女主是樱花宫丝足会所的宫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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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樱花之王】&第二十八话!(已修)
作者有话要说:昨天看了大家的留言,阿憬心里很感动,谢谢大家的支持,阿憬开了新坑,文案上面有链接。心情不怎么好。所以这一章有些奇怪,今晚一更,明早一更,明晚一更。如果支持阿憬,请多多留言。在此谢谢大家的支持和理解!  ——————————————————东京国际机场——————————————————    夜神曦从飞机上走下来,什么也没有带,今天是集团训练的最后一天了,得赶回去啊.    摸出手机给越前龙马打了个电话告诉他她回来了,一会就会过来.    突然之间发现东京机场其实很漂亮呢!    上辈子,最喜欢遥望飞机飞上天空的样子.因为可以让她觉得无拘无束,那是一种宽广的自由,代表着放下.晨百曦她与夜神曦太过相似,即使是活在另外一个身体里,也是如此地合适.    夜神曦是个孤儿,但是她第一个遇到的人是怀瑟笛雅川,那个如玉一般温润却只能够用雪来形容的干净的男子,怀瑟笛雅川,拯救了莎维卡亚琳的人,法国的真正贵族,虽然不是继承人,但是怀瑟笛雅川说他很高兴他不用卷入家族的争斗中.    当时的怀瑟笛雅川是六岁,莎维卡亚琳是五岁,那个时候怀瑟笛雅川说他有自己的梦想,那就是网球,小小的他说要站在世界的顶端,后来怀瑟笛雅川离开了美国留给莎维卡亚琳一笔钱,还告诉她以后要记得他,不许忘记他.    他们是最好的朋友,她是他的第一个朋友,第一个知己.    五岁的莎维卡亚琳看着怀瑟笛雅川离去的背影决定一定要强大起来,因为她敏锐的直觉告诉她,其实,怀瑟笛雅川,他从来都不开心.    作为一个贵族,爱上网球,其实也是一种悲哀.    所以莎维卡亚琳很努力很努力地读书,学会交际,因为怀瑟笛雅川说他最爱的是网球,那么她也要学习网球,然后在九岁的时候遇到了越前他们一家,那样温暖的一家人,从小就别扭的龙马,要强的龙雅,还有温柔伦子阿姨,当然还包括那个做事不着边际的越前南次郎.    之后因为她的计划,阴差阳错地认识了忍足侑士,有了第四个朋友.    因为忍足郁士差点丧命,所以莎维卡亚琳觉得愧对他,她一直告诉他们她的日本名叫做夜神曦,所以他们都叫她小曦.    不过越前龙雅那家伙老是要恶心地叫她曦宝贝,而且还经常拿蚯蚓来吓唬她.结果在她十二岁的那一年越前龙雅拿蚯蚓吓她导致她跌下了楼,住进了医院,回来之后就没有再见到过那个不羁如风的少年,才知道他已经在她住院的日子里离开了家,那个少年说,他要环游世界.    莎维卡亚琳出院之后就开始参加各大网球比赛,用全胜不败的战绩开始在网球界展露头角,同年,遇到了真田弦一郎.    然后看到的是在联合会杯上大放异彩的怀瑟笛雅川.    他终于实现了他的梦想,莎维卡亚琳也终于强大了,强大到了连国际网联也不敢招惹的地步.    她和怀瑟笛雅川约定,他们要联手占据网球界的全部领域,由怀瑟笛雅川争战联合会杯,莎维卡亚琳争战四大满贯赛,于是,怀瑟笛雅川取得了三个冠军奖杯。    但是,就在莎维卡亚琳决定为她的第三个四大满贯赛总冠军努力的时候,正在备战第四次联合会杯的怀瑟笛雅川突然出了车祸,身体没有受到损害,但是脑部受到重创,陷入重度昏迷,苏醒的可能性极其低微.通俗一点说,就是植物人.    后来莎维卡亚琳查出,这件事不是一个意外,怀瑟笛雅川的车被人动过了手脚,保险杠和安全气囊都有问题,可以说,怀瑟笛雅川的身体能够没有事简直就是一个奇迹.但是最重要的是他的头部,出了事.    莎维卡亚琳的调查结果是国际网联.    因为雪皇怀瑟笛雅川和冰皇莎维卡亚琳从来不打假球,雪皇怀瑟笛雅川本来就是一个中正平和的人,绝对不打假球,球风球品一向是被所有球迷敬佩的.    而冰皇莎维卡亚琳自大狂妄、不可一世根本不可能听别人的调遣,为人嚣张傲慢但是有自己独特的风格,霸道的球风也拥有狂热的球迷.    两个人从来不打假球,不受国际网联的威逼利诱,所以和国际网联的关系一直紧张.    像足球有黑哨赌球一样,网球也是一样的.最后怀瑟笛雅川出事了.    莎维卡亚琳是想报仇的,甚至想直接毁了国际网联,可是几个月后莎维卡亚琳昏倒在了自己的别墅里,被查出有急性神经性根炎,当莎维卡亚琳再醒来的时候灵魂已经变成了那个更加出色的夜神晨百曦.    晨百曦是一个太出色的人,总是不懈地追求着完美.出自大家族,而且身为大家族的第一继承人,从小严格要求自己,不管是功课还是交际能力,完全超越常人,在贵族学校能够和她毗美的只有南家的第一继承人南修熙,同样近乎完美的一个人.    他们两个人在学校是真正的风云人物,所以理所当然地交往了.    但是.在晨百曦十七岁的时候,也就是高三,学校来了一个叫做天和玲的女生,拥有着过人的面貌,性格开朗热情,很容易讨人喜欢,可是晨百曦不喜欢她,因为她的眼光太狠,根本不可能是一个真正开朗热情的人,但是,天和玲认识了南修熙,也终于接触到了晨百曦,天和玲没有晨百曦的完美,但是晨百曦却总是缺少一份热情。    南修熙后来找到她,希望晨百曦可以帮助天和玲得到全校的认可,晨百曦当时淡淡看了南修熙一眼却并没有发现任何不妥,但是她说想要获得别人的认可必须自己努力,得到别人的帮助只是证明她的无能.    南修熙当时是皱起了眉头,似乎是说了一句晨百曦说得太过分之类的话,晨百曦没有理会南修熙,只是说自己不到最后绝对不会帮忙,她知道发生的那些事.有些女生去找天和玲的麻烦让她离南修熙远点,可是天和玲自己没有注意反而要越去接近南修熙,终于被那些女生搞了些小破坏.    但是在晨百曦看来这点困难根本就是十分容易解决的,尤其是天和玲是天氏集团的继承人.    天和玲.不过是故意找机会接近南修熙而已.所以,她讨厌这种人.    但是南修熙终究又来了,然后告诉晨百曦,天和玲被人推下了楼梯.而且南修熙还质问她,是不是晨百曦指使的.    晨百曦当时冷笑了,她说,南修熙你就是个蠢货.    然后她如天和玲所愿地和南修熙分了手,但是同时她告诉全校的人,天和玲不是她晨百曦的对手,因为她不配,而南修熙以后和她不会再有任何关系,因为南修熙根本配不上她.一个看不清人的继承人也是不合格的.    这样的宣告在全校引起了热烈的反响,天和玲在学校里开始处处受到刁难.南修熙也是被非议,晨百曦却仿佛置身事外,她是一个自信到了狂妄的地步的人,只是隐藏得很小心,但是很多人往往要忽略掉她的本性来挑战她,那么她就可以不吝赐教一番.    晨百曦从来就不是一个很好相处的人,因为她太完美,容不得感情有半分瑕疵.    完美,容不得感情有半分瑕疵.说白了就是有感情洁癖.所以南修熙再也不可能走进她的心里,对于南修熙的改变,她不失望是不可能的,人前依旧若无其事,人后自己一个人浪迹了三天的酒吧.    然后认识了许多人,开始觉得她为什么要隐藏她的嚣张傲慢?    她本来就是天生的王者,家族安排着她的婚姻和人生,让她无比地厌恶,也许不那么完美就可以摆脱他们了!    但是她不可能放弃她的完美,那么就让这个完美体现在另外一个方面,让家族自动放弃她!    南修熙的事情始终是留存着阴影的,她清楚地知道.    她开始从一个极端往另外一个极端发展,黑道上的事情都是变化而且肆意的,刺激到无法言喻,生死之间的快感和人与人之间痛快的算计竟然让她感觉轻松,然后她有了夜神城,遇见了那个清秀的男孩子,之后夜神城的势力发展迅猛,但是也见到了道上那种无常,省城的第一帮会老大自杀是给她冲击最大的.    后来他来了,那个清秀的少年,他加入了夜神城开始进行着他杀伐的日子,心狠,手辣,冷血,无情.    这个少年成为了夜神晨百曦之下最恐怖的存在,死神.没有名字只有死神.    但是她现在还记得,那个执意要叫死神的男子总是在一场又一场的血拼过后抱着她睡熟.在每一次火并当中,他总是站在她的身后.    沉默如他,对晨百曦终究有一颗柔软的心.    在那日夜颠倒的几年里,夜神城不断地发生大大小小的事情,但是不论身边的人再怎么换,近五年的时间里他一直在自己的身后.从来不曾离去.    可是,这个少年,死了.被晨家的人杀死了.被天和玲他们算计了。    他们逼她回去,要她继承家族.    原来晨家一直没有放弃,夜神城的出现他们看在眼睛里,如果有晨百曦来继承家族就是黑道白道通杀的晨氏集团,她想,她永远都会记得那个清秀的少年安静地躺在自己怀里的场面,他的胸口是一个小小的血洞,那是弹伤.可是她在那个弹孔里发现了可怕的东西......    她回去了,回到了晨家,家族的人以为她终于肯妥协,在他们的了解中夜神城的势力虽然大但是绝对比不上晨家,但是夜神城的君王叫做晨百曦,那样一个完美的人物.她要做一件完美的事,首先就会爱上它,夜神城就是她最在意的完美的一件事.    夜神城的势力发展到省城的时候晨百曦已经成为一个地区的地下君王了,晨家只是一直还没有意识到自己做的决定是多么愚蠢,一个站在她的身后五年的人,他们的关系可能只有上下级这么见到吗?    对于死神来说,夜神晨百曦就是他的一切,对于夜神晨百曦来说,她可以用整个夜神城来换死神,晨家,注定惹恼她了.    她回去的时候所谓的父亲用高傲的眼神看她,但是又偏偏装作亲密的样子,看得她想呕吐.    他劝她将夜神城交出来作为晨家的附属,而且理由是晨百曦是晨家的人,她的一切都是晨家的.    可是晨百曦说她要考虑.    就在她考虑的三天之内,晨家的电脑防御系统被神秘黑客攻击崩溃,秘密的商业资料完全泄漏,大批的资金突然从银行帐户上消失,集团的高层不断地收到各种各样的恐吓信.公司的产品出现各种严重的大问题,不到两天,晨氏集团就垮了一半。    第三天面对其他同类企业的强势入侵,晨氏集团毫无反抗之力,资金已经完全消失掉,晨氏集团宣告破产.    然后,晨百曦出现了,并且告诉晨家的所有人,她考虑的结果就是让晨氏集团消失.    后来事情解决,那些该死的人一个没有被放过,包括天和玲。    她回到夜神城,把晨氏集团和夜神城的钱拿出来,全部发给了夜神城的成员,第二天,夜神晨百曦自杀的消息已经全部传开.夜神城最终和省城第一大帮会一样,很快地消失了.    她的下场和当初那个神秘的第一帮会的老大如出一辙,只是他们的年纪不同.    ——————————————————》》》》》》    夜神曦从回忆中醒来,透过那眼睛看着天空,那个老人的话和经历是导致晨百曦自杀的最大的因素,可是那个老人从来没有后悔自己的决定,她也一样,绝对不会后悔.    其实,想起来,那也算是一个浪漫的故事不是吗?始终有人能够站在你的身后一直维护你,然后这个人死了,你为他报仇,之后类似于殉情自杀.    多么完美而感伤的一部戏?    夜神曦笑了一下,天空里没有一丝云,是一个极好的天气呢.    自从来到这个身体之后,晨百曦的心也开始渐渐暖了起来呢.尽管当初经历了那样的痛苦,可是没有任何惧怕了,那是比病痛更可怕的心理的折磨,可是至少有龙马陪着她不是吗?那么黑暗的一段时间,几乎不知道自己到底是谁,长长的几年,几乎将自己迷失在了时空的道路上,拥有两份记忆,根本不清楚自己到底是谁,或者两个都是。没有任何事情是简单的。    而那个别扭的少年陪着自己过了那艰难的时刻,不管是病痛还是疯狂,他从未放弃!    毅然地决定动那个成功率低得可怕的手术,想起莎维卡亚琳和晨百曦类似的经历,忍不住地就想起了死神,那个清秀但没有名字的少年.    