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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壹事无月之夜【张起灵视角】第贰事 黑金古刀【吴邪视角】第叁事 梨园惊鸿【黑瞎子视角】第肆事 静日软香【张起灵视角】第伍事 骤雨初歇【吴邪视角】第陆事 秋风晓月【吴邪视角】第柒事 盗亦有道【王胖子视角】第捌事 生死相护【解语花视角】第玖事 言不由衷【黑瞎子视角】第拾事 置之死地【张起灵视角】第拾壹事 浮生半日【王盟视角】第拾贰事 生亦逢时【黑瞎子视角】第拾叁事莫失莫忘【吴邪视角】第拾肆事 题目待定【解语花视角】第拾伍事 一汀烟雨【吴邪视角】第拾六事 题目待定【张起灵视角】第拾柒事 鸾凤和鸣【解语花视角】第拾捌事 尘埃落定【吴邪视角】
人设:· 吴邪,吴三省师长家独苗,在杭城开了一家名为“西泠印社”的小铺子,表面上是收字画的二世祖,实际上是帮吴师长的军队筹措军饷的古玩倒|河蟹|卖行家。·张起灵,新近被吴师长从陈皮阿四那里挖角过来的骑兵团团长(上尉军衔),极其擅长冷兵器和近身攻击,被称为“北洋军队有史以来最强大的战刀”。据说是苗族人,十年前被陈皮阿四发现之后,一直帮他在暗里做倒斗的副业。· 黑瞎子,新近被吴师长从陈皮阿四那里挖角过来的炮兵团团长(中尉军衔),倒斗方面与哑巴张并称“南瞎北哑”,极其擅长热兵器,最爱大口径的毛瑟一七式。满族人,汉姓齐,极少有人知道他的真名。·
我实在不知道哪里不和谐,就直接发图算了...
第壹事 无月之夜 【张起灵视角】民国二十五年春,杭城西南角门外。张起灵望着面前十尺高的城墙,原本的浅黄色墙粉因为炮火的连年侵袭、在这个无月之夜显出一种疲惫的黝黑。他极轻的拉住缰绳,翻身下马,黄斜布的军装和马鞍轻轻碰擦,在寂静的夜里微微响动。“原地休整,等我的信。”他头也不回的吩咐身后的近卫兵。身后训练有素的军队立即全部停下脚步,开始井然有序的扎营,全无一丝多余的声响。张起灵却拉起缰绳,走向黝黑的城门。他的步子极轻却极快,身边那匹黄灰色的瘦马几乎要小跑起来。很快来到城门之下,他抬起右手,伸出奇长的食指和中指,以两根手指的力量将沉重的木门几乎无声的推开——“喂!哑巴你倒是等等我呀!”此时身后却传来一阵聒噪的喊话,震得空气中的灰尘都颤起来。张起灵微微皱了皱眉。一个同样一身黄斜布军装的男人气喘吁吁的小跑过来,鼻梁上那副奇怪的圆片墨镜抖的快架不住。黑眼镜看到张起灵终于停住不动了,赶紧加快两步冲到他身边:“哑巴你也太、太不厚道了,”他一手撑在张起灵肩上,喘着气笑道,“你小子带的是骑兵团,爷可是两条腿走路来的,就不能等等我吗。”张起灵不动声色的一抖肩膀,将黑眼镜的手抖了下去,连一个多余的眼神都没给他,侧身拉着马就往城门里走了进去。黑眼镜也没恼,嬉笑着跟着进了门,反手轻巧的将城门一推。毫无月色的夜里,这角门就好像从未开启过一样。杭城的街道上寂静一片,两人一马沿着通往老城区的大马路走着。漆黑之中,张起灵的步子放的很轻,连他的马似乎都带着一丝小心,身边的黑眼镜却忍不住开了口:“哑巴,你还剩几个人?”“五十。”“啧啧,”黑眼镜摇着头从胸前的兜里摸出一包“玉堂春”,烟壳上沾满了凝固的血迹。他点了火,笑嘻嘻的说,“四阿公这次真是生气了,下了死手要杀我们呐~”他仰天吐出一口烟,哼笑着低语:“不过那吴三省也未必就想让我们活~哑巴,咱俩这是多灾多难呐~”张起灵没吭声,自顾自的走着。是的。在他和黑瞎子决定叛逃陈皮阿四的关键档口,吴三省邀请两人去杭城驻扎的密信来的恰到好处——太巧了,反而让人生疑。接着,两人带着自己的队伍冲破层层封锁终于来到江浙辖区的时候,吴三省却又来信不准两人的队伍进城:【两位团长请只身进城,吴某自会派人接待。有密事相商,不易人多耳杂以防泄露。】吴三省如是写道。同信附上的小地图简单的画着杭城老区的一条路线。如果他张起灵脚程计算无误,应该就快到达了——身边的黑瞎子突然停下了步子。张起灵抬眼,看见前方路口不知何时站了一个人。那人穿着靛蓝布长袍,配着鹅黄色的马褂,留着干干净净的短发,圆润的脸在手提玻璃灯盏的光线下泛着白净的光泽。突然,那人的手动了一下,伸向马褂里似是要掏出什么——张起灵迅速伸手拔出腰后别着的苗刀,同一时间,黑眼镜也早已掏出了腰间的毛瑟一七式、咔擦一下拉开保险——却见那穿着鹅黄色马褂的年轻人只是掏出了一只银色的怀表,百无聊赖的看了一眼表,打了一个毫不掩饰的大哈欠,这才扭了扭头,瞅见了路口严阵以待的两位军爷。