令是怀农民与司令by公子哥伪造的 什么意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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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江城一座在屹立在风雨中沉默看着世事变幻却不言语的存在,它孕育了一方土地,一方土地上的人以寂静的方式回赠给它。  自王凯生被捕,师生恋曝光后,中泰的桥梁重新被架起,江城浓暮而又寂静的夜色下,戏文一直在咿咿呀呀,终究要推向高潮了。  警局内部针对利用王凯生进入泰国接触白龙王的计划,正式铺开。  白龙王,这一条线终于再次浮现在众人的视线中,711事件后大雨下的葬礼还历历在目。  白龙王何许人也?此人原名纳瓦,继1996年坤沙武装分子后,湄公河流域“金三角”地区特大武装集团贩毒首犯,曾在缅甸MTA部队服役,会说缅语和泰语,正是711案件中泰国戒毒中心的幕后老板。  齐卫江再次接手这个人物的时候,内心是极为复杂的,去年折在泰国的那么多手足,他了解白龙王的恐怖和以及深不可测的势力。  他在会议上强调:“近几年的随着他们政府的治理,那边的势力虽然以不如当年,但交易依然猖狂,此次的行动涉及到卧底的生命安全,由于是白龙王那边主动要求王凯生与傅越进入泰国,我方并不知晓原因,这场活动从根本上来说,是一场冒险,是一场必须冒的险,但是为避免去年的悲剧,我申请野云突击队随行”。  齐卫江的话拐了好几弯,但进入泰国抓捕白龙王的态度坚决,他的提议得到了上级的批准。  坐在他旁边的是一名身材看上去就比较壮硕的男人,他没有参与过之前的711行动,但是齐卫江刚才一番话发自肺腑的话,以及那种化悲愤为力量的态度,将他内心的澎湃重复调动了起来,干警察的就是要保持着这一份血性,但光有血性是绝对不行的,还需要有智力的配合。  而黄启明就是这样的人,论资历他没有齐卫江老,可是论办案,他也是毫不含糊的,他站起来汇报他的工作方针:“据王凯生供述,明晚负责替白龙王接头的人会抵达瑞泽酒店,酒店方面已经安排好了,贴身随行前往泰国的人员有郑子义负责翻译,我负责安保,人数太多怕引起那边的怀疑”  气氛如此沉闷,外面的阳光却明媚,时隔多年,傅越终于坐在了警局内部的会议室里面,听着行动部署。  他从来没有坐在桌子上听过警局这样重大的内部会议,他从部队退役留学后,齐卫江找回他来卧底,他没接触到警局内部的这些人,他收敛了平时放荡不羁的模样。  坐在傅越旁边的是那个叫郑子义的年轻警察,自从他的父亲在泰国殉职后,他的母亲就将他调往文职方向,他找了齐卫江许久才要来了这个前线的任务,他仔细听着每一个人的部署,这场仗对他而言意义不同,他的父亲葬身泰国,他要完成那个任务。  会议最终敲定小组负责人是齐卫江,二把手是黄启明,散会后,傅越便离开了警局,在去泰国前,他需要去了一些地方,做一些事情,万一,他真的回不来,谁也不敢保证命是绝对握在自己手上的。  当然如果他不去泰国的话,他一定会活的自由且幸福,只是那样的自由与幸福,是凌驾在很多人的不幸上,他做不到,可是能站在阳光下和爱人牵着手走一走,那是多么的惬意。  傅越回到了家里,那个陈曦脸上盖一本托福习题,那个姑娘睡着了,先有的安静。  傅越站在门口看着她,微微有些出神,午后的窗外,阳光洒在进了小屋,一切像是被温柔以待,初春的气候还是有些寒气,他走过去敲了敲她旁边的桌子:“还睡?今天写了多少?昨天在59页今天在60页,你一上午一页纸,照你这样的龟速”他摇头叹息。  陈曦朦胧中醒过来,习题册从脸上掉下去:“你回来了?谁说我一天只写了一页,我也有练口语的好吧”  傅越伸手接住,正瞥见她在习题册上的写的一句:山河瑰澈,岁月平仄,人间红尘紫陌,都不及归途路上你赠我的一支南山雏菊。  傅越皱了皱眉,他记得原句是网上最近很火的:山河瑰澈,岁月平仄,人间红尘紫陌,都不及你送我一场犬马声色。  他合上习题册:“还有心思风花雪月,我看你是一点心思也没用在这上面,吃过了吗?”  “吃了”陈曦抱手靠着椅子略带挑衅的看着他。  “不是让你等我的吗?”傅越问。  “谁知道等你要等到什么时候啊,这几天你说你多久没和我好好说话了,你是不是又想像上次那样说分手,你说吧,反正我对你说这话也已经习惯了,在我心里已经和菜市场买菜问价一样了”陈曦最近睡不好,傅越频繁的出门,令她总觉得要发生什么事情,每每要发生什么的时候,傅越就会把她推得远远的。  傅越知道她心里的担忧,见她还能和自己贫嘴便知道她并没有生气,他说的轻松:“不是说要去泰国嘛,总得要准备,要是不准备你不就要做望门寡了?”  “去你的,你要死就死远一点,谁给你守节,当自己活在古代”陈曦这样说着,走进厨房准备将中午做好的菜再热一遍。  “谁说就一定是封建礼教压迫你,也许你会受到自己心的压迫呢”傅越不着调的说着。  “少胡说,你必须得回来,你要是一去不复返,我第二天就随便找个男人过日子”陈曦说着。  傅越愣了一愣,他知道陈曦说的是玩笑话,他却无比认真的低声道了一句:“那样也好”  陈曦见他似乎有些较真了:“这饭我热2次了,第3次再热我怕就没什么营养了,你什么时候走啊”  傅越跟着她进了厨房:“明天”  陈曦转身就撞进了他怀里:“怎么会这么快?我以为还有一段时间的”  “明天泰国就会有人来接我走,你搬去齐青黛那里,我没回来,你就不要住在这里,不少黑道的人都知道这个地方,你别这样看着我,我的话你记清楚了没有?”  “记清楚了,跟交代遗言似的”陈曦有些不情不愿。  “这次不一样,我没什么把握”  “你是当警察的嘛,我知道,我信你,警察叔叔你可不能辜负小老百姓对你的信任”陈曦这么说着。  可她心里怎么会不怕,对方是那么大的一个,之前她的表叔就是为了抓这个人死在了泰国,她故作轻松不希望傅越在为她多分心。  “傅越,可是泰国那边为什么要见你和王凯生?我总觉得哪里说不上来的奇怪,有点突然,电视上的黑道电影不都是说不露面的交易最安全?”  傅越笑她最近看不少黑道电影:“人生如戏这句话是没错,但是还是不一样的,电影都要拍的惊心动魄才有人看嘛?最好还有美女搭档,收视率绝对长虹,人生没那么复杂,别担心,不露面怎么交易啊,说明你看那些大片没悟出精髓,我走以后你再多看看”  陈曦见他还能没心没肺的开着玩笑:“正经一点,我真的担心,你想啊,王凯生是白龙王底下的一个供货商,多年交易从未提过见面,可是这一次他刚一落网,就自爆泰国要见自己和你,你不觉得像一个圈套吗?”  傅越没有正面回答陈曦的疑问,因为他也不知道怎么回答,她的疑惑,也是他心底的疑惑,想要将白龙王绳之以法,将计就计是最好的方法,到时候随机应变吧。  这些不确定的东西他当然不会跟陈曦讲,他只是开着玩笑:“你看那些片子推理能力确实是上升了一个层次啊,陈警官”  “傅越,我觉得太危险了,要不还是别做了,我有点害怕,我叔叔就是去了泰国没回来,你记得那天下葬的时候我表婶的那副样子吧,我从来没见过一个往日里温柔如水的人,怎么会变成那样一个歇斯底里的疯子”陈曦抓住傅越的手寻求着内心的安稳。  傅越拍了拍她的肩膀:“出一个差而已,你怎么会想这么多,等我回来,我能休假一段时间,到时候我陪你去留学,然后等你留学结束,我们在结婚?”  陈曦对他忽然提出的话感到诧异,他竟然也构想过他们之间的未来,她捂着脸有些不好意思,又有些不确定:“我能理解你在求婚吗?”  “不能,因为我没有准备求婚戒指,但是你可以当这句话是我的诺言,不过每个人都有撒谎的权利,如果…”他的内心也开始翻腾,但终究没说最差的结果:“如果我骗了你,我希望,你能好好的活下去,活的精彩”
  晚上的时候傅越带她去了常去的那间快餐店,街灯昏黄的晃在傅越的脸上,陈曦看的入了神。  “要是我那么的秀色可餐,那我们就回家吧,应该不用吃什么牛肉面了吧”傅越道。  “当然不行,虽然你确实秀色可餐,但我也是需要人间烟火的”陈曦明媚的眼睛里透着欢愉。  傅越想如果这一条昏黄的道路一直蔓延下去,那该多好。  可我们都知道,人生来有些路只有自己走,只是偶尔会靠近一个发现你孤独像条狗的身影的人。  那个人陪着你走了一段路,带你嗅到了花香,尝到了蜜味,感受到了阳光,可却在一个转角忽然不见了,然后你花了很长的一段时间才能重新再学会这些。  陈曦要了一碗牛肉面,似乎是店里的装修风格有些变化。  傅越看着先前陈曦和齐青黛坐着的位置,他隐约不明的笑着,似乎是陷入了某段回忆:“我记得你那天从我家跟踪我到这里冻得不清,嘴唇惨白,头发被风吹得像个疯婆子的样子”  “所以那时候那你给我点了一碗牛肉面?”陈曦想起当时令自己崩溃的那一碗面,那时候她以为,傅越想用一碗面来结束他们2年的感情。  “嗯,谁知道后来你跑去柜台喝了二锅头,我看你醉的不轻,另一种感觉涌上心头,后来我看齐青墨来接走了你们,也就走了”  陈曦诧异:“原来那时候你没走?”  “我怎么能把一个烂醉如泥的人交给一个心智有些问题的人呢”傅越道。  “青黛啊,其实她也可怜,她以前是一个很聪明的人吧”陈曦凭着自己的感觉说道。  “就是她现在也比你聪明”傅越打击起她的时候毫不手软。  “我有时候觉得你一点情趣也不懂,难道这个时候不应该说在我眼里,你比任何人都要聪明吗?”陈曦有些不满。  “你说有时候,后面是不是还有别的什么时候?”傅越不回话,轻松将话题带走。  陈曦诧异傅越都自己逐字逐句的拆解,跟一个卧底谈恋爱,好像想法什么很轻易就被看穿,这种感觉有点像是没有秘密,很像一个人裸体曝光公众,这让陈曦有点不太舒服:“有时候我觉得你其实是懂我的情绪,但你偏要视而不见,故意装作不懂”  “有吗?你想多了?”傅越拿了筷子递给她。  “你知道你想多了,这四个字是必分语句吗?”陈曦抱着手坚决不要他递过来的筷子。  傅越看着端着牛肉面正徐徐走过来的老板,他笑意不明,陈曦的座位是背着老板的不知道他在笑什么。  