炕土炕南风天不好烧烧把外屋的门打开就好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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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已解决[tag]求助,不好[/tag]我家的火炕不好烧,老是顺着炉子口倒烟,想找个修火炕的高手[ema/36] 网友回复在烟囱上加一节瓷罐,试试吧,我家的就是这么改的好烧了。回答者:122.143.25.*&&时间: 22:15不是业内人士和你说了也不懂,我是专搞修炕的,可以加QQ& 回答者:122.143.25.*&&时间: 11:25呵呵。完全不用烧火就能睡上火炕,我们是专业做韩国电热膜的,加热的时候还能散发大量的远红外线,在取暖的过程中,全家人都能保健了,用这个韩国电热膜直接铺在你的炕上,用电就行了,要是有意,直接联系我们回答者:时间: 16:8买个引风机回答者:60.22.5.*&&时间: 9:48共4条1您有新问题要提问?发布您的问题,让热心的网友帮您一起找答案! 赞助商推广链接声明:本网站“你问我答”栏目所有问题、言论、见解及答案纯属发表者本人意见,与青开网立场无关。Copyright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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农村炕不好烧没有抽力怎么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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农村炕不好烧没有抽力怎么办
把风道弄通就好。
农村炕不好烧没有抽力怎么办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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农村炕不好烧,烟囱抽力小,怎么回事?是哪里的原因?怎么解决? :
时间长了木有打烟了,烟道时间长不将集的黑烟打去,烟道越来越小,炕炉就通风小,抽力小了。
炕不好烧往出倒烟新打的炕烟没有抽力 :
有可能是烟囱抽劲小,可以加高烟囱,抽劲大小和高矮成正比。也有可能是烟道有狭窄处。 这个是农村通病,风...
我家炕是并联洞口式洞炉炕子不好烧,炕洞没堵,烟筒抽力不大,炕头局部热,其他地方不热 :
在炕里面设上弯道不能让热量直接流出烟筒,炕底铺二十公分土
炉子冒烟,炕不好烧,炕头热,其他地方不热,烟筒抽力 :
掏掏炕洞,烟煤堵了。
0.5吨蒸汽锅炉,不好烧,没有抽力,有水除尘,引风机开的时候也不好烧,走自然风的也是一样不好烧。 :
这个问题不好回答啊哥们~~~~~涉及面太广了我只能给你回答操作规程了:1目的统一操作思想,实现回转窑...拒绝访问 | www.xuzhi.net | 百度云加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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增才想着,马车已到了苍山口村头,增宝便下车回家了,骚桂英也下了车气愤的走了,增才便和小初子两个人一起赶着马车去了增才的饲养室。增才进屋便问小初子说:“今儿怎么这么巧初子兄弟,你怎么就赶来了?”小初子说:“你不是叫我想办法买两包炸药,说要盖房子打石头用,我找了两个打石头的朋友联系好了,今儿我想来问问你买几包炸药,可俺大妈说你赶增宝兄弟去了,我怕你腿不行追不上,就急忙打马赶过去了。”增才说:“好!真好,今儿幸亏你来了兄弟,要不可真出乱子了。”小初子说:“宝子兄弟真胡涂,上门女婿可不好当,弄不好叫人家赶出来,丢人不说,力也白出了。”增才说:“那都是小事,问题是我把俺兄弟给人家了,将来我怎么对台湾俺大哥交待,更对不起死去的俺爹。”
小初子感慨地说:“嗨,天下再难找你这样当哥的了,将来增进增宝要是不养活你,不孝顺你,你可就冤死了才哥。”增才说:“我什么也不求,将来只要能给他们两个说上媳妇成了家,把两个妹儿顺顺利利的打发出门子,我就是饿死在饲养室里也闭上眼了。”小初子说:“我要是有你这么个哥才哥,我就把你当爹养活你孝顺你。”
增才听了笑笑,逗小初子说:“甭跟我说好听的,真要有我这么个破烂哥,说不定我还没断气你就把我擎东墙头上了。”小初子笑笑说:“那哪能!”
&&增才和小御子两个人正在饲养室说着,文大爷急匆匆来了,文大爷还没进屋便在院子高兴的对增才喊:“增才,房子批啦!”
屋里的增才听了,又惊又喜。他忙问进屋的文大爷:“批了?!你说大队把房子批了大爷?!”文大爷说:“对,批了,刚才我跟夕江商量好了,把大街南的那个老鳖湾批给你当房基地,大队再批一个石窝子给你炸石头,炸土方,这样,既填了湾,避免了掉孩子、掉牲口的危险,又解决了你的房基地。党员干部和村里的群众也不会有太大的意见,好在你们哥几个劳力多,打石头填湾也不是太难。”
增才听了特高兴,说:“行,没问题,只要大队肯批了地方就行,再苦再累我也愿意!”他说着拉过文大爷的双手感激说:“真谢谢你大爷。”
文大爷接着说:“你不要嫌弃房子盖在鳖湾里增才,说不定那老鳖湾是个好地气。”增才听了眼前一亮说:“对,你说的真对大爷,我很小的时候就听俺爹说,当年俺太爷曾领了一个看风水的南方蛮子来看风水、看地气。那南方蛮子就曾说,苍山口村的风水好就好在村后的苍山和村南村西那两条大河,地气最好就是村南头那个老鳖湾,谁要是把那老鳖湾填了盖房,那绝对是官宅,可俺老太太说不能得罪老鳖精,得罪了老鳖精就要全家倒霉,俺太爷就听俺老太的,没敢填湾。
文大爷听了笑笑说:“行,管它官宅不官宅的,那你就动手填湾盖吧。刚才我到湾边去看了一下,足够盖八大间的。”增才说:“行,那明天咱就动手扒窝子、打石头填湾,但愿苍天有眼,老鳖湾能是个好地气,房子盖起来,俺两个兄弟都能娶上媳妇,顺顺利利的成家立业过日子。”
就这样,在文大爷同村支书张夕江的一再协调下,大队同意把街南的老鳖湾做为宅基地批给了增才。第二天,增才哥仨便去了东山,开始扒窝子打石头填湾。顺子听说了,也急忙跑来帮忙,为了增兰,增才家的什么活顺子都愿意干,再苦再累也要天天来。
九子叫队上的牛马车也都来帮增才拉石头填湾。增才又连夜去把小初子的马车也找来了。文大爷和王炳谦也都来帮忙卸车填湾,再加上增兰增霞用小车推,他们起早带晚的干,用了不足一个月就把老鳖湾填满了,接着又找来了木瓦工,很快八大间新瓦房就建起来了。最让母亲想不到的是,淑贤也来帮忙做饭,还把园里的菜也都拿来了。文大妈和王炳谦的媳妇冬花,还有九子的媳妇刘秀兰,她们不但天天来帮忙择菜做饭,还大包小包的送来了鸡蛋、大米和酒。母亲感激不尽,没想到这些好邻居们并没有嫌弃她的臭成份,家里有困难,还都能纷纷伸出援手来帮忙,这是母亲想都不敢想的。
事后,感激不尽的母亲便对增才增兰他们兄妹们说:“今后咱一定要好好报答人家大伙儿,哪家有了难处,咱都要尽最大的能力,好好去帮人家,报答大家。”
然而,增才给他两个兄弟把房子虽然盖起来了,但苍山口的村民们却众说纷纭。有的说:“增才给他两个兄弟把房子盖在老鳖湾里,压得老鳖精翻不过身来,将来肯定得倒大霉,不死人也得出横祸。”有的说:“老鳖湾是苍山口的好地气,增才将来肯定能发大财,当年土改复查,增才他爷的老黄历和看风水的书,增才他妈肯定没交出来,还是老地主老财主家的脑瓜,人家就是有眼力,等着瞧吧,增才给老鳖精盖了八大间新瓦房,老鳖精肯定能保佑增才哥仨飞黄腾达。”还有的说:“屁,臭地主农,子子孙孙是地主富农成份,十辈子他也翻不过身来,共产党还能让他们这些阶级敌人发财?做梦去吧。房子盖的再好也得打光汉,喘人气儿的闺女能眼睁睁的往他们家那个火坑里跳?神经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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然而最恼怒的还是孙长芝。从大队给增才批了房基,增才开始填湾盖房子开始,孙长芝便没给张夕江好气。总找茬跟张夕江吵:“凭什么给他批房子?!他算老几?!给地主富农批房子,你跟大伙怎么交待!贫下中农怎么看你!你还有没有阶级立场?!”
对孙长芝假惺惺的装进步,张夕江特反感,从来张夕江也没给孙长芝好脸色,这点孙长芝心里也很明白,他张夕江压根就没爱过她。
张夕江年轻时,兄弟姊妹七八个,家里很穷,张夕江考上县高中,全是在家当大闺女的孙长芝用她父母的钱供张夕江上学。后期的张夕江才不得已要了孙长芝。然而孙长芝的奸诈与自私,加上孙长芝那张干瘦的火刀脸,婚后的张夕江后悔天大,他曾几度想离婚。然而做为一个共产党员,一身正气的张夕江又不愿让村民们说他是忘恩负义的陈世美,便只好认命倒霉,勉强和孙长芝过了下去。虽生了两个儿子,但四十岁后的张夕江便很少与孙长芝同床,他特讨厌她,而且最使他恼怒的便是孙长芝爱出风头假进步充党员好闹事的怪毛病,所以每当孙长芝在张夕江面前讲原则,张夕江便感到特恶心:“你算老几!支部的工作该怎么做管你屁事!”他冲孙长芝吼着。
这样近似怒骂的吼声孙长芝不知挨了多少次,可她就是改不了,这也是父母给她的生性,再难去掉。所以,大队给增才批了房子,孙长芝再怎么暴跳如雷也无济于事。张夕江根本就不理她,这便使孙长芝越发的愤怒,她便将仇恨又转到增才身上。
孙长芝又去找她二嫂瞎冬仁的老婆秋辣椒。她对秋辣椒发狠的说:“你给我盯着,只要有人给龙增才哥仨提媒,咱就去打搅。他就是盖起房子来,也得叫他哥仨打光汉,打一辈子光汉,就得叫他断子绝孙!”
然而,还真叫孙长芝说上了,增才做梦也没想到,新房子盖起来二年多了,院子和大门口的草长了一茬又一茬,增进和增宝哥俩仍始终也没说上媳妇。增才到处托亲拜友,起早带晚的跑也不行,人家都嫌他们家是地主富农,他大哥又在台湾干国民党,增才又坐过牢,谁家的闺女也不肯跟他们。增进增宝哥俩整天便无精打采,增才更是愁的吃不下睡不着,眼看增进增宝就快三十岁了,要过了三十岁了,那说媳妇可就更难了。走投无路的增才坐在饲养室里,一夜夜的抽着闷烟,白头发一天比一天多。
特别是新房子盖起来以后,孙长芝每逢在大街上遇见增才时,她瞪着增才那毫无顾忌的谩骂声,总在增才耳边响着:“你那个臭地富反革命,你还别说盖房子,你就是盖楼也白搭,你也不尿泡尿照照你那穷德行,你还想给你兄弟说媳妇讨老婆,你就做梦吧你!臭劳改犯,你把房子盖在老鳖精身上,压得老鳖精还能饶了你!你就情等着倒霉吧你!你得倒血霉!老鳖精得叫你你全家死无葬身之地,不信你等着瞧龙增才!把你巧的,不批你盖你还非要盖,你以为盖了房子你们哥仨就不用打光汉啦?!做梦吧你,你那个臭劳改犯,你那个臭国民党!”她孙长芝完全把增才当猪狗般想骂便骂,想噘就噘。
更使增才难堪的还有个骚桂英,骚桂英因增进增宝的新房子盖起来二年多也没说上媳妇,她便有了话把儿。每逢在大街上遇见增才,便总免不了幸灾乐祸的斜瞅着增才讽刺说:“我就是有一百个兄弟也不给人家,龙增才龙大少爷是谁?!那可是有本事的人。而今这新房子也盖起来二三年了,你那两个兄弟也该早抱上孩子当上爹了吧增才!可我怎么看见你那新房子还总是锁着,大门口的蒿草长得有大腿深,哥儿仨该不是还打光汉吧?啊?!龙增才?!怎么,没有大闺女能看上你兄弟啦?人家王家庄俺表弟招的养老女婿可是养了一个八九斤重的大胖外甥,生日都过了增才,怎么,你的两个兄弟还是光汉儿增才?”说完,便甩手骂着走了:“穷德行!”
