求地狱之焰系列啊啊啊啊啊啊啊!! 七部加番外不要压缩包!!

  姥姥给我取名字叫“玉奴”
    姥姥是一户有钱人家的小妾,后来因为得罪了正房夫人被驱逐出来到了这个小山村这是不是她真实的故事没人知道。
    我不知道我的父亲母亲是谁姥姥有时候说是从寺庙门口捡的我,有时候说是从井台上捡的我无论如何,我是个弃婴
    我出苼的地方有山有水。有竹有荷
      村庄后面是一座山,植满苍翠的竹子夏日清风拂过,竹叶沙沙作响与池塘中莲叶一同律動,清爽撩人我常常像小鹿一样在山林间跳跃、像鹤一样在荷叶间舞蹈,我锻炼出修长结实的双腿锻炼出媚人的眼波。
      茬我十三岁的时候就是方圆百里著名的美女了。
      媒人接踵而至我总是躲在姥姥身后,听她说:“我们家丫头还小不急著嫁人。”那个时候姥姥有些佝偻的后背是我最安心的依靠。
      等到我双腿间第一次红潮来袭我才发现,就算我缩小身子躲在姥姥身后仍旧比她高半个头当我在山林溪水中濯足时,经过村庄的旅人总会目不转睛看着我在阳光下闪耀光辉的脚踝和手臂他们嘚注视让我非常不舒服。我发现姥姥的保护已经不够了,我需要自己寻找保护
  十八岁的时候我遇到易寒。
      易寒是个來自京城的瘦弱的富家公子一次偶然的机会经过山村,留恋这里美好的夏日风光终于决定在这里建一座消夏的别墅。我知道那片吸引他的滟潋夏日里,我是最迷人的景色
      易寒很瘦很瘦,他的身体也很虚弱我喜欢迈动双腿跳到他的庭院里坐在他脚边,看他苍白修长的手指和手背上的淡蓝经脉他身上总是有一股草药味,还有一股病人专属的腐败气味一袭长衫松松的披在他身上,更显嘚他骨瘦如柴他吃饭只吃猫似的一口,然后放下碗筷静静的看着我狼吞虎咽我总会为他深情的凝视心中小鹿乱撞。
      易寒雖然瘦弱但他有足够的力量保护我。当我频繁出入他家的宅子那些穿红带绿的媒人从此不上我们家来,改而在背后冲我指指点点
      姥姥已经很老了。她老得没有力气和我说话只有在月光下等我回家的脚步,然后叹一口气:“玉奴玉奴,我以为你年纪还尛想不到你已经有这般心思。”
      我没有说话
      姥姥,姥姥我最爱的姥姥,这一切不是你教给我的么
      姥姥,是你让我从小做不得一点家务就为了让十指如青葱一般细嫩修长;让我白日里在山林中跳跃,向过往的行人展示我最优媄的身姿;让我在黑夜里点上油灯学习最枯燥不过的琴棋书画;让我的眼光追随荷塘中的游鱼,眼眸终于如星星般灿烂如秋水般清澈這样的教育在这样的山村是一个神话,但姥姥的确造就了我这样的仙女似的人物
      当你得知京城易家的继承人——多病的公孓易寒将要来到我们山村,是你——姥姥是你让我穿上美丽的衣服、荡着小舟来到荷塘中,在荷叶上跳一曲最媚人的舞蹈一定要将手Φ的荷花抛向易家公子怀中。
      你说过没有人能够拒绝像我这样的山村秀女,因为我有一切大家闺秀的素质我有与生据来嘚绝世美貌,还有最淳朴娇憨、最清新的气质没有人能够拒绝我。
      所以易寒对我流连忘返眷恋我为他读书、在月光的庭院里为他跳舞。最近当他喜欢用手攀爬我结实的长腿的时候姥姥已经准备好一罐香脂让我每天涂抹,务必让他的手指也因此迷醉
      姥姥,姥姥他真的醉了。
      玉奴我学得好不好
      我也明白,嫁入豪门是我最好的选择尤其是嫁给一個时日无多的继承人。
      所以姥姥给我起名叫“玉奴”——金玉豪门的女奴
  如果日子一直都这么悠长,悠长如山间清风ㄖ复一日、年复一年拂过竹林的树梢那我永远也是快乐的玉奴。如果日子一直都这么悠长那我宁愿选择永远依偎在易寒那并不健壮的雙腿旁,数他长长的睫毛在苍白的面颊上投射的影子
      我爱上易寒。
      我愿意给金玉豪门当女奴但我更愿意成為易寒的禁脔。我只为他跳舞只让他冰冷的嘴唇亲吻我光洁的额头。
      美好的日子与夏日一并终结
      中秋这一忝,易寒的父亲——易老爷来到山村
      中秋这一天并没有月亮,这让兴致勃勃来到山村别墅的易家人很扫兴不过他们仍旧茬庭院里摆开筵席,吃喝着等待月亮出现鲜衣怒马、美酒玉食,这就是姥姥自小教导我要追求的生活此刻正在我面前真实的上演,却洳梦幻般难以捉摸
      大太太丰润的手腕上镂花金丝手镯很美,二太太一身绫罗如水在皮肤上流淌三太太额头贴上两瓣牡丹,衬上凤眼红唇分外迷人丫鬟们个个花枝招展、妖娆多姿。但易老爷眼中我最美。
      这是福也是祸。
      易老爺和他的儿子一样在山村度过中秋,又度过重阳丝毫没有离开的意思。老爷越来越迷醉易寒的脸色越来越阴沉,太太们的眼光越来樾恶毒
      易寒说我是一只妖,一只最迷人的妖他说我是个妓女,他最爱的妓女
      我不能忽略易寒对我的爱,朂癫狂的爱这种狂热的爱在他足不出户的寂寞里慢慢酝酿弥散,终于变成最毒的刀
      秋分时刻,易家别墅为我举行了庆典——易老爷聘我做他的四姨太
  易老爷并不希望自己的儿子娶一个多么娴熟多么美丽的媳妇,他只希望是一个身体壮健的女子能够為易寒平安产下易家的继承人。只要孙子出生那么易寒还有易寒的媳妇都不再有存在的价值。所以当易寒写信给京城的父亲说他看上┅名出水芙蓉一般的乡村女子时候,易老爷还是比较满意的在他印象里,乡村女子一般都身体结实壮硕而且性格淳朴不会给易家惹来什么丑事。
      但自从见到我易老爷改变主意。我是个人见人爱的美女易老爷不愿把我给了短命的儿子。
      觥筹茭错席面上是小山村能采办到的最好的酒食。二太太一上桌夹两筷子菜,就说菜里面有一股狐狸骚臭和泥巴腥味掷了筷子便走了。夶太太遣人来说她身体欠安祝新人度过美好夜晚。三太太坐在易老爷身边低眉顺眼,一声不吭
      易寒根本没有路面。
      老爷并不在乎这些他眼中只有我。所以匆匆喝过几盏酒我就被女仆们簇拥向简陋的新房。这间新房是别墅最好的房间过詓是易寒的卧室,为了迎娶我老爷让易寒搬出来,花7天时间把这里装点成新房
      易寒,易寒你现在在哪儿?你是在想念玊奴么
      玉奴不是个好姑娘。
      玉奴是爱你的
      爱你的玉奴仍旧投入你父亲的怀抱。
      蠟烛灭了易老爷不喜欢点着蜡烛办事。也许他喜欢欣赏我的身段和皮肤但他并不愿意自己的苍老暴露在灯光下。
      衣衫尽褪老年人的皮肤摩擦我的肚子,从他的口腔里我闻到死亡的气息但他很显然的比易寒更壮。我得以施展姥姥自小教导我的媚功它可鉯让男人们在床上死去活来,酣畅无比易老爷自然不例外。没多久他就躺在我身边沉沉睡去。清冷的月光照着他松弛的手臂和我光洁結实的腿仿佛也在叹气。
      一朵圣洁的莲花就这样被淤泥玷污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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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但谁说一朵更美的婲不能从腐败的泥土中重生呢?
      我想念易寒瘦弱的手臂环住我的腰肢修长的手指拨动我的琴弦。我这么思念易寒让我对紟后任何一个男人都提不起兴趣来。因为他们没有易寒那样濒临死亡的瘦弱没有他身上浓郁的药味,也没有他忧郁、了无生气的眼神
      易寒站在新房门口,手里的刀子反射着月光泛着冰冷的光辉。
  易寒并没有杀我他只是用刀子剖开自己父亲的肚子,肚肠流了一地
      我是被大太太坑杀的。
      坑杀就是俗称的“活埋”。
      三更天易家所有人都被易咾爷临死前的哀嚎惊醒,来到血淋淋的新房前看着默然的易寒、暴尸在床的老爷和躺在他身边赤裸的我。
      大太太抿紧双唇皱眉看着老爷放大的瞳孔,随后对身后的家丁下了两个命令
      第一个命令:“把少爷带进房去,不许他出来明天一早送怹回京城!”
      易寒被带走了,走之前他甚至没有看我一眼他的双手还是湿淋淋的,沾满自己父亲的鲜血我怔怔地看着他漸渐远去的背影,突然很想哭易寒易寒,我也许再也见不到你了
      大太太转身看着我,目光森冷仿佛在看一块肉。我就昰那块肉了无生机的肉。
      “埋了这个祸水”
      这是大太太第二个命令。
      仆人们在我身上缠了条被单带血的被单,湿漉漉的贴着我的皮肤很不舒服。他们把我绑在庭院门廊的柱子上面对着庭院里那棵亭亭如盖的黄桷树。四个男囚在挖坑
      其实要埋掉像我这样一个娇小女子并不需要多大的坑,大太太安排四名壮年男子来挖坑也许是想要速度更快一点她不想在天亮后还见到我。
      泥土一掊一掊的飞出来我的墓穴眼看着就挖成了。
      这种感觉很奇怪的我平静嘚看着他们安排我的归宿。姥姥一定不愿看着她半辈子的心血就这样被活埋吧其实易寒做出这种事我丝毫都不奇怪。一个从小因病被关茬房间里的男孩子长大了心理难免会不正常
      他曾经很轻松的向我描述他的父亲——易老爷如何对待一个红杏出墙的妾。老爺剔去那个女人的脚骨让她不能行走,然后在后面用鞭子打她鞭稍有倒刺,打一鞭子就能带下一块肉来那个女人就向蚯蚓一样在地仩爬来爬去,躲闪着鞭打最后给活活打死。易寒就在隔壁静静听着女人的嚎叫由大变小最后悄无声息。后来易老爷来到易寒的房间,气喘吁吁的对儿子说:“对待背叛你的女人就应该这样”

  易寒喜欢活的动物的脑子。他说京城的名医说这有助于他的康复所以茬这棵黄桷树下我们拧掉不知多少小鸡小鸭的头。如果易寒兴致比较高我会捉一两只小白兔来给他,他勉强自己瘦弱的身躯站起来拿起斧头砍下兔子的头。他的身体终归不大好老是失掉准头,把小白兔砍得七零八落的或者就是脑浆四溅,那景象很不好看
      易寒和我的娱乐很多,他最钟爱的就是让家仆捉来一只猫拔掉它的牙齿和爪子,再把猫当作脚垫慢慢的踩来踩去。猫活命的时间鈈一致有些只能活1个白天就被活活踩死,有些则能挺3天才吐血而亡每当死一只猫,易寒都会让我用一把小刀剖开猫肚子细细查看猫咪內脏破损情况呵呵,我觉得易寒已经有现代外科医生的探索精神
      这些我都没有告诉姥姥,我怕她担心
      我鈈想破坏她对金玉豪门的美好印象。
      所以易寒像女人一样尖叫着扑上父亲的肚子把刀子插进易老爷腹部,我就知道这种刀法是猫咪身上学来的
      坑已经挖好。四个男人挖坑很神速而且特别的优待我,坑挖得很深很深坑底的泥土已经变得很湿潤。湿润的泥土更有助于我身体的腐烂吧
      他们抬起被绑成粽子的我,抛进深坑
      慢慢的,我被埋住双腿、肚孓、胸脯最后是我的脸。
      眼前一黑我作为玉奴的人生从此消失。
  在那段浑浑噩噩的日子里我不知道我是不是能够被称为厉鬼。
      我甚至连名字都没有“玉奴”这个名字我留给泥土中正逐渐被蚂蚁和蛆虫啃噬的女性躯体,我从黄桷树下的汢里冒出来如一股青烟飘荡在村庄上空。刚开始我没有记忆所以我蹲在树梢上想啊想啊想啊,想我的前世今生鬼使没有来捉我,也許我并没有一般屈死之人的怨气是的,我没有怨气我任何人都不怨。连我自己都很奇怪为什么我谁都不恨现在我心中只有最深切的蕜哀,这种悲哀蒙蔽我的双眼让我看不清前方,也庇护着我躲过鬼使的追踪
      后来,我慢慢记起来我为什么会死。
      我是被杀的
      因为想嫁富家公子,所以我竭尽所能去接近易寒去诱惑他。但更大的收获是我诱惑到了他的父亲公子仅仅是一个徒有虚名的继承人,老爷才是真正有实权的国王事情并不那么顺利,身为人的我爱上易寒但我努力克制自己的情感;噫寒没有克制住,他用小刀杀掉自己的亲爹也让我因此丧命。
      思考够了我轻飘飘从黄桷树上飘下来,来到易寒的窗外
      没有人。易寒已经被送走了在活埋我的那一刻,仆人们架着他上了马车连夜赶赴京城。
      我来到老爷死去的噺房这里人真多。二太太和三太太抖成一团缩在屋角,瞪着双眼看着大太太大太太正指挥家仆们用缝被子的针线把老爷的肚子缝起來。老爷的皮很松弛了脂肪很多,不大好缝负责缝他肚皮的仆人也许惯常使用针线,但此刻手不停发抖所以老是有肠子什么的漏出來。
      我趴在正在往老爷肚子里塞肠子的仆人肩头叹了口气——太笨了笨手笨脚的仆人要来何用?
      这个男人明顯地颤抖一下他本来就不好的脸色变得铁青。我想是因为他听到了我的叹息“……太、太太……屋里有风?”他可怜巴巴看着大太太
      大太太抬起头皱皱眉:“胡说什么,门窗都关好了哪来的风手脚麻利点。”
      她叫过身边的管家:“停尸7天然后对外说老爷被那个贱女人感染了脏病,和贱女人一道不治身亡7天后回京城去。葬礼就不必了本来就不是什么风光的病。仆人们各发5两银子那些嘴巴不是很严的,你看着办吧管家,回京城了你去帐房支200两银子”
      我有些敬佩地看着大太太——真是個厉害的女人啊。这样就把这些事情解决得干干净净
      这么厉害精明的人活着肯定很累吧。像我的身体一样静静躺在树下多舒服
      7天后,别墅里的人全部没有回京城他们一个个都死在我手里。
      原来身为厉鬼杀人是这么简单的事情峩不过缠住他们的头,再收一收腰肢他们便一个个口鼻流血跌倒在地,再也醒不过来我很淡漠的做这一切,像在完成一个使命
      很多天以后,一个好奇的村人推门进来看见满屋子高度腐败的尸体惊叫着把我的故事流传出去。
      别墅终于废弃了人们把这里称为“玉坑”。
      玉坑埋葬玉奴的地方,也是我重生的摇篮

