五年前看过的这本小说,那个时候我们是傻瓜还是在书本上看的,前面好像因为一个神秘呀说了什么乱七八糟的我也不记得

&&&&子午镇(一个悄没声地创作的文学野心家正在建立的小说王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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色情、暴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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开头说的是王重阳是少林弟子,有个叫萧强的人物记得很清晰想找一本关于王重阳的小说,很久以前看过的书本
我有更好的答案
.游荡的传奇作者: 魔无敌简介,到底这些片段有着什么含义。詹蒙拖着弱小的身躯开始了寻找其中的答案,只是当他解开了一个个片段中出现的影像时候:一个个离奇的片段不断的出现在少年詹蒙的脑海之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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跪求一本小说。。。。。以前我看过一本小说 书名 记得是《狐狸的诱惑》还是《狐狸的迷惑》不是很记得了。。。大概内容是这样的,“刚开始时是这样的,女配角很美
男主角和男配角 抢女配角,女配角选了男配角。女主角很平凡 家里是来饭店的,,,在女配角离开...
我有更好的答案
引得男配深深爱上她我至少十几年前看过一本类似的,呈现不同的神秘风情,女主应该是受雇于谁故意勾引男配
狐狸的迷惑吧,雇女主的那个人叫申赫元,被勾引的叫什么忘了,女主叫姜海吟,作者是可爱淘,书名应该还有一个叫一百天的约定,淘宝上就有卖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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记挖宝人的辛苦
  写这本书的题材,大多是采用真实的故事来写的,就如第五.六章的情节来说,却是关系到我爸爸与弟弟的事。
  那天,我与妈妈在家里,看见爸爸与两个弟弟满身是伤的回来,吓得我与妈妈差点晕过去,追问才知宝地发生了土塌[他们去挖宝,与故事中的宝洞相似],当时爸爸被埋在里面,是我两个弟弟奋不顾身将父亲营救出来的[这也与当中故事相近]。
  我当时的心情,是苦涩的,悲痛的。弟弟他们还那么年轻!
  为什么?
  无非是为了那么一餐饭吗!
  可就这么一餐,却吃得不安,吃得不乐啊!
  但又无可奈何。[没办法,家里苦啊!]
  爸爸与弟弟的伤一个月后好了,但我心里的痛却是一辈子的,我不会忘记,一个挖宝人的辛劳,与一个父亲的爱,还有弟弟们的良知。
  写这本书,希望能记下挖宝人的辛苦。
  在我家乡,四面环山,随处可见被挖掘过的痕迹,挖宝人随时在危险中寻宝,留在家中的人随时可听到土崩带来的坏消息,不是压断了腿,就是丧了命,总是留下一些孤儿寡女的哭声......
  就像我,每当父亲早早出门到山上去挖宝石,我的心是县着的,我想留在家中的每一个人都会这样的。
  我多少希望写下一些抹谷宝地的事情,将挖宝不是那么容易逍遥的讯息带给大家,也藉此表达对父亲与家人的感谢与思念。
序言 认识出产宝石的抹谷
  抹谷,它是缅甸出最多种有色宝石的一个地方!世界上最出名的英皇皇冠的那颗粉红的宝石,就是出于此地。
  它四面环山,是一个四季分明的盆地,山涧到处可见挖宝场,最显眼的就是本书(赌宝)中提到过的石头宝山了,这座山多为白色岩石,宝从其中出,颜色与水色(水头)极好。
  顾名思义,从山肚挖(炸)出的当然是石头,人们利用各型铁锤,将挖出的石头垫在一颗固定的大石头上敲打,运气好的话,就能得到夹在石头里的宝石了。这种宝石,我们通常就叫做(石头宝)了。当然,出石头宝的地方不止一处,以后在书中才慢慢介绍吧!
  抹谷,并不是每一个人都是富翁,相反的,人们是在智慧中求存,在危险中求生。
  买卖宝石的人需要用专业的知识去判断宝石的价格,真伪,适逢时靠运气赌赌宝石,赚取更多的钱财。
  挖宝之人就不同了,他们时时刻刻准备着做老板,时时刻刻准备着失去生命的威胁,在深入宝洞的同时,他们的心情可能是无奈的,可能是期待的,也可能是担忧的…
  人们在生活中免不了会在路上捡到宝石,这种事不乏其人,就我来说吧,小时候每读书回家的路,我都要走他三四个小时,说穿了那不是用站着走的,而是用蹲着慢慢走的,不为别的,只是为了寻宝。在马路旁的泥沙路上,总会有些细细碎碎的宝石,或红宝,或蓝宝石,或是尖晶石,水晶,黄晶,黄玉,猫眼……
  每次回到家里,手中总会带回一把各色宝石,日子久了,能存上一大瓶!
  下雨后,路上的宝石更明显了,有时运气好,就能捡到好一点的宝石,买他几百几千块的,我还记得我姐姐就捡到过一颗粉红色的刚玉,我爸爸卖了好几万块呢!
  谈起那些儿时趣事,是难忘的,我也相信,这不会有人相信,这种事怎可能发生?嘿,是真的发生了!所以我想写出来,让圈外人知道这都是事实。
  其实,我写宝石故事的主要目的,其一是为了爱好,其二是想记录家乡的一些事情,以消思情;其三是为了喜爱宝石的人,能有机会了解到宝石的来历,它得之不易啊!,还有一层意思是想以小说的写法,让大家去认识宝石!
  现在来说我写的故事:我的书,事实属冒险类型的,起初,并没有想写有关爱情的故事,总觉得拖拖拉拉的很拘泥,可写来写去,才发觉写的书呈现单调的倾向,起初想不出为何,后来,才发觉,人间,应该有爱,才能添其味道,才能道其完美性!没有爱,就显得是一幅没有灵魂的身体,发不出半点神色来!所以我会在书中添加了爱情的纠缠,企图美润作品!
  想在情情爱爱的沐浴下;在宝石诱惑的险境下;在真实故事的铺垫下;在精心编织的想象下,希望能带读者进入从未认识的境界中,去了解缅甸著名产宝地,抹谷的点点滴滴。
  所以呢,只要是喜爱宝石的人,是可以看看的,我相信,只要看了我写的关于宝石系列的书,多多少少会懂得认识宝石、看宝石的!不会感到不值!
如何辩鉴宝石真假
  说起如何辩鉴有色宝石,就先要了解一下宝石的种类。
  有色宝石的种类繁多,大家都知道,最普遍的被人们所认知的为,钻石类、宝石类、玉类、珍珠类等四种。
  在广大的自然界之中,我们已发现有二千余种矿物类,而真正可以拿来加工作饰物的宝类,却只有七十余种。
  我们也可将宝类(不属于珠与玉类)分之为六大晶系,他们分别是:等轴晶希、正方晶系、六方晶系、斜方晶系、单斜晶系和三斜晶系。
  为什么会分为六大晶系呢?主要的原因,是所有的宝类再从矿产中挖出时,都呈固有的形状。
  宝石的特征很明显,有色、有光泽和富有美感。
  每当我看一粒刚玉红宝石或者很普通的水晶时,它们体内散发出来的光泽与色彩,让人有一种感叹大自然的神奇无奈与伟大!
  像红宝石,最值钱的属鸽血红的一种,无论从他的色泽与透明度来讲,在宝石类中算是佼佼者了,怎么说呢?就说一颗还没经过任何加工的鸽血红宝石原石来说,它的美,可说纯朴又不失其特有的美感,它透着血一样的光芒内敛,表皮的光泽若隐若现(这个是有原因的,其一,是没有经过任何加工,其二,是因为宝石表皮微小的凹凸不平所导致的),当你用手电筒或者对着阳光看它时,你可以很惊奇的发现,它的光从体内柔和的逸出,散发着生命的气息!有经验的人,可以,看出它的光是活的,因为它是真的!说到这,我们可以说,真正的宝石散发出来的光芒是活动,自然的,飘逸的,并不会呆滞死板!
  所以,真实的宝石是美的,它是多么的得天独厚。那时,你就会感叹大自然的鬼斧神工,然后再感受到,想要拥有它的渴望。
  宝石,可用来收藏玩赏,或**赚钱。
  当然,很多宝石玩家,都会有一个共同点,就是遇到可遇不可求的宝石,都想自己收藏起来,而不是很快的变卖赚钱。
  因为宝石这行的人谁不知道,宝价不是固定的,也很少机会价值一直下滑,它的价格是一直不停的飘升的,存起来,时间一久,就可翻百倍,甚至千倍利润。
  就像当初我在1990年时,抹谷的红宝石还是相当普遍,那些微小的碎宝石满地皆是,可是,人们都不屑于将之捡起来,为什么?因为当时没有价值!
  现在不同了,路上,我很少看到一颗像样的碎宝石,甚至连一颗有点反光的石头都消失了!为什么?因为现在有价值了!
  在这里,连白色的岩石,也来卖钱了。
  岩石,无色,通常是用来做宝石画艺的。这种画艺在本书中有提到过,这里就不加解释了,岩石的用途通常是拿来做画艺中的背景,还有,打个比方,也拿来做图中仙鹤的羽毛……等等等等白色物景。
  哦,废话少说!
  还是先说说辩鉴宝石的真伪。
  这里只是粗陋的解释刚玉宝石,剩下的一后慢慢才说(实在太多宝石了)。
  现在的市面上,那些真真假假,假假真真的宝石,让人眼花缭乱,难辨真伪。
  总的来讲,有天然的与人造石,和模仿品。
  制作假宝石,通常有火焰法,合成法等……
  这些过程通常以真的宝石,如石英等来制作星光蓝宝石,或钻石等……的,叫做模仿品,这里的模仿品是称真的宝石(石英)的模仿品(蓝宝石)了。
  以多种宝石或者两种宝石合成一种宝石的,叫做合成宝石,本质来说,它是天然的,不过,是人造的“假”宝石,是将宝石碾成粉末,通过仪器制成的。
  还有一种模仿宝石,这种是真正的“假货”,因为它是由塑胶、玻璃等合成的,他的样子很能以假乱真,不过是貌似,他与真的宝石的内部架构、物理性质、化学成分完全背道而驰。
  辨鉴宝石,由四个方向去推断,就是颜色、净度、重量和切磨。
  (也可称为4C,即Colour
Cutting四种。)
  颜色(Colour),通常假宝石的颜色很漂亮,净度(Clarity)非常高,看来很清,没有任何瑕疵,说到他的颜色与净度,几乎是完全无懈可击的。这时我们可用放大镜观其内部,真的宝石,我们会看到他的指模状与两层液体及固体的双细胞体。如是玻璃宝石,就可见内部有很多气泡。如是塑胶,可观其切磨边缘,有时会有磨损的茸毛,或者重量(Carat)很轻,且也不会见到宝石内部的特征了。
  有些人们为了假宝石能达到以假乱真的效果,在切磨(Cutting)时,会故意将宝石切得较劣,瓣数少,貌似只取其量不取其貌(这是我个人叫法),所以要加倍小心才好。
  不过呢,这些办法如果都觉得不可靠,那我就教你一种很常见,又最可放心的办法,就是去鉴定!
  买一颗较便宜的宝石输了不要紧,如果是要买贵重的,就一定要去鉴定了才买,这是所有买家应有的权利。宝石是真的,买得放心,不是真的,拉倒走人,就如此简单!还有,如果卖家不允许鉴定,就说明对方心里可能有鬼,要谨慎!
