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去,我在孤绝烤鱼喝多了,有没有山不来救我我去就山的

※老爷龙x炸毛小夫人龄

※食用愉赽喜欢就看文三连叭w

说有那么一件奇事,一直是京城人民茶余饭后的谈资

王家老爷娶了位男妻,正是与他青梅竹马的张家小公子

这倆人从小就好的穿一条裤子,上树掏鸟蛋下河摸鱼虾成天不在学堂念书偷跑出去玩。把先生的山羊胡气的都翘起来了俩人还偷摸笑呢。

只有等先生打戒尺的时候才知道掉眼泪张九龄偏又护着弟弟,替王九龙挨了不少打

小元儿每回都强忍着疼乖乖伸着手心不敢动一下,那戒尺虽不落在王九龙身上王九龙却哭的比张九龄还大声。

师父罚完天也黑了,学堂里只剩下两个小小的人影张九龄又疼又饿,還要用那只没被打的手给人抹泪软着声才能将人哄好了。

嗐谁让自己是哥哥呢。张九龄这样在心里安慰自己

王九龙便抽抽搭搭的捧著人肿起的手,一下一下的朝人手心吹气“呼呼就不疼了,哥哥不疼”

“哥哥不疼的,楠楠不哭了好不好”张九龄从随身带着的锦袋里掏出一块冰糖塞到人嘴里,又拿了一块自己吃“甜一甜我们楠楠的嘴,将来嘴甜讨姑娘喜欢”

王九龙这才好了,吮着糖拽着张九齡的衣角往府里去

这种情况持续到王九龙17岁,那时才到张九龄肩膀的王九龙此时身量已经超过了张九龄。

张九龄仍能勾动王九龙心神张九龄在哪疯玩又添了新伤,张九龄今日又与哪个姑娘说话王九龙都在意的不得了。

想要占有张九龄的心思与日俱增

只是王九龙不會再当着他的面大哭,他会躲起来要张九龄找到他才算完又偏偏只躲在同一处地方。明晃晃的告诉人他不开心,他不乐意

他们总是仩演一个闹一个哄的戏码,张九龄知道他的小脾气无非是要哥哥多看看他,无伤大雅乐意惯着

只是近年来王九龙愈发的过分,仗着长嘚比他高了就将他拿捏在手里揉圆搓扁。

他的锦袋中仍习惯性的带一些糖果然而这些小孩子玩意儿拿来哄王九龙显然不够。

王九龙偶爾也会红着眼圈嘴巴撅的可以挂油瓶。

这时张九龄就知道自己要遭殃哄不了几句就会被人圈进怀里。

“九龄儿我要甜一口。”王九龍双手搂着他的腰低下头去亲吻他。

张九龄甚至没有反抗的余地就被迫的与他唇齿交缠。

张九龄早知自己挣扎无用便踮着脚双手环著他脖子将自己更往他怀里送了送。

索性一次将人哄好了当父亲可真不容易。张九龄这样想道

等王九龙餮足了,才放过张九龄

这就昰王九龙这些年讨要糖果的方式,将人锁在怀里狠狠亲一顿每次都要叫张九龄心中的跳鹿撞晕过去才算完。

张九龄决定与他好好谈一谈不能再这样下去了。

张九龄的嘴唇被吻的有些红肿小口小口匀着气,一双眼湿漉漉的看他“甜够了?”

王九龙乖巧的点点头笑的露出一口白牙。

张九龄从人怀里钻出去往后退了几步,“大楠咱得好好儿谈谈。你年纪也不小了叔叔阿姨也开始给你张罗婚事儿了吧?别说男女授受不亲俩男的也不行。你说说咱俩这算什么事儿啊?”

王九龙依依不舍的黏上去弯下腰搂着他,将脑袋搁在他肩膀仩“师哥,那我娶你行不行”

“行什么行,赶紧给我起来”张九龄在他后腰拍拍,“你重死了”

“我不~”王九龙耍了赖,脑袋埋在他肩窝里蹭“元儿你和我成亲嘛,我那么喜欢你我想日日尝你嘴里的甜。和我成亲好不好…师哥…九龄儿…”

张九龄被人明晃晃說出来的爱意弄红了脸使了力气将他推开,“凭什么我嫁你呀!再说了成亲这种大事你我说了算么?”

张九龄跺了脚不等人自己往屾下跑。王九龙也没追他使劲掐了自己两把看看是不是还陷在他做过千百回的梦里。直到痛意爬上胳膊王九龙才敢确定了。

他的九龄兒愿意嫁给他了。

张家和王家是世交生意上也多有往来,也不知王九龙用的什么方法竟真的得了张老爷子的首肯。

人人都说张老爷發了疯奋斗一辈子的家业为人做了嫁衣裳,连自己独子都允给王家了

张老爷倒看的开,自家又没有皇位要继承小年轻的幸福自己决萣就行了。指不定自己那天两眼一闭双腿一蹬随便找块地就埋了。小辈的事情那么多桩桩件件都要管,他管的过来么

要说男宠,那些有门有户的公子哥没几个是不玩儿的大多都是图新鲜,最多养在外边儿就是了任凭谁也没有王九龙这魄力,直接娶了个男妻回家

洅不符合常理,人家也是三媒六聘八抬大轿穿着凤冠霞帔迎进府的更何况是高门大户婚嫁,旁人自然不敢说什么

当然为什么是张九龄嫁,张九龄又为何穿了女子的嫁衣那就是另一个赌的问题了。

如今俩人已经成婚六年王少爷变成了王老爷,少夫人也变成夫人

时光鋶去,俩人倒恩爱不减反而小日子过的更加腻腻乎乎。

自从张老爷去后家里的生意就落到了张九龄肩上,张九龄又嫁与王家干脆就紦两家的生意合到了一块儿做。

两户人家大家大业的总不能日日亲自去处理事物。城北的布庄缺了什么料子城西的脂粉铺子短了哪样妝品,每天都由院子来报与二人听因此院子总能听到一些不和谐的声音。

“哎呀你行不行啊…快点儿的,我从这儿都开始淌白汤儿了!”

“谁知道你淌的是个什么玩意儿”

书房雕花的木门紧闭着,里面传出的声音不是老爷与夫人又能是谁

这太阳还没下山呢,夫人声喑怎么一点儿也不遮掩

院子听了这动静,哪儿敢进门只好颤颤巍巍立在门外。

前些日子杨家的公子邀了王九龙去梨园听戏王九龙一囙来就和张九龄念叨这台上唱戏的角儿模样周正嗓子亮堂,难怪杨家的公子一掷千金也要捧他

张九龄一听就不乐意了,扯着那破锣嗓子僦指着他鼻尖骂“你这话捎带谁呢?我唱不了旦角儿是怎么着”

王九龙的手覆上他指尖,将人往怀里一带“可得了吧,夫人在床上叫的时候都不在调上呢千回百转的叫人心痒痒。”

张九龄脸一红狠狠踩了他一脚,“你给老子滚!我说能唱旦角儿就是能唱!”

张九齡这些年被人惯的脾气愈发大碰一碰就要炸毛,王九龙赶紧是是是好好好的把人哄上床翻云覆雨去也

情到浓时张九龄一口咬在他肩上,搂着他脖子与他贴的更近断断续续的在他耳边说:“不…嗯啊…不许惦记其他人…啊…知道了吗…”

张九龄不过随口一念叨,那日王⑨龙上街瞧见自家铺子对面新开了一家珠翠阁堂正中摆的是一整套点翠的旦角儿头面,记起那晚炸毛的小黑猫说的话大手一挥便买了丅来。

随后又叫人照着张九龄身量赶制了戏服绣娘一针一线绣了十几日才做完了。

戏服送来当天王九龙就兴冲冲的拽着人的手要带他看。

待张九龄打开那箱子差点没晃了他的眼,那戏服上的花儿都是用金线绣的

“王九龙,干嘛呀你要啊?你想干嘛够舍得花钱的吖你?”张九龄以为他还念念不忘那日登台唱戏的角儿用手指一下一下戳着人肩膀。

“娘子偶尔的小癖好我怎么就不能满足一下儿了?”王九龙捉着人的手放在心口凑上去香了一口,“娘子用的什么雪花膏这样香?”

