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连载小说:《久博士的一道文书》 前序 - 简书
连载小说:《久博士的一道文书》 前序
久博士最近书虫上脑,到哪儿都是一副懒洋洋,如痴如醉的样子,更甚的情况就是淌着哈喇子,双目狰圆,那凝视地远方的样子,活像一个刚从监狱里出来的光头强哥哥,让人一眼就能看出来他那隐藏在平静表情下的躁动心灵。嘴里老是念叨着,我有一道文书,可洞察世间一切物质,诠释人世间的各种纷纷扰扰和错综复杂之事,上到大统一理论,下到ABC的之乎者也,都可一一循迹查证。只是,我们都不懂得他的世界,表象到现实生活中,就是神经兮兮,一副万念俱灰,却又在这蜡黄的脸面下,暗藏着无线的生机。据我观察,处于这种状态的久博士,有些日子了,而且结合他自己文书中的统一理论,说是将要长期处于这种状态。作为平常人的我们,只能在过活着平凡的生活时,偶然间调侃他或是把这种状态当作谈资,沦为工作间或厕所的一种文化形式。其实,从万历年间史书官那里查询,久博士早年间不是这个样子,而且也不姓久。因为这个“久”字,如果从字面上读来,还是显得有点韵味。但口语上来表达,就有股韭菜的腥臭味,让人有种避而远之的先入为主感觉,或许这也是他至今还在单身的缘故吧!古往今来,凡是对带着臊膻味事物情有独钟的人物,到最后都输在了“只缘身在此山中”的境界,比如爆炒鸡尖(千万不要以为是翅尖),卤煮心肝肺大肠杂碎,以及烧烤脑花大腰,在经过了一年又一年的沉淀,久博士对这些东西还是情有独钟。想来当现在为止,我终于能够明白,为什么平山村口那家麻辣烫店的乔三娘,每次下班经过时,她那只对久博士一个人的媚眼与谄笑,着实是对他知根知底呀!当然,久博士有的时候,为了假装不那么真实的骚情,就腆着他那张黑得发紫的脸蛋,嘿嘿地对满脸是粉面的乔三娘,搔搔(南京话)他一整天的狗血人生,然后一掷千金般的扔下20元面值的人民币后,转身离去,只留下一个自以为帅掉渣的背影,让乔三娘和其他围坐在那只汤锅的女粉丝们随意的尖叫与喘着大气,因为他在朋友那里得到了那句“千万不要输了背影,一定要美,要是输了,就输了一切”的至理名言。话要说回来。这个久博士,他本姓查,在家是老二,所以得名查二。后来,随着科技与文化的发展,这个查字和二字在当代社会逐渐演化为了一种隐语,这让渣渣很苦恼,因为这个事,他还特意买了本康熙大字典,渴望通过知识改变别人的看法。但是,事与愿违,有的时候,你费力地狂解释一通,在别人眼里看来,无非就是咬文嚼字,根本不能将你所需要表达的态度和意思接受到。所以,后来查二就想通过其他方式改变这个烙在他身上的代号,想想也奇怪,无非就是一个代号而已,随着时间和历史的成长,这些都会随风而逝。他想到了去派出所更改姓名,这样在各大场合的那些表单中,别人就会换一种方式看他了,但是这个方法给他引来的更深刻问题是,该改成什么的一个名字,能做到响亮而且表现出他个人贤明的气质。因这个苦恼,他整整地思考了一个星期,终于在一个有着美丽黄昏地夜晚,深圳湾旁的栈道上,一个穿着内衣内裤(对于这种土的掉渣的博士,连个比基尼都不懂的人,活该被人叫渣渣)的优雅女士,随意间吐了一口浓浓地痰水,实实在在地落在查二的那双阿迪王运动鞋上。这一口痰,一下子将他的思绪拉回到了著名影视剧《泰坦尼克》,那在车中唧唧哼哼的声音,他曾经花了一个下午的时间用听诊器放在了电脑的音频处来辨析真实性,居然还从研究图像处理的A博士那么得到了如何放慢音轨和放大像素的混合方法,享受着人们津津乐道地Jack与Rose的浪漫爱情故事。于是乎,他当机立断,遂要改名:杰克。不行,还要有个后缀,老外不是都有这个习惯嘛!而且杰克太过单一和朴素了点,听起来没那么的高大上。不行,改叫:Jack. Daniels。嗯,就这样,有着一股来自美国西北部的牛仔味道,他对自己的这个很是满意。一大清早,查二手里拿着印有数字28的号码条,等待着激动人心的时刻,因为从此以后,不会再有人知道我曾叫查二,更可喜地是他将有一个洋气的名字。斜眼看着手提袋里关于自己的证件,什么单身狗证,哦!不对,单身证,未孕证,健康证,集成电路从业证,手机华为爱国证,以及乔三娘摊位会员证等等,耳边响起里面柜台说,你回去拿下你的什么什么证件时。查二在心里每次都会在心里得意地笑,而且这小子,还会恶狠狠地在嘴口碎道着傻帽的字眼,因为他觉得自己实在他太机智了。查二,查二,请查二到59号窗口。查二恨透了这个叫声,他慌慌张张地左顾右盼地快速闪到了窗口前,生怕别人发现这个叫渣渣的人就是他。说来奇怪,心理作祟的结果就是自作多情,因为根本就没有人其关注他,作为低头族的僵尸们,把玩自己手中那话儿还不够时间,谁有哪闲工夫。但是查二他不一样!恩,很棒,你的材料准备很齐全嘛!当这个棒字从那个有着杨贵妃体态樱桃小嘴的女营业员口中说出时,查二陷入了一种铁骨铮铮地大男子气质。棒,一个可以作为形容词与名词的兼容字,在当代人的心目中有着神圣寓意,尤其是针对于成年男性来说。“我要,这铁棒有何用!”,嘿嘿!嘿,这位先生,请问你需要改成什么名字呢?请问,能给我改成Jack. Daniels吗?(这一刻,查二屏住了自己的呼吸,希望从那两片肥厚的嘴唇间蹦出的是一个好)。不好意思,先生,按照国家法律第2014的条例,这个名字必须是方便查询与有着中文字体的。好的,那我改成Jack.丹尼尔斯(好说也要保留Jack,这样即使别人只叫前半部分,同样洋气)。先生,我需要提醒你一下,或许你平时工作繁忙,没空看报纸(查二心里想,这小妮子,还挺体贴和了解我的嘛!居然能够说出我工作繁忙,得空我办妥了这件事,或许有机会请她吃个便饭啥的),前段时间一个人的身份证名为傻B,后来在各大酒店与人生表单上都不易查询与办公,所以还请您三思。此时的查二已经凌乱了,加上后面排队的人已经开始熙熙攘攘了,而且他不明白的是为什么大家都把目光聚焦在自己身上,他下意识地闻了闻自己,没有香奈儿的古龙水味呀,难道是自己这个名字起到了作用。顺其自然地说,查二依然想坚持着自己的选择,可敏锐地他,透过柜台窗口影射出来的一抹渴望眼神,口是心非地来了一句,那这位姑娘莎莎,请问,你觉得改成啥好呢?(少不了那股西北羊膳腔调)。哥,侬是兰州来的吧!要不叫羊金久,如何?这个名字有啥好的寓意吗?当然有了,羊肉汤手把羊肉羊大腰都是兰州出了名的,而且兰州又名金城,所以中间单取一个金字,至于久字嘛……(废话,人家在这里工作这么多年,阅人无数,而且见过的世面是你能想象的嘛!)查二,哦!不对,羊金久透过窗口观看这位陷坐在皮质沙发上的莎莎,感受到她绯红脸颊上彰显地少女羞涩。顺水推舟,张嘴就说了一句,好!绝妙。话刚出来,他就感觉到脊梁背上一阵寒气,兰州最出名的,难道不是有着一清二白三红四绿五黄的牛肉拉面嘛?这羊听起来就有着一股膻气。他将疑问又赶紧抛给了那小胖丫。哟!还怪稀罕的呀,喜欢改成牛,就改成牛呗!本该到此为止的,可小胖丫生性善良,多嘴了一句,改明别人叫你牛逼XX,你可别又回来改来改去的。顺带By the way一下,现在的人们已经开始喜欢羊的傻纯萌了,谁还稀罕牛的勤恳老实本分。对对对!那就羊金久吧!我也觉得这个名字好。(不知道为什么,听到羊,查二脑海中浮现回响着《痒》这首歌,在当时听起来,都会让他下面为之一颤,所以他确认羊好!越羊越好。)确定了?不变了,那我就给你出具证明了,你径直走到拐角,缴上费用后再回到我这里,当然我们这里也办理派出所邮政服务,不知道你需要添加服务项不?加,加,加!(查二,哦,不!羊金久已经沉醉于他自己的世界中无法自拔了。想着自己往后的日子,就能以这个名字亮相于各大场合,混迹各种名利场,同样带着浓郁的西北味,而且还响应了我组织的中国特色路线,着实使得这个阳刚经久不衰的名号听起来信心倍足,更甚的是……)先生,请缴纳二五傻B块!这是多少钱呀?直接给你刷卡吧!不对,先生,对不起,刚才说错了。是2538元。也不知道谁将这个8字写的跟个B似的。哎!他们这些人平时不是没事就练字嘛!怎么连个数字都写成我不认识的样子。缴费单中夹带着一个小纸条,为了便于小胖莎莎读起来不那么费劲,羊金久先生白话着写了两句话,“开锅羊肉,你一盆我一盆;赤珠丹红,你一口我一口”。就这样,这个有着“环环”体态的莎莎,与这位羊金久先生相约在有着天下第一华语羊坛的马氏开锅羊肉店吃了一顿烛光全羊席。说起这羊肉,并不是如莎莎小姐说的那样。当然,相对于大众来说,她还是有点深度的,毕竟除了烤羊肉串与啤酒更配以外,她还知道手把羊肉这个玩意。说起这个全羊宴,相信在中国西北部(以兰州为分界线,陕西还不能算哦),一羊几吃,兼并着各种部位花式捯饬,让你从头到尾,从里到外对羊肉有全面的认识和改观。尤其俗称为羊大腰的烤法,原汁原味地刷上些公羊的sperms,五分熟后最爽口嫩滑,一口如嘴,然后送入一颗上等的临夏11月份新蒜,那蒜香与羊膳味的夹杂犹如大自然浑然天成的一种美味,能让你追忆到初恋初吻的感觉。对于这位羊金久先生,他更是将这种美味发挥到了一种难以攀比的淋漓尽致的程度。这羊金久先生早期出访过巴基斯坦,深知想让这美味更上一层楼,需要花更多的心思。因此,在增加了多次吃羊的经历后,他总结和佐证了明朝就有的文化名句“人靠衣装马靠鞍”。配备于巴文化中的多汁理念与古时的衣装马鞍结论,羊金久发展了以羊全头脸颊肉为肠衣,羊大腰为囊物,羊骨髓为大酱的卷饼吃饭,类似于北京烤鸭的吃法。从这点看来,中国的文化博大精深呀,尤其是饮食方面。后来,当羊金久先生获得了久博士称号之后,通过他个人家庭的国际关系,这种吃法被发扬光大,而且还有在此基础上搞出的新概念吃法,当然,这些在久博士看来,都是徒有虚表,换汤不换药的中国科研模式。比如,老北京鸡肉卷,土耳其烤肉卷和墨西哥卤肉卷(看来对于创新,有些国家也不过尔尔而已。不过,人家起了个形象的名字meatloaf),更有甚者,将其包成大大地包子与饺子,美其名曰“思密达馅饼”。说了那么多关于这个全羊席的吃法,其实在约会的当天晚上,羊金久先生当然不会一一都点上,这样多么的破费,毕竟对于一位工薪阶层来说,口袋里那些银两在月初领赏的那些个日子,早就与自己的死党玩伴消耗一大部分了。但是,你要知道,羊先生在工作之余对金融学有着泛泛地认知,本着他的严谨态度,每到月初,他都会将工资的一部分拿出来作为应急的备案。在暗暗夸了自己好几遍之后,羊先生得意地将菜单递给了莎莎小姐。