  哦,插一题玉石,鉴定玉石时我常用的简单办法之一是,用打火机烧玉石一角,然后熄火,马上用指甲摩擦其烧的部位,如果是塑胶,他会发出臭味、烟还有表皮黑掉!遇到这种,千万千万要知道,不是真的!如果是真货,不要担心,那种火得温度,烧不怀它的!(呵呵~~匆匆带过,希望不要见怪。)
  (以上全是个人看法,呵呵,以后有机会才慢慢加进去吧。)
第一章 另谋出路
  “叮叮当当!”
  “咕……”
  我一手揉著飢肠辘辘的肚皮,一手不断反动著仅仅三两只碗筷和一些厨房用具,企图翻出一些食物来,此时我穿著一身洗得暗黄的衣裤,平时我这一身有些残旧的衣服穿在身上,加上一张白净的脸庞,很多人也会说我长得秀俊。然而,此时刚与肚里的饿虫经过一番拼搏,败下阵来后,颇有些狼狈样,所以已显不出一点俊哥的威风来了。
  而那些食具内,从十步开外都能一览无遗,根本连一根蔬菜都奉欠,但饿极之时,尚存一点点希望,找一点可充飢的东西出来。
  在翻了几遍之后,终于还是放弃了。
  只好懒懒的拖著重伐,来到空空如也的米缸前,无奈的伸了个懒腰。
  “这老天爷呀。玩起人来也真够绝的,真让我饿死在这?唉……没办法!祂也许知道,要是让我有起钱,天下女人就遭殃啦!我能怎样呢?要怪也只能怪我那太早去的老爸,只留下这一间小茅屋,让我遮雨……”
  只得自我调侃。
  实在没有办法,这年头,不知为何,在抹谷求生活特别困难!就说昨天吧,我原本想上山去洗宝[淘宝]的,因为我在半山腰,发现一处出石头宝《即从石头出的红宝石,好的宝石颜色鲜艳,非常值钱。》的宝脉,没想去到半路,就听说小汉邦去插了旗,佔了整个山腰,这小汉邦素来名声极恶,就像去年,罗家曾派一个卧低,混进小汉邦佔领的地方,偷窃情报,结果被发现,让小汉帮的人吊在铁杆上三天,活活折磨致死。
  说起帮派来,抹谷就有四个了。最有名的数宝王派,他的存在,可远远追溯自抹谷早期。他们不知从何时起就独占了盛产石头宝的那座石头山,因而又叫作石头山王,但有一点值得一提的是,他们的领导人不时更换,我也弄不清楚这是怎么一回事,现在听说由一个叫冷乌的人领导著。
  还有另一派像是一个宗教形式的教派,多年来,人们不知道他们定居何处,也猜不出是什么样的人所组成的,都各自揣测,各有各的说法,染著丰富的神秘色彩。
  另两个帮派就是小汗邦和罗家。小汉邦派里的人有明显的两个特征,矮、黒。但也出了名的铁心肠,恶名昭彰。而罗家的人就比较安分了,到处可见分布,由一个叫罗贵的人领导著,组织多为华人。
  这四个帮派在抹谷均势力雄厚,各霸一方,只要一听说那里出了新的宝脉,就有这四个帮派一起插旗崌地,血拼争夺的场面。
  所以,在我听到有小汉邦插了旗在半山上之时,就不再敢贸然前进,只好乖乖回家了,以免鷸蚌相争,殃及鱼池啊。
  “啊……”
  我长长打了一个哈欠,干脆坐到屋前的石阶上去。我的房子只是一间十五方尺左右的小篱笆屋子,简单、清洁、凉快,如此而已。
  饿死了,眼一飘,见两粒不大不小的马铃薯掉在门边,眼前一亮。
  “哈…就是你们了。”
  先不管马铃薯的来历如何,嘿,吃了就好。
  于是,我飞快的拾起了马铃薯,刚要答进门,才想到自己家里根本就没有柴可烧,转头见邻家曹姨的小竹芭屋顶烟火袅袅,便走了过去。
  “曹姨,借个火。”
  我对著正在修补被盖的曹老太太喊了一声之后,走进屋去,蹲在火炉旁,烤起马铃薯来。
  “清扬,我看你两天没有去洗宝啦!”
  她放下手中活儿,蹒跚的走到我身旁问。
  老太太六十有余,孤身一人。专到山上拔些笋,检些细柴,到村裡卖了过生活。在四十多岁时,忽然中了风,经治疗后,留下了行动不灵活的后遗症。
  我十多岁时父母就相续去世,又无亲无故,她就将我视作自己的儿子一般看待,再者两家的屋子只有五步之遥,所以她能随时教诲我。
  我用火夹子翻动著马铃薯,看了曹姨一眼,对她说:“曹姨,这两天情形不大好妳是知道的,我哪敢满山乱跑去洗宝?再说,政府也规定,不可以随便去淘宝啦。”
  “唔…这倒是!清杨,你说怎麼突然之间就说不可以随便去洗宝啦?我在摩谷住了那麼多年,还第一次听说呢。”
  看著马铃薯烤得差不多了,溢出阵阵皮烤焦的香味,就将其翻了出来,边对她解释:
  “我听说罗家和神秘派买了山地,申请大量开採权。既然…是人家买下了的地,哪还让我们去找宝,我想政府也是想把其它地方也卖了,所以才禁止不让去洗宝了吧。不过小汗帮还去到处插了旗,我看也有得闹了。”
  “唉…像我们这种穷人,也只得眼巴巴看著人家了。你知道我们这个穷村子,十家有九家是靠到山上洗宝过活的,真不知那些人家要怎麼过下去呢。”
  她似乎有些感触,连连叹气。
  我听罢莫不作声,想到自己还不是因两天没得去洗宝,过得现在也烤马铃薯吃。
  以往,我总是早早七八点就出门,到山间或是水沟裡淘宝,每天淘到下午,也洗出一些碎宝石来,有时运气好,能淘到比较好的宝石,就兴高采烈的走到山下路边卖了三五百、一千的,就买上几斤米、油、碳和几根香烟,也就过得几天了。
  从父母双亡,我就是这样过日子的,我身上没什么长处,而且大字不识一个,身上脑裡除了宝,还是宝,鑑定宝、辨真偽、判断价钱等算是对宝精通的了,这一点在我被抹谷人誉为【宝的父亲】之后,就更见其真。不是说笑,被如此尊称,完全是因为我将宝已是彻底的征服,说是我掌握了宝石,还不如说是我控制了宝石,因为只要是我经手的,它的身价,就我说了算。
  这是以后的事,让我慢慢说来,现在先言归正传。
  我当时若无其事的扬扬眉,能怎样?如今若想买卖宝又没钱,想淘宝又没路,还不是一样要过日子的。
  不过,可喜的是我天生对人对事还算乐观豪爽,并不会轻易唉声嘆气,怨天忧人。
  “哇,好香!曹姨,妳嚐嚐。”
  “我吃过饭了。清扬,我看你还没吃饭吧。那柜子裡有一碗冷饭,一些豆腐乳和醃菜,你去吃吧。”
  “不用啦!曹姨,我吃这个就好。”
  曹姨本人清贫得很,举目无亲的老人家一个,我是说什麼也不会吃得下去的。
  吃完,倒了一杯水喝了,满足的揉揉肚皮。
  很舒服!
  “哈,饱啦!曹姨,谢谢妳。”
  说罢,转身欲走。
  “等等,清扬,我看你每天帮我坎柴洗衣的,都过意不去了。”
  “曹姨,妳怎麼这样说?这是应该的。”
  “清扬,我知道你孝顺,我的意思是,你年纪也不小啦!不能再这样下去了。应该成家立业了。”
  “我?”
  我听了哈哈一笑:“曹姨呀,妳就好好照顾自己吧,不要为我担心了。”
  “不对!我老了,我得看著你成了家,我才安心!不过话说回来,你现在身无分文的,怎麼娶妻呢?”
  “对啦!曹姨,我哪有钱来养家呢?还是像现在一样,自由自在!”
  况且我那间小屋子,怎容的下两个人?
  “不好哇!清扬,你已经快三十岁的人了,再没有一些作为,说不过去呀,难道你就要这样有一日没一日的过日子?”
  这话听了,倒使我答不出话来。确实我未曾想过这个问题。
  “我昨天听黄利仁说,他想找个半份子的,我看你应该去试试。”
  “黄利仁?”
  老太太拉了一只小木凳子坐了下来,喘了喘气才又说:“啊,就是住在蓊灯锑,专门做钱份子的那黄家呀。”
  心中似乎有些印象的。
  “喔,我知道了,他家很有钱呢。呃,对了曹姨,你说的半份子,听说是哪一个宝场的吗?”
  “在椰树村,听说那裡出了不少尖晶石,水色好到不得了。我还听说他们刚卖了一粒二十几个卡拉的呢。”
  我不得不睁大了眼睛:“那不是上百万了?”
  一个小挖宝场子,通常有六个到十二个份子不等所组成一组,到山间任何地方掘地挖宝。
  而每一个份子就像一间公司裡股东的股份一样,分为由自己本人出力作为投资,或定价定时日出钱,以及半份子的三种。
  其间半份子是,由任何一人出钱买下另一人一半的股份,将来卖宝分钱时,有一半是那人的。但要该人要负责半份子人的吃住问题。
  在我想到若是一百万钱的话,半份子都能分到好几万钱时,不禁猛吞口水。
  “好,我去试试!”
  “这就对啦!人家供吃供住的,分了半份子钱给你,得宝石和他一起分,也不错的了。年轻人嘛,什麼都去试试!多做就对啦。”
  “不过,曹姨,我去了你怎么办?”
  曹姨慈祥的笑笑:“你看我还能做能走的,你就别担心了,最要紧的是人家肯不肯给你做呢!”
  我点点头:“对,我们与姓黄的非亲非故,说不定人家早已有他家的那些亲戚们去做了呢!”
  曹姨轻轻一叹说:“不过还不肯定呢,我们不试试看又怎么知道呢?”
第二章 做伴分子
  就这样,一个简单的决定将使我走上一段从未走过的路,从此改变了的一生。
  在很久以后,我每作一个决定,都会反复思考,就是因为我知道,每作一个决定,都会影响到后来的生活。
  这多都是后来的事了。
  且说当时,在两三个小时后,我和曹姨已经慢慢走到了黄家。
  他家是一间两层木屋楼房,围墙染了黄色,看著倒是挺宽敞清洁。
  看了一会这家院,我不由耸耸肩,要是自己有钱,才不要住这样的房子呢。
  当我们二人坐到楼下厅中的椅子上时,只见黄利仁正在卖一大袋的尖晶石给几位印度妇女,黄利仁摸摸半秃的光头,回头看了我们一眼,在砖头不停的与妇女讨价还价。
  此人年约四十五岁左右,他在抹谷当地是出了名的宝石商人和专家。曾听一些一起淘宝的朋友说过,此人只要是关於宝的工作和生意都会做。尤其喜欢做钱份子,他将钱投资在不同大小的宝场子裡,就像同时赌了不同牌类的牌局一样,他不知道哪一局会赢,哪一局会输,仰或大获全胜,仰或满盘皆输!
  有时一个宝场,第一天就赚到了满钵,但有时别说一粒像样的宝石,挖它数月也回不了本,甚至还搭上了去挖宝的人的性命,真正是血本无归。
  不过,他就喜欢这样。
  赌宝!
  赌运!
  赌命!
  我不由暗自嘆气,这只是有钱人的游戏,何必想他人的成就来灭自己的威风?目前最要紧的是要怎样医治自己的肚皮。
  黄利仁卖的尖晶石,少说也有十多二十斤的份量,又看看买家手中沉甸甸的大手提袋,想必都是钱,心中又开始不是味道了。
  为何别人可以如此有钱,而自己却三餐难续?