怀瑟笛雅川和死神是不同的,因为这是一个温暖的人,看到他就像是看到了温和的阳光,而死神的温柔只有晨百曦一个人能够看见.    不过,如此相似的每一次都让她想起破灭的晨氏集团.国际网联一定不会逃脱晨氏的命运的.    夜神曦走出了东京机场,打了的士说了地点,然后,终于要回去他们的身边.    他们是她用来制裁国际网联的武器,但是,他们同样是她的朋友了吧?    怀瑟笛雅川说,不要推拒他们,其实她的心一直是渴望温暖的.    怀瑟笛雅川,是个很好的知己,但是绝对不会成为她爱的人.    因为不会适合.    现在,慢慢地习惯他们的存在,慢慢地去接受他们的感情,慢慢地学会真正的感情.这就是怀瑟笛雅川告诉她的方法.只需要放开自己.    怀瑟笛雅川,是二十多天前才醒来的,刚好很及时,可以有恢复训练的时间,但是因为怀瑟笛雅川的归来,法国队的正式队员又全部重新选过了,而且因为实力的原因,怀瑟笛雅川觉得放弃其中的一个选手,于是夜神曦告诉他不用去适应规则,因为冰雪双皇本身就是规则.    和迹部景吾当初的话何其相似?    总之,一切,才刚刚开始.不是吗?    雪皇,怀瑟笛雅川.我们的约定会继续的是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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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的耽美文,没有什么好说的了....说是崩坏,其实也没有崩得太厉害,每个人的理解不同,自认为不崩的在《》我的另外一篇文,有大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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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8章 【樱花之王】&第二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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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西风呼啸地肆虐沙域上的一切,荒芜偏僻的与世隔绝,只能听到隐隐约约的驼铃声……  若是从上方鸟瞰,定能看见那片红色鬼魅的玫瑰地,像沙域的心脏,血一般的生机。  在世人看不见的角落,一名红衣华纱的妙龄女子正快速穿梭在玫瑰丛中。奇异的是,玫瑰刺竟安静地收拢,以免刺伤这位美妙的女子。  脚下灵气逼人的血狼哧着牙看着前方,柔顺而飘然的毛发像火一样在燃烧,和玫瑰彻底融化。  没人知道她是谁,也不知道她从哪里来,见过她的人寥寥无几,传言她有血红的眸子,白净的肌肤,魅惑的脸庞,纤长的腰肢,鬼魅的气息……  女子一脸平静,像湖水晕开一圈涟漪却无声无息。她凝望着沙域边缘的落日,冷艳的笑容绽放,左脸的玫瑰刻纹迎着落日渐渐吐露芬芳。  血狼似乎听到女子的心跳,欢快地跳动着,撒腿跑向远方。  “我来了,这一世,你别想逃避……”  千年后。  “血狼,你去外面守着,不然没肉吃。”女子身披着白色貂毛,修长的腿搭在玉石磨成的方桌上。  白皙如玉的肌肤凝脂,红色的瞳孔散发着鬼魅的气息,魅惑而冷艳。露出的腰肢像蛇体般柔软,朱色薄唇含着春风。  血狼人性化地点点头,收住滴答的口水,飞快地跑去。  这是沙域中真正隐蔽的地方----琉璃宫。  传说的琉璃盏就埋在这片沙域里,只是没人能找到。更没有人知道,这个琉璃宫的存在。  女子平静的眸子扫过前方的金玉锦鲤屏风,眼光一凝,袖中的红袖凌厉地伸出,从屏风后缠出一个半人高的孩子。这是一个粉雕玉砌的男孩子,十岁左右,乌黑的眸子不时闪烁着紫色光芒,棱角分明的五官有些迷人,一脸的气息却是无比委屈。  “琉沙盏,你在屏风后面鬼鬼祟祟地干什么?过来,让我看看…”女子勾勾手指,男孩子一脸通红,十分羞涩地拒绝,“梨儿,别这样,要让轩子知道了,不好…”  男孩子口中的“梨儿”正是琉璃宫的女子琉梨盏,也是他的姐姐。这个大他两岁的女孩子,却是他唯一的亲人。至于轩子……  “你这副怂样哪学的?”琉梨盏指着这个卖萌的弟弟,差点气个半吐血,“记住!我们是高贵的守护者!守护者!给我站好!对了,在我允许之前,离那个男人远点!”  “天性使然,不得强求!姐,我们在这很孤独,偌大的宫殿,再金碧辉煌,也只有我们两人,好不容易遇到一个能安然无恙地踏进玫瑰地的人,不好好玩玩怎么行?”琉沙盏倔着小嘴,不满地看着女子。  琉梨盏无奈地拉着弟弟坐下,抚摸着翘起的小嘴,“不是姐姐不要你们一起玩,而是人心难测,他不过是一个意外,可是他的目的我们从来都不知道,你看,姐姐知道你喜欢他,不也顺你意留他下来了吗?”  琉沙盏仰头想想,也是!轩子是外人,来路不明,虽然进入玫瑰地依然无事,也不能说明他是善意的……但话又说回来,当初,姐姐不也破例没杀了他吗?  “那姐姐,他还要被考察吗?”  “嗯,需要的,就是因为他的意外,我才觉得有问题!你先别说啊!”琉梨盏头痛地看着欢喜的弟弟,不过是个意外闯进的男人,怎么就能让弟弟都为他求情……  “姐,轩子这会儿出去了,你就不想知道他去哪儿了?”琉沙盏嬉笑地看着琉梨盏,小手指相互打圈圈。  琉梨盏无语地望着天,这沙漠如此之大,这琉璃宫又岂是说出就出,说进就进的?这孩子真是…  她拍拍琉沙盏小小的脑袋,细声说道,“乖!去玫瑰丛玩!我会派血狼跟踪他的!”  事实上,在外巡逻的血狼正是一溜烟地跟着百里澜轩去了。  琉沙盏安静地跑出去,他暗暗祈祷轩子命长,不会成为玫瑰花肥。  琉梨盏转身进入密室,室壁两侧的蛟油灯如星辰闪烁,偌大的密室密不透风,可是却格外精致。  地上铺着上等的玉石,器具也全是玉石的,只是如此富豪奢华,却无人可知。琉梨盏捧着一盏蛟油灯往里走,前方火红的光芒越加明显。是琉璃盏。失传千年的琉璃盏!  世人做梦也没想到,琉璃盏就藏在这样一个密室当中,它的四周全是玫瑰,而这些玫瑰,组成了一个凶阵以镇压怨气。  琉梨盏微微皱眉,她拿起一片花瓣往灯盏上投去,火红的花瓣瞬时化为一滴血融入火光。这灯定有灵性,只是如何使用……  摇摇头,反正也不懂。  出了密室,迎面撞上一个小小的身影,是琉沙盏。  “你干什么呢?这么急?”琉梨盏拉着那胖乎乎的小手,心也不自觉地软了。  “姐,轩子回来了!他带了好多好吃的!”琉沙盏兴奋地拽着她往前奔。  好多好吃的?他还有这本事?!想着,琉梨盏也不禁温和地笑笑,和方才的冷艳判若两人。  “让他到正殿去等着!我有事找他!”琉梨盏拍着琉沙盏的肩膀,隐约能感觉到这小小的肩膀也有些厚重的感觉。  “嗯?是那事吗?”琉沙盏担忧地看着身旁的姐姐,没有发现杀气,他慢慢松口气。  “你怕我杀了他?”琉梨盏想了想,一丝流光闪过,“呵,我还以为你天不怕地不怕呢!”  琉沙盏得到了保证,欢喜地跑去侧殿。  这个弟弟啊!真是胳膊肘往外拐啊!以前教他的,都全忘了不成?只是,百里澜轩和他臭味相投,她也不忍心分开他们……  侧殿里,一身墨辰衣衫的高挑男子正清理着采购的东西。如星辰闪耀的眸子,包含着天蓝的瞳孔,清澈而深邃;略带麦色的皮肤光滑如玉,棱角分明的脸庞,曲线却柔和温馨。红色的嘴唇正翘起,勒出丝丝弧度。  “轩子,我姐找你!”琉沙盏拉拉百里澜轩的衣袖,“去正殿吧!我帮你看着!”  百里澜轩狐疑地看看琉沙盏,琉梨盏找他?不会是采购的事吧?他用的可是自己的钱啊!  “去吧!去吧!快啊!”琉沙盏坏笑地催着他,嘿嘿!这些东西马上就是他的了!
  当百里澜轩进入正殿时,琉梨盏已经泡好了茶,茶香沁入他的每一个细胞,神清气爽。  “琉璃宫主好茶艺!”百里澜轩拱手恭敬地站在一旁,“能在此地品尝如此好茶,澜轩有幸!”  “百里澜轩?你真的姓百里?”琉梨盏狐疑地看着面前温润如玉的男子。  百里澜轩一愣,终是明了她的目的。他无奈地苦笑,丝缕忧伤散发。  “琉璃宫主不信我也是对的。”他抬头凝视着琉梨盏,“也好,我就正式地介绍下自己,也好免去宫主的烦心。”  他慢慢在正殿中踱步,粉红的薄唇吐露着温柔,“我是戎炎人,百里族是天生的占卜师,其占卜精准之极,是别人不能复制的。可是,百里族意外被灭门,我是少数的幸存者,逃亡到沙煌,我听闻有一片玫瑰地无人踏步,诡异非常,我想,也只有这里才能让我安全地躲避。”  “置死地而后生?倒是不错的主意!”琉梨盏眯着眼,“你很不怕死呢!”  百里澜轩见琉梨盏赞赏地点头,也不拘束,喝口茶,继续讲起。  “其实我很怕的。不过,我会占卜嘛!”百里澜轩自豪地闪烁着眸子。  占卜,知前世今生,晓未来劫运……不错,交到个宝了!琉梨盏猥琐地转动眼珠,一丝精明闪过,半晌,她伸出爪子扯住百里澜轩的袖口,“那……你可否卜出琉璃盏的所在?”  琉璃盏?那不是千年前便已失传的神物吗?她问这个干什么?莫非……眼神一顿,“我不会帮你的!”  “哦?我要你帮什么?”琉梨盏调侃的模样,眼底深度的杀气慢慢消失,这男子,倒是正直,看来他没有觊觎之心,那就好办!  “……”  “洗衣?做饭?喂狼?还是给我做夫君?”  “你……”  “哈哈哈……真好玩,诶,你脸红了耶!”琉梨盏捂住小嘴,看着他吃瘪的样子,再恶作剧一次,“不信?这有镜子!来,你瞧瞧……”  百里澜轩立刻站到几米远,看着那红扑扑的小脸,有些不忍,又靠近的一步,这女子,真好看!比戎炎第一美人还要好看!  百里澜轩不知魂归何处,琉梨盏一爪拍下他的脑袋,“回神啦,口水掉了!”  “哦……哦……”  ----“你!”  琉梨盏受不了他那连续吃瘪的模样,也知他“恼羞”,便机灵地转移了话题,“你……想不想看琉璃盏?”  这次,不是糖衣炮弹,只是那一双蓝水眸,无不让她安心,她守护的秘密不会是永久的秘密,这次,她想让百里澜轩知道。  琉梨盏见百里澜轩惊讶的目光,眼皮子一挑,一把拉着他的衣袖无声地走向那个安静古老的密室。  “带你看样东西,跟着!”  两人慢吞吞地走在蛟油灯光笼罩的走廊上,两旁的壁画活灵活现,栩栩如生。  前方的路越来越宽,隐隐约约可见一团红色跳动的火焰。  “这是……!”百里澜轩近距离地看着那古老却精致的琉璃盏,惊讶得说不出话!  是琉璃盏!是失传千年的琉璃盏!难道……她们守护的是这个?  “你们世代守护这个东西?”百里澜轩努力压制心中的激动,指着琉璃盏问道。  “是啊!它就是琉璃盏!”琉梨盏看着那再熟悉不过的东西,神物呢!不知道到底有什么用!  “梨儿,你一定要守好它!一定不要让别人偷了去!怀璧其罪,懂吗?”百里澜轩一改刚才的激动,十分严肃地叮嘱着,琉梨盏感动地抽抽鼻子,毫不犹豫地点点头。  “好!你说的我都相信!”  “谢谢。”百里澜轩笑意甚浓,谁能有幸得到琉璃盏守护者的信任!这片信任,无疑是把她半条命交到他手上!这份情,他百里澜轩铭记在心!  “我发誓,以百里族的名誉为担保,我不会说出去的!”百里澜轩举起三根手指,庄重地点头。  “我知道!我相信你。”  两人相视一笑,一切离开了正殿。  此时的琉沙盏,正在侧殿和血狼一起独吞百里澜轩跨过沙漠买来的食物。  他胖乎乎的手抓着一只烧鸡,啃阿啃,满嘴流油。一旁的血狼慢慢地撕扯着盘子里的骆驼肉。  地上乱糟糟的,最显眼的莫过于那堆“鸡骨山”。  当两人推开大门的时候,看到的就是这样一幅景象!  天啊!怎么会有这样无耻的人啊!
