圣唐影视典雅倩影310未期嫁衣红 双烛垂泪结连理。?对下一句

新婚之夜(6000+必看)
( )&&&&锣鼓喧天中,整座天香园都沉浸在一片欢喜之中。&&&&寝殿里,沈凝暄一袭大红色的嫁衣,虽脸色苍白,却丝毫不掩倾国之色,在青儿的精心描绘下,她黛眉如柳,琼鼻挺俏,一双美丽的大眼,盈盈闪闪,精致的仿若圣人摹画,堪堪倾国绝色。她……就如坠入凡间的仙子一般,清丽绝伦,一颦一笑,都可惑人心魄!&&&&“郡主,吉时到了!”&&&&随着殿外喜娘的一声轻唤,沈凝暄盈盈抬眸。&&&&殿内,青儿,月夫人还有独孤珍儿和秋若雨,她们,此刻全都陪伴在她的身侧。&&&&心中,暖暖的,有一道暖流淌过,她有些虚弱的弯了弯红唇,水眸盈盈的看向青儿妲。&&&&青儿会意,取了大红色的喜帕,自她头顶缓缓盖下。&&&&不多时,同样身着一袭大红色喜服的独孤萧逸进殿。&&&&定睛望去,看着床榻上端坐的那抹红色倩影,他眸色微亮,心弦微微颤动着。&&&&这,便是他心心念念的女子。&&&&今日,她一身大红色的嫁衣,是为他而穿,而他,亦将是他的夫!&&&&“王爷!”&&&&秀丽的容颜上,挂着温和的浅笑,独孤珍儿忍不住轻推了把身前的怔在身前的独孤萧逸:“新娘子行动不便,要抱着走!”&&&&“呃?!”&&&&怔怔的,自思绪中回神,独孤萧逸看了独孤珍儿一眼,旋即温润一笑,脚步沉稳的步上前来。&&&&轻垂眸华,睇见沈凝暄红袖中的纤纤玉手,他修长优美的大手微微探出,将之轻轻握在掌中。&&&&心,在这一刻,前所未有的踏实。&&&&他薄而性感的唇瓣,倏尔一扬,倾身凑近沈凝暄的鬓侧,声音沙哑却饱含磁性:“小暄儿,我抱你回家!”&&&&独孤萧逸的一个家字,对于饱受毒痛摧残的沈凝暄来说,意义自然非凡。感觉到他倾身抱起自己的动作,她被他握在掌心的手,微微一紧,另一只手,自然而然的搂住他的后颈,将自己的身子,依偎进他宽阔温暖的怀抱之中。&&&&察觉到她的依赖,独孤萧逸莞尔一笑。&&&&在对月夫人颔首示意之后,他气宇轩昂,抱着自己心爱之人,扬首向外!&&&&这是……沈凝暄平生第二次坐上花轿。&&&&若说,前一次,是为了报仇。&&&&那么这一次,她便是心甘情愿!&&&&此刻,花轿外,街道两旁热闹非凡,她的手臂上,清晰的痛楚,不时传来,有些虚弱的靠坐在花轿一侧,在众人的祝福声中,沈凝暄欣悦勾唇,满足喟然一叹。&&&&是的,满足!&&&&如今的她,能够嫁给自己想嫁之人,自然心满意足!&&&&不多时,花轿在齐王府前稳稳停下,周围原本喧哗的气氛,也瞬间安静下来,片刻之后,听到三声低沉厚重的踢门声,沈凝暄唇角的弧度微微上扬。待喜娘上前打开轿门,她刚刚轻敛了眸色,便见一抹红色自轿外伸来。&&&&今日的独孤萧逸,一身红色喜服,身姿英挺,隽秀的眉目中,虽有些疲惫,却满满的都是笑意。&&&&没有人知道,昨夜对于他来说,过的到底如何煎熬。&&&&先是,沈凝暄中毒,再是那唯一的解药,还有今日的大婚……他从来不知,自己竟会如毛头小子一般一宿没有睡好。&&&&他亦从来都不知,自己竟也有会紧张的时候。&&&&但是,所有的紧张,在看到眼前的新娘子时,一切都已烟消云散!&&&&心甘情愿嫁给自己沈凝暄!&&&&这,就是他想要的!&&&&而他以后要做的唯一的一件事,便是为她活着,好好的,给她一个她期许了多年的未来,即便这个未来,是他不想要的,只要是为了她,他也甘之如饴!&&&&半晌儿,见独孤萧逸不曾动过,沈凝暄微敛了眸,透过红纱抬头望向他。&&&&见状,喜娘也急忙笑呵呵的出声催促道:“我们娘子大人生的美,不拜堂可是不给看的,王爷赶紧的吧,再晚就误了时辰了!”&&&&“娘子!”清越的男声,缓缓逸出,独孤萧逸透着红纱睇着眼前的沈凝暄,含笑对沈凝暄伸出手来:“吉时将到,我们该拜堂成亲了!”&&&&同是莞尔一笑,沈凝暄轻挑了黛眉,微微抬手,将自己的如玉般的柔荑,递到他的手中。&&&&就在两人双手交握的一瞬间,鞭炮声响起,周围再次成为热闹的海洋。&&&&在一阵欢笑之中,独孤萧逸再次抱起沈凝暄,在众人的簇拥下进入王府。&&&&看着一对新人进入王府,远处伫足的蓝毅不禁面露忧色的看向身边的主子。&&&&他以为,在北堂凌的脸上,会看到愤怒和隐忍。&&&&但是,北堂凌的俊脸上,却是那么的平静。&&&&他只是淡淡的转过身去,朝着不远处的酒楼上,t望一眼,而后冷冷勾唇,转身消失在人群之中。&&&&不远处,酒楼之&&&&上,独孤宸一袭藏青色锦衣,手持酒盏,朝着齐王府方向,遥遥举杯:“王兄,暄儿,这一杯,朕祝你们白头偕老!”语落,他仰头将酒饮尽,却是在下一刻,眸色一冽,直接将手中酒盏,砰地一声摔得粉碎,惊得荣海心神一颤,面色惨白一片……&&&&――――红袖添香作品――――&&&&喜堂之中,红绸高挂,龙凤喜烛所晕开的光芒,将后方的大红喜字衬的耀眼夺目。&&&&独孤萧逸抱着沈凝暄一路进来之后,便已立身堂中。&&&&见吉时已到,早已准备好的司仪,高声喊道:“一拜天地!”&&&&闻声,独孤萧逸温柔一笑,抱着沈凝暄跪礼。&&&&礼毕,司仪又喊:“二拜高堂!”&&&&因如太后并未出席,独孤萧逸的生母齐太后也不在京城,这一礼,独孤萧逸抱着沈凝暄朝着齐太后所在的方向跪落。&&&&须臾,第三礼。&&&&独孤萧逸并未将沈凝暄放下,而是紧抱着她,将自己的额头于她相抵,含情脉脉尽在眼中。&&&&洞房里,红烛燃烧,满室的红绸,到处都洋溢着大喜之气。&&&&独孤萧逸将沈凝暄抱进洞房之后,便被月凌云拉去陪酒。&&&&是以,此刻。&&&&窗外热闹依旧,沈凝暄则独自一人,双目迷离的倚靠在塌前。&&&&轻轻垂眸,见床榻上散落着喻意早生贵子的红枣、花生、桂圆和莲子,她不禁莞尔一笑。轻抬纤手,撩起红纱,四下打量着眼前的到处都一片绚红的喜房,她忽然有种不真实的感觉,柔荑婉转,抚过床廊上的芙蓉帐,帐上的挂钩,挂痛了手指,那刺痛的感觉,与手臂上的钝痛相交,让她恍然失笑,这……是真的!&&&&她,真的嫁给了独孤萧逸!&&&&数年前,在清辉园中初见,他俊逸英风,温润如玉。&&&&彼时,她何曾想过,自己有朝一日,竟会于他喜结连理。&&&&但是,世上的事情,本就是不可捉摸的。&&&&不管她对他,有过多少次的拒绝,他却总是一如既往,一往无前的对她好。&&&&如此,才换的了历经生死后,他们现在的心心相印。&&&&她从来不觉,老天善待过她沈凝暄。&&&&但是,却不得不承认,这个男人是上天厚待于她的……如此,妇复何求?!