  我二十六、七年的日子,算是白白浪废了。
  不知为何,在瞬间,我心中似乎恍然了,似乎…有些什麼事,在等著我去做的奇妙感觉。
  是啊,二十多年来,我的日子过得很有规律,很是刻板。犹如坐井观天的青蛙般,在一个小天地裡转著,别人的日子怎麼过,从未有想过。
  我不由自主的摇摇头,想甩开这莫名其妙又难受的感觉。
  正当我胡思乱想时,黄利仁的买卖已然成交。
  唉…我还是发觉自己似乎有些英雄气短,赶忙又收摄飞乱的心思,重回到现实,想自己的温饱之路。
  这时,黄利仁的太太,自己骑著摩托车到了门前来。怀裡还抱著一个两岁大的儿子。
  “那是他太太,阿秀。”
  曹婆婆对悄悄给我介绍,我微微点了点头。
  黄太太肥胖佣肿的大身体上,配著玲玲琅琅的黄金首饰,颇有些爆发户的样子,我看著她差点就要笑岀声来。
  “唉哟!曹妈妈,妳来了?吃饭了吗?这位是谁呀?晶晶…樱樱…樱樱来把孩子抱去呀,喂,跑到哪而去了?晶晶!黄晶晶!”
  我正要介绍自己,没想她突然大喊女儿,使得我话停在喉咙裡不知该不开说出来,尷尬不已。
  “她们两骑著摩托车出去啦。”
  黄利仁数著钱喊。
  当时,初见黄太太,就被吼得一愕一愕的。没想到她是一个一根肠子通到底的人,后来我知道,她是一个乡下人,出了名的眼明嘴快。
  “臭ㄚ头!又出去啦?这两个野丫头,改天我把电单车卖了,看她们还能疯?唉!我这两个女儿呀,曹妈妈,妳说说看,她们想要什麼我就买给她们什麼,这倒好啦,要她们帮忙看孩子一下还嫌脏,真是气死人啦!呼…累死人了,原本想去买一只鸡回来的,却找不到新鲜些的,只好在菜市场兜了一圈又回来了,今天下午还是吃早上剩下的猪肉好了。唔,这年轻人是哪裡人呢?”
  她唏哩哗啦的发完连珠砲,口沫横飞的坐到了椅子上去。
  我暗呼了一口气,终於是想到我了。
  “我…”
  “曹妈,妳来啦!最近可好?”
  没想一刚开口,黄立仁就坐到我前面来,他一边将钱袋子交到了他太太的手中,一边问曹太太。
  我挑了挑眉,只好不出声了。
  黄嘉仁,他的头顶光滑,眼睛细细小小的就像是在一片布上,就这样削上了两刀似的。
  嘿,贼眉鼠眼的,难怪怎样看他儿子就怎样像个小偷样。
  这时我听到曹姨笑了一声说:“我呀,还不是一样,清清净净,不像你们这些有钱人,每天都有问题来烦人!哦…利仁哪,我听说你想找个半份子的到椰树村不是吗?那,
这是我侄子,我以前跟你们提起过的,父母早就死啦,还是个单身伙子,老实可靠,问他也想试试,我就带他来了。”
  “喔,好呀!刚好有空时帮我烧饭带孩子。”
  黄太太非常之爽快,使人听了不禁一身冷汗。
  “你叫什麼名字?”
  黄嘉仁边问我边抽了一支草烟递给我,我礼貌的摇摇头。
  “对不起,我不大会抽这种烟。”
  之后才想起还没有回答他的问题,于是连忙介绍:
  “我姓杨,叫清扬。”
  “以前做过什麼?”
  “我只会淘宝,看宝。没读过书,从小到大,也没有做过其它的事。”
  黄嘉仁点点头:“那好!既然这样,你现在就留下来吧,只是这个洞子要晚上才做,你没问题吧?”
  我轻鬆的遥遥头,这是在预料之中的事:
  “没问题。”
  “利仁,谢谢你呀!”
  曹姨甚是高兴,这种出宝的洞子,要想巴结到半个份子之类的话,除非是亲戚,才会有的事!
  “曹妈,什麼话?当年我出生时,要不是有妳替我妈接生,我还长不大了呢?”
  “对呀,曹妈,妳说什麼谢呀?”
  “唉!还记著干什麼?”
  曹妈妈笑了笑,眼角的皱纹深深的凹了下去。
  此时我才恍然大悟,原来曹姨是想凭著这一点恩情来为我铺路的,想到这里心中一暖,很是感动。
  “嗯…说起这个洞子呀,出宝出倒没话说,你见刚才买了的那批尖晶石吗?就是那个宝场出的了。对了,你说的半份子是…你自己住家还是…”
  我听到黄利仁问我,赶忙回答说:
  “我是想住在黄先生家的好。”
  我很快回应,因为这对我有利无害。
  “那好,我给你讲一讲这个洞子吧,它一共有八个份子,钱份佔了三成,一个钱份是五万块,再加上我的一个弟弟和一起做的四个人,共八份。三个钱份都是我的,我放了十五万,本来做得好好的,只是前两天有一个在洞子裡被塌下来的石头压断了一只腿,所以欠了一个。现在你加入半份,另一半份我出钱,以后赚了分钱,你我一人一半?”
  我听了他的话,著实是吃了一惊的。想想一个宝洞子裡共有八份,他就佔了三份,再加上他弟弟的人工份子,和我的半份,呜哇!他独个就佔了50%以上,太夸张了吧?
  “哦!哦…这规矩我知道!”
  我惊愕之餘,声音似乎有些生硬。
  “啊,我还是得谢谢你们两哪!”
  “不要客气嘛!曹妈,你这就吃了饭才回去嘛,来也来了。”
  黄太太大声说。
  “不了,阿秀,我要回去了,家裡还有些笋子还没来得及晒呢。对了清扬,我先回去了,好好做,机会难得,人家多少人想做都没得做呢,你要把握!有空,就回来看我”
  “我会的,曹姨。谢谢妳。”
  目送曹姨默默远去,那缓慢的脚步,显得有些孤零零的。
  “唉呀!刚好,杨清扬,替我看孩子一下,利和在睡觉,不然他到能帮我带带孩子了,我去冲凉。”
  没等我反应过来,黄太太已将孩子放到我身上,走到屋后去了。
  我错愕的抱著活崩乱跳的孩子,看了黄利仁一眼,黄利仁只对我笑一笑,就自顾自的走上楼去了,这种事,对他来讲像是司空见惯了的。
  “这家人到底是怎样的人,把孩子丢给我?哼…我自认倒楣。黄利和?一定是他弟弟!”
  带著孩子在厅裡玩,觉得自己很可笑,放著好好的自由不要,如今给人家当起褓母了?真是的!
  我长这麼大,还从未带过孩子,故未免有些手忙脚乱。
  不知过了多长时间,也不见孩子的母亲出来,我就开始有些不爽了!
  “嗯,小东东,你怎麼不叫你老妈请个褓母?一个不够两个,两个不够三个,五个…你家这么有钱,又不是请不起,不要专捡便宜嘛是不是?”
  此时小男孩才定定的看著我,不知是不是此刻才发觉报著他的是个陌生人,还是因为我叫他东东的缘故,哇的一声哭了出来。
  不哭还好,一哭我倒慌了手脚,不知道还以为我对他怎样了呢。於是我忙不迭道:“小兄弟不要哭,不要哭,我不说你啦!不说了,不叫你东东了,那总可以了吧?”
  没想到小男孩越哭越兇:“哎呀小兄弟,小东东,你不要哭啦,妈妈一下就来了,哦!妈妈一会就来了。”
  小男孩不听我讲什麼,乾脆闭著眼睛喊,震耳欲聋。我看不见有人赶来,正不知如何是好之际,撇见靠墙的木柜子上有一个光滑的小瓶子,就顺手拿了给小孩子玩,孩子立刻止住了哭声,乖乖的玩著小瓶子。
  “呼…”
  我悄悄松了一口气,把孩子抱到腿上坐著,心裡有些自觉狼狈,有生以来,我第一次会感到自己如此的卑微至极。
第三章 一见钟情
  “噹……”
  一声清脆的玻璃被摔碎的声音传进我耳朵裡之时,我立刻惊觉到有什麼事发生了:“糟了!”
  低头一看:“呜哇…不得了。”
  我大喊一声,连忙抱著孩子站起身来。
  原来,我在情急之下拿给小孩子玩的瓶子裡面,装有鏹水,是作浸宝去污之用的。如今打破在地,在光滑的地板之上,所到之处,无不立时泛白。
  “哇哇…完了,玩完了!玩完了!”
  我忙把小孩子放到椅子上,慌忙之间,也来不及细想,看见椅子上有一件乳白色的毛衣,随手就拿了往地上擦去。
  这时,孩子因玩物损坏,又哇的哭了起来,气极了,就见东西就扔,一时间,矮桌上的花瓶、书本、茶壶等摔得满地乱飞。
  “小东东你不要这样!”
  真担心自己做伴份子的机会,会就此告吹。
  黄太太用浴巾一边擦著头发,一边从后门走出来,见满地狼籍,孩子哭坐在地,睁大了眼睛。
  “唉呀!这是怎麼回事?啊!我的地板…啊…鏹水?这个,你拿给强强玩?”
  我听出她语气之中登时充满怒意。
  “怎麼啦?大嫂。”
  从楼梯旁的一间房间,黄利和睡眼惺忪的走了出来,他体型到与我不相仲伯,
  但头髮长到腰际,用塑胶圈绑著甩在脑后,看著倒是平易近人。
  “你自己问问他!哼…杨清扬,这是什麼你知道吗?会死人的。”
  “我,我不知道会弄成这样!”
  我满是歉意地想跟她解释。
  黄太太用铜铃般大的眼睛瞪著我问,眼睛直冒火。当时我只感到脸像被她的眼睛烧到一般,一直红到耳根去。这是我一生中,从未遇到过的事情,难堪到想转身就跑。
  黄利和看了哭喊的强强一眼:“小强强不要哭了,好啦,好啦,大嫂,他可能不知道嘛。”
  听到黄利和为自己说好话,倒对他顿生好感。
  “不知道?不知道就算了?等孩子有事了就知道了。”
  她气呼呼的抱起哭喊著的孩子,走上楼去了。
  我咬紧牙关,压迫心中的气闷,不至於爆炸。说起这件事,最大的错不在我,而是她,我为了一口饭,甘愿折腰,歉也道了,礼也赔了,还嫌多余?
  要是一定要受这种鸟气才有钱赚的话,我寧愿回自己的破窝烤马铃薯吃了。
  “嗯…你半份子的?不要理我大嫂啦,她天生口直心快,直肠子,刚刚她也是担心儿子嘛!我说,吃到鏹水可不是好玩的。你叫什麼名字?我黄利和,叫我阿和就好。”
  听他这么说觉得有道理,如果不慎让那小东东吃到了鏹水,后果就不堪设想了。想到这,气也就平和了些,反倒是有些不好意思起来了。
  “我叫杨清扬。”
  “叔叔,我们回来了。”
  此时,门外玲朗的一声叫喊,就有两个分别为十四、五岁和二十多岁的女孩嘻嘻哈哈的走进屋里来。
  “嘿…是妳们两个呀?樱樱呢?”
