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脱何不出名的帅哥小鲜肉 露肉台上疯 台上娇柔笑 台下苞绽情

買來的初戀情人(限)【真愛1】 作者:何舞
& 18:42:0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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簡介  第一次懂愛時,男人一知半解,總是有愛沒懂;  頭一次談愛時,女人懵懵懂懂,不懂也是要愛。  雷馭風,冷酷挺拔,多金的他從未沾染花邊緋聞,  外傳年輕的大總裁,只愛男人,就連秘書都是俊美秀氣的男人。  沒有人知道,早在十年前,曾經落難街頭的雷馭風,  早已丟了真心。那個初戀的她,只有十四歲,她叫依儂,  清純可人的她,教雷馭風情難自拔。十年後,  當雷馭風再見她時,那躍上模特兒界的阮依儂,美麗依舊。  可當她代言的內衣廣告教他看得怒火狂燒,霸道的他,  竟然囂張的介入她的工作、阻止她的合約廣告及干擾她的工作,  原因只有一個,那就是他要她,要她成為自己的女人,  所以她必須成為他的妻子!阮依儂不懂,為什麼他要折磨她,  結婚前,他強勢的干預她的生活;結婚後,他總愛在床上強索,  她以為愛情可以培養,雖然她一直都怕他高傲專制的個性,  可他卻不再疼她哄她,還故意跟女人同進同出製造緋聞。  在他不要她,而她也知趣的轉身離開時,雷馭風這男人,  竟然故意刁難她,讓她想走卻怎麼也走不了……第一章  她一進來,雷馭風就認出她了。  這個念頭從腦子裡冒出來,連他自己都覺得不可思議,十年的光陰,已經算長了,不過是數面之緣,當年那個未成年的小女生,有足夠的時間經過歲月的洗滌,在褪去那份稚嫩與青澀後長大成人。  問題是他為什麼還能一眼認出她?  這個城市的七月,天氣悶熱得讓人難以忍受,市中心一家不算太有名氣的路邊咖啡廳,從寬大明亮的落地玻璃窗朝外看,可以看見火球似的烈日正當空掛著,馬路兩側的樹木都被曬得發燙,失去水份的葉子紋風不動,任由熱浪像一簇簇又毒又辣的火苗,叫囂著陣陣撲面而來。  這種天氣,能待在有空調設備充足的房子裡足不出戶,真是件幸福的事。  一刻鐘前,雷馭風從自己的車上下來,脫掉該死的西裝,扯掉領帶,心底在詛咒著這鬼天氣。  司機迅速地將車開走,他一邊捲著雪白的襯衫袖子,一邊大步衝進咖啡廳,不算高級的地方就有這種好處,絕對不需要客人衣冠整齊,而身上那件昂貴由著名時裝大師親手設計縫製的手工西裝,已經累贅到讓他想要直接扔進垃圾桶裡。  在大口灌了兩杯冰水後,雷馭風長長地吐了口氣,閉上眼睛,疲憊不堪地仰靠在沙發上。  最近的事情實在太多了,身為集團公司的老闆,在業界早被標榜為龍頭指標,媒體稱他是成功企業家,上流社會說他是黃金單身漢,可付出的代價就是每天都工作得讓他像個打轉的陀螺,加上這種惡劣的天氣,讓他本來就不算好的脾氣更壞。  其實他不太關心自己的銀行帳戶上又多了幾個零,身家和資產又翻了幾倍,那會讓他偶爾覺得自己除了錢之外,一無所有,這種感覺讓人有一種無力的憤怒感!  在他一貧如洗身無分文的時候,從來不知道,錢原來如此的不值,今天上午他才從澳洲飛回來,剛下飛機,就被在機場恭候的柯秘書請到一處正要開工的大型工地剪綵。  他耐著性子面對一群關心他的私生活更甚於新建築的記者們一個接一個的狂轟猛炸,以及那一大片能把眼睛閃瞎的閃光燈,從工地出來,駱繹的電話就打來了。  工作的時候,駱執行長沒有半點廢話,他條理分明並極有效率地,將未來三天行程詳細呈報給他,這本來是總裁秘書的工作,但倒楣的柯秘書在剛剛被老闆罵得狗血淋頭後,打死都不願意再拿雞蛋碰石頭了,無奈之下,身為雷霆集團總執行長的駱繹只得親自出馬。  途中他曾試圖將電話關掉,可惜未能如願,駱繹比任何人都要瞭解他,最後還語帶威脅地撂下一句:「老闆,如果您打算逃跑的話,我願意跟您比一下速度。」  