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漾沈佳音霍遇 苏七七北小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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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当今天下之势,乃三国鼎立之姿,分别是夏国、凌国、云国。
&&&&夏国煜帝,自即位以来,一心一意于国事,以社稷安稳、国富民强为己任,大力发展经济、改革国制,近年来百姓安居乐业、国力蒸蒸日上,渐成富饶之邦、三国之首。
&&&&煜帝五年秋,凌国使者来朝,期间表示凌皇愿以十里锦红为聘礼,为太子凌逸风求亲夏国第一异姓公主鄢纯然。
&&&&此举震惊三国,民间朝野竞相揣度个中因由,乃街头巷尾茶余饭后极具分量的谈资。
&&&&同年初冬,煜帝颁布圣旨,应凌国之请求,同意将公主鄢纯然赐婚于凌国太子凌逸风,于来年春天,举行婚嫁仪式。
&&&&不日,公主鄢纯然不顾冬日严寒,雪中跪请三日有余,直至晕厥。
&&&&无独有偶,凌国太子凌逸风则日日沉醉于温柔乡,流连忘返,醉酒时,还不忘念叨,“牡丹花下死,做鬼也风流”。
&&&&这样的盛世联姻,怎能不令人侧目,这一对年轻人,又终将何去何从?
&&&&来年,初春。农历三月三,大吉,宜婚嫁。
&&&&清峡谷,位于夏国南面,乃通往凌国的必经之路。
&&&&清晨白雾,宛如天边的仙气,将一切都刻画的如同绝美的仙境一般。
&&&&远处,敲锣打鼓声幽幽传来,在空灵的谷中不断的回响,伴随着溪水潺潺的叮铃、鸟语绵绵的鸣叫,演绎着天然而欢庆的乐曲。
&&&&如此美景,令迎亲队伍遗忘了路途中的颠簸与辛苦,舒心的沉浸其中。
&&&&十米开外,浩浩荡荡的队伍中,走在最前端的骑在马背上的一位白衣男子,模样俊秀而干净,目光专注的看向四周,时刻防备。
&&&&他的身后,一丈长宽的奢华马车平稳走来,发生哒哒哒的马蹄声。
&&&&马车内,鄢纯然静静的坐着,目光潋滟,垂眸看着纯手工制作而成的绫罗上,绣有清新淡雅的百合图案,寓意百年好合。
&&&&多美的寓意啊,只是,人的幸福,怎会是穿上一件衣裳就能够拥有的?
&&&&离开熟悉的国度,离开熟悉的人群,前往陌生的国度,面临陌生的面孔。
&&&&前途漫漫,她无法预知,将要面临怎样的局面?
&&&&想到此,鄢纯然自嘲一笑,无论如何,从她坐上和亲的花轿开始,一切都已然改变。
&&&&倏然,一阵阵冷风飘过,周边的人发出一声声尖叫声,“有人抢亲啊!”
&&&&鄢纯然倏然一惊,心想,不会这么巧吧。
&&&&混乱中,掀开车帘一角,外面白色浓烟滚滚,一批蒙面黑衣人意外出现,四周陷入无尽的迷雾当中。
&&&&耳边是一阵阵打斗的声音,急促而狠戾,让她听了,不免心一颤。
&&&&“快!保护太子妃!”混乱中,有人如此喊道。这个声音她认得,是凌国太子派人迎亲的人。
&&&&恰时,一阵疾风扑面而至,一蒙面黑衣男子赫然出现在跟前。甚至来不及作何反应,身体被点中穴道,眼睁睁的看着自己被掳走,毫无半点反击之力。
&&&&当黑衣人正欲一跃时,意外被人挡住去路,听得他大声斥道,“你是谁?还不速速放下太子妃?”
&&&&只听到黑衣人冷哼一声,一手控制鄢纯然,一手与男子正面交锋,打的难舍难分。末了,失了耐心,对准敌方的胸膛猛击一掌,年轻男子被震的一声闷哼、连连后退,一脸痛苦。
&&&&趁此空隙,黑衣人随即将人带走,空有一阵阵余风飘过。
&&&&年轻男子半捂住胸膛,冰冷的目光扫向两人消失的地方,气的面色铁青,“快放烟火,告诉太子事情有变,速来支援!绝不能让人给跑了!”
&&&&凌国边境,一望无际的麦田,春风吹起,漾起层层绿浪,甚是壮观。
&&&&只是,如此美景,却来不及被人欣赏。
&&&&“放开我!是谁派你来的?你掳走我,究竟有何目的?”
&&&&疾风拍打在面颊上生疼生疼,大红花嫁衣好似朵朵盛开的玫瑰傲然怒放,却吹不散鄢纯然心中的不安。
&&&&马背上的阵阵颠簸,荡的她头晕目眩,五脏六腑都要被吐出来的感觉。
&&&&她没有想到,会有人如此大胆截住朝廷的喜轿,他们的目的是想要破坏夏国与凌国之间的关系?还是为了私人恩怨?又或者是为了种种猜想,都是她所不能够承受之重。
&&&&“说话啊!你有本事抢人,为何没有胆量说出你是谁?”鄢纯然焦灼着呼吸,大声呐喊道。
&&&&“嘶”的一声,骏马一声长叫,万物似乎在刹那间静下来。
&&&&鄢纯然刚踹上一口气,身体就被抽离马背上,双腿发软的站在地面上。
&&&&抬眸间,意外对上一双冷漠而复杂的眼睛,顿时杏眼圆睁,“怎么会是你?”
&&&&黑衣人扯开面巾,一张英俊而冷漠的脸庞彻底的暴露在日光下,一身黑袍更衬的他的冷。
&&&&然而,他看向眼前这个女子的目光是无比的温柔与怜爱。
&&&&“本来就是我。”
&&&&“你疯了吗?你知不知道你在干什么?”
&&&&“我没疯,我知道我在干什么,我唯一的目的就是要将你带走。我绝对不会眼睁睁的看着你嫁给那个风流太子,任由其糟蹋!”
&&&&“你……”他的话重重的敲打在鄢纯然的心中,她瞪大眼眸,面对着打小视为哥哥一样的庆生,心中又感动又气恼,感动他对她的好,恼怒他的不顾安危,只是为自己考虑,只为不让自己嫁给那个男人。
&&&&这般的情深意重,这般的恩情似海,鄢纯然突然间有一种想要落泪的冲动。
&&&&庆生抓住她的手,语气中带有几分急切,“纯然,我们一起离开!”
&&&&“不……”鄢纯然摇头,情绪极度苦涩,继而劝阻道,“从我踏上花嫁的那一刻,我就没有想过要离开!庆生哥哥,谢谢你的好,你走吧!”
&&&&她消失这么久,凌国自会派追兵而来,他们又身处于如此显眼的地方,极容易被人发现,一旦被抓,后果不堪设想。而她绝不能够连累庆生哥哥。
&&&&“要走一起走,我是绝对不会放任你一个人。”说着,就要将人带上马车,鄢纯然却是大声喊,“我不走!你快逃吧!追兵就要来了!”
&&&&“现在才想逃,怕是来不及了!”倏然,一道好听而玩味的男性嗓音乍然响起,两人错愕的循声望去。
&&&&麦芽田边,何时站立着一道身影,他们却丝毫没有察觉。
&&&&那人年约二十上下,一袭华贵的锦缎长袍,包裹着俊秀挺拔的身躯,宽肩窄腰,如松竹翠柏。腰间佩戴着一条白玉带,正中镶嵌着一颗红色的宝石,甚是妖媚。
&&&&鄢纯然看着那红色宝石,极少有男子会带有红颜色的饰品,因为只觉得俗气。如今,瞧见他身上的那颗,倒是觉得与他个人极为相符。
&&&&这么想着,目光慢慢往上移,差点发出一声惊叹,世间还会有这般出色的美男子。
&&&&美如冠玉,浓眉秀雅,鼻梁高挺,唇形绝美,脸庞白皙,棱角分明如鬼斧神工雕刻,如诗似画。但更美的不是他的五官,而是他整个人的气质。
&&&&那是一种从骨子里透出的美,不同于高贵与优雅,不具有风华与飘逸,反倒是带有几分玩味与懒散,邪魅而风流,同时又结合了深沉和内敛,阴郁和深邃,整个人从内到外,透着一股子无与伦比的风流气息,出众的五官在他特有的气质下反倒是显得无关紧要了。
&&&&这样一号人物,他就那么突兀的出现在麦田内,出现在他们的面前,无论从哪个角度看,他都是一具吸引力,又带有神秘感的男子。
&&&&鄢纯然看他愣愣出神,莫名的感觉心口有几分不正常的跳动,呼吸有一两秒钟停止流动……这一种极度陌生的感觉,令她异常不安。
&&&&与此同时,她的脑海中怵然冒出一个念头,该不会他就是凌国那号风流太子爷凌逸风吧。
&&&&凌逸风悠闲的看着对面的一男一女,目光触及到两人过于亲密的身子,狭长的眸子内掠过一丝冷光,低低的笑,“你真是好大的胆子,光天化日之下竟敢劫走本太子的妃子。”
&&&&此话一出,便已道明自己的身份,鄢纯然心中的猜测便得到证实。
&&&&察觉到鄢纯然的目光,凌逸风突然朝她好色一笑,“太子妃,乖乖的,等着本太子来救你!”
&&&&鄢纯然眼底掠过一丝寒意,身子直打哆嗦,掉了一地的鸡皮疙瘩。
&&&&“来人啊,将此人抓住!本太子要将人五马分尸!”
&&&&鄢纯然瞪大眼瞳,不敢相信,他竟然会是这样一个无情的人。
&&&&静谧的四周,涌出一大批的暗影,如疾风般朝他们这边袭击而来。
&&&&“纯然,抓紧!”庆生面色一沉,将鄢纯然抱住,从腰际抽出一把软剑,单手与众暗影产开激烈的争斗,一时间耳畔是阵阵滴沥啪啦的异响,听得令人心乱如麻。
&&&&感觉到此刻的危险,鄢纯然屏住呼吸,硬大气不敢出一口,就怕连累他。
&&&&那头,十米之外的凌逸风,狭长而浓密的眼眸微微眯起,盯着整个人扑在别的男人身上的鄢纯然,只觉得甚是刺眼,当即开启菲薄的嘴唇,无情的命令道,“谁取下此人首级,本太子许他千金万两。”
&&&&阴鸷的声音如同修罗殿传来,鄢纯然身子一抖,凌乱中,她错愕的看向凌逸风那一方,触及他眼底的浓浓杀意,从头到脚,从里到外,冰冷刺骨。
&&&&“想杀我,没那么容易!”头顶上的寒音将她拉回来,鄢纯然抬起眸,心里又慌又乱,“庆生哥哥,你放开我吧,赶紧逃!”
&&&&“不!我一定会带你离开的!”庆生坚定不移的看她一眼,英俊的脸庞上浮现出点点汗水,在阳光的照耀下,泛出点点光芒,一双凌厉的目光防备的盯住面前的敌人,就连呼吸都变得有些急促,可是腰际的力量却不从松懈过,那么小心翼翼的将人护在怀中。
&&&&这一刻,鄢纯然感觉到无比的苦涩。
&&&&以他的武功,想要逃开,根本就不是问题。可是,他宁愿带她走,也不愿意独自离开!
&&&&庆生哥哥,你对纯然的恩情,纯然该如何还给你?
&&&&不知大战了几十个回合,两方的战斗力正在逐渐的消耗。
&&&&鄢纯然甚至能够感觉到庆生的回击慢下来。
&&&&倏然间,“嘶”的一声,庆生的身子一颤,触及他右手上的伤口,鄢纯然面色灰白,语带颤音,“庆生哥哥,你受伤了!”
&&&&“没事!”庆生开口安慰,解开她的穴道,还不忘安慰,“相信我!”
&&&&鄢纯然死死咬住嘴唇,鼻尖酸酸的,心中的不安越来越浓。不行,她不能够眼睁睁的看着他送死!
&&&&就在这时,一人倏然出现在庆生身后,动作凌厉的朝着后背就是一掌,只觉得庆生一颤,硬生生的吐出一口鲜血,浓郁而血腥,甚是刺鼻。
&&&&“庆生哥哥!”鄢纯然尖叫一声,慌乱的扶起他,心中无尽愧疚。
&&&&要不是因为她,他不会不远千里,不顾生死的来阻止;要不是因为她,他也不会面对这样的局面?一直以来,只要是她想要的,他都会想尽一切办法来满足她。
&&&&这一次,难道要让他用生命来付出吗?
&&&&不,她不要这样,她希望他好好活着。
&&&&鄢纯然倏然转过头,泪眼朦胧的看向那个唯一有权利放人的身影,语气近乎哀求,“太子殿下,我求求你,放他一条生路,不要再打了!”
&&&&庆生听到她的话,大声制止,“纯然,不要求他!”却也因为太激动,拉动了胸口的内伤,随即又吐出一口黑血。
&&&&鄢纯然死死扶助他无力的身体,沙哑道,“你别再动了!”
