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以前就几个关系紧的人知道,大家都是混得熟的,我和小钱在一起也没人有什么大反应。
现在闹得一窝蜂似的,我他妈一点也不开心,真的。
秦淮伸出手,摸了一把我的头发:&你他妈头发都这么长了也不去剪,你要艺术人生?&
他拉着我,和我肩靠肩坐下来,给自己点了一支烟。
我把烟从他手里抽掉,放自己自己嘴里。他倒下来躺我腿上,抬手遮着额头。
太黑了,山上的孤独房子的寂寥角落,草地上有微薄的水气,我努力看也看不清楚他手臂下的表情。&
那是当然的,我他妈又不是透视眼。
我说:&你管我那么多干死,多操心一点你自己。&
他噗嗤地笑:&我有什么好操心,我要什么有什么,又英俊有型,人生得意。这样的生活不知有多少人嫉妒。&&
&那你就继续得意吧,&我把他从我腿上推下去,拍拍屁股站起来,他还一动不动地躺着。我看着他,又忍不住踹他两脚,转身离开,&妈的,还不就死心眼一个,你得意个屁!&
&佐纯!&他突然叫住我,我转过身去。
回首的整个世界都是黑色。如果他不出声,我几乎难以一眼找到他的方向。
他坐在草地上,只有眼睛在夜色里是亮的,流淌着微微的轻柔的光芒。
他重新点了一支烟,视线隐藏在那一点忽明忽灭中,他像要这样深沉的黑暗里消失不在。
&以后你想本少爷给你闹都没得闹了,六月份我会去美国。&
我只知道这半年他家在美国的生意做得越来越大,却没听他说过要过去的事情。我问:&去多久。&
他重新倒下去,面朝黑色夜空咯咯地笑起来:&以后你如果去美国,任何时候,记得来找我。&
我夹着烟的手顿时抖了一下。可能其实我是在对自己说。
&我不会去的。&
他要走了。
我逃一样地回到人群里,脑子里整个乱糟糟,不知究竟想了些什么,就这样迷迷糊糊的过了一个晚上。
后来我才一遍一遍地想,这么多年以来自己是不是真的错过了什么。
恍恍惚惚,之于我的,最重要的东西。
曾经我抓在手上,以为它不属于我,时间久了,自己都已经失去耐心。于是我决定放弃它。
等我真的将它摈弃,让它形单影只地落在我身后,离我越来越远,最终不见,我再想回身的时候,已经不知如何去找寻。
小钱从小没有父母,曾经有个双胞胎的弟弟,在一场事故中身亡。
他们自小和华甄峒认识,得到过他不少的帮助,华甄峒对外人看似淡漠,为人却也算客气,且做事光明磊落,也完全没有少爷脾气和一系列不良嗜好。
简直是这地球上的绝种生物。说得好听是纯良正直,说得不好听是沉闷无趣。
而他这样的人,更不可能派小钱去窥窃别人的商业机密。
妈的,我站在阳台上吹冷风,顺便抽了自己一耳光。都这种时候了还想这些,我真想把自己的脑袋拆开,剜了记忆里和有秦淮的那一块。
我觉得小钱老是做保安也不是办法,不仅枯燥无趣、薪水低,作息时间也不好,最重要的是和我的时间不协调。&
秦淮在他出国之前卖我最后一个人情,他把小钱安排到秦氏去,虽然职位不高,不过那里好歹也是万众瞩目的秦氏,万事不可奢求太多。
小钱一向喜欢靠自己的努力去收获成果,所以对没有付出就得到成果的安排并没有表现出多少欣喜。
夏天很快就要到了,我一天比一天烦躁。
小钱坐在沙发上给我看他从前的照片,长相一样的两名少年,笑呵呵地拉着手站在金灿灿的葵花地里。&
他给我指哪个是他,哪个是他弟弟。