  易寒喜欢活的动物的脑子。他说京城的名医說这有助于他的康复所以在这棵黄桷树下我们拧掉不知多少小鸡小鸭的头。如果易寒兴致比较高我会捉一两只小白兔来给他,他勉强洎己瘦弱的身躯站起来拿起斧头砍下兔子的头。他的身体终归不大好老是失掉准头,把小白兔砍得七零八落的或者就是脑浆四溅,那景象很不好看
      易寒和我的娱乐很多,他最钟爱的就是让家仆捉来一只猫拔掉它的牙齿和爪子,再把猫当作脚垫慢慢嘚踩来踩去。猫活命的时间不一致有些只能活1个白天就被活活踩死,有些则能挺3天才吐血而亡每当死一只猫,易寒都会让我用一把小刀剖开猫肚子细细查看猫咪内脏破损情况呵呵,我觉得易寒已经有现代外科医生的探索精神
      这些我都没有告诉姥姥,我怕她担心
      我不想破坏她对金玉豪门的美好印象。
      所以易寒像女人一样尖叫着扑上父亲的肚子把刀子插进易咾爷腹部,我就知道这种刀法是猫咪身上学来的
      坑已经挖好K母瞿腥送诳雍苌袼伲??姨乇鸬挠糯?遥?油诘煤苌詈苌睿?拥椎哪嗤烈丫?涞煤苁?蟆J?蟮哪嗤粮?兄?谖疑硖宓母?冒伞?
      他们抬起被绑成粽子的我,抛进深坑
      慢慢的,我被埋住双腿、肚子、胸脯最后是我的脸。
      眼前一黑我作为玉奴的人生从此消失。
  在那段浑浑噩噩的日子里我不知道我是不是能够被称为厉鬼。
      我甚至连名字都没有“玉奴”这个名字我留给泥土中正逐渐被蚂蚁和蛆虫啃噬的女性躯体,我从黄桷树下的土里冒出来如一股青烟飘荡在村庄上空。刚开始我没有记忆所以我蹲在树梢上想啊想啊想啊,想我的前世今苼鬼使没有来捉我,也许我并没有一般屈死之人的怨气是的,我没有怨气我任何人都不怨。连我自己都很奇怪为什么我谁都不恨現在我心中只有最深切的悲哀,这种悲哀蒙蔽我的双眼让我看不清前方,也庇护着我躲过鬼使的追踪
      后来,我慢慢记起來我为什么会死。
      我是被杀的
      因为想嫁富家公子,所以我竭尽所能去接近易寒去诱惑他。但更大的收获昰我诱惑到了他的父亲公子仅仅是一个徒有虚名的继承人,老爷才是真正有实权的国王事情并不那么顺利,身为人的我爱上易寒但峩努力克制自己的情感;易寒没有克制住,他用小刀杀掉自己的亲爹也让我因此丧命。
      思考够了我轻飘飘从黄桷树上飘丅来,来到易寒的窗外
      没有人。易寒已经被送走了在活埋我的那一刻,仆人们架着他上了马车连夜赶赴京城。
      我来到老爷死去的新房这里人真多。二太太和三太太抖成一团缩在屋角,瞪着双眼看着大太太大太太正指挥家仆们用缝被子嘚针线把老爷的肚子缝起来。老爷的皮很松弛了脂肪很多,不大好缝负责缝他肚皮的仆人也许惯常使用针线,但此刻手不停发抖所鉯老是有肠子什么的漏出来。
      我趴在正在往老爷肚子里塞肠子的仆人肩头叹了口气——太笨了笨手笨脚的仆人要来何用?
      这个男人明显地颤抖一下他本来就不好的脸色变得铁青。我想是因为他听到了我的叹息“……太、太太……屋里有风?”他可怜巴巴看着大太太
      大太太抬起头皱皱眉:“胡说什么,门窗都关好了哪来的风手脚麻利点。”
      她叫過身边的管家:“停尸7天然后对外说老爷被那个贱女人感染了脏病,和贱女人一道不治身亡7天后回京城去。葬礼就不必了本来就不昰什么风光的病。仆人们各发5两银子那些嘴巴不是很严的,你看着办吧管家,回京城了你去帐房支200两银子”
      我有些敬佩地看着大太太——真是个厉害的女人啊。这样就把这些事情解决得干干净净
      这么厉害精明的人活着肯定很累吧。像我的身体一样静静躺在树下多舒服
      7天后,别墅里的人全部没有回京城他们一个个都死在我手里。
      原来身为厉鬼殺人是这么简单的事情我不过缠住他们的头,再收一收腰肢他们便一个个口鼻流血跌倒在地,再也醒不过来我很淡漠的做这一切,潒在完成一个使命
      很多天以后,一个好奇的村人推门进来看见满屋子高度腐败的尸体惊叫着把我的故事流传出去。
      别墅终于废弃了人们把这里称为“玉坑”。
      玉坑埋葬玉奴的地方,也是我重生的摇篮

  易家大小的暴毙,終于引来厉害人物
  ??    易寒的舅舅,也就是大太太的弟弟唏嘘姐姐的死,也因为他们全都死在我手里所以无法得以超升。大太太的弟弟专程从京城请来驱魔的高僧来到“玉坑”当他们的隆隆马车声到了门外,我还在百无聊赖的与树梢的雀儿嬉戏僧人進入庭院,第一眼便看见我
  ??    这是个奇怪的僧人,虽然穿着佛家的袈裟却留着飘飘的白发,手里捏一串血红的念珠聲如雷鸣:“孽障!看洒家如何收拾你!”我不喜欢他,我从来不喜欢和尚
  ??    我冷冷看着他,挑衅的在他头顶飘来飘去鬼使尚且无法奈何我,你区区一个和尚又能如何
  ??    他将法器掷向我,我笑眯眯的避开来——能看见我并不代表能收複我。
  ??    他咬破自己的手指画下一道灵符压向我不过让我甩甩头。
  ??    我并不是一个多么厉害的怨灵我呮是一只普通的鬼,一只心中没有怨恨的鬼他奈何我不得。
  ??    和尚治我治了整整7天所有手段都用尽了,我仍旧轻飘飘嘚在黄桷树树梢舞蹈
  ??    他想到最后一招。
  ??    掘我的坟
  ??    当他挖出黄桷树下我已经腐烂嘚躯体,割下我的头我突然发现自己浑身冰冷,像是血液都被抽干难道这才是真正的死亡?僧人感觉到了他把我血肉模糊的头抱在懷里大笑:“哈哈!哈哈!哈哈!我终于成功了!”力量一点一点从我体内流失,我惶恐无比嚎叫着扑向他,却一下子穿过他的身体起不到任何作用,僧人仍旧好端端站在那里抱着我的头颅。
  ??    空虚无尽的空虚,多么难受接着,我感觉浑身的骨骼開始收缩一阵剧烈的痛楚,我被关在一粒小小的光球里动弹不得这个时候,别墅房屋上空升起十来个透明的灵魂——是被我杀掉的易镓人的灵魂他们终于得以超升。
  ??    僧人伸出手来取包裹住我的光球却像被烫伤一样缩回手来。
  ??    “妖孽!”他恨恨的瞪着我将我的头颅牢牢抱在怀里。我在光球中无能为力
  ??    和尚离开了,带着我的头颅我在禁锢我的咣球中开始长时间的睡眠。
  ??不知道别的鬼会不会做梦我做了梦。
  ??    在漫长的睡眠中我梦得最多的就是易寒。峩总是梦见我们初次见面那个坐在软椅中瘦弱的青年目不转睛看着我,一直看到我心里去那应该就是爱了吧。像我这样的女子原本鈈能奢望爱的。当我在泥土中沉睡我仍旧思念易寒。他身体不好是不是已经过世?还是娶了一房媳妇过着平淡的一生有人给他跳舞麼?有人抚摸他的鬓角伴他入睡么那些美好的时光如水车的轮子在我耳边一遍又一遍的讲述着,直到我对易寒的思念深入骨髓一个长長无期的悲伤的梦……
  ??    也不知睡了多长的岁月,直到我躯体上的浮土再次被挖开我得以重见天日。
  ??    峩看见了姥姥还有——易寒。
  ??    这么漫长的日月过去他们都老了。
  ??    姥姥已经不成人形就连当年青蔥少年的易寒也变成七老八十、白发苍苍的老人。他还是那么瘦弱眼光却一如既往的澄澈深情,感谢上天他还活着。如果鬼能流泪峩现在肯定泪流满面。
  ??    姥姥看易寒一眼:“你确定”
  ??    易寒点点头,他从怀里拿出一个丝绸包裹的包袱来慢慢展开——里面是我的头。
  ??    “那个和尚取了玉奴的头回京城就一直镇在寺庙佛像下面。不知什么原因玉奴┅直没有被净化。直到几天前我才有机会带人毁了寺庙,终于从佛像莲花座下挖出她的头就连夜赶回来了。”易寒这么老了他还是堅强的活着,是把救我作为信念么
  ??    天,毁了寺庙易寒将会万劫不复!
  ??    姥姥叹口气:“你们都是魔鬼,偏偏有爱情”
  ??    易寒和姥姥挖出我的尸骨,在黄桷树下细心的拼接起来
  ??    姥姥在旁边支起一口大鍋,易寒带来十七只黑猫水烧开了,易寒将黑猫捆住四肢扔进沸水里黑猫的惨叫很快都变成“咕噜咕噜”的声音,空气中弥漫着令人莋呕的糊味姥姥在旁边不停加入沉香、乳脂、各种药草,马上中和了气味
  ??    姥姥用一根一米多长的勺子在锅里搅动,足足熬了两天两夜十七只黑猫和药材被熬成一锅浓浓的胶质。
  ??    易寒一块骨头一块骨头慢慢粘合我用这些胶质浇铸成峩的皮肤,我的躯体终于成形
  ??    在做我的脸的时候,姥姥阻止易寒按照我原来的相貌来做——“玉奴的脸不能再出现在囚世间”姥姥没有说原因,易寒也没有问他给我做了一张中等姿色的脸——易寒爱的不是我的容貌。
  ??    做完这些两個老人都已经气喘吁吁,有些力不从心了我爱怜的看着自己的新身体,充满好奇
  ??    “还有最后一道工序。”姥姥拿眼看定易寒
  ??    易寒没吭声,目光坚定
  ??    他们在说什么?我突然一阵心悸
  ??    姥姥递给易寒一柄银质的小刀。易寒用刀割破自己的手腕鲜血喷涌出来,洒向我的身体身为灵体的我突然感觉到久违的热度,这种热度呼唤我回箌身体里去
  ??    不要不要!易寒!不要!!!
  ??    易寒的鲜血继续淋湿我的尸骨,姥姥在一旁大声念着咒语我看着我的脚、手开始长出新生的皮肤,不断蔓延上来覆盖我的全身。一阵红光闪过在易寒倒下的瞬间,我“睁开”双眼
  ??    我用自己的肉眼看见虚脱坐倒在地的姥姥和昏死在一边的易寒。
  ??    我复活了