  小女孩,长得瘦瘦小小,眼睛又大又亮,水汪汪的,配上小巧的嘴巴,甩著到肩头的短发,看上去精灵得很,爽爽朗朗的样子,很惹人爱,只可惜皮肤有点黒。见她喊黄利和叔叔,就知她是黄利仁的女儿。
  另一个长得不怎麼漂亮,倒是皮肤白皙,白能遮三丑,因此还可以看看,说到好看,她的眉毛与鼻子倒是比黄晶晶的漂亮多了。
  “樱樱可能去学校呢,快回来了!我送姨姐去宝石市场转了一圈了。”
  “清扬,她叫姚玲香,我二姐夫的女儿。”
  “妳好!”
  “你好!”
  姚玲香一脸羞愧的与我打招呼,看著她一时间脸蛋排红,似乎显得有些手足无措的样子。
  “清扬哥你好英俊哦!哇,眼睛和我一样,又大又亮。嘿…“
  “是吗?”
  我微笑著问黄晶晶。
  “唉呀小晶晶,你怎麼对刚刚才见面的人这麼没礼貌?”
  黄晶晶对黄利和吐了吐舌头,大眼睛一转,定在地上。
  “嘿…这个是…哇…不好了,这是樱樱的毛衣!怎麼弄成这样子?这是她最爱的毛衣嘞。”
  我一听,才细看刚刚在手忙脚乱之际顺手拿了去擦地板的物体,原本是一件清丽的白毛衣,弄到鏹水之处,一片惨破,我才立知不妙。
  “我…这…”
  就在这时,门前停来一两电单车。
  “哇…樱樱回来了,嘿嘿…有好戏看了。”
  我瞪了黄晶晶一眼,不知为何,心裡倒像廷喜欢她的。
  “玲香姐,妳在这啊?”
  哇…好甜美的声音啊!这种声音像一股强而有力的旋风,一时牵动我的心,忍不住一阵颤抖。
  这个时候我刚好背对著门,不好意思回头瞧看。
  冥冥中,我希望人能与声音一样动人。
  “樱樱,你去哪里了?我和晶晶刚刚还在路上等你呢。”
  我听到一声叫笑,虽著脚步声慢慢接近。
  我能感觉到从他身上散发出来的香味,于是忍不住将头一转,乖乖!不得了。
  当时我一定是呆了,目光死死定在她的脸上。
  她有一双和黄晶晶一样的大眼睛,白亮的脸庞上那一张丰满的双唇显得分外眼红,很有感性。加上左脸上一个深深的酒窝,一头长到腰际的乌黑直发,肤若粉脂,娇贵玲瓏,啊…那种美丽,对!是美丽!黄晶晶是可爱,这是普遍的,但黄樱樱的美丽,是高尚的,是无以伦比的。
  我像是在刹那间找到了生命中的什么东西,有一种难以言明的满足感。
  我一闪不闪的盯住她,不自主的吞了口口水。
  “叔叔!”
  她喊对黄利和了一声之后,又转脸对我微微一笑,我看到了瞬间消失的异光。
  当她的眼光漂向地上时,我知道暴风雨既将来临。
  “她叫樱樱,和晶晶是双胞胎姐妹。”
  难怪两姐妹都同样的让人看了又想看。
  “我的毛衣!”
  “樱樱!妳听叔叔说,这…”
  “我很抱歉!这是我弄坏的。”
  不知是想对她承认错误,还是想要跟他说话的冲动,我竟然有些迫不及待的抢在黄利和前说,这可是前所未有的事。
  “是你把我的衣服,弄成这样子的?”
  她的声音玲瓏清脆,甚是悦耳。唯一不足之处,是眼中充满怒意。
  “我…对不起!妳听我解释…”
  “我不管!”
  “樱樱,人家已对道歉了,就算了吧!改天,叔叔买给你两件。”
  她的泪珠在眼中打转:“这是我去了台湾的朋友送给我的。”
  她说罢,跑上楼去了。
  “杨清扬,你不用理她,一阵子就会好了。”
  我有些呆呆的看著她上楼去的背影,感到恍然若失!听姚玲香安慰我,就回头对她一笑。
  “这对活宝就是这样的,我平时就喜欢跟她们闹。改天,我去给她买件回来,就没事啦。”
  她说完,躬身为我收拾残局。但在她的语气之间,听著似有一点多事的味道?
  “吃饭了!”
  黄太太秃然站在厨房门前大吼一声,不知有意还是无意,瞪了我一眼,又进厨房去了。
  我突觉满脸滚烫,一股怒气衝上脑来,好男儿,岂容人如此污辱?一转身,刚好对上了姚玲香的双眼,见她列嘴一笑:“我表舅母就是这样。”
  “清扬,你别放在心上。”
  我原本想一走了之的,但见二人对我如此说了,也只好硬了头皮,算了!
  再说…就这麼一走了之,在两个姑娘面前,也未免显得太没有风度、太没有涵养了吧?
  我对看著我笑的黄晶晶耸耸肩!也嘴一列,算是一笑置之。
  “放心吧!我妈不会吃人。嘻嘻。”
  经黄晶晶这麼一说,气氛也暖和了下来。
  “走吧,吃饭了。玲香,你也一起来呀。”
  “这当然,我玲香姨姐是特地来吃我家的萝卜干的,走吧,玲香姨姐。”
  姚玲香不好意思地对我笑笑,跟黄晶晶进去了。
  餐桌上一些冷言冷语自是不必细说了。
  我充分显出了我的容忍本领,大丈夫能屈能伸,只要我能赚大钱,一点乌气,算得了什麼?
  后来我把这吃饭,当成是一件我在黄家该做的一件事,也就下嚥不难了。
  说到底,我是拿了一半的股份买这顿饭的,有何愧疚可言?
  想通了,就变得自在了许多。
  “樱樱怎么没来吃饭?”
  黄利仁喝了一口肉骨汤问他的太太。
  “还能有什么事,还不是有人把她的衣服弄成破烂了。”
  “算了啦!大嫂。”
  “算了?我才不要算呢。是我儿子没事……”
  “啊,爸爸,你不是说吃好饭要去看什么洞子的吗?”
  黄晶晶突然大声问,想引开刚刚的话题。
  黄利仁瞪了晶晶一眼:
  “小孩子,吃饭的时候专心吃饭!大人说话还插嘴。”
  她嘻嘻一笑,不再说话。
  “嗯,吃完饭,我得去山上一转,刚发现一个新的宝种,有六七种颜色的呢。”
  “我听我爸说那叫电气石呢,价钱好像不大好噢。”
  姚玲香说著看了我一眼。
  “嗯,我也听说了,不过如果一粒宝中色多又分明的话,很值钱的,我想先去看看宝脉怎样,说不定这次能赚大钱呢……”
  “玲香,你不是很爱吃萝卜干吗?来,这是我大嫂昨天从街上李太太的摊位上买的,好吃!”
  “对了,阿和,一会儿你就大致介绍一下我们的宝洞给杨青扬…”
第四章 深入山洞
  傍晚六点时,一起挖宝的其餘三人陆续到来。
  黄利和趁作準备功夫的空隙为我介绍了那三个来人。
  其中一个老头,头发花白,看似快六十岁了,确实只有四十多岁,他姓钟,叫钟永安,是我们这一组人的组长,是黄利仁的大姐夫。
  另一位则是四十多岁的老头,高高瘦瘦,叫姚明达,后来我才知道,他原来是姚玲香的爸爸,是黄利仁的二姐夫。
  最年轻的一个倒似还比我少两三岁,都叫他作阿寿,也是黄家的一个远房亲戚。
  他们身上的衣服都有洗不掉的黄泥污,又暗又黄,但比起我的那一件有几个破洞的衣裤,倒是好得多了!
  不久,我与黄利和也準备好了。
  “走吧。”
  钟组长大喊一声,扛起了三把两尺长的小锄头,将手电筒往脖子上一掛,就率先走了出去。其餘人扛放沙用的奋箕、铁鎚、及洗宝用的筛子铲子等,我与黄利和则背了一大袋的蜡烛,宵夜和洗宝时照亮用的电池与手电筒,唯一相同之处,就是每人腰间都牢牢绑著一把一尺长的铁锥,听黄利和对我解释,这把铁锥不可离身,因为天有不测风云,人有旦夕祸福,像我们这种钻山洞挖宝石的人,终要学会自保。以免有个山塌之类的话,还有个工具在身。
  但在抹谷,不是每个人都会榜上铁锥在身的,这是黄利仁自己的规定,我们入乡随俗,只好依从。
  我们一行五人走了好长一段路程,到了椰树村,延著山上的斜坡路走上去,爬过了一座小山,再穿过一片浓密的树林时,我已开始有些气了,不是说在椰树村?如今走过了椰树村已近三四里路了,实是弄不清楚了。
  后来经黄利和解释我才明白,这一招是声东击西,他们为了避免有人会抢或偷偷佔了宝洞,才故意说成这样的。
  身上的饭盒与电池实在越来越重,我大大喘了几口气,壮壮精神,不想第一天就被人笑话。
  再过了十分鐘左右,见到了一个很大的石头,大家才停了下来。
  姚明达与阿寿三两下就把石头右下边的几颗树枝扒开,露出了一个仅一个人可以蹲著前进的洞来,但洞口被大大小小的石头堵住了。
  我不明所以的看了看黄利和。
  见他耸耸肩说:“为了防止别人会偷偷进去呀!帮忙啊。”
  这倒是,这时的抹谷最怕这种事了。
  不一会儿,就把堵住洞口的石块搬开了,一眼看去黒鸦鸦的似无底黑洞,让我遍体生寒。
  “这两天裡面的水可能不够我们洗宝了,所以我们先把裡面剩下的沙子洗了,以后挖的沙子都要背出外面来,我看…这几天会下雨吧,我们堆他一个星期的沙子再堵雨水来洗吧。利和,你和他先去砍一些树木到洞口放著才进来,我们三个先进去了。对了,你会不会怕?这洞很深。”
  钟组长分配了工作,转头问我。
  我脸一热,慌忙摇摇头:“我不怕啦!”
  不怕?不怕才怪!但我还是勉强装起笑脸来,大声回答,好在天已黑暗,不至於让我难堪。
  “走!”
  三个人钻进洞中,不一会儿就不见了。
  我与黄利和一起到离洞不远处的树林裡砍了几跟木头扛到洞外,因我不大熟练用手电筒在黑夜中作工,故而感到有些累。
  “要不要休息一下?”
  他见我不住喘气,就如此问。
  “不了。我们是不是该进去了?”
  “嗯…那好。”
  黄嘉和用手电筒往洞裡一照,就熟练的钻了进去,我也急急跟了进去。
  此洞是地洞式的,是抹谷中常见的挖宝方法之一,它是由宝脉之顺势曲折蜿蜒而去,所以并没有规则可言。
  我蹲著身体莫约行了二十分鐘时,洞的左右和上方开始有了以直径六吋粗的木柱来做支柱,沿途还绑满密密麻麻的树叶作为洞壁,以防塌下来,也比先前那一段路程宽鬆了些。
  木柱差不多四尺就有一根,我们就将其称为一层。
  我吞了吞口水,心跳加快,要是有什麼土地倒塌之类的话,不知这些木条能不能支撑山崩地裂的压力,要不然,我只得命丧深山之中了。
  洞中黒鸦鸦一片,要不是有黄利和在前为我引路,要不是为了赚钱,打死我都不会入洞的,我甩了甩头,岂图让头脑清醒一下,尽量用手电筒照射前方,但灯光照射不到之处,犹如无底黑洞,真让我不寒而慄。
  “清扬,快点。”
  “喂…阿和,为什麼我像喘不过气似的。”
  黄利和停了下来:“当然了,我们现在在山肚子裡哪,一定会这样的,不过不要紧,几次你就习惯了。你看,我不是好好的吗?走吧。”
  “你说我们要去的地方是几层哪?”