想到这些冷嘲热讽的谩骂声,想到给两个兄弟盖起来的新房子二年多了,两个兄弟仍然打着光汉,增才愁的昼夜难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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十六、增进增宝强学艺&&淑贤偶遇亲生子
话说新房子盖起来二年多了,增才的两个兄弟仍说不上媳妇,增才愁的吃不下睡不着。这天晚饭后,增才和九子两个人便又不约而同的凑到王炳谦家闲聊。谈到增进增宝仍说不上媳妇,人称小诸葛黑军师的王炳谦便瞅了一眼愁眉不展的增才说:“你请客吧增才!我给你拿个章程,保证不出一年,增进增宝哥俩肯定都能说上媳妇!”增才说:“行!你说吧元启哥,吃海参还是吃人参?!”九子听了笑,王炳谦接着用指头点着炕对增才说:“一样的劳力,都在生产队推车刨地,人家好端端的大闺女不去找成份好的贫下中农,人家凭什么跟你个臭地主富农?人家图什么?!”
增才听了,他疑惑地看着王炳谦,他不明白王炳谦想说什么,只听王炳谦又接着说:“那你这个臭地主富农想说媳妇,你就得比别人强,你就得比别人有本事,你除了能推车刨地你还得有比别人强的一技之长,那你才值钱,那你才能吸引人家的闺女,人家提媒的也好有话说,要不人家无缘无故的凭什么跟你个臭地主?!”
增才听了茅塞顿开说:“对!是这么个理儿!可叫他们两个学什么?他们两个下学就在队上干,他们能学个什么技术?!”王炳谦说:“你什么也不用,你就叫增进增宝学木匠瓦匠,木匠瓦匠在农村现在就最吃香,谁家建设都用得着,不但挣得多,还吃香的喝辣的,走哪都展展扬扬的,人家闺女听说你是个木匠瓦匠,或许还有考虑,要不人家凭什么跟你个臭地主,何况你还坐过牢,你大哥又在台湾干国民党,喘人气儿的闺女也没有跟你的!”
九子听了,也点点头说:“行,我看行,学个木匠瓦匠行!我看炳谦哥说的对,想说媳妇你就得有两下子!”增才想了想说:“学个木匠瓦匠是好,可就怕由不得咱。大队这一关恐怕就过不去,支部不可能让增进增宝学木匠瓦匠。”九子接着瞪增才说:“活人还叫尿憋死了,大队不让你学,你就自己在家学,就怕你没本事,真有恒心,还怕学不了技术了,还愁没人用?!”增才听了点点头说:“也是。”
然而增进增宝哥俩却杀死不干。第二天早晨吃早饭的时候,增才便对母亲说,要叫增进增宝他们两个学木匠瓦匠。母亲说:“好,学个木匠瓦匠好,身上有个技术好,过去的老古话,身有薄技,胜过刨地扶犁,走街上人家也瞧得起咱好,学个木匠瓦匠好。”
然而母亲的话音刚落,增进便对增才说:“不行二哥,我不干,我可不是那块料,木匠瓦匠哪样我也不学。”他坚定的说。增才听了,没好气的对增进说:“不学你干什么!你就知道成天价甩扑克泡麻将瞎胡混,没出息!”增进不服的脖子一歪说:“那都是过去的事了,现在我不是改好了,除下雨阴天有功夫去搓两把,其余我不是天天在队上干活。”增才说:“光能在队上推车刨地有屁用,瘸子瞎子二百五也能干,每天挣个三毛两毛的,人家谁瞧得起你!哪辈子你能成个家!你就想这么光汉一辈子?!”他接着对增进增宝命令道:“不行,不想学也得学!你学瓦匠,增宝学木匠,就这么定了!一会儿我就去买木匠瓦匠的锯子、斧子和瓦刀、锤头,明天你们两个就动手学,找文大爷和胜斌帮忙,先自己学。”
增进听了,没好气的说:“学什么学二哥,有什么用!学个木匠瓦匠我们两个就不打光汉啦?当初你为了我们两个说媳妇,硬是拉那么多饥荒,全家累了个驴驹子死盖了八间房子,可到现在二三年过去了,新房子大门口的草长了一茬又一茬,我们两个也没说个媳妇,还是照样打光汉,没有用二哥,什么也别学了,这臭成份改不了,咱永远也不会好的,就老老实实在队上推车刨地得了,学什么木匠瓦匠,丢人现眼的,叫人家笑话。不学!我不干!什么我也不干!”他头一歪说,“瞎折腾,有屁用!”
增才气愤的对增进说:“学个技术学个手艺,这是好事,是一辈子的饭碗,这怎么能是丢人现眼的事。你胡说八道!房子盖起来没说上媳妇就证明是咱熊,是咱没本事,咱身上没有值钱的东西人家怎么能瞧得起咱?!”增进点着桌子接着说:“你就是买了工具了木匠瓦匠,该打光汉还是照样打光汉,就咱这臭成份谁还能瞧得起你!谁还能拿你当个人待!她孙长芝为什么敢三番两次的到咱家来登着门子闹,说打就打,说骂就骂,她就是明瞅着咱熊,社会上人家谁还拿咱这些臭地主富农当颗牌出,我的心早凉了二哥,学什么学,什么也不学!就死心塌地的打光汉挣吃儿等死得了,咱这臭地主富农还去求什么出息不出息的,什么也别想了二哥,咱就老老实实的认倒霉吧,反正打光汉的地主富农的后人又不是就咱自己,打了光汉也不丢人!”
增才说:“你怎么能这么想增进,谁打光汉咱也不能打光汉,活着哥这口气,哥头拱地砸锅卖铁也要都给你们两个说上媳妇,成家立业的过日子。昨晚上炳谦哥说的对,都在生产队干活,同是推车刨地,都挣十分,人家闺女找婆家,为什么不去找贫下中农的后人,人家还能跟咱这成份不好的?可如果咱能比别人强,比别人有本事,咱除了能推车刨地,咱还有技术,还有手艺,咱还能干木匠瓦匠,那咱不就值钱了?!人家提媒的也好有话说,哥这也是为你们两个好不是!怎么就不学,不行!就得学!就得听我的!”他坚定的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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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直没言语的增宝开口对增才说:“我也知道你是为我们两个好二哥,可我和三哥一样二哥,这心早凉了,你就是再怎么学木匠瓦匠,人家瞧不起咱还是照样瞧不起咱,当年你被抓走后,我和大姐三哥我们都小,人家谁拿我们这些地主羔子当人待,受那些气我们从来也没告诉你,你从监狱回来的那天早晨,你领着我和三哥给咱爹上坟回来走在南街上,听着大伙骂你,我和三哥的心都碎了二哥,咱这臭地主富农的后人活得太难了二哥,剃个光头就说你是反党反社会主义,就说你是反毛主席,明明给张夕江送点礼就是为了批房子,可就硬说你是拉干部下水、想翻天,明把你往死里整,当初大国子的头,他们心里也很明白是我和三哥打的,可他们硬是把你抓了进去,不就是个地主富农的成份,我们和那些贫下中农再有什么两样,我们反谁了,党和政府的话我们哪一点不听,我们哪一点做的不好,凭什么就不让我们升学!硬说我们是阶级敌人,我们抵触谁了,我们反谁了!”增兰忙对增宝害怕的说:“你小点声增宝!”
增宝停了一下又接着说:“他们就是明拿我们这些地主富农的后人不当人待,想怎么整就怎么整,想怎么骂就怎么骂,我算看透了二哥,这臭地主成份我们是脱不掉了,咱爷是地主,咱爹是地主,咱家子子孙孙将来永远都得是地主,永远都得压在社会的最底层,永远都得倒霉,永远都不会再有出头的那一天了,你还拉饥荒盖房子,现在还又要叫我和三哥学木匠瓦匠,学什么也没用二哥,三哥说的没错,咱就死心塌地的打光汉吧二哥,反正地富打光汉的又不是就咱自己,没那个必要再折腾,咱就老老实实在生产队推车刨地得了吧二哥!”
母亲听了,深深叹了口气,没有再说什么,增才说:“哥知道你们两个心里苦,可社会就这么个形势,有什么法儿,谁也改变不了,谁叫咱爷咱爹是地主,到这一节,我也真希望咱爹咱爷当初都要饭、打雇工,那咱现在也都是贫下中农,就不用受这气了,可现在说这些又有什么用,别人再怎么拿咱不当人待,咱也得活着不是,有骨气,咱活个样儿给他们看看,你越拿我不当人待,我越干个样给你看看!让他们知道,姓龙的小子不是尿泥捏的,这才是条汉子。人家拿你不当人待,你就倒下来当猪狗,那才是个最熊的章程!”他接着说:“行了,都赶紧吃饭吧。”
吃完早饭,增才没有再说什么,他拍拍增进增宝两个人的肩部便走了,回饲养室去了。然而谁也没想到,当天中午,增才便买来了木匠用的各种锯子、推子和斧子、锛,还有瓦匠用得瓦刀和锤,用小推车推回了家。
母亲和收工回家吃午饭的增进增宝见了,这才知道增才是动了真的了,非要叫增进增宝学木匠瓦匠不可。吃饭时,增才便又对增进增宝说:“这次你们两个一定要听哥的,不管别人怎么看我们,怎么对待我们,都无所谓,可我们自己不能毁了我们自己,我们自己不能自暴自弃,别人谁打光汉哥也不管,可哥决不能让你们两个打光汉。”他坚定的接着说:“就这么定了,你们两个不愿学也得学,我今上午已经跟文大爷说了,今晚上收工就叫文大爷过来教增宝拉锯,把西厢房空上没用的杆子板都拿下来截了,先跟着文大爷学着钉凳子桌子,今下午我就把咱院子的东墙南墙也都拆了,增进收工回来就跟着胜斌老师学着砌墙,我已经托九子跟胜斌说了,今晚上文大爷和胜斌就到咱家来吃饭,他们两个人都答应。”他接着又对增兰说:“下午我去割肉,大妹儿晚上包饺子。”
增进增宝听了,没有再说什么,他们明白他二哥增才的心,知道再反对也没用,他们两个也不愿再惹增才生气,这事就这样定下来了。当天晚上,增兰和母亲便包了饺子炒了菜,增才请来了文大爷和瓦匠老师孙胜斌,正式教增进增宝学木匠瓦匠。
就这样,聪明的增进增宝很快便学会了木匠瓦匠活,到大队开始盖北小学和西大库用人时,在胜斌的极力推荐下,增进增宝便双双都进了大队的木匠组和瓦匠组,跟着木匠瓦匠干活。至此增宝和增进都正式成了木匠瓦匠,增才心里特高兴,盖房子拉的一千多块钱的饥荒也很快便还上了,没有了饥荒,增进增宝两个人的房子也有了,又有了干木匠瓦匠活的手艺,增才便对两个兄弟的婚事颇有信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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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天,增才便买了一打烟台白酒提着又去了骚桂英家,求骚桂英给两个兄弟说媳妇,骚桂英见增才提来了一打白酒,便高兴的满口答应:“行,没问题增才,现在增进增宝房也有了,又有了干木匠瓦匠的好手艺,加上他哥俩又聪明又漂亮,这媳妇肯定没问题,就是成份不好,咱也能说个离婚死汉子带小孩儿的,绝对打不了光汉,放心吧增才,这事就包在姐身上了,姐保证不出一个月就能让他们两个全都娶上媳妇。”增才听了很是高兴,便千恩万谢的走了,满怀信心的情等着给两个兄弟办喜事。
然而没出三天,骚桂英便满脸怒气的到增才家来了,正赶上增才全家正吃午饭,骚桂英开口便气愤的对增才和母亲怒骂说:“孙长芝和秋辣椒这两个臊不要脸的算缺了八辈子德了,她们两个到处在外面宣扬,说龙增才哥仨一个好的也没有,他们因地主成份说不上媳妇,全都变成流氓二流子,又偷又摸又嫖又赌,哥仨天天晚上出去钻老婆门子,苍山口的人谁见了都骂,没有不恨的,外村都传起空了,我们还蒙在鼓里,我出去给增进增宝提媒,人家都把我骂着赶出来了,说这是苍山口书记的老婆和他舅子嫂亲口对她们说的,这还能假了!你说孙长芝和秋辣椒这两个泼妇该有多缺德!”她接着对增才说:“得了增才,你们哥仨就死心塌地的打光汉吧,神仙也不知道你们老龙家是哪辈子欠她孙长芝的,这可不是姐不肯帮你增才,你到外村去听听,比这还难听的话我都没法学,她们还说你龙增才哥仨在生产队的饲养室里,跟老母猪、老母牛……得了,我可说不出口。”她说着,便气愤的走了,走到院子,又急忙回头对屋里的增才喊:“得了吧增才,以后为你们哥仨的婚事,我再也不管了,咱可没辙,你另请高明吧!”她喊着便急匆匆的走了。
&&骚桂英走后,增才全家人气昏了,增进摔了筷子骂:“我操孙长芝她妈了,我炸了她全家!”
