都市仙侠主角名字小说主角在飞机上被他父母扔下来了。拜了一个老头为师那个老头儿好像门派长老。吃了仙果成了仙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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洪荒之第一神经
  张野是一个很民主的人,或者说他是一个很没主意的人。最终,张野决定将所有的建议一起采纳。  但现在鸿钧还没有成圣,而且似乎还和老子,原始,通天一起呆在不周山上。张野考虑了一下,觉得现在还不是去拜师的时候。如果现在就去拜师,鸿钧也真的同意了,但没有成圣的鸿钧实在没什么威慑力,倘若是鸿钧现在有什么对头的话,那现在去就简直是炮灰了。既然现在不急着找鸿钧,那找三清的事情就更不用提起了,他们现在混得说不定还不如我呢!  至于女娲的事情,张野多少有点矛盾,他一向都是以阿Q为偶像,不担心自己和女娲的好事能有什么挫折,而且根据那么多穿越前辈的经验,这个女娲在张野的心目中简直就是一个花痴,属于方便面类型的――一泡一个准。  张野担心的却是女娲的模样,那可是下半身是蛇的神人啊?而张野这个神经可以说什么都不怕,但却偏偏就是怕蛇!  而这说来,又不得不提一下张野的一件轶事:张野小的时候在孤儿院里吃的不好,这不是说孤儿院虐待他,而是孤儿院本就没什么收入,全靠一些好心人的资助才勉强得以维持。孤儿院的院长对他们这些孤儿也是极好,往往张野他们还能吃着简单饭菜的时候,院长自己却只是拿着馒头就水。  有一次过节,院里得了一笔好心人的“巨款”,所以院长就买了些黄鳝给他们这些孩子改善伙食,而从那之后,张野就把黄鳝当作世界上最最好吃的珍馐美味了。甚至觉得龙肝凤髓什么的顶多也就不过如此!但黄鳝对于他们这个小小的孤儿院是多么奢侈啊?实在是馋极了,张野就决定自己去抓。  于是,一天中午,别的小朋友都睡觉了,张野一个人跑到孤儿院东边不远的一个池塘里就想抓黄鳝,而他的那天的运气也真“好”。  一会儿功夫,还在睡觉的小朋友就看见张野手里抓着一条将近一米半的大“黄鳝”大呼小叫的冲进了屋子。  张野到现在还记得当时的场景:他一面兴奋的喊着“我抓到黄鳝了”,“我抓到黄鳝了”跑进屋子,一面献宝一样把挣扎不修的“黄鳝”递给带他们的一个小姑娘看的时候,那个小姑娘眼睛忽然一下就睁的和电灯泡一样大,然后“咯”了一声,就直接昏了过去。  然后,整个孤儿院就疯了。大人小孩一边狂呼“蛇”一边和鸡窝被炸了一般,那真是叫名副其实的鸡飞狗跳。而张野还没反应过来呢,就觉得手上微微一松,然后虎口上就被咬了一口……。  那次的经历张野怕是几辈子都忘记不掉的。而后来他也在医院的病床上和死神整整搏斗了三天三夜,最后才侥幸逃脱。  也正是因此,从那之后,张野只要见到蛇啊,黄鳝啊,甚至蚯蚓都会打心底的害怕。  张野想了半天都没有什么好办法。一边是自己永世安全的保障,一边却是要和噩梦同床共枕――这究竟该如何取舍呢?  幸好,张野的神经大条这个时候又发威了,既然想不通,那现在就不想好了。  张野排除了所有现在不能做的事情之后,却发现如今就只有开堂口,收小弟似乎是唯一的选择了。  于是张野对着天空就一声大吼:“我今……,那个,还没得道,”  原来张野却是光想着鸿钧传道时的做法了,连鸿钧的词都照本宣科的冒了出来,等到话出口了,才发现自己错了。  而洪荒众生那个汗啊,心道:你喊那么大的声,难道就是为了告诉我们您老人家“还没得道”么?  张野自己也尴尬了半天,但喊都喊了,还是干脆喊完算了,反正脸也都丢了不是?  “我今欲传道授徒,有缘者可速来血海!”  张野一说完,立即灰溜溜的就躲回自己的老窝里窝着了。这次不但把自己的脸丢光了不说,说不定连自己便宜老爸老妈一家子,几辈子的脸面都一起都丢了个干净。所以,张野决定还是做鸵鸟算了。  而不说张野,只说洪荒所有的生灵就这一会却已经砸锅了。不说这位“神人”,单单就是那个血海,就是我们想去也去不了啊?谁不知道血海那是天下最凶险,最污秽的地方?可以说,只要有元神的,去了那里就和找死没什么区别,而修行的人谁能没元神呢?所以,所有人都迷惑了:你老人家到底是在找徒弟呢,还是让人送死啊???  洪荒众生对张野的评价倒是越来越火热,就好像现在大神书下面的评论一样,但是人却几乎没一个动的。为什么说是几乎呢?因为却有两个“不怕死”的现在已经在路上了。  其中一个就是蚊道人。龙凤初劫算是结束了,但蚊道人这个导火线却两头不讨好,几乎成了过街老鼠一样处处被人为难。  而他的长相也实在奇特:老鼠的外形还加上两片翅膀,看上去就够让人不舒服了,而且他还有一个吸血的习惯。于是原本没什么劣迹的蚊道人在三人成虎的谣传中成了被众多“武松”追杀的对象。  所以当张野一嚷嚷的时候,正在带着一堆“追随者”跑路的蚊道人就立刻知道了自己该去的地方。  而且,蚊道人在生死中盘旋了许久之后也比一般人想得远,想的细致:那位前辈虽然看似脑袋是有点问题,但一声之威却可以让洪荒皆闻,这是要多大的神通?更何况,要是到了那里,在血海之中吸点血还算什么事么?还用得着像现在这样,连吸点普通野兽或是恶人的血都胆战心惊的么?于是蚊道人直接就昼伏夜出的往血海一路赶去了。  而至于另外的,却是一个秀丽绝伦的女子……
  只见那个女子大约二八年岁,虽是布衣木簪,但乌云叠鬓,犹如浅淡春山;杏脸桃腮,仿佛梨花带雨;娇柔柳腰,真似海棠醉日。果然是容貌端丽,瑞彩翩跹,国色天姿――这不是十二巫祖之一的后土又是何人?  原来后土虽是十二巫祖之一,却是十二人中最小的一个。平日里天性纯善的后土最是得大家的喜欢,加上她年纪尚小,其余的哥哥姐姐都甚是怜惜她,把她要做的事情都分担了,只是让她随意玩耍,任意逍遥。  而后土也是一直这样过着无忧无虑的日子。直到一天,后土亲眼见到龙凤争斗,一时间死伤无数。好一点的,无数年的修为转眼间便烟消云散,化为灰灰;而更多的生灵却成了孤魂野鬼,天天白日里要四处躲藏炎炎烈日的阳气,晚间又要如履薄冰的收集月华元阴。更不堪的还有许多魂魄被那些刚刚有了点意识的草精石怪无意间就吸了进去……  这样的场景让后土深深地震撼了,仿佛一闭眼,就听见那些无依无靠的阴魂在耳边惨叫哀号。于是,她一个人不吃不喝的就在自己的小房子里暗暗垂泪了许久。  最后,后土终于决定要出去走一走,看一看,同时心中暗暗发誓要为洪荒那些死去的魂灵找一条出路。  后土找了许久,但哪里又那么容易就能找得到?后土走的越远,见的越多,两道秀眉就蹙的越紧。  一日,走累了的后土正在一个小山坡的大树下休息,刚要微微打个盹,就忽然间感觉天地间的气势仿佛合拢了一样,铺天盖地的向她压来。正当她惊疑不定的时候,一个威严的声音却在整个天地间响起:“我今……,那个,还没得道,”  后土顿时就和其他所有的洪荒生灵一样呆立在了那儿,半天都没反应过来。心中还犹犹豫豫的猜道:难道这个前辈弄了这么大的动静就是为了告诉大家他还没得道么?  就在后土在那里万分迷惘的猜测这位前辈的意图的时候,那个声音又响了起来,然而这次却没了上回的威严,只是飞快的,和逃命一般的道:“我今欲传道授徒,有缘者可速来血海!”  后土又石化了,半晌才“咯咯”的笑出声来。  后土只觉得这位前辈实在是太……,太……,太有意思了,硬是让后土几乎把这一辈子带几辈子都笑不完的眼泪一下笑了个干干净净。等到后土好不容易才勉强停下的时候,肚子却都在抽筋了。  “左右无事,不如就去血海看看好了。”一面说,一面后土精致的面容上还带着意犹未尽的笑意。  别人怕血海,但后土是巫祖,没有元神,所以自然毫不在意。可架不住洪荒实在是太大了啊?而血海又是完全贯彻了张野的“荒山野岭”的标准,那就更是偏僻,更是远了。如今的后土也不过才化形了十几万年,修为也只是和太乙金仙中期相当,所以她一个人整整飞了差不多一百多年,才到了血海所在的最南方。  “好不容易啊!”风尘仆仆的后土站在云端,远远的望向血海,绝美的小脸上闪过一丝“痛恨”:“这个前辈也真是的,没事住这么远做什么啊?”  正当后土抱怨不已的时候,突然从她的后面传来一阵吆喝:“抓住他,千万不要让他跑进血海。”  后土转身一看,却见一个獐头鼠目的道人浑身是血的正向她飞来,而那个道人身后不远却有十几个龙族的人在一面大呼小叫,一面紧追不舍。  后土虽然善良,但也冰雪聪明。她虽然打算管管这事,但两方的人她却一个都不认识,也不知道谁对谁错。于是后土忙将自己的云路向上升了几百丈,一面启p,对着这些人问道:“你等为何争斗?”  这些人正在那里追的追,跑的跑,本就没在意其他。此时突然间听见一声如若微风的娇呵迎面传来,脚下都不由的缓了一缓。一抬头,就见正前方往上百丈高的一朵彩云上,却正站着一个仪态万千的女子,当下不自觉便了一楞。  “贫道蚊道人,我与他等的恩怨道友莫问了,还是速速离去,这些都是持强凌弱之人……”  原来,前面的人正是一路来血海拜师的蚊道人,尽管他已经很小心了,但想不到还是被人发觉,于是一路追杀至此。本来,蚊道人也是筋疲力尽了,可即使这样,也实在不愿意将这个不认识的美丽女子卷入祸水。所以蚊道人也不和后土想象中的对她求救,只是一边跑一边好心好意的劝后土离开。  但后面的那些龙族哪里见过后土如此美貌的女子,加上龙性本淫。带头那只龙眼珠一转,立时有了主意。  “还想装不认识,这怕就你伏下的帮手吧?说不得,是你的相好不是?如今正好一块抓了回去……”  蚊道人顿时大怒,骂道:“你们怎的如此无耻?我不过想来血海拜师,哪里会有什么帮手?你们休要血口喷人!”  而云上的后土也是被那个龙族带头之人气的粉面含煞,一时都说不出话来。  “拜师?”龙族之人一听却都一面追一面哈哈大笑起来:“就是那个乱喊乱叫的白痴?”  蚊道人更是又气又怒,正要反驳,突然就听见身后有人“啊”的一声尖叫。百忙中回头一看,却是一个红衣红发的的身影慢慢的浮现在了空气中。  只见那人怒目一瞪,本来还在蚊道人后面紧紧追赶的十几条龙顿时就像断了线的风筝一样,一面口吐鲜血一面直接被那红衣人的气势吹出了老远。  “是谁叫我们老爷白痴的?”红衣人轻描淡写的站在那里,缓缓扫视了一下重伤的群龙,面无表情的缓缓问道。  在场的人全都停了下来,一个个无不是小心翼翼的看着那个红衣人。刚才的雷霆一击尽管所有的人都没看清,但只是这人出场的方式就让人又惊又畏。而那些需要互相搀扶才能再站起来的龙族更亲身是体验了红衣人的强悍。  就这样,那个红衣人脚下空空的悬空而立,手上也是空空,连身上的气势也收了起来。可是现在却没有一个人敢喘一声大气,仿佛那个红衣人就是天下最可畏可怖的存在,高高在上的俯视这他们这些蝼蚁……  “其实他们说的也不算太错了,那件事情我的确办的有点白痴了!”  就在这一阵无声的压抑中,一个无奈声音的就好似在众人耳边突兀的响了起来,等到众人急忙查看的时候,一个白衣的青年道人和一只不知名的异兽却早已无声无息的出现在了大家的面前,而所有人却都完全不知道这个白衣道人究竟是什么时候出现的……