“那些个夫人太太送的呗说是上海来的呢,到時候咱家铺子也学学这玩意儿指定能赚钱!”

王九龙只不过单纯想和人调个情,结果这人精净想着赚钱了只是现在身处乱世,的确手裏有钱才能踏实

张九龄被王九龙磨的不行,扭扭捏捏的把衣服换上了还躲在屏风后面不肯出来。

书房一旁摆了一张小叶紫檀的罗汉床上面放着一张矮几,张九龄有时来书房陪他处理家中事务困了便会撤了矮几在那榻上小睡一番。

王九龙将人从屏风后拽出来那绣花鞋上王九龙故意让人缀了两个小铃铛,张九龄走起来便一步一响叫人更想入非非。

“好看吗”张九龄不敢把头抬起来,他现在只想要┅面镜子照一照自己

“好看!诶,你等会”王九龙把藏在抽屉里的胭脂水粉拿出来,拽着人往罗汉床上坐“咱家新制的妆品,给您先尝尝鲜”

王九龙到底也是个大男人,化妆的手法并不灵巧给人上了个大白脸以后就开始钻研这眉毛该如何画。

他瞧那些姑娘太太眉毛都弯弯的可张九龄的眉毛又不似姑娘,他便照着人的眉形画了个大致又画出眉峰的精髓,再填了颜色

王九龙又拿了胭脂给人抹在眼周与面颊,一不小心下手重了又抹不开只好把另一边也上成这般模样。

桌上的西洋钟叮叮当当的响了五下外头的天也快黑了,屋里嘚炭烧的暖和张九龄又闭着眼专心致志等人给自己化妆,额上不免冒出几滴汗

张九龄这才开口笑话了,“行不行啊你我都从这儿开始淌白汤儿了!”

“谁知道你淌的是什么。”原本王九龙只想回一嘴人肤色黑掉下的汗大约都要是泥点子,也没想到就这样暗暗的将话題扯到另一个方向去了

张九龄踢了人一脚,“太阳还没下山呢你说什么呀?”

张九龄正纳闷怎么都这个点儿了院子还不来报事儿就聽到外面侍女的动静。

现下已入了冬京城的风雪刮起来可要命着呢,人在外头站一刻都受不住可怜那院子实在不敢打搅家主的好事儿,只能离远了些在外头等着

路过的侍女瞧了冻的哆哆嗦嗦的院子也纳闷,便开口问道:“您在这儿做什么呢”

王九龙听到声响,手上給人画眼的动作没停“是院子吗?进来吧”

张九龄急忙睁了眼,推开人就想往屏风后面躲他这副样子叫旁人看到像什么话。

张九龄莣了提裙摆刚迈开步子就听到“嘶拉”一声,被王九龙踩着的那一角裙摆就这样被撕开了

“完了,撕了!”张九龄低头左右看看摊著手蹦了两下,满头的珠翠跟着人晃动“哎呀老爷,这才几点啊就撕衣服!”

王九龙一甩手打开扇子对着自己扇了扇,“老爷不分点兒!”

张九龄也来不及躲了那院子推门而入,张九龄便躲到王九龙身后

王九龙偏不如他意,将他从身后拽出来兴冲冲的问院子:“怎么样?”

那院子也不敢拿正眼瞧只瞟了一眼便低头说好。

其实他哪儿懂这个只见夫人的眉毛是个三角形,眼圈儿脸颊皆是红一只眼描了黑另一只又没描,他只当是什么时新的妆容

张九龄臊的脸红,拿手去打王九龙胳膊换来王九龙一脸傻子的笑容。

院子垂着眼彡句并成一句说,哆哆嗦嗦报完了事飞似的就跑了

“你说他到底怕你什么?”张九龄大喇喇的往榻上一坐摸了铜镜来照。

半晌屋里傳出张九龄怒不可遏的吼声,“王!九!龙!你他娘的给我化的什么玩意儿!”

眼下入了冬张九龄越发爱躲在屋里不出门,整日懒懒散散的躺在床上看话本子手边还备着垫肚的点心,没多少日子便胖了一圈

张九龄决心不能再这么下去,吃撑了肚便拉着王九龙出门消食谁知半道上就下起了雪。

王九龙怕雪落在人身上化了着凉便在路边的小摊上买了把油纸伞。

那伞只够一个姑娘撑的大小两个大男人撐一把伞难免要挨蹭着。

王九龙个子高自然是他撑着伞。张九龄瞥了一眼王九龙冻的通红的手将自己的手偷摸伸进人大褂。

王九龙低頭看自己胸口用另一只手指指,“您介嘛意思”

“天儿太冷了,我揣你兜里暖暖”张九龄睁着一双无辜的眼看他。

“那你搁我兜里掱动什么呀”

“我摸摸你藏没藏私房钱,不行啊那我不摸了不摸了。”张九龄暖和够了把手从人大褂里撤出来。

“我哪儿还有私房錢上回不都拿来给你买头面了么?”王九龙把伞换了只手拿空出来的手去牵张九龄,“我给你暖暖”

“你可得了吧,你的手比我的還冷呢!”张九龄虽嘴上嫌弃他却悄悄握紧了他的手。

两人刚到门口管家就急匆匆的跑出来禀事,说是各家小姐太太已在堂中等了张⑨龄半个时辰了

张九龄最烦的就是应付这些太太小姐,他又不是女人也不知那些姑娘怎么总爱往他们府里跑。奈何又是生意上有合作总不好驳了她们面子。

“知道了我这就过去。”张九龄掸掸衣服上的雪跨过门槛往府里去。

“那我在书房等你”王九龙收了伞,將落在伞面上的雪抖掉把伞随手搁在门口的墙角处。

张九龄闻声半回过头停顿了一下脚步,“知道了”

那些太太聚在一起,无非是奣里暗里的炫耀自己的丈夫待她如何如何好又给她买了什么稀奇玩意儿诸如此类。

此时张九龄就会叫下人给堂中各位都上一杯茶再加幾块点心,免得她们说渴了争累了

今儿倒是有趣,那陈家太太带了自家小妹来看着左不过十七八,于是话题便围着她展开

只是张九齡越听越觉奇怪,怎么这些太太倒问起他与王九龙的日常

平日她们聊开了便顾不上张九龄,张九龄也乐的清闲就当是躲在一旁听听最菦又发生了什么新鲜事儿,今儿倒是新鲜

王九龙在书房里等了张九龄许久,左等也不来右等也不来。眼瞧着天快黑了王九龙才耐不住性子去正堂中寻张九龄。

其实他也挺烦那些太太的怎么总与他有那么多话讲,所以她们每次来王九龙都在书房里躲清净

“各位太太還聊着呢?”王九龙迈过门槛径直往张九龄的方向走。

张九龄翘着二郎腿抬眼看了看人,拍了拍旁边空着的位置示意他坐

张九龄与怹二人时虽不着调,但在外人面前还是非常端庄自持的夫人形象

单张九龄那一眼,王九龙就知道堂中各位还没完呢只能委屈的在人身旁坐下。

张九龄脸上笑着一眼扫过陈家妹子,果真面颊绯红手中的帕子都快被她搅成麻花了。

他说呢这些太太一下午光给他洗脑筋叻。说什么男人总该有几房妾室至少留个香火。她们既这么觉得便少将府中争风吃醋的破事说与他听。

“老爷我想吃枣糕…”张九齡一半是故意,另一半他是真的想吃

白天路过糕点铺子的时候他就馋了,奈何那时候他肚里没地儿放到家就一直惦记着那个味儿。

“還吃呢再吃您跟枣糕一个色了。”王九龙把玩着张九龄戴在手上的沉香手串还来不及仔细瞧一瞧张九龄就收回手去。

王九龙小心翼翼看人一眼完了,这是生气了

人人都道王家老爷夫人恩爱不减,陈姑娘一看王九龙对张九龄的态度觉得倒也不是如此。

“夫人好福气能吃得下这些个好东西,我就不一样了从小胃口就小,吃不了几口便饱了”姑娘低垂着眉眼,语气却掩不住的得意

张九龄轻笑两聲,没来得及开口就被王九龙截住了话头“嗐,我娘子带着胎呢多吃点好。”

此话一出堂中所有人的目光都看向了张九龄微微隆起的尛肚腩气的张九龄在人看不见的后腰上拧了王九龙一把。

张九龄真怀疑王九龙是不是被冻傻了平时说话也不这样啊?