&&&&看清这一幕,旁侧的白青不禁感叹,谁能够想到,好好的一双新人,会面临这样的一幕?
&&&&下意识的往身旁的主子看去,触及到那一抹动人心魄的微笑时,心中遽然一颤,复而看向一身嫁衣的纯然公主,无声的叹息。
&&&&太子妃想要保住的这个人,凶多吉少!
&&&&下一秒,凌逸风一步一步的靠近,鄢纯然本能的用身子挡在庆生前面,如果他想要杀人的话,先从她的尸体上踏过去。
&&&&凌逸风眯起眼眸,一只修长而干净的手捏住她的下巴,鄢纯然触及到那一双琉璃般璀璨的眼瞳,清晰的倒影着她的无助,只见他嘴角扬起一抹弧度,听到他一字一句的说,“公主刚刚在说什么,本太子刚刚没有听清楚,公主再说一遍才好!”
&&&&明知道他不过是想要借此机会来羞辱自己,可是,她却不得不再开口重复一次。
&&&&指甲深深的渗入皮肤内,随之而来的疼痛时刻在提醒她是如此的清醒,毫无畏惧的对上他嘲讽的表情,一字一句说,“太子,请求你大发慈悲,放过他吧!”
&&&&“纯然,不要!”声音几近乎悲凉。
&&&&“堂堂一国公主,竟然为了一个奴才开口求人,真是稀奇!”
&&&&“对,我求你!我跟你回去,只求你放他一马!”
&&&&凌逸风温柔的笑了,抓住她的右手,狠狠一用力,拉开他们的距离。
&&&&眼底寒光乍起,无情的吐出一字,“杀!”
&&&&“不!”鄢纯然大喊一声,接踵而至的是一声声凄厉的痛苦声,划破天际,生生的敲砸在鄢纯然的心口,血色从她的脸颊上急速褪去,剩下那一抹的惨白。
&&&&鄢纯然缓缓的,缓缓的转过头,震愕不已的看着背后不足十米处,浑身是伤的庆生,身子蠕动几下,最终无声的倒在的血泊中。
&&&&更令人触目惊心的是,一把银白色的刀刃无情的穿过他的右腿,流出来的是好似她花嫁衣上的那抹红,深深的刺痛了她的眼瞳。
&&&&那一瞬间,鄢纯然有一种坠入千年冰窖的错觉,身子与心灵,凉透到了极点。
&&&&难以支撑,身子无力的跌坐在冰冷的地上,泪水悄无声息的垂落,心痛的让人难以呼吸。
&&&&“对不起,都是我害了你!对不起……”
&&&&凌逸风眸子内掠过无数风暴,将一脸死白的鄢纯然从地上拖起来,对着白青下了命令,“将他的尸体丢去喂狼!”
&&&&鄢纯然倏然歇斯揭底起来,“凌逸风,你简直不是人!”
&&&&凌逸风面色铁青,直接将人击晕,把包带走。
&&&&凌国沪都
&&&&栖凤殿
&&&&精致的宫殿,雕栏玉砌,富丽堂皇,美轮美奂。
&&&&宫中四周挂满了上好的绸缎,双囍字贴到处都是,看着甚是喜气洋洋。
&&&&八角圆桌上,搁置着象征着吉祥的枣子、桂圆、花生;一盏盏龙凤烛,一点一滴的燃烧着,不时发出清脆的爆裂声。殿内两旁,站立着四位模样标致的宫女。
&&&&床榻上,叠放着绣有鸳鸯戏水的图案的被子,旁边则是一身火红色嫁衣安静坐着的新娘,喜帕遮住她的面颊,看不透背后是怎样一张倾国倾城的容颜。
&&&&偌大的宫殿,除了彼此的呼吸声,安静异常,空气中流动着诡异的气息。
&&&&没多久,殿外传来踉跄不稳的脚步声,只听有人出声道,“太子殿下,您往这边走,慢点!”
&&&&吱的一声,殿门从外往里推开,新郎官凌逸风面带醉意,在太监的搀扶下出现。
&&&&“奴婢参见太子,太子万福!”众宫女微微行礼,异口同声开口请安。
&&&&喜帕下的鄢纯然,无意识的握紧双手,心却不可控制的抽痛起来。
&&&&这头,那一道慵懒的声音,伴随着压抑不住的笑意再次清楚的传来,“起来吧!”
&&&&“请太子起喜帕,从此称心如意。”清冷的声音提醒着鄢纯然即将要面对的事实,大红花嫁衣下的双手揪成一团。
&&&&谁知,凌逸风却道,“先跳过这一层!”
&&&&房间内有片刻的沉默,显然是被他这样的建议给愣住了。不过,只是一瞬间。
&&&&在众人的见证下,一双新人喝过合卺酒,尝过枣子,桂圆,成婚仪式告一段落。
&&&&与此同时,整个宫殿却传来整齐的请安声,“奴婢参见太子妃娘娘,祝太子与太子妃情比金坚,恩爱白首!”
&&&&“今个儿你们表现不错,下去领赏吧!”凌逸风一说完,众人不再多作停留,扬长离去。
&&&&宫殿内,陷入无尽的沉默当中。
&&&&鄢纯然游神间,喜帕毫无征兆的被掀开,一道强烈的光芒折射进来。
&&&&下一秒,一只修长而干净的手以不容拒绝的姿态,抬起她俏尖的下巴,烛光下清晰的照耀着一张梨花带雨的绝美容颜,哭红的眼眸带有点点红肿,视线撞上一双明亮如琉璃般的眼瞳时,掠过一丝浓浓的恨意,不加半点掩饰。
&&&&凌逸风嘴角的笑意一僵,随即恢复正常,好似没有发现她脸上的眼泪,正儿八经的端量她完美的脸蛋,满意一笑,点头道,“不愧是夏国第一美女,果真是生的不错!即使是泪雨梨花,依旧楚楚动人,正合本太子意!你终于是我的了!”
&&&&说话的那会,带有几分醉意,鄢纯然甚至闻到他身上散发出来的酒气。
&&&&“你做梦!”这一辈子,她可以是任何人的,却绝对不会是他的!
&&&&“原来此刻本太子处于梦境当中!”
&&&&更似讥笑的声音,如同一根根刺,深深的扎入鄢纯然的心口。
&&&&她仰起头,脸上还挂着未干的泪痕,恨恨的瞪着眼前的绝美男子。
&&&&若不是亲眼目睹他的残忍,也许她会认为眼前的男人真如外表看上去的这般无害。
&&&&凌逸风玩味的欣赏她怒气冲冲的脸,右手霸道的搂住她的腰际,她本能的欲挣扎出来,却被搂的更紧,不无愉悦,“太子妃,接下来做点更有意义的事情吧!”
&&&&“别碰我!”鄢纯然整个人激动异常,对于这种亲昵的举动,她从心里觉得恶心!
&&&&用尽所有的力气将人推开,从喜床上弹跳起来,往门口跑去。
&&&&只是刚跑几步,就被人从后面揪住头发,痛的鄢纯然吃痛喊上一回,精致的五官拧成一团,头皮发麻,眼角的泪水更多了。
&&&&泪眼模糊中,凌逸风已然到了跟前。
&&&&此时的他,没了人前的嬉皮笑脸,脸上面无表情,见他双眼微眯,手指有意无意的染上她脸颊边还未褪去的泪水,语气中略带着三分嘲讽,“就为了那个死去的奴才,流了这么多眼泪,看来你的眼泪,真心不值钱!”|
&&&&鄢纯然心中一痛,那种窒息的感觉再次涌上心头。
&&&&他说的这般轻松,那好歹也是一条人命啊!还是她从小视为亲人的性命啊!
&&&&“如果本太子将你在和亲路上与别的男人私奔一事说出去,甚至在新婚当夜为了别的男人落泪的事情传出去,你觉得你在凌国有没有立足之地?别人会怎么笑话你?而你们那个高高在上的夏皇又会如何处理?”
&&&&“无耻!”鄢纯然咬牙切齿,语气激动,“我们之间是清白的!”
&&&&“清白?清白会搂抱在一起?”凌逸风冷笑一声,“鄢纯然,你明知道你是本太子的妃子,却还要与别的男人勾搭在一起,你置本太子的颜面于何地?”
&&&&“就算是我不该,你也不必非杀他?”当时,她那么求他,求他给人一条生路,可是,换来的却是无情的摧毁。
&&&&面对她凄厉的质问声,凤眼中掠过一丝杀机,最后归于平静,语气中带着彻骨的寒意,“因为他该死!妄图染指本太子女人!他既然这么做了,就要付出应有的代价!”
&&&&鄢纯然缓缓抬眸,目不转睛的看向眼前这一位足以魅惑众生的男子,嘴角勾起一抹嘲讽的笑意,心中恨意滋生,一字一句的道,“你的女人?风流如你,花心如你,怎配拥有我的真心?”
&&&&“真心?”凌逸风好似听到莫大的笑话,呵呵一笑,眼底冰冷刺骨,“你的真心,本太子并不稀罕!原本想要给你机会,可惜你不知道珍惜!如此,本太子又何须对你怜惜!”
&&&&话未落,一股强大的力道死死抓住鄢纯然的右手,好像要将人生生捏碎一般,不带半点怜惜,直接将人往地上拖,鄢纯然五官因为剧痛而皱成一团,身子本能的挣扎起来,“放开我!你要干什么!”
&&&&凌逸风不回答,只是用一种狰狞的目光牢牢的锁住她,好似猎人看到面前的猎物一般的凌厉,刹那间涌上一种毛骨悚然的惊悚感。
&&&&“不急,很快你就有答案了!”
&&&&身子如同没有力道的木偶一样,被人一路拖行,留下一条长长的痕迹。
&&&&就在鄢纯然以为自己的手要被生生拉扯而出时,只听咚的一声,好似开启机关的声音。
&&&&她缓缓睁开眼,触及到眼前散发着腾腾热气的密室。
&&&&来不及反应,身子已然被悬空,眼底掠过浓浓的恐惧,她却只能够眼睁睁的看着自己的身子被无情的抛出。
&&&&“啊!”绝望的睁大眼眸,口中发出一声尖叫声,内心的恐惧,在一瞬间被全部激发而出。
&&&&“啊!”绝望的睁大眼眸,口中发出一声尖叫声,内心的恐惧,在一瞬间被全部激发而出。难道,她就这么死了吗?她不甘心!太多的不甘心!
&&&&下一秒,她的身子坠入一片温热的水润中,周边溅起一层层一米多高的水渍,整个人从头到脚在温泉里面浸泡,鼻尖、耳朵,口腔内被灌入呛人的热水,一股强烈的窒息感如影随形。
&&&&然则,求生的本能激发了她身体内无穷的爆发力,动用所有的力气,在身子即将落入池底的一瞬间,激烈的拍打着水面,直到站稳脚跟,睁开眼眸,此时全身湿透,狼狈不已。
&&&&“如何?喜欢本太子送给你的惊喜吗?”玩味中带有一丝冰冷的声音,从旁侧传出。
&&&&鄢纯然满身狼狈,恨恨的看向池边居高临下,冷漠无情的凌逸风,厉声道,“你根本是个疯了!”
&&&&若不是自己会反应快,她也许就活不过来了!他要是想要杀她,干脆一刀把她给灭了,又何必玩出这么多的花样?
&&&&“放心,你生的这般美,本太子怎么会舍得你死呢?本太子这样做,不过是想要洗去其他男人在你身上留下的气味,免得脏了本太子的手!”
&&&&鄢纯然气急,脱口而出,“凌逸风,你无耻!”
&&&&余音刚落,噗的一声,池面再次溅起层层浪花,她瞪大眼眸,看向池水中,一步步靠过来的凌逸风,一步步后退,惊悚喊道,“不要过来!”
&&&&此刻的凌逸风,寒霜的脸庞,嗜血的眼瞳,暴怒的戾气充斥而来,令人打从心里害怕,恐惧接踵而至。
&&&&鄢纯然心中打了个寒噤,直到身体触及到冷硬的触感,方知再无后路。
&&&&目光触及旁侧,刚跑两步,头发再次被揪住,一股强大的力量按住她的脑袋,暴力而无情的没入池水中。
&&&&一瞬间,温热的池水吞噬她所有的意识,那种浓浓的窒息感再次来袭,大脑一片空白,双手死命的挣扎,狠狠的揪住能够触及的,以至于生生的撕裂……他身上的长袍。
&&&&“这会竟然如此主动,女人真是口是心非!”
&&&&凌逸风玩味的扫过撕开的长袍,暴力的将还只剩下一口气的鄢纯然从池水中拉回,浓密的发丝湿漉漉的沾在惨白的脸上,一黑一白,甚是诡异。而身上的花嫁衣也在刚才的撕扯中开了好大的一个口子。
&&&&刹那间,凌逸风的凤眸起了变化,眸底一片幽暗。然则想到什么,眼底的杀意一闪而过。
&&&&两手指捏住鄢纯然的下巴,目光冰冷无情,质问道,“说!他有没有碰过你?”