几天后的晚上,村支书张夕江的草垛果然着火了,烧了个尽光,公社武装部来查了几天也没查出结果来。骚桂英晚上便在家对老六说:“这事肯定是增才哥仨干的。”老六瞪骚桂英说:“你找死,这事你敢出去瞎说看我不撕了你的嘴。”骚桂英便狠瞅老六说:“你那个老不死的,这事我还能出去说?人家增才还给了咱一打酒,我就那么不值钱!”
事后,增才估计张夕江大门口的火十有八九是增进放的,可增进死活不承认,增才便狠训了增进一顿,这事便过去了。然而增进增宝的婚事从此便再没了结果,增才便越发愁得吃不下睡不着。
这天早饭后,一向不出门的母亲,拿着还饥荒剩下的二百元钱,在大女儿增兰的陪同下,母女俩一起出了门,沿南大街向村东走去,母亲要到东场后的淑贤家去。
母女俩正走着,遇见王炳谦扛着镢从对面走过来,王炳谦忙笑着对母亲说:“哎呀婶,一年年也不见你出门,这几天身子挺好的?”母亲说:“嗨呀元启,婶这把病怏怏的老骨头好不好不算个事儿,可你增才兄弟哥仨三条光汉儿,婶真是没脸出门,没脸见人。”王炳谦说:“天无绝人之路婶,你放心,总有好起来的那一天,增才兄弟看来是没指望了,可增进增宝两个兄弟还年轻,又有干木匠瓦匠的好手艺,不愁媳妇,早晚的事,他们两个将来肯定都能成个家。”母亲又叹了口气,她拍拍王炳谦说:“嗨呀元启,增进增宝哥俩打不打光汉我不担心,我就是担心你增才兄弟元启,因为增才不是我养的,我真想当个好后妈元启,我宁肯增进增宝都打光汉,我也想给俺增才成个家,不然我死了,我没脸去见他爹元启。”母亲说着擦擦泪,王炳谦说:“你可千万别这么想婶,增才兄弟从来也没把你当后妈,你对增才兄弟的好,他一辈子也忘不了,他告诉我和九子,将来谁不养活你,他也养活你,他豁着要饭也要把妈背在背上。”
母亲听了,她感激的说:“嗨呀元启,俺增才真是个孝顺孩子,我为能有俺增才这么个好儿郎,一辈子知足了元启。”她擦着泪接着说:“可我这当妈的,偏偏就没照顾好俺增才,害的增才苦了一辈子。”母亲哽咽着,王炳谦忙劝母亲说:“不关你的事婶,这都是俺增才兄弟的命。”他接着问母亲说:“今儿你这是要上哪去婶?一年一年的你也不出门。”母亲深有感触的说:“嗨呀元启,这转眼二十年过去了,你增招哥从走后音信全无,听你增才兄弟他大舅回来说,增招四九年秋就被国民党抓到台湾去了,这要真是去了台湾,可苦了你淑贤姐了元启,我几次劝你淑贤姐,叫她赶紧找个主儿走,可这孩子杀死不听,非要等增招回来,可这一眼看到家增招是回不来了元启,你淑贤姐要是总这么等下去,孩子这一辈子不冤死了元启,我真心疼你淑贤姐元启,孩子孤孤单单的这么等下去,这要等到哪年哪月才是个头儿。”母亲说着又擦把泪,王炳谦说:“你也别难过婶,这也是没法的事,这女人就是这样,但凡看好一个男人了,命给他也愿意。”
母亲擦擦泪,深深叹了口气说:“嗨,我就是可怜你淑贤姐元启,孩子这一辈子太苦了,现在我也后悔,当初怎么就不叫你淑贤姐跟增招走?”她接着对王炳谦说:“这不,上次家里盖房子,你淑贤姐不但来帮着做饭,里外的忙活,孩子还捎了二百块钱给我,这都是孩子这些年绣花一分一分的攒的,我哪能花孩子这苦命的钱元启,这不,盖房子拉的饥荒也还个差不多了,我就想先把你淑贤姐这二百送给孩子。”她深深叹了口气接着说:“嗨,但愿老天爷有眼,有朝一日能让你增招哥回来,不然你淑贤姐这一辈子可苦到家了元启。”王炳谦说:“也不敢说增招哥就回不来婶,上级年年喊着解放台湾,台湾要真能解放,增招哥说不定就回来了。”母亲又叹了口气说:“嗨,话是这么说的元启,可谁知道哪年哪月台湾才能解放?”
增兰推母亲说:“不说吧妈,俺炳谦哥还要上山。”母亲忙拍拍王炳谦说:“好哇,元启,有功夫过去坐会,你增才兄弟这一辈子多亏有你和九子两个好朋友帮忙孩子,婶真是感谢你们两个一辈子元启。”王炳谦说:“嗨呀婶,俺哥仨还用说这些,从小就光着腚相好,就差没烧香拜把子,哪个有难处也得拉一把,既然走在一块,那怎么办,相互拉扯着吧婶。”母亲说:“真谢谢你们两个元启,好,有空儿家里坐元启。”说着便和增兰一起走了。
增兰扶着母亲刚走到东大街的三岔口,便遇见村治保主任刘玉山拿着一打发给各生产小队的报纸从东大街北面的大队办公室匆匆的拐过来,本来下广告发报纸这些都是村大队会计的事,可五十多岁的刘玉山特爱当干部,他认为他在大队上管事越多,越显示他是村里的大队干部,而且刘玉山对工作特认真负责,凡交给他的工作没有做不好的,他就有这个能力,这也是村支书张夕江总用他的主要原因。然而刘玉山从民兵连长到干治安治保,在大队上混了几十年,却始终没能入党,他也曾托张夕江写了几次入党申请书,可村里的党员会上怎么也通不过,张夕江心里也很明白,因为刘玉山的好色,所以他刘玉山工作再积极也永远入不了党。其实,入不入党刘玉山并不在乎,只要能让他干村里的治保主任他就一百个知足了,他可以利用干治保晚上看夜岗的机会溜更多的老婆门子,这也是他刘玉山愿当干部的主要原因,他认为他是村治保主任,他就是大队干部,他就比普通老百姓高一头。在村里他就算个人物,谁都不能低看了他,谁见了他刘玉山,不管喜欢不喜欢赞成不赞成,老百姓都得说句客套话,为此,刘玉山心里很是得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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处于哪个时代都会有哪个时代的悲剧,在今天看来那些被判有罪的人其实根本就无罪,但是在那个时代里他的身份就是有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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其实,村里也有相当一部分人并不买刘玉山的帐,像刘崇楠、文大爷、张夕武和九子一些苍山口场面上的人,见了刘玉山从不理他,甚至连看都不看他一眼,这点,刘玉山心里自然也很明白为什么,但狗永远也改不了吃屎,见了女人的刘玉山总像苍蝇见了大粪,可有一个人却对刘玉山内冷外热,他就是人称小诸葛的王炳谦,王炳谦尽管内心瞧不起刘玉山,但外表却对刘玉山特热情,每逢在大街上遇见刘玉山,王炳谦总免不了投其所好的跟刘玉山小声开句玩笑:“怎么样的?这几天再没搞个新的?”刘玉山听了,非但不生气,反而特得意的付之一笑说:“哪那么容易!”心里还真有点感激王炳谦的知趣,其实这也是王炳谦自认为高明之处。他认为越是小人越不能得罪,说不定哪天就用得着他刘玉山,所以,王炳谦遇见刘玉山,总是应和着刘玉山的口味,特亲密的说几句他爱听的臊话,刘玉山便特满意王炳谦拿他刘玉山当回事。
然而今天,陪着母亲的增兰见了刘玉山却头不抬眼不挣,看都不看他一眼,刘玉山当即便火了。他马上喊住增兰说:“你等等龙增兰。”他指着增兰紧接着愤怒的说:“怎么的龙增兰?你这臭地主富农还了不起了?!见了村干部头不抬眼不睁,你就那么恨村干部?你就那么恨共产党?!”
陪着母亲站在刘玉山面前的增兰听了,她特厌烦的将脸转向一旁,一声不吭,她心里很明白刘玉山为什么如此恨她,平白无故的便当街训斥她。
原来这好色的刘玉山早就对温柔善良的增兰垂涎三尺,他认为他是村治保主任,是村干部,增兰成份不好,又全家都在他刘玉山的管制中,稍一威胁,得手增兰则是轻而易举的事,她绝对不敢反抗,只是总苦于没机会下手。
偏偏那天上午刘玉山到公社开完村治保主任会,好两盅的刘玉山便又到杨柳镇南街常留饭店去喝了个痛快,直到中午才骑着自行车醉醺醺的回来了。走到苍山口村西的白龙河边,见大中午的山里一个人也没有,只有增兰一个人坐在河边的柳丛旁洗衣裳,色情发作的刘玉山便认为是个机会,他将自行车推到河边的柳林里,便急忙来到增兰身边,开口便毫不顾忌的对增兰说:“龙增兰,只要你今天中午依了我,今后我这个村治保主任就能保证让你们全家平安无事,再也不用挨批受气了。”他说着,便动手去摸增兰的胸,可刘玉山怎么也没想到,一向温顺寡语的增兰,却突然站起来给了刘玉山狠狠的一个耳光,转身端起洗衣盆便走了。站在河边的刘玉山捂着火辣辣的半边脸,看着增兰离去的背影,只恨得怒火中烧,发誓要报复增兰全家:“臭地主富农还敢对我装人。”他骂着,这便是刘玉山今天当街训斥增兰的主要原因,他要给增兰点厉害尝尝,让她知道他刘玉山不好得罪,不从了他就不行!