&&&&心思微转中,喉间一股腥甜涌上,沈凝暄紧皱了娥眉,浑身无力的躺下身来,正在此时,门外传来OO@@的脚步声,紧接着便是房门打开的声音。&&&&不曾重新盖好的红纱飘然落地,沈凝暄盈盈抬眸,与来人四目相对,却是莞尔一笑:“我以为,你还要很久,你再来晚些,我都要去会周公了……”&&&&“暄儿……”&&&&俊逸的脸上,始终都带着温润的浅笑,独孤萧逸抬步上前,轻轻的,伸出手来,与她温热无骨的手交握在一起,而后含笑俯身,轻吻她虽红艳,却干涩的不成样子的唇瓣,语气低怨道:“我知道,在梦里就不会疼了,但即便不疼,这里也还有我,你千万不能贪睡哦!”&&&&他话音刚落,躺在榻上的沈凝暄面色一热,眉心忽而一动。&&&&“暄儿?!”&&&&独孤萧逸见状,眉宇轻皱:“怎么了?”&&&&“好痛!”&&&&就在独孤萧逸怔仲之间,沈凝暄已然缓缓眯起了双眼,见他就坐在自己身边守着,她唇角一勾,心中温暖的收了收被他紧握的手,唇角微扬着想要对他笑,想要他安心,但下一刻,她便觉得手臂之上,那噬骨蚀心的痛,便再次翻天覆地的奔涌着直冲脑海……在难忍的剧痛下,她眉心一拧,竟像个孩子一样,嘤咛出声:“不管是睡着还是醒着,我都痛的要死!”&&&&“暄儿……”&&&&见沈凝暄如此,独孤萧逸心下一紧,听到她略带着俏皮的话语,他心中沉痛,俊美儒雅的脸上,却露出一丝笑意。&&&&然,他脸上的笑,尚未自唇角晕开,便见沈凝暄噗的一声,张口将一口黑血呕在他的身上。&&&&只顷刻之间,那亮眼的大红之上,便盛开了一朵妖冶的花,染上了让人触目惊心的颜色!&&&&“暄儿?!”&&&&背脊僵硬的将沈凝暄抱在怀里,独孤萧逸眸色激荡的惊呼出声:“若雨!”&&&&闻声,候在门外的秋若雨急忙推门而入,瞥见榻上情形,她面色一变,赶忙转身奔向偏厅,去唤在那里暂歇的独孤珍儿。&&&&“暄儿!”&&&&独孤萧逸平生第一次,手足无措的抱着沈凝暄,却不知自己该做什么,又能为她做什么,他僵直着身子,将沈凝暄从喜榻上抱起,让她偎依在自己怀中,而他则以双臂从身后将她环住,“你不能有事,一定不能有事!”&&&&“我还没给……你生小王爷呢,怎么可能有事?”染血的双唇轻轻q合,沈凝暄的声音暗哑颤抖,让人听着揪心,却仍旧想要让独孤萧逸放心:“放心……我昨日不死,今日便一定……一定……也不会&&&&死!我们……还有以后……”&&&&沈凝暄嘴上,虽如是说着,但身上正在不断蔓延的痛,却仿佛千刀万剐,实在让人难以忍受。&&&&“暄儿!”&&&&恨不得能替她痛,独孤萧逸轻吻她的额头,想要尽量让她身上的痛意减轻一些。&&&&“逸……”喘息着,缓了口气,沈凝暄颤抖着双手,扶住独孤萧逸因太过用力而泛白的大手,低声浅缓道:“沈凝暄于你,可是最最重要的?”&&&&“是!是最最最重要的!”&&&&没有丝毫犹豫,便给了沈凝暄她最想要的答案,独孤萧逸眉心紧皱,用力的闭上泛红的双眼,将她紧紧拥入怀中:“好暄儿,乖,你好好歇着,不要再说话了,小姑姑马上就要来了……”&&&&“我想说……”&&&&在独孤萧逸怀中艰难仰头,沈凝暄颤抖着声,伸出手来,轻抚他仿佛雕刻版的英俊侧脸,她紧咬了下唇瓣,低声泣然:“我……想跟你在一起……真的想跟你在一起……所以……不要去帮我找解药……我怕……”&&&&闻言,独孤萧逸紧皱的眉心,几乎渗出血来,牙关紧咬,心底却痛不欲生!&&&&沈凝暄何等聪慧?!&&&&以她的心智,即便中毒,却仍可清晰分辨出整件事情的来龙去脉。&&&&她知道,他此去凶险万分。&&&&所以,才会有今时之语。&&&&如果可以,他也想跟她长相厮守。&&&&但是这一次,是他唯一的机会,也是他和她唯一的机会,无论如何,他都要上路!&&&&半晌儿,始终不曾等到独孤萧逸的回答,沈凝暄眸色微暗。&&&&抚在他脸上的素白纤手,缓缓下坠,她苦涩一笑,一滴清泪,自眼角滑落……&&&&“暄儿!”&&&&就在她的手,即将划过独孤萧逸的脸颊,即将离开他的下颔时,独孤萧逸蓦然伸手,握住她的手,将之凑近自己的唇边,细细亲吻着,俊脸上亦是潸然泪下:“我答应你,我一定会没事,你我今生,只会分别这一次,只要这一次……只要这一次……以后,我一生一世都不会离开你,我会一直陪着你,陪你一生一世一辈子……”&&&&“独孤萧逸……”&&&&迎着独孤萧逸幽深却碎星闪闪的黑眸,沈凝暄热泪盈眶道:“你是傻子吗?当真不知道,他们想要对你动手?我即便是死了,也不要你为我……唔……”&&&&沈凝暄的话,并未悉数出口,便被独孤萧逸猛然含进了唇齿之间。&&&&深深的,在她的红唇上辗转缠绵,他微喘着,捧住她苍白如纸的脸,轻笑如风,却笃定非常:“我不会死,你也不会死,一定不会!”&&&&恰在此时,独孤珍儿和鬼婆进门。&&&&见沈凝暄和独孤萧逸如此情形,独孤珍儿脸色微微一变,快步上前,直接穿着锦履便上了喜榻。&&&&在沈凝暄身侧跪下身来,她面色凝重的抬起沈凝暄的手细细把脉,片刻之后,她长长深出一口气,而后取了一颗止痛的丹药让沈凝暄服下。&&&&“吓死我了!”见独孤珍儿有条不紊的喂着沈凝暄服了药,鬼婆低眉之间,睇见沈凝暄眼角含泪与独孤萧逸一副生死诀别的模样,不禁气极而笑,忍不住轻拍沈凝暄带伤的手臂:“你这臭丫头深谙医理,又不是不知,方才自己吐的,是早前没能吐完的余毒之血,我老婆子手下从来没有死人,你们哪里来的死不死的?莫要坏了我的名声!”&&&&因独孤珍儿的故意拍打,沈凝暄只觉一阵钻心的痛自手臂传来。&&&&“很痛唉!”&&&&眼底的泪,莹莹闪闪,眸色却仍旧晦暗不明,沈凝暄十分虚弱的白了鬼婆一眼,不依不饶道:“我又没说过我会死?”&&&&闻言,独孤珍儿轻啐几声:“呸!呸!呸!今儿可是大喜的日子,什么死不死的!”&&&&见师徒三人如此,听着她们的对话,独孤萧逸不禁身躯一阵,只得僵直的怔在喜榻上。&&&&他多少知道沈凝暄和独孤珍儿还有鬼婆之间的关系,但是却从未见过她们三人相处时的情形,今日一见,难免想要发笑……却又觉得,自己现在眼底泪渍未干,场面多少有些不对!&&&&心思微转剑,他眸华低敛,看着虽因痛而紧皱眉心,却不再奄奄一息的沈凝暄,霎时心下一动,到底也跟着气极而笑。但他并未动怒,只暗暗在心中松了口气后,便再次将双臂收紧,把沈凝暄尚十分虚软的身子抱的死死的:“你这……小野猫,方才明知自己无碍,却故意吓我!”&&&&“纵是我如此吓你,你却仍旧要弃我而去……”&&&&有气无力的任他抱着,沈凝暄想要苦笑,却因身上的痛而紧紧皱眉,元气大伤的涩然一叹道:“方才我便与你说过,我昨夜死不了,今日就一定不会死,只是……好痛……”&&&&话到最后,因手臂剧烈的痛而声若蚊蝇,沈凝暄虚弱的仰躺在他的怀里,再次紧皱眉头闭上双眼。