&&&&鄢纯然全身一震,身心大受侮辱,完全失去理智,凄厉大骂,“禽兽!”简单的两个字,瞬间点燃凌逸风心中的浓浓怒火,也是给鄢纯然带来毁灭的开始。
&&&&只听啪的一声,鄢纯然只觉得眼冒金星,身子因为重力倒向一旁,白皙的脸颊上印有一个鲜红的巴掌印,触目惊心,嘴角更是溢出一股温热的甜腥。
&&&&“自寻死路!”阴寒蚀骨的声音,宛如万年寒冰……
&&&&失去所有耐心,凌逸风粗鲁的将人横抱而起,大步走向新房,留下一路水渍。
&&&&砰的一声巨响,纤细的身子被人无情的丢在大红的喜榻上,精力虚脱的鄢纯然痛的口中发生一声闷哼,痛的五官皱成一团。湿漉的身子刚爬起来,凌逸风动作敏捷的擒住她的人。
&&&&与此同时,静谧的殿堂,龙凤蜡烛的照耀下,大红嫁衣成了一条条红布,无声的丢弃在一旁。
&&&&“不要!”鄢纯然瞪大眼眸,身上的凉意告诉她此刻的处境,她推开凌逸风的人,拼命的往床沿角落藏去,双手死死环住自己的身子,整个人蜷缩成一团,惊恐的看向凌逸风,那目光好像他是什么野兽一样。
&&&&床边,凌逸风反倒是静下来,挑起眉,眼瞳中的光芒渐渐加深。
&&&&“啊!”突如其来的剧痛,让鄢纯然差点晕厥过去,浑身的细胞在这瞬间沸腾,毛孔因为疼痛,不断的收缩着,惨白的绝美容颜上溢满细细的汗珠,看上去甚是无助,眼底充满浓浓的悲哀。
&&&&凌逸风惊愕自己所感觉到的,目光触及脚间缓缓流出的鲜血时,眼眸一闪,莫名的欣喜。
&&&&当看到鄢纯然疼的没有半点血色的脸颊时,一时间竟有些懊悔,不自然的宽慰道,“你放松点,不然会很疼!”
&&&&鄢纯然低低的笑着,无尽的嘲讽,凌逸风心中甚是气愤,嘴角勾起一抹嘲弄的笑容,沙哑开口,“恨是吗?就算是恨,你也已经成为我的女人!”
&&&&鄢纯然死死的咬住自己的嘴唇,才不让自己发出任何声音,心中的羞愧恨不得自己直接晕死过去,无底的绝望在她的心中扎了根,眼眶中渐渐浮现出一股浓浓的湿意。
&&&&清晨,天边已是暖暖的一片金黄色,宁静而祥和。
&&&&凌乱的床榻上,鄢纯然幽幽清醒过来,触及眼前的陌生,有片刻的茫然。
&&&&想要起身,才发现浑身酸痛的紧,难以移动。
&&&&沉痛的闭上眼眸,泪水从眼角悄无声息的落下,一滴又一滴,坠入龙凤枕畔上,消失不见。
&&&&正在这时,殿外传来细细的脚步声,随即一声清脆而好听的声音从外传来,“奴婢青桐,奉命来伺候太子妃梳洗,请问太子妃醒了吗?”
&&&&青桐?鄢纯然缓缓睁开眼眸,眼底一片墨色,身子隐藏于被褥中,清了清嗓子,开口道,“进来吧。”
&&&&一说完话,自己倒是先愣住了,嗓子竟是如此干涩,沙哑。
&&&&吱的一声,殿门从外面推开,率先走进来一位身着淡青色宫服的妙龄女子,后面尾随着两位端着盘子的宫女,一步步的走到鄢纯然的面前,巧笑道,“奴婢青桐见过太子妃娘娘!”
&&&&透过层层白纱,鄢纯然一方端详着面前这自称青桐的女子,生的挺美,眼睛很亮,看上去让人觉得很舒服的那一种。
&&&&收回心思,语气极淡,方说,“免礼。”
&&&&“谢太子妃!”青桐非常恭敬异常,道“太子妃,奴婢已经命人备好热水,随时都可以沐浴。”
&&&&鄢纯然表情一顿,她的确需要好好的洗个澡,轻嗯一声,算是答应。
&&&&“那让奴婢伺候您沐浴。”说着,上前一步,鄢纯然淡淡开口,拒绝道,“将衣裳留下,你们都退下,本宫不喜欢别人伺候。”
&&&&就算是以往,她都不习惯除了凝香以外的人伺候。
&&&&周边的沉默,让鄢纯然回神,对上青桐那明显意外的表情,却在瞬间反应过来,平静的道,“那奴婢将衣物搁在一旁,娘娘若是有事,直接呼唤奴婢即可。”
&&&&鄢纯然深深的看她一眼,不难看出来是一玲珑的女子。
&&&&当所有人全部褪去,鄢纯然方从被褥中下床,却没有料及却虚弱到支撑不到自己的地步,差点摔倒在地,好在即时的扶住床沿。
&&&&沐浴过后,鄢纯然穿戴整齐,坐在铜镜前,望着倒影出来的女子愣愣出神。
&&&&铜镜内的女子,拥有一张绝美而纯真的容颜,标准瓜子脸,柳叶眉,樱桃嘴,俏挺的鼻,以及晶莹的眸,清新秀丽,美丽动人。
&&&&夏国第一美女,脑海中回想起昨日凌逸风抛出来的话语,自嘲的笑了。
&&&&门外,依旧是那一抹嗓音,“启禀太子妃,早膳已准备好。”
&&&&鄢纯然从自己的情绪中回神,恢复淡漠的表情,“进来吧。”
&&&&青桐踏入殿门槛,后头宫女将食物一一放好,鄢纯然走到一旁,随意看了下,倒是很丰富。有酥饼,有馒头,也有清粥。
&&&&也因为这,整张脸清晰的照耀在阳光下,她听到一阵阵抽吸的声音。
&&&&简单的喝了一些清粥,便放下筷子,不再进食。
&&&&不过短短的一分钟,桌上清理的一尘不染,鄢纯然不留痕迹的打量着这个令人第二次惊叹的宫女,心里多了几分考量。
&&&&“皇后娘娘那边起了吗?”新妇第一天,是要去向长辈奉茶的。
&&&&凌皇上面并无太后,所以,后宫之中,皇后娘娘最大。
&&&&“回太子妃,皇后娘娘与中嫔妃已在殿内等候!”青桐道。
&&&&她点头,平静的说,“替本宫梳妆。”随即补上一句,“简单就好。”
&&&&青桐明白她的意思,眼底多了几分赞赏,动手开始梳理。
&&&&待整理完成,青桐凝视着面前这位新晋的太子妃,打心底发出一声惊叹。
&&&&美人终究是美人,就算再简单的发髻,再素雅的衣裳,都掩盖不住从内心深处散发出来的高贵与优雅气质。
&&&&应鄢纯然的尽量简朴的要求,发髻采用简素却不失俏丽的款,乌黑的头发仅用一根玉簪子盘起,衣服亦是偏向于淡雅的淡黄色罗裙,全身看上去唯一算的上贵重的就是腰际处上好的玉佩。
&&&&鄢纯然站起身,瞄她一眼,情绪平淡无奇,“带路吧!”
&&&&清晨下的凌国皇宫,巍峨壮丽,奢华大气,金灿灿的阳光洒向整片皇宫,美得令人窒息。
&&&&抵达当今萧皇后所在的宫殿时,鄢纯不禁多看了一眼,目光所触及的宫女太监,个个都是颇具姿色,纤细多姿。就连庭院前的一草一木,一花一柳,皆是罕见极品,不难看出其中的讲究。
&&&&殿前有太监疑惑间,青桐率先道明身份,便瞧见那人面色一惊,慌张的冲进去禀告。很快的,便恭敬的邀请入殿。
&&&&鄢纯然深呼吸一口气,坚定不移的往殿内走去,她不知道里面等待自己的是什么,但是,到了这一刻,她绝对不允许自己退缩!
&&&&当鄢纯然款款而来,出现在殿内的那一秒,她清楚的察觉到那集中在自己身上的各种视线,似是打量,似是探究,似是思量。
&&&&鄢纯然半垂下眼眸,请安道,“臣媳参见皇后娘娘,娘娘万福金安。”
&&&&“太子妃,免礼!”殿中最上方,坐着当今的萧皇后,拥有精致绝美的脸庞,皮肤保养的极好,看不出她的真实年纪,浑身散发着一股浓浓的气势,惹人畏惧。
&&&&然则,她的声音温和而慈爱,犹如一股温热的泉水,“来啊,赐座!”
&&&&“谢母后。”鄢纯然道谢过,退居一边的空位坐定。
&&&&“这就是咱们的太子妃?”惊奇的声音从一旁传来,立刻有人附和道,“听说太子妃乃夏国第一美人,必定生的花容月貌。”
&&&&“想知道她究竟美不美,让她抬起头,咱们瞧瞧不就一目了然了吗?”纤细的声音声音不大,但是隐约听得出话语中的几分嘲讽。
&&&&殿内有短暂的沉默,鄢纯然心一惊,这人的胆子真大,既然在皇后面前如此的肆无忌惮。
&&&&偷偷抬眸,想要看看那人,萧皇后却淡然发话,“太子妃,既然娘娘们都好奇,你就满足一下她们的好奇心吧。”
&&&&如此,正值下怀,鄢纯然微微抬头,清澈的目光不动声色的打量着在场几位娘娘的表情,其中一袭紫色宫服的艳丽女子的表情尤为突出。
&&&&是她!看她的穿着打扮,身份肯定不低。鄢纯然如此想着。
&&&&只见,她的目光死死瞪着自己这边,更正确的是盯着自己这张脸,嘴角的笑容僵住,泄落她此刻的错愕,随即又是不甘。总之,表情极度丰富,看的让人忍俊不禁。
&&&&“玥妃,刚不是嚷嚷着要看,怎么这会反倒不吱声!”
&&&&“玥妃妹妹估计是被惊到了。”
&&&&“太子妃。”淡淡的三字,鄢纯然已然明白。偏过头与萧皇后对上眼,却意外的看到萧皇后面色一变,眼睛睁的很大,倏然从椅子上弹跳起来,忘了威严,失了冷静,大声质问,“你、你是谁……”
&&&&鄢纯然心中一跳,惊讶的看着一脸寒意的萧皇后,同殿的其他妃嫔同样意外,眼底透露着疑惑,一时间殿中无声。
&&&&刚刚是发生什么事情了吗?
&&&&鄢纯然回神,方才解释,“母后,臣媳……”
&&&&话不及说完,一声玩味而慵懒的声音接过,“母后,她可是儿臣的妃子,您的儿媳妇。”
&&&&听到这声音,鄢纯然循声望去,眸光微微一闪,果真是他!
&&&&此时的凌逸风,褪去昨日一身的火红,身着一袭单一的月牙白锦袍,腰际挂着一块色泽明艳的玉佩,脚踩祥云马靴,透过缕缕光芒,翩翩而至,浑身透着一股邪邪的风流气。
&&&&晃神间,身子被拉入一道温热又不失宽广的胸怀,腰际被人亲昵的搂住,鼻尖闻到一股淡淡的男性气息,夹杂着淡淡的栀子香味。
&&&&她不习惯这种突如其来的亲昵,更何况还是当着旁人的面,更是无法自在。
&&&&刚要推开,凌逸风却像是知道她心中想法,非但没将人放开,反而搂的更紧,两个人的身子紧紧的依靠在一起,旁人看了只觉得亲密无间,暧昧至极。
&&&&偏偏,罪魁祸首还觉得不够,道,“母后,您说话可别这么大声,纯儿她胆小,禁不住您这么折腾!”
&&&&话未落,鄢纯然身子打了个寒颤,本能的往萧皇后那边看去,当真看到萧皇后沉下来的脸庞,比刀刃还锐利的目光时,心中暗叫不好。
&&&&天杀的凌逸风,他究竟是想要干什么?难道,他不知道这样会让她树敌的吗?
&&&&“太子,您这是有了媳妇就忘了娘的真实写照!”略带嘲讽的声音再次传来,鄢纯然一听看过去,又是玥妃无疑。
&&&&“娘娘说得对!太子妃生的如此美丽,本太子自然要多疼爱一些!”末了,当着所有人的面,意外的亲了一下鄢纯然的脸颊,丝毫没有意识到他的行为会带来多大的冲击力度,殿内是一阵阵倒吸一口凉气的声音。
&&&&而作为当时人的鄢纯然,同样错愕不已,脸颊轰然红了,所有的言语全部卡在嗓子处,半个字都说不出口,恨不得找个地方,将自己隐藏起来。
&&&&察觉到她的视线,凌逸风低下头,对上她的眼眸,嘴角扬起一抹宠溺而温柔的笑容,眼底的寒意却让鄢纯然了解了什么,温度从体内急速褪去,剩下一股子的寒冷。
&&&&于心中无尽嘲讽,看吧,他是故意的,成心不想她好过。
&&&&“哀家累了,都退下吧!”直到,一声冷硬的声音传来,鄢纯然晃过神,看过去只来得及看到萧皇后转身离去的背影。
&&&&刹那间,她心中闪过不安,萧皇后似乎是动怒了!
