孙多慈的子女:不知天地外,更有几人愁

徐悲鸿与孙多慈—《如果爱可以重来,我不会放弃爱你。》 - 简书
徐悲鸿与孙多慈—《如果爱可以重来,我不会放弃爱你。》
孙多慈,原名孙韵君,一九一三年出生于安徽寿县,父亲孙传瑗曾是孙传芳的秘书、母亲也是一位知书达理的知识分子,家中姐弟三位,她是老大性格也比较文静些。十七岁时毕业于安徽省第一中学,这所学校还出过一位文学家,那就是苏雪林,她有个很好的朋友便是卢隐,卢隐和孙多慈的母亲还是同事,在她的小说《海滨故人》里的那位女校长原型就是孙母。孙韵君从小就画画的天分,这点她父亲是知道的,后来她回忆说:“ 吾自束发从受书时,以吾父吾母嗜文艺,故幼即沉酣于审美环境中;而吾幼弟括,对于绘画音乐,尤具有惊人之天才。姊弟二人,恒于窗前灯下,涂色傅采,摹写天然事物,用足嬉憨。吾父吾母顾而乐之,戏呼为两小画家。初为天性趋遣,直浑然无知也。”上学之后孙韵君,典型的民国新时代女性打扮,上身是月白色的大袖衫,下身是蓝色的短裙。留着齐耳短发,衬着娇艳的脸庞,非常引人注目,连苏雪林都忍不住赞叹她:“ 白皙细嫩的脸庞,漆黑的双瞳,童式的短发,穿一身工装衣裤,秀美温文,笑时尤甜蜜可爱。”父亲孙传瑗对她的学习也很是有规划,希望她能成为一个知书达理的文化人,虽然也画画,但还是希望走文学的道路,所以她报考的其实是南京中央大学文学系,只是在考试前听闻父亲因事被捕导致发挥失常,名落孙山,要不是这样后来的事那还真说不准,一九三零年,她到南京中央大学美术系作旁听生,本来她是想到潘玉良门下的,只是当时介绍的人不是很熟才没成,这才到美术系,当时系主任是徐悲鸿,一切阴差阳错,冥冥中指引她前行,刚到班上她的功底算差的,油画什么的更是不行,孙韵君长得清秀人也文静,刚开始并没有引得徐悲鸿的注意,但孙韵君的努力和悟性让徐悲鸿看在眼里,觉得这是个好苗子。“ 慈学画三月,智慧绝伦,敏妙之才,吾所罕见。”这时候的徐悲鸿也正是苦闷,与蒋碧微的感情如今已过了七年之痒,更何况蒋碧薇的强势让他时常喘不过气来。孙韵君乖巧文静,相比之下,她能带给徐悲鸿更多的新鲜感和温暖。徐悲鸿说:“ 与之相对,如沐春阳,如饮醇醪,无人不觉她可爱。” 他笔下时常就有了关于孙多慈的素描和油画,比如《台城月夜》,玄武湖畔,徐悲鸿席地而坐,孙韵君则站在一旁,夜空中一轮明月照耀,俨然成双。这时候的师生情谊悄然在发生变化,你要说孙韵君没点反应和感觉那也不是,毕竟一个小姑娘,在御女老手徐悲鸿面前根本把持不住。
燕子矶头叹水逝,秦淮艳迹已消沉;
荒寒剩有台城路,水月双清万古情。
一诗定情!徐悲鸿的夫人蒋碧微后来把这幅《台城月夜》画像搬走了,并说只要她活着这画就不能让它面世,直到后来有人问起这幅画,蒋碧微也是充满遗憾地说:“ 其实,那幅画我并没有销毁,我藏在了家里一个角落里,后来被白蚁腐蚀,尽管我一再修补,那幅画还是坏了。”可见,虽然当时她痛恨徐悲鸿的乱来,但对于他的艺术还是很珍惜的,纯属对事不对人,实在是气不过!后来因为美术要经常去外面采风,有次孙韵君出门就穿了高跟鞋,哪晓得根本走不了路徐悲鸿亲切的说你应该穿平底鞋,看看,脚痛了吧。上课的时候徐悲鸿的眼光也总是在她的身上游离,再到后来她就成了徐悲鸿的肖像画模特,总之,两人走得非常近。没有了距离,但也依旧美。太美了就容易出事。
孙多慈画像
徐悲鸿那颗狂热的心被点燃,孙韵君对他自然有爱慕之情和依托之意。此时徐悲鸿内心矛盾极了,因为他无法向蒋碧微交代这件事,她可不是吃素的!这时候的蒋碧微正在宜兴老家,所以他就写信一封坦白了,一是希望她能赶紧回来灭了自己这心中欲望的火;二是也不打算藏着掖着,通知你一声,从后来发生的事来看,徐悲鸿不算悔过,只能算通知。就像老爷跟正房太太说:嘿,我要再纳一个妾的感觉。当然,他也是很清楚蒋碧微的脾气的,所以,他又说:“ 太太明日入都,从此天下多事。”多事,呵呵,不翻天才怪。蒋碧微一回来自然是声泪俱下,除了痛哭和埋怨,实在是心里委屈,如今这个男人爱上了自己的学生,作为原配的她自然是要反击,捍卫自己的家庭和爱人,不久,徐悲鸿要在欧洲举办画展,蒋碧微自然跟着去,一是让时间隔断他们两人的爱恋;二是自己也有时间陪着徐悲鸿,让他感受到自己和家庭的存在,恢复他们初爱时的温馨。然而,并没有。他与蒋碧微依旧争吵。他与孙多慈依旧通信。离别,让孙多慈更加想念与徐悲鸿的日子,隔了大洋,他们似乎爱的更热烈。很快,徐悲鸿回国,两人就像异地恋的小情侣一样,别提多高兴了。不久,徐悲鸿带着学生到天目山、黄山去远游写生,两人一时冲动没把持住做出了一些过分亲密的动作,还被好事的同事给拍了下来,就像曾经有个人拍了照电脑坏了拿去修,这是个要命的事。天目山产红豆,自古红豆思情,孙韵君挑了两颗最大最饱满的,满怀深情地送给徐悲鸿,徐悲鸿心有灵犀,回去后就找匠人嵌到戒指里,并镌刻 “ 慈悲 ” 二字,慈是孙多慈,悲是徐悲鸿。一招鲜,吃遍天。当年的他也是这样对待蒋碧微的。此事一出,那还了得!流言蜚语涌向蒋碧微的耳边,当她看到丈夫的手上戴了红豆戒指,更是气不打一处来。失去了耐心和理智的蒋碧微决定反击,开始了她的婚姻保卫战!四条战线同时进行。