增兰急忙扶着母亲走了,只听站在背后的刘玉山接着愤怒的说:“我告诉你龙增兰,你们全家都给我老实点,臭地主富农,你还反天了!”
这无故的受了气,增兰和母亲心里很是难过,要不是因成份不好,何苦这平白无故的便在大街上受这冤枉气。然而再怎么受气,母女俩也只能忍着,哪敢有半句反抗。增兰扶着母亲擦着泪朝东场后淑贤的小屋去了。
当天上午,在东场后淑贤的三间旧草屋里,淑贤正坐东屋炕上,面朝南窗坐在绣花的大长撑子前聚精会神的绣花,银白色的麻线在淑贤手上不停地上下抽拉着,淑贤的那张端庄文静的脸仍是那么清秀,她仍然留着那条漂亮的大长辫子。然而二十多年来,苦苦的思念着她心上的增招,使她的秀发里明显的增添了几根白发,增招的颜容笑貌无时无刻不在她面前出现。此时她又想起了增招临走时的情景,她含着泪对增招说:“给孩子留个名字吧增招。”增招说:“生个闺女就叫龙平,生个小子就叫龙安,你们母子俩一定都要平平安安的等我回来,我一定会回来的贤姐,我一定会回来领你们娘儿俩!”
想到此,淑贤停下手里的线,她两眼含泪的看着窗外,她苦苦的思念着她的增招,她日夜盼望着她的增招能早点回到她的身边,她多少次在梦里梦见她的增招浑身是水的从台湾游泳跑回来,扑到她的怀里,她苦苦的盼望着。
突然,淑贤看见场院南头的小道上,增兰扶着母亲正朝她的小屋走过来,多少年来,病怏怏的母亲很少到她这来,有事都是增兰增霞姐俩来,今天突见母亲来了,淑贤很是感激,她立即下炕跑了出去,她含着泪哭喊着朝母亲跑过去:“妈!妈!”她跪着扑倒在母亲怀里,母亲抱着淑贤哭着说:“我的孩子,我苦命的孩子!”
淑贤在母亲怀里痛哭不止,想到二十多年的孤苦,淑贤肝肠痛断,歌声起:“双膝跪,心欲碎,肝肠痛断荒山泪,二十余载苦相思,望穿双眼终不悔。”
然而此时此刻,远在台湾的增招并没有死,他在国民党军队退役后,自己做了点小生意,开了一家海产品小加工厂,他隔窗望海,他苦苦的思念着淑贤母子,他发誓他一定要回家,回到淑贤母子身边,回家看看他的老父亲、他的老母亲,他的弟弟妹妹们,思念的泪水在增招的脸上无声的往下滚着。
再说增兰和淑贤搀扶着母亲走进淑贤的小屋,但见小屋虽然破旧,淑贤却收拾的干干净净、整整齐齐,外屋除了一个锅灶和锅灶对面放着的一担水桶,再就只有靠北墙根放的一个旧碗橱和碗橱西面的一口小水缸,别无他物,里屋也只有炕前放着一个旧衣柜,炕上是一个简单的小铺盖卷,叠得整整齐齐的放在绣花的大长撑子旁。
淑贤和增兰将母亲扶上炕,母亲忙拉过淑贤的双手心痛的说:“听妈的话贤子,别等增招了,赶紧找个主儿吧孩子,找个主儿走吧贤子,别在这苦自己了孩子,增招是一眼看到家很难再回来。”淑贤说:“不!增招他肯定能回来妈,他绝不会扔下我和孩子不管的,他肯定能回来领我和孩子,我心里有数,增招也绝不会离开我的妈,我哪也不去妈,我一定要等增招回来,再苦再难我也要等,我谁也不跟,谁也不嫁,我生是增招的人,死是增招的鬼,我就是老龙家的儿媳妇妈,您就是我的婆妈,增才增兰他们都是我的兄弟妹儿,我就是俺这些兄弟妹儿的大嫂,你告诉俺这些兄弟妹儿妈,从今以后,别叫我姐,就叫我嫂,叫我大嫂,我要是等不到增招回来就死了,你告诉俺增才兄弟,一定要把我埋在老龙家的坟地里,我死心塌地是老龙家的儿媳妇妈!”
母亲泪流满面的抱着淑贤说:“我苦命的孩子,这可怎么好孩子。”淑贤在母亲怀里哭着说:“我不后悔妈,增招能给我留下个孩子我就知足了妈,等不回来增招也是我的命,我谁也不怨妈,我就是死了,我也闭上眼了妈。”母亲哭着说:“可别这么说孩子,我和你兄弟妹儿都会照顾好你的贤子,再苦再难也要活着,社会总会有好的那一天,增招不是个没良心的人,我的孩子我知道,等台湾解放了,增招他肯定会回来领你的贤子。”母亲说着,从自己口袋里拿出二百元钱塞在淑贤手里接着说:“活着贤子,一定要好好活着,以后千万别说死这样不吉利的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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淑贤马上将母亲给她的钱又重新硬塞进母亲的口袋里说:“这钱说什么我也不要妈,你一定要拿回去,这都是我这几年绣花攒的,我知道家里盖房子,俺增才兄弟出去拉了很多饥荒,我是你的儿媳妇妈,我是俺兄弟妹儿的大嫂,家里的事就是我的事,你不花我的花谁的妈!这钱放在我这也没用,你一定要拿回去妈,你要是不拿回去,你就是不承认我这个儿媳妇,拿我当外人,增招回来,他也会埋怨我不孝顺,这钱你一定要拿回去妈。”
母亲说:“嗨呀我的孩子,你不知道贤子,妈怎么忍心花你的钱孩子,增招又不在你身边,你一个人孤孤单单、辛辛苦苦一针一线,舍不得吃舍不得穿,攒这两个钱儿多不容易孩子,将来增招倘若真的回不来,妈花你这个钱,妈不心痛一辈子孩子!”淑贤说:“你可千万别这么说妈,我不是告诉你了,我心里有数,增招他绝不会扔下我们娘俩不管的,他肯定能回来,再苦再难他也能想法回来,他就是人不能回来,他的心,他的魂儿也会回来,我就是死在这小屋里,增招他也会回来把我领走,我们夫妻俩也会团圆的。”
淑贤说着,她又倒在母亲怀里伤心的痛哭不止。母亲哭着说:“我苦命的孩子,哎呀我苦命的贤子!老天爷怎么就不睁开眼让俺增招回来!”增兰也抱着淑贤哭着叫着:“大嫂!大嫂!”娘仨个抱在一起痛哭不止。
哭了一会儿,淑贤擦擦泪对母亲说:“妈,我现在唯一放心不下的就是我的孩子,我的儿郎龙安,我想他,我日日夜夜的想他,他可是咱老龙家的骨血,是你的亲孙子妈,你不能不管他妈,你一定要叫俺兄弟妹儿把我的龙安找回来,我不能没有我的孩子妈,我想他,我想他吃不下睡不着,我一夜夜的坐起来哭。”母亲含着泪说:“我的孙子我怎么能不管淑贤,可这人海茫茫,什么线索也没有,你上哪去找孩子淑贤?”淑贤说:“我看见孩子了妈,五年前的夏天,我蹲在杨柳镇集上一个丝线摊前买丝线,突然一阵拥挤,我回头一看,是几个十六七岁的学生笑着闹着跑过去了。我看见其中一个孩子长得跟增招年轻时一摸一样,我立即放下手里的线追了过去,我发了疯拼命的追过去,我一把抓住了那个孩子,他就是我的龙安妈,他的一举一动都跟他爹一摸一样,我告诉他,他就是我的龙安,我就是他的亲妈,可他身边的那几个孩子就硬喊我是个疯子、痴子,我的龙安他,他就把我推到了,跟着他的小伙伴们跑了,我怎么喊他他也不会来,我爬起来拼命的向前追去,我在人群中披头散发、不顾一切的四处寻找,可直到散集了,我再也没找到我的龙安。从那以后,逢集我就去找我的孩子,找我的龙安,可我再也没看见他。”
听到此,母亲便想起几年前,增才在杨柳镇集上卖猪子,也曾看见过一个长得特像增招的孩子,可那毕竟是长得像,再没有任何证据,母亲便安慰淑贤说:“别这么想贤子,他不过是长得像增招,可他不一定就真的是咱的孩子。”淑贤坚定地说:“不!他就是我的龙安妈,一点也错不了,我是他妈,我是他的亲妈,我有这个感觉妈,他就是我的孩子,外人不可能长得那么像增招,他简直就跟当年的增招一摸一样,我敢肯定妈,他就是我和增招的孩子,今天回家,你一定要告诉俺增才兄弟,龙安他没死,那孩子他就是我的龙安,你一定要叫俺增才兄弟把我的龙安找回来妈,我不能没有我的龙安,我想他妈,我想孩子肝肠都想断了妈。”淑贤说着,她再一次扑到母亲怀里痛哭不止。母亲说:“你别哭贤子,别哭坏了身子孩子,妈答应你贤子,妈今天家去就把孩子的事告诉你增才兄弟,只要是咱的龙安还在,你放心贤子,你增才兄弟肯定会把孩子找到的。”母亲安慰淑贤说。
母亲和增兰娘俩在淑贤那一直坐到天快晌了才回家。
当晚,母亲和增兰包了素馅饺子,母亲还特地叫增兰送了一大碗给淑贤。晚饭后,母亲便将淑贤看见孩子的事告诉了增才,叫增才务必想办法打听孩子的下落。增才告诉母亲说,他贤姐和他大哥的孩子十有八九是被当年的骚桂英送出去的。他说着,当晚便下炕去了骚桂英家。
尽管增才心里很明白,骚桂英肯定不承认孩子是她送出去的,可为了他可怜的大嫂淑贤,为了能找回他老龙家的骨血,他还是决定再去求求骚桂英。然而,增才做梦也没想到,就在这天晚上他去求骚桂英时,老六却为增才提供了一个能人,也就是老六提供的这个能人,为增才、为老龙家做出了巨大的贡献。
再说善良的增才心里很明白,作为他大嫂的淑贤这些年过得该有多苦多难。从增招走后的这二十多年来,淑贤日日夜夜地思念增招,做梦都盼望着她的增招有朝一日能回到她的身边。为想增招,她的泪都哭干了。而且淑贤又更想她的孩子,她坚信她的孩子没死,她恨她的母亲无情的送走了她的孩子。在大街上,在挑水的井台上,淑贤只要看见和她的龙安年龄相仿的孩子,她总是痴痴的站着,久久的看着,有时甚至忍不住跑过去抱一抱,亲一亲,还把她亲手给她的龙安做的小老虎头鞋拿给人家的孩子穿。多少个夜晚,淑贤想孩子想得整宿整夜的睡不着。她呆坐在炕上,眼望着窗外,她总梦想着她的小龙安会突然跑回家,扑到她的怀里大声的叫她一声妈。可日复一日,年复一年,她始终还是一个人孤孤单单的住在她的三间小草屋里,盼不来她心上的增招,更见不到她的亲骨肉儿子,她望眼欲穿,泪都哭干了,每每想到这些,增才便特心痛他的大嫂。他发誓,头拱地也要把淑贤和他大哥的孩子找回来。所以当天晚饭后,增才便再一次硬着头皮去了老六家。因为没能让他小兄弟增宝去王家庄当上门女婿,有很长时间,骚桂英见了增才便有气,鼻子不鼻子脸不脸,看都不看增才一眼便过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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增才走进老六的东屋,正遇上骚桂英和老刘两个人坐在炕上吃晚饭。增才说明了来意,本来就对增才一肚子气的骚桂英,嘭的一声将手里的面汤碗放在饭桌上,气愤的对坐在炕前长凳上的增才骂道:“你不要脸啦龙增才!你那个神经病!我对你说过几次了不知道,你还往这跑!天生的贱骨头,不挨骂你就过不去!我再告诉你一遍龙增才,不知道就是不知道,你再来一千遍一万遍,也还是不知道!她张淑贤的孩子是死是活关我屁事!我三顿饱饭撑得没事干啦!”她怒指着增才接着说:“我告诉你龙增才,以后再为这事你少往我这跑,我烦!你再敢为淑贤的孩子来找我,看我不把你推出去!你那个神经病,瞎冬仁家的狗,记吃不记打!”