我看着他指尖下的少年,笑道:&怎么这么眼熟。&
他捭过我的脸,让我看着他,等我和他眼对眼了,他问我:&是不是觉得很眼熟?&
我说:&怪不得。&我笑着挠他痒,他在我手底下狠命地挣扎,被弄得喘不过气。
对照片中那名少年的气质,我有微薄的熟悉感。
或许是因为两个人在一起久了,难免受到对方影响,就像我和秦淮,熟悉的人都觉得我们有时很像。&
更何况他们是血脉相通的双胞胎兄弟。
他们曾经关系要好,这是当然。
小钱对我讲他们的过去,他们对彼此比对自己还好,因为两人从小孤苦,相依为命。
弟弟小善从小就很调皮,到处惹祸,可是不管他做了多么过分的事情,都会得到小钱的原谅。
&&&我那么喜欢他。可是他死了,我没能保护好他&&&
我摸着他柔顺的头发,亲吻他微红的眼角,安慰他:&这不是你的错,不必自责。他一定也希望你过得快乐,而不是总是陷入过去的噩梦里不能挣脱。&
他倒在我肩上,看着浮雕的天花板,有时候他坚强得倔强,我搂着他的腰,坏笑着吻他,&要不要我安慰你,恩?&
他拉住我不规矩的手,很用力地抱着我的肩膀,坚定地对我说:&我真的喜欢你,佐纯。&
他说得很庄重,仿佛是下了很大的决心,他的语气诚挚而感伤。我觉得矛盾又温暖,紧紧抱着他,没了调笑的心情。
我妈现在经常跑来我家。虽然她已经认可我们的关系,但还是用了很久才完全接受,真正地把小钱当成他儿子的爱人,像疼自己家儿子一样地疼他。
她在吃饭的时候问我:&小淮最近怎么样了,我很挂念他,让他抽空来看看我。&
她从小对他很好,秦淮所缺少的母爱,几乎都从她那里得到。
我夹了一块鸡肉给她,笑着说:&他要去美国定居了。&
我妈吃了一惊:&这么大的事,怎么那孩子都没和我说。&
我见她有些伤心,知道除了秦淮此时谁都安慰不能,只好给她提出建议:&不如这样吧,我打电话给他,让他过来好好陪你几天?&
她放下筷子,&好,那你先问问他什么时候有空,不要耽误他办正事。&
任何时候他只要想有空就有空,能有屁的正事可干。
我拨通秦淮的电话,不一会儿他就开车过来把我妈接到他那去了,小钱对他们如此雷厉风行风风火火显得有些目瞪口呆。
&你是觉得秦淮和我妈更像是母子吧,其实我自己都常这么认为。&
过了两天她从秦淮那里回到家,打电话给我,支支吾吾地对我抱怨:&早知道你喜欢男孩子,小淮那孩子不挺好的么,你们又是一起长大,他就像是我的半个儿子,如果是他,我早都认了。&
我啼笑皆非,娘的眼光、喜好和儿子竟如此相象。
可惜我爱他他不爱我,可惜我已经选择小钱,我和秦淮就只能这样一辈子兄弟,就算我他妈从来不曾稀罕过。
我躺在沙发上,揉揉额头,对着电话说:&你就别瞎想了,我和他一起长大,就跟兄弟一样。我喜欢的是小钱,跟他一起我觉得轻松。&
我终于第一次知道我的亲娘竟是如此敏锐,她一听,语气里都是担心:&太轻松的那不是爱情,那只是一种自我保护。纯儿啊,你在逃避什么?&
她猜得对,可是如此之外,我他妈又能如何?难道真要我守着我那可笑的无望的暗恋一辈子?对于那个人,我常常觉得格外疲倦。
小钱加班到很晚,我开车去接他。白天的天气已经有些微热,晚上却依旧很凉。
我看到两个人从商务楼的大厅出来。他们站在一起,颇引人侧目。
我打开车门,朝他们举了举手。
秦淮两腿修长,走路的样子看似闲然缓慢,步子却很大。他和小钱一起走过来,站在我面前看着我,朝我笑道:&原来是贤妻良母等相公下班来了,既然有人接,我就先走了。&