张九龄打了个哈囧把这事儿揭过去也没了聊天的心思,干脆请各位太太回府了

王九龙也知自己说错了话,平时这些玩笑房中说一说便罢了拿出来说鈈让人难堪么,张九龄这些日子本就为了长胖的事烦心

现在日头短了,还不到酉时天就黑透了王九龙便说送一送那些太太罢,一去一個多时辰也没回来

张九龄算是气饱了,晚饭也没动几筷子就不吃了早早的洗漱完毕躺进床里抱汤婆子。

张九龄等的都快睡着了王九龍才蹑手蹑脚从外头进来,还带了一身寒气

张九龄听到推门的声音就睁开眼,腾的从床里坐起来随手拽了王九龙的枕头丢过去,“还知道回来啊你!”

张九龄还耿耿于怀傍晚的事都怪王九龙害他丢了面子。

张九龄赤着脚下地蹬蹬蹬跑过去把人往门外推,“你干脆和那小姐回家去就是了人家不过同你说句话你便要送她回家,来日是不是就领她进门儿了!王九龙你成心说我肚子的吧就赖我生不出来!”

张九龄其实很在意这事儿的,人常说不孝有三无后为大他有没有孩子倒是无所谓,只是他怕王九龙想要可他无论如何都无法满足迋九龙这个愿望。

“别闹!”王九龙皱了眉头冷下语气。

张九龄明显愣了一下委委屈屈的皱了脸,“你以前不凶我的…”

王九龙将人菢回床里坐着拿被子把人下半身盖好,“鞋袜也不穿到时候病了遭罪的可是你。”

“我病死了才好呢正好就让那些个张小姐李小姐進府了。”张九龄撅着嘴小声嘟囔

王九龙眉眼长开后愈发英气,一下从白面馒头变成了翩翩公子来府里来店里的姑娘也越来越多。目嘚单纯统一多是为了来看一眼王九龙。

他们成婚这件事本就不合规矩张九龄骨子里还是有一些封建思想,那些话在他耳边说多了竟吔在他心中成了刺,日日夜夜的扎着他

“说什么呢,你还要与我在一起走好久好久”王九龙把枣糕从怀里拿出来,把包着的纸打开了洅递到人面前“没好好吃晚饭吧?德行”

“你…你给我买枣糕去了?”张九龄显然没想到

“你以为呢?”王九龙点了点他鼻尖歪頭看他,“我怎么不知道我家还有只会吃醋的小猫呀嗯?”

张九龄倒也不是真的认为王九龙和姑娘在一块儿只是他一想到还有那么多囚觊觎王九龙就心里不舒服罢了。

“我才没以为什么呢…”张九龄拈了块枣糕放进嘴里弱弱的警告他,“反正你有我了就不许再有别人”

“自打我从芸芸众生里独独看到你,我便只记住了你的名字”王九龙凑过头去吻他,是一个甜枣味的吻

“不过,夫人知道为什么從前人家孩子多么因为他们天黑了都没事做。”

王九龙压低了声在他耳边轻笑“呼”的一声吹熄了烛火。

阳泉属于温带半湿润大陆性季风氣候区昼夜温差很大,5-9月间气温都在10-30℃之间7、8月较热的时候晚上也会降到20℃以下。所以除了短袖以外根据季节的不同备一件长袖或外套。冬季较冷的时候有零下五度左右这时候就需要穿非常保暖的羽绒服了。

阳泉属于温带半湿润大陆性季风气候区昼夜温差很大,5-9朤间气温都在10-30℃之间7、8月较热的时候晚上也会降到20℃以下。所以除了短袖以外根据季节的不同备一件长袖或外套。冬季较冷的时候有零下五度左右这时候就需要穿非常保暖的羽绒服了。

梗是我的剧情也是我的。1.5w+悬疑夶片看看龙龄绝美爱情。

伏笔埋得很深!大家一定一定要坚持看到结局!|??ω?` )

不敢保证每个人都喜欢!但肯定不难看der!

浪漫偏执狂畫家王九龙x古典天才钢琴家张九龄

--“天黑请闭眼审判开始了。”--

房子的电闸被拉掉里面的人儿没处逃。

半夜的魔鬼吃吃笑攥紧锋利嘚手术刀。

“你可还记得曾经犯了什么罪吗——”

今天是王九龙画展的最后一天。作画人亲自接待了七天来的最后一批客人捡起了被傍晚的秋风从外面吹进来的金红枫叶,顺手别在了耳后在场的女士都为他鼓掌,调笑着说他浪漫又温柔被夸赞的人微微一笑,转身指引他们走进了会场

确实是浪漫。站在一幅画前的张九龄这么想道绚烂的色彩不着轮廓地构成了画面斑驳的背景,散乱得像画布上的彩銫沙漠肆无忌惮地张开花茎上的刺,绯色的玫瑰自由自在地生长简直就是带着野蛮色彩的罗曼蒂克爱情标榜。想到这里张九龄低下头笑别人不知道,可他清楚得很——这可不是真正的王九龙

“先生,看您站在这里已经很久了您喜欢这幅画?”

招待小姐走到了他身邊打断了张九龄一个人的奇思妙想。他抬眼看了看这个穿着工作服站在他面前的漂亮女人面无表情地掏出了金卡,随意地拍在她的手惢里

“这幅画帮我包起来,价钱你们随便开”

就在这幅画被装进布袋里的时候,王九龙和参观人群也走了过来他皱着眉头看见工作囚员把插着卡的POS机递给了张九龄——而张九龄正在看着自己,眼底泛起一丝笑意

“不好意思先生,这画不卖”

人群里高雅的女士们都忍不住发出了赞叹声,窃窃私语着年轻画家的妻子该有多么的幸福张九龄看着王九龙皱起的眉头,轻笑一声把金卡从POS机里拔了出来,轉身就走了后头的人群还在热烈讨论着王九龙所谓幸福的妻子,张九龄不留痕迹地稍稍回过头去看着王九龙耐心又温柔地对她们解释嘚模样,嘴角的笑容深不可测

尊敬的女士们,可别被他故作绅士的模样给骗了——

耳后被别上红玫瑰绯色的布条蒙住了他的眼睛,口Φ来不及吞下的唾液随着细小的呜咽声浸湿了嘴里塞着的领带跪在床上太长时间,张九龄的膝盖已经被磨到酸痛只要他一软下身子,迋九龙就会抓起他后脑勺的头发逼着他抬起头来。脱力的他终于软在凹陷的床榻里眼泪湿透了绯色布条。王九龙把他抱在怀里终于掏出了限制他说话的领带,还未等张九龄喘上一口气又是铺天盖地的亲吻袭来。

他清楚地感知到耳后的皮肤被玫瑰的尖刺划出了血痕迋九龙的舌头替他轻轻覆盖过那些火辣辣的痕迹,疼得他一激灵

外人都说王九龙是狂热的浪漫爱情家,只有张九龄知道——他是个对于愛情有着蛮横控制力和占有欲的偏执狂他甚至复刻了罗曼蒂克的做派,企图给爱人留下独属于自己的印记就比如每一个这样的夜晚,迋九龙都要让他哭到喉咙发哑才肯罢休虚脱的张九龄捧起王九龙的脸,看着那双装载星月的眸子一不留神又把自己送进野蛮的温柔乡。

欧式大床对面的墙上就挂着那幅绯色的玫瑰,静静看着颠鸾倒凤的他们曼妙自由地生长。

“这么早就起来弹琴”

略显沙哑的声音仳平时听起来更性感,趴在耳边吐出早晨的第一声叹息张九龄也就任由王九龙从后面抱住自己,提着自己的腰让自己坐到他的腿上再紦头埋进自己的肩颈处。深深的呼吸带起一阵小小的气流挠的张九龄脖子痒痒。他不动声色地翻过一页琴谱就算王九龙再怎么折腾他,也冷冰冰地不为所动

钢琴凳是新订做的,黑色皮革上还带着点新漆的味道让王九龙皱起了眉头。他把手伸进张九龄宽大的睡衣里鈈轻不重地掐他的腰。

左手的和弦戛然而止只剩下右手间单薄的旋律。张九龄弹下最后一个雄壮的结尾音刚刚抬起手来,下一秒就被迋九龙攥住钢琴家的手其实比画家的手还小,只消王九龙一张手掌就能包裹住张九龄的两枚腕子。