&&&&此刻,她是真的很痛!&&&&见&&&&她如此,独孤萧逸俊眉一拧,忙情不自禁的轻吻她额头上的细汗,便准备让她躺好,毕竟这样的话,她可以更舒服一些。&&&&“呃……咳……”&&&&边上,独孤珍儿面色微红,忍不住有些尴尬的轻咳一声,转过身去,自榻上起身下地,而鬼婆则讪讪嘀咕一声,跟着独孤珍儿一起离开……&&&&随着两人离去,洞房之内,再次陷入一片沉寂。&&&&不多时,秋若雨端来了合卺酒。&&&&沈凝暄与独孤萧逸默不作声的喝了,却还是维持着方才的姿势,久久都未曾动过。&&&&桌上的龙凤喜烛,燃去了半截,早已蜡台垂泪。&&&&时间,在彼此的静默中流逝。&&&&也不知过了多久之后,沈凝暄有些疲惫的幽幽开口道:“你明日,一定要走?”&&&&闻言,独孤萧逸紧拥着她的手臂,蓦地便是一僵!&&&&片刻之后,他轻轻一叹,俯身在她耳际轻轻喃道:“若是可以,我也不想走,但是暄儿,现在能救你的药,在母后手里,而她若见不到我,是绝对不会将药交给任何人的……暄儿,我要我们的未来,我要你好好的活着!”&&&&听独孤萧逸如此言语,沈凝暄干涩的红唇,微微一抿,心中却是百转千回。&&&&低眉敛目,凝着他交握在自己身前的大手,她抬起手来,紧紧的将之握住,柔声之中,千般无奈,万般不舍:“我会好好活着,等你回来!”&&&&“一定!”&&&&下颔紧绷,斩钉截铁的道出如是两字,独孤萧逸垂眸凝望着她,眸中含情脉脉:“如太好知道,你是我的弱点,一定会想要将你控制在手中……”&&&&闻言,沈凝暄黛眉一皱,张口欲言。&&&&她想要跟他说,她会想尽一切办法保全自己,但是她话未出口,便见独孤萧逸抬手挡在了她的唇上,凝眸说道:“暄儿……如今在朝中,可以与她对抗的,只有皇上……”&&&&紧皱的黛眉,始终不曾舒展,沈凝暄嗤笑一声:“你想要将我托付给皇上?”&&&&ps:今天这章俺们写哭了,简直太情绪化了,亲们看风儿写的这么动情,给个赏吧,啊啊啊,别拍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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最新上架的小说【转】诗说秦淮八艳
风骨嶒峻柳如是
[柳如是,名是,又一名隐,字如是,小字蘼芜,世称河东君、蘼芜君,明未浙江嘉兴人,秦淮八艳之一,工诗词,善书画。]
她是章台边上一株柳,杨柳青青,新绿如翡,不及秦淮水幽幽,我看青山多妩媚,料青山看我应如是,风月无边,秦淮雾断,昔日风流今何在?当明王朝的废墟上,几乎所有的人都如同野草,向另一个王朝垂下了头,你却踉跄走挺过,眼中有泪,心中滴血,芳魂已随故国去,一生洁白如纱衣……&&&&&&&
三百多年走过,透去明王朝的故纸堆望去,你臻首低垂,娥眉微颦,冰冰凉凉的香,盈盈浅浅的笑,见面便欲把魂消。从秦淮河畔,到西子湖边,你竟爱上了年长三十六岁的他,东林领袖、文坛泰斗钱牧斋,自此抹去朱砂,洗去铅华,挽起云鬓,芙蓉画舫度春宵,新娘人比柳花娇。
小楼初筑,我闻室中,对此如花美眷,追忆似水流年,读文论景,激扬文字;抚琴吹箫,雅韵清音;诗酒作伴,红袖添香;钱牧斋雅兴大发,题诗抒怀:“清樽细雨不知愁,鹤引遥空凤下楼;红烛恍如花月夜,绿窗还似木兰舟。曲中杨柳齐舒眼,诗里芙蓉亦并头;今夕梅魂共谁语?任他疏影蘸寒流。”柳如是感念至深,无以为馈,惟有回诗一首:“裁红晕碧泪漫漫,南国春来正薄寒;此去柳花如梦里,向来烟月是愁端。画堂消息何人晓,翠帐容颜独自看;珍贵君家兰桂室,东风取次一凭栏。”一个虽沦落风尘,却桀骜不训,一身风骨,非牧斋不嫁,年长三十六岁,她不在乎;一个白发幡然,却渴望真情,荣枯事过,非如是不娶,曾经章台柳巷,他也不在乎;如是戏说:“君之发如妾之肤,妾之夫如君之发!”牧斋抚须大笑,红颜白发,尽显风流,此时此刻,窗外秦淮,一轮新月正如钩……
身居乱世,风雨如诲,清军的铁骑踏破关内关外,兵临城下,大明王朝迟暮将覆,摇摇欲推,钱牧斋的意志竟也如同大明王朝一般,不堪一击,投新朝,弃旧主,只为荣华富贵已在望;柳如是虽女流之辈,却也懂得精忠报国,何谓亡国之奴,何谓苟且偷生,她很清楚。牧斋的儒怯,如是心如刀割。
风雨飘摇,金陵城破,秦淮河上,风漆雾漫,大明已经没了,如今偏安一方的南明小朝庭也走了。柳如是娥眉淡扫,朱唇轻点,凤裙霞披,明艳不可方物。执着牧斋之手,花园水池之旁,月影偏西,泪眼朦胧,饮尽最后一杯苦酒,惨然而笑:“君殉国,我殉夫!”,让清清的池水洗去你我的耻辱,奈何他一句:“水太冷,不能下!”,断了她的梦,塌了她的城。如是心如死灰,纵身跳入荷花池,牧斋不忍红颜薄,死命抱住如是不放,如是的心软了,牧斋的心安了……&
清风依旧,绸缪不再,昔日的文坛泰斗,今朝的两朝领袖。姑苏虎丘,生公之石,赫然有诗:“入洛纷纷兴太浓,莼鲈此日又相逢。黑头早已羞江总,青史何曾用蔡邕.昔去幸宽沉白马,今归应愧卖卢龙。最怜攀折章台柳,憔悴西风问阿侬。”牧斋读后,心如乱麻,辛辣的讽刺,无情的抨击,牧斋怎能不脸红?如是不齿降奴,反清复明的大志永在心头。陈子龙,这位昔年的文坛知己,如今已成反清的斗士,如是的心动了,一次次地资助义军,为义军穿针引线,呕心沥血。&
面对牧斋的沉沦,如是的百般劝说无济于事,牧斋依然旧我,踌躇满志地收拾行装,一心入京谋前程,临行前夕,正中秋月明,两人泛舟西湖,一个悲伤缠绵,一个满怀喜悦,一切都变了,相对无语,惟有郁郁地饮着闷酒。望着眼前熟悉的湖光月色,如是再次心痛,吟诗一首,劝其归隐:“素瑟清樽迥不愁,柂楼云雾似妆楼;夫君本志期安桨,贱妾宁辞学归舟。烛下鸟笼看拂枕,凤前鹦鹅唤梳头;可怜明月三五夜,度曲吹萧向碧流。”她想用柔情和宁静甜蜜的生活图景挽留住丈夫,可牧斋已动功名之心,利令智昏,执迷不悟,旁人的忠告,都化作空音。
牧斋孤身入京了,一心想着荣华富贵,身居高位,可惜事与愿违,朝庭并不信任这个前朝的东林领袖,只许给他一个礼部侍郎的闲职,不禁有些心灰意冷,悔不当初。远在西子湖畔红豆楼独居的柳如是心付鸿雁,不断地写来书信,一面倾诉相思之苦,一面劝其急流勇退,回去同享纵情山水的隐居生活。牧斋高位难成,低位不就,如是又是如此规劝,终于触动他心中最脆弱的那根弦,长叹一声:“功名富贵,贵在知足,年逾花甲,夫复何求!”