为啥得意呢?原来为了响应国际化的经济号召,这家马氏羊肉店将菜单都改成了英文的,毕竟这是国际通用语言嘛!所以呢,羊先生早先年为了泡一个英语超级好的妞儿,曾日日夜夜地在京城的天桥上,狂背走遍美国3000句,然后是新概念英语ABC,最终啃了那本神书,《牛津双语高阶字典》。以至于,那个时候,他跟哥们吃饭都是谁谁谁,你们知道这个鸡蛋英文怎么说。Egg!那鸡蛋壳呢?有人摇头了,但是还是有个哥们(之前跑英文系最勤快的小伙),哼哈地说了一个词,eggshell!那鸡蛋黄呢?大家沉默了一会儿,突然拐角一个小伙子胆怯的答道,Egg yellow?放屁,那黄瓜,西瓜是不是就叫作,yellow melon, west melon。这个时候,他还不忘讽刺一把,手一指,看到那边那个女孩子了吗?难道她喝的酸奶叫acid milk。哎!你们这些傻子(喳喳同学这句话到嘴边了,但是没有说出来,因为他担心马分尸与纯净水事件的再次发生在自己身上)。告诉你们吧!叫Yolk。都长点记性。其实大家对他那段时期的表现都是嗤之以鼻的,打那以后,周围的人基本上就见面呵呵两下,也不跟他一起做各种活动了,包括夜里睡觉,都说自己要好好学习,请不要相互打扰。作为羊同学来说,他心里是开心的,他觉得自己起到了模范带头作用,既然大家的学习情绪那么的高涨,那个年度的三好学生标兵称号理所当然要扣到他的头上了。然而,他所不知道的是,大家都是在避而远之他这个让人难堪的讨厌鬼。现实就是这样,一旦人们坐在一起,说着自己不擅长的领域时,表现出来地就只有嗯,好,不错,附和着,当然情商稍微高一点的人也会揪着他知道的一两个熟悉词语,快速急于表达一下自己其实不是那么的无知;而对于羊同学来说,他犯了一个更为致命的错误,他将这个尴尬和事实直接摆在了台面上,这让人很难堪的。什么?你问,最终喳喳同学获得了三好学生标兵称号了没?我可以很负责的告诉你,毫无疑问,他得到了那个称号,而且还作为先进代表参加了低年级思想教育精神领导论坛,发表感言!究其为何他获得了,这个实属不是我的调查范围。但是当时的校园也传一些风言风语,说什么院领导在接待来自香港商务印书馆的重要官员时,当场将喳喳同学叫到面前,让领导随便出了101个单词,致使场面激烈;也有说,一天夜晚查同学在学校酒店的后院背单词,从五楼房间传来了一些听不懂的单词,他很是懊恼,最终还是上进心驱动他将耳朵贴在了520的房间门上,什么沙滩之子,屁股洞,吹的工作,小提示等等这些,他一知半解,但有苦于不好直接敲门而入,遂让自己的脑袋贴的更近,谁知那门锁经过长年累月的腐蚀,经不过他铁头功的劲道,一下子摔了个狗吃屎。慌忙中,校长来了一句,你谁呀?兔崽子,你干啥呢?果然是见过世面,居然都不屑于改变下姿势,就直接用质问的口气教训起来了。我?我?我?我对你身前这位小姐刚才唧唧哈哈的单词甚是着迷,所以想听的更明白些(看吧,后来查同学为了改名字,学会了聪明,间接地向朋友求助于图像处理的高科技,而不是使劲贴着耳朵去听那些玩意)。……好吧!你且到门外等着,待会儿我再找你。……你进来吧!你是这个学校的吗?你哪个学院哪个专业的?班主任是谁?你对自己的人生有规划吗?有想过要读研吗?……具体的细节,我们不知道,毕竟在现场的是查同学。但自那以后,貌似他的学业比其他人来的更加顺淌;还有一种说法,就更加离奇了,但是我想,这也跟上述的传言一样,无从考证,什么领导的闺女有单词控,什么查同学的背景很硬,什么查同学英雄救美(打胎陪同专业户),而恰巧那个美女就是某领导的小三,云云!太多的神乎其神了。当莎莎小姐接过菜单,瞥到了已点taco meat,她会心地给羊先生一个甜过sugar的微笑。而羊先生还沉静在自己得意地Barbecue taco,以自己的吃法沿袭的骄傲和自作聪明中。Please give me the best shashlik, Iwant to cover it with bread and eat羊先生身子为之一颤,像极了土家狗单腿尿在树根后的动作,慌张之余有着一种坦然的姿态。他知道自己就算将这半年的应急资金都花费掉,今晚他一定要拿下面前这位莎莎。久哥,你没事吧?你瞧你额头上都冒汗了,跟我在一起这么的紧张吗?我有那么的漂亮吗?其实,她想着是,这下完了,又是一个肾虚的家伙。没事的!从未有过如此漂亮的姑娘与我共进过这样的烛光晚餐,我想不紧张都不行!待会儿我喝点姜茶就好了。这下完了,来者不善,而且古人说的对,唯小人与女人难养也!哪来的这么多问题,好烦人呀!但是,你们发现了没?她改变了对我的称呼,出口叫了我,久哥。多么好听的一个称号,而且古往今来,多少儿女情长都是发生在哥哥妹妹之间的。我喜欢!我爱她这么叫我……叮叮叮!All the foods are ready, pleaseenjoy it!羊先生通过暖黄的烛光观察着这位从一进来,身上就散发着一股花香Five洗发水味的姑娘。她的举止与谈吐都不落俗套地彰显了一位英式皇族的大家风范,着实举手投足间吸引了众多周围的食客们,或许是他们从未见过如此文文雅雅,且操着一口标准伦敦腔的女子。这是那位先生送过的82年拉菲干白,已经经过精选地上等西藏樟木52度烟熏过了,30分钟出炉后,5分钟的走廊时间,现在享用正是它的绝佳时刻。请问,这位美丽的小姐,能否让我为您服务一次?此时此刻的羊先生,莎莎姑娘眼中的久哥,心理动态那叫一个复杂矛盾呀!且不说莎姑娘的美丽与魅力,光这瓶82年干白,足以让他跪舔公司老板做一辈子的计算仿真,还指不定能不能赚回来。当然能识货,也是久哥对自己的一种肯定,也是那位流氓送酒过来的刺激。不过,他知道现在的国民,对于这种酒文化说不定不是很了解,就想大家挤破头去买Gucci,LV与Apple一样,只买贵的,贵的就是最好的!世人的消费观念已经改变了,他们追求地是一种精神满足感和攀比的好胜心,就好比那个酷似王老公的二愣子,开口闭口就那啥那啥的,这个这个这个的,你个你个你个(那个那个那个)……我发现周围的黑人们对他貌似有点不爽,估计是听他一直在你个你个你个(nigger, nigger, nigger)叫嚷不停。我记忆中,貌似历史上能把nigger摆到台面上说,而且还没有被打死的,貌似自己奥巴马了。为了彰显自己的大男子主义,兼容有容乃大的包容心。久哥当机立断,开!让我们共饮这位来自隔壁桌绅士的大爱奉献。这82年的Chateau Lafite Rothchild是产自位于法国地区五大酒庄之首的拉菲庄园。话说这82年是近50年来最难得的好年份,葡萄的质量特别好,降雨量、日照量与收获时的天气都完全符合纳什均衡动态理论模型,也就是说那是一个最优动态年份。久哥基于他的扎实数学基础功底给莎莎小姐解释着。当然,关于储存也是一种技术难题,庄园主为了窖藏这些葡萄酒,请人派遣去埃及的金字塔研究院学习和考察长老的不死之躯储存术,这需要用到含有各种醇类的木质材料和天然化学香料,等同于将一张门捷列夫周期表填完整一般,后来这个完整的存储体系就发展成了葡萄酒的重要里程碑之一,到现在还应用在僵尸肉,你知道泡椒凤爪吧!那是其中一种。但是,这些只是前提条件,现在说到最关键的一点上,你要认真的听好哦!久哥停顿了一下,想观摩下莎莎小姐脸部肌肉的变化,因为他从肌肉松动到紧致地过程中了解到,其实莎莎小姐是全神贯注地看自己,在乎自己的,更何况认真的男人最具有魅力,更可贵的是,我还夹杂着顺带说出了泡椒凤爪的制作秘方(她甚是喜欢!那天久哥无意间注意到了她柜台抽屉里满满地各式凤爪。瞧吧!这就是所谓的心机Boy。可转念一想,侧面证明了久哥可以一心多用呀!这多么的难能可贵。据说,现如今只有两个半人能够做到如此,一个是撩着妹把均衡论想出来的纳什,另一个是传闻游离于红灯区写出大定理的费曼,还有那半个,听说是个思密达,具体无法考究)。虽说那年的葡萄产量究竟如何无法考证,但特定于干白这件小事上,我久哥可是有些东东需要好好道来,请问莎莎小姐,是否还想更多的了解?(这一招果然妙,将汉语中的一语双关之词应用到了极致,久哥真不愧是有过感情伤痕的男子)。当所有人都在宏观上进行把控诉说时,如果你能够做到细节,落实到每一件小事上,你就成功了一大部分。比方说,周围那些吃瓜群众投来的艳羡目光,足足让久哥自豪了一小会儿。愿意!十二分的愿意。小姑娘丝毫没有掩饰自己激动的小情绪,且跟进的对愿意加了一个程度词。这简直乐坏了久哥,暗暗叫爽的他,貌似跟在婚礼现场I do誓词响彻教堂一般,恨不得全天下的人都关注他的感情生活,并且祝福他。因为,这与当年追求那个英文棒得不行的女生不一样,最后只能落寞退场的情节让他一蹶不振了三年。人生中匆匆忙忙擦肩而过的人有很多,只不过有的人驻足停下来跟你攀谈了几句,而有些人却在感慨中过了大半个人生过后,再次回头找寻当初那个自以为很投机的陌路人。刚才说到哪里了?(久哥为了给足别人面子和过多将光环扣在自己头上,自降身位,他深知附身屈就,富贵功名唾手可得;另外,他一再提醒自己不要犯理工科男的通病,要学会互动,毕竟光有联通真的不那么舒服,还要搭配着移动才能更好地服务于广大手机用户。而且这一问,已经让别人忘却了这瓶酒是由二愣子送过来的,更形象地描述使得别人更加关注它的历史。这点跟现实生活中,有些人做着事情,买着东西,到最后却仅仅关注它的概念价值,却忘却了其实论实用性的重要意义)久哥,你怎么这样子呢?你刚刚说务必要让我关注你接下来要说的,因为那是最有趣的地方。莎莎小姐娇声地回答到。噢!对了。下面的概念将要运用到太阳心系说和量子场论的知识,我想我们应该在说下去之前,为今天能够相知相遇在这欢心的夜晚而举杯吧!久哥绅士地将高脚杯举过衬衫领口下第二个纽扣的位置。与此同时,他注意到所有的人都站了一起,都在等待toast time。只见莎莎小姐倾国倾城地微微一笑,将杯中的酒顺着那朱唇缓缓地滑进了她漂亮肩胛骨支撑的咽喉中。久哥傻了眼,作为29年的老单身,他已经6年没有见到过如此漂亮的姿态,那一刻他仿佛听到了莎小姐胸脯下那颗跳动的小心脏。他知道,他已不是那个天天追着小女生屁股后面的查二和喳喳,从今天开始,他要做久哥。久哥知道,是时候了!抓住当下,一切或许就能成功。于是,propose a toast是个绝佳的机会。他环顾四周,话到了嘴边,他欲言又止了。这一次,他在暗黑地灯光下,隐约看到了一个记忆中无法抹去的身影,而且她头戴的束发蝴蝶结更加肯定了他的下意识。