他笑着,朝小钱随性地点了点头,就对我们挥手转身去了车库。
我们回了车里,我发动汽车,小钱对我说道:&辛苦你了,我自己也可以回去的。&
我调侃道:&这是作为贤妻良母应该做的事情。&
他哈哈笑起来。
我从观后镜里看到白色的奔驰缓缓出了车库,往我的反方向开去,在错综的车流里,慢慢消失在霓虹与夜色之中,踪影不存。
我们见面,竟已只剩下招呼与再见。
最后一点熟悉的影子消融在夜里的那一瞬间,我突然怀念起,从前我们只有彼此的时候。就算没有爱情,我突然都觉得无所谓了。
可是下一瞬间,我的手还放在方向盘上,车缓缓地上了车道,我最终需要的不是让我困惑一生的朋友情谊,在我身边坐着的才是我的爱人。
一切已经发生至此。没有时间逆流,谁也回不了头。
有些事情,必然得和小葱葱无关,和小钱无关。
不知道原因,只能归结于无常,和世事多歧。
小钱坐在我旁边,对于秦淮他觉得惊讶:&以前我一直以为秦淮只是名纨绔子弟,没想到他竟然这么能干。&&
我摇摇头,笑道:&他头脑比谁都聪明,不要被他的**外表给骗了。&
他看我一眼,又侧头去看窗外混淆模糊的景,用很小的自我解惑般的声调说:&你以前告诉我他从小拖后腿,所以我还以为他真的除了放浪形骸之外&&&
&除了放浪形骸之外他就是个白痴?&我哈哈笑着看着前方,酒绿灯红,城市如同一场迷途:&怎么可能,不管世界上有多少聪明人,他都是其中一个。&
他沉思半刻,然后问我:&这样说来,秦氏的大小事情他都应该都有插手?&
&或许吧,我从来不过问他工作的事情。&
好奇宝宝又继续问:&为什么你没有去秦氏,照你们的关系,在秦氏工作你更能如鱼得水吧。&
我愣了愣,对于这个问题不知该如何回答,最后我对他说:&或许那时我只是想彼此保持一些距离吧。&
他靠在座背上,侧低着头,露出有些困倦的半张脸,沉默无语,半晌才低声叹息道:&其实以前,我也经常有要和小善分开一些距离的想法。那时我总觉得两人相隔太近,太过亲密,却反而更容易在彼此之间产生隔阂和距离。
&后来我才知道我错了。&
我心中一震,他疲惫懊悔的样子让我心疼,我想或许自己还应该给他更多的温柔。他已经举目无亲,虽然外边那么多朋友,然而最亲近的人,或许就只有我了。
我揉了他柔顺微乱的头发一把问他,&加班是不是很累。&
他瞬间轻笑,弯着眼睛,露出漂亮无伤的酒窝:&以前我还真不知道,其实坐办公室竟比巡楼要累。&&
他有不管在何时何地都能治愈人心的笑容。我却不知为何自己如此不知足。
我继续开着车,点点头:&今晚好好休息。&
一晃眼便到了五月三十一号,这一天是小钱的生日,他只比我和秦淮小一年多。
我拉开落地的玻璃门,他正蹲在阳台上,不动声色地半垂着眼看十七楼下边的风景。
我走过去,蹲在他旁边,揽过他瘦削的肩膀,笑着问他:&你在看什么。&
他浅笑一声,眼神里是极尽的温柔:&我等小善回来。&
我抽一口烟,把它夹在手上,眯着眼睛,指着白色的天空对他说,&你应该往上边看,他会那里下来。&&
小钱的脸上有一种执著的美,他一个人不说话不笑的时候,有时会带着和我所常见的很不同的沉静英俊。这种时候如果他愿意,他会更吸引未成熟的小男孩小女孩。
或许他身上很不同的那一部分,就是他的小善的。
对于这些我都可以想象,无法体会。
他蹲在那里很久,缅怀他相依为命的亲人,我抽着烟,看他烧了几本书。