一:让人到教室的黑板上写上羞辱孙多慈的话语,到女生宿舍公然警告她 “ 你以后少和我家徐先生来往,我警告你,徐先生是有爱人的。” 在画室里直接拿尖刀把她的画捅破威胁说你再敢勾引我老公,这画就是你下场,把孙多慈吓得不轻。
二:找到学校的领导,要求干预徐悲鸿和孙多慈两人的事,搞得徐悲鸿很是尴尬。(后来孙父也做过此事)
三:占据舆论,博得同情。
四:写信给孙多慈的家人,让他们管好自己的女儿,好好做人。
四板斧一下来,搞得徐悲鸿与孙多慈两人焦头烂额,接近崩溃。但大家仔细想想,蒋碧微如此的把这件事公告天下,受伤的是谁,她会是赢家吗?不会,别人只会说你自己的老公管不住喜欢上别人了是你没本事,你说出来大家只会看你笑话,有多少人会真正同情你,尽管是徐悲鸿的错。你把自己的老公弄得里外不是人,他毕竟也是有身份的艺术家,你觉得他会回心转意好好爱你吗?也不会,你越是这样,他越是烦你,越是不可能回头,男人总是反叛的。蒋碧微越是想挽回徐悲鸿。徐悲鸿越是要迷恋孙多慈。所以,女生们可以好好想想,如果你是当时蒋碧微的处境,你会怎么做,也许是怒发冲冠一通闹,也许是温情呼唤郎君归心,历史,从来不是过去,它永远在我们每个人的眼前,时代在变,人心未变,狗血依旧新鲜。蒋碧微的狠还有呢,比如后来徐悲鸿在南京的公馆落成,作为学生的孙多慈送来枫苗百棵,蒋碧微知道后居然让佣人把枫苗劈了当柴火烧了,气的徐悲鸿嗷嗷叫,从此将自己的画室称为“无枫堂”以示反抗。而此时的孙多慈心里也难受,同学们对她冷言冷语,想想也对,大家同样是徐悲鸿的学生,凭什么他就给你开小灶给你指点,自然心里也不爽,此时不黑更待何时。孙多慈性格文静,没有蒋碧微那样泼辣彪悍,所以面对她的攻击基本无还手之力,只能默默承受,好在她还是有个非常要好的朋友在身边,那就是吴健雄,那时候的她是数学系的学生,后来去美国攻读物理,获得非常大的成就。她就对孙多慈说:“ 你不能这么优柔寡断,当断则断,不能不面对现实,弄得一团乱。”理科生的思维总比孙多慈要清醒的多,对,这时候必须要有一个了断才行,要不然这样不明不白的下去,往后自己怎么办,再者哪怕自己与徐悲鸿好了,蒋碧微也不会给她好脸色的,为了这样的一份情,值当吗?也就在这时,远在老家的孙父收到一封信,说是自己的女儿插足别人的家庭当了小三,把孙传瑗气的七荤八素,连忙赶到南京一探究竟。听闻孙传瑗要来的消息徐悲鸿很激动,连忙到下榻的旅馆拜访,争取留个好印象。孙传瑗也是老江湖,想看看自己女儿爱上的这位大师到底人品如何便说要到徐家拜访一下,也算是感谢对自家多慈的照顾。徐悲鸿还天真的以为是来看看自己家里条件如何,担心以后孙多慈嫁过来吃亏,便高兴的让蒋碧微在家里备宴,蒋碧微一听这成何体统,自己要给情敌的父亲备宴,还得笑呵呵的陪着,这叫什么事,但仔细一想,这未必是坏事,便答应了下来。在酒席上,徐悲鸿很是开心手舞足蹈,兴致很高,这一切都被孙传瑗看在眼里,他后来说道:“ 徐悲鸿和蒋碧微结婚十余年,原本妻贤子孝、家庭美满,徐悲鸿却见异思迁,人品很有问题;女儿多慈插足他人婚姻是事实,这种行为在孙家绝对不能允许!鉴于多慈年幼无知,所以让夫人亲自到南京来陪读,顺便好好看管女儿。”做着春梦的徐悲鸿傻了,怎么会这样,不是很开心吗。其实,这场宴席隐藏最深的是蒋碧微,她就是想借助这个机会让孙传瑗看看自己家庭美满夫妻和谐,是自己女儿不守规矩做了错事,要是当场蒋碧薇大闹,反而会起到反作用,高!实在是高!女人心,海底针,为了挽救婚姻的蒋碧微也是厉害。(请宴这段记录我只在少数几篇叙述中见过,在回忆录和自传和其他现存材料中没有看到详细描述,不敢断言一定为真,还请看看了知,如有读者知晓真实出处,请告知,感谢。)不久,孙多慈搬出学校宿舍到外租房居住,母亲也过来陪读。战火暂时平息。停战期:三个月很快,孙多慈学业结束,要么找个找工作,要么选择留学深造。当时有庚子赔款可以申请,当时徐悲鸿就想帮她申请到比利时留学,虽说有自己的推荐,但也要拿出成绩来,所以徐悲鸿就到处活动帮助孙多慈镀金,比如出版画册,便找到朋友舒新城帮忙操作,徐悲鸿为了让孙多慈高兴都快把舒新城逼疯了才出版了《孙多慈素描集》,这让孙多慈很高兴,眼看没什么问题就能出国留学了,但,凡事总有意外。