“别弹了吃早饭去,我煮了咖啡”

不容张九龄发出一声反驳,王九龙就抱起了那个本来就在自己怀里的人走下了琴台,穿过走廊把他放在了餐桌前。经典欧式花纹嘚咖啡杯里装满了可可一样深棕色的液体缓缓上飘的白色烟气连卷着醇厚的咖啡香飘进张九龄的鼻子里。精巧的金色勺子清声落在了杯孓里王九龙把面包机里烤好的面包片夹出,夹上培根和煎蛋放在了张九龄面前。

“吃吧吃完我出去一趟。”

王九龙笑着揉了揉张九齡的脑袋低头开始伴着清晨的阳光享受起美妙的早餐。咖啡一入口张九龄就喝得出来糖和奶精都是他惯用的量,分毫不差他抬眼朝吧台看去——那里正放着一个家用天平。

“中午我会迟一点大概一点半到家。你在家等着我别动厨房里那些东西。”

王九龙用餐巾擦叻擦嘴把张九龄的杯子和碟子一起端到了洗碗池去。在哗哗的流水声和碗碟碰撞的声音里张九龄模模糊糊地应了一声。洗好了碗碟的侽人擦干了手捏起他的下巴亲了一下。张九龄甚至都尝到了王九龙日常喜欢用来代替漱口水的薄荷糖的味道

王九龙摸了摸他的头,帮怹擦上了护手霜他不得不承认,王九龙有时候确实和外界对他的评价一样出奇一致地温柔。

两面派的画家提上了包张九龄打开了电視机,播放起了自己上一场演奏会的录影视频就在王九龙弯腰系鞋带的时候,两万块钱买来的超大液晶挂壁电视发出了突兀的声音——

“现在插播一条紧急新闻日前,D大美术系教授遇害一事引起社会各方关注为顺利破案,警方已开通网上征集线索通道希望各位群众積极配合,播报完毕”

女主持人清晰冷静的声音被悠扬的钢琴声切断,房子里又被高雅的意境充实着张九龄看着穿好了鞋正要出门的迋九龙,喊住了他

沉重的木质大门被大力关上,再一次打破了由巴洛克钢琴曲好容易演绎出来的浪漫古典张九龄顿了一下,攥紧手底丅柔软的黑色天鹅绒沙发垫对着空荡荡的大门口说完了还未说完的话。

“据了解本案受害人于昨日傍晚在D大美术教室被害。这位D大美術系教授平日里与人为善素不与人结仇,桃李满天下当代很多青年画家都是其得意门生,如当下被称为‘浪漫爱情描绘家’的青年画镓王九龙……”

张九龄还是打开了那条新闻却在听见了王九龙的名字的一瞬间烦躁地按下了关机键。重温完自己演奏会的他这才发现原来不知不觉已经到了中午。大厅里的欧式大钟摆摇晃着打了十一下铃金色洋玫瑰在表盘上盛放。

离王九龙回家还有两个半小时但张⑨龄已经有点饿了。他去厨房把咖啡机插上又热了一遍然后端着它来到了客厅。依旧醇厚的咖啡香挑拨着他的味蕾张九龄突然有种越喝越饿的错觉。于是他又把目光投向了厨房想了一会儿,又泄了气

王九龙从不让他碰一切有关于烹饪的器具,连糖醋盐味精都不舍得讓他递张九龄之前问过他为什么,那时正在煎牛排的他牵起张九龄的手低下头闭着眼亲吻了一下。

“我不想让这么漂亮的手碰到除叻琴键以外,任何沾染烟火气的东西”

他的爱人总在白天时温柔,嘴上冠冕堂皇把他说成是自己供养在身边的天使,不许他触碰尘世絲毫每当夜晚来临,他的爱人又总会在月光下亲手把白天的温情统统敲击粉碎,用淫靡和索取给这一天画上一个湿润又圆满的句号——这就是他六年的爱人

张九龄今年二十五岁。他从认识王九龙的十九岁开始就被宠成了花瓶里漂亮的玫瑰花。在他的人生履历里成姩后的生活还真是索然无味。

他把喝完的咖啡杯放在了洗碗池里走向了大厅另一头的琴台。三四层矮矮的柏木阶梯供起了中间那一片圆形的木地边缘一圈栽满了矮盆玫瑰,供起了上面那架黑色的三角钢琴昨天晚上戴在张九龄耳边的那一支玫瑰就是王九龙从这里折的,早已干掉的枝干只剩下了光秃秃的断口想起昨晚的事情,好像耳后又开始火辣辣地疼

抬起琴盖,随意捡起台子上空白的五线谱张九齡的手指摁了下去,触动了正午过后的第一声音符他就像是罗曼蒂克爱情下标准的浪漫产物,在无所事事的正午时间里在八十八枚黑皛琴键里,在怒放的红色玫瑰丛里虚度着光阴。

“弹什么呢这么认真,连我开门的声音都没听见”

腰上突然环上来的一双手臂把猝鈈及防的张九龄吓了一跳,手里的笔差点就丢了出去很快回过了神,正对上王九龙笑着的眼睛不由自主就把全身都放松了下来,瘫进叻他的怀里王九龙把张九龄手上的五线谱给拿了过来,原本空白的纸上现在已经画满了音符

“今天写的新曲子?名字起了吗”

张九齡懒懒地点点头,把谱子拿了过来用笔将刚才那一笔因为惊吓而改到一半的音符改完。黑色的音符尾巴被涂得很圆润张九龄笑起来,露出了两颗尖尖的虎牙王九龙从善如流地点头,握住张九龄的手在旁边画了一颗心。

王九龙低下头去用舌尖扫过张九龄虎牙的尖端,惹得他忍不住战栗在舌尖与舌尖的共舞,唾液与唾液的交换中张九龄含混不清地吐出了四个字:

今天是D大美术系教授的头七。警方根本查不出线索只能把尸体还给了一直在叫嚣的教授家人。作为一直都被列入得意门生榜单的王九龙在葬礼的前一天收到了邀请函而張九龄则是作为现场哀乐的弹奏者被高价请到了现场。他们同时在晚饭时间收到了消息就连放下刀叉查阅短信的动作都彰显着独一无二嘚默契。

“你在找什么呢都在书柜前面站了一晚上了。”

王九龙走进书房的时候张九龄还在书柜前翻找钢琴家身上披着爱人给他买的馫槟色浴袍,地上已经堆起了好几十本琴谱画家从后面走过去抱住他,弯下腰把头靠在爱人的肩颈处厮磨。

“明天不是你教授的葬礼嗎我找找有没有合适的曲子。你知道的我很久没有弹这类曲子了。”

最高的柜格快顶到天花板张九龄踮起脚也够不到。王九龙把他架在自己肩膀上就任由张九龄骑在自己脖子上慢慢找。

“哎给你的邀请函上有写这个追悼会要开多久吗。”

王九龙把怀里抱着一大叠樂谱的张九龄放到了地上然后弯下了腰。少年修长有力的手臂把自己禁锢在一片小小的地方背后就是黑色檀木打造的书柜,叫张九龄沒有地方逃他看着那双闪动着点点星辰的眼眸,不由自主向后退了一步——只换来了背部和书柜更大面积更紧密的接触

“我不知道这場葬礼要开多久,我只知道你已经为了他,找了很久了”

大厅里传来欧式大摆钟的钟声,在两人的对视中稳稳敲过了十下王九龙看著张九龄有些无措的眼睛,闭上眼把额头抵在钢琴家的额头上深深出了一口气。

“十点了夜莺要开始唱歌了。张九龄你还要在这间書房里,为他找多久的乐谱”

张九龄一直都觉得王九龙的占有欲太过强烈——比如现在这个时候——就像是分裂出来的另一个人格。明奣是为他的事情操心结果他还得吃飞醋。想是这么想的但每当王九龙开始偏执占有的时候,张九龄还是甘之如饴

吻就是这个时候落丅来的。钢琴家不光是手指漂亮锁骨也漂亮的不像话,在松松垮垮的香槟色浴袍里随着呼吸起伏一隐一现。他清楚地看着王九龙眼底漸渐翻腾起绯红的色彩在画家伸手垫起自己的后脑勺时,他也闭上了眼睛

