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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鲁滨逊虽然漂流到一座荒岛上,他身边还有一座荒岛供他施展万物之灵的本领。二十七年里,我有的却只是一片无用武之地荒凉啊!  长夜漫漫何时旦:骆驼的控诉  ★江苏省无锡市第三人民医院
宋剑新  一、“骆驼”的眼泪  你穿过羊绒衫吗?你知道什么叫生态难民吗?你可见过骆驼的最后一滴眼泪?  我是Ms song,在无锡市第三人民医院工作,是一个在专业技术岗位上工作38年——被组织多次借调上级机关工作;被单位多次选送医学院等地学习进修;在工作中多次被评为省、市先进;多次发表的国家级学术论文,在全国重要学术会议上数十次获得一、二等奖,被有关媒体和学术部门多次应邀北京人民大会堂等全国各地参加高级学术会议,爱党、爱祖国的平凡女子。但是,我人生中的27年,竟被自己的单位剥夺了职称评定,这是违反一切法度、人道和法律规定的!  “不知道苦难”差不多就是没有灵魂的同义词,这样的苦难与我无缘。我的苦难没有慰藉、也没有尽头——一个在专业技术岗位上努力、发奋工作38年的专业技术人员,被终身剥夺职称晋升,一辈子没有人告诉你这是为什么?这个场景异乎寻常,但也极其平凡。我也许挺得住,也许挺不住,无论在哪种情形下,我都成不了英雄。但我希望自己记住:即使给你十万个理由,让你去作恶,你都要保持自己的操守跟底线,仅仅就因为一个理由,这个理由就是:你不是一个禽兽,你是一个人!   二、“骆驼”的悲哀  她是在被组织临时借调卫生局工作期间,遇上了一个前来“大打出手”的“歹徒”蒋科长,在避之不及之后,她首先想到的是向局领导“报案”,却遭到对方无理恶骂和不法取消职称晋升。面对手执医院人事大权的进犯者,她被迫自卫,拿起手中唯一的武器——笔,向院领导及有关机关请愿和申诉。所有这些表明,在整个事件过程中,她始终是冷静理性和守法的。但是随之而来多方面被动员起来的、终身剥夺她职称评定,将她置于死地的力量却是非理性的和违法的!大家都知道,职称晋升和考试权是宪法和法律赋予中国公民的权利之一。1949年建立了中华人民共和国,从那时起,中国公民的合法权利,理所当然地受到宪法的保护。只是由于无锡三院人事蒋科长的阻挠,她的合法权利才被长期剥夺。这是对公民人身权利的粗暴践踏,也是对宪法和法律的恣意蹂躏!   三、无锡市信访局的第一等错误——不认真检查弊案,官官相护,敷衍塞责  人考试合格皆晋升,我不能;人皆有晋升考试的机会,我独无。  蒋科长作为一名共产党员,曾经的无锡市第三人民医院人事科科长,公然违反党的纪律,为所欲为、言所欲言。在上演了以权代法、以我为法、胡作非为、有恃无恐…一幕幕闹剧后,还多次无中生有毁谤他人。歪曲事实毕竟还有事实在,于是她干脆凭空捏造,以诬谤再踩上一脚,完全丧失了一个共产党员的党性!在本人向有关部门一次次强烈请求呼号声中,她仍然明目张胆、无所顾忌地继续制造冤案,在院内到处煽风点火,造谣挑拨我与三院职工之间的团结。把2002年医院托管、其在位时被她加到工资的人,2006年又被医院取消这件事,说成是“宋剑新向有关部门反映”后才导致的;把统计室言××职称得不到晋升,亦诬成“是宋剑新投诉后被‘掮’掉的”;口腔科蒋医生(和我)1986年(同时)被她一手遮天非法克扣的工龄,亦都诬说成是我“‘掮’蒋医生而扣掉的”…。党员蒋科长企图在三院制造我在本院职工中的民愤和公愤,真是狼子野心何其毒也!  无锡市信访局作出的所谓荒诞“裁定”和违法“答复”,严重违背了《国务院信访条例》第三条、第四条、第五条、第七条、第二十二条…触犯了《关于违反信访工作纪律处分暂行规定》第五条,第六条,第七条…;触犯了《公务员法》第五十三条:“玩忽职守,贻误工作;…拒绝执行上级依法作出的决定和命令;…压制批评,打击报复;…弄虚作假,误导、欺骗领导和公众;…滥用职权,侵害公民…的合法权益;…违反职业道德、社会公德…”。造成事实上和客观上与被告者同流合污之嫌疑!  《中共中央关于…来信来访进行打击报复问题的通知》三条:“对人民群众来信…打击报复的,一经发现就要严肃处理…情节十分恶劣…的,应追究法律责任。”《公务员法》第十二条 公务员应当履行下列义务:(一)模范遵守宪法和法律;(二)按照规定的权限和程序认真履行职责…  四、无锡市信访局的第二等错误——明知我院职称评定违纪违规,仍纵容我院欺压百姓  席说:“莫以百姓可欺,自己也是百姓。”为不法侵害人民权利事件,在长达20年中,本人依法多次向我院和市医管中心请求申诉,不得要领,乃于2007年,向无锡市人民政府递交复查请求书。日,市信访局以(「锡信核」〔2007〕46号“符合…规定”)160字短简终结意见,草草答复16000字我的复查申诉长信,从中可清楚看到:①无锡市信访局对本案蒙混舞弊,对百姓敷衍欺凌,对我院侵害行为明目包庇;②既认定市医管中心作出的,我院违法终身剥夺我职称评定,是“符合…政策规定”,却不提供“政策”依据为何?③明知医管中心庇护我院,我院庇护蒋科长,蒋科长侵权行为不法,仍纵容我院不法侵权行为;④不但不对受害当事人《复查报告》中提出的每一个问题,按《信访条例》32条一款、二款、三款进行查实和依法逐条答复,对我院不法侵害行为“督促有关机关”依法对有关渎职领导和蒋科长进行依法追究和处理,却进行全程护航…   主权来源于人权,也为保护人权而存在。不知人权、忽视人权或轻蔑人权,是公众的不幸和政府腐败的惟一原因。当一个政府部门失去公信力的时候,无论说假话还是说真话,做坏事还是做好事,都会被认为说假话、做坏事。《国务院信访条例》第四十二条和第四十三条规定:“‘对属于其法定职权范围的信访事项不予受理的’和‘事实清楚、符合法律法规、规章或者其它规定的投诉请求未予支持的’由其上级行政机关责令改正…”这是两条为确保信访公正解决和处理的重要信访法规。但遗憾的是这两条为确保信访公正解决处理的信访法规竟因得不到执行而成为空文!   五、无锡市信访局的第三等错误——包庇我院抹杀百姓寄达的物证  每个人都有一个属于自己的梦,所有人的梦想汇集起来,就是国家的梦想,就是中国梦。无锡市信访局《「锡信核」〔2007〕46号》复核裁定,包庇医管中心和三院,抹杀百姓寄达的物证(学历、职改文…)任意抓个“在…处理上并无不当”理由,应敷应敷面子。并以敷衍、欲盖弥彰的“意见”,公然回避蔑视百姓复查请求报告中的所有问题;以聊聊八行的搪塞,答复百姓千行请求理由,将全部始末与附证都不予置辩,都不予根据《信访条例》31条依法进行公开“听证、质询”,却用 “处理并无不当”一句话全部一推了事。(依照世界各国的法理,未经过正当程序,未充分质证而得出的结论应视为非法)  政府和国家职能的法定性,是指其一切行为都要在宪法和法律的范围内进行。为人民服务是政府和国家的自我期许,更是与生俱来的责任。有权必有责,一个政府部门被法律赋予了权力,就应当积极履行,否则就是失职。保境安民,这是政府和国家最起码的一个条件,不能做到这一点,还谈什么政府和国家呢?人民向政府和国家信访部门一而再、再而三,甚至长达几十年陈情或请愿,身为权力机关政府和国家信访部门,人民找你主持公道和制止非法侵权行为,怎么能数以百次“重复问题”;千篇一律“根据《信访条例》不再受理”“您提出的信访事项已有复核意见。根据《信访条例》的规定,不再受理。”呢?!(此种行径,在道德上,有违“党政干部信条”和“领导职业道德”;在法律上,构成加重“行政不作为”罪,都至为明确!)  国家为人权的实现从制度上、法律上给予保障。本案事实清楚,本人一再要求政府和国家机关予查实,合情合理、合法,但为何主管机关统统置之不理!有何理由不予查明,竟敢公然回避?为何回避?!这是只有故意枉法才会发生的荒诞裁判,恶劣裁决!