老六见骚桂英如此无理的骂增才,便狠瞪骚桂英说:“你找死!人话你不说一句。”增才却并不生气,他忙对骚桂英说:“你别生气桂英姐,我知道没让增宝到王家庄去你还生我的气,可俺淑贤姐她太可怜人了,俺大哥这一眼看到家是很难从台湾再回来,可孩子要是再找不到,她这一辈子可就太苦了桂英姐,你也是当妈的人,你也知道这当妈的想孩子是什么滋味,那真是肝肠都想断了。”骚桂英说:“她活该!当初她要是听我的赶紧找个主儿,何苦在这受这份孤寡罪,她就是死在她那破房子里也没人可怜她,你们姓龙的全家都是二百五,天生打光汉守寡的命,一个好东西也没有,就该斗你个臭地主富农,斗死你!”她发狠的骂着,老六听了,他骂骚桂英说:“你妈怎么养了你这么个没心肝的脏东西。”
增才知道骚桂英是有嘴无心,便接着告诉骚桂英说:“你不知道桂英姐,五年前,俺大嫂在杨柳镇集上曾看见过俺侄儿龙安了,说那孩子长得特像俺大哥。我刚来家当饲养员时,和九队长上杨柳镇集上卖猪子,也曾看见过那孩子一面,只是始终没找到那孩子。”他又接着对老六说:“哎呀六哥,你没看见那孩子长得,那鼻子眼,那一言一行,简直就跟俺大哥年轻时一模一样,我敢说,那孩子十有八九是俺大哥和俺淑贤姐的孩子,因为他长得太像俺大哥了。”骚桂英狠瞅增才说:“长得像就是你大哥的儿郎?!你那个神经病,天下长得像你大哥的孩子成千上万,都是你大哥的儿郎?!你个臭不要脸的。”增才说:“你也别这么说桂英姐,哪有这么巧的事,长得也像,年龄也差不多,还离咱苍山口这么近。”骚桂英说:“那你就领家去呗。怎么不往家领?!”增才说:“可那孩子两次都在集上跑丢了,始终再也没找着。”骚桂英说:“找着你也不敢往家领,无凭无据的,你凭什么说是你们的孩子!长的像有屁用?疯子!你们全家都是疯子!你敢到人家家去要孩子,人家可不打断你的狗腿!”增才说:“所以我才来找你桂英姐,因为你是最知情的人。”
骚桂英狠瞅增才说:“屁话增才,你怎么总这么说,就因为我和淑贤她妈关系好我就该知情?!你那个神经病,你和九皇上好,九皇上当队长有权,他搞几个情妇,几个破鞋,几个大闺女小媳妇,他都告诉你啦?!”一直低头吃饭的老六听了,扑哧笑了。他骂骚桂英:“你那个骚货,什么你都敢说,你看见人家九子搞情妇啦?你找死吧你!”骚桂英说:“这还用看见?当官儿的一个好的也没有,全都臊腱子长,那臊九子更坏,我一上山他就摸我的腚。”增才和老六听了都笑。骚桂英接着拒绝增才说:“不知道,我什么也不知道,知道也不告诉你,气死你!”老六又骂骚桂英:“你就作死吧你!”骚桂英狠瞅老六。
增才接着对骚桂英说:“你别生气桂英姐,我知道为增宝的事,你增才兄弟得罪了你,你大人大量,别跟我一般见识姐,你增才兄弟给你赔个不是姐。”骚桂英没好气的说:“得了,少给我说好听的,你龙增才是谁,九子的红人,又是大饲养员,你有的是本事,你拿我骚桂英还当棵葱了?!我为你兄弟东奔西跑,那都是闲扯淡!没我你照样说好大闺女,得罪我算个屁,我算老几,今儿我就明告诉你龙增才,从今以后,我再给你兄弟提媒我就不是爹妈养的!”老六狠瞪骚桂英说:“没你那个驴灯台人家照样吃黑菜,你那个骚裤裆,你今儿死了我明儿就去说个黄花大闺女!”骚桂英听了狠掐老六。增才笑,只听老六紧接着对增才说:“甭理她增才,给她口好气她就不知道姓什么了。没她那张破嘴咱照样说好媳妇,我就不信了,凭增进增宝两个俊小伙子就不能说两房好媳妇,咱不就成份不好,再哪样比别人差,地主富农怎么了,地主富农就不是人啦?!地主富农的后人脑瓜儿都聪明,更过好日子。”他接着对增才说:“你甭理那个骚东西增才,我给你提供个人,你就去找这个人,他保证能让你们哥仨个都能说上老婆!”
骚桂英听了,她狠掐老六骂:“你找死你!你那个老不死的,你那个叛徒,你那个特务,什么你都敢往外拉,不信你试试老六,今儿你敢把他告诉增才,我要你的命。我马上跟你离婚,你那个臊老婆嘴,你那个臭老婆腚,你给我闭嘴!”她喊着。
老六筷子一摔,冲骚桂英说:“你还反天了你!你不让我说我就不说啦?!我和增才兄弟好了一辈子,我怕你个骚老婆!今儿你越不让我说,我还越得把他告诉增才,我看你离个样儿给我看看!你那个熊样儿,全世界你打听打听,谁能像我老六这老青年,我他妈快六十岁的人了,还能天天晚上让你撑得鼓鼓的,你就偷着美吧你!”骚桂英听了,狠打老六,增才笑。
然而骚桂英狠打了老六两下,紧接着却扑哧一声笑了,她笑着对增才说:“别听你六哥胡说八道增才,不就是个鞠远谋嘛,我替他告诉你增才,熊样儿,你去找他试试增才,你试试他能给你兄弟说房媳妇?!他要能给你兄弟说房媳妇,我就叫他臭老六是爹。”老六说:“那你这个爹可叫定了。”
老六接着对增才说:“咱哥俩也算好了一辈子了增才,我也不怕你,南夏庄鞠远谋和你桂英姐他们两个也算鬼混了一辈子,我睁个眼儿闭个眼儿,权当不知道,谁叫我喜欢这个骚东西,哪晚上不抱着她来两下子也睡不着。好在鞠远谋也算有良心,算条汉子,他们两个好归好,他也从来没挑拨你桂英姐离开我这老东西,我也就知足了,现在我和你桂英姐也老夫老妻了,告诉你也无所谓增才,有什么大不了的,人怎么叫一辈子,闭着眼混吧,好也罢,赖也罢,不就那么回事?少惹事、少生气、平平安安过一辈子就知足了。咱个臭乡熊,还求什么高矮贵贱,还是那句话增才,闭着眼混吧。”增才听了,点了点头,骚桂英又狠瞅老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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老六接着告诉增才说:“你就听我的增才,你就去找南夏庄鞠远谋,那可不是个一般的人,又聪明又有数,大大方方,好交好结,又天才又乖,能说会道,他就算个很有本事的人。可惜老家穷,爹死娘嫁人,从小没念书,要不这个人可能出个大驴,你要讲提媒保媒这一行,你桂英姐十个八个也不如他一个,人家是正牌,可了不得了增才,你没见鞠远谋那张嘴,死的他也能说成活的,你就听我的增才,你就去找鞠远谋,那可是个能猴儿,只要他能答应帮你,他就肯定能想法给增进增宝哥俩说两房媳妇。”增才说:“行!我去找他,他要真能给俺兄弟说两房媳妇,我好好报答他。我还保证请俺六哥和俺桂英姐都过去喝酒。“增才说着,便急忙走了。
增才从老六家急匆匆出来,已是晚上八九点钟了。可他没有半点睡意,他想赶紧套上他的小驴车连夜到西山后村他三舅家去。因为增才曾听他三舅提起过南夏庄鞠远谋这个人,只是从未见过面。为了能给增进增宝两个兄弟早点说上媳妇,增才想连夜拉着他三舅去南夏庄村找鞠远谋。
十七、龙增才夜访鞠远谋&&干父子被窝暗风流
再说当晚在院子编苹果笼子的增兰增进她们刚准备收拾睡觉,见增才从外面回来就忙着驾小驴车,母亲见了,忙对增才说:“增才,这都八九点了,你这是要驾车上哪儿?”增才说:“我想上西村俺三舅那去一趟妈,那年我给夕江书记送礼买的那两瓶好酒不是还在妈,你拿给我,我捎给俺三舅。”母亲说:“这么晚了增才,有事明天再去吧,天又阴沉沉的,道上可别下雨了。”增才说:“没事妈,为俺兄弟的婚事,我想找俺三舅去托一个人。”
母亲听了,深深叹了口气,忙进屋拿了酒给增才,又叫增进将雨衣拿给增才,怕路上下雨。增进将雨衣放在增才的小驴车上,接着对增才说:“二哥,我陪你去?”增才说:“不用,谁也不用,你们都睡吧,明儿还得干活。”说着便赶车走了。
母亲和增进增宝增兰增霞全家人都站在大门口,心痛的看着增才赶着小驴车消失在黑夜中。
增才赶着小驴车出了苍山口往西,拐上西大道往北,又穿过西山后村东的白龙河大桥,摸黑直奔西山后他三舅家。此时增才的三舅和三舅妈早已上门睡了,增才好不容易才敲开了三舅的门,三舅妈披着衣裳开了门,见是增才,忙吃惊的说:“哎呀我的外甥,这怎么三更半夜的来了,怎么了增才,家里又出事啦?!”她害怕的问,增才忙笑笑说:“没事舅妈,家里都挺好的,俺妈也都挺好的,我想俺三舅来串个门儿。”说着便提着两瓶酒进了屋,跟在身后的三舅妈说:“你个臭小子,想你三舅白天不能来,这黑灯瞎火的来吓我一跳,我还以为家里又出什么事了。”她嘟囔着进了屋,增才向披衣裳坐在被窝里的三舅说明了来意,开朗直爽的三舅马上说:“行!没问题!我跟远谋那可不是一般的关系,我的话他绝对听,我要天上的月儿,远谋他也得给我!”他说着忙穿裤子下炕。
增才将两瓶酒放在桌子上,对三舅妈说:“舅妈,这两瓶酒捎给俺三舅喝。”三舅妈忙拿过酒,硬塞进增才的怀里说:“别增才,托人家办事可不能空着手去,这酒你就捎给远谋,你自己的舅又不是外人,什么也不用!”增才说:“别舅妈,这是我孝敬俺三舅的,远谋大叔那,以后我再捎给他。”说着又要将酒放在桌子上,三舅忙拿过酒说:“嗨呀增才,跟你舅还用客气,走,快走!这都快十点了,去了也得叫门。”说着便拿着酒拉增才走了。