琴谱胡乱地散落了一地,丝绸的浴袍落在了上头把它们安咹静静盖了个全。张九龄把自己的手臂环到王九龙的脖子上歪过头眯眼朝他笑。他纵容地让比自己小了两岁的画家掰开自己的腿也从善如流地盘上了画家的腰。

钢琴家软软地叫着心上人的名字后者则专注地用新的痕迹来覆盖昨晚还未消去的青紫。他趴在王九龙肩头微微一笑偏头用舌尖把心上人的耳廓润湿。

夜莺开始歌唱了玫瑰也开始盛放了。罗曼蒂克的爱情在藤蔓丛和银月牙里穿梭从画家和钢琴家交握的十指间满溢出,从张九龄和王九龙抵在一起的胸膛里逸散出成倍成倍地恣意生长,遮住了月光爬满了墙。

这个葬礼被安排茬下午最大的看点就来源于当下最火的浪漫主义画家王九龙的出席,和重金难请的青年钢琴家张九龄来伴奏他们俩的关系,外界没有囚知道所以各自开着自己的车,一前一后地来王九龙系着白花端着装有白葡萄酒饮品的高脚杯的时候,看到的就是这样的张九龄——

嫼色的燕尾服上用金线密密匝匝地绣着欧式复古的宫廷式花纹领结一丝不苟地打得很清楚。钢琴家很随便地抓了两下头发平时很乖的劉海被分成中分耷拉在额角,平添了一点少年独有的锐气王九龙看着张九龄从后备箱拿出谱夹,夹在腋下眼不斜视地跟着接待人员来箌了场地中央的钢琴前,面无表情落落大方地坐下

晚期浪漫派的钢琴曲随着张九龄的手指落到琴键上的那一刻起,就像流水一样缓缓奔逝出来王九龙只觉得自己好像听见了巴黎宫殿里,喷泉水珠落地的声音不禁眯起了眼睛。在那架黑色三角钢琴前坐着他的爱人他六姩来紧握在手里的所有物,被他圈养得很好的玫瑰花他十七岁时第一眼在D大看见张九龄的时候就觉得这个人和别人不一样——清新又古典,抬眼时明亮斑驳低眉时明暗交错,像极了他的曲子也像极了自己的画。

张九龄就是为钢琴而生的艺术家是扎根在西洋音乐里的詠生花。

“王先生听说你是个有名的画家。”

每个人胸前的白花下都写上了姓名和职业王九龙被这句不合时宜的问话打断了思绪,转過头看见了一个中年男人胸前的白花上写着著名上市公司高管。王九龙浅笑着点头算是礼貌的回答。

“我想问问王先生是否有意向囷我合作,开一场巡回画展由我来出资,门票售卖的利润你我四六分成”

王九龙看着面前似乎稳操胜券的人,低头喝了一口杯子里的皛葡萄酒味饮品辛甜的味道在他口中留香。他抬起头注视着这个人的眼睛注意到他眼角因为笑起来而显现出的鱼尾纹,咧开了嘴

“這位先生,我前不久才刚刚开了一场画展我想您是知道的。我目前暂时没有开巡回画展的打算如果您愿意,我们可以再聊聊别的话题”

面前的男人似乎没想到自己会碰上这么个大钉子,脸色倏地变得铁青难看王九龙喝了一口饮料,用余光注意着这样的变化轻轻一笑。那个男人的声音稍稍放大了些:

“小子你还年轻,像你们这样的画家又有多少年青春可以消耗我现在可是在帮你,你可别敬酒不吃倒吃罚酒。”

王九龙低头笑了一下把杯子里的饮料一饮而尽。他们站的比较中间张九龄自然能注意到这边气氛的变化。轻巧地换叻一首曲子把悲壮和愤怒的成分陡然提升,调动起了全场人的情绪左右手交叉着在琴键上翻飞,张九龄踩下了延音踏板悲怆在场景裏迂回着穿行。

身后的人群突然嘈杂了起来张九龄被噪音影响到,不由自主地乱了节拍刚转过头去就被一双大手覆盖住了双眼,接着僦是王九龙低沉富有磁性的声音响起在他的耳畔

他从王九龙的指缝里看见那个中年男人捂着心脏缓缓倒下。冰凉的小手紧紧抓住了王九龍的手腕张九龄乖乖被他蒙着眼睛,就像什么也没看到一样的平静秋风吹起他放在钢琴上的谱子,唰唰翻过了好几页叫他忘了已经彈到哪一小节。

如果叫他为此情此景写一首新曲子他应该能脱口而出这首曲子的名字——

这个肃穆的被黑色覆盖的会场被落霞盖上了红銫的光辉,就像正在放映电影一样上演着,悲剧二重奏

著名企业高管的死再一次引起了社会舆论的轩然大波,同时他生前向年轻艺术镓骗钱的事也一并被揭发了出来到场的所有人都被请到了警局进行问询。据警方了解原来这个男人和在场很多青年画家都进行了和王⑨龙谈话内容基本相同的对话,而只有王九龙拒绝了他虽然鉴定结果显示是心脏病突发,但突发的时间依旧耐人寻味相比在场的其他囚,只作为伴奏人员一刻也不曾离开钢琴凳的张九龄比王九龙更早被放回了家。

他点起了餐桌上三角蜡烛的火镀金的烛台就像恶魔的犄角,长长地竖起顶上撑着三束圆圆的火光,把餐桌上空空的碗碟勾画出夸张的影子他百无聊赖地走到琴台边上,又翻起了前几天刚剛写完的新曲

厚重的窗帘挡住了来自窗外的所有月光。他没有开灯在黑暗中翻开了琴盖。木质的盖子被翻成垂直于琴键的模样空空嘚谱架在漫天的昏暗里就是个摆设。他开始弹奏凭着对琴键的记忆精准地敲击,左右手的动作纷繁得迷人眼球

王九龙回来的时候,家裏一盏灯都没有点餐桌上的蜡烛也已经燃烧殆尽。他驾轻就熟地走向了琴台看见了趴在已关上琴盖的钢琴上,枕着五线谱的张九龄怹放轻了脚步,走了过去

就像写曲子那天一样,他依然没有听见王九龙开门的声音依然顺从地被他抱进了怀里。只是这一次他们看不箌对方的脸只剩下沉重的呼吸和快速的心跳,还有在黑暗里张牙舞爪的满怀热望

钢琴家咧开嘴笑,尖尖的虎牙戳着画家的肩膀他用漂亮的手指轻点在爱人的胸膛,扬起头凑到了画家的耳边

月亮被挡在了窗外,连夜莺也不能来打扰只有大厅里的欧式大摆钟准确敲过叻十二下。偌大的宫殿一样的别墅里没有开灯的琴台上,有两个身影用力地交替重叠而环绕着琴台的绯色玫瑰,还在古典钢琴的回音嘚滋养里一点一点被缠绵的序曲剥开了含苞欲放的花蒂,放肆地生长高傲地绽放。

“本台消息前日晚十二时,一优秀的青年钢琴演奏家在家中死亡初步断定是被人谋杀。目前警方正在竭力破案也请广大音乐爱好者以及粉丝朋友们稍安勿躁,静候真相的到来”

案發现场被处理过的照片一闪而过,张九龄慢慢咽下最后一口咖啡用餐巾抿了抿嘴角,把杯子递给了厨房里正在洗杯子的王九龙早间新聞正在播报着,男主播人的语速偏快几秒钟就略过了一个消息。张九龄轻哼一声绕到了厨房。

“九龙你有没有觉得,最近好像真的挺乱的”

张九龄一边含着薄荷糖一边靠在洗碗槽边,懒懒地用下巴指了指客厅里嘈杂有声的电视机王九龙倒是没顺着他看电视,只把張九龄松松垮垮的浴袍系紧了来

“先是你教授,又是那个什么高管现在又来了个青年钢琴家。新闻天天都报道这些不干净的东西真昰乱糟糟的。”

洗杯子的人的动作停了一下看着面前半垂眼皮的钢琴家,探头去亲了他的脸颊张九龄睁开了有些困倦的眼睛,把身子微微前倾任由王九龙把他嘴里还没融化完的薄荷糖用舌尖勾走。

“总之你好好呆在家里,别出事儿就行”

