求以前看的一篇短萌的仙类的修仙耽美小说推荐,受是天上的兔神,在月老庙帮忙,攻是月宫的人,嫦娥的哥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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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meta property="og:description" content="&&&&买了个国产动画片故事合订本,邱明发现能穿越到经典国产动画片的故事世界。而这个世界,并不是你知道的那样。神仙、妖怪,蛇精、狐女,统统都有着另外一面。三个和尚竟然各怀神通,初见哪吒还是一个萌萌哒的小正太,孙悟空刚从石头里蹦出来……而他在里面学到的东西,竟然能带回现实世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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国产动画大冒险
作者:穷四 状态:连载中 更新时间:最新章节:
&&&&买了个国产动画片故事合订本,邱明发现能穿越到经典国产动画片的故事世界。而这个世界,并不是你知道的那样。神仙、妖怪,蛇精、狐女,统统都有着另外一面。三个和尚竟然各怀神通,初见哪吒还是一个萌萌哒的小正太,孙悟空刚从石头里蹦出来……而他在里面学到的东西,竟然能带回现实世界。......(双击鼠标开启屏幕滚动,鼠标上下控制速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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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凡人如卿(1女N男)
&&  作者:莫幽
&&
&&  开篇
&&
&&  “诺亚、诺利,你俩给我解释清楚这是怎么一回事!”怒气冲冲的挺拔身影闯入屋内,扬扬手中一打资料吼道。
&&  刚心虚溜回房的两人着实吓得不轻。
&&  “三、三、三、三哥……”诺亚结巴,诺利躲其背后发抖。
&&  “三三三,三你M个头!”往台面狠甩,纸张刹时四处飞散。“问你们事情始末,你们抖个P啊!”
&&  小孩子始终是小孩子,任凭再出众,遭脾气不好的狂狮一吼,照样吓得泪喷鼻涕流。
&&  “哇――!!呜呜――!!!”
&&  哭给他看。
&&  吓小孩的狮子,两人的三哥诺斐,嘴角抽搐几下,额上青筋直冒,心里不断告诫自己别错手掐死这两只成天惹是生非的弟弟。“为什么这女人的魂魄会跌入时空裂缝而肉身仍在这个世界?”拎起一张相片,他指着其中样貌平凡一如路人甲的女子,咬牙道。
&&  “呜――――”
&&  “啪叽!”又一根青筋突起。
&&  “知不知道你们犯了多大的错?魂魄离开这时空,肉身呈死亡状态,意味她根本无再活的希望,而实际这女人阳寿未尽,你们的做法提前结束她生命,扰了轮回;你们可知后果多严重!”当他接到通知赶到阎王殿,某只嬉皮笑脸得意十足抢着呼吸他人空气的“垃圾”,用惊讶异常的口吻配高八度的音量揶揄着“你们家兄弟‘又’犯错了诶~~”,气得他恨不得将对方踹到生活不能自理。
&&  “时空旅行者的职责是修补时空裂缝,如果有人类在时空旅行者未来得及修补的情况下跌入时空裂缝,旅行者一概不予以援手,须以最快速度恢复时空的正常。这是东西天界、地界与时空旅行者达成的协议,为的就是让不隶属东西天界地界的时空旅行者在修补裂缝的同时不影响天地两界的正常工作。人界的生死,天地界自会忧心,而你们这一多事,地界的生死谱乱了,你们知道么!”
&&  “呜……”
&&  “哭哭哭,就知道哭,快给我说清楚,不然休怪我手狠!”
&&  见三哥一如既往的凶狠,两个小家伙自知装哭无用,惟有边抽泣边互看几眼――商量由谁开口比较好。
&&  “三、三哥……”最后决定由心脏承受能力强度高些的诺亚负责。
&&  “嗯?”狮目一瞪。
&&  “其实……”话未完,另把调侃翩翩而至。
&&  “行了,诺斐,死一个人而已,何来大惊小怪?更何况那人的魂魄不过去了另一时空重生,你嚷嚷什么?嗓门大是不?”姗姗来迟的主,十兄弟中的老大,诺那,微笑登场。
&&  诺斐听了,暗咬牙。的确,不过死了个人,照以往,真出了乌龙事,只要上下打点好,阎王睁只眼闭只眼,生死谱页点几笔,也就过了。可这次不同,新上任的阎王是他死对头,硬要抓他痛脚,实、在、难、忍。
&&  “那你说怎么办?”总得对地界有个交代,堵住那把鸡蛋里挑骨头的烂嘴。
&&  “不需怎办,”诺那替两小家伙解释。“东天界王母娘娘的御猫贪玩,溜去人界招惹是非,那女人不过好心救了跌入河的御猫,怎知御猫心狠,反咬她一口――天地两界谁人不晓御猫好食魂魄,那女子如给它咬了,哪能再活?诺利他们不过暂时带出女子的魂魄保护,待御猫离去,再还魂于她;只是,太恰巧,时空裂缝乍现,卷走了魂魄,如此而已。”道完他所理解的“原由”,再度展颜轻笑。“娘娘心悔得很,得知爱猫遭人所救却害人失命,自觉深愧于此人,所以决定好好补偿。”想到补偿内容,诺那莞尔。
&&  “补偿?什么补偿?”知道不用被罚的小可爱们与得意不必找理由塞某人鸟嘴的诺斐,不禁为诺那的莞尔而好奇。
&&  “让那人在另个世界得到最好的一切,一生享有七位如花美眷的深爱到老,子孙满堂。”
&&  “哇!好好喔!”诺亚、诺利惊叹。那吝啬的老太婆哪时变大方了?
&&  诺斐蹙眉,总觉得哪不对劲。“诶,等下,这七位如花美眷……王母娘娘知道救御猫的人类是男或女吗?”如果是男人得七朵美娇花相伴,自是幸福得意时;可换成女人,嫁七个男人……这成什么了??
&&  “呵、呵、呵、呵、”诺那干笑几声。
&&  在场三人奇怪瞅他。干嘛笑得那么畸形?
&&  “当然,不知道。”时空旅行者之中的大哥大,沉稳爆出最终答案。
&&  “What?!”二加一,齐瞠目。
&&  一女侍七男?王母娘娘到底是在补偿还是惩罚人?
&&  挥挥手,一副无关痛痒的端茶盅,诺那挑眉。“这事忧不到咱们操心,月老杵那儿可不是摆着好看的。”就让月老去头痛这一女嫁七夫的姻缘该如何安排吧。
&&  “……”三人沉默。话虽如此,但,他们真真真的好好奇那名女子的下场――被七个男人折磨……
&&  抖――再次觉得,王母娘娘的“补偿”,好可怕噢……呜呜……
&&
&&  第一章
&&
&&  一阵莫名的燥热,烦醒了睡梦正酣的莫如卿。她梦见自己千年难得一见地善心大发,救了一只失足小猫,哪知道刚抱它上岸,它竟翻身朝她扑咬,吓得她手一抛,脚打滑,又跌入河里――啧,梦无好梦,爱惜生命的她怎么会为救一只猫而奔入河?看吧,连理智都烦躁的催她快快醒来,别被虚幻迷惑。
&&  “嗯……”呼吸有点困难,紧闭双眼的她,难受的呻吟,转身,试图找回睡意。
&&  哪知道,侧了身的手臂换来一片手感绝佳的触摸及短促的娇喘。
&&  怎么回事?哪来的声音?
&&  大脑警钟猛然敲响。莫如卿防备地掀开眼帘。
&&  喝――她倒抽一口气。
&&  一个衣裳半褪的美少年,两臂支撑身子的,靠坐她身旁,而她的手,竟明目张胆地抚摸他大腿内侧。
&&  “呃,你……”莫如卿尴尬万分盯着对方。纳闷着为什么自己房间出现一个美丽更甚女子的少年的她,尚未注意到周围摆饰的不同。
&&  只见美人那不知多长的黑缎随意勾缠颈项、手臂,几缕发丝甚至暧昧地紧贴他早已挺立的粉红rutou;如冠玉的脸蛋荡着异样春色,迷离的凤眼漾着显而易见的湿润,一粒鲜如染血樱花花瓣的印记点缀额间,点出无限风情;娇艳欲滴的红唇微张,吟着无意识的字眼,诱人亲吻……线条优美的锁骨,光滑白皙的肌肤,纤细敏感的身子……
&&  莫名的口干舌燥,那股来自全身的躁动,愈渐强烈。
&&  不……不对……
&&  理智挣扎地告诉她。
&&  这是梦,对,仍是梦境。一定是她近段日子太过沉迷耽美文,梦里才会出现一个无敌美型弱受供她意淫……一定是这样,没错!
&&  “抱我……”美人俯身压上她,气若幽兰,在她耳边低喃,声如醇酒,惹得她一阵酥麻。
&&  莫如卿不可置信地眨眼。这……这个梦也太太太限制级了吧?难不成她欲求不满所致?
&&  她眼中的极品小受见她迟迟未有动作,面上稍复清醒地,咬了咬饱满的唇瓣,似下了重大决定,抓紧了她的右手,往自己身下探去……
&&  不……不是吧……
&&  莫如卿颈部以上红得胜比丢入滚烫油锅的可怜虾蟹,烧得脑门快冒烟了。
&&  估计老天爷是可怜她做了二十六年的老处女,特意赏她一个绝色春梦安慰她干渴的心灵――只不过,梦境太真实了,手中炽热的触感怎么也摆脱不去。
&&  “嗯……快点……”径自抓着她的手不熟练地搓揉着自己脆弱的男茎,美人刚回笼的意识渐趋远离,只剩下无助的啜泣与哀求释放的低吟。
&&  算了,既然是梦,干嘛顾虑那么多?在自己梦里,有啥是不敢做的?对方可是极品美受,不好好蹂躏,怎么对得起老天爷此番“美意”?
&&  莫如卿决定彻底轮为春梦里的采花贼――只是……她看着按捺不住呻吟的对方,有些无奈,谁能告诉她采花贼该怎么当?虽然拜读限制级小说、动漫画甚多,H碟也曾瞄过,但“实操”从未有机会执行……她到底该怎么办?
&&  欲望控制着艳美少年,丝毫不留莫如卿多余考虑空间,主动爬上她身,跨坐腰间,扭动着身躯,撕扯彼此衣裳,企图得到更多的肌肤相亲。
&&  “等下――”他这样会弄伤自己的。
&&  她的阻止换来少年压抑的呜咽。
&&  好吧好吧,算我怕了你――莫如卿挫败地想。没见过猪走路总吃过猪肉,照耽美小说中折腾小受的情节对他总行了吧?
&&  甩个白眼,不再多想的她,一把扯下对方,翻身覆上其光裸身躯,心里捺不了惊叹几下其触感极棒的柔肤。
&&  犹豫了几秒,再对上美人泪珠盈满的眸子,她心下一横,低头吻去那觊觑些久的柔软……
&&  * * * * * * * *
&&  四季如春的瑞城,位于雍西国西南部的沿海大城之一,经济繁荣,交通便利,是雍西最早崛起海外贸易的城市,其国拓展海外商贸的楷模。全城人口已过五万,更胜京都訾羲,繁华热闹,但,这些,都不是最值得瑞城人得意的地方。
&&  最得意之事,莫过于老百姓们谈及瑞城即刻会联想到“顾家庄”,瑞城的金招牌。撇去顾家庄好善乐施,产业众多,荣登“西南第一庄”的称号不说,光是顾家庄世代出美人且有好些位曾高坐后位或得君卿之头衔,足以人们津津乐道。
&&  更让顾家庄盛名的,是现任第三十二代顾家庄庄主,顾怜君,与历任庄主不同,他,是男的――诶,没错,就是个男的。在这“女人,即是天下”的世界,由名男子续任家主之位,可谓违反常理,惹得众家论说纷纭,褒贬不一。有人说他心毒手狠,设计害死自家长姐,夺得家主之位;有人说他心机复杂,讨得上任家主欢心,破例立名男子为继承者;也有人说他宅心仁厚,心慧聪敏,靠实力拼得顾家庄的又上一层楼;更有人说他性子泼辣好淫欲,顾家庄之所以能续撑下来,靠得就是她人身下张腿承欢。且不论哪一说法是真或假,顾家庄富昌,顾怜君掌庄中主位,是不争之事。
&&  但,真让人们翘首以盼,洗干净嘴巴等嚷闲话的,却是顾怜君今年开春,已满二十八岁。在雍西国十六岁男子即可嫁人生子的观念里,这位严重超龄的“老男人”……有谁敢娶呢??