三舅妈将三舅和增才送到大门口,她看着增才将近七十岁的三舅扶上小驴车,接着叹了口气说:“嗨,就苦俺增才了,增进增宝这两个小兔崽子将来要是敢不养俺才子,看我怎么噘这两个没良心的东西!”增才说:“不能舅妈,俺两个兄弟都懂事,将来他们两个不会不管我的,就是准知道他们两个将来不管我,不养活我,我现在也得跑,再还能怎么办舅妈,俺爹也不在了,俺大哥又不在家,那我不跑谁跑舅妈,总不能看着他们两个打光汉,叫人家笑话不是?谁叫我是个哥舅妈。”他说着,忙赶车拦着三舅走了。
看着离去的增才,三舅妈又深深叹了口气说:“嗨,老天爷怎么就不睁开眼,俺增才的命怎么就这么苦!”她说着痛心的擦了把泪转身进屋,三舅妈矮个儿,稍有点胖,特善良,是个很和蔼可亲的老太太,对增才哥仨这三个外甥比她亲生的还亲。
再说当晚增才走了以后,母亲和增兰坐在炕上一直没睡,只有增霞在队上干了一天活,累得早早便躺下睡了。母亲看着熟睡的增霞对增兰说:“你们姊妹俩,妈都不担心,好赖有人要,早晚都能嫁出去,可妈最担心的就是你二哥,以后妈死了,你二哥老了,没人管可怎么好兰子,为你两个兄弟苦了一辈子,以后要是老了不能动了,自己饿死在炕上,你二哥这一辈子不是冤到骨头?”增兰说:“你要是愿意妈,我就跟顺子。以后我和顺子照顾俺二哥。”母亲说:“顺子也是个好孩子,只要你愿意,妈不管。”她接着对增兰说:“等会你下去打几个鸡蛋兰子,你二哥回来好垫垫肚子。”她又接着叹了口气说:“嗨,这朝奔夜跑的,但愿老天爷能睁开眼。”
回头再说增才赶着小驴车拉着三舅,出了西山后村又往回走,过了白龙河大桥,又沿白龙河东岸的西大道直奔南夏庄村。
三舅六十八岁,瘦中个儿,干净利索,一生特好交往,只要他喜欢的人,再陌生,见面不用三句话便是朋友。他很有精神,特开朗健谈,当坐在前面赶驴的增才回头问三舅当初是怎么认识南夏庄的鞠远谋时,坐在车厢里的三舅便打开了话匣子,他笑笑说:“他妈的,这事说来有三十年了,鞠远谋这臭小子命不好,三岁死了爹,他妈领着他嫁到南山沟的大梁家村,十三岁他妈又死了,南夏庄他门儿里一个叫鞠所子的孤寡老大爷,怕他在外面受气,就把十三岁的远谋又领回了南夏庄,到远谋二十一岁,他老大爷死了,远谋也成人了。小伙子长得又标致又精明。当时你们苍山口的骚桂英就很是看好远谋了,就想把远谋招家去做个上门女婿,可骚桂英她爹嫌远谋穷,死活不让,硬是把骚桂英嫁给了老六,图的就是老六那五大间海草房,这事一开始,骚桂英很不愿意,嫌老六又胖又有气管炎,还比她大七八岁,可老六这小子很有心计,有空便去帮骚桂英家干活,晚上也去骚桂英家帮着扒花生,死泡硬磨,趁骚桂英她爹那天晚上不在家,老六便把骚桂英吃了,半年后,挺着个大肚子的骚桂英便只好嫁给了老六。”说到此,三舅突然笑了笑说:“他妈的,说走了。”增才听了笑。
三舅接着说:“鞠远谋二十四岁那年的冬天害了一场大病,差点要了他的小命儿,那天我赶南集回来,正遇见鞠远谋躺在白龙河道边的草窝里,病得跟个死人一样,好歹还有一口气。”他接着对增才说:“舅这一辈子增才,不但好交好结,还特心善,那时我就很喜欢摆弄牲口,这点你也很像我,凑巧那天我也赶个驴车,见鞠远谋病那个熊样也没人管,我就把他抱上驴车拉回家了,你舅妈也是好人,她也没嫌弃远谋,整整伺候了他一个多月,找医生买药都我花钱,又上西山去刨了一些中草药,天天晚上给远谋浸,一个月后,好歹总算是把这小子救活了,又留他在我那过了大年,到过了正月十五暖和了,我就送他回家了,临走又给了他半袋地瓜干,半袋面,一瓶油,远谋千恩万谢的给我和你舅妈磕头,非要给我和你舅妈当儿郎,可咱成份不好,我就没答应他,咱是富农,我不想牵连他,救了他的命也算咱积德了,什么也不图他的,远谋这小子也算有良心,对我和你舅妈特孝顺,有一口好吃的也往我这送,还真把我和你舅妈当干爹干妈,逢年过节,年年都来拜年、来送节,很够意思,我也算没白救他一场。”增才说:“那今晚叫远谋叔给俺兄弟说媳妇,他该不会不答应?”三舅说:“不会!他不但得答应,他还得好好给我跑!跑不成还不行了!”
听到此,增才笑着说:“这么说舅,今晚找远谋叔就算找对了?”三舅说:“他妈的,早该找他了,这事赖也得赖给他!”他接着对增才说:“你是不知道远谋这个人增才,那个家伙能说会道,黑的他也能说成白的,而且远谋特义气,只要他答应你的事,头拱地他也给你办,去了你就知道了。”
三舅正说着,天便下起了雨,增才忙把车上的雨衣披在三舅身上,自己赶紧打驴快跑,好在到了远谋大门口雨便小了,增才忙扶三舅下了车,三舅便上前敲门,睡梦中的鞠远谋听见敲门声,忙爬起来大声问:“谁呀?!”好开玩笑的三舅忙在大门外喊:“开门!张夕成到!”炕上的鞠远谋听说是他干爹张夕成来了,特高兴:“哎呀我的亲爹呀,可了不得了!”他说着穿着裤头光着身子便急忙跑出来开门,又听三舅在门外说:“睡了一觉吗儿郎?”鞠远谋说:“哎呀我的爹呀,睡了一大觉,正做梦娶新媳妇,刚入洞房你就敲门。”说着,赶紧开门,对进来的三舅说:“怎么搞的干爹,这深更半夜的往人家儿郎家跑,想钻儿媳妇的被窝是不是,快来,赶紧进屋!”说着便忙拉三舅进院往屋里走。
进屋的三舅脱下雨衣接着对远谋说:“后面还有一位。”鞠远谋听了,有点吃惊的说:“啊?还有一位?!是谁干爹?”三舅说:“进来你就知道了。”
大门外的增才将驴拴在远谋大门口的老槐树下,也紧跟着进了屋,很礼貌的给远谋鞠了一躬说:“你好远谋叔!”鞠远谋有点吃惊的看着面前的增才说:“你,你是……?”增才还没说话,三舅忙对鞠远谋说:“我的二外甥,苍山口的龙增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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鞠远谋听说是苍山口的龙增才,又惊又喜,他忙拍着增才的肩头说:“哎呀我的天哪,是你兄弟!知道知道!我早就听说了,咱杨柳镇公社十里八乡出了名的大英雄,替两个兄弟苦坐十年大狱的龙增才,大哥我早有耳闻,早就想去认识认识你,交个朋友,可了不得了兄弟,今儿你怎么来了,来来,快进屋!”接着对刚穿好衣裳的的老伴孙娟说:“快点老娟,赶紧下去烧水。”
鞠远谋的老婆姓孙,名娟子,这孙娟子也是个极贤惠热情的人,忙对三舅和增才说:“你快上炕干爹,你和这位大兄弟都快上炕,我这就下去烧水,一会儿就好。”说着忙下炕到外屋烧水去了。
远谋见增才浑身淋透,忙进东里屋找出自己的衣裳对增才说:“来兄弟,赶紧把你身上的湿衣裳都换下来!”增才说:“不用远谋叔,我来想托你帮帮忙办点事,说说我就走。”远谋说:“别!难得你能到我这来兄弟,哪能来到就走,你的三舅就是我的干爹,咱俩就是哥俩,以后你就叫我大哥,赶紧到里屋去换换,换完出来喝水,咱好说话。”说着,硬将增才推进东套间,给增才换了干净的衣裳出来。
远谋两口子在外屋做了两大碗荷包蛋端进来,给增才和三舅每人一碗,增才推辞不饿,远谋说:“吃兄弟!不饿也得吃!你头次到大哥家来就是客,不吃可不行,吃!使劲吃!你和俺干爹都得吃,你不吃你大嫂就生气了,说你嫌她做的不好吃,吃!不吃绝对不行!”说着硬将一大碗荷包蛋塞在增才手里,增才很是感激远谋的热情,远谋接着又将一大碗荷包蛋连筷子一块送到炕上的三舅面前说:“干爹,再给你加点糖?”三舅说:“嗨,加什么糖,这就挺好的,替我谢谢娟子远谋。”远谋说:“谢什么谢,跟你自己的儿媳妇还用客气,她再怎么伺候你也是应该的,一年一年你也不来,今晚上你别走!就在这宿,明儿咱爷俩去赶南集。”他命令般的说,三舅也不客气,边吃边笑笑说:“行!”
远谋回头又对坐在炕前凳子上的增才说:“你也别走兄弟,这么晚了,就在这宿,明儿早晨咱哥俩陪俺干爹好好来两盅。”增才说:“那可不行大哥,宿可不行,饲养室就我自己,晚上没人可不行,我不放心,你恐怕也知道大哥,我得好好干,不能出半点差错,今晚上拉俺三舅来是有事求你大哥,说说我就得赶紧回去。”远谋说:“咱哥俩还用客气兄弟,求什么求,有事你尽管说:只要我能办的,大哥头拱地也帮你办,你是谁兄弟,你是俺干爹的外甥,你的事就是俺干爹的事,俺干爹的事我鞠远谋敢有半点推辞?命搭上也得办!今晚上你和俺干爹这么晚来,我就知道肯定是有要紧的事,要不也不会深更半夜的冒着雨往这跑。”他接着对增才说:“不急兄弟,你赶紧吃,吃完再告诉我什么事。”
炕上的三舅接着说:“其实也没什么大不了的事远谋,就是想叫你帮帮忙,给苍山口我这三个外甥说两房媳妇。”远谋听了,忙笑笑说:“嗨,我还以为什么大不了的难事了!就这点小事干爹,你还用深更半夜往我这跑,你捎个信给我不就行了!”