“两位军爷终于来了,”那人的声音带着一丝软糯和困意,竟是毫不在意他们手里的武器,向两人走了过来,“小爷我可是等了有大半夜了。”他瞄了一眼瞎子脸上的墨镜,却径直走向了张起灵。来到张起灵面前站定,抬起一双因为刚才的哈欠而雾蒙蒙的圆眼睛,笑的人畜无害:“这位小哥,借你的右手看一下。”黑瞎子饶有趣味的看着这一幕,吐了烟蒂一脚踩灭,枪口却一点儿没偏。张起灵冷冷的看着眼前的人,将血迹斑斑的苗刀换到左手。那人就懒洋洋的执起张起灵冰凉的右手,借着玻璃盏里的光,仔细看了看,笑说:“三叔说的没错,这双手果然是千金不换。张起灵立刻就明白,他在确认他们的身份。并且从他温软无力的手劲上来看,这个人没有一点功夫。看够了之后,他退后一步,微微举起玻璃盏,照亮自己的脸,“我叫吴邪,是吴三省的侄子,三叔让我今晚在这里等你们。”“呦~小三爷,久仰~“黑瞎子不着痕迹的收起爱枪。杭城里的吴家小三爷。平常人只道这是一个赖着吴三省师长余荫的二世祖,吃喝玩乐买卖古董的主。军队里的一些明白人却一直知道,这位小爷正是吴师长能爬到今天这个地位的秘密武器之一。没有什么比倒卖明器更赚钱的了,同时也没有什么比充足的军饷更能鼓舞士气杀伐天下的了。目前来说,还是同盟。张起灵将苗刀别回了身后。“客气的话明天再说吧,”吴邪又打了一个哈欠,圆滚滚的眼睛水雾弥漫,“两位先跟我去鄙舍下榻,三叔过几天会来和我们汇合。闻言,张起灵立即和黑瞎子对视了一下。“我就不麻烦小三爷了,”瞎子又掏出一根烟点上,“瞎子喜欢抽烟,呛着小三爷可不好~我去城外和兄弟们一起住就行了。”笑语盈盈的调子里可是没有一点转圜的余地。他和张起灵必须一个城内一个城外,不然出了变故如何相互接应。吴邪却一点儿不介意的样子,困倦的哼了一声:“请便。”转身向张起灵举了举玻璃盏,示意他跟着自己向老城更深处走去,压根没有回头看一眼哼着调出城而去的黑眼镜。
一路无话。玻璃盏中淡黄色的煤气灯光随着吴邪软软的步子晃动,两人很快来到老城深处一座临街的小楼门前。青色的粘土砖构成了主梁,六扇对合的镂空雕窗透出上乘黄柏木的柔和色泽,榆木大门正上方悬着一块釉底红的匾额:“西泠印社”,瘦金体隽秀有力。整座小楼古典却清雅,张起灵面无表情的在心里微微肯定了一下主人的品味。榆木门上没有挂锁,吴邪也不伸手推门,只是低声轻唤了一句:“王盟。”立即有一个看上去不过十七八的小子迅速的打开了门,侧身将两人让进门去,轻声回了句:“老板你回来啦。”吴邪将手中的玻璃盏递给那小厮,吩咐道:“带这位小哥上二楼客房。”自己却转身从张起灵手里拿过缰绳,边揉着眼睛边自言自语的牵着那匹瘦马走向了屋后:“小爷带驴蛋蛋去后院睡觉。。。”张起灵看着那鹅黄色的背影消失在视线中之后,才跟着王盟一步一步踏上了通往二楼的木梯。非常奇妙,他静静的想到。
第贰事 黑金古刀 【吴邪视角】吴邪长这么大还没遇到过这样的人。。。住在同一个屋檐下却可以一整天都不和他说一句话。。。挨千刀的闷油瓶,他站在那小哥的房门前如是想。那闷油瓶来他的古董店也有四五天了,可说的话加起来还不到四五句。每天不是睡觉就是对着房梁发呆。偶尔失踪几个时辰,问他去哪儿了也不回答,简直是要憋死人了!小三爷很郁卒,但是还是稳了稳心神,敲响了小哥的房门。门瞬间就开了,吴邪严重怀疑他压根一直都站在门后,就等别人敲门。闷油瓶子那对黑漆漆的眼睛就这么盯着他,无声的问他“有何贵干”。。。小三爷更加郁卒了,咬了咬牙还是很尽责的将王盟刚交到他手里的信递给了闷油瓶。【大侄子,我和潘子晚上过来。记得烧条醋鱼。三叔。】闷油瓶看完信,把那皱巴巴的信纸还给吴邪,面无表情转过头去就想关门 ——彻底郁卒了的小三爷“碰”的一声用手卡住门框,咬牙切齿的对闷油瓶说:“小哥,家里没菜了,劳您驾陪我去趟菜市吧。”于是,老城区下只角最热闹的菜市里,就出现了一个穿着一身黑色丝麻长衫、完全冷然的陌生男人,被吴家小三爷拖着到处砍价。“小三爷,这位没见过啊,贵府的亲戚?”卖蜜瓜的阿贵一脸讨好的凑上来问。“嗯,算是吧。”吴邪抱起一个蜜瓜,掂着分量,心里计算着价格,“这瓜最多值二十分,小爷抱走了啊~”说着从钱袋里摸出两枚十分镍币。阿贵苦着脸收下钱。吴邪一扭头,却发现小哥站在旁边的家禽摊子那儿,盯着一群刚孵出来的小鸡发呆。他不禁好笑,难道这闷油瓶喜欢小黄鸡?这一个闪神,蜜瓜摊子旁边就挤过来一群人,吵吵嚷嚷推推搡搡,其中一个穿着灰脏土袄的人硬是把小三爷推了一个踉跄,而且连道歉都没说就侧身跑了开去 ——不对!“你|||大|||爷的!”吴邪一摸齤胸口立即大叫起来,“小爷的钱袋 ——”