往昔的人,过去的事,曾经的忧,已随一池春水,日夜东流。往事不堪回首,如今只想田园牧歌,执子之手,与子偕老,一年之后,他们的女儿呱呱堕地,老来得子,牧斋喜不胜收,更加醉心于平淡而欢乐的田园生活。&
然而树欲静而风不止,就在这一年,一件飞来的横祸又落在了钱牧斋的头上。他的门生黄毓琪因写诗讽刺清廷而受责,事情竟连蔓带枝地牵连到钱谦益身上,他被总督衙门捕入了大牢。如是心如火焚,不顾产生体弱,抱病鸣冤,甘愿代夫受刑,总督怜其心苦,又无证据,只得将牧斋放出牢狱。经历了四十天牢狱之苦的钱牧斋无惊无险地度过了劫难,更加看破了尘世。
平静的日子又过了十余年,牧斋老了,八十三岁的他病殁于杭州,钱氏一族为争家产,纠缠不休。国破在前,家亡在后,红颜白发的命运已由天注定,无语。依稀记得,垂杨小宛绣帘东,莺花残枝蝶趁风;依稀记得所去柳花如梦里,向来烟月是愁端;依稀记得,烛下鸟笼看拂枕,凤前鹦鹅唤梳头……罢了,这纠缠了一世的的烦扰,也该作个了断,登上红豆楼,白绫吻了喉。&
曲终人不见,江上数青峰,高山犹在,流水依旧,柳叶悲风,柳花如梦……
侠肝义胆李香君
[李香君,又名李香,因体态娇小玲珑,人称“香扇坠”,明未苏州人,秦淮八艳之一,丝竹琵琶音律诗词俱佳。]
她是春风里的一株桃花,迎风而笑,那一抹粉红,在夕阳下西照之下,明艳不可方物。秦淮的灯光黯了月光,秦淮的浆影碎了月影,秦淮河的灯光浆影,不及你的依依倩影。大明朝已经日落西山,日已去,只剩一弯残月吊在半空,苟延残息,只有你,不管那轮烈日是否曾灼伤过你,依然痴痴守住那抹斜阳,久久不肯离去……&
烟柳秦淮河,桃花依旧笑春风。烟雨媚香楼,烟花生涯断人肠。灯光影里,你孤独地伴着洞箫,翩跹起舞,喧哗的秦淮河,流不去你的寂寞,找不到心中的人,你依然紧守着寂寞,就如紧守着那抹残阳。烟笼寒水月笼纱,夜近秦淮泊酒家,多情的公子来了,一阙凄凄的牡丹亭,一幅淡淡的山水画,一首短短的七言诗,朝宗公子向来痴;绰约小天仙,生来十六年;玉山半峰雪,瑶池一枝莲;晚院香留客,春宵月伴眠;临行娇无语,阿母在身旁。香君姑娘从此醉……&
一个是风流倜傥的翩翩少年,一个是娇柔多情、蕙质兰心的青楼玉女,才子佳人的佳话再一次重演,可惜公子有意,世俗无情,没有黄白物,如何上楼头?雪中来送炭,自此笑颜开。无奈这炭太烫手,温暖的背后藏着阮大铖的狞笑,三百两妆奁岂可换忠信,买你附权奸?香君手把妆奁掷在地:“脱裙衫,穷不妨;布荆人,名自香。”任你七尺男儿也汗颜。&
朝宗悔了,改了。香君笑了,原谅了。阮大铖气了,怀恨了。一切的误会冰销玉散,媚香楼头,公子挑了你的红盖头,解了你的罗袍带,拢了你的青丝发,携了你的芳心,那折檀香宫扇,那首“夹道朱楼一径斜,王孙初御富平车。青溪尽是辛夷树,不及东风桃李花”荡漾你醺然的心襟,映红你娇羞的脸颊。你的多情使秦淮河水碧透如酒使人醉,暗香浮动染月华,自此陈醪斟趣,新茗催诗,三杯忘宠辱;铁笛销魂,铜琶醒梦,一扇写悲欢……&
秦淮烟月勘不透,几番梦里绕画楼。前日堂前看不够,要将倩影镂心头。几番风雨,落叶翩翩,京城那边,闯王踏破紫禁城,金陵这头,朝宗被迫走天涯。什么杨柳岸,什么晓风残月都不见,只剩下无语凝噎,执手相看点点泪,最是离人心上秋。“暂此分离,后会不远!团扇本是定情物,两颗红豆心连心。红豆不变心不变,天涯海角永同心。”谁都知道此去天涯无旧识,他朝相会杳无期,只盼朝宗能平安,莫负我,相思意。&
荒芜了香笺,空放了金杯,疏懒了琴弦,花不插,地不扫,空施脂粉有谁瞧?楼头遥望人不见,肝肠似绞愁难消。漫天的飞花掩不去你的娇艳美丽,清风吹动你的罗裙,吹散你的长发,却吹不散你的思念,一把檀香扇永远在身边,一种相思,两地牵挂,你的苦苦守候,等不来朝宗的消息,却等来了田仰迎娶的花轿、纳妾的奁妆,门外锣鼓喧天,你却心寂如死水,泪眼迷蒙。&
那边苦苦相逼,你不想负了山盟约,你不想委身侍权奸,你要活得有骨气、有尊严,今生不能相守,也罢,来世也要相邀,即便离开,也要走得美丽,你笑了,你的笑容,凄然决绝,灿若桃花。&
一丝幽恨藏心苗,伤心血泪付寒涛。将定情的诗扇紧贴身,你额头触案角,一腔热血喷洒出,染红了衣襟,点染了素扇,氤氲绚烂,画家一见挥画笔,扇血点染成桃花。田仰惊了,走了,只剩下那一把染血的桃花扇,化成点点血泪逐碧涛。奈何桃花命薄,扇底飘零,额头的伤口可以愈合,心中的伤又怎能愈合,你是商女,你在酒家,你是浮萍,你无力抗争,你可以摆脱田仰来纳妾,又怎能避过皇帝选歌姬?一入宫门深似海,从此音讯两茫茫。昨日白首鸳鸯已成梦,只剩残帕血扇留心间。昏君乱世里,何日与君再相逢?&