&&  * * * * * * * *
&&  “啊――!!!”
&&  春光明媚,鸟语花香的顾家庄,即被这突如其来的尖叫声吓得春光惨黯鸟不鸣。
&&  门前石阶下扫地两小童,对视些久,摇头,又垂首继续自己手中活儿。
&&  庄内仆役、侍卫们匆忙涌去灏谰居,偏在前院门口硬生生停下,因为,他们猛地忆起,昨个儿夜里庄主交代的话:“在我未踏出灏谰居之前,里头任何声响也不准进来打扰。否则……”六点省略号,留下无限自我想象空间。
&&  在侍卫们的赶离下,众人一哄而散,但,实在好奇屋内到底发生了什么。
&&  “你说,会不会是庄主他……”仆人甲拉着身边的人问道。
&&  “嘘――小声点,这事儿咱们自个儿心里明白,切勿明说。”仆役乙连忙捂住对方的嘴。
&&  “哎,怕什么,又不是不知道,不就是昨日庄主在西郊绑了一名异族女子回来嘛~~”跟在俩人身后的的仆役丙嚷嚷。
&&  “诶!你――”仆役乙返身瞪。
&&  见有人参与话题,仆人甲连忙挣脱仆人乙的手,凑过去再问。“你说庄主会不会以‘米已成炊’之由逼对方入赘啊?”
&&  “难说,”仆人丙搓搓下巴。“毕竟庄主也不小了,近几年上庄说媒的人又越渐减少,再加上咱们庄主本身眼光又高……”
&&  “喂,你们怎么能这么说庄主?”忠心不二的仆人乙不满两人的说法。
&&  “怎么说了怎么说了?我们这叫担心!”仆人甲怪叫一声。“咱们庄主人那么好,外头的人是瞎了狗眼胡说八道!蜚言流语害得庄主至今未嫁!你说咱们做下人的能不急么!”
&&  “就是!我还期望着庄主披霞戴冠成为‘尊上’的那一天呢!”好好的出口恶气!真是的,竟敢说顾家庄的庄主没人要,活腻了!
&&  “好好好,我说不过你们。但你们也别瞎操心,庄主不可能随便委身一名陌生人的!”
&&  “谁说不可能?”仆人丙一脸“有内幕”的奸笑。“听说那名女子生得甚是俊俏,庄主见了还脸红了几番~~”
&&  “真的?”
&&  “我听负责绑架――哦不,是负责‘带’那女子回来的护卫说的~~”
&&  “哇~真是好奇那女子的模样!”
&&  “嘿嘿,等庄主出了灏谰居自然知道了~”
&&  “不过,不知他们要‘忙’到哪时才会出来了?”
&&  “嘿嘿~~”
&&  “嘿嘿嘿嘿~~”
&&  仆人乙无奈地看着面前两人暧昧不明的嘴脸,叹了口气。
&&  庄主,您不会真的逼一个陌生人入赘吧?
&&
&&  第二章
&&
&&  头痛得似要炸裂。
&&  莫如卿难受地睁眼瞪向噪音发源地。
&&  不瞪还好,一瞪,随后而来的手痛、腰痛、腿痛狂涌袭染她的意识――不要期望两只菜鸟能做出什么白光一现魂激情荡的爱来。
&&  妈的,克制不住的咒骂。她以为不过是场意淫无限春光美的梦罢了,哪知道、哪知道她货真价实侵犯了未成年少男……
&&  如今人家抖得如风中之烛,嚼着泪,揽被褥半遮身子地望着她,露出的薄肩纤臂,满是青紫遍布的恐怖痕迹,无不控诉她昨晚辣手摧“草”的不齿行径。
&&  噢……拜托……莫如卿捂脸低吟。她才是那个想哭的人,莫名其妙丢了贞操,她还没嚷着让人负责,他哭什么哭?她还得为“侵犯未成年少男”承担法律责任呢……真是……郁闷……
&&  “你……你……”梨花带泪的脸蛋儿偷瞧了眼身旁女子,不一会儿又一抹嫣红沾染双颊。她长得真好看,不似当下女子的健壮英气,眸如星辰的她,鼻如瑶玉,唇如艳丹,笑似清风,淡雅脱俗。昨日第一眼见她时,不禁讶于她更胜自己的美貌,仿若月宫仙娥,夕阳洒落她肩头,如覆一层圣洁光辉,清灵出尘,遥不可触。当下,他便下了决定,无论用何手段,也要逼她入赘顾家庄,就算她会拒绝,就算她会反抗,就算她……可能早有了尊上,他亦不介意,他要的,无非是已嫁人的身份与继承顾家庄的子嗣,外界的说法他不放心上,但顾家的下一代却是他心头困扰,今年开春,他已二十八岁,再不为顾家诞下后继者,他害怕……害怕自己失去生育能力,断了顾家香火。她,是他至今唯一一个看得上眼,愿为其承受产子之痛的女子,故不论怎样,他也得成为她的人――迷昏她,绑了她回来,又灌她chunyao,甚至自己也吞下催情之物,皆为了让她无路可逃,只能接受他。而如今,他要的效果已达到,余下的便是――
&&  “你……你要对我负责。”话说的同时,他深吸一口气,忍耐着,等待女子随后怒骂他的不知羞耻,鄙视他的放荡勾引。
&&  “什、什么?”一昧沉浸在自我道德良心谴责中的莫如卿没听清细如蚊鸣的字句。“你刚刚说什么啊?”
&&  以为对方嘲弄自己地故意装傻,娇嫩花颜霎时褪了血色。
&&  再次深深吐呐,顾怜君轻垂羽睫,无勇气对视那张耀眼容颜。“小姐此番对我……如不与我成婚以示负责,要我今后如何自处?”抬手抚按额间已展三片花瓣的印记,他咬了咬牙,漠视自己遭人言语羞辱后绞心般的痛。
&&  无论如何,他一定要撑下去,即使再怎么遭受言语甚至行为上的羞辱,他也要忍,为了顾家庄,为了他将来的孩子。
&&  他,一定要逼她娶他。
&&  “成婚?!”由于话中内容太过劲爆,莫如卿吓得扬高音量,未注意到顾怜君惧怕的神情隐隐浮现面庞。“要我和你结婚?!”她被吓得不轻。前几秒还在幻想自己即将遭人以“诱奸未成年少男”之名告上法庭判以重刑投入监狱丢了现有高薪工作失去社会地位从此一蹶不振的悲惨画面,转眼又见曙光地――“只要和你结婚就可以了?”答应结婚,她就不必给人告上法庭,免了牢狱之灾??这很好办啊,反正她也老大不小了,跟谁结婚都一样――只不过,中国的《婚姻法》哪时改了?怎么“新闻联播”没通知?未成年少男允许结婚?她该不会落伍不晓得《婚姻法》如“轩辕剑Online”一般早已自动升级不知第几点几版本了吧?
&&  没等来想象中的羞辱字眼,顾怜君诧异的抬眼,望入一片夹杂着疑问的清澈,不知为何,几许心喜涌现,暖盖他冰冷心弦。
&&  “你愿意娶我?”透着自己亦未察觉的激动,他轻声确认道。
&&  “嗯嗯,是啦。”莫如卿正为不用坐牢而庆幸,哪会多虑他娶她或是她娶他。
&&  “你真的……愿意娶我?”连他都快怀疑自己是否听错。她竟不如寻常女子般咒骂他的卑鄙,抗拒他的胁迫,讥辱他的自我作践……她为何要如此与众不同……
&&  见不得比自己弱小的人在自个儿面前落泪,莫如卿放柔音量地抚摩对方丝般顺滑的长发,轻哄着。“乖啦,放心,我会负责的。”反正他还小,说不定等他大了,还不愿委屈自己跟一个老女人凑合呢。
&&  人的天真,来源于无知。咱们的女主人翁莫如卿小姐,仍旧没弄清她再次睁眼的世界已天翻地覆这个事实,傻傻地许下承诺,为自己的悲苦未来,埋下麻烦的种子。
&&  直勾勾地盯着对方的脸,想寻出一丝丝的不情愿……
&&  随后,顾怜君叹息。
&&  有你这句话,足够了。
&&  长开双臂,主动投入她怀内,嗅着对方身上散发的幽香,他闭眼而寐。
&&  短短几句对话,转念改了自己多年来立了的决心。
&&  他,不仅要她娶他,还要成为尊上,她的尊上。
&&  * * * * * * * *
&&  迷迷糊糊又睡一轮,直到手臂不堪重负唤醒了意识。
&&  才掀眼帘,一张放大版的如花似玉,猫儿般温顺地枕靠自己臂膀。
&&  “嘶……”怪不得半边身子麻了,敢情他整个人赖她身上睡。
&&  悄悄地将手由他颈后抽出,大脑运转逐渐恢复正常工作的莫如卿终于有了观察周围环境的心思。
&&  不对劲……大大的不对劲……
&&  昨日她明明独自跑去郊外踏青,为什么会无缘无故出现在别人屋里?难不成昨夜又去了PUB喝过了头,酒后乱性随便跟了人回家顺手将一个花季少男吃干抹净一逞她压抑多年的兽欲??但……她没印象啊!
&&  黛眉微蹙,她又忆起稍前与身旁睡得正沉的少年之间的对话……越想,额头的汗珠子,越冒。他好象叫她娶他来着……没错,是要她娶他,而非他娶她……更要命的是,好象她答应了……
&&  估计她此刻跟樱桃小丸子承受不了打击般地几条黑线滑落额头的表情差不了哪儿去。
&&  先不讨论谁娶谁的问题,她对自己如何出现在一陌生得怪异的地方竟毫无头绪。这儿一桌一椅无不透露着古意浓浓,做工精细的雕花大床,价值不菲的榆木雕纹格栅,甚至自个儿身上著的上等绸缎,哪样不是贵玩意儿?工作关系长时间接触各式稀珍异宝,她自然分辨得出此刻摆床边散着温润光泽的圆球,绝非普通珠子。
&&  该是夜明珠吧……她想起上次展会间曾看的一幕。拳头大小的夜明珠,拿去拍卖会,估模是天价……
&&  而她,到底来了个什么地方?竟有如此多珍宝?
&&  一股说不出的寒意爬上背,莫如卿有种不祥的预感。
&&  低头望了眼依旧睡梦正香的人,她沉吟了会。
&&  看来,能为她解惑的,非他莫属。
&&  丝毫不觉扰人清梦要不得的捏住对方挺俊鼻梁,等来对方呼吸困难地乍醒,以埋怨的眼神狼狈地瞪着她。
&&  一本正经地微笑,她道:“这是哪?”