张起灵一听到吴邪的叫声马上转身,顺着他的视线锁定了那个偷儿之后,抬脚踏上放满蜜瓜的木架子,竟然腾空跳起,从人群的头顶上跃过,落地之后只离那小偷几尺远了。但是他还是没有吴邪快:怒火中烧的小三爷操起手边那个黄澄澄的金丝蜜瓜,狠狠的往那小偷头上扔过去 ——直接命中。张起灵同时敏捷的一跳,膝盖顶着那人的后背就将他摔在地上死死压住。小三爷这才慢悠悠的拨开人群走过来,露出一个人畜无害的笑:“送官!”在巡捕房里耗了不少时间,等两人提着食材回到西泠印社的时候,夕阳都已然烧红了。吴邪才踏进大门,就听到王盟心急火燎却又战战兢兢的声音:“这位爷,求您别碰这青玉盆,乾隆年间的真品啊,要是磕着了老板非扒了我的皮不可!”“嘿嘿嘿,怕什么,磕坏了我另赔你一对儿北宋的~”黑眼镜边说着边把那青玉水仙盆放在指尖颠来倒去的转悠,吓得王盟简直要哭了。“齐团长,”小三爷开了口,“这件青玉盆现值三万法币,而且小爷我只收中华书局印的五元劵。”黑眼镜闻言立刻将盆放了回去,哂笑着说,“哎呦,小三爷恕罪,您这儿好东西太多了,没忍住~”抬头却见张起灵一言不发的拎着满手的鱼、瓜和菜拐去了后堂,“小三爷您可是真能耐,”黑眼镜感叹道,“能差动哑巴张跑腿的,除了四阿公,您可是第一人了。”吴邪不以为意的甩了甩挡在眼前的短发:“过奖。”一边将提着的所有食材往黑眼镜手里一塞,对着他露出一个清新的笑容,“麻烦齐团长也来厨房帮个忙吧。”厨房里一片忙乱 —— 正确的说,是王盟一片忙乱。左手兑勾芡,右手切豆腐,嘴里还不停的吩咐:“齐团长,劳您把笋扒一下!小哥,您不要看了,那鱼活不过来,您给洗洗呗!老、老板,那锅要开了,您倒是给揭一下啊!”“王盟你是越来越长胆子了,敢要我帮你揭锅。”吴邪蹲在地上,拿一根葱白的手指戳着那只金丝蜜瓜,“下个月扣一半的钱。”“老板!!”王盟彻底绝望了,哭丧着脸把手里的豆腐碾得粉碎。
“吴师长既然一直知道那斗,为什么不自己去淘一把呢,”黑眼镜也问的直接,“明知我和哑巴的价码高,何苦一定要分我俩一杯羹?”吴三省又笑了起来:“两位在道上并称南瞎北哑,这种油斗自然是要找最靠谱的人去才能淘干净。不请你们请谁?而且。。。”他顿了一下,“在找到那死人墓之前还必须过活人关 —— 盘踞在萧山的流寇。那帮流寇也算是我军火生意的老雇主了,不好撕破脸。所以请二位面生的出个马。”闻言,吴邪不自在的动了动,放下筷子再也吃不下一口了。。。三叔说的那一身肥膘的流寇,他可是熟得很。想不到三叔如今为了那皇陵里的明器,竟要。。。“哎呀,难怪道上人都喜欢叫吴师长老狐狸,这剿匪倒斗一石二鸟的伙计,还真的只有我和哑巴能干成了。”黑眼镜的表情隐藏在那墨镜之后,看不真切,“这活儿我们可以接,但是从四阿公那里逃出来的时候,我们除了最贴身的近卫兵之外什么都没带,连把像样的枪都没。”“这个好办,”吴三省给吴邪使了个眼色,“明天带两位爷去戏园找解子。钱都记在店里的账上。”吴邪点了点头,想到明天能见到小花,这心情才好了一些。最重要问题谈妥之后,两厢无话,很快便散了。吴邪也发了善心,没要王盟留到关店门就放他回家去了。偌大的店里就剩下他和闷油瓶两个人。小三爷慢悠悠的把榆木大门关上,落了锁。镂空雕窗外吹来的初春晚风清爽宜人。吴邪在窗前站了好一会儿才舍得把窗也关了上。回过身来,却见那闷油瓶蹲在一架挂满了灰的货架前面,伸手从架子最下层掏出一件长长的、蓝灰色布包的物件。闷油瓶把这布包放到茶几上展开,赫然倒出一把四尺余长的长刀,刀鞘通体墨色,鞘口镂着繁复的金刻花纹。闷油瓶眼中闪过一丝光,他一把拔刀出鞘。只见那黝黑的刀身在灯光下泛出凌厉的金色光泽,和爷爷笔记里记述的那把元代的黑金古刀是一模一样。吴邪惊讶的说不出话,因为他完全不记得自己什么时候购入了如此绝品的龙脊背。闷油瓶握着刀来回挥了几下,显然十分逞心如意,便开口问:“多少钱?”这下可是难住了吴邪。因为他不记得自己买入时的价,自然也就不好估计该多少出手。况且,买家可是小哥。。。想了一会儿,吴邪道:“真正的宝物都是无价的。小爷我真的记不起来什么时候收的这龙脊背了,小哥你要是喜欢,我和你换吧。”闷油瓶微微挑了一下眉,无声的问,换什么?“你那匹黄色的马,就是挺瘦的那匹,”吴邪有些不好意思的笑了,“小爷第一眼看到的时候其实就喜欢,和我小时候骑的那匹叫驴蛋蛋的马很像。我用黑金古刀换你的马,行吗?”“成交。”闷油瓶说着,一把收刀回鞘,动作干净利落并且带出一片光影。但是吴邪还是没有错过他嘴角那弧度极小的微微一翘。小哥笑起来很好看呐,小三爷天真的想。
:十楼呢...