  不用说,出来的这几位正是“洪荒神经三人组”。  原本张野在喊过之后深感丢人,在自己的洞府里宅了好几年,连带着冥河和禄玄也不敢见人。但收徒对张野三人的意义实在过于重大,而且也是众多计划的一个开头,所以三个家伙在惭愧的劲头过了之后都是十分的期盼。  可是,也许是张野广而告之的效果实在是“太好了”,也许真的是血海这里在别人的印象里实在太凶险了,总之三个人左等右等,等了足足有百年的时间就是一个人都没等来。  到后来,张野他们先是从洞府等徒弟等到了血海,然后又由血海的深处等到了血海的大门口,再由血海的大门出了防御大阵……,就这样,三个盼徒心切的人越等就离自己家越远,甚至都快有干脆上门“等”徒弟的企图了。  所以,后土刚刚一到血海所在的南方地境,这三个人几乎同一时间就知道了,在观察了一下后土云路,正是一路向血海而来,冥河和禄玄两个当场差点高兴的疯了过去,而张野却突然不动了。  不是不高兴,也张野突然之间就有了一种说不清,道不明的感觉。那种感觉是张野这一辈子加上一辈子都从来不曾经历过的,那甚至是一种在梦中都想象不到的情形。  张野就这样隔着千万里的距离细细得打量着后土的一颦一笑,一举一动,哪怕再细微的一丁点小小的动作,哪怕是后土自言自语的轻声小话都不能逃脱张野强横的神识。  张野越是看就觉得自己心跳的越是厉害,才一会的功夫,张野不但觉得自己的心似乎都和打鼓一样了,连自己的脸仿佛都燃烧了起来……  “老爷,您怎么了?”一旁的兴奋中的冥河和禄玄都察觉到了张野的异常,不由奇怪的问道。  “没~!没什么!”张野慌慌张张的收起了自己的神识,似乎突然很是害怕,再也不敢去瞧后土。  虽然冥河和禄玄都知道张野肯定有什么古怪,但张野既然不愿意说,那他们也就不好再问。  于是禄玄提议道:“要不,我们去迎迎?”  冥河理所当然的点了点头,表示同意,但张野却以为他们两个发觉了自己的都说不清的“秘密”,立时更是慌张。  “不要!”张野当场就大叫了一声,当发觉自己的声音实在太大,引得冥河和禄玄更是以一种奇怪的表情看着自己的时候,连忙呐呐的又补充道:“只有徒弟迎接师傅,哪有师傅迎接徒弟的道理?”  冥河和禄玄两个这回倒是点了点头。虽然两个人都觉得张野说的有道理,但又总是感觉张野这个理由似乎不是他的真心话。  三个人又等了一会,然后蚊道人和那十几条龙便上场了。  本来,三个人还以为都是来拜师的,高兴的连嘴角都快合不拢了,可是接下来一听,竟然是一群流氓在追杀自己未来的徒弟,冥河当时就怒了,连和张野都没打招呼,一个瞬移就闪了过去。而张野见到了这个地步,不出面也不行了,只好扭扭捏捏的慢吞吞的也闪了出来。  这就是后土他们刚才所见到的一切了。  而这个时候的张野表面上那叫一个高山仰止啊!怎么看都是一个深藏不露的高手,高手,高高手!或者说,现在即使鸿钧出现在这些人的面前都绝对没有张野的架势。可他们哪里知道,其实此刻的张野心里却早已紧张到了极处,要不是他以前神经大条时打下的底子,现在连能不能保持清醒都是一个问题。  “老爷,这些人该如何处置?”  冥河现在好歹也是准圣巅峰的人了,普天之下少有敌手。他这一说,在场的众人顿时就觉得场上的气氛一下压抑了许多。而见识了冥河的神通之后,那些龙族的人早已经战战兢兢,现在更是连一句辩解的话都不敢说出口。  但张野实在是太紧张了,他现在虽然看都不敢看后土,但后土的形状样貌却在脑海深处愈发的清晰,张野甚至连后土衣服上有多少摺,发簪是什么材料做的都一清二楚,仿佛后土突然化身成了心魔,就在张野的心头翻江倒海!  而在场的人就见张野的脸色变得比翻书都快――一会儿点头轻笑;一会儿又紧皱眉头;再过了一会,又似乎在那里若有所思……。  总之张野就一个人站在那里一个人傻傻的发自己的神经,可是龙族的那些人却都吓得是面无人色,一个个无不是惶恐不已,还以为张野这个连冥河都要恭恭敬敬弯腰行礼的老爷正盘算着怎么对付他们呢!  “老爷?”禄玄等了半天也没见张野有什么法旨,只好小声问道。  “嗯?”  “不知老爷打算将这些人如何处置?”  “处置?”张野也烦啊?他也不知道怎么对待后土啊。  “要不,杀了?”禄玄又小声建议道。  张野顿时就怒了,还以为有人要伤害后土,顿时狂吼一声,直接又把那些龙族震出了好几斤血:“杀了?谁敢?”  冥河也被张野的大吼吓了一大跳。不过想了想也“明白”了:自己这个老爷就是龙凤初劫罪魁祸首,现在要是再“斩草除根”的话的确是有点不太地道。更何况禄玄就在一边呢?现在他是不记得了,要是以后想起今天事情,那就有些不好说了,所以杀是杀不得的!  于是冥河想了想,道:“那就放了吧!”  “放了?”张野一听,心中却好像被什么东西狠狠的揪了一下,不自觉的就是心头一痛,似乎有什么最要紧的东西正要离自己远去,泪水无声无息就悄然滑落,带着万分的柔情,恋恋不舍的道:“我舍不得啊……”  所有的人当场石化了!  他们实在不明白:张野这样的高人为什么非要喜欢那样的调调!  他们也实在弄不懂:张野为什么会对初次见面的这些小龙会有如此的“深情”!  一阵微风轻过,吹动了后土的长发,也一样吹起了她一身的鸡皮疙瘩……
  就在张野在那里一个人发神经的时候,其他的人却冷汗淋漓。谁都想不通为什么这个“道貌岸然”的前辈会有如此的爱好。  而那十几条小龙更是脸都绿了。一个个不由的反省道:果然是报应啊!以前我们糟蹋了多少洪荒美女,自以为因果虚妄,想不到今天竟然反过来要被一个男人“糟蹋”,果然是“不是不报,时候未到”啊!  但这件事实在是太恶心了,恶心的竟然让这些小龙摆脱了冥河气势的控制(可见人的潜力果然无穷啊!)。  本来,让他们死的话这些龙还真的不敢反抗,只好乖乖的束手就擒,引颈待戮。可是,一想到张野这个“变态”手执皮鞭,一边狂笑的鞭打他们,一边和他们嘿咻嘿咻的惨无人道的场景的时候,这十几条龙却突然好似吃了太上老君的九转还魂丹一样,立时间就感觉自己仿佛多了几个量劫法力,一下就冲破了冥河的气场。想都不想,十几个人分成十几个方向,眨眼间就一个个不见了踪影。  而冥河和禄玄也不是没反应过来,只是他们现在也被张野的话弄得不知所措。况且,让这些小龙“跑了”,总好过真的让张野“恋恋不舍”的带回洞府做鸭子吧?  所以,冥河两人明明有能力留下他们,却一个个都没动手。只等这些龙跑的都不见了,冥河才小声的提醒还在那里发神经的张野道:“老爷,他们都跑了!”  “恩?谁跑了?”张野一听“跑了”两个字,总算是清醒了过来。第一个下意识的反应就朝后土的方向万分紧张的望去。  后土依旧亭亭玉立的站在那里,眉头微微的皱起,似乎正在努力克制着什么。  “还好!”张野看着后土笑了,自言自语的道:“幸好她还在那里……”  直到这个时候,所有的人才终于明白了过来――原来,这位一直说的却是场上这个唯一的女子!  “你还好么?”尽管张野愈发的紧张,但不知为什么就是不愿意看见后土烦恼的样子,一时间,鬼使神差的就向后土缓缓的走去,温柔的轻声问道:“莫非有什么烦恼?”  后土刚才也被张野着实恶心了个不行,所以当下就秀眉微微敛起,对张野鄙夷到了极处。但现在一看张野的模样,哪里还不知道张野其实是一直在为自己大发花痴?  又见张野如此紧张自己,刚放下的心里也不由的一甜,但却故意换上了怒容,嗔道:“好什么?你都把那些坏人放跑了。”  但张野无数年老处男一发春的威力委实惊天动地,只觉得后土嗔怪的声音简直胜过了无数的极乐鸟同时在他耳边欢声低鸣,一颗心儿也顿时心花怒放。  张野想都没想,依旧傻傻地看这后土就道:“放心,他们即使逃到了九霄之上我也能把他们一个个给你抓回来。”  其实,自打张野见了后土,就一直处于极端的亢奋状态,那些什么神通,境界,修为早就忘了个一干二净。却不知,这正是符合了“道”的“无为”真谛。  而此刻,张野一旦下了决心要抓回那些逃脱了不知多远的十几个方向的小龙的时候,张野的“道心”第一次和“道”合为了一体――这个瞬间,张野就是道,道也就成了张野!  而在一边的后土等人就突然觉得张野一下子更“普通”了,普通的就像云,像雾,像山,像水……,几乎张野依然站立的身形和所有的世界万物合为了一体,又似乎是宇宙万物就在这一刻在张野身上得到了一一的表述……  张野也是不明白自己这是发生了什么,但现在的他就有那么一种直觉,似乎只要是自己想的事情,在这一刻就都会变成现实。  于是,穿越之后,张野发出了第一个以“道”的身份发出的最清晰的旨意:“回来!”  张野的声音以比光还快的速度传播,或者说是这个声音驾驭着时间的法则在传播。于是,正在收集造化碎片的鸿钧听见了;一个穿黑衣服的牛头和正在安排洪荒众生命运轨迹的天道听见了;而大道和那个哄骗过张野的马面也同时听到了……  “善哉!善哉!一点灵光,道心永存!”大道五人同时脸上露出了笑容,对着张野的方向缓缓屈身行礼。  而就在张野话声落下的同时,那十几条龙也出现在了后土等人的眼前,甚至连他们站的位置都和离去的时候一模一样!  “这是?”禄玄张了张嘴,和其他三个人一样都不知道说什么好了。  而只有四人中修为最高的冥河似乎发觉了点其中的奥妙――这是法则!是圣人才能体会的法则!是圣人只能体会但也绝对不能命令的法则!  冥河看张野的神色更迷惘:老爷究竟是什么人?为什么他以前能让天道听令?为什么连圣人都不能掌控的法则却在老爷轻轻的一句话中乖乖的俯首称臣?