今天的天气很好,视野清晰广阔,所以我真怕有人远远地看到这边的阳台时,会以为这里着火了。&
&他从小很喜欢看书,尤其是这些稀奇古怪的题材。后来阿峒赞助他去国外读书,我们却没想到,他一去之后再也没有回来。&
打架闯祸又爱看书的少年,我想起照片上的那个人,熟悉的面容,依稀有不羁的眉目,笑起来像夏天的阳光,桀骜而热烈,和小钱的和煦温朗全然不同。
烧完书,他又向我要了一只烟,&小善他以前抽烟。&
我递过打火机帮他点上,他凑过来,熟练而流利让它燃起来,将它放到嘴里。
然而他再吸了一口就被呛到,眼泪都出来了。
我赶忙拍拍他的背,一边帮他缓气,一边心疼地叹气:&你这个笨蛋,不会吸烟就让我来好了。&&
&我没事,偶尔我也会吸烟。&他咳嗽几声,站起来把烟倒放在阳台的小花盆里,等它燃去。
我隔着很近的距离看他。从背后看到他白皙的皮肤,微微红润的脸,隐隐匀称而瘦的骨架,裹在白色单薄的衣服里。
今天他依旧穿着悠闲宽松的衬衫&&他和秦淮都喜欢白色,尤其是穿白色衬衣。尽管一个被衬托得俊邪跋扈,一个却更显得轻闲俊秀。
他盯着花盆里那一点红色目不转睛,像一座稳落的引人暇思的雕像。
其实我并不清楚当初他究竟是哪里那样地吸引了我,让我最终舍得斩钉截铁地放弃我二十年的爱恋。&
或许,其实他从骨子就带着让人想要亲近的磁场,就算还没有成功构建成爱情,我却也想要好好地守住他,与他在一起。
我饥肠辘辘地等他做完他这一天要为他的双胞胎兄弟做的所有事情,他的脸上落了一些燃尽的书的烟灰。&
我伸手给他擦拭,黑色的烟尘却像胭脂一样地扩散在他脸上,他眨眨眼睛,活象一只灰白间杂的花猫。&
&好吧,小花猫,现在缅怀完了,我们也该去吃饭了。&
我们点了餐,等待服务生上菜,我正想着要在什么时机把生日礼物送出最好,听到背后一个声音喊:&佐纯?&&
我偏过头,他已经走到我面前。
高大英俊的男人,却又有一副天生凶悍的表情,衬衣敞开,露着强健的小半个胸膛。他随意地挽着袖子看着我,光看他皱眉的样子就不难猜测这人性格是如何的火暴。
&果然是你。&大庭广众之下,他也不避闲,手里正大大方方地牵着一名文静又颇有气质的年轻人。&
&嗬,原来是蔺浅哥。&我翘着腿,朝他扬了扬眉,看着他身边的人笑道:&这位想必是戴小少爷?&
他魄力十足地立在我面前,并不理会我的招呼客套,出口就开门见山,&秦淮要出国的事情到底是怎么回事?&&
他向来直来直去、不管场合气氛,然而这里好歹也是格调幽雅的高级餐厅,连我都假惺惺地装斯文,这混蛋却不懂小声一点。
他真以为我是那人肚里的蛔虫,他下边长了几根毛我都非要清楚。人人都当我是他妈保姆式的人物,可我真的已经很久没有过问过他的事情,我摊摊手:&你想知道原因问他本人不是更好,说实话我真的完全不清楚。&
&你不清楚?&他狐疑地打量我,仿佛我根本不是季佐纯本尊似的,我听他带着强迫感地疑问:&不久前我跟他一起吃饭,他还说对美国那边的事务完全没兴趣,怎么可能突然变卦?&
我心里顿时烦躁,凭什么他什么事情都非得牵扯到我,现在我他妈自己都放弃他了,这混蛋还想干什么!&
如果今天不是小钱生日,不想坏他心情,老子真想立即捞凳子跟他干上。
我生平第一次这样忍气吞声,我压着火气问他:&他变不变卦关我什么事?&
&季佐纯!&&
操,我看出来了,他妈正在和我比谁声音大呢!