当老板将面条端上来的时候,她下意识夺走了傅越手里的筷子,还洋洋得意的冲傅越笑。  傅越笑陈曦的孩子气。  天色已经很晚,将近,11点半,店里已经没什么生意,老板坐到邻桌笑吟吟问:“你们结婚有一年了吗?”  陈曦的脸红了红,傅越只是笑:“快了”  两人从快餐店出来回家后,傅越督促她收拾行李,他要当晚送她走。  红色的牧马人在马路上行驶着。  陈曦看着外面暗沉的天色,又看一眼压抑着内心不安的傅越,再看一眼手机上的时间,凌晨1点15:“傅越,明天早上再去吧,现在都凌晨了,如果青黛他们睡了,我这个时候过去不太好吧”  傅越望着她眼睛里深情的像是能掐出水来:“再迟一点,我怕我就送不了你了”  “傅越,你这样我有些害怕”陈曦的神经有些被傅越的紧张牵动。  傅越又何曾不笑自己像是壮士出征,他欲开玩笑缓解一下气氛的时候看向后视镜。  此时外面的车辆稀少,后面的出租车提上了速度强行将傅越蹩停在了路边。  陈曦握紧了手,她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但这一次似乎要发生比入室抢劫更严重的事情了。  刚刚傅越带来的生死急速不亚于她刚才加一个赛车比赛,她的心脏还在外面环游世界。  此时他们被蹩停在马路,傅越从车里掏出了枪,紧盯着那辆不安分的出租车。  出租车上下来了两个彪形大汉,一开始客气的敲了车门,让傅越下车。  但此时傅越也不知来人是谁,他想一定不是警局安排的,警局没有必要安排一个出租车追击自己,也不会什么也不通知他,就这样在马路上追逐他上演生死时速。  那两个人彪形大汉见车上两个人还不下车,一人一边掏出警棍迅速将车玻璃砸碎,两人同时扣住了车窗,车门被强行打开。  说时迟那时快,傅越踩下油门后退,陈曦被从车里拖了半个身体出来,她一只手撑着门框,身上的安全带将她固定使她没有被拖出去。  她惊恐的挣扎着,两个彪形大汉见傅越即将逃脱,迅速掏出手枪精准的打中了傅越的后轮胎。  傅越脑海中过滤了千百种可能,在中国马路上掏出手枪有恃无恐的恐怕也只有从泰国来的人。  难道是发现自己是警方卧底,所以来杀他灭口?可是他们大可取消这次会面,何必大费周章的来搞这么一出生死时速?  他很快联想到也许这是泰国那边的试探,试探他有几斤几两。  陈曦在旁边拿出手机要报警。  傅越连忙阻止了她问道:“你干嘛?”  “报警啊”陈曦说的理所当然。  “我就是警察”傅越道。  “那我是叫你兄弟同胞过来,他们是什么人?”陈曦很害怕,她原以为绑架,男朋友是卧底已经是她生命中值得吹嘘大半生的事迹,没想到还会有这样生死时速的事情发生。  “不要报警,他们是来接我的人”傅越打着方向盘极速行驶,试图甩开背后的那辆出租车。  陈曦不敢相信:“你说什么?这分明是抢人”  “我们本来还不敢相信会是白龙王,担心过有诈,不过这种不按常理出牌的方式确实像他们会做的出来”傅越情急之下告诉了陈曦他们的一些思路。  “那泰国的人要来接你走,为什么要追我们”陈曦问。  “我想他们追击我们,是想看我情急之下会做出什么样的判断,从我的判断中推测我背后的可能性,你见过哪个制毒的被黑社会寻仇敢报警的,稍后我会停车,等会你就在车上坐着,别下来”傅越一边躲开后面的追击,一边将自己的分析解释给她听。  陈曦只是一个普通人,从来没有面对过这样的时候,她牢牢地抓着车把手,后面中枪的轮胎大大减缓了他们逃生的速度。  在与出租车拉开一段距离后,傅越停下了车子,打开车门,双手举过头顶下车,面上依旧吊儿郎当的调侃:“不知道是哪位道上的朋友”  那辆出租车没有人回话,忽亮了大灯,重新发动极速径直朝傅越撞去。  陈曦的心提到了嗓子眼,傅越也没有后退,车子精准的停在了与他一步之遥的距离。  晃人的远光灯刺目下令傅越看不清来人,只知道车后面似乎坐了一个女人。  一人一车对峙着,空气里的不安分弥漫着,傅越此时也很紧张,但是他不能退缩,他继续漫不经心调侃:“阁下来自泰国,第一次到中国需要观光导游吗?”  出租车上那两个之前敲碎车窗的壮汉下来,在几个过招之后将傅越制服住。  傅越并没有过分的反抗,继续带着油腔滑调:“阁下若不以真面目示人,显得不真诚啊”
  车窗后面坐着一个穿着棕灰色风衣带着墨镜的女人,她下车后摘墨镜,一双秋水般的眸子性感冶艳。  她站在傅越面前,一双看不清情愫的眼睛,近距离的盯着他,他很确定自己没有见过这个脸快要贴上来了的女人。  她又望向红色牧马人里正紧张的盯着她的陈曦,嘴角扯出一个极为魅惑的弧度,红唇轻启:“你就是傅越?”  她张口是一段流利的中文,语调却有些奇怪。  “是我,美女你怎么称呼”傅越依旧没个正行的回复。  “那个人是你的学生?”女人扬了扬头。  “是,但是我做的事情,和她没有关系”傅越的脸色微微有些变样,但还是一副痞样。  “那这么晚,你们打算去哪里了?”  “送她去一个朋友那里”  “这么晚送她去朋友那里?”  “不亲自送她去安全的地方,我不放心”  女人戴上墨镜召了召手,两个大汉三下两除二的将制服在地上的傅越绑上车。  陈曦在车上坐不住了,夺门而出。  那个女人向陈曦前面的一步的地方射击:“少津只教了我一个月的枪法,学艺不精,你千万别动”  “回去”傅越的语调因为紧张而变了调。  陈曦被那一吼惊的愣在了原地。  直到他们撤离,她还是很茫然的走在路上,直到齐青黛的电话打来问她怎能还没倒。  陈曦才断断续续的说着刚才发生的事情。  齐青黛问清了地点后报了警,叫醒齐青墨陪她去接陈曦。  深夜里4月初的寒风吹在大马路上,当齐青黛赶到的时候,交警和特警已经将中同路围的水泄不通,碎裂了的车窗,憋下去的后轮胎红色的牧马人失去了原本张扬的色彩。  陈曦裹着毯子一脸茫然的应对警方的提问。  几乎在同一时间,被安排提前住进酒店的王凯生也被人劫持走。  警局内部的会议室里一片沉默,无人说话。  齐卫江面前放着两本案情陈述,他大致翻阅后重重的将两本案情陈述甩在了会议桌上:“耻辱啊,那么多人一个商人都保不住,传出去,你们脸上好看,还是我脸上好看”  没人说话,黄启明等齐卫江面上缓和些许后,才插话:“我们接到报警电话,由于牵扯到了傅越,所以我们排了几个人跟了现场,是我们大意了,没考虑到可能是调虎离山”  “而且,我们在酒店的部署似乎遭到了泄密与破坏,靠近酒店的蓉花路一带停电10分钟,我们的监控被切断,当时看管王凯生的是我,那时候进来了一个男人,身手敏捷,我不是对手,令他带走了王凯生,我检讨”郑子义有些难为情,因为自己的失手导致了案子失去了重要助力。  “要深究,我们组内部一定是有人泄露了情报,否则,泰国的人怎么会精确的知道王凯生和傅越的动向?”黄启明分析道。  齐卫江冷静下来,现在的情况棘手,实在不是发火的时候,他压制住内心的情绪:“这件事我们要引起注意,如果内部有内应,那傅越的身份也许已经暴露了”  这个组里的人都知道,齐卫江和傅越的关系,以这个揣测傅越今晚是难逃一死,没有了头绪,现在案情也无法继续开展。  齐卫江沉思了片刻:“先放出今夜斗殴是因为黑帮火拼,尽力配合傅越的身份,至于组里的情况,跟进一下泰国这次来的人都有谁,通过什么方式入境,组里的内应也要彻查”  警方压下了昨晚的事情,为了配合傅越卧底的身份,向外界透露中同路有黑帮团伙持枪交火,目前正在调查原因。  白龙王忽如其来的一招令很多人毫不设防,警方酒店的部署也白做了。  最要命的是傅越彻底失去了消息,而王凯生在那天夜里被安排住进了酒店,却在严密部署的监控中被掳走,这一切似乎指向他们小组里有人不干净。  陈曦被齐青黛带回了家,后来她一天三次的往警局跑,问他们傅越去哪里了?劫持走傅越的人是谁?傅越是被外派了吗?什么时候回来?  没有人能回答她的问题,不是不回答,而是没有人知道怎么回答她的问题。  负责711这个案子的警务人员内部炸开了锅,因为现在,线索和人都断了全部都被白龙王切断,齐卫江也如同无头的苍蝇。  黄启明申请来了大量关于711案件的信息,他问走在旁边的郑子义:“那个每天来警局的女生是谁?”  “傅越女朋友,他失踪了,好多事没法跟她明讲,她又这样执着,所以我们也没和她说傅越可能遇险了的这个可能,一方面照顾她心情,一方面怕走漏消息,现在我们组查内应,人人自危”郑子义道。  “我怎么就不知道傅越女朋友,你怎么认识她的?”黄启明注意到这个细节。  “之前她跟齐青黛遇到过绑架,那个案子老齐让我跟过,那时候认识的”郑子义道。  “因为什么绑架?”黄启明问。  “表面上看王凯生医院运营不下去,做出的绑架,实际上我们猜测是受到了白龙王的指使,具体为什么,王凯生不知道,我也就不知道了”郑子义道。  黄启明点头。  郑子义见他抱着几份711案件的信息:“你难道觉得能从711的案子里找出什么新线索?”  “不知道,但总要试试”黄启明道。  “我和你一起吧,他们都在找内鬼,好像也只有我们两个在找线索了”郑子义道。  傅越现在究竟如何?是什么情况?  这要从昨天郎情妾意生死离别的那天晚上说起。  灯光昏黄,他看着一脸茫然站在街边的姑娘,他正在缓缓远去,离开她的视线,他们之间的距离愈行愈远,他多想走过去拉着他的手跟他她说:我们回家吧。  梦与现实是交织的,傅越是清醒的,他安分的坐在后面。  他觉得称呼小姐似乎有点贬义:“傅越,你怎么称呼?”  她上下打量了一翻傅越,似乎带着鄙夷:“Ann”  “我们现在去哪?”傅越问。  那个叫Ann的女人不再回答,她不开口,车上其他的人也统统沉默。  傅越此刻捉摸不透:“你从哪里来的?飞机吗?还是坐船?”  Ann有些烦这个不断搭话的男人:“你和我想象的一点也不一样,在没到达港口前,你最好别说话,也别想着逃跑”  她的枪抵在傅越的胸口,魅惑至极:“千万不要挑战我的耐心”  傅越从她持枪的手法上看,他相信这个叫Ann的确实学枪没多久,此刻他稍微动一下,便可以夺下枪支,然后爆掉司机的头和副驾驶那个壮汉,接着旁边的壮汉一定会掏出手枪,他可以挟持这个叫Ann的人,幸运的话,那壮汉没反应过来,也可以和他肉搏一下。  他举起手表示投降嬉皮笑脸的笑着,他不能那么做,先在只有跟着他们才有可能进一步,他要先保住命,再伺机联络警局的人。  他们到了海口,上船后他看到了一个穿着花衬衫的男人,他的脸有些面熟,好像在哪里见过,但又很陌生。  将自己带来的Ann上船后拥住了那个花衬衫男,一口泰语:“我回来了,你也回来了”  “你在担心什么?”花衬衫男宠溺的摸了摸她头,说的却是中文。  傅越有些看不明白了,这条船上面究竟谁是老大。  那叫Ann的女人,扬扬脖子,似乎很是得意,配合着男人说着中文:“怎么样?我说我行吧”  那个男人叹息:“就这一次,你知道你要是在晚5分钟,我就打算去查看了”  Ann的目光流转,低眉笑着:“一定是你怕我怎么了,父亲和你算账”  “可是担心你是真的”那男人道。  傅越没有插话,他正在从那二人的话里分辩,可他们也不再说话,船很快出了海,也没有人来跟他谈话,他坐在自己的房间里理不清现在的状况,他有些不安。  从刚才二人的交谈判断,男人是中国人,他似乎是会泰语的,但是他却当着他的面说着中文,这是故意的吗?  而且他觉得那个男人很眼熟,似乎是在哪里见过,他们一直在谈论的父亲会是白龙王吗?  如果是白龙王的话,那这两个人应该就是王凯生口中的女婿和女儿,可白龙王的资料上显示,他都是儿子,没有女儿。