&&
&&  第三章
&&
&&  天地混沌之初,天地魔妖灵人共而居之。
&&  作为毫无异力自保一方,人族不可避免沦为妖、魔族掌下食。
&&  然,神族慈悯,不忍人之惨凄,逐掀六族之战,联地、灵二族退魔灭妖。后,协六方签订限之领域,互不侵犯,分治之。
&&  故,天地魔妖灵人各成一界,天与地,渐而开明。
&&  但,划分限界的六族未曾想到,天地分开,造成时空非平衡性扭曲。居人界之族群,因此大面积分隔至不同空间。
&&  为阻时空扭曲愈趋严重致使六界领域再度扰乱,时空旅行者因而产生――可在此前,时光已流逝千数年,仅拥短短数十载岁月的人,不停歇地,于所属空间不断朝前发展,建立了新的体系新的世界,不论时空旅行者是否存在,分散遍众人界时空的人族,已为自己的辉煌,写下万众篇章。
&&  * * * * * * * *
&&  莫姓女子穿越之地,据天界官方说法是第八点旋二度空间。
&&  此时空发展至今,已形成四国鼎立盛势。它们分别是东乾、雍西、凤南、北臻四国。
&&  有趣的是,相较于该女子生前所在世界的男权主义,此处母性氏族之力横霸天下,经数千年传承,衍生为女尊男卑的社会,颠倒一切原有常理。女主外,男主内;女子健壮有力,男子娇弱似花;一名女子可娶几名甚至数十名男子;生命的延续不再由女子承担而转嫁予男子……男人之于历史舞台,寂静无声,这里的辉耀,是女子挥汗洒血烙下的。
&&  ……
&&  眯着绿豆点大的眼儿,盯着属下呈来的报告,白眉挑动三、两下,蹲姻缘池边的老者,终展露愁眉苦脸些久的笑颜。
&&  还好那娃儿争气,挑了这么一个地儿,不然他可要苦恼怎么拉那些乱七八糟的线才不至于苦了她。
&&  反手捶捶后背,老者慢悠悠地起身,朝凉亭,缓步迈去。
&&  娘娘也真高兴过了头,不问清男女便赏,结果忙坏下面做臣子的……唉……
&&  轻握石台上一精致俏丽的女孩儿泥像,老者琢磨了几许,又叹一气。
&&  这线儿,拉得好便是福,拉不好……孽债不说,还……
&&  唉,娘娘,老夫此回,左右做神难喔……
&&  再三考虑甚久,老者终下决心,执起另一条系著俊秀英挺的男孩儿泥像,缠线女孩儿泥像身上,绕了几圈,仍觉不妥,又绕几回,末了,打一死结,将男孩儿泥像紧紧绑女孩儿泥像身旁。
&&  满意地看了看自己的杰作,老者笑笑,又牵一红线,如前一条,捆绑女孩儿泥像。
&&  接着,第三条,第四条,第五条……
&&  呃……系完最后一个结,老者傻眼。女孩儿泥像似一圆球,被红线包以成团,见不得一丝隙缝。
&&  一不留心绑过头了……
&&  老者稍稍心虚,随即,又想开了。一女得七男厚爱,本是福乐之缘,而他不过令“福”多些……嗯……满些……应该无多大影响――多一个不多,少一个不少嘛……呃,咳咳,是那娃儿福气、福气啊……哈、哈、哈……
&&  不远处,四名金童与玉女窃窃私语。
&&  “月老头又发出怪笑了!”
&&  “嘘――小声点!”
&&  “看见月老手里那团了吗?”
&&  “是王母娘娘下令补偿之凡人的姻缘泥像?”
&&  “就是那个,稍前还是我照月老吩咐端去的。”
&&  “可月老的动作明显不止牵了七根线儿。”
&&  “怎么点数的?该不会是月老头‘老年痴呆症’又犯了?”
&&  “你们管那么多干嘛,绑多少是月老的事!”
&&  “不过可怜了那被捆的泥像……”
&&  “……”
&&  忽地,四名孩童沉默以对,共叹。
&&  唉,莫姓凡人,神仙难免也有犯错的时候,所以,你就看开点吧!
&&
&&  第四章
&&
&&  他,细心道之,她,头痛烦之。
&&  “泺历720年?”试图维持嘴角上弯弧度。
&&  “嗯……”揉眼的人儿掩唇打了个呵欠。
&&  “你说的雍西国,是大唐附属小国吗?”中国史720年,正处唐朝“开元盛世”,这雍西国可能是大唐朝的附属国,至于“泺历”,该是他们本国自创对“年”的称呼吧??
&&  “大唐?那是什么?”可偏偏有人看她不顺心地打破她的自我安慰。“不论小姐说的大唐是哪一国,雍西都不可能是小国。当今之势,雍西、东乾、凤南、北臻四国盘天而霸,四海之内,惟有臣服之属。”
&&  雍西?东乾?凤南?北臻?什么东东??
&&  当年高三选科分班,痛恨数理化的她首选历史,再加上她喜爱赏阅古史,因此对中国古代史颇了解。可,从未听说过这四个鼎盛国家存在。
&&  “雍西国皇帝是谁?”她不死心地挣最后一扎。
&&  虽奇怪她不晓雍西帝者为谁,顾怜君仍旧道。“雍帝,国姓淳于。”寻常人不可直呼皇帝名讳。
&&  “咯噔――!”莫如卿原本凉了一半的心,分毫不漏,冷透。
&&  完了,她竟然非常十分特别很俗的,穿越时空――而且还不知道穿去哪条缝去了……完全陌生的世界……她彻底完蛋了……
&&  “小姐……”见她面色不对,自知此刻不应开口的他,咬了咬艳色唇瓣,犹豫几些。“在下顾怜君,敢问小姐名姓……”昨日绑她不过一时念起,名字都不及细问,匆忙造成既定事实;而今,她将是自己倾心嫁予之人,即使不合时宜,也得问个明白。
&&  “你不知道我名字?”话一出,对方便突红双眼神情受伤地望着她。
&&  糟,她尚未弄清自己是魂穿还是人穿,美人却衣裳半解地与她共盖一褥――是告诉他真名亦或装失忆,须考虑清楚后果再……
&&  那厢心里盘算得忘我,这厢早已濒临崩溃边缘。
&&  她……终于忍不住要找他算帐了吗?她知道他绑她?她知道他下药?她……知道顾怜君在瑞城是何许货色……对吗……
&&  思至此,泪儿珍珠般掉落。
&&  不然……她为何此般问他?他怎么可能知道她是谁……是啊……她是谁……他甚至连她是谁尚未知晓便迫不及待献身……堂堂顾家庄庄主落得这般下场……
&&  顾怜君……你真是想女人想疯了……怪不得世人皆说你靠她人身下承欢以求达到目的……
&&  呵……他果然是个为求目的不择手段的男人,为了有顶已婚头衔,为了顾家庄未来继位者,竟拿自己的贞洁作为筹码……逼一个连姓名都不清楚的女子入赘……
&&  顾怜君……你那引以为傲的自尊去哪儿了……只为了她答应娶你,高兴得自尊亦抛弃了?人家不过说来玩玩的嘲讽,你竟自做多情以为是温柔……
&&  现在可好、现在可好……此般境地……如何收场?承认他绑她、对她下药吗?承认他不知廉耻地拉尚不知晓名字的她上床吗?承认他便是世人口中人尽可妇的……顾怜君吗?
&&  就在顾怜君狠咬下唇压抑悲吟之泣时,一双洁净秀美的玉手,裹著丝丝凉意,抚上两颊,唤回他即将崩离的思绪。
&&  “莫如卿,”只听她温柔道。“我的名字,叫莫如卿。以后――请多多指教。”璀璨星眸,闪烁暖彻心扉的深紫柔光,她微微笑着,撬开他折磨唇瓣的齿贝,神情温和。仅仅几句话,瓦解了他的心房,彻底虏获他惊恐不定的心。“怜君,你的唇形非常漂亮,笑起来一定很好看。”
&&  “哇――!!”抑住不了的激动,掺合二十多年来隐忍的委屈,这一刻,一同释放。顾怜君扑入莫如卿怀中,如孩童般放肆大哭。
&&  “如卿如卿如卿……”
&&  他不知道自己该如何表达心中所想,心底却明白,外表再怎么坚强,他不过是个普通男人,他要的不多,只求一个温柔待他的良人出现……而如卿的温柔,值得他用一生换取……
&&  虽然不解他像是要把所有委屈倾泄出来的哭泣,但莫如卿依旧轻拍他后背的安抚。
&&  “乖哦……别哭了……”
&&  她想过了,不管魂穿或人穿,她至始至终是莫如卿,独一无二的,莫如卿。所以,告诉他真名也无妨。
&&  “呃……对了,怜君……”话虽如此,可有件事她非得弄明白,不然心里总留下个疙瘩时刻提醒她莫如卿的完美人生里头有污点:诱奸未成年少男!
&&  “呜、呜……什、什么事?”还在努力哭哭啼啼。
&&  “你……满十八了吧?”先前答应了“娶”他,但接受了二十六年现代教育的自己,仍抵触与未成年人发生性关系这一事实。老天保佑他至少有十八岁,不然她面对他会有犯罪感。
&&  “啊?”被问的人突地忘了哭泣的一怔。
&&  “嗯?”他这是什么表情?
&&  “我……”才吐一字,又羞红了他的花容月貌,眼波流转,煞是动人。“怜君今年已满二十八了……”
&&  二十八?莫如卿瞠目。是他过于天生丽质还是别人太易显老?他那纤细秀致的模样,二十八岁说出去谁信?至少她就不信!
&&  “你该不会骗我吧?二十八岁哪有这么……”“生嫩”未脱口,怀里的人已“噌!”地挺直腰杆。
&&  “怜君怎会骗你!怜君、怜君的确是……”似忆起什么,稍止住的泪珠子又“啪嗒啪嗒”打落。“呜……如卿怎可不信……怜君确是二十八岁了……呜……”
&&  洪水有溃堤迹象……
&&  莫如卿嘴角抽搐两、三下,盯着被褥那一片湿润,不得不佩服对方的哭功。“好啦好啦,我信我信,我信你就是啦。”从他第一次醒来到现在,他已经哭了多少次了?竟然还哭得出来,真是&&%##***^xx……
&&  哪知她的话更让他眼泪涌。“你……你敷衍我……”
&&  “……”她承认,她是敷衍。因为他二十八岁这个事实,她真的一时接受不来――天知道她之前担心这烦恼那的瞎忙乎算什么。
&&  微抬羽睫,瞧她闷着脸不说话,暗惊自己过于放肆,一下忘了分寸,惹恼了她。“如卿,我不是――”
&&  不待他开口解释,莫如卿仿若晓他心思地揽他入怀。“别紧张,知道你在开玩笑~以后,你若能常与我这般玩笑,日子肯定不会无聊。”
&&  “如卿……”静静偎她臂间,眼眶又湿了。
&&  “嗯?”轻柔抚弄他如缎黑发。
&&  “谢谢你……”皙白的手紧拽她衣襟,他低喃。
&&  谢谢你,如卿……我愿倾我所有,捍卫你给予我的温柔……
&&  “不客气。”莫如卿淡笑。既然穿越时空已成事实,那她必须为自己将来做好打算。“莫氏职场生存守则”第一条:对新环境新人事持友善态度,是奠定自己无害形象的首要任务。
&&  她不过是个平凡的女人,“无害”是她保全自身利益的重要手段,不管在那世界,亦或这时空。
&&  * * * * * * * *
&&  不过,“无害”离莫如卿目前,尚有一段……嗯……颇远的距离。
&&  “哇!”这镜子里的鬼,啊不,这镜子里头的绝世美女是谁!
&&  发如流云,轻卷长披;标准的美人鹅蛋脸上,盈盈水眸,恰似珍稀紫晶,璀烁生辉;肌肤胜雪,一抹菱唇似沾染露珠般光泽诱人;身材高挑却玲珑有致、婀娜多姿;一袭月色长袍裹身,气态娴雅,绝尘而立,犹如神女临世,洁而圣灵,只可远观。
&&  这等容貌,说好听点是倾国倾城,说直白点――祸、国、殃、民、
&&  她甚至有预感,这具皮囊会给她惹来很多很多的,麻烦。
&&  而她,最讨厌麻烦……
&&  不过至少可以确定自己是魂穿而非人穿――这是不是意味着那个世界的她已死?啧,早知一时心软会沦至此般境地,就该任那只衰猫淹死算了……
&&  “小姐,有何不对?”派来伺候莫如卿更衣的丫鬟之一,莲欣,理理她腰间挂佩的流苏,谨慎道。“是莲欣手艺不精,弄得不好吗?”