  机会平等是梦想的基础。只有机会公平,个人努力才有所依附,奋斗才能有动力,梦想才能起飞,社会才能进步。党中央、国务院历来高度重视人民群众来信来访工作,重视维护人民群众的根本利益。中国共产党立党为公、执政为民的理念,充分体现了以人为本、构建和谐社会和加强民主法制建设的要求。“…不能去民之患、解民之忧,无论如何都谈不上执政为民。——”
  六、无锡市信访局的第四等错误——对本案关键全然不予调查答复,无异视“国家法律条文”为一纸空文  三级不法裁定,违背《妇女权益保障法》14条、52条部分:《保障法》14条明定:“…对于有关侵害妇女权益的申诉、控告和检举,有关部门必须查清事实,负责处理…”市府以推诿敷衍、欲盖弥彰的“复核终结”一纸裁决,未将侵权事实和全部始末与附证予以认定。此公然违背法令者一。  三级不法裁定,违背《民法通则》102条部分:《民法通则》第102条明定“公民、法人享有荣誉权,禁止非法剥夺公民、法人的荣誉称号。”第105:“妇女享有…民事权利。”市府“意见”,对受害人二十多年被剥夺晋升和职称考试,不但回避视而不见,竟公然予以赞赏和肯定“在对你职称晋升问题上处理并无不当”。公然庇护bully蒋科长,公然漠视妇女的权利,公然蔑视宪法和法律!此公然违背法令者二。  三级不法裁定,违背《信访条例》第4条部分:《信访条例》第4条明定:“信访…坚持属地管理、分级负责…。”无锡市府明知我院不法克扣我一年工龄职令、取消我职称晋升、剥夺我职称资格考试大手笔行之,二十多年意犹未尽,这种深刻受害,其程度是无法估量的。人类需要更多的人心!无锡市府竟以“符合…规定”,公然杜撰国家规定予轻判之。此公然违背法令者三。  三级不法裁定,违背《公务员法》第12条部分:《公务员法》第12条明定:公务员应当履行下列义务:(一)模范遵守宪法和法律;(二)认真履行职责…;(七)恪守职业道德…社会公德;(八)清正廉洁,公道正派…。而无锡市人民政府在日,江苏省信访局网上答复,断章取义国务院《信访条例》35条;日,江苏省信访局二次网上答复,又以“根据…不服的,可以自收到…”为理由拒绝作答。此公然违背法令者四。  席说:“德莫高于爱民,行莫贱于害民。一个人要有官德。…树立官德就要纠正那种当官做老爷的封建习气…”  天呼冤哉:我院对我是百分之百不公正,我没有任何一个百分比对不起他们却遭如此恶报,这是太没人间天理的事!  七、无锡市信访局的第五等错误——文过饰非、弄虚作假,助长歪风邪气、纵容坏人坏事  2006年3月,医管中心领导来我院,我向他汇报“苏统职〔87〕127号文”,周部长说:“这个文件是你的理解问题…”。我向他报告:这个文件是我的理解问题在逻辑上是不通的。因为职称考试及格是事实问题,不是理解问题,关键只在本人的证据对不对?周部长装聋作哑;2011年3月,江苏信访网又赫然出现“…2009年,医院经讨论决定给予你相应的职称,但再次遭到你本人的拒绝”。看了令人对其明目张胆无中生有大吃一惊 !2014年11月,我院有一职工向医管中心反映职称情况,中心领导说“你院宋剑新的职称,我们和市政府都永远不会给她了,你也不要对之抱有任何幻想。不信,你亦可去市政府信访局上访”。翻开二十四史,睁眼说危言,凭空杜撰捏造,依仗权势霸道横行的嘴脸与血淋淋的现实让人不寒而栗!  种种迹象表明,本案作出(锡信核〔2007〕46号)不法终结裁定之前已经作出判断,上诉之前裁定机关已经和我院就结果串通一气,致使二审裁定(医管中心)或市信访局三级终结裁定都成为过场。这样的“终结意见”由于本身的正当性丧失殆尽,由此,它的不法裁定乃是必然的!  有学者说:非不能也,是不为也。长期的不作为,拷问着主管机关及政府信访部门的执法能力和执政为民的诚意,千万莫让民心无托啊!   毛主席论官僚主义的二十种表现:高高在上,孤陋寡闻,不了解下情,不调查研究…;官气熏天,不可向迩;唯我独尊;弄虚作假,文过饰非…;糊糊涂涂,混混沌沌…;人浮于事…破坏制度;目无组织…互相包庇; 助长歪风邪气,纵容坏人坏事;打击报复,违法乱纪…欺凌群众;互相勾结…害党害国。这是走上非常危险道路的官僚主义。  八、骆驼最后的控诉  人生最美妙的时代是青春!人生对未来充满着遐想的是期望!但是,她没有这个人生舞台。她总是带着忧伤、痛苦希冀的鸣叫,在蓝天、山峦、大地、海洋写下一路的心痕。她的旅程没有终点,没有驿站,她的希望总是挂在漫漫无际的天边。她知道永远得不到,但她无法不去追求;她知道追求近乎虚妄,得到的只能满身伤痕,但她无法不向前走;她知道路边的鲜花不属于她,属于她的只能是前边等待她的坟墓,但她依然要去追求!  她知道自己很平庸,她也知道自己常常沉溺于平庸之中不能自拔,但也不失为人活着的一种方式。是啊,职称和论文,是一个社会所存良知的代言。若非体现民族精神、表达社会良知,而是造假,以至于成为个人求誉谋利之器具、欺世盗名之手段、打击报复之武器,能不悲乎?!  “30年来,我国宪法以其至上的法制地位和强大的法制力量,有力促进了人权事业发展;只有保证公民在法律面前一律平等,尊重和保障人权,保证人民依法享有广泛的权利和自由,宪法才能深入人心,走入人民群众。——”我院范医生早已病了,人精神崩溃不能复原,可是被遗忘的、被虐杀的,还会被人记忆起来……  三十功名尘与土,八千里路云和月!…你穿过羊绒衫吗?你知道什么叫生态难民吗? 你可见过骆驼的最后一滴眼泪?现在的草原,没有了一点生气,昔日的万峰驼乡现在已经人烟荒芜…连骆驼都不能生存的地方,还有什么可以生存?草原啊,骆驼的控诉!  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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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烟络横林,山沉远照,群鸟皆罢夺食之战。  林间枯叶遍地,厚厚的将土壤覆盖数层。亦不知从何时瘴气已将整座大山弥漫。此山名曰镇狱鈎山。当地人皆言要入镇狱鈎山只能在每年至阳之日方可。因只有这一天山间外围瘴气会在午时短暂散尽。过了午时瘴气将再次聚拢萦绕山间。除此之外,若其余时节在山中逗留必定中瘴毒无解。其人归来后不日便咳血不止,神智渐失,精气消散,化为干尸而亡。  镇狱鈎山蔓延几千里,巍峨雄壮。其共有三座主峰,分别为破天峰,镇狱峰,不归峰。其中又以破天峰最高,山崖陡峭,若刀削斧劈而成。远观仿佛云雨皆起于半山,世人又称此山为天路。不归峰高约五百仗,位于三座山峰正中。每日太阳后升起,霞光漫山。但山上却白雪皑皑,终年不化,更无冰消雪化之迹象。峰顶阴寒刺骨,禽鸟绝迹。镇狱峰最为巍峨壮观,山脉曲奇蜿蜒,占整个镇玉鈎山三之二。其比不归峰高出许多。其内不知何时起整座山山腹中空,其深不知几何。一座镇狱鈎山仿佛将天地分成了两半,往北基本上为冰天雪地,往南为中荒大地。  大山深处丛林密布。百年前传说曾有一位驾鹤而行的老人常年出入山林。其须发洁白如雪,容颜返童,据说已活千年,世人皆惊为天人。每次老人出现都会对人们说:“大山深处便是人间天堂。山间遍布夜光之碧,即使夜晚亦如白昼。河流皆为琼浆玉液,饮之不尽。美食更是堆积如山。无数仙女起舞于碧空,身姿妙曼。然山间终年瘴气弥漫便是仙神所设红尘结界防止世人随意踏入。只有每年至阳之日午时许,待阳气大盛,山间瘴气才变得稀薄,凡尘世人方可入。”  世人听后皆向往那没有灾祸的天堂,便将此山名为镇狱仙山。听说这些事情的人们趋之若鹜,争相涌入山林深处。可能其内真是人间天堂,进入镇玉鈎山深处的人再也没有人走出来过。后来帝国派帝师游南进入山中欲探其究尽。当他再次出来时,衣衫破碎,浑身满是乌黑的血渍,肝胆皆悬于胸前,双眼被剜,双耳被割,鼻子被削,舌头僵直不能言语。在他将死之时,以指力入顽石写下“勾魂”二字。天帝得知此事大怒,命逐鹿侯率帝国数万精锐铲除山间祸患。然逃出山林的仅有千人而已。无奈之下,天帝命天机阁数位高手将此山全部封印。世人得知此事后,便无人再敢深入山内。此后世人皆称此山为镇狱鈎山。  此山虽为夺命之凶山,然亦蕴藏着无尽的宝藏。百年之后,世人渐渐将此山之前所发生的恐怖事情淡忘了。偶有传入山之深处者发现林间灵药无数;山间野兽穿梭不定,并且多活跃在瘴气稀薄的外围。所以生活在山下的猎户都会在每年夏季日中之时便进入镇玉鈎山外围打猎,在夜幕降临阴气滋生之时离开。  但此时有一个大概十五六岁的少年却与众不同。那少年上身穿着崭新虎皮,双臂****在外,腰间一张豹皮前后相接,背上背着一把硬弓及一壶箭矢,腰后随意挂着几只已死的野兔,****着双脚。待得近时,细看之下。少年短发微卷齐肩无风自动,古铜色的肌肉若虬龙在身上游走,面若刀削,轮廓错落有致。尤其特别的是他的眼睛,眼白较常人宽阔。瞳仁成蓝色急剧收缩宛若一颗宝石,咋看之下却不觉得突兀,仿佛他本就该如此。  少年在林中慢慢行进,右手本能按住腰际短刀,神情严肃。他每一步都踩着来时的脚印,走得极为细致。眼睛不时警惕着周围。直到要走出密林,他才缓缓松了口气。直到此时他亦然谨慎地回头看了看密林,感觉没什么危险后,其右手才稍稍放开腰间短刀。不知何时其手心已满是微汗。  突然一道白影从少年身边划过。那白影速度极快,眨眼间就到了十米开外。  少年眼疾手快。只见其左手折向身后,掌心迅速向上,猛拍背上硬弓末端。只见硬弓顺势脱离少年身体。其右手抄起箭矢。搭弓射箭一气呵成。  “哚”箭镞没入百米外的大树数寸,尾羽嗡嗡作响。  少年微微一愣。只见那身影快速跑向镇玉鈎山之外。这更加激起了少年的好奇之心,于是拔腿便追。其身边的瘴气犹如长娟被一刀劈开,久久才弥合。少年在狂奔之余接连射出两支箭矢,但均被那白影躲过。他使出浑身力气尽力追赶。然而狂奔百米之后,少年和黑影距离却变得更加远了。  就在此时少年身后忽然传来数声吼叫。少年闻之大惊,陡然色变。其惊呼一声“龙坤”。便再也顾不得逃走的白影,只见他迅速向林外逃去。  当少年气喘吁吁地逃到山外时,迎面却是一个孩子正笑眯眯的看着他。  少年边跑边大声呼喊,但心急之下舌头犹如麻花竟不能自如言语。情急之下他一把将那小孩扛在自己肩上,再次狂奔。  