  正所谓:大道无形。但张野却不是大道,而是的的确确,货真价实的“道”!  所以,冥河并不知道自己想错了,也更不知道自己的猜测距离真正的事实还差得很远。  真正“道”是无所谓形状,是无为而无不为。也就是说,“道”看似什么都不做,其实所有的事情的背后都有他的影子。这就好像数学里一个最奇怪的集合――空集。无论你是无穷大还是无穷小,也不论你是正的还是负的,或者是零,都一样必须含有空集――“道”正是这样的存在!  因此,张野那区区一声的“回来”已经不是法则了,而是更高一层的“规则”!  “法则”是大道掌控的东西,天道多少也能使役一点。“法则”就好似如今社会的法律:尽管能让人“不随地吐痰”,能让人“不杀人放火”等等等等。但是,法律却绝做不到让“日行于西,月落于东”;更不能让“人生于老,而死于幼”!  但这些才是根本,才是――规则!  刚刚张野那并不大的一声,其实却是调用了无数法则的规则,做到了“让人今天出门,昨天却已经到达”这样匪夷所思的事情!这些,只有真正掌握“规则”的道才能做到,也惟有张野这个“道”才能做得到!  也正是因为这个缘故,大道五人才会有那样的话。因为这代表着张野终于开始能真正的动用只有“道”才能动的“神通”了!而不论这是不是一个偶然,是不是一个巧合,但既然有了这第一次,也就会有第二次,第三次……,这样的“偶然”和“巧合”就会一直持续到张野完全掌握了“道”的大职能为止。  而到了那个时候,就是张野完全觉醒的时候了;也就是道心彻底通明的时候;更加就是鸿蒙、混沌和洪荒能够真正安全的,不受任何干扰的走自己路的时候了。  冥河不能完全明了张野刚刚的那一声“回来”,其余三人则更是不明白张野在一时的激动之下糊里糊涂的完成了怎样的壮举。  后土在四个人中修为最低,几乎完全没去细想刚才发生的一切,只是偷偷的在一边打量张野。  “想不到他长的竟然这么俊。”后土心中刚刚才想到,一张小脸却立时红霞满面。  “老爷,这些混账东西该如何处置?”先反应过来的禄玄看都不看那些已经惊呆了的龙,又向张野请示,这次说话的声音却大了很多。  张野先看了看在一边低头不语的后土,想了想,才对禄玄道:“你既然已经有了‘代天赏罚’的神通,那他们就交给你好了!”  可怜的蚊道人现在已经是彻彻底底的晕菜了。  他先是讶异于冥河的修为气势,后是胆寒于张野的“龙阳之好”……,到了现在,想不到连“代天赏罚”的大权能也出现了。蚊道人只觉得就这一会的功夫所受到的惊吓比以前加起来的都多的多。  禄玄却没在意他,却是接了张野的法旨后兴奋不已。毕竟,自从得了这个神通之后就用过那么一回,而且那模模糊糊的一次还是冥河无意间触动的。  可在禄玄闭关之后,早已把这份神通终于完全化为己有,已经能够主动的施展了。虽然“代天”之后自己就成了天道的一部分,但却再也不会和上次一样,过了之后就一点印象都没有,甚至在“代天赏罚”的过程中禄玄都还能依旧保存自己的意识。  迫不及待体验当“天道”的禄玄当下就向那十几条到现在还在浑浑噩噩中的龙慢慢飘了过去。一直到距离他们只有两三丈的地方才停了下来。  然后,只见禄玄缓缓的抬起头,把头上的尖角对准万里晴空,用一种古朴的近乎苍老的声音祈祷道:“无忧道人座下,禄兽禄玄,今祈天道:惟愿得使代天之权,诛恶,赏善――代天赏罚!”  众人只听见禄玄最后四个字一出,整个天地似乎都在回应。“代天赏罚”的声音从四面八方一起响起,仿佛真的是天在说话一样。而本来是万里无云的天空上,突然出现了一个不停旋转的云“点”,然后这个云“点”就越转越大。仅仅过了半柱香的功夫,云“点”就转成十二级台风一样大的云团,而“台风”中心的位置却出现了一只硕大的眼睛,正冷冷的注视着那十几条浑身颤抖的龙……  已经黑下来的天色中一丝的风都没有,宛如夏日里一个安静的夜晚。但那十几条龙此刻却觉得一切好像回到了混沌中一样,或者说他们见到了还没有出现的地狱。  在天道无尽的威压之下,他们甚至连呼吸都不能够,身上的龙鳞更是像被犁过的田一样,片片翻起。  后土也被这样威严的场面所惊吓了,娇弱的身子不由的抖了一下,忽然,她感觉自己的一只手被人抓住了,抬头一看,却正迎着张野怜惜的目光。  “你,你害怕么?”张野到现在依旧还处于恍惚的状态,仿佛和梦游一般。  但这畏畏缩缩的一声问候却让后土立刻平静了下来。原本因为受到惊吓有点泛白的俏脸又笼罩上了一层红纱。  “我没事的。”后土又低下了螓首,声音小的好似蚊虫在哼哼一般。  于是,两个人不知不觉中就这样并肩站在了一起,心中也同时感觉到了一丝丝的甜蜜,似乎此时此地一下就成了洪荒之中最美丽的胜景。  可是,对于那些龙来说,这里却是噩梦的开始!
  禄玄的身体和上一次一样漂浮了起来,眼中金黄,头上的角上也缠绕了一圈圈紫色的电光。而与上一次不同的是,如今的禄玄不但比第一次行使“代天赏罚”时威压大了太多,而且在他的四足下面却多出了四团血红色的火球。  “那是业,业,业火!”  近距离感受到火焰的龙们顿时认了出来,本就胆战心寒的他们更是一个个跪倒在云中,拼命的磕头不已。而唯有领头的那条龙却是一脸淡然,仿佛心死了的行尸走肉一样,眼神空洞的,不言不语的站在那里。  如今的禄玄已是化做了天道的一部分,无情无欲,见有人还不下跪求饶也不生气。只是将自己的角对准了最左边的一条龙,然后只见禄玄角上紫电一闪,那条弄顿时就被击了一个正着。  “啊~!”  被击中的同时,那条龙就想当然的“惨叫”了一声。但过后爬起来一看――竟然一点事情都没有。  那条龙一时间高兴的和疯了似的跳起来就手舞足蹈的狂笑起来:“哈哈哈,我没事!我没事!假的,一切都是假的,这是幻觉,是幻觉……”  其他的龙也疑惑的看了看他,果然那条龙身上一点伤痕都没有,心思马上就活络了起来:难道真的是假的不成?但刚刚自己莫名其妙的被传了回来又是怎么一回事?而且天上那只硕大的眼睛难道也是假的不成?……  他们还没想明白呢,突然间,就看见从那条龙被击中的额头上冒出了一丝丝的青烟,青烟缓缓升起,然后在空中化成了一面丈许的青色古朴的镜子。  而当镜子凝结成型之后,一幅幅的画面就和放电影一样清晰却快速的闪过――那竟然就是那条龙一生的经历!其中他杀人,奸淫等等的事情无一例外都映在了上面,甚至有些事情中还有其他几条龙的影子……  镜中的画面还在不停的闪现,但除了偶尔听见后土几声轻叹以外却是连一点的声音都没有。直到画面结束,青色的镜子也化作一阵青烟,徐徐上升,直往天空中的眼睛里飞去,仿佛正在通过这样一种诡异的方式想天道诉说这条龙一生的功过是非。  “你有罪!”  等青烟一投进天上那只硕大的眼睛里的时候,禄玄终于缓缓的开口了,声音还是和第一次一样的飘渺。  “龙族赤磷,生年一百三十二万千五百岁,杀灭生灵共计五万七千四百八十一人,奸淫残害其他生灵四千零一十三位,是为大恶!”  禄玄先是道出了那条叫赤磷的龙的一生所犯过的罪孽,一条条都是大家刚才亲眼所见,无一缺漏。然后稍稍缓了缓,才又开口道:“又,因礼敬上天,恭孝父母,助人帮困,共六百一十一件。然功德不及业力,当杀!”  伴随着禄玄最后一句“当杀”,雷声立刻在天上的云团中想起。一道又一道的电光犹如巨龙一般在其中穿梭。到了这个时候,那些原本以为这一切都是禄玄施展幻术的家伙们全都清醒了过来,也知道,这次怕是真的是九死一生了。  而那条带头的龙却依旧眼中无神的立在那里,只是脸上却多了许多奇怪的表情。  整整六万一千四百九十四道天雷从天而降,这正代表了那条就赤磷的龙一生所犯过的六万一千四百九十四条罪。虽然,天雷也根据赤磷的功德减少了前面六百多道雷的威力,但是,该是承受的惩罚却一道也不肯减少――果然是天道无情!  雷光闪现,不到最后一刻,在天雷之下哀哀惨叫的赤磷却绝对不会死去。目睹了这个场景,在场的众人不由的心中都是一紧:莫看大道无为,其实天道实不可欺啊!  雷光一直足足闪了好几天,当最后一道紫色的闪电,如同洪荒野兽一样向早已遍体鳞伤的赤磷直扑而来的时候,他却笑了。  “悔啊~”  一声长叹过后,赤磷化做了一阵灰尘,回归的洪荒大地。天地间只留下了他最后的一声忏悔和一滴眼泪。  ……  就这样,一条又一条的龙在禄玄的宣判下一次又一次的化为了灰灰。而后土等人也早没有了一开始的气愤,反而多了许多说不清,道不明的复杂感受。  看着那些龙在最后时刻的懊悔,伤心……,后土更是觉得生命的脆弱,更是觉得天道的无情:既然你不是不能感受众生的疾苦,那你为什么不早一点来挽救这些人?为什么不能给众生一个警示,改过的机会呢?难道,在你无情的眼里,生死就是那么简简单单的一声“当杀”么?
