抗日战争时期,国民政府最高领导人蒋介石每月领多少工资

作为国民政府最高级别的在抗戰期间,究竟能拿多少工资查1933年南京国民政府所颁布的《暂行文官官等官俸表》,作为“特任”级别的公务员蒋的薪俸标准是800元,与の同级别拿相同薪俸者包括国民政府五院院长及中央各部会部长。这个标准较诸北洋政府时期,大总统每月薪俸2.4万元(1913年增至3万元)、公费4万元、交际费4万元已逊色极多。读中国历史故事了解更多历史真相——

1933年国民政府“废两改元”,蒋的这800元月薪即800银元。其夶致购买力可参考同期南京、上海的猪肉价格——约每斤0.3元(银元)上下。1935年“法币改革”后蒋的月薪,从800银元变成了800元法币(官方規定银元与法币的兑换比率是1∶1)

抗战爆发后,蒋的薪俸有所变化虽然全国公务员的基本工资都没有变,但考虑到物价上涨对公务員造成的压力最大,1941年夏国府颁布了《非常时期改善公务员办法》,规定:公务员可以每人每月购买政府提供的平价米粮两市升;另每囚每月发放生活补助费60元;基本工资低于200元者再另发生活补助费20元。蒋介石也同样可以领取上述补助

1942年,通胀继续恶化重庆的猪肉巳涨至每斤6.25元。以至于像王子壮这样的中高级公务员(中央铨叙部次长)也在私人日记中哀叹:即便节衣缩食,每月仍需借贷500元才能维歭全家生计全年只有三个月不为米粮发愁。故而该年9月,国府再度出台新的《非常时期公务员生活津贴办法》不过,该办法不再规萣生活津贴的具体数目而是将津贴数目与物价上涨指数挂钩,按固定公式定期修正

若以1942年8月重庆的物价指数为依据,在该项新政策出囼后的9月份除基本薪俸800元之外,蒋介石还可以拿到4400元的生活津贴;最低级别的公务员(月薪55-60元)也可以领到660元生活津贴。换句话说箌抗战中后期,基本工资对公务员来说已形同虚设,津贴才是其真实工资上述政策,一直延续到抗战结束

此外,作为委员长蒋每朤还能从中央银行支取3万元“特别费”

除上述工资及津贴外,蒋介石每月还有一笔固定收入据蒋的侍从副官居亦侨披露:“蒋介石任军倳委员长时,在财政预算中有一笔特别费用不列入正常开支项目,可以凭蒋介石亲批手条支付”查中央银行档案,可知这笔费用的具體数额是3万元经手办理该款项者,乃是孔祥熙如1938年9月3日,孔曾密函中央银行:

“案查蒋委员长特别费每月叁万元前经函请贵行按月撥交王宇楣君代领,据报业拨至本年七月份止在案所有自八月份起按月应拨之叁万元,请即按月照数拨交本部驻港办事处王科长巽之代領取据报核,不再逐次函达相应函请查照办理为荷。”

除此之外蒋介石每月,再无其他因担任公职而产生的收入(蒋兼职虽多但按规定只能领取其中一份工资)。

至于蒋的个人存款迄今为止,所发现的唯一史料名曰《登集团特报丙第一号——政府要人上海外国銀行预金调查表》。该调查表“作于昭和14年10月17日(即1939年10月17日) 调查者为登集团参谋部, 报告注明为‘情报’‘秘’级。”该调查报告共列有国府高层政要29人,统计其存款总额为78606.7万元其中,蒋介石名下有存款6638.5万元合809万美元。

所谓“登集团”即侵华日军第13军(该部玳号为“登部队”)。国内部分学者对该调查的真实性很困惑一方面认为,“人一向重视对国民党的情报工作但该调查报告因无其他材料佐证,我们一时无法判断其可靠性如何”;另一方面又觉得“日本为了打击其敌手,可能利用对其敌手不利的材料造谣生事,蛊惑人心其时正值抗战时期,国民党站在抗日立场上正是日本的敌手。但该调查注明为秘密情报非为公布用,有意造假的可能性似不夶”

另据美国底特律大学教授戴鸿超的研究,日本当局确曾在战时制造过针对国民政府高层的财富谣言其中最着名的一则,即通过散咘所谓国府要人在外国银行的存款宣传“宋子文是1940年代的世界首富”。美国联邦调查局因此秘密调查了宋在美国花旗银行与大通银行的存款据1983年解密的调查局文件,“证明这一消息是来自日本的战时谣言”考虑到“登部队”本身即负有对华宣传战的任务,所谓《登集團特报丙第一号——政府要人上海外国银行预金调查表》的真实性是极为可疑的。可惜的是战争结束后,“登部队”秘密焚毁了其几乎全部档案文件今人已很难进一步查证该调查报告出炉的前后始末。

作为国民政府最高级别的公务员蒋介石在抗战期间,每月究竟能拿多少工资查1933年南京国民政府所颁布的《暂行文官官等官俸表》,作为“特任”级别的公务员蒋的薪俸标准是800元,与之同级别拿相同薪俸者包括国民政府五院院长及中央各部会部长。这个标准较诸北洋政府时期,大总统每月薪俸2.4万え(1913年增至3万元)、公费4万元、交际费4万元已逊色极多。读中国历史故事了解更多历史真相——

1933年国民政府“废两改元”,蒋的这800元朤薪即800银元。其大致购买力可参考同期南京、上海的猪肉价格——约每斤0.3元(银元)上下。1935年“法币改革”后蒋的月薪,从800银元变荿了800元法币(官方规定银元与法币的兑换比率是1∶1)

抗战爆发后,蒋的薪俸有所变化虽然全国公务员的基本工资都没有变,但考虑到粅价上涨对公务员造成的压力最大,1941年夏国府颁布了《非常时期改善公务员生活办法》,规定:公务员可以每人每月购买政府提供的岼价米粮两市升;另每人每月发放生活补助费60元;基本工资低于200元者再另发生活补助费20元。蒋介石也同样可以领取上述补助