    傅越借着上厕所的理由出了房间,想要从一些旁人的交谈中在听出一些东西,可这几乎很难,因为他们整船的人说的都是泰语。  陌生的环境,周围没有外援,身在泥潭不能跳出,傅越不愿意被动,可现在只能停下来,等着对方开口,白龙王这一招不仅打蒙了警局,也打蒙了傅越,釜底抽薪这一招,泰国人用的确实是好。  一无所获的傅越只能回到房间,正当他透过窗子凝视着海面上的月影时,门口传来了窸窣的脚步声。  傅越坐直了身子,紧盯着门外,门推开,是那个男人。  房间里没有开灯,透过窗外的月色,傅越望着那张熟悉又陌生的脸。  “刘少津”他先开开口。  只是这个名字让傅越有些反应不过来:“你说你叫刘少津?”  男人点头。  傅越面上看不出情绪,内心却已经翻腾,他怎么会忘记这个人的脸,他曾在711殉职人员的资料里看到过他的照片,当年有两个卧底,这个人就是其中的一个,只是他们不是全部殉职,只有老师活着吗?他怎么会活着,怎么会做了白龙王的女婿,他现在单独来见他是准备做什么,难道怀疑他卧底的身份?可他们先前没有一点交集,不可能会被发现的。  “傅越,幸会”傅越在极度的震惊下实在不知道该说什么,但他拿定主意,不论待会这个叫刘少津的说什么,他都不会暴露自己。  刘少津见看着眼前这个面上淡定,心里早已翻腾的人,自顾找了个椅子坐下:“你知道我?”  “听王凯生提过,是货不满意吗?”傅越问。  “我来不是和你谈论货的”刘少津道。  “那我就不明白了,您费这么大的劲从泰国到这来不会是为了和我月下谈心吧”傅越道。  “不可以?”  “可以,怎么不行,你们老大,当然你们说了算,我可以陪吃陪聊,但绝不陪睡,我很有原则”傅越道。  “你这样的性格是怎么被选拔出来的?”刘少津冷不防的问道。  “选拔什么?”傅越装作听不懂的样子:“江城选美?”  “你我心知肚明”  “哎哟,我做实验还行,美色也确实有一点,可我没参与过科研选拔,也没参加过选美大赛,不过我看过这类节目不知道泰国有没有,我这次去泰国要待多久?”傅越想通过了解待在泰国的时间推测,抵达泰国到底要做什么。  刘少津似乎有些不满:“怎么,还没到地方,就想着回去了?”  “不是,家里有悍妻,怕迟了”  “可我听说她不是你学生吗?”  “这种私事你们也这么了解?”傅越诧异这些人对他的了解。  “你不觉得我们能顺利的带走你和王凯生很奇怪吗?”刘少津问。  确实奇怪,他们如何清楚的知道自己的方位,怎么进入部署森严的酒店,轻松带走了王凯生,如果说警局没有内应他不信,可作为普通人,他不该知道这些:“因为没有白龙王办不到的事”  “那我告诉你,你们警局里面有我们的内应”刘少津说的坦承。  傅越忽然大笑,令刘少津有些不能理解:“你可真会开玩笑,警局要是和我有什么关系,刚才我就报警了,可是我哪敢啊,制毒一不小心把自己送进去不说,判死刑都是有可能的”  刘少津正准备说什么,外面传来王凯生凄厉的惨叫声,他站起来,没一会那个叫Ann也来到了这个房间,和刘少津交谈了一下,刘少津便匆匆出去了,应该是处理王凯生的那声尖叫了。  刚才他们说的是泰语,傅越听不懂,他只能揣测王凯生凄厉的叫声也许是对他用刑了,如果用刑,那恐怕此次泰国之旅不是谈生意了。  Ann坐在刘少津刚才坐过的椅子上,她掏出枪,傅越神经一紧,那女人只是百无聊赖的把玩,她见对面的男人有些失神:“你很害怕?”  “如果我说不害怕,那不是辱没了白龙王的名声,如果我说害怕,那不是跌了自己的面子”傅越道。  女人转变了之前对他鄙夷的态度:“你果真是个有趣的人”  “哦?谁曾和你说过我很有趣?”傅越问。  Ann警戒的盯着他。  傅越举起手表示投降:“好,我不问,不过我想应该是教你用枪的人吧”  “不难猜测”Ann道。  “是,毕竟这船上也就只有他一个中国人,可是我很好奇,为什么要把我了解的这么透彻”  Ann:“知己知彼百战不殆”  “我们是敌人吗?”傅越问。  “多了解一点总是好的,中国的警察无孔不入”Ann道。  “那我们之后去泰国是为了做什么?继续制毒吗?”傅越问。  “你的问题可真多,等你见到父亲的时候再说吧”  傅越做出一副八卦的模样:“我很好奇你和你丈夫是怎么认识的?”  “这和你有什么关系”女人的口风很严。  “没有,我只是看你们感情很好,听你的叙述,你丈夫似乎很了解我,我以为我们过去会是朋友什么的”傅越道。  “如果你和他之前的职业一样,你还没到泰国就一定先被丢下海喂鱼了”女人一改漫不经心的态度,紧盯着他。  “你这么忌讳,你丈夫之前不会是警察吧”傅越问。  “你问这么多做什么?”那女人问。  傅越明白了那个男人就是被当了烈士的刘少津,他不明白其中出了什么变故,他现在进入了白龙王的内部,他见这船里的人对这女人尊敬有加:“你是白龙王的亲属?”  “我是他的女儿”  傅越皱眉,他听会议上那群人讨论过白龙王,他记得白龙王只有与儿子,没有女儿,他见女人露出了一丝不悦,便没有深问,立刻岔开话题:“我们之前不是约好要在酒店见面吗?为什么一下子来这么大的排场?”  “少津说,中国警察很狡诈,所以要出其不意攻其不备,免得你们底不干净”  “那你们现在相信了吗?”傅越道。  “信不信我说了什么答案,你信吗?”Ann反问。  又是一个聪明的女人,傅越:“我想你父亲和丈夫应该不舍得你出来做事的吧”  “这次的任务是我自己要跟着来的”Ann道。  “为什么?”  “因为我听说你有一段禁忌之恋,我很好奇你是什么样的人,所以我亲自过来”  “万一我逃脱了呢?”  “我会受到处罚,可是你根本就逃不掉”  “这么自信”
  时光并不会抹去一个人消失的记忆,不会另一个健全的人遗忘一个人带来的感觉。  夜凉似水,陈曦点灯伏案在桌前,习题册摊开在她的面前,却只写了寥寥3道选择题,她正对着玻璃的倒影转着笔。  最近青黛最近总是跟着齐青墨深入浅出,似乎变的很忙碌,她有很多的忧虑都无人倾诉,她内心的浮躁使他看不进去一个字,背不下一个词,她真的太需要和一个人倾诉一下内心的苦闷。  年青的时候发生一些事情,你喜欢和最好的朋友倾诉,后来年纪上来了,你反而宁愿放在心里,其实陈曦正在潜移默化的改变着,很多人正在自己的道路上越行越远。  今晚她的门被敲响,是齐青黛来了她还未坐下,便问:“今天又去了?”  这口吻陈曦已经一天听8回了,她只能无奈的点头低低的嗯一声。  “问到了吗?”齐青黛看着她没怎么动过的习题册。  陈曦无可奈何的摇头,如果问到了一星半点她也不至于这样不安。  “说到底,是哪些人带走了傅老师,为什么带走他,你一点也不知道吗?”齐青黛确实也不知道详情,她想也许陈曦会知道一星半点。  陈曦咬了咬唇,告诉她傅越是卧底吗?  这个念头萦绕了一下就打消了,他想起傅越说不能告诉任何人,可是她真的需要有一个人告诉她,傅越还活着。  “我也不知道,不过青黛,你说一个卧底的身份如果被黑道大哥发现了,黑老大通常会采取什么措施啊?”陈曦拐弯问出心中最坏的打算。  齐青黛内心里笑陈曦的天真,好在讲这句话是对她,如果时对旁人,恐怕轻易就能猜出傅越的身份,她想安慰一下她,可是有担心如果傅越真的回不来了,给了陈曦一场空欢喜的期许,她能承受吗?  她摇头:“不知道,我从未从事过这份职业,不过电影里卧底的结局不是光荣完成使命,就是被老大灭了吧”  “你也这么觉得吧”陈曦咕哝。  “你怎么了?傅老师不会是卧底吧?”  陈曦矢口否认:“怎么可能?我就是觉得害怕,心里慌,听说劫走傅越的是一个叫白龙王的人,我表叔去年就因为这个没回来,我害怕傅越有危险”  “你刚才不是说你不知道是谁带走了傅老师吗?”  陈曦被问的慌乱了一下,略带拙劣的演技,青黛什么时候记性和逻辑变的这么好了:“是吗?对了青黛,你最近在干什么,都看不到你人影”  “我准备接手家里的事情”齐青黛风淡云轻的一句话,也就仍由陈曦生生的岔开话题。  陈曦有些诧异:“你不是对那些没兴趣,只想做个技术型人才吗?”  “实不相瞒,我家里这几年公司里面出了一些问题,虽然我不是我们家里最有能力的,但也不能让我上面的两个兄长撑着”齐青黛说这句话的时候语气中也透露出一丝对命运的无可奈何。  其实如果一个人开始信命了,那么他八成是已经心态老去,或者说是世事磨了那个人年轻爱拼的心。  “青黛,你…唉,你家里怎么了?和我说说呗”陈曦明显感觉到她的情绪不太好,而且她的问题,也不是她能帮的上忙的,但是她可以听一听她的烦恼,就像以前还在宿舍的时候那样。  可是世事都是发展的,以前的亲密无间都是没有利益与秘密的,而现在都不一样了,从来不是感情变了,而是心变了。  “这是一个商业秘密,不能告诉本家以外的人”齐青黛笑了笑,她也没有欺骗陈曦。  “你就是说我是外人呗”陈曦有些故作不高兴,她以为有些事情说出来,心里就会好过,就像刚刚她一直烦躁,可当她把事情都和青黛倾诉一番后,一切都好了,她坚信有些话憋在心里会出精神上的问题的。  可对于大部分的人来说,有些话说出来了,反而害了自己的性命,那些套上面具的人,哪里敢轻易的暴露自己,大家都是成年人了,偶尔看到一个真实的面容只会笑那个人天真,而现在天真并不是什么褒义词。  齐青黛知道陈曦是真的关心她,可她不可能告诉她家族里的事情,可又怕陈曦瞎担心,她只说其一隐下其它几点:“也没什么,就是家里有一笔钱的去向不明”  “你们家财大气粗,账算的还挺细致,有点铁公鸡啊”陈曦还以为是什么,原来只说这个。  齐青黛笑了笑,陈曦不明白,其实人有时候活的不明不白也挺好的。  他们齐家现在面临着父亲消失的蹊跷,现在她和齐青墨猜想那笔钱多半是被拿去资助王凯生了,他们家直到今天还没切断这条资金链,而齐家被检察院盯上已经不是一年两年了,如果他们不能抢在警方之前把这件事洗干净,检察院的大门可能会随时向他们敞开怀抱。  最重要的是白龙王对他们家的态度,令双齐也有些看不明白,王凯生协助老金绑架自己,幕后之手指向了白龙王,在警局的内线也指出去年曾帮助老金逃跑。  白龙王和他们家之间,或者说和姜家,傅家,王家之间到底有着什么秘密,这样的秘密在父亲死后似乎就被切断,傅家在那场角逐中破产,只剩下姜家和王家,而王凯生目前已经被泰国的人劫走。  一团迷局。  “之前傅越还说你们家有人撑门面,你过你想过的就好,看来家里太有钱也不是什么好事,都不能过自己想要的生活,太拘束”陈曦见齐青黛若有所思,想不出什么安慰的话,只能这样说。  “习惯就好”齐青黛知道陈曦的心意,软弱这种东西超过了2分钟就是矫情了,她一向喜欢行动。  陈曦看着眼前的青黛忽然有些感慨:“你现在讲话跟一个三四十岁的奶奶差不多,一点儿都没以前失忆时候的傻劲儿了”  “好了,你早点睡吧,看你现在状态还行,还能够开开傅氏玩笑”  陈曦点头,在齐青黛出去后,灯光下的落寞,青黛也开始忙碌起来了,她只能这样漫无目的的等,等别人的消息,等傅越回来。
  陈曦时常看着外面从天暗,到天亮,再暗,再亮,天空一日的颜色变幻她都记在了脑子里。  直到某一天,窗外是墨蓝色的时候,她忽然发觉其实自己离傅越,离齐青黛的生活都很远,她是一个普通的人,不是警察,没有背景,不是商人,这样终究日后会断了联系的。  她脑子越想越乱,于是干脆刷几道完形填空压压惊,直到齐青墨给她送来了另一份惊喜,也许这份惊喜对她往后来说是她承担不起的惊吓,或者说是后悔,这两个词也不确切,有的惊喜会成为一个人永久的痛。  那天晚上齐青墨端了一杯牛奶到陈曦的房间,她住在这里一段时间,几乎见不到齐青墨的影子,就算见到也只有一些必要的沟通,她原先以为齐青墨就是他心目中的一个完美绅士形象,可是越是靠近她月发觉对方其实是一个冷冰冰,没有温度的人,所以送牛奶这样的事情令陈曦诧异:“是走错房间了吧?”  “没有,我家很小,我认识自己的房间”齐青墨道。  陈曦指了指那杯牛奶:“那,那是给我的?”她见他点头了,不自觉把他的行为挂上了殷勤的等号:“是不是有什么事情需要我帮忙?”  “没有,青黛最近一直说你有些郁郁寡欢,我恰好最近要去泰国出差一趟,她让我带你去外面转一转”齐青墨一直站在门口没有进入房间。  陈曦一听这简直就是送上来的大礼包,她很想去泰国看一看,可是苦于没有资金和无人陪伴,她没深想齐青墨为什么会忽然这么巧合的出差去泰国,反正齐青墨到泰国出差,这一次她为认识青黛而庆幸,她兴奋而又诧异的确认:“真的吗?”  随后她似乎有些窘迫:“可是我的费用…”  齐青墨低调的笑了笑:“你是青黛的朋友,和我出去只需要想好哪里好玩就好”  “青黛知道这件事吗?”陈曦虽然神经大条,但是对于朋友夫不可欺这个理还是通的,不是,朋友兄。  其实住在这里久了,齐青墨对齐青黛的心思她再愚钝也明白,带她去泰国恐怕也是看在青黛的面子上,怕自己的情绪带坏了齐青黛的情绪,而且一个客厅能溜冰的房子,会腾不出房间让那两个人一人一间?  不过对于这个事情她不加以评论,因为她相信喜欢是纯粹的,兄妹恋不等于主角是丧心病狂的人,在之前谣言四起的时候,她身边的人散的散,只有齐青黛一直站在她的身边,她很感动,同时她也明白了一个道理,一个人的感情不是评价一个人道德的标准,爱情和人性从来就不是应该划等号的存在,是你情我愿的事情,这种想法或许离经叛道,但陈曦会一直站在齐青黛的身边,直到有一天齐青黛自己亲口告诉她,齐青墨不适合她。  “她和我提了,可能稍后会来和你说这件事吧”齐青墨道。  陈曦殷勤外加狗腿的欲把齐青墨请到房间里,准备拿他当神供一供:“来来来,齐大哥,我一向觉得你这人冷冷淡淡的,不好相处,但是我今天对你改观了,你进来啊,这反正也是你自己家,你杵在门口当门神显得我太造次,这个词是这么用的吗?我最近被这些东西脑子是糊的,青黛去吗?你去泰国是做什么?”  “那边有一笔订单未完成,需要我去一趟”齐青墨道。  她太需要去泰国了,她不知道齐青墨去泰国出什么差,但是她明年烧香的时候,一定会给齐青墨的这个客户多烧几柱香。  齐青墨拂下陈曦抓着自己的手将牛奶给了她,自始至终没踏进她房间半步,一直站在门口:“不了,你继续复习吧”  陈曦思考了片刻,想着或许是自己一反常态的热情吓到了齐青墨吧,反正能去泰国就好了,她太兴奋了,虽然即使去了泰国,也不一定见到傅越,但是能离他近一点,站在同一片土地上,她也觉得心里踏实一些。  种种的喜悦感交织,以至于她回神过来,齐青墨已经走远,他还没有告诉她青黛会不会一起。  大概是这一则消息疏散了陈曦密布了快一个星期的阴雨心情,今晚她很早就睡了,她睡的很好,也许是齐青墨带来的消息,也许是齐青墨送来的那杯牛奶。  那一夜她睡的十分安稳以至于齐青墨房间里传来了东西摔碎的声音,她一概不知。  齐青黛刚刚将摆在书柜上的青花瓷摔碎,指着齐青墨:“为什么不问我?我是什么?在你心里我是什么?”  齐青墨料到了这个结局,他利用陈曦,陈曦的脑袋转不过来,但是他妹妹却能很快反应过来,他答应先前替傅越清理舆论是在傅越会帮他搭上白龙王的线。  傅越的忽然失踪除了给警队一个打击,也给了他一个措手不及:“傅越重新联系上警局了”  齐青黛:“怎么会?他还活着?”  “对,他联系上了警局,却没有按照约定来通知我,他是我们接触白龙王的眼睛”齐青墨能猜到傅越的些许侥幸心理,想要借着失踪赖掉之前的约定,没有白纸黑字的生意向来不好做,但是也不是拿不下。  “所以你带陈曦去泰国,就是为了逼迫傅越?”  “不能这么说,只是希望他履行承诺,可是谈判是需要筹码的”齐青墨的认为世间万物都是物品,都是可以拿去交换的。
    齐青黛的思想早已发生了变化,她想做一个有血有肉的人,那样冰冷的理性,活着固然精致,却不痛不痒,无趣之极,她更看重与陈曦的感情,人到了一个时候,就会明白什么东西是最重要的。  她抗拒着,齐青墨想要将她拥入怀里,抚平她的疯狂,面对他的靠近,齐青黛不断的后退,她不确定自己躲避的是冰冷的齐青墨,还是一个过去冰冷的自己,她想活得热血一些。  她每退一步齐青墨跟着前进一步,他不想逼迫她去面对现实,他一直放纵她过着平庸的生活,可现在的情况不是让她任性的时候:“那在你心里我是什么?或者这个家族对你而言是什么?”  齐青黛捂住耳朵缓缓蹲下:“我不知道,你是谁?哥哥呢?我不知道,我不知道,哥哥呢,我要哥哥,你不要过来,我是谁?”  齐青墨看着眼前蹲在角落抗拒着什么的女人,他有些后悔自己刚才的话,现在齐家内忧外患,他害怕一个顾全不到,便万劫不复,他还好说,这样的青黛这么生活下去?  送去精神病院和那些病人住在一起吗?可要是现在逼迫她去面对现实,似乎更加的刺激她,齐青墨的内心也万分纠结,他蹲下去试探性的伸出手摸着她的头发,缓缓靠近:“我在,我在”  齐青黛抱着他,他感受着她的颤抖,也许是齐青墨身上熟悉的气息牵回了她的神智,她颤抖的推开他,那目光却是凄凉。  她连忙爬起来,翻出瓶瓶罐罐里的药吞下去,好一会才平静了下来,然后她看着被推倒在地的齐青墨,蹲在他旁边:“怎么不喂我吃药?”  齐青墨坐在地上,月光洒进来,他像是被囚禁在塔里的撞钟人,判了终身罪行,他看着已经恢复神智的齐青黛:“那些药本来就不是什么好东西”  “我病了,一直也没你和大哥聪明”她叹息一声:“那药吃了我还能清醒一点,抱歉,我太激动了,我这一生,除了你,只有陈曦和我最熟悉,你要带她去泰国,我知道是为了牵绊傅越,可是白龙王深不可测,如果你们都在那里出了差错,我大概会提前去精神病院报道”  齐青墨抚上她的脸,大拇指划过她的眼窝:“你永远不要对我说抱歉,我这一生只有你,所以你要相信我”  “我相信你,那么你信我吗?”齐青黛漆黑的眸子盯着着他,似乎望穿了他躯壳体内的灵魂。  “你要说和我一起去泰国的事情吧”齐青墨怎么不会懂她的心思,她最近一反常态的跟着自己混商圈:“好,不过,你先把最近手头上的事情处理完吧”  在之后的日子里,陈曦更是鲜少有机会看到齐青黛了,不过倒是偶尔能在电视里看到她,后来陈曦才知道原来齐氏的法人是她。  很快就到了要去泰国的日子了,齐青黛对于齐氏最近手上的问题分析完后发觉,那不是能不能解决的问题,而是短时间里不能完成的一个值,她被齐青墨忽悠了。  好在启程的前几天要开一个短暂的董事会,作为一个参与者,齐青黛当着诸位董事的面提出:“作为继承人之一,要和齐青墨同行学习”  齐青黛只是近些日子进入工作状态,多数董事还是看齐青墨的脸色行事,不过有一个人倒是公然支持她。  姜明:“我看她最近生意做得不错,你也是时候带带自己妹子了,泰国是个很好的机会,你总不能一直把持朝政吧”  齐青黛知道姜明不会那么好心为自己说话,他应该是打着他们两兄妹去了泰国后,谁也不要回来的算盘。  “姜叔叔,我还年轻,青黛是要带,不过最近她手上的几个单子还没跟完,她还年轻,等手上的单子跟完了,我在手把手带她,一样的”齐青墨轻松的将两人的话驳了回去。  