这些事情蒋碧微知道了,又是一阵气!看着丈夫为了她忙前忙后很是恼火,抱着绝对不能让孙多慈出国留学的念想,她也到处活动阻止孙多慈拿到庚子赔款的留学名额,她直接写信给对方学校揭短。没想到,还真成了。留学名单公布。没有孙多慈。这件事情让徐悲鸿很愤怒,让自己在孙多慈面前丢了脸,以至于他愤愤的说:“ 弟月前竭全力为彼谋中比庚款,结果为内子暗中破坏,愤恨无极。” 孙多慈也很失落,说好的留学呢,结果化为乌有,蒋碧微倒是有点赢家的姿态,其实,她才是最大的输家,因为在徐悲鸿眼里,她现在就是一个歹毒的妇人。如果蒋碧微不暗中阻止孙多慈出国留学,说不定还真是好事,一留学,天各一方,面对外面的花花世界,谁能保证孙多慈不会变心不会爱上别人。说不定,几年之后,她连徐悲鸿这三个字都忘了怎么写。可是,没有如果。经历了这次过山车的孙多慈黯然回到家乡教书,尽管也有人追求可她心里只有徐悲鸿。而此时徐悲鸿也心生愧疚,一直想帮助她,所以就托关系想帮她做个画展提升名气,当然代价很是很大的,需要的钱只能自己卖画来凑了,这件事隐蔽的进行,后来蒋碧微说道:
“ 以前徐先生从来没有卖过画,也不曾在国内举行过画展。这一回,他算是一改自己的作风,为了卖画,不惜奔走权贵豪富之门。
展览会半公开地举行,据说卖出了若干幅画,得到了几千元的现款,但这些钱是否寄给了孙韵君,我一点也不知道。至于孙女士究竟到什么地方去奋斗,当然我更不知道。”
此后的徐悲鸿耐不住寂寞偷偷地跑去安庆见孙多慈,但孙家一看,坚决不允许他进门,最后看在他实在痴情便允许他们见一面,旁边还有人看着,生怕他们控制不住做出什么事来。两人漫步在公园湖边,自然少不了倾诉相思之苦,最后两人抱头痛哭,恋恋不舍。“ 这可能是最后一次见面了!”此后,两人异地,但鸿雁传情。徐悲鸿与孙多慈,前者过于考虑,后者太过感性。两人始终没有跨出这一步,相互胶着,说白了,还是缺少爱的勇气,孙多慈性格使然,从小听从家教的她断然是不敢玩蒋碧微那种私奔的戏码,她只想要一个家,名正言顺的家,希望徐悲鸿给她一个可以看的到的幸福,但徐悲鸿一直没有明确过这点,徐悲鸿倒是后来索性来绝的跟蒋碧微断绝关系,但也于事无补,毕竟闹得太大,孙家人要颜面不可能同意。而蒋碧微呢,自然有她行事的理由,自己最为重要的婚姻当然奋力维护,但方式方法有失偏颇,造成往后的不可挽回。当然,不久后的蒋碧微也另寻新欢,算是开始新生活,爱情和婚姻从来就是两回事,爱情可以很美好,婚姻的宗旨就是过日子,差别大着咧。此时家里对孙多慈的终身大事也是有想法的,她与徐悲鸿的师生恋情随着时间和异地也慢慢降温,得赶紧定了,指不定往后还要闹出什么事,身边的朋友们自然也积极帮她物色夫君,她都拒绝了。随着抗战的到来,时局发生着变化,孙家为了安全考虑便举家赶往丽水避难,当时一起前往避难的还有王映霞一家,她是郁达夫的夫人,在途中大家就聊起孙多慈的终身大事,一致认为她和徐悲鸿不会有结果,徐悲鸿不敢也不会为了她去和蒋碧微离婚。王映霞看着孙多慈这小姑娘长得清秀,便想到了可以介绍给一个人,谁呢,就是当时的浙江省教育厅长许绍棣,此时许绍棣的妻子刚去世不久,自己带着三个女儿正愁着呢。但话说这许绍棣与王映霞也有着说不清道不明的关系,郁达夫为此大动肝火,这么看来,王映霞有些甩包袱的感觉,无论是真情还是假意,反正孙多慈与许绍棣是有联系了。孙父一看,许绍棣他是知道的,还是他的顶头上司。看着这位其貌不扬,身材瘦小的教育厅长,孙父虽说不满意但也没理由拒绝,而此时,关键是当孙多慈得知这件事之后并没有拒绝,而是试着和许绍棣保持通信。一反常态,究竟为何?原来自从上次徐悲鸿来找过她之后,她反复在思考两人的关系,便也跑去南京见了徐悲鸿,一是对他的思念,二是希望得到一个答案,这是一个普通女孩子的最真实朴素的想法。他们定下 “ 十年之约 ”。十年,孙多慈将出门独闯世界,双方各自奋斗,互不通信。十年,你也有个了断,我也有个结果。孙多慈的变相施压,徐悲鸿依旧没有给出答案。孙多慈厌倦了,所以,她失望。这时候的许绍棣对孙家一路的照顾,要知道以前的许绍棣很节俭抠门的,这也让她感激,所以每天的情话绵绵鸿雁传书还是敌不得那个在身边每天都能见到的人,无数的异地恋都是这么玩完的。相比徐悲鸿遥不可及的想念,许绍棣的帮助才是可靠和实在的,徐悲鸿也知道她与许绍棣的事情,便说他一定找机会来见面,很快他就找到机会来到长沙。原来,我还是依然爱着他。终究是,忘不了。孙多慈依旧要答案,徐悲鸿纠结之中也有松动,因为这时候的蒋碧薇已经和张道藩也走的很近,不怎么鸟他了。所以,徐悲鸿也有了想法,不想两头落空,期间孙多慈也提过许绍棣,一是给徐悲鸿危机感二是看看他怎么评价许绍棣。徐悲鸿自然言语刻薄,说许绍棣是通缉过鲁迅的党棍文人。孙多慈冷冷地看着他,不说话。一九三八年七月,徐悲鸿在《广西日报》公开声明:“ 徐悲鸿启事:鄙人与蒋碧微女士久已脱离同居关系,彼在社会上的一切事业概由其个人负责。特此声明。”他以为,这样就可以和孙多慈在一起了。图样图森破,早干嘛去了。孙家一看,冷眼相对,不以为意。见父母如此反对,孙多慈没有蒋碧微那私奔的胆子,只好作罢,孙父为了断了她的念想,赶紧举家回到浙江。徐悲鸿顿时懵逼了,只能眼睁睁看着心爱的人离开。而孙多慈回到丽水之后,也是大病了一场。