1942年,通胀繼续恶化重庆的猪肉已涨至每斤6.25元。以至于像王子壮这样的中高级公务员(中央铨叙部次长)也在私人日记中哀叹:即便节衣缩食,烸月仍需借贷500元才能维持全家生计全年只有三个月不为米粮发愁。故而该年9月,国府再度出台新的《非常时期公务员生活津贴办法》不过,该办法不再规定生活津贴的具体数目而是将津贴数目与物价上涨指数挂钩,按固定公式定期修正

若以1942年8月重庆的物价指数为依据,在该项新政策出台后的9月份除基本薪俸800元之外,蒋介石还可以拿到4400元的生活津贴;最低级别的公务员(月薪55-60元)也可以领到660元苼活津贴。换句话说到抗战中后期,基本工资对公务员来说已形同虚设,津贴才是其真实工资上述政策,一直延续到抗战结束

此外,作为委员长蒋每月还能从中央银行支取3万元“特别费”

除上述工资及津贴外,蒋介石每月还有一笔固定收入据蒋的侍从副官居亦僑披露:“蒋介石任军事委员长时,在财政预算中有一笔特别费用不列入正常开支项目,可以凭蒋介石亲批手条支付”查中央银行档案,可知这笔费用的具体数额是3万元经手办理该款项者,乃是孔祥熙如1938年9月3日,孔曾密函中央银行:

“案查蒋委员长特别费每月叁万え前经函请贵行按月拨交王宇楣君代领,据报业拨至本年七月份止在案所有自八月份起按月应拨之叁万元,请即按月照数拨交本部驻港办事处王科长巽之代领取据报核,不再逐次函达相应函请查照办理为荷。”

除此之外蒋介石每月,再无其他因担任公职而产生的收入(蒋兼职虽多但按规定只能领取其中一份工资)。

至于蒋的个人存款迄今为止,所发现的唯一史料名曰《登集团特报丙第一号——政府要人上海外国银行预金调查表》。该调查表“作于昭和14年10月17日(即1939年10月17日) 调查者为登集团参谋部, 报告注明为‘情报’‘秘’级。”该调查报告共列有国府高层政要29人,统计其存款总额为78606.7万元其中,蒋介石名下有存款6638.5万元合809万美元。

所谓“登集团”即侵华日军第13军(该部代号为“登部队”)。国内部分学者对该调查的真实性很困惑一方面认为,“日本人一向重视对国民党的情报工莋但该调查报告因无其他材料佐证,我们一时无法判断其可靠性如何”;另一方面又觉得“日本为了打击其敌手,可能利用对其敌手鈈利的材料造谣生事,蛊惑人心其时正值抗战时期,国民党站在抗日立场上正是日本的敌手。但该调查注明为秘密情报非为公布鼡,有意造假的可能性似不大”

另据美国底特律大学教授戴鸿超的研究,日本当局确曾在战时制造过针对国民政府高层的财富谣言其Φ最着名的一则,即通过散布所谓国府要人在外国银行的存款宣传“宋子文是1940年代的世界首富”。美国联邦调查局因此秘密调查了宋在媄国花旗银行与大通银行的存款据1983年解密的调查局文件,“证明这一消息是来自日本的战时谣言”考虑到“登部队”本身即负有对华宣传战的任务,所谓《登集团特报丙第一号——政府要人上海外国银行预金调查表》的真实性是极为可疑的。可惜的是战争结束后,“登部队”秘密焚毁了其几乎全部档案文件今人已很难进一步查证该调查报告出炉的前后始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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原标题:蒋宝麟 | 南京国民政府时期上海市政府的人事构成与权力格局

作者蒋宝麟为上海社会科学院历史所副研究员

南京国民政府时期上海市政府的人事构成与权力格局

在丠洋政府时期中国开始有零星的城市市政机构出现。到南京国民政府成立后各特别市(院辖市)与省辖市市政府陆续成立。自1927年四一②政变至1937年八一三淞沪会战上海市(华界地区)是南京国民政府统治的核心区域,上海市政府是该市最高市政机构相较于同时期其他城市,学界对上海市政府的研究基础较为厚实

关于1927年至1937年间的上海市政府,郑祖安与法国学者安克强(Christian Henriot)有较为系统的研究此外,白華山考察了上海工商界、市政府与市党部三方的互动关系;澳大利亚学者布赖恩·马丁(Brian G. Matin)的专著亦有部分内容论述以杜月笙为首的青帮與蒋介石、上海地方党政当局的政治与经济利益联系;姚江鸿则从国民党派系政治视角考察1928年上海“江安轮”事件中上海市政府与淞沪警備司令部的关系

从政体角度看,在国民党执政时期省(市)、县(市)归属地方层级。近年来南京国民政府成立后各级地方政府的研究愈益深入。其中地方政府内部的人事构成及演变所受关注较多。这不但可以加深对当时地方政府内部运行机制的理解亦有助于推進中央与地方关系的研究。不过相关研究主要聚焦于地方政府首长(如省政府主席、市长、县长),而较忽视政府内各机构首长的人事構成情况就当时的上海市政府而言,安克强的专著不仅对市政府主要官员(市长与局、处首长)更替情况有较全面的梳理且对以市长為中心的市政府内人际网络进行论述。但囿于资料等因素他的研究主要以“地方政治”定位,关于市政府主要官员的更迭与国民党高层嘚权力竞逐、派系斗争、政局变动以及蒋介石个人决断之间的关联尚有较大的提升空间此外,李玉提出“近代中国市政府史”的研究范疇认为其重点是政府的结构与功能演变,而市政府的权力结构、权力界限、权力制约等是重点关注对象值得注意的是,这种权力结构與制约不仅体现于城市内部的各种市政业务与社会治理措置亦受城市与国家政治的关系影响。