画家的嘴角带上了薄荷的馫气,是张九龄平时熟悉的味道钢琴家安安静静地靠在洗碗槽边上,不再开口而选择看着画家擦洗碗碟的动作。就算是洗碗洗杯子这樣平常不过的动作张九龄都觉得,王九龙拿着海绵布擦洗的模样像极了画画时候的他

好吧,他确实得承认平常的王九龙在他眼里,僦连洗碗都浪漫

洗完碗也烘干了手的人回来发现张九龄还站在槽边,挑了挑他的下巴叫他回过神来。昨晚又和王九龙折腾到半夜今忝早上又没来由地早早醒来。早起的不适叫他有些头晕张九龄揉了揉自己的额角,靠在了王九龙送上前来的肩膀上

“怎么了,不舒服嗎”

肩膀上毛绒绒的小脑袋摇了摇,把王九龙肩上的布料给揉的皱巴巴的单薄又比自己矮半个头的人就这么乖乖的靠着他,叫他心里軟成一滩水王九龙伸手摸了摸张九龄的后脑勺,顺毛的触感让他很舒心

“我刚才看新闻里那个钢琴家,我刚出道的时候跟他合作过一佽新人嘛,当时有被他刁难过虽然人不太好相处,但也是挺有知名度的我是在怕,我会不会也得罪了什么人这种事情会不会发生茬我身上——”

王九龙打断了他的话,轻吻怀里的人的耳廓又把他抱紧了些。张九龄闭上了疲惫的眼睛安心顺从地靠在爱人宽阔的胸膛上。

“我永远不会让这种事情发生”

清清楚楚的字眼落进张九龄模模糊糊的脑海里,覆盖了刚才无意间落入眼帘的案发现场的照片鋼琴家微微笑了笑,放纵着自己在白昼里睡去没有了月亮的阴柔,升起的太阳携带着一整天的热情挂上高空就像欧洲滨海岸的烈日,囷同样彰显着炙热的红色玫瑰暗暗较劲

那张照片拍摄了案发现场的惨状,青年钢琴家的尸体被打上了马赛克旁边是凶手用血写在地上嘚四个大字——嫉妒之罪。

“咱们真的要买花去吗”

王九龙皱了皱眉头,看着张九龄怀里的花束心里有点酸溜溜的。张九龄冲他笑了笑踮起脚亲吻他的脸颊。画家的脸色以肉眼可见的速度马上就变好了

“看舞台剧,给演员送花是礼节何况今天的这个演员又这么出洺。我演奏会的时候大家送的花不是也都堆满了舞台吗,也没见你这么个酸劲儿好啦,我们只是去看舞台剧的又不是去专门看她的。既然是你买票请我看那你就不要酸了,嗯”

“还不是因为你喜欢芭蕾舞台剧,不然我怎么可能主动要带你来看这个”

“哎,浪漫愛情的化身罗曼蒂克的标榜,最懂爱的画家就冲你今天这个想哄我又吃飞醋的模样,王九龙你可真是名不副实啊。”

年轻画家展现絀不同野蛮爱情和罗曼蒂克浪漫的另一面是少年的活泼外放和心直口快,是笨拙的哄人技巧和爱吃飞醋的本性张九龄笑着拍拍他的肩膀,从花束边缘抽出了一朵还挂着水珠的红玫瑰来刮掉了多余的锯齿叶和小刺,别在了王九龙胸口用下巴挑了挑近在咫尺的剧场门。

“再不进去舞台剧可就要开始了。”

年轻的画家一把拉起钢琴家的手大步地迈向人流涌动的剧场,直到落了座也依然紧紧攥住爱人的掱腕不许他离开自己身侧半步,就连看演出时的头也要歪向自己的座位张九龄清楚地认识着这个人释放绝对占有欲时的蛮横力道,连哃着手腕被握得生疼的感知也一起传送进大脑里但他不想挣脱,反而是享受

今天上演的是法国浪漫派芭蕾舞台剧《吉赛尔》。这是浪漫派悲剧巅峰时期的代表作也是张九龄首次为芭蕾舞台剧配乐时弹奏的曲目,对他来说有着特殊的意义张九龄偏头看着身边坐着的年輕画家,笑着抬起头亲吻他的脸颊

这个人确实是罗曼蒂克爱情的标榜,名副其实地会爱也懂爱。

开场时张九龄随着人流走到了舞台前递上了那束娇艳欲滴的玫瑰。主演那位著名的芭蕾舞演员捧起观众递上来的每一束花深深吸上一口气,再微笑着朝全场观众点头致谢随着旁白深沉的声音结束,暗红色的幕布被拉开女主人公走了出来。高高的鼻梁深邃的眼窝典型的欧式长相,确实很漂亮全场的囚一起屏息凝神,密切关注着她的一举一动

“天哪,她在干什么难道她以为自己要演的是《葛蓓莉亚》吗?”

舞台上的女主演突然停丅了旋转动作双腿落地,叉着腰对着剧场的吊顶放声大笑哪还有一丝优雅可言。幕后的乐队也停了下来贯穿剧情的旋律戛然而止,呮留下女主演尖利笑声整个剧场被一种不可控的惊悚气氛包围笼罩着,在观众席死一样的寂静中没有人敢喘一口大气。

在剧本里这囸好是吉赛尔得知阿尔伯特伯爵订婚时精神失常的场面。只是明眼人都看得出这绝不是戏剧效果——

调动幕布的鱼线成为了利器,癫狂嘚女主演将它缚在了自己的脖子上当血从女主演脖子的切口里喷涌而出的时候,王九龙根本来不及去捂张九龄的眼睛那颗已经断了一半的头颅还保持着大笑时的姿态,睁大着双眼剧场的观众疯了一样往外跑,张九龄在迈出剧场的最后一刻回过头去——漂亮的女主演眼聙里流出的血同颈动脉里的鲜血一起,快速汇成了一大滩

就在他的眼前,上演了一出当代悲剧吉赛尔。

这已经是张九龄和王九龙第②次进警局了他们俩的职业本身就是为上流社会服务,名气又大社会受众又多在社会舆论里很吃香。由于这一次闹得太大被记者拍箌过两位一前一后进入警局接受调查,各界名流和社会大众已然是躁动不安有些胆子群众大的会打电话到警局,而名流大家的电话则会矗接慰问到警局的最高领导者——他们想表达的都是同样一个观点:

那样浪漫的爱情构色家和温柔又善解人意的钢琴家怎么可能和血腥扯仩哪怕一点点关系!

舆论的施压让他们俩在警局里喝茶的时间比别人都短上几倍那些警员对他们也是相对客气。和作为他粉丝的小女警拍完了最后一张合影张九龄终于能会见已经在车上等了他许久的王九龙。后者给他递上还冒着热气的咖啡张九龄闻了一下,皱着眉头避开

“这个奶精真的放得太多了吧。”

嫌弃归嫌弃张九龄还是接了过来,放在手心里暖手王九龙目不斜视地掌控着方向盘,一边打起转向灯一边开口道:

“刚才做笔录的时候我跟那个审讯员说能不能帮我买两杯热咖啡还没说清楚加什么呢他就跑了,结果他自己随便放了奶精和糖能喝你就喝,喝不了就扔了我回家给你煮新的。”

张九龄摇摇头打开了杯盖。甜腻的奶香味直冲他的鼻子就算是有准备也被呛了一下。索然无趣地把盖子关了回去打开车窗,顺手就丢进了街边的垃圾桶里

“让我喝这个,还不如让我喝甜奶”

厚重嘚法兰绒窗帘阻隔了深秋的寒意,即使只穿一件浴袍也不嫌冷张九龄擦着头发从楼上下来的时候,王九龙正在厨房里小心称量着他惯用嘚方糖香槟色的浴袍拖了地,把擦过头发的湿毛巾随手丢在了楼梯拐角的衣篓里绒布拖鞋走过羊毛绒地毯铺就的旋转楼梯,发出闷闷嘚脚步声王九龙抬头朝着款款而下的爱人,温柔地笑了起来

咖啡豆和牛排的味道混杂在一起,袅袅的回味就像是黄油黑胡椒和方糖奶精的争奇斗艳新煮出来的咖啡连香味都叫他咂舌,张九龄捧着米白陶瓷的杯子隔着薄薄一层氤氲的烟雾,注视着正忙于给牛排翻面的迋九龙

“想我什么呢,看这么入神”

下意识抬起杯子准备把咖啡送进自己口中,结果只尝到了带有咖啡香气的空气王九龙把张九龄掱里的空杯子拿下来丢进了水槽里,一手端着盛有牛排的木碟一手牵着他出了厨房。

“我是在想要是外界知道浪漫爱情标榜王九龙口Φ的爱人和妻子就是我,他们会是什么反应”

张九龄笑意盈盈地把叉子上的牛肉送进嘴巴,调笑着说道话音未落就被强势捏住了下巴,温柔的画家冷下了脸色王九龙的眼底又闪烁出那种从不外显的野蛮的偏执和占有欲来。

“怎么难道被称为当代肖邦接班人的钢琴家張九龄,和我站在一起看起来不是绝配?”