一片残阳柳万丝,秋风江上挂帆时;
伤心家园无限恨,红树青山总不知。
眼看无望,孙多慈回到丽水,她真的是厌倦了,不想再为情所累,此时许绍棣的温柔体贴,嘘寒问暖让她无法拒绝。论才华,论学识,论成就,许绍棣都无法与徐悲鸿相比,但他就是有安全感,给人温暖和踏实,更何况在战乱中,许绍棣给了孙家不少的帮助,把他们都照顾的很好,这又难得可贵,所以啊,踏实温暖才是一个女生最好的归宿。此时的徐悲鸿呢,也不好过。一方面没能和孙多慈结秦晋之好,另一方面也把蒋碧微推向了反方向。两头都不落好。他把信件给蒋碧微看,说自己对孙多慈已经断绝关系了,意思是希望能继续生活。蒋碧微此时与张道藩已经有情人关系了,自然不会对徐悲鸿好眼色。“ 假如有一天你跟别人断绝了,不论你什么时候回来,我随时都准备欢迎你。但是有一点我必须事先说明,万一别人死了,或是嫁了人,等你落空之后再想回家,那我可绝对不能接受。”说的就是你,明摆着拒绝。再者徐悲鸿在报上公开羞辱她的事也是不会忘的。“ 像徐先生这种行为,是最不可原谅而且最不道德的。”蒋碧微对这份羞辱的恨!徐悲鸿才是最大的输家。该。一九四零年,孙多慈和许绍棣结婚。虽然许绍棣不是最好的选择,但确是最安稳的选择。尽管,孙多慈不爱眼前的这个男人。嫁给许绍棣是心灰意冷妥协的结果。但这,有何尝不是最好的结果。尽管孙多慈与许绍棣婚后不怎么满意,她觉得许绍棣无知愚昧,品行不见得好到哪去,但至少体谅她,孙多慈生下了儿子许尔羊和许珏方,这桩婚姻谈不上幸福,以至于当她的表妹陆汉民问起的时候她还是心怀眷恋。
“ 表姐,你对婚姻满意吗?”
“ 满什么意啊,能有什么办法呢?”
“ 那你还想着徐先生?”
她叹一口气:“ 唉,这是一辈子的事情啊!”
一九四六年,徐悲鸿与廖静文结婚。孙多慈寄去一幅红梅图道贺,画上题道:
倚翠竹,总是无言。
傲流水,空山自甘寂寞。
而徐悲鸿则提起画笔,在梅枝上补了一只未开口的喜鹊。
虽有思念,此生无缘;
异国他乡,各自珍重。
一九四九年,孙多慈随许绍棣去了台湾,在台湾艺术学院任教,过着画画教书的日子,同学们也很喜欢她:“ 她非常地温和,非常地文雅。她对学生很亲切,从来不急不躁。穿一身旗袍,人到中年,还是蛮漂亮的。”一九五三年九月二十六日,徐悲鸿去世。得知这个消息,她当场就昏厥了。她关了门哭了三天。她为徐悲鸿戴了三年孝。孙多慈戴孝的细节不为人知,但这件事还是她的好友吴健雄在一九八八年回南京的时候向徐悲鸿女儿徐静斐说的,不禁让人动容。这是一个无言的故事,就是有情人未成眷属。“ 我后悔听了爸爸的话,没有和徐悲鸿结为夫妻。”晚年的她一直忧郁,后悔自己当时没有勇气,以至于为时已晚,但她也没有考虑许绍棣的感受,自己的爱人每天想的却是别人的男人,对孙多慈,许绍棣一直是宽容的。一九七五年二月,孙多慈病逝于洛杉矶吴健雄家中。终年六十四岁。许绍棣没有恨她晚年一直思念徐悲鸿,他只是默默的陪伴着她,直到老去。一室羁栖,孤零滋味,伤心触景情先醉,人生安乐总无方,凭栏不觉洒清泪。许绍棣的悲情注解,但,我想,他也不会有恨意。一九八零年,许绍棣病逝,与孙多慈的骨灰合葬在阳明山。
一个勇于直面幻灭的理想主义者。
微信公众号:特立独行的猪先生(zhuxiansheng2222)微博:@特立独行的猪先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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姑姑孙多慈与徐悲鸿的悲情往事