&&&&不过是一瞬间的事情,所有人都退去,玥妃在离开前,那别有深意的一眼,看的她浑身不舒服,感觉特别的怪异。
&&&&浑浑噩噩走出殿外,还没上走几步,一阵急促的脚步声传来了。
&&&&顺着本能,她抬眸看去,一位年约十四五岁的红衣女子形色匆忙的疾走而来,当她看到这边时,眼睛刷的一下亮了,直接冲过来。
&&&&鄢纯然眼睛一花,她人到了旁侧,亲昵的抓住凌逸风的手臂,欢喜不已,“表哥,你真的在这里!”
&&&&表哥?那便是萧皇后的亲戚,岂不是萧丞相的女儿。
&&&&鄢纯然不由的多看两眼,事实证明,那姑娘显然的没有看到旁边的自己。因为,她瞧见那姑娘所有的心思全部在旁边的这位男人身上,眼睛眨都不眨一下。
&&&&这种眼神,鄢纯然很清楚,那是爱慕的眼光。
&&&&虽然说,那姑娘爱慕的对象是凌逸风,她的夫君。
&&&&凌逸风瞄她一眼,冷意很淡,“烟儿,我已经成亲了,以后注意你这动手动脚的坏习惯才是!”
&&&&那一瞬间,鄢纯然清晰的看到那姑娘面色一僵,眼底甚是失落的表情。
&&&&“来,给你介绍下本太子的妃子。纯儿,这是我舅舅的女儿萧云烟。”
&&&&“烟儿,这是纯儿,我的太子妃!”
&&&&对于他这般介绍,鄢纯然是意外的,她朝萧云烟淡淡一笑,她却冷哼一声,没有反应。
&&&&见状,鄢纯然无所谓一笑而过,不去计较。抬起头,抬起头,看向旁侧的凌逸风,试图开口,“太子……”
&&&&“不”凌逸风打断她的话,温和的朝她嫣然一笑,“昨夜不是说过了,让你直接换本太子的名字吗?”
&&&&什么时候说过这样的事情?她怎么不知道?
&&&&“行行行,你肯定想说,本宫是太子,要有规矩对不对?那是别人,你是太子妃,跟别人不一样。所以,纯儿,你往后记得唤本太子名字。纯儿,来,不如现在唤一声来听听看。”
&&&&鄢纯然开始头疼,尤其是旁侧还有一位如此爱慕他的姑娘在场的当下,漂移在身上的那一道犹如芒刺的目光,清晰的流露出某人的情绪。
&&&&“好吧,知道你害羞,那先不勉强你!走,本太子带你去御花园逛一逛,熟悉一下环境。烟儿,我们先走了,母后在里面,你去找她便是!”
&&&&说完,无视萧云烟错愕又气愤的目光,拉着同样惊愕的某人优哉游哉的闪人。
&&&&就算如此,背后的那一道视线,一直如影随形,倍感压力!
&&&&行至半路,鄢纯然再也忍不下去,顿住脚步,无视宫女太监间疑惑的目光,仰起头对上凌逸风的目光,直接说,“太子”
&&&&她原本想说,这里没有外人,他无须在装下去。谁知,他突然打断了,他极为认真的说,“本太子知道。”
&&&&鄢纯然相当意外,他知道了?知道她想要说什么了?那最好不过!
&&&&“那我……”
&&&&“纯儿,你别生气,烟儿那丫头从小就这样。不过,你放心,如今本太子是成亲的人,往后绝对会跟她保持相对距离。”
&&&&鄢纯然脚步一个踉跄,差点跌倒,她真的很怀疑,他所谓的知道是指的什么?
&&&&“纯儿,难道你不是因为烟儿在生气吗?”说完,目光极为无辜!
&&&&深深呼吸一口气,硬生生的将火气咽下,从牙缝里面挤出几个字,“太子误会!”
&&&&“是吗?”凌逸风扬起嘴唇,随即道,“我还以为你是在吃醋呢?”
&&&&鄢纯然嘴角一抽,直接翻上白眼,率先转过身,独自走向前方,她根本就不想面对这样一个捉摸不透的男人。
&&&&原地,凌逸风看向她的背影,余光扫向她的脚步,凤眸微挑,向前走一大步,随后不由分说将人横抱在怀中,这一幕看的众人皆是齐齐傻眼,不敢置信的表情。
&&&&他们的太子殿下,所做出来的行为可真不是一般的与众不同!
&&&&“太子”鄢纯然同样变了脸色,万没想到他会当着众人的面将自己抱起,顿时脸皮火辣火辣,甚是尴尬不已。
&&&&“本太子抱你回去休息!”
&&&&“我不累!”天啦,她什么时候说她累了?难道,他产生幻听了?
&&&&凌逸风目不转睛的看着怀中窘迫不已的女人,语出惊人的吐出一句,“可是,本太子累了!”
&&&&话落,鄢纯然嘴角一抽,直接晕过去。
&&&&栖凤殿.
&&&&凌逸风抱着昏睡中的鄢纯然出现,不顾众人错愕的目光,随其放置床榻上。
&&&&站在窗沿边,居高临下的打量她一眼,随即大手一挥,“你们暂且退下!”
&&&&咚的一下,装睡的鄢纯然心中一慌,耳边传来关门的声响。
&&&&鄢纯然倏然睁开眼眸,意外的对上凌逸风玩味的凤眸,他道,“太子妃,怎么不多睡一会,这么快就醒了!”
&&&&也不知道是不是故意,鄢纯然觉得那个‘醒’字说的特别的重。
&&&&“多谢太子关心,臣妾睡饱了!”
&&&&“真是可惜!”鄢纯然疑惑的看他,不明他言语中在可惜什么?
&&&&鄢纯然回神,意识到他的举动,俏脸刷的下绯红极了,窘迫的不得了。
&&&&本能的去挣扎,却被他抓住雪白的脚裸,道“你再动试试!我并不介意跟你来的别的!”
&&&&他的语气极为平静,却让鄢纯然身子一僵,在顷刻间停下所有动静,浑身的神经绷得死紧。
&&&&见状,凌逸风邪魅一笑,不无失望,“真是乖!”
&&&&在这涂抹的几分钟内,绝对是鄢纯然度过最漫长的一刻。
&&&&直到见他收回青花瓷瓶,她才终于松了一口气,后知后觉发现自己早已浑身是汗。
&&&&凌逸风挑挑眉,此刻的风景倒是不错。
&&&&鄢纯然仓皇的藏起来,目光防备的盯着他。
&&&&“没事便再睡一会!这次绝对会睡得很好!”说完这句话,凌逸风便转身离去,留下一潇洒的背影。
&&&&床榻上,鄢纯然目光复杂,心中想,他究竟是怎样一个男人?
&&&&他可以残忍无情到杀害一个人,他可以温柔体贴的去在乎那些细微的地方。
&&&&鄢纯然从未遇到过这样性情极端的男子,而那个男子,偏偏还是她的丈夫。
&&&&这究竟是福,还是祸?
&&&&脑海中浮现出充满血腥的一幕,眼底的挣扎瞬间褪去,徒留满眶的冰冷。
&&&&不,她不能因为这一点点的温柔就忘了他给予的伤害!
&&&&想着想着,困意来袭,便沉沉睡去。
&&&&一觉醒来,一缕烛光照耀,殿内摆设一览无疑。抬眸看去,窗外一片墨色。
&&&&“太子妃,您醒了!”青桐的声音,打乱她的思绪。
&&&&下榻,更衣,青桐细心的梳理了一简单又大方的发髻,想来是深知她的喜好。
&&&&整装完毕后,青桐又道,“太子妃,之前太子派人来传话,皇上今邀请您一同前往用晚膳。”
&&&&这么一听,鄢纯然难掩惊讶,动作一愣。
&&&&恰时,门外脚步声从远到近,殿门从外推开,发出吱的一声。
&&&&鄢纯然回眸看去,凌逸风一袭绛紫色华服,风度翩翩而至,俊美的脸上是熟悉的玩味笑容。
&&&&眼眸微闪,她从不否认,这样的男人是极具吸引力的。
&&&&抵达身边,凤眸微挑,似笑非笑,道,“太子妃,可以出发了吗?”
&&&&末了,伸出右手,放在她面前。
&&&&鄢纯然不禁看去,他的手修长而干净,完美的没有半点瑕疵。
&&&&迟疑间,终究还是缓缓握住,手掌心的温度划过淡淡的痕迹。
&&&&养心殿
&&&&众人看到这一幕,新婚的凌逸风与鄢纯然手挽手的出现,俊男美女,异常养眼。
&&&&行礼入座,刚才凑齐一桌。
&&&&趁着上菜的档口,鄢纯然抬眸,暗暗打量着面前的一干人等。
&&&&坐上最上方的是龙袍加身,年约五十来岁的凌皇,他的目光冷冽而深沉,浑身上下散发着浓浓的威严。左右两旁分别坐着风韵犹存的萧皇后,以及盛宠中的玥贵妃。还有的便是有过一面之缘的娘娘妃子。
&&&&至于她对面的是男子,年约十三四岁,生的俊秀非凡,一双清澈的眼睛好奇的看向自己,嘴角扬起一抹干净的笑容,令人非常的舒服。
&&&&菜色齐全,晚膳开始,鄢纯然不动神色的吃着。
&&&&倏然间,听到询问声,“太子妃可还习惯?”
&&&&鄢纯然循声望去,竟然是凌皇在问,吞下口中食物,柔声道,“回父皇,臣媳一切都好,谢父皇关心。”
&&&&凌皇一听,满意的点头,“那便好!”末了,意外的亲自夹了一块瘦肉放在鄢纯然的碗内,惊得在座的所有人都愣住了。
&&&&鄢纯然心中自然诧异,却没有表现出来,冷静道,“谢父皇。”
&&&&凌皇嗯一声,说道,“若太子对你不好,大可来告诉朕,朕定为你做主!”
&&&&话虽轻,听在旁人耳畔却犹如地雷般错愕难言。
&&&&萧皇后夹菜的动作微顿,率先吱声,不急不缓说,“皇上,太子妃乃太子妻子,太子自然会对她疼爱有加。”末了,刻意往凌逸风投以一眼,暗示他该多些什么。
&&&&然则,凌逸风还没开口,不赞同的声音偏冒出来。
&&&&“那就难说!谁不知道太子之前多么的风流。”玥贵妃更似嘲讽的声音幽幽传出,将周边的气氛瞬间降下来,莫名的带有几分冷意。
&&&&凌皇微微蹙眉,随即不发言论的用膳。
&&&&倒是萧皇后面色难看到极点,目光死死盯住幸灾乐祸的玥贵妃,若不是皇帝在面前,她真的很想要撕裂这个贱人的嘴。
&&&&鄢纯然忽然就没了食欲,余光扫到旁侧,闷声喝酒的凌逸风,心中腹诽道。
&&&&这厮往日不是心高气傲的很,如今被人说成这般不堪,却不见吱声,倒也意外。
&&&&想了下,终究还是自己的男人,怎么说也得说上一两句。
&&&&刚准备开口,右手遽然被人抓住,偏头看去,对上凌逸风异常专注的目光。
&&&&刚想开口说点什么,右手遽然被抓住,惊愕之余看过去,对上凌逸风异常专注的目光,来不及作何反应,只听他喊道,“纯儿”
&&&&这么一喊,所有人的注意力都吸引过来,鄢纯然的面颊刷的下红了。
&&&&正欲抽回手,发被他抓的更紧,懊恼间,听他懒散的道,“纯儿,我既已成亲,自会不一样!”
&&&&鄢纯然忘了反抗,呆呆的看着他眼底的认真。
&&&&有那么一刻,她差点要感动,却在最后关头,自嘲一笑。他又开始演戏了?那么,她是否该配合他呢?
&&&&于是乎,在众人异常关注的目光下,反握住他温暖的手,羞涩的点头,笑颜如花,“太子,臣妾知道了。”
&&&&萧皇后抓住机会,开口道,“既然两人是夫妻,往后便要同心协力。”
&&&&“知道了!”两个人异口同声的说。
&&&&凌皇瞄了他们一眼,不咸不淡,“看来你们的默契极好。”
&&&&所有人都乐了,除了玥贵妃以外,她的眼底阴狠一闪而过。
&&&&更深露重,湖水微澜,宛如一潭死水。
&&&&鄢纯然踩着莲步,无言的走在回殿的路上,新来的青桐跟在身后,体贴的陪同。皎洁的月光洒在身上,倒影出一道纤细又瘦弱的影子。
&&&&前方有脚步声,透过月光看去,隐约可见两道熟悉而陌生的身影。
&&&&显然的,对方同样发现,脚步加快,异口同声道,“属下参见太子妃。”
&&&&谁知,鄢纯然脸色刷变,大步向前,迫不及待的问,“是你!你在这里,那凝香呢?她在哪里?”