回复:十楼补在后面了...
第叁事 梨园惊鸿 【黑瞎子视角】翌日,阳光明媚云淡风轻。黑瞎子心情很好,一路嘚瑟着依约来到西泠印社,如同他往常所做的一样,直接推开了榆木大门——紧接着就非常希望自己没有这么做:只见小三爷和哑巴张面对面站着,两人之间近的连一颗子弹都卡不进去。小三爷那葱白的手指覆盖在哑巴张的胸前,使劲的想解开哑巴身上那件月牙白的马褂——“小哥你别动。”小三爷的脸都要埋进哑巴张的胸前了。黑瞎子可以看到他的短发擦过张起灵的下巴。“呃,”黑瞎子觉得自己此刻非常的多余,“两位忙着,我等会儿再来?”“哎,齐团长?为什么不进来——”小三爷话出了口才意识到自己现在和哑巴张的这个姿势、在别人眼里有多暧昧,白净的脸立即红了个透,“不、不是的!小哥的盘扣卡线了、小、小爷我是在助人为乐!”说着小三爷立即退后三步,背过身去,只留下一对通红的耳尖。还真是天真无邪啊~ 黑瞎子哂笑不已。张起灵却仍然面无表情,抬手整了一下衣服,只说了一个字:“走。”于是,在三人前往“镜记大戏院”的路上,黑瞎子抓住机会好好调侃了小三爷一把。诸如“小三爷想不到您如此贤良淑德啊~ 瞎子的扣子也快掉了您看是不是也帮个忙啊~”之类的话,让那天真无邪的小爷一路脸上就没退过烧。一旁飘着的哑巴张却还是不说话,好像这事儿和他没关系一样。不过黑瞎子凭着和他十来年的交情,还是察觉出这哑巴身上似乎有了那么一点不一样的。。。情绪。哈,哑巴张居然也有情绪了,黑瞎子甩开折扇,心情大好的摇起来,天上要下红雨咯~镜记大戏院是杭城里留存下来为数不多的木架结构老戏园子了。红杉木的戏台历经风雨和战乱,仍旧挺立着,承载下杭城人对老京剧的爱。此刻的镜记大戏院挤满了来看折子戏的杭城人,后排的甚至不得不站在长凳上看戏。小三爷一行三人待遇却很好,被穿着黑色短打的小厮直接请去了前排的圆桌坐下,说是解九爷特意给小三爷留的座儿。桌上瓜子果品齐全,外带一壶上好的雨前龙井。吴邪坐下之后就一直在和哑巴张絮絮叨叨他和解小九爷的童年故事。“小哥你知道吗,”吴邪笑嘻嘻的把瓜子堆到张起灵面前,“那年爷爷带我去解家大宅拜年。我懒得听长辈们恭维来去的,一溜跑到后院去玩,就看见一个穿着粉色袄子的小姑娘,在枯了的紫藤架子下哼哼唧唧的练唱京剧。那时候的小花可爱的不行,粉雕玉琢的,我们一起玩了一个下午。”小三爷见哑巴张没伸手拿瓜子,再接再厉给倒上茶。哑巴张总算是拿起杯子喝了一口。小三爷就越发高兴了,继续说着:“后来解家出了点变故,好几年没见。再见着的时候,他居然留了短发,还操着一把男人嗓子出现在我面前,可把我吓了一跳。”“这个戏园子是解家的?”黑瞎子毫不客气的啃着瓜子问。“不是,小花只是偶尔来这儿唱一段。解家事情太多,他越来越忙不过来了。”吴邪一脸惋惜的样子,“其实小花可喜欢唱戏了。”不错,和掌握的情报差不多。黑眼镜拍了拍手上的瓜子壳。【解雨臣,贯通五省十三市的军火贩卖网络解家的当家人,面子上是杭城里家喻户晓的花旦解语花。师从二月红,与吴家和霍家过从甚密。】他昨晚收到的情报上如是写道。回营之后要好好奖赏那个办事的探子,给个营长做做好像不错。。。不待他细想时,台上右侧的绣金红绸布就打开了,鼓点惊起,架子花脸的项羽一身黑金龙袍,手持长刀,转场之后在台侧站住。同时,左侧的红绸布也掀了开去,转出一个身形纤巧的花旦。那虞姬一袭明黄缀牡丹的束腰袍,披着银蓝色水纹绣边的拖地披风,容色清雅,身段灵巧,尤其是那一把芊芊细腰,随着踏出的步子摇动,好像随时会折断似的,让人心里不禁有些痒——至少黑瞎子心里已经开始痒了。他不自觉的放下了茶杯,握紧了扇骨。“西皮二六”的板调玲珑的响起,那花旦细长的手指抓住戏服银蓝色的边角、身随神舞,一侧头,一转腰,朱唇轻启:“劝君王饮酒听虞歌,解君忧闷舞婆娑。嬴秦无道把江山破,英雄四路起干戈。自古常言不欺我,富贵穷困一刹那。宽心饮酒宝帐坐,且听军情报如何!”