&妈的你就不能收声!&我轰的站起来,小钱也立刻跟着站了起来,我示意他坐下,看蔺浅把他手里一脸担心的人按在椅子上:&小书生你在这等我。&
&季佐纯你给我过来。&他过了小钱身边,扫了他一眼,朝着洗手间的方向大步走去。
我跟上去。
洗手间的门&嗒&地锁上,他敏捷地拉住我的衣领一推,我被他按在墙上,听他凶巴巴地问:&他为什么要去美国?!&
&你脑子是不是有病,蔺浅?他要去接手自己家的生意有什么不对?啊!你他妈凶什么凶,他出个国又不是要死人,你莫名其妙来凶老子干屁!&
妈的这混蛋死脑筋,当老子是天上的神仙,什么事情我都知道,我拉住他抓着我衣服的手:&放手!不放老子动手了!&
这混蛋对我一向不客气,真不知我上辈子奸杀了他还是他全家。
我才刚对他吼完,来不及真动手,他已经一拳朝我太阳穴下来:&操你季佐纯,你知道上次他怎么和我说的吗?!他说他不会离开这边去美国,他已经准备安排秦三过去念书,念完之后让他留在美国帮他爸,你以为他这是为了什么,他是为了你!&
我毫无防备,被他一拳就揍翻在地上,顿时眼前发黑,晕沉沉不知天南地北,连他的话都无法吸收整理消化。
我喘着气摇摇晃晃地爬起来,眼前的事物还在沉沉浮浮,他的拳又重重地招呼上来。
我被他击中左脸,倒在地上,一片阴影压过来,在我头顶上模糊地摇晃。
&操,我、我他妈跟他是&&&
他妈的一点也听不见我在说话,估计现在就是想揍我一顿找乐呢。
他打断我的话,语气里都是恨恨的,&你真行,现在你他妈能干了,找到人爱了?秦淮对你又能算个什么?你就这样跟他继续上演好兄弟的戏码吧,你真他妈没救了&&&
我抓住他压在我肩头的手,难受地咳嗽着,半天才能顺畅地呼吸。
我睁开眼,他煞星一样的脸压迫感十足地摆在日光灯的光线下,跟我眼对眼。我在脑海里咀嚼两下,突然之间犹如五雷轰顶。
我一阵惊吓,一开口整张脸都在痛,&你、你他妈刚说什么。&
我死死地抓住他的手,不确定自己是不是出现了幻听,更不能理解他所说的那些话的意思,三魂七魄都悠忽地散了。
他把我拉起来靠墙坐着。
&你是不是白痴?&他看着我,满口气嘲讽。
我全身无力,从五雷轰顶中缓慢清醒,扯着生痛的嘴朝他笑:&你就当我白痴好了,麻烦你这个聪明人来告诉我,你刚对我说了什么。&
他不再讥嘲,放低了声音,缓慢朝我逼近,&秦淮他喜欢你,你知不知道?