他們常常比賽,打網球、打撲克牌、登山、滑雪、衝浪……想不到這傢伙還打算與他比賽誰退出商場的速度?雷馭風低聲咒罵,心裡冒出了那麼一點兒暖意。  也許大概除了錢,他還擁有點別的什麼吧?就像友情。  但這話他不會蠢到拿去問那幾個人,駱繹會用一種異樣的眼神鄙夷地睨著他;官夜騏絕對哈哈大笑當他神經病,而靳亟則直接問他打算給自己加多少薪水。  雷馭風撇撇薄唇,懶洋洋地掀開眼簾,正想招呼服務生再要一杯冰水,誰知那個人,就像從天上掉下來似的,直接墜入他的視線裡。  有那麼幾秒鐘,他完全忘記自己身在何處,外面的世界瞬間消失掉,而在他的世界裡,只剩下她的存在。  他不知道雇了多少名私家偵探也沒能幫他找出來的女孩,就在距離他不遠的位置坐下,正仰起小臉對服務生說著什麼……  與十四歲那年的她相比,眼前的她個子長高了,頭髮長長了,身上卻沒比以前多幾兩肉,他懷疑她是不是從來沒有吃飽過。  大概只有他一個巴掌那麼大的小臉蛋,雪白到幾近透明,動人的秀眉,一對霧濛濛的翦翦水眸,又直又挺的鼻子以及一張櫻花似的小嘴……她很得老天的厚愛,擁有一張細緻完美的臉蛋,在劇烈的陽光與紫外線荼毒下,她居然沒有被曬黑、也沒長出雀斑來,真是奇跡!  目光近乎貪婪,他緊緊地盯住她,從麗質天成的小臉到不怎麼紅潤的膚色,再到纖弱單薄的嬌小身軀;從簡單樸素的綠色T恤、洗得泛白的牛仔褲,再到那雙看起來很便宜的塑膠涼鞋,他不確定她的這身裝扮是在追趕他不太瞭解的時尚中的潮流,抑或是在士林夜市攤販上殺價的成果。  炙熱的視線,在女性的身軀上流連忘返。  雖瘦,卻仍有著一副曲線玲瓏的好身材,飽滿的上圍、細細的腰肢以及挺翹渾圓的臀部,在他看來,她遠比電視上的那些矯揉造作、整容整過頭的女明星更有顛倒眾生的本錢。  身體依尋著男性的本能,幾乎是立即發熱起來,小腹倏地緊繃,鼠鼷處竄過一陣陣又猛又烈的熱流。  雷馭風覺得自己更熱了,此時他需要的不只是一杯冰水,而是整個太平洋。  他暗自呻吟一聲,任誰也無法相信,僅僅只是遠遠地看著一個女人,經歷過大風大浪也毫不變色,見識過各國佳麗也能坐懷不亂的雷總裁,見鬼地勃起了,而他也不過只是看著她而已!  雖然他不知道她的姓,卻知道她的名字,那兩個字,他一直銘記於心。  她叫依儂。  有人在看她。  剛坐下沒多久,阮依儂就敏感地察覺到自己正被人窺伺,出眾的容貌使她早就習慣被旁人注意,可是那道視線,就算隔著好幾個位置,也顯得露骨極了。  她沒有抬頭去看對方到底是什麼人,這種尷尬的情形她通常都處理不好,因此她只是垂下頭看著自己的手指,可是那視線似乎還有愈演愈烈的趨勢,使她忍不住別過臉去瞧窗外的馬路,藉此避開那直勾勾的銳利眼神。  明亮的窗外,一家四口正走過,年過半百的平凡夫妻,一對看上去還在唸書的兒女,在這麼熱的天氣裡,戴著遮陽帽,吸啜著冰飲,邊說邊走,滿是汗水的臉上流淌著的笑容與幸福。  在他們身上,阮依儂恍惚看到了多年前,爸爸媽媽駕著車載她和姐姐去野外郊遊,那時候的天好藍、花好香,連空氣似乎都是甜的。她和大她十歲的姐姐牽著手,唱著歌兒去採著那些星星點點又不知名的野花。  爸爸會從後車廂裡拿出釣魚的器具,而媽媽在草地上鋪著野餐巾,將早就準備好的食物從野餐籃裡拿出來。  是什麼時候,這一切都消失不見了?她驟然閉上眼睛,單手支著額頭,背脊上沁出一層冷汗。  「依儂?」關切地詢問聲在身邊響起。  「你好,羅先生。」阮依儂嚇了一跳,慌忙睜開眼睛,抬頭看著約自己出來的帥氣男人。  「你沒事吧?」羅傑在她對面的位置坐下,點了杯冰咖啡,注視著她略顯蒼白的臉蛋,關心地問:「是不是天氣太熱了?有沒有中暑?」  「我沒事。」她微笑搖頭。  「這種天氣,很抱歉約你出來。」羅傑也報以真摯的笑容,「兩個星期沒見了,還好嗎?」  「嗯,我很好,謝謝。」  「那就好,我昨天剛從義大利回來,那邊有個時裝秀。」  「順利嗎?」  「還不錯。」羅傑打開隨手帶著的公事包,從裡面掏出一隻精緻的禮品盒,輕輕地擱到她面前,「打開看看,喜不喜歡。」  「不,羅先生……」阮依儂下意識地搖頭拒絕,「我不能收。」  