说到这里,不得不说的是,男人与女人生活在同一个世界,且又是两个不一样的物种,最大的表现在心理动态上,尤其是对待感情上。在这里,上述问题体现出来就更加淋漓尽致。这也让我一下想到了有段时间很是热销的书,好像叫男人来自金星,女人来自火星之类的。不过,这样形容男女之别也算对国人文化中水乳交融,阴阳调和的一种挑战。它理应获得畅销书的称号。咽了一下口水,将酒一饮而尽。羊金久先生与莎莎小姐都知道,这样的喝酒方式,是对这瓶上等酒水的不尊重与不敬。但莎小姐仿佛也在刹那间懂得了羊金久惶恐地脸色中透出的焦虑与急躁。但是,羊金久是何许人呀!他摆了下自己的双手,示意大家坐下,并面对一对对炽热渴望的眼神,他说出了或许让他这一辈子再也不想过活的话,All the wines tonight, are on mybills!现场沸腾了!所有的人都忘却了这是在一家私人高级会所式的餐厅,他们将身躯内所有羊肉能释放地荷尔蒙都激活,为的是让这位受人尊敬的羊先生将他自己的感情继续下去。他们都不约而同地前来他与莎莎小姐的桌前,用意大利、法国、澳洲以及阿尔巴尼亚等多种见面方式,在羊金久先生脸上手上头发上,留下了自己的体液。看过或是读过金老师的武侠,都知道,这要是在古代,这种仪式的出现,意味着一位伟大的领导者即将产生,而且将服众于天下。可,谁又能知道,此时此刻的羊金久已经无暇于这些形式了。他知道,就算全世界都不要了,像今天这样把银行微利贷的80W都花光一样,等待着那个暗角下熟悉的身影,起身,走来,低头,在自己的嘴唇上,轻轻烙下一抹红艳,是值得的!散场了,人都走了!只剩莎莎小姐与羊金久先生了。当莎小姐将那瓶82年的拉菲干白洒向羊先生那张类似于馕的脸蛋后,她转身不回头的离开。久哥凝望着渐行渐远的背影,这一次,他觉得这个背影像极了自己想象中的那样,而且更加的唯美,更加的不输于自己任何时候的背影。嘴里更是碎碎地念叨着,可惜了,可惜了,这可是经历了5次太阳风暴年与2次薛定谔黑匣子中的酒呀!可惜了,可惜了,我可以把这过程中所有的光谱与所处的薛定谔方程不稳定态都解出来……你们等等我吧!你们怎么没有人扶我呢?久哥整了整自己那套洗白的衬衫,用手抚平自己的大背发型,蹭的一下子就站起来了。他深知,没人扶的时候,自己要站直,路还很长,每一个动作都要完美,千万不要给吃瓜群众与后人留下些话柄。
姚小超,80后,物理学博士,致力于严肃文学的创作。微信公众号:姚小超的娱乐时光  西宁爱情故事  
文/达明一派    
—— 《青海,我们回来了》第二部,大结局      
《青海,我们回来了》自从在青海各个网站张贴以来,得到了很多网友的认可和支持,而这篇《西宁爱情故事》就是那篇小说的续部分,也是最终的结局。希望大家喜欢。        
西宁爱情故事  
一.    
在你的想象中,一个二十四岁,刚参加工作两年多的青年,在失业后会是一个什么样子?首先,他很闲,因为没有工作的忙碌,也没钱娱乐,所以他有很多的时间,以至多的都成了他的某种负担;其次,他觉得空虚,因为时间太多,他就想用喝酒来打发时间,不过周围的朋友却很少有像他一样闲的,所以他就在大街上不停的转,直到两腿发麻,饥肠辘辘。不过遇到下雨天就麻烦了,他会呆呆的坐在电视机前,用遥控器一每两秒钟换一个台的频率和电视较劲。他的母亲像所有儿子不争气的母亲一样对他或唉声叹气,或暴跳如雷,亦或焦急万分。他先头只想充耳不闻,但无奈左耳朵进右耳朵却没见出,不过很快,他找到了一个更好的去处--网吧。    
不错,正如你所猜到的,那个失业者,那个像条落水狗一样游离在西宁大街小巷的人就是我。    
我并不需要人们来同情我,实际上和很多人所认为的恰恰相反,我觉得我现在这样挺好。我心爱的女人白洁走了,可天要下雨,娘要嫁人,该来的总要来,随她去吧;至于工作,说实话我还没想好我要干什么,或者说,现在的我什么都不想干。不过股票我还是在做,因为原本转播股市行情的青海图文频道改成短信点歌了,所以我不时也会跑到西门三丰上头的银河证券去看大盘,其实我和我老爸的帐户都是在黄河路的南方证券开的,不过我不愿遇到同样在那里的父亲和大伯,更不想看到大伯那副同情加遗憾的表情,以及我老爸不好意思,好象我为他丢人了的样子。三丰商厦濒临的正是青海建银宾馆,一年前,我曾喝的大醉,站在旋转餐厅宽大的落地窗前,对着下面灯火斑斓的城市指点江山,那是何等的恰同学少年,风华正茂!好笑的是,我如今正成了那时我所不屑的人。    
不屑?至少我们这个社会对大龄未婚青年和失业者是缺乏包容的。谢天谢地,我还年轻没结婚也还正常,不然真怀疑这个世界是否还有的生存之地。不过实际上,虽然我自己对失业一事看的很开,但是“没工作”这件事还是像一个沉重的十字架一样落在我的肩上。常常遇到这样的情况,我在大街上相所有待业青年一样晃悠着,却迎面碰到父母的同事,或自己的亲戚(在西宁我们总是能遇到熟人),我看躲闪不行,假装没看见也不行。就只要一脸笑容的说:XX叔叔(阿姨,大婶……)转呢啊?然后就听对方用长辈那一尘不变的口吻对我说:小李啊,找到工作了吗?要不我给你打听打听?做人还是塌实点,你看你原来……我最怕别人提我以前了,我以前什么样?一副少年得志,牛.逼哄哄的样,好象整个青海省就我李建飞最有能耐了,可是结果呢,后来呢?我试图忘记,可长辈们我周围的人,他们每一个人都在用“让我吸取教训”的口气来不断提醒我:你是一个失败者!你是一个失败者!!你是一个失败者!!!我.他.妈.的受够了。    
很快,我决定除了夜晚,原则上我不再西宁四处游荡了。我开始花更多的时间用来上网。在网络里我很快便找到了自己的精神家园,反正没人知道现实中的我是多么的落魄,而且因为我有那么点专业知识,也有时间,所以我在网络里写了很多关于青海财经方面的帖子,在网络里,很多人问我的年龄,问我的职业(这很重要吗?)。他们凭着想象认定我是一个三四十岁,在青海政府机关工作的公务员,我对此笑而不答,因为他们想不到显示器的那端竟会是一个二十多岁,没有工作,整日游手好闲的混子。这就是网络,诚如一人所言,即使是在和一只狗网络聊天,你也不会知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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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二)    
正如我在前面所说到的,我的生活已经被分割成了三大块:上网,睡觉,还有闲逛。我知道很多人一定会说,你怎么过的这么颓废啊?但是如果你真的遇到我的话,也许你并不会相信我现在的生活是如此的糟糕,原因就是我始终认为我长的像个“文化人”,也就是说,你看到我就知道我是一个有文化的人,明白事理的人!而之所以会这样,我想大概可以归功于我鼻架上的那副黑色宽边塑料眼镜。既然是文化人,我闲逛的时候就还会去西宁书城,也会去电脑城什么的,不过我遇到的恶心事,也大多是在这些地方所发生。    
这天我像往常一样在西宁的大街上晃悠,晃来晃去就到了西宁电脑城。那是一个鱼目混杂的地方,里面各色人物和架子上摆着的电脑型号一样众多。虽然我对电脑硬件的知识仅限于开个开关,拔个电源什么的,但是我还是像行家一样在摊铺前转来转去。    
当我转到一个卖光盘的摊位时,我看到摊主对我前面一个学生模样的人说,最新的游戏碟要不?五块钱一张,什么都有。学生看了看离开了。紧接着摊主又对一个看起来像技术人员的中年人说,这些是刚进的软件,什么都有,你要买我可以给你便宜点,技术工谨慎的看了看,同样转身离去。这下子摊主就注意到正在摆弄光碟的我了,摊主是个三四十岁的男人,他凑近我的耳朵,看周围没人就悄悄对我说,毛片要不?我一时还没反应过来,摊主又一脸诚意的对我说,外国的中国的都有,你想什么我给你拿。说着就伸手来拉我。我对他大吼一声:我不要!    
一天的好心情就这么被破坏了,更严重的是,他在很大程度上动摇了我的自信!我开始怀疑自己是不是真的那么猥琐,对着大街上一块明亮的金属柱子,我照了照自己的脸,却并没发现想象中眼睛里布满血丝,一脸萎靡的样子。我感觉稍微好了点,对着柱子上那张被扭曲的脸笑了笑,回头却猛的发现旁边正有个小女生在惊奇的看着我,我心里一阵羞愧,赶紧低头离去。    
可在回家的路上,我又开始想这事情,为什么老板以为别人都买游戏碟,影碟,软件,却惟独认为我会买毛片呢?这说明我在什么地方确实有点问题。我承认我是没碰过女人,但是也不至于饥渴成那个熊.样子吧。于是到了家,我做的第一件事便是躲进卫生间照镜子,我想看看到底在我身上发生了什么变化。可是一切都是徒劳的,我在镜子中看到的那个我和我每天早上看到的并无二至。    
家里没有人,我就打开电视看,我家的电视机是现在早已不见的“黄河牌”彩电,21寸,电视接了有线,可是图象却并没见的好多少,不但如此,偶尔还会有图象颠倒,频闪等恶劣情况发生,搞笑的是,当我妈看的时候电视总是很好,而往往是当我妈前脚一出门电视就开始闪了,害的我和我爸大骂电视也是欺软怕硬的主。我爸妈也早就想换个电视了,更何况现在电视也不贵,两千多的29寸大彩电多的是,但是我妈还是觉得电视能用,舍不得买新的,我家人都这样,恋旧,一想到连恋旧或者说怀旧,我就感到心里突然一沉,好象被什么东西撞了一下隐隐的有点痛,我很快就知道了根源,但是我也同样快的抑制住了自己的情感,我要找点什么东西转移我的注意力,我不再想,我说过的,我要忘了她,我说到做到,操,终于,我看到了电影频道里正在播美国片《蝙蝠侠》。     
  (三)
我的幸福时刻很快结束了,电视中的蝙蝠侠依旧是那么的英勇,财富美女荣誉他是一样都不含糊,我随着电影的情节而激动,仿佛那个救世界于水深火热之中的人是我一样,我承认看这种片子就跟吸食鸦片一样,是对精神的一种短暂麻痹,而麻痹也随着一声开门锁的声音,以及随后而来的高跟鞋声而宣告结束。是的,我妈回来了,我的艰苦时刻来了。    
你下楼买一斤韭叶去(指一种三四厘米宽的面条),今天晚上吃炸酱面。我妈对我说,我仔细辨别了一下,却惊奇的发现其中似乎并没有通常的那种愤怒和幽怨。而自从我没工作后,我妈和我说话大多是以“损娃”这个词语开头。    
哪你上楼来的时候怎么不自己买上呢?    