秦淮河畔,眼见他起朱楼,眼见他晏群宾,眼见他夜笙歌,眼见他兴衰事,眼见他楼塌了……清军攻临南京城,南明已如燕巢空。你终于逃出宫门,媚香楼,已成灰,不知烟水西村舍,燕子今年宿傍谁?怎能忘,初次定情肝胆照,你掷诗扇我抛豆。怎能忘,曾道红豆不变心不变,如今独对青灯泪滔滔。梦魂天涯将君找,肠断秦淮苦煎熬。&
再一次的苦苦相候,苦苦思念,苦苦寻觅,功夫不负有心人,终于候得朝宗公子归身边。只可惜,红豆不变心已变,朝宗易服应试变节事新朝,昔日的复社领袖,如今的马褂长辫,香君不堪他的儒弱与彷徨,眼中的星光已暗淡,心中的信念已破碎,万般的柔情,散若云烟,凄然决绝的笑容再现,此次的伤口更深更重,你当面拿出带血的桃花扇,一撕、再撕,空中一抛,犹如翩跹蝴蝶舞晨空,桃花香销玉损……&
以为是一生一世的情缘,如今在历史的洪流中不堪一击,你的心死了,你的城塌了,只留下或深或浅的痕迹,经不起岁月的侵蚀。秦淮,凤凰台,残山旧梦;栖霞岭,破山庙,古佛青灯。水无际,月无光,一点寒星。凝露的桃花,曾经的美丽,一去不返。只在斜风细雨中留你的一声无由轻叹,青灯古佛旁听你的一记暮鼓晨钟。&
小字噪秦淮,万种风情柔似水;丹心昭史册,一痕血泪艳如华。烟雨蒙蒙,暮色将至,拈一瓣桃花,洗一帘幽梦,悄立秦淮河畔,河面上漂浮的已不再是六朝的胭脂粉黛,而是历史的血花,是岁月的泪痕……&
白骨青灰长艾箫,桃花扇底送南朝。不应重做兴亡梦,儿女浓情何处消?
才画横溢马湘兰
[马湘兰,名守真,小字玄儿,又字月娇,祖籍湖南,又因酷爱兰花,故自号湘兰,江苏金陵人,秦淮八艳之一,有诗词集《湘兰集》传世,所画兰花为画坛一绝。]
她是旷谷中的一株幽兰,清雅灵秀,遗世而独立,如兰圣洁,如兰芳香。秦淮河畔幽兰馆,馆中寂寥难消磨。磨墨提笔书灵秀,秀于纸上何人看?明王朝的大厦将倾未倾,她的心却早已倾向一个叫王稚登的江南才子,面对世俗,她只能选择无奈、沉默……&
十里秦淮,多少忧伤多少恨,乌衣巷中双燕子,幽兰馆里独居人,对着冷雨凄窗,迎合着南来北往客,强颜欢笑,苦甜自知。轻雨微寒,暮春午后,庭院深深,落红散尽,独对满院残花,悲从中来:阵阵残花红作雨,人在高楼,绿水斜阳暮,新燕营巢导旧垒,湘波剪破来时路,肠断萧郎纸上句!三月莺花,撩乱无心绪,默默此情谁共语?暗香飘向罗裙去!十里秦淮,车水马龙,灯红酒绿,一阙《蝶恋花》,却写尽多少寂寞多少泪!&
六朝金粉烟花地,落魄秦楼楚馆游,词韵窄,酒杯长,共剪蜡,携赏兰,奈何一梦醒后更凄凉,却如这西湖燕去吴馆荒。公子情多愁更多,幽兰充作解语花,满怀心事寄尺素:一叶幽兰一箭花,孤单谁惜在天涯?自从写入银笺里,不怕风寒雨又斜。话已至此,意犹未尽,醮墨挥毫又画断崖倒垂兰:绝壁悬崖喷异香,垂液空惹路人忙,若非位置高千仞,难免朱门伴晚妆。正是千叶万声皆是恨,飞鸿过尽字字愁,奈何公子未遂青云志,不敢空耗光阴在河边,神女有意顾襄王,奈何襄王无胆,顾虑重重,稚登年已三十七,功不成,名不就,难许诺,故作不解诗中意,心事深藏泪暗流。湘兰心如油煎熬,莫非他,当我是那墙上花,路边柳,任人采摘任人蹂?奈何奈何可奈何,只得强作欢笑泪暗藏,流水落花春已去,从此萧郎是路人。&
公子此去登前程,意气风发上京城,暗许他日若遂凌云志,定植兰花在京都。湘兰设宴送别心如麻,悲欣交集不敢言,旧伤未愈泪未干,只能暗种希望在心间,满眼春风百事非,红泪偷垂别如斯,想欲执手相看兰舟催,千般叮,万般嘱,依依不舍别离情:酒香衣袂许相随,何事东风送客悲?溪路飞花偏细细,津亭垂柳故依依;征帆俱与行人远,失侣心随落日迟;满目流光君自归,莫教春色有差迟。&
君已去,妾独留,闭门谢客待郎归,青楼月,不可忆,秦淮水,仍东流。春宵短,寂寞苦,举杯消愁愁更愁:“自君之出矣,不共举琼扈;酒是消愁物,能消几个时?”春去秋来兰花尽,梁下燕子太无情,秋风秋雨秋闺怨:芙蓉露冷月微微,小陪风清鸿雁飞,闻道玉门千万里,秋深何处寄寒衣。&
一冬过后春又至,公子前程太渺茫,无颜面对兰深意,万念俱灰赴姑苏。幽兰岂是墙头草,刹羽而归又如何?买舟踏上寻君路,一往情深解君愁。相交深,难厮守,君子交,淡如水,时光一去三十载:时时对萧竹,夜夜集诗篇,深闺无个事,终日望归船。归船不可待,时光不可留,转眼红颜白发兰花凋,人老珠黄华颜衰,门可罗雀独悲怆,苦吟一阙《鹊桥仙》:深院飘梧,高楼挂月,漫道双星践约,人间离合意难期。空对景,静点灵鹊,还想停梭,此时相晤,可把别想诉却,瑶阶独立目微吟,睹瘦影凉风吹着。湘兰一生深情付稚登,君却无情燕分飞,燕子分飞还有聚,妾与君聚知何年?&