身為專業攝影師的羅傑,兩年前在給某珠寶公司拍廣告照片時,為兼職平面模特兒的她拍過幾張照片,之後就有了聯絡。偶爾他會替她介紹一些工作,甚至問過她,需不需要找個他在圈內比較信得過的經紀公司簽約作藝人,他還說憑她的條件,很快就會走紅了。  可惜她的興趣不在這一行,她的個性既害羞又內向,實在沒有辦法吃這碗飯。  羅傑已經為她解過太多次圍,上次如果不是他,自己絕對會被一臉色瞇瞇、長得肥頭大耳的時裝公司主管佔盡便宜,還有上上次,那個知名的廣告導演,上上上次,某某化妝品公司小開……她總會惹來一大堆莫名其妙的麻煩,對些她感到太多的內疚。  「看都不看一下嗎?這樣我會很傷心的。」羅傑的語氣半是玩笑半是哀怨。  「對不起,羅先生。」阮依儂早已打定主意不接受任何禮物,上一次見面,他從法國歸來,居然買了條Tiffany的項煉要送她,她已經欠他的人情不知道怎麼還了,怎麼還能收這種價值不菲的禮物?  「你跟別的女人不一樣。」認識兩年多了,羅傑太瞭解阮依儂的性格,她看似溫婉柔弱,骨子裡卻有一份固執,她想要堅持的東西,他沒辦法改變。  「我只是個很平凡的普通人。」阮依儂羞澀地微笑,拿起桌上裝著檸檬汁的玻璃杯。  「不,你跟別的女人不一樣。」羅傑加重語氣,再肯定一次。  在這個物慾橫流的社會裡,尤其是在標新立異的時尚界,這樣有原則,同時又潔身自愛的女人太少見了。  他喜歡她、欣賞她更想接近她,可他也看出她並不樂意接受他的追求和示好,甚至現在還禮貌又生疏地稱呼他「羅先生」,這令他沮喪。  「好吧,禮物我先保管著,你生日到的時候再送給你,還有大家都這麼熟了,別再叫我羅先生了,好嗎?」氣氛有點僵,他只好給自己和她同時找了個台階下。  阮依儂但笑不語,末了,點點頭。  「這次約你出來,是有個不錯的case,看你要不要接。」羅傑喝了口冰咖啡,說:「你知道「米蓮達公司」吧?那個歐洲很著名的內衣品牌,這一次他們打算在亞洲拍一系列平面廣告,地點就選在台灣,而且他們需要亞洲的模特兒。」  「內衣?」阮依儂遲疑地問。  「是的,公司有三個模特兒名額,如果你願意,明天去試鏡,米蓮達的酬金非常優厚,美芝說做這一票足夠她休息大半年,那些魔女們都躍躍欲試。」羅傑斂起笑容,鄭重地說:「依儂,這是個難得的機會。」阮依儂沉默著,思緒飛揚。  三年前加洲的不幸遭遇,一夜之間幾乎帶走了她的家和所有親人,爸爸媽媽、姐姐及姐夫……現在他們都在天堂裡看著她吧?  那場災難,同樣也給了她生存下去的希望,姐姐留下的那對雙胞胎愷臣和愷睿,她那兩個調皮又貼心的小外甥,從那天起,就成了她在人世間唯一的寄托。  同年,她退學了,帶著兩個外甥從國外回到了台灣。因為要負擔高額的醫藥費,使她不得不提前結束學業投身於暗流湧動的社會中。三年來她做過很多工作,辦公室小妹、速食店員工、酒吧服務生,她拚命地賺錢,只想要愷睿的腿能快點好起來。  她今年二十四歲,還沒結婚,甚至還沒來得及和心儀的學長談一場轟轟烈烈的戀愛,就已經是兩個八歲男孩的媽媽了。  也許,這就是所謂的人生吧!沒有什麼好抱怨的,太陽還是每天都會升起,四季仍然交替變更,而日子總要一天一天地過下去,她唯一的希望就是愷睿能接受更好的治療,至於其他又有什麼要緊呢?  阮依儂深深地吸口氣,抬起頭輕輕地說:「我明天去試鏡。」  從咖啡廳出來,阮依儂與羅傑告別,謝絕了他要送自己的好意,一個人沿著馬路慢慢地走著。今天是難得的假期,她打算先去學校接愷臣放學,然後再帶他去醫院看愷睿,這會讓兩個小鬼高興得要命。  想起那兩張一模一樣的笑臉,腳步立即就變得輕快起來,以至於她根本就沒注意到自己的身後,始終跟著一個高大的身影。  一路尾隨,他頂著大太陽跟著她過了三條路口的紅綠燈,又拐過兩個街角,謹慎地保持著安全的距離,卻又不會跟丟。最後他看見她來到一所國小的大門口,於是便站在對面馬路的樹蔭下,遠遠地張望。  學校很快放學了,小學生如歡樂的流水一般湧出來,阮依儂很輕易的找到那個背著小書包,一蹦一跳的小男生。  「愷臣!」她笑盈盈地,搖著手叫他。  