损娃,一天家里呆着什么事情都不干,你也不小了,还在家里呆着你要不要脸,叫你买个东西也要说,你看看人家肖洋,都结婚了,事业有成的,你再看看你……    
哦,我到哪去买啊?    
到大什字去买,要不你去大通买也行,反正你觉得哪里有你就去哪里买吧!    
如果有场什么“青海话母子损人大赛”的话,我相信我和我妈绝对有实力参加,我们青海人管这叫“谝(pian)人”,而在湖南话里则叫“策(ce)人”,天津话叫“贫嘴”,我在大学的时候就有人称我为“策神”,而我妈在单位也以刀子嘴豆腐心而被人所熟知。于是我穿了衣服下了楼,到不远的菜市场去买面条。    
买了面条回到家,我爸也下班回来了,如果按六十岁退休,他还要再干五六年,现在事情就是这样,我爸妈都还在上班赚钱,而他们的儿子却在家养着。虽然我对失业一事没太大感触,但是看到父母工作的辛苦,对我的触动总还是有的,那是一点一滴的触动,就像有个人在你快睡觉的时候拉拉你的耳朵,你醒来了,却看不到那个人一样。    
在吃饭的时候,我爸对我说,你在家呆着也没意思,明天我去兰州出趟差,你跟我去吧。我吃着饭没肯声,我妈就问我爸,行吗?我爸说,没关系,就一个司机。在收拾碗筷的时候,我问我爸,明天什么时候走?      
我以为西宁到兰州汽车走高速只用四个小时就到了,可是实际上,即使走六个小时也不一定到,原因主要是高速公路到了甘肃境内就没了,紧接着的是坑凹不平的小路,路上车辆拥挤且有施工单位在对公路刨肠开肚,所以汽车只能走走停停。我坐的是一辆东风五吨型的康明斯,而我就坐在驾驶室最中间那个高高的位置上。司机是个二十七八岁的小伙子,他显然对我情况有那么点耳闻(在我父母那个大型国企,好事不出门,坏事传千里!),有一句没一句的对我的经历表示着好奇和佩服。佩服个鸟!我爸则坐在一旁,面无表情的抽着烟,我看到烟的名字叫“兰州”,听他说,在西宁这烟是不让公开卖的。    
就这样,在经过了六个多小时的行驶后,汽车过了银滩大桥到了兰州安宁区,我爸开口对我说,见了那些人你就说是到我们厂实习的大学生。我点了点头,你总不能对人家说,哦,这是我儿子,没事情干,过来玩玩的吧?我们去的地方叫“兰州美斯乐锻造公司”,司机不知道那个厂在什么地方,我爸也不知道,就打电话给那个公司,很快公司派了辆长城皮卡,到约好地方等我们,然后在前面带路,我们在后面跟着。    
兰州美斯乐锻造公司在兰州安宁区一个叫崔家堡的地方,作为好几路公交车的终点站,你就可以猜想到这是一个多么偏僻的地方了,而我也是从公交车的站牌上知道我所在位置的。公司说是公司,实际上却只是一个私人小厂,因为我和我爸是来拉货的,也就是说,我们是他们的顾客(确切的说应该是代表),所以小老板对我们很是热情,等把车和司机安顿好,小老板便带了瓶白酒,开着他那辆皮卡带我和我爸去了他所称“兰州最好的羊肉店”,席间我和小老板喝白酒,我爸很是生气,就旁敲侧击的对我说,小李,你还能喝吗?小老板就说,现在刚毕业的大学生都能喝!我也对我爸说,李司,没关系的。气的我爸没话说,谁叫我是“刚毕业来实习的大学生”呢。    
那天我们三个人一共吃了三百多块钱,而当天晚上,我和我爸,还有司机三个人睡的是每人十块钱一晚上的“兰州机床厂招待所”。  
  (四)    
在我爸和司机等着拉货,而那破厂子却怎么也搞不定的那两天,我就开始在兰州大街上转了。这里好,至少大白天逛街没碰到熟人的危险了。我坐着公交车到兰州最繁华的西关什字去逛,饿了就吃一碗兰州牛肉面,繁华地段的要三块钱一碗,不过肉放的挺多。我在大街上观察着兰州的MM,只可惜时值春季,兰州还冷,女孩子们一个比一个把自己裹的紧,偶尔有几个不畏寒风,身着暴露的,还属于惨不忍睹型。    
兰州没什么意思,转的地方也不多,以至我对那个城市,除了始终阴郁的天空外,便没再留下太多的印象。在离开兰州的车上,我悄悄的对我爸说,这出差太累,以后能推就推掉吧。我爸也说,是啊,可是工作也不是我能决定的啊。我心中又是一阵的惭愧。我是第一次和我爸出差,我突然觉得我爸这次领我出来,不仅仅是想让我找点事做散散心,更是想让我了解某种责任。我没有从我爸的表情上看到太多的信息,但是我前所未有的体会到了父母赚钱的艰辛。    
我一直觉得老老实实给人打工是赚不到大钱的。1998年的时候,我十七岁,那年我用我的压岁钱通过我爸的帐户买了我生平第一只股票:南油物业(现在已经改成“光彩建设”了)。我也相信我是当时青海省年纪最小的股民之一。在1999年,中国股市迄今最惊心动魄的一次大牛市来了,在那次被称为“5.19”行情的牛市中,中国深沪证券市场上的股票大多在短短几个星期中翻番,其中像当时的大牛股“综艺股份”,“清华紫光”,“亿安科技”这样的股票,更是以几十倍的涨幅而傲视群雄。在那个时候,我就知道,财富原来是可以这样积累的——什么都不用做,就做在显示终端前面,看着股票涨就行了。虚拟财富的威力,金融市场的魅力在那个时候被淋漓尽致的展现,在我填报大学志愿的时候,我想都没想就写上了“第一志愿:金融专业;第二支援:统计专业……”    
后来我回到了青海,后来中国股市开始了连续三年的大跌,再后来,我失去了爱情(爱情真有那么重要吗?我开始怀疑。),(重要的是)我失去了工作成了混子。我开始反思,我突然觉得我始终在一个误区中,以错误的方式来思考着很多问题。    
我又开始在西宁的大街上像鬼魂一样的转,我觉得自己有什么决定要产生了。    
在回到西宁的第二天,我对我妈说,妈,我赚钱去了。  
我妈说,去吧,你赚到钱才算是你本事。  
我又说,哪你不拦我吧?  
我妈说,呦,你赚钱我绝对不拦你,你杀人放火我也不拦。  
我说,那我就杀人放火去了。    
我当然不会真的去杀人放火,但我也没去赚钱,道理很简单,对我来说工作并不是想来就来了,我要去找。    
可是找什么工作呢?高级写字楼,白领,高薪,还有休假……做我的青天白日春秋大梦吧,就是有这样的单位还能轮到我啊?还是现实点吧。所以我妈她做梦也想不到,我成为了一名房地产推销员!搞笑不?不搞笑,别以为那是个多么拽的职业,没有底薪只有提成和奖金,你拉到业务了就有饭吃,没拉到客户你喝西北风都没人搭理你。在我交了150块钱的培训费,并经过了三天的“业务培训”后,我上岗了。    
我的生活虽然因为工作的事情而发生了一些,但改变也绝对没想象的那么大,不过至少我在青海师大黄家寨附近租了间房子,然后上网的时间也少了,虽然也是在大街上转,但却不是闲逛,而是有目的的在动,彻底成为了一个为自己生计而奔波的小人物。我的工作也好凑合,至少比那些在大街上发地产传单的家伙们略微好一点。  
  (五)    
我第一次见到她,是在西关大街海一大厦下面的海峰餐厅里,当时我奶奶在那里过生日。而她正是我们那个包间里的服务员,她像所有的女服务员一样给我上菜,报菜名,收拾桌子上的垃圾,并且站在一旁等待吩咐。而当我们晚辈纷纷给老人家敬酒祝福后,她竟然也端起了一杯茶祝我奶奶生日快乐。说实话,当时我感觉有点惊讶,她必恭必敬的用普通话对我奶奶说,祝您老人家健康长寿,我就以茶代酒敬您一杯了。我奶奶自然是极开心了,用青海话和蔼的对她说,谢谢,谢谢。正在敬酒的这工夫里,我大姑父就对老太太说,人家还是大学生呢,上次我和单位上的人来这里,就和她聊过几句,小丫头很不错,假期自己打工赚钱……本来我的注意力正集中在一个大桃子上,可听了我姑父的话,我的注意力就开始转移到正端着茶杯的女服务员身上了。    
应该说,她第一眼给人的感觉就是青海闹山里的人(我并不说这有什么不好,而是当时我确实是这么想的),脸蛋有点红,但也不是很红,眼睛很大,扁平鼻,浓眉毛,算不上漂亮的,但丑也不至于。正在我观察着她的时候,我奶奶指着我对她说,这是我大孙子,也是大学生,你们聊聊。结果她一转身,我眼光躲闪不及,就打了个照面。不过她倒是落落大方,朝我笑了笑。    
酒席吃了一半,男的便开始划拳,女的开始唠家常,而小孩也都出去玩耍,我坐着无聊,就走到离她最近的位置,假装很漫不经心的对她说,你是什么大学的?她对我说,青海师范大学。还是青海不错的学校呢。我就接着找话说,哪你大学几年级了啊?她说,该升大三了。我突然发现自己坐着,她站着这样不好,于是我看周围没人注意我们,就对她说,你坐下我们聊会天吧。她犹豫了一下说,这样不太好吧?我开玩笑的说,那你的意思就是我站起来,然后我陪着你站着聊呗?她笑了,于是她把包间的门关上,坐到我的旁边对我说,他们看到的话会罚我的。    
很快,通过交谈我就知道她是利用假期来这里打工的,照她的说法,餐厅的老板并不知道她是在校大学生,不过后来她还是对大堂经理承认了自己的学生身份,大堂经理是个兰州人,他倒并不在意这件事情,后来由于她在大堂领班闹了点矛盾,所以大堂经理就把她调到了包厢里。她还告诉我,她一个月的收入是五百块钱,包吃包住,每七天有半天的假期,假期是可以累计的。她说她家在大通,还有个姐姐,不过已经嫁人了。    
我们聊的很开心,更确切说是我吹的很开心,而她也听的开心,乃至当我二姑拿起照相机对着我们的时候,我俩都没有发现。随着相机的闪光,我和她的影象便留在了底片上。而当家人们离开时,我也和她聊的很投入了。在出门的时候,我握了握她的手,对她说,我叫李建飞,以后有缘的话我们再见。她顽皮的对着说,我叫郁娟,有加耳刀旁的郁,婵娟的娟,对了你猜我是什么民族?眼看着我的妈在一边已经开始盯着我了,我就赶紧说,不会是回族吧?她笑着说,我是土族。(这时候我已经注意到其它的服务员已经开始在笑着看我们了,而我和她的手还握着。)我笑了笑,说,再见。而郁娟却继续让我惊讶的说,你能把你的电话号码留给我吗?说实话,和她聊天只是因为我解闷的,我并没想过和她联系什么的,但是想拒绝一个女孩子的请求同样是件困难的事情,我对她大声的说,记住了,我的号码是:!当我走到外面的时候,我就听到我妈骂我的声音。    
我的生活一如往常的无聊,空虚。我知道郁娟会给我打电话,头一天没动静,第二天还是没动静,我想第三天总该有动静了吧?果然到了第三天,她的电话来了。我故意和她漫无边际的闲聊,左一下右一下的逗着她玩,最后我约了她晚上在新宁广场见面。    
见面就见面呗,也许是因为郁娟长的不漂亮的缘故,和她交往我没有一点的压力,这话当然不能这样对她说,我只是说我和她年龄相差不大,都是大通人,所以对她特有亲切感,而她也好象很喜欢听。我不想泡她,对这样一个天真无邪的小女生下手也太没人性了,我只是无聊想找个人陪陪。她不是一个好的聊伴,但是她善于倾听的样子还是让我对她说了很多,我给她说了我的过去(但是和白洁的那段“情史”我没给她提),也给她说了我的大学时光,我甚至给她说起了我在网络里写的几篇小说。夸张是有的,但是她却没对其中任何的部分表示怀疑,她不会插嘴,也不会开玩笑,她像个老实巴交的农民一样睁大了眼睛听我的故事。我不太喜欢她这个样子,但是我更不喜欢两个人没话时候她那一副尴尬的样子。我说,操,我李建飞什么都不行,吹牛.逼我还不会啊,吹呗,她爱信不信,管她呢。    
时间到了二月份,郁娟开学了,我加薪了,肖洋到南方学习去了……白洁居然这时候给我来了短信,而且她居然在短信里这样说:李建飞,你也许不知道,在我哭泣的时候,第一个想与之倾诉的人就是你。然后她在短信后加了个括号,里面写着:免回。操,我才不回呢,你爱发不发,没你我还活不成了,你和你那个什么男友见鬼去吧,我是心眼小,我就心胸狭窄,你能把我怎么地?    