三舅深深叹了口气说:“嗨呀,你不知道远谋,为这地主成份,三个外甥都打了光汉,增才为他两个兄弟又去做了十年牢,他大哥增招也叫国民党抓到台湾去了,至今死活不明,家里还背着这国民党的臭名,他妈成天愁得病怏怏的不说,俺增才为他的两个小兄弟起早带晚地托亲拜友,腿都跑断了,心都操烂了,求那个人没数,可就因为咱这臭地主成份,增才拉着饥荒给他两个兄弟每人盖了四间新瓦房,这媳妇也说不上来,好赖没人跟,增才为他兄弟愁得一宿宿睡不着吃不下。这不,今晚上增才到骚桂英那去串门,听老六说这事只有找你才行,这增才就坐不住了,连夜把我搬了来,怎么办远谋,这事就只好交给你了,你要再办不了,那他哥仨就只好活该打光汉了!”远谋说:“行!我尽力办。”他接着问增才:“两个兄弟都多大了?”增才说:“老三增进二十八了,老四增宝也二十七了,他们两个就差一岁,我这又残又瘸的,一眼看到家是得打一辈子光汉大哥,你就费费心受点累,能给俺两个兄弟说两房媳妇,我龙增才就感谢你一辈子大哥!”远谋说:“行,你放心兄弟,你的事就是俺干爹的事,俺干爹的事就是我的事,只要我答应你了,我就肯定能千方百计给你办兄弟。”
听到此,增才立即站起来,他紧紧握着远谋的双手说:“谢谢你大哥,真谢谢你大哥,太谢谢你了大哥!”增才接着对远谋颇有感触的说:“你不知道大哥,我龙增才这一辈子过得该有多难!多苦!咱因为成份不好,剃个光头人家都说我是反毛主席,反党、反社会主义,大会小会批斗了我好几天,说我是阶级敌人不老实,想复辟,”他缓口气接着说:”为给俺两个兄弟批房子,我三番两次去求夕江书记,我深更半夜的等在夕江书记大门口,我甚至跪下来求人家,给人家送礼,夕江书记他家的孙长芝,因为我给夕江书记送礼,登着门子打我骂我,说我是阶级敌人想拉干部下水,还叫村治保把我送到公社武装部去挨批写检查,我活得太难了大哥,多少次想死的心都有,可俺爹不在了,俺大哥又在台湾,我就是家里的老大,我就是想死也不能死,我不能让俺两个兄弟打光汉,我头拱地也得给两个兄弟娶上媳妇成家立业,我不想让俺老龙家断了香火大哥,可咱成份不好,人家好赖没人跟,我愁得整宿整宿的谁不着,我也曾多少次背地里埋怨过毛主席,埋怨过上级,俺爹俺爷是地主富农,关我们这些后人们什么事,为什么我们这些后人还要世世代代都是地主富农,我们和那些贫下中农的后人有什么两样,我们也同样从心里热爱党,热爱社会主义,拥护党,拥护政府,可上级为什么非要把我们这些地主富农的后人永远划成地主富农,这臭地主富农的成份我们要背到哪辈子才是个头儿!我龙增才从来也不认为我是个坏人大哥,可我偏偏就成了杀人犯,成了劳改犯,成了阶级敌人,到现在,我从一个血气翻缸的标致小伙子,变成了一个又瘸又瞎的残废人。可这些话我也只能在这说大哥,出去我不敢对任何人说,今儿你能答应给我两个兄弟说媳妇,我真是感激不尽大哥!”他说着,扑通一声双膝跪倒在远谋面前,他哭着对远谋说:“求你了大哥,你一定帮帮我,你要能给俺两个兄弟说两房媳妇,增才给你做牛做马也愿意大哥!求你了大哥!求你了大哥!”
跪在地上的增才说着就要给远谋磕头,惊得远谋赶紧扶起增才说:“可了不得了兄弟,快起来,哥答应你兄弟,哥头拱地也给你办!”远谋坚定的说。
坐在炕里边的三舅急忙和远谋一起将增才拉起来,三舅见增才为了他两个兄弟如此的肝脑涂地,便痛心的说:“嗨呀我的孩子,我的外甥啊,我可怜的增才!”三舅说着擦了把老泪。
从外屋进来送茶水的孙娟子听了增才的诉说,她也深深的叹了口气说:“嗨,真是可怜人兄弟,怎么会是这样。”
远谋边给三舅和增才倒茶水,边安慰增才说:“行兄弟,你放心,这事就包在大哥身上,大哥不敢说准能给你办成,可也能有个七七八八。”三舅听了,忙问远谋说:“有合适的闺女远谋?”远谋说:“闺女眼下倒是有一个,不过比增进大两岁,今年三十了。”三舅忙说:“大两岁好,大闺女亲小女婿,好,大点好!闺女是哪个村儿的远谋?”三舅问,远谋说:“就是这南夏庄西街鞠远珊儿的大闺女,叫鞠春丽,南挑北拣,三十岁了还始终没找个婆家,闺女长得是又聪明又漂亮,能说会道,过日子也肯定滴水不漏。”增才听了忙说:“这不行大哥,这么好的闺女人家肯定不跟咱,咱就找一个次一点的,哪怕多少残点的也行,只要不彪不傻,能过日子能熬饭,能有个后就行。”远谋听了,笑笑说:“没事,这闺女她能听我的。
三舅听说这闺女能听远谋的,便毫无顾忌的跟远谋开玩笑说:“怎么,这闺女有你一半远谋?”远谋毫不掩饰的说:“一半算什么,可能全部是我的,那小俊模样,那聪明劲,哪样都像我。”提水壶进屋送水的孙娟子听了,狠瞅远谋说:“真能出上脸去,还好意思说,也不怕干爹和大兄弟笑话。”三舅马上对孙娟子说:“嗨,这还算个事儿娟子,好男儿占九妻,赖汉子没人儿理,这是俺远谋能行,有本事,招女人喜欢,那些破烂儿男人,想靠他也靠不上。”
远谋听了,笑笑说:“是不是咱的,只有她妈知道。”他接着对增才说:“不过可有一件增才兄弟,咱丑话可得先说前面,这春丽哪样都好,就是她那熊性质不像我,特自私还有点不说理,就怕她上门后惹你生气,提些无理的要求你受不了。”增才说:“没事大哥,就怕人家不跟咱,只要她不嫌弃咱的臭地主成份,肯跟咱,她提什么条件我都答应她!只要我能办到的,她要什么我都能想法给她,我舍得!不管拉多少饥荒我背着,我不用她还,谁叫咱成份不好说媳妇难,咱也想说个十全十美的,可咱没那个好命大哥,她就是再怎么自私,再怎么不说理,只要她肯跟咱,咱就得要大哥,就是这样的,你能给俺兄弟说成了大哥,我龙增才也感谢你一辈子大哥。”
三舅深深叹了口气说:“嗨,世上再难找俺增才这个当哥的了,对他两个兄弟真是没的说,就差没把心扒给他兄弟了,那两个小兔崽子,将来要是对他二哥不好,俺增才可真是要冤死了。”远谋点点头说:“我知道干爹,我早就听说了,行,增才兄弟够意思,是条汉子,当哥的能做到增才兄弟这份上,两个兄弟绝不会对增才兄弟不好的,他们良心上也过不去,再怎么说也是骨血相连的亲兄弟。”
增才接着说:“你说的真对大哥,血浓于水,手足情深,这真是千真万确,什么都能是假的大哥,就骨血之情,绝不能有半点虚假,为自己的兄弟,命搭上去也愿意!”他接着对远谋说:“为两个兄弟去苦坐十年牢,我没有半点怨言,因为我是个哥!为两个兄弟打石头盖房子,我和兄弟妹儿一样的推石头装车,回来还得喂饲养室的猪子牲口,累得我晚上炕都上不去,人家文登宋敏,一个又贤惠又标致的黄花大闺女,人家上赶着跟我这个瘸子,叫我跟她到文登去过,可两个兄弟没成家,我哪也不去,我宁肯在家受苦受累也愿意,我豁着自己打光汉,也决不让俺两个兄弟打光汉,不客气说远谋大哥,天下再难找我龙增才这样当哥的,刚才俺三舅说的半点不差,为了俺两个兄弟,我龙增才就差没把心扒出来给俺兄弟了。再说句你可能不相信的话远谋大哥,倘若真有那一天,为了财产,为了私利,即使俺兄弟他杀了我,要了我的命,我也绝不恨俺兄弟,我情愿死在俺兄弟手里。因为我是个哥,要恨也只能恨我这当哥的没教育好俺兄弟,说这些你可能认为是假话大哥,可今晚的事,你亲眼看见,为了俺兄弟,我深更半夜冒着雨把俺三舅搬到你这来,千言万语就一句话远谋大哥,为了俺兄弟,搭上命也愿意!我绝不让苍山口的人看我龙增才的笑话,看俺哥仨的笑话,我砸锅卖铁,我头拱地也要给两个兄弟说上媳妇成家立业,堂堂正正的在苍山口的大街上站起来做人。所以这回你如果能给俺兄弟说房媳妇大哥,那你就是俺老龙家的大恩人,你就是我龙增才的大恩人,我一辈子都忘不了你的大恩大德大哥!”他紧紧握着远谋的双手说。
听了增才的肺腑之言,远谋很是感动,他拍拍增才说:“行增才兄弟,你放心,大哥我佩服你这个当哥的,也为了报答俺干爹对我的救命之恩,这回这个忙我帮定了!我头拱地给咱兄弟说房媳妇!”增才听了,再次握着远谋的手感激的说:“谢谢你大哥!真谢谢你大哥,有你这句话我就放心了,今晚上我就能睡个好觉。”三舅也接着对远谋说:“行远谋,够意思,咱爷俩总算没白交往一场。”远谋说:“嗨呀干爹,你和我还用客气,咱爷俩谁跟谁,我把命搭上也报答不了你老对我的大恩大德,没有你老,我鞠远谋还不早死八辈子了,到现在骨头渣子也烂了,还别说为你办这点小事干爹,就是把你娟子给你我也愿意干爹!”他笑着逗三舅说,三舅笑着骂远谋:“你个臭小子,你不说个人话。”远谋说:“嗨!多大个事干爹,有什么了不起的,只要你愿意,待会我就叫你娟子钻你被窝里。”
孙娟子笑着打远谋说:“你个少教的东西,人话不说一句,你也不怕人家增才大兄弟笑话。”
增才忙笑着对远谋说:“那就这样大哥,俺三舅今晚就在这宿,我就回去了。”远谋送增才说:“行,这事你就放心吧兄弟,明天我就到闺女家去说说,你就情等着办喜事吧,为了报答俺干爹,这事我尽量让他成。”
就这样,远谋两口子说什么也不让三舅走,硬是留三舅在那宿了,增才当晚便一个人赶着小驴车走了,回苍山口去了。
增才走后,远谋他家的孙娟子将最好的被褥拿出来给三舅盖,她自己到西屋去睡,让远谋陪三舅睡在东屋。
远谋陪三舅脱衣服躺下后,三舅便迫不及待的问远谋:“你说西街那三十岁的大闺女你能说了算是真的还是假的远谋?”远谋说:“什么真的假的干爹,我的话你还不信,她本来就是我的种!”三舅说:“真的?”远谋说:“可不真的,这事我还能瞎说,不是我的,我还能说是我的,我这一辈子,别人不了解我,你还不了解我干爹,我从不主动去找任何一个女人玩那种事,都是她们看好我上赶着勾引我,你不干还不行啦,她跟你要死要活的。”
三舅听了笑,说:“你小子跟你干爹一样,就是天生有桃花运。”远谋听了笑,说:“怎么,你也有这事干爹?”三舅便得意的说:“他妈的,爹年轻的时候,漂亮小伙一个,我都五十岁了,那些大闺女小媳妇还都争着往家拉。”远谋听了笑,说:“这么说干爹,你也吃的不少,没白活着?”三舅说:“这你可是冤枉爹了远谋,我年轻时,家里看的紧,哪敢办那种事,土改复查后,我这臭富农成份,就更不敢乱来,她们就是把我拉屋里,我也不敢脱裤子,大着胆子干抱两下就得赶紧走,倘若叫村里贫下中农协会知道了,那还了得,非斗你个半死不可!”远谋听了笑。
三舅又紧接着问远谋说:“你跟这闺女她妈是怎么回事?她娘俩能听你的?”远谋说:“应该没问题,她们家的事,我能挡一大半。”他接着告诉三舅说:“这闺女她爹叫鞠远珊儿,从小就跟着我,我们两个的关系一直很好,可远珊儿因为个儿矮,快四十了还没成家,人倒是个好人,又老诚又精明,不彪不傻,人家还是党员,在大队干了多年的出纳保管,那年我和你娟子刚成家,一天赶杨柳镇集,偏偏就让唐家庄的唐菊子看见了,这唐菊子跟她妈一样,水性杨花,看见漂亮青年就走不动了。据说唐菊子她妈当年门都关不住,连炮楼儿里的日本鬼子都整天往她家跑。这唐菊子就特像她妈,离男人不行。其实唐菊子长得并不算真漂亮,对我并没有太大吸引力,可这女人一但看好一个男人了,就死活缠着你,不干还就不行,勉强伺候了她两次,偏偏她就有了,死活要跟我,可那时你娟就已经来了,我的情况你还不知道干爹,人家娟子是在我最穷的时候跟了我,我哪能丧良心离了你娟子再要她,那可不是我鞠远谋干的事。”
三舅听了点点头说:“那是!”远谋接着说:“可这唐菊子她死活就离不开我,没法了,我才把她给了远珊儿,我把实情也都告诉远珊儿了,唐菊子也就是这点毛病,再就是有点自私,过日子绝对是好手,远珊儿因为个儿矮说不上媳妇也就只好将就着同意了。唐菊子因为腆着个大肚子,也没法再挑了,便只好听我的跟了远珊儿。其实她主要还是离不开我。”三舅说:“你也别太过分对不起俺娟子远谋,男人花点不算个事,可千万别对不住自己的糟糠!”远谋说:“你放心干爹,远谋不是那种没良心胡来的人,唐菊子她就是嫁到这村来了,我也不能天天到她那去,我不能伤你娟子,你也知道干爹,你娟子是在我最穷最困难的时候跟了我,所以我说什么也不能对不起你娟子,更不能对不起远珊儿,因为远珊儿他不是那种不说理的人,他很正直,很有数,在南夏庄也很有威信,我们又是多年的知己,我绝对不能伤远珊儿!”三舅说:“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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远谋又接着说:“可你不知道干爹,这小春丽一生下来我就很亲她,她那小模样,她那一举一动都特像我,我真是打心眼里喜欢她,这大概也是骨血的关系。”三舅说:“那是自然。”远谋又接着说:“可这好不像,这赖怎么就出奇的像,这春丽长大以后,她那迷男人的劲儿,就特像她姥儿,像她妈,这不,还没出门子就流了好几次产,这事我也不怕你干爹,就是对增才兄弟我也能直说,当然,你就是不说,人家早晚也能知道,所以春丽现在是好青年人家不要她,赖的她又不想跟,三挑两拖,这不,三十了还没嫁出去。”
三舅说:“行!咱不嫌弃,你明天去说说远谋,只要她能跟咱咱就要!”