&&&&白青一愣,看向面色难看的白华,那天是他负责去迎亲的。
&&&&相对鄢纯然的急切,白华却显得异常平静,“回太子妃,属下不知!那天事发突然,等发现时已经没看到人影!”
&&&&“怎么可能?”鄢纯然一脸错愕的表情,无法相信这个事实。
&&&&“你们为什么不救她?”
&&&&白华原本就有气,现在听到她带有谴责的意味,不免失了理智,直冲道,“因为当时所有人都放在被劫……”
&&&&“闭嘴!”白青倏然大喝一声,打断了他接下来的话语。
&&&&只见白青俊面容肃清,目光凌厉,大声斥责道,“白华,你以为你这是在跟谁说话?岂容你如此放肆!还不快给太子妃认错?”
&&&&末了,不论三七二十一,脚一踢,让人双膝跪地,自己紧跟其后,请罪道,“请太子妃恕罪!”
&&&&月光下,鄢纯然脸色惨白,双手死死握紧,胸口有一股浓重的沉闷感,压得她险些踹不过气来。
&&&&她知道没有来得及说出口的话是什么……和亲路上发生什么事情,眼前这两个人比谁都清楚。
&&&&也对,若不是自己选择了,庆生哥哥不会死;若不是自己的错,凝香怎么会失踪不见呢?这些,都是自己的错……她不能够去怪任何人!
&&&&想必,在他们的心中,根本就不认同她这个人吧。
&&&&鄢纯然自嘲一笑,吞下所有的情绪,语气万分疲惫,“你们都起来吧!”
&&&&白青及白华相当意外,显然是没有想到会这般安静。
&&&&道谢起身,见鄢纯然精神恍惚的模样,白青补充道,“太子妃切莫担心,属下即刻派人去寻,定在最短的时间内将人带来。”
&&&&鄢纯然眼睛眨了眨,感觉到他的认真,“那就有劳了。”
&&&&送鄢纯然回殿后,白青白华往回路走去。四处无人时,白青发声,“你刚太冲动了!你怎么不知道祸从口出的道理!刚才若不是太子妃仁慈,你还不知道要面临什么?”
&&&&“白青,你为什么要那么怕她?你明明就知道她……”
&&&&“闭嘴!你还说!”对于他的顽固,白青非常无语,加重了语气,“主子们的事情岂是你我所能够管?收敛你争强好胜的性子!”
&&&&白华纵然不甘,却什么都没有说了,跟随离去。
&&&&一缕烛光缓缓摇曳,将殿内的摆设一览无疑。紧闭的殿门从外悄然推开,关上。
&&&&一双墨色的锦绣靴子映入眼帘,带有节奏的走入内室,步步靠拢床榻。
&&&&修长而干净的大手掀开柔软的白纱,漂亮的丹凤眼一瞬不瞬的打量着沉睡中的美人儿,嘴角勾起一抹淡淡的弧度。
&&&&爬上床榻,半躺在她的身侧,手指若有若无的抚摸着她的脸颊。
&&&&大手从脸颊滑过,意外的触及那来不及擦去的泪痕时,笑容微微一僵,眼底瞬间掀起腥风血雨。
&&&&睡的不踏实的鄢纯然迷迷糊糊的醒来,在看清近在咫尺的凌逸风,瞌睡醒了一大半。
&&&&“太子,你、你怎么来了?”散宴后,他不是被皇上叫走了吗?她还以为今夜不会来了才是!
&&&&察觉此刻两个人过于亲密的姿势,鄢纯然本能用手去推,“别碰我!”
&&&&凌逸风的热情乍然冷下来,掐住她的下巴,目光犀利,“纯儿,为何你就是学不乖呢?”末了,邪魅一笑,不由分说的堵住她的嘴唇,不想再从她的口中听到任何不悦的声音。
&&&&可是,想到庆生的死,他的绝情,她无法原谅自己。
&&&&狠下心,狠狠的咬上一口,凌逸风闷哼一声,鄢纯然甚至在口中尝到了一股淡淡的腥味。
&&&&鄢纯然瞪大眼眸,心没来由的发慌,无助的摇头。
&&&&凌逸风移开她的嘴唇,如罂粟般的完美一笑,吐出两字,“妄想!”
&&&&痛楚来袭,鄢纯然呼吸一滞,他却任性妄为,根本不给半分喘息的机会。
&&&&许久,大汗淋漓的凌逸风,纤瘦的手指游离在鄢纯然沉睡的脸蛋上,浓密而微卷的睫毛下,一双眼眸紧紧合上,呼吸一上一下,睡的极沉。
&&&&“纯儿,你可要乖乖的!”抬头间,那双丹凤眼中掠过一缕极快的精光,令人生畏。
&&&&晴空万里,白云朵朵,大地一片温暖。
&&&&宫殿长廊处,鄢纯然身着一袭淡雅清纯的罗裙,安静的站在那里,目光绵长,神情不定。
&&&&清风徐徐,落叶飘零,空气中似听到无声的叹息声。
&&&&直到亲眼看到面前的一幕幕别致的景色,她才真的接受她已嫁入凌国的事实。
&&&&回想着这几天,颇有一种恍如隔世的错觉。
&&&&“四嫂雅兴不错。”清澈而干净的声音,突然来袭,也将沉思中的鄢纯然抽回现实当中。
&&&&回眸,五米开外,男子生的俊美又阳光,肌肤白皙无暇,吹弹可破,乌黑的头发用金簪高高束起,身着一身绛紫色锦袍,腰间系着一条金色的腰带,脚踩着镶有鸽子蛋大小的蓝宝石,朝气十足。
&&&&此时,睁开一双笑眯眯的眼眸,一步步走来。
&&&&鄢纯然回神,投以微笑,“十弟,怎么来了不提前说一声?”
&&&&此人乃凌国十皇子凌逸林,生母在年幼时已不在,从小在萧皇后身边长大,与凌逸风的感情挺好。
&&&&上一次晚宴结束后,凌逸林有找到她自我介绍,这是他们之间第二次见面。
&&&&“提前说,就没有惊喜了,不是吗?”凌逸林耸耸肩膀,顽皮的说着,逗得鄢纯然莞尔一笑,“的确是极大的惊喜。”
&&&&凌逸林站在她旁边,足足高了鄢纯然半个脑袋,他问,“四嫂刚才看什么?”
&&&&鄢纯然想了下,眼梢一挑,古灵精怪道,“蓝天白云。”
&&&&“极高的意境!”凌逸林侧头,笑的温暖至极,“四嫂想必还没来得及观赏我们凌国的皇宫吧,不如趁今天天气好,十弟带四嫂到处转转,也好熟悉熟悉周边环境。”
&&&&“那便辛苦十弟了。”她有心去看看,但是一直没去,眼下有人作陪,甚是愿意。
&&&&所谓,心动不如行动,鄢纯然当下跟着凌逸云一同去熟悉这个国度。
&&&&一个下午,她见到金碧辉煌的宫殿,看过碧水清澈的鲤鱼湖,触摸过栩栩如生的假山体,也跨过漫长的长廊,更在阳光的洗礼下,展望着脚底下的一切事物。
&&&&这是一个在她成长过程中没有半点交集,全然陌生的国度。
&&&&“四嫂,前边有个亭子,不如去那里休息一下,如何?”
&&&&“好。”正好,她的脚走得有些麻了。
&&&&刚坐下,凳子都还没有捂热,四周传来脚步声,这一听来的人还真不少,而且貌似还是来自于不同的方向。
&&&&鄢纯然好奇看去,左边的小道上出来一批人,而在最前沿的乃萧皇后,她旁侧站的是萧云烟。
&&&&恰巧,另一小道上紧跟着走出来一群人,一身华丽装扮的玥贵妃出场。
&&&&所谓,情敌见面,分外眼红。
&&&&萧皇后与玥贵妃对视一眼,火光十足,敌意甚浓。
&&&&身处几米开外的鄢纯然,能够清楚的感觉到来源于两个人的压力。
&&&&心中不由感叹,一个身为后宫之主,一个正得皇帝盛宠,自然是你不让我,我不见你。
&&&&随即想到自己,往后的多少年内,她是否也会如她们一样?
&&&&这头,玥贵妃率先开了口,透彻的眼眸扫过去,妩媚动听的嗓音,夹杂着咯咯的笑声传入,“哟,这是吹得什么风,把皇后姐姐吹到这里来了?”
&&&&萧皇后冷哼一声,不见半点笑意,语气很冷,“本宫身为皇后,出现在后宫的哪里,都极为正常!你何必大惊小怪呢?”
&&&&这一开口,就带有浓浓的呛意,丝毫不觉得要委婉一点。
&&&&玥贵妃嘴角笑意一僵,恢复正常,“姐姐说的是,妹妹这不是看到姐姐太激动了吗?”
&&&&“激动?那妹妹要多镇定才是!”
&&&&“关于镇定这一点,妹妹的确是要向姐姐多学习学习才是!”玥贵妃抿嘴一笑,故意这么一说,言辞中别具有深意。
&&&&随即,又补充道,“毕竟这压抑住自己的真实情绪,是一件非常痛苦的事情!明明心中难受,硬是要装成一副开心,无所谓的表情,真的是很辛苦才是!”
&&&&余光触及萧皇后面色微变时,心中大有痛快,腹诽道,不过是个空有名分,早已失宠的老女人,有何得意之意?
&&&&偏过头,看到凉亭的鄢纯然,以及身侧的凌逸林,眼睛一亮,喊道,“那不是太子妃吗?怎么都这么巧?刚才本宫累了,不妨去坐一下!”
&&&&说完,扭着身子,一步步走过去。
&&&&萧皇后恨恨的瞪着她的背影,恨不得将人给生吞活剥,却不得不压抑住翻滚的情绪。
&&&&见到众人来这边了,鄢纯然本能的看向凌逸林,后者无辜的耸耸肩。
&&&&两波人一上来,原本还算宽敞的凉亭,一下子变得异常狭小而拥挤。
&&&&请安过后,五人各自坐下,萧皇后与玥贵妃迎面而坐,萧云烟在萧皇后右侧,鄢纯然则在右侧,紧跟着便是凌逸林。
&&&&凉亭内,短暂的沉默,气氛极度诡异,宫女太监各自垂下头,不敢发出半点声音。
&&&&半响,玥贵妃瞄上旁侧的鄢纯然,眼底掠过一抹暗光,语气听不清情绪,“太子妃,十皇子,你们两个人怎么到了一起?”
&&&&鄢纯然身子一僵,刚要回答,被凌逸林抢了先,“母后,贵妃娘娘,是逸林觉得今日天气不错,所以,特邀四嫂出来转一转!”
&&&&“林弟,贵妃娘娘问的不是你,你着什么急?”开口的是,一旁的萧云烟,美丽的容颜上看不出半点情绪,像是无意识的提醒来着。
&&&&凌逸林面色微窘迫,瞪上她一眼,萧云烟不痛不痒来着,显然非常习惯了。
&&&&萧皇后蹙眉,瞥到玥贵妃不怀好意的笑容,觉得极度刺眼,当即斥责道,“太子妃,你是哑巴了吗?”
&&&&“回母后,是十弟见臣媳初来凌国,带臣媳来熟悉熟悉周边环境,走累了就在这里休息一下。”鄢纯然纵然有些紧张,面上却极为镇定,让人看不出她的心思。
&&&&萧皇后点头,“原来如此!”
&&&&“那怎么就你们两个人?太子怎么没有出现?更诡异的是,你们身边连个宫女太监都没有,不知道的人还以为你们之间有什么不可告人的秘密呢?”
&&&&“娘娘!”鄢纯然惊呼一声,有些不敢置信。她这话是什么意思?
&&&&“那怎么就你们两个人?太子怎么没有出现?”玥贵妃眼底有精光,开始反问道,“更诡异的是身边连个宫女太监都没有,不知道的人还以为你们之间有什么不可告人的秘密呢?”
&&&&“娘娘!”鄢纯然惊呼一声,有些不敢置信。她这话是什么意思?
&&&&凌逸林同样拉下脸来,不悦的说,“贵妃娘娘,您这话说的倒是可笑了?我与嫂子一起走走有何错?我们之间能有什么见不得人的秘密?”
&&&&玥贵妃冷哼一声,目光充满嘲讽,“孤男寡女,不是等着被人说闲话吗?至于你们之间有没有什么不可告人的秘密,那就要问你们自己了!本宫怎么会知道?”