「阿姨?」八歲的衛愷臣驚訝地瞪眼,阿姨今天居然會有時間來接他!平時他都是坐車到住的地方,自己先回家的。  因為阿姨每天都好忙,所以他很乖,上幼稚園時就從來不像班上有的小朋友那樣哭哭啼啼地吵著要媽媽。  他雖然沒有媽媽,可是在他心目中,美麗又溫柔的阿姨就是自己的媽媽,不只他這樣想,在醫院住院的愷睿也是這樣認為的!  「今天乖不乖?」阮依儂跟衛愷臣的老師打過招呼,牽起他的小手,彎著腰詢問:「有沒有欺負小女生?」  「沒有!」衛愷臣心虛地左瞄右瞄,他今天又揪了前面那個胖乎乎的小肥妹的辮子,把人家弄得嚎啕大哭。  「真的?」阮依儂懷疑地瞅著他。  「真的啦,我們快走吧,我肚子好餓哦!」衛愷臣趕在事發前催促。  「那先去吃飯,然後我們去看愷睿,好嗎?」阮依儂好笑地看著他。  「真的嗎?我看還是先去看愷睿再吃飯啦!」愷臣一聽說要去看弟弟,急得跟什麼似的。  「不是說肚子很餓嗎?」  「看愷睿比較重要。」兩人手牽著手,親匿地向著公車站走去。  馬路對面,男人臉色晦澀不明,遠遠地盯著那漸漸走遠的一大一小。  她結婚了?怎麼可能?那小男孩看上去有七八歲的樣子,如果他沒記錯,她今年才二十四歲!  怎麼不可能?心底另一個聲音在說。現在年輕媽媽也不少,報紙上不是才登過英國有個十四歲的女生懷孕生子的新聞嗎?有什麼可驚訝的?  突然出現的現實,是小說中沒有預料到的章節,電影裡出人意料的情節,徹底讓雷馭風亂了。  方才在咖啡廳裡深情款款的男人令他嫉妒,可眼前的情形卻讓他如遭雷擊。  在他好不容易再見到她後,萬一她已嫁為人婦,正與丈夫孩子過著幸福的生活,他要怎麼做,才能將她的影子從自己的心中徹底抹殺掉,不再臆測,不再幻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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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雷霆集團,一直是建築業的龍頭老大,八年前更開始涉足於金融、保險業,成為新一代炙手可熱的天之驕子,其總部就坐落於市中心的黃金路段,四十一層的大樓裡。
  寬敞明亮的辦公室裡,那張大得嚇人、價格不菲的古董辦公桌前,高大的男人猶如籠中困獸,不停地來回走動。
  落地窗前的豪華真皮沙發上,還坐著兩個男子。
  「老闆,如果您肯好好坐下來休息一會,我們會感激不盡。」其中那個看上去淡漠安靜的,正是雷霆的總執行長駱繹,他正俯首於一大堆文件中翻閱,有時候會靜默到讓人忘記他的存在,可是也受不了似地發出抗議聲。
  「是啊,晃得我眼睛都花了。」另一個長得俊美倜儻的就沒那麼安份了,身上那件囂張的夏威夷風情花襯衫只有兩顆鈕扣還在盡職盡責,袖子全部捲至肘上,長年拿手術刀的手中端著杯紅酒,整個人就像沒長骨頭一般,懶散到怎麼舒服怎麼坐,他是雷馭風的好友,大醫師官夜騏。
  「靳在搞什麼鬼?兩個鐘頭前就說已經辦妥了,怎麼到現在還不見人影?」雷馭風完全沒理會他們的抱怨,抬起手腕,看著鈦合金歐米茄海馬表上的指針一格一格地跳躍著。
  「靳大律師號稱從不遲到,也絕對不會早到,他肯定會把在路上塞車花掉的時間都算進去。」官夜騏笑嘻嘻地說。
  「這個時段是塞車的高峰期,除非您給他配備一架私人飛機,或者將您的專機撥給他,那麼靳的辦事效率絕對會高出許多。」駱繹面不改色地捋虎鬚。
  「這個提案值得考慮。」官夜騏立即投了贊成票。
  雷馭風突然止步,高大陽剛的身軀靠坐在辦公桌邊,大手焦躁地猛扒一頭濃密黑髮。
  「不會吧?」官夜騏納悶地問駱繹,「就這個小小的提案,也能讓咱們神通廣大、無所不能的雷傷腦筋成這樣?」
  他跟雷馭風認識十幾年了,還從來沒見過他這副模樣,一臉急著趕去投胎的鬼樣子,活像是銀行裡的保險箱被盜、家裡的老婆跟人私奔了。
  問題是,雷總裁對錢財的概念,只是多個零少個零而已,至於「老婆」,他的字典裡有這個名詞嗎?