那高亢的尾调仿佛可以一路直上云霄,配合着柔中带刚的唱腔和绝妙的身姿,观众席立即爆发出不息的叫好。黑瞎子也听得直哆嗦,一声“好!”就这么冲口而出。此时,台上虞姬动作顿了一顿,深棕色的漂亮眼珠几乎没动,但是黑瞎子就是明明白白的知道,那花旦媚中带冷的视线越过层层观众,落在了自己身上。于是他勾起嘴角,挑起眉毛,对着台上的人露出了一个意味深长却极端挑衅的笑。果然英雄难过美人关呐,自古不错~ 黑瞎子如是想到。这折《霸王别姬》一结束,立即有一个小厮恭恭敬敬的来引小三爷去后台,说是解九爷有请。三人穿过繁复的木结构廊桥,一径来到后台最大的一间隔间门口,门两旁站着的伙计立即打开了柳木的门。隔间里巨大的雕花梳妆台前,那个花旦早已卸下了红珠冠的头饰和惹眼的戏服,露出内着的白色长袍,只是脸上的油彩还在,仍旧是细妆出水的虞姬样子。他一边用棉纸细细的卸着眉毛处的油彩,一边和身边一个穿着大红色旗袍的年轻女子说着话。“小花哥哥,奶奶叫你后天晌午来我家,说是要引你见一个洋人牧师。”那年轻的女子半坐在梳妆台上,红金色的旗袍下露出一段凝玉似的白腿,娇俏可人的紧。那花旦却没有回答,用眼角的余光瞟到吴邪,说了句:“小邪屋里坐。”手里卸妆的动作一直没停。“哎呀,吴邪哥哥来啦。”那小姑娘跳下梳妆台,扭着腰肢走到小三爷身边,勾起他的膀子,刚要说什么,却瞧见了黑瞎子和哑巴张,立即就把嘴边的话咽了下去,改口笑说,“你们找小花哥哥有事,我就先走了。”小三爷带着宠溺摸了摸她的头,“给霍奶奶问好。”“哎~ 小花哥哥,我走了。”说着,那丫头就蹦跶着出去了。“啪”的一声,那原本卸着妆的花旦却一把将棉纸拍在了梳妆台上,横眼看着吴邪身后的两个人,冷冷的说:“吴三省是越来越不像话了,什么人都往我这儿带,从不事先知会一声。”虽是平常的训斥话,语调里却带着一股千回百绕的媚意。这等唱腔功夫,果然不是一年两年能练出来的。“花儿爷果然是闻名不如见面呐,”黑瞎子一把打开扇子,语气一如平时那般轻佻,笑着说,“连生起气来都如此秀色可餐~”解语花听到那句“花儿爷”的时候眉心就皱了起来,听到那句“秀色可餐”的时候直接就一声冷笑:“来人!”立即有四个穿着黑色短打的人推门而入:“九爷?”“把这个戴墨镜的拖出去,”解语花重新拿起棉纸,开始对镜卸妆,“直接打死,算我的。”那四个伙计立即就围了上去,黑瞎子却嬉笑着一动不动,因为他知道有人会发话的——
“小、小花!别!”小三爷慌了,立马来劝,“齐团长不是那个意思——”“什么齐团长,不过是从四阿公那里逃出来的疯狗。”解语花卸妆的右手没停,左手却还是一挥,那四个人马上就退出去了,“四阿公是什么人?兹仇必报。从他那里叛逃出来的,就是一包燃了引线的炸齤药。亏得吴三省还敢收留。”“炸齤药用得好也是开山劈石的利器嘛,花儿爷别嫌弃呗~”黑瞎子摇着扇子,心说果然还是解家厉害,早把他和哑巴张的一举一动摸透了,“这不还得求着您指一条出路吗?”“哼,”解语花放下棉纸,走到一旁的面架子处,从铜盆里掬出一把水来净面,一旁早有小厮拿面巾候着,“不用给我戴高帽。吴三省派来的人,有生意做生意,没生意就请回吧。”“生意自然是有的~”黑瞎子从袖口抖出一张纸片,夹在两指之间,“还要请花儿爷多多关照。”一旁的小厮连忙走上前来取纸片,黑瞎子却没理他,自己举着纸片径直走向了小九爷,正好对上净面完毕的小九爷回头转身的一刹那——黑瞎子立即在心里吹了一声口哨:果然美的妖孽~解语花脸上的水迹未干,细致的眉眼竟是比上了油彩时还要让人惊艳。他凉飕飕的看着这个目前离自己只有一尺远的男人,从他指间轻巧的抽出那张纸片。纸片上罗列着足够一整个炮兵团使用的火器,数量和型号非常详细。一笔大生意。“人丑字更丑。”解语花幽幽的评价道,黑瞎子不由露出一个哂笑。“三叔说,帐记在他那里。”小三爷见他似乎是接下了单子,不由长出一口气。“今晚来解公馆取东西。”解语花唇角微微抿起,直视着黑瞎子吩咐道。“嘿嘿,谢了,花儿爷~”黑瞎子略显夸张的一鞠躬,十分愉快的应了这趟差。