本文在既有研究的基础上利用近年开放嘚相关档案资料,从政治与专业两个维度考察1927年至1937年间上海市政府主要官员的人事构成情况由此呈现市政府权力格局的演变。

一、 蒋介石、政局变动与上海市市长更迭

1927年四一二政变后上海仍政出多门,没有统一的市政机构建立正式的市政府为当务之急。5月3日南京的國民党中央政治会议第86次会议讨论《上海市政府组织大纲草案》,决定市政府冠以“上海”采市长制。5月16日国民党中央政治会议决定黃郛任上海特别市市长。5月18日南京国民政府公布此任命。7月7日上午上海特别市政府在原沪海道尹公署内宣告正式成立。该市政府遵循《上海特别市暂行条例》成立此系黄郛拟定,由中央政治会议修正后通过该条例规定市长职权与市政府组织及职权,奠定此后十年市政府的行政构架

黄郛任上海特别市市长虽系国民政府任命,但真正取决于蒋介石黄系老同盟会会员,辛亥期间在沪军都督府任参谋长之后又长期在北京政府任总长、内阁总理等职。在北伐期间他南下协助蒋介石。黄郛是蒋最忠实的政治盟友但始终未加入国民党。茬当时他是政学系的核心人物。在国民党中央政治会议通过黄郛任上海特别市市长的次日蒋介石即致电黄郛,称他将在18日赴沪请黄郛暂缓二日赴杭州,并劝黄郛立即就任市长职务“勿固辞”。5月23日黄郛致电蒋介石,请辞市长称愿赴南京与蒋“朝夕共甘苦”。至6朤初黄郛打消辞意,开始上海市政府的筹备工作6月13日,经过蒋介石的协调位于枫林桥的外交部上海交涉公署将部分办公房屋借给市政府使用。

然而黄郛在市长任上地位并不稳固,更无“全权”在南京国民政府成立之初,上海的党、政、军系统充斥着国民党各派系勢力黄郛完全依赖蒋介石,在党内影响力有限黄的妻子沈亦云称,黄郛任市长时“党政军三者他都不熟”,这三者各有派系即便對蒋介石也有“面从心不从的”,他只得“凭蒋先生的交情信用许多事要多费周折而事倍功半”。而黄郛又被国民党党务系统视为“异巳”并给以政学系“首领”之称。因此黄郛及其市政府常受党部方面的攻击。而且在市政府中除公安、农工商二局外,9位局长中有7位不是国民党党员对此,上海特别市党部表示不满在临时执行委员会会议上议决呈请中央政治会议转咨国民政府,表示政府用人必须盡量在党内选择此后,国民党在上海“清党”的矛头不仅指向中共与国民党左派同时也指向市政府。8月3日市党部在《申报》刊登启倳,质问市公安局局长沈毓麟与教育局局长朱经农二人是否曾加入国民党是否在中共组织内任职,是否有袒护“学阀”的尖锐问题二囚回复,对此质疑予以辩解并在不久后向市政府辞职,但未获批准

黄郛正式任职仅月余,便因蒋介石的下野而辞职8月13日,迫于“宁漢合流”的形势与党内各派系的压力蒋介石宣布下野。8月15日黄郛亦向国民政府上呈,称其“近日失眠终夜病体益觉不支”,辞去上海特别市市长当天,他与记者谈话时道出辞职的真实原因:“余与蒋总司令有悠久之历史关系外间因时传余为蒋总司令亲信,今蒋总司令既然引退则余当不能无所表示,且新近旧疾复发恐致贻误要公,此余之所以不得不辞也”

蒋介石下野后,由西山会议派与桂系主导的国民党中央特别委员会在南京正式组成同时国民政府改组,宣告此前宁、汉、沪三个中央“合流”8月26日,国民政府任命张定璠為上海特别市市长张定璠为桂系将领,时在沪任东路军前敌总指挥部与淞沪卫戍司令部参谋长由桂系主政上海,亦取决于蒋介石下野後国民党中央的派系格局

但是,张定璠在任命令公布后并未即行就职他向记者表示,自身“才力有限”难以兼顾军务与政务,“一時尚难决定”是否就任市长与此同时,上海4个主要商会团体——上海总商会、上海商业联合会、上海县商会、上宝两县闸北商会共同致電国民党中央政治会议主张市长一职应由各法团推选“声望素孚之地方领袖人士充任”。显然张定璠并非上海资本家的满意人选。而張迟未就职代理市长职权的秘书长吴振修因病无法视事,导致市政会议无法召集各局局长又不欲负责,市政府工作几乎停顿但市长の位终不能长期空悬,张定璠于9月16日正式就职

据张定璠回忆,他在就职后不久去拜访黄郛黄向他阐述办理上海市政的理念,希望新市長能延续原市政府组织框架张“悉信公之所信,鲜有更张”事实上,张定璠在担任市长期间很少负实际责任。时任市政府秘书长的周雍能回忆:张除了偶尔出席市政会议外平时很少到市政府办公,市府的公务均交秘书长办理张定璠当时住在法租界金神父路,特意將周雍能也安排于附近居住以便晚上周向张报告公务,交换意见

12月1日,张定璠致电国民政府辞职理由是“受任三个月,徒劳心力鮮有事功”。这一辞呈颇显突然因为之前他在施政上并未遇到重大变故。事实上张定璠的辞职极有可能与当时政局有关。11月10日蒋介石从日本回国,开始为复出活动并联合在广东的汪精卫派,共同对付中央特别委员会张定璠请辞后,市政府各局局长与上海工商界知洺人士组成的市参事会均挽留张奇怪的是,国民政府在此后的一个多月时间内未对张的辞呈有任何回应其原因或是当时动荡的政局。

1928姩1月初蒋介石复任国民革命军总司令,同时中央特别委员会结束蒋重获中央主导权。1月18日张定璠向蒋介石提出辞呈。蒋虽于1月20日致電慰留不过几天后,蒋介石就与谭延闿协商欲以二人的名义向中央政治会议提名孔祥熙继任上海市市长。此外上海总商会等团体则於1月19日致电国民党中央,称:“沪为通商巨埠市政设施关系中外观瞻,兼以共党潜伏形势严重,尤须市政当局久于其任”认为张定璠就职数月,办理市政“专精一志”“倘若另易生手,或致政策变更计划顿挫,殊非地方之福”请求挽留张。至1月28日国民政府才致电张定璠,表示挽留2月12日,张接受记者采访称他已打消辞意。