  琉沙盏呆愣地看着来人。他猛地反应过来,扔掉手中的鸡骨头,傻呵呵地笑着,“你们…说…说完了?”  他一边不好意思地笑,一边又把两只油腻腻的小手使劲藏着。  “诶!让他吃吧!反正还有!”百里澜轩拦住正要出手收拾人的琉梨盏。  琉沙盏见百里澜轩并不介意,便往他那边移动着,一脸得瑟。  “沙盏!你还挺好意思的,过来!”琉梨盏努力舒缓心中的怒气,这个弟弟,真是太不让人省心了!要知道,跨越沙漠去采购,还要躲避别人的跟踪,是件多么困难的事!他倒好!  琉沙盏并不听话,而是一把抱着百里澜轩的手臂,像是抓住救命稻草不松手。  “轩子,救救我!”  百里澜轩看着面前对峙的姐弟,顿时苦笑不得。  “梨儿,算了吧!他小,不懂事!”  “小?他十岁了!”  百里澜轩拉着琉沙盏到琉梨盏面前,看着怀里“瑟瑟发抖”的人,他安慰性地揉着小小的脑袋。  “给姐姐说你错了!以后会改的!”  “哦!”琉沙盏低着头,眼中却闪着异样的光芒,“姐,我错了!你得原谅我!我是你唯一的亲人!”  一旁的人一个趔趄,作无语状。  “哎哎哎!轩子,你刚刚叫我姐什么呢?”琉沙盏直接对刚才的事翻页。  “那个…梨儿…”百里澜轩挠挠头,红着一张小脸。  梨儿?此进展简直是飞一般的速度!给他飞一般的感觉!  “那个轩子啊,来来,我们哥们聊聊。”琉沙盏搬来两个小板凳,招招小手,示意他坐下。  “好啊!叫上梨儿吧!”百里澜轩还不知道旁边努力翻白眼的娃心中的小九九,他转身看着正收拾残骸的琉梨盏,“梨儿!来!我们一起聊聊!”  说罢,他还搬来一个小板凳,惹得琉沙盏直接无语望天!  “说吧,聊什么?”  琉梨盏也不拒绝,一屁股坐下,她总觉得,百里澜轩并不会呆在这很久。  “就聊轩子你吧!”  “我?”  “嗯,就你吧!”  姐弟两人点点头,看着一旁的百里澜轩。  “轩子,你以后打算怎么办呢?”琉沙盏直接吐出他心中的疑问,毕竟他不是他们,不需要守护什么。  百里澜轩低头思量着,脸上的坚毅越加明显。半晌,他抬起头,恢复那温文尔雅的样子。  “我是占卜师,不能浪费了我这一身本事。我要有一股自己的势力来报仇,所以,我打算下个月就去西边的西翘去当国师!”  姐弟两人听得一愣一愣,似懂非懂。  “嗯……下个月你要走……”  “你要去西翘…当什么师…”  百里澜轩看着微微失落的两人,心中也很纠结,若是他们是自由身,便可以带他们一起去。可是……  “你真要走?”琉沙盏无神的小眼有些湿润,“轩子,加油!”  “你去当国师,就可以报仇吗?要不要我们帮你?”琉梨盏也不舍他,可是每个人都有自己的事情,她不能自私。  “可以的,国师是神秘而高尚的,最适合暗中调查。”百里澜轩坚定地说,还从腰间取下一块红色血宝,“这是祖传的宝玉,你们收好,以后有机会了,你们就来找我…或者我来找你们!”  琉梨盏接过血宝,一旁趴着的血狼突然站起,嗷嗷地低吼。  “呵呵,它说这玉很有灵性!”琉沙盏抱着比他还高的血狼,呵呵地笑着。  “哦!对了,我再帮你们占卜,看你们的天命何时归。”  两人激动地看着那些龟壳和竹签…一旁的血狼也眨着血红的眸子,煞是可爱。  百里澜轩熟练地东看看西弄弄,脸上的笑容越来越浓。  龟壳摇摇晃晃,而一旁的贝壳却竖立在桌上,“五年后,你们必须离开。”  “为何是必须离去?”琉沙盏期待的小脸放大在他面前。  “天机不可泄漏,以后你们便知。”  两人欢呼着,高兴地抱着一起,而他们并不知道,那被刻意修改的命运,已经开始启动。
  日子过得很快,一个月就在西北风凛冽的呼啸中和他们的欢声笑语中结束了。  这一天,百里澜轩换了身干净的水色衣衫,脖子上围着琉梨盏送来的狐狸皮毛。他背起一大堆姐弟俩准备的干粮和衣服,一步一步往外走。  密室里。  琉梨盏握着血宝,拉着琉沙盏的小手,静静地坐在椅子上。没有了百里澜轩陪伴的日子,连呼吸都觉得寂寞。  “梨儿!沙子!”  门外突然响起熟悉的呼喊。  他没走?!琉梨盏和琉沙盏四目相对,破涕为笑。  “轩子!你还没走啊?”姐弟俩站在门口,不舍地看着这个好朋友。  “嗯,马上走!想过来和你们道别!”百里澜轩和两人一一相拥,“我走后好好照顾自己,还有,我不会说这里的秘密!你们放心吧!”  “我们相信你!你也要照顾好自己!五年后我们可要来找你呢!”琉梨盏嬉笑着,哎!还有五年呢!  “轩子,你别忘了我们!”琉沙盏拉着百里澜轩的衣袖,摇阿摇。  “我不会忘的!以后来找我了,就拿这块玉佩出来!我可是要扫榻以待!”百里澜轩拍拍琉沙盏的肩膀,不舍地转身而去。  姐弟俩目送着百里澜轩离去。今后,琉璃宫又只有两个人了。  百里澜轩由血狼护送出沙漠后,便一路向西开始了他为时十年的国师生涯。  而这边,琉梨盏一边安慰着自己,一边把新鲜的玫瑰花瓣投入琉璃盏,火光暗得发紫。  “琉璃盏,我知道你有灵性,我想去外面看看,所以,看在我们姐弟努力伺候你的份上,乖乖呆在这个地方,认真吸收玫瑰,好不好?”琉梨盏无力地说着,她揉揉眼睛,嗯…好想睡觉啊!  不多时,她便倒在一旁睡着了。密室里本来昏暗的琉璃盏却突然亮了起来,血红的灯光笼罩着琉梨盏,良久,地上的玫瑰花瓣全化成血滴融入灯光,琉璃盏慢慢转动,灯光缩为一团火珠进入她的体内。  琉梨盏翻个身,喃喃自语。  她并不知道,脸颊的玫瑰刻纹红得似血,流动着,而那玫瑰花,竟慢慢绽放,眉间的肌肤,却渐渐绽放出一朵妖艳的玫瑰。  突然,琉梨盏睁开眼,血红的眸子无神地看着前方,“这一世,我来了,你别再想逃避……”  密室安静如旧。  而在外和血狼交流的琉沙盏并不知道这些奇怪的事情。他还是穿梭在玫瑰丛中。  天际正在下棋的少司命抖了抖,诶!这是怎么了?  人间,四国战乱,宛如散沙。一夜之间,四国同时易主,悄然,无声。  五年后。  “姐,走啦!走啦!”五年的时间,不多不少,可也能改变一个人。  十五岁的琉沙盏褪去了当年的稚气,宽厚的肩膀更有稳重的力气。一张刚毅的脸上棱角分明的五官,丝毫不疏于任何人。  他看着密室门口正重复设阵的琉梨盏,无奈地走过去,“姐,你不是把琉璃盏收入眉间了吗?还设这么多阵干嘛?”  琉梨盏抬起一张美绝的脸庞,大大的眼睛红彤彤的,全身散发出成熟的气息。  “若是有人找到这了,这些血阵可以拖延一段时间,我们便可以有更多时间解决琉璃盏。”她封好密室的门,转身拿过血宝,“走吧!知道你等不及了!”  她摸着眉间那朵诡异的血玫瑰,自从五年前她一觉醒来,便莫名地有了这朵血玫瑰。脑海里也奇怪地多出了很多东西,比如,各种绝世阵法和控制琉璃盏的方法。  当然,还有五年来日日夜夜重复的梦,梦中总是一个和她相似的女子在沙漠中走着,似乎在等待着什么人。  她叹息一声,不再想下去。  然而,当两人离开琉璃宫后,玫瑰地猛然下陷,形成一个诡异无比的旋涡,宫中玫瑰瞬间枯萎,融合在一起,隐隐约约可见是一个人形,“我来了……来了!你别想逃避…逃避…逃避…”  “躲不掉的,该来的迟早会来……”  “呵呵呵……”  四周鬼魅的笑声响起,沙漠上飘荡着诡异的回音。  一路上,姐弟俩骑着血狼东看看西瞅瞅,一脸惊奇。  “走吧!那边!”  两人和狼的身影渐渐消失在沙漠中。  出了家门,见了世面,才知世间红尘处处不同,有红楼袖招的无奈,也有清晨赶集的匆忙,有赴京赶考的迷茫,也有如她们一般不知路在何方的异乡客。  两人带着血狼穿过一条条街,这里是沙煌边境的一个小镇,虽离沙煌京都很远,却也不失繁华。又转过一个街角,前天明晃晃的四个鎏金大字龙飞凤舞,千金赌坊!  何为千金?何为赌坊?  琉梨盏摸着下巴,自顾自地想想,歪着头看了好一会,才发现身边的人早已不见,那小小的身影淹没在赌坊中,该死的!他跑进去干什么!  没有多想,她连忙追进去,拥挤的人海中,有一股吸引力,如磁铁一样吸引着她,这一刻,命运彻底开启,即使被修改了命运,也断不了他们的缘分,千年前,千年后,依旧如此。  “买大!买大!”  “谁坐庄啊?开了!”  ……  琉梨盏四处寻找琉沙盏,待找到时,他正被一个虎背熊腰的男人拎在手中,动弹不得。