白洁当然不能把我怎么地,我也老是在网络论坛里看到些小文章,大多是讲感情结束了两个人这么不再联系的,可是我和白洁怎么就老藕断丝连的呢?大学就这样,大学工作了还这样,眼看着都是“奔三”的人了,能不能果断点啊?我生气,我不但生白洁的气,我更生自己的气,因为我知道,我是个贱.人,白洁也是个贱.人,我们就要和好了,我会低声下四的请求和她和好,而她十有八九也会同意,就像先前无数次那样,接着我们会讨论她是回青海还是我去南方的问题……我把这些都对郁娟说了,郁娟学的文秘,可是对文学的想象力却远不及我一个学数学的,她想了想说,这个问题并不复杂啊,如果你们真的相互喜欢的话,那就和好得啦。看着她我想说,大姐,你以为是修电视修锅炉呢啊?说和好就和好 ?  
  (六)
郁娟学的是文秘专业,所以学业很是轻松,时间也多,我就把自己在闲暇时候想到的一些东西随手写到纸上,然后再交给郁娟在电脑上打字用我的ID发表到论坛里,既然是青海NO.1的网络写手,不保持新鲜的人气怎么能行呢。她也很喜欢干这样的事情,看着网友们回帖的夸奖,她就像看是夸奖自己一样的兴奋。我也会经常请她吃饭,不过我从来不请她吃好的,一般也就请她吃个干拌面片,她吃不完,就拨一大半给我,所以事实上,我请她吃饭,但最终基本上还是我吃了。    
我也担心过郁娟会不会喜欢上我,这倒不是我有多优秀什么的,而是女大学生还不那么现实,她还太考虑男的有钱没钱什么的,还特爱相信人,相信这个世界上都是好人……我不是好人,这个话我给她说过的,但是我发现我越是这样说越是有在标榜“自己是好人”,而这并不是我的目的,其实我话没说完,我不是好人,但我也不是坏人。好人不一定总是好人,坏人有时候也会做好事。对了,我的意思就是这个,但是她却听不明白,这让我很失望。    
因为我住在黄家寨,距离青海师大非常近,所以到了后来,我也偶尔会领她到我祖的房子里来玩,我知道这很危险,但是有鉴于郁娟实在长相一般,且我对她没丝毫的生理反应,我倒也并不那么担心。我有台没上网的破电脑,她每次来就是玩个电脑看个影碟。所以当有一天外面下着大雨异,常寒冷的时候,我提出让她留宿的建议也就不奇怪了。郁娟留下了。    
那天晚上什么也没发生。好多人说孤男寡女在一起晚上准要发生点什么,我看不见得。人毕竟是人,而人和动物最大的差别恐怕就是知道自己在做什么,并且有自制力了。更何况我对郁娟没一点点的意思 。我租的房子是一栋三层旧楼的一间,里面有两个套间,月租一百四。后来郁娟说师大住宿条件太差,且和几个室友交往的很不好,我就建议她来和我合租。本来也就是开个玩笑,谁料到这人真当回事了。看着她大包小包的往我的地盘上搬,我心里要多后悔就有多后悔。    
郁娟果然和城市女孩子不一样,这一点在我和她住在一起的第三天就表现出来了,她竟然拉着我去买煤气灶,买锅,买一切只有家里才有的东西。说实话,我把那房子就当个睡觉的窝来着,饿了就在外面吃,顶多在屋子里泡个方便面,可是郁娟倒好,锅碗漂盆她整了个齐全。她开始像家庭妇女那样自己给自己做饭了,我怀疑这多亏是个楼房,不然她还会养几只鸡,说不定养头猪也难说。看她那兴奋的样子,我真不好打击她。    
我们平安无事的住在一起,她住里间,我住外间。因为是老楼,所以卫生间是在房子外面的,青海春天也冷,晚上更冷,所以郁娟晚上想上厕所就只有……算了,不写这些了,太扫兴,反正我想说的是,自从她来以后,我半夜如果起夜的话,就只有完整的穿戴完毕,好象出远门一样的去黑的一塌糊涂的厕所,然后再脱掉衣服睡觉。当然了,偶尔也会有勃起的时候发生,但是我都克制住了,而做到这一点也并不难,只要我想到郁娟那一脸的雀斑,激情就顿时全无。  
  (七)      
事情是在一个下雨天改变的,那天雷声轰隆,仿佛不远处正进行着一场激战一样。我躺在床上看书,郁娟就走出来说她害怕。那害怕怎么办?我就开了电脑让她玩,自己则躺在床上继续看书,书是安妮宝贝的《告别微安》,我想知道为什么这个郁闷的女人何以在网络世界中如此的受人欢迎。郁娟上着上着大概是没意思了,就问我看的是什么,我说是网络小说。她又问上面讲了什么。我很随意的说,没讲什么,就是说一个孤寂的女子,在地铁站遇到了一个同样冷漠且内心脆弱的男子,男子想象着有一天能有一把猎枪朝自己的嘴巴开一枪,让子弹把自他的脑壳给掀反……我注意到自己的描述让郁娟害怕了 ,就赶紧做了总结:总之,这是一个无聊的故事。    
郁娟的身体开始发抖,而且抖的很厉害,我问,你抖什么?她说,没有,我没抖。我就说,太冷了,你一定是冻的,快进去睡觉吧,别感冒了。郁娟说,别,我真的不敢睡觉。我想了想,哪怎么办?最后我只好说,那你过来躺我旁边躺一会吧,你看行不行?郁娟没说话,躺到了我的身边。    
由于黑夜,郁娟脸上的雀斑不见了,小鸟依人的样子更是让人怜悯。我关了灯,从她的背后抱住了她,我开始抚摩她。你担心吗?你害怕吗?哪你告诉我,你担心什么,害怕什么?现在呢?现在你还害怕吗?不,你不害怕了,你不是一个人,你忘记了恐惧,你的脑海里什么都没有了,时间静止,空间虚无,你像沙漠中的一株仙人掌一样疯狂的开始生长,你想要水,因为你感觉是那么的热,你想找一个阴凉的地方,但是沙漠上什么都没有,在阳光的照射下,你无处可逃。    
郁娟的乳房并不丰满,但是很结实,我感到了手掌下的心跳,我想象着自己的手掌是一个封印,然后在她身体的每一个部位印章,我伸直手指,一下一下的压着她的皮肤。而当我的手移到她的肚子时,她就开始笑了,我也跟着她笑,我觉得我们像两个做游戏的小孩子一样,于是我停住了手。抱住她进入了了梦乡。    
我们并没有发生关系,而当我俩被早晨的闹钟吵醒时,我发现自己的手正被郁娟紧紧的握着,郁娟也看到了自己的手,她本来就有些红的脸显的更红了。我看清楚了她的脸,于是我赶紧跳下床,像什么事情都没发生过一样。当天晚上,我又抚摩了她,同样的,我们没有发生关系。    
抚摩她成了我们每天睡觉前的一门功课。我喜欢感受她身体的颤栗,也喜欢感受她的呼吸,在抱着她的时候,我的脑海中浮现着白洁的身影,她的身体,她的笑容……我的爱,我的爱在哪里?我孤独,我在大海中的一个小岛上,周围全是海水,一望无际的海水。我觉得巨大的需求,我爱她,我疯狂的爱她,我不管那么多了,实际上我也管不了那么多。我幻想着自己进入她,找她的G点,搞笑,讽刺,神气,迷惘……迷茫,迷茫,迷茫,迷茫,迷茫,迷茫, 我们对彼此的抚摩带给我们的除了迷茫还是迷茫。  
    (八)    
事实上,我和郁娟之间除了相互的抚摩,并没有真的发生什么,因为在抚摩她的时候我只能想别的人,或者是白洁,或者是我大学时迷恋过的几个女孩子;在抚摩郁娟的时候我也会幻想,幻想着我真正进入她身体时候的样子,但是那也仅仅是幻想而已。    
有一天早晨,当我们还在床上躺着的时候,郁娟问我,李建飞,你爱我吗?说实话,这个问题我早就料到她会问了,但是当这话从她嘴里说出来的时候,我的心里还是略微的颤了一下。我没有直接回答她,而是反问,你觉得呢?    
我不知道,我有时候觉得你喜欢我,可有时候又不敢肯定。郁娟似乎对我没有干脆而直接的回答她有点失望,不过我又能怎么样呢?我不爱她,和她在一起这么久,我甚至想都没想过这个问题,我把郁娟往自己的怀里拉近了些,我对她说,说真的,我自己也不知道爱不爱你。    
可是我们都住在一起了啊!郁娟对我的回答大吃一惊。  
住在一起和爱不爱又有什么关系。我说。  
我们同居了!  
我们不是同居,我们是合祖房子,你掏一半的租金,我掏另一半,就是这么简单。  
可是你摸我了。  
我是碰了碰你,每天我都和很多异性握手,照你这么说,我都是在摸人家了?就像鲁迅说的,你总不能因为男女都呼吸空气,大家以后就戴防毒面具出门吧。  
你……你…… 。    
郁娟的脸色变了,斗大泪珠流了出来。她从我怀里挣脱了出来,恨恨的瞪着我。说实话,我并不想激怒她,但是这种事情越拖越完蛋,这样的经历和故事我们大家看多了,有多少男的不就是因为不想伤害女人而拖来拖去,最后给自己和女人都造成更大伤害的吗?所以我狠了心,这样是对自己好,也是对郁娟好,反正矛盾迟早要来,倒不如趁这个机会一下子说清楚的好。    
李建飞,你喜欢我,你只是自己不知道。郁娟憋了半天终于说出了一句大大出呼我意料之外的话。反正是话已经说绝了,干脆就一不做二不休,我对郁娟说,也许,也许我喜欢你,但是说实话我现在就是没感觉到,我也不知道喜欢不喜欢有什么意思!    