  外頭傳他是個GAY,事實上他是最正常不過的男人了,潔身自愛,從不與女人糾纏,也是最愚忠的男人,可以為一個記憶而放棄全天下的紅粉佳人,官夜騏甚至覺得那只是他的幻覺罷了。
  「你們倆最近是不是都太閒了?」雷馭風眉宇微蹙地睨著他們。
  這倆個傢伙不只閒,還把文件搬到他這裡來批閱,他可不認為他們跟他的感情會好到這種程度。
  只有一個可能,靳亟絕對已經向他們洩露了某些敏感的字眼,導致這兩個工作狂,分別從醫院和自己的辦公室跑來這裡磨牙閒聊外加看免費好戲。
  「你也太沒良心了,我在醫院加了一個星期的班,明天還得飛去美國開研討會,今天特地找機會來跟你們告個別。」官夜騏一臉委屈的樣子以示自己的清白。
  很好,這傢伙或許不清楚,但駱繹絕對知道事情的來龍去脈,在整個雷霆集團裡,蛛絲馬跡都逃不過駱執行長的眼睛,可那傢伙繼續裝聾作啞地翻閱文件,絲毫不見心虛。
  雷馭風冷冷地哼了兩聲,正要說話,此時門從外面推開了,一個拎著公事包的男子從外頭進來。
  與強勢嚴厲的雷馭風不同、與俊美倜儻的官夜騏不同也與冷靜淡漠的駱繹不同,這個男人,週身都是謹慎自律,一身整齊的西裝在酷暑裡也如本人一般規矩且安分,甚至連領口的扣子也沒解開一顆。
  「靳,你再不出現,就要被解雇了。」官夜騏興災樂禍地跟他打招呼。
  「我的表顯示的時間剛剛好,況且我跟雷簽了合約,誰違約誰賠錢,對解雇這件事,我一點意見也沒有。」靳亟一挑劍眉,彷彿已經在遙想那筆天文數字般的違約金。
  「少扯了,我要的東西呢?」雷馭風懶得跟他扯些有的沒的。
  「全在這裡了,包括最新的資料,下午剛剛出爐。」靳亟坐到沙發上,從公事包裡將兩個大大的牛皮信封翻出來,遞了其中之一給雷馭風,「先看這一份吧。」
  雷馭風接過,飛快地拆開密封的信封,將資料打開,仔細又迅速地流覽一遍,臉色已經不太好。
  「還有這個。」靳亟又遞上另一份。
  再次打開,是一疊厚厚的照片,雷馭風一張一張地看著,臉更黑,眼睛卻快要冒火星了。
  「你看過了?」他咬牙切齒地問靳亟。
  「當然。」靳亟面對暴龍般的僱主,面不改色,一口承認。
  雷馭風對他怒目而視:「這些是從哪裡弄來的?」
  「伊迪模特兒經紀公司。」
  「這是什麼時候的事情?」
  「就兩個鐘頭前。」
  「想辦法阻止掉這個合約。」雷馭風暴躁地說:「不管用什麼方法。」
  「不過是拍個廣告,你是不是太小題大作了?」靳亟不覺得哪裡有問題。
  照片中的女人,雖然已不是十七八歲的妙齡,可那張臉蛋、那副身材,絕對有作明星的本錢,總不能因為雷老大看上人家,就把人家的事業給毀掉吧?何況聽說她已經得到「米蓮達」公司亞洲區CEO的青睞,開始在擬定合約了。
  「如果是你的女人去拍,你會怎麼做?」雷馭風反問。
  靳亟啞然,原來雷先生已經單方面把對方當成自己的所有物了。
  「總之,我不想讓這件事繼續下去。」他一件不留地收拾好那堆照片和文件,壓根沒看一眼擺明了很有興趣探討的官夜騏。
  「知道了。」靳亟應允下來。
  雷馭風扔下三人,頭也不回地離開總裁室。
  「搞得這麼神神秘秘,那裡頭都裝了些什麼?」官夜騏一臉好奇寶寶。
  「不能說。」靳亟一副愛莫能助的表情,站起來也準備走人了。
  「不是吧,商業機密嗎?他是不是又打算搞出一場腥風血雨?何方神聖值得他親自出馬?」
  雷馭風在商場上的不擇手段與冷血無情眾所皆知,尤其是剛開始進行市場開拓的階段,簡直是人人聞之色變、望風而逃,跑得慢的,只有被吞噬的悲慘下場。
  「也沒有那麼嚇人吧,嚴格說起來,還能勉強稱得上浪漫。」靳亟感歎道:「只不過現在不是春天,發什麼情,我看我又有得忙了,本來還打算去北海道度假。」
  「駱,難道你不好奇?」官夜騏問不出個所以然來,轉頭睨著一直默不作聲的駱繹。
  「我比較關心的是你打算怎麼做?」駱繹沒理他,只抬頭看著靳亟。
  「有句話說得好,有錢能使鬼推磨。」靳亟站起來攤攤兩手,「你家老闆的命令我不敢不聽,只能拿錢去讓鬼推磨了,再不濟本人只好親自上陣去推。」
  「那倒是,見人說人話,見鬼說鬼話不正是你們律師的長項嗎?做起來想必會得心應手。」
  「這算安慰嗎?」靳亟苦笑一下,「不如說拿人錢財替人消災是我的職責。」
  駱繹不置可否地聳聳肩,收拾好桌上的文件,站起身,淡淡地說:「祝你好運。」
  「謝了。」
  兩人一前一後朝外頭走去,獨留下一頭霧水的官夜騏在那裡大叫:「喂!你們都在搞什麼啊?怎麼說得我一個字都聽不懂?」
  可惜,風流倜儻的官醫師此時面對的不是一群年輕的女生,而是兩個目中無人的大男人,沒人理會他的抗議,很正常。
  夜幕降臨,燈紅酒綠、精彩萬分的夜生活,已經拉開了序幕。
  九點整,「為你鍾情」酒吧裡,一身樸素的白襯衫黑裙子的阮依儂,站在吧台前跟一直照顧自己的酒保告別。
  「阿Ken哥,我明天就不來了哦。」
  「真的嗎?跟老闆已經說好了?」阿Ken捨不得的問。
  「老闆說以後如果需要,我還可以再回來。」她微笑著說。
  「有困難就回來,雖然你一個女孩子不太適合在店裡工作,不過有我罩著你,總比再去別的店好點。」阿Ken一臉正經地叮嚀。
  「知道了,謝謝阿Ken哥,再見。」阮依儂微笑著朝他擺擺手。
  「再見!記得回來看我哦!」
  「好。」從酒吧的後門出來,阮依儂背著皮包,獨自一人走在小巷裡,天已經很黑了,昏黃的路燈暗示著此處與前面的燈火輝煌,是兩個截然不同的世界。
  路上行人很少,偶爾出現一兩個從她身邊走過,染著金毛的少年仔還對她吹了聲口哨:「正妹,一起去喝一杯哦!」阮依儂沒有理會,垂著頭,加快了步伐想快點走出這條巷子。
  突然,不知從哪裡竄出來一個穿著黑風衣的瘦弱男人,從身後猛地一把將她整個抱住!