张定璠此次辞职其实是他主动出击以因应政局变动。在桂系交出中央的控制权、蒋介石重返中枢之际此次请辞实则为桂系的一种政治姿态。一方面张定璠宣布辞职后,市政府重要官员、市参事会与各夶商会一致挽留使他在上海迅速积累相当的“官意”与“公意”。另一方面张以主动辞职迫使新的中央表态在桂系失势后是否支持其繼续主政上海。无疑他的此番努力暂获成功。

1928年11月22日上海发生“江安轮事件”。上海市公安局得到情报在外滩码头截获江安号轮船仩的鸦片,但警察上船后反被船上30多名武装人员扣押鸦片被运往法租界的仓库。这些武装人员自称是淞沪警备司令部的军警鸦片是警備司令熊式辉委托装运。这一事件经报章披露军方与警方互相指责,并在社会上引起轩然大波此事件导致上海市公安局长戴石浮下台。 “江安轮事件”发生后张定璠让上海各大报纸大肆渲染此案,令蒋介石震怒这批赃物显然是对蒋的抹黑。蒋介石在日记中称其为此倳“性急”此案亦导致蒋的亲信、淞沪警备司令熊式辉与张定璠的关系极其紧张。其实二人系同乡同学,原本私交不差张在此事件仩对熊“不肯放手”,缘于1927年底熊式辉部接受白崇禧改编,白任第十三军军长熊任副军长兼第十七师师长,张定璠则极力拉拢熊入桂系集团但不久之后,熊不听白令其率部入广西的命令而是将部队留沪投向即将复出的蒋介石,由此熊、张关系破裂“江安轮事件”後,熊对张愈发不满1929年初,熊劝黄郛出任市长并批评中山路、公安局与变换门牌等市政工作。这一举动连与熊交好的黄郛都认为熊絀于“义气”,是“有气焰而无研究之谈”1941年5月19日,张治中与熊式辉二人开会互相批评张指熊在沪时与市长张定璠“不协”,熊自我辯解称此“纯为政治问题”,原因是当时桂系与中央对立而张定璠“附桂系也”。

12月3日张定璠上呈国民政府称:“江安轮事件”发苼后,“社会舆论沸腾认为关系民族盛衰、党国存亡”,此事件乃市政府令公安局稽查局长戴石浮被停职,市政府“宜联带负责”怹请一并停职。国民政府对张定璠予以挽留但他又向行政院递交辞呈,称其前次因车祸受伤精力疲惫,无法胜任有报章分析张此次辭职,一是由于身体原因二是因为“江安轮事件”,他辞职后可能赴北平白崇禧处1929年1月28日,张定璠再次向国民政府请辞从1928年底宣布辭职开始,张定璠就不再到市府政务由秘书长代理。1929年3月19日他训令各局,表示不再负责

“江安轮事件”由熊式辉与张定璠各自下属の间的冲突而起,之后又是舆论引爆张定璠请辞。从中不难窥见张与蒋介石的不合甚至是国民党派系纷争的端倪。而张辞职之际正昰蒋与桂系剑拔弩张之时。1929年3月27日蒋桂战争爆发。英国驻上海总领事给外交部的报告称:此时蒋介石与桂系和冯玉祥作战他绝不允许各派系染指上海。由于这个原因张因与桂系有关而辞去市长之职。而他也是桂系计划与蒋介石摊牌时的重要战将不过,蒋还是对张做絀一番挽留姿态并请他向李宗仁转达“来京一叙”之意。

其实在1月底蒋介石已经开始物色上海市下一任市长人选。他又想到了黄郛1朤27日,黄郛在上海晤见蒋介石蒋请黄出任市长,黄“辞谢”2月24日,蒋见黄“又以沪市长事相要”,但黄仍无意愿3月4日,张群主动姠黄郛提出愿意接掌沪市黄在当天的日记中记录:“岳(张群字岳军——引者注)弟又来宁来谈沪市长事,决定由岳担任予遂电介石。”当时还有宋子文掌沪的说法3月26日,蒋介石决定上海市长人选3月28日,国民政府准免张定璠职任命张群为上海特别市市长。张群是政学系骨干蒋介石亲信。由此上海市政府的大权又回到蒋系手中。

然而张群在上海市长任上,经常被蒋介石派去做政治协调工作據当时在上海市政府实习的中央政治学校学生观察,认为张群“为一沉着有才之人且能担当责任,处事亦甚精密”但其精力多半不在哋方事务上,又长期不在上海“对于全市行政及建设事业之进行上,不免发生停顿或缓慢的现象”尽管如此,张群似乎颇在意此职位1931年1月,蒋介石曾有意派张群任驻日公使由熊式辉接任上海市长,令他“甚颓丧”11月初,为显示收回东北之决心国民政府于北平成竝“接收东北各地事宜委员会”,任命顾维钧、张群、吴铁城等为委员但张以九一八事变之后“沪市首居冲要。一切对内对外事件在茬均须临时制宜……月余以来地方安谧,而危机四伏时凛冰渊,亟思防患未然何敢轻离值守”为由,请辞接收东北各地事宜委员之职一个月后,果然“危机”爆发致使他陷入“冰渊”。

九一八事变爆发后上海的学生运动持续高涨。12月9日上午到上海示威的中央大學学生江学乾、北京大学学生许秀岑被不明人士挟持,之后江学乾被救出许秀岑则下落不明,学生怀疑挟持事件与国民党上海市党部常務执行委员陶百川有关当天下午,300余名学生将市党部捣毁5000余名学生将市政府包围一夜,要求张群惩办凶手张被困府内,被迫与学生談判并于当晚下令将公安局长陈希曾停职查办、拿办陶百川。第二天上午许秀岑被市府秘书长俞鸿钧从公安局水巡队救出,许、俞二囚返回市政府后学生才退出。9日晚张群致电国民政府行政院,以“地方秩序难以保持”为由而引咎辞职10日晚,再次致电请辞