当晚,杭城西北角,解公馆灯火通明。二楼会客堂的黄桃木窗边,小九爷面对红木雕花包角桌坐着,手里玩着一副象牙骨牌。他身边的伙计们来往穿梭,将十余件半人高的木板箱抬了进来。“九爷,都齐了。”一名带头的伙计恭敬的向他报告。“好。”解语花慢悠悠的拼出一副梅花牌,眼不离牌的吩咐道,“等一下那个黑瞎子来了,你挑二十个最信得过的伙计,帮他把东西搬到城外的营地去。路上如果发现有什么不对,直接绞杀,就地埋了,不必问过我——”话音未落,解语花的动作就僵住了,因为他明白无误的感觉到身后传来一阵骇人的戾气,同时后脑勺被一把点八五口径的枪管顶住了——“哎呦,花儿爷这是要埋谁啊~”黑瞎子一手拿自己那把毛瑟一七式顶着解语花的后脑勺,一手还夹着一根烟,调笑的语调下是绝对汹涌的煞气。屋里的伙计全部愣在当场,谁都没有看到他是如何翻窗进来的。此时,只听到黑瞎子手指一拨,枪的保险“咔哒”一声就打开了。解家的伙计们霎时冷汗都流了下来。“就凭这二十个人?花儿爷也太看不起我了~”黑瞎子笑道,随手将烟蒂弹出了窗外。“一帮蠢货。”解语花语带薄谅却毫无怯意,竟开始数落起自家伙计。他款款的站起身,侧过头去,对着黑瞎子闪出一个绝美的微笑:“杀了我对你有什么好处?而且。。。如果我感觉没错,这把一七式是空匣的吧?”黑瞎子闻言,缓缓敛起了戾气,收回枪,打开弹匣,果然是空的:“花儿爷好耳力~”解语花冷笑:“放眼这五省十三市,敢拿枪对着解九爷的也就你这混蛋一个了。”他顿了顿,微微抬起眼,又认真的看了看黑瞎子,“不过,有胆识,爷欣赏。比这一帮蠢货加起来都强些。”“那花儿爷收了小的吧~”黑瞎子嘿嘿笑着问道,有意无意的凑近过去,闻到一丝淡淡的油彩味道。“爷不养疯狗。”解语花复又坐下,重新开始抹起骨牌来,“说吧,东西送哪儿去?”“吴三省答应我的三百个人还没影儿呢~ 东西嘛。。”黑瞎子随手从离自己最近的箱子里随意挑出两条长枪,顺出三盒弹齤药,“先寄放在花儿爷这儿,随时来取~”话音刚落,只见他脚底轻巧的一点,修长的腿一下跨上窗台,冲着解语花笑了一笑,一个翻身就跳下楼去了。其实落地的时候脚的确扭了那么一下——有钱人家的深宅大院就是不好,怎么每一层楼都修这么高——但是为了潇洒的翻身出窗,只能牺牲一下了~黑瞎子微微瘸着却心情大好的走出了解公馆。“果然是疯子。”解语花望着他消失的窗口笑了笑,转过脸面对屋里的一群伙计,语气冰凉:“遇事反应的速度还不到人家的十分之一,如果他刚才真的想杀爷,爷早死了十次了。爷说过,不养没用的狗。你们可以滚了。”
接着,不顾屋里伙计们的阵阵求饶,解语花继续低头抹他的骨牌。很快,一副红六点黑六点的“天牌”就出现在他纤细的手指之下。输赢未分,来日方长。两人几乎同时想到这句话。
第肆事 静日软香 【张起灵视角】时入初夏,西泠印社后院种的那几棵梧桐越发翠绿浓密,树影之间也开始传出断断续续的蝉鸣。张起灵刚完成一整夜的新兵训练,在微微潮湿的晨曦中,缓缓的踏进了西泠印社的后院。果不其然,那个熟悉的身影已经坐在了梧桐树下的石桌旁,和之前的每一天一样,那圆滚滚湿润润的眼睛里泛着困意,对着一本账本正在出神。吴邪听到响动,抬眼看到张起灵走了进来,立即清醒了不少:“小哥,你回来啦。坐一下,我去让王盟上早茶。”说着话就出了院,留下米白色的长袍后摆在门廊上轻轻甩过的影子。张起灵静静的看着吴邪进屋去的背影,在晨曦和树影间,竟是有些恍惚。那似乎是不属于他的静谧和幸福。在四阿公手下的十余年,日日处于杀戮的战场和血腥的墓穴中,从无一刻的宁静。四阿公把他当成最好用的工具,手下的骑兵们把他当成遮阳的大伞,一起下斗的把他当成百宝箱和救援队长。。。从没有一个人,像吴邪那样,把他当成一个“人”来好好对待。思绪间,王盟已经端上了两个白瓷盘子,满满的盛着冒热气的流沙包和清香的桃仁酥。吴邪也捧着茶具走了过来。“小哥,你看,小黄鸡都长得那么大了。”吴邪边倒茶边看着后院墙角处新辟出来的一个小围栏。