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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五月的镐京,夜色之中依旧能透出一丝凉意。皇宫之内,不远处的大殿灯火通明。殿外,偌大的广场之上,沉寂的如同深夜的墓地一般。冰冷的台阶从广场向大殿之上延伸而去,清凉的月光静静流淌在地面。空荡荡的广场上,偶尔会有成队举着火把巡逻的御林军。  此刻,殿内屏风之后的软塌上躺着一个身着月牙白袍的男子,神态慵懒,双眸微闭,令看者无不如痴如醉。在殿内的灯光之下,低垂的睫毛在白皙的脸上更投下了一层淡淡的阴影。棱角分明的脸庞、高挺的鼻子,红润饱满的唇无不透出俊美。  只是他身旁不远处跪着的女子毫不慌张,此刻的表情更是平静如水,低头看向地面上。  “燕儿,何必如此执着当年。朕如今倒是更相信你会为了你梁府尚书全家而努力配合朕,不是么?”凌傅玄说着从软塌之上起身,缓缓站了起来。高大魁梧的身形,遮住了烛光,地面人影浮动。男子金冠束发,此刻绸缎般墨黑的发随意散落着肩头,好不风流潇洒。  “臣女斗胆请皇上以龙体为重早些休息。请皇上允许臣女告退。”地上跪着的女子,说着直立起身子,跪着向一旁挪了几步,将出殿的道路闪现出来。  凌傅玄眼神微聚,低头看了看脚下那纤细的身影,一抹玩味的笑容静静的绽放在他如玉的脸上。忽然凌傅玄伸出手,摸向女子纤细的脖颈。待女子察觉,再想向后退去之时,凌傅玄却不容她再动弹,细长的手指用力的捏住女子的下巴。  “思燕,聪慧如你,不要再考验朕的耐心。”凌傅玄说着微微的抿起了嘴唇,原本慵懒的眸光变得渐渐深邃起来。  “臣女不敢,请皇上早些休息。”梁思燕垂着头,洁白如玉的脖颈,娇小的身躯,还有那异常平静的态度都毫不避讳的展现在皇帝眼前。  “放肆!”啪的一声,一个鲜红的手印赫然出现在女子的脸颊之上。凌傅玄看着自己的手,又看了看跪卧在地上却满脸倔强的梁思燕,不由得一愣。但随即便攥紧拳头,背着手,转身在大殿之中来回的踱了起来。  “啊,救命!”  大殿的正上方忽然响起一声惊呼随着惊呼声而来,一个瘦小的身影从大殿上方急速下落,不偏不巧的刚好是砸向皇帝所站的方向。  “啊……”梁思燕抬着头一声惊呼,眼睁睁的看着这个女子从天而降,而后砸向皇帝。更令她想不到的是,一惯不懂武功的皇帝,竟然在那女子砸来之前,身形一转,腾空而起,紧接着回身,一只手如同鹰爪一般探了过去。  凌傅玄听着来者衣衫的声音,探手拍向了来者的前胸,待定睛看去,对上的竟然是一个手无寸铁的女子惊慌失措的眼神。原本拍过去的掌转瞬间变为鹰爪手探了过去。  此刻,从天而降的夏无双,丝毫没有意识到刚才的一瞬间自己算是在鬼门关溜达了一趟。  凌傅玄皱着眉头看向手中抓着的女子。瘦小的身躯,只着了纯白色的里衣,衣裤竟然都只是半截,露出洁白纤细的胳膊和腿。双脚落地后,并没有流露出惧怕的神色,反而继续一满脸惊慌的紧紧抱着凌傅玄的胳膊。等她看清楚此刻已经没有危险了,这才长出了一口气,一脸微笑的看向眼前的“恩公”。  “那个,刚才多谢了,要不然真摔下来,估计我的脚就真的要打石膏了。”女子说着一松手放开了抱着凌傅玄双臂的手,若无其事一般的环顾四周。  一时间,大殿之上安静的有些诡异。这女子只原地转了一圈,脸上便露出了诡异的表情。凌傅玄不等她再说话,抱着双臂沉着脸低声道:“你最好如实说出此行的目的还有背后主使。否则就不是石膏封脚这么简单了,朕会让人拿石膏封了你。”  夏无双转回头,眼睛眨了几下,看着眼前绝美又冷血的帅哥,忽然大声笑了起来:“还挺入戏?你们?……不会这么‘幸运’吧?”无双越说声音越小,仔细打量起四周,这地方可真不像是拍戏的,莫非……  “有刺客……”  门外刀剑出鞘,听脚步声,不知道有多少人马迅速聚了过来。大殿的门瞬间被推开,身穿金甲的武士几乎是破门而入……  凌傅玄此刻哭笑不得,“被行刺”这么多年,此刻他做梦也没想到,这个女子不但毫无武功,而且在被他发现后,居然在皇宫大内扯着脖子大喊“有刺客”。  闯入大殿的金甲武士们看到皇帝此刻正安然的站在殿内,毫发无损,愣在了那里,进退两难。毕竟没有皇帝的亲自传召,擅自闯入者均是死罪。  凌傅玄低头若有所思的看着地上的梁思燕和已然昏了过去的“刺客”,声音冷的毫无温度:“将梁思燕与这女子一起送回‘梧桐苑’闭门思过。”说完一甩袍袖,头也不回的走出了大殿。  殿外,凌傅玄走了几步,烦闷的一挥手:“退下。”他身后跟随的大小太监们愣了一下神,但立刻施礼退到一旁不再跟随。  凌傅玄转过大殿,看到附近没有人,直接踏上了去往乾天殿的小路。深夜之中,远处的几个侍卫兢兢业业的守卫着各自的岗位。  四下无人,凌傅玄一闪身隐到了大殿的阴影处,轻拍手掌。一个黛色的身影从天而降,借着月光看去,却是一个年轻人。  “皇上。”来者表情自然,不卑不亢的施礼。  “行了,这里就你我二人,不必拘泥宫中礼节。刚才的事,翌晨你怎么看?”凌傅玄压低了声音,看向了面前的年轻人。  “依臣所见,此时甚是蹊跷。大殿之外,除了大门并无任何通道,唯一的通道臣已经把守,不可能有人进入。那女子突然出现在大殿上方,而后急速落下。恕臣方才未曾来得及救驾,请皇上恕罪。”林翌晨说着,脑海里闪现了刚才看到的情景。  原本无物的大殿上方,一道银光之后,女子突然出现,而后坠落,即便自己身手了得依旧是来不及前去救驾。大殿唯一的通道,自己早已把守,殿内外也早已排查清楚。一切事情真是匪夷所思。莫不是鬼狐?林翌晨想到这里,摇了摇头,自己何时也信此等鬼话了。  “此事你去调查,还有今夜当值的太监宫女,你知道如何处置了?”凌傅玄说着微笑着看向林翌晨,而后转身离去。  “是,臣遵旨。”林翌晨低声回复着,看着皇帝的背影渐行渐远,而后飞身跃起,身形再次消失在茫茫夜幕之中。  ……  凌傅玄在御书房之内来回踱步,就在刚刚,八百里快报传来的消息,红勋将军林希在凤凰岭被杀手追杀,打斗中不幸坠崖,生死不明。凌傅玄宽大的袍袖内拳头紧攥,内心却一片冰冷,什么人如此胆大,居然敢动国家股肱之臣?  正在此时,御书房外当值太监尖细的嗓音传来:“林翌晨,林大人到。”  凌傅玄听闻,缓步到龙椅稳稳坐下,恢复了帝王一贯的冷漠,这才说道:“宣。”  “臣林翌晨拜见皇上,吾皇万岁万……”林翌晨跪倒在地,从一进门就感觉到皇帝的气场不对。  “平身。事情都办妥了?”  林翌晨站起身,抬头望向桌前落座的皇帝。果不其然,房间里连平时当值的小太监都没有,偌大的御书房此时只有君臣二人。  “回皇上,事情都按照皇上的意思办妥了。”  “哼,又是皇上的意思?如果你都按皇上的意思,西郊的乱坟岗就不会这么萧条了。”凌傅玄一副事不关己的表情继续说道:“不过,这天底下只有你才敢拐着弯的无视朕的旨意。算了,这次你又选了几个人到血煞?”凌傅玄说到这里,饶有兴趣的看了一眼林翌晨。  “这可是皇上您当时默许的,要不给臣一百个胆子也不敢擅自做主。”  “你倒是一句顶十句。丞相主动请命去凤凰岭寻找林希,恐怕此刻已经出发了。朕刚刚又宣旨让韩博灏觐见,再派他去凤凰岭,助丞相早日找到林希共同回朝。”凌傅玄说话间收起了方才戏谑的神情,目光沉重的凝视着远方继续说道:“此次,白虎一战我军大胜,却不想班师回朝之际会在家门口出事。”  “苏澈竟然主动请命去寻找小希?”林翌晨说着,低下了头。苏澈这几年明里暗里,与皇上不合,此次主动请命不知道这葫芦里卖的什么药。  “此次刺杀林希一事,朕打算让你带着血煞的高手去暗中调查。翌晨你觉得这件事,谁最有可能出手?”凌傅玄说到这里,脸色一片沉重。  “可能是白虎国,但眼下连年战争恐怕他们也无力顾及。难道是他?……成王?”林翌晨说着,脸上早已恢复了肃杀之气,眼眸里一片清冷:“他倒是会挑地方,在自家门口动手!”。  ……  
    话音才落,门外报事太监那尖锐的嗓音喊道:“兵部尚书韩博灏觐见。”凌傅玄与林翌晨双目对视后,林翌晨无声的闪到屏风之后。  “宣。”  不多时,听见脚步声逼近。一个书卷气十足的高挑男子身着官袍,疾步走了进来。看到端坐在御案前的皇帝,撩起衣襟跪倒磕头:“臣兵部尚书韩博灏,叩见皇上。吾皇万岁,万万岁。”  “韩爱卿平身。”  韩博灏起身,看着御案前的皇帝,再次躬身施礼:“不知皇上深夜召传臣,有何吩咐。”  “博灏,宰相苏澈主动请旨,前往断崖去营救林少将军。朕再派你带骠骑营五百精锐,前去支援。务必,活要见人,死要见尸。”凌傅玄说着站起身,脚步沉重的缓缓的从御案走到韩博灏近前。  “即刻清点人马启程吧,朕恐夜长梦多。记住,不惜一切代价。”凌傅玄说完,一甩袍袖再次回到御案前。  “臣,遵旨。”韩博灏看着皇帝的背影,赶忙跪倒接旨,疾步而去。  脚步声消失后,林翌晨从屏风后绕了出来:“皇上,臣马上也带血煞的人前去支援。”  “嗯,切记,不要暴露血煞。朕现在只想它是一个江湖组织。”  “臣遵旨。”林翌晨说罢,闪身而出。凌傅玄看着林翌晨远去的背影,淡淡的叹了口气。眼神里一片复杂,只希望翌晨去了能够带回希儿吧。  “福顺,摆驾甘霖殿。”凌傅玄说着,走出了御书房,坐在龙辇之上,向宫中那一抹温柔而去。夜色之下,秋风阵阵,凌傅玄此刻头脑却格外清醒。送上门的“刺客”,也算是塞翁失马,原本以为没有希望了,反而从天上掉下这么一个“希望”出来,只是期待这个希望能够带来惊喜。  当凌傅玄再次抬起头,这座熟悉的宫殿已经呈现眼前,看来敬事房的小太监早已传旨到此。此刻一个宫装美人身着锦衣站立在微风之中。美人望见远方缓缓而来的龙辇,脸上便荡开了遮不住笑意。  “更深露重,爱妃怎么如此不爱惜自己,朕可要心疼了。”凌傅玄说着下了龙辇,一把搂过眼前的女子。随着美人几声娇笑,凌傅玄轻轻用手点了一下女子的鼻尖,两个人相拥而入。  梧桐苑中,满园芬芳。此刻,梧桐树上那淡紫色的花蕾在静夜中绽放,淡淡的幽香弥漫着整个院落。梁思燕叹了口气,从床边站起身,缓缓走向院落,心中却百转千思。  突然出现这样一个与自己容貌相近的女子,恐怕皇上要用她来对付他了吧。突然想到那个如玉般的男子,梁思燕的心中一窒。能支持自己坚持到现在的,恐怕只是因为心中的他——苏澈。  “燕儿,弱水三千只取一瓢。今生今世,只你一个人就够了。”淡淡的语气,犹如他的人一般,给人一种坚定和自信。字字如钉的话语,至今犹在耳畔,只是如今只能当作回忆来缅怀而已。  “白日掩徂辉,浮云无定端。梧桐巢燕雀,枳棘栖鸳鸾……”梁思燕轻声的念着,一抬头看见这个酷似自己模样的女子站在门口。  “你醒了?以后我们可能就要在这里住了,我住在那边的房间,天色不早了,就不打扰了。”梁思燕说着站起身,走向了旁边的房间。  “等一下,我有事情想问你。”无双扶着门框,轻轻的咬着下唇。自从一切被自己证实以后,现在最应该做的就是先了解自己的处境,然后尽快找到回去的方法。  “既是如此,这边请。”