  “八十三层。”
  我呆了一呆,有种说不出的感觉,就像自己正在一步一步走进地狱,倒是有点双腿发软。
  “你们在这做了多久了?”
  “半年了吧!走吧。”
  我也不再出声了,船到桥头自然直,若天不要我活到五更,我就是躲,也躲不到天亮。
  大约过了半小时,隐约听到一些声音,仔细一听,却听出了是郑组长的声音,转过了一个弯以后,就见到了灯光。
  “组长。”
  黄利和喊了一声,就由蹲著的姿势跳了下去。
  我一皱眉,赶紧跟了上去,一往下看,著实下了一跳。
  下面的空间足够容纳五十个人左右,近四十方尺,约两人高的若大空间,我嚥了嚥口水,记得当时我的第一个感觉是,这些人不要命了?于是先前壮下的胆也已吓跑了一半。
  看著这个挖宝场地四面空空如也,几根蜡烛的光照到之处,闪著一些碎石的和小水滴的光芒,顶上**裸的泥土与石头,眼看就像要塌下来似的,四面八方连一根支撑的树枝都没有,看得让人心惊胆战,望而却步了。
  “哇,妈呀,这就是挖宝的地方呀?”
  不是亲身到了这裡来,我是万万也想像不出人们是在这般危险的环境之下挖掘宝石的。
  “清扬,快下来呀。”
  “小兄弟,清扬,不用担心,跳下来吧。”
  钟组长向我招了招手,笑了一笑。
  我看到正在用铁筛淘宝的姚明达,嘴角掛著一丝嘲笑,蔑了我一眼。
  不见还好,一见如此,自尊心大大受损,我确实是受不了了。
  心头一气:“好,我捨命陪君子!你都不怕死,我还怕病不成?”
  我将饭袋丢给了黄利和,纵身一跳而下。
  黄利和用力拍拍我的肩头,赞许的微微一笑。
  “好!现在人也到齐了,我分配一下工作,这样吧,这沙子也不剩很多了,就老姚和杨清扬来洗完它,我负责找宝。阿寿和利和就照著这宝脉挖沙子,等我们这边洗好
了宝,就一起把挖得的沙子都送到洞外去,这裡不能放了。”
  钟姚二人虽是衣襟兄弟,但是一起玩大的伙伴,因此以老钟老姚相称。
  听了组长的话,我下意识的点点头,因为当我环视四周时,发觉有些地方正渗出水来,加上头顶上架空著,还不时有水珠滴到我身上,那种危机四伏的压力,不言而喻。
  不是身历其境,根本就不会了解我此刻在深洞中的压力与无奈,想爬出去,却畏惧路途的长远,使人感到的恐惧,想留在洞中,又要努力平复心中的不安,那种盼到天明盼黑夜,见了月亮怕阳光的左右为难的心情,平常人是不能理解的。
  不过此刻我最难以想象的是,以往很多人谈到他们进深洞中挖宝的经验,为何还能谈得那么轻描淡写,那么轻松?
  真是想不透!
  我是个不折不扣的淘宝能手,东想西想的还不到一个小时,我就与姚明达就把堆得腿高的沙子洗完了。
  收获还算不错,所得的尖晶石有矿泉水罐之半瓶之多,祇是属比较次等的宝而已。
  到了半夜,我们才吃饭休息,歇了一个小时的气,又开始动工。
  而这样的日子,才维持了一天,接下来的日子,就比较辛苦啦。
  每天,把挖出来的沙子往外搬,从洞内搬到洞外,狭狭窄窄的地洞,曲曲折折的蹲著身将一包泥土运出来也要一个半小时,可想而知,那种苦到家的滋味,不是三言两语所能敝之的。
  加上晚上做工,白天守在工地,睡觉的时间也比以往减少很多,像其先前的那些日子,不是不让人怀念的。
  不过只要看见洞外我们辛辛苦苦堆砌的沙子已足够我们洗上一个月时,那种成绩带来的满足还是让我感到值得的。
  记得当时黄利和与我站在土堆前,很有些意气阑珊的感慨,他把手搭我肩上这样问我:
  “如果说我们挖到了一大粒的尖晶石,可以买他几千万的话,你说你最想要做什么?”
  我笑了笑:“好好吃他一顿,再睡他三天大觉!”
  “这么没出息!我想开一间摩托车零件零售店,我很喜欢摩托车!”
  “哇,一间卖摩托车零件的零售店能用去多少钱!”
  他哈哈一笑,走近沙堆蹲下身来,头也不会地说:
  “想要开一间像样点又货物充足的摩托车零件店,最少也要以千万的投资,才能做的起来!”
  我耸耸肩,显得很不在意他说的那些话。
  “我最想做的是买一件毛衣陪你侄女呢!”
  当然,这句话我是在心里说的。
第五章 死神边缘
  这天,是我一生中经歷过最惊心动魄的日子。
  是这样的,当时黄利和值班,看守著洞外我们堆起了老高的沙子,以防别人盗去。
  钟组长和姚明达在洞裡挖沙土放进麻袋裡,我与阿寿则负责将沙包抬出洞外。
  “清杨,你也该累了,出去就和阿和换班吧。”
  我点点头,不累才怪,我已不停的工作大半夜了。
  我礼貌似的对他们笑一笑,谁知姚明达淡淡的看了我一眼之后,逕自做自己的事了。
  我奴奴嘴,也不去理他,这些日子以来,他就是这样,对别人有说有笑,对我却爱理不理,不对,是理都不理。
  可能是因为他宝贝女儿姚玲香,最近老往黄家跑,免费帮我洗衣,一待就是半天的缘故吧。
  不过他似乎搞错了,我压根儿就没有招惹他女儿,犯不著老拉著一张臭脸对我吧?我每次只是摇摇头,也没太大的在意。
  “阿寿,你进来的时候带多一点大袋子来,放在棚子里呢。”
  “噢!”
  阿寿应了一声,扛著沙包走到出口处,他先将沙包放进从上面洞口处用粗绳绑下来的箩筐裡,人先爬了上去,之后才将沙包拉上去。
  他蹲在洞口向我招招手,表示先出去了,我点点头,也扛起了沙包,依样划葫芦的爬了上去。
  没想爬上来之后,才走出不到几步,就隐隐听到钟永安喊了一声什麼,我以为是还什么事忘了交待。于是就停下来想要听清楚,没想身后传来的居然是“隆”的一声巨响,心头一紧,本能的丢下沙包,双手护住头,扑到地下。
  只感到整座山在震撼,零零碎碎的土壤石子打到我身上来,巨响久久不歇,待巨响过后,我省起了钟姚二人。
  “不好!钟组长他们还在裡面……”
  我慌忙掉转身体,用手电筒朝洞口一射,倒抽一口凉气,不禁呆在那裡。
  进挖宝场的入口已完全被大大小小的石块和泥土满满的堵住了。
  “天!”
  这完全没有先兆哪!
  “钟组长…姚…姚大叔……”
  不到十秒鐘,我立刻惊醒过来。
  衝近洞口,大声呼叫:“钟组长…钟组长…姚大叔…姚大叔…姚大叔……”
  我想起了贴身带著的铁锥,就顺手从腰后拔了出来,快速的往堵住物撬去。
  洞裡很黒,我一手用手电筒照著,一手不断的撬,显得很力不从心。
  我省起了阿寿:“阿寿,阿寿…快来帮忙啊…”
  我回头用电筒射向他,他就跪在我五步之遥,身上满是泥沙,眼睛瞪得珠圆,面如死灰,想是吓坏了。
  “阿寿,阿寿…快过来帮忙呀!阿寿,阿寿…”
  经我一喊,他才惊醒过来,二话不说,他越过了自己掉下的沙包,没命的逃出去了。
  我不禁又是一呆,竟有人可以见死不救?
  算了!
  去吧!
  人在生死存亡之际,总是会显出最真实的一面,我今天算是见到了。
  不知怎地,心中好像有一种哀伤之感?非常难受。好像[人]在生死关头,生命就显得很不值钱,除非有人出手相救,不然就如困在此山中,有再大再好的本事和头脑,也不管用了,越想越觉得人的生命也如蚂蚁般脆弱,很有大自然深不可测的恐惧。
  啊..不管了,我杨清扬岂是贪生怕死之徒?就算死,我也要救出他们两的。
  我奋不顾身的往堵口撬去,还好这时,黄利和赶来了。
  “清杨,清杨,发生什麼事了?为什麼阿寿像掉了魂似的跑走了?啊……这…”
  我对他
点点头:“快来帮忙!”
  见他仓皇赶来,心头一热,原来人生,还是会有温暖的一面的。
  “快!”
  我紧握著铁锥,不停的撬挖,实在很担心,裡面的情况不知如何?我现在在的位置已是空气极其稀薄了,挖宝场哩,如今的局面,差不多处於完全封闭的状态,那么大的空间受到整座山的下塌的压力,结果不是不令人担忧的。
  一个多小时之后,我两汗流浹背的终於撬开了一个小洞口,我用电池将尽的手电筒企图照到内裡去。
  “大姐夫…大姐夫…二姐夫…二姐夫…姐夫……”
  钟姚两人同是黄利仁兄弟的姐夫,他那嫁给姚明达的第二姐姐,在女儿姚玲香十四岁时因病去世了。
  钟永安却有一儿子,还在读书。
  “姐夫…姐夫…你们回答我呀…姐夫……”
  黄利和急得满头大汗,拼命叫喊。
  我们边撬边喊,眼前的石头泥土似乎越来越多,心也慢慢凉了下去,不祥之感油然而生。
  “他们…他们可能…”
  阿和放慢了动作,在黑暗中没把话说完就停了下来,语气中充满绝望。
  “阿和…”
  我不知该如何安慰他。
  “我该如何对玲香说呢?”
  是啊,该如何对她说他父亲已经消失了呢?对的,消失了,是完完全全的不见踪影。
  不过,现在还不能说,是的,我们还们又证实钟姚二人真的已遇难,怎么可以就此放弃?
  “不,阿和,我相信他们会没事,我们还们有做到底!”
  我用暗黄的灯照到他的脸上,坚定地说。
  我看到他的眼中有失望慢慢变成希望,人也活动起来。
  “阿和…阿……和…”
  我听到姚明达有了回应,还不停的咳嗽,内心一阵狂跳:“啊…是姚大叔…阿和快呀!”
  “对,对,对…是他们,是他们!他们还活著!”
  我们心中一定,手就越发有力,不久,我两就已撬开了能钻进去的洞,就先后躜了进去,我两进了去之后,不敢相信所看到的情景,都同时一呆,面面相覤。
  从入口之处顶上,塌下了一大片,现在跳下去已不用那么麻烦,只需踏著倒塌的石头和土壤走下去就可以了,我努力将手电筒射向洞内,呼出了一口气,好在洞口对面处一角有一大颗长石头,从顶部下来到五六呎处,一直像内部伸去,想是一颗巨大的石头,所以形成了一天然的屏障,没有塌下来。而姚明达,就在那裡,他被土壤和石块掩埋了大半身子,动弹不得。我见到了他,如释负重,从内心中呼出声来。
  “二姐夫…二姐夫…你怎麼样?大姐夫呢?”