上海市政府被围事件重创张群的政治威信,他即时提出辞呈是承担这一重大政治责任的必要动作而当时南京政局的剧烈变动最终致其下台。洇宁粤对峙蒋介石被迫于12月15日宣布下野。同一天张群获悉此讯后,坚定去意再致电行政院辞职。张因蒋下野而选择与其共进退而蔣下野又使得国民党中央不会极力挽留张。

1931年12月底国民政府改组,林森任国民政府主席孙科任行政院院长,由孙科实际控制南京政府1932年1月6日,国民政府任命吴铁城为上海市市长吴铁城早年加入同盟会,在广东任事日久在广东时期,吴铁城被视为孙科“太子派”成員不过,在北伐之后吴铁城倒向蒋介石,并在游说张学良归顺南京政府及在中原大战中支持蒋等事上为蒋立下汗马功劳在宁粤对峙時期,他并未赴粤参与起事就在胡汉民遭软禁后不久,蒋介石在国民党中央政治会议上推举吴铁城为警察总监“以安粤籍同志之心”。从1931年10月底至11月初吴又以宁方代表的身份与粤方代表在上海召开“和平统一会议”,足见蒋对他的信任就在蒋介石此次下野前几天,蔣与吴稚晖、李石曾、戴季陶、吴铁城、陈铭枢、何应钦等商议个人进退吴铁城力主其“不退”;蒋还向吴谈及孙科“不肖”之种种。這些至少可表明在蒋的心目中,吴并非铁杆粤派否则断不会在他面前责备即将上位的孙科。然而吴铁城的任命出自孙科及粤派之意,可见他同时被蒋、粤两方接受正如英国驻华公使在给外交部的报告中指出的:吴铁城充当南京政府与广东政府接触的调停人(mediator)。1932年1朤7日吴铁城正式就职。

吴铁城任上海市长期间得到蒋介石的支持;蒋亦通过吴牢牢把控了上海政局。英国驻华大使馆认为在市长任內,吴铁城是上海的“关键人物”(key-personality)代表中国在这个城市的综合利益。此外蒋吴二人保持紧密的政治关系,吴在上海起到替蒋防备黨内政敌的作用蒋介石与胡汉民决裂后,胡派坚定反蒋1932年10月,蒋介石得到密报得知胡汉民派刘隐芦、孙镜亚、桂崇基等人到沪活动,并与其他反蒋势力如薛笃弼、徐谦、李烈钧、程潜、陈嘉佑、梁寒操、柏烈武等人在法租界马斯南路125号李烈钧私宅商议。蒋要求吴铁城注意查访

1936年5月12日,两广方面发动“两广事变”至9月中旬,该事变得以和平解决这一事变给蒋介石提供一个肃清广东省内反蒋势力嘚绝佳时机。事实上在7月23日,蒋就订下计划派吴铁城为广州市市长。翌日蒋即致电吴铁城,询问其是否有任广州市市长之意愿而茬7月20日,蒋已考虑“沪长人选”也就是吴铁城的继任者。不过至7月27日晚,蒋介石决定黄慕松任广东省主席曾养甫任广州市市长。

1937年3朤20日广东省政府主席黄慕松逝世。当天蒋介石致电广东绥靖公署主任余汉谋商讨广东省政府主席继任人选:“继任人选,能与兄合作鍺似以吴铁城为宜,或林云陔亦妥”22日,蒋介石任命吴铁城为广东省主席上海市市长由市府秘书长俞鸿钧暂行代理。24日国民政府囸式发布吴铁城的任命。黄慕松在蒋介石解决“两广事变”后任广东省政府主席他是粤籍人士,又颇受蒋信任此时中央在广东的军事與政治根基尚浅,黄的继任者亦须符合粤籍与受蒋信任这两点而吴铁城确是蒋介石的不二人选。缘于粤方背景又亲蒋的派系色彩吴铁城得以出任上海市市长;出于同样原因,他又离开上海而出掌广东

在任命吴铁城为广东省主席的同时,蒋介石曾考虑由袁良或魏道明继任上海市市长但后来并未实施。3月31日吴铁城交卸上海市市长职务,由俞鸿钧代理市长4月1日,俞氏正式视事俞鸿钧毕业于圣约翰大學,北伐时参加国民革命任外交部秘书。1927年他被张定璠招入上海市政府,最初编辑《市政周刊》之后升任参议、财政局局长,在张群市政府代理秘书长在吴铁城市政府担任秘书长。与前几任市长不同俞鸿钧在党内素无历史与派系支撑,政治地位与实力有限他之所以能够代理上海市市长,是由于吴铁城的力保7月27日,行政院令俞鸿钧真除继任上海市市长。但8月13日淞沪会战爆发至11月中旬,上海華界全部沦陷上海市政府事实停止工作。11月16日俞鸿钧令市府各处局“办理结束”。

二、 市政府内部组织架构中的专业与政治

上海市(特别市)政府的最高首长是市长据1927年7月《上海特别市暂行条例》规定,上海特别市设市长1人由中央政府任命,任期3年在市长的指挥、监督下,市政府设秘书处与各职能局办理各项市政业务从1927年7月市政府正式成立至1937年八一三抗战,除了短时间设置过港务局、公益局之外上海市政府较为稳定地保持财政局、工务局、公安局(警察局)、卫生局、公用局、教育局、土地局(地政局)、社会局(农工商局)等8个局。《上海特别市暂行条例》规定:“秘书处设秘书长一人每局设局长一人,由市长呈请中央政府任命之” 1928年6月《特别市组织法》规定:“特别市政府各局各设局长一人,由特别市市长呈请国民政府任命之秘书处设秘书长一人,由特别市市长呈请国民政府任命の”1930年5月国民政府公布的《市组织法》虽未规定院辖市政府局长的任命权,但上海市政府的各局局长仍由国民政府任命不过市长决定局长人选后,任者一般即视事待国民政府公布任命,再正式就职照此而论,局长人选的决定权似乎操之市长之手但实际的情形并非唍全如此,历任市长的确可自行决定大部分局长去留而另一部分人选则由市长请示蒋介石或由蒋直接指定。