&&&&语气媚骨柔情,却夹杂着浓浓的不屑。
&&&&鄢纯然死死咬住嘴唇,一股被狠狠羞辱的感觉涌上心头,胸口因为怒火起伏不定,却不得不压抑下来,目不转睛的看着玥贵妃,极力让自己语气变得平静,“贵妃娘娘,您这话是什么意思?”
&&&&“本宫能有什么意思,关键是你们心里有何意思?”
&&&&“十皇子乃太子亲弟,自然也是我的弟弟。”
&&&&“的确!”玥妃点头承认,“但是,他同样是个男人。男人跟女人之间,不就是那么一点子破事吗?”
&&&&极力忍耐的鄢纯然,听到这句话,是彻底的动怒了。
&&&&于是,她锐利的盯着玥贵妃,冷硬的道,“娘娘,你身为长辈,怎能如此颠倒是非?倘若按你的逻辑,那是不是所有的男女走动都存有不健康的关系?”
&&&&“大胆!”砰的一声,玥贵妃怒然起身,脸色气得发白,态度趾高气扬,“这就是你对我说话的态度?”
&&&&鄢纯然毫不畏惧,依旧平静,“玥妃娘娘,我不过是就事论事,你又何必如此动怒呢?”
&&&&“四嫂说的是。”凌逸林附和,含笑的说,“娘娘别太激动,年纪大了可容易长皱纹。”
&&&&“什么!你敢暗讽本宫老了?”
&&&&“岂敢?娘娘身为长辈,我等都这么大了,娘娘自然不年轻了!”
&&&&这话说的可真够绝了,这会鄢纯然真心发现,阳光温暖的凌逸林狠起来竟然比谁都狠得下手,而且专攻敌人死穴。
&&&&“十弟。”鄢纯然清清嗓子,冲凌逸林眨眨眼,无辜的说,“夫子可是教我们平日要尊老爱幼的,你忘了吗?”
&&&&“可是,夫子也说过,旁人对我尊重,我要尊重他人;可若是他人不尊重我,我可不必去尊重他人!”
&&&&言下之意,便是说玥贵妃一点都不值得他尊重。
&&&&玥贵妃岂会听不出她俩暗讽的寓意,气得五官扭成一团,甚是惊悚骇人,眼底迸射出一股阴狠的光芒,“你们俩好样的!一个仗着皇上对你特别;一个仗着有人撑腰,通通不将本妃放在眼里,恃宠而骄,是吧?”
&&&&“贵妃娘娘,这话你可说错了。”凌逸林否定,专注的看向气得不轻的玥贵妃,清楚的说,“您老分明就在我的眼里,您怎么能够如此睁眼说瞎话呢?”
&&&&噗的一声,旁边有人破功,众人一看,原来是萧云烟。
&&&&察觉到目光,她佯装成什么事情都不知的样子,装模作样起来。
&&&&其实,别说是她了,鄢纯然也忍耐的辛苦,肩膀一耸一耸的。原来,还有更绝的在后头,真是精彩至极!
&&&&玥贵妃瞪大眼眸,手指被气得发抖,说不上话来,“你、你们……”
&&&&“够了!统统给哀家闭嘴!”萧皇后大喝一声,鸦雀无声。
&&&&“瞧你们三个为了一点事情,罔顾身份,在奴才面前吵成这样,成合体统!”
&&&&萧皇后狠狠的瞪向凌逸林,无视鄢纯然,定格在玥贵妃的面上,“你堂堂一个贵妃身份,说话口无遮拦,跟个晚辈吵闹不休,简直是丢尽我皇家颜面。”
&&&&“哼!好啊,你们一家人联合起来对付本妃,简直是无法无天了!”玥贵妃大喊一声,道,“我这就去找皇上,让他来评理,你们全部给我等着瞧!”
&&&&说完,狠狠的瞪上一眼,怒然离去。
&&&&凉亭内,再次恢复了平静。
&&&&萧皇后的脸色异常难看,死死的盯着两个人,“你们真厉害!”
&&&&“母后,明明就是某个人像只疯狗一样的在胡言乱语!”
&&&&“你还说!”萧皇后一副恨铁不成钢的表情,最后对准鄢纯然,冷硬的说,“太子妃,太子呢?他怎么不陪你来散步?”
&&&&“回母后,太子一早便出去了。”鄢纯然自知闯祸,老实的回答。
&&&&“那他去了哪里?”
&&&&“臣媳不知!”事实上,她一醒来就没有看到人,自然不知道他人在哪里!
&&&&萧皇后拧成眉头,显然是对她这个答案非常不满意,语气不免多了几分谴责之意,“这才新婚,他就不见了?你身为太子妃,怎么连自己的夫君去了哪里都不知道?那要你这太子妃有何用处?”
&&&&鄢纯然顿时语塞,无言以对。
&&&&凌逸林看不下去,直接道,“母后,这四哥他一向行踪不定,您又不是不知道?四嫂不知情不是很正常吗?”
&&&&“你闭嘴!哀家教训人,容不到你来插嘴。”萧皇后再次打断他的言语,凌逸林心有不甘,偏头看向另一边。
&&&&萧皇后懒得理他的小性子,对着鄢纯然不无警告,“你们既然成了亲,就要负起责任来!与其在这里玩乐,不如多花些心思放在太子的身上。哀家无论你以前是在夏国身份多尊贵,但是你要记住,这里可是凌国,容不下你那高傲的性子!”
&&&&过于严苛的语气,多少伤了鄢纯然的心,绝美的容颜褪去血色,苍白无力的紧,吞下所有的委屈,说,“母后教训的是,臣媳知错了!”
&&&&“既然知道错了,那就要知错能改,往后别再犯了!”
&&&&“是!臣媳谨记母后教悔!”
&&&&萧皇后这才打住,“烟儿,咱们走吧!”
&&&&“是,姑母!”热闹看够了,也是该走了!与鄢纯然擦肩而过的时候,萧云烟向其投以一枚得意的眼球。
&&&&待人走远,凌逸林愤愤然的道,“四嫂,你刚才干嘛要那样认错?你明明就没有错!”
&&&&“算了,她是皇后,也是我们的长辈,何必跟她过不起!再说,我是真的不知道太子在哪里?”
&&&&“说来也是,四哥不知道去哪里疯了,让你在这里白白受气?等他回来以后,让我好好帮你教训他!”
&&&&“他可是你哥哥呢?”而且关系笃定的好。
&&&&“那又如何?哥哥有不对的地方,我这个弟弟就应该要说出来!”
&&&&“四嫂你且等着看,我绝对说到做到。”
&&&&鄢纯然被他孩子气的模样给逗笑了,很难想象高高在上的凌逸风被凌逸林教训的场面,心中因为他的仗义赶到暖心。
&&&&“谢谢你,只是不用了!”多一事不如少一事的好。
&&&&“只是觉得很抱歉,没想到事情会弄成这个样子,要是皇上追究起来,该如何是好才是?早知道我就多多忍耐一下就好了。”
&&&&“四嫂,这个你就别想到了,那个女人她就是爱折腾,随她去告吧!我好歹也是父皇的孩子,他再生气也不会真把我给怎么样的?”
&&&&“可是……”
&&&&“可别再可是了……”凌逸林头疼的打断,认真的说,“四嫂,这一次我们不小心把那个女人给得罪了,按照她有仇必报的性子,往后可要多多注意了。”
&&&&鄢纯然深有同感,点头道,“恩,知道了,我会小心的!”
&&&&仰望蓝天,无声的叹息。本来希望在这后宫寻得一片宁静之处,今日这么一搅合,往后她在凌国的日子,不会过得那么舒坦呢。
&&&&傍晚时分,鄢纯然刚准备用膳,一公公来栖凤殿传话,“传皇上口谕,太子妃即刻来觐见,钦此!”
&&&&养和殿
&&&&精致奢华的宫殿内,静谧无声,圆桌上摆设着纯黄色而制成的空篓香炉,炉内飘出缕缕白雾,清香扑鼻,令人神清气爽。
&&&&软榻上,一身明黄色龙袍的凌皇,正聚精会神的批阅着面前的层层奏折,空气中除了偶尔翻阅的声音之外,便只有众人隐隐的呼吸声。
&&&&昂贵的貂毛绒毯上,一身淡蓝色宫服的鄢纯然额头微垂,笔直的跪在他的面前。
&&&&看完手中的奏折,凌皇瞄向地上的人儿,慢慢合起,沉稳开口,“太子妃,你说你错在何处?
&&&&鄢纯然弯下腰,行了大礼,清脆发声,“臣媳不分尊卑,在园内顶撞玥妃娘娘,惹怒娘娘,此乃一错;与十皇子宫中走动,身边没带宫女太监,引起误会,此乃二错;事情发生,没有及时来向父皇请罪,此乃三错。”
&&&&凌皇慢条斯理的喝上一口热茶,眼皮未抬,“此事玥妃已向朕说明,她直指你恃宠而骄,态度嚣张,不将她放在眼底,可有这一回事?”
&&&&声很轻,却夹杂着浓浓的压迫感。
&&&&“父皇,我……”鄢纯然犹豫着开口,可是又琢磨不透凌皇的心思。
&&&&若是她将事实说出来,不知道面临怎么惩处?可是,玥贵妃都说了,自己若是有隐瞒,反倒会冠上一个欺君之罪,那就得不偿失了。
&&&&罢了,与其在这里提心掉胆,不如抛下一切杂念,道明事实真相。也许方能够置之死地而后生。
&&&&于是乎,她壮大胆子,抬起头,目光直视凌皇,耐心的解释,“父皇,臣媳有话要说!”
&&&&得到允许之后,鄢纯然放开顾忌,将当时的情况一字一句的说明清楚。
&&&&待说完之后,凌皇迟迟没有吱声,殿前的气氛格外压抑,有一种喘不过气来的错觉。
&&&&鄢纯然的心在等待的过程中,渐渐忐忑不安起来。
&&&&难道,还是不行吗?若是皇上真追究起来,自己一力承担下来,千万不能够连累了十皇子才是。
&&&&就深思着如此开口时,头顶上传来威严而沉稳的嗓音,“所以,你是想说玥贵妃在说谎了,对吗?”
&&&&“父皇,臣媳将事实说出来,并无隐射谁。只是因为臣媳觉得有必要让父皇清楚的了解当时的情况,做出英明而公正的判决。”
&&&&“太子妃口中的英明公正是指道出你无罪?如若不然,便是有失公正,有失英明?是吗?”
&&&&鄢纯然大惊,身心一颤,目光焦灼不已,却故作镇定,“父皇,臣媳万不敢有此想法,请父皇明鉴。”
&&&&那锋利的如同刀刃般的眼神,直直的刺伤她的后背,双手紧紧握住拳头,屏住呼吸,却半点都不敢再说一个字。
&&&&倏然,殿内忽然传来震耳欲聋的笑声,令人错愕而惊奇。
&&&&鄢纯然更是傻眼,这是这么一回事?
&&&&凌皇锐利的看向她,说,“从来都没有人敢当着朕的话说这样的话,你算是第一个!”
&&&&第一个,多大的殊荣啊?只是,她有些受不起。
&&&&注意到她惊慌的眼,惨白的脸,心想是把人给吓住了。不自然的干咳了一下,放软语气,道,“朕知道事情绝不像玥妃说的那样,她是被朕给宠坏了,才会弄成这个性子。想来,你今天是受了不少委屈,起来吧!”
&&&&知道那还故意一问?君主的心思,实乃难以捉摸。只是,听出他语气中的转变,鄢纯然松上一口气,“谢父皇。”
&&&&缓缓站起身,却因为双腿跪的久,变得麻痹,若不是反应快,扶住一旁的柱子,险些狼狈摔倒在地。
&&&&凌皇瞄上一眼,假装没发现,若无其事的问,“最近太子表现如何?”
&&&&鄢纯然开始头疼,为什么这个问题全部丢给他,那个罪魁祸首却影子都没有瞧见。
&&&&最终,她不得不开始圆谎,“太子一切安好,臣媳代太子谢父皇关心!”
&&&&凌皇嗯上一声,说,“前不久,有人向朕推荐了一本书,朕如今转交给你!”
&&&&鄢纯然愣了下,接过凌皇递过来的书籍,一看封面,竟是《大悲咒》。
&&&&“拿回去好好看看,顺便带些手稿过来!”
&&&&一场春雨来的没有半点征兆,淅淅沥沥的下个不停,敲打在芭蕉上,划过完美的弧度后悄然滴入尘土,四周混合着青草与泥土潮湿的气息。
&&&&然则,就是在这样的天气下,消失两天一夜的凌逸风出现在栖凤殿的门口。
&&&&鄢纯然从宣纸上移开视线,抬眸看过去,他就那样直直的站在那里,浑身散发着冰冷而孤傲的气息,一瞬不瞬的看着自己,他的眼眸中充满了太多的情绪,是她所看不懂的东西。
&&&&她唯一看懂的,是他那张魅惑众生的俊脸上,难以掩盖的疲倦与困意。
&&&&很奇怪的发现,她竟然会看懂。
&&&&停止手中的动作,鄢纯然淡淡的说,“青桐,吩咐厨房烧些热水,另外再准备一些热食端过来!”