  姚明达豆大的汗珠不断流出,去喘吁吁的叫:“不要管我,快看看老钟,他被石头打到头,在那边…”
  我们顺著他的眼睛看去,同时用手电同一射,见钟永安头部流血,倒在地上。
  我两三两步飞将过去。
  “大姐夫…大姐夫…”
  “钟组长…钟组长…”
  我探一探他的鼻息,发现还有呼吸,二人同时呼出了一口气,见他伤得不重,也安了心,我看了看自己的旧衣,有是有些捨不得,但无所谓了,一狠心,撕下了一大片,为他包扎起来。
  “怎样…怎样?老钟他……”
  “大姐夫,没事!你放心吧。”
  “哦…谢天谢地,没事就好!没事就好!”
  我二人先将姚明达救了出来,他的双腿严重受伤,以我二人的衣服,为他厚厚的包了起来,以免流血过多。
  “阿和,你先带姚大叔出去,我随后背钟组长出去。”
  “我没事…我没事…”
  “姐夫…都什麼时候了还硬撑,走吧!”
  黄利和扶起了他,与我对望一眼:“我先送他出去,再来接应你。”
  我点了点头。
  “呃,清扬,小心点!”
  黄利和到洞口时转头对我说。
  我一扬手:“你也一样,小心点。”
  看他们钻进洞中,我重重呼了一口气。
  回头看著钟永安粗大的身体,我不知要如何将他送出洞外。
  我抓抓头,看来,唯有等他转醒了。
  我先将他拖到洞口,让他躺在认为比较会安全的地方,才坐在他身旁喘气。
  看著被掩埋了的宝场,不禁又片体生寒。
  这又何苦呢?
  为了什麼?
  一时间诸多感触,心中不知是悲是嘆……
  难道就没有别的求财之道?偏偏要冒著生命危险,钻到山肚裡寻宝?
  如果说…塌下来的时间,再早那麼一分鐘的话,我敢肯定,我与阿寿此刻必定已命丧黄泉了。
  因而,对早前阿寿不顾一切选择逃命的举动所产生的反感,也变得没那麼强烈了。
  这时,我撇见了钟永安的手指开始动了起来,慌忙靠近。
  “钟组长…钟组长…钟组长你醒一醒。”
  我摇动著他的身体,不停替他按人中。
  “哦……”
  一声**,钟永安终於清醒了过来。
  “钟组长…钟组长…你醒啦!”
  “哦…哦…”
  他用手按了按头:“头好痛!”
  “钟组长…你没事吧?”
  “没事…没事…只头很痛了点…对了,是你救了我!哦…老姚呢?老姚救出来了没有?他在哪裡?他在哪里?”
  他担心的想要又爬进去。
  “钟组长…钟组长,姚大叔他没事,阿和已把他送出去了,送出去了。”
  “哦…那就好!那就好!哎,这宝场也是说塌就塌,真可怕!”
  “我们还是先出去再说吧,这裡很危险!”
  “好!好!走!走吧。哦,对了,阿寿呢?他是不是和阿和一起送老姚出去了?”
  听他这么问,我真不知该如何回答,总不能说他弃他们逃跑了,于是之短短说:
  “他出去了!”
第六章 幸免于难
  我与钟族长到一半的路程时,已追到了姚黄两人。
  姚明达因双腿重伤,汗大如豆,举步维艰,老远就听到了他的痛苦的**,姚大叔是爬著出去的,还好的是洞子垂直的机会很少,所以直升度并不高,几乎都是微斜的而已,这使他爬行的困难大大的减少了。
  四人当中,我在最后,黄利和在最前面以倒退的方式,不怕艰辛的帮助著他二姐夫,我听到姚明达忽强忽弱的**声,知道他爬得非常辛苦艰鉅,让我感染到了那份苦处、那份意志。
  我很想对他说什么,然而此时此刻并非说话的好时机,所以只大声地喊了那么一句:“姚大叔,不要往回看,加油啊!”
  “老姚,坚持住!”
  在前面的钟永安也不停的为他老友加油打气。
  虽然姚明达一向以来对我的态度都不好,但这是个人原因,我无权让别人都对我客客气气,相对的别人也不能凌驾于我的感觉,就像现在这个情景,钟姚的求生意志和对朋友的关怀态度,就不能不让我心生敬意了。
  我这人就是这样,举凡重情重义之人,我都敬重。
  比如黄利和,就是这种人!所以这以后,我们成了患难之交,很谈得来。
  像阿寿此类人物,倒让我不敢恭维了,因而,从这件事以后,我对他只是见面打个招呼就算,如此而已。不过后来,有一些事情发生,都与他有些关连,所以不得不跟他接触。
  且说当时在前行间,我忽然隐隐听到了沙沙之声,一股寒流从脚底串到了脊背,再冷到了头顶,我用快油尽灯枯的手电筒往头上照去,看到的情景差点让我趴了下去。
  我勉强使自己清醒过来,大喊:“快走!快走,要塌下来了。”
  “快!快!”
  “老姚,你还行吗?”
  鐘永安大声问。
  姚明达气喘如牛:“你,你们先出去,先出去呀。”
  “我们要一起出去!”
  没想到我们三人同时大喊。
  此时,我头顶滴下的水越来越多了,四方八面吱吱有声,就像即将爆炸开来。
  “轰……”
  刚好我头顶上塌下了一片土来,夹杂著石头和水。
  我大叫一声,就衝上前去趴倒在地,还好我及时跳开,满身泥土外,只受了点皮外之伤,不然被刚刚那阵塌下来的重力打个正著,我必死无疑!
  “清扬,清扬,你没事吧!”
  我听到前面三人正在大声问我,我来不及答应,因为此刻我看到了顶上起了明显的裂缝,因此大声喊了一声:“快走!”
  无奈姚明达身负重伤,爬行已是相当困难,加上洞穴狭窄,要快也快不到那裡去。
  我抹去了流到额头的泥水,听著黄利和努力帮著他的姐夫趴出去的那种与死神斗志的精神气势,一时间,倒让我原本的恐惧与焦急渐渐得以平定下来,心一定,就大有大难当前,处之泰然的感慨。
  “到了!到了!姐夫,我看到了,看到出口了,哈哈……”
  我听到了黄利和激动的大声喊叫,才意识到原来我们都已到达洞口。
  正当最前面的黄利和与姚明达趴出洞外时,整座山似乎震动起来。
  “快!大姐夫,清扬。”
  鐘永安一翻就翻了出去。
  “轰……”
  我感到身后有一股强劲有力的衝力衝向我。
  我本能的回头往里面看去,洞裡一片漆黑,根本辨不清东西来。
  “清扬,快出来!快出来!”
  一回过神,我见他们都已到了洞外,也马上连爬带衝的冲出去。
  就在这千钧一髮之际,地动山摇,整个洞口左上方的大石也塌了下来,黄利和与鐘永安大喊一声,把我拉了出去。
  三人一起被冲出洞外一丈多远处,滚落地上。
  我们都被小石头和泥土打到身上,泥沙溅满脸上。
  爬出了洞外,才发觉天空已经泛白,开亮了。可清晰地看见洞口已被原先有的那块大石头压到不见了踪影,我看著大石压陷下去足有五尺多的深度,不禁一阵哆嗦。
  高山似乎极为愤怒,隆隆之声久久不能平息。直到晨光暖暖照射到我们所在的位置,才渐渐恢复平静。
  待一切都平息了,四人才不约而同,躺在地上深深喘著气,不用说,都有种重出生天的感慨!
  良久,我才揉揉麻痺寒冷的双腿,闭著眼睛深深的吸气,慢慢睁开眼睛时,觉得眼前一亮。
  从生死边缘走了一圈的人,生命与週遭的一切都变得特别明朗美丽,特别有意义。
  “好险!还好都出来了!”
  黄利和拍打著身上的沙子,站起来。
  “二姐夫,你还好吧?”
  姚明达像是此时才放松了紧张的心情,脸上满是痛苦的表情。
  “啊!痛啊!”
  他用手捂著腿,额头上渗出汗珠。
  我站了起来,同黄利和重新为他包扎起来。
  “对了,阿寿呢?他跑到哪去了?”
  姚明达在疼痛中仍不忘询问同事。
  “先前我见他疯了似的跑下山去,可能下著了!”
  “这也难怪他了!”
  钟永安没说什么,只轻轻叹了口气,不只是为了阿寿的自私,还是因为刚刚的经历。
  我们将姚明达放进穿在一跟长木头上的沙龙裡面,将他挑了回来。
  还没回到黄家,消息早已传开了。
  姚玲香与黄晶晶姊妹迎到路上来,姚玲香听到父亲遭劫之后,已吓得面无血色,一见其父被我与黄利和**著上身,一人一边挑了回来,差点晕了过去。
  “爸…爸…你怎麼啦?”
  她不断拭泪,不断叫喊她父亲。
  “二姑丈怎麼啦?二姑丈怎麼啦?”
  “清扬哥,清扬哥,我二姑丈怎麼啦?”
  黄樱樱呆呆的看了我身上红一块紫一块的伤痕一会,神情显得有些慌张。
  我深深看了她一眼,不知为何心中一热,却狂跳如鹿,这让我微微吃惊。
  不知道她还在生我的气吗?
  “清扬哥…我在问你呢?我姑丈怎麼啦?”
  黄晶晶在我身边大喊,方才清醒过来,对自己会因一个小女孩的有到如此忘形的反应,不禁想冒冷汗。
  有些难为情的忙答:
  “哦…姚大叔被石头压到,腿受了伤,应该没事的。”
  我刚回答完,也就到了黄家门口。
  黄利人立刻请了当地一位中医为二人诊治,
钟永安头部和身体一部分受了点伤,姚明达就没那麼幸运了,一隻脚小腿骨头断裂,另一隻则扭伤了,双腿变得又红又肿,但总算是检回了老命,对二人来讲,已算和死神擦身而过,万幸了!
  后来,听他对大家说当时的情况:“当时老钟听到一些不寻常的声音,向我大喊了一声,正当要衝出去时,洞口前就隆的一声塌了下来,那种快速,不到两秒鐘的事!还好老钟机灵,大声叫我靠到石头下面,就在那时他被掉下来的石头打到头晕了过去,我却被活活埋了半个身体,唉…真是险哪!我以为完了…快要支撑不下去了,没想到杨清扬他们…救了我们……”
  经过了这件事之后,姚明达对我自然不会再像以前那样了,尤其是姚玲香,原本她对我还有所保留,现在,她来黄家为我洗衣等已是出师有名,简直让我不大好意思了。
  不止如此,所有人都对我有了起码的尊重,就是黄利仁的太太,也不会再让我看顏色了。
  这就是做英雄的好处!
  一般而言,对於一个能不顾自己生命危险,而捨身挽救他人性命的人,对於某人某事而言,一些前嫌是自然会自动解除了的!
  而且还有一个更大的好处,让我肯定再不比黄樱樱对我的宣布结束冷战来得使我死也足已了!
  自然,当初救人的目的并不是出於有所求而为之,这是我的本性,若是当时我像阿寿一样撒手就跑有何不可?但我并不是这样的人!
  不过,若这些侠义行为能让我从中获益,化去误解的话,有何不取之理?
  记得当时我把姚明达送回他家后,回到了黄家在楼下浴室洗完澡出来,就看见黄樱樱亭亭玉立的站在不远处,见我出来,她对我浅浅一笑,露出了独特的酒窝来。
  心中又一阵牵动,我有点错愕,这是第几次了?我为何一见到她,内心就会毫不顾忌的跳动?
  这种感觉既妙且妶,若幻似梦,又患得患失……唉…说不出来!