眼中暗火噼里啪啦地燃烧,一个箭步冲过去,玫瑰花刺化作利刃刺伤了男人。  “臭小子,没事吧?”  “姐,他欺负我!他说,我没有钱,不配来这里!”  某人幸灾乐祸地瞟着男人,姐的本领他可是见过,惹惨了姐,不死都残!  “没钱?我们要钱那种玩意儿干什么?”琉梨盏把他护在身后,看着男人,那明显的蔑视一下点燃了她心中的火星,燎原!  “没钱也敢来这?小娃娃,还是快回去绣花吧!等赚够了再来啊!”男人指着琉梨盏的鼻尖,轻蔑之意挂在脸上,明眼人都看出来,接着一笑,再掷金从赌!  绣花?绣你的嘴差不多!几根玫瑰花刺幻化作银针,快速地刺入他的嘴唇,生生地止住他喉咙中的话。琉梨盏拍拍手,眼角扫到几处骰盅,左边第一桌是三个三点,小;右边两桌是大,而最近的这一桌,是三个六点!  嘴角一翘,亮丽了不少人的眼,“既然如此,我便和你赌上一赌,你输了就给我磕头!”  男人一愣,颇为轻蔑地道,“若你输了呢?”  “我?你想多了,我就是会让你输的那一个人,还是好好等着给我磕头。”某人平静地看着着桌上的东西,一个也不认识……没关系!  “无知的黄毛丫头!等着瞧!”  一名青衣男子看着琉梨盏,眼中的惊艳稍纵即逝,敛住眼中的赞赏,默默地发牌。  “丫头,你买小?”  “对!五千万两,全买小!”  “哈哈哈……我买大!”  这时,所有人都围住他们,有人鄙视地看着琉梨盏,也有人兴趣盎然地开设赌局,赌他们谁输谁赢。琉梨盏微微一倾身子,修长的身子如柳,自有一番翩翩姿态。  “你俩,谁先来?”青衣男子话是说了,眼眸却慢慢看向琉梨盏。  男人眉头一挑,“丫头,你开始吧,我让你。”  让?不需要!骰盅一推,重新推到男人面前。男人顿了一顿,豪迈大笑,“好,我先来!”  不得不说他的技术也是丝毫不差,如空中飞龙,变换万千,一个力掌,骰盅重新回到桌上,打开,是三个六!  “好!好!”  “哎呀,这下那娃娃一定会输呢!”  “飞哥雄武!”  ……  琉梨盏静静坐在那,宛如一朵白莲,清高雅致,脱俗妙女,在二楼的某个角落,一双紫眸紧紧盯着她,偶尔闪过一丝笑意。  “怎样?丫头,是否服输?”  “服输?”琉梨盏执起骰盅,有一下没一下地摇着,“没听过。”  这女子好生狂妄!紫眸慢慢移在她手中的骰盅,半晌后,一袭紫衣悄然飘到青衣男子身旁。  “爷……你怎么?”  “静观其变。”  琉梨盏没有注意到他,几番下来,骰盅回到桌上,琉梨盏按住盖子,“男人,你确定我会输?”  “丫头!别太自信了!我就不信你能摇出三个一!”男人握紧拳头,有一股奇怪的威压正时不时地攻击着他,心头绞痛,该死的,是谁?  “嗯……这主意不错!”琉梨盏慢慢移开盖子,眼睛是遮不住的笑意,“不过,我更喜欢,摇出三个不存在!”  盖子下,哪还有骰子?全是雪白的粉末!这女子,不简单!如此力道,如此手法……紫眸闪烁,示意青衣男子去赌一局。  青衣看着琉梨盏,恭敬地点点头,“姑娘,你赢了。恭喜。”  “同喜。”琉梨盏欣赏男人黑透的脸,“怎么?忘了?”  男人低下头,一丝阴鸷。半晌,僵硬的身体,“轰”地跪下,众人瞬间安静,这是……什么情况?  青衣男子不语地站在一旁,惊讶地看着琉梨盏,爷刚才可是故意放出内力和威压,可这女子竟然跟个没事人一般!她,到底是谁?  “在下林昀,愿与姑娘赌一局。”  琉梨盏一口气吹散白灰,漫不经心地看了他一眼,“赌什么?”  “赌……”他转头看向紫眸,不料紫眸却是看着对面的女子……爷!开小差是不道德的!  “赌大点,就赌这千金赌坊吧!”琉梨盏微微启开嘴唇,这一语简直惊坏众人!紫眸不自觉地缩了缩,胃口挺大!随后,点点头,示意林昀赌下去。  这一次,林昀买小,琉梨盏买大。两人都各显神通,盖子下,就是胜负。  “同时开吧。”  盖子同时打开,旁边的人不知从哪边看,只有打着马虎眼。  “啊……”这下,众人吸入一口凉气,这是什么跟什么?  林昀的骰子全是碎成块,而琉梨盏的则是独立在中间,三个都搭在一起,两个面,三个十。成败已出。  林昀有些无法接受,却见琉梨盏看着墙上的画,一阵阵痉挛。  “要我说,就应该改成‘天生我财必有用,砸锅卖铁还复来。横批:千金散尽!’”美美地评价一番,看着林昀递上地契,顿时有种做土豪的幸福感了!  紫眸眨眨,半晌,消失在原地,只是那笑意,倾城之最。  千金赌坊易主,小镇上的人皆知道了,却不知,接下来,才是最让她们蛋疼的!
  这天,晴空万里,山河飘渺。中午的太阳热辣辣地烧烤着琉梨盏和焉气的琉沙盏。路还长着呢!可是她们却累得快没气了。  虽然一时手滑不小心收了个千金赌坊,但那终究不在西翘,以后的事谁又说得清楚!所以……她便把赌坊中所有的票子银子都卷走了,而千金赌坊彻底消失!正所谓,挥一挥衣袖,不留下一丝铜香!  “姐,前面有个客栈,歇歇好吗?”  琉梨盏点点头,便拖着快虚脱的弟弟慢慢进了客栈。  好多人!好多吃的!  琉沙盏眼中直冒桃心,啊!他可怜的五脏庙啊!  “咳咳!掌柜的,我们要住店!”  正啪啪打着算盘的老头抬起头,精明的眼光上下打量着面前的女子。很眼生呢!不像是沙煌的…可是又有点像…  “两位要住店?”  “嗯,可以快点吗?”  “先交钱吧!十两银子!”  银子?那是什么?本宫主只有金子!  琉梨盏努力回忆着百里澜轩用来采购的东西,哦…是那个白花花的东西!不过,她有更好看的!  她使劲地从怀里掏出一个金灿灿的东西,掂了掂,递给一旁目瞪口呆的老头。  “这个比银子好看!拿着吧!”  比银子好看?!老头扶着柜台站稳,颤抖的手接过大块的“比银子好看”的东西!  这是黄金啊!当然比白银好看!可是……也用不着这么多啊!  “好好!两位请!天字一号房和天字二号房!”  琉梨盏满意地看着屋里的摆设,真漂亮!这儿的人真好!  她要了洗澡水和吃食,又让老头帮她取两套衣服,然后开始享受着热水的包围。  而隔壁的琉沙盏则狼吞虎咽地扒拉着盘中的事物,一边吃还一边点头赞赏,“真好吃!就是不知有没有轩子买的烧鸡……”  而就在琉沙盏隔壁的翡翠居中,刚收了黄金的老头正惶恐地把黄金块递给桌边的紫衣男子。  修长的玉指摩挲着黄金的棱角,紫色的瞳孔放缩着,璀璨的光芒闪烁其中。  “掌柜,这黄金可是隔壁的女子给的?”  老头不敢怠慢,连忙点头,“是的,这黄金正是----”  “行了!你出去吧!”男子继续玩着黄金,并不打算还给老头。  “王爷,那个…那个…”老头不舍地盯着他手中的黄金,心中咆哮着无数只草泥马!  “嗯,哪个?”男子翘起鲜红的嘴唇,手指轻轻敲着桌子。  一旁憋笑的刹卫寒七接收到主子的示意,立马拉着老头出去,在黑黑的角落悄悄递了十两银子给老头。  呜呜呜…黄金啊!永别了!  寒七正正脸色,严肃地回屋。  然而,心中却不断为自家王爷撒花,呵呵!他家爷就是牛!不过,一块黄金,到底也没那赌坊金贵啊!而且,那女人,竟然卷走了所有的钱,而爷辛辛苦苦经营了五年的赌坊,一瞬间化为尘埃!可恶啊!  屋中的男子收好黄金,敛去一脸的愉悦,“寒七,去查,这对兄妹的来历。隔天便把赌坊清空,倒是有见识。”  见识?爷你能告诉我这有啥见识?卷了钱拍拍屁股就走人!赌坊-赌坊不要了,生意-生意也不做,这以后的情报点,又要重设了!  “寒七……限你三个时辰,把她们所有信息包括住哪儿吃啥都给我查清楚!这对兄妹,胆子还真得很不小!”一丝玩味闪过眼眸,只是那深邃的涟漪,急忙收住了这点兴趣。  嗯…看这反应,爷终于要收拾人了!哈哈哈……你们完了!  却见男人眉梢一挑,“别想太多,我只是突然对她很感兴趣,那间赌坊,不管有没有昨天那一出,也迟早都会是她的。”  什……什么?!爷,你今儿是刺激得过头了,神智不清?千金赌坊日进斗金,到爷你这就成赔货了!过些年我们逝去的银子,丢失的情报啊……  似是猜透了寒七所想,男人眉心一蹙,“出去,我不想看见你。另外,在爷熄灯之前,把她们的来历给我送来。”  爷啊错了!不……是寒七错了!从头到脚都错了!  男子望向窗外,眼眸中流光溢彩。  那似曾相识的容颜,倾国倾城,一见便不敢再忘却,今日输了千金赌坊,明日,便是要连他自己都输出去么?