  转眼之间,十多个生命就这样消失了,张野等人的心情都很复杂。  张野是一个现代社会的人,在前世的时候从来没见过这样的生死予夺,所以在亲眼见识了真正的杀戮之后,对一直在印象中的“化为灰灰”更是有了一个直观的认识,注意力也终于从后土身上转移了出来,又开始为自己的“成圣”这个“天大的问题”而苦恼。  冥河禄玄其实也张野差不多,一个是标准的洪荒宅男,另一个是失忆患者,两个人也从天道的威严中深深了解“圣人”的威力,对于张野以前“苦口婆心”的良苦用意有了更深刻的体会,同时也暗暗下定决心:在老爷或是自己成圣以前一定要尽快的把计划给完成!  后土倒是没“洪荒神经三人组”想得那么离谱。  只不过,她原来的为洪荒那些亡灵找出路的想法又完善了许多:以后,不但要给那些亡灵一个出路,似乎对于那些亡灵生前的功过是非也要有一个赏罚的办法,更要对那些还活着的人一个警示才行。  至于蚊道人,那就不用说了,他到现在还没清醒过来呢!一个人就和木桩一样矗在那里。  ……  天上那颗硕大的眼睛依旧在注视这下面发生的一切,而最后那条带头的龙也终于脸上有了许多的表情:似后悔、似愤恨、似追忆、似轻松……  原来,当天眼一出现,天道无边的威严浩浩荡荡的从天而降的时候,那条龙就傻了:原来上苍真的是有眼睛的啊?!  但在惧怕同时,那条龙却更是愤怒了。既然苍天有眼,那为什么当初我年幼之时,家中惨遭灭门之祸的时候没见你开眼?为什么我小弟被人抽筋扒皮时你没反应?为什么我大姐小妹被那些凤族的人侮辱的时候不见你显灵?更为什么,在我父母亲属整整一十七口倒在血泊中的时候,我那样的苦苦哀求,你却依然不肯出现……  滔滔不绝的恨意,竟然一直支撑着这条龙始终站立,若不是这已经到了他的极限,刚才好几次他都想大声的质问天道:无情的你凭什么来管我们这些有情众生的事情?  然而,接下来那些龙临死之前的镜中画面又让他震撼了!  或者是“人之将死其言也善”,或者是只有死亡来临时一个人本能的反省。通过那一幅幅的画面,那条带头的龙忽然发觉原本只是想报复的自己,竟然在不知不觉中成为了自己内心里一直最痛恨的那种人!  悲哀么?痛心么?悔恨么?……,一切的感觉如同打翻了调料铺一样,让他的心里五味杂陈,但最多的却是无尽的羞愧!  而当如今只剩下自己一个人的时候,惧怕之类的感觉早已消失殆尽,余下的唯有等待最后的解脱……  不理这些人的种种思虑,被天道附身的禄玄又一次开始计算最后这条龙的一生功过:  “龙族祖龙,生年五百万千五百岁,杀灭生灵共计九十一万九千三百零四人,奸淫残害其他生灵七十六人,恶大于天!”  九十一万多人啊?张野他们几个一听都不由的倒吸一口凉气,这小子果然是个狠角色啊――想不到连天道都给了他一个“恶大于天”这么高的评语。  接着,禄玄又道:“且,诅咒天道,不敬天地,是为不赦!然,然,嗯?……”  众人本来还越听越是替这条小龙提前默哀呢,突然,禄玄口中的四六八句骈文似的语气突然变成了“然,然,嗯?”。  这是怎么一回事?大家的脑袋一时都没反应过来,楞了足足有四分之一柱香的功夫,心下又是一惊:莫不是这个家伙做过什么比“是为不赦”还大的好事不成?  果然,禄玄(其实也就是天道)在和解大号一样“嗯”了半天,终于又小声的冒出了一句话:“然,其曾行得一善,救得两人性命,与无忧道人有大恩,不仅抵死有余,亦当赐予无量功德,得享无量福田……”  这一句话一出,在场所有的人都傻了:这小子可真行啊?一辈子才做过一件好事?而且NND的就一件好事,只不过才救了两个人,就能有那么大的功德?而且,什么叫“与无忧道人有大恩”?难道是说,正因为被这条龙救的两个是无忧道人的亲朋好友,所以天道才有意“徇私舞弊”?那无忧道人又是什么样子的牛人啊?  众人是越想越糊涂。可后土倒是没想的怎么复杂,在她看来:禄玄虽然说是在“代天赏罚”,可是既然管张野叫老爷,那是不是禄玄知道这条龙以前和张野的什么“关系”,从而故意这样说呢?于是,后土看张野的眼光就有点不一样了。  张野这个时候也急了,想了半天也没明白洪荒之上有什么样的两个人会和自己有这么大的因果。再察觉后土默默地把放在他掌心的小手一抽走,那就更急了。  于是,张野立时跳了出来,对着天上的眼睛就大叫道:“我根本就不认识他,也不知道他救的人!倒带!倒带!”  却是张野一急之下,把刚才显示的镜子当成了录像带,连现代的话都跑了出来。  后土,蚊道人以及那条小龙却被张野如此和天道说话的方式顿时吓了个半死。至于冥河他们,现在剩下的就是麻木了。  什么是“倒带”大家都不明白,可是张野一出面,天道可就不敢只让禄玄这个替身来说话了。  一瞬间,禄玄就感觉自己从“代天赏罚”的境界中一下被人踢了出来,而天上的那只硕大的眼睛同时也和活了一般,无奈的在那里眨啊眨的琢磨了半天,才明白了张野的意思,只好又把那条龙救人的场景费了老大的劲给调了出来。  ……
  青色的镜面上泛起了水中一样的涟漪,然后画面渐渐的浮现了出来:  只见那条龙一身劲装的正在空中和凤族的一伙人打斗到了紧要的关头。他们你一刀我一剑的一边施展神通,一边不断的从一个地方换到另一个地方。几乎就是一会的功夫,几个人却早已转战万里,从原来的海上一直打到了一座小山之上。  而那条龙也先后杀了好几个人,如今虽是伤痕累累,但面前却只剩下了唯一的一个敌人。  “小子,你真打算做这么绝么?”那条龙的敌人似乎有点怕了。一面和那条龙对峙,一面色厉内荏的问道。  那条龙却不屑的“哼”了一声,将手中的长剑轻轻的一挥,冷笑道:“你等当初屠我满门的时候难道还不算不‘绝’么?”  “当初我也是奉命行事,身不由己。如今你不去找那些真正的凶手,何苦对我等苦苦相逼?”  “身不由己?”那条龙的声音更冷了,脸上的讥笑亦是愈发的明显:“好一个‘身不由己’!那我先杀了你,然后再对着你的尸首说一声‘身不由己’,你看可好?”  “你真的不打算放过我了?”他的敌人眼中一片通红,最后犹不甘心的问道。  可是他的话还没说完,突然身上的羽毛便化作了漫天的飞刀,向那条龙直笼过来。  “卑鄙!”这一声不但是那条龙,还有正看着镜子的后土和冥河等人。  只见,那条龙却不慌不忙的用长剑在面前划了一个圈,道一声“疾”,顿时,一个透明的盾牌就出现在了他的面前,护住了他的上下全身。  飞刀不断的打在盾牌上,一点也伤害不了后面的龙。一会的功夫,他的敌人却似乎有点支持不住了,突然之间发了一声喊,转头就向下面的小山逃去。  而那条龙却哪里肯让他的仇人就这样跑了,于是也紧追其后,向下面的小山头飞去。两个人就这样一追一逃,刹那之间就从山峰跑到了山腰,又从山腰转战到了山脚下的一个密林里。  那条龙的敌人正被追的上天无路,下地无门的时候,就在这时,林中突然出现了一男一女两个不大的孩童。  “两位哥哥,你们在做什么?”当先的那个女童睁着水汪汪的眼睛,天真的问道。  但紧跟在他后面那个大一点的男孩子却一把把她抓了回来,挡在了自己的身后。  那条龙的敌人却是大喜,脚下依旧丝毫不停,一手一个就直接把这两个孩童抓了起来,想都不想的一转手就往脑后的那条龙扔了过去,同时又射出了羽毛,然后继续飞速逃离。  他知道,对于杀人无数的那条龙来说,将这两个毫不相干的人当作人质几乎是不可能的事情,但用来当作盾牌说不定却能让那条龙缓上一缓。  惊声尖叫的女童和在空中依旧紧紧抱着他的那还不知所措的就这样向着那条龙飞来,他们的身后跟着的是无数化作飞刀的羽毛。而本已抬起剑,准备将他敌人抛来的“暗器”一刀两断的那条龙却突然眼泪模糊了。  就在那一瞬间,他仿佛看见了自己惨死的小妹和小弟。当时,敌人的屠刀砍下来的时候,小弟也就是这样把最小的妹妹抱在了怀中……  那条龙想都没想,本能的就冲了上去,一把接过两个人,同时轻轻转了一个身子,把他们压在自己的胸膛之中,而用自己的后背接下了那些紧追其后的飞刀。  “大哥哥,你怎么了?”那些飞刀穿破了那条龙的护甲和真气,让本已受伤的他吐出了一大口鲜血。  可是,那条龙却没说什么。只是轻轻的放下怀中的两个人,擦去嘴角的血迹,摸了摸两人的头顶,笑了。  “保护好你的妹妹。”那条龙最后对着大一点的男孩子这样说道。然后,一转身,紧追敌人而去……  镜子中的画面就到此而止了!  在场所有的人却半天都没说话。蚊道人是怎么也没想到,穷凶极恶的那条龙还有如此纯善的一面;而在冥河和禄玄眼里,尽管那条龙的法力神通实在不算得什么,但如此惊心动魄,一波三折的打斗却也让他们震撼不已;后土则是皱起了好看的眉头,一副若有所思的样子。  但张野却更困惑了!  虽然他也被那条龙感动了一下,但就是想不起自己什么时候见过画面中的那一男一女两个孩童。而倘若就这样被后土误会,甚至被后土厌恶的了话,张野真有了一种死不瞑目的感觉!  张野把自己来到这个世界后所发生的事情从头到尾细细的想了一遍:自己认识就马面一样的“大道”,牛头一样的“天道”,“惨死”的盘古,然后就是现在场面上的这些人啊!哪里见过那样的两个孩子呢?  “这条龙叫什么名字?”张野想了半天还是没想起自己什么时候和那两个孩童有过交集,于是直接问天道那条龙的信息,想从这个方面找一个突破口。  “祖龙……”天道威严的声音又一次响起,天地间仿佛一下变成了紫禁城里的回声壁。  张野又想了想,还是没任何印象,于是,神经大条的他就想当然的以为是天道故意在晃点自己,让自己在美女前出丑,一时再也忍不住了,抬头对着天眼就是一声大吼:“你放屁!”  张野挟怒一吼的威力果然是非同小可――不但把所有还在沉思的人惊醒了过来,连天地间也一样传出了比天道还大的回声,  众人就听得“祖龙……”,“祖龙……”的回声之后就紧跟着“你放屁!”,“你放屁!“,“你放屁!”的声音。  于是,洪荒众生就在呆呆傻傻中一直记得了这样的一天,因为他们听见上天不知为什么,始终在说:“祖龙……你放屁!祖龙……你放屁!祖龙……你放屁!”……