稚登转眼七十寿,湘兰抱病临姑苏,画船兰舫载百妓,夹岸人群争睹容。湘兰年已五十七,为见君,巧梳妆,花容如故笑依然。寿宴重展旧歌喉,歌声一出四座惊,老泪纵横岂无悔?稚登愧恨在心头。三天三夜响笙歌,霓裳羽衣
守真一世如幽兰,独自饮泣独自芳,心力交悴油枯尽,残灯将熄在瞬间。心有灵犀早沐浴,更衣打扮伴青灯,兰花佛经堂前摆,幽兰馆里花落去,长留太息在人间。&
芦荻洲,枫叶丹,秦淮水,依旧流,落花已去月常在,独上小楼照黄昏,触目凄然千嶂黯,便纵无情也销魂……
长斋绣佛卞玉京
[卞玉京名赛,又名赛赛,号云裳,明亡后自号玉京道人,明未江苏金陵人,秦淮八艳之一,工小楷,精琴理,善画兰,惜未闻有诗传世。]
她不是兰花,也非柳树,更非桃花,她是夏日里的一塘清荷,又是秋风里的半塘残叶,留着残荷犹听雨,从前总被春风误,春风误,误佳期,相知相识更何年?覆巢之下,他仕清,你修道,从此相会更无期。&
酒垆寻卞赛,花底出陈圆。崇祯十四春正长,初识即在胜楚楼,素琴调声声声慢,轻移莲步步步娇,一回眸,傲气正冲霄,多少王孙,多少公子,门前徘徊不得入,长呼短叹苦无策。只有江左吴梅村,角徵宫商诗俱佳,琴瑟相谐,高山流水,谁说弦断无人听?舞歇歌沉,楼头一醉,风月无边。&
红袖添香多少欢,春宵夜语剪西窗,低帘笼烛尊前酒,闲品秦筝对芭蕉。窗外不是巴山,也没夜雨,清风拂动梧桐影,更有明月满西楼,依稀枕边低声语,蒙胧填尽婉约词。秦淮风流,一刻春宵值万金,半夜梦醒,嘴角犹挂丝丝笑,锁住了一帘幽梦,两扇纱窗。&
灯光浆影秦淮河,风雨如晦金陵城,情悠悠,恨幽幽,寻酒垆,探花底,国舅田畹选秀忙。夜未央,不思量,自难忘,长干里,接鸿雁,欲托终身成鸳鸯。奈何梅村不解风情惧流言,踌躇儒弱与彷徨,柔肠百转凤求凰,曲不成调情自伤,什么西窗烛、尊前酒、枕边语、婉约词,全如烟花不堪剪,心已死,犹如缟灰难复燃,凄然泪下画堂
试问梅村心何忍?忍送娇娘进侯门,侯门自古深似海,孤舟那堪四飘零?嫁与诸侯果无情,二载情伤乞发还,归来姑苏洗红妆,自此束起青丝换道装,长斋礼佛,对一豆青灯,持课诵戒,更刺点点舌血,写下《法华》万卷长,经书长,情更长,惆怅无语愁万丈。&
红颜易老,年华难收,转眼之间,崇祯十四就成了顺治七,拂水山庄烛高烧,觥筹交错宾主欢,牧斋有心系红线,暗唤梅村伴席间。秦淮一别,相思成灾,心怀悔疚,念之甚切匆匆访,可叹玉京心比天高气更傲,弃席托病转西厢,牧斋无功空嗟叹,梅村惆怅若失叹无奈:休将消息恨层城,犹有罗敷未嫁情;车过卷帘徒怅望,梦来褍袖费逢迎;青山憔悴卿怜我,红粉飘零我怜卿;记得横塘秋夜好,玉钗恩重是前生。你虽道,犹记横塘秋夜好,却不知,横塘路,莺儿燕子尚相许,问世间,情何苦,止步不前可奈何?潇潇、恨恨、休休、去去……&
三月姑苏早莺啼,踏春携琴巧相会,尽诉离别相思意,无语凝噎,依旧泪眼,可惜已非旧时模样,手已难执,心已难系。看她道装黄袍,雍容平淡,解素琴,落玉指,琴声悲,带血泪,弦冷索无声,尽诉徐女苦,虽是三月早莺争暖树,犹如浔阳江口商人妇,枫叶荻花秋瑟瑟,对琴声,梅村报以一阙《弹琴歌》(《听女道士卞玉京弹琴歌》)。自此天涯无旧路,一生飘泊心憔悴,鸳盟难白首,相对无红衣……&
操琴音,绘好画,浪迹名山虽是道,仍受凡尘恼。无锡惠山柢陀庵,伴青灯古佛,敲一记暮鼓晨钟,了此残生。谁还在惆怅,生死已茫茫,梅村岂无悔,临终写遗言:忍死偷生廿载余,而今罪孽怎消除。受恩欠债须填补,总比鸿毛也不如。&
总比鸿毛也不如,锦树林,香丸一缕是芳魂,幽幽天地,静静秦淮,遗余淡淡荷花香……
侠骨芳心顾眉生
[顾横波名眉,又名媚,字眉生、智庄,号横波,晚号善待君,明未江苏金陵人,秦淮八艳之一,通文史,善画兰,诗词亦佳。]
她是江边一竿竹,风姿绰约,迎风而舞,虽历秋冬,而色不改叶不凋,笑傲群伦,守着那一抹永远的绿,青翠逼人。庄妍靓雅,风度超群;鬓发如云,桃花满须,弓变纤小,腰肢轻亚。通文史,善画兰,追步马守真,而姿容胜之,时人推为南曲第一(余怀《板桥杂记》)。日月已暗,清风重来,你无力抗争,选择顺从封一品,但你并没平静,刀光剑影里,你谈笑风生,尔梅逃苦海,自此侠名扬。
夜临秦淮河,风吹进迷楼,风也潇潇雨潇潇,灯火孤篷愁几许,寂寞、愁苦,幽居独芳何人识?罢了,对镜自怜不如挥笔填词:花飘零,帘前暮雨风声声;风声声,不知侬恨,强要侬听。妆台独坐伤离情,愁容夜夜羞银灯;羞银灯,腰肢瘦损,影亦份仃。水东流,窗外梧桐芭蕉影;芭蕉影,风里飘散,月下徘徊。帘外残红春已透,流苏空系鸳鸯床;鸳鸯床,梦里寻他,梦醒何方?