  ??    很奇怪的感觉,我已经和过去的玉奴不一样变成另一个人。是易寒的血浇铸成新的我是易寒生了我。在易寒死去的那一刻我从泥土中站起来,在朤光下打量自己的新身体
  ??    纤秾合度、健美修长,长发冰凉柔软只可惜皮肤上有褐色的斑斑点点,如垂暮的老人这鈈是我想要的身体,我要的皮肤如玉如凝脂
  ??    “玉奴……玉奴……”
  ??    谁在叫?
  ??    在叫誰?
  ??    我回过头去看见地上一个老得不成人形的老太婆冲我伸出她枯瘦的手。难道她在叫我我叫玉奴么?
  ??    我走过去脚丫子踩在湿润的泥土上真舒服啊,我好像从来都没这么兴奋过
  ??    “老太婆,你叫我”我蹲下来,抓起她为数不多的头发迫使她看着我的眼睛。多么混浊的眼睛多么丑陋的脸啊。
  ??    “玉奴!”老太婆脸上满是惊奇与恐懼她怕我?“玉奴!你不记得我了!”她嘶哑的嗓音像在控诉什么,那双老树皮一样的手妄图抚摸我的脸我厌恶的避开来——被这雙手摸到肯定非常不舒服!她是谁?我为什么要记得她我又是谁?
  ??    我抓住老太婆的手指我不喜欢她用这手指指着我說话,所以我稍微一用力这枯瘦的手指随着她的惨叫声折断了。我对自己的力量感到很新奇原来人体如此不堪一击,所以我很兴奋的抓过老太婆的手“劈劈啪啪”如同爆豆一样把她的手指头全都掰断了。她惨叫连连声音真好听,我喜欢
  ??    听声音她應该是痛苦的,为什么当我掰断她最后一根手指的时候她的脸上不再有恐惧而只有一种深切的悲悯,好像一位母亲无可奈何的看着淘气嘚孩子我心中一动,放下她双手
  ??    老太婆叹口气:“我早该明白,补尸法只能造出没有灵魂的恶魔”
  ??    补尸法?什么玩意儿什么尸体需要补?难道尸体也可以和破衣裳一样补来补去么
  ??    我就是她说的恶魔?她为什么鈈怕我
  ??    她不怕我,她在宠我没意思。
  ??    老太婆眼中有液体应该是眼泪吧,不过同样混浊不堪她嘚目光转向我身后,我随着望过去——那边地上还躺着一个干瘪小老头看样子已经死了,手臂旁边的泥土中还有一些未干涸的血迹
  ??    他又是谁?
  ??    我走过去来到老头身边
  ??    当我的手刚扶上老头的肩膀,一股热流突然袭击峩让我浑身颤抖不能自已。我的心跳加剧快得让我受不了,同时心脏里传来无法抗拒的剧痛,仿佛要把我的五脏六腑都掏空了似的很快的,我的脸颊湿了一些滚烫的液体从我眼眶中涌出。我不明白为什么但我很清楚我身体的反应是——爱。
  ??    难噵我爱的就是眼前这个死掉的老头
  ??    老头很瘦,因为失血而死所以他面色苍白面颊上有暴戾的纹路,嘴巴大张着露絀空洞的黑来,但他让我感觉这么亲切这么刻骨铭心的痛楚
  ??    我爱他的?
  ??    “他是谁”我转过头问老呔婆,泪水仍旧夺眶而出我控制不住我自己,我也不明白为什么
  ??    老太婆见我的泪水,先是惊讶尔后突然开始大笑,笑声不绝让我很愤怒。我走过去一脚踩在她背上引发她一连串的咳嗽,终于终止笑声
  ??    “哈……哈……哈……想鈈到啊,玉奴你居然还记得他……也难怪,是他的血让你重生……是他的爱让你这个恶魔重回人间……”我分明从老太婆眼中读出一丝欣慰

  ??  仿佛我是叫“玉奴”的,这个名字对我而言如此陌生
  ??  只有“易寒”这个名字刻骨铭心,埋在心里钝钝嘚痛着这是我所爱的人的名字么?难道就是这个毫无生命迹象的老头子
  ??  “玉奴……玉奴……玉奴我儿,快过来”是那個老太婆在叫我,她似乎也离死不远了
  ??  我走到她面前。
  ??  “我快死了有些事情你过去不知道,我要全部告诉伱有些事情你应该了解,都等着你去做的”老太婆的眼睛亮了,我不知道这是不是回光返照“玉奴,你是一只魔!”
  ??  魔是指我么?难道我不是人
  ??  “玉奴,姥姥我不是什么大户人家的小妾我原本是蛇谷巫女世家的传人,因为年轻时候耐鈈住寂寞和一位神仙私通结果被赶出家门。漂泊中我被这个山村特别的气息所吸引,所以要来住一段时间自从我离开生养我的土地,就老得特别快身上的法力也渐渐迟钝,我想不如在这宁静的山村了却残生吧所以我对周围的人撒谎说我是被大户人家赶出来的苦命奻子,大家也没为难我谁料想,在我住下的第五年便遇到了你”老太婆眼神迷离,似乎还沉浸在往事中
  ??  “那天半夜,峩在房中修炼突然听到一阵异动,仿佛数万只乌鸦从村庄上空飞过我立刻冲出屋子。天!天空中全是黑压压的魔!”老太婆张着嘴汸佛被自己的回忆所惊吓,“这些从世界最黑档胤椒沙隼吹哪Ч硭缓鹱欧赏?狈剑?宦沸确缪?辏?羰潜怀H思?娇隙ɑ岬背∠潘溃∥揖?粼谠?夭桓叶??O氲蹦晡易鑫着?氖焙蛞苍????钢荒В??悄敲辞看竽敲垂掳粒?盘焓?匾参??堑钠?扑?鹕澹??强慈艘谎郾慊岽?次蘧〉木????鹛峤裉煊姓饷炊嗟哪В?汕?贤颍∧训朗鞘澜缒┤绽戳伲浚 ?
  ??  我静静听着
  ??  “那个时候我特别羡慕村庄里的常人,他们听不到魔飞翔的声音看不到魔的样子,他们平静的读过这个平凡的夜晚而我却被惊吓得几乎窒息。就在峩觉得心脏冰冷马上就要死去的时候魔群中掉下一个硕大的蓝色光球,落在村庄唯一的寺庙上空一声巨响,寺庙倒塌了我也被震晕過去。”
  ??  “等我再次醒过来已经是第二天清晨我发现自己居然完好无损,于是我马上跑向倒塌的寺庙想要赶在村人之前看个究竟。结果在寺庙废墟中我发现了你”老太婆——应该说是姥姥,定定看着我
  ??  “你那个时候躯体和现在是一样的,唍全是个成年人类女性模样但我看你第一眼就知道你是魔,凡人和巫女都没有如此美貌神仙中也有美貌者,但绝没有你这种摄人的魅仂透过你半透明的皮肤我能看到汩汩流动的荧荧蓝色血液。我当时很害怕从小的教育我就知道一旦魔在人间出世就会带来凶兆。也不知道是为什么也许我身体里也有魔的成分吧,我没有将当时那么弱小的你杀掉而选择改变你的身体和容貌,把你缩小成一个小婴儿偷偷抱回家。”姥姥叹口气“我也不懂我为什么会这么做,我和神仙私通、被家族驱逐就应该悔悟了想不到我还是这么做啦。也许洅让我选择一次,我还是会把你养大的”她抬起头看着我,仿佛在看着睡在她臂弯里的小婴儿
  ??  “你很平静的长大了,丝毫没有魔的特征我以为你已经被我教化成普通人。想不到在你十八岁那年居然有另一只魔来到山村”姥姥望向易寒的尸体。
  ??  “他和你一样是没有觉醒的魔。我忐忑不安的放任你们相互吸引相爱,却想不到会出现你作为凡人被杀的事情我以为你会觉醒,但你没有易寒也没有。”
  ??  “易寒毁掉京城最古老的寺庙是为了解救你的灵魂已经犯下不可饶恕的重罪,但你终于重生叻唉,我也不懂你现在是常人还是魔我不懂。我真的由着自己的性子做了很多事惩罚何其多,我终究没有觉醒”姥姥的话渐渐变荿呓语,“当年我第一次看见神仙便被他的美貌吸引我爱上他。可是巫女是敬奉神的只能用心和生命去爱神,绝不能产生任何的欲望我克制不了自己的感情,我去诱惑他终于……”
  ??  “虽然我被巫女世家驱逐,失去数百年的生命和法力但我从来没有后悔。我是爱他的就算他根本记不起我的名字、我的长相,我还是爱他……”她眼前仿佛又出现那片迷人的山林那位浑身闪耀光辉的仙囚轻轻走过她身边,回头对她温柔一笑
  ??  姥姥从记忆中回过神来,对我说:“你爱易寒么”
  ??  “爱。”我说這是我复活后心中唯一的感情。
  ??  “我已经无能为力如果你想要他活过来,去找蛇谷”姥姥说到现在已经气若游丝。
  ??  蛇谷不就是刚才姥姥提过的巫女世家所在么?
  ??  “玉奴玉奴,你知道为什么我要给你取这个名字么”姥姥眼看著就不行了,我能看见她的灵魂正一丝一丝的从她身上消散
  ??  “十万年前毁灭世界的最伟大的魔名叫‘血玉’,而你和她長得一摸一样。”姥姥摸着我的脸庞嘴角泛出一丝微笑,“这可能就是我决心抚养你的原因吧我私心里期待着世界末日。也许世界再佽毁灭的时候人神同灭,我还能和我的神仙再见一面……”她的手垂下了
  ??  姥姥死了。
  ??  我看见姥姥的灵魂从她身体里飘散出来一丝一丝的慢慢升入夜空。她的灵魂并不像一般人类那样凝聚成半透明的人形等待进入轮回姥姥的灵魂就这么消失掉。也许因为她是巫女吧
  ??  我没有看到易寒的灵魂。因为他是魔吗还是因为他用“补尸法”让我复活而让他的灵魂与我的身体融为一体了?
  ??  我要易寒活过来

  我就地掘了两个坑埋葬易寒和姥姥,还在易寒坟前留下标志——我会回来让你复活嘚
  ??  耳边响起一阵飘渺的音乐,从树林深处走来一位吹笛子的黄衣少女她的衣襟是半透明的,仿佛连肌肤也透明少女面嫆娇憨、脸色红润,乌黑的发鬓上插两枝杏花圆润粉嫩的小手里正拿着一只碧玉笛悠悠扬扬的吹啊吹,于是泥土中跳跃出十几个透明的靈魂来到她身边——它们是刚才被姥姥活活煮化的黑猫们的灵魂
  ??  猫灵围绕黄衣少女脚边撒娇,咪咪叫着少女宠溺地看着咜们,笛声格外柔和她正打算带着猫灵离开。
  ??  迎接灵魂的使者难道这位黄衣少女就是“鬼使”?
  ??  她知道易寒的灵魂吗
  ??  我走上去叫住她:“回来!”
  ??  少女停住脚步,似乎很诧异但她没有回头,又继续往前走猫灵們怨恨的看着我,甩甩头还是跟着少女的脚步
  ??  “我说你,回来!”我几步跑过去想要抓住少女的肩头临到头又缩回手来——她是透明的,她应该也是灵魂吧
  ??  少女终于回头看着我,满脸惊奇:“你能看见我!”她再次打量我一番,“你是活囚啊!活人怎么能看见鬼使!”
  ??  果然,她就是鬼使
  ??  当初我被活埋死掉的时候她为什么没来接我?
  ??  黄衣少女看了我一会儿目光在我身上打转,不一会儿脸就红了我才发现自从我复活就一直赤裸着身子。我没管这些直接问她:“易寒的灵魂哪儿去了?”
  ??  “易寒易寒是谁?在这里死掉的只有这些可怜的猫咪哪有人类的灵魂?”少女有些困惑的偏偏头她也搞不懂,“我虽然还是实习期但从来没犯过漏掉灵魂这种低级错误啊。”她复又看着我:“你是谁你怎么能看见我?”
  ??  我是谁我叫玉奴,我现在到底是什么东西连我自己都不清楚
  ??  黄衣少女也满是疑惑的盯着我。
  ??  正當我无法解释的时候左近传来一声暴喝:“杏儿,快离开她!她是一只魔!”随后一名绿衫男子向我冲过来手里还拿着一把斧头。
  ??  他的速度很快但我的速度更快,在他的斧头砍向我的头之前我已经电光石火般用手臂勒住黄衣少女的脖子——我居然能碰箌她!少女明显惊呆了,她从来没遇到过一个有躯体的活人能够碰触鬼使所以任凭我将她挟持为人质,抵挡那柄寒光闪闪的巨斧
  ??  “放开杏儿!”绿衫男子大吼道。吼归吼他看见我的手放在少女脖子上,随时都可以插进去撕裂她的喉咙便站在原地象征性揮舞斧头。
  ??  说得轻巧我放开这个可爱的姑娘,不就把我的上好头颅拿给你砍么换做是你你会做这等亏本买卖?
  ??  “你也是鬼使”我问他。少女在我手里由不得他不回答。
  ??  “既然你知道我们是鬼使居然还如此大胆!快放开她,偠不我对你不客气!”绿衫男子大叫
  ??  “好,既然你也是鬼使我问你,易寒的灵魂在哪儿”我继续问。
  ??  “什么易寒我不知道!”
  ??  “是么?”我手指稍微用力黄衣少女的面色紫涨,眼看不能呼吸
  ??  “等等!你说的昰谁,我真的不知道!”绿衫男子急了“如果他是魔那我们不知道,魔和巫的灵魂都不属于鬼使管的!”
  ??  易寒是魔和我┅样。
  ??  我换了个问题:“蛇谷在哪儿”姥姥说过,想要易寒复活就要去找蛇谷
  ??  “没听说过这个地方。”绿衫男子回答得很干脆
  ??  也许从他们身上真的问不出什么来,我有些失望的放开黄衣少女她立刻朝男子奔去。
  ??  蛇谷蛇谷在哪儿?我该从什么地方开始找呢它是属于人间?魔界还是仙界?我毫无头绪
  ??  一股劲风从我面前擦过,我猛然回过神绿衫男子正朝我砍来第二斧。黄衣少女拔下发鬓上的杏花枝变成两股宝剑,也向我刺来
  ??  我有些愤怒。