  天道的威严还是和刚才一模一样,可是和“祖龙……你放屁”的回声一对比起来,场面却说不出的滑稽。  冥河几乎是用尽了力气才能继续保持一本正经的模样,然而原本就红的脸上却如同快滴出了鲜血一样;禄玄倒是好一点,那是因为没人能看见他现在的脸,只见他把头深深的几乎埋进了地下,只有头上的尖角在那里不断的抖动;至于本就受惊过度的蚊道人,则干脆不知真假的直接倒地,身子却和犯病了一样,在那里一抽一抽的;而原本就是巫祖的后土,则更是“噗辍币幌吕殖隽松  天道也是无奈啊!倘若不是张野直接出面问询,打死他,他也不会有事没事的来主动送上门,现在直觉果然应验了――但凡遇见张野就不会有好事不是?  祖龙却没有想那么多,他就只有简简单单的两个想法:  第一,如今的他终于大彻大悟,以往的愤恨都化作了对自己所作所为的无比羞愧,如果能以死偿还他所犯下的罪孽,刚才的他一定会毫不犹豫的自刎以谢天下;  而祖龙的第二个心愿,或者说是最大的心愿,就是在自己死前必须先把张野给掐死――就是张野的那“祖龙……你放屁”的一嗓子,让整个洪荒都听得一清二楚,这要是不死的话,以后又让他如何见人?  想象一下:  以后人家一问祖龙,道:“道友高姓大名?”  祖龙尴尬的摸摸后脑勺,呐呐的回答人家:“我叫祖龙。”  然后人家立即拨云见日一般恍然大悟,带着对他绵绵不绝的“敬仰”,一边躬身行礼一边答道:“原来就是天道说的‘你放屁’的前辈啊?久仰!久仰!”……  一想到这里,祖龙甚至连死都不敢了。要是自己死后,人家在给自己的墓碑上写上“祖龙你放屁之墓”,你说这又怎么能让他死的安稳?  于是,祖龙越想看张野的眼神越是愤恨,越想看张野的眼神越是害怕。毕竟,见识过天道威严的祖龙对天道的恐惧早已入了骨子里,可是天道对张野却一直在低声下气,连骂他“放屁”这样大逆不道的话都仿佛和没听见一样。所以,细细盘算了半天之后,张野这个连天道都对他恭恭谨谨的家伙,在祖龙的心目中一下就远远的超越了洪荒生灵最害怕的心魔。  而张野还没反应过来呢!依旧对着天道不依不饶的大声骂道:“你放屁!你放屁!我根本就不认识那两个人!”  天道那个委屈啊:我说的其实都是你心里真正的想法,只是你自己不知道而已。若不是当初你的道心里一直以为盘古必定身陨,他还用得着变成现在一副老头模样的鸿钧么?  原来,不论所谓的大道轨迹还是天道轨迹,其实都是张野内心深处一些坚定的想法。  比如,张野以前看YY书后得出了盘古注定身陨的结论,于是即使有大道和天道在一边帮着盘古,但却依旧抵不过张野的道心。可是,后来张野和盘古接触久了,对盘古有了感情,又实在不想让他死,所以大道和天道只好让盘古身陨一次,化身洪荒,而且以后也必须改一个名字。只有这样,才既能符合了道心中的盘古“身陨”,又能满足了张野让盘古不死的心愿!  所以,天道现在就差一点没哭出来了。心道:我容易么我?别人看这我这天道一个个都以为有多威风,其实就是给你不停的差屁股!但就算是这样,你连个好都不说,反而还说什么我放屁?  可是,委屈归委屈,张野的问题还是要解答的。于是,天道好不容易才保持了一份冷静,尽量用和刚才一样平和的语气道:“无忧道人莫急!此乃道心所示,万无差错!”  “道心?那是什么东西?”张野第一次听说“道心”,心中不由得奇怪了一下,然后想了想,才又问道:“那他们姓甚名谁?”  天道叹了口气,很是为张野现在还不知道自己的心就是“道心”而惋惜。  只无奈的又道:“此两人中,男为伏羲,女为女娲。道心所示,此两人于道有大因果,一者注定为圣,一者虽不成圣,亦可无量量劫永生!故吾等不敢擅专,祖龙之功过唯有道人决之。”  天道其实这就是在提醒张野了。他先说过伏羲女娲与张野有大恩,现在又说伏羲女娲于道有大因果,这其实也就是在明说张野就是道了。而最后,更是怕张野还不明白,连“吾等不敢擅专”都出来了,而“吾等”除了大道天道又还能有谁呢?进一步想想,连大道和天道都“不敢擅专”,却把一切让张野来决定,这样张野的身份还不明显了么?  可是张野是谁啊?那是以前神经可比下水道的人物,而现在更是分了九成的注意力在后土身上。  他现在只一门心思的想着怎么挽救自己在后土心目中的印象,其他的那对他来说到真是和金庸先生描述的一样――“清风过山岗,他强由他强”了!所以,张野脑子里就只剩下了“伏羲女娲和自己因果”这样一个论题。  冥河和禄玄这时也想差了。他们以前是知道张野见过天道的,那张野有没有见过道也就是一个问题了。更何况,再给他们几十个胆子,他们也不敢想象张野这个神神叨叨的家伙就是道啊?所以,他们只是以为张野因为和道有什么不清不楚,所以通过道和伏羲女娲沾染上二手的什么因果。  而后土和祖龙现在更修为低下,根本就不清楚什么道,大道和天道的关系。他们和洪荒众生一样,一直以为洪荒最厉害的就是准圣,而管理准圣的就是天道――天道也就是最大的道了!  如此一来,既然张野的手下都能“代天赏罚”,而且张野还和天道这么熟,那和“道”沾点边有什么大惊小怪呢?至于“不敢擅专”,后土等人看来只不过是买张野一个面子而已。  就好像两帮小流氓谈判,只要能谈拢,最后一方都少不了会说“今天给你一个面子”这样类似的话。在他们心目中,天道的话大概差不多也就是这样。可是,至于张野像不像小流氓反倒是一个留在后土等人心目中的“大问题”了!  张野是不会想到后土他们的心思,如今的他却被“女娲”这个名字震惊了!
  女娲是谁?张野不可能不知道,虽然张野在后世看了无数的YY小说,也听说过无数的关于女娲是恶是善的传说,但有一点却是所有的人都无法否认的,那就是女娲造人!  而张野却是一个后世的人,也就是说张野或是女娲一时无意间造出的“玩具”的后代,或者是女娲为妖族精心制造的饲料的“传人”……,可是无论怎么样,张野的身上始终都有女娲的一丝丝血脉。而女娲,也是无可争议的人族圣母!  至于伏羲,张野知道的不多。但就是不多的一点,却让张野也明白了自己和他的因果。毕竟,伏羲将是第一任的人皇,是三皇五帝中首屈一指的存在,而张野也是一个享受了伏羲教化下繁衍生息的种族中的后代。  如此算起来,张野千真万确的和这两个人有大因果,甚至可以说没有女娲伏羲就不可能有现在的张野,而天道所说的祖龙与张野有大恩也就说得通了:尽管祖龙从没给过张野什么恩惠,甚至以前见都没见过张野,但是当初他那个小小的善举却是拯救了未来洪荒,乃至未来世界的主宰!而在大道和天道心中,祖龙直接就是挽救的道的存在!  这是何等的功德?而和这样的功果比较起来,被祖龙杀死的区区几十万生灵又算得了什么呢?要是真正来说,没有张野就没有大道和天道,就不会有盘古,更加不会有洪荒众生。而祖龙一时的无心之善不但挽救了整个洪荒,甚至连大道,天道,大道天魔,天道天魔和盘古一起挽救了……  因此,天道所说的“……救得两人性命,与无忧道人有大恩,不仅抵死有余,亦当赐予无量功德,得享无量福田……”却是真真正正的大实话。而这样的功德和福田也的的确确需要张野才能判决,连大道和天道都没有这样的权利。  张野一直是糊里糊涂的不了解自己真实的身份,所以也就不能完全明了祖龙的功德。但这却并不妨碍张野对祖龙功过的判断,哪怕仅仅是救了女娲和伏羲的大功就完完全全的可以抵消了祖龙以前犯下的罪孽,而且还足足有余。  可是,张野却犹豫了。  虽然到现在为止,张野还不知道后土是谁,可是传说中的一见钟情却真实的发生在了张野的身上。这不是说张野以前没见过美女,而是所有张野以前见过的,包括用专业作图软件做出的美女都根本不及后土丝毫。  再加上,一开始后土介入蚊道人被人追杀的时候,后土所表现出的智慧于善良更是让张野这个前世今生都没有恋爱过的宅男心动不已,不知不觉的就把一颗心儿紧紧的系在了后土的身上。而且后土那从内心深处散发出的忧郁,更是让后土有一种楚楚可怜的气质,使得后土看上去就犹如秋夜里随风而至桂花的清香,又仿佛夏日雨后的一朵雨莲……  所以,倘若没有一开始祖龙对后土的亵渎,张野现在会毫不犹豫的把所有的功德判给他,说不定,一时高兴,还会邀请祖龙一起回去喝几杯。可惜的是没有“倘若”,也没有“如果”,祖龙毕竟真的说过那些话,真的亵渎了后土!  于是,张野两难了。  冥河,禄玄以及后土等人就看见张野用一只手支起额头,一边转圈一边在那里不知道想什么。而唯一能够明白张野在想什么的天道却是哭笑不得,他怎么也想不到,祖龙如此的功德既然还比不上张野心仪的一个女子。更加想不到,堂堂的道,竟然会为了后土小小的事情而如此伤神!难道真是“天大地大,不如情大!爹亲娘亲,不如自己的媳妇亲”不成?  正在所有的人都看着张野一个人在那里转磨一样乱转的时候,祖龙却站了出来。  “前辈,祖龙自感罪孽深重,不敢以无心之功抵无尽之罪。甘愿一死,以谢那些被我残害的众生!”  祖龙真的彻底的大悟了:我以前单单以为天道于我不公,让我痛失满门,可是光我报仇的时候却又有多少人被我灭了满门呢?我的姊妹兄弟一个个都是那么无辜,可是我杀的那些人中又有多少个无辜的兄弟姊妹呢?更何况,后来本心已失,所杀的那些人中有几个和我有仇?有多少是无辜之人?  光是想到这些,祖龙就顿时被冷汗打湿了衣裳,一颗原本还有些求生之念的心更是如同万针所扎着一样疼。再一想,如今的洪荒之中竟然全是仇家,连一个关心自己的亲朋都没有,更是心如死灰,觉得还不如一死了之,这样好歹也算是偿还了自己的罪孽。  张野没有想到就这会的功夫,祖龙就发生了如此翻天覆地的变化,所以一听祖龙所言,当下愣住了。  “善哉!善哉!”天上象征着天道巨眼的眼神在祖龙的一句话中也变了,本来还是冷冷不带丝毫感情的眼神一下柔和了许多。  众人只听见天地的回声也仿佛在赞赏一般的道:“祖龙,你虽作恶无数,天理难容,却不想今日得大彻大悟,终是寻回本心。然大道至公,需知:有心为善,虽善不赏;无心为恶,虽恶不罚。吾以大道之名,今就为你求无忧道人一求!”  原来,却是连大道也来了!  却见天上那只硕大的眼睛换了一个方向,注目于张野,眼神中甚是恭谨,道:“大道见过无忧道人。”  张野傻了半天才反应过来,不知所措的回了一个礼,心中却总觉得这个大道怎么好像不似自己见过的那个呢?  “不敢!不敢!”大道见张野回礼,哪里敢接受。顿时散去了漫天乌云,金花朵朵从天而降,整个天地间都听得仙音嘹亮。而张野的面前却多了一个童颜鹤发的老者,正对着张野弓身参拜。  大道不等张野反应,拜完了,才起身对张野道:“无忧道人容禀:当初祖龙亦是为心魔所趁,致使犯下大过。然人情天理,虽是天理不容,情犹可恕!且其还有大功于以后,望道人开恩,恕其死罪,让祖龙跟随于道人左右,以观后效。不知道人意下如何?”  张野本就见过“大道”,现在见大道改换了头面,也只当是他在众人面前装模作样的保留风度,心下也没怎么细想,而至于礼节什么的,张野更是不懂。  张野不理吓傻了的冥河和禄玄,只是回头看了看后土,轻声问后土:“你看呢?”  后土也早了解了祖龙一生的悲苦,刚才听了祖龙痛斥敌人时说的话,更是对家破人亡的祖龙同情不已。更何况,女娲和自己也是认识,而且关系不浅,所以愈发的对祖龙有了好感。  此时一听张野问起,顿时连连点头,期盼的道:“前辈,你就饶了他吧!他也真的很可怜啊!”  “那就按你说的办好了!”张野这才回过头应了下来,但心中突然一动,似乎又想起了什么,赶紧又加了一句:“但他的功德先不慌给,放在我这,让我给他保留吧?”  大道奇怪的看了看张野,终是没说什么,点了点头,用手对天上一指,就见一团浩大的黄云从天而降,直接飞到了张野的身体里。  “如今事了,贫道告辞!”大道说完,身形就慢慢模糊了起来。  张野却急了,赶忙站前一步,问道:“我什么时候能成圣啊?”  “镜花水月!”  伴随这大道最后的四个字,大道消失在了众人的眼中。而张野却变成了化石……