&&  “没……没……”翡翠玉冠来束发,银线寒梅透花纹案的月色锦袍,缠著温润紫玉袍带,脚踩锦缎绣靴,几番搭配下,更显出尘俊雅风范――怕是弄得太好了……
&&  “呵呵,小姐俊美非凡人般,即便随意装扮,亦惊艳四座,引得众家男子芳心暗许~~”性子活泼没啥心机的白露,手端一盘金饰玉簪,在旁笑闹。
&&  “白露!”厉眸狠扫,向来沉稳低调的莲欣冷声警告。“注意你的言行!”身前女子虽说庄主交代其将成为他的尊主,须好生伺候,但毕竟是陌生面孔,不晓其脾性,若随意造次惹了她不快,哪知会否将气撒庄主身上。
&&  “莲欣,我哪有……”呀,又瞪她了。
&&  “莲欣……是吧?”见莲欣抬眼望了她一眼又迅速垂首,谦顺候一边,莫如卿莞尔。“不需如此拘谨,我不是什么严肃的人。开开玩笑很好啊,证明你们十分友好,愿意接纳我,我非常开心。”如果她们惧怕或刁难她,才会令她头痛――头痛如何笼络人心。
&&  “对对对,小姐一看就是心善之人,怎会因下人们几句玩笑而计较呢~~呵呵~~”莫如卿此番话甚得白露的心。她无心机不代表她笨,她与莲欣原是庄主的近身侍卫,就因为她俩一个心细一个谨慎,庄主才会放心派来服侍莫如卿。她的无理举动不过试探其反应,若对方因而显露不满,她心里便有了分寸,知道如何应对甚至必要时大胆劝说庄主放弃这品性不良之人。
&&  收到白露探试过关的眼神,莲欣暗暗松了口气,语气转为轻快。“小姐说得是,是莲欣过于拘谨了,能伺候小姐亦是莲欣心甘情愿之事。”从这一刻起,心甘情愿。
&&  “既然心甘情愿,能否帮我一个忙?”莫如卿挠挠头。
&&  “小姐请说。”莲欣、白露恭敬道。
&&  “头上那块东西好重,能不能摘了?”沉沉的,像顶个铅块。
&&  啊?
&&  “还有手腕、腰间的金饰玉挂也拔了吧?‘哐啷哐啷’的又不是牛挂铜铃。”在那边的世界,她从不戴除了耳环外多余的累赘。
&&  啊啊?
&&  “还有……我肚子饿了,有饭吃麽?”瞅着她们的目光甚是无辜――请原谅一个历经“激烈运动”后一直未有机会进食的可怜人。
&&  啊啊啊?
&&  “……”
&&  “……”
&&  无言的两人,心中流汗万千。这人……真的适合庄主吗?
&&
&&  第五章
&&
&&  阳春三月的瑞城,热闹繁盛、车水马龙不在话下,可三五成群,群聚成众,异常心奋,窃窃私聊或放声大嚷且话题走来换去皆相同……这情形,就有点古怪了。
&&  “啪――!”惊堂木一响,骤引路人耳目。“咳咳――”清清喉咙喝口清茶。“话说雍西瑞城,有个世代出美人的顾家庄――”说书的开讲了。
&&  围观的人一看便知是外地的,不然怎么会挤在说书的栏前津津有味、惊讶万分的听着瑞城老百姓早听得滚瓜烂熟的“顾家庄兴荣史”?
&&  “……且说这第三十二代当家顾怜君半月前,觅得良人一位,此人身高八尺,体壮身肥,怒目宽耳……”
&&  终于说到重点了――
&&  一旁闲聊的人吃枣添茶,纷纷跟随说书的内容继续拓展深度。
&&  “听说了吗?顾怜君竟然要嫁人了!”
&&  “什么?不是说对方死活不肯娶,闹着上官府么?”
&&  “啊?我二姑妈儿子的妻子的小妹她朋友的弟弟从顾家庄里头听来的可不是这么说的。”
&&  “怎么说怎么说??”
&&  “他说是‘生米煮成熟饭’,不得不娶!”
&&  “哦~~”
&&  “哦哦~~”
&&  “怪不得,我说他怎么那么快寻得良人了,敢情是用这招逼迫对方?”
&&  “听说那名女子不是雍西国的人。”
&&  “哎哟~原来是个外地的,不晓得那顾怜君的背景!”
&&  “呵呵,那女子也是可怜,娶了个千帆过尽的男人入门。”
&&  “别这么说别这么说,娶了顾怜君不等于娶了座金山麽?荣华富贵一辈子享尽啊!”
&&  “这种荣华富贵得用顶绿帽子换来,我宁可不享呢~”
&&  “哈!哈!哈!”
&&  ……
&&  ……
&&  经过的行人又将听来的话传去另外一地。
&&  “听说娶顾怜君的女人也非善类。”
&&  “哦?”
&&  “身有八尺高,目大耳厚,声洪如钟,力大无穷!”
&&  “这等声貌?顾怜君嫁过去岂不迟早被她打死?”
&&  “还不止呢,听说那人怀有异能,眼闪紫光,被她盯住了不死也残废!”
&&  “啧啧!顾怜君连这种妖异之人也敢嫁,真是想嫁人想疯了~”
&&  “他都二十八了,再不嫁就真没人要了!”
&&  “就算他十八岁,我看也没人敢娶~~”
&&  “哈哈哈~~”
&&  “能不能冒昧打扰的问一句,各位怎知那名娶顾怜君的女子身高八尺目大耳厚声洪如钟力大无穷身怀异能的啊?”忽地,一把温润女声覆著浅浅笑意出现在“得仁客栈”二楼外廊某处。
&&  “哈哈哈哈――啊?”正笑得起劲的三名高壮女子,被凭空落下的话语吓个正着。
&&  谁啊这是?没见她们在聊正事吗?
&&  三人返头,受得惊吓更大。
&&  来者笑若春风,欣然挺立;眉如墨画,眸似朗星,闪烁魅人心魄的淡紫光芒;面若秋月,瑰姿艳逸,宛若天仙;一袭白莲纹案盘绣下摆的简约黑袍,愈显一身沉雅柔美。
&&  不约而同的三人暗叹。此等姿容,生作女儿身,怕是惹得无数男子心黯神伤皆为其情思牵挂,就连同是女人的她们都不禁迷醉其绝容俊貌。
&&  “呃――小姐为何有此一问?”先恍过神的青衣女子缓着语气回道。
&&  只见来者眼笑如弯月,唇角轻扬,似有不解。“我只觉得奇怪,若非亲眼所见,怎能描述此般细详?难不成各位已见过这位妖异之人?”
&&  “我等怎会去见与顾怜君牵扯的人?”身材较另两人更厚实的白衣女子冷哼。“不过听她人语之。”
&&  “也就是‘道听途说’?”
&&  嫩紫眸色渗露浓浓笑意地转为暗紫,若不是嘴角依旧挂着牲畜无害的温雅之笑,在场三人竟想下一刻对方会否扑上前一人赏她们一脚。
&&  “咳――咳咳咳!”三人中最高瘦的蓝袍女子,似缓和气氛地故做咳嗽状。“无风不起浪,若不是真有此事且让人亲眼见亲耳闻了,她人又得何道来听何途来说?”
&&  微倾斜倚靠廊柱的慵懒身子摆了正,与众不同的紫瞳撤了善意,面容却依然绑着笑――冷笑。
&&  “有时浪儿爱自个儿拍崖,务须风来助。”轻哼了声。“瑞城之大,实眼所见顾怜君者又几许?何况才来此不过半月之人?谁人见过?道出一名听听?”眼一扫。“人云亦云,似不妥大女子所为。”
&&  三人为之语塞。虽莫名貌若天人的女子何来怒意,但所言之物不无道理。
&&  对方的所表,气度不凡,蓝袍女子端想结交。“小姐所言甚是~在下暮无溪,请问小姐――”
&&  话未完,怎知换来对方玉扇一展,挥袖,飘然离去。
&&  目光随其转,所及之处,却见――
&&  又一张绝艳娇容。
&&  执扇女子瞧那人度来二楼,连步而去,揽其纤弱腰身,扶上三楼雅厢。四目相交,情波流转,如交颈鸳鸯,情深意切,羡煞旁人。
&&  经常出入商会的蓝袍女子,自然认得出那副贵雅丽颜非顾怜君莫属,而他旁边一位,刚与之交谈的紫眸女子,难道是……
&&  * * * * * * * *
&&  扬退斟茶递水的店小二,栓上雅厢房门。
&&  原本亲密无间的两人迅速分开――不,更正,是莫如卿立刻松手奔至窗边,碎碎念。
&&  这一路上,“顾怜君要嫁人”的温情版、诡异版、恐怖版、暴力版、浪漫版、神话版……全听了遍,她是越听越郁闷,越听越不爽,越听越感叹:不管在哪个世界,人的那张嘴啊,为什么都那么毒辣不饶人?见不得别人舒坦是不?真是的,说顾怜君什么什么也就算了,干嘛扯她下水?她这副“模样”站出去人见人爱、车见车载、花见花开,怎么可能如她们所言那般恐怖?还身怀异能、眼闪紫光呢,叱,如果她有异能需要窝这儿吗?不早想办法穿回去了?这些爱乱嚼舌根的人既然那么闲,何不回家晒晒衣服揍揍小孩来打发时间?总比凭空乱说强吧?真是$$@@&&^**XXX……
&&  换做在她工作的那家公司,给她知道是谁传她这些具攻击性的谣言,铁定将对方的大名好好登入“黑名单”上,再慢慢变花样折磨对方――不过,工作四年,她的“黑名单”才写了六人名字:一个失了从业资格的会计;一个遭老板甩巴掌的人事经理;二个估计五年内不敢再踏足客服行业的热线员;一个当场被抓包与客人乱搞关系的前台小姐;嗯……还有一个好象是专用眼球白白部分盯她的清洁工阿姨……
&&  现在想想,她“前生”蛮善良的,仅让六个胡说八道管不好自己那张嘴的女人丢了工作而已,若“今世”她要计较这群嘴碎的人,估计几个小本本也记不完……
&&  ……
&&  碎碎念碎碎念,直到问候完好事者祖宗十八代,莫如卿的心才畅快。
&&  平复心情的她,返身,这才有心思打量古代所谓雅厢的摆设,哪知眸光一扫,印入眼帘却是顾怜君冷若冰霜的艳容。
&&  糟……
&&  莫如卿暗叫一声。不用猜也晓得那颗脑袋瓜子又胡乱想什么――
&&  不动声色地拉其入怀,她安抚道。“怜君,不管她人说什么,我莫如卿的丈……尊上,惟独你顾怜君一人。”差点又说错。啧,好好的丈夫、老公不喊硬掰成“尊上”,妻子叫“尊主”……思及此,她不禁默叹自己竟穿越去女尊男卑的世界。想她那日踏出房门,一眼望去男子裙装打扮,个头纤瘦矮小,娇弱如柳;女子身著长袍,高壮矫健,英姿飒爽,吓得她一时以为自己眼花,辨不清男或女;若不是考虑自身形象问题,早在顾怜君命众人向她请安,见着男子羞答答女子干净利落朝她施礼时笑瘫倒地。
&&  后细问顾怜君,才知不是众人荒唐,而是事实如此。
&&  苍茫大地,除却四面环海的雍西国,凤南国、东乾国、北臻国同属一片大陆。不管哪一国度,上至帝王将相下至平民百姓一家之主,皆由女子掌权位。
&&  凡她认知里“男主外、女主内”的规则全然颠倒。男子大门不出,二门不迈,乖巧听话,轻言细语,笑不露齿;女子遨游天下,结交四方,干脆果断,英勇无惧,豪迈不拘;男子重贞洁如生命,一抹“守君砂”誓一男不嫁二妻;女子多情处处留,除所谓正室地位的“尊上”,仍可娶众多夫君。甚至,繁衍生命的神圣职责,并由男子担负。
&&  什么相夫教子贤妻良母压根儿不存在这世界……
&&  半个多月来,她不断面临“新知识”挑战“旧观念”的局面,还好心脏够强,精神力够稳,懂得换个角度思考,否则迟早发疯――毕竟两个世界的观念差太多了,就好比现在,在她“前生”世界,应该不会有男人能容忍一个比自己高的女人将自己拥入怀抱在腿上,有损男子气概地任其甜言蜜语哄着。
&&  再瞅眼依偎她怀间颊染红嫣的顾怜君……
&&  无声叹三气,算了,“地域”不同,她得入乡随俗,耐心哄他――他是她在这世界独不可缺的衣食父母,失了他,要她一人孤苦无依怎么活?
&&  “婚事操办得越隆重越好,到时迎亲队伍由我领着热闹绕城一周后,上顾家庄迎你,接着再绕一次,我要彻彻底底让全瑞城人知道,到底怎样一人夺得顾怜君垂青,风光下嫁的。”
&&  相处十来日,擅揣摩他人心思的莫如卿自然清楚顾怜君实际是只惹人怜爱的猫咪――披着狼皮的。世人估摸被他裹覆狼皮的样子唬了,认为他不自量力硬要与女人争高低,可谁又注意到狞狰狼皮下躲藏的那只吓得全身发抖的猫儿?