哪你当初为什么主动和我聊天?郁娟问。  
这和爱不爱的能扯上关系吗?  
可是平常你干吗对我那么好!!!  
我.犯.贱.行了吧!我.傻.逼.行了吧,我他妈是个彻头彻尾的大骗子行了吧!  
李建飞,你别这样说自己,都是我的错。  
郁娟哭的很厉害,我感觉自己也快哭了,但是我一定要忍住,我感觉到自己有点心软,可是既然到这一步了,就没有退路可走!我从床上起身穿了衣服就走,也许是穿堂风的缘故,在我走出屋子的时候,门是重重摔着关上的,仿佛震的整个楼都动了起来。    
到了大街上我的头脑乱的不行,说实话,在我的记忆里,郁娟是第一个被我拒绝的女孩子,而在以前向来是女的拒绝我。看着来往的车辆我感到头脑有点恍惚,一时间竟然不知道自己该干什么了,最后定了定神,上了公交车,可车走了大半天,自己才猛然发现路线不对!再一看,车坐错了,急忙下车,打的去了公司。因为刚上班的缘故,办公室里其他人还没来,我瘫坐在椅子上喘气。    
郁娟现在会在做什么呢?她应该去上课吧,可是她能上的进去吗?上不进去,我对郁娟的伤害太深了。那她就缓着吧,反正好好想想对她也有好处。突然我开始庆幸自己没有和郁娟真的发生性.关.系,不然我就真不是人了。    
正胡乱想着,同事小王进来了,她看了看我,说,你没睡好啊?脸色怎么这么难看?我故意像是开玩笑的说,是吗,何以见得?小王说,你看看你眼睛里还有眼屎呢。这时候我才想起自己原来连脸都没顾的上洗。     
  (九)    
我曾经给郁娟讲过一个传说,说的是有那么一只鸟儿,它一生只唱一次,那歌声比世上所有一切生灵的歌声都更加优美动听。从离开巢窝的那一刻起,它就在寻找着荆棘树,直到如愿以偿,才歇息下来。然后,它把自己的身体扎进最长、最尖的棘刺上,便在那荒蛮的枝条之间放开了歌喉。在奄奄一息的时刻,它超脱了自身的痛苦,而那歌声竟然使云雀和夜莺都黯然失色。这是一曲无比美好的歌,曲终而命竭。    
记得当时郁娟问我,它为什么要刺出血才能唱歌呢?我说,因为最美好的东西只能用深痛巨创来换取。郁娟呆呆的看着我,她说,其实这个故事我也早就看到过了,是考琳.麦卡洛写的《荆棘鸟》,是吗?我没料到郁娟也会看过这本小说,很是惊喜,不过话又说过来郁娟学的是文秘,看到些文学名著也并不奇怪,就问,那你看了又什么感觉呢?郁娟说,我是哭着看完的。     
哭着看完的,白洁当初看完那部小说后也是这样对我说的,当时我还感觉挺奇怪,不就讲了个俗的不能再俗的爱情故事嘛,至于哭的那么厉害嘛。而如今,郁娟也这样说那部小说,为什么?我问郁娟,你觉得小说中的什么让你最感动?郁娟说,相爱的人为什么最后都不能在一起呢?是啊,为什么?我也在问自己。看着郁娟一脸柔弱的表情,一股浓浓的柔情让我紧紧的抱住了她。    
如今,我已经决定和郁娟分手了,其实也谈不上分手,因为我俩从来对彼此没表达过什么,就是住在一起相互拥抱而已,我不爱她,其实在白洁的事情以后,爱不爱对我来说也并不那么重要了,只要是合适的,谈了也就谈了,但是问题是我和郁娟就压根不会有结果,我妈对我私生活过问不多,她只是说,只要你别找个农村的就行,而郁娟恰恰是农村的,家里有恰恰有很多的兄弟姐妹;就算我对这些没什么看法,也确实没什么看法,都二十一世纪了,还工农兵啊?!问题虽然我现在成天混日子,但是我对现状从来就没甘心过,我一直在等待着机会,我要在青海做大事业,这个想法始终在我脑海里挥之不去,但是有个女人就不一样了,什么时候都是个顾忌!多少有才华的男人不是结婚后开始变的碌碌无为了?    
那天我和郁娟摊牌后,我一天的心情就没好过,到了晚上,就继续在西宁的大街上转,西宁太小,就那么两条街,转了两圈我就实在是转不动了。我晃悠来晃悠去就在路边的一家网吧上网,结果还和一个网友对骂了起来,那人我认识,西宁一个三十多岁卖卫生巾的代理商,我在聊天室的公聊里对他说,有本事你出来,咱俩干一架?那男的回复道:你一个小.屁.孩我懒的搭理你。我就骂他:我.操.你.大爷!男的被我激怒了,开始逐个问候我的家里的人。我在聊天室里向来不怕骂架,因为我打字快啊,所以我也摆开了阵势,我说我在五岔路口中华巷这的网吧里,你是男人就过来!最后还没等我压enter键,我就被聊天室管理员给踢出来了,于是我再注册,再进聊天室骂架,可进去一看,那男的也被踢出去了。后来又进来几个网友,我不知道哪个是他的马甲,又或者都不是,所以只要干瞪着眼睛生气。    
上了两个小时,老板就说要打佯了,我说我通宵,老板说不通宵,我说你为什么不通宵?老板说我家里有事情。我说你回家就行了,实在不行你把卷闸门拉上把我关里头行不?老板说你不玩笑呢吗?就这样我被老板给赶了出来。    
一看表晚上十一点了,我想了想没地方去,就回自己黄家寨的老窝了。一进门却没见郁娟的影子,我想她大概是回宿舍了,也好,一个女学生和一个社会上的男的老住外头像啥事啊?我上大学的时候就好孩子,别说同居,就是晚上十二点以后回宿舍的经历都没有。可我刚躺下,就有种不好的预感,我给郁娟的宿舍打了电话,一个听起来很扭捏的声音说:郁娟?郁娟都已经一个月晚上没住宿舍了!    
  (十)    
那天晚上我有好几次都听见门响的声音,但是醒来一看,却只有窗外孤独的路灯和更加孤独的自己。我也想过去找郁娟,郁娟在西宁好象没什么亲戚,认识的人也不多,深更半夜的她能去的过夜的地方也就是网吧或者同学的宿舍,但是我不想去找她,一找她就等于我投降了,而我想找她只是担心她的安全!既然她没什么危险,我又有什么必要去找她,给她传达错误的信息呢?    
在经过了颠来复去的折腾后,我终于睡着了,我在睡梦中找着郁娟,在西宁的大街上,网吧里,还有商场中,可是每个路人的脸都是冷漠的,苍白而没有一丝的血色,没有人告诉我她在哪,我就只有自己找,可是我怎么找也找不到,我着急了想跑,可是怎么跑也跑不动……    
第二天的早晨,我听到了开门的声音,我以为又是自己的错觉,不过紧随而来的一声关门声告诉我这不是错觉,我睁开眼睛,却感到头有点痛,问了一句,你到哪里去了?没有回声,我又说,我问你话呢。郁娟看也不看我的说,我到哪去了管你什么事?    
这可好,还和我拽上了呢。于是我改变战略,微笑着用青海话对郁娟说,真的,我好好和你说话呢,你去啊乍了?现在就是这样,西宁大街上说青海话的人是越来越少了,我和郁娟俩大青海人在西宁也用普通话交谈,所以突然你一用说青海话,竟然还能透露出那么一点亲切的感觉。郁娟本来就心软,一看我态度很好,就老实的告诉我,去网吧上通宵了。说完接了盆凉水开始洗脸,她就是这样的,大冷天也用凉水洗脸,我说这样对皮肤不好,她就开始用温水洗脸,可有时候还是忘记。    
我没话找话,讨好的对郁娟说,你上了一晚上网都干什么了?  
郁娟说,我就上网专门找有你的论坛骂你去了。  
我没反应过来,答了声哦,可突然就明白过来了,我叫道,什么!!真的假的?开玩笑?  
郁娟是一脸的坦诚,对我说,真的,我把你做的坏事情都写网上去了,让那些被你骗过的人知道你到底是一个什么样的人。  
厉害!我现在终于明白为什么好多男人去玩,玩什么都不给女人说的道理了,因为女人会在你玩的正开心的时候去干扰你,例如说吧,你喜欢打个麻将,女人不知道你在打就好,但是一但知道了去到牌桌上找你哪多没面子?!而我犯的错误就是只要是认识的人都往网络里介绍,好显摆我写了点帖子,现在好了,虽说是虚拟世界,我也被郁娟搞的是身败名裂了。    
不过让我自己也感到奇怪的是,我并没感觉太多惊讶和生气。我起床开始给郁娟烧水煮荷包蛋。郁娟站在旁边给我打帮手,末了我把碗给她一端,说,你先吃点再睡吧。郁娟不吃,我就说,你为什么不吃呢?郁娟说,你先吃,我再吃。看她那幅表情,我的心就突然就痛了一下,心想,郁娟你为什么就不能对我坏一点,好给我一个讨厌你的理由呢?我强忍着没把自己的感动表现出来,对郁娟说,你先吃,然后赶紧进我被卧睡会,我被卧暖的,别感冒……说着说着我就不说了,因为连傻子也听出来我话里有太多对一个人的关心了。 郁娟没有再说话,开始吃饭,一看她吃东西的样子,我悬着的心就落下来了。    
我吹着口哨去上班,发现路旁的树都绿了,心情不错,太阳不错,一切都不错。在公司里各种事情也处理的很顺利,到了中午我就飞回我的小窝了,郁娟正在玩电脑,见我进来就说,李建飞,我把在网站上骂你的帖子都删了。    
删了干吗?正好让网友看清我的丑恶嘴脸吗,反正我在网络里得罪的人不少。  
你生气了啊?  
没有,下午我有时间,带你上街去吧。  
好啊,好啊,现在?  
就现在,赶紧换衣服出发。  
好的!呵呵。    
事实再次证明,我是一个极其感性的人,这不但可以解释为什么我事业无成,也可以解释我为什么老在感情上翻来覆去的折腾个不停。而郁娟作为一女大学生,事实同样证明她也一样的情绪化的人,至少她不记丑!  