  张野很苦恼,他不知道大道其实已经给他明说了一个方向。  所谓“镜花水月”也就是说你盯错了方向,真正的“花”是在镜子外面,“月”是在空中。大道意思就让张野不要老是想这些摸不着的这些东西了。其实对张野来说,圣位不过是他颁发的东西,就好像皇帝任免各级官吏一样,所以,你明明都是皇帝了干嘛还非要当一个县官呢?这不是吃饱了撑的么?  可是张野依旧烦啊!他现在是愁自己以前做宅男的时候怎么就没研究研究解签的本事。因为在他看来,大道的回答哪里会有那么简单?多半就和庙里求来的签一样,而解签这个东西又实在玄妙的很。有的签明明看上去好的很,但一解之后却是下下的东西;而有的签听着不怎么样,但那其实却是好得不能再好的预言。  张野就听说过这样一个故事:古时候,一生携重资赴试出行,行前占了一签,签上有两句话说:阴里详看怪尔曹,舟中敌图笑中刀。此生登舟的时候遇见一个人,求他搭个顺风船。那个生员看他可怜于是就同意了。而且,后来那个人一不小心失足落水,衣服尽湿的时候,此生还解衣赠之,复与酒食温暖之。最后到了地头,那人临别谓生曰:我盗也,将有不利于君,感君之义,故谢去耳……  可见,签这个东西是不能光看字面的了。而现在大道给张野的预言却干系到张野成圣的关键,张野又怎么能不愁呢?  众人就看见张野一个在那里一面神神叨叨的口中念念有词,一面却在狠抓自己的头发,一会儿的功夫,张野的脑袋就被自己抓的和鸡窝一样了。  “前辈?”后土看着不对劲,小声的问道:“你这是怎么了?”  “嗯?哦,没事!没事”  被后土一喊,张野才清醒了过来,暂时放下了心中所想。然后一看到后土却似乎突然又想起了什么要紧的事情,拿眼睛紧紧的盯这祖龙打量了起来。  虽然大道让祖龙跟随张野,张野也同意了,但张野却就是看着祖龙有点不舒服,一时之间小气病又犯上了,心中只惦记着祖龙刚刚对后土猥亵之事,心里还在想:这小子不但样子比我帅,而且竟然还有“博同情”的资本。我要是把他留在身边,岂不是多了一个情敌?  再一想后土还为他求情的事情,顿时连自己刚刚也对祖龙生出的怜惜之心也丢在了脑后,一门心思的就想着怎么把这个“情敌”给消灭在萌芽之中。  而可怜的祖龙哪里会想到这些啊?他对后土只是初见,就一开始的时候对后土的出言不逊也是惊叹于后土的美丽,现在大彻大悟,又在生死里走了一遭之后,除了一心忏悔,又怎么还有功夫想别的事情呢?  于是,偷偷瞧着张野的祖龙越看张野的眼神就越是害怕,而张野则觉得祖龙畏畏缩缩的表现更是表明了他“心中有鬼”。  当下,张野眼珠一转,有了主意,开口对祖龙道:“虽然我已答应大道让你留在身边,但是我却与你无缘,不能收你为徒。你要是愿意,不如拜在禄玄门下,不知你意下如何?”  张野说完,心中甚是得意洋洋。按照张野的盘算,把祖龙弄在了禄玄的门下,那自己就比祖龙高了两个辈分的人,然后自己再和后土平辈论交,这样一来,祖龙和后土的可能就黄了一大半了。可是,张野却不知道,伦理这个东西却是教化后才有的,如今三皇五帝都还没影子呢,洪荒众生哪里又会有这样的禁忌?  但祖龙却是大大的出了一口气,生怕张野反悔一样的一口就答应了下来。  做张野的徒弟?祖龙那是想都不去想的事情,不说刚才张野和天道还有那个似乎比天道更厉害的大道那样的熟悉,就是那一声“你放屁”就早已绝了祖龙这样的心思。  当下,祖龙在认了禄玄这个师傅之后,一边给禄玄磕头拜师,一边还在默默的擦着冷汗,为自己逃出魔爪而庆幸不已。  张野处理完祖龙的事情,心中放下了一个心结,脑袋也灵活了许多。一面暗暗夸赞祖龙“识相”,一面却又转向了脸色惨白的蚊道人,这可是自己的第一个徒弟啊!  此时的蚊道人心都是抖的――他好恨啊,恨自己当初为什么那样自作聪明!明明一开始的时候就知道这位前辈脑袋有点问题,却还要不知死活往血海赶。如今一看,这位哪里是“有点问题”那么简单啊?就算招徒时候的那一声“还没得道”不说,就是祖龙出现之后的事情,那一样不说明了这位简直就是问题的集合体啊?或者干脆点说,不管怎么看这位哪里又没有问题呢?  蚊道人是比别人想得长远,也想得细致,但越是这样蚊道人就越是后悔:要是拜这位为师,怕是不单要饱受煎熬,最可怕的却是一个不好,那一定是生不如死了!  张野不知道蚊道人能有这样的先见之明,脸上却换上了一副神棍的表情,温柔的问道:“你叫什么名字?是来拜师的么?”  蚊道人更是被张野的表情吓了一个半死,忙又跪了下来,苦苦哀求道:“晚辈自号蚊道人,本是听了前辈的召唤前来拜师,但今日一见前辈风范,深感鄙薄,故不敢求托于前辈之下,唯愿拜得这位前辈就已是心满意足。”说着,蚊道人就一指张野身边的冥河。  张野郁闷了:难道风范太高了也是错么?  但蚊道人既然说出了口,张野也实在拉不下那个面子和冥河去争,要是那样岂不是说自己的风范不高不是?于是,在冥河和欢天喜地的收徒弟的当儿,张野就差一个人蹲在一边划圈圈了。  “前辈?”  正在张野一个人生闷气的时候,却突然听见有人喊他,回头一看,竟然是后土缓缓的走到了他的身边。  “前辈门下今日开枝散叶,却是大喜啊!”  张野一见后土,立马又陷入了花痴状态。但一琢磨,却更郁闷了――后土要是拜师的话可怎么好呢?  别人找到了天资高,品行好的徒弟是一个比一个高兴,恨不得立马就收了,但张野却是一个比一个烦恼。  要说祖龙,蚊道人和后土哪一个不是天资绝顶?那一个又不是品性绝佳呢?但祖龙是张野心中假想的情敌,于是被张野扔给了禄玄;蚊道人自己倒是想收,可是却怪自己“风范”太高,硬是吓得他拜在了冥河的门下;而后土呢?  后土可是张野一见钟情的对象啊?依旧还有着现代人伦理观念的张野更是不敢想让后土做自己的徒弟了,再加上,现在洪荒的徒弟简直就和儿子女儿是一个概念,因此,所以,这个,那个……。混乱的关系让张野脑中一下就乱成了一锅粥!  后土依然似若柳扶风一般的款款而来,张野却是看着一步一步走近的后土越想越怕。就在这个时候,一个突兀的念头忽然出现在了张野的心中――莫不是自己还要模仿那个传说中的独臂杨过,来一场惊天动地是师生恋不成?
  后土走近张野,看见张野一副眉头紧皱的样子,很是奇怪,于是开口轻声问道:“开门收徒乃是喜事,但不知前辈却为何如此烦恼?”  张野看了后土半天,心道:还不是都因为你啊?但这样的话又实在是说不口。在心里挣扎了好半天,才犹犹豫豫的反问后土道:“不知姑娘来此荒芜之地却是为了何事?”  话一说完,张野就神情紧张万分的紧紧的盯住了后土的小嘴,生怕从里面蹦出“拜师”两个字来。  后土却惊讶了,她怎么也没想到张野一直烦恼的居然是自己的来意,想了好一会儿,也还是没弄懂这有什么好让张野这个法力神通几近“无敌”的高人困惑成这个模样。  难道是怕我将不利于血海?不可能啊!就我如今这些微末的本事又如何能让他们这样的前辈高人放在眼中呢?那是怕我泄了血海中的什么秘密么?也不会啊!不说前辈先前说的收徒传道,就是如今我连血海都还没看见啊……  绕是后土冰雪聪明,但哪怕是她想破了脑袋都不会想到张野此时内心那些古怪的想法。  最后,后土只好放弃了继续的猜测,对张野微微一笑,道:“我在洪荒游历的时候听得前辈传语,说是要‘传道授徒’,小女子不敢奢求前辈收我为徒,却是想听前辈传道,故而前来!莫不是不拜前辈为师就听不得前辈传道么?”  听后土这么一说,张野总算是松了一口气,哪里还会在意其他?  立时见,心花怒放的张野咧开了嘴,一脸灿烂的边笑边道:“哪里有那样的事情?姑娘既然愿意远涉万里前来,欢迎还来不及呢!何况是区区听道的小事……”  张野只要不让后土拜师就好,其他的想都不想。  但冥河等人却又被张野吓着了:听道还是小事啊?自盘古开天到今,但凡能有一家之言的前辈高人莫不是鄙帚自珍,一说传道也无不是“法不传六耳”。如今到了老爷的口里,却一下就成了“区区小事”,仿佛和吃喝拉撒的一样。什么时候“道”就这样不值钱了?还是说,不是我不明白,而是这世界变化太快了呢?  张野不理冥河等人在那里“丢人现眼”的一副小家子气,但却不想想自己刚才是怎么对祖龙的。只是他的两个眼里,一颗心中全都塞满了后土的影子。  “姑娘既然不是来拜师的,就不要一口一个前辈了。”张野一瞬间就好像变成了一个豪爽的大汉一般,继续对后土笑着道:“我比你多活了几岁,不如就兄妹相称。我姓张名野,那你就叫我张大哥好了!”  一句话出口,顿时把大道冥河等人一起雷到了。  要知道,洪荒之中,若不是极其亲近之人,没有人敢把自己的出身来历一一细告他人。就好似在封神的时候,杨戬等人与人争斗的时候,很多时候都要靠照妖镜来观察对手真实的身份,然后才能根据对方的弱点痛下狠手(这是后话,不表)  而现在,张野虽说还没说出自己的来历,但是却连自己从来不曾说过的真名都报了上来,这难道离说出来历还远么?  冥河和禄玄两个人心中更是大痛,一时忍不住就是泪流满面:我等二人跟随了老爷不知有多少个年月了,也不知道在老爷手里吃了多少的苦头,但老爷也一直没告诉我们他真名实姓啊?想不到,如今就为了一个女子,老爷不但主动自报家门不说,还要与她兄妹相称,难道做女人就那么好么?  