梁思燕说着示意无双随她一同进入房间。  “请问怎么称呼?还有能不能告诉我,这是哪里?”无双看着眼前酷似自己的女子将房门关上,而后缓步而来,再也忍不住的问道。  “我叫梁思燕。此处是紫辕国的皇宫之内的‘梧桐苑’。”梁思燕坐在桌前,借着烛光仔细打量着眼前的女子,与自己酷似的脸庞,看着她仿若照镜子一般。虽然女子是齐肩短发,但是说话间眼眸里流动的那份光彩,却是自己无论如何也不曾有过的。  “紫辕国?真的架空了!悲剧了我。”无双说着睁大眼睛,一手扶着嘴,痛苦的喊了出来。梁思燕看着对面的女子,只是一眨眼的功夫,这女子再次恢复了镇静:“刚才那个宫殿,是什么地方。我就是从那掉下来的?”  “刚才的地方是皇上的寝宫。我看到你的时候,你确实正在从天而降。”梁思燕一边说着,一边饶有兴趣的看着眼前的女子。从来没有见过一个女子会有这样率真的性格,丝毫不做作,却又古灵精怪的要紧,让人觉得有趣又看着心疼。  “皇帝的寝宫!!”无双听到这里,惊讶的半天都说不出话来。想回现代,唯一的突破口,恐怕就是皇帝的寝宫。但是,如何才能混进去呢?无双的大脑飞速的运转起来。一句惊天地泣鬼神的话语从无双嘴里说了出来:“皇帝好色吗?”  咳,梁思燕刚巧喝了一口水,差点喷了出来。梁思燕满脸通红的看着无双说道:“这位姑娘,皇上的寝宫只有最得宠的妃子才有可能住进去。不是每个妃子都有机会的,更何况……”  梁思燕没有把更何况皇上的寝宫从来没有住过女子这句话说出来,毕竟自己还没有被正式招寝,又如何谈论皇上的私生活。想到这里,梁思燕的表情有些不自然了。  无双不再继续说话,如今简直是困难重重,想要回现代更是难上加难。扮成宫女或者太监?从这个梧桐苑出去的可能性都没有,如今只能走一步算一步了。  无双黯然的眼睛,让梁思燕看着有些心疼。梁思燕开口问道:“不知妹妹芳名,家乡何处。怎么会突然掉进皇上的寝宫呢?”  “夏无双,你叫我无双就好了。我之前也住在京城,雷雨的时候,不知道怎么就到这里来了。”无双说着站起身,摆了摆手,郁闷的回到了自己的房间。  “怎么会上个网聊个天,就被雷劈到这个鬼地方了?”无双越想越郁闷,一直到天边泛起鱼肚白的时候,总算是和衣而卧的睡着了。  此刻,紫辕国皇宫内,宣政殿上一片喧哗。皇帝还没有到,文武群臣站立两侧,纷纷窃窃私语。自从红勋将军林希在凤凰岭被追杀坠崖后,至今仍生死不明。一向与皇上貌合神离的宰相苏澈,竟然在听到消息的第一时间,立下军令状请命去营救。更让人匪夷所思了,皇帝又派了兵部尚书韩博灏,亲带领五百骑兵精锐前去增援。  林家素来是皇帝的左膀右臂,如今林希出事。营救如此重视,看来林家此刻在朝野也算是如日中天了。一些臣子敏锐的嗅觉感觉,这件事情并不是这么简单。一个将军出事,反倒让权倾朝野的大臣立下了生死军令状,这一切貌似都透着诡异。  “皇上驾到。”随着尖锐的嗓音在宣政殿上响起,所有大臣纷纷整理衣襟安静站好。等待这位年轻的皇帝上朝。  “吾皇万岁,万岁,万万岁。”  “众位爱卿平身。”一个身着黑色龙袍的年轻男子坐在了大殿正中。此刻的凌傅玄少了几分慵懒,多了几分凌厉与霸气。一袭黑色的龙袍之上,金线绣成的几条蛟龙栩栩如生,更衬得他英气逼人,令人不敢正视。  “众爱卿,今日可有事情上奏?”凌傅玄看向殿下站着的二十几人,听着殿上那几个一成不变的马屁精每天歌风颂德,心却飘在百里之外的凤凰岭。又过去一夜了,希望翌晨能够早些带来好消息。  “嗯,修筑河堤一事,工部先草拟一个方案呈上来。祭祀大办一事,朕认为可以暂缓,如今南方水患,这些银两用来祭祀,倒不如先让户部拨出一百万两去赈灾吧。”  “皇上,祭祀一事,事关重大。不可轻视啊……,咳咳……”大殿之中,一个老者颤巍巍的站了出来,正是凌傅玄的皇叔——秦山王凌葑。  “皇叔所言甚是,只是如今若不顾天下百姓死活而铺张祭祀,朕只怕是更愧对祖先血汗打拼的江山。来人,送皇叔到朕寝宫,宣太医替皇叔看看身子是否安好。退朝。”凌傅玄笑着走下来,伸手扶起了秦山王向自己寝宫而去。路上一老一少两个背影,太监宫女们都远远的跟着。  “玄儿,皇叔知道你是为社稷着想,只是这祭祀一事不可大意。这几年,连年战争,天灾也不少,皇叔也是想让你去求祖宗庇佑。”秦山王随着凌傅玄一边走,一边絮叨着。  “呵呵,知道了皇叔。朕从小就知道皇叔最疼朕。不过,叱咤战场的皇叔什么时候也信祖宗庇佑这类鬼话了?倘若父皇真的有灵,恐怕庇佑的也不是朕。”凌傅玄说到这里,低着头没有在说话。  “放肆,怎么能如此说先皇。咳咳……”  ……  午后,凌傅玄亲自来来送皇叔,看着马车消失在宫门尽头的时候,这才转身回宫。一旁的福顺太监轻声问道:“皇上,是去御书房还是……?”  “福顺,回寝宫,朕要休息一下。”凌傅玄说着,转身回了龙辇。再次点手让福顺太监靠近,在他耳畔细细交代了几句,福顺太监应了一声,告退转身离开。  午后艳阳依旧高照,梁思燕却被福顺太监带走了。无双看着有几个太监突然闯入,请走了梁思燕,忽然有了不好的感觉。  这是皇宫啊,少一个人和少一个蚂蚁没太大区别。真是天有不测风云,没想到一穿越便是这种情景。原本想着如何回现代,如今就是保住这条小命恐怕也不容易。  没过多久,吱呀一声,梧桐苑的大门再次被打开了。还是刚才的老太监,无双警觉的站了起来,不安的眼神看向他。  “这位姑娘,跟洒家走一趟吧。”福顺太监笑的那么自然。可看到无双眼里,就是刽子手临刑前得意之笑。  “去哪里?我不去,我没犯法,放我出去。”无双说着抱住了近前的红漆柱子,一副抵死也不从的样子。  “姑娘是哪里的话,洒家正是皇上派来请姑娘详谈的。至于去留,洒家可没这个能耐。姑娘自己求皇上吧。”  老太监笑容依旧看向无双,无双眼眸闪了几闪,忽然戏剧性的对福顺太监温柔一笑:“那就走吧。”福顺太监被无双突然间的转变搞的有些措手不及,但只是瞬间便又恢复了平静的面容。一旁的两个小太监客套的伸手说道:“姑娘这边请。”  无双走到门口,一顶青色的小轿停在门前。轿前的小太监伺候无双上了轿,平稳的抬往了不知名的地方。一路上,无双算是见识了什么叫皇宫的华美:亭台楼阁,假山林立,小桥流水,奇花异草,到处无不彰显精致万分。  “到了,姑娘请随我来。”福顺太监说着,示意落轿,而后带着无双走向了一座宫殿。无双跟在福顺太监身后,眼睛却不住的看着外面。一路上记着路线,这左绕右绕的,到这里已经分不清东南西北了。只是知道这大殿外是一片广场,却没有几个侍卫当值。  “姑娘稍等,容老奴前去通报。”福顺太监说着,轻轻推门走了进去。不多时,又再次出来,对着无双轻轻一笑:“姑娘,请吧。”  
    难不成还是鸿门宴?光脚不怕穿鞋。无双想到这里,深深的吸了口气,推门而入。一进门,房内的光线暗了许多,无双一时间什么都看不清楚,好一会儿,这才看明白。不远处,大殿之内靠近窗子有一个巨大的睡榻。此刻躺在那里闭目养神的正是昨天那个要拿石膏封了自己的人。  无双正在踌躇是否应该打扰这位伟大皇帝的时候,忽然软塌之上的人开口了:“站到朕近前来。”无双撇了撇嘴,不情愿的走到离软塌几米外又再次站住。  无双两只眼睛看着软塌上的皇帝,心里不由的赞叹起来:其实这变态皇帝还是有几分姿色的。如果再多笑一点,态度再好一点,或许放到现代娱乐公司包装一下,也能火上几年……  “毫无规矩可言,跪下。”一个讨厌的声音再次传来,打断了无双的幻想。凌傅玄说着从软塌上坐起来,看着无双。  论外貌,与梁思燕相差无几。但却一眼能看出两个人的区别,那就是眼前的女子眼睛里多了一些天真,多了几许桀骜,仿佛是野猫一般,随时有可能张开爪子。有趣,有趣的要紧。  无双心里暗自哼了一声,挑起眉毛看了一眼始作俑者,又马上低下头,极不情愿的跪坐在了地上,等着眼前的变态再次说话。  凌傅玄看着她的模样,不由得皱起眉头:“夏无双?家乡何处,受何人指使闯入朕的寝宫,如实招来。若有半字假话,诛你九族。”凌傅玄手里把玩着玉杯,一副老猫戏鼠的态度看向地上的无双。  “民女是京城人氏,昨夜在家中遭遇雷雨,雷击之后便到了这里。”无双说完了,抬起头正对上皇帝探究的眼神,还有他眼眸里闪烁的危险光芒。  无双一缩脖子,再次低下了头,心里却再次沸腾了起来:真是人在矮檐下,岂敢不低头。要是现代,估计自己早就跳起来骂他变态,然后夺路而逃,老死不相往来。  皇帝在一旁没有再说什么,站起身来走了几步:“昨日月朗星稀,何来雷雨。京城夏氏共三百二十七家,其中家中有女者,一百三十二家,有女无双者,无。”  当皇帝了不起?情报机构和中情局有的一拼。无双心中愤恨,脸上却丝毫没有带出来,反而一笑:“皇上有所不知,民女并非紫辕国人,乃是番邦小国叫中国,恐怕皇上都没有听说过。”  “哦?”这次轮到凌傅玄诧异了,周围的番邦小国没有哪一个他不知道的,哪来“中国”一说。  “朕且不论你是哪里人氏,但在紫辕若是做了背叛紫辕的事,格杀勿论。”凌傅玄说着原本慵懒的身子忽然有了凌厉的杀气。  “小女子一届女流,只想过安稳的日子,别无他求。”  “既然如此,朕刚好有一事需要你去做。事成之日,放你自由。但若办不好朕吩咐的事,你应该知道会有怎样的结局。”凌傅玄轻抬双眼盯着眼前的女子。  画出个道道让我走?无双想到这里,不动声色的用眼睛看向皇帝说道:“请皇上明示。”  丫的,回了现代,天天诅咒你!!  ……  两个人各怀鬼胎,却都拿到了自己想要的结果。日落西斜之时,无双终于被送回了梧桐苑。来到院中,无双拽着自己的衣服,看着脚下的鞋,心中一阵的发酸。虽然只一个晚上,她和梁思燕如同多年未见的姐妹一般,促膝长谈。如今自己还穿着梁思燕早上送来的衣裙,而她却消失了,怎一个凄凉了得。  “居然让我骗苏澈?这个死变态。”无双坐在院落之中,嘴里小声的嘟囔着。  “梁思燕听旨,梁府女子思燕者,才情俱佳,德貌双全,现册封才人,今夜随王侍寝。钦赐。”大门忽然间再次敞开,拿着黄色卷轴的太监扯着嗓子喊出了一个惊天动地的消息。  无双饶是心里有所准备,当下心里也是一惊。这变态动作好快!领旨谢恩之后,便有专职的宫女太监进来服侍。大到礼仪规矩、衣裙环佩,小到谈吐、举止,均有专人教授。甚至连如何侍寝皇帝,也有专门的调教嬷嬷来讲解。  无双红着脸庞,强压心中怒火,勉强忍受完了非人的折磨。天色大黑,明月东挂,一顶轿子从梧桐苑抬向了皇帝的寝宫。  无双一袭白色轻纱,红色的裹胸裙一直垂到脚面。脑袋上的珠钗首饰犹如大山一般压的无双不敢乱晃,这次无双算是知道为什么大家闺秀总是一副柔弱娴静的模样,纯粹是被“压迫”出来的。  想到这里,无双从鼻子里粗粗的喷出一口气,算是暂时舒缓了抓狂的情绪。几个宫女提着灯笼将无双引入大殿。  无双走了进去,小心谨慎的环顾了四周。变态居然不在这里,千载难逢的好机会啊。无双激动的听着如战鼓一般的心跳声,故作镇定的说着:“你们都下去吧。”  几个小宫女唯唯诺诺的退了出去,四下一片安静。