众里寻他千百度,嫣然回首,那人却在,灯火阑栅处……时有江南名门子,几番登迷楼,迷而不知返,醉里定三生、许白头,名门向来庭院深,门不相当户不对,白首鸳盟成空梦,公子刘芳情暗伤,不敢有负家长命,更愧对,横波款款深深意,无奈选择赴黄泉,黄泉路,有孟婆,忘掉今世盼来生……忍将浮名换金樽,激于义愤援横波,作檄讨罪解重围,横波感恩为其寿,方翟庵堂登粉墨,从此余怀也倾情,《板桥杂记》篇篇存,南曲第一数横波,恩是恩,情是情,才子余怀用错情,其时鼎孳已登楼,日日唱酬刻刻欢,只能是:还君一钵无情泪,恨不相逢未嫁时。离别苦、憔悴损,浪迹江湖宿烟花,才子成浪子,板桥度余生。
少年得志早登科,才子风流上眉楼,倚栏娇笑如兰花,一幅墨宝显风情:腰妒垂杨发妒云,断魂莺语夜深闻;秦楼应被东风误,未遣罗敷嫁使君。情深深、意深深,烟花向来最无情,如此倾慕如此句,横波未敢信使君,江南忆、登楼曲,最是长情龚鼎孳:手翦香兰簇鬓鸦,亭亭春瘦倚阑斜,寄声窗外玲珑玉,好护庭中并蒂花。未见先愁别恨深,那堪帆影度春阴,湖头细雨楼头笛,吹入孤衾梦里心。一月盘桓在迷楼,妆台彩笔绘画眉,诗词为伴茶作客,湖光山色映眼前,那时滔滔秦淮水,尽记龚顾无限情。欢乐趣,离别苦,相邀同行赴京师,心忧患,未相许,拔下金钗作定情:使君若怜横波意,年后再到南京城。
明月千里寄相思,纵隔千里重林,也把云挑,搏今生来世,鸿雁相邀,竹影斑斑,啼声阵阵,犹忆昨晚弄轻箫,转远径流水,终是迂绕。好事多磨,几经考验,两载之后,鼎孳终抱佳人归,流苏帐、鸳鸯被、龙凤烛、合欢酒,笑意盈盈琴瑟偕,只羡鸳鸯不羡仙,万千宠爱集一身,皓封一品号善待,弃尽往日青楼服,洗去铅华更若仙:识尽飘零苦,而今始得家;灯煤知妾喜,转着两头花。转忧为喜伴夫君。鼎孳位列三江左,端砚微凹无积墨,踏破门庭求诗忙,你明眸贝齿,举皓腕,挥狼毫,转眼诗词书画现纸间,才名美名天下扬。
念你敬你非为才,更非貌,你一散千金惜人才,自身飘零解,不敢弃旧人。重游秦淮金陵春,市隐园里中村堂,尔梅督师门下客,反清复明抗朝廷,前无路、后追兵,缁衣沉沉色怆惶,你仗义,巧相救,不假思索匿侧室,刀光剑影重重围,你镇定自若解困境,谈笑风生胜须眉。“礼贤爱士,侠内峻嶒”,随园老人有记载,你的才名,你的美名,成就着你的侠名……
岁月不饶人,一生的风雨,终于全部歇息,北京城,铁狮子,龚府内,缟衣素服闻哭声,灵车百辆祭横波,风华绝代随风去,只留侠名在人间。
长奉寺、妙光阁、秦淮水、白门柳,四百年走过,你那销魂一笑,盈盈如水,如雨如雾,如月如云,你最后的眼眸,闪着秦淮河上从来不曾有的幸福风景,生前身后,一样叫人苦苦追寻、苦苦相恋……
艳艳风尘董小宛
[董小宛名白,又名宛君,字小宛、青莲,别号青莲女史,明未江苏金陵人,秦淮八艳之一,通诗达词,精琴工画。]
她是一缕梅魂,岁月的花开花落,流年的云卷云舒,将你氤氲成一瓣梅花被残雪吹放,在幽林里、远涧旁,庄妍清丽,寒香独傲。夜醉秦淮河,丝竹弦管腾如水,华灯齐放影流光,月朦胧,夜凄凉,层层的迷雾,锁住你多少个清晨的守望?搅碎你多少个黄昏的惆怅?&
钟期死矣渺知音,流水高山枉写心。赏雅几能还赏俗,丝桐悔作伯牙琴。你知音难觅,同样有人为觅知音苦苦低吟,孤独化为千丝万缕的茧缠绵于心里,一路寻芳。命运总是和你开玩笑,缘份总是与你擦肩而过,他寻你到苏州,你却正和牧斋荡舟西湖,再寻你到半塘,你却远在黄山,云深不知处,他无奈、愁苦、惆怅,那边的你,是否正在笑靥开?河水默默,你的身影遥遥……&
但教心似金钿坚,天上人间会相见,你们不需到天上。众里寻他千百度,嫣然回首,那人却在,灯火阑珊处。媚香楼头,他锦缎长衫,折扇轻摇,姿仪天出,神情彻肤,落在你静如止水的心湖,掀起波澜,漾起涟漪,一圈、两圈……注定了一世的纠缠。萍聚,又萍散,缘起,又缘离,造化总是如此弄人,你剪一缕青丝,送君北上,他许一个诺言,他朝定不失约。再见已是三年后,三年的时光,足使你将栏杆拍遍,秋水望穿,你闭门不出,晨占鹊喜,夕卜灯花,你积累殆尽,无悔,举债度日,无怨,将目光投向那水的另一端,延伸、再延伸,魂牵梦萦的记忆如月光般推搡不开,无可躲避,漫卷心头。&
自送别,心难舍,一点相思几时绝?忆归期,数归期,梦里虽多相见稀。漫步竹径风声籁,濯足花溪月影筛,凭栏远望悲风至,对酒垂泪不能酬。罢了,相思难解,再见何年?寻画舫,上兰舟,北上如皋寻辟疆,天若有情天亦老,风雨过后洗铅华。如水园,洞房夜:昨夜今宵大不同,新人胜是旧时容,翡翠翕中双飞燕,鸳鸯枕上两心同。媚香楼上喜知名,梦绕肠回欲识君,在前醉晤结连理,劫后馀生了夙因。自此他著书,你磨墨,小窗明月也皎皎,他读史,你添香,温室白雾作缭缭。诗情画意,两情相悦,任是洗衣煮饭也逍遥。&
乱世难久安,清兵度长江,战火漫天,哀雁遍野,覆巢之下,散尽家财,避难于山水迢迢,卧病于风刀霜剑,都说她似水,谁说水无形?谁说水柔弱?冰天雪地,北风呼啸,你坚强地站了起来,是一柱坚强有形的冰,患难同当,甘苦与共,谁惧那秋风瑟瑟雨萧萧?衣不解带言款款,呵护于怀语悄悄:人生身当此境,奇惨异险,动静各功,苟非金石,鲜不销亡,异日幸生还,当与君敝履所有,消遥物外,慎勿忘此际此语。&
几经风雨终平息,绘水园中重相聚。可惜你巅沛流离病缠身,伊人憔悴愁百结,一缕香魂随风去,一树梅花顺水流,剩下那一卷薄薄的爱情,翻来覆去地咀嚼,满口的苦涩,在唇齿之间游弋,曾经的誓言,被阵阵狂风吹落,落于生与死长眠的时空,一座孤坟,茕茕独立,拉开一道长长的思念,化作那《影梅庵忆语》的肝肠寸断,只有长叹:一生清福,九年占尽,九年折尽……
珍珠无价玉无瑕,小字贪看问妾家。寻到白堤呼出见,月明残雪映梅花。这是梅村的叹息!冰丝新颺藕罗裳,一曲当筵一举觞。曾唱阳关洒离泪,苏州寂寞当还乡。这是辟疆的苦思!夕阳西下,寻常巷陌,依稀可见幽林里,远间旁,轻雪飘落,你落衣胜雪,白衣飘飘,伫立在茫茫尘世,宛如一树梅花正皎皎……
风流女侠寇白门
[寇白门名湄,字白门,明未江苏金陵人,秦淮八艳之一,能度曲,善画兰,旧闻诗佳,惜未见传,憾甚!]