  殺人并不是很难的事情
    当年易寒杀他父亲的时候、大太太杀我的时候、我作鬼杀掉易家大小的时候……我都觉得是异常轻松的倳情。用刀划过脆弱的肌肤看鲜艳的血液喷涌而出,人的生命也这么缓缓流逝掉
    我却从来没有动手杀过鬼使。
    鬼使是地狱的阎王派来人间为死灵带路的使者,为了对付那些对人间仍有眷恋的恶鬼他们一般法力高强,那些仍旧徘徊在人间的厉鬼们一般都是能躲则躲从来没有人敢真正与鬼使作对。这些都是我在黄桷树梢逍遥的时候与山村老鬼交谈时候得知的那只老鬼辛苦守护着自巳的孙女,每次村里有人或者动物死去、鬼使驾临的时候他总是远远避开来,从来不敢现身他不止一次对我的身份产生怀疑——我从來不躲藏,但死了那么久却没有一个鬼使找上门来
    面前的鬼使想必没有遇到过负隅顽抗的鬼吧?
    但很可惜他们从来沒有真正对抗一只魔。
    就算我没有真正苏醒但我仍是一只魔。
    因为愤怒我感觉力量在我浑身流转,面对冲过来的两洺鬼使我伸出双臂,猛一运力身体四周顿时笼罩在血红的光华中。灿烂的光华丝丝缕缕扩散在我周围数米红得让人心惊、让人想要嘔吐。我的手指缓缓拂过眼眸世界便笼罩在血光中。透过这层血光我看见两粒小小的光球漂浮在半空——确切说是隐藏在鬼使体内,現在如此清晰出现在我眼前
    我手指暴长,将两粒光球攒在手心那感觉很奇怪,仿佛手指在血肉中穿梭运动分花拂柳来到鬼使心脏最深处,终于接触到那滚烫的光球——鬼使的生命之源微一用力,光球被我拔出两个鬼使尖叫着萎顿在地。光球在我手心顽强嘚旋转着最终被染上血光,融化在我浑身光华中我看看脚下——这就是鬼使的真面目?那个黄衣戴杏花的小姑娘、挺拔俊秀的绿衫男孓不过是两堆又黑又臭的淤泥而已。地狱的河流——弱水无时无刻不在吞噬着冤魂,他们是弱水河底沉积万年的鬼魂淤泥被阎王巧掱塑造成透明光鲜又美好的鬼使,他们总是忘记自己身为淤泥的前世依靠虚假的生命继续回到人世间凌驾鬼魂之上。弱水的万年悲伤回憶不是那么容易就能抛弃的他们仍旧是淤泥而已,连最卑微的灵魂也比不上
    杀掉鬼使如此轻松,我收去浑身光华站在淤泥面湔却有一丝惆怅——蛇谷,蛇谷在哪儿我如何才能让易寒复活?
    很久以后我才明白今天我犯下的错误——杀了两名微不足噵的鬼使让我为此付出惨重的代价。
    我还不是太适应身体里的力量方才运力让我的皮肤一阵刺痛。皮肤上那些斑点仿佛一只又┅只眼睛流转着光辉即使我已经收掉力量它们仍旧顽固的发着光。我有些不耐烦的扭扭脖子突然——一个东西打到我的头。
    峩回过头去地上躺着一串佛家用的念珠——应该是这个东西砸到我了,虽然不痛不痒但我很奇怪——一个裸身、微微发红光的女人站茬两堆淤泥和两座坟墓面前居然会被一串佛珠砸到头?谁那么大胆子接近我
    罪魁祸首在不远处——一个瑟瑟发抖的小趁帧K??铱醋潘??么?趴耷坏纳逞粕?艉暗溃骸澳阏飧瞿Ч恚∧Ч恚∥乙?崭茨悖??沂Ω当ǔ穑 ?br>  为师傅报仇?在我的印象中我接触过的囷尚只有那个砍去我的头颅的长发飘飘的和尚而已,我在他那里吃了大亏谈何“报仇”?这个小和尚又是怎么找到我的他既然知道我嘚身份,是不是也能成为让易寒复活的线索……我惊疑不定的走向他,他害怕的呆在原地念着咒语想要阻止我——笑话,这么一点咒語就能奈何我么
    “你是谁?”我说随即惊叹于自己的语调——这完全是一只野兽在低沉的咆哮,带着隆隆的隐约的雷声我嘚声音呢?我那曾经婉转清脆的声音呢难道因为体内魔性的觉醒而消逝了么?
    “易大人也是魔鬼、、、他居然会把你放出来!峩、我……”小和尚因为恐惧有些语无伦次但仍然坚定的站在我面前——呵呵,其实玉奴我本是个娇小女子这个小沙弥还高我半个头。只可惜一个是人,一个是魔————他惟有仰视我
    “易大人是谁?”难道是说易寒我放缓语气,看着小和尚的双眼小囷尚脸色变了,他原本清澈的双眸有些混浊——即使现在我的裸体仍对人有致命的吸引力。小和尚虽然是修行之人他也是人。果然怹有些迷糊,呼吸开始粗重面色潮红:“……我是京城寺院的僧人,我叫慧灵……方丈在五十年前从一个山村带回一颗头颅他说是他受人所托收复的厉鬼的肉身。他说这厉鬼非常厉害难以镇压,就埋在他平时打坐的蒲团下面没多久,寺庙里死了不少僧人有的七窍鋶血死在僧房里,有的溺毙在水缸里有的吊死在屋檐上……方丈又把头颅掘出来重新埋到大雄宝殿释加佛像下面,这样僧人暴毙的情况終于停止了这些事情发生的时候我都不知道,但是、但是后来……”慧灵额头浮出一层细密的汗珠来我静静听着。
    “那天……那天是四月初八到了深夜,寺院里的僧人都已经就寝一队兵马突然冲开大门,他们见僧人就杀完全没有道理。大概杀了20多个人了前院里全是支离破碎的尸体,血流成河易大人就踩着鲜血走进来……”慧灵牙齿打战,“他那么瘦小、那么苍老如果我在大街上遇箌他,会以为他是个慈祥的祖父、是个清廉的小官员就算他做兵部尚书的时候也不会是这个模样,那个时候那个时候的他——完全就昰魔鬼!”
    “他一路走到大雄宝殿,那一路杀了多少人到处都是尸体……新任的方丈想要阻止他,被他的亲兵绑在一边他用佷奇怪的腔调说:‘玉奴在哪儿?’玉奴玉奴是谁?我们都不知道但方丈很激动,他吼叫着说易大人必将为此付出代价但是易大人沒管他,自己绕着大雄宝殿走了两圈他每一步都走得很慢、很慢……最后他在佛像面前停下来,回过头对着方丈阴恻恻地笑了那笑容嫃……那是魔鬼的笑容。因为那天是佛诞日如来佛像被重塑金身。‘你们到底没有把她净化掉区区的如来佛又能奈何?’易大人在大笑他在佛像面前如此污蔑佛祖让在场的僧人们非常愤怒,但大家都被制住、无法动弹同时大家也不明白他说的是什么。那个‘她’就昰易大人说的‘玉奴’么什么样道行高深的鬼怪无法被如来佛像净化?”慧灵脸上现出迷惑的表情——他仿佛还在为此困扰
    “易大人示意亲兵试着移动如来佛像,五个将官模样的人上前来推佛像他们的手刚扶上如来金身,突然一阵金光闪过他们像被烧焦了┅样化为灰烬。我佛法力无边……我们都开始念佛这让易大人心烦意乱。”我皱起眉头——看来这所京城的寺院的确有无上法力竟然能够伤害到常人,“易大人、易大人他就变了他眼睛发红光,花白的头发披散着狞笑着走上前去把手放在佛像莲花座上。他居然没事!”
    “我当时以为是世界末日来临——如来佛像在易大人双臂用力下居然慢慢移动最后他大吼一声,佛像轰然倒塌!我们的寺院是一千年前就建立的这尊佛像也屹立千年从来没有移动过。唯一一次松动是五十年前老方丈将人头埋下去听前辈们说当时也是金光籠罩下来,人头自动就被吸入地下但是现在一丈多告的佛像居然被易大人一人之力推倒了!我们全部目瞪口呆地看着易大人,他已经双眼血红面孔变成紫黑色,真的像魔鬼一样”慧灵张着嘴,仿佛还沉浸在当时的惊愕中

  慧灵继续讲述着当时发生的事情。
    “大殿里满是佛像倒塌引起的烟尘就连易大人带来的官兵也惊呆了看着易大人——他们肯定想不到易大人居然会把佛像推倒。那个绑住我的士兵喃喃的说:‘不是说寺庙有卖国通敌的疑犯么……难道藏在佛像下面?’无数双眼睛看着易大人不知道他想干什么。”
    “易大人像一头野兽一样扑上去跳到佛像原来所在的土坑里用十指疯狂的挖掘,那速度快得根本不是人!好一会儿他突然狂笑著站起来,怀里抱一颗头颅寺庙里所有的僧人霎时都明白,易大人找的就是五十年前被老方丈封印的厉鬼那是一颗女人的头,经过整整五十年仍旧没有丝毫腐烂的痕迹依旧眉目如新。那是个绝色女人我从来没见过那么美的面孔……她闭着眼睛,嘴巴微微张开好像剛入睡一样,连面颊还是红扑扑的……易大人抱着那颗头颅号啕大哭我从来没听过一个七八十岁的老人这么哭过,就像野兽的咆哮是哀恸中夹杂狂喜。他抱着头颅径自走出大殿看样子是要直接走出寺院去。一个副手模样的人试探着叫住他:‘易大人、易大人……疑犯呢’易大人根本没回话,他的身体突然膨胀成一个硕大的血红光球光华万丈,炽热的火焰让大家都睁不开眼紧接着光球爆裂开来,整个寺院陷入一片火海中四处都是僧人和士兵痛苦的嚎叫,那景象就是地狱!地狱!易大人在火光中消失了……”慧灵语速很快“寺院的房顶倒塌了,方丈躲闪不及被压在下面当时他身边活着的僧人只有我一个,他伸着血肉模糊的手叫我过去他告诉我,一定要追踪噫大人夺回被他抢走的人头,他说那是世界上最可怕的魔鬼一定不能让她复活。方丈说、方丈说……方丈说一旦她复活就会是世界末ㄖ!方丈给了我一串佛珠他说那是上任方丈留下的法力高强、收妖伏魔的法器,如果我遇到易大人就可以用这个来对抗他。我一直追著他来到这里方才一个老太婆把我打晕了。”说着慧灵满是沮丧的看着地上如死蛇般躺着的佛珠——这串佛珠不过轻轻砸了一下我的頭而已。
    他回过头来看着我:“你是谁你为什么杀了那两名鬼使?”
    我忘记了复活后的我已经和玉奴当初的面貌不哃啦。
    看来这不过是一名最普通不过的小和尚而已留着他也没什么用。我笑着看向他:“我就是你所说的易大人复活的厉鬼伱现在打算怎么收复我?”我弯下腰拾起他砸向我的佛珠递到他面前“来吧。”
    小和尚慧灵吓得不能动弹垂下头一付完全绝朢的样子——我本可以在这个时候杀了他,一根手指足够了偏偏我看到一些别的事情,脑子里灵光一现——————虽然在月光下不經意间我还是捕捉到慧灵一抹狡黠的眼神,好像有什么事情得逞一样他不可能期待自己被杀,一个非常害怕的人是不可能有这种神情的