无双兴奋的提着裙摆,紧走了几步,努力的回忆着当初掉到这个房间时候的情景。  “好像……,是这里?还是这里?”无双一边回忆,一边抬头看着房顶。奇怪了,什么也没有。站在这里根本没有任何可以穿越的提示嘛。无双气急败坏的叉着腰,愣在这里。  莫非是?一个念头突然从无双的脑海中闪现:是那道闪电,一定是它。自己就是在那个强烈的闪电出现后,才掉落在这里的,难道要等到雷雨天气??  “皇上驾到……”门外传来了太监有些刺耳的声音。变态来了!无双想到这里,赶紧跪在门前,等待皇帝的出现。  “都退下吧。”声音落下,大殿的门也同时被推开了。无双低着头,看见一双明晃晃的黄色缎面龙靴踏了进来,随后大殿门再次关闭。凌傅玄仿佛没有看见她一般的径直走了过去。  “伺候朕更衣。”  无双看着眼前这个男人,理直气壮的站在那里等着人服侍,心里恨的痒痒,面上却不带出来,依旧笑的如沐春风:“是,皇上。”  死变态,扒光了你!无双心里想着,脸上越发笑的妩媚了起来。走到近前,无双傻眼了,看着眼前的龙袍,无从下手。把心一横,一把扯过皇帝的衣服拽了起来。  “啪……”一只大手毫无怜香惜玉的打了过来,无双捂着自己的手,香腮微鼓,瞪起眼睛看着眼前的皇帝。  凌傅玄皱着眉头,看着夏无双,心想天底下怎么会有这样的女人,笑的一脸妩媚,动作却粗鲁的要命。要不是自己打落了那两只手,看她的模样,恨不得将龙袍扯破才罢休。  “算了,还是朕自己来吧。你到桌案那给朕磨墨。”凌傅玄微微叹了口气,走到了屏风后边。  无双冲着吐着舌头做了个鬼脸,一副英勇就义的样子,走到了桌案前边。巨大的雕龙黑曜石的墨盘,旁边一只银碗雕着二龙戏珠,就连碗里的银勺做的也是一条龙的模样,桌案旁的磁碟上斜放着超大的香墨块,散发着淡淡的墨香。  无双用银勺将清水放在墨盘之中,拿起香墨轻轻的磨了起来。果然是皇家的东西,自己也喜欢文房四宝,却无论如何也买不起这样精致的东西。香墨渐渐的融合在清水之中,墨香混着不知名的香气,淡淡的甚是好闻。  凌傅玄从屏风后走出来的时候,看到眼前的女子轻柔的磨着墨,一脸陶醉的看着自己的文房四宝,两只眼睛烁烁放光。  “下去吧。”  无双忽然听见声音,抬起头。眼前的皇帝换了一身白色的长袍,眉宇间的摄人的气魄少了许多,整个人看起来越发清淡儒雅。倒是让她一时间忘记了眼前的男人的身份。  “下到哪去?”无双才说完,便后悔的恨不得把舌头咬断。居然又忘记自己现在是在不知名时代的皇宫里,而眼前这个貌似无害的男人,其实堪比阎罗,谈笑间便可决定人的生死。  无双没想到眼前的皇帝,眼皮连抬都没有抬,随口说道:“不出这个殿,随便你。”说完便又专注的埋头写着什么。  随便?那就随便给你看!软塌!貌似很舒服的样子,而且只能容下一个人躺在那里,就它了。无双想到这里,走向龙塌,一床床苏绣缎面锦被在上边整齐的摆着。  无双随手拿了一床被子,夹在腋下直奔软塌而去。忙碌了一天,此刻还真的觉得累了。无双和衣躺在软塌上,随手将被子盖好。这上边躺起来还真不是一般的舒服,不知不觉中便睡了过去。  不知不觉中,远远传来了敲更的声音。“梆梆梆……”三更了?  凌傅玄满意的放下笔,总算是完成了。站起来,伸了伸胳膊,这才觉得有些困倦了。正想传福顺进来伺候,忽然看见对面软塌之上的无双。此刻她正裹着被子,睡的一脸安详。皎洁的月光打在她的身上,显得有些不那么真切。凌傅玄盯着无双那张脸,淡淡的看了许久,转身走向了龙塌。  
    “起来,快点。”  无双痛苦的将被子蒙在脑袋上喊道:“楚枫,你再不闭嘴我饿你三天。”  声音才落,无双身上的棉被,一下子被掀开。清冷的空气里,无双打了个激灵,睁开眼睛看到一身龙袍的皇帝拎着被子一脸严肃的看着自己。  “楚风?”凌傅玄皱着眉头,朔月?如此亲密的话语,莫非她是聂楚风的人?凌傅玄脑海里忽然闪现出那个极为刚毅男子,那个曾经多次与血煞狭路相逢,虽然孤身一人却没有丝毫退却,的确是一个奇怪的对手。  无双此刻终于清醒过来了,一眼便看见眼前的皇帝正是一副山雨欲来风满楼的脸色。无双慌乱的一骨碌爬了起来,低着头站好,等待着皇帝的训诫。  “待在这里,等福顺来接你。”话音未落,人已经转身而去了。空荡荡的大殿之中,只有无双一个人孤单单的站在那里。  “死变态……”无双嘟囔着,心里着实的松了口气,此刻却也睡意全消。这是皇帝的寝宫唉,而且目前就我一个人,此时不找,更待何时!  无双仔细的回忆了一下当天落下时候的位置,向房顶看了看,好高的房梁,不知道房梁上边会不会别有洞天,看来以后还要找机会上去仔细看看。  “娘娘,奴才福顺带人过来伺候您来了。”门外传来了福顺太监的声音,无双听到声音,连忙回复:“辛苦公公,请进。”  门推开了,两队宫女鱼贯而入,皇宫里的宫女果然最会伺候人。动作麻利而有条不紊,不多时,无双看见铜镜里的自己,俨然已经是一个宫装美女了。  “梁思燕听封。”福顺太监看着时机差不多,正声喊着。  无双赶忙跪倒听福顺太监宣旨,心中暗想:变态皇帝的动作果然够快。耳边徐徐传来了福顺太监高亢的声音:“奉天承运皇帝诏曰:梁思燕,父为户部尚书,母为当朝一品夫人。自幼才德兼备,容貌出众,与朕更是青梅竹马,两小无猜。现册封梁思燕为正一品德妃,即日搬入德寿宫。钦赐。”  “臣妾梁思燕领旨谢恩。”无双说着,慢慢的站了起来。福顺太监笑的一脸别有深意:“恭喜德妃娘娘。”  “公公,哪里话,以后思燕有事还是要依仗公公才是。”  “哈哈……”两个人各怀鬼胎的笑了起来。  德寿宫内。在这里,搬家总是那么的容易,无双只需扛个脑袋过去就可以了。接踵而来的赏赐以及制衣局的量体裁衣、首饰打造,还有宫女太监的安排让无双目不暇接。  贴身的太监、宫女各四人,负责打理日常起居。无双坐在软椅上,看着眼前排成一排的八个人。四个宫女均是容貌清秀的女子,看年龄不超过十六岁。四名太监也同样是未成年的半大孩子,看着他们站在底下眼睛看着鞋,一个个连大气都不敢出,无双叹了一口气。  封建制度害死人!  “娘娘……”听见了叹气声,为首的小顺太监怯懦的抬起头,轻轻的喊了一声,便不敢再吭气了。  “没事,你们几个去忙自己的事吧。有事我叫你们。”无双一摆手,将八个人撵出了房间。霎那间的安静让无双松了一口气。  来了这个破地方才几天,简直就是度日如年。每天提心吊胆的过日子,这么过一辈子还不提前衰老了?就是不衰老恐怕也是自我了断了。  可惜安静的时光还不到一盏茶的功夫,房门口传来了小顺的声音:“娘娘,清妃和丽妃两位娘娘前来拜见。”  话音未落,门忽然开了。无双一手推开房门,一手扶着门框:“小顺,就说我身体不适。让两位娘娘先回吧,改天我自去拜访。”  不多时,小顺再次走了过来。无双看见他在门口徘徊了许久,便点手招呼他进来,问道:“小顺,你是不是有话想和我说?”  “娘娘,我……”小顺低着头,犹豫不决的样子更让无双觉得有些奇怪。  “小顺,有什么事就直接说吧。”  “娘娘,是这样。娘娘的品阶仅次于贤妃娘娘,而娘娘又是刚刚晋升。按规矩是需要去贤妃娘娘那里请安的。”  “这样。”无双心里极其的不痛快。就这么一个皇帝,需要那么多女人去争吗?更何况,自己本身只是被皇帝利用而已。居然也要打起十二分的精神去应对他的一家老小??  “如此,倒是本宫考虑不周了。挑几样皇上新赏赐的最好布料随本宫去拜见贤妃娘娘吧。”无双笑吟吟的站了起来。  “奴才遵旨。”小顺听了笑着转身离去。  “春梅,秋竹。你们进来帮本宫梳洗。找一件素净一点的衣服,首饰也朴素一些,我一会要去拜见贤妃娘娘。”  不多时一切妥当,无双随着小顺,身后跟着的几个粗使太监搬着德寿宫最好的布料一路走向贤宁宫。虽然外面微风习习,但太阳却有些毒辣,照在身上格外的烦热。  正走着,忽然路边不远处传来了声音:“臣妾参见德妃娘娘。”  无双顺着声音望去,好一对璧玉般的女子,站在花丛旁,倒显得那怒放的花朵有些黯然失色了。小顺看着无双询问的眼神,赶忙凑近低声说道:“是清妃和丽妃。”原来如此,刚才没见到,这下碰到了。  “不知是清妃和丽妃两位姐姐在此,刚才倒是我的不是了。我本是想着不敢耽误时间,要先去拜见贤妃娘娘,随后便去两位娘娘殿里请罪去了。”无双一边说,一边笑的有些委屈。  “哪里的话,这些规矩我们姐妹还是懂的。既然如此,那德妃娘娘就请先去贤妃娘娘那里吧,改日我们再聚。”一位拿着团扇的宫装丽人向前走了两步,笑着对无双施礼后,随后便一同转身而去。  “小顺,一会儿让冬菊准备上好的布料和茶叶送去两位娘娘宫中。”无双故意大声的向那两个背影喊去,心里却一肚子的火。真想有个铁扇公主的芭蕉扇,把这帮闹心的人都扇到九霄云外!!  一路走到贤宁宫,都相安无事。路边高大的榕树倒是遮挡住了绝大部分阳光,树下的矮丛盛开着一束束的鲜花。偶然一阵微风袭来,倒是阵阵花香,沁人心脾。  贤宁宫外,等着通报的人进去传话。无双站在大殿外,身后跟着的太监们都站在了太阳地里。无双站的双脚已然有些累,正在这时,宫殿大门四下大开。  人还没看到,一个柔柔的声音从那打开的门缝中缓缓传来:“让妹妹久等了,是本宫的错。”声音才落,打开的大门闪现出一个端庄的女子。容貌虽然不及清妃、丽妃艳丽,却有着聪慧、大气和雍容的气质。这是一般小门小户女子无论如何难以比拟的。  “臣妾参见贤妃娘娘。”无双看到了贤妃,急忙上前两步,缓缓施礼。贤妃一把抓住了无双的手,拍着说:“哪里需要这么大的讲究。既然都在宫里,那就都是好姐妹。来人,把德妃娘娘带来的礼物收起来,让随从们都休息一下,再把本宫回赠的礼物装好。”  贤妃拉着无双的手,一路走向大殿。殿内香烟缭绕,透出阵阵清香,地上摆着一盆盆怒放的牡丹,倒和这宫殿融为一体,更加显得富丽堂皇。  “娘娘养的牡丹可真是漂亮。恐怕御花园都不曾有如此品种。”无双看着牡丹,随口笑着说。  “怎么,妹妹喜欢这花吗?一会儿走的时候带几盆,我这有会料理花的太监,到时候经常去你那照料一下,照样长的好。”贤妃笑着,更抓紧了无双的手,拉她一同入座。  “不不,姐姐不知道我就是个粗人,只是能看到就很欢喜了。这花还是更适合姐姐,我要是想看花,便来看望姐姐吧,只是姐姐别嫌我烦就好了。”无双说着,笑的一脸灿烂,心里却一片阴沉。这个**,果然每个人都不是白给的,看来真是要小心翼翼,步步为营。  “呵呵,如此。妹妹以后有时间就来我这里坐坐,我觉得难得与你一见如故。以后多亲近亲近吧。”贤妃说着,眼眸里闪出一片泪花。  “不瞒妹妹说,我原本是有一个嫡亲的妹妹,可惜十岁的时候重病身亡。今日见了妹妹,倒忽然想起我那嫡亲的妹妹了。”贤妃说着伸出芊芊玉手,仔细的擦拭着眼泪。  “我是很喜欢姐姐,今天与姐姐一见如故。家里只有我一个女儿,却从来没有亲姐姐。姐姐若是不嫌弃我愚钝,姐姐从此就是我的亲姐姐。”无双说着也是一脸激动。  ……  不好意思,今天来的晚了。以后注意,希望大家能喜欢这个故事!  起点中文网www.欢迎广大书友光临阅读,最新、最快、最火的连载作品尽在起点原创!