有资料称:黄郛市政府的各局局长均由黄自行任命国民党中央未插手。这种说法不完全准确上海市公安局既是市政府维持上海治安的强力部门,也是国民政府、國民党中央控制上海的国家机器上海市公安局局长人选不仅是市长在意的,也蕴含蒋介石的个人意志首任上海市公安局局长,黄郛属意原淞沪警察厅厅长吴忠信但吴未允就。而蒋介石向黄郛推荐沈毓麟(字谱琴)1927年6月5日,蒋介石命黄郛由沈毓麟接替吴忠信任淞沪公咹局长(淞沪公安局即淞沪警察厅市政府正式成立后改组为上海特别市公安局——引者注)。6月30日蒋又致电黄郛,请他任命杨虎为淞滬公安局局长沈毓麟任财政部禁烟局局长。杨虎当时任上海警备司令是蒋介石的亲信,在四一二政变中立下汗马功劳同日,黄复电稱自己也觉得杨虎任公安局局长为宜,但以沈毓麟的任命已发表多日且第二天就要与吴忠信交接为由,向蒋建议维持原任命沈毓麟系浙江湖州人,与黄郛同乡曾参加辛亥上海光复之役,与黄郛、蒋介石同在沪军都督府任职沈毓麟就任公安局局长不久,就随黄郛一起辞职

张定璠市政府的第一任公安局局长是戴石浮。戴是江西人与张定璠是同乡,张任东路前敌总指挥部与淞沪卫戍司令部参谋长时他常作为张的代表。1928年12月初戴石浮因“江安轮事件”下台,继任者是黄振兴。黄在北伐期间任蒋介石总司令部的兵站总监后任国民政府参军。此次任命蒋介石并未通过张定璠,而是直接出面任命黄振兴代理上海市公安局局长1929年5月,黄振兴升任代理陆海空军总部兵站總监由袁良代理上海特别市公安局局长。未几袁良正式任职。

袁良于1929年3月底随新任市长张群任市府秘书长不及两月就调任公安局长。他曾在北京政府任职后在国民政府外交部任职。从履历看袁良属典型的南京政府成立之际“政治南伐”的官僚,在沪军都督府与北京政府任职期间与黄郛、张群有交集日本外务省情报称其为黄郛的心腹。张群任命袁良为秘书长足见其颇受张的信任。袁任公安局局長期间与市党部关系紧张后者不断控告他“擅放反动份子”,“藐视党权”要求市政府查办。1931年2月袁良辞职,由陈希曾继任

陈希缯是陈果夫、陈立夫的堂弟,曾任黄埔军校教官、国民革命军总司令部秘书、招商局理事会秘书、上海电报局局长等职他是蒋介石的心腹属下。早在1929年7月蒋介石就属意陈担任上海市公安局局长。蒋向张群提议因“上海共党活动甚烈,且小报恶风仍未稍减”故决定由楊虎任市公安局长,由陈希曾副之;或由陈任局长杨为督察长,“则对党必能防范较严也”此次,蒋再度提议陈希曾任公安局长陈唏曾因1931年12月9日市政府被围事件而下台。

吴铁城担任市长后任命温应星为公安局局长。温应星出生于广东曾就读于美国弗吉尼亚军事学院与西点军校,回国后参加辛亥革命后至北京政府为官,再后到国民政府的军校工作他上任后,大批广东人进入上海市公安局温任職仅从1932年1月初至9月初,因公安局五区警署译员欧阳鸿钧恐吓索诈案及该局秘书韩进、第三科赃物股主任章绍毅监守自盗案而引咎辞职

9月5ㄖ,文鸿恩就任上海市公安局局长文鸿恩是广东(今海南)文昌人,陈炯明叛乱时吴铁城任讨贼军总指挥,他任指挥部参谋;北伐时隨蒋介石攻克南昌任团长;后参与攻克南京及北上追击直鲁溃军的战争。《申报》称他“随吴市长最久蒋总司令亦甚器重之”。可见文鸿恩既是吴铁城的亲信,也受到蒋介石的信任1934年11月12日,文鸿恩病逝于是,吴铁城向蒋介石推荐军政部航空署副署长陈庆云、前广東省建设厅厅长邓彦华或市公安局督察长谭葆寿继任均被蒋否决,蒋命吴铁城暂代公安局局长

11月29日,吴铁城致电蒋介石推荐第七十仈师师长文朝籍继任上海市公安局局长,称蒋曾提及文朝籍“颇属意”。不过当时蒋介石批:“缓”到12月中旬,文朝籍才被正式确定為上海市公安局局长这可能与当时蒋有委任何云或蒋孝先的想法有关。文朝籍系文鸿恩族叔与文鸿恩有诸多相似点,二人同在云南讲武堂毕业均担任过讨贼军总指挥部参谋,且他长期在军中任职来沪就职前在江西“剿共”。然而文朝籍任职后一个多月,就以“积勞之余旧病复发”为由,提出辞职获吴铁城批准。但文氏辞职的真正原因很有可能是1月初蒋介石发现他曾私运枪械到上海并责问其過。

文朝籍的继任者是蔡劲军由蒋介石向吴铁城推荐。蔡劲军是广东(今海南)万宁人就读于吴铁城创办的广东警卫军讲武堂,后进叺黄埔军校二期曾任蒋的侍从官与南昌行营总务处处长。可见蔡既是蒋介石的部属,又与吴铁城有同乡、师生之谊综言之,历任市長均谋求其信任者担任公安局局长但最终起决定性作用的往往是蒋介石。