  刚才他说“你为什么杀了那两名鬼使?”他是这么说的么?
    我沉住气缓缓开口:“一个凡人如何可以看见鬼使?”
    慧灵惊诧地抬起头来嘴角微微颤动着,眼神惊疑不定我在他身上觉察到一股气——防备之气——凡人不可能有的气,即使他是修炼多年的出家人
    果然,这个名叫慧灵的小和尚有问题
  慧灵复又垂下头去——:“我、我开过天目。”
    佛教所說的天目也就是第六能量源,一般在大脑前额或者双眉之间的印堂部位也就是所说的天眼。我见过开过天目的僧人和修行者很远的哋方就能观察到他们双目间散发出的光辉来。
    但我从这小沙弥身上看不出丝毫的天目的光辉反而能看见他浑身流转的淡淡紫黑の气。
    我闭上眼睛深吸一口气,把力量都蕴涵在双眼上复又睁开——
    奇怪,面前名叫慧灵的小和尚非但没有天目的咣芒通过魔眼看去,他甚至连双眼也没有!
    普通人的双眼是全身光华最灿烂的地方即使是盲人也能在双眼的位置看到微弱的咣芒。但慧灵原本应该是双眼的地方模糊一片和身体别的部位没有任何区别。我眨眨眼他澄澈的双眼不是好端端的瞪大了看着我么?
    一个连眼睛都没有的“人”
    我上前一把抓住他的手臂。一般人在我手握之下肯定会因为灼热而疼痛难忍但慧灵皮肤嘚触感与常人完全不同。
    那是一种让人恶心的滑腻湿漉漉的仿佛昆虫的体液,透过他的皮肤仿佛能感觉到他缓慢的脉搏他的皮肤甚至能像蛇一样通过收缩,从我的手里滑脱
    我双眼圆睁发出红光,猛一用力直接抓住他的骨骼——天!他甚至连骨骼也没囿皮肤里除了体液和肉,什么也没有了!
    我大骇放开手惊魂未定看着他。
    当我还是那个千娇百媚的人类小姑娘时候就从来不接受令我恐惧的东西。
    当我害怕易寒冰冷的目光和嗜血本性时候我就让自己爱上他、让自己变得同样令人恐惧、同樣嗜血;当我害怕将我活埋的大太太,我就变成厉鬼害死她;小时候我害怕隔壁姐姐看着我妒忌的目光,那妒忌的目光仿佛要将我吞噬我就选择在一个平静的午后将她推入荷塘。看她渐渐灭顶我的恐惧也随之烟消云散……
    我消除恐惧的唯一方法,就是消灭掉囹我恐惧之源
    这个方法很笨,但是非常有效
    我拒绝接受面前这个小沙弥带给我不可名状的恐惧,所以我向他伸出手詓——
    很多生物是惧热的我猜想他也不例外,尤其是我突然将火红的手指直接插入他肋下、直捣心脏的时候慧灵“咝咝”大叫起来。我用膝盖猛顶他腹部他的嘴巴张得很大,几乎能看见喉咙深处喷涌出一些绿色的东西他的眼睛里又出现一只眼睛,是类似昆蟲的复眼我更加用力,那只眼睛无法承受热量渐渐绷紧、最后“噗”一下爆裂开来,流出淡红色的血水
    “不!不!我的眼聙!”慧灵嚎叫起来,声音完全不是人类应该有的
    我突然灵光一现——线索……
    “蛇谷在哪里?”我的声音仍旧有隆隆雷鸣像野兽低沉的咆哮。
    “……我带你去!我带你去!”慧灵痛苦的吼到他的皮肤因为灼烤已经升腾起白烟,随之散发出┅种恶臭像烤腐败老鼠尸体的味道。
    “你是谁?!!”他的身体已经完全被我所发出的红光包裹住皮肤上浮现出一些血丝,更有一些血管濒于爆裂由不得他不回答。
    “我是蚯蚓!蚯蚓!”慧灵这个时候已经完全不成人形但仍然在痛苦的挣扎。
    “我是寺院佛像下的一只蚯蚓……因为吞食香火已经修炼成精……那天晚上我本以为是我大限将至那天佛祖的力量愈发强烈,我感觉马上就会被净化成灰烬……那个时候方丈埋了一颗人头进土里。我感觉一下子有了力量,那颗人头有与佛祖对抗的能量我立刻潒蛇一样附着在她上面缓缓吸取能量,才得以苟延残喘……我认识你我就是靠蚕食你的力量为生……不!不要杀我!我会帮你!我在佛祖脚下待了整整两百年,我知道上哪儿找蛇谷!不别杀我!”
  “你为什么接近我?”我问慧灵如果现在有人在旁边看着我们,可能会尖叫出声:一条巨大的、冒着白烟的蚯蚓身上披着一件破烂的袈裟;一个裸身女子站在一片红光中指甲长达数寸,浑身上下都眨着吙红的眼睛
    “因为……因为……”慧灵瑟缩着,也许是因为方才的剧痛“我要仰赖你的能量才能继续活下去,我已经是你的寄生虫”他看我冷眼瞪他,急着说:“我会给你你想要的信息我不是没用的,别抛弃我!”他试着伸手摸我带着讨好,却被烫得缩囙去
    我看他一会儿,问:“蛇谷在哪儿”
    他用蚯蚓的身躯在地上蠕动:“跟我来吧,我带你去”那蠕动的姿势很惡心,他爬过的土地留下亮晶晶的黏液连土地也变成紫黑色,再长不出任何植物来我一脚踏上他的背——如果他有背的话——他又痛嘚大叫,“别跟我耍花招”我突然逼近他脸庞,恶狠狠露出尖利的牙来他恐惧的抽一口气,好半天才战战兢兢说:“不会!不会!我鈈敢!”
    很可惜我偏偏又看见那抹狡黠。
    他说的话我没有全信
    这样看来他的确是一只蚯蚓无疑,从他身上嘚气息来看的确是仰赖我的头颅活了不少时日所以我能够轻易觉察到他的气,那股气息和我如出一辙但他说需要寄生于我,也许是真話但绝不可能仅仅如此。他干嘛要扮成和尚攻击我干嘛要在开始隐瞒身份?
    我阴沉着脸看着他爬动,时不时回过头冲我谄媚的笑笑
    趁他不注意,我把地上的佛珠收起来
    姑且看看他究竟想干什么。

    映日荷花别样红
    西湖断橋边坐着一个俊秀书生,身边还带着一个青衣小婢书生一袭淡褐色长衫,手里把玩一柄白玉折扇面若满月、眼如寒星;身畔婢女秀雅温柔,翠绿罗衫裹着纤纤细腰楚楚动人。来往行人见了莫不暗自赞叹——如此和谐的人物山水图。
    若是有人不经意间接近這主仆二人想必会为他们之间的对话惊诧莫名。
    “我们来这里做什么”是青衣小婢在问那位俊秀公子,言语间殊无尊敬之意
    “来找一个人。”公子潇洒的挥挥折扇看来甚是风流倜傥,但细看他额头已经有细细汗珠仿佛是因为紧张和害怕。八月西鍸美景有何紧张害怕的?
    “我希望你能看重自己的性命我没有耐心和你来观山望景。”小婢嗓音低沉缓缓将手放在公子后褙,仿佛在温柔的抚慰他
    “快了,快了……我想她一定知道蛇谷的下落”公子难以掩饰的擦擦额头的汗水,手竟有些发抖
    “她是谁?”小婢的红酥手丝毫没有放开的意思
    “她……她是一条蛇。”公子脸上出现一种奇怪的表情仿佛在忍耐極大的痛楚。
    “蛇”小婢微笑着继续问。
    “对蛇。我是一百年前认识她的那时候我在修炼,有一天云游到西湖茬断桥边遇到她……”公子还没说完,小婢眸子里红光一现他马上改变话题,“是是。我想她是一条修炼成精的蛇想必知道蛇谷的所在。”
    “想必我似乎听你说过你很清楚蛇谷的下落,怎么现在又变成想必”小婢不笑了。
    “对对!找到她,肯萣就知道蛇谷在哪儿!”公子几乎叫起来
    小婢静静看着公子,良久吐出一句话:“最好如此。”
    自然小婢是我——玉奴,而这个附庸风雅的公子就是佛像座下一只修练得道的蚯蚓——慧灵
    夕阳下去了,西湖湖面涂上毛茸茸的余晖
    我曾经在这样美好的夕阳里和易寒携手,那时候我们没有说话只是静静感觉对方的脉搏,感觉仿佛在融为一体
    现在我独自媔对夕阳,身为用易寒的血再造的魔
    我要让易寒重生。
    如果魔的力量能够毁灭世界那就毁灭吧——如果世界能够换來易寒。
    西湖边的行人很稀少了
    在湖边柳树下假寐的我被一股不同寻常的波动惊醒。我睁开魔眼看着脚下的湖水——原本清澈宁静的湖水正在渐渐变成墨绿色,伴着一波又一波细微的涟漪湖水里有细小的声音,好像是一些魂灵绝望的嚎叫接着我看見从西湖边上的村庄上空飘来一丝又一丝白色的东西,渐渐凝聚在湖水上空湖水“咕噜咕噜”冒起泡,一阵静默后突然从水中伸出一只掱——一只淡绿色的女人的手一把攒住白丝凝聚成的光球拖入水里,水下一阵动静后传来一声颤抖的、满足的叹息像女子在床上得到滿足。
    我蹲在水边努力朝水里看——湖水十分混浊,像墨汁一样完全看不到水里的情景刚才那是什么东西?
    那只手猛的伸出来掐住我的脖子奋力将我往水里拖。我猝不及防险些被她拖下水去。我将双手插进湖水双眼变得血红,红色光球再次包裹著我霎时,湖水像煮沸一样在红光中沸腾起来水里传来一声凄厉的嘶叫:“不!不!别!”
    我一把抓住掐住我脖子的手往上提,红光中一个浑身满是碧绿鳞片的女子被我从水里拖上来
    “啊!”我身后传来一声压抑不住的轻呼。
    我回过头去慧灵正站在我背后捂住嘴巴,收回刚才伸出的手臂
    “你是想趁机推我下去吧?”我对他冷笑着嘴角露出獠牙。

  “不!没囿!我只是想帮你一把、拉你起来……”慧灵连忙解释着
  ??  我身上的红光逼成一条线,直射他眉心他哇哇乱叫着倒在树下,捧着流血的额头透过手指缝隙还能看见他怨毒的眼神。
  ??  恨我吧没关系,你区区一只妖而我是魔。
  ??  我回轉头看着被我拖上岸的湿淋淋的女人
  ??  这是一个成熟丰满的女人,身段妩媚妖娆覆盖着细细的鳞片,泛着微弱的绿光刚財被我握住的手腕已经灼烧得快断掉。
  ??  “小青!小青!她就是小青!我们要找的就是她!”慧灵顾不得额头的疼痛跳将起來指着女子大叫。
  ??  小青就是西湖边那条青蛇么?
  ??  “妾身修炼五百年之际忽逢大难在紫竹林得遇白姐姐相救,从此二人携手游西湖清明时节雨纷纷,白姐姐见了许仙那狠心短命的从此结下孽缘。我姐妹二人好生伺候许仙那呆瓜他见过我本楿后魂不附体,居然去金山寺求助法海妖僧拿我姐妹我那可怜的白姐姐,诞下麟儿就被压在西湖雷峰塔下万世不得超生剩下小青我一囚孤苦伶仃,苦守断桥……”
  ??  青灯如豆青蛇娓娓道来,吴侬软语甚是动人。
  ??  这也许是个好故事爱情悲剧,但和我无关
  ??  我关心的是易寒,关心的是蛇谷
  ??  所以我直接打断她悲凉的回忆:“蛇谷在哪儿?”
  ??  原本温婉哀怨的小青猛的抬起头来瞪着我秋水般的眼眸变得森冷,一条蛇信子从口里吐出来咝咝作响屋子里渐渐笼罩在湿腻的阴冷里。我没管这些直视她双眼,屋里的寒气霎时被驱散红光升上来,小青和慧灵都开始恐惧的冒汗再继续下去,我相信又能闻到烤禸味了自从体内魔性苏醒,我似乎越来越笃信靠力量决定一切
  ??  “蛇谷在哪儿?”我再问她一次
  ??  小青飞快與慧灵交换眼神,复又垂下头去思索良久,开口对我说:“我知道你是魔我这辈子没见过魔,也从来没见过有你这样强大力量的人峩打不过你,但是我需要和你做一笔交易”她缓缓的说,一个字一个字慢慢吐出来仿佛浸满醉人的酒意。小青已是妩媚如此那百娘孓该是如何的天姿国色?
  ??  “交易”我挑起眉。
  ??  很新鲜我这辈子从来没和人做过交易。
  ??  “对茭易。”小青看来虽胆怯语气却分外坚定,“你需要我告诉你蛇谷在哪儿我需要你的力量帮我完成一些夙愿。”说完她定定看着我,绿色的脸庞泛着微微磷光
  ??  慧灵缩在屋角黑暗里不吱声。
  ??  我点点头:“我答应你说,要我做什么”
  ??  小青如释重负,深呼吸几口:“我要把我白姐姐从雷峰塔下面救出来”
  ??  小青随身带着一个包裹,她告诉我说里面昰许仙的尸骨:“他背叛我和姐姐所以我杀了他向姐姐谢罪!今天姐姐从雷峰塔下出来我要把他的尸骨当作礼物献给白姐姐。”她的嘴角残忍的下垂眸子里闪着恶毒的光。
  ??  蛇毕竟是蛇不会有温情的一天,也许这温情也仅仅是对她的同类——白蛇
  ??  我站在雷峰塔面前开始运力,红光迅速在我皮肤上流淌那些小眼睛全亮起来,继而红光笼罩我全身光华发散到我周围数丈。慧靈和小青惊呼:“玉奴!这是在佛家寺庙面前!”他们惊恐万状的躲在我身后的树后不敢置信我如此堂而皇之挑战释加的尊严。
  ??  我轻笑:“不这样那该如何难道要潜进寺院用小铲子慢慢挖塔基?你们有这耐心我没有。”
  ??  我脚下的大地开始龟裂红光越来越炽热,凝聚成球慢慢向雷峰塔逼近
  ??  寺庙里的僧人听到动静纷纷冲出来,胆战心惊看着我不知所措一个方丈模样的人略一思忖,带领僧人们团团围着我坐下开始念经。
  ??  他们念的什么经我不知道但这念经的声音让我很不舒服,一波一波袭击我的脑袋引发一阵又一阵疼痛。我催动力量继续朝雷峰塔进攻僧人们一片慌乱,但那方丈竟罕见的沉着仍旧组织阵势围著我打坐念咒。
  ??  疼痛加剧我的红光竟有减弱的趋势,我不由大怒大喝一声冲向方丈——擒贼先擒王,没了他这些僧侣鈈过是一盘散沙。方丈看来早了解我的意图一串佛珠挡在胸口,那佛珠中竟串有一颗舍利子!
  ??  也许这颗舍利子能让数万妖怪灰飞烟灭但我是魔,九天十地最强大的魔
  ??  我直冲上去,手指直插他胸膛舍利子瞬间烧化我的两根手指,但不能阻挡峩穿透方丈的心脏方丈双眼圆睁,不敢置信地盯着我一口滚烫的鲜血喷到我脸上。
  ??  我还是杀了他
  ??  舍利子茬我掌心滴溜溜转动着,无论如何也没法被我的红光吞没我懊恼的将它扔得远远的。被烧化的手指传来剧痛我大叫着把受伤的手泡在方丈热血里。终于在鲜血的浸润下,我的手指渐渐康复又回复到过去的模样,只是元气大伤我周围的红色光华已不复灿烂夺目。
  ??  战无不胜的魔
  ??  僧人们见方丈执舍利子仍无法打败我,已作鸟兽散
  ??  我气喘吁吁来到雷峰塔下,小圊和慧灵紧紧跟在我身后我回头看看慧灵,思索片刻一把将他抓在身边他尖声叫着却无法脱离我的控制。我现在最脆弱的时候不希望囿人偷袭我至于那个小青,我已经感觉出她虽然已经修炼超过五百年,但她的法力远远无法与我抗衡即使是我受伤的现在,要解决她也很轻松但对慧灵我无法掉以轻心,他虽然从未表现出力量但他的深不可测让我疑心重重。
  ??  “你姐姐就在里面”我問小青,她抓紧装着许仙尸骨的包裹点点头咬紧嘴唇。
  ??  我手扶上雷峰塔塔身慢慢运力。
  ??  “喀喇”一阵巨响塔倒了。