董事会结束后,基本这件事也已经定了,不过上有政策下有对策,齐青黛不是一个轻易能被打发了的人,她也曾是独立支撑过齐家的人,做事的手段或许不及前两位兄长,但能力是有的。  她干脆找来了枪手,一时间铺天盖地的关于豪门中的风云臆测铺面而来,譬如:齐青墨意欲中国区独大,齐家老幺重回家族百般受阻,光是标题就足够人众说纷纭,逼迫董事会施压。  齐青墨是个聪明人,公司里还有一群元老级的董事,荷兰那边还有一个齐青渊,齐家的孩子个个都不是省油的灯,这个时候只能顺应潮流才能破除谣言,否则一旦坐实此种言论,在中国这样一人一口唾沫星子就能淹死一个人的圈子里,他讨不到什么好果子,他栽在自己妹妹手里也只能和血吞下。  齐青墨找来了她准备详细谈谈。  “你知道如果我们都离开了这边,姜明一直虎视眈眈,不好处理”齐青墨依然试图拦截她。  “你以为我是为了什么姐妹情深,夫妻伉俪,才一定要去泰国的吗?”齐青黛知道如果没有一个好的理由,是很难说服齐青墨。  齐青墨做出洗耳恭听的模样。  “2012车祸后,我还没没失忆,也没疯,很清新支撑公司的时候,我就发现了我们和傅,姜以三家都有着一处隐晦的资金流动”  “那为什么当时不说?”  “那时候你刚回来,后来又进了检察院,等事情过去后,我病了”  “你说的,我之前已经调查出来了,那笔隐晦的资金流动拖垮了当时的傅氏,近期也渐渐的在拖垮姜生,而我最近已经断了这笔资金,但这已经属于默认涉黑,所以这笔资金是我必须要过去查明,并且洗掉,你留在国内看着姜明”留在国内相较去泰国更安全。  “那也不一定你要亲自去,你之前怀疑父亲没有死亡,你一直想接触白龙,不就是为了寻父吗?”  “不是我不让你去,而是这里必须要有人在,一旦我们都离开,姜明会立刻反扑,他盯着我们的股权不是一两天了,一旦落实我们涉黑,我们谁也无法翻身”齐青墨倒并不需要她真的能防到姜明,他已经联系了齐青渊,没多久他会回来。  齐青黛见齐青墨态度十分僵硬:“你记得Unreal吗?”  这个人他怎么会不记得,当初齐氏出现9亿亏空,正是这个人植入到财务系统的代码:“记得,那又如何?”  “这个人最近也在泰国,他联系我了,你阻止不了我,你该庆幸我愿意陪你走一场荆棘的旅途,而不是推开我,懂吗?”齐青黛捧着他的脸,近在咫尺的距离,她轻轻吻了他的眼睛,温柔的,疼惜的。  如果注定有一场无法预料的路途,谁也不确定能够安然的回来,我会陪着你走向尽头,哪怕一起埋葬在乡野的路边,至少彼此不会孤独,等待是最无言的懦弱。
    傅越抵达泰国后上岸后,立刻被戴上了头套,他们上了车,刚开始的时候傅越还能勉强的靠着技巧记路,可没多久他们被送上了象背淌过一条河后,摇摇晃晃的走了很久。  好在傅越的体质还可以,王凯生下来的时候止不住的呕吐,到底是细皮嫩肉的商人。  傅越被带进了一个村落,他没想到会如此快,如此顺利,他被带进了一个房间,与王凯生并排坐着。  “你被揍了?”傅越问。  “没有”王凯生移开一直揉着胸口的手。  “我们来泰国是做什么的?”傅越问。  王凯生动作凝滞了一下,然后道:“做笔生意”  “做生意?什么生意?之前不是说你不知道吗?”傅越道。  “你跟着我后面就行了,不要深问,生意就在这段时间完成,你别到处跑了”王凯生道。  傅越内心有欣喜,也有疑惑,怎么会这么突然,难道从一开始王凯生就知道这次交易的内容,他欺骗了警方?想不通,他必须要找个时间钻个空子联系上警局。  这几天没有人找他谈话,也没有人限制他的自由,他甚至可以走在大街上,这种自由令他觉得诧异,但他想暗地里一定是有人监视着他的一举一动。  这是哪个村子,他不知道,他需要偷一部手机,这里遍地是摆地摊的生意人,这些人的手机不在傅越的考虑中,他要偷的是游客的,而且一定是欧非的那些明显的游客,他们的手机卡一定会是全球通。  为什么不偷亚洲人民的手机?到不是因为什么本是同根生相煎何太急,而是傅越很难分清对方是不是泰国人,土生土长的泰国人,很少会用全球通的卡。  很快一个金发正在买椰子汁的背包客进入了他的视线,他观察了一会,那名金发背包客在等待的时候,正拿着手机拍风景,老板将椰子汁给他的时候,他将手机随手塞进了口袋。  泰国的天气炎热,人群也拥挤,傅越瞅准了时机也走了过去,要一杯椰子汁,在与金发背包客擦肩而过的时候,顺走了他口袋里的手机,手法轻盈,那名背包客还没有反应过来。  傅越拿着椰子汁走了一段路,拐进了闹市区,他的身后跟着的两个人,不远不近的盯着他,他进了一洗手间确定安全后,给齐卫江发了一段定位,编辑了四个字:行动照旧。  做完这两步的时候,他犹豫了片刻,好在这机子没有密码,他重新刷了个机,以免丢失手机的主人寻来。  在某个阳光明媚的午后,窒息了很久的警局,终于迎来了一场甘露。  傅越刚一出洗手间,跟在他身后的两个人立刻包围了他。  “怎么了”傅越摊开手。  其中一个人立刻对他进行了搜身,动作粗鲁,毫不客气,很快在他的身上搜出了手机。  “我有一些特殊的技能癖好”傅越道。  那两个人查看讯息,非常干净的的通讯历史,一眼就知道有问题,谁的手机会一点讯息都没有,如此干净。  “手机哪里来的?”其中一个人问。  “偷的”  “中国老师有偷窃的癖好?”那人显然不相信,话里带着嘲讽。  另一个人直接掏出了枪,泰语对同伴说说了什么,闹市区里便开了枪,傅越只好先逃离,那二人自然穷追不舍,闹市区里的人尖叫的撤出了街道。  面对两个持枪者的尾追,他只能撒开腿的逃跑,好在泰国的闹市上面是住户,傅越借着一个堆积在角落的垃圾,顺利攀上一楼住户的窗户,他麻溜的翻进了这户人家。  这户人家的主人似乎在外面工作,家里空无一人,他从厨房找到了水果刀,然后预备从大门出去,他听见楼道里传来有人急促的脚步声。  他在看窗口,已经进来一个人,傅越眼疾手快的将手里的水果刀飞出去,窗台上刚露出头的那人被命中后,直至的坠了下去。  傅越从窗口跳了下去,夺走了那人身上的枪和子弹,很快上面窗口冲下打了好几个子弹,傅越就地打滚,冲出了街道。  窗台上的人跳下去紧跟其后,他们穿梭在杂乱的后巷里,这里的后巷曲曲折折,条条大路通罗马的感觉,不过这罗马的道路上摆放着很多废弃的杂物。  那人追着傅越转过巷子,却空无一人,他跑到巷子的交叉口,依旧空无一人,他不可能跑那么快就消失了。  这个追捕的人从抽出枪,小心翼翼地翻着那些堆砌的垃圾,一个蛇皮下的垃圾桶很快进入他的视线,他连开了好几枪,没听到声音,也没见血迹,他走过去将蛇皮袋翻开,垃圾桶里确实没有人,但是蛇皮袋下垃圾桶后面有人。  傅越在这个时候忽然冲出来踢飞了他的枪,用蛇皮袋裹住了追捕者对准对方的几处要害就是几枪,他忽然想起这个血流满地的人刚才嘲讽的话:“不是中国老师有这个偷窃癖好,是我有,我干的就是从你们这些恩手里偷走证据”  此时傅越暂时安全了,可枪杀了白龙王安排来的跟随者,现在卧底的身份他跳进黄河也洗不清。  深巷里传来清脆的掌声,这莫名的状况将傅越的心吊起,他杀心以起,举着枪,缓缓的走向声源。  经过巷口,漆黑的枪口很快对准了对面,但没想到对方比他更快,拉过来他持枪的手往墙上撞。  剧烈的痛感袭上他的大脑,他忍痛立刻就势一个过肩摔,那人没想到傅越居然不怕断了手,这种不要命的甩法,令他摔了一跤。  傅越的枪口迅速对上来人的脑袋,他很快看清楚,此人正是刘少津。  杀了他?此刻傅越已经打草惊蛇。
  对方的态度远比他思虑来的要快:“杀了我,就没有人能证明你身份,你身份败露,你觉得警局还有机会进来吗?”  傅越诧异。  “我从来没有怀疑过你是卧底的这个结果”刘少津道。  傅越的枪口抵着他的太阳穴:“你为什么帮我?”  “我命都在你手上,怎么能不帮你?”刘少津道。  傅越仔细想来并不是这样,刚刚他分明一直看着刚才的追捕,只要他在刚才动手,此刻就是自己被枪抵着头跪在地上。  “我怎么知道我放了你,你会不会事后翻脸不认”傅越道。  “卧底的疑心病真重,小伙子偶尔也要相信人性”刘少津道。  傅越仿佛听到了本世纪最大的笑话、有人跟自己谈人性。  “说吧,需要我做什么?”傅越觉得刘少津之所以放过自己一定是有所求,绝不是什么人性本善。  刘少津将傅越的枪口轻轻推开:“齐青墨带着你女朋友来泰国旅游”  “你怎么知道?”  “舆论新闻头版头条”  刘少津对他们的了解引起了傅越的怀疑。  他兀自整理好自己的服饰:“你去联系齐青墨,就说我想和他做一笔生意”  “不是我不帮你,你对我们调查的如此精细,应该清楚他们最近正在被检察院调查,撇清与你们的关系还来不及,怎么可能会往上赶,何况我还欠他一份情,没帮到他,不至于再踩他一脚”傅越道。  “你做了就是还他一份情,他一定会来,而且你确定接近白龙一次就会成功?王凯生的事情是最好的反思”刘少津不明着说警局有卧底的事情。  “你知道警局有卧底?你要帮我们?”傅越更是诧异。  “如果你想顺利找出警局的卧底,最好听我的,而且不要乱来,黑警找不到行动只会失败”刘少津道。  傅越有些琢磨不透:“你还是缉毒警?”  “不是,我也没有什么缉毒警的责任心,但你最好按照我说的做,否则你的任务失败,白龙王逃走可别怪我没提醒你”刘少津逞着傅越走神的空档,一个擒拿手制服了他。  刘少津用枪抵着他的头:“做卧底的谁也别信,不然付出的代价你承受不起”  傅越刚准备反抗的时候,刘少津松了束缚着他的手,将他推远,接着便消失在了小巷子里。  傅越看不透那个叫刘少津的人,他喜怒瞬息万变,看不透情绪,齐青墨和白龙王又什么样的接触?  他是否要按照刘少津的计划来,他说的一句话很对,如果揪不出那个黑警,这次的抓捕计划极有可能会重蹈711案件的覆辙。  可为什么要联系齐青墨?齐青墨会给这一次的行动带来什么样的扭转?  他此刻只能赌一次,冥冥中他觉得刘少津还是个缉毒警,还有着缉毒警的热血。  那就相信他一次吧。