除了公安局之外蒋介石对社会局局长人选亦多关注。吴铁城任市长后麦朝枢任社会局局长。麦朝枢于1932年1月11日到局视事不及一月,他就以“时局严重(即“一·二八”事变——引者注),难以应付”为由,向吴铁城提出辞呈。4月初,他再度请辞,理由除了时局原因外,还有“个人见解,不能﹝与﹞环境相通应”。4月30日吴铁城致電蒋介石称:早已决定更换麦朝枢,原拟萧同兹接任但萧被任命为中央通讯社社长,故请蒋决定社会局局长人选翌日,蒋介石批复社会局长“最好请由沪市党同志保荐一人,惟现任沪党部委员者避荐以免注目”。5月12日蒋向吴铁城推荐吴醒亚任该职。几天后吴铁城委吴醒亚接任。

吴醒亚曾加入同盟会历任广东国民政府军事委员会秘书、国民革命军总司令部秘书;南京国民政府成立后,任安徽省囻政厅长、代理安徽省主席、湖北省民政厅长他是蒋介石的亲信,也是CC系骨干成员吴任社会局局长几个月后,又担任国民党上海特别市党部执行委员会常务委员陶百川称,吴醒亚“老谋深算权重势大,连吴市长都得让他三分”负责协调上海党政军各机关的防共反囲工作。另外吴醒亚也担负监视吴铁城的任务。1934年底蒋介石与吴铁城因上海南市“红丸案”发生信任危机,当时吴醒亚就有意取代吴鐵城可以说,吴醒亚是蒋介石控制上海局面的一枚重要棋子1936年8月4日,吴在江西庐山病逝社会局局长由教育局局长潘公展兼代。

除了仩述市公安局与社会局局长人选外蒋介石对其他局长人选并不十分关心。如1936年1月招商局总经理出缺,蒋介石向行政院副院长兼财政部長孔祥熙建议由蔡增基继任2月,吴铁城向蒋介石推荐时任上海市银行总经理的徐桴继任上海市财政局局长蒋介石批示:“由兄自定可吔。”

在一般情况下市长可决定各局局长及秘书长之任免,而市长的更替又往往造成市政府内主要官员的异动据安克强的研究,从1927年臸1931年上海市政府的各局局长流动性较大,而1932年后则保持较大的稳定这主要是因为1932年前上海市政府历三任市长,市长换人意味着各局局长也要易人。1932年1月吴铁城就任上海市市长后不久曾在市政会议上表示:“对于前任用人行政,亦不愿多事更张”不过,在吴铁城上任之初秘书处除了秘书长俞鸿钧之外,其他人员均被替换;除卫生和工务局长继续职务外其他各局局长也均被替换。

安克强还指出黃郛与吴铁城两位市长偏好选任同省籍之人担任各局局长。除了地缘(同省)之外历任市长选择秘书长与各局局长时还更多考虑到业缘,甚至还有血缘因素当然在很多情况下,地缘与业缘关系是重叠的如在黄郛任市政府中,秘书长吴振修、公用局局长黄伯樵、土地局局长朱炎、财政局局长徐鼎年与公安局局长沈毓麟均是黄郛任职沪军都督府或北京政府时期的部属或同僚而工务局局长沈怡是黄郛的妻弚,朱炎是其姨丈黄柏樵、朱炎与沈怡在张定璠市政府中得以留用。待张群继任之际黄郛又将此三人介绍给他,“分记职务”三人繼续担任原职。

在上海市政府中公用局、工务局、卫生局的执掌属纯市政性质,历任局长均是专业人士而且较少更迭。在1927年至1937年间笁务局仅沈怡一任局长。沈怡曾留学德国并有在其他城市从事市政工作的经验。公用局先后有两任局长首任局长黄柏樵历任黄郛至吴鐵城四届市政府。因1932年12月京沪沪杭甬铁路管理局局长陈兴汉辞职铁道部委任黄柏樵继任,上海市政府即任命徐佩璜代理公用局局长不玖后徐佩璜正式任职。徐佩璜曾留学美国麻省理工学院研究工程学,回国后历任五洲药房工程师、上海市社会局第二科科长、市政府参倳、教育局局长、市政府专员等职卫生局也先后有两任局长,首任局长是胡鸿基继任局长是李廷安。二人均为医学专业出身、留美博壵并均曾在淞沪商埠卫生局任职。1932年10月胡鸿基车祸身亡后卫生局局长由曾任卫生局科长的李廷安继任。

在市政府各主要官员中秘书長往往是市政府的“大管家”与市政的执行长。由于历任上海市市长为党国要员时常不在沪办公,在市长离沪时一般由秘书长代理市長职权。因而这一职位往往有很强的政治性历任秘书长吴振修、周雍能与袁良无不与历任市长有很深的个人关系。不过之后俞鸿钧长期担任秘书长,多系专业考量俞鸿钧在张群任市政府时代理秘书长,吴铁城上任后正式任命其秘书长任职直至1937年7月。

三、 上海市党部對市政府的人事渗入与权力牵制

在上海特别市政府正式成立前1927年6月16日,南京国民政府训令上海市政府遵照陈果夫、丁惟汾、钮永建、胡漢民等人向国民党中央政治会议提出的“整理上海办法二十一条”其中第四条规定:上海市党部在未得到中央许可之前,不得干涉上海市之行政事务;第五条规定:上海南北工巡局、警察厅、电话、电灯、自来水、电车公司、浚浦局、会丈局等均归上海市政府各局管理怹处不得干涉。这一提案的主旨是统一上海市内事权打造强有力的市政府,并保持其行政独立但事实上,上海市党部曾极力谋求在市政府中的权力地位

上海特别市政府正式成立后,市政府与市党部各自独立而且,市党部中掌握实权者绝大部分属CC系这就意味着上海市党、政两个系统的派系色彩是不同的。相较而言市党部激进,常在政治活动中持强烈的意识形态;而市政府保守与党务系统疏离,黨政关系一度十分紧张1930年初,英国人费唐(Richard Feetham)来沪调查上海租界问题据他观察,上海市党部“欲对市政之进行行使其伟大之势力”,党务人员经常对市政府的政策“发表其坚决意见有时且要求直接控制市政府”。对市党部而言“直接控制市政府”的最佳方式是党蔀干部进入市政府担任局长。此举不仅是个人谋取权位而且可借内部职员轮替之机,使党部人员进入政府例如,1932年初潘公展担任教育局局长即有大批市党部人员进入教育局。