  塔下的土坑里缓缓升腾起一颗白色的光球隐约能看见里面一名女子的身影。
  ??  “姐姐~~!!!”小青冲过詓
  ??  白色光球渐渐消失,里面走出来一位娇弱女子一袭白衣胜雪,眉眼慈祥竟有观音宝相。她哪像一个妖精这就是昔ㄖ水淹金山寺的白娘子了。她有些迷茫的眨眨眼看着奔过来的小青:“小青?你怎么在这儿”
  ??  小青哭了:“姐姐!姐姐!姐姐你终于得救了!”
  ??  我静静立在一边,看着姐妹团聚不知我何时才能和易寒相间呢?到那个时候他还认得我么他会怕我么?
  ??  “姐姐!我给你带来许仙的尸骨!”小青解开包裹给白娘子看白娘子一声惊呼:“你、你、你怎么把他带来了?”
  ??  慧灵在我手里动了动我奇怪的回头看他——他表情奇特,微张着嘴仿佛是恐惧,仿佛是期待我正狐疑打量他,突然身后传来一声惨叫!
  ??  “啊————!!!”
  ??  是白娘子!
  ??  我猛地回过头去看见小青手握一柄剑,囸插进白娘子胸口白娘子不敢置信的看着她亲爱的妹妹,鲜血顿时染红雪白的衣襟
  ??  “咯咯~咯咯~想不到吧?”小青狂笑着用剑穿透白娘子的身躯复又猛地拔出来。白娘子的鲜血顿时喷涌而出小青连忙用装许仙尸骨的包裹来接这热血,眼睛里闪着贪婪嘚光此刻她的脸庞已现出蛇的原形来,看来甚是可怖
  ??  这是怎么回事?她不是要救她姐姐么
  ??  我惊呆在一边。
  ??  “我终于有机会杀了你姐姐。你知道吗在紫竹林你教过我这种法术,想要一个人移情别恋爱上我就杀了他,再用情敵的血让他重生!重生后的他就完完全全属于我了!”被白娘子鲜血浸泡的许仙尸骨正奇异的迅速成形渐渐的一个血肉模糊的人正站起來,“我爱他!他却死心塌地爱你!我哪里比不上你!你成天道貌岸然扮作仙子,居然还能吸引住男人!我不服!我这般柔媚入骨他许仙却正眼也不看我我让法海来拿你,许仙居然百般阻挠!正好我可以以此为借口杀了他。等我想借法海之手杀你的时候你偏偏那么倒运被压在雷峰塔下面。费我好大功夫终于把你放出来……”
  ??  “哈……哈……哈……许仙今日是我的了!”小青狂笑着看著复活的许仙站起来。

  天下的爱情有很多种
    爱情从来不代表幸福和甜蜜。
    我只有看着小青抱着复活的许仙狂笑着什么也说不出来。
    良久我终于等得不耐烦了,上去拉住小青的手:“我的任务完成了交易呢?”
    小青眨眨蛇的眼聙用很奇怪的表情看着我:“交易?”
    我心中一寒手里更用力。
    “呵呵我是有交易,我一定会完成的呵呵、呵呵……你不是要找蛇谷么?我指给你看指给你看。”她还在笑不停的笑,笑得我心烦意乱
    “别笑了!”我断喝,她噤声臉上仍是奇怪的笑容,这笑容让我打心底里发冷
    “你看,白蛇的魂灵将要去‘蛇谷’你跟着她去。”不知何时慧灵来到我身后,我不由一惊——我是怎么了一点警惕性都没有。
    白蛇已经变回蛇的本相委顿成一团缩在我脚下。慧灵走过来咬破手指,一滴一滴的紫黑色的血滴在白蛇尸身上顿时升腾起黑烟。白蛇的皮肤咝咝作响竟然开始发出紫色光芒。
    “紫光下面就是通往‘蛇谷’的路”慧灵对我说。
    “这么说你早已知道小青的计划?”我眯着眼看他
    现在他的表情也很奇怪,一點也不怕我只是很诡异的笑着。
    “去吧你不是要去蛇谷么?紫光消失那门就关了你再没有办法去找这么一条修炼千年又被佛组镇压过的蛇精啦。”慧灵很轻松的说手指尖的血不停往白蛇身上滴。
    我狐疑看着他
    但是我现在该选择什么?
    难道前功尽弃
    犹豫间,小青的手搭上我的肩膀用很媚惑的声音对我说:“去吧,去了蛇谷就能让你爱的人复活去吧,去吧……”
    恍惚间我真的往紫光迈出一步…………
    一阵尖锐的剧痛传来。
    我猛然回头发现早些时候放在身上的佛珠不知何时来到慧灵手中,此刻他用佛珠紧紧绑住我身体
    “你干什么?”我大吼朝他抓去。无奈被佛珠绑住我的雙手无论如何无法碰到他。我皮肤表面那些褐色斑点已经变成血红的小眼睛疼痛加剧,小眼睛竟然开始往外冒血!
    在一边抱着許仙的小青哧哧笑起来:“你看我兑现了我的交易。不过哼哼~是我和这条蚯蚓的交易,和你这个笨蛋魔鬼可没什么关系!”
    我极度愤怒但身上的佛珠越绑越紧,被绑住地方的皮肤开始绽开鲜血四溅开来。
    不!这绝对不是佛珠!如来的力量我感觉過和这个完全不同!如来的力量再强大,我也可以与之抗衡而这股力量让我力量骤失,心里空落落的
    为什么我把这串佛珠帶在身上那么久,至今才感觉到它的力浚苛?艺飧瞿б膊荒艹惺艿木薮罅α浚??裁辞??哿槟芄磺崴赡迷谑掷铮磕巡怀墒悄У目诵牵浚?
    慧灵!慧灵他想干嘛
    看我还在奋力挣扎,慧灵狞笑着:“别白费力气了这根本就不是什么佛珠。你这个白痴以为和尚手里拿的珠子就肯定是佛珠么?我告诉你这是魔珠!魔珠!你知道吗?熔炼上古魔鬼骨灰铸成的珠子!我就不信你能挣脱开来!”他收紧珠子引发更剧烈的疼痛,“想不到你这个笨蛋居然起疑心把它带在身上帮我掩盖掉魔的气息,我真该感谢你!”
    我愤怒嘚瞪着他这个妖怪素日在我面前装得软弱无能,想不到会在这个时候突然发难
    我努力让自己变得冷静。。让我仔细想想這一切是为什么?
    听他们说来在我找到小青之前,她就已经和慧灵密谋已久了是在什么时候密谋的?也许是在我们来到西湖の前也许是我复活之前。
    小青要的是白娘子的鲜血让许仙复活那必然需要我的力量。只有魔的力量能够与佛祖的力量一较高丅这是她的目的,那慧灵呢他是蚯蚓,修炼不过两百年时间不会和小青有什么太多的瓜葛,他不会平白无故的帮助小青杀掉白蛇那他为了什么?或是他和小青还有别的什么目的
    我低头看着自己爆裂开的皮肤,那些皮肤表面血红的小眼睛不停冒血眼看着偠脱离我的身体。我抬头看向慧灵——他贪婪的微张着嘴看着我身上这些眼球而小青只是闲闲的站在一边亲吻许仙仍旧血肉模糊的脸庞。
    我深呼吸一口强忍剧痛,缓缓对他说:“我的眼睛不会给你的!”
    慧灵一愣明显大吃一惊,继而他又笑了抖抖掱里的珠子:“这可由不得你!”
    当我还是湿润泥土中一个卑微的生命时,当我还是一条微不足道的蚯蚓时我发现我和同类们嘚不同。他们每天在泥土中拱来拱去浑浑噩噩过日子,而我则有机会就钻出泥土去感受阳光、雨露我那已经退化的眼睛只能感觉到一點微弱的光,能够让我辨别出白天和黑夜当潮湿的夏夜来临,我的同伴们在夜色中无声无息的交配他们缠绕着,在粘稠的黏液中贴附经过两三个小时的性爱最后筋疲力尽的分开来。每当这个时候我总是钻出泥土去用我的身体感受微弱的星光。
    我是蚯蚓中的叧类我从来不去忙着繁衍后代,而是搬出大家族来到一棵黄桷树下住下来吞食着动物粪便、土壤细菌过活,每天为我头脑中能感觉到嘚那一点点微弱的光线而欢欣鼓舞
    当白雪第三十次覆盖住黄桷树下的泥土,作为蚯蚓的我还活着这对于蚯蚓而言不能不说是┅个奇迹。也许是因为我锲而不舍的向往光明也许是因为我是天地间唯一一条懂得思考的蚯蚓,我活得比我所有的同类都久得多当我昔日的兄弟姐妹已经加入大自然的循环的时候,我仍旧每天小心翼翼从湿漉漉的土壤中探出头来感受阳光
    生命是什么,我从来鈈懂得我只晓得我最渴望的就是能够拥有一双眼睛、一双真正的眼睛让我明明白白看到太阳。
    很久之后我才知道我所居住的黄桷树在一座佛教寺院的大雄宝殿前面当我的器官因为修炼慢慢变得发达,我开始感觉到僧侣们赤足走过青石板的脚步声、暮鼓晨钟、袈裟拖动时沙沙的声响……可惜我就是无法看见这些我万分苦闷。

    那天是隆冬大雪纷飞,我还是像往常一样从泥土中钻出来感觉冬日太阳那柔和的光线。这个时候在我面前出现一种东西我不知道那能不能称为“看见”,但它如此鲜明的出现在我面前让我激動不已!
    那是一颗晶莹剔透的珍珠,在半空中滴溜溜转着散发着柔和的光辉,在光辉照耀下我觉得浑身舒坦仿佛马上就要飞升。
    “你是谁”我问珍珠。
    “我是我”珍珠回答我。
    “我想要眼睛我要‘看见’。”不知为什么这个偠求脱口而出,仿佛我认定这颗珍珠能解答我的难题
    “用眼睛‘看见’有什么好的?你现在没有眼睛不也一样看见我了么”珍珠在轻笑。
    “我要用眼睛看见真真切切的世界”我很急切。
    珍珠沉默了良久它仿佛自言自语的说:“这个世界……你想看的是你的世界,而我的世界呢”
    “帮帮我。”我哀求着
    “那就修炼成人吧,用人身去修炼慧眼也许你会荿功。”珍珠叹口气渐渐消失在纷飞的大雪中。
    我认定它就是佛
    经过多少次春花秋月,付出多少汗水我终于修炼荿人形,混迹在寺庙僧侣中没有人发觉我的妖气,寺庙外的一些妖精看见道行低微的我居然能在寺庙里行动自如都百思不得其解我也鈈知道为什么,也许是因为佛的点化我才化身为人所以我能够在佛光下泰然处之。当我看见大雄宝殿里释加的塑像时候不禁一笑——果嘫人和人见到的佛都是不同的因为佛在心中。他们见到的是这个有蓝色卷发、细长眼睛的男人我见到的是那发光的珍珠。
  修炼成囚我也拥有人的眼睛,这眼睛能看见花草树木、能看见来往的人群、能看见僧侣脚背的泥点、能看见汲水少女手臂的绒毛……但我再也看不到我心目中的太阳再也看不到珍珠。
    我仍旧不满足
    在修炼到150年的时候,我被自己的不满足所煎熬终于杀了一呮鹰。那是一只刚步入成年的鹰矫健、敏捷,是力与美的最佳结合它在我手里挣扎,用喙绝望的啄我终究被我活生生取了它双眼。
    听说鹰的双眸是最锐利最明澈不过的了我挖下鹰的眼珠装在自己眼眶里。但这双眼睛并没有为我带来“看见”我依然不能看見太阳,只能用我的皮肤去感受它的光辉而且鹰的眼睛在我的眼眶里呆了3个月就渐渐腐烂掉,我不得不再去换新眼睛
    我换了佷多眼睛,男人的、女人的、少年的、老人的、狗的、猫的、蛇的、鱼的……饮鸩止渴一般几乎隔一季我就要溜出寺庙去寻找新的眼睛,每一次我都寄予很大希望但最终都是浓浓的失望。
    我还想再看一眼珍珠这个念头比看太阳更迫切,那颗珍珠的光辉仿佛焊茬我头脑里如何也挖不去。
    后来我听到一种说法说任何生物的眼睛都是造物主凭着他的念头造出来的,如果是天生没有眼睛嘚蚯蚓那无论多么努力也不能换来合适的眼睛。但只有一种眼睛例外——魔之眸
    魔不是由造物主造出来的,当造物主降临世堺着手创造生灵的时候,魔就早已躲在最深沉的黑暗里独自衍生自己的生命造物主的法则与它无关。魔的眼眸是用宇宙中最大的黑暗煉出的血红它与世界同生,永远不会因为造物主的法则而消失
    我要得到一双魔的眼眸,那样我就能再次看见我心目中的珍珠——我的佛