&&&&“奴婢遵命!”青桐答应着,随即退下去。
&&&&剩下两个人面对面的站着,沉默在彼此之间开始蔓延。
&&&&凌逸风走过来,一步一步,最后在圆桌前坐下来。
&&&&见状,鄢纯然搁下手中的毛笔,走到桌前,倒了一杯热茶递过去。
&&&&一只修长而干净的手接过,放手时,无意的碰触过,一股寒意接踵而来。
&&&&诧异的瞧上一眼,心中疑惑,眼下还是春天,他的手怎么会冷的这么不正常?
&&&&想归想,但是,她没有开口去问。
&&&&转过身,准备继续开始未完成的任务,刚走两步,右手被人拉住。他一用力,身子来了个大转弯,整个身子直接扑过去,最终没入他的怀中。与此同时,那陌生而熟悉的气息接踵而至,混合着几分暧昧。
&&&&刚要挣扎,却被禁锢其中,头顶上传来他冷漠而平静的声音,“纯儿,你没有什么要说的吗?”
&&&&“太子指的是什么?”鄢纯然面色平静,语气很淡,“如果太子想要问这两天有没有人问起你的去向,皇上皇后都有提及。”
&&&&话落,双肩上的力道倏然一痛,下巴抬起,被迫迎上他深邃而幽静的眼瞳,轻飘飘的道,“那么你呢?你想知道吗?”
&&&&话落,双肩上的力道倏然一痛,下巴抬起,被迫迎上他深邃而幽静的眼瞳,轻飘飘的道,“那么你呢?你想知道吗?”
&&&&这话问的有水准,倒是将她给难住了。她若是直接说丝毫不感兴趣,不知道会换来什么;可若是说谎,她又过不了自己这一关。
&&&&凌逸风目不转睛的打量着她的表情,不想错过她脸上的任何情绪,直到他在她的眼底看到一抹冷漠时,他便知答案已然揭晓。
&&&&也因为这般,怒火中烧,语气冷下来,嘲讽道,“不必说了!我突然间不想听!”
&&&&鄢纯然顿时无语,这人发什么神经,一下要问,一下又不想听,性情乖戾,实属难以伺候,典型的太子病发作。
&&&&恰时,有脚步声传来,青桐已从厨房返回来,于窗口传话,“启禀太子,太子妃,热水已准备好,问是先沐浴后再用膳,还是先用膳再沐浴。”
&&&&本能的看凌逸风,用眼神询问,凌逸风眼皮子都没动,说,“先沐浴,吩咐下去,把热水送到这里来!”
&&&&鄢纯然瞪大眼眸,惊呼道,“太子,你不会是要在这里……”
&&&&“有问题?”凌逸风眼眸微眯,眸内深邃无比。
&&&&顶住压力,鄢纯然试图走甜美风格,漾起一抹笑容,“太子,你不如回……”
&&&&凌逸风摸索着她的脸颊,“我不是在征求你的意见……”
&&&&鄢纯然嘴角一僵,于心中大骂几百个回合……
&&&&最后,究竟是谁赢了呢?
&&&&答案是,宫殿内飘起浓浓的热气,某男人舒服的洗着热水澡,某女人则是在书桌前郁闷而无语的抄写佛经。
&&&&兴许是佛经有一种莫名的力量,可以让人从烦躁中归于宁静,鄢纯然渐渐忘去那短暂的不快,全身心的投入其中,以至于凌逸风到了身边都没有发现。
&&&&原本是好奇,凑过头一看,入目的是她那娟秀整洁的字体。
&&&&待看清内容时,俊眉微拧,眼底涌上腥风血雨,冷嘲热讽,“你何时投入佛门了?”
&&&&霍的一下,鄢纯然惊的身子一颤,几滴墨汁滴入宣纸上,破坏了美感,欲哭无泪。
&&&&眼看就要写好了,偏偏最后关头,又要重新开始。
&&&&“说!你为什么不回答?”凌逸风狠狠钳住她的手,寒鸷的看她,鄢纯然在他眼底看到暴力的情绪,冷哼一声,极度倔强,“你能不能尊重我一次,别动不动就动手!先放开我!”
&&&&“尊重你?那你要看你究竟值不值得我尊重!”
&&&&“凌逸风,你是个疯子!”
&&&&“鄢纯然,你到底有没有羞耻心?他都死了,你还不忘给他抄经,你究竟把我放在什么位置?”
&&&&“你……”鄢纯然瞪大眼眸,彻底怒了,负气承认,“对,没错!你说对了!我做的这些都是为了他,你满意了吧!”
&&&&“该死的你!”凌逸风面色铁青,眼眸迸射出一股极大的杀机,青筋凸现,宛如地狱修罗一般。
&&&&倏然,揪住她的手,将人丢向床榻,鄢纯然从晕眩中回神,他却从雄狮猛豹扑过来。
&&&&床上,鄢纯然面色灰白,放弃了挣扎,倔强的不肯落泪,无尽嘲讽,“怎么?你又想用强的吗?”
&&&&凌逸风面色难看,嘴角勾起一抹冷笑。
&&&&直到此刻,凌逸风才发现自己莫名的想念,身心的舒畅感与满足感,达到无比的高度。这种美妙的滋味,独独只有她能够给予。
&&&&可是,她的心中却从没有他的位置。
&&&&想到此,怒火再一次涌上心头。
&&&&从头至尾,鄢纯然麻木而空洞的承受这一切,双手死死的攥紧身下的床单,嘴角漾起无尽的嘲讽,不知是对他,还是对她自己。
&&&&许久许久,凌逸风终于满足后,无情的弃人而去。
&&&&门开,合上,再次开启。
&&&&距离床榻一米开外,青桐透过白纱,担忧的看向里面,小心翼翼的唤,“太子妃,您还好吗?您为何不向太子解释?”为什么要让太子误会呢?
&&&&鄢纯然像是没有听到,麻痹的看向梁木顶,幽幽道,“去帮我准备热水,我要沐浴!”
&&&&青桐心知她不想谈,退去吩咐人备热水。
&&&&无力的闭上眼睛,无声的嘲笑。解释吗?她为何要解释?他们之间从来就不需要这些……
&&&&皇宫内院,气势磅礴的宫殿,精致唯美的风格,以及清幽雅致的别院。
&&&&光是把守的侍卫来来回回便占有三成,个个面无表情的站在岗位上,森严到就连一个苍蝇都吹不过去。
&&&&若问这里是何处,自是凌国东宫,太子凌逸风的地盘。
&&&&眼下,这东宫之主身处书房,面朝窗台,双手置于后背紧握,完美的侧脸在光芒的照耀下的勾勒的一清二楚,好似一幅绝美的图面,看的令人有一种要窒息的美感。
&&&&然而这样的美感,随着访客的来临,硬生生的给打断了。
&&&&吱的一声,大门从外推开,一道棕色华丽锦袍的身影直冲而入,嚷嚷道,“四哥,你回来了!”
&&&&凌逸风转过身,眉头微拧,眼神扫过这个提醒很多次,却没一次敲门的冒失鬼,“你不在自己院子看书,怎么跑这来了?”
&&&&冒失鬼也就是凌逸林嘴角一僵,随即笑道,“听说你回来了,过来瞧瞧。”
&&&&察觉到异样,又见人脸色看上去很臭,试探的问,“四哥见过父皇了?”
&&&&凌逸风瞄他一眼,没有说话。何止是见过,而且被训了一顿。
&&&&凌逸林幸灾乐祸的偷笑,前方凌逸风的声音轻飘飘的,“很好笑?”
&&&&咚的一下,凌逸林不停摇头,坚决否认。
&&&&凌逸风懒得跟他计较,走向书桌坐下,情绪不高,“找我有事?”
&&&&凌逸林忙问,“四哥,你这两天去哪里了?怎么都不在宫中?”
&&&&“我去哪里,还需要向你说明?”
&&&&“不用,当然不用!”凌逸林呵呵一笑,看来这火气挺高,接下来他要小心应付才好。随即补充说,“只是,你出宫好歹跟四嫂说一声。你都不知道,就因为四嫂不知道你去了哪里,被母后当着宫女太监的面狠狠的教训了一顿。”
&&&&凌逸风眼眸一滞,情绪被影响,凌逸林又趁热打铁,继续说,“还有玥妃那个丑女人更过分,诬陷不成,反去向父皇那里告状,害的四嫂跟我受惩罚。”
&&&&“说清楚!”凌逸风口中蹦出三个字,“一个字都不准遗落。”
&&&&此乃,凌逸林所乐见,不由激动的说个不停,其中各种添油加醋等等。
&&&&砰的一声,凌逸林顿时收声,待看清凌逸风手掌心硬生生给折断成两半的毛笔时,心有戚戚。
&&&&“惩罚是什么?”
&&&&“父皇罚我抄写祖训五百遍,交给四嫂一本佛经《大悲咒》。”话尚未全落下,房内的气氛遽然下降,犹如万年寒潭冷的刺骨。
&&&&凌逸林疑惑看过去,见得某人笑的异常美艳的表情时,身心一颤。
&&&&吱的一声,大门从外推开,一道棕色华丽锦袍的身影直冲而入,嚷嚷道,“四哥,你回来了!”
&&&&凌逸风转过身,眉头微拧,眼神扫过这个提醒很多次,却没一次敲门的冒失鬼,“你不在自己院子看书,怎么跑这来了?”
&&&&冒失鬼也就是凌逸林嘴角一僵,随即笑道,“听说你回来了,过来瞧瞧。”
&&&&察觉到异样,又见人脸色看上去很臭,试探的问,“四哥见过父皇了?”
&&&&凌逸风瞄他一眼,没有说话。何止是见过,而且被训了一顿。
&&&&凌逸林幸灾乐祸的偷笑,前方凌逸风的声音轻飘飘的,“很好笑?”
&&&&咚的一下,凌逸林不停摇头,坚决否认。
&&&&凌逸风懒得跟他计较,走向书桌坐下,情绪不高,“找我有事?”
&&&&凌逸林忙问,“四哥,你这两天去哪里了?怎么都不在宫中?”
&&&&“我去哪里,还需要向你说明?”
&&&&“不用,当然不用!”凌逸林呵呵一笑,看来这火气挺高,接下来他要小心应付才好。随即补充说,“只是,你出宫好歹跟四嫂说一声。你都不知道,就因为四嫂不知道你去了哪里,被母后当着宫女太监的面狠狠的教训了一顿。”
&&&&凌逸风眼眸一滞,情绪被影响,凌逸林又趁热打铁,继续说,“还有玥妃那个丑女人更过分,诬陷不成,反去向父皇那里告状,害的四嫂跟我受惩罚。”
&&&&“说清楚!”凌逸风口中蹦出三个字,“一个字都不准遗落。”
&&&&此乃,凌逸林所乐见,不由激动的说个不停,其中各种添油加醋等等。
&&&&砰的一声,凌逸林顿时收声,待看清凌逸风手掌心硬生生给折断成两半的毛笔时,心有戚戚。
&&&&“惩罚是什么?”