此时少年心中早已没有半点主意。他唯一能做的就是向前拼命的跑。跑了多久?他自己也不知道。只见他的汗如雨下,双腿不停地颤抖,双眼开始模糊。然而潜意识里仿佛有个声音告诉他:“你不能倒下”。  但龙坤的嘶吼声犹如烙印在耳际,一声高过一声,不管他如何逃。  “哎!反正是要死,索性不逃了,大不了和那畜生拼了”,少年心中暗暗下定决心。  只见他大吼一声迅速拔出短刀,原地猛地转身,怒目圆睁。那吼声耗尽了少年最后一丝力气。声波将周边的树木震得嗡嗡作响。  少年隐约间听见“嘭”的击地之声。紧接着伴随着一声痛苦的惨叫“哎呦”。  疲惫如潮水般袭来,随之他本能地软瘫在地。在来时路的某个角落他仿佛看见了一双猩红色的巨眼,在那眼中充满了——冷漠、残忍。安静!世界陡然如死安静。那双巨眼慢慢靠近。当他再回首时,无尽的灰色雾霭早已弥漫在前路,煞是恐怖。刹那间,无助、害怕、恐惧袭遍全身。在生死交错的瞬间,突然间他仿佛明白了什么。他缓缓闭上双眼,默默地迎向怪兽,随着这残破的世界静静消失。  但死亡终究没有降临。不久之后少年睁开疲惫的眼睛。夕阳微暖浸润每一寸肌肤。他挣扎着站起身来,嘴角挂着淡淡地笑意。无意间他看见身旁有个小孩。那小孩正不停地揉着臀部,满脸不爽地看着他。  他这才恍然:“初时他防止凶兽龙坤伤及无辜。那小孩便是在我逃走时顺手救的。我当时见不能摆脱龙坤,便想和其拼命。竟然忘记那小孩还被我抗在肩上。”  少年想到此处,脸上微微一红,尴尬地看着地上嗷嗷叫的小孩。小孩那怒而疼的表情充满喜感,不知不觉间他亦随之笑了。紧张的心绪这才慢慢缓解下来。  直至这时他才想起:“当年父亲仿佛说过‘龙坤当年被黄帝封印在不归峰。除非破开封印,不然是不可能出现在其他地方的。’这么说来刚才??????”  想到此处少年会心一笑,满是自嘲。  “小子你老盯着我看干嘛?你要打劫吗?我告诉你我很穷的,什么都没有!”只见小孩边说边急忙用双手紧紧地将自己腰间布袋捂着。  突兀的声音将少年拉回现实。少年大笑道:“小子,你比我还嫩,你叫我小子?你看我像打劫的吗?”  他说着便半开玩笑地走到小孩面前,这才仔细打量那小孩。只见小孩一头银灰色的长发披肩,随风而舞。眼若黑宝石。琼鼻微挺。稚嫩的面庞带着几分怒意尤显可爱。身着玄色长衫。鼓鼓的小布袋斜跨在肩上。举手投足间透着些许贵族气质。  那小孩看着少年对自己笑个不停,且少年装束极为原始,心里也极为发毛暗道:“我该不会这么倒霉吧!出门就遇到野人了!他是不抢了,但是他是要吃我的肉啊。”  随后小孩更是脑洞打开,想着少年把他生吞活剥的各种画面,小孩一阵哆嗦。  少年正要说话的时候,小孩连忙开口道:“你不要吃我,你看我这么瘦吃也没啥肉。我的肉我师父都说是臭的,他都把我赶出门了。再说这荒郊野外的也不能洗,你吃了对你身体也不好。野人大哥我告诉你我师父的肉好吃些。他现在都二百多岁了,别人都叫他神仙,说不定吃了他你也就成神仙了。我师父还养了好多异兽,味道也很不错,你要的话我就带你去。实在不行你要吃我,你也先吃我师父吧,到时我还能在地下和他有个伴。”  小孩越往后说越没底气声音也越小,只能闭上眼睛嘴里不停的轻声念叨。  少年凝神一听,那小孩竟然在说:“吃师父!吃师父!????????”。  少年只能苦笑,心想:“他定是把我当成野人了。与其说他让我吃他师傅,其实就是想让我带他去找师傅。这么一个不足腿高的孩子应该不常出门。他现在定是不知道怎么回去。而今他独自流落荒野,若是遇到什么毒虫猛兽他还有活路吗?既然已刚才误打误撞将他扛到此处,还是把他带回去见他师父,免得流落在外再生变故。”  于是少年柔声道:“你家在哪里?我要吃你的话何苦救你呢?前时怕你被龙坤所伤,才迫于无奈将你带到这里,你用担心我并非什么野人。”  世人皆说少年不识愁滋味。小孩听完立马抬起头来狂喜地道:“我就说嘛!那个老糊涂就想骗我不下山而已,世上哪来的那么多野人!”随后挠挠头,尴尬的说:“我家??????呃?????老头以前好像说在北方的一座山上。山林深处有一个小院上面写了些字。写的什么老头没有教我。”小孩紧眉头,眼珠不停打转,扭捏地说道:“嗯!??????其他的我就不知道了。”  少年傻眼了。因为北方只是个大体方位。而在山上,就从这里看除了镇玉鈎山外,北方就有成千上万座山。这如何找?少年看了看无奈的摇了摇头,轻声叹道:“天色已晚,那你今晚到我家去住一宿,明天我们再去找。你觉得如何?”  小孩自从知道少年不是野人后,就不再害怕了。当少年说要带他回家的时候,二话没说便使劲点头。少年会心一笑,随即仔细辨认了方向,便向一条小道走去。  “这么小的孩子能走出多远?想来他的家应该就在附近。”少年边走边想。  一路走来龙坤的吼叫却没停止。在那声音中仿佛夹杂着无尽的痛苦,与其说是吼叫不如说嘶鸣更合适。偶尔龙坤短暂停下嘶鸣,却又传来其他野兽的哀鸣和山石撞击的巨响。无意间少年放慢了脚步,心也随着龙坤的吼声也变得苦涩。小孩此时仿佛也有相同的感觉。他没有再说一句话,只是静静跟着少年走着。  屋角暗销一缕霞,破壁寒窗漫栖鸦,轻起柴扉灯无华,可叹无人晚归家。黑夜中小草屋勉强能看见轮廓,少年驻足在草屋外黯然惆怅,久久不曾迈开脚步。  借着朦胧淡月,少年双拳紧握,深深的吸下一口气,无力地推开房门。  “咕噜??????咕噜??????!”  少年下意识抚摸着自己的肚子。然而他恍惚间察觉那声音是从身后传来。猛然回头才发现那小孩紧跟着他。  只见小孩指着肚子腼腆说道:“不是我要它叫的。它饿了,我可以不吃的!”  少年瞬间被小孩那毫无逻辑的话语逗乐了。此时他才感觉自己也甚饿。  “对!是它自己叫的,一会儿我就拿东西堵住它。”少年一边打趣地指着小孩的肚子,一边在腰间摸索。正当他说完这话,他整个人瞬间石化了,脸涨得通红,所幸房里一片昏暗。小孩并没看见他脸上精彩的变化。  原来今天他打的几只猎物,不知何时全部不见了。  少年皱眉暗自回想:“今日打得猎物归途中,忽然听见凶兽龙坤无端发怒。慌乱之下我只得夺路而逃。想来猎物定是在那个时候丢的。那猎物丢失的具体地方??????”  少年轻叹一声,苦笑着暗道:“如今天色已晚,龙坤怒吼犹在耳边回响。如此情形只能看明日能否到山中再找些吃的了。”  但他一想到自己在听到龙坤怒吼时,自己慌不择路,逃跑的狼狈样子,心中便不禁笑了起来。  小孩见少年良久没有反应。他一边用力地按着咕咕直叫的肚子,一边无奈地轻叹道:“我没事的!睡一觉,明天就好了!”  小孩憋着小嘴,斜依窗前,无力地看着窗外的明月。然而他的眼睛不时瞟像少年。  “嗯!嗯?”少年恍惚间听到小孩在什么。“那个??????那个小兄弟,明天!明天我一定让你吃个饱!”他瞬间涨红着脸,坚定地说道。  少年说完竟不知如何说下去,两人一时间都陷入了沉默。  只见小孩耷拢着脑袋,无力地坐到屋外的石阶上,双手托着腮,眼神涣散。  少年像是犯错一样。他想去安慰小孩不是,想就此睡下也不是,最后他只得呆立在原地。  “小子你叫什么?”小孩突然老气横秋地问道。  少年一愣,抿嘴笑道:“大弈,你呢?”  “左思源”小孩简单的回答道。那小孩显然还在为没吃到东西而不爽,说话时头也不回。  听完小孩的回答,那自称大弈的少年本等着小孩话题再接回去。但小孩却久久没在说一句话。大弈因为一时词穷,显得极为尴尬。无奈之下他只得抬头假装欣赏着月色。  其实大弈对这个突然出现的小孩有无数疑问,但他却不知如何去问才妥当,每每话到嘴边又憋了回去。过了许久他才打破僵局,轻声问道:“那个!那个你今天跑到镇玉鈎山去干什么?”  那叫左思源的小孩一愣,随即支支吾吾地回答道:“我?????我也不知道怎么就来到这里了。那叫镇什么山?嗯??????反正??????哦!我和我的家人走散了,稀里糊涂的就走到那什么山去了。”  说道最后左思源的声音变得越来越低,仿佛内心也有数不尽的委屈。  大弈凝神看着左思源。当左思源说完之后,只见他微皱眉头,再次凝神看着天空的明月,久久不再说话,亦不知他在想些什么。  此时龙坤的嘶鸣变得更加凄厉,仿佛在呼唤着什么,一夜无间断,直到日出才停歇下来。
  朝霞透寒窗,左思源揉了揉稀松的眼睛,看见大弈正在吃力的为强弓上弦。从昨晚到现在两人均粒米未进,大弈脸色有些苍白,左思源奄奄坐起。大弈将随身携带的一个香囊交给左思源。  左思源将布囊闻了闻,随口说道:“赤狐之心,此物甚是难寻,时常贴身佩戴可养魂,亦有解毒之功效。怪不得你可以在瘴气中行走自如。赤狐世间极为少见,终身傍火山而居,速度极快,狐毛为火红,遇见危险便跳入火山隐藏,其在火山熔岩之中可以呆多久,无人知道。赤狐全身都是宝,其皮毛可防火,其心可养魂,其肉可延年益寿。人皆为钟天地灵气而生,聚魂凝魄,魂主神之门户,魄为魂之载体,合二为一方能存于世。你把赤狐之心给我,你呢?”  大弈表面还在埋头整理箭矢,内心却无比惊讶,左思源小小年纪只是问问就知道那是赤狐之心,而且他竟对赤狐如此了解,所说内容和父亲当日所言完全一样。他抬头看着左思源,发觉眼前的小孩竟像谜一样,自己怎么也看不清。  “我常年出入镇玉鈎山,只要不进入山的深处,瘴气对我没有多大伤害”大弈随口说道。左思源也不客气,欣然将布囊挂在腰间。  大弈带着左思源再次来到镇玉鈎山,却看见成片树木皆被拦腰撞断,树身布满各种爪印,大地仿佛被犁过一遍,鲜血满地横流,树叶都变成了暗红色,各种兽类的尸体遍地,特别是凶兽的尸体居多,很多都是被活活撕成两半,如此景象满眼皆是,仿佛走进了炼狱。  如此惨状从未见过,森然之感袭遍全身。大弈双拳紧握,身体隐隐颤抖,脸色愈发苍白,仿佛有一把无名之火在胸中燃烧。他尽量深呼吸使自己保持清醒、冷静。左思源默默的看着,眼角泛起泪花,小手轻轻抚摸着腰间布袋。过了许久大弈才慢慢往前走去,左思源亦慢慢跟随。  突然大弈转身说道:“小兄弟我欲进镇玉鈎山一探究竟,你先回去吧,不要跟随了。”大弈说完便一个箭步向着山林深处走去。  左思源脱口而出:“你既然知道这是龙坤所谓,难道还要进去,你进去无疑是找死。”  大弈身子一颤,背对着左思源坚定地说道:“万物皆顺应天地而生,本就没有高低贵贱。物种间虽有攻伐,大多时候是为了生存所需不得已而为之。龙坤却根据自己的喜好随意屠杀,视万物为刍狗。如果让如此灭世之怪物存活于世,那世间万物能存活的能有几个。