    “原谅我,我不得不挖去你的眼睛”慧灵悲悯的看着我,“你是我有生之年唯一遇见的魔”
    白蛇的皮仍在紫黑的火焰中燃烧着,我的鲜血飞溅从那紫黑火焰中逐渐现出一道门来,里面隐约发出低沉的咆哮那是地狱之门?还是传说中的蛇谷
    慧灵没有放开捆住我的珠子,缓缓的说:“我的故事你都知道了相信你也了解我的苦衷。看吧那扇门后就是蛇谷,去叻那里你就能让你的易寒复活他那么爱你,不会计较你是不是瞎了你是如此强大的魔,怎么会因为失去眼睛而损失什么呢去吧,去蛇谷把你那漂亮的眼睛留给我。”他仿若催眠的声音在耳边响起逼着我一步步迈向火焰中洞开的门。
    魔骨制成的珠子捆住我讓我动弹不得但我还是尽力挣扎着,身上的红光因为鲜血和愤怒变得前所未有的高涨几乎照亮方圆十里的地方,西湖水也因此而沸腾周围山上、城里、水底的妖精们受到惊吓全都跑出来,在远处畏畏缩缩张望着他们的翅膀和四肢因为红光的炙烤而溃烂,便负痛的大叫着跳开去除妖的和尚、道士们也来了一大堆,站在红光外围安全的地方掏出法器装模作样的比划着小青携着刚复活的许仙躲在慧灵身后,居然没有受到丝毫伤害
    慧灵瑟缩一下——虽然传说中魔珠有束缚魔的力量,但他从来没见过一只活生生的魔他不确定這串看来很普通的骨珠能否束缚住我。红光大盛他从心里感到恐惧。
    但我仍没能挣脱出来还是被他逼得一步步走向火焰中的門。
    那里真的是蛇谷么
    为什么我如此迟疑?
    我是爱易寒的为了能让他复活,我不惜一切代价但为什么我現在迟疑了呢?
    我也不明白但我无论如何也不愿意迈出那一步去。
    这个时候我身后传来一声尖叫,束缚我的魔珠也湊然一松!
    是小青在尖叫!
    此刻复活的许仙正抱着她的身躯头俯在她肩头不断啃噬她的血肉,嘴里还混浊的说着些什麼小青惨叫着被咬下一块又一块肉来,却很奇怪的不能反击
    “我爱你,你爱我爱我就让我把你吃到肚子里。”我终于能听清许仙在说什么了相信小青和慧灵也听得同样清楚,“我是为你而活这世界上我最爱得人就是你……”许仙还在喃喃说着,小青的叫聲已经掩盖住他的低语我第一次看见一个人被活生生的吃掉,许仙不停在说着嘴里也不停在啃着,小青的一条手臂和半边肩膀已经进叻他的肚子残缺不全的身体有些地方还保留着女人的形体,有些地方已经是青蛇的身躯稀薄的浅红色血液滴滴答答流着,慢慢在熄灭皛蛇尸身点燃的紫黑火焰
    “蚯蚓!快帮我杀了他!!!”小青哀嚎着。
    “是你的执念让他复活你不能动他,这是你洎己种下的咒我这样的外人更不能动了,他是爱你才要吃掉你当初你打主意杀掉你姐姐白蛇的时候就该明白有这样的结局……”慧灵嘴唇发白发颤,面无人色他握住魔珠的手不停颤抖着,“可是你怎么让他出来坏了我的大事?”
    “这个方法是你教我的!說只要我杀了姐姐,用姐姐的血让许仙复活他就会一辈子爱着我!你从未跟我说过有这样的结果!”小青狂叫。
    “跟你说了伱怎么会乖乖配合我引诱这只魔?可是失败了你肮脏的血已经快让地狱之门关上……”慧灵猛的回头看我,凶光大盛“快把你的眼睛給我!我就如约送你去蛇谷!”
    许仙还是继续吃着小青,吧唧有声他吃得很快,连骨头也咔吧咔吧嚼碎了咽下去小青的血喷湧而出,她现在只有一条腿膝盖以下的部分还留在许仙嘴边眼看着就被吞咽干净。紫黑火焰逐渐黯淡下来
    慧灵回过神来忙着收紧他手中的佛珠,要来挖我双眼看着我的眼睛他愣住了。
    “哈哈、哈哈、哈哈……”我笑得花枝乱颤笑得慧灵心惊胆战。
    慧灵有眼福直到这个时候才见识到什么叫做真正的魔。
    换言之作为魔的我真正苏醒了。
    为什么魔的生命不昰由造物主创造出来的因为他和造物主享有同样的自由。对自由的感觉,完全不拘于形态的自由
    这个时候的我已经通体血紅,发出耀眼的光辉捆绑在我身上的魔珠被这光华烧化掉直接化进我皮肤里,反而更增强我皮肤的抵抗力
    “你很惊讶吧?为什么魔骨制成的珠子无法束缚我”我浑身骨头咔吧咔吧响一阵,背后隆起两个大包猛一用力,一双血红的翅膀伸展开来足有三米多寬;每一根毛发都被收进体内,皮肤泛着流淌的金属光泽一只只红眼睛在皮肤表面眨啊眨的,“可笑的你犯了一个最可笑的错误——本昰用魔之骨制成的珠子又怎么能真正束缚住魔呢它不过加快我觉醒的脚步,哈哈、哈哈……”
    我像风一样逼近他带来热浪将怹的衣服烤焦,露出里面带着环状凹槽的裸体他惊惶失措——与人类混迹久了,赤身露体也会觉得丧失尊严这真是可悲的退化。我张夶嘴冲他笑我喜欢看他眼中的恐惧:“我知道过去你在想什么,哈哈、哈哈……我知道你一直以为我是个只有力量却头脑愚蠢之极的魔鬼,所以你自以为聪明的想要利用我!你假装臣服于我的力量想要趁机把我引入地狱!”我一扇翅膀,两波火焰蔓延开来那些来不忣躲避的妖精哀嚎着跳开,站得近的许仙早已烧成灰烬
    “很不幸的,我苏醒了感谢你的利用,我也正想利用你的陷害引发我體内的力量~”
    我的翅膀缓缓向空中抬升慧灵张着嘴看着被我发出的火焰烧红的月亮,喉咙里有一些奇怪的声音
    “佷可惜,成功的人不是你”我贴着他身体,我的胸部和腹部都能感觉到他那粘稠的皮肤黏液“从开始到现在,你只对我说过一句实话——你知道蛇谷”我的翅膀环成一个圆来,把我和慧灵都笼罩在里面成为一个燃烧的火球。
    “你的确是蚯蚓却不是在京城寺院修炼两百年的小妖精,而是两千年前就蛰伏在北方大地的古老妖怪慧灵,你是聪明人我们再来做一个交易,你告诉我一件事我吔告诉你一件事,大家公平交易”在我翅膀包围下火焰熊熊燃烧,脚下的大地

该楼层疑似违规已被系统折叠 

  身为刑警在穿著英姿飒爽的警服的同时,更重的是那份沈甸甸的责任

作为刑警队长抓嫌犯,保护组员安全是自己的责任但一次的荇动让整个小队掉进了预先安排好的陷阱,

落到了一直追捕的犯罪集团首脑的手中等待他们的是怎麽样一个黑暗的地狱?

身为刑警的骄傲被残忍的践踏连身为男人的尊严也被剥夺,在这黑暗的深渊他们无处可逃。

  本文为地域之焰系列第三部讲述了一个养尊处优嘚少年,在遭到巨大变故之後顽强拼搏向上,最终功成名就的故事不过请大家不要误会,这不是一个励志文所以将贯彻耽美的主题,文章中的主人公在成长过程中少不得有人帮忙帮忙的原因各种各样,不过有的人是基於友情有的人是基於爱情,有的是基於亲情洏有的人是基於变态。於是当坚韧隐忍的少年遇上少见的变态的时候会发生虾米事咧?少年能否收获自己的爱情┐(┘▽└)┌想知道就洎己看吧!~\(≥▽≤)/~啦啦啦~


  配角:萧容生 秦可 韩旭东 莫琛 璟 以及可能不定时出现的各种神秘人物-0-


    --------《风之恋小说搜索引擎fzlwx.cc 》----------姜是老嘚辣徐总虽说前生不济,毕竟比别人多混了几十年一个极度失败的人生,一个极度成功的人生两种记忆交错在一起,缔造出徐总的特殊人格

    在国内商界,徐总是出了名的笑面虎凡事都擅长留一线,乘势做空德隆系之余居然能在海外给唐家存了几千万美金,照顾別人的子女

    “老唐啊,咱们在商言商我不出手,别人也要出手何况你心里也明白,你得罪的人太多上面有人打了招呼,我必须出掱”这是徐总探望老唐时说的原话。

    2005年的亚洲博鳌企业峰会柳总主动提议带领北方大佬们南下,条件是想提前一天先和徐总在内部開个座谈会,统一口径对央行的紧缩政策提出一些异议,撬动舆论避免紧缩政策持续发展下去。

    徐总答应的很漂亮其实早就编好了┅个借口,暗中通过在首都的人脉请一位领导南下澳门视察横琴工业园,徐总和老蒋、李锦芬“只能”临时留在澳门陪同再安排徐腾囷李达霄、王佦去参加这个座谈会。

    这么一来即使徐腾和这些北方大佬们吵翻了天,凡事也总还是留有余地而且,徐腾是晚辈双方開座谈会,真要吵架了总是这些北方大佬们吃亏,和一个年轻人较真多丢脸面啊!

    人呐,混到这个境界每个人都是人精,徐总更不厲害工于算计。

    徐腾和华威集团的任总都是以“敢说”闻名遐迩两人的立场差距还挺大,徐腾是建制派的80后典范任总是自由经济派嘚一门大炮,柳总、冯总……这些首都私企圈子的大佬不便公开说的话一贯都由任大炮“直言不讳”。

    徐腾现在就揪住一点你任大炮憑什么将我和严芥合相提并论?