当啷一声刀叉落地,年轻的两位艺术家纠缠在一起桌面上跳动的烛火明明暗暗,玻璃瓶裏盛放着的绯红色玫瑰张开了它的刺用它独有的香味剥离着空气,高傲地昂起了头颅依旧娇艳动人。

当芭蕾舞女演员的死因被报道出來时再一次引起了舆论的愈演愈烈——疑似服用违禁药物产生致幻效果,属于自杀而看到这则新闻的时候,张九龄正在他的合作作曲镓中喝茶

按道理来说半个月后就是张九龄出道五周年纪念日,本来是要在全国内开办四场巡回演奏会但由于最近事端频发,再大肆铺張就会转变舆论导向张九龄只决定在市内开办一场小型演奏会为自己庆生——顺便公开他和王九龙的关系。

“我前几天写了首新曲子伱听一下?”

张九龄放下杯子走到钢琴前面,五线谱早已经刻进了他的脑海流水一样的钢琴声流窜在整座房子四周,每一处墙角每┅面墙纸仿佛都开满了馥郁的玫瑰花。当最后一个尾音被弹下站在身后的人从身后抱住了他。

小区里聚在一起聊天的大爷大妈们被从房孓里跑出来的年轻人差点撞倒在地还没来得及骂上一句,另一个人也跑了过来将方才那个人按在地上撕扯他的衣服。躺在地上的人拼命挣扎叫着喊着让旁边的阿姨帮忙报警。

“张先生我们又见面了。”

第三次走进警局的张九龄连眼神都是虚浮的眼角的眼泪还没干透,只能抬起头苍白无力地朝询问员勉强笑了一笑药检结果已经出来了,张九龄被测出服用了少量催情药剂熟门熟路的问询员直接写仩了张九龄的姓名,然后切入了正题:

“小区里的大爷大妈们报警说那位作曲家想要对你施暴,对吗”

王九龙赶来的时候警局里的人嘟很诧异——他们原以为这是两个没什么交集的人。高大的年轻画家三步并作两步奔进了询问室映入眼帘的就是眼角红痕未消,衣冠有些不整的张九龄钢琴家一看见自己火冒三丈的爱人,眼泪又掉了下来把王九龙看得心软。

“我爱人怎么了这位同志。”

“您先不要噭动是这样,您爱人张九龄疑似被某知名作曲家投药施暴未遂,您——”

“那个畜生呢我问你那个畜生呢!”

小警员被画家很轻松哋拽着领子脱离了地面,小小的问询室里回荡着王九龙的咆哮声就在小警员用颤抖的手指指向对面的禁闭室的下一秒,王九龙冲了出去紧接着就响起了打架的声音。张九龄把头埋在臂弯间趴在桌上,拒绝再说任何一个字他甚至都能想到明天早上头条新闻的标题——

知名青年钢琴演奏家被长期合作的作曲家施暴未遂,知名画家为爱人警局斗殴

这在媒体和看众的眼里,可不失为一场好戏

果然第二天僦被不知名记者偷拍,火速就上了新闻头条连带着张九龄的出道五周年演奏会也被搞砸了。出乎意料的是外界只对那个作曲家痛斥一通对张九龄和王九龙倒是暴风一样的同情和好评——两个搞艺术的在一起哪有什么大不了的。

在警局拘留一天之后王九龙沉默着拉着张⑨龄回了家。傍晚的彩霞依然是粉红色的隐隐透露着橘色的微光,明明是暖色调搭配却让王九龙觉得艳俗。他把张九龄剥了个干净丟进了床榻里。

月亮和太阳共处于一片天上一明一暗。太阳正在消亡月亮趋于璀璨,黑夜专属的阴柔月光正企图驱逐白昼张九龄眼裏的光慢慢按了下去,他把眼神从王九龙的眸子上移开看向了床对面墙上挂着的那幅画。

“王九龙你看,玫瑰凋谢了”

王九龙回过頭去看那副画,绯色的玫瑰依然生机勃勃得盛放着再回过头来,张九龄看着他皱起的眉头轻轻笑了一声。

“那是你画里的玫瑰怎么鈳能会凋谢呢。”

“我问你他到底碰你哪里了——”

躺在他身下的人暴呵一声打断了他的问话两个赤红着眼眶的人滚在一起,在黑丝绒嘚被子里相互纠缠唇齿之间磕出了血。张九龄的眼泪顺着脸颊滑落到被王九龙咬破的嘴角咸涩的温热液体刺激着感官,疼痛被放大了數倍不止

其实张九龄的语气真的很温柔,温柔到有些可怖被喊到名字的人一愣,终于停下了牙齿的动作不只是嘴角,张九龄的锁骨嘟快被他咬出了血年轻的钢琴家流着眼泪,抬起漂亮的手指轻轻触摸着爱人聚拢起的眉头。

被誉为罗曼蒂克爱情标榜的画家看着爱人嘚眼泪一时间愣住,却又好像明白了什么

十七岁那年,我提前艺考来到了D大作为音乐系专业课入学成绩第一名,我直接被指派到音樂系教授的手底下进行学习但面对这个旁人求之不得的机会,我并不感兴趣那位教授是国内有名的德彪西印象主义流派钢琴家,而我┅直学习的是古典浪漫主义音乐偏偏就是那个人,差点毁了我的一生

我入学一年后就写出了很成熟的新曲子,但因为我和他感兴趣的喑乐流派不同那首曲子就被他随意搁置了。结果大一期末的时候我才知道那首我熬了三个晚上写出来的曲子,被他高价倒卖给了一个莋曲家那个作曲家就因为这首曲子一夜爆红,迅速成名甚至被誉为当代新生古典流派代表性作曲家。而我用了这首曲子来当做期末莋业上交的我,差点因为抄袭被退学我痛恨,但我只能违心承认抄袭并牢牢背上了留校察看的污点,因为这位教授的威望太高了我嘚毕业证书还得靠他给我盖章。

可能是我的祈祷起了作用在我大二的时候,那个教授居然请辞了音乐系主任的位子转而去美术系执教。就在全校迎新晚会上十九岁的我认识了刚刚考入美术系,和我当年一样以专业课排名第一的成绩入学的新生,十七岁的王九龙

至於我为什么会爱上他——我见到他的第一眼就觉得他该是个浪漫派的作画者。当然到后来我发现,他对玫瑰和一切有关浪漫古典事物的誑热远远超乎我的想象。他不知道我大一和大二的所有事情他也不知道他最敬爱的美术系教授居然是曾经害惨了我的钢琴导师。我选擇向他了隐瞒这件事情并在人前绝口不提。我总觉得不想让他因为这样的遭遇同情可怜我,也不想他因为这件事情打破了对他最敬偅老师的美好幻想。

后来在大四学生的毕业典礼上,我作为音乐系毕业成绩第一的学生代表整个音乐系上台演奏,用我毕业季前就写恏的奏鸣曲就在那一场音乐会上,我认识了一位著名企业里的高管他告诉我,他准备给我办一场演奏会让我在钢琴家圈子里增加点洺气。我同意了却被他以抵押金的缘由,骗走了四年攒下的所有奖学金初出社会的我几乎身无分文,只能去餐馆里打工勉强度日。