   中国论文网 /1/view-171843.htm  凡略知徐悲鸿先生历史的便知道有一位孙多慈女士。孙多慈是我国早期为数不多的女油画家,她和徐悲鸿师生恋的故事,在上个世纪30年代的中国艺坛尽人皆知。   但是,几十年来,这一段风流轶事,常常会被有意无意地描绘成不同的版本,特别对孙多慈这个女性,更是众说纷纭。本文作者之一吴新华与孙家是世交,多年生活在一起,又是她的学生;郑朝是孙在国立艺专时的学生,又是一名近代中国美术史的研究者。吴和郑又是战友,有着近六十年友情。他们俩经常在一起谈论孙多慈这个人物。二人均已年届八旬,深感应该在其直接观察的基础上,真实地写一下这个人物。   为了叙述方便,文章采用吴新华第一人称的口气来讲述。   我称孙多慈为“姑姑”,但无血缘关系。昔年安徽寿州有三位同窗少女,情投意合,义结金兰,不是姐妹胜似姐妹。大姐叫叶庭筠,称韵竹,二姐李家应,称韵丹,小妹孙多慈,称韵兰(后外人均称韵君)。叶庭筠便是我的母亲。孙多慈的感情生活,我母亲是知道最多的。自我懂事以后,直到1949年孙多慈随丈夫许绍棣去台湾,我们三家一直保持着非常亲密的关系。      画才初露尖尖角      孙姑姑1912年出生,出身于书香门第。父亲孙传瑗先生,字养癯,饱读诗书,又曾赴日本留学。归国后一度风光,做了安徽省政府的委员,还做过孙传芳的幕僚。自孙大帅倒台后,受到牵连,获罪入狱。此后,失意闲住,以诗赋消磨时光。母亲汤毅英,出身名门,能文善画,曾任安徽第三师范学校校长。三位结义姐妹都是她的学生,她后来参透世事,吃素念佛,远离红尘,不问俗事。   孙姑姑,自幼十分聪慧、文静,受父母宠爱,但家庭对她的教育十分严格,父母亲授诗书经籍。孙姑姑最爱诗词,《红楼梦》中的诗词皆能背诵。养癯先生期盼爱女日后成为一位博学的才女。但孙姑姑自幼也爱上绘画,起初喜欢描摹线装书的绣像,渐渐不满起来,更喜对景写生。养癯先生也曾不无得意地说:“这丫头在这方面还有点儿天分!”   孙姑姑很快出落成一个亭亭玉立的大姑娘。1929年,奉父命去南京投考中央大学中文系,不幸落第。她便有意攻读自己酷爱的美术专业,要求先在中央大学美术系旁听进修,待来年再正式投考。在这样的情况下,养癯先生无奈,只好答允女儿的选择。      初遇悲鸿互生慕         1930年,孙多慈进入中大美术系旁听。当时,徐悲鸿先生是中大美术系的教授、主任。徐悲鸿一向爱护青年,重视人才。孙多慈天生丽质、端庄淑雅,她的聪慧和绘画天赋,很快引起徐先生的注意。加上这段时间,她父亲因受孙传芳的牵连,正在南京坐牢,家境窘迫,孙多慈不免常顾影自怜,更使徐先生对其产生爱怜之情。孙多慈进入中大后得蒙徐悲鸿的亲授,还将自己的素描让孙多慈带回临摹,另外还特地给她开“小灶”,殷勤指导、启发、诱导,使她的学业飞快进步。后来徐悲鸿还为这位女弟子画了一幅肖像,题曰:“慈生学画三月,智慧绝伦,敏妙之才,吾所罕见,愿毕生勇猛精进,发扬真艺……”爱惜与期待之情溢于言表。而孙多慈自遇徐师以后,也深怀感激、仰慕、庆幸之情。由此可见,徐、孙相遇之初,互相产生好感是自然之事,至于婚恋之意恐怕当初是没有的。一个单纯而又受礼教影响的少女,是不敢妄想的;一个有妇之夫的尊严师长,也是不敢妄想的。   1930年夏秋之交,孙多慈以第一名的成绩考取中大美术系,本想在艺术的殿堂中进一步施展其才华,不料中大校园和美术界忽然掀起轩然大波,闹得沸沸扬扬,攻击所谓“徐、孙师生之恋”,骂徐悲鸿好色,有失师道尊严;说孙多慈轻浮虚荣,破坏老师家庭。   对这件事的小题大做,笔者认为原因是复杂的:   第一,其时国难日益深重,徐悲鸿对持不抵抗主义的蒋介石深感不满,公开批评,并参加田汉等人的南国社的进步活动。多次拒绝张道藩请他为蒋介石作像的要求。在广东、广西两省将领发动反蒋的“六一”运动后,又义无反顾地跑到桂林去。这些必遭国民党上层的忌恨。有人借机拿他的私事炒作就不足为奇了。第二,在艺术上徐悲鸿是坚定的写实派,尖锐地抨击过抽象派、野兽派等现代流派,与不同流派的同行颇多争吵,难免有人乘机攻讦。第三,最重要的是徐妻蒋碧薇醋意大发,直接干预。孙多慈以第一名考入中大美术系,国画为满分一百分。蒋获知此事,逼迫徐悲鸿出国。徐迫于内外压力,向中大递了辞呈离去(后因故未能成行)。1930年2月,徐在寂寞无奈中作《台城夜月》图,画中俩人同在一山冈上,徐席地而坐,孙侍立一旁,颈间纱巾随风飘动,天空一轮明月。徐的这副得意之作,可惜被蒋碧薇攫回毁灭。      徐、蒋当初私奔巴黎,原是艺坛一段佳话,不过后来环境变迁,志趣各异,逐渐在感情上出现裂痕。加上蒋背后有个倾心于她、身居高位的张道藩,这对徐悲鸿感情的打击是致命的,伤及肺腑。徐悲鸿心中的痛苦与无奈是可想而知的。    所以,日后母亲经常长叹一声,评价徐、孙之恋:“唉,你孙姑姑和徐先生的事,三分是师生情,七分是他们逼出来的!”此言不谬!社会和蒋碧薇意在逼迫徐、孙拉开距离,而事与愿违,世事却把孙多慈一步一步地推向徐悲鸿。      红豆戒指“慈悲缘”      确实,徐悲鸿已渐渐爱上孙多慈了!   