  (十一)    
写到这里,我越来越感觉到自己是在和极少数的读者共同创作着这部小说,虽然我看不到他们,但是我觉得能感觉到他们的想法,用一个也许很让人倒胃的话,那就是随着故事的进行,我在和他们不断进行着心灵的神交。如今我已经是用冲锋的姿态来完成这部小说了,并且我开始坚信,故事虽然是我写的,但是它的拥有者却是大家,而如果它能带给我们一些什么的话,那么那也将是共同的。    
那天是我和郁娟第一次真正意义上的逛街,她话很少,大多都是我在说,我给她讲了我在公司的一些趣闻,也谈到了最近国际上发生的大事,其实郁娟并不一定对那些东西感兴趣,但是她却总能装出一副兴致昂然的样子,而她装的又是那么的不自然,让人一眼就能看穿。所以当她好象很明白的一样点着头时,我就会故意突然问她,我刚才说到哪了?这时候郁娟就像在回忆一件很重要的事情一样连说,你讲到哪了呢?唉,我明明听着来的,说到哪里呢……看着她假装的样子,我就很开心,郁娟就是这样,即使撒谎也很天真,让人看了疼爱。    
那天一切都很顺利,首先我们没碰到任何熟人(在西宁逛街碰熟人简直就成了我的一块心病);其次我和郁娟玩的很开心,我给郁娟破天荒的买了双皮鞋,而作为回报,郁娟也送了我本我一直想要的书,是米兰.昆德拉的《玩笑》。我们在一起吃了酿皮,也喝了酸奶,总之两个人是提了一大包东西满面春风的回到家的。我和郁娟的矛盾也宣告化解,我突然想到,其实我和郁娟之间的关系并不一定非要搞的鱼死网破的,也就是说,我们可以先这么有距离的租住在一起,给彼此一点温暖(郁娟在学校里人际关系似乎搞的很糟糕),我们都很寂寞,我们至少可以找个人说说话,直到某一天我们中的一个人找到真正的家了为止。    
在那天晚上我像抱着个洋娃娃一样抱着郁娟时,我把我上面的想法告诉了她,过了许久她问我:李建飞,我丑吗?我没想到她会突然问这个,这哪到哪啊?不过我还是很知趣的在第一时间用很响亮的,响亮的以至你都不相信我不是真心的口气说:没有啊,你不丑。  
你骗我,我知道我丑。  
你说什么呢?谁说你丑了,谁啊,是不是你同学,还是谁?  
别的女的是不是都比我好看?  
至少你在你们学校里形势还是非常乐观的。  
我不是那种很随便的人,不是的,我要让你知道,我不是那种贱女人,真的不是,我从小在家就是个很乖的孩子,真的,从小就是。  
郁娟,我知道你不是很随便的女孩子,这些我都知道,无论别人怎么看你我不管,但是在我李建飞眼里,你真的是个好女孩?  
没什么,听你这样说就好了,睡觉吧。    
我不知道发生了,也不知道到底发生了什么,郁娟情绪的变化我是看在眼里的,我安慰自己,说这只是女性的生理周期吧,想到这里也就感觉放心了些。不过事情在第三天就发生了,当时我还在公司加班,就接到了郁娟打给我的电话,在电话里郁娟用带着哭腔的声音对我说话,但是她的声音太小了,我根本就听不清楚她在说什么,最后我大声的问她,你在哪?当我听清楚了她在说学校的花园里后,我打的去了师大。    
在学校花园的椅子上,郁娟孤零零的坐着,而旁边却是一对情侣在肆无忌惮的接着吻。我走了过去,却看到郁娟早已经是一脸的泪水。我问她,她不说,于是我就坐在她旁边,反正她最终还是会开口的。    
终于郁娟告诉我,院系决定要给她处分了,她不知道自己该怎么和家里人说。我问为什么,她说,因为从开学后,她旷了太多的课,更重要的是她在外私自租房被学校知道了。我就又问郁娟,你没上课都做什么去了?郁娟说她也不知道自己都做什么了,反正好多课就是没去听。我就又问,你在外头租房子的事情他们怎么知道的?你不是说你们大三都没人查寝了吗?郁娟说,有人打小报告,肯定是我宿舍的XXX……我一听郁娟这话就气不打一处来,就说,行了行了,别说这个了,什么处分?严重吗?郁娟说,什么行了行了,XXX一直在学校给人导闲话,说我在外头和人同居什么的,我早就知道了,可我一直忍着她,没想到她竟然……。我又说,哪我们不是同居,就是一起合租个房子啊?郁娟没再说话,我自己也觉得没意思了,就说,外头挺冷的,我们先去吃点东西吧。    
我和郁娟刚出大学校门口,却碰到一帮女学生正迎面走了进来,一个女生盯着我看,我想我在这里总不会遇到熟人吧?果不其然,小女生叫了我一声飞飞哥!靠,这不扯呢吗?哪壶不开提哪壶,我还真碰到我堂妹了。    
堂妹是我二舅的女儿,在师大附中上高一,属于那种典型的西宁早熟小女生,所以我把她叫到跟前给了她十块钱,说,快回家去吧,你啥也没看见。堂妹用只有成年女人本才有的那种颇有深意的眼神看了看我,又看了看郁娟,笑了笑走了。郁娟说,你妹?我说,哦,小丫头现在都不学好。就赶紧拉着郁娟回去了。  
  (十二)    
第二天晚上,我就去了师大教职工家属区。你说这叫什么事?我去年在西宁搞“扬帆英语培训中心”就是请的师大英语系教授,后来栽了,就把盘子全转给了那几个教授,因为有了这点渊源,我决定试试看这几个人能不能帮我把郁娟的事情搞定。    
我拎了两瓶青稞粮液,先去了梁教授家,因为我在电话里没说什么事情,他就擅自推断我的来访和培训中心的事情有关,所以一开始很是谨慎。等到我坐好了,茶叶上来了,两个人寒暄够了,我就开始说明了我的来意,我说,梁教授(其实他就是个副教授,但我求人家办事,嘴就要乖点啦),我有个妹妹在师大读书,是中文系的,因为少上了几节课要被院系处分(何止是几节哦),所以过来想问问你,看怎么才能把事情反映一下,别给这个处分。    
梁教授一听我来的目的和培训中心的事情无关,而且还是求他来的,所以姿态就上来了,先是喝了口水,然后慢悠悠的像个人物似的问我,应该不会因为就因为旷了几节课就给处分吧?是不是拉的课太多,要不就又做错了别的什么事情?我想瞒他也没什么意思,毕竟他只是外语学院的副教授,也不是管事的,所以就决定明说了:她缺的是不少,其实情况是这样的,我表妹家是农村的,家里特穷,还有个弟弟上高中,所以根本没那么多钱交学费,现在助学贷款申请又难,所以她就在外面餐厅打工,结果课程耽误了,晚上也很少回宿舍。    
梁教授听我说完,点了点头,说,哦,原来是这样啊,哪她没反映?  
我说,我表妹性格特内向,不爱肯声,我也说过她了,但是她就那样,所以这不,我来麻烦您了。  
梁教授说,现在这样懂事的好孩子少啊,父母供他们上学容易嘛?啊?……我听他说不到点子上,就边点头边开始观察他家沙发上的花纹。末了梁教授给了我个电话号码,他说明天我打这个号码就行了。    
回到屋子,却不见郁娟,不过桌子上倒是有她留给我的字条,上面写着:我以后住宿舍里了,你有什么事情的话就打我宿舍电话。于是我拨通了它们宿舍的号码。接电话的人在听到我是要找郁娟后显然是很不高兴,用极不耐烦的口气对我说,等着。我就等着,等了有半分钟,郁娟接电话了,我告诉我她今天晚上在梁教授家的情况,她听了心情好了不少。    
郁娟的事情我是可以给她摆平,其实在师大我还有亲戚,但是让他们知道我和郁娟的关心显然不行,所以我宁可找靠不太住的梁教授。不过青海人都还是好着呢,心眼也少,第二天我按照梁教授给的电话号码找到了一个老师,做什么的不知道,反正大概是管理学生纪律的,在我把前一天对梁教授说的那些故事给她重复了一遍后,她答应重新进行调查。    
调查?怎么调查?郁娟在海峰餐厅本来就打过工,人家就是生意人,你打点打点也就行了;但是郁娟宿舍的姐妹们怎么办?于是我想到了请它们宿舍的姐妹们吃饭!正所谓是拿人家的手短,吃人家的嘴短,我请她们吃饭看能不能堵住她们的嘴!我打电话把这个主意告诉了郁娟,郁娟脑子转不过来,我解释了大半天她硬是没明白我到底是在做什么。最后好不容易听明白了,她一句:凭什么请她们吃饭?我宁愿受处分也不请她们吃饭!说完就挂了电话。  
看样子郁娟和她们寝室的关系处理的确实是很糟糕了——我突然意识到自己很好笑,我都毕业快三年的人了,怎么还在关注女生的事情呢?人家是打是闹是好是合管我.屁.事。既然郁娟这个态度,随她吧,免的我好心没好抱。    
在郁娟住宿舍的日子里,说实话我过的很舒服,屋子里到处是垃圾衣服袜子书,但是我喜欢,看着那种乱七八糟的东西我就是觉的轻松。我从小在家的时候我妈管我,连往墙上帖张战斗机的彩图都要骂;后来到大学想是算是彻底解放了,可是却遇到了一个有洁癖的南方室友,每天都倒垃圾桶,还给我们制定什么值日表,靠,值日表那不是小学生干的吗?但是他就是搞。大学毕业了吧,该玩两年了吧?可我回青海了,还住在了父母家,又被管。出来租房子住,被郁娟管,现在好了,郁娟回宿舍了,没人管我了,爽啊!我爱垃圾!!    
好日子就这样持续了两个礼拜,在这两个礼拜里,郁娟的处分改成了警告,而她也终于忍受不了寝室的氛围,回来了。    
那天我空前奢侈的在西宁城西区海晏路旁,一个叫“麻辣香”的川菜馆给郁娟摆了一桌,12元的酸辣里脊,4元的醋溜土豆丝,9元的水煮肉片,11元的京酱肉丝,还有4元的冬瓜汤。反正都是郁娟最喜欢吃的,当然也是我喜欢吃的。我俩吃的很开心,最后基本上都打包带回屋子了,郁娟说除了酸辣里脊要趁热吃完外,其余的她明天再热给我吃。  
  (十三)    
每次在进行我的故事前,我总要写点此刻身边一些事情,因为这样可以让我找到切入的语言。窗户外面依稀可见大学校园里军训的孩子们,这是秋天,一个代表着丰收和感恩的季节。在此时当我回想着那些故事的时候,我感慨万千,一种强烈的表达欲望冲击着我,仿佛湘江的水浪拍打着大堤一样,轰轰做响。    
那天我让郁娟最终还是回学校住了,我对她说,你现在正是长知识培养能力的时候,更多的和同龄人(她比我小两岁)在一起对你是有好处的,而你住在外面,学校里的朋友只会越来越少,这样也不好。我看郁娟低头不说话,就补充了一句,明天我去你们学校要求给你换个寝室怎么样?反正你们老师我都跑熟了,你瞧这下好了,我都成你家长了。郁娟听我这么一说,脸上总算是有了点笑容。我赶紧又补充一句,你想什么时候过来都行,反正这里的一间屋子还是你的呢。    
就这样,在后来的一个月里,郁娟基本上都是住在学校女生宿舍了,白天她也会不时的过来,那时候我一般都在上班,所以她就一个人玩电脑听音乐什么,帮我整理一下屋子,再做好饭等我回来。我承认那是一段极美好的时光,因为它总让我感觉到自己活着很有奔头很有目标,当夜晚城市的灯光开始闪亮时,我也会骄傲的想,在这些灯光里终于有一个是在等我的了。      
2004年4月,我买了一只股票,我之所以提这件事情,是因为我买了很多,而且是和我爸一起买的。股票的名称叫做“青海明胶”,很多熟悉西宁的朋友都知道的,就是在西宁城东区原来第三毛纺厂旁边的那个总是散发着臭味的工厂。我和父亲分别是在7.89元和7.60元分两次买进的,总共买了八千股多,共八十手,合计约六万三千块钱左右,其中有七千多是我自己的,大约三万是父亲这几年在股市中玩的所有钱,还有两万多是借的钱。也就是说,这次我和我爸是把所有的宝都压在一只股票上了,我们之所以胆子这么大,就是因为我得到了“内部消息”。    
内部消息很简单,那就是青海明胶股份公司已经决定将在短期内将大数额的企业年金(一种企业内部的养老金补充计划)投入到股市中进行投资,为了保证这笔资金能取得最大收益,该公司将投资本公司流通股(因为公司股票价格在很大程度上取决于公司基本面变化,而做为公司自己当然对这些信息拥有垄断权和内部获悉的机会)。这则信息是在2004年4月得到的,此前的一年中,青海明胶则一直是做箱体整理,在我又结合了股市大背景,和青海明胶和天津泰达合作,以及MACD等技术指标转正等出发,我判断,即使消息有问题,该股票仍然将会做出向上突破。在这种情况下,我和我爸把所有能找到的钱都投到了股市里,要不是市郊“世纪花园”那套房子还在还贷,我们还决定把它给抵押出去呢!    