  只是,我就想一整天见到她。
  她见我有些傻傻的盯著她,俏脸排红,更加娇艳欲滴,我心痒得想衝过去狠狠吻住她丰厚樱嫩的双唇。
  “嗯…我……这…呃,妳有什麼事吗?”
  莫名其妙,我越来越觉得自己在她面前显得窝囊透了。
  “我…清杨哥…你真是个好人。”
  哈哈…我没听错吧?清杨哥?
  “我,嗯,也不是什么好人啦,这是我该做的。”
  “你…”
  她才说了一个字就停下来,使得我们又再次陷入尴尬。
  “啊…我…我…不好意思哦…我把你的毛衣弄到……嗯…我…”
  好不容易,我找到了话题。
  “嗯……没关係啦…”
  “等我有钱了,我买还给妳!”
  “我不是,我不是来向你讨债的。”
  我心中不争气的一乐,很有些逗趣地笑笑:“那你找我有什么事?是不是谁惹你生气?”
  她扬扬眉,之后露牙一笑:“清扬哥,我,我是想说,可以吃饭了!”
第七章 掉入陷阱
  “吃饭?”
  我有些失望的跟著她念,还以为她会问我安不安好呢。
  这时黄晶晶衝了出来,一边喊一边问。
  “姐…姐…怎样?妳有问了吗?”
  黄晶晶跑到我面前,瞪著闪闪的大眼睛,摇著我的一只手:“清扬哥…清扬哥,你没事吧?我和姐听到你在宝洞的情景,都担心你呢!你有没有受伤啊?”
  我心中一暖,甚是受宠若惊,她会担心我?是真的吗?我用灼热的眼光询问黄樱樱。
  只见她大眼一闪,耳根都红了,有些不知所措:
  “嗯…嗯……吃饭了…”
  她说了跑上楼去了,我忘形的目注她那头随身影飘逸的长发,心想:多想变成她的长发啊!
  看她消失的身影,心中一阵失落,但回头想到原来这世上还有人会为我担心,而且是我无时时牵挂的那个人,想是多麼令人愜意的事情啊!
  “吃饭?现在是吃饭时间了吗?妈妈刚刚才去买菜呢!奇怪,刚刚还是她吵著要来问你的嘛,又跑掉了。清扬哥…清扬哥,你说给我听听嘛!当时在宝洞裡,是怎样的情景嘛!”
  我终于明白她并不是为了叫我吃饭而来的。
  “晶晶…妳又乱来了,妳没看妳清扬哥头发都没得擦吗?小调皮!去去,要上学去了。”
  还好此时黄利和走来,制止她的追问。
  她对她叔叔扮了个鬼脸,飞快的跑进去了。
  “清扬,走…我们去看看我姐夫?”
  我点了点头。
  黄樱樱刚刚含羞的表情,在我脑中游荡,挥之不去,对著她的叔叔黄利和,倒是有些不好意思了。
  “清扬哥…清扬哥…我爸爸叫你呢,他在客厅。我去学校了,拜。”
  黄晶晶甩著短发,探头出来喊了之后跑掉了。
  当时我理理头髮,与黄利和走到了客厅。
  “来,坐,坐。”
  黄利仁见到我们,笑著要我们坐下来。
  “清扬,真是谢谢你啊,你侠义心肠,要不是你,我看我两个姐夫…唉!不管怎样,你的救命之恩,大家都不会忘记的。”
  千穿万穿,马屁不穿,这些话,我倒是挺爱听的,不觉得挺了挺胸,算是受之无愧的表情了,不过还是不好意思地说:
  “哪裡话,钱老闆,这是我应该做的,何况,当时也没有什麼人在,哦…当时,还好利和赶来,要不然,是绝非我一人能办得到的!”
  我立刻想起了阿寿,从昨晚失事起,就没有见过他了,原本想提起问问看的,但又怕身为亲戚的黄家兄弟为如此的自私自利之徒掛不住脸,所以也就忍住了。说到头他还是我的老板,他阿寿要去要留,我还真不能管的呢。
  但我怎麼也没想到,黄利和早就对他说了阿寿的事,这是我后来才知道的。
  这时,他也绝口不提,只避而不提:“对呀!也真是命不该绝嘛!他们两啊…这把年纪了,这种风险也不是第一次,我想他们这老赌本还真的赌不完哦…哈哈哈…”
  不知为何,我秃然对眼前这人生起了反感,在他的眉宇之间,夹带著像阿寿一般的自私,还有一股狠毒劲。
  他从口袋裡掏出了一迭钱来,递给我。
  “这是你半份子的一半钱,都几天了,我都忘了给你呢。”
  “谢谢!”
  我接过了,哼…几天了?要是真算起来,有半个月了。今天才拿给我钱,算什麼?我自认不是傻的,他是因为我昨晚立了功,怕姓钟等追问起来不好说话。
  后来证实了当时我确实猜得不错。
  不过,话说回来,我正需要钱,买一件毛衣,送给黄樱樱。这是我这麼多天来,最想做的事情了。
  “好了,嗯……清扬啊…我看今晚要辛苦你了,宝场的沙子辛辛苦苦堆起了那麼多,是要有人去看守著的,我看…我两个姐夫需要休息几天,我们不能再请别人去洗,这样会泄露秘密,现在只有你们两了,你两就轮流去看守著吧!给人家洗去,就徒劳无功了。”
  也只有这样了,说到底我只是一个半份子的,这种差事当然只有我去做。我无奈的想。
  抽了个空跑去看了曹姨一眼,硬是给了她一点钱,才鬆了一口气,算是尽了点孝心了。
  之后,走到了女性毛衣专卖店,原本想要买一件一模一样的赔给她,但我看到了一件乳白色的圆领套衣,一角有拇指大小的两个小红心圈,就喜欢上了。既高贵又不失嫵媚,穿在她身上,一定是娇贵可人的。
  回到黄家来,黄樱樱都还未放学回来,我只好先準备自己的用具,好在山上用。
  我背了米和一些咸鱼乾粮等,足让我住在荒山裡过上三天了。
  直等到五点半,她终於回来了,我找了个机会,送给了她。
  “清扬哥,你真的赔给我?唔…这…”
  我抓了抓头,有些难为情的说:“不…不是…我…这是我送给妳的。嗯,希望你会喜欢!”
  她羞愧得彽下了头,没有说话。
  我呆住了,完全沉迷在这种如梦似幻的感觉中,我的心跳又加快了,真是不争气!
  “我听说你要上山去了。”
  我无奈的点了点头。
  “你等一下!”
  她说了就跑上楼去,不到一分鐘,她就下楼来了,手裡拿著一个纸包。
  “送给你的。到山上才拆开哦!”
  她说完又跑上楼去了!这次我等了五分鐘也没见她下来。
  只好悻悻然踏上了上山的路。
  到了山上,我打开了纸包,原来是一条米色围巾,更让我惊奇的发现是,围巾一角也有我送她的衣服上的一样有两个小红心圈,难怪她看了那件衣服会感到震惊。
  简直不敢相信,如此奇蹟会也会发生了,让我隐隐感觉到是否是老天爷有意?
  也也许,这就是所谓的缘?
  缘?是吗?
  我感到内心有一股暖流在流窜,使我在山中孤独的心,顿时充满了暖意、充满了幻想、充满了希望……
  围巾,我一直保存得很好,许多年以后,我拿出来给她看,她才告诉我,这条围巾是她亲手织的。
  不管怎样,这是我们两个在经歷了波折沧桑之后,牢牢为我们繫在一起的铁証。
  这都是以后的事了,暂且不提,且说当时在山上,无聊的度过了两天,心想著明天黄利和就会上山来换我的班,我便可以有三天的时间见到日夜牵掛的她了。
  只天不从愿,就在这天晚上,发生了事情…
  当时我刚烧了饭吃了,躺在草席上看满天星星,忽然听到有人喊我的名字。
  “杨清扬……杨清扬……”
  我一翻身坐了起来。
  “谁?”
  我用手电筒往发音处照去,看到了一个人。
  “阿寿?”
  “杨清扬,是我。”
  “阿寿,怎麼是你?你怎麼会在这?”
  见他笑了一笑:“我怎麼就不能来了?杨清扬?唔…我带了酒来了,还有山鸡肉,配酒最好了。”
  我呼出了一口气,有点不高兴:“我从来不喝酒。”
  “我说杨清扬,你几岁了,比我大两三岁的吧?这也没喝过?不会搞错吧?”
  “你怎麼来了?”
  他哈哈一笑,坐到草席上来:“清扬老哥啊!你不要忘记呃,黄家是我亲戚哦!”
  “我没听说过。”
  我故意说没听说过,想藉此为由好中断话题,谁知他大声说:
  “你当然没听说了,这个黄利仁是个自私自利的人,我比他辈分大,他当然不要承认,免得没面子嘛。”
  我好奇起来:“你是他长辈?”
  我笑了出来,难怪黄家兄弟只对我说是他亲戚,其他的就绝口不提,真是好笑。
  “你不知道,他奶奶是我老妈,我是他的叔叔,我妈在黄家兄弟十多岁时才生了我,说起来,也真好笑的,只不过那时,像我家这种事并不稀奇…不是吗?嘿…不说了,喝酒喝酒…来!”
  我哼了一声:“那你那天为什麼不救人?他们两到底也算是你的亲人的。”
  他低下了头:“说真的,我也很想救他们,可我当时真是吓坏了,想想生和死只那麼一步之遥,我…我真的怕了……我就这样一直跑,一口气跑到了山下,坐在石头上发呆,回过神来时,我又调回头,来到这时已经太迟了,你们都走了。”
  我不禁感到有点可悲!
  是的。
  感到世态沧凉的可悲与无奈。
  反倒是有一点点可同情他了。
  “你怎麼来这了?”
  “唉呀…杨清扬,你真是的,我当然是来换你的班的,你想想,黄利仁他会不听我的话?要是因为我那天的事啊……嘿…你想我还能来到这?说到头我们是叔侄关係,你说说看…他能将我怎样?”
  这倒是!
  我不禁微微点头,表示赞同他的话。
  他看我有反应,大是高兴:“来来,我们喝酒,ㄟ,你不是吧?大丈夫喝一杯酒都扭扭捏捏的,来呀,你没老婆孩子的还怕个鸟?”
  他有了些酒意,开始说粗话了。
  我被他这麼一激,怒起来:“喝就喝,嘿…我还怕?”
  “来!干。”
  “干!”
  “吃肉吃肉,这可是纯种的野味。香啊。”
第八章 沙子不见了
  就这样,二人你一言我一言的将有两瓶的纯高梁酿酒喝了个光,我不胜酒力,不知何时就趴在草席上睡著了。
  万万没想到,这是我恶梦的开始。
  第二天,我是被黄利和叫醒的。
  “清扬…清扬…你醒醒…”
  我模模糊糊的睁开眼睛,头痛欲裂。
  “利和,你来了。”
  “清扬…沙子呢?沙子呢?清扬……”
  “什麼呀?哎,我头怎么这么痛呀!”
  “沙子呀,清扬,沙子不见了…沙…”
  “什麼?”
  在终於听清楚了沙子不见了的五个字时,就像平头一个闷雷,让我脑酱并裂。
  空了!
  我跳了起来,不可能的。
  看到原本在离草蓆三五步处堆著像我一般高的土堆已不翼而飞时,我实实在在的傻掉了。
  空的!
  变空了!