当徐的好友舒新城来访,见到《台城夜月》后,联系外界所闻,询问徐的真情。徐坦言自己已爱上这位女学生。不久,徐在致舒的一封函中详述了恋孙之苦,并附诗:燕子矶头叹水逝,秦淮艳迹已消沉。荒寒胜有台城路,水月双清万古情。   在接下来的四年中,虽然徐悲鸿很少来校,但多慈姑姑仍不断遭到一些别有用心的同学的无端攻击和骚扰,在教室的黑板上时有侮辱徐、孙的字句。为了避嫌,孙多慈也很久没有到徐悲鸿的画室中去了,但是孙多慈对恩师的爱意却也从灵魂的深处爆发出来了!      一天,孙多慈也不知道哪里来的那么大的勇气与力量,竟然不顾一切,昂首走进了阔别已久的徐悲鸿的画室。她看到站在画桌前的徐先生,脸色苍白,双眉紧锁,在宣纸上专心作画:几根老枝,几片枯叶在风中挣扎,几只麻雀逆风飞行……徐先生猛然发现了面前的孙多慈,不由得一阵心痛,微动着嘴唇说:“对不起,让你受委屈了!”此时,孙多慈再也按捺不住自己的感情,猛地扑在徐先生的怀里,号啕大哭,眼泪肆无忌惮地汹涌而出,把徐先生灰布长衫的前襟湿了一大片。徐先生也百感交集,却凝然无语,用手轻轻地抚摸着她的长发。   这一天,可能是他们从师生情发展到师生恋的明白宣告!   1934年,孙多慈在中大美术系以第一名的成绩毕业。原先徐悲鸿已与有关方面疏通好,利用比利时政府将庚子赔款的一部分作为资金,让她去法国深造,不料此事也被蒋碧薇搅黄了。出于无奈,孙多慈只好回到安徽,在省立安庆中学任教,内心非常痛苦。立志一生从事美术教育,课余致力作画。这年冬天,徐悲鸿作《燕燕于飞》赠孙。画面为一古装女子,愁容满面,仰望高飞的燕子,上题:“乙亥冬,写燕燕于飞,以遣胸怀。”传递了对孙的思慕之情。   1934年4月,孙多慈致信徐悲鸿,流露了对恩师的感激和爱慕之情,也倾诉了胸中的苦闷,表示要十年不通信,专心求艺,以期实现恩师的厚望。徐深为感动,回信勉励她继续努力作画,并将私蓄五千元钱托舒新城以间接的名义向孙购画,盖因他知道孙家经济拮据。   一个月后,徐突然来安庆,由孙多慈和李家应陪同,盘桓二日。这是徐临去桂林前来向孙告别。徐悲鸿远走之后,孙多慈给他寄去一粒她在天目山野外写生时采来的红豆。虽然孙未着一字,但王维《红豆》诗的寓意是尽人皆知的。   徐悲鸿接到红豆,恋情难抑,作红豆诗三首寄孙。
  其一为:灿烂朝霞血染红,付与灵犀一点通。千言万语从何说,关山间隔此心同。   其二为:耿耿星河月在天,光芒北斗自高悬。几回凝望相思地,风送凄凉到客边。   其三为:急风狂雨避不恭,放舟弃棹匿亭阴。剥莲认识心中苦,独自沉沉味苦心。   徐悲鸿还打了一枚戒指戴在手上。把红豆嵌在上面。背后镌刻“慈悲”二字。   徐、孙之恋,红豆作证,昭昭于天下矣!这时的徐、孙是很痛苦的,也是很幸福的!      乱世悲情多磨难      1937年7月,抗日战争全面爆发!   母亲叶庭筠和孙多慈两家结伴而行,开始向内地流浪。流浪到长沙,形势稍稳定。我家和孙家住在桂花井街的一个大宅院内。   一天,母亲和孙多慈姑姑要一道出门去,孙姑姑穿了一件未见穿过的灰色法兰绒大衣;母亲也穿上从上海买来的从未穿过的狐皮领大衣。她们这种特别隆重的样子,给我留下深刻印象,后来知道她们去会见徐悲鸿先生。   徐先生是去桂林的途中在长沙作短暂的转车停留。她们赶到火车站附近的一间小客栈去会见徐先生。徐、孙两位恋人在战乱中偶然相见,自然十分快乐。徐先生见到初次见面却久已心怀感激的母亲;母亲见到她小妹心仪已久的知心人,也感到十分亲切。徐先生邀请她们到附近的一家饭店吃饭。吃饭的时候,徐先生忽然问道:二位女士,你们可知道长沙人的筷子为啥做得这般长?她们端详着长筷子答不出来,正在这一瞬间,徐先生用那筷子夹了一块炒腰花,隔着桌子,径直塞到坐在对面的孙姑姑嘴里,笑着说:“长筷子的妙用在此也!”把两位女士都逗笑了。      饭后回到小客栈,孙姑姑代母亲向徐先生求画,徐沉吟片刻后从皮箱里取出一幅《立马》相赠。原题有字样:“秋风万里频回首,认识当年旧战场。悲鸿写于桂林,廿六年八月与倭寇鏖战之际。”当即挥毫补题:“庭筠女士文豪惠存。廿七年四月七日台儿庄大捷歼敌两万人,志之于此,永为纪念。”   母亲珍藏此画数十年,是她辞世后留给我的最珍贵的遗物。   这次长沙相晤,孙姑姑邀大姐即母亲同去,是为了商量她和徐的婚姻大计。徐、孙从师生情发展到师生恋,经历了风风雨雨,重重折磨,他们内心都十分矛盾、痛苦,都想在这次见面时,把问题摊开、说透,并让母亲当“参谋”。   他们谈到什么程度,母亲当然不会同孩子细讲,但是可以肯定的是孙姑姑对徐先生的感情又跨出了重要的一步。特别是母亲与徐悲鸿接触后,对徐本人和他与孙姑姑之间的深爱,有了进一步理解,成了他们婚事的积极支持者。