&&  “今后我会保护你,不让你再受丁点儿委屈。”
&&  利用出众外表展现深情模样,编织或虚假或真心的情话,莫如卿紧搂他轻轻颤抖的身子,温柔道。
&&  “怜君,嫁给我。”
&&  打从入了客栈便冷了脸的顾怜君,早给一路上闲言闲语扰烦了心,而莫如卿闷不吭声依坐窗边更是惊得他几欲落泪……会不会是她后悔……是不是她终究怕了他惹人非议的背景……会不会……
&&  思绪未理清,她的又一番话,羞红了他的脸,染红了他的眼,却也……烧红了他的心……滚得烫人……
&&  “嗯,嫁你,只嫁你莫如卿一人。”呵……他的如卿……温柔待他的如卿……
&&  黑瞳,写着迷恋。莫如卿叹。这男人,深深迷恋着她施与的,温柔……
&&  也罢,不管他迷恋她什么,她都必须使他最终不可自拔爱着她。“好,我们成亲。”因为,这会成为她的重要筹码。
&&  ――――――
&&  大大们,一天七次,存心不让偶活啊……(继续在地上滚滚滚)
&&  莫要请假!
&&  请各位大大批准,11月16日开始,请允许天天要加班到深夜的莫可以不定时更新(比如两天更新一次三天更新一次四五天更新一次又或许天天更新一些)――莫会坚持继续写,不轻易说弃坑……可以吗??
&&
&&  番外?顾怜君
&&
&&  “君君,待会随你娘亲赴万老爷家寿宴,切务顽皮,要听你娘亲的话,好好表现,知道麽?”
&&  尤记得六岁那年,娘亲、爹的大胆决定,让我男扮女儿装,跟随娘亲出入各种场合,学经商之道,学与人周旋,学玩弄手段……为我将来掌顾家庄主之位准备。
&&  那时的我甚是天真,不晓人心险恶,自然不懂爹娘用心良苦,只道为何叫我女装示人。
&&  “还有,”一直深留我记忆中的温柔大掌轻轻为我拢发,笑颜温婉。“若有人问之,记得,你是顾恋君,顾家庄庄主顾非花的大小姐,嗯?”
&&  顾恋君、顾怜君,不论哪个,皆宣示顾非花,我这位清冷性子的娘亲,对我爹君惜若深情不悔的爱恋与怜惜。
&&  “呵呵……我可爱的君君,著了女儿装,俊得我快认不出了~呵,惜若,咱们君君将来绝对是倾国倾城大美人~”娘亲总爱一手抱我于臂间,一手揽爹入怀,郎声笑着。
&&  “呵……会的,他是我们的君君啊……”依偎着娘亲的爹,会扬手轻抚我光滑额头,绽放娇艳花颜,静静合着。
&&  在我曾经十二年记忆里,他们的鹣鲽情深,是我的骄傲和憧憬。他们对彼此“非卿不可”的执著,惹来世人多少的羡慕与眼红,我甚至立过誓,将来,也要学爹,挑一个爱我疼我视我若珍宝的女子来嫁,为她生好几个或许顽皮或许乖巧的孩子,平淡却又幸福地,执手相伴一生。
&&  可惜,老天爷容不得我的骄傲……
&&  “你们有两个选择,一是拿了钱即刻离开,永不再踏足雍西;或者……死人才守得住秘密……”十三岁那年的夏末,娘亲瞪着我从未看过的森冷,警告地上惊恐跪着的众侍卫、仆役。我知道,那不过是在保护爹的声誉――爹去寺庙礼佛的林间路上,遇上残狠的强盗。幸而,娘亲及时赶到,否则,怕是连十几名侍卫舍命拼救的爹也保不了;可,爹却遭强盗辱了身子,怀了孕……无法隐瞒下去,终会有人知情,为防止泄漏这足以毁灭爹清稳一生的消息,娘亲必须铲除一切隐患。
&&  那日的娘亲,并未因遣散了所有侍卫、仆役而松了口气。
&&  “天枢,清干净,我不希望听见任何风声。”
&&  “是。”
&&  直到她唤来顾家庄世代眷养的隐卫……
&&  “主子,包仆役侍卫在内共三百零八口,已核对身份无误。”
&&  “……”
&&  “主子?”
&&  “……好生……葬了……”
&&  “是。”
&&  直到某个灯火通明的夜,隐卫们运走数十辆装载渗血大木箱的马车……
&&  娘亲才展露多日未见的笑脸,安抚我,一切苦痛总会过去。
&&  那一刻,我清晰明白了,为保自己重视之人,或物,心狠与不择手段,是必须的。也隐约知道了,或许,顾家庄每一代的好乐善施,不过是血砌出的……
&&  ……
&&  然而,倍受打击,身子骨虚弱的爹,终究熬不过产子之难……撒手,离我们去了……
&&  “惜若,黄泉路可是阴冷?呵……你等我……”
&&  爹的逝去,带走了我的温暖,带走娘亲的,便是命……
&&  那个表面波澜不惊实则性子刚烈的娘亲,那个爱爹更胜性命的娘亲,不过一场小小风寒,轻易夺了她的命,到底是她命该绝……亦或她一心求死,已不愿回想……
&&  仅仅,我明了,那一年,我失去了我的骄傲……与憧憬。
&&  * * * * * * * *
&&  世事难料,人心难猜。
&&  娘亲尸骨未寒,那些原打着慈蔼嘴脸的商会总堡分庄已露眈眈虎目,视我若鱼肉,纷纷以雍西女子十三岁、男子十六岁成年为由,嫁男子予我这著女儿装的顾家庄大小姐顾恋君,企图借此控制顾家庄;不想我婉言拒之又频频干扰动作试图挖解顾家庄根基。
&&  庞大家业重任骤然降临我身,虽早晓得为商者心机复杂,但时刻提防心沉计狠之人,仍使经验尚浅的我心神疲惫。
&&  孤立无援,是我的窘况。
&&  面对著四周意欲吞噬我的蠢蠢欲动,无人袒,无人护,只能,挺直腰杆咬牙反击――直到,大寒那日。
&&  “君君,保护你看重的人或物,仅靠心狠与不择手段远远不够。”
&&  与娘亲相似的面容泛着暖暖笑意。
&&  “必要的示弱与心慈手软,更能达到预期目的。”
&&  顾非梵,我那位远嫁京都的舅舅,日夜兼程地来到,为彷徨无措的我与顾家庄,撑起一片天。
&&  “论心计,或许你不如那些狡诈商侩,但若顶着无害身份登场,哪怕再厉害之人,也不屑视你为敌,自然轻了对你的防范与掐制,而到那时,便是你重创对方的佳机――但在此前,表面功夫得做足,顾家庄的仁善,你别疏忽,该做的做到位,待时机一来,狠狠朝对方背后捅一刀,别人还得打落门牙和血吞地跟你道谢,谢谢你捅她一刀。”
&&  娘亲曾玩笑说,若爹是她心中独爱的圣莲,舅舅则是她唯一欣赏的解语花,知她所想,明她所做,甚至常快一步成她所念。可惜,她疼爱的解语花,遭一坨“烂牛粪”硬摘了……
&&  “只不过……君君,有可能你的示弱,会令你失去很多……”
&&  舅舅的轻然叹息,让我不由自主想起爹。他与舅舅一样,总会略覆忧愁地瞅着我,抚摸我光裸额间,心疼又无奈。
&&  我又怎会不知,舅舅口中的示弱为何,我又怎会不晓示弱后的,下场……
&&  惟有恢复男儿身,我才能处于弱势,以此为契机冲破围陷;惟有恢复男儿身,我才能摆脱当时困境,重振旗鼓……但,若以无地位的男子之身踏入商界与众家女子争高低,怕是永远得失了与良人偕首白头的憧憬――毕竟,这世道,容不得男子从商,犹如未婚失贞的男子,只换来世人白眼……
&&  而我,不仅会失去憧憬、名声……还有,一世清誉。
&&  雍西男子一出生,特别地,额间有小片樱花花瓣般鲜红的印记伴随,名为“守君砂”,宣告世人他诞生的纯洁与干净。一旦与人jiaohe,眉上方会现两片分别朝东西方展开的花瓣印;待其怀有身孕,饱满欲滴的最后一记红印呈于眉正中,形成一朵四片花瓣聚齐的完整“樱花烙”,寓意男子的圆满功德――就雍西人看来,男子为承受生子苦难而怀孕,是他完成一生重任的标志,因此,在雍西,额现“樱花烙”的男子是倍受礼遇及善待的;产子后,“樱花烙”消失,直到下一次怀孕再现。
&&  守君砂、樱花烙,之于我,怕是永远的梦。雍西男子的“守君砂”是与身俱来的。我生下来,额头却不曾有丝毫红印,那是不洁的象征――至少对雍西人而言,我顾怜君,注定是个肮脏的男人。之于天下女人,没人愿意娶个失贞的男子入门辱没家风。
&&  娘亲曾为此忧心过,爹曾为此自责过,甚至,要我著女装,只求换我未来日子的一些舒坦……
&&  只不过,牺牲这些,捍卫了顾家庄,值得。
&&  毕竟,那儿写下我骄傲与憧憬的记忆。
&&  * * * * * * * *
&&  繁花似梦,时光如梭。
&&  历尽沧桑取代年少无知,看遍红尘卸去懵懂单纯。
&&  我依旧是我,声名狼藉的顾怜君。
&&  只不过,今年开春的我,已满二十八岁,却仍未出嫁。换作早些年,我断不会视其为恼心事,甚至打定不嫁之意。但随着年岁增长,我愈渐明白,顾家庄的昌盛,单靠我一人,是无法长久守护的,我必须有继承人,续掌庄中主位,才能保顾家庄长稳。
&&  二十八,一个惹人蹙眉的数儿……唯今之计,只得招女子入赘顾家庄。
&&  “怜君,你的唇形非常漂亮,笑起来一定很好看。”若不是那日蓦见身著异装宛若天人的你,若不是那日你温着笑靥轻捧我脸,若不是那日你柔吐字句呵着我……恐怕我会依照自个儿计划,挑个无背景无家势的女子入赘顾家庄,生下继承人,再选个春暖花开的日子让入赘女子无声息地消失于世,之后安心培育我的孩子,就此度完余生……
&&  “今后我会保护你,不让你再受丁点儿委屈。”可,那人是你,如卿,我将嫁予之人,是你啊……是你的温柔,撼动了我的心,放弃了我的计划……听着你醇朗的声音喃着情话,我根本不愿深思其背后真情虚意有几分……清澈眸中,只印着我,干净笑颜只展露予我,没有鄙视,没有嘲笑,没有讽刺……足够了,足够我为此放弃一切……
&&  “怜君,嫁给我。”如卿啊……除了嫁你,我不敢想象让其她女人碰触我的画面,因为,惟有你会温柔待我……我当然愿意嫁你,不是入赘,而是嫁啊……
&&  呵……如卿……只做你一人的怜君,会是怎样的幸福呢?我好生期待……
&&  如卿……嫁你,是我的骄傲……未来的日子,有你,更是我的憧憬……
&&  我是这么的迫不及待,写下与你的记忆……
&&  本篇完
&&  ――――――――――
&&  终于把这个番外含泪吐血di写完鸟……结尾这段很仓促,得再改改……(搓下巴)咳咳,等偶有时间再说吧……得想想后面剧情了……(泪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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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六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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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她……到底是来干嘛的??
&&  清晨的街道,人烟稀少,偶尔有摆早市的贩子们露着不可思议又惊艳的目光盯着她地挑担经过,或握帚扫街的环卫部人员出入街头巷尾……啊,说到这环卫部,她不得不叹服这世界的相对先进,虽在社会科教方面发展仍较为落后,但管理观念却不陈旧,许多政策赶得上她那时代。比如这“环卫部”,字面上理解“环境保卫部门”,实际上就是她“前生”常瞧见的扫街大婶们,但这儿的“环卫部”由老幼残障孤寡人士构成,朝廷通过“环卫部”给无法自给自足的弱势一群提供帮助,因此这儿扫街的多为男性。
&&  只不过……
&&  瞪了眼前方三个不时偷望她几眼又窃窃私语脸红的男孩儿――允许十一、二岁的小孩子来扫大街……算不算雇佣童工……
&&  一边候着的莲欣、白露互视,默契地不做声,习惯了这不过是她们新主子的小毛病之一:莫名其妙的发呆,嘴巴叨咕叨咕旁人听不明晰的东西。
&&  思绪无边际的莫大小姐“嗯”下“喔”下地,又转回正题――
&&  她一大早跑街上干嘛?感受春日晨风的“温暖”?