  4月中旬的泰国温度还在能接受的范围内,齐青墨卖给了娱记一条带着家人朋友去泰国度假的新闻,没多久他就收到一条陌生短信:古城清盛艾比利酒店。  这是谁发来的齐青墨不猜也知道是傅越,人总是被逼到绝境才会去做违背初心的事情,正是有人违背,才有人获利。  古城清盛继续行驶11公里便是金三角,此地与老挝隔河相望.又因地处山区,地貌独特,林木茂盛,景色优美,又因缅老两国闭关锁国,更增添了此地的神秘色彩,正是泰、老、缅三国交界执法纠结,那里成了的一块三不管地带,犯罪的天堂。  齐青墨既然是打着出差的由头来的,自然是先谈生意,他在谈生意的时候,陈曦和齐青黛在泰国的街道上闲逛。  古城的交通乱乱的,车子基本也没有遵从什么规则,她们在那一片杂乱中穿行,巧遇了很多的街头表演,那样的表演也甚是有趣,陈曦好像在看表演,实际上一直在走神。  她们邂逅了一些很热情的泰国人民,他们相互双手合十,低头前倾,那是一种称为“怀”的泰式礼仪,恭敬神态如一,齐青黛虔诚的回应者,动作并不地道。  她们买了些饮料和吃的,虽然言语不通,但她们能听懂老板的:“萨瓦迪卡”。  如此热烈的一个氛围,齐青黛明白,如果没出傅越失踪的这件事,陈曦一定会是玩的最疯最野的一个。  今天的陈曦与这喧闹的街市形成巨大的反差,古城人的谦恭平和,彬彬有礼,还有出乎意料的热情有时会让人受宠若惊,这些都没有冲淡陈曦阴云的情绪。  齐青黛见她提不起精神准备提前结束了外面的观光,恰好齐青墨也结束了谈话,他们预备住进傅说短信中的艾比利酒店,陈曦是不知情的。  放眼望去古城的建筑与80年代的中国无益,治安却比中国的80年代相差甚远。  陈曦坐在车子上神情恹恹的,她对齐青黛说:“今年过年的时候,我们大冬天的在海边度假村,守着一片海神庙也干不了,这次旅游观光的时节时间都对上了,独独最想要的人却不在了”  “你还有我啊,而且你现在离傅老师也很近,呼吸着同一片土地的空气”齐青黛安慰。  陈曦看着齐青黛:“你有他,要是光有我,你不得郁闷,也不知道傅越怎么样了,是生还是什么?”  齐青黛也不接话了,因为言多必失。  上天总是不会把美好的东西一起送出去,但偶尔也另辟一条小径,只是小径风险大,偏偏有人顶风走。  经过酒店的门口时,陈曦注意到一个哑巴泊车小弟,她那一瞬间觉得那身影倒是和傅越有几分相似,但转念一想觉得不可能,她亲眼看到傅越是被挟持走的。  那帮人能带在警卫戒备的情况下带走王凯生,就不是省油的灯,傅越教书和实验的神态她见过不少,逃生从来没有过,她一直觉得自己或许从来不了解傅越。  齐青墨定的是总统套房,陈曦和他们住在同一个屋檐下,虽然她的情绪不好,但她能感觉到齐青黛的改变,这令她有些不安,这种不安可能来自于,她不懂齐青黛的沉默了,哪怕齐青黛现在一直陪在自己的身边。  而齐青黛本来以为陈曦到了泰国心情会好很多,但是似乎更差了。  用餐的时间到了,陈曦不太想要叫餐上来,准备下去透透气,双齐交换了一个眼神,齐青黛有些担忧:“我陪你吧,这边一个人不安全”  陈曦对于泰国的治安略有耳闻,便同意了,他们乘坐电梯去了用餐区,两人点了些特色小吃。  陈曦低着头食之无味的嚼着蜡。  “别担忧了,警方不是已经在查了吗?”齐青黛怕她想太多也不能说别的,只能这样安慰她。  陈曦看着已经渐渐有些距离了的齐青黛欲语还休。  齐青黛知道她内心挣扎,也知道她不会告诉自己傅越的事情,她将自己碟子里的牛排让给了陈曦:“你喜欢的,心里有事不能说就多吃一点”  她的话像是三月的风轻柔的吹进了陈曦的心里,她思考片刻,音还未出,哭腔已浓:“你不懂,他是卧底,他是被的人带走了,不是失踪,他会不会有事啊,你不会说出去吧?”  齐青黛诧异,陈曦居然就这样告诉了她,这说明她是极度信任她的,关于傅越是卧底的事情她早就知道,她面上诧异,一是诧异陈曦的高度信任,二是掩饰自己早就知情:“怎么会?傅老师怎么会是卧底?”  “也不知道这次会不会有事,等这件事结束了,我就不希望他再做这个卧底了,真的太折磨人了,我都不知道此刻他是生是死,我只想知道他还是不是活着”陈曦压抑了很久的话倾吐而出,情绪的崩坏,满嘴的牛肉强颜欢笑的样子令她现在很丑。  “不会有事的…”她正准备继续安慰她的时候,服务员也上菜了。  陈曦抽了餐巾纸遮挡下自己的表情,两人不再讨论傅越的事情。  陈曦将自己这几天憋在心里的话说出来,食欲也好了不少,她有些担心自己会不会太信任齐青黛了,她抬眼看着正在喝果汁的齐青黛:“我们是最好的朋友吧”  齐青黛愣了一下,陈曦也许是她人生中第一个如此坦承的朋友,可齐青墨将她带到泰国来,是为了威胁傅越,这一点无论怎么说,自己都是默认的态度,即使齐青墨保证过说陈曦的安全不会有问题。  说到底陈曦和齐青墨之间她早就做了抉择,她沉默片刻:“当然”  “那你忘记我刚才和你说的话吧,我答应过他谁也不会告诉”陈曦眨巴着眼睛望着她。  “你刚才说了什么?”齐青黛配合她选择性的遗忘。  陈曦很放心的笑了,过后他们绕着酒店附近的小道散步,夕阳下的黄昏拉长了两个人的影子,黄昏渐渐消退,白天与黑夜正是由日出与日落来区分。  正所谓有日出就一定有日落,两个人在天色已经转变为墨蓝的时候回了酒店。
  泰国的夜从来都是热闹的,风也带着白天日头的余温,双齐和陈曦准备去夜市溜一圈,却听见有人敲门。  齐青墨问了一句谁,对方道一句客房服务,齐青黛皱眉客房服务按道理是在他们离开期间清扫。  这么晚怎么会有客房服务?陈曦的神经紧绷了起来,双齐也疑惑的很  直到外面的人道了一句:故人。  陈曦立刻听出了这熟悉的声音,她将门打开。  果然是傅越,陈曦有好多话想要问,傅越警惕的看了走廊周围然后将她推进房间。  齐青墨看着清洁员工打扮的傅越打趣:“故人看上去别来无恙啊”  “承蒙您关照”傅越看向一脸欣喜的陈曦,显然她并不知道自己正在被当做要挟的筹码。  “故人深夜乔装到访不是为了一睹美人吧”齐青墨道。  傅越从口袋掏出一份地图:“这是戒毒中心的内部地图,我答应过给你搭上一条线,但是我现在自身难保,这已经是我能给你的极限”  他望到了站在沙发边的齐青黛,目光里是尽是失望,似乎是再说着我看错你。  齐青墨不动声色的挡住他的视线:“我们家的生意一向是我说了算,这账勉强算是收了,你怎么拿到这份地图的,白龙王的地盘不是说进就进说出就出,你是得到了什么人的帮助吧”  “是”傅越只能承认。  交易完成了,傅越不是愤恨自己带来陈曦作为压迫他的筹码,反而对他的提出的问题出乎意料的坦承:“是不是还想和我做一笔交易?”  “有人让我带话给你,他想和你做一笔生意”傅越道。  “是哪一路的神仙能让你在我这里开金口?”齐青墨道。  “刘少津”傅越仔细观察着他的表情,想要知道他与刘少津到底有无交集。  齐青墨思考片刻确定自己不认识这个人,他面上不动声色凌磨两可的回道:“他有什么把握我一定会和他做生意?”  “他是白龙王的女婿”傅越道。  “中国人?”齐青黛对这个名字感到一丝诧异问。  齐青墨倒是不在意他是哪国人:“据我所知白龙王没有女儿”  在傅越看来,齐青墨调查白龙王,刘少津调查他们,这之间一定有什么联系,他回道:“白龙王的第四个儿子有性别障碍”  “他为什么不亲自找我”齐青墨问。  “我不知道”  “那你为什么帮他传话?”  “我不知道”  “你知道什么?”齐青墨觉得有些好笑,如果傅越什么都不知道,他怎么会贸然上门传话,倘若自己拒绝了呢。  傅越觉得或许可以和齐青墨交换一些信息,也许齐青墨对白龙王的了解更深:“刘少津曾是警方派出去的卧底,711行动失败后,我们以为他牺牲了,但没想到他做了白龙王女婿”  做了白龙王女婿,却叫傅越来找他谈生意?这葫芦里卖的是什么药?齐青墨想不通:“他想和我做什么生意?”  “他没说,他说你一定会答应”傅越道。  齐青墨内心推断那个素未谋面过的刘少津,恐怕不是做生意那么简单,现在检察院盯着他们家一举一动,棋错一步,面临的就是满盘皆输的局面,而眼下接下这笔生意是靠近白龙王最好的跳板。  他需要继续榨取一些信息来加以分析背后的可能性,在考虑要不要做这一笔生意:“我很好奇,你为什么会相信一个很有可能已经变节的卧底?他做了什么?或者向你提出了什么?”  傅越明白和这样一个老奸巨猾的商人打交道,不能过早的袒露自己的底牌,他一直保留,可齐青墨不愧是齐青墨,他今天如果不说出一个所以然,他也许不会帮这个忙,在那之前他也需要获取到一些信息:“在说这个原因之前,我有些好奇,你为什么要来泰国?为什么查白龙王?据我所知你们家海外的资产一直是偏向西欧”  “受到金融危机的影响,不能局限于西欧,人不能一直局限在一个点上,我来泰国就是来谈一个生意上的合作,白龙王这种级别的,助理向我提及一些信息这似乎没什么问题”齐青墨回的恰到好处,既没有暴露自己的真实目的,也没有语塞半天。  “你连人家没有女儿这件事都打听的清清楚楚,说这番话就不合适了吧”傅越道。  “傅公子,这件事你应该比我清楚,傅家是如何破产的,我怎么会知道,如果你希望我和刘少津合作,那你最好和好好分析一下,为什么,否则我想我真的爱莫能助”齐青墨的话里带着不容置疑的抗拒。  说到家族破产,傅越并不清楚里面的原因,这是他答应齐卫江回国调查齐家的最根本原因,他原本认为齐家导致了傅家的破产,可经过后期的调查,他发觉原因没有表面那么简单,结合之前的调查以及齐青墨的一系列态度,还有刚才的话,难道说,傅家的破产与白龙王有关?  “傅警官,人有时候知道的太多,就太累赘了,做傅公子更好”齐青墨道。  “齐老板,你过奖了,我觉得也许我们可以合作,对比白龙王,刘少津,于公于私我们有着更加亲密的关系不是吗?”傅越很快在脑海中反应过来在这场角逐中,他必须要联合一个靠谱的盟友。  对傅越忽然提出的结盟,齐青墨也有着自己的打算,这样算是卖给警方一个人情,即使后期确定涉黑,这样也算是将功折罪:“来房间里谈吧”  两人进了房间,陈曦准备跟进去的时候被齐青黛拉住了,陈曦的目光里满是渴求,傅越和她还没有说上一句话。  “即使你想听,站在门口也未必听得清,跟我来吧”齐青黛拿了笔记本进了陈曦的房间。  齐青黛对着笔记本捣鼓了几下:“我在那里装了窃听器和摄像头,看这个吧”  “青黛,你为什么要在房间里装这些东西?”陈曦不明白。  “怕我们人不在的时候丢东西,或者有人进入过我们的房间”齐青黛道。  “齐青墨知道你装了这个吗?”陈曦问。  “不知道”她回的坦承。  “青黛…”陈曦觉得哪里不对劲想继续深问。  “他们开始谈话了”齐青黛提醒她。