也不知怎么的,两个月前,吴邪突然命令王盟去菜市弄来两只小黄鸡,还在后院搭了一个竹围栏,放任两只小黄鸡在后院自由生长。入夏之后他就经常在后院看账本,还时不时的拉着张起灵在围栏前逗留,似乎认准了张起灵会对那两只鸡感兴趣似的。张起灵淡淡的看了一眼已经完全可以下蛋了的鸡,端起青花瓷的茶碗,慢慢的喝着。“小哥你吃个流沙包吧,”吴邪总是喜欢把各种吃的推到他面前,然后笑笑的看着他,“王盟从阿贵奶奶那儿学来的新手艺,全杭城最好吃的流沙包。”被他那双清澈见底的圆眼睛看着,张起灵拿起一只绵软香糯的流沙包,咬下一口。吴邪笑的更开心了。“小哥,你身上的这股香味是天生的吗?”吴邪继续说着话,他似乎总是在说话,用那种带着一丝软糯和困意的声音。闻言,张起灵微微顿了一下,轻轻摇头。他完全不知道自己出生时是什么情况,也没有人可以告诉他。吴邪凑近过来,很认真的闻了闻,笑说:“这香味很管用,后院这么多草木和蚊子,但是只要和你坐在一桌,从来不会被咬。”说着就重新翻开账本,有一搭没一搭的看着。
香味。。。那是麒麟血竭的遗留味道。
十年前,在他此刻所有记忆的源头上,那个皮肤仿佛枯树皮一样的老头,居高临下的看着浸在血泊里的他,阴冷的笑着说:这个阿坤很有意思,血里居然有麒麟竭。带回营地去。。。“小哥。。。”吴邪一声软糯的呼唤却将他拉回了现实。张起灵转头,只见坐在他身边的吴邪头一点一点的,短而柔顺的头发擦在他的手臂上,一阵酥齤痒,困倦的声音梦一般的呢喃着,“你身上。。。好凉。。。好舒服。。。”接着,他的头就这么搁在张起灵的胳膊上,轻柔的呼吸着,似是睡着了。张起灵侧过头去,看着他一脸安心的睡颜,沁红的唇中心,那颗圆润的唇珠微微嘟起,天真无邪的样子。清风中,树荫里,蝉鸣下,两人就保持这个姿势,许久许久未动。临近中午时分,静谧的氛围被王盟急促的脚步声打碎了:“老板,来客人了!”“唔。。。”吴邪慢慢的直起身子,揉了揉眼睛,半梦半醒的问,“来买的还是来卖的?”“卖家,扛来了三件巨大的青铜器,看着像是西晋的——”“哎?!西晋的最值钱了!”吴邪立即清醒了,蹦跶起来就一溜小跑去了屋里。张起灵缓缓的起身,动了动被吴邪枕的酸疼的胳膊,也随着王盟进了屋去。店堂的正中间站了四个面色不善的人,其中三个人穿着非常随便的土黄色短打,另一个显然是带头的,穿着黑色的马褂。八角桌上摆着一只椭圆口的青铜卣,一只圈足双儿耳青铜簋,还有一只半人高的圆腹三足鼎立在桌边。吴邪迅速的瞅了一眼青铜器,打量了一下对方,摆出了一幅精明的古玩店老板样子,问:“几位爷有何贵干?”“你这里收不收青铜器?”带头的那位问道,看样子就是随便问问。吴邪一听,也就敷衍他:“收,不过价钱收不高。”“价钱高不高的,这位小爷你看过货之后再说不迟。”带头的那位笑的奇怪,露出一颗大金牙。吴邪也不推辞,走到桌边细细的看了起来。那卣上饰着饕餮纹,纹路尚且十分清晰,而且胎体轻薄;簋口外侈,四只足很短,而且有盖;鼎的胎面有些模糊了,但是如果是真品,就凭着这两千年的时光,也是非常稀有。吴邪看了约有一刻钟,直起身子,脸上带着一丝兴奋,却也有一点疑惑,开口问道:“唐之前的青铜器几乎全部收归党国了,您这几件东西——”金板牙不等他说完就立即接了话茬:“我一个朋友从山西淘回来的。”“看您一口京腔的,北平的大土靶子千里迢迢到这杭城来卖明器,也太吃力了吧,北平多少古玩店都不入您眼?恐怕您醉翁之意不在酒吧。”吴邪仍旧笑的明朗,却显然已经起了戒心。金板牙嘿嘿一笑:“都说南方人精明,果然不假,看你年纪不大,倒也看得很通透,说实话,我那朋友刚进了巡捕房,这几件东西有些烫手,在北平不好卖,就搬来这儿了,急着出手呢。”吴邪微微皱了皱眉,显然是对这个解释不满意。这杭城也是有驻军有巡捕的地界,他们如此光明正大的把东西摆在明面上,绝对不像是逃祸来的。。。那么既然不是逃祸,莫名其妙来杭城卖的原因就只能是——“假的。”全屋人回头,却看到张起灵不知什么时候就站在了八角桌边,正用他那双奇长的手指缓缓的划过这几件青铜器的表面,轻轻敲击着,神色依旧淡漠。