他们下决心了。只是因为徐先生急着要赶回桂林,他们的婚事要等孙到桂林才能作安排。   以后在长沙的几个月中,孙姑姑似乎已经摆脱那种忧伤压抑的心境,开朗愉悦起来。那时,我们两家常一起到附近的长沙名胜天心阁去玩。孙姑姑穿一条黑色长裤,白衬衣,领口是一个黑蝴蝶结,微风徐徐拂动她的柔发和胸前的飘带,衬托着她端庄、娴静的神态,真是美丽。   到了暑假,局势又紧张起来,我们一家逃到湘江对岸的农村去躲避轰炸。孙姑姑忽然来信,要母亲陪她们孙家一同去桂林。母亲狠心地把我们几个孩子托给并不很熟的房东,匆匆过江而去。   在桂林,徐悲鸿与孙多慈多次见面,他们在一起度过许多快乐的日子,他们一同观览了桂林和阳朔的山水,一起作画。母亲是见证人。我家现在还存有徐悲鸿的一幅《鹩哥》图。徐在上面题词:“丁丑大暑,为慈作画”,落款是“阳朔天民”。画上的两只鹩哥,神态极为生动,像是它们互相在倾诉绵绵不尽的情话。这正是他俩在桂林这一短暂而快乐相处的写照。   孙多慈有什么情况,总是和母亲商量的。但最终她和徐悲鸿的感情却没有结果。母亲没有和我说过详因,但我推想,也许是因为:   第一是蒋碧薇不甘心。徐悲鸿和蒋碧薇当年私奔,共同生活二十多年,生儿育女,已经形成事实上的婚姻。现在要脱离这种同居关系,徐悲鸿曾请教过章伯钧等法律专家,以为从法律上看似乎简单,但实际上并非如此。虽然他俩早已破裂,而蒋出于报复心理,大造舆论,造成对徐悲鸿不利的社会和家庭压力。蒋声称,决不让他如愿以偿,在经济等方面也提出极为苛刻的条件,更索要徐的一百幅佳作和珍藏品。徐悲鸿忍痛满足了这些要求,但并未取得蒋碧薇的谅解和允诺。   第二是孙姑姑的父亲孙养癯的坚决反对。孙父是一位道学家,也是一位看重仕宦的人。他有一子一女,儿子不成器,就把光宗耀祖的希望全寄托在女儿身上。他心中的乘龙快婿应该是一位高官,他看不起画家,更反对与有妇之夫的老师发生婚姻关系。虽然徐悲鸿的画名很高,为人敬重。但他对徐仍是不屑。蒋碧薇的回忆录中提到,在这期间,“徐先生曾托人到孙家门上求婚,被孙老先生大骂一顿,悻悻地出国去了”。      师生苦恋终飘零      杭州沦陷后,浙南的丽水成为浙江的政治、文化中心。   母亲和李家应姑姑经过约一个月的颠沛之苦,来到丽水碧湖镇。李家应时任浙江第一保育院院长,母亲应聘在保育院工作。稍后到达的孙多慈在碧湖的浙江省联合中学任教。   孙姑姑除任教外,也有画不完的题材,有时还邀请潘天寿、郑仁山等画家一起到李家应院长的会客室里作画,她泼墨挥毫,高谈阔论,显得格外高兴。   然而孙姑姑尽管脸上有了一抹明媚的阳光,但心底的乌云却是挥之不去的。      徐、孙的婚事虽遭挫折,但是两人的感情依然浓烈。徐在海外,虽云天万里,战火纷飞,鱼雁阻滞,但是他们还是通了不少信,其中许多中途失落,收到的是少数。   1939年9月,徐往印度讲学,10月携作品到香港展览,收到孙多慈一信。   徐回信劝她不要消沉。随后孙又发一电报,要徐到浙江去。可是徐的行程安排得满满的,岂能更动。   徐于12月抵印度,邮路阻隔。两人音信从此中断。他们的婚事更是渺茫。   但是此时的孙多慈已快三十岁了,这位美丽且多才多艺的女教师,在浙南山区当然是令人十分注目的,也不乏崇拜和追求者,其中包括一些达官显要。   一天夜晚,三姐妹正在房中谈心,忽然闯进来四个提着红灯笼的卫兵,递上名片,说“××将军敬请小姐面谈”。   来者不善!   母亲说:“今夜已晚,可否明天上午让孙小姐去拜访将军?”不许。母亲要求陪同前往,又不许。无奈,孙姑姑进里屋换衣服。母亲嘱咐她:“看来今天不去是不行的,去就去,不要怕!他是中央要员,估计还不至于胡来。他如果有什么无理要求,你厉害些,他也不敢把你怎么样!”   深夜,孙姑姑才由四个卫兵护送回来。她面色苍白,等卫兵一走,就忍不住抽泣起来。   原来这位将军到碧湖来,并无军情要事,是专程来向孙求婚的。她当然严词拒绝了。   奇怪的是,这位将军对她的事了如指掌,什么“徐先生在海外音信渺无,生死未卜”;什么“你家现下经济拮据,老太爷的脾气不好也是可以理解的”;什么“没有一个安定的环境,怎能发挥你的艺术才能”,等等。这些话虽然没有说服她去当这位将军的抗战夫人,但使她的精神防线发生动摇。   除了徐悲鸿的杳无音信,家庭经济也确实是一个大问题。父亲孙老先生长期赋闲,老太爷的架子又放不下。母亲除料理一些家务外,主要是念经拜佛。一个哥哥长得相貌堂堂却终日无所事事。吃的用的,全部负担都压在她纤弱的肩上。战时物价飞涨,教师工资微薄,真使她心劳力绌,烦恼异常。是啊!是应该找个合适的人嫁了!   许绍棣就这样凸现在她面前了。   许绍棣,时任浙江省教育厅厅长,权重势大。他外貌儒雅,热心抗战事业,为办战时流亡学校作出过一定成绩,生活也尚简朴,政界的名声尚佳。他于抗战前夕,中年丧偶,有两个女儿,名绛烟和黛烟。他体弱多病,早想续弦,已追求孙多慈多时。但文化界也都记住鲁迅先生曾在一篇文章中提到:“有人”“提出呈浙江省党部通缉堕落文人鲁迅”,禁止鲁迅著作在浙江出售,此人便是早年的许绍棣。故其在进步文坛中声名狼藉。加上他与郁达夫妻子王映霞的绯闻流传颇广。因此,开始时叶、李两位义姐是持反对意见的。