  「啊!」阮依儂尖叫一聲,嚇得全身寒毛都豎起來,驚恐萬狀地用力掙扎著。
  「小美人,讓叔叔摸一下,只摸一下,好不好?好不好?」瘦弱男人全身髒兮兮的,散發出令人作嘔的難聞氣味,一手摀住她的嘴,另一手下流地朝那柔軟的胸部摸去。
  「唔!」阮依儂死命地抵抗著身後男人的襲擊,對他又踢又打,怎奈無疑是螳臂擋車。
  嘶地一聲,穿在身上的T恤被那男人扯破了!
  「小美人,叔叔每天都想著你,天天都盼著你出現,叔叔好喜歡你……」瘦弱男人發出下流的呻吟。
  阮依儂恐懼地睜大眼睛,驚慌失措的淚不住地淌出來,這個巷子本來就寂靜,此時更是鮮少有人路過,誰能救她?
  與此同時,一個高大的身影出現在瘦弱男人的身後,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勢用力地揮臂,拳頭如疾風般將那人打倒在地!同時他伸手,飛快地將受到驚嚇的小女人扶住,竭力制止住想要將她擁入懷中的強烈渴望,黑眸擔憂地凝視著眼前那張蒼白到不見一絲血色的小臉。
  她此刻的模樣就像快要暈倒一樣!
  「沒事了。」他語氣僵硬地寬慰著她,長腿一伸,右腳用力狠踢,原本就倒在地上的猥瑣男一聲慘呼,又被一股狠力踢到數米外,翻滾了幾下,蜷縮在地上哀號不止,有生之年,雷馭風還從未這樣驚慌失措過。
  兩個小時前,他從公司的大樓裡衝出來,開著自已那輛全球限量發行的Bugatti Veyron跑車,照著資料上她應該會到的地方,到處找她。
  他萬萬沒有料到,這些年她會過得這麼辛苦,靳亟找來的那些資料,簡直就讓他像被一道悶雷劈中了一樣,整個人都懵了。
  他曾經找過她,可是僅僅知道她的名字,她的年紀還小,少得可憐的資料讓徵信社如同大海撈針,跑來問他:「雷先生,那位小姐……會不會已經移民了,如果是這樣,找到她的機率簡直微乎其微……」
  媽的!他怎麼不明白,他只是不甘心,不死心罷了。
  直到三年前,他才開始學會放棄,隨著時光流逝,他越來越肯定,她會跟同齡的女孩子一樣,長大、成人、戀愛、出嫁……幸福地生活直至終老。而他與她,是兩個世界的人,沒有機會再次交集,所以他才找不到她。
  沒有再找她,卻始終悄悄的惦記著她,這種感覺很奇怪,他永遠記得在不堪回首的歲月裡,她是他生命裡出現過的唯一的一抹陽光、一道彩虹,照耀著伴他走過最難熬的日子。
  他甚至覺得自己配不上她,如果是那樣,日復一日,年復一年,他就會強迫自己死心,在心裡將那個美麗的名字用橡皮一點一滴地擦盡,不留半點痕跡。
  可是,他看到了什麼?
  二十一歲,加洲的家裡遭遇一群持槍歹徒入室搶劫,四死一傷,她和兩個外甥其中的一個外出購物,才逃離了這場災難。
  同年,她被迫退學回到台灣,打工負擔起兩個孩子所有的費用,其中最大一筆是來自醫院的治療費。
  靳亟給他的資料極其詳盡,他清楚地看見她曾受到了什麼樣的委屈,做過什麼樣的工作,沒有親友願意伸手相助,她只能一個人咬牙硬撐,在紅茶店裡賣紅茶,餐廳洗盤子,最近的一份工作是酒吧服務生,下一份工作則是剛才那疊照片。
  照片裡,她僅著一套性感的黑色蕾絲內衣,肌膚瑩瑩,長長的黑髮像瀑布,卻也遮掩不住裸露出的大片雪白肌膚及凹凸有致的好身材。
  她的相貌與氣質,清純中帶著嬌美,極盡誘惑,宛如美術館裡珍藏的名畫,又像引發戰爭的絕世美女,足以讓世間的男子都瘋狂,當然也包括他。
  他想見她,刻不容緩。
  馬不停蹄地來到她打工的酒吧,得知她剛剛離開後,他趕緊沿著她走過的路追著她的腳步,可當遠遠地看見她纖細的身影後,又躊躇不前了。
  他,雷馭風,今年三十二歲,早過了在路邊吹著口哨跟漂亮小姐搭訕的年紀,他要怎麼做,要怎麼對她自我介紹,才不至於被她當成色狼?