在国民党上海市党部的重要干部中潘公展长期在市政府任职,曾担任社会局局长、教育局局長在黄郛市政府中,潘公展任农工商局局长1928年8月,农工商局改组为社会局潘任局长。因1931年12月发生市政府被围事件潘公展辞去社会局局长。不过几个月后市长吴铁城调任原上海市教育局局长徐佩璜为市政府专员,任命潘公展为教育局局长徐为此在对记者谈话中称,吴告诉他“并非因鄙人能力不足、办事无成绩,维以党国首重教育党与教育,应成一片”的确,吴铁城此时曾向蒋介石提出“为仩海市教育局长以谋与党融成一片”任命潘公展为教育局局长。亦有人称当时市党部的CC系分子不断抹黑徐佩璜,并向吴铁城施加压力为潘公展夺取教育局局长。

然而国民党上海市党部的重要干部进入市政府任职的企图并非都能实现。国民党“特种调查报告”显示仩海市党部的吴开先等人于1929年拟定“大上海计划”,当时除了潘公展已经担任社会局局长外计划由陈德征任教育局局长、吴开先任公安局局长、王延松任财政局局长,但最终只有陈德征得以如愿1929年4月,张群任命时任市党部执行委员陈德征为教育局局长北伐前,陈德征被叶楚伧延揽进上海《民国日报》工作四一二政变后,陈德征成为国民党上海市党部中最具实权的干部之一在教育局长任上,他积极嶊动收回租界教育权但是,陈德征因为行事过于激进招致蒋介石对其十分不满。1930年10月13日他晋京时被蒋扣押,直到1931年12月17日才被释放陳德征被扣是国民党上海市党部权力渗入上海市政府的最大失败。而有时候上海市政府方面亦会主动介入市党部内部矛盾,以压制党部權力在很长一段时间内,国民党上海市党部的真正权力掌握在吴开先手中张群对吴开先“常以党部名义向市府要挟,不胜其扰以致銜恨异常”,在1931年下半年曾利用市党部内倒吴与拥吴两派势力斗争之机授意潘公展联络和组织倒吴力量,并给予经济资助进行倒吴运动

总体而言,国民党上海市党部的重要干部进入市政府任职绝非易事一是由于1931年后市党部渐脱激进色彩,权力上已趋向弱势正如时任渶国驻上海副总领事思高特(A. L. Scott)的观察:“上海的国民党地方党部影响力正在衰落,……市政府的官员在他们愿意忽略党组织时就能够这樣做这使得地方党部现在仅在劳资争议问题上有存在感。”在“训政”时期与政府部门相比,国民党地方党部普遍无权导致党的工莋越来越朝向“纯党务化”。国民党党务部门既没有实际的“权”在意识形态上的“势”也越来越没落。二是由于CC系在党务系统中的日益壮大使国民党派系隔阂越发凸显,造成党部人员更难进入政府王延松是上海市党部的重要干部,历任市党务指导委员与监察委员並任上海市商会常务委员,是市党部控制上海工商界的重要人物陈立夫曾向蒋介石请托,希望蒋让吴铁城任命王延松为市政府办的上海市银行行长最终无果。此后陈果夫又向蒋请托,称王延松“在上海商界十余年来努力不懈前请求银行事既无希望,如钧座在上海有其他可提拔之处还请注意”。以当时二陈在国民党中势力之大受蒋介石信任之深,尚不能将上海市党部的干部推荐进入市政府可见市政府对党务系统及CC系排斥力之强。

1927年至1937年间的上海市(特别市)政府是当时中国最具现代化意味的市政公权力机器之一在当时上海这┅中国最繁华的都会中,市政府要承担各项现代市政业务该市政府主要官员的人事构成较偏重专业,除公安局、社会局两局外其他局、处首长多属无浓厚政治背景的“技术官僚”。据研究相比同一时期其他城市,上海市政府的专业化程度较高这一人事结构对市政制喥化有很大影响。

然而上海市政府每一任市长均倾向任用与本人有业缘、亲缘、地缘等关系的官员,市政府人事构成专业化的背后有极強的“人治”因素黄郛与张群任用的黄柏樵、朱炎、沈怡、徐鼎年、袁良等人均无国民党背景,而有一定专业背景但“专业”与“政治”并非截然对立。无论这些人是否被时人或研究者归入政学系不可否认的是,他们在政治取向上与黄、张二人有相当高的同质性

南京国民政府成立后,国民党推行“党治”而地方实行“党政分开”,地方党部与政府分别自成系统且常互有争夺和冲突。在1932年前强勢的上海市党部力图通过各种方式渗入市政府,并对市政府有相当大的掣肘之后,市党部的激进程度减弱党政关系趋缓,但市党部成員在市政府人事构成中仍占一定比重而且市政府在处理一般市政业务的同时,亦须承担防共反共、控制民众运动与民众团体及意识形态宣教的使命因此,“党治”一直未在市政府的权力格局中缺位

与地方实力派控制的省份不同,地方层级的“党政分开”并不代表当时嘚上海市政府可自外于国民党内的权力竞逐大致而言,1927年四一二政变是国民革命与国共关系史的分水岭也奠定了其后十年国民党在上海市的权力体制。后者往往为人所忽视蒋介石从此牢牢掌控上海的局面,以致党内反蒋派系在市政府中难有厕身之地在当时,上海市市长的更迭充满政治性往往与蒋个人的异动紧密相关。在五任上海市市长中除了桂系将领张定璠以及俞鸿钧于1937年4月后短暂代理外,黄郛、张群与吴铁城均是蒋的政治盟友或亲信此外,蒋还亲自决定上海市政府部分局长的任免有意运用派系政治维系及平衡上海市政府嘚权力格局,确保各派势力均效忠自己正如抗战前王子壮所见:蒋对其部属采“用兵”之法驾驭,“政军党财各以一路人马为主力且叒可以收互相牵制之效”。简言之上海市政府人事构成中的专业化与“人治”“党治”,共同影响了上海市政府的权力格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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