&&&&“父皇罚我抄写祖训五百遍,交给四嫂一本佛经《大悲咒》。”话尚未全落下,房内的气氛遽然下降,犹如万年寒潭冷的刺骨。
&&&&凌逸林疑惑看过去,见得某人笑的异常美艳的表情时,身心一颤。
&&&&雨后天晴,空气格外新鲜。
&&&&从养和殿出来,鄢纯然走过御花园的小桥上,湖水中色彩缤纷的金鱼,自由自在的游来游去,异常快活可爱。
&&&&心有所动,鄢纯然抬头,遥望天边的风景,遗世而独立,眼底有着淡淡的落寞。
&&&&自由,这个东西,变得越来越难以拥有。
&&&&重新出发,却没有回殿,莫名的她想去转一转,放空一下思绪。
&&&&走着走着,空中飘来一阵宛如天籁的笛声,那旋律时而温柔,时而叹息,时而欢喜,时而悲欢,层层叠叠,起起伏伏,甚是好听。
&&&&鄢纯然听闻,心中的消极情绪,一点一点的褪去。心想,大白天能在这宫中如此洒脱的吹笛,可真是不多见。终究敌不过心中好奇,顺着笛声,一步步靠近。
&&&&凌国的皇宫别致多彩,目光所及,皆是奇珍异宝,庭院的一树一枝,更是名贵至极,奢华尽显。
&&&&清越的笛音一直在持续,悠悠的飘荡在半空中,树梢微微吹响,似是在符合着节拍,一阵一阵,格外生动活泼。
&&&&鄢纯然拉了拉衣衫,踩在无人的鹅卵石上,四周的景色越发陌生,地处越发偏僻。
&&&&又行至五分钟路程,突然刹住脚步。
&&&&抬眸间,仔细打量着眼前这处在皇宫中显得格格不入,一看便知饱经风霜洗礼,见证历史年轮,略显陈旧而阴暗的宫殿。
&&&&与此同时,笛声越发清晰,越发宏亮,说明那吹笛之人就在这宫殿之内。
&&&&眼看着就到了他人的门口,也不在乎多走几步吧。这方想着,鄢纯然放轻脚步,步步走向那拱门之内。
&&&&一百米开外,梨园中,一片片洁白香郁的梨花,宛如有生命力一般,随着优美的笛声漫天飞舞,将梨树下站的一抹月牙白的颀长身影团团围住,男子整个人陷入花的海洋之中,如梦似幻,如影如虚,好不真实,却又格外清晰。
&&&&天啦,人世间还有这样的美景……
&&&&看着这一幕,鄢纯然简直是惊呆了,目不转睛的看着,心在那一瞬间忘了呼吸。
&&&&倏然间,脖子处感觉到一丝冰冷的寒意,低头一看,脖子处架着一把冰冷的刀刃,在阳光下反射出一道道冰冷而刺眼的光芒。
&&&&“你是谁?”一道肃清而寒冷的声音接踵而至。
&&&&鄢纯然侧头看去,年约十七八岁,一身黑衣,刚毅的男性脸庞面无表情,一双凌厉如刀刃般的眼睛紧紧的盯着她,浑身散发着强大的冰冷气息,排斥的意味那么浓郁,仿佛是厌恶她的出现一样。
&&&&“能不能先挪开你的兵刃。”鄢纯然淡定的打着商量。
&&&&男子冷眼看她,不为所动,
&&&&鄢纯然甚是无语,看来她的运气不好。听个琴音,也能撞上这样的事情。早知道会遇到这样的情况,她就不出现了。
&&&&倏然间,一声犹如万年古钟般宁静的声音,幽幽传入她的耳畔,“玄月,谁来了?”
&&&&鄢纯然心思一动,眼底掠过狡黠,循声望去,脱口而出道,“抱歉,不请自来!”
&&&&末了,看清那人真容时,周边的一切都全数褪去,眼底唯有所见到的这一幕。
&&&&梨园树下,吹笛之人已然转身,容颜尽收眼底。
&&&&一张倾城倾国的完美容颜,一副单薄而清瘦的身材,月牙白的简朴衣服穿在他的身上不但不会穷酸,反倒是衬托着他宁静而悠远的气息,好似涓涓溪水,清澈见底;又如同片片兰花,高雅清贵,颇有一种与世无争的感觉。
&&&&鄢纯然眨眨眼,心中明白,为何他的笛音可以给人带来宁静的感觉。
&&&&“主子……”刚才还凶神恶煞的男子,杀伤力全无,收敛的极好,只是狠狠的瞪上人一眼,随即迎上去。
&&&&鄢纯然一笑而过,却见男子手持木棍缓缓而来,如墨的眼瞳中一片灰色,顿时惊愕的发出声音,“你的眼睛……”
&&&&“放肆!”那名为玄月的男子不等她将话说完,正欲再次拔刀,又见白衣少年轻声开口制止,“玄月,不得无礼!”说完,睁着眼睛,对准鄢纯然这边说,“这位姑娘,我代我这鲁莽的奴才向你道歉!”
&&&&鄢纯然摇头,“不、不用!应该是我抱歉才是。”
&&&&不该一时情急说错了话呢?
&&&&她只是太惊讶了,惊讶这样一双漂亮而璀璨的眼瞳,竟然看不到任何的画面,实在是令人太可惜了。
&&&&“姑娘说的是事实,是我这奴才太大惊小怪!”
&&&&他再这么一说,鄢纯然更是尴尬不已。
&&&&人家态度不是一般的好,言语间并没有丝毫的不悦与介意。
&&&&莫名的,对于眼前这位凡事笑的极为淡定的男子有了不同的感觉。
&&&&美少年温柔一笑,颇有玉树临风的美感,“姑娘既然来了,也算是缘分一场,不如留下来喝一杯茶水如何?”
&&&&“不,不用。”眼下,她没有功夫喝茶,要尽早回去才行,不然青桐找不到她的人,去通知凌逸风,会比较麻烦。
&&&&“姑娘都说不是大事,何不了却我这小小请求。”
&&&&看来,这男子不仅生的出色,心思更是聪睿。只是,这样的人究竟有着怎样的身份?若是普通人,定然不敢在宫中大肆吹笛;可若是有身份之人,又怎会住在这种简陋的地方。
&&&&坐在木椅上,不留痕迹的打量着简略却干净的房子,玄月端着热水过来,鄢纯然连忙接过,品尝一小口,非常爽口,乃极品碧螺春,如此心中的谜团更是浓郁。
&&&&“姑娘,你怎么会出现在这里?”适宜的出声打断她的思绪,鄢纯然放在茶杯,端起一抹灿烂的笑容,道“偶然听到一阵笛声,因笛声悠扬,一时好奇追寻而来。扰了公子的清净,实在抱歉。”
&&&&“原来如此!不知姑娘如何称呼?”
&&&&“我……”鄢纯然灵机一动,说,“莫丽。”
&&&&“莫丽?好名字。既然相遇,也算是颇有缘分,姑娘若是喜欢听,欢迎常来坐坐。”
&&&&“好的。”鄢纯然也不客气,又道,“时辰不早了,我就不打扰了!”
&&&&“如此,那便不挽留,玄月,送莫姑娘回去!”
&&&&想要拒绝的话,在看到玄月脸上不满的表情下收回,“那就送到门口吧。”
&&&&告别白衣公子,鄢纯然走在通往出口的长廊处,不经意的说,“若不是你公子开了口,想必你极度不情愿送吧!”
&&&&玄月微微错愕,显然有些意外。
&&&&前方,她回眸,喜滋滋的看着玄月,“你既不情愿,本姑娘偏偏要让你不得不出来送我!这便是你今日吓唬我的后果!”
&&&&“瞧姑娘这姿态,并不像是被吓唬的样子。”玄月面无表情的吐出一句。
&&&&鄢纯然顿住脚步,笑容满面,眼底却夹杂着一股冷意,“若不是看在你主子的份上,你以为我会这样算了?你记住,迟早要还的!”
&&&&末了,大手一挥,抛出一句‘不必送了’,便扬长离去。
&&&&睁开眼,闭上眼,再睁开眼,如此反复三次,终于肯定自己不是在做梦!
&&&&鄢纯然愣愣的看着正扑在自己怀中哗啦啦大哭的凝香,怀中温暖而湿润的感觉,正在提醒着自己,眼前的真实。
&&&&“公主,奴、奴婢好想你啊!”凝香的声音夹杂着浓浓的鼻音。
&&&&鄢纯然激动不已,连忙将人拉开,见凝香秀气的脸蛋挂满泪痕,一双眼睛肿得像核桃那样大,以及手掌心真实的触感,激动之情,难以掩饰,鼻尖莫名发酸,沙哑道,“凝香,真的是你!”
&&&&没想到,一回到这里,就有一个如此大的惊喜等着自己。
&&&&凝香不停点头,“对,奴婢终于回到公主身边了!”
&&&&“真好!”呢喃的一声,眼角渐渐泛红,似有落泪的迹象,却硬生生的忍住。
&&&&半响,她稳定情绪,看向青桐身后的白青,“谢谢!”
&&&&白青沉稳道,“属下不辱使命,不敢邀功!”
&&&&鄢纯然淡笑,知道他的意思,白华的过失,有白青弥补,功过相抵。
&&&&“你放心,你所担心的不会发生。”
&&&&白青拱手道,“谢太子妃,属下先行告辞!”
&&&&待人离去,青桐向前走两步,恰时出声,“太子妃,凝香姑娘想必累坏了,不如回殿内好生休息,奴婢这就吩咐下去准备食物,热水。”
&&&&鄢纯然再一次见识到了青桐的心细,凝香更是惊叹不已,直言道,“哇!这位姐姐好贴心啊,真是让人佩服!”
&&&&青桐表情微愣,“奴婢奉命伺候太子妃,此乃分内事宜。”说完,便请安离去。凝香看着她的背影,一脸的崇拜之意。
&&&&半响,凝香俏皮一笑,“公主,她很优秀!”
&&&&鄢纯然莞尔一笑,点了点她的鼻梁,“放心,你也很优秀!在我心里,你无人代替。”
&&&&她与凝香是一起长大的,这些年因为有她在身边,添了不少的乐趣。
&&&&听到鄢纯然这么说,凝香甚是欢喜,单纯而天真道,,“公主,奴婢觉得自己好幸福啊。”
&&&&鄢纯然温柔的笑了,拉着人入宫殿,休息一会。
&&&&青桐的办事效率一向都很好,不过一会的时间,热水、食物都准备齐了。
&&&&凝香舒舒服服的洗了个热水澡,又满足的填饱了肚子,精神抖索的紧,秀美的脸上挂着天真的笑容,看上去好像一个红彤彤的苹果,让人有种想要咬一口的冲动。
&&&&见她这样,鄢纯然的心情自然好,两个人围着个桌子,开启了话匣子。
&&&&聊天中才得知就在鄢纯然被人劫走之后,受了惊吓的马车便一路疯狂的往西行,也将马车上昏睡中的凝香带到了不知名的地方。
&&&&等待她迷迷糊糊醒过来时,早已经晚了。
&&&&面对着人生地不熟的地方,寸步难行……欲哭无泪。
&&&&最悲催的是在那种无望的时候,还背气的赶上了一家黑店,直接的被人连车带马给劫了,更是接连干了几天的苦力。好在凝香机灵,抓住老板松懈的机会,一路狂奔出来,才得以脱险。
&&&&最后,一路问出凌国京都的路线,便开始了短暂的寻亲之路,就在她以为自己坚持不下去的时候,遇见前来寻她消息的白青,最后随着他顺利回到身边。
&&&&这段陈叙早已结束,可是鄢纯然却依旧没有晃过神来。
&&&&看着床榻上睡得正香的凝香,比起那日见面,清瘦了很多,足以证明吃了不少的苦,顿时心疼来着。
&&&&而这一切,都是来源于那一场和亲,来源于那一场劫亲,来源于自己……
&&&&好在,不幸中的万幸,凝香有惊无险,安然无恙的回来了。
&&&&这也是她在这幽幽深宫中,唯一的一点安慰。
&&&&鄢纯然将凝香安排在身边,与青桐一起伺候衣食住行,更是在旁边安置了独立的房间,让凝香既能够住的舒服,也能够随时的找到她,看到她。
&&&&以往清净的栖凤殿因为凝香的到来,添了不少的乐趣,殿内时不时会传来欢声笑语。
&&&&凝香与青桐的关系随着时间的推移,变得越来越融洽。
&&&&用凝香自己的原话来说,就是青桐太细心,太温柔,太懂得分寸,是她值得学习的好榜样。
&&&&于青桐而言,一则凝香是公主的贴身婢女,个性又单纯,二则是她发现有凝香在身边的日子,太子妃的笑容明显多了很多。光这一点,就足以说明太多。
&&&&在快乐相伴的条件下,日子总是过得快一些。
&&&&眨眼春季过去,初夏已然来临。
&&&&这日,风和日丽,蓝天白云,景色迷人,一片祥和。
&&&&鄢纯然带着凝香,青桐两个人在宫中散步,来来回回间都有宫女太监路过请安,之后便各自匆匆离去。
&&&&凝香看着凌国的皇宫,不由从心里感叹道,“凌国的皇宫是挺美,但是,奴婢觉得还是我们夏国的皇宫最亲切。”
&&&&鄢纯然脚步一顿,表情中带有几分飘忽,喃喃道,“也许,那里是故乡的缘故吧。”
&&&&“公主”凝香心知说错了话,不免懊恼的紧,旁侧的青桐听着,没有发表意见,只是眼神中带有几分深意。
&&&&鄢纯然摇头,转身往前方走去。
&&&&成长路上的记忆,就算不被刻意提及,也会在身处相似环境下有着莫名的比较。
&&&&这些东西,在这段异乡的时光中,体会深刻。
&&&&转弯处,一阵阵欢快的笑声从云层中穿破而来,鄢纯然循声望去,嘴角勾起一抹淡淡的嘲讽。
&&&&青桐看去,娟秀的脸蛋难言错愕,本能的看向身侧的人。
&&&&“怎么了?”凝香疑惑一问,看到十米开外,一双俊男美女站立于长亭处,锦绣华服,一看便知身份不俗,看上去异常登对。眼下,那男子不知说起什么,逗得旁边的美人欢笑不断,精致的容颜上挂着绚丽的笑颜,神采飞扬。
&&&&“公主,那是……”她想问来着,却被青桐拉住手,又看了看没说话的主子,沉默不语。
&&&&鄢纯然转过身,扫向两人一眼,若无其事的说,“走吧,换个地方。”
&&&&却不知,就在她们离去的那一瞬间,长亭内的男子视线投射过来,狭长的眼眸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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