我能力虽然低微,但遇到就不能袖手旁观。就算这会失去生命,我也再所不惜。”  “但你将赤狐之心给了我,你如何通过深处的瘴气?我还是先和你一起进去吧,相互之间也有一个照应。”左思源无奈道。  据中荒史记载龙坤乃上古凶兽,额间生而三眼,人身蛇尾,无足臂颀长,力大无穷,长约一丈,身粗尺许,行动如风。现则天下大风。龙坤擅舞,喜于月下跳舞至天明。传说为伏羲女娲的嫡系后代。但其性情也异常残暴,怒则天下横尸遍野。传言龙坤额生第三眼又称地狱之眼,每次睁开都会天下大乱。黄帝统一中荒,与龙坤大战于秋沃之野,龙坤大败将死,忽睁第三眼,天地顿时陷入混沌,狂风大作,飞沙走石,伤者无数。当天地重现时,黄帝军数万人却相互攻杀,双眼如血如疯魔般,直至全部战死。在此之后黄帝亦不敢将龙坤逼入绝路,便封印于镇玉鈎山中。至此之后龙坤再没出世,一直在镇玉鈎山深处。  不知不觉间他们走入了山林深处,里面的景象更加凄惨,满地都是尸体,无一活物,瘴气也更加稠密,浓如墨久久不散开。  此时大弈已不再避开地上的尸体,每每从其上踏过,每一步下去都是深深的脚印。若仔细观察大弈可以发现他的眼睛已不再是蓝色,而是血红色,气息也越来越沉重。左思源看着毫无生机的山林,默然间听到大弈的呼吸,心中升起莫大的危机。  突然大弈回身双腿微曲奋力一登,奇快地扑向左思源。大弈双眼血红,牙齿外露,唾液如水柱般流下,喉间传出骇人的吼声。此时的大弈不管怎么看都不像人,而是一只暴走的野兽。大弈本来就离他很近,称得上有心算无心,左思源刚感到不妙,想后退却来不及了。惶急之下顺势向后倒,将要倒地之时顺手在地上捡起一根断裂的兽腿骨,刺向扑上来的大弈。  本来左思源年纪较小,身体也并不是很健壮,但此时大弈势大力沉向下扑,全然不顾那锋利的骨刺。当他的手将要触到左思源的时候,骨刺也顺势穿透大弈的身体,暗黑色的血液如注。重伤后大弈并没有放弃眼前的猎物,挣扎着扑向左思源。这顺势一刺也将左思源的力气耗尽,已是强弩之末。  “死定了这次,早知道就不来了”,左思源欲哭无泪,只能自救。人在大危机突然爆发时,往往能做的也仅仅只是本能反应,随后能做的就是痛苦的挣扎、死去。大弈的力气本身就比左思源大出许多,那么迎接他的就是死亡吗?  钓鱼的时候,如果钓到一条大鱼,渔民并不会马上收线,而是急速放线,伤其神,耗其力,直到鱼儿就范方才收线取鱼。  千钧一发之际左思源亦用了这钓鱼之法。他用尽全身力气顺着山势向下滚,使大弈扑下未能抓住他,大弈发现猎物忽然间失去了踪影,喉间发出低低的吼声。  几个翻滚之后左思源艰难的站起来,不停的喘着粗气,面色凝重。他知道采用这样的钓鱼之法,他的胜算也不大,毕竟他现在也很疲惫。大弈身上鲜血顺着骨刺流到地上,将胸前的土壤也染成了红色,长时间下去,大弈也会因为流血过多而死。此时大弈神智全无,有的只是野兽的本能。要救他就要让他将兽性全面爆发,让他跟着自己不停地消耗,当他筋疲力竭,方能救他。  时间就是生命。左思源捡起地上的骨刺和一条长长的树藤,银牙一咬将手臂划破,鲜红的血液顺着手臂慢慢留下。大弈仿佛有感觉到了猎物的方向,血红的眼睛凝视着鲜血,再次向左思源扑去。左思源见大弈再次扑来,短暂的停歇之后,他不退反进,一手擎着树藤向大弈跑去,速度奇快犹如离弦之箭。在将要靠大弈时,左思源后脚迅速弯曲,身体向后九十度几乎贴着地面,在惯性的带动下从大弈腋下钻过,身体还未停下之际身体便向左扭转,树藤随之将大弈圈住。大弈随着血液再次回扑,左思源再次以同样的方法将大弈圈住。来回多次,大弈身上满是树藤,血也仿佛已经流干了,大弈的动作渐渐慢了下来,最后倒在血泊中。  睡梦中大弈仿佛看见前方有人在叫他,他想要回答却怎么也张不开嘴,那人渐渐远去,他想追却怎么也抬不开腿,胸口像是被大山压着,怎么也喘不上气,慢慢的他意识仿佛坠入寒冰。这就是死亡的征兆吗?大弈无处询问。
  当大弈再次醒来,胸口袭来钻心的痛,虚弱导致他连眼都难以睁开,痛苦停在抽搐的脸上。  “你终于醒了,你中了瘴毒,瘴气随着你的血液流遍全身,幸亏你受伤,瘴气随着血液流出,不然神仙也救不了你,。当年我师父当年给我炼了一颗夺天丹,可短时间内保你魂不散魄凝实,才将你暂时从鬼门关救了回来。但你这次元气大伤,终身不可能在开弓射箭了”,左思源说道,“此物为焉酸伏龙,能解你瘴气之毒”。随后一道甘泉流入口中,大弈感觉一股暖流在经脉游走,痛苦也减轻不少。  焉酸伏龙生长于灵尸中,正如老庄所言,方生方死,死之极尽才能诞生如此奇物。其方茎而黄华,圆叶而三重,其叶若夜光之碧,能像动物般行走,昼伏夜出,只在夜间吸收月之精华,因此采摘极为不易,可解百毒,延年益寿,习武之人服用可疏通经脉增强功力。  不久大弈便昏昏沉沉的睡着了,当他再次醒来时,他发现他发现他睡在一碧潭边。潭宽约数丈,周围三面环山,山间娟娟细流潭中,其音像珠打玉盘,又若空山琴音回荡。潭边有十米见方的空地。青草漫漫,微风轻暖。鸾鸣清涧美玉乱,东来禽鸟落沙头。岸边有麋鹿数头齐齐在谭边饮水。更有虎豹等兽,却温顺可爱。景色如诗如画。  他微微动了动身体,身体酸软无力,但疼痛感减弱不少。他静静的闭上眼睛,内视经脉,发现经脉闭塞,真气不能凝聚丹田,丹田更如铁石,不管怎么调动都无一丝真气。他内心苦笑:“看来命虽保住了,功力却尽失。”  突然碧潭水面翻滚犹如趵突泉,将饮水的麋鹿吓得四散逃窜。只见左思源从水中冒出,穿着大裤衩走上岸,两手抓着一条雪白的怪鱼。鱼身细长,长约一尺,头生有双角,鱼嘴胡须随风摆动,生机全无,仿佛死了一样。  “要不是昨天晚上看见焉酸伏龙,还不知道有这好东西呢!今天你有口服了”左思源背身对着大弈,嘴中小声说道:“没办法了,没有天地灵物喂你,只能用我的血了,疯老头经常用各种药物给我洗髓伐脉,我的血应该不亚于天地灵物了。他毕竟是为我才受这么重的伤,小鱼儿为了救他就只能牺牲你了,莫怪莫怪,若有来生我变你,你变我,再还你。”  只见左思源将包扎好的伤口再次撕裂,将怪鱼放在伤口处。只见那怪鱼闻见鲜血,凶相尽露,锋利的牙齿一口咬住伤口,贪婪的吮吸着。慢慢的鱼身由雪白变成五彩,左思源才将怪鱼从伤口处扯开,再次将伤口包扎好,回头对大弈笑了笑。  大弈见左思源面色苍白,全身脱力仿佛全身精气流失殆尽,而他手上的怪鱼却活了过来,在他手上奋力挣扎。  左思源来到大弈近前,取出大弈随身佩戴的短刀,眉头微微皱起,手亦有些颤抖,慢慢将那怪鱼按于石头上,去其头。只见如碧玉般的液体流出,左思源连忙将怪鱼倒放到大弈嘴上,任由碧玉般的液体流入大弈口中。待碧玉般的液体流尽,左思源亦将又将怪鱼切成块,吃起来。但他每吃一块都连皱数次眉头,此物肯定极难下咽。  当那碧玉般的液体流入大弈体内,就像是一条小溪,直接在大弈的经脉游走。将那阻塞的经脉慢慢冲开,丹田内渐渐有真气汇聚。大约半柱香的时间,那小溪便消失殆尽。但大弈感觉他已恢复不少力气。  他望着疲惫的左思源,内心充满了感激之情。他没有问左思源怎么救的自己,能将自己从鬼门关拉回,并且伤势能这么快恢复,经脉也疏通一部分,想必左思源也付出了极大的代价。虽然他将赤狐之心借了他,但左思源却为一个陌生的人放弃了多大的造化只有天知道。这份情大弈这一辈子都还不清,能做的就是用他自己生命去换取左思源一生安好,这是大弈自己与自己的约定。不久大弈便睡着了。  这样的情不是兄弟却胜似兄弟。世间假仁假义之人何其多,反而专欺弱者,陷害亲友,美其名曰大义灭亲,谄媚于上。左思源救大弈只是随心而为,稚子之心反而更近自然。  左思源吃了很久才将那怪鱼肉吃完,脸色苍白依旧。随后他艰难地从身上取出四束檀香点燃,将一支黑色插于他的面前,剩下三支红色的均匀的插在他与大弈四周。那红色檀香燃烧得极快眨眼就烧了三分之一,白色的烟却聚于四周不散。左思源软瘫在草坪上,嘴中轻吐一口浊气,疲惫之感瞬间袭来,不知不觉间便睡下了。恍惚间可以看见随着左思源的呼吸,烟雾在缓缓律动,渐渐幻化成一口金色的大钟。而他面前那支黑的檀香青烟袅袅,烟雾慢慢幻化成一头凶猛的怪兽,长约丈许,狼身而独眼,浑身雪白凝望天际。  当左思源醒来时,已是月上中天,月华如练披于山间,碧潭水波粼粼。白烟还未赛尽,左思源一扫身上疲惫,站起身来深深的吸了几口气,旁边的大弈还在睡梦中,脸上带着笑意。随后左思源一夜未眠,在烟圈中安静的打坐。  天际泛起鱼肚白,继而霞光从东边升起,地上的檀香也正在此时熄灭,金钟和怪兽随之消失。  此时谁都没有发现在碧潭西面的山崖上,有一个身影,身穿黑色斗篷,将其全身覆盖,唯独双手在外,定睛细看却发现那双手时而凝实时而又为白骨,双眼在黑暗里亦如鬼火般忽明忽暗,极为骇人。  “能诱捕焉酸伏龙,巧擒来生鱼,身怀伏魔钟,建木为香封幽狼,身怀重宝而年纪轻轻,尔等速去查查这是谁家的妖孽”,黑影对周围的空气嘶哑地说道,说完便消失,仿佛从来也没出现过。  当大弈再次醒来,他错愕地发现身上的伤已经好了,真气也恢复不少,但数次醒来大弈还隐隐听见龙坤的嘶吼声,但那声音仿佛只剩哀鸣。左思源在他前方静静地看着初升的太阳。  左思源隐隐间总有不详之感萦绕心头,仿佛有无数双眼睛在看着他,但四周只是动物追随着朝阳纷纷来到潭边饮水取食,并无异象。观察了许久始终没有什么端倪,微皱着眉头来到大弈身边。  大弈见左思源小脸皱成一团,面色中略带焦急,心想:“他如此小的年纪还带着一个受重伤的病号,且看他身体清瘦不会武功,在这危机重重的山林之中,却找到如此环境供我养伤定是废了不少功夫。我现已恢复了一些真力,还是先将他带出山林,再来一探镇玉鈎山深处到底发生了什么。”  内心下定决心,大弈便对左思源说道:“小兄弟,我现在功力恢复了大半,我们先离开此地,免得其他猛兽再次来袭。”本来他还想说自己一个再回来探探此山变故的缘由,但他怕左思源不肯离开,话到嘴边又咽下。  听了大弈的话,左思源心情并没有得到改变,反而更加凝重。他来到左思源近前,将他的一只手拿起,听了听脉象,摇摇头说:“你现在身体机能已基本恢复,但你的筋脉大半还是阻塞的,现在你不宜在动武,上次龙坤血洗镇玉鈎山不归峰,现在出山林不知道会遇到什么危险,我们还是在这里修养一些时日再说吧。这个地方是镇狱峰,龙坤被封印在不归峰不能出来,我们在这里应该比较安全。”  大弈愣愣的看着左思源:“龙坤被囚禁在不归峰?