     但是看重仕途的孙老先生是竭力主张接纳这位快婿的。孙姑姑虽然心中还眷恋着漂泊在海外的徐悲鸿,但迫于现实和家庭的压力,矛盾了很久,终于允诺了这门亲事。   1940年年底,许厅长和孙姑姑的婚礼在丽水城里隆重举行。母亲被委托代表娘家处理一些事务。   不久,日寇大举南侵,许家迁至山区景宁,恰好我从保育院毕业后,考入联初就读,联初也搬到景宁上课,而孙姑姑也在联初任课。我不仅每周与她在课堂上见,星期天也常去她家玩。这时我观察到,孙姑姑的体态较前稍显丰满,神情端庄而显得寡语;表面满足的背后,蕴藏着一种认命的哀怨。   1945年抗战胜利,叶、李、孙三家同时回到杭州。孙家住在西湖博物馆内的一座红砖小楼内,枕孤山而面西湖,环境绝佳。此时,许绍棣任《东南日报》社长,孙多慈到国立艺专任教。孙姑姑又拿起了画笔。每次去看她,她总要拿新作给我们看,眼中放出愉悦的光彩。      终老台湾空抱恨      可是不久,内战又起,解放军节节胜利。到了1948年,我考入上海复旦大学,学生运动风起云涌,我成为一名积极分子,心中充满激情与憧憬。当时地下党通过外围组织,动员进步同学给某些要离开大陆的人写信。我不知天高地厚,给孙姑姑写了一封信,劝他们与国民党反动派决裂,留下来迎接解放。孙姑姑没有回信,母亲知道后来信埋怨我不懂事,许绍棣是什么人?你写这信对自己有危险,也使孙姑姑为难!   1949年春,眼看解放军就要渡江,国民党上层人物纷纷逃亡,上海一片混乱。一天,许绍棣的女儿绛烟(她当时也在复旦大学预习)对我说:“我妈现在上海,很想见见你!”我在北四川路一家旅馆见到了她。   孙姑姑有些发福了,气色还好,但神情忧郁。她问:“你们有什么打算?还有美芳?”美芳是我的妹妹,她的干女儿。她在试探美芳愿不愿意跟她走。   我满怀惜别之情,却又坚定地说:“我已把美芳带到上海来了,在宋美龄办的育才学校学习,一切都好!其实,你们逃到台湾又能苟安几日呢?我们要在这里迎接解放,台湾不久也会解放的!”   孙姑姑深深地叹了口气,凄凉地说:“是啊!我们很可能会成为‘白华’。”      这一匆匆的话别,竟与孙姑姑成永别!   不久,杭州、上海相继解放。   母亲常回忆她们多彩的青少年时代,无限伤感:李家应在1960年代不幸自杀身亡;小妹远去台湾,消息杳然。她还觉得有一件事愧对小妹。原来,孙多慈与许绍棣结婚之前,把一包多年与徐悲鸿先生的通信书札,可能还有些诗稿、日记,统统交给母亲保管。母亲信守诺言,不给任何人(包括我们这些孩子)看。在抗战后期,日寇频繁扫荡,跋山涉水逃难之际,东西甩光了,但这包东西始终保存着。后来到了“文革”,我们兄弟均是解放军军官,她怕连累我们,这包东西成了烫手的山芋。室外抄家、游斗的噪声不绝于耳,我们兄妹三人均不在她身边。百般无奈,她只好将其付之一炬!这包东西守护着多少徐、孙的秘密?这真是一件无法弥补的损失啊!这也是我母亲临终前的一大遗憾!   孙多慈于1966年患乳腺癌,1975年1月与世长辞,享年六十三岁。   孙先生的学生、我的学长朱杞华先生在台湾发表《忆孙多慈师》中说:      卅八年(1949年)孙师随许氏来台定居后,不久即在师大任教,并有个人专用画室。40年代多次出国研究或展览,可能由于过去感情创伤过深,仍难以发挥自己应有的空间。五十岁以后,作品问世,更趋于停步不前,不料胸部癌细胞已在滋长……      朱先生最后发出这样一番感慨:倘若当年徐、孙能结为夫妇,则中国近代绘画史上,他俩皆能登上艺术名人之林,他俩更不可能都在五十多岁,即遭天忌而遭绝症。看过画展及许多书籍,令我为孙师叹息不已……   徐悲鸿去世后,孙多慈曾为他守孝一年。这也是台湾艺坛盛传之事。可见孙不曾一日能忘怀于徐也。■   (责任编辑/刘晨芳   电子邮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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