    离开了贤宁宫,无双却无论如何也高兴不起来。宫斗,一个古老的话题,这其中哪一个女人是省油的灯?而如今自己恰巧深陷其中。  今天的事情,怎么会这么凑巧?才出门,两个娘娘恰好就撞破了自己装病不见,难道她们能掐会算的知道自己要去拜见贤妃娘娘?或者是有人提前布好局,先利用清妃和丽妃来孤立自己,随后再一脸亲切的拉拢自己,让自己主动投靠过去。小顺?贤妃!  无双想到这里,不觉得有些心寒。传说中的宫斗,从此刻便如同下山的马车一般,一旦开始就无法停止。宫里尔虞我诈,恐怕便是以后每天要面对的了。  度日如年,搬到德寿宫还不到一日,无双却感觉似乎过了一年之久。烦心的事情,一件接着一件的等她做主。  “娘娘,刚传出来,皇上今天点的是丽妃娘娘……”小顺走进来,战战兢兢的看着无双的脸色小声交代着。  “嗯。去给本宫到御膳房叫上好的牛肉还有美酒,放在院子里的石桌那里。本宫要小酌一下。”无双笑吟吟的看着小顺转身而去的背影,心里一片复杂。  好在今天晚上应该是自己的时间,不用再面对那个死变态还有他的妻儿老小。无双这么安慰着自己,叹了口气坐了下来。看着底下的太监宫女们,进进出出忙忙碌碌的将牛肉、美酒统统放在了石桌之上,外带还有不少精美的小点心。无双食欲大开。  “你们都下去吧,没有我的传唤,谁也不许在这院子里。”无双走到石桌近前,向身旁的宫女太监们交代着。  “娘娘,我们得伺候您用膳才好,要不然不合规矩……”小顺还没说完,无双一摇手打断了他继续说下去的念头。  “宫里自然是有宫里的规矩,这德寿宫的规矩本宫说了应该还是算数的吧?”无双说完,冷冷的看着小顺。  小顺只觉得脊背有些冒寒气,周身倍感压力,只得低头俯首道:“那奴才们就都退下了。娘娘慢用。这海棠树旁挂着的小铃铛,娘娘若是有事吩咐,只需摇晃一下奴才们便听见来伺候娘娘了。”  “嗯。”无双点点头,看着四周的宫女太监缓缓退去,松了一口气,一屁股坐在了石凳上翘起腿,轻轻的捶着,长叹了一口气:“真是若为自由故,万事皆可抛啊。”  “呵呵。”一个男子低沉的笑声缓缓的从房顶传了过来。  无双心里一惊,呼的一下站了起来,向海棠树跑了过去。没想到,那男子如同魅影一般,早已经抢在无双之前到达了海棠树近前,貌似漫无目的把玩着那根系着铃铛的绳索,眼睛却沉静如水的看着已经吓的停住脚步的无双。  “你要是识趣就赶快离开,本宫可以当作什么事也没有发生。否则本宫喊一嗓子,就够你受的。”无双故作镇静的对面前的黑衣男子低声说着。  “人人都说宫里的女人最美,却也是最恶毒。今日一看果然不假。就这么走?美酒佳肴面前,任何人都难以抗拒。阁下要是想喊就随便吧,我倒是想皇帝看到他的爱妃跟我共处一院,该如何是好。”黑衣男子说着,慢慢的走了过来坐在石凳上,自斟自酌的吃了起来。无双被噎的一个字也说不出来。  “喂,女人你不是也饿了吗。再不吃一会儿就都没了。当然你也可以再让底下奴才们去端,不过你堂堂的皇妃落下能吃的名声,貌似不大好吧。”说着黑衣男子又自顾的笑了起来。  无双看着眼前这个神秘的黑衣男子,毫不顾忌的在自己近前吃的一脸斯文,忽然笑了起来:“可惜,可惜了。”  “可惜什么?”男子不解的塞进一口牛肉扭头看着她。  无双这才看清这男子的模样,棱角分明的脸颊,红唇饱满,鼻梁挺直,眉眼煞是好看,倒不像是个闯宫的贼人。若是换了一身衣服,俨然是翩翩公子。  “当然可惜。原本一个清静世界就这么没了。其实这还不是最可惜的。可惜的是你相貌不凡却不知深浅。你以为这皇宫是你家后花园吗?”  “噢?女人,你这么说我倒是有些惭愧了。嗯,酒菜不错。那在下就先行告退,改日再来拜访。”黑衣男子说着,黑袍一挥,飞身而去。无双气的一跺脚,却也无可奈何的眼睁睁的看着黑衣男子离去。  不多时,德寿宫外传来了震耳欲聋的喊叫声:“抓刺客……”  小顺慌慌张张的跑了进来,看见无双仍然坐在石凳之上,才松了一口气:“请娘娘恕罪,今夜宫里好像进了刺客。奴才斗胆前来看看娘娘是否安好。”  “嗯。没事,把东西都撤下去吧。剩下的点心,端到寝宫。”无双无精打采的吩咐着,随即点手叫来了四个贴身宫女:“为本宫准备沐浴更衣。”  沐浴过后,心情格外清爽。无双摇了摇头,勉强将一天的不痛快搁置脑后。辞退了众人,伸着懒腰向那巨大舒适的睡榻走去。  第一次仔细欣赏宫殿的精美,红烛映得整个房间温馨而舒适。房顶巨大的夜明珠镶嵌,闪着悠悠的光亮,与红烛衬起来更加显得富丽堂皇。  夜明珠?这房间里的夜明珠,并不是什么好东西。无双学过的物理、化学对夜明珠的成分知道的再清楚不过。长时间照着人体,如同辐射一般,杀人于无形。  听秋竹说,这是皇帝特意从兰蕃国进贡的贡品里挑选出来,作为赏赐让工匠镶嵌在德寿宫的寝宫之中。看来这皇帝并不清楚夜明珠能带来的危害。  忽然一阵疾风刮过,无双只觉得眼前一晃,桌前端坐着正是刚才离去的黑衣人。真拿德寿宫当旅店了?无双想到这里,不由得火往上撞。  “怎么,阁下这么快就又回来讨吃喝?”无双冷眼看着面前的不速之客。  “这次不是来讨吃喝,是来讨命。有人花钱买你的脑袋。”眼前的男人云淡风轻的说完,毫不顾忌的看着无双微微一笑,亮出洁白的牙齿。  起点中文网www.欢迎广大书友光临阅读,最新、最快、最火的连载作品尽在起点原创!