当年父亲也仅仅是说,千万不要进入镇玉鈎山深处,那里封印的凶兽不是他能对抗的,若遇到一定要尽快逃出镇玉鈎山,才能得救。左思源精通医术,了解中荒的各种幸密,和他一比大弈觉得自己在这林中更像个小孩,大弈面颊微红。这小孩的师父真是个妖孽,能培养出小孩这样的怪物。但终有一天我能帮到他。”  后来的事确实如大弈所想,在左思源最危急的时刻大弈多次用生命去保护他。说来这些都是后话,其实左思源没有告诉他的还有很多的东西。  “你这是什么表情,不相信我?我从小就跟疯老头在学习医术,但现在我也有十岁了,天下的医书药草我基本都尝过,不说是神医,但你的伤情我还是一目了然的。”左思源急忙解释道。大弈无辜的摇摇头,有心解释却又不知从何说起,点点头坚定地说:“我相信。”  左思源再次回到心中思考的问题,“老头不是说龙坤被镇压在不归峰吗?现在我们在镇狱峰,她应该不能来才对啊。难道是我的错觉,根本没有什么事。”左思源摇摇小脑袋,深锁的眉头慢慢舒展开来。  就这样几天过去了,期间并没发生什么事,仿佛真的是左思源精神过于紧张,而产生的恍惚感。龙坤也安静了下来。大弈随着身体的恢复,也忙个不停,至少每天的饭是大弈包了,但大弈却并未在碧潭见到左思源前些日子所抓的怪鱼。  而左思源毕竟是个孩子,危机之时他的思维缜密,当无灾无难时他又恢复孩童心性。他时常去逗弄岸上的各种禽鸟,而岸上的禽鸟却并不以为怵,反而很想和他亲近。他时常为鸟儿更换衣裳,几天下来鸟儿都成了没毛的,时常和小鹿一起偷喝母麋鹿的奶。更有一次将老虎当坐骑,种种奇观,一时难以说尽。  但几天下来左思源和大弈的感情确实越来越好。这一日大弈忽然萌生一个想法,对左思源说:“左思源要不我们结拜成异姓兄弟如何?”  左思源一听不大理解,但想来也不是坏事:“好”。左思源就稀里糊涂的多了一个大哥。直到好久才知道这结拜是什么意思。  “二弟我其实一直很好奇,我们当时是怎么来到这里的?”大弈无意间问到。  左思源本就觉得大弈是个极其仗义的汉子,现在又是自己的大哥,好感顿生便将那日后来发生之时娓娓道来:“那****重伤脉搏微弱,我一心想着怎么快点救你。但你伤势实在太重,就算神仙也回天乏术。默然间我想到了疯老头给我炼制的夺天丹,听他当年说能白骨生肉,但很多时候那老头都不是很靠谱,我也只能试一试。没想到你服用了夺天丹后血不久便止住了,半个时辰后脉搏虽然微弱但也在渐渐有所好转,我想你生命已无大碍。我才想到我们在不归峰龙坤随时会出现。我这么年轻当然不想死了,而你将赤狐之心给了我才会中毒受伤,我当然不能不管你。正在为犯愁之际,突然山林中冲出一匹马,浑身洁白如玉,额生有独角。我自小学医的同时,疯老头还教我驭兽之法。我本想用驭兽之法将其驯服,但那独角兽见了我却极其高兴,仿佛遇见了亲人一样,这便省去了许多功夫。我本来是想出去的,但瘴气浓如墨,方向难辨;你虽然服用了夺天丹,生命无碍,而精气几乎散尽,体内的瘴毒未全部清除,若不能尽快找到养魂灵药,以后你就算活着也是个活死人。而天地灵药只有灵气充足之地才有,也就是在镇玉鈎山深处才有。龙坤只能在不归峰嚣张,那我就赌一把到镇狱峰去。而独角兽仿佛能和我心意相通,径直来到镇狱峰的这个碧潭。来到这碧潭后它好像看见了什么,情绪极度暴躁,我便它放了,后来你就醒了。”  左思源轻描淡写地说完,大弈却觉脊背生寒。这是怎样的险情、险境,左思源却能泰然处之,就算他也有左思源的能力,换做是他,估计也不会比左思源做的更好,况且左思源还是一个刚满十岁的孩子。大弈并没有问关于左思源的事情,心里也没有因左思源的妖孽而高兴,相反却隐隐地为他担心起来。因为世界是公平的,一个人的能力越大,那他肩上的责任也越重。大弈唯一能做的就是自己强大起来。  大弈的身体在天地灵物的滋养下,恢复得极快,这一日他们离开碧潭。左思源腼腆的将赤狐之心还给大弈。  大弈急忙问道:“二弟你没了赤狐之心,你怎么办呢?”  左思源微微笑道:“大哥不用担心,我自有办法。”  大弈看了看左思源,心里暗道:“想必二弟身上必定有抵抗这瘴气的灵物。他不愿意说可能有什么难言之隐吧!”  大弈便没有再问左思源,便将赤狐之心收下。时间算来也过去了一个月。
  走出碧潭,行走在镇狱峰山脉间,瘴气浓得化不开,眼前只有三尺见方,阳光也只是停留镇狱峰的半山腰。他们脚下不时传出“咔嚓”的碎裂声,定睛一看,皆是白骨,有多少无人知晓。大弈和左思源不时皱着眉头,但他们不知到他们具体位置在何处,也不知道往哪里走才是出山的路,只能认准一个方向继续向前走。  但无人知道在镇狱峰顶,如碗口凹陷下去将整个山体都掏空一般,深渊黑雾袅绕宽大不知几何。在深渊某处不时传出尖锐的声音,仿佛是铁器相互摩擦,听得人不寒而栗。蓦然间漆黑的空间出现一团团忽明忽暗的鬼火,直达深渊的最低部。  仔细看在深渊的底部也是一汪碧潭,和独角兽找到的碧潭有几分相似,只是这里没有禽鸟追逐,潭边也无碧草,有的只是一片死寂。细看之下那碧潭中偶有点点鬼火游走,原来潭中表面皆是鬼火。泉中不时有火焰冒出,将鬼火瞬间吞没。此时距那骇人的声音也越来越近。  忽然间一个黑影出现在碧潭边,他默默的看着碧潭,听着潭中刺耳的声音,叹了口气。只见他的双手迅速结印,四周的鬼火悄然消失,快速融入他的印法之中。当最后一式完成,黑影仿佛因结印将他生气耗尽,艰难的将双掌按在潭边的碎石间,大吼一声:“开”。“轰??????”巨响在深渊回荡,余声将山体撞得瑟瑟发抖。这声音虽然在山内巨响震耳欲聋,但镇狱峰外却异常安静,声音一点没有传出。  一根高约十丈石柱从碧潭破水而出,八根生寒的铁链将石柱牢牢固定。石柱深黑古朴无华,也不知存在者潭底多少岁月。石柱中传出阵阵吼叫,那声音仿佛承受着无尽的痛苦。黑影听着嘶吼的身体微微颤抖着,嘶哑的声音中竟带着哭腔:“我儿莫急,为父已经找到了伏魔钟,你先暂且忍耐数日,不久我就带你离开这痛苦之地。”  石柱中的吼叫并没有丝毫减弱,反而更加剧了几分,仿佛在催促黑影快去找,黑影拖着落寞的身影慢慢消失在黑暗中。石柱再次没入碧潭,隐隐间那嘶吼还在耳边。  左思源和大弈在山间行走了很久,至少是他们认为行走了很久。因为他们现在感觉身体极度疲倦,然而他却不敢在山中停留,只能提着仅剩的力气往前走。  若将迷雾扫尽,可以看见,他们其实是在山林走打转,而且他们进入这大雾的时间也不过一个时辰而已。原来这山林在常人看来并没有什么出奇,但它却是一个巨大的阵法。这阵法以镇玉鈎山的三座主峰为阵眼,结合天然瘴气,根据山势而布。阵中仿佛迷宫,没有阵图只能穿梭于无尽的瘴气中,直至中毒而亡。传说是黄帝当年为镇压龙坤所布。  走在无尽的骨山间,左思源忽然看见数团蓝幽幽的怪火,若仔细看它们就和镇狱峰深渊的鬼火一样。左思源扯了扯身旁埋头想走的大弈。大弈才顺着左思源的手看向前方,无形间身体肌肉紧绷,腰微微弯曲,真气快速在筋脉游走,如临大敌。  他们静静的和那怪火对峙了许久,也不见那怪火有离去的迹象。大弈带着询问的眼神看向一脸严肃的左思源,只听见左思源声音细弱蚊音道:“此为灵火,乃人死后魂魄所生。但人本就是聚天地灵气所生,死后魂大多都会很快消散,不会再次凝聚。只有那些死前产生无尽怨气,死不瞑目之人才会再次凝聚为三魂点燃灵火,游荡于留恋之地不消散。想来他们就是我们脚下之骨,死后诞生的。它们以残魂为媒介,被天地灵气点燃,消散得也很快,这时的灵火见到生魂大多都极其凶恶,随其本能皆欲吞之而后快,以保长存。而这些灵火却有些怪异,但一时间又说不上来。”  大弈听后骇然,这还了得,这么多灵火若是蜂拥而上,他连跑路的机会都没有。但他性情极为坚韧,想来左思源既熟知此类怪火,也定有降服之法,到时他只要按照方法去做就好,短暂的紧张、害怕便被压下。  “现在我们想要脱困,只能将灵火引到天气灵气更加充足之地,让其残魂被瞬间燃尽。然而我们一路行来,满地皆是白骨,拥有天地灵气之地更是可遇不可求,所以此法行不通。灵火能很快捕捉灵魂的波动,现在我们更不能表现出害怕的情绪,否则必然会被攻击。”左思源接着道。  只见左思源神色凝重,随手取出一支黑色的檀香点燃,白烟袅袅,幻化出一只雪白的幽狼。此狼虽然是烟气幻化,但却无比凝实。看见前方一团团灵火,白烟所化幽狼仿佛也感受到了莫大的危机,凶相尽露,一声厉吼,将灵火火焰震得摇曳不定。身旁的大弈也是一阵骇然,那幽狼一吼让他的心神恍惚,很久才恢复。  时间慢慢的过去,大弈和左思源仿佛石化般,静静的和灵火对峙,不知不觉间月上中天。  此时在镇玉鈎山的另一座不归峰上,一位面容姣好的女子,趴在寒泉中。良久她才抬起头来,望着朦胧淡月月亮。只见她一头黑发如墨垂于腰间,水珠顺着错落有致的身躯慢慢流下,眉若卧蚕,双眼睛若天际星辰无一丝杂尘,在额间亦有一竖眼紧闭,却无突兀之感,****浑圆,皮肤宛若白玉吹弹可破,藕臂随意下垂,腰肢盈盈一握,给人无限美感。她慢慢走出寒泉,但见其无腿而是蛇尾。她轻着一缕纱,在月光下偏偏起舞,虽然无腿然而更显美丽、优雅。  她的舞蹈充满了无限悲伤,清泪不时滴打在碎石间,仿佛是在祈祷又像是在呼唤,就算不懂之人见了,亦会默然会为之神伤。  左思源年纪本就小,而精神却需要高度集中,久而久之心神不济,眼前事物慢慢变得模糊。正当此时,山间传出一声若有若无的呼唤。灵火像是接到指令般,开始渐渐退走。  见此情景大弈却准备紧随灵火而去,蓦然间幽狼的吼声也传入耳中,大弈才看见左思源单膝跪地,气喘吁吁,心力耗尽。  “大哥你刚才怎么突然就要跟着灵火而去?”左思源深吸一口气,精神劲才慢慢缓和过来。  “刚才我心中忽然有种冲动,只有跟着灵火走才是对的,怎么对却说不上来。”大弈说道。但当他仔细回忆时:“那一瞬间他仿佛忘记了一切,灵魂被什么牵引着,眼中只有那灵火。”想到这里大弈眉头深锁。  灵火为死后执念所生,本无意识,怎么能诱导大弈心神呢?难道有什么其他的东西在附近窥视,我们却不知道?一连串问题萦绕在左思源脑海。待他稍许恢复,看了看大弈,想要说什么,最后又忍下。  “想来是我多想了”左思源暗道。  常言道:“无知者无畏。”在这瘴气密布,充满危机的密林中,只有勇敢的人才能坚持到最后,才能无畏地挑战危险。想来左思源并不是要故意隐瞒大弈什么,只是让他少知道些危险从而减少心中的恐惧。  “大哥我们不妨就跟着这灵火走走,看它们去往何处,反正我们在瘴气中也不辨南北。”  