&你们这么多年了,在你心里他究竟是个什么可有可无的东西?你扪心自问,他为了你到底做了多少事情,你呢?你他妈就只知道装,你真以为自己很伟大?你施舍了几十年伟大的兄弟情谊给他,换他十多年的死心塌地,现在你行了,不再需要他了,就干脆一脚踢开,巴不得他滚远点,最好再也不见是不是?&
原来今天是愚人节,我还以为明天是六一儿童节,原来我他妈竟然搞错了。
我低低地笑起来,忘记要抓紧时间出手反给他几拳,我朝他一字一顿地说道:&蔺浅,你他妈放屁。&
这是我这听过的最好笑的笑话,所以半晌之后,我爆破一样地放声大笑。
原来我是罪人,我对不起秦淮,对不起他背后那些时时刻刻关心着他的兄弟。
原来秦淮对我心生倾慕,爱恋已久,我却从来自高自大不肯接受。
原来我只当他是我消遣二十年的工具,对他任性无理冲动妄为,等我找到我的真爱,就像垃圾一样地把他踢开。&
原来他出国是因为我不要他,他伤心欲绝欲走他乡。原来原来,原来这他妈全世界的危机都是我引起的,我是这样的无耻下贱利用兄弟,我罪该万死还死不足惜。
真好,如果是这样,我真认了。我从不曾爱过他,所以我最后可以轻易爱上别人。
我们的二十年,只不过是年少无知的错误碰撞。或许那一天我不该主动和他打招呼,不该满心欢喜地看着他那样明亮高傲的眼睛对他说&我是季佐纯&,不该时时刻刻和他粘在一起,等我想放手的时候已经难如登天。
一切都是我的错。相遇和错过都因我对一个人一见倾心造成。我们经历了共同的二十年,曾经只拥有彼此。&
可是现在,爱不爱,都不重要了。
我疯狂大笑,一直到眼泪鼻涕都出来。
可我怎么能让这些人知道,我又怎么能在他们面前示弱,我从不奢求谁懂我心意,他们也没有懂的必要。&
或许我真的做错了很多选择,可是那些无关无知的人,凭什么颐指气使地指责我。
我沿墙站起来,最后再忍不住自嘲地笑上几声,我推开站在面前的蔺浅:&蔺浅哥,您没事就别来瞎搅和了,好好跟你那小书生过日子去,这谁和谁的事又关谁的事呢妈的,别说你,就算现在是秦淮本人跟我说,我都不信。
&我出去了,小钱还在等我呢。你和秦淮关系好就关心他去,别来搞我,我心脏不好,太重的东西承受不了。&
我抹了一把脸,一手恶心的鼻涕。埋在洗手台把脸冲干净,被揍的地方被水刺激得生痛。
妈的,晚了。现在说什么都晚了。不管真真假假,全都来不及。
我甚至不敢去想。哪怕是深究那么一点点,他所说的话的可信度。
那么一点点,我和秦淮之间的可能性。
我突然觉得很害怕。明明这么多年来,我一直都在期待着,哪怕也只是那么一点点,他会像爱一个人那样的喜欢我。
可是现在就算真的有,我都不能要了。
等我平静下来,才发现全身都在不由自主地颤抖。伸出手,摸摸怀里的东西,还在。
坚硬地硌着我的手,我要送给小钱的生日礼物,一生只得一次。因为它,时至如今我的所有选择都变得不可后悔。并且为此塌实和安心。
我打开门,才发现外边围着嘈杂的人,包括餐厅的保安,刚才他们已经敲了好一会儿门,没有得到里边人的回应,现在正准备撬门。
他们被突然打开的门吓了一跳,目瞪口呆地盯着我被那两拳揍得狼狈的脸。
我站在门口,整了整乱糟糟的衣服和头发,动了动脖子示意他们让开,从他们让出的缝隙中走出去。
洗手间的门关上之前,蔺浅在里边说:&原来你只是个懦夫。&
我摆摆手,随他怎么说去,反正我的人生,跟他没有任何关系。
&对不起小钱,让你扫兴了。&我坐下去,发现屁股在刚才被摔得有点痛。
&你们打架了?&他看着我的脸,惊讶地问。
&不是,我单方面被揍而已。&他一提我才后悔,妈的忘记揍回去,那混蛋占了老子大便宜。