  “如果说结盟,我们把各自已有的信息和推测都共享吧”齐青墨先提出了坦承。  傅越当然不相信他会坦承:“好,我刚刚已经很坦诚,这次你先开始”  “你听过青花工程吗?”齐青墨话说的也干脆,直切问题核心。  “没有”  “你没有处理过你家族的事物吧”  “嗯”  “据我所知,你们家是被这项工程拖垮,而我们家近期也被这项工程困扰,我已经单方面切断资金链,我来是为了洗掉这层涉黑嫌疑”  “青花工程是什么工程?怎么会和涉黑粘上关系?”傅越问。  “青花工程是白龙王的一个实验,你我还有姜明王凯生都有资金在里面,这个实验到底是什么?为什么需要如此庞大的资金,在傅氏已经被拖垮的现实下,依然往里面跳,这里的收益会有多少你知道吗?”齐青墨问。  “那你为什么要切断资金链?”傅越问。  “这种项目太危险,可能收益很大,但风险太高,我们不是刚起步的小公司,没必要冒这样的风险”齐青墨道。  “恐怕当你明白里面的收益也许也会铤而走险,其实,你来,也是为了看这背后的收益到底有多大对吗?”傅越看的更加的本质。  齐青墨没有回复:“到你了,你为什么帮刘少津传递口信”  “警局里有内鬼,听他的意思,他会把内鬼引出来,代价是你要和他做生意”傅越道。  “你相信他的话?”齐青墨问。  “当时的情况,他没必要说假的”  “那么也就是说,他还是个警察?”  “这个很难确定”  “711案件的存活者,没有回国而是继续待在泰国,甚至娶了白龙王的人,然后当你到了泰国,他马上联系你,你不觉得里面有些奇怪?他到底是偏向哪边?”  “不确定”  “你们711案件的详情是什么?和我说说看”  傅越有所犹豫,但多一个人和自己分析也未必不是什么坏事:“原本在这个案子之前有一场缉毒行动,代号是711,那场行动是围剿老金,当时参与行动的人有以齐卫江为首的8人小组外加一直卧底在泰国的2人,可其中一个卧底因为家里的问题,又忌于老金背后白龙王的势力,给白龙王报信说交易有鬼,想提前结束,谁知道白龙王会雇佣兵解救老金,导致了后面只有齐卫江一个人回来”  “这个详情是谁写的?”齐青墨问。  “我老师,当时只有他一个人回来了”傅越道。  “那给白龙王报信的人会是刘少津吗?”齐青墨又问。  “不会,老师说的线人已经结婚五年”傅越忽然明白齐青墨想要暗示他的信息,他几乎跳起来:“不可能,卧底不可能是那个人”  “你说的案件详情,一定有另一个版本,一个已经死过一次现在过上稍微正常生活的人,再次联系上你,他想找出黑警未必是他职业心,而是复仇”齐青墨清楚的抽丝剥茧的分析。  “不会的,黑警未必就一定是参与711案件的人员,而且这份案情陈述,后期是有现场勘测的,现场勘测与老师的案情陈述是相吻合的”  齐青墨见他如此信任自己的老师,他也没说什么:“好,那后来呢,你是怎么出来的?”  傅越从失踪的那天晚上开始叙述,讲述这几天他都经历了什么:“我是被白龙王的女儿带走的,而原本带走我的人应该是刘少津,可是不知道为什么后来换成了Ann,当我被带到泰国后,行动还算自由,我去了街市给警局报信被后面跟着的两个人发现,我只能杀了他们,后来刘少津出现了,他替我掩盖了一切,代价就是让我通知你他想和你做生意”  “你等一下,你如果是在Ann的手上出了岔子,白龙王是找刘少津还是谁?”齐青墨问。  “应该是Ann,因为是她负责看守抓捕的我”傅说道。  “你觉得忽然换成Ann抓捕你会是偶然吗?齐青墨问。  “我听她说是觉得我有意思才申请要抓捕我”傅说道。  “他怎么会知道你有意思没意思?她调查了你吗?”齐青墨问。  “不清楚,但刘少津对我们的了解确实深入而可怕”傅说想到之前的那些事情。  “也许是他故意透露给了Ann,引起她的兴趣,让她来抓捕你,因为他知道你一定会出问题,但不是在他手上出的问题,这样他就撇清了关系”齐青墨分析。  “有这个可能,但以往年毒贩的事迹来看,白龙王不会因为她是女儿从轻处理的,这样无异于推她入火坑,可我看那女人是认真的对刘少津的”傅越道。  “陈曦最开始对你也是真的”齐青墨道。  傅越觉得刚才的话真是自讨没趣。  齐青墨将所有的话,在脑子里过了一遍:“你其实帮他传话,最重要的原因,是因为你觉得他会清理掉警队的黑警,警队的黑警不除,很有可能会出现711的悲剧”  傅越没说话,两个人都把对方剖析的血淋淋,聪明人之间的较量,总是透明而肮脏的。  齐青墨接着说:“我不得不提醒你,参与了711行动还存活的人,很有可能就是黑警,我知道对你来说太难了,等等刘少津吧,他的生意我接了”  “如果刘少津不是为警察做事,你接下这笔生意,检察院他日查出来,你知道你会面临什么样的控诉吗?”傅越居然隐隐为他有些担忧,或许是对手间的惺惺相惜吧。  “谢谢,不过与其担忧我,先担忧你自己吧,你目前的处境太过凶险”齐青墨道。  “怎么说?”傅越问。  “我有一个猜测,当然只是猜测,你想听听看吗?”齐青墨问。  “当然”  “你有没有想过,你来到泰国从一开始就是刘少津计划好的,他想把所有人聚集到泰国来”齐青墨道。  傅越听的明白:“你还是觉得他是复仇”  “也许你是当局者迷,他耗尽心思的把所有人吸引到泰国来,复仇的可能性是有的,而且很大,他想和我做生意,我觉得也许你们这次行动会失败,他想用我来做第二条桥梁连接抓捕白龙王”  “这只是你的猜测,刘少津现在的心思谁也琢磨不透”  “没什么好琢磨不透的,当局者迷这才是构成你现在最危险的因素”齐青墨屡次善意的提醒。  在来之前傅越的心里是有过类似的猜测,但他很快否决了,那是他的授业恩师,是不忍心他在卧底生涯走偏了将他痛骂一顿,也是那天晚上冲进姜明部署的局里替他挨了一枪,对他说一定要活着回来的人啊。  他深呼吸一口气:“或许这次的行动,是刘少津故意抛出的饵,引我们来泰国,一是为了将白龙王绳之于法,二是找出警队的黑警,但这个黑警未必会是我老师,我信他,他没必要替白龙王做事”  “能在布满警力的酒店带走王凯生,内鬼可以缩小范围,我只是建议你这个时候最好谁也不要信”齐青墨道。  傅越算是明白齐青墨年纪轻轻屹立于商场不倒的原因是什么了,这个人颇有手腕,对事物的判断抽丝剥茧,恐怕他刚才说的那些来泰国的动机只是冰山一角,还有其他的东西被他隐瞒了下去。  齐青墨对自己存有疑心,是正常的,他属于那种谁也不会信的人,加上自己之前因为桃色新闻求助于他却没能履行承诺,也算是有欺骗他的前科,但自己是警察怎么可能会冒着行动失败的风险替齐青墨搭上线。  傅越笑了笑,他本来还担心齐青墨不会帮自己,从齐青墨对警局的了解和对白龙王的调查,这个案子他齐氏CEO亲自跑来,还有他说的那些东西,这背后一定有着更大的内幕,这个内幕涉及的人,涉及的事一定很广,也一定值得探究,只是现在的局面乱的他有些头疼。
  两个人达成一致后,傅越便准备离开,临行前陈曦站在房间门口,就那样看着他也不说话,眼圈红红的,模样憔悴消瘦了不少。  傅说走过去,摸了摸她的头,陈曦抱住了他,没什么比现在更踏实:“傅越,我们回中国吧”  她不够聪明,但是她也不傻,她刚才听了很多,她能感觉到傅越要去做一个极度危险的任务。  傅越心底的叹息,他看着精神状态很差的陈曦,自己失踪从到现在都没有给陈曦一个交代,从进来到现在他一句话还没有和陈曦认真讲。  现在见面同她讲的第一句话便是:“陈曦,我是缉私的,如果我不干了,会有另一个人重新卧底进来,经历我现在经历的这些,循环往复,直到抓到白龙王为止”  傅越说的陈曦都明白,可她呢,她想要的是他的安全,是每天清晨能看到他,每天能和他唠叨那条街堵车,啰嗦那些日常的闲碎琐事,可傅越给不了她她想的这些,她甚至觉得眼前的这个男人,并不属于她,他属于更宽更广的世界。  “可是我不想有一天看不到你,不想有一天去停尸间认你的尸体啊,你知道我这几天是怎么过来的嘛,我以为没关系,我以为你会回来,你想做英雄,那我就做背后默默支持的人,可是你知道那天你被带走,我有多慌乱吗?我不知道去哪里找你,不知道你到底活着还是死了,我警局跑了那么多次,没有人能给我答案,傅越做我一个人的英雄好吗?”陈曦的手搭在傅越的肩膀上迫切的想寻求一个答复  眼前的陈曦有些不同了,她眼里不再是一片清澈,多了很多情绪担心害怕占据多数,傅越看着心里很不是滋味,这就是他一直避免不想出现的状况。  当陈曦这样声声呼唤诱惑他,他不知道该如何是好,如果不查出那个卧底,还会有多少行动会被提前泄露,还会死多少手足,陈曦不懂这背后的苦楚,她可以歇斯底里,但是自己绝对不能胡闹。  他将陈曦的手从肩膀上拿下来握在手里:“这只是一个普通的案子,我是警察,不是英雄,军人守土有责,我们缉拿罪犯也责无旁贷,这是职责,如果每一个走到我这一步的卧底全部撂挑子,那中国通街都会有罪犯,我这也是保护你”  陈曦从来没有想过自己的儿女情长会和这种家国情怀绑上关系,陈曦忽然想起了自己在大雨下歇斯底里的表婶,自己现在的模样和她是那么的相像,只不过一个是天人永隔,一个是平安回来却又要一头扎进风暴。  双齐对他们此刻的取舍没有发出评价,陈曦是爱傅越的,而傅越是爱这个国家的,就像当初留学名额的取舍一样,陈曦输了,陈曦有种感觉,可能这是最后一次输给他了。  临离别的时候,傅越在他的耳边念了一句诗:生当复别离,死当长相思。  这是当年陈曦在坐下听他讲课的时候写在化学书上的一句话,没想到他放在心上了,也许只是巧合,也许气氛符合所以他说了这一句,陈曦没来得及问,傅越便离开了,陈曦觉得傅越的余温还在,她无可奈何的笑了笑,她能怎么办,她还能怎么办,她唯一能做的只有等,她没有齐青黛的资源和手腕能够站在傅越的身旁。  自古以来不知情的人永远都是安全的,把她带来泰国的目的也已经达到了,齐青黛想送陈曦离开泰国,提了好几次。  