大弈心想:“二弟虽然是个小孩,但心智却远非常人能比。”大弈点点头,便走在前方,无意间将左思源保护在身后。大弈这无意之举,也是本能使然。一股暖流涌上左思源心头,仿佛又回到了生活的山间,大弈的身影渐渐和他心中的疯老头重合。  左思源拾起黑色檀香,递给幽狼。幽狼将那黑色的檀香一口吞下,而幽狼并未消散,紧随于左思源跟在大弈身后,双眼时刻警惕四周变化。  在他们离开不久,一道黑影突然出现在他们离开的地方。自言自语到:“幽狼不愧为噬魂狼,居然一吼就破了我的媚心术,险些被它坏了大事。”黑影随后便再次消失。  那些灵火在瘴气中穿行极慢,仿佛真的是在为他们指引方向。左思源越走越感觉仿佛有什么东西在召唤他,但他本能却很排斥。他深锁着眉头,脑海中反复回想,但终无头绪。  月光如轻纱,柔和地将他们包裹,淡淡的草香弥漫在空气中。他们回头一望,发现他们已走出瘴气,来到镇狱峰的半山腰。幸福来得太突然,他们竟不知如何表达,两人竟只是相视一笑。当他们在四处搜寻灵火时,灵火却融入夜空消失不见。疲惫之感顿时袭遍全身,左思源也不管其它随意在一颗大树下便欲睡去。大弈虽然极度疲惫,但却强打起精神不敢入睡,手按短刀时刻警惕。  左思源见大弈如此神情说到:“大哥你安心睡一觉吧。据中荒志记载灵火虽然难缠,但它一旦退走便不会再回来,因为它们只在子时至阴之时残魂才会醒来。其魂被点燃,过了子时,阳气上升,它们会再次沉睡。从我们与灵火相遇,我点燃檀香开始计时,和它们对峙了大半个时辰,当它们离开时,方才敢说跟随它们离开。”  大弈听后挠挠头,尴尬一笑。他便与左思源在同一颗大树下睡下。幽狼如侍卫般围守护他们直到天明。  古木参天,芳草凝碧,群鸟去来溪涧戏,叶印朝霞娇欲滴;隙间残影,斑驳陆离,偶观此景心意醉,无奈无酒助我兴。他们呆呆的看着如此美妙的天然画卷,已然忘记身处何处。
  阳光在镇狱峰顶徘徊,没有丝毫搅扰深渊的黑暗。在深渊的某处,有一处高约百仞,全是骨骸砌筑的高台,高台百尺见方,台上有一把宽大的黄金椅。那把黄金椅前方分别雕有一只栩栩如生,翱翔天际的苍鹰,其下刻着一头烛龙。那烛龙盘旋而上,将整个黄金椅包裹在它的腹内。其头在黄金椅后,缠绕直立,睁开血红的双眼睥睨苍生,双翼展开囊括天下在,仿佛是活的一般。在黄金椅前方隆起一个不大的黑色小丘。那小丘在骨台怎么看都极为不协调。  骨台之下成扇状整齐的放着无数棺木,每一口棺木皆是用一根上等楠木从中间挖空而成,且严丝合缝。那些棺木中并没有散发出腐臭气息,却有一缕淡淡的清香,闻之让人精神振奋。特别是临近骨台的几口,其上布满灰尘,不知存在了多久。  黑袍人正立在土丘前,眼睛忽明忽暗注视着黄金椅。过了良久他才自言自语道:“能否让我鬼族再现人间,便在此一举了。若我鬼族再现人间了,我定要让天下之人皆跪在我儿的脚下,让天下人只知道鬼帝”到最后黑影几乎是嘶声力竭地在吼。  只见黑影白骨森森的双手快速结印,双眼不再是忽明忽暗,而像是黑夜间的明月,将深渊照亮,可以看见深渊内部有洞口无数。他嘴中念到:“以我鬼国大巫祝之名,召唤鬼国勇士之魂。”黑影随后将所结之印尽数打入小丘。随后黑色小丘像是受到刺激,蓦的流出发乌的液体。那液体仿佛有生命般眨眼间便爬满黑影全身。黑影身体不断的颤抖,想来这术法极难驾驭,需要他以生命维持,为承载那液体骨骼吱吱作响。不久无尽的尸臭弥漫整个空间,将那无数的棺材全部覆盖,阴风呼啸不绝于耳。  此时正当正午无数的残魂仿佛受到召唤,全部点燃成为灵火,争先恐后甚至相互之间相互吞噬,疯狂地向那些棺材飞去。“砰砰??????”只见离骨台最前面的五口棺材盖相继打开,一副副干瘪的尸体从棺材中坐起。当其中几团最大的灵火脱颖而出,冲入那几具尸体。那些尸体渐渐睁开混沌的眼睛。那些干瘪的尸体睁开眼睛后,看见无尽的灵火,立马冲出将灵火一团一团皆吞进腹中,直到双眼清明才停止下来。  黑影坚持至此,终止术法,突然软瘫在地,身体仿佛受了一圈,黑袍显得宽大了不少。黑色的液体竟像是跗骨之蛆,融入黑影身体。  那些干瘪的尸体这才回头看着黑影,皆抱拳一拜。随后听见一个尸体说道:“我等数百年沉睡,今日终能重现世间,大巫祝难道鬼帝还被封印在这镇狱峰?”沙哑中透着无限悲凉。  黑影等了很久才颤巍巍的站起来,沙哑的说道:“现如今我已找到破开鬼帝封印的方法,鬼帝不日就能脱离苦海,到时我鬼族将再临中荒,一统天下。我虽为大巫祝,但想完成此事也很难,只好召唤各位长老一同商议对策。”  骨台之下五个干尸相互看了一眼,随后齐声道:“我等为鬼帝愿效犬马之劳,请大巫祝下命令即可。”  五个干尸全然不提大巫祝将其复活之情,而说为鬼帝才甘愿赴死,想来这鬼国等级应该极为森严,权利极为集中。  大巫祝见此,点了点头,便向骨台下走去,只见他身体像是没有重量般,在空中漂浮向前,直到来到五个干尸面前才落下来。  “你们随我来。”大巫祝走在前方,向着一个漆黑的口洞走去。渐渐的洞口出现光亮,隐隐夹杂着血色,洞内腥臭气息越来越浓。直达眼前光线足以视物,才发现他们以来到了个巨大的血泉边。血水泉翻滚,如被煮沸般,血光映照于洞壁,像被红漆浇过一遍。  “你们可还记得这血泉?”大巫祝闭眼咬牙问道。  只见一个干尸说道:“微臣当然记得,这是鬼帝带我鬼族重临世间,与天帝逐鹿中荒,最后失败,鬼帝被封印于镇狱峰。鬼族人民为求鬼帝再回人间,秘密来到鬼帝封印之地,国人皆甘愿用自己的鲜血浇灌鬼帝的尸身,使其永世不腐。这血泉便是我鬼族的血泪史。怎能忘记?”  “好!但那更是耻辱史。洛水城一役我族死伤数十万,尸体都截断了洛水。我军虽然大败,但也保留下了一万精锐和你们几位久经沙场的大将。当年为保住鬼族崛起之希望。我等长老共同商议,用苗帝蚩尤封魂改命术抽离尔等二魂点燃为灵火,用以守护鬼帝;同时放干你们全身精血,以养鬼帝之躯。所以这数百年来,你们虽然残存一魂,但和活死人又有什么区别。三成多将士的二魂被天地灵气点燃后,百年来被燃烧殆尽,永远消散。我鬼族无数英雄儿郎从此再也醒不过来。”大巫祝泪随声下,声音颤抖,哽咽地描述着这百年变化。  五个干尸听着此话,痴痴地看着血泉。干瘪的面皮更加扭曲,无尽的痛苦只能停留在心间。  鬼族自称三苗之后,蚩尤战败,三苗之民皆被赶出中荒,逃入南方山林苟延馋喘。自蚩尤死后百年间,皆不见三苗之后再出现。直到数百年之后,从南方密林走出数十万凶悍之民,男女皆战士,每战皆是屠城,无一活物。其首领自称鬼帝,乘烛龙。帝国当时正值蛇族叛乱,东海候帅重兵围剿之际。中荒重镇皆重兵把守,半年不到鬼帝率兵连破之,占领了整个南方,兵锋直指东都洛水城。天帝命逐鹿侯帅帝国宫卫精锐三万于东都洛水城御敌,大败鬼帝,屠鬼族士兵二十万,而三万精兵活着归来亦不足千人。逐鹿侯擒鬼帝并将其封印在离东都三十里的镇玉鈎山——镇狱峰。鬼族凶兽烛龙于最后一战受伤垂死之际逃走,尔后不知所踪。此次叛乱天帝震怒,随之下旨:将鬼族三尺高的男丁全部活埋,选其漂亮女子贬为奴隶,其余老弱全部赶入南方大山,永世不得出,任其自生自灭,并派重兵镇守洛水城。  这次叛乱导致西南百姓十室九空,千里无人烟。无奈之下帝国不得已将北方人口大量迁徙至南方。那一战帝国精锐三万宫卫损失殆尽,动摇百年根基。更糟糕的是北方冰族随之崛起,时常南下骚扰边境,边军莫能御;且东方蛇族经过百年休养生息战力大增,帝国倾全国之力不能灭。最后神帝派帝国重臣柳刑真前往东海蓬莱安抚,才勉强平息东方战事。至此帝国只要敌人便是北方冰族。  俗话说:“最危险的地方就是最安全的地方。”  谁也不会想到鬼族秘密举族迁徙到鬼帝的封印之地镇狱峰,就在帝国重兵把守的洛水城旁休养生息。他们利用了镇玉鈎山瘴气为天然屏障,将镇狱峰经过数百年的改造,峰腹被掏空,像迷宫一样。并将其当做大本营。  “这血池不仅能保鬼帝尸身不腐,也能让你们白骨生肉。我命尔等入血泉汲取血液精华,服用尸身还阳花弥合残魂,找回你们自己,恢复巅峰战力。为鬼族重生大计再活一回。”大巫祝紧着大喝道。  干尸们一愣,相互间望了望便很默契地点点头。随之便一一跳入血泉中。只见他们如蛟龙入海,在血池中上下沉浮。血水对他们没有一点影响,呼吸亦自然无碍。渐渐的他们身体皮肤慢慢恢复光泽,面貌再次回到年轻之时。  传说尸身还阳花和焉酸伏龙伴随而生,俗称姊妹花形似焉酸伏龙,但茎叶皆为红色。它们皆由灵尸慢慢消散的魂凝聚而成,承载的魂皆为人体本能,而焉酸伏龙则承载着灵尸前世的记忆,单独服用可提高精神力,使魂更为凝实,且灵尸之魂一般不会醒来。灵尸的身体也就是精魄则慢慢生出来生鱼,常人服用可强健体魄。尸身还阳花始终扎根于灵尸上,不能如焉酸伏龙般诞生灵智离开灵尸。它必须依赖于灵尸生长。当尸身还阳花成熟开花之际,就是来生鱼醒来之时。尸身还阳花会散发出一种奇特的气息吸引来生鱼吞噬自己。而来生鱼吞噬掉尸身还阳花,便会恢复灵尸前世的本能。那本能驱使着它去吞噬焉酸伏龙。此时若有人吃了来生鱼,就会慢慢迷失现在的自己,唤醒前世的自己。其身体也会被来生鱼的精魄改变,变得与众不同。此种再生乃强占他人之身极为歹毒。灵尸复活之后,其魂比之前世更加凝实,阳寿暴增百年之多;同时真力短时间内便能恢复,且增加数个甲子。但这种重生之法成功率极低,稍有不慎便是为他人做嫁衣,久而久之便被世人忘却了。  而鬼族大巫祝如此说,难道在此地此花极多?待那五具干尸皆恢复到了年轻的模样,他们便集体下沉血泉。  只见血泉底,尸体无数,大多都是断头,其中小孩、女子的尸体也数之不尽。每具尸体双眼睁得浑圆,仿佛是在诅咒,又像是在期待,脸上带着无尽的痛苦。尸体上皆长着尸身还阳花及焉酸伏龙,多少不一,有的数朵,有的仅有一朵,来生鱼在尸体附近沉睡,随着泉水上下自由飘荡。  那五个人姑且称他们为人。他们并没立刻去采摘尸神还阳花,而是在尸体中不停的翻动着。突然其中右脸颊有深深刀疤的男子找到一具女尸。只见那女尸乌黑长发如瀑,随着血水摇曳,脸色苍白但却如白璧,没有一点瑕疵,五官精致,极为美丽。他将她深深的拥入怀中,眼泪在眼角打转,浑身颤抖牙关紧咬。他极力控制着自己的情绪,最后还是泣不成声。许久他才将那具尸体放开,取走了她身上的尸神还阳花。  百年沉睡,每回梦里皆有你,待我再醒来时,今生你在相遇在何处?多想将我的身体给你,让它承载我们共同的记忆,让你回归。但却怕你在我体内一睡不起,怕你再也不愿再和我想见,我只能等,哪怕天荒地老,也要你再次回归。