  休息了一天的琉梨盏,正打着哈欠走出房间。迎面碰上掌柜老头。  嗯?这是什么眼神?老头的眼睛是不是出问题了?怎么看起来像是她差了他十万八的感觉?!  哎!不管了!一定是他觉得那块黄金太好看了,守了一晚上没睡!呵呵!一定是她多心了!兴奋嘛,是可以有的!  “姐,走,去下去吃早饭!”  琉沙盏笑呵呵地拉着她的手下楼梯。老头不吭声,端上一盘子白中带绿的花卷和两碗绿豆粥。两人低头吃着,“赌坊倒闭”一事,已让不少坏蛋盯上了他们,昨日之举,还是太过轻率。  另一桌是三个男人,其中一个咬着一块肉,含糊不清地扯着大嗓门,“你们听说那事没?”  “你是说赌坊那事啊?”  “对啊,老子上次赢了三百两,就想着再去捞一把,结果来个娘们就把这赌坊收了!害老子手痒了一晚上!”  琉梨盏低得快埋进碗里,头顶顶着两滴巨大的汗滴,这能怪她吗?千金没了还有万金,千银……这种事不能急嘛!  哪知,一个男人按住那粗嗓门男人  的肩膀,“一个娘们,不用怕,哥们几个不是缺钱用吗?正好……”说着,还猥琐地笑笑,那小娘子似乎还是个雏呢!  琉梨盏抬起头看着不语的琉沙盏,使个眼神,还不走?等死?一转身,那片刻,眼前的人,惊艳全场!  这是……谪仙吗?  随风飘逸的墨发似漆,玉冠锁发,一张棱角分明的瓜子脸,两点宛若星辰的紫色美眸,一抹鲜红上高挑的鼻梁似在宣示着尊贵。降紫的云织锦上环着墨色软玉的腰带,佩着一把紫檀香的长剑,煞是霸气!脚尖两朵紫云祥瑞,犹如踏云而来。  这样的风景,无疑挑起了琉梨盏的口水虫,不过,他的背影似乎在哪儿见过……好久远的梦境。  西风瑾城满意地翘起嘴角,慢慢走向呆愣中眼冒桃心的琉梨盏。身后的寒七低头看着黑黝黝的脚尖,手指背在身后不知在干些什么。  爷那一脸奸笑,真的很……破坏形象啊!不过,今晚一定要上坛梨花酿,好好庆祝爷成功地勾引,不,是勾搭良家女子!  “咳咳,姑娘,在下西瑾城,可否与姑娘搭个桌?”春风一般化雪的声音再次让琉梨盏红鸾心动。  “啊?那个公子请坐!”琉梨盏低下头,以遮去脸上的泛红,全然忘了刚才为什么要溜。而另一桌的男人已不知什么时候走了。安全了。  “呵呵!西公子,你好!我叫琉沙盏,她是我姐,琉梨盏。”琉沙盏傻傻地看着面前温文尔雅的男子,心中自动开始比较轩子和西瑾城。  轩子好看,可是没有这个男人的霸气,有一种想要臣服他的冲动!  哦?琉璃盏?!西瑾城瞳孔一紧,这世间还有人敢以琉璃盏作名字的?  “呵呵,这世间好似没有姓琉的,”西瑾城看着瞬间紧张又懊悔的琉沙盏,猜了个七八分,低声道,“你们从沙煌中来?”  琉梨盏感激地看了眼西瑾城,“公子说笑了,我们只是小户村民。”  “姑娘和令弟在外可要小心。”西瑾城会意地点头,看着面前绝色的小脸,原本只是认为这女子很有趣,胆子肥,没想到,她竟是琉璃盏的守护者,真是妙哉!只是,心中竟有种想要亲近她的感觉,这是怎么了?  “今日遇见西公子,是梨的荣幸。多谢公子关心!”琉梨盏起身,微微弯腰,转而上楼。  琉沙盏呼喊着血狼一同上楼,西风瑾城眯着眼看着血狼,这不是沙漠中罕见的血狼吗?  呵呵,守护琉璃盏的人出了沙漠,世代居住在沙漠的血狼也离开了,真有趣!  “爷,爷,人走了!”寒七快速翻白眼,用手在他眼前晃着。  “那几人,处理了。安排人保护她们。”  房间内,琉梨盏看看一脸茫然的琉沙盏,又看看地上闭眼休息的狼,微微叹息,“沙子,我们要改改名字了!我们的名字太容易招祸了!”  “西公子…猜出来了?”  “嗯,应该是的,他刚刚还提醒我呢!以后在外面,你我勿说真名,要有人问,就说你叫沙子,我叫梨子,偏远小镇来的!”  地上的血狼睁开眼,投去赞赏的目光,爪子碰碰琉梨盏,又指指它自己,问它怎么办。  “对啊,它怎么办?”  琉梨盏沉思着,这是狼王,全身的毛发可是极易暴露,得固定地放在一个地方才行啊!  想着想着,门外陌生的男声打断她的愁思,“琉姑娘,我家西公子找你!”  西瑾城?找她?如今的她就像夜明珠一样,随时都有人惦记,不找个人帮忙,还真不知何时才能到西翘,既然如此,不如…  “好!马上过去!”  血狼老实地趴在地上,锐利的眼睛瞪着寒七好一会儿,见他没有动作便又闭眼养神。
  琉梨盏跟着寒七屁颠颠地进入翡翠居。清风雅静,明珠如月,轩窗半合,香檀紫烟。  “你来了,坐吧。”  西风瑾城沏好一壶春雪,幽幽的茶香飘散,“这是上好的春雪,姑娘尝尝。”  琉梨盏歪着头,看着他手中的茶杯,又看看自己的茶杯,咬咬嘴唇,“你先喝吧!”  西风瑾城轻笑,慢慢拿起茶杯浅酌,余光瞟着正眼大睁模仿着每一个动作的琉璃盏,笨笨的端茶动作却偏偏显得可爱,他不禁眼带温柔地停下喝茶以阻止某人的模仿。  “在下西翘京城人氏,西风瑾城。”  西风?琉梨盏望向窗外,小手指指着翩跹的落叶,“是那个西风吗?”  “嗯。”  “那有南风,或是东风吗?”  “噗!”寒七微微低头,抽搐的脸看起来很是欠揍。  “笑够了?滚出去!”  琉梨盏愣愣地指着一脸憋屈的寒七,想要说什么,但又止住了。  “不用理他,我们继续。”  一旁哧牙咧嘴的寒七撇过头,看了他一眼,哼!爷太坏了!标准的死贫道不死道友啊!  “哦,对了,你是西翘人?还是京城的啊?”琉梨盏搓着小手,亮直了眼看着他,额?怎么有点……猥琐?  “是啊!怎么了?”西风瑾城倾了倾身子,心中却暗喜,这梨子不笨,自然知道现在的她已为众矢之的,危机连连,投靠他,是最明智的办法,而那条血狼……也可以一并承包!  “哦,那个我们俩要去西翘的京城找一个人呢!”  “哦,然后呢?”  “嘻嘻…”  西风瑾城使劲躲避着琉梨盏猥琐又不良的小眼神,不过,本王也要回西翘呢!  “介个……内个……你能帮我几件事吗?”小手拽着他的衣袖,一张小脸上写满了“你必须帮我”。  几件事?!西风瑾城看着面前狗腿得不能再狗腿的琉梨盏,干脆反捏她的小手揩油,“说吧。”  “第一,带我们去西翘的都城;第二呢,帮我养血狼;这第三呢,帮我把这些东西换成银子!”  琉梨盏伸出小手往怀里掏着,好一会儿,终于拿出了几块足斤大的金子块递给他。  她到底揣了多少金子?!不重吗?  “可以吗?”  西风瑾城重重地点点头,接过几块沉甸甸的金子,眼中划过一丝亮光,作沉思状,“我考虑考虑!”  “哦。”琉梨盏敲着手指,安静地看着西风瑾城的侧脸,这人准是妖孽吧!怎么这么好看!本宫主都看痴了!  想着,小手竟鬼使神差地摸上那张立体感十足的脸,哇!皮肤好好啊!  西风瑾城诧异地看着脸上胡乱摸着捏着的手,心中渐渐升起一股蜜流,看着那一脸痴样…真是…好有成就感啊!  “舒服吗?”  “舒服舒服!”  “好看吗?”  “啧啧,谪仙啊!”  “那把你脸上的玫瑰刻纹给我看看!”  “看吧看吧!”  啊?什么?玫瑰刻纹?!琉梨盏连忙擦去嘴角的口水吊吊,一脸警惕,“你怎么知道玫瑰刻纹?”  “我去过沙漠,听闻有一个女子会在月圆时出现在沙漠中,脸上的玫瑰刻纹活灵活现,像快要绽放的鲜红!”  嗯?这不是她吗?!  纠结啊!琉梨盏丝毫不掩去眼中未褪去的痴迷,“一定要吗?”  “嗯。你看着办吧!”  琉梨盏垂下眼眸,扁扁嘴,犹犹豫豫地撕去脸侧的覆膜,一枝鲜艳欲滴的血色玫瑰绽放在眼前。  “其实…”琉梨盏看着脸颊上突然冒出的一只爪子,陌生的触摸却让她无法排斥起来。  “其实,眉间还有一朵。”  “嗯?一样的?”  “嗯啊!”  西风瑾城拿着小小的覆膜仔细地重新贴上,微微俯身时,一股温热的气流撒在脸上。  “那个……以后不要随意揭下!”  “欸!你脸红了耶!”  “胡说!哪有!”  “不然你背过去干什么?!”某人发现了新大陆,便不肯放过。  两人安静地待在原地,希望下一秒,对方能够多说一句。  西风瑾城沉默地看着轩窗外渐渐昏暗的天色,似是找到了话题,“那个梨…梨子!你先回去吧!明天早上我们就走!”  “哦。晚安!”  晚安?还没吃晚饭呢!西风瑾城无奈地看着小爪子推开门,一步一回头地消失。  正要换衣,门外突然一阵疑惑,“欸!真有南风或者东风北风吗?”  这丫头!  “没有,不过有南宫,东方,北…”  “哦,我知道,还有的叫百里!”  百里?!她要找的人,难道姓百里?  “拜!”粗鲁的关门声和隔壁更粗鲁的开门声同时响起。  “还有北堂。”他换下衣服,喃喃自语。
  一大早的客栈总是熙熙攘攘的,后院马的鸣响,还有楼下的敲锣打鼓。  “姐,西瑾城,哦!不,是西风瑾城,他说一切都准备好了,我们可以走了。”琉沙盏拉着一包干粮,无比开心,“终于能再见到轩子了!”  琉梨盏俯身向马房看去,一抹水蓝倒影在瞳孔里。  “狼啊,跟本寒走吧!不要妨碍我家爷谈情说爱!”寒七摸着血狼柔顺的毛,“想不到,你也保养得挺好滴!”  白痴!菜鸟!血狼嫌弃地拨开他的爪子,一个跳跃坐到小小的马车里。  “诶诶诶!我告诉你,你别那么拽!你拽我不给你东西吃!”寒七指着马车里闭眼不甩他的血狼吼着。  蛇精病啊这是!本王需要你这个傻蛋施舍吗?俺主人就准备了一大包好吃的!  血狼用爪子刨刨脖子上的小包包,无比幸福地感叹,有人爱的狼是个宝啊!  这边,西风瑾城和姐弟俩已经启程,车外的风景不断地变化,由最初的黄沙万丈变成雪中泛绿的新翠。  “寒七和血狼先一步离去,你不用担心!”西风瑾城看着伸出窗外的小脑袋,心中莫名地愉悦。  “嗯。我可是给了它一包吃的!”  西风瑾城又看着一脸兴奋过头的琉沙盏,“沙子,你高兴什么呢?”  “呵呵,马上就可以见到轩子了!你不知道,我和姐可是五年没见他了!”琉沙盏撑着通红的小脸,手舞足蹈。  轩子?百里?五年?  西风瑾城总感觉这个人他一定认识,怎么这么熟悉呢!  五年前……京都……百里澜轩……  对!百里澜轩!一定是他!  西风瑾城猛然睁开思索的眼睛,光亮闪闪。  五年前的百里澜轩正是从沙漠而来,被皇兄重用为国师!他也是从那个时候离开的!  “是谁?”  “啊?什么?”琉沙盏转过头,“你说轩子吗?”  “他……是不是百里澜轩?”  额!原来轩子这么出名啊!啧啧,国师呢!  “你怎么知道?”  琉梨盏收回看风景的脑袋,一脸震惊地看着西风瑾城,难道他认识轩子?  “这……我…我认识他,他在西翘很有名,是西翘国师!”  “诶!轩子真的当国师呢!”姐弟俩抱着扭着,好不热闹!  “你们…”正要询问,前方却突然传来刀剑声,“马车里的人,留命或留财,自己选择!”  “咦?我们遇到了山贼吗?”  西风瑾城撩开车帘一角,嗯…八个在左边…七个在右边…  “我先下车,你们两个乖乖呆着别出来!”  马车里的人又一次沸腾,天啊!他们竟然遇到了传说中敞杀无压力的山贼!  “姐,你说,一会儿会不会残肢四处飘,鲜血四处洒?”  “那是当然!本宫主一身本领通天,正愁找不到人练手,嘻嘻…”  本宫主?马车外的山贼你看看我我看看你,这是哪门子的宫主?  西风瑾城敏锐地抓住“本宫主”这个牛烘烘的称呼,啧啧,她会武功?想象着柔弱的身子拿着剑挥舞的情景,再配上几处樱花……绝美!  带头的刀疤男横着一把闪眼的大刀,“什么宫主?哪条道上的?报上名来!”  琉梨盏大咧咧地摇晃着马车,一脸坏笑,“本宫主的名讳是你能知道的吗?别打扰本宫主****!”  “砰砰砰!”山贼不可置信地仰天:他这是碰上了什么货色啊?大刀在前,还有心思****?!  西风瑾城不停地抽动着嘴角,这小妮子,才几天,就学坏了呢!也许……本身就这么坏,不过,就是要这样,才合他胃口!  “欸!你又是谁啊?挡这儿干什么?”刀疤男用刀指着西风瑾城,一脸鄙视,“哟!小白脸,你该不会是里面那位的…入幕之宾吧?哈哈哈…”  “羡慕了是吧?不过不好意思,你实在是长得太影响胃口,山因为你崩塌,地因为你裂开,所以,滚开点!!”  话落,车内突然伸出两条红袖,直直勒住他的脖子,快速地甩在一旁的枯树枝上叉住,鲜血四溅!  旁人惊讶地逃开,这女人!恶魔啊!  西风瑾城猛地回头看着马车,旁人不清楚那红袖,他却是清楚地看到,那分明是两根花刺如刃的玫瑰藤!如此诡异的武功,是琉璃盏中的吗?  惊讶之余,他整理好衣衫,便又继续赶路。只是又免不了沉思,她是什么宫的宫主?玫瑰宫?还是琉璃宫?  “瑾城,刚才对不起,那个……”  “不用跟我说对不起,我本来就应该保护你!”  “谢谢!马上就要到西翘了吗?”  “嗯,坐稳点!”  一路欢呼如银铃响遍原野。  终于,在累死两匹马后,三人大摇大摆地进入了西翘边境。