    “这位大侠既然说出了来意,那就是还有商量的余地吧。”无双听后,反而笑着坐了下来,烛光闪动,映得人影摇晃。  “哈哈,难得见到一个有趣的女人。自然是有商量的余地,那就是你要为我拿到天山豆蔻。”黑衣男子摇着手中的杯子,淡淡的看着无双。  “是什么东西,在哪可以拿到?”  “不知道在哪。只是物以稀为贵,除非是皇帝,否则是不可能拿出来的。”黑衣男子说到这里,目光如鹰一般锐利的看着无双。  “以皇上的宠爱,希望德妃娘娘应该可以。”  “尽力而为。下个月十五。如果可以拿到应该早拿到了,否则脑袋还还你。”无双说到这里,缓缓起身,微笑着以手示意道:“那不送了。”  再次看到黑衣人消失在夜幕之中,无双却再也没有什么胃口来吃东西了。一片混乱,从一开始来到这个鬼地方到现在,没有一个事情是自己想要做的。不论是威胁和被威胁,利诱或被利诱。每个人都是带有目的性的,皇宫,是一个多么现实的小社会。一个月的时间,应该够逃命了吧?  “唉……”无双紧缩眉头,轻声叹息。  “别怕,有我在。”忽然一阵微风飘过,屋内又多出了一个黑衣人,轻轻的声音传来,带着几许温柔。无双再次吓的站了起来,这德寿宫到底是怎么了,成黑衣人的贼窝了。走了一个,又来一个。  “你是?”无双惊恐的站了起来,看着眼前这个同样穿着黑衣的男子,缓缓的把遮挡的面巾拽了下去。露出一张刚毅俊美的脸颊,深情的眸光缓缓的看着无双,仿佛要将她定入脑海之中一般。  “我是楚风。思燕,你应该知道丞相一直派我守着你。”楚风说到这里,眼睛里闪出了一丝挣扎。  “我知道你心里只有丞相,正如丞相对我有救命和知遇之恩,我不会背叛他。所以,以后我只会在你身后默默的守护你。一直到你与丞相……”楚风说到这里,低下了头,没有再继续说下去。桌边的烛光不稳的晃了几下。无双有些迷茫了,这思燕大姐,到底招惹了多少人?  “我不是……”这句话还没说出去就被楚风打断了。  “我说过,不管你是思燕还是德妃,为丞相也好,为你也好。我都会守护你。”黑衣人说着,闪身出了房门,也消失在夜幕之中,留下有些发呆的无双。  初夏的天气总是那么的骤变,刚才还晴空万里,碧海星空。此刻已然乌云遮月,电闪雷鸣。无双听着远处那隆隆的雷声,不安的爬起来,挑亮了烛灯,又再次窝在被子里,双手抱膝的靠在睡榻上再无睡意。  忽然一个闪电,将整个院落甚至房间照的雪亮,无双捂着嘴,吓的惊呼了一声。随即斗大的雨点从天而降,随着狂风一同冲刷着院落中的花草。  房中人影闪现,楚风再次出现在房间之内。无双知道他是听到自己惊呼才过来的,并无恶意。此刻,楚风身上的黑衣已经被雨水打湿,头发一缕一缕的垂着雨滴,看着无双没事,有些尴尬的,又再次出去了。无双心中却不知不觉透出一丝暖意。这个人恐怕也是深爱着思燕姐姐,能够拥有这样一份默默付出而不求回报的爱,是多么的令人羡慕。  ……  雨夜,原本应该去丽妃宫中的皇帝,此刻正焦急的等待八百里快报传来的消息。一个丞相请命,又派去了一个兵部尚书,几千人马找一个林希总该够了吧。更何况还有林翌晨亲自带着血煞的精英暗中寻觅,无论有任何消息,今天夜里也应该到了。  “希望小希没事。”凌傅玄想到这里,攥紧了拳头,在御书房中不安的来回踱步。一旁的总管太监福顺,此刻有些为难的轻声说道:“皇上,丽妃娘娘已经差人来了三次了,问皇上什么时候过去。”  “放肆!朕何时去岂是旁人催促的!传旨,今日改去德妃的德寿宫。”凌傅玄看着远处的电闪雷鸣,向福顺太监交代着。  “可是,皇上,这不合规矩啊。敬事坊已经登记在册,今晚是去丽妃……”  不等福顺太监把话说完,凌傅玄不耐烦的说道:“总管若是连这点事也做不了,那倒不如换做别人来当当。”  一句话让福顺太监所有的说辞都憋了回去,福顺心里暗想,看来这次的碧玉扳指是得原封不动的还给丽妃了。可惜了这块好玉。  远处传来了不知名的鸟叫声,凌傅玄精神一振,对着底下站着的福顺太监说道:“福顺,去给朕到御膳房拿几样小点心,你亲自去挑几样朕最爱吃的。”  “遵旨。”  福顺太监的身影消失在庭院里的月亮门处,御书房内闪现出一个人。依旧是那袭黛色薄衫,来人却显得有些激动。  “回皇上,林希找到了。”来者说着跪倒在凌傅玄面前。  “快起来,翌晨,你说小希找到了?”凌傅玄的声音都有些发颤,赶忙走过去伸手扶起了林翌晨。  “是,皇上。此刻丞相大人和尚书大人正带着他返回京师。只是……”林翌晨说到这里,有些迟疑,却依旧说了下去:“只是林希目前身负重伤,昏迷不醒。”  “还有,皇上。据查,这次是名冠天下的落飞和齐眉共同下手。将林希置于死地,招招不留退路。”林翌晨说罢,紧锁双眉,一脸肃杀。  “他们如此用心要除小希。居然找到了排名第一、第二的顶级杀手。安排血煞暗中保护好林希,不能再有差池了。”  “是,臣已经留下了十二名血煞高手,暗中保护小希。”  “朕知道了,辛苦你了。让紫灵准备好草药,等待随时传唤。”凌傅玄叹出了一口气,眉头深锁。  “是。”林翌晨答应着,看了一眼面容有些憔悴的皇帝,犹豫再三,却没再说话,转身而去,消失在雨夜之中。  不多时,福顺太监端着点心回来。凌傅玄看着他,轻声说道:“辛苦公公了,让他们摆驾德寿宫,公公年岁大了,还是早些回去休息吧。”  “皇上……,谢皇上恩典。”福顺太监之前才被皇帝抢了白,此刻听到皇帝说着贴己的话,激动的连手中的玉盘都有些不稳了。福顺赶忙将点心摆在凌傅玄面前,这才擦着老泪谢恩告退。  “摆驾德寿宫……”随着小太监的声音,巨大的金黄色龙辇缓缓的向德寿宫的方向而去。凌傅玄坐在龙辇之上,享受着片刻的清静,而思维却没有一点停顿。苏澈,就要回来了……  雨下得突然大了起来,龙辇的顶子噼里啪啦的被雨点砸的声音骤起。一道狭长的闪电,垂直的从夜幕上扯开了一个口子,一霎那照亮了整个皇宫,德寿宫已经近在眼前了。  龙辇的意外到来,让值班的小太监措手不及的慌乱了起来。有跑着进去传讯的,大殿台阶之上,太监宫女跪了一地,迎接皇帝的大驾光临。  “平身吧。继续都各司其职吧。”凌傅玄从龙辇之中走出,披上了蓑衣,旁边的小太监又替他打着伞,一路向德寿宫的寝殿而去。  “娘娘,皇上来了。”小顺的声音瞬间便淹没在隆隆的雷声之中。此刻他焦急的站在寝殿门口拍着房门,大殿之内没有丝毫的动静。这时,凌傅玄已经走到了寝殿门口,小顺带领贴身的八名太监、宫女齐集的跪在殿外,三呼万岁。  “怎么,德妃睡了?”凌傅玄走到台阶之上,身旁常侍太监早已经妥帖的收起伞,再将皇帝身上的蓑衣取下,退在了一旁。  “回皇上,娘娘睡下好一会儿了。奴才还没叫醒娘娘来接驾,实在罪该万死。”小顺跪在地上,战战兢兢的回复着。  “无妨,你们都退下吧。朕自己进去就好了。其余人寝殿外两丈外听命。”凌傅玄说着,摇手让众人退下,推开寝殿的大门,向里边走去。  一进门并没有闻到以往宫中惯有的熏香味道,淡淡的清新空气,反倒显得珍贵。烛光依旧燃的噼啪作响,而此刻睡榻上躺着的正是那个从天而降的刺客。少了平时的张牙舞爪,这女人倒也还可以勉强看上一眼。凌傅玄心中暗自笑道。  “梁思燕,起来去软塌睡去。”凌傅玄走到睡榻近前,随手摘下挂着的宝剑,敲着床边。嗯?还不醒?啪,宝剑带着剑鞘一起拍在了无双的屁股上。  ————————————————分割线——————————————  感谢各位大人的支持,今天涨了一些收藏。加更一章,清诚要先去填饱肚子了,呵呵,下班回来就在码字。希望看到你们的继续支持。谢谢了!  起点中文网www.欢迎广大书友光临阅读,最新、最快、最火的连载作品尽在起点原创!
    “哎呦!”无双突然被惊醒,一骨碌爬起来,看到眼前拿着宝剑的皇帝,吓的有些不知所措。  “你,你干嘛?”刚刚大脑还处于短路阶段的无双,看到了身着龙袍的皇帝也清醒了过来。  “参见皇上。”无双立刻跪倒给眼前的男人施礼。  “想起规矩了?搬着你的被子,到软塌上睡去。朕今天在你这歇着了。”凌傅玄声音有些疲惫,随手放下了手中的宝剑。  “软塌?”无双睁大了眼睛看了看舒适的大床又看了看窄小的软塌,随后认命的搬着被子走了过去。  凌傅玄一脸好笑的看着眼前的无双撅着嘴像被霜打了的茄子一般,挪到软塌上。随后走出寝殿,吩咐宫女太监伺候沐浴更衣。  等一切都收拾妥当,此刻的雨也有些要停的样子了。凌傅玄再次回到寝宫,夏无双已经再次和周公约会去了。凌傅玄无心再理会她,走向睡榻,将床幔放了下来,随即盘膝而坐,开始每天的功课。  无双一夜睡的极不安稳,软塌还有些硬,睡的腰酸背疼。天还没亮,便再也睡不着了,索性站起来活动一下僵硬的后背。  无双呲牙咧嘴的捶着后背和后腰,眼睛不由自主的看向床幔。藕荷色的床幔之后,估计那个始作俑者睡的正酣。哼!  无双放轻脚步,缓缓的走向床幔。近了,更近了。无双几乎能听见自己的心跳的砰砰作响。轻轻的掀起床幔,里边的皇帝盖着锦被睡的一脸斯文。长长的睫毛还挺好看啊。这家伙还是一觉不醒比较好,想到这里,无双吐着舌头对着凌傅玄扮起鬼脸来。  “啊……”一声惊呼,凌傅玄突然出手将毫无防备的无双攥着脖领子一把拽到了睡榻之上。无双极为不雅的趴在皇帝陛下盖着的锦被之上。  “没想到爱妃还喜欢偷看朕,不如就陪朕一同安歇了吧。”凌傅玄说着嘴角微微上扬,笑的一脸算计。  “臣妾不过是看皇上有没有踹被子,既然皇上睡的如此安稳,那臣妾告退。”无双笑着辩解,急忙挣扎着要爬起来。无奈凌傅玄如同鹰爪一般的手,丝毫没有松懈。  “告诉你,朕的忍耐是有限的。你还是安分的做你的德妃,做你该做的事。”说着,将手一松,无双顺势赶忙站了起来。  “苏澈就要回来了。你,早做准备。跪安吧。”凌傅玄忽然无厘头的说了这么一句话,犹如晴天霹雳一般,让无双愣在了那里,久久不能回神。自此,一帝,一妃两个人再无睡意。一个在忧国、忧民、忧社稷,一个在未雨绸缪谋前路。  寅时才过,门外的太监却再也不敢耽搁,轻轻的拍着门喊道:“皇上,卯时了。”  凌傅玄激灵一下,醒了过来。多年也不曾睡过时,今天居然晚了,都是这个女人半夜不睡觉闹的。想到这里,凌傅玄急忙起身,看着软塌上的女子依旧睡的香甜。一伸手将女子抱上睡榻,随即打开殿门,走了出去。  门口的太监看着皇上才起来,便一脸不善。急忙低头伺候洗漱、更衣,待皇帝去上了早朝。底下几个太监、宫女这才偷偷的聚在了一起。  “娘娘还没起呢?”  “可不是。昨天夜里我当值,都大半夜的了还听见殿里娘娘喊呢。”  “真的?看来这德妃娘娘是极为受宠的。皇上何时睡到过卯时,都是寅时便起来勤政。今天公公叫皇上早朝,看皇上出来脸色都不善啊。”  “行了,都别说了。