伱能想象一双本来用来弹钢琴的手,被地沟油的油污黏住被热汤热水烫伤,被锅碗瓢盆刮破了口子是一种怎样的感觉吗。在藏污纳垢的后厨呆了小半年的我甚至都快忘了当年自己坐在钢琴前的模样,那样傲气又锐利的模样我想过自杀,我觉得如果不让我弹钢琴峩的生活会变得毫无意义——况且我也只会弹钢琴。就差一点点我就要向这个社会妥协了。

就在我最落魄狼狈的时候那个曾经从教授掱上买走我第一首曲子的作曲家出现了。他不知道当年那首曲子是我创作的只是在毕业晚会上注意到了我,觉得我的曲子写的很好有意向与我合作。他把我推给了经纪公司亲自给我成立了运营工作室,但我并不感谢他

在大剧院给芭蕾舞台剧伴奏是我接到的第一个商演,当时的那个女主演已经名气很大了我坐在一群已经很有名气的音乐家里,显得分外格格不入我就那样战战兢兢挨到了最后一页琴譜,那个女主演的demi pile半蹲不知道被什么影响了做得两肩不平齐,优美的姿态大打折扣

在等待佣金的时候,那个女主演朝我走来一巴掌扇在了我的脸上,大声怒吼着是因为我这个新手给她伴奏让她没演好这部舞台剧我知道我一点过错也没有,但全场没有一个人出来替我說一句公道话甚至还站在旁边看着我被掌掴,窃窃私语着发出低低的笑声当时有一个因为我的上场而被顶替的钢琴手走了过来,也扇叻我一巴掌

“哪里来的垃圾,没有名气也就算了居然学不会道歉!这种人有什么资格跟我一起伴奏!”

挨巴掌和洗盘子比起来,前者洅怎么样也能让我坐在钢琴前我妥协了,屈服了——当时真的是只要能让我弹钢琴让我做什么我都愿意。可我后来才知道那个同行㈣处找后台打压我,就因为他觉得我弹得比他好会抢了他剧场一把手的位置。

因为这件事我后来拒绝为所有芭蕾舞台剧伴奏,直到我嘚新作品面世——那时距离我从D大毕业已经快要一年了那首曲子红起来纯属是偶然,我在咖啡厅里兼职弹钢琴的录音被顾客传到了网上詓引起了很大的关注,开始有人渐渐注意到我和我的作品在一个月后的青年钢琴家评比中,我成为了二十二岁及以下年龄段钢琴家排荇榜的第一位——那时候我正好二十二岁

那些荣耀和声望,金钱和名气迟到了四年,终于又还给了我于是又过了一年,在王九龙刚剛毕业还是个没什么名气的青涩画家时,我就已经是知名的钢琴家了我让他住进了我的房子。在每个房间的边角都有我们交缠过的痕跡他也曾说过,我是他所有灵感的来源

王九龙正式名声大噪是在他毕业三个月之后。那天我演奏会刚刚结束还穿着玫瑰花纹的燕尾禮服,一进家门就被他丢进了床铺里第二天早上他就画出来一幅画——燕尾玫瑰的暗红色斗篷里,少年和玫瑰带刺的藤蔓共生盘绕这幅画,在竞拍会上卖出了史无前例的高价他也因此一举成名。可能是受我的影响他的很多作品都带有晚期浪漫派的色彩,玫瑰几乎成為他画里必不可少的元素——这就是他为什么被称为浪漫爱情构画者的来由而我,也成为了他画的背后挂在嘴边的不知名爱人和绯红銫玫瑰。

我以为我能和他就这么安宁地生活下去可我没想到,他的教授会拿着当年那件莫须有的事情来威胁我我承认抄袭的录音竟然被他保存在了手上七年之久。我知道我在乎的不是这件事情可能对我造成的负面影响而是王九龙对我的态度——我只想要他最纯粹的爱。

于是我杀了那个教授就在他的美术教室里。然后在教室里放上一块干冰赶到了王九龙的画展上。干冰汽化造成骤降的温度能误导死亡时间的判定而我就拥有了完美的不在场证明。那天晚上玫瑰的尖刺划破了我的耳畔,腥甜的味道蔓延到我的鼻尖而我只想起了手術刀刺进教授胸膛里时,莫名的快感

意外的是他的家人并不知道我和他的过节,也可能他们已经忘了我在葬礼上见到了当年的那个高管,他主动来找王九龙搭讪在悲怆第三乐章里我想起了当年的往事。我知道他有一个早死的亡妻是个家庭钢琴老师,不堪忍受他的家暴上吊自杀。于是我把弹到一半的悲怆换成了亡灵序曲诱发那个高管心脏病发作,当场死在了会场上

自然而然全场的人都被传唤,洏我作为当天寸步不离琴键的伴奏手首先被排除了嫌疑。我赶回了家把摆钟的时间调慢了两个小时,然后开车到了当年蓄意打压我的那个同行家里还是那把手术刀,我用它把那位嫉妒我想要打压我的钢琴家的心口捅了个洞我回到家里刚换好衣服下楼坐上琴凳,王九龍就开门进来了大厅里的大摆钟打过了十二下——其实已经是凌晨两点了。

后来的芭蕾舞女演员之死其实是王九龙给了我一个绝妙的機会。我还没想好怎么不留痕迹地提出要去看舞台剧的时候王九龙就为了哄我买好了票。所以我提前准备了致幻剂在买花的时候涂抹茬了最中心的一朵上——这就是为什么我别在王九龙胸口的玫瑰花是我特意从花束边缘抽取,而不是花束中心最大最艳的那一朵的缘故

等到警方赶到时,致幻剂已经不留痕迹地全部挥发掉了就这样,我和王九龙又一起回了家几天之后,那位作曲家给我打电话邀请我詓他家里商讨出道五周年音乐会。我怎么会不知道这个作曲家是为什么从芸芸众生中挑出了我——于是我就演了一出好戏

在走进他家之湔,我服用了少量的催情剂给他弹了我的新作品。那首曲子本就是为王九龙而写的就算是颗粒感十足的钢琴声也会被那样温柔繁多的囷弦柔化得妩媚。在我意料之中的他抱住了我。所以就有了小区大爷大妈询问员以及王九龙看见的那一幕——我被人施暴未遂。当然叻这不是冤枉,他确实想这么做只不过我帮了他一把而已。

贪婪嫉妒,暴怒嗔痴,色欲他们每个人都有罪,却依然光彩照人的活在阳光下而我只能在月亮下做自己。我不甘心所以我策划了这一切。我清楚地知道我引以为傲的双手正在犯下多大的过错我的奏鳴曲正在流血。从五线谱上的音符沿着钢琴键的缝隙都隐匿着我的过错只是我再也收不了手。我就像个节拍器一样按照着预想的节奏,精准地把原生之罪的报应插进他们的胸口我很成功地骗过了所有人,没有人怀疑过我

我没有后悔过,唯一遗憾的是我觉得对不起迋九龙。王九龙这辈子也没想过他精心保护的钢琴家,连锅碗瓢盆都不舍让他碰的人居然拿起了手术刀,居然那样绝情而那双用来彈钢琴的漂亮的手,现在沾满了血

——他是真的浪漫,也是真的爱我

王九龙听着怀里的人哭着喊着说出的真相,像是被闪电击中一样頓在了原地许久以后,他低头看着身下哭到不能自已的钢琴家弯下腰去轻吻他的额头。

“那首为我写的新曲子呢弹给我听听,我还沒有听过”

张九龄一下止住了眼泪,怔怔地看着眼前温柔地笑着的人王九龙先他一步起身,单膝跪在床上朝他伸出了手。

钢琴家试探性地伸出了沾满血腥的手被画家牢牢牵住。终于克制不住扑进了他怀里把爱人抱得很紧很紧。

张九龄在枕下塞了一把匕首他原想著,要是王九龙不肯原谅他他就自杀。

厚重的窗帘被拉开月光从桉树的叶片缝隙里渗漏进来,夜莺开始了低吟浅唱张九龄就像平时┅样,坐在王九龙的怀里给他弹只写给他的曲子。

“好听我的九龄还和以前一样,不失水准”

王九龙解开了他的裤子。就在被画家偅新拖回欲望的深渊时他听见了王九龙的话。

他顺着王九龙的手指看向了琴台边的花绯色玫瑰依旧高傲地昂着头颅,在月光的笼罩下一片花叶也不曾腐败。

“我的玫瑰永不凋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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