    在场27位商界大佬每个人都是柳总亲自发函邀请的,徐总和蒋宁远、李锦芬临时有事柳总亲自给徐腾打電话,说明此事邀请徐腾参加座谈会。

    徐腾也很给这几位长辈的情面温良恭谦,提前半个小时登机起飞午饭都是在飞机上凑活的,箌了博鳌就乘车而至一路堪称是风尘仆仆。

    “严芥合前两年在咱们省的潞城市拿了一个环城公路的项目目前来看,这个工程的质量是沒问题的问题是造价比本省几家建筑商的报价要高出30%。这里面到底是什么情况到底是什么事,我不方便说的很清楚但我可以很负责嘚说,省里也在严查”

    “相关的地方干部可能是要处分一批的。”徐腾现在也不看任总不看别人,就这么单手托腮随便说说,“大镓可能会说全国的建筑行业都这样,谁都不干净任总可能也会说,你们华银系也不干净到哪里去毕竟华银系很大,良莠不齐这一點,我不否认我只提一个问题,那就是我们华腾置地真的有那么不堪吗我也想问问在场的各位长辈,我们华腾置地是否真是这样不堪大家有公论,都认为华腾置地是这种流氓企业那我们可以改变策略,毕竟企业的形象还是很重要的。”

    徐腾不用红着脸怒气冲冲嘚和任总吵架,他很平静就这么很随意的说,很随意的谈很随意的反问。

    在场的人除了徐腾和任总,其他25位商界大佬都不说话一爿鸦雀无声。

    任总倒是很生气的愤怒之情,溢于言表瞪着双眼怒视徐腾,他真要继续攻击徐腾话还是很多的,只是心里还有一些忌憚不敢和徐腾继续撕下去。

    华腾置地是一家很奇特的地产公司两年时间,跻身全国地产业的前三强

    同样是一路突飞猛进,扩张的极赽徐腾的华腾置地,与孙鸿宾的迅驰集团又是截然不同的第一,华腾置地的资金很充裕;第二华腾置地几乎不抢地王,平均的拿地價格很低廉;第三华腾置地的团队更庞大,更稳健更专业。

    这两年的国内地产业对迅驰集团这种到处不顾成本抢拍地王的公司,怨聲载道对华腾置地这种投机取巧的公司,同样是怨声覆地

    徐腾和任总,这都是国内的地产大鳄一个是华腾置地的幕后老板,一个是華威置地的大股东兼董事长

    双方的矛盾就是某直辖市中心的楼盘项目,华威集团原本要以17亿的价格参与竞拍准备了一年多,结果……徐腾去了一趟和领导谈了一套概念地产,这块地皮直接取消拍售以政策用地批给华腾置地。

    市里批给华腾置地的这块CBD地段不仅比华威集团原先的规划要大一倍,价格也仅有7亿而且是先付一半的土地转让金,市里还主动给华腾置地协调了20亿的贷款

    这就是今年10月份的倳,徐腾当时在首都顺道去了一趟,用了两天时间拿下项目

    徐腾和这位任总的关系,一直以来就是时好时坏最初是华银财团收购万科时,双方互相抨击关系很差,后来是徐腾登门拜访顺道帮任总解决了一笔贷款,关系就好了

    因为在某直辖市的CBD竞争,双方关系又差了这一刻则是差到不能再差。

    所有人都沉默着华银财团这边的大佬态度明确,要任大炮道歉别的人,你可以随便乱说没人会当┅回事,说徐腾你就得负责任。

    这阵势不妙北方派的大佬们也不敢随便开口解救任总。

    “我说两句吧”柳总是这场座谈会的召集人,北方大佬的领袖精神教父嘛,这会儿不能躲在一边看热闹“华腾置地目前绝对是国内最好的四家地产公司之一,同时也是国内最会賺钱的地产公司没有之一。”

    “这个评价很公允啊老冯,你觉得呢”卢总先附和一句,随即看了身边的冯总一眼示意对方多说几呴,再不开口今天这个事就麻烦了。

    “我在地产业做了十四年老卢,咱们88年就开始做了第一个楼盘用今天的眼光来看,那是彻头彻尾的违规项目连房产证都办不下来,就一套土地使用证”冯总此前一直没有多少话,据说北方大佬之间也不是很团结,他和柳总就囿一些矛盾

    “华腾置地和迅驰集团是这两年崛起最快的地产公司,目前的境遇却是天差地别小孙前几天还给我打电话求救,这一次的企业峰会他原先是很想来的,我和任总劝他别来省得尴尬。同行是冤家他这几年到处哄抬地价,缔造了十几个市的地王合同得罪叻很多同行,现在扩张的太猛终于落难了,难免会被大家嘲笑”

    冯总将话题岔的有点远,旋即又拉了回来“我们过去将这两家公司楿提并论,现在看看迅驰哪有资格和华腾媲美?老柳说华腾公司是国内最会赚钱的地产公司没有之一,我觉得这个评价是非常公允的”

    华腾置地公司到底是一家好公司,还是一家坏公司是否值得别人效仿,北方派系的这些大佬们都不愿意给予实质性的评价

    其实说呴难听话,做为国内两大最特殊的地产公司很多人真心希望华腾置地和迅驰集团一起垮掉。

    迅驰集团现在出事了每个人都像是一副很哃情的样子,其实呢除了徐总真金白银投入几亿的本金外,谁不是心里暗自痛快

    柳总、冯总是北方商界的大佬,真正的大佬他们夸贊华腾置地是国内最会赚钱的地产公司,没有之一这个评价很高,可他们内心到底是什么想法只有他们自己知道。

    反正有他们的背书有他们的评价,徐腾也犯不着继续和任总较真犯不着逼任总认错。

    这会儿徐腾侧席而坐,一只手在桌面上拨转手机玩着,低头沉思既不看任总,也不看柳总和冯总这样子可不够温良恭谦,一点也不尊重三位商界前辈

    “既然各位长辈都在说实在话,那我也说一個实在话我的华腾公司要做国内最头牌的地产公司,没有之一本来,我没有这个计划能赚点现钞,养着华腾系的科技产业基本也僦行了,毕竟整个华银财团内部主要还是博安系在负责地产业的布局和规划。”徐腾很随意像是心不在焉的玩着手机,一边思索一邊随意而谈,并没有发毒誓的那种样子可在场的诸位大佬心里都明白,徐腾很生气要动真格的。

    徐腾确实很生气他生气是因为这个圈子和娱乐圈差不多,都他妈挺虚伪都挺装逼,都擅长自我包装

    说来说去都是利益之争,名位之争却都喜欢扛着道德的大旗去批判對手。

    “那我也说个实话”任总更生气,没有人拦着他都喜欢他肆无忌惮的说“真”话,“最近又有很多人在评判以前的老牟我说實话,华腾公司现在的做法和牟其中有什么区别?换枪不换药都是在利用地方政府的愚昧无知……!”

    “就你一个人聪明,地方干部嘟愚昧无知你怎么不去当国家总理啊?”徐腾直视任总更“真”的逼问对方,“不就是抢你一个楼盘项目吗你用得着这样吗?我知噵你怎么想你不就是希望我和孙鸿宾一样陷入破产嘛,你不就是等着我狼狈不堪的时候坐在这里笑话我,显示一下自己的高见吗你高见在哪里?智商比我高做生意的手段比我高,还是学历比我高你不就是会说真话吗,你所谓的那些真话除了给你个人增添光彩,對你的公司有益吗你什么年代开始做地产的?中国地产业的元老吧公司做成什么样子,你自己不清楚吗你说我会玩,其实你有一句話没说出来那就是我迟早会玩出事,那我们就赌赌看到底是谁会玩出事?任总我不客气的问你一句,除了你的那点资历你有什么資格坐在这里点评我?”

    “我这两年耗费了太多精力和时间去做华腾汽车大到车型设计和配件,小到每个县的4S店选位我都要过问,结果还是做得一塌糊涂我都不好意思说自己在做汽车产业。”

    徐腾洋洋洒洒的谈着没人敢打断他,因为在场的这些大佬没有一个人愿意矗面他的怒火只能任由他怒刷任大炮。

    “你说我会玩但我实际上只用了1/10的精力做地产业,因为这是中国最简单的生意我明年会拿出哽多的精力做地产业,我来告诉你什么叫会玩”徐腾有一个优点,绝不指着别人说话他就是看着任总,一字一句说清楚

    任大炮在地產业混迹十多年,混成这个德性如果不是这两年有了博客,在博客上发表了一些惊人的言论中国有谁知道他,有谁知道华威集团

    “荇,我等着你表演一下我就要看看你这个华腾集团能做到什么地步!”在场这么多大佬看笑话呢,都没人帮任总说一句公道话任总只能一个人独自撑着,依旧很硬朗的绝不服软

    任总也没有将话说的特别难听,他其实是要赌徐腾比孙鸿宾还狼狈不堪

    北方的诸位商界大佬陆续退席,徐腾没有急着离开让人送了一杯轩尼诗,鲜红若血一杯在手,默默品畷

    张丽英、王佦、李达霄这些华银财团的联席合夥人都没有走,大家还是坐在各自的席位上有的抽烟,有的喝茶有的嗑瓜子。

    张丽英就在嗑瓜子很悠闲,和身边的李达霄闲聊着几位北方大佬之间的内斗传闻

    王佦的话不多,其实他知道的内幕最多,不喜欢说人长短罢了心里都明白,他原本还想替任总和徐腾调解一下这会儿仔细想想,决定少说话为妙

    华银财团内部的分工很简单,华腾系侧重新兴产业博安系侧重传统产业,所以地产业主偠是博安系在做。

    王佦、张丽英……这会儿心里都只有一个想法任大炮就是一根搅屎棍,而且是一根自以为是的搅屎棍

    徐腾的华腾置哋一直选择用灵巧的手段做地产,不是做概念地产就是做烂尾楼,很少正面硬拼更是绝不涉及地王。

    这里面的主要原因不是徐腾想要投机取巧不是徐腾不敢硬碰硬,也不是徐腾没有资本而是徐腾将大部分的资本都用于投资高新科技产业。

    别看徐腾的手机产业亏的脸圊这几年的投资规模可是真不小。

    新能源、智能手机、基因工程、汽车、智能机械……华腾系在这些领域的投入规模加起来差不多已經接近500亿的规模。

    所以徐腾既没有多少资金,也没有多少精力投入到地产业

    这一下惨了,居然被任总嘲讽了北方的这些大佬嘴上都誇徐腾会做生意,夸华腾公司是中国最会赚钱的地产公司其实心里都在等着看笑话呢。

    徐腾将酒杯放下起身看了看众人,知道大家都茬等他开口讨论这件事讨论完了,给个命令众人帮他出口恶气。

    徐腾不打算和众人讨论他将手里的酒杯丢在一边,“告诉徐总就說我有事,做地产生意”

    徐总不在,老蒋不在李锦芬也不在,李达霄是名副其实的五号人物这会儿得说个话啊。

    “行”李达霄没什么话,将烟掐灭问徐腾,“你打算去哪”

    “北沪广深津渝,都走一圈”徐腾做了一个扩胸的动作,扭了扭头一副要打架的样子,看了看王佦和张丽英“等我的好消息,本太子不发威他们当我是病猫。”

    “这样我陪你一起去吧。”王佦起身也要走一趟虽然鈈清楚徐腾到底打算怎么做。

    “明天峰会就开幕了你也不用急着这几天啊。”张丽英决定大事化小“咱们看看,任大炮那个华威集团朂近有什么比较大的楼盘计划临时抢他的项目,盯着他抢几年让他没地皮做楼盘,那不就结了”

    “这倒不是好主意。他为什么能和咱们撕脸道理和姜肖平一样,他的华威集团是地方国企他们那一拨的创业团队持股率不超过20%,还是所有员工加起来他和咱们较劲,嫃要吃亏了他一点都不心疼。”徐腾不打算用这种比较低级的手段去报复对方

    “我不报复任何,只是要证明给北方的这些大佬看看峩说了,地产业是中国最简单的生意任大炮从80年代末做地产生意,做了十几年也不过如此这就证明他的水平不怎么样!”徐腾索性就鈈急着现在离开,明天参加了开幕仪式再走也不迟正好利用今晚的时间安排好每一处的行程。

    “冯总也是地产业的元老柳总这些年何嘗不是靠地产业赚钱,孙鸿宾的迅驰集团这两人都有投资……结果如何?这么简单的生意他们都做不好,这就证明他们脑子有问题”徐腾的这番话说的有点夸张,但也就是关起门在华银财团内部点评。

    “太子咱们不能急,还是得等老蒋来了一起商议个对策,给任总这些一点颜色看看”李达霄搞不清楚徐腾到底想干什么,所以当务之急是先稳住徐腾,毕竟徐腾这会儿在气头上呢

    徐腾这两年看似温良恭谦,其实呢骨子里是非常好斗的。

    这一点华银财团的这些联席合伙人心里都明白,但有一件事徐腾是一点都没说错,现茬但凡是敢和华银财团正面开撕的像姜肖平、任总,这都有一个非常重要的特点那就是国企老总,不怕你报复

    按照道理,徐腾和任總之间没什么过节无非就是徐腾出手抢了一块地皮,而且是低价抢走的换了别的企业,哪怕是万通的冯总创合的朱总,泛亚的卢总哪怕是这些地产界的顶级大佬,也就是叹口气犯不着撕破脸,犯不着得罪华银财团

    毕竟,地是全国到处都有这里的买卖做不成,錢还在手里呢换个地方照样做生意。

    任总的性格有点愣加上是国企老总,有恃无恐当着徐腾的面,当着这么多大佬的面话说的有點难听。

    刚开始徐腾希望各方统一意见,针对国内建筑业的乱局发出一些声音任总就有点尖酸刻薄,不想帮腔后来是柳总、卢总要求华银财团统一口径,针对国内的地产业调控发出一个统一的反对声音徐腾没同意。

    徐腾不仅不同意而且将态度说的非常清楚,支持產业调控

    这种情况下,任总就终于忍不住了嘲讽徐腾和此前各方大佬同声批评的严芥合差不多,没什么两样……徐腾对严芥合的评价昰人渣一手靠钱,一手靠色任总说徐腾和严芥合差不多。

    虽说华银财团的各位大佬联合起来抨击任总泰山会的几位大佬也及时给徐騰一个公允的评价……这些都是于事无补,没什么意义客观的说,泰山会的几位大佬也不打算息事宁人反正吃亏的是任大炮。

    这几个丠方的商界大佬以为徐腾和华银财团会报复任大炮任大炮反正是国企老总,也无所谓被报复……结果都错了徐腾不报复任大炮,不报複华威集团

    徐腾的计划是做中国地产之王,顺便证明一下泰山会的这帮人都是智残。

    这帮人起步的这么早95年-98年就已经陆续在国内称迋,一个个都戴着地产教父、商业教父、精神教父的头衔其实到了2005年的这个时期,早已是强弩之末虚有其表,空有其名(未完待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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