祸从口出啊……”这天下没有不透风的墙,这消息不出一天,整个宫中都传遍了。  ……  朝堂之内,凌傅玄端坐:“众位爱卿,近几年我紫辕连年丰收,国库的空虚也已然补进了一些。今年南方水患拨下去的赈灾款项,还有赈灾事宜,工部和户部要严加监督。早日清除水患,确保南方秋粮能自给。”  “是。”工部、户部尚书异口同声的答应着,领旨退了回去。  凌傅玄看着殿前的苏澈与韩博灏:“前些日,红勋将军林希在凤凰岭不幸遇刺坠崖,幸而丞相苏澈与兵部尚书韩博灏全力搜救,终在今日共同还朝,实乃紫辕之大幸。朕特赏苏澈、韩博灏黄金千两,林希官封一品护国大将军一职。苏澈、韩博灏三日**中赐宴。”  “微臣,谢皇上赏赐。”丞相苏澈与兵部尚书一起出班,拜谢皇上的赏赐后,退了回去。  “若无其他事项,退朝!”大殿之上群呼万岁。  “丞相若是无事,陪朕一同用早膳吧。”凌傅玄微微一笑,看着刚要转身离去的苏澈。  “臣,遵旨。”  御花园,大批宫女、太监都留守园外。只有两个美男子漫步其中,一前一后,一君一臣。清晨的阳光之下,凌傅玄穿着一身金黄色的龙袍,脚下是明黄色的龙靴,显得贵气十足。苏澈身穿银白色蟒袍,头戴官帽,更衬得超凡出尘。  “澈,抛开君臣之分,你恨不恨我?”凌傅玄与苏澈沉默的走了许久,率先打破了眼前的沉寂。  “微臣不曾,也不敢。皇上就是皇上,便是君要臣死,臣也不得不死。”苏澈说着对凌傅玄一揖到底。  “算了,这次林希一事,你和博灏可曾查出什么端祢。”凌傅玄转身看着身后的苏澈。几天不见,似乎这位丞相憔悴了许多,这倒不像他一惯的风格。  “回皇上,微臣是在凤凰岭的悬崖之下找到林将军的。当时林将军身负重伤,但是还没完全昏迷。”苏澈交代的不慢不急:“同行的太医说,伤口入骨,刀刀要命。若不是林将军武艺高强,恐怕也遭不测了。”  “没查出是什么人做的吗?”凌傅玄皱着眉头。  “博灏带人查过,像是君子堂做的。这次他们派出的是顶级杀手,应该不止一人。真正的答案,还是要等林将军醒来才知道。”  “嗯,聊了许久,早膳也应该准备好了。丞相随朕去拜月亭用膳吧,朕让御膳房做了你最爱吃的马蹄酥,一会儿尝尝可合胃口。”  “臣,多谢皇上。”苏澈说着淡然一笑,默默的跟在凌傅玄身后,一同往拜月亭而去。  拜月亭内,太监和宫女来来往往的伺候着。此刻凌傅玄正与苏澈同桌而食,看着端上来的一盘盘精美的小菜和美味的点心。  凌傅玄高兴的说:“许多年没有再与丞相一同共进早饭了,倒是让朕怀念以前的日子了。”  “皇上抬爱,如今皇上已经是当今圣上。自然不能像做太子时与臣们随意畅饮了。”苏澈微微笑着,心中万分复杂的看着眼前熟悉而又陌生的皇帝。  “嗯。小贵,怎么没见丞相最爱吃的马蹄酥?”凌傅玄见太监们把最后的点心、小菜上齐了,皱着眉头问道。  “那个,皇上恕罪。”小贵太监说着,一下子跪在了地上:“御膳房才做完马蹄酥,德妃娘娘就派人来取走了。来人说是德妃娘娘最爱吃的……”  “放肆!那你们便随他取?”凌傅玄说着,一手拍案,一下子站了起来。  “皇上饶命,奴才知罪了。”小贵太监说着,身子抖成了一团。  “皇上息怒,无非是一盘马蹄酥而已。既然娘娘喜欢吃,那臣偶尔少吃一次也无妨的。何况这玫瑰点心也甚是可口。皇上尝一下?”苏澈说着,一手扶着银白色的袍袖,拿起排膳用的银筷子给凌傅玄夹了一块点心,放入碟中。  “都退下!若不是丞相求情,定责罚你们。”凌傅玄说着一甩袍袖,坐了下来。长叹了一口气,道:“澈,原本朕想和你叙叙旧,却不想天下没有十全的事,恰巧出了这样的事。明天朕让御膳房给你送马蹄酥过去。”  “多谢皇上赏赐。”苏澈说着就要站起身行礼,凌傅玄一把握住了他的手:“澈,你我之间独处也需要如此?”  “皇上,臣说过。君君臣臣还是不要乱了纲法的好,微臣与皇上便是再亲近,也是要按规矩行礼的。”苏澈说着轻轻的抽出双手,站起来躬身施礼,谢了皇恩,这才再次落座。  “嗯,不说了。你知道现在思燕就是德妃。”用餐之际,凌傅玄不着边际的说了一句。  苏澈正夹着点心,听闻顿了一下,随即说道:“是,皇上的圣旨,臣在凤凰岭已然听说了。恭喜皇上。”  “嗯,朕知道你们从小如同兄妹一般青梅竹马。有空常来宫里走走。”  “是。臣遵旨。”  一顿饭吃的似乎格外漫长,凌傅玄站在拜月亭看着苏澈跪倒谢恩,而后渐渐远去的背影,缓缓的笑了起来。  ---------------------以下是广告部分-----------------------  故事慢慢的在展开,字数也不断的在增加。敬请收藏本书,跪谢给票给收藏的大大们!!  
    连续两天,皇帝都没有再过来骚扰,无双难得睡了两天好觉。同时也利用这两天拜访了清妃和丽妃两位娘娘,貌合神离的交往,在宫里总还是需要的。  午后,无双嘴里吊着草棍,百无聊赖的坐在房檐下。**的日子果然无聊,难怪要宫斗,要不然那么多女人抢一个男人,不被气死也是被闷死的。  那个变态前天大清早派人送来马蹄酥,不知道又作什么秀。秀恩爱?本姑娘要不是出不去这鬼地方,早不奉陪了。呸!无双一口吐出了草棍,杆子里渗出的味道在嘴里还留着涩涩的苦味。  今天已经二十三了,还有二十多天,就是给黑衣人交代的日子了。要不要找楚风帮忙?然后离开这鬼地方。可是,还没找到穿越回去的办法,不会一辈子就窝在这么一个破时空吧……  唉……  “娘娘,圣旨到了,您得去前殿接旨。”小顺慌慌张张的跑着来到无双近前。  “宣德妃,酉时华蓥阁赐宴。钦赐。”宣旨的小太监说着,向身后的宫女示意,宫女赶忙走了上来轻声说道:“娘娘,这是皇上特意为您准备的衣服、头饰。皇上说,有丞相和兵部尚书一同赐宴,让”  无双见身旁的宫女春梅接过衣服,这才说道:“有劳了,小顺打赏几位。”  回到寝宫,春梅高兴的对无双说道:“恭喜娘娘,这衣服真是漂亮呢。就是最得宠的清妃两位娘娘也不曾穿过这么华丽的衣服。而且听说这次赐宴,只有娘娘一个人去陪同,可是天大的恩赐呢。”  “嗯。你下去吧。提前一个时辰来替我梳洗。”无双不耐烦的支走了春梅,这宫里的女人看来都这么恶俗。一件破衣服就高兴成这样?不过是略华丽一些而已,再华丽的自己以前也见过。  这哪里是去赴宴,明摆着就是鸿门宴。这变态皇帝分明就是让自己和他去唱楼台会去了,可怜的苏大哥,这次对不起你了。  无双想到这里,不禁对苏澈这个谜一样的男子感到好奇起来。究竟是什么样的男子让思燕姐姐心如磐石般的爱着?  月上柳梢头,人约黄昏后。酉时很快就快到了,四个贴身的宫女已经将无双收拾的妥妥贴贴,皇帝送来的芙蓉团锦裙穿在无双的身上果真是恰到好处。  无双在铜镜里看到原本毫无姿色的自己,精心打扮起来居然也如此超凡出尘,不禁有些发愣。一直黄白的面色,在团锦裙的芙蓉色衬下显得红润非凡。高腰束缚的裙子,让身材窈窕出众。贵妃发髻配上几朵金色嵌宝石的蝴蝶与芙蓉花搭配,越发显得人俏气起来。一袭轻纱做披风,脖颈上蝴蝶贴图栩栩如生。  “娘娘今日艳冠**。今天皇上待会儿见了一定喜欢。”春梅和夏兰几个宫女异口同声的称赞着。  华蓥阁外,一片荷塘。宫女、太监如同流水一般进进出出,好不热闹。无双一早便在小顺等人的陪同下提前往这边赶了过来。  一路上的亭台楼阁、鸟语花香,无双此刻无心欣赏。离着华蓥阁不远处,无双停下了脚步,转回身对小顺一行人说道:“时辰还早,本宫在这赏会荷花,你们先过去吧,一会儿来此地找本宫。”  “是。”一行人不敢多说其他,一路奔向了华蓥阁。  无双站在荷塘旁的汉白玉栏杆旁,静静的向荷塘中间看去。碧绿的荷叶铺天盖地一般的展现眼前,几许含苞待放的荷花闪现其中。  “果真是接天莲叶无穷碧,映日荷花别样红。”无双说着叹了口气。  “德妃娘娘不愧为才女,果然好文采。”身后忽然传来了说话声音,无双听闻急忙回头。不远处站着两名男子,一个身着蓝袍,一个身着白衫。都不认识。  “过奖。如此,本宫不打扰二位,先行告退了。”无双不敢多说,生怕自己露了马脚,懊恼着自己怎么孤身留在此地。  “德妃娘娘,臣与丞相也正是要去赴宴,请德妃娘娘先行。”穿蓝袍的男子说着对无双深施一礼,向一旁闪去让开了去路。  “苏澈!”无双听见蓝袍男子的话,那一袭白衫的定然是苏澈了。想到这里,无双匆忙抬起头看向那白衣男子。却不曾想,苏澈并没有低头回避她,无双这一抬头刚好撞进苏澈那漆黑的眼眸之中。那眸光里似乎有埋怨、有思念也有悔恨。  复杂的神情转瞬即逝,无双几乎以为自己眼睛花了。再次看向苏澈,那清澈的双眸中,再无半点波澜。而此刻苏澈已然低下头,躬身施礼说道:“臣等恭送德妃娘娘先行。”  “两位大人毋须客套。”无双说着,加快了步伐逃离了荷塘边。原来这就是苏澈,温文儒雅,仪表堂堂,难得的美男子啊。最重要的是形象、气质俱佳,这样的极品,还真是极品中的极品。难怪思燕姐姐铁了心的要跟着他,确实比那死变态强多了。无双收起了自己花痴的嘴里,叹息道:可惜,如今自己被那变态挟持,只能是对不起这位苏大哥了。  无双想到这里,轻轻的吐了一口气,摇了摇头。迎面正好看到匆忙赶来的小顺:“娘娘,前边来信儿,皇上正往这边走呢。奴才陪您先去华蓥阁侯着吧。”  赶得早,不如赶得巧。华蓥阁外,无双、皇帝还有苏澈与韩博灏几乎同时到达。凌傅玄远远的看着这几个人,笑了起来说道:“丞相与尚书来的很巧。朕与德妃也才到。一同进去吧。”  凌傅玄说着,一把拉过无双,一只臂膀霸道而有力的揽住了无双的腰。“打扮起来,还不错。”凌傅玄忽然低头耳语了一句,热热的呼吸喷在无双的脖颈附近,着实的起了一层鸡皮疙瘩。这死变态!无双心里咒骂着。  众人落座,酒宴马上开始了。歌舞升平,欢声笑语。无双坐在皇帝身边,一点都不觉得这是一份美差。脑袋上顶着几斤重的金条,身上裹的和粽子一样,还要跪在桌前陪着,这简直就是酷刑啊。无双脸上挂着笑容,心里却哭笑不得。这上辈子是造了什么孽了,居然被扔到这个鬼地方!!!  酒过三巡,皇帝与苏澈还有韩博灏的话都渐渐多了起来。无双在一旁跪的几乎腿都没有知觉了。这时,兵部尚书韩博灏说道:“久闻德妃娘娘才艺俱佳,今日臣等在荷塘边听到娘娘咏的诗句。闻所未闻,乃是绝句。请娘娘将全诗赐上,不知可否。”  凌傅玄听闻,微微一笑:“朕还没过听燕儿咏诗,既然如此难得。那燕儿就成全了韩大人如何。”  无双精神一震,念诗?是不是可以站起来走走了?无双内心简直激动的如同久旱逢甘霖一般,笑得格外高兴:“如此,臣妾献丑了。”  无双说着,手扶着桌子慢慢站了起来。娘的,真麻了。一抬头看着众人都等着她,勉强站直而后念道:“毕竟西湖六月中,风光不与四时同。接天莲叶无穷碧,映日荷花别样红。”  “娘娘好文采。”韩博灏说着竟然忘情的拍手称赞起来。  “虽然西湖并非这池塘的名称,不过朕觉得甚好。想不到燕儿还有如此本事。”凌傅玄说着,笑了起来,眯起的眼睛细细打量着眼前的无双。  “是。臣听闻,娘娘当年尚在闺中之时,便是京城闺秀的典范。那一手古琴更是高山流水一般。”韩博灏不知死活的继续说着。  无双此刻已然走了下去,站在皇帝面前说道:“皇上,臣妾倒是有个想法。若是韩大人能以剑助兴,臣妾倒是愿意以琴音配剑影。”  “哈哈。丞相,朕与你倒是从未见过博灏舞剑。博灏,今天德妃是将了你一军。若是想听曲子,也要你亲自舞剑才好啊。哈哈。”凌傅玄说着笑了起来将一旁太监拿着的宝剑递了过去。一旁落座的苏澈笑的淡然,却没有说话,随手又为自己斟了一杯酒。  “如此,臣就斗胆献丑了。德妃娘娘请。”韩博灏说着拿过宝剑,下面的宫女太监也很识趣的将一旁的古琴搬了过来。  无双看着古琴,深深的吸了一口气。十年没摸过了,最后一次弹还是初中时候。估计原有的水准能保留十分之一?手指轻轻的抚着琴,试了试琴音。  一曲《明月杭州夜》悠然而出。这是无双唯一还能记起来并熟练演奏的一首曲子,当年也是练了无数遍才取得了少年组古琴大赛的第一名。  韩博灏和无双两个人,一剑一琴,配合的几乎天衣无缝。苏澈眼中一片复杂:“这曲子悠扬婉转,确是自己闻所未闻的。”  一旁的凌傅玄也用诧异的眼光看向无双,这曲子恐怕真是人间难得几回闻。即便自己身为皇帝,也从未听闻过。  一曲终了,韩博灏收了剑,再次佩服的向无双深施一礼:“多谢娘娘赐教。韩博灏对娘娘的文才心服口服。”  “哈哈,难得听见博灏称赞谁。宣旨,赏德妃黄金百两,玉如意一对。”凌傅玄说着站起身,揽着无双缓缓走到桌案前,一副恩爱非凡的样子。此时乐声再起,歌舞升平。  “皇上还是不要入戏太深的好。”无双伸手拉下揽在腰间的咸猪手,一边笑眯眯的看着皇帝。  “哦?朕就算没你帮忙,照样有千万种办法对付他。你的小命可是只有这一条。”无双语噎,随即两个人顷刻之间又一同笑了起来。  “天色不早了。朕要带德妃回去休息了。两位爱卿也早些回府休息吧。”凌傅玄的一句话,算是做了宴会总结。  无双装作小鸟依人的模样,靠在凌傅玄身边自始至终都没敢再看苏澈一眼。而余光中的那一抹白色身影,却深深的埋在了心间。  --------------------分割线----------------------------------  请原谅清诚今天更新的有些晚了,各位大大多多包涵。在这里作揖拜谢了。  
    德寿宫内,皇帝坐在睡榻之上,无双站在一旁。一时间的沉默,让气氛有些诡异。  “夏无双,朕派去的人到现在也没有查清你的来历。想必你的主子必然是个厉害的人物,否则也不必费尽心力的将你培养的如此出众。”凌傅玄说着,意味深长的看着无双。  “皇上分明不需要我的帮忙也可以将事情办了。民女只是一届草民,并非什么人的手下。我只想求皇上让我离开这里!”无双说着低下了头。  “以前或许还有这个可能。如今却万万不能了,因为朕现在对你很好奇。”凌傅玄说着,走近无双,一只手挑起了无双的下巴。无双皱着眉头不悦道:“皇上的条件里,似乎并没有非礼调戏。”  一声惊呼,无双已然被凌傅玄拽到了怀中。无双毫无畏惧的睁大了眼睛,挑着柳眉看着凌傅玄:“都说君无戏言,看来也不一定都对。”。  “哈哈,笑话!朕的**什么样的女人没有。像你这种平瘪干瘦的女人,就算主动送上来,朕也没有一点兴趣。”凌傅玄故意把“一点”两个字拖长声音。一松胳膊,甩袖而去。毫无防备的无双径直的朝地上摔去。  “传旨,摆驾甘霖殿。让清妃早做准备迎驾。”  无双看着扬长而去的凌傅玄,恨的牙根痒痒。这个死变态,真是气死人也。无双拍着屁股从地上爬起来恶狠狠的念道:“死变态,以后走着瞧!!”  甘霖殿的寝宫之内,罗帐之内还残留着几丝激情过后的迤逦之色,凌傅玄回身看了看已然累得昏睡过去的清妃,心中却若有所思的想起了德寿宫内那貌似乖巧实则刁钻的身影。  血煞的蜂组联络了几个国家也没有查到任何有关于夏无双的来历。当日翌晨也与自己确定了这个女人是忽然从天而降,这事情果真是说不出的蹊跷。  “中国?”如今只有紫辕、白虎、兰蕃三国而立,何来中国?又或许,是三个国家中间地带?安排在德寿宫外的监视也从未见过她与外界联系。一切证据都在表明,夏无双是一个凭空出现的人。可这又如何说得通?  凌傅玄想到这里,叹了口气。迈步出了甘露殿的寝宫大门,门外的太监们体贴的递过披风,安排皇帝沐浴更衣。  ……  此刻,丞相府内的书房依旧灯火通明。苏澈坐在桌案前,轻抚着手中的玉佩,若有所思的盯着桌案上的烛光。  忽然房顶传来了极其微弱的脚步声,随后一个人影轻飘飘的落在了书房外。高大的背影在窗棱纸上投下了影迹。  “进来吧。”苏澈看着来人的身影,将玉佩放入怀中,淡淡的说道。  一道黑影闪进门中,来者一身黑衣,面罩黑布,俨然一副夜行者的打扮。黑衣人小心仔细的向外张望了一下,随后关了房门。紧跟着几步来到了烛光之下,一伸手将脸上的面罩摘了下去。  “楚风参见主子。”黑衣人神情恭敬的对着苏澈深施一礼,随后抬起头目光矍铄的看着许久未见的主人。  “不必多礼。坐吧。”苏澈一摆手,淡淡一笑:“楚风,许久未见。君子堂你管的可是不错。”  “主子……”楚风才坐下,听到苏澈话里有话,匆忙局促的又站了起来。  “落飞和齐眉是你派过去的?”烛光之下苏澈眉毛一挑,面色威严的看着一旁站立的楚风。  “主子,我……”楚风有些着急的说道:“主子,刚好有买家出大价钱要买林希的脑袋。而林希恰巧是皇帝的心腹。那就是主子的心腹大患,属下是想帮主子……”  “我的事,何时由你来做决定了?”苏澈说着站了起来,面沉似水的看着楚风道:“你我虽然名分上是主仆,可我从未将你视作下属。此事你做的太唐突了,让落飞和齐眉最近不要再有任何行动。”  “是。”  “还有,思燕那里,我想也不用再保护了。即日起,你回君子堂。没有我的命令,任何人不准再动林希。”  “是。”楚风答应着,转身将面巾系好,出门消失在茫茫夜幕之中。  苏澈叹了一口气,伸手将书房的窗子推开。坐在窗边,向外看去。外面月朗星稀,偶尔蛙声从远处传来。苏澈脑海中闪现出那日傍晚到达凤凰岭之时,看着遍地已经变得乌黑的血迹,几乎不敢相信林希就这样消失了。站立于悬崖边看了很久,不顾别人的猜忌,让兵士们准备绳索。更是无视林家军上下奇异的目光,亲自一路下到悬崖之下。那悬崖,万丈之高,每下一分,心中便失落、心痛一分。  林希,一个寡言却战无不胜的战神,就这样殒命在山间?不甘,不甘的内心还是让苏澈下到了崖底。一路上,崖壁松树上挂着几丝染着血迹的布条,甚至远处还不时传来几许狼嚎。  崖底,一条小溪湍急而过。当自己看到溪边躺着的熟悉的人影,心中止不住的激动又害怕。还好,人还活着。  “林将军,林希……”苏澈轻声喊着,身后跟着下来的兵士也发现了林希,大家举着火把围了过来。  “众将士听令,速警戒十丈之外,燃起火堆,以免有狼群袭击。”苏澈回身交代着众人,眼光再次落在了林希身上。  早已干涸的伤口,如同久旱之地,在身上撕开了恐怖的壕沟,苏澈拿出随身的水囊轻轻灌入林希口中,随后一伸手将内力缓缓输入林希身体。果然,不多时,戴着面具的林希有了知觉。林希看清楚面前正要为自己疗伤的是苏澈,却伸手拦下了拿着创伤药的苏澈。  “林将军,切莫耽搁了疗伤时机。”苏澈皱着眉头的看着眼前倔强的林希。  “苏……,丞相切莫让他人知道……”林希沙哑的嗓音,说着又再次陷入了昏迷。  苏澈没有时间再考虑,一伸手扯开了林希的衣衫。一抹染着鲜血的白纱抹胸透露了一切,林希竟然是女子!!  强烈的震惊让苏澈几乎失去了平静。双手微颤的迅速给伤口上药、包扎。随即将自己的纯白披风脱了下来,将林希仔细包裹了起来。再次给林希输送了功力,确认无生命危险,苏澈这才召唤士兵道:“传令,用担架将林将军送到崖上。”  悬崖上,幸存的林家军满是哭声,却行动有素的匆忙的抢运着林希,没有任何人注意到丞相是何时到了崖顶,又何时与随行御医进行了交谈。林希的命算是保住了,只是伤口所染剧毒,却需要时日才能康复。  “喵呜……”一声猫叫,打断了苏澈的回忆。苏澈微微一笑,看着从窗根一跃而入的一只大白猫,伸手揽入怀中,对着外面喊道:“雪球都来了,你还躲什么?”  银铃般的笑声从不远处的树后传来,一个小女孩高高兴兴的从树后跑了出来。一推门进了房间,奔着苏澈便跑了过去。  “大哥。”慕容婉儿说着,扑向苏澈,双手挂在苏澈的脖颈之上,便不舍得放下。  “再过一年就要及笙了,怎么还像孩子一般?”苏澈说着,将婉儿的双手摘了下来。  “嘻嘻,等大哥娶了媳妇,婉儿就不敢了。”慕容婉儿说着一把接过苏澈怀中的雪球,高兴的用头在雪球那毛绒绒的脑袋上蹭着。  “婉儿,太晚了,去休息吧。明日大哥可是要考你的功课。”  慕容婉儿听到这个噩耗,连忙吐着舌头,拍了拍雪球的脑袋自言自语的说道:“雪球,我们回去背诗吧,要不然大哥可是毫不留情噢。”说着,一溜烟的跑了出去,银铃般的笑声在小院之中回荡。  ------------------分割线-------------------------  大家周末愉快噢,再次汗颜的求票,求收藏,求推荐!!清诚飘过~~~~~~~~~~~  