&&  好看的眉儿微拧,尚未睡醒的大脑渐渐恢复正常,进入搜索先前记忆状态……
&&  话说她昨日打定主意要将婚事办得隆重,一宿兴奋得没怎么熟睡,似过去计划回敬别人的前夜,脑子里塞满精彩画面,闪来烁去,无暇睡眠,只盼白日快点来,好早些看尽那被她恶整的人的下场,这回也一样,她会让这帮等着瞧好戏的瑞城人睁大牛眼瞅清楚,到底谁那么有本事娶顾怜君入门。因此,天刚亮便跑去找那传说中顾家庄起身最早耍拳的大总管,姬百合,怎知――
&&  “姬总管,有点事我想和你商……”“量”字来不及蹦出口,即遭截断。
&&  “小姐,您起得早啊~”一掌缓收,换着一拳慢推,年近五十的总管大人,笑呵呵道。
&&  “啊,嗯,是起得早,总管您也早――呃,那个姬总管我想……”再次提起。
&&  “天空看来甚是晴朗,小姐,您今日不打算出外走走吗?”拳脚合拢地变一招式,节奏轻缓,除却顾怜君外在顾家庄高具威信的姬百合,眯着和善的眼再问。
&&  出外走走?一大清早走哪?“走,走,晚点我会去东市逛下……”听闻瑞城南、北、西、东四市,各有风貌。南市可谓花街一条龙,大片大片的灯红酒绿,白日清冷,夜市喧腾红火,莺声燕语此起彼伏,激起千层浪花阵阵;北市着重畜牧交易,想买代行工具或圈养什么牲畜,往那儿走准没错;西市出售各类器具,平日并不热闹,惟有在官府规定的每月几个日子里,才奇宝异珍倍出,甚至默许军火兵器交易;而四市中就属东市日日繁闹,杂耍、戏团、小贩、书铺……应有尽有,该是她眼里的“步行街”。
&&  晃悠悠,晃悠悠,长腿一迈,拳风忽猛,话却温和得紧。“小姐如要外出,可得带上莲欣、白露,莫让庄主担心啊……”
&&  “诶,是,是,姬总管放心,若出门,我自会带上她们,不会让怜君担心的。”咦?不对啊,她要说的不是这个……
&&  “小姐心善性温和,果然与众不同,庄主能与您共结良缘,是他福气啊。”脚退原地,深呼了口气的总管,缓了会儿,朝她施了个礼。
&&  在这边世界,以女子右手按左肩头,双腿并拢,稍弯腰俯身;男子左手抚胸口,垂首,双腿微曲,作为表示谦卑恭顺的礼节。
&&  见姬百合行礼,深受“以老为尊”教育的她慌了手脚。“姬总管您高赞了,能娶怜君合该是我福气才对。”连忙扶起对方,施以礼貌浅笑,并将先前被迫暂停的话题继续。“其实,姬总管,今日一早我来找您――”语气稍顿,又瞄了眼姬百合,确定其依旧神情认真地静待她下文,又道。“是想谈谈关于我与怜君婚礼的事。”
&&  “哦?”微露疑问的面容,平凡却和蔼。“如卿小姐,庄主先前交代了,婚庆上一切事宜交由老妇打理,不知小姐有何见解?”
&&  “瑞城甚大,估摸等着看猴戏的人不少,可我不想做那只‘猴’,想必怜君亦不愿;而婚礼又必须得办,因此,姬总管,与其被人笑,不如化被动为主动。”
&&  “小姐的意思是?”
&&  “婚事办得越隆重越好,最好惊动左郡右县,惹来万人观礼,我们呢,可在婚庆当日让迎亲队伍环城一周,趁此机会以行动彻底清除一直以来外界针对怜君的流言蜚语。”那些难听的话,连她听了都忍不住蹙眉,何况纤细如顾怜君?顾怜君是个怎样的人,她相处数十日,多少也了解,但绝对不会如外界所言般复杂混乱。
&&  “小姐,您……”
&&  怎么?听了太感动是不?
&&  “如卿小姐,您……您可知晓瑞城的习俗?”
&&  在顾家庄甚至瑞城人眼里,她莫如卿是个他国人士,尤其她当初出现时身著有别于雍西等四大国的服饰,故认定她可能来自某个遥远族群偏僻部落之类,而她也乐得不否认,胡编乱掰的蒙混过关――毕竟她也不知道自己的“本尊”是何身份。
&&  “什么习俗?”
&&  “婚嫁六礼,想必小姐您也清楚,只不过……对瑞城人而言,纳采的女家若向男家求婚,这礼备得可不能随意,比起纳征时的聘礼,瑞城人看得更为重要,因为求婚之礼越稀贵,越显得女方对男方的珍视,也能看出男方于女方心目中的地位。”
&&  “所以?”
&&  “出了瑞城北门,有座赫岚山,听老一辈说,瑞城能有今日盛华,全仗赫岚山神庇佑。赫岚山东边崖下的一块湿地,有片赫岚风花,瑞城人相信,能摘得赫岚风花之人,必是受了赫岚山神眷顾;以赫岚风花作求婚礼,可真正看出女方到底多用心。”
&&  “姬总管的意思是……婚事要想引人注目,我得先摘回赫岚风花?”
&&  腰一弯,礼又行。
&&  “辛苦如卿小姐了。”
&&  ……
&&  于是……活了二十六个年头的莫如卿,第一次,为了一个男人去爬山――摘、花、
&&  ……
&&  回忆完毕的她,无视白露、莲欣两人送来的探询目光,面色青了又白白了又青。她是脑血管堵塞还是睡懵了?那么危险的任务竟也傻傻答应了!姬百合上句才说求婚之礼越稀贵越好,下句又道摘得赫岚风花者必受赫岚山神厚泽――中间,不摆明了这朵烂鬼花不容易到手么!
&&  姬百合左拐右弯的一招欲意为何?难不成赫岚山上另有乾坤?设计她上去?看姬百合一副慈眉善目的样儿,不像耍阴的主,可一份求婚礼须涉险得之,也太过于……
&&  而她又好死不死的答应了,更可悲的是……她是不轻易允诺,一旦允诺便一定守诺的人――她做不出背信弃诺的事,那会使她良心不安……因此,她最恨许诺,那意味着她不管是否自愿,良心都会逼着她负责到底。
&&  莫如卿按捺搓脸的冲动,低叹。迟早有一天,她会给自己的别扭性子害死……
&&  算了,既然答应了,就得去做。不过一朵花而已,再难也有个限度。
&&  “莲欣,白露,麻烦你俩带路。”
&&  “主子,您想去哪逛?”
&&  “赫岚山。”有点磨牙的哼三字。
&&  “?”赫岚山?去那做啥?
&&  * * * * * *
&&  她收回前言,虽然一朵花而已,但却是一朵鳄鱼盘踞其旁的妖花!
&&  莫如卿目瞪口呆地盯着不远处一幕。
&&  山崖下,汪洋一片的冰蓝,随风摇曳,展示缭绕身姿,淡雅清香即使站着五十米远的她们,亦能嗅著。
&&  美则美矣,但……偶有一物浮出或潜入地靠近岸边……
&&  那、那只……那只庞然大物……怎么看……也是只鳄鱼――而且,瞧那身型,该有5、6米长,整一美洲鳄的霸王样,如果她大摇大摆走上前去摘那朵赫岚风花,不遭它撕碎才奇了……
&&  怪不得姬百合说能摘到花的人必然得了赫岚山神保佑――这不废话麽,能在鳄鱼的巨齿横牙下拔片小草却安然无恙,不是天赐神迹,是什么??
&&  “妈的,为什么这边世界也会有鳄鱼……”懊恼的低咒,使她并未注意到身旁两人的紧张。
&&  一路领着莫如卿上赫岚山的莲欣、白露,早在她说往赫岚山东面山崖走时已神色不对,直到见着湿地,更确定了她们新主子的最终目的地――“风谷”。虽然那片湿地有着妖娆夺目的赫岚风花,虽然那片湿地有着能治愈百病的赫岚风花,虽然那片湿地有着一朵值万金的赫岚风花……但这里是世人口中“恶鱼”出没的地方,是个人去无回的死亡谷,即使曾经无数的勇士试图智取强攻,却换来“长使英雄泪满襟”的下场。主子跑来湿地,不会也想尝尝“出师未捷身先死”的滋味吧?
&&  无奈莫如卿一直未发话,做侍卫的她们又不好先反对,只得伫立其后静心待令。
&&  而她们静候的人,正瞪着那只闲散晃步的大家伙,恨不得立马调头走人,可理智使她迈不出退怯的步伐。无论如何,这朵赫岚风花她得想办法弄来,不为别的,就为她莫如卿说到做到的良好信誉招牌――要知道,做人你一定得建立良好信誉,有了“信誉”这道金牌挡着,任你在暗地里做啥小动作,别人也不会轻易怀疑到你头上来。
&&  “莲欣,白露,”把心一横,唤了声。
&&  “是,莫主子。”右手抚肩行礼,两人并道。
&&  “你俩分两头给我买些东西回来……莲欣你去北市……西市、东市就麻烦白露你……”交代完注意事项的她,高声一喝:“好,快去快回!”
&&  “是!”虽不晓她做何打算,但看著她信心百倍的样儿,莫名使她们倍受鼓舞的干劲十足。
&&  望着她们领命迅速而去的背影,莫如卿长叹一气。其实她心里压根儿没底,也不知这么做行不行得通,但不管怎样,尝试了努力了,总比瞅着那只“肥鱼”发呆强……
&&  此时此地的莫如卿,正为赫岚风花犯愁,并不晓姬总管用心的简单,什么求婚礼稀贵的习俗亦属瞎编,不过想测试她的心意到底去何境地。花能否摘得倒其次,关键看她是否敢去挑战,若真有这份矫勇之心,那她身份背景未明一事就不作重视,毕竟顾家庄上下都心疼庄主,希望他嫁得与之匹配的出众女子。要是莫如卿通了这关考验,即证明了她的确有过人之处,姬总管亦会心口臣服――当然,这些莫如卿听了绝对会吐血的真相,全然后话。
&&  * * * * * * * *
&&  或拎或拽或扛地运来主子要的东西,白露原本安定的心,再次动摇。
&&  “莲欣,你说我们须知会庄里一声吗?”瞄了眼蹲大树旁摆弄她们搬上山的东西的莫如卿,她道。“也不晓得莫主子怎会心血来潮跑湿地,但若任由她继续待下去而出了丝毫意外,庄主怕是会心碎。”明眼人都清楚庄主对自己这位未来尊主怎样的心驰神醉、婉言细语,倘若她出事,百条命也不够她俩自戕。
&&  狭长凤眼一扫不远处,再看了看莫如卿这边,面无表情的秀气容颜再沉几许。“暂不必惊动庄里,我们安然无恙带主子回去便行了。”说罢,快步迈至其身旁。
&&  “主子――”调冷,脸色森。
&&  正琢磨着待会儿往哪下刀该怎么下刀力道如何的莫如卿“嗯”了声。
&&  “主――子――”音色又寒三分。
&&  终察觉气氛不对的她眼帘微掀。喝――莲莲莲莲莲、莲欣干嘛一副地狱修罗的样儿靠她那么近!吓死她了!她怎能仗着1米75的高挑个头欺负矮她三公分的自己? “怎、怎么了?” 她不动声色的问。
&&  “莫主子,您一早出了门,至今滴食未进,莲欣瞧这日头,时候也不早了,不如回庄吃些垫肚的东西再来,如何?”免去阴沉的秀容,施了个和善的笑。“赫岚山上风景佳,晚些与庄主一同前来不更好吗?”补上的这句纯属哄人,待回庄,她会尽一切法子断了主子企图摘取赫岚风花的危险念头。
&&  对顾家庄上下而言,莫如卿表现出来的谈吐温文尔雅,处事波澜不惊,待人柔和谦逊,深得众人心,也使得做护卫的莲欣、白露等人,更护得她慎重,不想这位难得一见的夺目耀眼有何不测。
&&  偏偏那人不随她意,嘀咕嘀咕几句听不明白的话,拍拍身上草屑的站起来。
&&  “既然来到这儿了,我不想半途而废,”扬起符合外在形象的淡笑。“不瞒你们,今个儿我的确是打定主意摘了这赫岚风花的,至于目的为何,呵呵~稀珍的赫岚风花作怜君求婚礼,分量十足啊~”要么不做,要做就做最好的――她多年做事原则之一。万事俱备,只欠东风,她怎可能放弃?“白露,你也过来。”招了招那边蹙眉的英挺女护卫。
&&  赫岚风花作求婚礼?为什么?区区求婚礼犯得着此般大礼麽?