“这位小哥,说话要有根据——”金板牙开口就想骂,却被吴邪一抬手制止了:“他说是假的,就一定是假的。”吴邪脸上的笑容消失了,“王盟,送客!”那金板牙却笑了:“怎么遭说着说着就要赶人呢?”他那三个面目可憎的手下全都凑近了来,伸胳膊伸腿的就将吴邪和张起灵围在了正中。“这位老板您要是不收,可是难办啦,”那带头的笑的狰狞,露出残缺不齐的牙齿,“这以后,兄弟们要是经常光顾光顾您的小店,您也不乐意吧?”这已经是明明白白的威胁了。吴邪一听就生气了,刚准备走上前理论,却被张起灵一伸手挡了下来。他缓缓的走到那个金板牙面前,神色淡然的看着金板牙挑衅的脸,伸出右手,那奇长的双指轻轻的搭靠在最大的青铜鼎侧面,只见他手臂一紧,手腕一用力——那双指就生生插齤进了青铜鼎里,竟是钻出了两个窟窿,赫然露出里层填充的白色石膏。金板牙和他带来的三个人全都看傻了。张起灵缓缓的拔出手指,平静的说:“滚。”那三个伙计似乎还想折腾一下,却忌惮着张起灵的气势不敢妄动,金板牙也立即看出这人绝不简单,死盯着他面无表情的脸,片刻之后还是挥了挥手,四人就立即抱了那三件高级赝品,迅速离开了。吴邪看着四人仓惶离去的背影,哼哼着:“小爷今天差点就被骗了,那几件东西做的真像那么回事。。。”转过身来就一脸崇拜的对着张起灵:“小哥你好厉害,怎么看出来的?”张起灵淡淡的说:“叩击的声音不对,不是纯铜的。而且表面有沙粒。”闻言,吴邪就笑开了:“小哥你也不要当什么团长了,就一直留在我这儿吧,我供着你,就凭你这鉴定明器的本事,小爷也赚翻了~”看着他圆圆的眼睛微微眯起,确实有那么一丝精明。但是也只有一丝而已,张起灵默默的想道。“哎?老板,人怎么都走了?”王盟这时才晃晃悠悠的踱进店堂来,手里还提着两只红玲品种的西瓜,翠绿翠绿的。
“哼,你老板刚才差点被人坑了,你小子却是去买瓜了?”吴邪幽幽的看着王盟,咧嘴一笑:“阿贵家的瓜不错吧,他家云彩妹妹够漂亮吧?”王盟瞬间就脸红了起来:“老、老板你说什么呢,我听不懂!”说着转身就想溜,“瓜我拿后院去了,你想吃的时候说一声——”“你是可以走了,瓜留下。”吴邪哼唧着吩咐,一双圆眼睛却盯着张起灵,“小哥,劳驾你的那两根手指给摸摸,看看哪一只比较熟?”
于是,一刻钟之后,吴邪一手端着水灵灵的粉瓤西瓜,一手拉着张起灵的袖子,复又去后院的石桌边坐下,开始翻看今天收到的信件。他一口咬下一片瓜的尖儿,一脸满足的样子:“小哥挑的果然不错。”边吃着边从一沓信里抽出一封折叠整齐的红油封蜡信,展开来铺在沁凉的桌面上。精致的双面纹信纸上,解雨臣清秀的字迹看似慵懒的写道:【小邪,月余未见,你还好吗?五天前,霍家又来了一个传教士,美利坚的,汉名叫裘德考。这人有些古怪,霍老太都十分忌惮,你三叔还专门在夜里会过他一次。有时间的话来解公馆一趟,我们谈谈此事。另外,】那清秀慵懒的字迹从此处开始有了一些抖动,似乎拿笔之人心气儿都不顺了——【那个黑瞎子从两个月前开始,几乎每两天都要来解公馆一次。每次都说是来取存放在我这里的火器的。十四箱火器到今天才取走一半。每次来都要茶要水要聊天,半天轰不走。小邪,你去问问吴三省,我可以杀了他吗? 解雨臣】吴邪不禁失笑:“哈哈,小花这是真的生气了,黑眼镜要自求多福了。”抬眼却见张起灵居然还是面无表情,他不觉的微微嘟起了嘴,“小哥,你怎么都不觉得好笑吗?”张起灵的视线停在他那被西瓜汁润湿的唇珠上,没有回答。“哎~ 算了,”吴邪折起信纸,“你要是能笑啊,天上都能下红雨了——”谁知,张起灵闻言,竟然真的微微勾起了嘴角。那一抹再平常不过的微笑出现在他的脸上,却有着雨后初晴一般的效果,落在吴邪眼里,生动之极。不过只一瞬,就消失了。于是这天之后的时间里,吴邪就不断的缠着他:“小哥你再笑一个!”自然没有成功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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