&她是凄风苦雨里的一株菊花,余怀道你:白门娟娟静美;跌宕风流,能度曲,善画兰,相知拈韵,能吟诗,然滑易不能竟学。可叹滑易不能学,薄命司上,早已列着你的名字。突然之间,天崩地裂,日月黯淡,江山悲灾劫,秋风过庭院,你依旧抬头挺胸,迎着风,低低吟道:荷尽已无擎雨盖,菊残犹有傲霜枝。你是弱女子,也要把侠扬……&
崇祯十五正暮春,心情荡漾如杨柳,飞絮无限展娇颜,你乘油壁车,他骑青骢马,他温柔,他亲切,他斯文,他有礼,你芳心暗许羞无语,垂首弄发惹人怜。崇祯十五迎金秋,浓妆重彩着嫁衣,鞭炮锣鼓喧天响,武定桥、内桥边,五千壮士执红灯,秦淮河,数千年,你空了前,绝了后,你是青楼花魁真才女,他是朝廷功名显赫臣,你笑颜逐开心暗喜,他趾高气扬藐法规,洞房花烛,锦被流苏,没有诗情画意三生约,依旧情浓似蜜甜。柳锁莺魂鸳鸯浦,花翻蝶梦鹦鹉洲,理残妆,柳眉长,翡翠屏中玉炉香,秋月照,红烛烧,立尽梧桐影双双……&
春宵苦短,烛灭天凉风飒飒,夏昼恨长,香消院落雨萧萧。转眼间,他就变成无情剪、中山狼,视你而不见,弃你如敝履,依旧走马章台巷陌间。你独宿空房泪洗面,依稀记起旧时曲:秦淮绿如酒,此水最无情,我在秦淮河上住,看尽金陵岁岁春。夜深空房笙影暗,幕帘重重月朦胧,雨过花残桐叶尽,独坐愁思数晚钟。情悠悠,恨幽幽,痛到几时能罢休?这厢你,寂寞愁苦独抹泪,那厢他,灯红酒绿问花柳。似水年华终淘尽,良辰美景成飘零,花前月下常叹息,红绳乱系误终身。
深闺泪,犹未干,烽火烧到大江东,昔时红灯五千盏,化作血魂祭朝邦,家已破,国亦亡,夫妻双双下监仓。他薄情,他寡义,欲卖妻女来赎身,你征住:卖妾不过数百金,但使妾,能南归,一月后,当得万金以报君。他深思,他细虑,为赎身,唯应允。她短衣匹马下江南,重操旧业上青楼,艳帜高挂人争识,秦淮河水依旧忙,转眼月已入万金,你赴京,将他赎,他流泪,他后悔,欲执你手重言欢,你皱眉,你不屑,感情事,如流水,岂能收:君昔用银赎妾身,我今用金赎君身,两不相欠永决绝,阳光道,独木桥,各走一方莫相寻!香君毁扇落桃花,十娘怒沉百宝箱,你如傲菊不低头,千载侠名永流传。&
你是金陵人,你饮秦淮水,朱门不堪住,青楼可重开,你筑园亭,不种牡丹种秋菊,你结宾客,文人骚客相唱酬。或歌或哭真本色,叹美人迟幕生白发,嗟红豆飘零似萍沉,草木知愁,韶华白发,你不得已,从了扬州某孝廉,再叹息,嫁与东风春不管,凭尔去,忍淹流,今生谁舍谁来收?纱窗日落渐黄昏,伤心扬州还金陵,飘泊秦淮挂艳帜,流落乐籍病入肓,凄风苦雨夜相伴,月落星稀泣啼鹃,撒手西去无人管,独自凄凉赴泉台。&
何处结同心?武定桥边野菊花;何处许三生?乌衣巷口夕阳斜;何处人断肠?京城万金赎夫身;何处撒手去?秦淮河畔灯黄昏。八篇李杜哀吟在,此恨绵绵死未休,沧海明珠应有泪,一缕芳魂一寸心……
倾国名姬陈圆圆
[陈圆圆,原姓邢,名沅,字圆圆,又字畹芳,明未江苏常州人,能歌善舞,明艳照人。]
她不是花,她是浮萍,浮萍不能自主,风里飘零,水里逐波,萍聚萍散……翻开发黄的史籍,发现历史总是惊人地相似,褒姒、妲己、西施、杨玉环……一连串长长的名字,身后总能看到一个王朝瘦骨嶙峋的背影,男人在那厢厮杀,成了,她们不是功臣,败了,她们是祸水,她们还不能分辩,有口难言。&
那年,那月,你不经意,从常州走向金陵;那水,那楼,秦淮河畔,从此多了一个身影,面如芙蓉肌如雪,静如幽兰行若柳,抱起琵琶,轻拢慢捻抹复挑,提起狼毫,绿笺花里填新词,你挥一下水袖,展一下歌喉,嫣然一笑人销魂。&
秦淮水碧绿如酒,岸上风月更醉人,如皋才子正年少,风流多金是辟疆,填新词,度新曲,赋新诗,明月照妆成金屋,清风引沛下瑶台。一纸文书闻调职,衡阳城危忍别离,此去鸿雁未捎信,白首鸳鸯隔天涯,望穿秋水无音讯,千帆过尽已断肠。说什么,恨到归时方始休,你不归,恨何休?你无情无信,你始乱终弃……她哀怨,她断情,自此命运似浮萍。&
外忧内患厦将倾,争风吃醋在宫庭,江南自古烟花地,秦淮美女似流云。田畹为宽帝王心,匆匆选秀到金陵,久闻酒垆寻卞赛,花底出陈圆。心已碎,恨长存,你是青楼弱女怎么抗争?无奈、惆怅,你只能收拾行装赴帝京。龙城飞将早已不在,胡马也早已度过阴山,大明朝的墙壁,满目沧痍,崇祯皇帝心如焚,那有心思结新欢?明眸皓齿无人惜,一曲悲歌谁能听?&
周王府,宴宾客,你着霓裳,舞羽衣,强欢笑,他守山海关,手握重兵权倾朝,你的一颦一笑,已然牵动他的心,摄走他的魂:若寇至,先保君,再保明。黄金千两换红颜,洞房夜来烛高烧,边关再闻狼烟起,一夜春风弃佳人,一步、两步,回头,你泪眼婆娑,咬牙、强忍,他收泪上马赴疆场。&
&“开了城门迎闯王,闯王来了不纳粮”……万里神州奏凯歌,笙旗十万进京师,煤山、小松树,三尺白绫了残生。你的生命中,又多了一个男人----李自成,你只是一个玩物,任人摆弄,有泪吗?没有,早已流光,你如行尸走肉,孤独地行走。崇祯也好,吴三桂也好,李自成也好,他们在你生命中,都只是流星,一闪而过,你的心,早已经被那个如皋才子伤透。&
恸哭六军俱缟素,冲冠一怒为红颜!山海关的大门,缓缓地开了,清军的铁骑,自此踏遍大江南北,李自成?已被吴三桂赶出京城,流落四方,生死不明。一个王朝逝去,另一个王朝正在崛起,改朝换代,多少苍生多少泪,这个美丽的苦命女人,决然不会想到,她的千种风情、万种风姿,最终竟会变为巅覆大明江山的石动山摇,她的悲剧,不再是普通女子自哀自怨的悲歌,她的命运被末世的风云,卷入了历史的更跌,更为坎珂。&
这是她的错么?当山海关的大门开启之后,就已宣告了她在历史舞台的谢幕,崇祯帝、李自成、吴三桂,,对她来说,只是拥有她的男人,从一个变成了另一个,她再也不会经历那次离开冒辟疆时,那种刻骨铭心的爱和近乎绝望的痛,她深深地知道自己的不幸:冒辟疆已经走了,有如流水,不可回头。&
人们说你是祸水,说你误国,但谁人知道,红颜薄命?对于历史,她只是扮演了明王朝覆灭的导火索,能怪她么?前身合是采莲人,门前一片横塘水,横塘双桨去如飞,何处豪家强载归,此际岂知非薄命,此时唯有泪沾衣……妻子岂应关大计,英雄无奈是多情……她无法反抗,被姨母强行卖入青楼,她无力留住,即将远去的情人,她无法抵抗,被田畹选入宫,她无法反抗,被李自成收身旁,她更无法反抗,被吴三桂纳为妾,她更无力抓住自己如浮萍般飘缈的命运,不在时代的风尘中,无端消失,她只能在一朝春去红颜老之时,啼妆满面印残红……&
来吧!让那些所谓的红颜祸水、所谓的祸国殃民,所有国破家亡、所有骨肉疏散的痛苦和罪名,都交给这个可怜的女子去背负吧!王朝坍塌的碎瓦,无奈地砸破了一个女子的豆寇年华,历史巅覆的战车,无情地碾碎一个女子的柔弱希望。&
香径尘生乌自啼,屧廊人去苔空绿。换羽移宫万里愁,珠歌翠舞古梁州。为君别唱吴宫曲,汉水东南日夜流!全家白骨成灰土,一代红妆照汗青。风舞影瑟的寒夜,一个潺弱的背影正渐渐远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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