  当三人风风火火大摇大摆地进入西翘时,血狼和寒七已到了京城的瑾王府。  “血狼,不要总是和你的包包不离不弃,那里面还有几块肉啊?”寒七一脸得瑟地看着血狼脖子上满是脚印的包包。  你个白痴!血狼用小爪子碰碰包包以证明里面有货,然后以一脸鄙视的神情优哉游哉地迈步前进。  “老贾,给它安个…安个上等房吧!”寒七喊着管家的名字,见管家慢慢走近,他又俯身道,“嘿嘿,狼啊,不要乱跑啊!乖乖呆着吧!”  老贾一定睛,妈呀!什么玩意儿啊?红色的毛发,尖尖的耳朵……“寒大人,这…这是狼?”  寒七笑呵呵地摸着血狼,“对啊!爷的狼!好好伺候吧!”  血狼白它一眼,低头看看包包,主人,你在哪儿啊?狼狼正饱受磨难呢!  寒七满意地看着一脸失落的血狼,正准备走,余光瞟见那个小包包,心下一计,“那个老贾啊,不要怕,它可是狼王呢!能听懂人话的!它那个包包,看见没?给他洗个澡,随便也把那包包洗了!”  血狼愤愤地扑向寒七,露出两颗尖牙,低吼着!  “狼啊,该洗澡了!你瞧瞧你多脏啊!啧啧…”  血狼忧郁地看着管家手中的包包,低低咆哮着,结果把管家吓个半死!  该死的笨寒!蠢寒!你个二货!本王的包包变了样,你就去死吧!  “哇!这就是京城啊?真热闹!”琉沙盏蹦蹦跳跳地看着面前的高大房屋,这儿的人,穿着可和沙煌人不一样呢!  琉梨盏宠溺地看着一脸阳光的琉沙盏,哎!她怎么忘了,沙子才十五呢!可是轩子已经二十了呢!  “瑾城,”有些紧张地看着他的侧脸,心里痒痒的。  “怎么了?”西风瑾城笑意盎然,一脸春风,惹得许多女子驻足痴望。  “那个我们……”琉梨盏正要说客栈的事情,两旁的女子却突然主动地退至一旁,不少女子激动难耐,“啊啊啊!”  三人茫然地看着这些奇怪的女子,这是怎么了?魔怔了?  西风瑾城却是熟悉这种奇怪的事情,不就是哪位抢手货经过嘛!  “哇哇哇!你们快看,国师大人来了!”  “国师大人!”  “哇!我的男神!”  “想要见他真是难啊!”  ……  各种起伏荡漾。西风瑾城敛着笑意,神秘道,“他来了。不准备见见?”  “嗯?”琉梨盏激动地扯着他的袖子,“哪儿?他在哪儿?”  就在女子最多的角落,渐渐走出一个身影,是一个陌生却又熟悉的身影,还是那双真诚的大眼睛,阳光的笑容散发着如仙的气息,一身蓝波荡漾,纸扇半合,鲜红的嘴唇,高挑的鼻梁……是轩子…轩子…  琉沙盏立刻扑向百里澜轩,“哇!轩子!!你终于来了!我好想你!”  百里澜轩搂着比他矮个个头的琉沙盏,淡笑不语。还是那份安心,让激动不已的沙子安静。  “梨儿!”  “轩子!”  百里澜轩上前一步,看着五年不见的朋友,长开了不少呢!漂亮了!  “欸!那是谁啊?她怎么能和国师站那么近?”  “就是,不知是谁家的女子?不知羞耻!”  琉梨盏一脸黑线,百里澜轩也微微红了脸,正要澄清,却见琉梨盏直直看着那女子,“我是百里澜轩的朋友!”  “我也是!”琉沙盏不爽地吐吐舌头。  “什么?国师大人有这样的朋友真是……哎!”  “你们有没有听见我心碎的声音啊?!”  一旁的女子皆捶胸顿足,一脸悲戚。  “她们,是本国师的朋友,谁敢对她们不敬,休怪本国师无情!”  明明很温柔的声线,却格外的凌厉,一旁冒酸气的西风瑾城也站出来,“本王也是!”  百里澜轩这才看见西风瑾城,他立即上前,恭敬地作揖,“参见瑾王,刚才没能看见瑾王,还请王爷多多包涵!”  不大不小的敬语偏偏穿透每个人的耳畔,这下彻底沸腾了!天啊!是当朝皇上的亲弟弟瑾王殿下!  “草民参见瑾王殿下!”  西风瑾城一甩袖子,“起来吧本王刚从沙煌回来,这对姐弟救了本王,是本王的恩人。”  自称“草民”的人都一脸惊讶地看着茫茫然的琉梨盏姐弟,两大不可多得的靠山都在这帮他们说话,真是…牛啊!  “瑾城?”琉梨盏指着他的脸,“你丫的是王爷?”  “额……是。”  百里澜轩看着无比震惊又无比愤怒的琉梨盏,心中了然,“梨儿,瑾王一早传书信给我,让我来接你。他不说明身份,是想给你惊喜!”  “既然如此,就原谅你吧!”她挥挥手,心中却小小地雀跃着,她这又是怎么了?自从遇见这个王爷,她的心跳就不再正常,梦中时常会浮现他的脸,那莫名的熟悉感,像是穿越千年而来。
  “梨子,你不生气了?”西风瑾城讨好地拉着她的袖子,微微甩动。  “嗯,有点。”  百里澜轩睁大眼看着像小孩子的西风瑾城,他没记错的话,这位王爷也是二十而立了吧?这么幼稚的动作……真是他做出来的?  “看在血狼王的份上,不生气了,好不好?”西风瑾城继续摇啊摇,不管一旁诧异的眼光。  “狼?对了,我的狼呢?它在哪儿?”琉梨盏也不忍再拒绝西风瑾城的耍宝,干脆转移话题。  “它在我府上好生伺候着呢!”  “真的?”  “要不,去瞧瞧?”西风瑾城晒着满眼得意,答应吧!答应吧!  琉梨盏看看愤愤的琉沙盏,又看看清风依旧的百里澜轩,思量几番,“好吧!那你快回去扫榻吧!”  “好!你们继续聊!本王先走了!”西风瑾城扫了眼百里澜轩,很满意他的沉默。  百里澜轩欣慰地看着琉梨盏,这丫头,有瑾王这个靠山,也不错!  “姐,为什么不去轩子那呢?他那不好玩!”琉沙盏一脸舍不得,是人看了也心疼。  百里澜轩揉揉他摇晃晃的脑袋,“你想去我那?”  “嗯嗯!轩子,你说了扫榻以待的!”  百里澜轩温和一笑,看着琉梨盏。琉沙盏会意地也看向姐姐,眼巴巴的可怜状撞击着琉梨盏的心。  “嗯,那个…那个”琉梨盏挠头,“如果轩子不介意,当然可以!”  “你们是我的朋友,我怎么会介意?沙子就住我那儿吧!”百里澜轩立马接上话,这对姐弟初来乍到,不知道尘世的复杂,他也好和沙子讲讲,至于梨儿…自有瑾王保护!  “那好!就这样吧!”琉梨盏无奈地瞥了眼弟弟,拿出血宝,“轩子,这是你的东西!很重要吧!”  血宝?重要吗?他记得这是母亲的遗物,血红的颜色时刻提醒着他不忘族仇。  “你拿着吧!要是遇到了危险,捂热它,我就知道了!”  “哦…”  百里澜轩理理有些皱了的衣服,纸扇一挥,“走吧!去我府上坐坐!”  “好!姐,走吧!去看看轩子的豪宅!”  另一边,瑾王府。  血狼四处寻找着它的包包,那个老头呢?本王的包包去哪了!  该死的笨寒,那是主人给我做的,你醋酸个什么劲儿!  “呜呜呜…嗷嗷!”  老贾敏锐地听见血狼的吼叫,这已经是第几次了?这狼到底要干什么啊?  “祖宗欸!别叫了!”  血狼看着一路小跑的管家,小爪子指指脖子,又指指他的衣服。  “你这是什么意思啊?”  血狼眼白上下翻动,烦躁躁地甩动尾巴,啊!寒七你个没屁眼的混蛋!  “老贾,它大概是在找脖子上用布做的东西。”  循声望去,墙上坐着一个十七八岁的男子,显眼的火红照耀着全身,一排金络流苏挂在腰间,金丝尖履配着软玉点点。最引人的是那张狐狸脸,狭长的眼睛镶嵌两颗绿珠子,两锋横梁,雪白的皮肤上一抹鲜红,上面的鼻子像云中高耸的山峰。  他咬着一根狗尾巴草,牙齿上下错开,草尖便跟着摇摆。那双和血狼相似的眼睛充满了野性,正目不转睛地打量着也在看他的血狼。  “烨王殿下,你坐那么高干什么啊?”老贾眯着眼,一脸解放。  “看它!”  血狼也眯着眼打量着墙上衔草的人,这个人,好像很对它胃口呢!  西风烨城跳下墙,走到血狼面前,“你找的东西,我说得可对?”  “嗷!”血狼非常人性化的点点头,终于找到知己了!  “去吧,老贾,它脖子上的东西!”  老贾了然地点头,取来干净的包包,递给西风烨城。  西风烨城看着手掌中袖珍的红色包包,这绣功挺好的…不过这花…好像是…  血狼察觉到男子的变化,低吼两声,爪子指指脖子。  西风烨城也不磨叽,飞快地把包包挂在血狼脖子上,眼中闪过一丝光芒。  “走吧,新来的小家伙,和我去逛逛这瑾王府!”  小家伙?!本王可是狼王!  一狼一人,同样的红,同样的野性,同样的步调…
  夜幕安静地挂在远方,墨蓝的星空点点流星划过,老鸦站在雪上,聆听着静谧。  琉梨盏一路空灵的歌声飘漫,拿着一根竹签幸福地剔着满口糯米牙。  “没想到轩子这几年过得这么不容易!哎!”琉梨盏叹息一声,踢开瑾王府大门,咦?没人?  她顺着红色的灯笼走着,突然前面一个庞然大物扑向她。  “嗷嗷!”  琉梨盏笑嘻嘻地抚摸着滑滑的毛发,血狼一声低咽,委屈十足。  “怎么了?谁欺负你了!”  琉梨盏恶狠狠地四处张望着,血狼一阵得瑟,爪子在地上不停地写字。  “寒七那个人渣?!”  “嗷呜!”爪子指指脖子,委屈地看着琉梨盏。  “走!给你报仇!”  瑾王府很大,其布局更是如同迷宫千回百转。琉梨盏不停地转着,终于在黑黢黢的走廊尽头看见了一丝亮光。  她愤怒地握着粉红小拳正准备踢开朱红大门,里面却隐隐约约传来说话声。  是瑾城呢!那个寒人渣,一定就在里面!  她趴在门上贴门尖着耳朵听着,另一个人好似不是寒人渣呢!  “五哥,那匹狼是血狼吧?”  耳尖的血狼睁大眼,欸!是骚包烨呢!扭扭身子,舒服地摆个姿势,使劲地贴着门,想要听得更仔细。  “是,你看见了?”  “嗯,它通人性呢!不过,我更感兴趣的,是它的主人!”  烛光下,一身红的西风烨城坐在朱红的椅子上,让人快分不清他的身影。  “老六,琉璃盏很重要,但她更重要,你也要安排人保护她。不能让西风池城知道她。”  “五哥,皇上他…”  “你知道了什么?”  “他在暗中修魔,不是吗?”  “知道了就好,梨子是无辜的,不过,琉璃盏必须得毁,此等祸国殃民的妖物,不能长存于世!”  “嗯,我知道了,不过五哥,琉  璃盏在哪儿你知道吗?”  “不知道,不过,她知道。我会找个合适的时间告诉她的。”  “她是守护者,我们的对立面!她会说吗?”  “梨子善解人意,她会理解我们的!”  两人结束了对话,各自思索。  门外的血狼嘟起嘴,不满地用尾巴扫扫琉梨盏的小腿。  “这个瑾城原来在打琉璃盏的主意!那个男人说的对,我是守护它的人,怎么可能让他毀了它!”  琉梨盏愤怒地挥舞着小拳头暗自说着,没人知道,此时眉间的玫瑰发散着诡异的光芒,凌厉而悲戚。。  她看了看黑暗中所有静静呆着的灯笼,又看看屋内若隐若现的身影,纠结地在门口转圈圈。  “怎么办呢?现在我们掉入虎口了呢!”  正巧,屋内的西风兄弟俩都清楚地听到了最后这一声奇怪怪的叹息。  “谁在外面?!”西风烨城拍起桌子,白瓷茶杯被震个粉碎。  西风瑾城想了想,哎!丫头知道了呢!  “梨子,进来吧!”  琉梨盏惊讶地愣着,倒是血狼一股脑儿地拱开房门。丝丝紫熏飘散。  琉梨盏进门后,总算是看清了这个火光中发怒的人,满身的红,一张和西风瑾城相似却又不同的狐狸脸,两点翠绿正细细打量着她。  不过,来者不善,身上有杀气呢!  “你这个臭男人,吼什么吼!”  西风烨城歪着头看着她,也不生气,举盏浅酌。  “梨子,这是我弟弟,西风烨城。”西风瑾城连忙拉着一脸委屈卖萌的琉梨盏坐下,“你都听到啦?”  “嗯,你就说要拿我怎么办吧!宁死不屈!”琉梨盏昂起脑袋,撇着小嘴。  西风烨城皱皱好看的额头,这女子,就是琉璃盏的守护人?怎么看也不像啊!  血狼四处逛着,看到骚包烨翘起腿,它也找了根小板凳,搬到骚包烨面前,有模有样地学起来。  西风烨城看着撒欢学他的血狼,不禁笑了,这一笑,倒是彻底吸引了琉梨盏,呵呵,这狐狸成精了,才是真的祸国殃民啊!  “欸,琉梨盏,你贵庚?”  贵庚?那是什么东西?  “咳咳,”西风瑾城看着那可怜无助的小眼神,便安抚着她,“老六,她和你同岁。”  “哦,”西风烨城晃晃茶杯,一脸不爽,“本来还想让你叫我声哥哥呢!”  额…黑线划过,琉梨盏用看怪兽的眼神盯着他,“你们刚才说的事情到底是怎样的?”  “你真要帮我们?”  西风烨城不太相信地看着面前绝世的容颜,嫣红的小嘴玲珑,紫色的眼眸璀璨闪烁,雪白的肌肤融合在柔和的曲线中。  “说说吧,或许我能帮你们,毕竟,此事我也脱不了干系!”  西风瑾城欣慰地闪着眸子,这梨子,平时稀里糊涂,关键时刻,还挺上道的哈!不错!不错!