  沒錯,他可以搞定無數個麻煩的企劃案,可以在談判桌上把對手談得毫無鬥志,也可以把雷家的親戚氣到吐血,卻絞盡腦汁也想不出該如何面對一個自己喜歡的女人。
  他悶悶不樂地跟著她,就像那天一樣,不料有一隻色狼趁著月高風黑跑出來想欺負她,那他還客氣什麼?
  此時的阮依儂,猶如驚弓之鳥,全身都在發抖,她茫然地瞪著一雙黑白分明的大眼睛,驚懼地看著眼前的陌生男人。
  他好高大,站在她面前就像一尊天神,高大健碩的身軀上,衣著昂貴,帶給人一種高高在上的震撼,暈黃朦朧的路燈下,他的五官隱匿在一片陰影中,她無法看清他的模樣,可他全身散發出來的強勢氣息,卻叫人無法忽視。
  「走。」他開口,低沉的嗓音帶著種讓人無法抗拒的霸道和壓力。
  走?去哪裡?阮依儂恍惚地想,「不。」她額上沁著冷汗,猛地搖頭,惶恐地瞪著眼前的男人,她根本不認識這個人,雖然他救了她,可要帶她去哪兒?
  「跟我走。」雷馭風沒打算給她任何拒絕的機會。
  幾乎是強迫地將驚嚇過度的阮依儂拉住,下一秒,他就察覺她身子一歪,整個人在無力地朝地面倒去……
  雷馭風眼急手快地抱住暈厥的她,心急如焚地將那嬌小的身子打橫抱起,大步離開晦暗的小巷,像是再也無法容忍在這種地方停留片刻。
  排開正對那輛上千萬的名車品頭論足的圍觀人群,雷馭風俐落地打開一側車門,將阮依儂小心地抱上車,隨後他坐上駕駛座,啟動引擎,猛踩油門,Bugatti Veyron像支發射的火箭,迅速融進川流不息的車潮中。
  雷家主宅,佔地一千多坪,空間感充足,依山而建,面向海,綠樹成蔭,是權威雜誌公佈的十大豪宅之一。
  豪華氣派的歐式臥室裡,在這靜謐的夜晚,只燃著一盞小小的床頭燈,桔色的燈光朦朧而溫暖。
  提花錦緞的大床,襯映著昏睡其上的阮依儂愈發嬌柔可人,惹人憐愛。
  雷馭風坐在床邊的一張歐式座椅上,目不轉睛地凝視著床上的睡美人,看了她很久,如果可以,他願意看她一輩子。
  一個小時前,他將她帶回家,在吩咐傭人替她淨身換過乾淨的睡衣後,自己也跑去沖了個澡,然後他就跟著了魔似地,坐在床前一動不動地盯著她看。
  她全身上下都散發著清麗脫俗的純淨氣息,艱苦的生活並未讓她失去這種與眾不同的特質,反而讓她多了一份在這個時代少見的詳和與隱忍,從不張揚,卻隱藏不住那種絕世而獨立的美麗。
  雷馭風忍不住伸出手,輕地握住那只白玉小手。她的手並不細膩柔軟,形狀線條卻十分優美纖巧,指甲上沒有塗上花俏的指甲油,而修剪得整整齊齊,像一片片淡粉色的透明花瓣鑲嵌在手指頭上。
  僅是看著她的手,就令雷馭風喉頭難耐的動了動,忍不住與她掌心相接,溫柔地摩挲著。
  這時,阮依儂醒了,一雙霧濛濛的翦水瞳眸緩緩地睜開,美目裡游移著夢幻般的神采,有那麼一兩分鐘完全搞不清自己身在何處。
  在與一雙幽黑又明亮有神的眼眸對個正著後,她明顯一怔,帶著濃濃的疑惑,神智已逐漸清醒。
  「醒了?」男人啟唇,聲音磁性而淳厚。
  阮依儂猶如當頭一棒,驟然間反應過來,猛地坐起身,眼睛睜得大大的,一臉防備地看著他:「你……你是誰?」
  「你忘了嗎?之前我救了你。」雷馭風已經放開她的手站起身來,雖然他從沒指望過她還記得他,但她的反應依然令他氣悶。
  一些事情重新倒退回腦海,阮依儂想起來了,「……謝謝你。」她慌慌張張地想掀開被子下床,誰知發現自己居然穿著一件男式的睡衣,而睡衣下面自己未著寸縷!