远谋又接着对三舅说:“其实我跟你说个心里话干爹,按我的本意,你别看俺春丽她流了几回产,她就是再离不开男人,我也不会把她给增才兄弟,就这地主成分,这港台关系,这一眼看到家将来就得跟着倒霉,可看着你的面子干爹,还别说就这么个闺女,你就是要我的命,我也绝不说半个不字,还是刚才那句话,没有你救我干爹,我鞠远谋骨头渣子早烂八辈子了干爹。”三舅听了说:“行远谋,够意思,爹替你增才兄弟先谢谢你远谋!”远谋说:“嗨呀干爹,咱爷俩还用说这些,你放心干爹,你远谋这一辈子最大的好处就是仗义守信用,我答应你和俺增才兄弟了,就肯定给你办,而且肯定千方百计给你办成。”
三舅听了,高兴的说:“好!好!真好!”远谋见三舅心里高兴,却又突然笑着对三舅说:“怎么样干爹,那东西还行?今晚上把你娟子给你,你到西屋去吧,就算儿郎报答你了!”三舅听了笑,骂远谋说:”你找死你个兔崽子,你想看你爹的笑话,叫俺娟子骂我!”
远谋笑着说:“骂什么骂,多大个事,你娟子又不是那种人,你就是常年在这住,外人也不会怀疑。”三舅说:“嗨呀,再不怀疑也不能,爹一辈子也没干那种事,除了你干妈再没有第二个女人。”远谋笑笑说:“那是熊货,肯定是那东西不行。”三舅不服的说:“怎么不行!现在给个大闺女,爹保证能叫她养个大胖小子。”远谋说:“真的?这六十八了还行?!”三舅说:“他妈的,那还算个事?你摸摸,这可不是爹吹!”远谋便伸手摸了一把三舅的行货,顿时惊呼:“我的天!可了不得了干爹,这哪是快七十岁的人了?!”三舅听了笑,说:“他妈的,少见多怪。”接着,两个人躺在被窝里又小声讲了一会裤腰传。
然而三舅万万没想到的是,正当两个人躺在被窝里偷偷讲裤腰传时,远谋却突然小声对三舅说:“干爹,你到西屋你娟子被窝里去吧。”三舅说:“胡诌,爹一辈子也不干那种事!不能!”远谋说:“没事干爹,这事只有你知我知娟子知,别人谁也不会知道。”三舅说:“那也不行,没有不透风的墙,倘若叫外人知道那还了得?!绝对不能!”
远谋说:“没事干爹,一来你娟子她不是那种人,她这一辈子除了我,从来也没接触过任何男人,南夏庄村谁都知道远谋的孙娟子是个贤惠的老实人,从不干那些歪事,平日连说话都不肯带半个脏字,本份了一辈子,今晚上你就是跟她有那回事,外人也不会怀疑的。何况这种事哪家没有?平日一个个的站在大街上靴帽整齐的装人,背地里谁知道谁家都干了些什么见不得人的事,没事干爹,你过去吧!”三舅说:“别远谋,我明白你的意思,咱爷俩什么也不用,你不用多想,这次你能给我两个外甥说两房媳妇,我就心满意足了,你也就算报答我了,别的什么也不用。”远谋说:“给增才兄弟说房媳妇不费吹灰之力干爹,这事你放一百个心,我敢向你打包票,看在你的面子上,我保证让这事成!但一码归一码,你对我的救命之恩,我鞠远谋永远也忘不了干爹,没有您老,我鞠远谋早死几百年了,把老婆给你这点小事算个屁干爹,为了报答你的大恩大德干爹,我什么都舍得。刚才我是发现你还行,还有这本事,我才叫你过去,这事咱又不能经常干,就这一次干爹,你过去吧,就算远谋报答你了干爹,过去过过瘾,尝尝你娟子是什么滋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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被远谋的话撩拨得动了心的三舅还是有点不好意思,便对远谋说:“别远谋,这事就算咱爷俩愿意,人家娟也绝对不会同意的,她从来没干过这种事,她不可能让我个糟老头子碰她。”远谋听了,知道三舅有点心动,便说:“没事干爹,你尽管大胆过去,你娟子是个好人,她知道我为什么把她给你,她不会推辞的,你尽管过去就是。”他说着,便动手推三舅。
三舅仍不肯,他说:“别远谋,说什么我也不能过去,娟子要是不愿意,打我骂我,我这老脸往哪放?还是别去惹娟子,我可不敢远谋。”远谋说:“行,那我先过去问问你娟子。”说着便立即翻身起来,光着身子去了西屋,钻进孙娟的被窝里,说明了来意。
这孙娟子原本叫孙文娟,是本村孙德壮的独生女,从小严受父母家教,从不干那男女偷情的勾搭之事,是村里出了名的贤妻良母型的好闺女,远谋从三舅家养好病回来,很是勤奋努力,又养猪又种菜又编山货,小日子很快便过得有模有样,老德壮见远谋是块过日子的好材料且又单身一条,既无父母又无兄妹,便将女儿文娟嫁给了远谋,远谋也是个有良心的孝顺人,给岳父岳母养老送了终,这妻子文娟自是很感激远谋,从此便事事顺着远谋、依着远谋,只是这男女偷情之事却从未干过,这年过半百了,岂能再坏了名声,倘若走漏了风声,那还怎么再有脸见人。
这孙娟子便劝远谋说:“还是别远谋,这要叫人家外人知道了,可丢死人了,别!千万别!”远谋说:“没事老娟,就这一次,外人不会知道的,何况咱又不是那种人,你就是跟咱干爹偶尔有那么回事,别人也不会怀疑你的,为了报答咱干爹对我的救命之恩,你就答应吧老娟,我对咱干爹说了,就这一次,何况我也在家里,干爹就是在咱家宿了,外人谁也不会怀疑咱们有这事。”
过去有句老话说十女九允,就是男人的嘴不稳,得了便宜便卖乖,这女人怕丢人,便不敢轻易同任何男人好,其实心里还是很想知道别的男人是什么滋味,只是不敢轻举妄动,现在见远谋如此说,这娟子便有点动心,一来她很喜欢三舅这个人,干练稳重,又颇有精神,虽然岁数大了、老了,但还是那么白白净净很有魅力,内心深处很想知道三舅那东西是不是也都跟远谋一样。想到此,便对远谋说:“干爹他都这么大岁数了,哪还能干这种事?”远谋说:“嗨,他要是不能,我还能叫他过来?呆会他来了你就知道了。干爹那行货比我强。我这就叫干爹过来,你千万别说难听的,干爹他毕竟岁数大了,稍不如意就不行了,好好待干爹,咱就这一次,你放心,外人绝对不会知道的!”说着,便又急忙跑回到东屋,硬是将三舅光着身子拉了出来,硬塞进老伴孙娟子的被窝里,远谋认为他这才是实实在在的报答了他干爹张夕成的救命之恩。这也便是丑事家家有,不犯是好手。
从那晚以后,这孙娟子才知道近七十的男人,竟也能有青年般的冲头,而且时间还那么长。从此以后,有了这种关系,这远谋两口子对他干爹干妈就更孝顺,逢年过节,必到他干爹干妈家去送些好吃的,而且这孙娟子和三舅妈的关系也特别好,后三舅妈病了,孙娟子亲自到三舅家伺候了三舅妈十几天,直到三舅妈病好后才回家。十三年后,三舅妈去世,远谋两口子便将八十岁的三舅搬到自己家里好酒好菜伺候三舅,并亲自给三舅端屎端尿,直到六年后三舅去世,远谋亲自给三舅洗了身子,换了娟子亲手为三舅做的寿衣,送三舅上了路。至此,南下庄村的村民们无不夸远谋有良心,夫妻双双养干爹,仗义报恩,此乃后事,闲话少说。
再说当晚的三舅,做梦也没想到干儿子远谋能陪着他过了如此美妙的一夜。第二天早晨,远谋早早便去集上买了鱼肉回来,同老伴一起做了满满一桌子酒菜,远谋又去西街叫来了他的老朋友鞠远珊儿来陪三舅,三舅因心里惦记着远谋今天要到闺女家提媒的事,所以酒便喝的不多。吃完饭也没去赶集,便早早的溜达着回西山后走了。鞠远珊儿急着上山干活,吃完饭便也忙着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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