&&  莫如卿跟前的两人眉拽得老紧,互看了眼对方,但见主子兴致勃勃的组装地上物件,惟有捺下满肚子疑问。
&&  “这两把弓你俩各握一把,”忙碌的莫大小姐无暇理会她们啥表情,继续道。“白露,你的弓负责引开鳄鱼注意力,莲欣,你的弓是阻吓鳄鱼进攻的,你俩的箭一定不能弄错,因为莲欣你的箭全泡了酒。”顾怜君曾高赞两人十八般武艺样样精通,因此她决定采取半远程作战计划,好隔开与鳄鱼之间的距离,防止鳄鱼对她们进攻。吩咐白露从西市买回的箭,她拿棉布包扎了箭头,浸入东市酒坊酿的好酒里,稍后生一堆火,若待会真出了意外,方便莲欣燃了箭头即刻放箭;而莲欣拉回来的……
&&  她朝笼子里扑翅乱飞的五只肥厚母鸡及旁大树绑着紧张“咩咩”叫的一只肥羊望去,瞧它们害怕的样子,估计也明白这儿有高危险生命体存在。
&&  “莲欣,抓只鸡来割了它脖子,等血喷出来,白露马上将它射向我指的方位。”别看鳄鱼体积庞大,它的行动力一点不逊色,她得算好它的回防速度,趁它争夺食物空挡冲到湿地摘花。
&&  “主子……”为难又不解的两人试图再劝其别做傻事。
&&  “行了,你们别担心,听我的话准没错。”冷静地睁眼说瞎话。
&&  “是……”主子一意孤行,做下人的只能遵从。但莲欣、白露不是普通的护卫,主子既要犯险,她们绝对舍命相护。
&&  * * * * * * * *
&&  1……2……3……
&&  “放箭!”
&&  厚重长弓,“咻――”地送出绑着染血“诱饵”的厉箭。交代武器作坊师傅特别处理过的箭身堪负重量地,勇猛朝着鳄鱼左面5米处飞奔。
&&  “哗啦!”大家伙身型一闪,顷刻间,吞尽那来不及挣扎的活鸡。
&&  “……”
&&  “……”
&&  “……”
&&  三人无言,尤其莫如卿。那速度……那速度……怕是武功高强之人施展轻功而过也危险,除非不停留在湿地边,否则,那壮家伙毫无疑问啃得你骨头不剩……
&&  咕噜――莫如卿暗咽口水,冷汗冒。
&&  “……”亲眼所见“恶鱼”凶残,白露吓得说不出话来。
&&  “莫主子,莲欣恳求您放弃――”莲欣较为镇定,还腾得出心思劝莫如卿。
&&  “……继续。”眼不眨,心律齐,不因鳄鱼的强势放弃。
&&  “主子!”
&&  “莫主子!”
&&  “白露,”微微笑颜展。“我说继续。”
&&  咬咬牙,只得听令的女护卫,扬弓拉弦――
&&  1……2……3……
&&  “放!”
&&  “咻――”
&&  “哗啦!”
&&  十米远,引得贪心食物的鳄鱼挪开久踞不离的湿地,挺身朝一边迈去。很快,粗壮长尾甩了半圈,迅速回防。
&&  “再放!”
&&  1……2……3……
&&  1……2……3……
&&  1……2……3……
&&  够了,这段距离。
&&  五次试验,测得大概时间,莫如卿估算了会儿――三十秒,为她挣得三十秒的空余便好,以她读书时7秒3夺得运动会五十米短跑冠军的成绩,足够她摘了花返达起点。
&&  “莲欣,待会放了这羊四条腿的血,刀子如何下力道多少你自己琢磨,我要它跑得动却跑不快。”话说的同时,她抓起地上的草绳往腰间绕几圈地绑了个死结,草绳两头分别再捆紧两把原用作武器的三勾铁爪,挂于腰身两旁。
&&  “主子,赫岚风花我去摘。”白露连忙道。
&&  “莫主子,这花儿让白露摘,她轻功好。”她说过了,真要涉及危险的事,她们会拿命来拼,绝不允主子出事。
&&  “行行行,花给白露摘。”还以为要费众多口舌劝服的两人,哪知莫如卿会如此合作,可接下来的一句又惹她们拧眉。“花,白露摘了,谁给她掩护?单凭莲欣你一人举弓,阻吓得了鳄鱼吗?若出了事,就靠莲欣你一个冲去救人?我呢?我不会武功不懂自卫,眼睁睁看着你们两人陷入危险吗?或是说,莲欣你打算不将白露的命当一回事,她出了事也不理会,任由她给鳄鱼撕碎?”
&&  话入耳,不中听,却是事实。
&&  白露去,的确减低了遭“恶鱼”攻击的危险性,但谁也说不准意外哪时发生。若真出了差错,她们这边负责掩护的必须即刻作出反应,换得白露逃生的空隙。偏偏莫如卿不晓武功,意味著仅靠莲欣一己之力,根本挣不得白露求生的机会。而莲欣、白露,可谓生死与共的两人,怎可能无动于衷对方陷入险境?
&&  “不是我不怕死,”清雅笑靥散发圣洁气息,闪烁动人光芒的紫晶写满诚恳与真挚。“而是我相信你们。你们以命护我,为何我不能把自己性命交予你们?”
&&  在外闯荡几年,经验告诉她,“社会”这块地儿,只分两种人,敌人与非敌人。相信任何一类人,皆会令自己陷入万劫不复。要想领着高薪过好自己的日子,首先心眼得擦干净;是敌非敌,看对方眼睛,再深沉老练的人,总有情绪泄露的一瞬间,恰恰出卖其真实一瞬间的,是他的双眸。第一面见莲欣、白露时,她知两人心不甘;但日子久了对彼此了解愈多,她看出了她俩心境的转变。身负职责保护一个人与心甘情愿护一人是不同的,前者为了责任,后者发自内心。因任务不得不保护你的人,只晓得尽力保护你,若你出事了,就是他保护不周,仅此而已;对方不会设身处地为你着想,不会见你涉险而不安,更不会,眼露担忧。所以,她选择相信她们,当她们眸中流露“为君舍命”的忠诚――毕竟,她已“再生”,“前世”烦恼事与她无关了,为何她不可以放松自己去信任她们?
&&  听了莫如卿的话,在场另两人惊讶又感动。
&&  身为隐卫成长的她们,从小接受“以主为命”的训练,主子是她们存在的理由,主子的命令高于一切;倾所有护主命,是她们的信念,不需要知道主子是否信任她们。主子有令伺候莫如卿,她们就伺候她,主子下令保护莫如卿,她们就保得她周全。从未想过她们伺候的人,保护的人,对她们说谢谢,对她们说对不起,对她们说相信……怎能不让她们惊讶?不让她们感动?那种平等对待、亲如近友,她们不曾感受的情感,怎能不获夺她们不由自主的忠诚?
&&  早在应承庄主保护莫如卿的那刻起,她们便正式脱离了隐卫,成为单纯的顾家庄护卫。
&&  莫如卿,是她们自己认的主子,甘心情愿护的人。而那人,掬着怦然轻笑,告诉她们,她的命,交给她们了。够了,足够了,若要收买人心,这句话,足够分量了,她们,彻底被她收服。
&&  “白露,花由莫主子摘,我们负责外围。”面色一冷,心,定了。
&&  “是,”行了个礼,白露笑笑。“主子你放心去摘,有我们护着你。”
&&  于是,三人终归一条心,正式展开“夺花斗鳄之战”。
&&  * * * * * * * *
&&  嘱咐了该小心留意的细节,莫如卿深呼了口气,揣紧腰间的绳索。
&&  生了堆火,抽了只浸泡酒坛的寒箭,莲欣握实了手中弓。
&&  白露抱着肥羊不顾其挣扎惹得满身血水沾衣。
&&  “好,白露,麻烦你了。”
&&  三人默契对视,拉开“战幕”――
&&  只见白露施了轻功,往莫如卿指定方位一跃。
&&  机警的鳄鱼,察觉动静,冰瞳森森,迈开沉稳步伐,寻著人影循著血,随白露移动宽庞身躯。
&&  待鳄鱼远离湿地已有一段距离,这头,莫如卿曲膝蹲地,目盯前方,作起跑预备姿势。
&&  1……2……3……
&&  1……2……3……
&&  1……2……3……
&&  GO!
&&  拔腿狂奔。
&&  呼……
&&  呼……
&&  呼……
&&  可恶,荒废多年的跑技,果然生疏了!
&&  “啪哒!”眼看湿地到,脚过中点连踩煞车,缓不下的冲力,一个侧身带她滚倒。呸呸嘴边泥,莫如卿急促喘息,爬起。
&&  快步一探,随手摘了朵赫岚风花往胸前挂的布袋塞去……
&&  喝!
&&  莫如卿连滚带爬后挪几米。
&&  湿地里竟然又又、又浮起一只鳄、鳄鱼!!
&&  快速扫了眼那边景况,大家伙一号腾起四条粗壮小腿毫不费力地逮着诱饵,莲欣、白露早吓得面色发青的举弓拉弦朝她这方指。
&&  嗯,很好,表现镇定――事先已与她们说过,如果她这头出了问题,她们万万不可惊慌大喊她名字或轻举妄动,因为她们这种行为会吓着鳄鱼。动物是种很奇妙的东西,若你惧怕它,千万不要让它感知到,它们会因你的害怕而情绪躁动,攻击你消灭你,是它们安抚自身躁动的方法,因此,越是平静面对,越对人有利。最起码,在它们意识到你是食物之前,你能争取求生时间。
&&  莫如卿不得不佩服自己这节骨眼还能对别人表以赞扬。
&&  “呼噜呼噜……”猛不迭,一阵低喘急促的警告声惊得她心颤。
&&  糟,离自个儿四米不到的地方还趴着一头虎视眈眈的猛兽!
&&  硬生生压下抓狂尖叫冲动,莫如卿脸苍白,心里不断默念不要慌不要怕……强迫自己目光无惧,迎其对视。
&&  “呼噜呼噜!”无奈鳄鱼先生认定她属早餐佳品,不怀好意地迈前一爪,寒冰圆瞳直盯她不放。
&&  一定要回瞪它,坚决地,不畏恐地……
&&  ……
&&  就在她与大家伙二号心理较量那会儿――
&&  “咻!咻!咻!咻!”
&&  说时迟,那时快。
&&  尚未辨清音源何处,只见“笃笃笃笃”四团火焰乍现,阻了鳄鱼靠近。
&&  定睛一瞧,才知是燃火的箭――看来莲欣她们耐不住了。
&&  思及此,莫如卿不再犹豫,一跃而起朝回跑。
&&  怎知步伐才开,一股厉风扫来,黑影突闪,逼得她倒退三米远。
&&  “老天,这鬼地方到底有多少只鳄鱼……”
&&  回过神,她气得差点跳脚。
&&  再一只张牙舞爪的庞然巨兽自左方草丛现身。
&&  那只藏匿其中的鳄鱼,估计一开始便盯中了她们,犹如经验老道的猎手,不急不缓,潜伏一旁观察,直至她有所动静,进了这块湿地,犹如进了它们的圈套,再来个封杀,伙同搭档二号左右挡住她的去路,让她有来无回。
&&  之前她们目标是赫岚风花,注意力自然放湿地那头,哪知道螳螂捕蝉,黄雀在后――她这“黄雀”竟站在鳄鱼嘴边尤不知的沾沾自喜以为目的达成了。
&&  任何人若是低估这群大块头的智商贸然闯入摘赫岚风花,下场不作它想:死无葬身之地。
&&  Shit,要她事先知道赫岚山有那么多鳄鱼,她死也不来!