冥河和禄玄两个是越想越懊恼,越想越后悔,甚至都冒出了这样的念头:早知道女人是老爷的克星,那当初化形的时候还不如变成一个女儿身的好啊!  不说这两个在那里考虑做变性手术的可能,单说后土一听张野的话先前也是一愣,但巫族里倒是有很多这样的情况。巫族之人多是义气豪侠之辈,所以往往一见投缘,顷刻间结为兄弟姊妹的事情几乎天天都有。  于是,一愣之后,后土就将张野也当作了那样的类型,螓首微点,福下了身子拜见张野,道:“那我从今之后就叫你张大哥了啊!张大哥有礼,小妹后土拜上!”  张野高兴啊!一切都在计划之中,眼看就成了一家人,既然这样,离自己得手的时候怕是不会远了啊!  当下,张野一把搀住下拜的后土,大笑道:“妹子何须如此多礼?”  正要还往下说,突然张野的手不自觉的就颤了一下,声音也抖了起来,仿佛遇见了最可怕的事情一样。  “妹,妹子。你说你叫什么名字来着?”张野似乎不相信的又问了一遍。  “小妹后土啊!”  “后土!?”张野情不自禁的就一声大吼,身子摇摇晃晃的往后就倒,一下子就坐在了云头之上。  张野怎么都没想到,自己中意的竟然又是一个必定陨落之人!  其实,自从盘古“陨落”了之后,张野虽然没说什么,可是在心里真是很不好受。他想不到自己连天都开了,却依然“改变”不了盘古“注定”的命运。  所以,自从那之后,张野就在心里暗暗下了决心,再也不和那些天道注定陨落的人有任何的深交了。张野怕自己的感情再也受不了那样的伤痛……  现在,看着眼前娇艳如花的后土,张野的心中更是无奈,迷惘,伤痛……。简直觉得自己就是天下间最不幸的人了!  张野前世当了快三十年的宅男,那个时候不是他不想恋爱,也不是相识的人没有催促,而是闷骚的他一直觉得自己的爱情一生就只够他挥霍一次。所以,只要不能够在张野心目中留下完美的印象,不符合张野那几乎是苛刻到完全不可能的标准,哪怕是再美丽,再可爱,张野都只是抱着一种单纯欣赏的态度在一边远远地旁观,而绝对不会投入分毫。  可是现在,当张野好不容易有了一个心仪的目标的时候,上天却又告诉他,他和后土终究不会和童话里的结果一样,能永永远远的过上幸福的生活。甚至,后土几乎是必然的还要走在他的前面――这一切又让张野情何以堪呢?  在还是人生区区百年的时候,张野就一直坚信能死在爱人之前是一种幸福,因为那样就不必在接下来的岁月中时时刻刻的饱受相思的煎熬。如今,张野拥有了近乎永恒的生命,这样就更不可能接受爱人离去的痛苦――倘若是那样,永恒的生命中留下的除了思念,伤痛等等,难道还会有别的什么吗?  张野就一个人静静的坐在那里想着自己的心事,而抬头看去的时候,明明近在身边的后土的身形,一下子却又似乎远在了天涯……
  后土被张野的一惊一乍也是吓了一跳,根本就不清楚张野竟然想了那么多,那么远。当下又朝张野走了过去,伸出纤纤玉手,想将张野搀扶起来。  “不要!”张野一见后土走近,却突然一声尖叫,身子又往后缩了缩,似乎如避蛇蝎。  后土更是不解了,为什么刚刚还对自己那么亲近的张野一下子就变成了这幅德行。于是也停下了脚步,皱起眉头问道:“张大哥,你这是怎么了?”  但张野却不答话,只是神色极其复杂的盯着后土看个不停,而后土也多多少少的读懂了些张野眼神中的意思,那里面的的确确有海一样的深情,但更多的却是无奈,是怜惜,是伤心……  张野怪异的表现,就连刚刚还沉浸在收徒的欢喜之中的冥河和禄玄也察觉到了,两个人带着新收的徒弟也围了上来。一时间,大家就七嘴八舌的关心了不停。  “老爷,您这是怎么了?”  “老爷,您有什么烦恼不成?”  “那个,师傅,是不是先把老爷扶起来再说?”  ……  就在众人议论纷纷的时候,更加觉得奇怪的后土又走了上前,她敏锐的感觉到张野的变化似乎和自己有着很大的干系,但又一想,自己以前没见过张野啊?那为什么张野会对初次见面的自己有着一种似乎很熟悉的认识呢?而且,在张野悲哀的眼神中,竟好似见着了自己的未来一样。所以后土打算好好张野,把这事弄个明白。  “不要过来!”  张野现在还是处于一种神志不清的状态,或者说他是把自己脑中的幻象当成了真事,连连阻止后土的走近。  但后土也是下了决心,一定要问个清楚,于是也不理会张野一副像要被人强奸了似的表情,依然一步一步的走近。  冥河等人就见着刚刚还和天道大道“分庭抗礼”的张野,一瞬见就似乎由地主恶霸沦为了佃户贫农,在后土的步步紧逼之下竟然惊慌失措的不断往后倒退。  到了最后,突然惨叫一声,慌不择路的转头就往血海相反的方向跑了!  “他这是……”本来还有些带着一些好玩心思的后土也楞了,半天才张开小口,不知道说些什么。  可是冥河等人就更是不明白张野这是演的哪出了啊?  冥河冥思苦想了好一会儿,才终于想出了一个借口,讪讪的解释道:“没事!没事!老爷经常这样……”  话一出口,张野本来在众人心目中的高深莫测的形象立时就和玻璃一样,“咔嚓”一声,碎了一地――感情这位没事还经常的这样神经不成?  ……  不说冥河和禄玄怎样的解释张野的行为艺术。只说张野早已被自己所预见的惨象把原本一颗火热的心搞了一个透心凉。  当下,只觉得离后土是越远越好,而且还一边不辨东西的乱跑一起,一边眼泪直流。  虽然,大道和天道刚刚都已经几乎是明说了张野的身份,可是现在为情所困的张野又哪里还能去想那些?  此刻的张野只有对命运的无奈,只有一边自怨自艾一边对未来的“必然”充满了痛恨。  张野一路就和斗牛一样发了狂的四处冲撞,也不知道有多少出门没看黄历的倒霉鬼被张野给直接撞了一个人翻马仰。  张野就这样跑啊跑,一路上就和坦克似的“遇神杀神,遇佛杀佛”。一直跑到了终南山,才一屁股在一个山洞前的石头椅子上坐了下来,却把这里的主人给堵在了家里。  张野在人家家门口就这样不言不语的,苦大仇深的坐着一个人想自己的心思,这一坐就足足坐了有四五个年头。  张野倒是没事,反正发发神经本来也就是张野的专长,但洞里的主人却受不了啊?不说你没事和死了人一样跑到人家家门口流眼泪是多么晦气,就是这四五年的不让人出门,也耽误别人的事不是?  山洞的主人尽管自己不过是一个小小的金仙,到也不是一个怕事之人。他开始还因为一见张野的修为,把张野当作了一个受打击了的高人,好心的就让张野一个人坐在自己家门口发泄发泄。但没想张野竟然还好像坐上瘾了,现在实在也是给张野憋屈急了,忍不住的走了出来。  “前辈再上,晚辈云中子有礼了!”  原来,此地正好是终南山云中子的洞府。这云中子本是开天之后天上一朵白云得道,因此便叫了这个名字,而他的为人也和白云一样,甚是洒脱。平日里不是一个人对月沽酒,就是闲来一个人自己清修。  “云中子?”云中子的名字一报,张野迷迷糊糊的就接了一声,其实心里却一点也没进去。  但云中子哪里知道,只当这位前辈在问自己的来历,于是笑了笑,又弯腰稽首道:“贫道乃白云得道,生于云水之间。正所谓‘心似白云常自在,意如流水任东西’,故而得名。”  这回张野有了点反应,但心里却还是装着后土的事情,听了云中子解释自己名字的来历,只以为这是在开解自己,心中就在想:说的容易,做起来又是怎么一个难啊!  于是,张野心不在焉的就直接反问道:“那要是云散水枯,汝归何处?”  这其实是张野在专牛角尖了,在他看来云中子一开始说的“心似白云常自在,意如流水任东西”就是让他一切放宽了心,顺其自然就好,可是,后土的事情却总会有那样的结局啊?  于是这才有了张野后来的问题,那也就是在问:说是一切顺其自然,但结果来临的时候又怎么办呢?  云中子也想差了,只以为这位前辈是在考自己的境界,看自己是不是真的能明白什么是自在。  云中子很是仔细的想了又想,过了半天,才又答道:“去散皓月当空,水枯明珠出现。”  这就是在说:管他云散水枯,我只要守住本心不动,那样我就好像天上的月亮一样,云散了我还是我,水枯了我也依然。  这次张野终于动容了,不由的心里就大声赞道:“说得好啊!皓月和明珠是本来就在那里的,就相当于事情的起因,而我只要能在开始的时候就把握住这因果,难道还不能避免‘去散皓月当空,水枯明珠出现’时候的‘云散’和‘水枯’么?”  再回头一想,自己和后土不过初见,哪里那么快就会有了爱情?凭自己那么“理智的头脑”又怎么可能和十几岁的青春期娃娃一样的冲动?  张野越想就越是觉得有道理,越想就越觉得自己开始对后土的感情顶多只是太多的好感而已,而后来的兄妹之称更是自己最“明确”的意思。  但张野却不知道,这一切不过是他自己在感觉无法和命运抗衡之后的自欺欺人罢了。  当下,张野和云中子两个本来是牛头不对马嘴的谈话竟然是越谈越是深入,越谈越是来劲。张野只觉得云中子是在安慰自己,而云中子自当这位前辈是在考校自己的境界。  一时间,当真是乌鸦乱飞,蜻蜓横撞,而一直关注着张野的大道等人更是头上冒出了道道黑线……