  西风烨城抱着往他怀里扑的血狼,看着对面平静的女子,他眯眯眼,狭长的眼线闭合,长长的睫毛暴露在外。  “梨子,西翘皇是我们的大皇兄,西风池城。他自登基后就暗中修炼一种魔功,一次偶然,他从皇室秘辛中得知只要得琉璃盏,便可提升功力,甚至可修炼更多绝世的武功。”  西风瑾城一手端着茶杯微微一笑,一手又握着那细腻的小手,而琉梨盏却毫不知情。  事实证明,瑾王爷的揩油本事很高深呢!  “他早就想一统天下,而这魔功就是他的武器,所以,早在五年前,他就调遣上百万刹卫前往沙煌国。”  血狼兴奋地跳着,本王可是知道那些黑黢黢的家伙!  “幸亏五哥也暗中前往沙煌阻拦,不然,今日的你就不会坐这儿呢!”西风烨城欠揍地用手指戳着地面,血狼偏着头思考,走进后,张嘴含住了那根“猪蹄子”。  “血狼,放手!不是,放嘴!哎呀,轻点,张嘴!”西风烨城小心地扳开血狼的嘴,雪白尖利的牙齿上闪着绿色光芒,是剧毒!  嘿嘿!骚包烨!叫你拽!叫你狂!  “老六,去敷敷药吧!”  琉梨盏得瑟地看着西风烨城,随后又赏了个飞吻给血狼。  “嗷嗷!”血狼屁颠颠地摇着死硬的尾巴,一脸春色。  “他收集到了很多关于你的消息现在,你们很危险呢!还有百里澜轩,也是因为当年无意说出去过沙煌才被留下,这五年,他也不容易啊!”  西风瑾城狡黠地看着沉入思海的琉梨盏,对于那一脸的愤怒和担忧,既是高兴又是醋酸。  为什么本王不是百里澜轩?为什么非要把他拽出来你丫丫的才会担心?  “轩子被威胁了?”爆发系数猛涨。  “差不多吧,准确说是监视。”  那……那天……  “不用担心,他会处理。你既是守护琉璃盏的人,可否讲讲琉璃盏的事情。”  “这个……”  “怎么?不愿意,没关系,慢慢来。”  “不是,内个……是不知道!”  什么?不知道?不知道你还守它干嘛?!  “梨子,琉璃盏世代为妖物,害人无数,也害了你们姐弟,现在有两种方法,一是除去妖气,而是毁掉它。”  除去妖气?可以吗?  毁掉它,有违使命呢!  怎么办呢?这个破灯,麻烦事儿真多!还害轩子被威胁!  “我想想吧!”  西风瑾城也不逼她,只是静静看着她,那忧郁的样子,精致的侧脸……于是,心中愉悦指数正式爆表!  半晌,琉梨盏抬起头,坚定写满了小脸,“那个皇帝真是……人渣啊!人海一粒渣啊!”  额……人渣?很有创新啊!  “想好了?”  “没有,不过,我会小心的,不会给人渣机会的!对了,有时间给我说说他的魔功,我很感兴趣呢!”  琉璃盏站起身,连连打起哈欠,“我睡了哦!明儿见!”  “欸!你会破解魔功?”  破解?谈不上吧!  “你忘了?我可是练尽琉璃盏的所有绝世武功,没准,他只能对我甘拜下风!”  这丫头!说话可真是不含糊!  不过,他喜欢就行了!  等西风烨城回来了看到的便是自家皇兄的思春猥琐样。  “嘿嘿,五哥,春心萌动的感觉怎样啊?”  “臭小子,回去睡觉!”  “不了,今晚我和血狼睡觉,赶明给它取个名字,血狼血狼的多难听!”  血狼勒开满是悬吊吊的口水的嘴巴,一排白晃晃的尖牙使劲地展现着。  “去吧!少说废话!”  “欸,五哥,你那小未婚妻怎么办啊?”  西风烨城坏笑地看着他,戏谑十足,“柳家小姑娘可是等了你五年呢!啧啧,要知道了你……”  “滚!她是谁我都不认识!”  “哎哟,我马上走!”  ……  血狼跟在一脸笑意不断的西风烨城身后,翠绿的眸光深意地穿透黑夜。  未婚妻?敢情西风瑾城还有个什么待嫁的女人?!  无耻!混蛋!人渣!对!人渣!连着骚包烨也是人渣!  明儿本狼王定会告诉可怜的主子!一群臭屁的人渣!!!  等等……他说要给本王取名字?  血狼不好听?!  哼!难道西北风很好听?!疯子!!!
  某一天,血狼悄悄地挣脱掉骚包烨的怀抱,嫌弃地擦干身上黏毛的口水,猥琐一笑,溜到了琉梨盏的房间。  这几天,西风瑾城和那个狐狸总是霸着血狼不放,害得她思狼泪尽…殊不知,这正是西风瑾故意使绊子,只因为……血狼是公的!  圆圆的袖珍桌子上有几张写满字的宣纸,还有几件花花绿绿的袖珍衣衣。琉梨盏一脸自豪地拿起小衣服看着----其实就是一个圆筒子加一顶小帽子。  “血狼看见这些我专门为它准备的过冬衣物,一定很高兴!”正快步跑到门口喘气的血狼突然听到这深情的感慨,突然升起无比的幸福感!  本王有衣服了!可以遮羞了!再不用被骚包烨指着小鸟说羞羞了!  主人……主人万岁!  “欸!血狼,你怎么来了?”琉梨盏一脸的惊喜,看向血狼,才发现它更高兴。尤其是那垂落在地上的唾液……  “嗷嗷嗷!”血狼高兴地左右跳着,快步跑到袖珍可爱的桌子旁,哈哈!这个规格,正是它想要的!  “快来试试我做的衣服!还有鞋子!”  琉梨盏高高兴兴地抱着乖乖撒开四肢的血狼,拿过一套黑色的全身装,给他套上。  这件衣服几乎完美覆盖了它全身,再配上四只袖珍小毛鞋,哈!一只狼狼版乌云踏雪新鲜出炉!  琉梨盏搬来一张小镜子,放到它面前,“瞧瞧,高大上啊!”  血狼满意地点点头,不过,高大上是什么?听着挺霸气的!  一身黑,只有四只爪子是白色的,头上一顶雪花帽,尖尖的,萌范十足!  琉梨盏把帽子下的绳子系好,提提帽尖,再把一个崭新的蓝色袖珍小包包挂在它的脖子上,嗯……还差点什么?  琉梨盏想了想,又看了看一脸“变成人”的血狼,对了!还有眼睛!还有名字!  “血狼啊,你的眼睛也得变!”  她掏出一个手指大小的瓶子,把里面的药水滴在血狼红色的眸子里,血红的光芒渐渐淡去。  这便是只普通得可爱的狼了!  “你想要什么名字?”  “小宝?小黑?还是踏雪?”  血狼抬起爪子扑到她怀中,嘴巴嘀嘀咕咕地说着,琉梨盏不禁望向轩子的方向,哎!要是沙子在就好了!为什么沙子能听懂兽语,她却听不懂?  一阵诽腹后,她回神,却看见血狼衔着血宝望着她,而自己的衣服……  “啊……血狼!你在干什么?!”  琉梨盏激动之余赶紧把乱糟糟的衣服理好,可是,鲜红的小肚兜还是暴露在了空气中,尽管已为曾经。  “嗷嗷嗷!”  “你……想叫血宝?”  口水打湿了玉佩,但血狼依旧不松口,只是不停地点头。  “好吧,那就叫血宝!不过,你竟然拨开了我的衣服,血宝,你要知道,男女七岁不同席,受授不亲!”  男女?本王是男的,可也只是狼啊!主人,你介意什么?还有那红红的布条条是什么?它似乎比本王还得宠!哼!还是保护好本王的小鸟罢了,不跟这些俗物计较!  嗯……嘶……对了,西北风的未婚妻还没报告呢!  它衔来一张大大的宣纸,猛地甩掉一只鞋子,露出的爪子沾满墨水,开始写着那可以增宠的秘密!  “这是……未婚妻?!”  “柳烟姿?西北风?他的女人!”  琉梨盏看着一脸得意的血狼,哼唧两声,一脸“干得好”地擦拭着它爪子上的墨水。  正巧,门外的西风瑾城被一只貌似鞋子的东西砸到。  “这是鞋子?好小啊!”  他一进门,便看见满眼放光一脸“你惨了”的血狼,三只爪子套着手上的小鞋子。哦……原来是它的……不过,这眼神怎么感觉……  出师不利啊!  “你……有未婚妻了?”  琉璃盏把宣纸扔给茫然的西风瑾城,因为太轻而慢慢舒展在地上。  这字丑得惨绝人寰……血狼写的?!  “确有其事!”他停顿了一下,悄悄观察着琉梨盏的表情,那突然黯淡的眸光让他心情顿时大好,“不过,我不喜欢她,那等庸脂俗粉,怎堪入眼?”  西风瑾城拉着噘嘴的琉梨盏,突然觉得追妻前途一片光明,嘴角微微上翘,不过,这年头怎么连狼也会写字了?  血狼炫耀式地扬头,那是!本王可是从小就在学!学霸呢!  琉梨盏坐着不说话,心中却极其郁闷,很不舒服。这是怎么了?明明不关她的事啊?他又不是她的谁!娶不娶又怎样!  可是,心很痛……有点窒息了…  “梨儿,相信我!也相信你自己!”西风瑾城捕捉到她眼中的动摇,连忙打一剂定心针。  相信自己?相信他?  其实,自己一直就很相信他的……不过,跟这有什么关系?哼!  娶吧娶吧!反正到时候一走了之,谁也不碍着谁!