这是脸带刀疤男子心中的承诺。  五人走出血泉,每个人都心事重重,皆沉默不语。在服用尸神还阳花后,他们跟随大巫祝来到骨台下。  大巫祝沙哑道:“婆恶生你为我族御兽奇才,你与幸罗子协助我解印我族凶兽烛龙。然后按照我吩咐行事。”  只见一身高五尺,相貌丑陋,背负一个大铁锤,身着铁衣的侏儒,向前一步走出。他的脚入岩石寸许,但动作却很迅速,单漆跪地。在五人中唯一的一个女子走出,单漆跪地。那女子穿着暴露,极为妖娆,一把软剑缠绕在腰间。他们齐声道:“领法旨。”  “离默你素来被称为我鬼族智囊,亦被称为千面之狐,此次我要你前往北地,这里有一个锦囊做什么事,我都写在里面在里面,不惜一切代价完成此事。”  一个样貌极为干净的,英姿飒爽,手握长枪,身着青衫的青年走出单漆跪地道:“我定不辱使命。”  “鬼方你与延龙你们回南方大山去,聚拢我鬼族遗民,修我戈矛,待时举事,策应我等营救鬼帝。”  剩下的两人,其中一个就是脸上有深深刀疤的男子。若细看他脸上虽然有刀疤但也不失为英俊,齐肩短发微卷,身上肌肉隆起,腰间配有一把长长的苗刀。另一个周身雾气弥漫将他的身影掩盖,只见一双眼通红穿透雾气,点燃深渊的黑暗。他们一起上前,单膝跪地齐声道:“只要鬼帝能再现人间,前路即为刀山火海亦完成。”  苗族即现在的鬼族,常年居于山林,与凶禽为伴可以说极为凶悍。换言之其单兵能力极强,但要将他们聚而为军,像人的掌拳挥洒自如却极不易,战时便是一盘散沙。这可能和当时鬼族常年生活在山林有关,号令不详,各自为战。所以可以想象鬼方与延龙的任务之难,但他们却毅然前往,可见鬼帝再鬼族民众心中几乎是神一样的存在。  “时不我待,即日你们便动身吧。各位鬼帝是否能破开封印,我族是否能再次回归中荒,就看这一次了。”大巫祝凝重的说道。  三人相继离开,幸罗子、婆恶生随大巫祝走入另一个山洞消失不见。
  这已经是他们走出瘴气的第三天了。这几天他们在密林中没有看见一只动物,只有灵火在晚间准时出现。但都没有攻击他们,他们却一点都不敢大意。他们每天吃的都是林间花草野果,幸好左思源辨别草木的能力的极好,不然他们连这些都不敢吃。  前日,大弈看见一种伏地而生的植物,极大一片,一眼看不到尽头。其花开的极为艳丽,叶绿的发亮。但植物周围的参天大树均都枯死。大弈正欲上前去看看,左思源急忙拉住他道:“大哥不可,此物为满堂生香,能魅惑万物心智,使其陷入无尽幻象。它便寄生该物身上,吸食其生命精华而繁殖,而宿主浑然不觉至死都面带微笑。此物一般生长在南方大山,中荒早已已经绝迹,但此地却有这么一大片。”一番话将大弈吓得着实不轻。他们费了好大的力气才绕过那片花地。  到现在午时许,阳光从叶间穿透的阳光只是方位在变。左思源和大弈沿着山势而上,偶有人为开凿的石阶,经过多年的风雨侵蚀已不是很明显。  “大哥我们现在走到哪里了?”左思源此时身体佝偻,喘着粗气,艰难的移动着脚步。  “二弟还能坚持吗?就快到山顶,明天我们就能从山的另一边下山了。”大弈面色微红,口中轻吐浊气,回头对身后的左思源笑着说道。  但当左思源抬头看前路时,满眼还是无尽的树海,想哭的心都有了,但脚却没有停下。  幽狼不停的用脑袋蹭蹭左思源的后背,像是在说:“主人我背你走”,那幽蓝的眼睛不时警惕着周围环境。每当这时左思源都只是用手拍拍幽狼的头道:“阿大,我没事!走吧。”  此时密林中灵火虽然消失,但林中处处透露着诡异。如果让幽狼载着他走,这样虽然快点,但这却相当于给勇士带上枷锁,一旦危险突然降临幽狼便不能放手行动,说不定自己一个不慎受伤是小,恐有生命之忧。所以左思源怎么也不肯让幽狼载着前行。  原来当他们早上醒后,虽然被眼前的美景所感动,但残酷的现实却不得不面对。一条路是再入瘴气,重新找下山的道路;另一条是翻越镇狱峰,从北面找出山的。  选择第一条路,须穿过那无尽的瘴气。人在黑暗目不能视物,不知道危险来源于何处,从而很难对危险系数做出正确的判断。往往未知的是最吓人的,而心理作用导致抵抗危险的能力也会大大降低。那天晚上如果不是冒险跟着灵火走出瘴气,他们何年何月能走出来没人知道。所以想到要再次穿越瘴气,哥俩心理都很是抵触。虽然从来没有听说谁从北面出去过,但他们任然决定从北面找出口。但这就要翻越五百丈的镇狱峰,虽然危险还是存在,但心里却过得去。  自从决定翻过镇狱峰,从北面下山时,一路走来左思源已不知道是第几次这样问大弈了。  大弈看着左思源纤弱的身体,心中亦是一阵心疼,所以他不时回头给他鼓劲。他当时也想背着左思源走,但左思源怎么也不愿意,坚持自己前行。  好不容易他们走到一块空地,正准备休息时,突然一声声钢铁相触的声音传来,“叮叮”回响在山间。  左思源双眼微眯,皱起眉头,顺着声音传出的方向看去。大弈亦神经紧绷,手握短刀,真气本能的蔓延全身,全神贯注的看着密林。幽狼做出扑食状,声声低吼出入林中,像是在警告那靠近的声音。  这声音持续了稍许,从林间走出一个侏儒,相貌丑陋。身高和左思源差不多高,全身遍布铁衣,身背铁锤。正是那鬼族刚苏醒的幸罗子。他斜着脑袋眉头一皱,看着左思源身后的幽狼,自言自语道:“噬魂狼”,眼中闪过一丝厌恶。  “这林中怎么还有人,但我们一路走来都没看见过。难道他是从北面过来的,或是他本来就一直生活在镇狱峰。”大弈内心想着。  耳边传来左思源的声音:“你是何人?是怎么来到这里的?”想来左思源也和大弈有同样的想法。在说话间左思源渐渐后退,和幸罗子离得老远。  幸罗子并没有回答左思源,急速地冲向为首的大弈。只见他左手前伸,五指做虎爪状,浑身被淡淡的黑气萦绕。在离大弈还有两丈远的时候,他一声暴吼,身体如瞬间摆脱了重力,鱼跃而起丈许,从空中滑翔而过,如大鹏展翅,变爪为掌向大弈胸间拍去。这速度其实极快,幸罗子完美的利用下沉之力,活生生的将自己的速度提高了数倍。就算是高手在这迅疾攻势下,都会瞬间落败。  只见大弈马上就要被抓住的瞬间,他双腿微曲,左手拔出腰间短刀,刀刃向上,逆势反撩。只听见金属相撞的声音,点点火花溅起。大弈借着幸罗子前冲之力,一刀完毕,顺势双脚站定在地上摩擦向后倒退了一丈,和辛罗子的距离再次拉开。  幸罗子心中满是诧异。这一招威力极强,一般人接住此招都若是硬抗,真力不足就会把五脏六腑震伤;若果能扛下来而不伤,势大力沉一抓也能导致对手防御迟钝,便在这个空档右手并指发出指剑,斩敌丹田,使其真力瞬间混乱,可以说这是一招制敌之法。他如此多后手,在大弈一触即离开后,导致他后面的招式还未展开,就成老式。  当时大巫祝吩咐他来抓这两个孩子时,只说让他注意幽狼,并没说这两个少年怎么样。他本来也没太将两个小孩放在心上,所以出手就是杀招,一招就摆平大弈。刚才短暂的接触,他对大弈基本情况也有了了解。  其实大弈并不知道幸罗子招式如此歹毒。他怕周围还有其他人,左思源离他较远,如果被偷袭出手救他必然来不及,所以借着幸罗子的力道向后,离左思源稍近些。  “你究竟是何人?我们无冤无仇你为何?”大弈正欲再问。幸罗子却并不回答,短暂的惊讶又再次向大弈攻来。在刚才一招之下,大弈深知自己真力远不如这小矮人浑厚,所以不敢再分神,只得专心迎敌。  幸罗子虽然是个侏儒,但是他的动作却极为灵活,招招夺命。大弈开始还尽力闪避,再出招攻击,然而幸罗子速度太快,每次还是被其所伤。眨眼间二人就交手十招有余,在五招之后大弈便不再防守,如握刀的野兽一样只进攻。这样悍不畏死的打法,幸罗子虽然铁衣将自己全身覆盖,但也被大弈短刀刺出了很多白点。  十招过后大弈身上满是伤痕,血液将衣服染红,这样下去大弈必定落败。左思源心里极为焦急,“早知道就向老疯子学个一招半式了。”  左思源不会武功不能帮助大弈御敌,更不敢让大弈分神。因为高手过招在瞬间就能分出胜负,最忌心有旁骛,况且大弈本就不是幸罗子对手。  左思源本就和幽狼心意相通。其惶急的情绪也影响着幽狼。但大弈和幸罗子对攻的速递极快,幽狼确实很难介入,只能在战场外观察着变化以待时机。  幸罗子发现,大弈招数皆是从与凶兽搏斗演化而来的搏命之术,且速度极快,每每都是让敌先伤己再伤敌。这样的战斗方式,虽然不能对他造成实质性的伤害,但是造成的心里压力极大。  “我的真气比他雄厚,久战对我更为有利,但这么个小鬼还要凭着真力雄厚取胜,传出去不是被天下人耻笑!”想到这里幸罗子也不再保留。  只见大弈如饿虎扑食,短刀如獠牙般向前向前刺出,随后在半空画了一个扇形。短刀弧线在幸罗子铁衣上划出一道白皙的印记。幸罗子却不退反进,在刀锋划过之后,左脚弓步向前,身体前倾并指如刀,只见一道黑色刀气将其手指包住,瞬间将大弈膝盖双双划破,刀气入骨髓,随之后脚跟进,半个身子穿过大弈左腋下,来到大弈身后。其左手迅速和大弈的左手缠绕,真气瞬间被调于左臂,大力一压只听见大弈左手臂咔嚓一声,短刀落地。幸罗子右手并掌如刀斩向大弈的腰际,一道黑色真气直接将大弈腰间开了一个大口子。  幸罗子的真力运用得如此娴熟,几乎是随心所欲,武学造诣之高估计天下间没有几人能与其相比。  幸罗子迅速抽出自己的右手。大弈全身突然没有了支撑点,双腿软瘫跪地。嘴中喘着粗气。浑身是血如同一个血人。大弈战斗至此,真气已全部耗尽,身体受伤极重,再无丝毫无反抗之力。几个动作后,幸罗子彻底来到大弈的身后。只见他扬起双掌,掌间黑雾弥漫,顺势就要击打在大弈后背。  如果大弈受了幸罗子此掌,必定经脉尽断,五脏六腑皆碎而亡。正在此时幸罗子感到身后莫大的危机。他来不及杀大弈,身体迅速便向旁边滚去。只见一道白影擦大弈头皮飞过,在飞过大弈时顺势将大弈护在怀中。那白影几个翻滚后,在幸罗子攻击范围外停了下来。那白影正是幽狼。  幽狼前躯匍匐在地,后腿弯曲如满月,作猛兽扑食之状,同时引颈向天怒吼。眉间竖眼一刻不停地瞪着幸罗子。若幸罗子稍有异动,它定然不顾一切扑上去将幸罗子撕碎。它无意间将大弈护在身后。  趁着幽狼和幸罗子紧张对峙,左思源悄悄来到大弈身边帮其快速疗伤。  “一头畜生而已,还敢威胁老夫?看老夫不宰了你。”对于幽狼的偷袭,幸罗子极度恼怒。幸罗子说完便飞身而起,冲向幽狼。  幸罗子的话语像是刺激了幽狼。只见幽狼一声怒吼,拔地而起,如离玄之箭冲向幸罗子。  在幽狼扑出来的瞬间,幸罗子身体在空中突然停滞。只见他掌间黑色刀气瞬间暴涨到丈许长,待幽狼接近时猛地挥狠狠地斩在幽狼身上。  