  世界上的事情有的时候就这么奇怪。明明两个都不认识的人,而且一开始的时候对话的目的更的南辕北辙,但张野和云中子竟然却说却是开心,越说越是惺惺相惜。  张野毕竟是现代的人,是一个在信息爆炸的年代接受了无数稀奇古怪思想的人,刚刚开始的时候,还是两人互相之间的探讨,但随着话题的范围越来越广,越来越深入,渐渐得就变成了云中子在提问,张野回答的情形了。  “敢问前辈,倘若是死路如何破解?”云中子又提出了一个问题。  “死路?既然明知是死路那当初为何又要去选呢?”张野虽然聊上了瘾,但一听云中子的话还是多多少少和后土的事情联系了起来,语气中有了些唏嘘。  云中子却不语了,知道张野的意思是要让人做事前多多考虑后果,明知不可为而硬要为之,到最后怕必然是一个头破血流的结局。  这个解说其实也正是既符合了云中子如同水云一样自由自在的性子,又把他现在依然年轻,思虑不周的毛病无心中点了出来。  当下云中子感觉似乎又有所得。但想了又想,还是有点不甘心,难道这世上的路就真的有些是不能走的么?  于是,云中子愈发恭谨的又问道:“然已然上了死路,却又不知如何化解?”  说来说去,张野总觉得云中子的问题和后土又粘上了边,但现在两个人的位置却似乎倒了过来。  仿佛如今是云中子掉进了爱情的陷阱里,张野却反过来变成了劝解的人了。  张野拍了拍云中子的肩膀,就好像一个睿智的老者对待一个不懂事的愣头青一样,语重心长的道:“小伙子,你这就是在专牛角尖了。不过既然是这样,到是还有两条路可选……”  “晚辈洗耳恭听!”  张野先是慢悠悠的伸出了一根手指,在云中子眼前摇晃了半天,才道:“既然此路不通,何不回头是岸?”  云中子一下皱起了眉,沉思良久,觉得这还是不符合自己的性子。  大家要知道,云从来都是犹如虚幻,无孔不入的,如今的云中子化形也才没多久,而且又是一人清修,很少出门,所以也没遇见过什么挫折,一切都喜欢按照自己的性子来,哪里能受的了约束?  张野见云中子低头不语,便又伸出了第二根手指,又道:“既然你不愿回头,那也不是没有办法。”  “哦?”云中子来了劲,抬头看张野的表情都一下狂热起来。  “须知,这世界上路有千万,但真正的死路几乎是一条都没有啊!”张野此话一出,顿时和抛了一颗炸弹一样,把云中子炸了一个晕晕乎乎。  云中子不由得开口就问:“既然没有,那为何又叫死路?”  张野很是满意自己有意营造的效果,感觉现在的自己好像变成了当初舌战群儒的诸葛孔明一般,就差手里再拿一把扇子了。  摇头晃脑了半天,很是享受了一下放屁都有人捧的感觉,才高深莫测的笑道:“路者道也,然求道为何?求道为果而已,如同借舟过河,若已过,则舟无用;若在岸,则寻舟……”  张野其实说的是强盗逻辑了。  他的意思就是说:你要是真的遇见了死路,若同被人关押了一样,那就破门而出好了。  但这样的话实在不好明说,怕是把云中子吓着,所以才不知从那里借来了一个比喻,又文绉绉了半天。  可是他又怎么知道,他现在可是道啊?  既然张野开了金口,说了这是一个办法,大道和天道又怎么敢不承认呢?于是,当下大道就把张野的破门而入的“强盗大法”记入了成道的路径之中,而以后的魔修一脉就走上了这条堪称一绝的路。  而云中子却被张野的比喻震撼了!这个比喻当真绝妙无比啊!  云中子越想就越觉得这话有理,越想就更加佩服张野。行路那是为了一个目的,就好像借了船过河一样。如果过了河,那船就没了用处;而要是到了岸边却没有船,那么不论是借,还是自己造,都还一样要过河不是?  云中子就一个人坐在那里静静的想着张野透露给他的“机锋”。这一坐却也不下于张野当初堵门的功力了。  终于,三年之后的一天,云中子长笑一声,站起了身形,大声道:“孤云出岫,去留一无所系;朗镜悬空,静躁两不相干。果然!果然!哈哈,想不到今日方知真我!”  原来云中子却是悟了!  虽然依旧是一番误会,但张野的一番胡说八道还是让悟性奇高的云中子明了了自己的道――我乃白云得道,一切当然当如本性。水流入海,倘若遇见了山川险阻,绕开就是,只要终归于海也就行了!  更加明白了真我的云中子当下的境界大增,就这一会儿的功夫竟然让他连跳几级。就境界而言,此刻的云中子已然到了大罗金仙前期的地步。  笑完,云中子仔仔细细的整了整衣服,又左左右右的打理了一下了仪容,然后对着张野就推金山,倒玉柱一样的长跪在了张野的面前。  张野却被云中子这一会笑,一会跪的奇怪行止吓了一跳,连忙想去搀扶:“你!你这是何故?”  云中子不理张野拉他的手,依然坚定无比的跪在那里,神色肃穆的磕了三个头,才道:“望前辈怜悯,不已云中子鄙薄而弃之。请前辈开恩,收我为徒!”  张野傻了!  感情收徒弟就是要上门啊?那些送来的反而不能收不成?
  云中子张野那就老早就听说过他的大名了。  相传,他本来应该是原始天尊的门下。虽然不是十二金仙,但却福德深厚。在后来的十绝阵的时候,元始天尊座下的十二金仙都来了,但这一位与众不同,偏偏就他没有来,也没有被混元金斗收进去削了顶上三花。  另外封神里他是想开始想除掉妲己的,这与十二仙是又是不同的,因为十二仙都犯杀戒,唯恐这仗打不起来绝对不会想杀妲己的(要不妲己早没命了),只是既是要除又不彻底些,老兄真不爽快!  还一有说法,云中子是阐教门下最擅长炼器之人。据说番天印、捆仙绳等许多大名鼎鼎的道具都曾被仿制过,算得上盗版的始祖。  因此,张野在一弄清了云中子的真正身份之后就对他是仰慕不已,而后来越谈越是投机之下,更是把云中子当成了忘年之交。所以云中子现在突然要拜在张野的门下,反而让张野吃惊不小。  过了良久,张野才反应过来。一边连忙搀扶起了云中子,一面连连点头:“好!好!好!”  张野太激动了,一连说了三个“好”才又道:“那我今天就收了你。从今往后你就是我门下的大弟子了。”  收了我?云中子脑门上一下就出现了几道黑线,这话怎么听着这么别扭呢?好像就和娶小妾,或是收妖怪一个味道呢?  云中子郁闷了半天,才好不容易压下了念头,恭恭谨谨的又给张野行了礼,这才算是真正的拜了师。  “还不知师傅名讳,望恩师告知!”云中子天生思虑周密,而且为人也是一板一眼。现在既然拜了师,老师一个人在那里只顾着傻乐了,但该问的还是要问啊。  张野被云中子一打搅,才总算是彻底的清醒了,双目灼灼的盯着云中子,仿佛和见了宝贝一样,笑道:“为师姓张名野,又号无忧道人是也。”  云中子暗暗记下,然后又问:“如今我既幸得恩师收容,却不知恩师门下有何规矩,望恩师金口告之。”  规矩?张野哪里知道那玩意啊?但既然开了堂口,这规矩倒也是必不可少了。  张野想了半天,才道:“我之门下,第一要尊师重道!”  张野收小弟就是为了防着和别人群殴,自然不想以后有什么临阵倒戈的事情发生,所以这一条是比不可少的。  “嗯!嗯!”云中子点了点头,表示记下了。  “第二条:同门友爱,不得内斗!”  这是张野又想起了毛太祖的名言“团结就是力量”,打群架也要团结不是?  “嗯!嗯!”  “第三条:门中之秘,不得私泄!”  “嗯!嗯!”  “第四条:不得奸淫!”  “嗯!嗯!”  “第五条:不得欺凌弱小!”  “嗯!嗯!”  ……  张野是越说越来劲了,几乎把所有自己能想到的古今中外的律条几乎都说了一遍。  而云中子则是越听越冒汗,心道:我这是入了什么门派啊?难道是洪荒第一的特务组织,还是一个杀手集团?不然门规怎么会严到了这种地步呢?云中子现在很是后悔了,早知道会这样还不如不拜师呢!  张野就这样整整说了一天,从朝霞漫天一直说到了月明星稀。  最后,张野总算是有点口岸舌燥了,只好意犹未尽的结束道:“以上就是本门的门规,但为师保留一切解释的权利!”  “何为解释的权利?”昏昏欲睡的云中子好不容易盼来了解脱,但随后又被张野最后的“解释权”搞蒙了。  “所谓解释的权利,就是师傅我会看情况而定。”张野见云中子还是有些不明白,只好又继续道:“譬如‘不得欺凌弱小’,至于什么才算是‘弱小’呢?那就要为师来判断了啊……”  张野这样一说,云中子总算是明白了:感情就是一切你说了算啊?  再回头把张野定下的成千上百的“门规”一个个细细的琢磨一下,云中子顿时恍然大悟。原来这么多的门规,除了开头的两条,其余的几乎都是废话。或者说,你只要没犯了前两条,那你有没有犯规就全要看张野的心情了!  云中子那个佩服啊!一时间对张野的敬仰之情真是如滔滔江水一样绵绵不绝,又如黄河泛滥一样,一发而不可收拾。到了最后,云中子甚至胆大包天的都想问一问张野的来历了,看看到底是什么东西化形,才能把张野这样的极品给弄了出来。  “师傅?”见张野还在那里一个人陶醉,云中子只好再提醒他一下了。  “贤徒?”  “师傅。”  “贤徒。”  “师傅!”  “贤徒!”  “师傅~”  “贤徒~”  张野是越叫越有感情,就好像在上演韩国泡菜一样,不知不觉就投入了进去。云中子则是越说越是心凉,这倒霉师傅不是脑筋有点问题吧?  “师傅――”云中子都点不确定了。  “贤徒――”  还来?云中子现在几乎是满脑门的青筋,真是恨不得直接给张野一巴掌算了。  “师傅,我们是不是该回去?”  “回哪?”张野还是没反应过来。  云中子那叫一个欲哭无泪啊,怎么自己一不小心就上了这条船了呢?有贼没贼现在到还不好说,但船是漏的却是肯定的了。  最后,认命了云中子沮丧的几乎是哭着对张野道:“自然是回师傅的仙山洞府啊!”  “嗯?我差点倒是忘了!”  “……”
  当下,云中子就回自己的洞府收拾了起来。  云中子本就是一个恬淡的性子,无有挂碍,所以洞府里的东西也不多,一会儿的功夫就走了出来,不过是带了一个采药的花篮和几件衣服而已。  张野看了看云中子,有些不确定他就这点的家当,于是就问道:“你这是收拾好了?”  云中子倒是蛮善解人意,无所谓的笑道:“恩师容禀:徒儿我本就化形较晚,因此比不得那些开天远古时的前辈,要不就是一出生就有灵宝相伴,要不可以随处寻觅。况且,我出生之时正是龙凤初劫开始的时候,未免殃及池鱼只好一个人在此地清修,又哪里敢随意出门?故而一直没有寻得什么宝贝,就算这手上的花篮也还是我自己百无聊赖的时候炼制的。”  张野顺着他的话往云中子手上的花篮上瞧了瞧,不过是个地级的法宝,而且用处也单一的很,就的能装点东西而已。  打量了许久,云中子“寒酸”的样子让张野不禁撇了撇嘴,心道:“你倒是说的光棍,但这不明摆着是在寒碜我么?要是你以后就这个打扮的四处招摇,连带着我都不好意思和别人打招呼了。”  既然云中子现在都是自己的开山大弟子了,张野也不小气,从混沌鼎里摸索了半天,却是拿出了三件宝贝。  这第一件是本来属于以后赤精子的八卦紫寿仙衣。第二件是将来属于文殊广法天尊――后成文殊菩萨的遁龙柱。最后一件,还是未来九功山白鹤洞普贤真人的吴钩宝剑。而且张野都将它们返本还原,成了先天灵宝。  这三样东西都是张野当初在西方搜刮回来的东东,比起他在鸿蒙混沌里找到的宝贝实在是不值一提。可就算这样,张野这个连开天斧和造化玉碟都想强抢的家伙还是肉疼了好半天。到最后,只好阿Q的安慰自己道:好歹是给自己的徒弟,肉还是烂在了锅里不是?  云中子就见着自己这个便宜师傅拿出了宝贝之后就再没看向自己,一味的盯着那三件先天宝贝死命的瞧,就好像怎么也看不够一样。心下不由得就在那里纳闷,你到底是想给我宝贝啊,还是故意拿出来专门让我眼馋啊?  云中子也是一个人精,虽然刚才嘴里说的漂亮,似乎什么都不放在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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