  自从“瑾王隐瞒未婚妻外惹梨花”事件曝光后,府中人皆用一种“瑾王无耻”的眼神看着他。  而此时书房里。  “老六,咱们是兄弟,是不是?”  西风瑾城一脸苦水流不完的悲催,为什么?为什么这世间会允许血狼这种可怕的生物存在?!  西风烨城抬起俊美无俦的脸,调侃道,“五哥,那你干嘛还要喜欢那个梨子?”  脚下趴着学样的血狼立马抬起和某人神似的脸,嘿嘿!这么重要的情报,得仔细地听!  看到自家兄弟快要眨得累爆的眼睛,恍然大悟,立刻清清喉咙,“那个…老六,爱从来都是随心的,骗不了别人,更骗不了自己。爱一眼,便终生难忘,倾尽天下;乱世繁华,也不敌她眉目如画!”  “具体是什么感觉?”  “一种看着她就高兴,分开就失落,经常莫名其妙地想起她,总是希望下一秒她就能出现在眼前。”  西风瑾城的一张俊颜泛着红晕,反正血狼也是要一字不落地告诉梨子,不如就此说了吧!  “我爱慕的,是她赢走了我的千金赌坊,赢走了我的心,我爱慕的,是她背井离乡却依然勇敢面对,即便有那么多荆棘等着她;我爱慕的,是她顾全大局,却不失善良,明明喜欢四处敛财,小气抠门,却又要救济贫民,这样的女子怎能不让我动心!我把她拐进府,渐渐的,每一天都想要看见她,听见她的声音,我就觉得舒心!”  “哦……那然后呢?”  两张脸一致的好奇,目不转睛地看着他,“你现在就没见着她,岂不是很失落?”  “失落!特别是她身边一株株桃花开得艳的时候!”  西风烨城暗中竖起大拇指,眉毛一耸一耸的,五哥这是表白帝呢!  血狼咧开嘴,吐着热气,歪着头看着一脸深情的男人,似乎想到了什么,一把推开大门,跑向了某个熟悉的位置。  初春的雪融化了许多,连着人们的衣着也慢慢变化。也不知道皇帝是怎么想的,竟然要办开春宴!还发了用金粉装裱的奢华级别的邀请函。  琉梨盏用刀刮着那层金粉,然后小心地收起来,又给欢腾的血狼吃了安眠药,然后便劫下了正在路上的马车。  “梨子,皇宫不是你该去的地方!回去!”  西风瑾城头疼地看着她,那么危机四伏的宴会怎么到她那就成了自己家了呢?比谁都想去!  “你们两个不带着我,以后也不用跟着我了!”琉梨盏颇为霸气地拿出一套皇宫太监装,拍拍褪色的布料。  两个王爷相视一眼,无奈相拥,人家要去找刺激还准备得这么齐全,你拦得住吗?  等到大殿门口,两个还在恐惧中的人才发现,那个梨子不见了!  怎么回事呢?人呢?不是……  “五哥,你忘了她是太监?”西风烨城特意加重“太监”的读音,看着眉间紧蹙的西风瑾城,心中连连拍手,哈哈,终于有人可以管住五哥了!  “是啊…那走吧!”  话说琉梨盏穿着一身天蓝色衣服,压了压帽子,往御膳房去。  正低着头往前走的琉梨盏没防备地突然闯到了一堵墙,抬头一看,额……判断失误!是头猪!  被闯的太监捂着脑袋,一脸怒色,“哎呀,你小子走路低头干嘛?有银子在地上啊?”  琉梨盏不满地斜视着他,却见他把手中的托盘塞给他,“去!把这东西送给皇上!哎呀!我的脸啊!我的细腰啊!”  “噗!”琉梨盏瞟着他一身的肥肉还细腰?眼盲吧?不过,皇帝长啥样?  正思索着,前方竟走来一个男子,看着那如山棱似涯角的脸,她张大嘴巴,该不会又是西风家的吧?  “你看着我干什么?”冷清的气息在耳畔响起,她镇定地吞吞口水,又是一美男子啊!那墨色深邃的眸子总像黑夜,神秘而幽暗;雪白又微带病态的脸上一抹粉红,真是文静的小鲜肉啊!  “啊?我……我有看着你吗?”  西风池城饶有兴趣地打量着眼前人,呵呵!这个太监,可是个女子呢!能跟他这么说话,倒是胆子很肥啊!  “你手上的东西……”  “这个啊,是要送去给那个皇帝的!”  那个皇帝?语气不善啊!  “你好像对那个皇帝很有看法啊?”西风池城危险地看着顿时一紧的人,“你觉得他是怎样的人?”  “啊……我没见过他,不知道!”  “真的?”  “不然呢?难道是煮的?”  呵呵!煮的……  琉梨盏见眼前的美男子不再问他快步离去,嘴上还不停地嘀咕着,“那个皇帝,简直是渣皇!”  内力大升级的西风池城自然是听见了迟到的评价,眼中的火越烧越浓!  “不!是渣皇加败家子儿!”  “噗!”西风池城扶住一旁的木栅栏,气得吐血!  臭女人,欺君之罪朕不和你计较,你还得寸进尺!什么败家子儿!朕何时败家了!
  西风瑾城一身海蓝灵羽,举杯小酌着,一气呵成的动作自然而淡雅,让不少达官贵女钦羡不已。  一旁红艳依旧的西风烨城倒还是吊儿郎当的样子,腰间的软玉还换了个新的,更显得奢华。  “皇上驾到!”  两人连忙上前一步,挂上那官方化的兄恭弟敬型笑容,“臣弟参见皇上,皇上春来又焕发不少!”  “哦?是吗?还要多托两位皇弟的福呢!众卿平身!”西风池城看着低头噙笑的两人,轻笑着慢慢坐上龙椅。  堂下一众大臣都静静观赏桌上的花式菜肴,啧啧!瞧瞧这水晶肘子,外焦内嫩,里外都流油!  西风池城不语地瞟向两个身影,今天,倒是挺安静的!不过,事出平常必有妖!  掂量了几下,他开口道,“老五前几日回来,怎么不来宫里?是不是去了沙煌五年,就忘了朕这个皇兄啊?”  他半眯着墨色的瞳孔,狠唳的气息来回漫射。然而,仅距一米外,一双灵动的眼眸上下翻动,露出白茫茫的眼白。  西风瑾城顿时感觉后庭花一紧,整个人如同被饿鬼贴了标签一样,“呵呵,皇兄真会说笑,在我心中,皇兄可是第一呢!”  “是么?那怎么朕听说,你回来当天是去大街和朕的国师相聚?”  嘶……出事了!  西风瑾城余光瞟向依旧风清云淡饮茶的百里澜轩,心中几番揣摩,悄悄叹口气,“回皇兄,那天朕是和国师的妹妹和弟弟一起回来的,他们俩吵着要见哥哥,我可不能失信于救命恩人,不信,你可以问国师!”  西风池城看向百里澜轩,那头平静如水的人微微点头,却是让人不容置疑。  “好了,国师,这事我们下来好好谈谈吧!”西风池城挥挥手,“上主菜!”  桌上仅仅摆着几道小菜,凑颜色都不够。  龙椅旁低头的琉梨盏耸着小鼻子,抬头睁着大眼睛看着一排侍女手中的东西。  这……兰香仔鱼,鳳雕五色(雕花),海中翡翠(鱼翅),茴香肉末,还有…失传已久的端素茸(鹿茸)……  哇哇哇……好多好吃的!  正陶醉在菜香中无限yy接下来怎样大饱眼福的琉梨盏俨然没听见一旁青脸的西风池城是怎样狮子吼。  “朕叫你呢!大殿当前,你竟然敢如此,”西风池城看着面前像叶子一样抖擞的人,“抬起头!朕问你,你是谁?陈贵年呢?”  啊?陈贵年?!谁?那个胖得扭了腰的猪?  “那个……回皇上!他扭了腰,让小的把桌上的东西送过来,小的这就走!”说完,琉梨盏立马撒腿就跑。  “你----还没回答朕的问题,还有朕允许你走了吗?抬头看着朕!”  琉梨盏使出吃奶的劲儿努力对着空气翻个白眼,转身狗腿地上前,慢慢抬起头,这一抬头不要紧,要紧的是…这男人…怎么是花园里的那个啊!  她感觉身旁的空气都在瞬间结冰碎掉,眼前人一双深不见底的眸子带着复杂的字眼上下搜索,哟!这不是胆子很肥的那位吗?  “你,叫什么?”  “啊?”  “回答朕,你叫什么?”  “哦…小的叫小梨子!”  堂下的两人抽搐着嘴角,和脸上的满满担忧毫不搭对。小梨子?这丫头是当太监当上瘾了吧!  “小梨子,给朕满上吧!”  琉梨盏稍稍舒口气,连忙执盏倒酒,可是那高耸的鼻梁,墨色如水的眸子,红透一边的嘴唇……好想问问,他排榜上第几啊?额,不对,好像还没有美男榜吧!  “小梨子!给朕等着!”  “滚!”  众人齐齐看向皇帝,只见小太监那悬如瀑布的口水和溢出的酒一起浸湿了明黄的龙袍。  西风瑾城摇摇头,这丫头,看来是要给她加固加固思想了!天下美男何其多,照她这样,不得流成河!再说,她怎么就没有为他流一滴滴口水!  “皇上息怒!”  “朕……不生气!”西风池城摆摆手,看着耳垂有耳洞的琉梨盏,嘴角翘起愉悦的弧度,一根手指抬起她的脸,“你,去御书房等着吧!”  呜呜呜…都怪她嘴贱!不对,她说那么小声,他应该不会听到啊?那他生气什么?!小气恶寒的男人!  堂下的两人沉默不语,心中既是高兴又是忧虑,这臭丫头,还是自求多福吧!
  一场轰轰烈烈扫荡美食的宴会在众人的赞美中很快地结束了。  琉梨盏挂着一脸黑线站在偌大的御书房中,捂着咕咕叫的肚子不停地诽腹着皇帝,“这人怎么能这样呢?!他难道没听过“一顿不吃,整天饿得慌”吗?”  而此时正和自家兄弟拉长拉短的西风池城,突然心下一凉,额!这是怎么了?怎么感觉不太正常啊……  琉梨盏慢慢抬着步子在安静的御书房中走过来走过去,还自我想象地背着一只小手,另一只手摸着不存在的胡须,慢慢地摸啊摸,走到堆满奏折的桌上,有模有样地拿起一本细细看着。  一行细小却苍劲的字格外显眼:国师之妹弟与瑾王同返京都,其弟居于国师府,其妹居于瑾王府。望陛下细察!  “这个老狐狸!他妹的刚才是故意的!”  一阵愤慨后,正要指着楠木椅子大骂特骂的琉梨盏突然感觉脖子后面阵阵寒风侵来,她揉揉红红的小鼻子,还是忍不住打了个喷嚏,“这个渣皇啊,人品烂到爆!”  “你是谁?怎么在御书房?”  一名黑衣男子稳稳地落在房里,手上还有一片初春的新绿。  琉梨盏猛地回头,毫不避讳地打量着,嘿嘿!黑衣蒙面,这不是传说中的刺客吗?这个渣皇,还挺惹人厌的哈!  不过,露出的两点红光,倒是狠戾得让人寒噤。嗯……红光?她不是和他一样吗?  就这样,琉梨盏的脸上由迷惑转变为惊喜,再由惊喜极速转变为激动。  黑衣男子一脸防备,干脆举起手指发寒的剑指着她,“你不是宫里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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