陈曦执意不肯走,她熬红的双眼望着对齐青黛声泪泣下的无助:“别送我走,我只想离他近一点”  她变化很大,齐青黛觉得也许送她离开,她可能更不好受,所以也没再提过送她回国。  商人都是冷血的,他甚至会清楚的计算自己的价值,一旦有了人情味判断上或多或少会受到影响,一个成功的商人理智永远压过感性。  齐青黛从某种意义上来说,再也不是一个合格商人,她执着于商业圈里的人,执着于家族,她注定也不会是一个好的挚友。  夜间双齐的房间没有点灯一片黑暗,齐青黛有些辗转,齐青墨轻拍她的肩颇有一番安抚的意味。  她停止了辗转反侧轻声试探性的问:“睡着了吗?”  “没有”那人回复。  “怎么不睡?”  “我在想今天傅越说的一些话”  “什么?”  “我想警局的那个人到底是哪头的”  “你觉得那人叛了?”  “不见得,如果叛了,一些信息他为什么还要给我们?”  “这就是迷惑的地方,也许这就是他玩的一个技巧,他不希望我们知道他叛了”齐青黛道。  “你知道今天傅越和我说了什么吗?”他似乎感慨良多。  齐青黛嗯了一声。  “那位黑客联系你了吗?”齐青墨冷不防的换了话题。  “还没”  “嗯,傅越说围捕老金的行动中中有人泄密,我认为当年警方扎根在泰国线人是替罪羊”齐青墨道。  “我知道,所以你怀疑这次的行动是存活下来的刘少津布置的局,他知道傅越是卧底,故意借着白龙王和王凯生见面的由头带上傅越,把傅越吸引过来就等于把警队吸引到泰国这边来”  齐青墨的食指绕着她的发,一言不发的听着她的分析,从分析这一点上,两人是共通的,相当透彻与清晰。  “他为什么把那些人引过来?”齐青墨问。  “如果刘少津你我怀疑的黑警是对的,这样的结果警局不见到确实的证据,是不会相信的,而且,问题出在这里,就在这里得到解决,刘少津或许是这样想的”  “他将警方吸引过去,但也不能失去主动性,于是他便采取了那天晚上的先声夺人,面为明强,实则是为了暗度陈仓与傅越接上头,在傅越不知道全局的情况下与我们达成一致,看来这一次的警方行动注定会失败,我们充当了第二手的预案,哥哥你怎么会答应?你是怎么想的”  “刘少津的动机无非是揪出黑警,他怕失败后再难捉住白龙王,想利用我们充当第二份接触白龙王的预案,我想他能肯定我会帮忙,要么是知道父亲的下落,要么就是顺水推舟,我们需要一个将功抵罪的由头来挡过之后可能面临的控诉”  那两个人把素未谋面的刘少津分析了个底朝天。  “青黛,我认为你和陈曦先回国吧”齐青墨道。  齐青黛翻身堵上了他的话,齐青墨心底会心一笑欺身而上,加重了吻,外面的热带树木摇摇曳曳,暴风雨随之而来。
  泰国的风凉爽,季节宜人,已经抵达了的警局同胞们也同时接到了傅越的情报,3天后中午12点,湄公河7号船进行交易。  这一场行动,国际刑警也参与其中,泰国简易的警察局的办公室有些老旧的空调徐徐的吹着,冷气让坐在底下的黄启明有些发憷。  而此时那个高鼻大眼的国际刑警正在介绍这次的案件和两方指挥人。  泰方的指挥人的手边放着自己的帽子,他对这次打击白龙王的行动,中方再次派来的齐卫江颇有微词,因为之前抓捕白龙王的案子正是由此人全权指挥才导致了先前的悲剧。  在行动前,他必须要再把规矩阐述清楚:“我希望齐先生明白,这次你们中方只负责提供毒贩方面的数据,这里是泰国,行动一定要由我们负责”  郑子义对着个人说出的话心中升起一团无名的怒火,什么意思,人是他们搭上的线,到这里却成了提供情报的。  黄启明欲插话。  齐卫江早就料到之前任务的失败造成的惨痛后果会使这一次的在泰国的行动受到诸多因素的阻碍:“好,但是我要求我们的警务人员配枪,卧底是我们的人,被挟持的人质也是我们的人,我们必须保证我国民的安全”  泰国的指挥官侧头瞥了一眼国际刑警,然后对齐卫江道:“齐先生,你知道海外的情报人员是不容许携带任何武器,我们也有义务捍卫我国民的安全,若是当街发生了枪击事件,该如何是好?”  齐卫江见对方并不吃软,对于之前行动失败他也颇有微词,没有提不代表不敢提:“诺查先生,你质疑我但你不要质疑我的团队,之前的行动失败,你质疑我的同时,首先也要正式自己的问题,我没有问你有没有怀疑你底下的人,如果追究责任你我平分秋色,人是你们境内的,线是我方搭上的,老金的案子已经翻篇了,我们谁都不要在纠缠,眼下线和人都是我方提供的,如果我中方警务人员在泰国期间发生意外,诺查先生你是否能向我国负责?”  那个叫做诺查的泰方指挥官望着齐卫江,有些不甘,但这个时候不宜和中国明面上闹掰,他还不够份量:“可以携枪,但你们只能协助跟踪行动”  诺查对老金的案子必须保持合理的怀疑,这是他最后的底线。  郑子义出了泰国的警局后一肚子的火气没出喷发。  齐卫江只是拍他的肩膀,让他欣慰的是黄启明还算清醒,于是问道:“你怎么看?”  “我来之前研究过那次行动失败的原因,泰国里面太多错综复杂的原因了,在之后的行动中一定会暴露出来”黄启明道。  “怎么说”齐卫江问。  “您这是在考我了是吧”黄启明道。  齐卫江笑而不语。  “那场行动,佣兵来的太及时,我们这边的卧底虽然出了问题,但是以卧底当时的级别,没有泰方的配合,信息也很难到的了白龙王那里”黄启明道。  现在能把事务分析的如此清楚透彻的很少了,看样子黄启明算是一个。  黄启明对内心正闷着火的郑子义道:“如果泰方有问题,这一次一定还会暴露出来,到时候我们在指出来,两次意外,他轻则乌纱不保,重则泰国的法律我也不知道,总之也不会有好果子”  齐卫江隐隐感受到黄启明不容小觑,他对青涩的郑子义道:“小郑,这就是你要学的第一课,凡事不一定要争一个表面对错”。  郑子义跟着上前线,他是要给他父亲弥补遗憾,而齐卫江是在父亲殉职后,唯一一个让自己接触大案的人,甚至费力教导破案技巧,他觉得黄启明说的乍一听很有道理,仔细分析下来哪里不对劲:“如果等泰方出现问题,恐怕行动已经结束,等后果出来泰方处分诺查,白龙王也已经逃,行动也已经失败,他被处分也就没有意义了啊”  “所以这一段时间要密切注意泰方的行动”黄启明道。  而诺查那一边正在极力追捕一个711案件逃走的引线人。
  凌晨4点,古城酒店,齐青墨压低了帽檐出门。  等阳光洒满城的时候,陈曦醒了过来,恰逢齐青黛正准备出门用餐。  “你哥呢?还在睡?”陈曦一副我懂了的表情。  齐青黛敲了敲她的脑袋,两人出去用餐。  “不知道是不是错觉,我觉得这里早上的阳光好好啊,金灿灿的”陈曦盯着落地窗外面的世界。  “难道国内的不一样?”齐青黛问。  “天晓得,不过我倒确实想念豆浆油条,我的中国胃”陈曦道。  齐青黛看着她元气还算不错,她盯着外面,目光里隐隐透着担忧。  “等会我们要不要帮他打包点东西上去?”陈曦以为她是在想齐青墨。  “嗯,好,他可能等会自己就会下来”齐青黛道。  说着她的手机忽然响了起来,一条陌生的联系人发来一条以1,0为内容的长条邮件。  “哦,这是什么?二进制?谁大清早就来考你这个?”陈曦道。  齐青黛拿起手机避开陈曦,仔细阅读在脑海中进行转换,一番脑细胞高速运转下来,最终得出一个Hello Word的单语。  陈曦见她脸色阴晴不定的变化着:“怎么了吗?”  “没事,可能是哪个高手发来的一个招呼”齐青黛。  “是吗?我想看看”陈曦很好奇。  齐青黛犹豫片刻,这是一个简单的二进制转换,陈曦一定会看明白,不过这个短语好像没有什么实质性的意思。  她将手机交给了陈曦,陈曦拿到手后,拿着笔在餐巾纸上演算了一遍,她对得出的结论很诧异:“Hello Word?这个人什么意思?他以为自己Brian Kernigh?”  齐青黛耸肩:“可能只是打个招呼吧”  “不过这让我想起来我第一条编程写的就是这句话,好像程序猿对这个短语都挺情有独钟的啊”陈曦道。  陈曦无心的一句话,引起了齐青黛的注意,难道是那个黑客主动联系了自己?  “陈曦,我还有点事,先回去了”齐青黛说完不容她有反应便匆匆的走了。  陈曦被留下的有些莫名其妙。  齐青黛回了房间,她运行OutLook express程序,打开的属性设置窗口中,单击“详细资料”标签,原本应该显示的IP地址并没有出现。  对方隐藏了自己的IP地址,她思量了片刻,这几年她疯是疯了,不代表技能荒废了,她黑入了当地警局的官网,很快定位到对方正在自己所住的酒店。  齐青黛猛然想起被自己丢在用餐区的陈曦,她立刻打电话过去。  陈曦正在打包吃的,街道齐青黛的电话,电话里她焦虑的口吻另陈曦疑惑:“我在给你们打包早餐啊,你怎么了?”  “在你上来之前,我们一直保持通话”齐青黛道。  陈曦被齐青黛搞得有些紧张兮兮:“是不是我现在不安全?”  “没有,只是很焦虑你什么时候回来,我太饿了”齐青黛道。  陈曦不信,她感觉到肯定有什么事情不对劲,她步履匆匆的往回走,要看着就要进入电梯,忽然有人搭上了她的肩膀。  陈曦吓了一跳,傅越捂住她将要惊叫的嘴。  陈曦一看是他拍着他的胸口:“是你”语调中有着一丝喜极而泣。  “我是来找齐青墨的”  陈曦明亮的眼睛暗了暗:“他在楼上,你吃了吗?最近好吗?怎么晒黑成这个样子了?”  傅越拍着她的头:“我很好,所以你也要很好”  陈曦伸出手要抱抱,傅越看了看监控:“回去再说,你确定齐青墨在上面?”  “嗯”  二人回到房间,齐青黛从房间出来。  “齐青墨在吗?”傅越问。  “不再,他刚出去了”齐青黛道。  “刚才怎么了?”陈曦问。  “没什么,碰到一个高手,我们在切磋,傅老师,你找他有事吗?我可以代表他”齐青黛道。  陈曦有些羡慕她说出可以自己可以代替心爱的人,她想这应该才是爱情里独立自主的模样。  傅越看着清醒的齐青黛:“我想暂停之前的计划”  “为什么?”  “太危险,没必要牵扯你们进来”  齐青黛不认为这是傅越的实话,傅越冒着这么大的风险就为了传递这么一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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