&&  “呼噜……”同时发出的低沉声响,压根儿不打算放过她的两头巨物,寒目森森,一步又一步,瞅她迫近。
&&  “咻咻咻咻――咻咻――”
&&  恰时,那方众箭援助,震吓两物。
&&  火苗窜燃,烧着嫩草一片,迟疑了鳄鱼进攻。
&&  趁机,莫如卿提气冲向身后山崖。
&&  既然退路给堵,惟有另谋生路。还好她有先见之明,准备了简陋的登山工具,不然死路难逃。
&&  “呼、呼、呼、呼!”
&&  顾不得后头情况如何,一挨崖底,“咔!咔!”三爪铁勾固入石缝,猛拉,一扯,登!
&&  * * * * * * * *
&&  天将降大任于世人也,必先苦其心志,饿其体肤……
&&  莫如卿这会儿,是又累又饿,挂山崖半空,上不得下不去。
&&  下边她冒着恐高症的危险瞄过了,三大鳄头齐聚,咧着大嘴,晃着厉牙,巴山崖底那,狠狠,盯著她,一动不动地,晒着暖暖太阳地,万般休闲地,耐心等候,等候她一个不小心,掉入它们嘴里,撕、咬、抛、扯、甩。
&&  咕噜……
&&  咽了咽口水。
&&  至于莲欣她们,早不见了人影,大概去搬救兵了――希望吊著她的绳子能撑到她们来的那一刻。
&&  上边离自个儿还有一段距离,以她目前体力,实在不知能否爬到。
&&  可……现在情况非常对她不利,救兵哪时会到不清楚,草绳哪时会断没有准,鳄鱼会否散场不敢想,但若继续毫无动作,无疑等死。
&&  较之等死,不自量力往上爬,可谓找死。
&&  不过,险中求生总比坐以待毙强……
&&  有了结论,莫如卿也就有了行动。
&&  两脚缓缓踩了踩踏着的错落乱石,一手抓牢突起,另手握着铁勾再往上固位,攀!
&&  ……
&&  ……
&&  时光渐渐流逝,她爬了多久没啥概念,仅明白尽头就在眼前。
&&  三米……两米……快了!
&&  豁然重生的激动席卷心田,顾不了其它,她甩甩手中锋利三角勾,朝上一丢。
&&  “咚!”
&&  忽地传来奇怪一声,莫如卿没仔细多想,拉了拉上头铁爪,伴随陷入某物轻微“呲――”声,她确定其牢稳地再抛一爪去――
&&  “咔呲……”
&&  怎么像利物插入血肉之躯的声音?奇怪……
&&  纳闷地又用力扯扯手中绳,这会儿没再听着任何声响,她放心地借绳使力,往前蹬――
&&  “哗啦――喀!”
&&  “哇――呃?”
&&  绳子骤失牢固点的迅降,吓得她不管形象大叫,哪知音调才破口又止。
&&  怎么下了一点又不下了?
&&  货真价实的吊半空,莫如卿疑惑地望了望上面……
&&  老半天没动静。
&&  早吓得不晓恐惧为何物的她,不怕死地再次握绳,续朝上踏。
&&  一步……两步……三步……
&&  预期的下坠不在,她掀开紧闭的眼,眸色深深,闪烁惊喜紫芒。
&&  三步并两踩,借由绳索的再次牢靠,不费多余气力地,她,终达顶端。
&&  ――――――――
&&  TO各位大大:偶终于把花摘完了,可以安息了……(魂归天国……)
&&
&&  第七章
&&
&&  风凉水暖,春怒放。
&&  此时此地此景,瑞城赫岚山独有的赫岚风花,沐浴阳光,盛展芳姿,人见怜幽,随风轻摆,芬香满天,拥抱蓝空。远处,见不着影儿的鸟群奏鸣晨曲阵阵,谱写万物复苏春回大地的新篇章。
&&  好一副引人诗性大发的动人画卷――前提是,抹去山头那一幕。
&&  手肘撑着边,气喘吁吁,莫如卿来不及奖赏自己勇气可佳,又陷入一阵兵荒马乱。
&&  嗯……谁来告诉她,那片死人堆是她幻觉……
&&  从未见过的血腥真实呈现眼前,要不是她两手趴崖边,估计已经捂嘴呕吐了。
&&  头颅、断臂、残腿……身首异处的尸体……交错纵横的血潭,延地面四周,掺和土尘,妖红得透露恶黑,缕风迎扬,腥味漫天,窜入她鼻间,几欲窒息。
&&  视力不及那边的林海,咆哮挣扎的打斗断续传来,听得人不安。
&&  不敢多想,使尽最后一分力,莫如卿拽着绳索,安全触地。
&&  气未定,手内一阵湿润,惊了她心魂。
&&  血,是血,为什么她手里会……
&&  忽地,灵光一现,她循绳追望――
&&  一具卡在倒塌树身中的尸体……
&&  一具卡在倒塌树身中不幸扎着两把锋利铁爪的尸体……
&&  一具卡在倒塌树身中不幸扎着两把据说她抛上来固牢借力点的锋利铁爪的尸体。
&&  血,由那儿,顺着草绳……湿了她的手!
&&  “呕!”翻腾倒浆的恶心侵蚀理智,从早到现在的恐惧囤积一块爆发,莫如卿全身抖搐,跪趴一旁干呕。
&&  就此时,一道凌厉却又防备的视线袭来,逼使她不得不掩唇敛容,重新武装情绪。
&&  回目探去,一抹虚弱身影靠坐大石那方,衣着凌乱,辨不清自身亦或他人的血迹染了雪色长衫;面庞清俊,散发坚毅威严,即使此刻身形微颤,也不愿流露分毫胆怯。
&&  “你……”见他狼狈可依旧敌对意识极强的朝她狠瞪,莫如卿试图展示友好――她可不想刚死里逃生又被一个精神不稳定的人杀了。
&&  “不许过来。”沙哑得几乎听不清的嗓音,划清界限。紧握剑鞘的指骨绷得惨白,泄露了对方强自镇定的心思。
&&  换作过去,她肯定乐得离开,省了惹来不必要的麻烦。但现会儿若转身离去,她实在很怕眼前这一身血味的家伙从背后拔剑了结自己。说她胆小也好说她多疑也罢,她莫如卿已 “死”过一次了,不想再死第二次;自个儿小命要看牢,对于可能害她丢命的人,她宁可辛苦点把“可能”化为“零风险”。
&&  故意看不懂冷瞳闪烁的警告,支着摇晃晃的身子挪过他那,蹲下,舒缓一口气。
&&  嘶……之前还不觉得,怎么这会越来越感觉力气流失得飞快,难受的疼痛愈渐滋生?
&&  “你这儿流血了……”未再细想自身情况,她抬手,往他右颊细细伤口抹去。近处端详,他蛮漂亮的,有别于顾怜君胜似牡丹的雍容丽姿,他像冰素清雅的寒梅,冷然绝艳,容不得她人轻易高攀……
&&  “啪!”哪知对方极不给面子地一掌挥了她手。
&&  对于此,莫如卿不恼不怒也不尴尬,径自往襟内掏了掏。
&&  嗯,顾怜君赠她的手帕还在。
&&  神色自若,两指扣着那人下巴,为其面上轻拭。
&&  她的举动,无疑“唰”红了对方苍无血色的脸。
&&  “嗯,这样好多了。”非常满意自己的友善换来那人不再敌视的眼神,她又免费赠送对方一个 “莫式自创温柔无害暖心笑靥”,安抚其情绪――免得他以为自己要对他不利。
&&  也不知是她的笑起了作用亦或什么,对方终于有了其它表情。
&&  眉心蹙得深紧,凤眸凝霜,嫩薄粉唇微掀。
&&  “很假。”浅浅低吟,那人吐了两字。
&&  “啊?”一时反应不来。假?什么很假?
&&  “你的笑,”细长凤眼瞟过,气淡语冰。“假的虚伪。”
&&  “哐当――!”犹如一把标着“虚伪假笑”的锋长利箭凭空插入胸口,刺得莫如卿差点当场昏厥。
&&  假……很假……吗??她日日对镜子勤练出来的笑,很假吗?搭配俊美容貌得出的无敌笑颜……很假吗??明明见着她笑的人都脸红老半天啊……甚至有时连她也被镜中自己的巧嫣倩笑给看傻眼……为什么为什么他竟然说假呢……到底是哪儿笑的角度不对……
&&  顾着检讨自己笑容的某人,自然漏看了身旁骤闪而逝的悄然魅笑。
&&  “呃,对了,你叫什么名字啊?为何出现在此地又如此狼狈?”敛下多余思绪,莫如卿打起精神换个话题。
&&  怎知,话才离口,周围气氛又冻僵。
&&  糟,一下放松过头找错话题了。瞎子也知道他此刻的狼狈与四周惨景脱不了干系,不是他遭人追杀就是他砍人没成反给人围殴……瞧他阴沉模样,该不会想杀她灭口??
&&  “嗯,咳,我叫莫如卿,家住顾家庄,”从某种意义而言,顾家庄是她的“家”。“你受伤了,不如随我回家休养可好?你那几个伤口得好好上药包扎。”看他那防备样子肯定不会跟她回去――但既然人家不肯开口说话,她就勉为其难客套几句吧。
&&  那人见她识趣,也收了摄人气势,眸光跃过她后头……倏地,眼神一冷。
&&  “莫主子!”
&&  “主子――”
&&  听到熟悉的呼唤,莫如卿随对方视线返身望去。
&&  眼瞳映满焦急奔来的身影,她挥手笑笑,却奇怪其突现慌恐的表情。
&&  “莲――”想要告诉她们她没事,可一阵麻人痛楚席卷颈背。
&&  不可置信地扭头,那人神情淡漠,睥睨她缓缓失去平衡的身体。
&&  “莫主子――”
&&  “宫主!”
&&  ……
&&  ……
&&  夹杂着辨不清来源的无数声音,掩盖了耳边似有若无的低喃。“在下段雪彦,莫小姐今日之恩,他日雪彦必当相报。”
&&  意识让黑暗吞噬之际,莫如卿仍叨念:不要将后背轻易转向不可信之人。
&&  * * * * * * * *
&&  “爸,欢欢……欢欢她……”电话这端的她,哽着泪,说不出惹她揪心的字眼。
&&  “……”大洋彼岸一阵沉默,随后,惋惜的深叹。“今早谨欢妈妈打了电话来说……卿卿,今晚我们回去,别哭了……你哭得爸爸心都酸了……”
&&  “呜……爸爸……你、你们要回来?”
&&  “嗯,谨欢这边,我和你妈肯定得回。毕竟同她家十多年邻居,我和她父母又曾一起共事,你和她还是好朋友……”
&&  “可妈妈的工作……”虽然高兴他们回来,但妈妈的工作……
&&  “公司那边你妈会安排,你安心在家等我们。”
&&  “嗯……”她轻声应着,为父母能回来与她分担此时的悲伤而心安。
&&  “卿卿啊……”那头换了把柔和女声。
&&  “妈妈……”
&&  “女儿,辛苦你了,再坚持会儿,我和你爸马上回到你身边。”
&&  “好……”
&&  “等着我们,我们一起去送谨欢最后一程。”
&&  “诶……好……”
&&  等你们回家……
&&  ……
&&  ……
&&  “小卿,小卿!小卿你在哪儿啊我的小卿!”院子外急促呼喊着。
&&  “怎么了?王阿姨?”是楼上啥事都爱大惊小怪的王阿姨。
&&  “小卿,刚才我看新闻报导,说昨晚有架洛杉矶飞往广州的飞机出事了,坠机了!小卿,你不是说你妈他们昨晚从洛杉矶飞回来么?快去问问,看他们到了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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