正如我对虚拟的网络社区的认可一样,我对虚拟的金融证券市场同样着迷。在我们买进股票的第二个礼拜,青海明胶开始启动,是那种小跑型的上涨。在2004年五一黄金周开始前,“青海明胶”的市场价格是8.5元左右。当时我和我爸合计赢利七千多元,也就是说我和我爸两个礼拜什么都没做,光坐着就白白赚了七千多块钱。可是年金的消息还不明朗,我决定坚决等到股票涨到9元在抛出。    
我到现在也不后悔我的这次投资决定,不过让我遗憾的是,我对郁娟所做的承诺却永远的落了空。那时候我对郁娟说,等到股票涨到九块,我就能净赚两千(借来的钱的收益我和我爸对半分),到时候我带你去西安玩,两千块钱应该能够(牛奔吧?好象说的很像回事一样)。郁娟就问你发奖金了啊?我就把股票的事情给她说了,末了又给她上了节投资教育课,等她明白过来,她第一句竟然是,建飞,赚点就行了,我们卖了吧?    
现在卖?我们?现在不卖,卖了是傻子,另外什么我们?真不把自己当外家人了啊。我觉得小郁娟挺可爱。就说,这些你不懂,到时候我赚大钱了一定带你到很多很多地方去玩。郁娟却说,你赚大钱了一定会忘了我的。这人乍就这样呢?配合点气氛行不行?我觉得自己没话说了,就挥了挥手,意思是COME ON(跟上)!    
  达明加油!
  (十四)    
因为我在股市做的比较顺利,在公司也还凑合,所以自我感觉就渐渐好了起来(这往往预示着倒霉的事离我也不远了),看待事物也不再像先前那样消极逃避。加上我本来就喜欢开点玩笑,所以无论是同事还是郁娟也都被我的情绪所感染,每天都开开心心的,公司的小陈就对我说,李建飞你瞧瞧,最近我脸上褶子又多了,都是笑的。郁娟看到心情不错,自己也很高兴,要不怎么说人还是群居生物呢,女的一高兴就显的可爱,先前脸上的雀斑也不似乎没有那么明显,整个人也亮丽了不少,看的我很是欢喜。    
等到五一刚过,郁娟从家里回来,我就张罗着要给郁娟办个生日聚会,郁娟的生日是5月9号,金牛星座的。本来办个简单点的就行,但是我想郁娟在学校人际关系处理的不好,干脆就趁这个机会让她把同学全叫来,好好热闹热闹,大家在一起玩玩,增进一下友谊。郁娟先头并不同意,说自己这么大了还从不过生日。我就说以前没过正常,我也不过,但是这次是你二十一岁生日了,都成大姑娘了,应该过过,另外你让我这个当哥哥的表现一把。  
郁娟见我态度态度诚恳,也就不再推辞,说,哪叫谁好呢?我在学校关系好的没有啊。  
我说,首先你要把你新宿舍的几个姐妹们都请上,然后再叫几个你们班里爱折腾的男生,至于别人你再自己看吧,凑上十个人左右就行。  
郁娟说,十个人是不是太多了?  
我说,不多,人少了不热闹,另外你告诉他们每个人送你一个笔记本就行了,让他们在上面写上祝福的话,这样既不让他们多破费,也显的情谊深。  
郁娟说,可要那么多笔记本做什么?  
我说,留着我用啊,一个做帐本,一个做日记本,一个做记事本,还有开销本作业本笔记本,总之作用大了。  
郁娟笑着说,呵呵,连作业本都出来,这生日过的真是越过越小。    
在五月九号那天,郁娟的生日聚会在盐湖巷一家叫“百福聚”的餐厅进行,算上郁娟和我,总共有十二个人。其中的人都是我第一次见面。他们显然对和郁娟“同居”的那个男人早就充满了好奇,而他们中好多人能来参加这次聚会,也不乏就是来看看我的。女学生都爱虚荣,也爱攀比,为了不让郁娟吃下风,我那天是把自己好好打扮了一番的,就是找的餐厅也是略有档次的。    
郁娟新宿舍的女生唧唧喳喳的说个不停,看起来和郁娟要多亲热有多亲热,女生就这样,人前一套背后一套的,倒是郁娟班里的那几个男孩子不错,反正我比他们也大不了几岁,又都是正尔把劲的青海人,所以聊的很是投机。等到人到齐了,我叫服务员把蛋糕端进来,服务员点了下头出去了。    
蛋糕是我专门定做的,和普通蛋糕不同的是,我定做的蛋糕总共有独立的四个组成,以大小分别用盘子支撑在一只塑料棒上。在每个小蛋糕上分别插了五只蜡烛,而在做支撑杆的塑料棒上,则插了一只极精致的红蜡烛。整个蛋糕看起来就像个圣诞树一样,看的所有在场的人都羡慕的叫了起来。我对郁娟说,郁娟,我怕蛋糕上一次插二十一根蜡烛你看了伤心,所以就分开插,这样你看起来大概就会感觉好多了,希望你喜欢,祝你生日快乐!    
我以为我的举动会让郁娟一把眼泪一把鼻涕的,但是出呼我意料的是,她反应倒很是平淡,只说了声谢谢,就坐下了。旁边的几个女生争着和她讨论蛋糕,但是她似乎不想谈这个话题,笨拙的试图找其他的话说。我有点失望,应该说很失望。我的失望大概是写在了脸上,现场一片的尴尬。不过很快我就提议大家给郁娟唱生日歌,然后吹蜡烛……几个男生不愧是高原的孩子,肺活量很大,吹的蛋糕上的奶油都飞了出去,女生们尖叫着用奶油还击,郁娟躲闪不及,脸颊上被一个男生用奶油抹了一下。    
接着是上菜,我没再搭理郁娟,说实话她挺让我伤心的。于是我就和几个大男生喝酒划拳,喝了啤酒喝白酒,我们大声用青海话聊天,大声的笑着,说实话自从毕业后,我喝酒还没这么纯真过,开心过,痛快过……    
那天晚上郁娟的一个男同学喝高了,最后连站都站不起来,我就和另外几个人架着他回学校。让郁娟和几个女生回她们宿舍。说实话,我们爷们儿腿都是软的,等好不容易把那位醉仙扶上了床,有个男生就对我说,大哥,你晚上就住我们宿舍吧?我道了谢,说我明天还要上班,就扶着墙走出了宿舍楼。    
我摇晃着走,确实是喝多了,头痛不说,就连眼睛都有点花,看什么东西都是往天上飘的,好象在坐电梯一样。脚下是软的,我心想我还就不相信我走不了直线,结果是越走越歪。  
就在我要走下一个S形路线时,我的胳膊被人架住了,我定睛看了看,是郁娟,但是我看不清楚,我只知道她泪流满面的。她终于哭了,哈哈……她终于哭了!!    
  (十五)    
郁娟,做我女朋友吧。  
为什么?你是不是喝大了?  
我没喝大,脑子还是相当清醒的。  
哪我问你道题,如果你是一个会计,公司里原来有十万元现金,后来又向借了五万元,请问,现在公司有多少现金?  
老板说有多少就有多少!  
看样子你还没醉,呵呵。  
这题还我告诉你的呢,对了,做我女朋友这个提议怎么样啊?帮我合计合计啊。   
哪你要说明白为什么。  
什么为什么?喜欢你行不?  
为什么喜欢我?我又丑又穷,以后毕业了还不知道到哪去呢。  
谁说你丑了,你真的很漂亮,真的!  
你骗我。  
我向毛主席发誓,我李建飞绝对说的是真心话实心话。  
郁娟笑了,她打了我一下,说,今天给我过生日花了多少?我说不多,总共也就四百块钱吧。什么!郁娟吐了吐舌头,这么多啊,我一个月生活费才二百块钱。我没再说话,心想郁娟就是厚道,你要换个城市的女孩子你看看去?你要给她过个生日,她巴不得把你榨干抽尽了呢!不过我还是对郁娟说,郁娟,过来,抱住我,我有点冷。    
郁娟抱住了我。    
我突然觉得自己想吐,捂住嘴找盆,郁娟一看就明白了,赶紧找了个洗脚盆给我,我哇的一声开始吐,郁娟轻轻的捶着我的后背,笑着说,喝酒的时候看你英勇的不得了,没想到回来就成狗熊了。我摇了摇头,说,大妹子,给哥哥倒杯水。郁娟又跑去倒水。其实我头脑还真是很清醒的,看着郁娟忙碌的身影,虽然我站都站不稳,但是我还是笑了,我觉得挺好,这样挺好。      
我说过的,我不是个好人,以前我没动郁娟,并不是因为我多高尚,也不是因为我多有克制力,而是因为我压根对她就没想法;现在郁娟成了我女朋友了,我也不想动她,不过原因却改成了我要珍惜她。郁娟虽然二十一了,但是她毕竟还是个大学生,我想和她结婚,结婚的时候再什么。我土吧?呵呵,其实就是这样的,你看我平常脏话连天,好象对男女问题也很随便,但是你错了,我爱她,我会等着她的。    
我决定把郁娟介绍给我的父母了。为了让见面成功,郁娟专门还到美发店去做了头发。她很紧张,说实话我也紧张,但是紧张的事情是不能分享的,我见郁娟占了先,就只好假装很无所谓的说,其实没什么的,我妈她人很好,虽然嘴是厉害了点,但是心好,所以你见了她,她要说什么话了,你千万要沉的住气,我爸就好说话了。郁娟点了点头,问我,哪我叫他们什么啊?我也没想说,叫阿姨叔叔就行。    
事实证明,我显然对形势的估计过于乐观。那天我妈对郁娟总体还是很客气的,可是当晚上我回到家的时候,第一眼看到的却是我妈冰冷的面孔。我妈做梦也没想到他儿子的女朋友竟然是在校大学生,而更让她无法忍受的是,“上大学就想着和工作了的人交男朋友,这样的丫头都不是好东西”,我妈进而推断,郁娟是有目的性的,也就是说,她想利用婚姻来达到毕业后利用我家关系在西宁工作的目的(我怀疑我妈年轻的时候怎么不写个小说?)。而我姥姥在第一时间闻悉我的女友是个在校大学生后,也惊讶的说不出话,我知道,对她那代人来说,这样的事情那简直就和乱伦一样让人感到耻辱。我妈终于没让更多的人知道她儿子交女友的事情。    
我威胁我妈,说郁娟再有一年就毕业了,她一毕业我就和她结婚。我妈说,你要是和这个丫头结婚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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