    早朝过后,凌傅玄在御书房内打发了几个前来“叙旧”的皇亲后,招呼福顺太监:“公公,这几天林将军的病情可有进展?”  “回皇上,昨日监察御史大人林翌晨带着一位世外高人为林将军施金针,开药方。因为是林将军的大哥,所以奴才也没有阻拦。今日早晨有太监禀报,林将军已然清醒。恐怕还需要调养些日子,才能康复。”  “嗯。传旨,摆驾百草堂,朕要亲自去看林将军。”凌傅玄说着,招呼宫女太监换上了平日不怎么经常穿的月牙白袍。  龙辇所到之处,万岁之声一片。凌傅玄在龙辇里,甚至连帘子都没掀。鼻子之中冷哼了一声,这些人,所敬仰和惧怕的不过是万岁这个位子。换做是谁当这个皇帝,恐怕都是如此。  百草堂前,众御医跪了一地。凌傅玄从龙辇之中走下,看到如此场面,微微皱眉:“各位太医平身。”  走入药庐之内,草药的芳香扑面而来。凌傅玄,将众人留在药庐外,独自一个人迈步而入。房间很简单,几把竹椅,一张竹桌,竹床之上铺着厚厚的被褥,上边躺着的正是林希。  林希此刻正睡着,凌傅玄搬了竹凳,静静的坐在床旁看着满身伤痕的林希。林希在梦中皱着眉,十分不安的低声念着:“娘,娘,大火……,快跑……娘!”  一声惊呼,林希满头大汗的醒了过来。凌傅玄匆忙握着林希的双手轻声喊着:“小希,醒醒。表哥来看你来了。”  随着呼唤声,林希终于从梦魇之中清醒了过来,看着眼前的人,豆大的泪珠滚滚而落:“表哥,我又看见娘了。表哥……”  凌傅玄眼眶微红,拍着林希的手:“乖,有表哥在。没事的,都是梦,这都是梦……”同是天涯沦落人。一个幼年丧母,一个有母却不得相见。  没有任何人知道为何皇帝探望林希出来后,脸色便沉得如同六月的乌云一般。福顺看在眼里,暗中吩咐宫女和太监们打起十二分精神小心的伺候着。  “福顺,回御书房。”凌傅玄上了龙辇吩咐了一声,便陷入了沉默。今日是第二次看到林希如此无措了。上一次,正是林家别苑大火之时。当时凌傅玄与林希还都是十来岁的孩子,身为太子却没有母妃照应的凌傅玄在宫中过的步履维艰。只有偶尔去林府的娘舅家里,才能感觉到那片刻的温馨。而林希和林翌晨便是自幼唯一的玩伴。  “回皇上,御书房到了。”龙辇停了下来,小太监低声的回复着。  凌傅玄轻轻的叹了口气,将心神定了下来,再次走出龙辇的时候,已然恢复了一惯的冷漠沉稳。御书房内,每日的奏折如同雪花一般,无穷无尽。  苏澈自从回京,便每日待在御书房的偏房将奏折分门别类,并处理大部分一般政务。将涉及军国大计或其他要务的奏折,均附上辅奏,等待皇帝决断。  凌傅玄在御书房门前顿了一下,摆手退下了身后的宫女太监,迈步向偏房而去。偏房之内,显得有些湿热。苏澈居中而坐,手中握着笔,正在仔细的处理着奏折。他的两侧分别落座的是几位御史大夫、廷尉和治粟内史。  一屋子的人,忙而有序。眼尖的太监看见缓缓而来的皇帝,匆忙扔下手中的活计,匆忙站在门前喊道:“皇上驾到……”  众人接驾后,凌傅玄一手扶起丞相苏澈坦言道:“苏爱卿辛苦了。”  “臣为皇上分忧,乃臣分内之事。”  “嗯。如此,随朕到御书房。”凌傅玄示意众人继续,与苏澈一前一后来到了御书房。  “林希此次受伤,朕想让他在京师休养一年,而边关不能一日无将。林老将军已然上了年纪,不再适合苦寒之地。朕想派韩博灏暂去一年,替朕守好边关。丞相以为如何?”  “是。如今同时擅长兵法与行军布阵的,唯有兵部尚书韩大人。臣对此并无异议。”苏澈说着,对凌傅玄再次施礼。  “如此,等朕的旨意宣下,恐怕还要劳烦丞相和博灏说上一说。毕竟此去乃是苦寒之地,不比京师。”凌傅玄说着,拍了拍苏澈的肩膀,不再说话。  “皇上放心,臣力保韩大人不会如此。臣等都是皇上的臣子,为皇上分忧乃分内之事。”苏澈说完,请辞退下。  出使兰蕃国的成王应该也快回来了吧。恐怕马上就要热闹起来了。凌傅玄想到这里,嘴角闪出一丝残酷的笑容。  “皇上大喜,皇上大喜……”御书房外,福顺太监迈着步子跑了进来:“恭喜皇上,清妃娘娘有喜了。”  “宣朕旨意,赐清妃玉如意一对,宫女二十人,太监十人供其差遣,即日擢升正一品。宣太医到甘霖殿。朕今日在甘霖殿用晚膳。”这个皇子来的有些早了,凌傅玄无奈的看向远方。  “是。”福顺太监答应着,笑着退下。  此刻,甘霖殿内好不热闹。清妃笑意盎然的端坐在软塌之上,一旁落座的是贤妃、丽妃,当然还有德妃。俗话说,三个女人一台戏。更何况是宫里的女人,足矣以一敌百。  “清浅,我们姐妹几个也算是前后脚入宫的。倒是你先有了,足见皇上对你恩宠有佳,你可要好好保重身体,为皇上生个健康可爱的皇儿啊。”贤妃娘娘握着清妃的手,语重心长的说着,甚是亲切。  “可不是,妹妹,这是皇上的第一个龙子,意义不同寻常。你要仔细了。”丽妃娘娘在一旁也不停的搭讪。  不就是下个蛋,生个娃吗。谁知道你们几个心里怎么想的。无双悄悄的鼻子冷哼了一声,嘴上却笑呵呵的说道:“清妃娘娘若是有什么事,以后差个人找我们就好。德寿宫的大门随时为清妃娘娘你开着,就是半夜派人递个纸条,思燕我也有求必应。”  “如此,便多谢各位姐姐了。我会好好照顾自己,照顾好皇上的骨血。”清妃说着,眼中噙着泪水,温柔的抚摸着自己那还未隆起的肚子。  “嗯。那如此,我们就不多留了,一会儿我让贤宁宫的小厨子做点可口的小点心来。多吃点,才好。”贤妃说着,率先站了起来。  “那我也让宫女去御花园摘些妹妹平时喜欢的花,插在花瓶里看。省的妹妹奔波了。”丽妃说着一笑,转身而去。  “清妃娘娘,那我也告辞了。两位娘娘考虑周到,我反倒不知道送什么了。想到了,自会派宫人来送。”无双笑着对清妃点了点头,往德寿宫而去。  “哪会这么团结友爱。等着热闹吧。”无双一路上看着百花争艳,蝶舞蜂鸣,感慨道:“本姑娘才不会去和你们凑热闹。”  “你们先回去吧,春梅一个人留下就好了。”无双看见前边湖边有一处凉亭,一时兴起,转身交代着。看着跟随的众人纷纷离去,无双倍感轻松。  “春梅,随本宫到湖心亭坐坐。”  果然是好地方,这宫里能有这么一大片水,还真是不错。凉亭之外,波光粼粼。微风拂过,水面上摇晃着金色的光芒,闪的有些刺目。  “春梅,你去端点茶水糕点,本宫在这里等你,顺便休息一会儿。”  支走了春梅,无双好不惬意,心花怒放的看着四周,原来这亭子还有路通向另一边。耳畔只有风声还有湖面的浪花声,难得难得,能找到这么一个四下无人的时候,在这里乘凉。  流水浮舟你在深夜的那一边  谁倚着我的琴枕梦尽夜满月  还以为各自两边只能做蝴蝶  谁让你我静似月  只能在心里默念  檐下燕替我飞到你身边  谁让你我静似月  各自孤单错弄弦  风吹的帘落见月人不眠  无双坐在凉亭边,趴在凉亭的栏杆处,轻轻的哼唱着熟悉的歌谣,望着水面有些发呆。身后忽然传来了一声轻叹,无双赶忙回头,却愣在了那里。  ------------------------分割线---------------------------  今天又更的晚了些,写的有些匆忙。求票,求收藏,求推荐。谢谢大家。  
    没想到,竟然身后站立的是苏澈。一袭白衣在清风中微荡,水面的金光衬得整个人如同虚幻一般,是那样的不真实。而此刻,正是他站在亭子的另一端,手扶亭柱,看着水面。无双站了起来,第一次与苏澈如此近距离的接触。  “丞相原来也在这里乘凉。倒是本宫……”无双还没来得及说完,便被打断了。  “这里就你我,需要如此相对吗?思燕,在宫里过的可好?”苏澈站在原地,眼睛却看向了无双,等待她的答案。  “好,当然好了。皇上的德妃,仅次于贤妃的地位。怎么会过的不好?”无双自嘲的看着苏澈。  “对不起。当初……”  无双没心思听他们当初的过往,冷笑道:“当初?丞相大人,你忘记了,当初你是为了要稳固势力,根本不需要什么伴侣。总之,梁思燕没有负苏澈。就这样。”无双说着,几乎想夺路而逃,因为身后那道炽热的目光,如影随形一般炙烤着自己,久久挥之不去。  他们之间的过往,无双如何不知道。那日思燕姐姐从开始到入宫,讲的声泪俱下。无双既惋惜这段姻缘的错失,又恨当初苏澈的无情。  “天山豆蔻是什么东西?”无双已经要踏出凉亭,却突然回身正色的问着苏澈。  “天山豆蔻是兰藩国的贡品,更是疗伤的圣药。武林中人也对它趋之若鹜,可以短期提升学武者的功力,百毒不侵。”苏澈叹了一口气,缓缓道来。  “果然是好东西。”无双心里暗自琢磨,再次问向苏澈道:“这圣药只有皇上才能拿到?”  “不错。你不要妄想,天山豆蔻如此珍贵,应该被皇上放在一个妥善的地方。自己好自为之吧。”苏澈说着转身而去。  “苏澈,如果有一天我想让你帮我,你会吗?”无双对着苏澈的背影大声说了一句。那声音片刻之间便淹没在滔滔湖水之中。  “会。竭尽所能。”苏澈停顿了一下,头也不回的大踏步而去。  无双愣愣的看着那白色背影渐渐消失,此时春梅也捧着茶点赶了回来。无心饮茶,却也要装模作样。无双看着湖水,静静的想着心事。  也许最后唯一的退路就只能靠苏澈了。可以寄希望于他吗?那思燕姐姐又会如何?我不能将她孤单的留在皇帝那里,却利用了她爱的人。  不知不觉中,一壶茶都放凉了。无双回到德寿宫,当晚便高烧不退,更是呕吐不止。无双恹恹的躺在床上,连动也不想动一下。无双不停的责问着老天:为何要将自己带到这样一个纷杂的世界,混沌的皇宫?与其“我为鱼肉”倒不如“早死早托生”……  “回皇上。高烧不退,乃是风邪入侵之症。按理不该如此严重,臣恐怕是娘娘自己生无可恋,想放弃自己了。”一旁的太医诊断完,胆战心惊的与眼前紧锁眉头的皇帝仔细交代着。  “什么叫生无可恋?若是治不好,提头见朕!”凌傅玄看着眼前的太医,火冒三丈。  折腾了一夜,天亮时分,无双总算昏昏沉沉的有了知觉。身上软的一点力气也没有,嗓子却干渴的如同冒烟一般。  “水……”无双不清楚此刻有没有人在附近,竭尽全力的喊着。  果然,不多时听见了水壶倒水的声音。无双此刻才觉得原来能听见水声也是这么的幸福。一口清水如同琼浆一般的喝了下去。一杯,两杯。  水喝了下去,头脑也清晰了起来。无双缓缓的睁开眼,映入眼帘的竟然会是一张自己最讨厌的脸。  “皇上?”无双诧异的看着凌傅玄,却不由得皱起了眉头。  “怎么?朕这个皇帝服侍你,还觉得不舒服?”凌傅玄挑着眉毛,不以为然的转身放下了手中的水杯,拍了拍手。  “怎么不让小顺他们……”  “朕在处理政务,不希望有人打扰。”凌傅玄说着再次回到了点满烛台的桌案,仔细的看着什么。  “干嘛要救我?”无双自言自语一般的轻声说道。  “朕从来不喜欢做亏本的买卖。你在这里吃穿用度都是朕给你的,若是不讨回来。朕岂不是亏了。”凌傅玄说着眼皮都没有抬起来,随手拿起桌案前的茶喝了起来。  无双彻底无语了,这个变态总是这么欠扁。好不容易才对他心存感激了两分钟,他却总有理由让自己抓狂。烛光一直亮着,让无双再无睡意。  “做皇帝原来也这么辛苦。”无双小声的嘟囔着,却不想依旧被凌傅玄听到。  “你以为朕很风光?一呼百应?天下之大,何事不烦朕这个皇帝。水患要朕赈灾,而大殿上的大臣们却喊着要朕去祭祀。”凌傅玄说着,站起身,缓步走向了无双。高大的背影,在烛光的倒映下,在地上拖了长长的阴影。  “皇上是因为钱粮不足才如此烦闷?”无双听着凌傅玄的话,心里却如明镜一般,历朝历代皆如此,想必这紫辕也不会落了俗套。  “难怪韩博灏一个劲的和朕夸奖德妃的聪慧。不过后妃不得干政,德妃最好不要忘记。”凌傅玄说着已经站到了床边,如鹰眸一般锐利的看着无双。  “民女不过是想起以前在家乡看过的一本史书。皇上若是有兴趣,可以听民女讲讲故事也好。”无双躺在床上,温婉的向凌傅玄笑了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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