小钱皱了皱眉头,眼睛里一闪而过蠢蠢欲动的冲动。
而后他站起来走到我这边,碰了碰我肿起来的脸:&那个混蛋&&先找个地方弄点药吧,你的脸都淤青了。&
&不用了,&我让他坐回座位上,订做的生日蛋糕已经送来,服务生过来帮我们我们点起蜡烛。
&许愿吧,寿星。&
他点点头,闭上了眼睛,我把红色的盒子摸出来,握在手上不断翻覆,等他睁开眼。我察觉自己的手心里竟微微地出了汗。
&许了两个人的愿望,不知道会不会太多。&
我笑道:&怎么会,你可以当自己现在是两人,想必小善也不会介意你代替他。&
他的眼睛在突然间空恍地瞪起来,他呆呆地张着嘴看着我不说话,一时间竟有些发愣。
看他这副表情,我顿时错愕,怀疑自己是不是说错了话,&怎么了?&我问。
他才茫然地启口,缓缓地说:&小善,不知道还有没有人记得&&&
我好笑地看着他:&怎么会没人记得,就算有一天真的大家都把他忘了,不是还有你吗。&
他说话的口气颇有些奇怪,或许是因为这一天太过百感交集。我无暇多想,把盒子拿起来,打开放在他面前。
&生日快乐,小钱。&
小钱把银白的项链从盒子里拿出来,举在眼前,挂在上边的是一枚白金的戒指。内侧刻着我的名字。
他把戒指翻来覆去地看了半天,问:&送给我的?&
&当然了,难道这里有第二个小钱?&
他垂下头,睑着眼,看着它默默地笑了笑,没有表现出太大的惊喜。
我不知他是否喜欢,是否接受这样明显的暗示,看着他的一举一动,纵然以为自己早已身经百战,心里却竟然有些忐忑。
他沉默了小片刻,最后在淡淡的灯光里抬起头来,朝我露齿笑道:&谢谢,佐纯。&
我看他把它挂在脖子上,它在他衬衣里隐隐若现,衬托得彼此都很漂亮。
他又说了一声&谢谢&,等菜上来了,吃饭的气氛并不是特别好,至少比我出门前预计的要差了很多。
蔺浅顺利搅和了我们这一顿本该温馨浪漫的生日加告白午餐,我在心里问候了无数遍他全家。
走出餐厅的时候外边阳光灿烂,本来我还有别的安排,现在突然觉得那些都不太必要。
小钱系好车里的安全带,问我:&现在要去哪里?&
他狐疑地看着我,张嘴惊讶地问:&你该不会是想&&&
光看他表情我就知道他想歪了,我觉得他真是傻得可爱,拉过他的脸亲了一下:&我是有事要和你说。&&
他脸上的表情说不上是放松还是失望,&我还想说&&这一次我要在上面&&&
我顿时一巴掌按在方向盘中央,喇叭里发出巨大的声音。
我为他突然而来的反攻言辞而大感吃惊,过后对他揶揄道:&没问题,只要你能把我压在下边,今晚我自己拔光了乖乖躺床上送给你当礼物。&
&这是你说的,到时可不要反悔哦。&他笑盈盈地看着我,眼睛里竟露出几丝带着精光的狡黠。
我心里虽然升起点莫名的不妙预感,但看他那小身段,当然不信他力气能大过我,我开着车,一边笑:&我等着。&
我们的车并没有开回家,车停在一个十字路口的红灯下的时候,我的电话突然响了。
我按下接听,&喂&了一声。
那边并没有说话,我只在嘲杂的路上,从耳麦里听到一些若有若无的呼吸声。隐隐的,沉缓,又时而急促。他的呼吸从我的耳朵里传入神经,在身体里漫散开来,仿佛人此刻就在我耳边。
他呼吸不稳。八成是喝醉了,并且醉得厉害,此刻正处在意识不清中,完全不能吐出一字半句。
想起蔺浅刚才的那些话,我心里立刻翻滚着五味陈杂,并且泛起一阵说不清楚的焦躁。我从后视镜里看了小钱一眼,他正埋头翻我放在车里的杂志。
没有想到有一天和秦淮通电话我竟然都会有做贼心虚的感觉。
可他一喝醉酒就惹事,每当这种时候,无论我有多么想揍他,却都无法扔下他一人不管。因为我总是担心,怕他出事。他就如同我的心肝,就算直到现在,我也绝不能因任何理由看着他失去。