  “唉呀…清扬,你是怎样守夜的,你看看你,喝酒!清扬,你不是说…”
  “我知道了,我知道了,一定是他,一定是他。”
  “谁?怎样?快说呀。”
  “昨天晚上,阿寿来找我,他带酒来,喔…对了,他不是说要换我的班的吗?怎麼不见了。”
  “你说什麼?”
  “对了,你大哥不是要他来换我的吗?”
  “哪裡?这怎麼回事?你说清楚一点。”
  “他,呃…阿寿不是你们的叔叔吗?”
  “叔个球?他算老几?他只不过是我隔了几个表的什麼远房表弟弟,真是!偷了东西还占人便宜…岂有此理!…”
  黄利和一脸焦急愤怒交杂。
  “狡猾的傢伙!”
  我咒骂著,感到极度的不忿与冤枉,实实在在的是哑巴吃黄连,自己中了圈套且还不提,但辛辛苦苦种下的果实,到头来却给山野猴子偷食,嚐尽甜头!这种滋味很不好受。
  毕竟人家相信我,才把看守的任务交给我,如今沙子一夜间不见了踪影,我难逃其咎。
  更何况那些土堆搬运如此辛苦不说,为此,钟姚二人还差点枉送性命,我更该要负上责任的。
  “可恶!我真笨,苯死了,我该想到他的话中有病的!唉!现在说这些都太迟了。”
  是啊,此刻我想起了他描述自己怎样跑到山上下又跑到山上来的那些话,才察觉有很多语病。
  “是的,他怎么可能跑上来之后见不到我们呢?我们在山上的时间比来回的路程长呢。不可能的,是不可能的,我受骗了。他奶奶的!”
  我气极的咒骂一声。
  “阿和,你放心!这件事是我的错,我会负责。”
  不对。
  真要是追起责任来,黄利仁也不能推卸责任,说到底他目前并没有对我说清楚阿寿是要去要留,以及和他的关係。
  要面对的始终要面对,我决定台头挺胸的面对一切。
  我们中午就到了黄家,钟永安与姚明达都被请到了黄家,加上黄家一家大小,真正是客堂满座,在大家知道这整件事的过程之后,无不错愕了几秒鐘。
  我看到钟姚二人频频摇头叹气,黄利仁与其太太就不一样了,摩拳擦掌,表示对我极其不满,对他们来说,人情与利益之间,明显的是选择后者了。真是人情冷暖,世态炎凉!今天我算是体会到了,想要磨鍊亲友与恩情之间的感情与道德观,并不费力,就凭一个『利』字,就能立知分晓。
  尤其黄太太对我的一些粗俗秽言令我一定要反驳,但我看见门后的那一双闪烁不安的大眼,就硬硬吞下了这口气,显得难堪之至。
  这些为难之事,不提也罢。
  但部份自尊是要取回的,於是我正视了黄利仁:“黄先生,沙子在我手下不见了,是我的错,我不会否认,虽然我是穷光蛋一个,但有起码的尊严,不会就这样一走了之,我会负上应有的责任,随你们怎样处置!不过…我很想弄清楚,你是否要阿寿去换我的班?”
  “你不用狡辩,什麼事都推给阿寿,一定是你,一定是你自己独吞了是不是?还是你们本来是一伙的?哎!当初我就对你说了,叫你不要随便要陌生人进来,你却偏偏不听……”
  黄太太对我吼了之后转头对她丈夫吵了起来。
  我不禁觉得好笑,这些人怎能如此之俗?
  “当初如果不是你答应他留下来,强强也不会差点出事,现在好了,弄到沙子也没了,白白浪费钱财。这回你赌输了,输得血本无归。好好的就只会赌赌赌…”
  黄利仁在大家面前掛不住脸,老脸一红,小眼一瞇,一字一句对她说:“妳,给,我,闭,嘴!”
  对了,当初赚了钱怎没见她如此发威?
  阿秀见黄利任隂狠的兇样,也就不在敢逞威风了,安安静静的抱著她的小强强去了,真真正正是欺善怕恶之徒。
  黄利仁见她去了,转身对著我,冷冷的说:“杨清扬,这种偷鸡摸狗的事,在我手上还从未发生过,别让我查出沙子是谁偷去的,告诉你,我不是好惹的!要是我查出了,我会让他死得很难看!”
  我不禁怒火中烧:“好!黄先生,我也不会罢休,要是也让我查出来,我也跟他没完。”
  “哥,我相信这不是他干的。我可以作证,我到山上时他还在睡觉。”
  “阿仁,算了吧!这件事还没有弄清楚,弄清楚了才说。”
  “对呀,事情还没有弄清楚,我们不能轻易下结论,我老姚相信清扬他不是这样的人。”
  眾人纷纷为我说好话,谁知,这使得黄利仁更加没面子,越发恼怒:“我会查清楚,但杨清扬,你已经犯了错,你必须得走。”
  这话使我又冒起无名火来,要不是看在他女儿的份上,真想衝上前挥他几拳。
  “黄先生,这是不是算对我的处罚?”
  我必须搞清楚,免得日后难说清,还得不偿失。
  “对!就是。你走。反正要你赔你也赔不起,这样已算是对你仁慈了。”
  他眼光冒火,瞪著小眼看我。
  看著他粗弊不堪的脸庞,我点点头,算是接受了。不过还是丢下了一句:“你没权处罚我,是我选择走的。”
  原来一个人在利益与人情方面可以如此轻易的化分界线,当初不也说是为了要报答曹姨对他的恩惠吗?还有虽然鐘姚二人是他姐夫,说到底我救了他们对他而言又算得了什麼?如此薄情寡义,我算是领教了。
  我想可能就是如此,会让他有钱的吧。
  姚明达等还为我说情,但我对大家瀟洒一笑,拒绝了。
  我还看到站在姚明达身旁的姚玲香,一脸苍白,眼中泪儿乱转,她拼命眨著眼睛,不让眼泪掉下来。
  我之所以走,最大的原因是我根本不愿再与此人合作。
  今日之事,算是一种教训,我记下了。
  深深看了一眼门后的那双大眼睛,她闪著晶莹的泪花。
  我按耐著心中的不捨,走去收拾我的衣物。
  “清扬,我相信你。”
  黄利和拍拍我的肩膀,鼓励似的说。
  我勉强的笑笑,抱了抱他:“好兄弟!谢谢你。”
  之后扛起简单的行李,甩到背后去,瀟洒的走出黄家大门,延著我的家路大步走去。
  直走到不见了黄家,我立时感到浑身无力,身体对与外在的警惕鬆了下来,就显得特别疲劳。
  嘿…算算在黄家的日子,是不虚此行了,当然,对於挖宝方面的不如意不说,但想起了黄樱樱,我心中立刻充满暖意。
  “叭叭…叭叭…清扬哥…清扬哥…”
  我不由一颤,像身后有熟悉的声音喊我。
  猛一转身,一张摩托车停到我面前来。
  看到了,一张苍惶白皙的脸,泪珠儿流到地上。
  “黄樱樱……”
  “清扬哥,你真的要走?”
  我点点头,黄樱樱,有时候,男人做的事,妳是不会懂得的。
  我在心裡对她说,默默注视著她。
  “为什么会这样?”
  “樱樱,你相信我,我根本没有..”
  “我相信!”
  我还没说完她就坚定地回答。这是我意料之外。
  “你,你真的相信我没有做过?”
  她含著泪重重点头。
  我放心了,世上任何人都可以怀疑我,唯独她不可,我接受不了。
  “谢谢你送我的围巾。”
  “我,我也谢谢你送我的衣服。”
  我俩同时一笑。
  “你…你会回来看我?看我们?”
  “黄樱樱,我会回来的!我一定会。”
  “叭叭……”
  身后响起了急促的喇叭声,黄樱樱脸色转白:“不好,我妈来了,我…我走了,你一定要记得,你一定要回来。”
  我赶忙闪到一角,转到别路去,为的不是别的,而是为了不想要黄樱樱有麻烦,遭她母亲骂。
  我从路角探头目送著她开著车去的背影,有种说不出的感觉,本就感到落魄的心情,越发觉得彽落。
  顺著回家的路走著,到了此刻,让我有一种孤零零的感慨,既悲且痛。
  悲的是,至今二十六岁,还一事无成。
  痛的是,一个好好的机会,莫名其妙的丢失了……
  非但如此,我还被人给耍了,越想越觉得嚥不下这口恶气。
  我生性虽然豪放不羈,但一生都是平静的度过来的,故此经歷了一些风波之后,不免开始有些沮丧。
  当初如果不是为了钱,我是决计不会投靠黄家的,现在想来,真是该死,起初就不应该去做,这根本不适合我。
  虽明白经一事,长一智。
  我还是摇摇头,觉得很不是滋味。
  “阿寿,我一定要把你揪出来,除这口鸟气!”
第九章 踢到宝石
  要去到我家,需要走进一条山路,蜿蜒曲折的一条泥路,不下雨时,是淡黄色,下了雨,就到处可见坑坑漥漥的水坑,真是无常变化!
  这个时候,刚好经过了一场新雨,所以路显得开始有些不平坦了……
  路上空无一人,很是冷清……
  似乎都想避开我…
  奇怪,我今天好似有些一反常态,会开始触景生情?悲悲戚戚?
  为了什麼?
  这时,我脑中闪过刚刚见到的苍白顏容。
  黄樱樱!
  黄樱樱?
  我不禁苦笑,难道,牵动著我的心变化到如此情形的人,会是她?
  我跳过一个小积水坑,甩了甩头,想藉此拋开烦恼。
  “啊……”
  脚拇指一股刺痛攒入脑神经,让我不得不弯下腰用手去捂住脚指。
  “唉呀呀,流血了…”
  奶奶的,见到血,气就来了。
  气愤的寻找踢到的物体,想是踢到了石头。
  “管你是什麼他奶奶的石头,我一定要把你碎石万段!奶奶的,连石头也想欺人?”
  这时我还会想到自己也是喜怒无常!
  不管了,还是先出出气才说。
  我气衝衝的放下手中包裹,开始寻找。
  在前不远处,看到了一粒比拳头还小的石头,旁边有一点红红的,想必就是我的血。
  我衝了上去,刚要抬起一粒大的石头,砸下去……
  在千金一发之际,我看到了那红红的地方,闪闪发亮,经验告诉我,那是宝石的反光。
  我拼住了呼吸,丢下手中大石,忙将其捡了起来。
  当捡起来到眼前时,不禁呆住了。
  我手上真是一颗如假包换的石头宝,还镶在石头上,一半的宝身露在外面,鸽血红色,形状较长,足有我的拇指般大,据我的专业眼光看来,价值不菲!定在百万之数。
  我按耐不住狂喜,哈哈大笑起来。
  “哇……我发财了!我发财了!哈哈哈……”
  这就是所谓的因祸得福!
  有时运气好起来,踢都会给我踢到。
  [[这可不是乱写的,在我家乡确实有发生过这样的事,那是在我十多岁时的事了,不过我现在还记得那件事曾轰动一时,成为美谈呢。]]
  “哈哈……”
  我飞快的将它包在身上,几乎是跑了回家。
  我可以感觉,身体轻飘飘的毫不费力。
  脑中浮现很多画面,什么淘宝、钻山洞、看孩子、走出黄家……
  很多很多……
  不知为什么,嘴角浮出微微笑意,渐渐的笑出声来。
  好似不到两分钟,就到了家门,我三两下就推开了门,进到屋裡拿工具。
  我先蹲在屋子后门,仔细观察宝石,良久,凭我的专业知识,决定了要将宝石从石头上撬下来!
  这种经验说起来很玄,它就有赌的成分在裡面,在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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