幽狼仿佛受到千斤重击。“砰、砰”数声巨响。只见不远的数棵参天古木应声倒下。“哗啦啦”弄得林中一片狼藉。只见片片雪白的狼毛,如雪花般在空中飞扬,眨眼间便化做烟气消失不见。数声哀嚎在密林中回荡。在一棵残数下,幽狼腹部出现一个极大的伤口。然而其伤口并无鲜血流出。在腹部的檀香却以肉眼可见的速度燃烧,伤口也迅速弥合如初。  不一会儿幽狼一个翻滚,再次站起来。它眉间竖眼红如血。只见其眼瞳飞速旋转,在竖眼前方迅速形成一个黑色漩涡。猛然间幽狼发出低沉的嘶吼。那声音极低,宛若蚊蝇展翅之声。那声音穿过黑色漩涡,犹如实质般拧成一股,射向幸罗子眉心。若常人闻之心神必定终日恍惚,日月乾坤颠倒。  幸罗子看着幽狼的变化,心中一紧,脸上却无甚变化,不屑道:“果然是建木封狼魂,如果是真正的幽狼我还忌惮几分。区区狼魂而已,就算你的摄魂术天下无双,现在又能将此术发挥几分,况且我的魂本就不完整,你能奈我何?”  幽狼术法展开后,不待幸罗子说完便迅猛地扑向幸罗子。  幸罗子任由那声音没入眉心。但其心神却没有受伤丝毫影响。幸罗子仰天大笑,戏谑地看着猛扑而来的幽狼。他还是采用先前之法,并不和幽狼短兵相接,只是用掌间气刀再次将幽狼打翻在地。幽狼日此反复多次,但都被幸罗子狠狠地打了回去,且其攻击一次比一次凌厉。  左思源默默医治大弈,看着幽狼搏命相护。他内心凄苦无比,心头乱颤,泪水在眼角来回打转。当幽狼再次被幸罗子轰出老远,悲鸣传来时,他再也忍不住了哭着大吼道:“阿大快回来!你快回来!不要去了。”  幽狼呜咽着艰难的站起来,仰天嘶吼。只见黑色檀香再次快速燃烧,幽狼浑身伤口再次愈合。而黑色的檀香已减少到不足先前的一半。幽狼回首,眉间竖眼痴痴地看了看左思源,那一刻仿佛幽狼笑了,且笑得极为坦然。  大弈虽然受了极重的伤,连张嘴都极为困难。短暂昏迷后,左思源给大弈服食了多种灵药。在左思源全力医治下,他醒来后却一点不关心自己的伤势,急忙虚弱地拉着左思源,用尽全身力气颤抖地大说道:“二弟快点逃,不要管我了。”  因为大弈深知那小矮人武功之高,临敌经验之丰富,都不是他们能够抗衡的。如果左思源留下,等待他的就是死亡。  但左思源仿佛没有听见一般,只是呆呆地看着幽狼,嘴中喃喃地呼唤着幽狼。  其实幽狼从小和他一起长大,早已心意相通。左思源安能不知幽狼决绝之心,怎会不明幽狼嘶吼之意。当幽狼缠住那小矮人的时候,他是有一丝机会逃走。但是他能逃走吗?他也反复地问自己。生命诚可贵,但是只要此时他逃走了大弈执着保护他的身影和幽狼慷慨赴死之景将会折磨他一生。同时他也知道就算他以命相搏,也救不了大弈和小时的玩伴幽狼。世人都怕死,然而有时活着却比死亡更让人害怕。更何况现在全然不知那小矮人到底为何对他们突下杀手。生死尤为可知。所以他索性不逃,索性和大弈与幽狼同生共死。于是他不顾危险,先帮大弈缓解伤势。  其实就算左思源不这么想,就算他心智若妖,他又能逃往何方呢?他没有绝顶的武功,幸罗子这一关就过不了。况且前有高山绝顶,后有瘴气阻路。  如此这般幽狼三番五次被幸罗子打翻在地。只见其腹中檀香所剩不足食指长短。其伤势也再难快速恢复,只得拖着残躯守护在左思源的身旁。其竖眼也暗淡无光。但其始终狠狠地瞪着不远处的幸罗子,若幸罗子稍有异动它便会迅猛扑上去做最后一搏。  左思源全然不管周边地危险。他轻轻地抚摸着幽狼身上的伤口,眼泪簌簌下坠,哀婉地说道:“我自小孤苦,无父无母,在山中长大,没有什么玩伴。唯一的亲人确实个疯子。他每日只知道吃些稀奇古怪的东西,常年中毒,我亦是常年服食百草,翻遍山中医书帮其解毒。那是因为我害怕,害怕那唯一的亲人也离我而去。五岁那年,我们在山中相遇。你带我在林间穿梭,嬉戏,同赏朝阳晚霞之美。算来亦有七年有余。你虽为兽,但却能心意相通。至此我才觉得人生有你相伴再无甚遗憾。而大哥虽然与我今日才相遇。但他那大义凛然之气,实在为我所折服。他待我更是如亲兄弟般,几次救我于危难。如此这般。阿大,我怎能就此离去,让你和大哥独自赴黄泉呢?要是在那边大哥受伤了怎么办,我想你们了怎么办呢?现在唯一担心就是疯老头了,不知道他这些天有没有乱吃东西!”  远处的幸罗子静静地看着这一幕,并没有再次攻击。  其实幸罗子此时也不是很好受。幽狼所施展的摄魂术岂是他嘴上说的那么简单。表面他化解此术是云淡风轻。实则其应付极为谨慎、小心。在幽狼几次施展摄魂术时,他始终和幽狼保持一定距离。而后其紧守心神,将全身五感于天地斩断,防止外物的影响。与此同时他将自己的残魂封印在识海,将体内新融合之魂暴露在外,辅以尸神还阳花,造出一个全盛之魂。而在幸罗子魂中封印了多少尸身还阳花,没有人知道。幽狼虽为灵兽,其心智焉能与幸罗子可比。所以每当它的摄魂术每次灭杀都是这样的魂,并未对幸罗子造成极大的影响。在其身体外亦有一股无形的真气形成一口倒挂的大钟,将其护在其中。如此这般才将摄魂术的威力减到最低。如若不然幸罗子极有可能被幽狼所败。但这也让幸罗子的真气也急剧消耗。然而他的每次攻击幽狼的力道却更加凌厉。这样一来虽然幸罗子消耗极大,但幽狼腹内的建木也消耗极快是,其二幸罗子云淡风轻地化解幽狼的攻击,对左思源的心里也造成极大的压力,从而打消左思源抵抗的念头。  “婆恶生看了这么久,该看够了吧,出来吧。”幸罗子对着远处一棵树说道。  “呵呵”只见一妖娆的女子从树后走出。她慢慢向着幸罗子走去。妩媚眼睛看着左思源,那眼神仿佛能直指心底。  左思源思呆呆的看着那女子,眼神迷离,腹中邪火燃烧。“世间怎会有如此妩媚的女子?让人一见就忍不住想和她亲热。不对这是魅惑之术,和她修炼的功法有关。”左思源急忙将头低下,密密的汗水从脊背冒出,眼睛才恢复清明。  “这小鬼这么快就摆脱我的媚心术,心性极为坚定,将来定要将他调教成面首。而旁边那个受伤的少年阳刚之气极为浓烈,百年都没尝过小鲜肉了,待他醒来定要好好品尝一番。”婆恶生内心带着些许小激动思量着,身上魅惑之力更加强烈,缓缓来到幸罗子身边。  幸罗子脸上闪过一丝厌恶道:“骚狐狸不要对我用媚心术,用也没用。如果你想要这两个小子到时可以,待事情办完让鬼帝赏给你。”  婆恶生声若银铃般,娇笑道:“你的肉太老,老娘没兴趣。两个毛头小子你都这么久才摆平,大巫祝都等得不耐烦了。”  这婆恶生的嘴简直就是一条毒蛇。这两句话将幸罗子长相、能力都给骂了一遍。想来这两人几百年前就不怎么对付。  幸罗子皱着眉指着大弈,道:“这小子我打伤了,噬魂狼交给我,那个不会武功的小子交给你了”,他随后指着左思源。  幸罗子并不是不想将这两个小鬼尽快解决。他刚才本想对左思源下手,忽然感觉天地间仿佛有什么东西在窥视着他,让他胆寒。仿佛只要他伤害了左思源,必定会万劫不复。像他这样的高手,一般都和天地交感,冥冥中能感觉到某些事情。所以他才将婆恶生引出来,诱她出手。不过他的说辞很是拙劣。  左思源始终在聆听他们的对话,现在也仅仅知道:“他们抓自己和大弈必定和什么鬼帝相关。”他绞尽脑汁回想中荒经,也没找到和鬼帝相关的只言片语。  其实左思源想不起来这些是很正常的。中荒经是在黄帝统一中荒后编撰的,此书分为三卷。上卷皆为地理环境,描述中荒存在的天地灵物及灵脉。后来几经辗转落到左思源师父手中,其师再传给左思源。虽然他自小不爱习武,觉得那是对身体的摧残;但是他对神农极为仰慕,小小年纪就要决定像神农一样尝百草,辩天下灵草,以利天下百姓,所以对那本书极为喜爱。中卷皆为世间凶兽及各种族分布图,此书一直存在与帝都,用以警示每代天帝外患所在,及作为帝国布兵的依据。下卷为天帝心法,掌握在当代天帝手中,只有皇族嫡系能修炼。左思源想在上卷找鬼帝的历史,无疑是缘木求鱼。  “啧啧!”只见婆恶生摇摇头,娇笑道:“两个小鬼而已,还要我们两个混元境的高手同时出手,传出你不嫌丢人?我看啊,你还是快点吧,省的我觉得恶心。”  幸罗子一听此话,浑身真气暴怒,在体外形成一道道风刃,将散落在周围的树叶震得粉碎。如果眼睛能杀人,那婆恶生也不知道被幸罗子杀了多少次了。  “哼”幸罗子慢慢将头转向左思源他们。婆恶生仿佛没看见一般,转头就准备离开,嘴角泛起淡淡的微笑。幸罗子大喝道:“只要能救鬼帝就算是死我也在所不惜。”  正在这时左思源突然道:“你要带我去什么地方?”  幸罗子山讪笑道:“小子你的福气可不小,我族来生狱百年来可是只关中荒有头有脸的人物。”  “来生狱?”左思源还是毫无头绪,“既然打也打不过,逃也逃不掉,那就去看看那鬼帝到底要干什么”,想到这里,便不再挣扎。
  白雪在月光的掩映下,漫山皆如晶莹白玉。一面容姣好的女子身着白色轻纱,丝毫不沾红尘气息,呆呆地遥望明月,如天仙下凡。她正是不归峰凶兽龙坤。  迢迢银河,数星相伴,寒泉粼粼,双月成影。  “出来吧!你都来了这么久了,难道要我请你出来吗?”龙坤清音如银铃,仿佛天籁般。那声音虽然不大,但音波却如水波扩散,在整个不归峰回荡。  “不愧为龙帝,想来你早就知道我来了吧?据中荒经记载你本是伏羲和女娲之后。本名海心月,封为蛇族圣女。然二帝死后,蛇族便陷入争夺帝位的内乱。蛇族在此次内乱死者不计其数。之后黄帝及三苗之民蚩尤崛起,蛇族无力回天举族逃往祖地蓬莱岛。为保族人你孤身一人大战黄帝,败后被封印在镇玉鈎山不归峰。累世变迁,世人却只知龙坤,而不知龙坤的具体来历。惜哉、悲哉!”只见一道黑影瞬间出现在那女子后方十丈远。一件黑色的斗篷将黑影全身覆盖,两团忽明忽暗的鬼火在眼睛内跳动。  “看来你对我的过去知道得不少了?你身上的气息虽然漂浮不定,充满阴死之气,毫无生机。这样气息让我极度厌恶,很像我认识的一个人。你有何事快说吧,说完就滚。”龙坤眉头深锁道,但并没有反驳黑影的话。  其实每个人都有自己的秘密。特别是内心深处自己早已封存起来的记忆。那些记忆大多是血泪铸造的。当某个人对自己过去极度了解,这时人往往极其厌恶那个人。因为和他在一起自己就如同躶体般。这样的事和人的经历和修养无关,它是人的本能。  “蛇帝果然是个爽快人,我也不喜欢拐弯抹角。我乃鬼族大巫祝莫苍生。前不久听说蛇帝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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