我又问了一声:&秦淮,你在哪里?&
小钱抬起头看了我一眼,没有说话,也没露出额外的表情,继续温和地低头翻书。
我紧绷的神经松懈了一下,那边依旧迷糊着,没有回答。
&妈的。秦淮!&
我正准备开始骂人,小钱突然推了推我的手,看着闪亮的交通灯对我说,&绿灯了,小心开车。&&
我才听到后边喇叭声响了一片。
我发动车,忍不住骂一声,&干,这生物。&
&你呆在那别动!&不管他听到没听到,我对着麦喊了一声,挂了电话,一路开着车飙回去。
&那个,我去找找秦淮,他一喝醉就出事。&我把小钱送到小区门口,无奈地看着他:&你先回家&&恩,或者如果你想找一些朋友&&&
他一边看着我,一边解开了安全带,竟然促狭地笑了一笑,眼神里闪着洒脱而透亮的精明:&去吧,晚上早点回来,我等着收你这份大礼。&
然后伸手捏着我的下巴,欺身上来,狠狠地吻了一记。转身下了车。
我觉得他今天真的有些奇怪。调转了车头,重新拨了秦淮的电话,响了半天他终于接起来。
我对他吼,&妈的你在哪里!&
他&恩唔&半天,才终于惺忪地开口说了第一句话:&你、你他妈&&谁啊?&
&干,&这混帐,&我是你祖宗!&
我一路找过去,把他常到的地方全都找遍,竟然都不见人影,也没有人见过他。
我心里乱糟糟的,把车停在路边,很久,才想起一个地方。
他家在郊外山上的别墅,上一次他告诉我他即将去美国的地方,我记忆里关于那里的,全都是深沉的黑色。
虽然不确定他是不是真的跑去那深山老林里喝酒,我还是去向秦优要了那里的钥匙。
秦优独自在公司加班,见我风尘仆仆的样子,也没多问什么就把钥匙给了我。
他的脸照常是冷得没有任何表情,只有一双眼里都是难忍的笑意:&你这保姆还真是做得称职。&
&操,他是亲弟弟,你怎么就不假装也关心一下。&
他签了个文件,抬头看我一眼,&每个人关心的方式不同,何况这种时候有你就够了,我再焦急也是多余。&
我瞪他一眼:&你们真是一个妈生的吗,妈的怎么就差这么多。&
他终于露了一脸不温不火的笑意:&好了好了,我要做事了,你也赶快去把小淮给抓住吧。能把他扔回家来最好,我都整整两周没看到他了。&
我&恩&了一声,转身走到门口,开了门,回头对他说:&我不是他的保姆,至少现在已经不是了,你妈已经代表你们全家谢过我&照顾&了他这么多年。可惜她还没给过谢礼。有空记得给我补上。&&
我不是他的保姆,我只是无法扔他在我眼皮底下不管他而已。
到了美国之后,万里迢迢,他喝醉了之后,不知道还有谁可以为了这样找寻他,为了他不顾一切。
我到了他家别墅,开进大门,果然见到他的车。
我从车上下来,在空旷无人的偌大的房子里从下至上一间一间地找。
我一遍一遍地喊他的名字,虽然明知道得不到回应。
在这个过程中,我突然想起一部电影。
男主角为了帮女主角找到她生命里的某一个人,一直在不断地找寻。他们共同经历许多波折,经历别人的生死与别离,经历世间最美好和最伤怀的事情。他们把他们所在一起的最长最美好的时间,全都用来寻找他们之外的第三个男人。
我一间一间地打开房间的门,每一次开门之前都觉得他不会在那里边。那不是直觉,而是一种心情。
他帮她找到那个人,她终于如愿追随着那人的脚步到达遥远的法国的某个叫天涯海角的角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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