  寬大的衣裳更能勾勒出姣美的身材,過大的領口和下擺未能遮蔽住的鎖骨、長腿及大片雪膚,使她看起來有一種純真與性感混淆交織的嫵媚……
  「別緊張,是吳嫂幫你換的。」幽黑的眸,注視著楚楚動人的她,半秒都沒離開過。
  「吳……吳嫂?」阮依儂口吃地重複。
  「我家的傭人,她現在正在廚房裡熬肉粥。」
  阮依儂悄悄地伸出手,揪緊睡衣的領口,這件衣服對她而言太大了,而衣服的主人就在身邊,她忍不住紅了臉,偷看了一眼對方。
  眼前的男人,頎長健碩,高大的身軀上都是冷硬的線條,像是天生的王者,走到哪裡都會引人矚目。一件淺色的麻質休閒褲,黑色的運動衫,露出手臂上結實的肌肉以及黝黑的皮膚,整個人陽剛極了。
  那銳利而深沉的眼,高挺的鼻、微薄的唇……嗯,他長得也很好看!
  阮依儂的臉更紅了,「謝謝你,還……還有你家的吳嫂,我要走了。」她囁嚅著,又不敢穿著他的睡衣跳下床。
  「你餓了吧?吳嫂弄的粥應該好了,先下去吃點吧。」他顧左右而言它。
  「不用了。」她飛快地拒絕:「能不能把我的衣服給我?」
  她得快點回去,愷臣還在家,雖然有隔壁的墨小姐幫忙照顧,可她仍然不願意待在這個陌生的地方,這令她太不安了。
  「你的衣服破了,被我丟進垃圾桶裡了。」
  啊?阮依儂呆了呆,「你怎麼可以……」那是她的衣服呀,他怎麼能不經過她的同意,擅自丟了?
  「你在減肥嗎?」他打量著她纖細的身子,突然問。
  「什麼?」她又是一愣,剛才不是在說衣服嗎?
  「最近新聞上講有個模特兒因為節食過度死了,如果你是在減肥,那麼……」他皺了皺眉頭,「我看你是減過頭了。」她太瘦了,以後得養胖點兒,他暗中已經開始規劃。
  「我沒有減肥。」阮依儂蹙著秀氣的眉,有幾分無可奈何,生活的不規律才患上了胃病,瘦也沒辦法。
  「既然沒有,那就去吃點粥,躺椅上有衣服給你換,換好就下來。」他講完就離開臥室。
  這個男人的一言一行,如同他外表上看起來那樣,散發著強勢的味道,骨子裡更有一份顯而易見的霸氣。
  阮依儂懵了兩秒,跳下床,果然在窗邊的躺椅上發現一條印花連身裙,一套女性內衣,旁邊還擱著她的小皮包。
  她打開皮包,想給墨小姐打個電話,卻沮喪地發現自己的手機沒電了,只得拿起那堆衣物跑進浴室,飛快地穿戴好。
  沒想到居然會很合身,柔軟舒適的布料像是第二層肌膚,溫柔地貼合著她的身體,輕薄又透氣,她很久沒有穿過這樣舒服的內衣褲了,而那件連身裙,款式很簡潔,裙身是水墨漸層的效果,別緻且優雅。
  她看著鏡子裡煥然一新的自己,想到這些衣物有可能是那個男人挑選的,有點不自在,在將披散的髮絲束成一個馬尾後,她走出房間。
  這房子好大,古宮廷式的豪華佈置,巨大的水晶吊燈,猩紅色的綿織地毯,描金繡花的落地窗簾,以及那一整的骨董傢俱,充滿了維多利亞式的高貴與氣派,處處顯示著主人的奢華。
  一股沒來由的自卑感湧上心頭,阮依儂直覺地認為這種地方不是自己該來的。她謹慎地沿著旋階而下的樓梯來到一樓,有個穿著工作服,不苟言笑、長著高高的顴骨的中年婦女正等候在那裡,看見她後說:「先生正在餐廳等您。」
  想必這就是吳嫂了,阮依儂禮貌地微笑,但後者轉過身,顯然不願意跟她打交道,讓阮依儂的笑容僵在臉上,忍不住垂下了頭。
  在走過寬大得不像話、富麗堂皇的客廳後,她隨吳嫂來到餐廳。
  餐廳和廚房是開敞式的,西班牙地磚、淺明黃色的櫥櫃,以及收納餐具酒器的櫃子,每一個細節,都能顯現出與眾不同的品味和質感。
  男人坐在長長的餐桌最盡頭的那個位置,身後站著兩鬢斑白的老管家。
  他好像什麼也沒做,只是專心地等著她到來。
  桌面上擺放著銀色的燭台和嬌艷欲滴的鮮花,兩副精緻的餐具,微微冒著熱氣的肉粥很香,被盛在潔白的磁碗裡,另外還擱著佐餐用的新鮮水果、拌好的蔬菜沙拉及各色小菜。
  「先生,客人來了。」吳嫂恭敬地稟報。
  其實阮依儂一走進餐廳,雷馭風的視線就沒有離開過她。
  她穿著他親自去精品服飾店買來的衣服,包括極私密的內衣褲,他目測過她的尺寸,知道她穿什麼款式和顏色的衣服好看,果然,這款據稱是今夏最美的裙子,在她身上的效果好極了。
  「先生,謝謝你救了我,但我真的得走了。」阮依儂見他不說話,只是一昧看著自己,不由羞赧地道:「這條裙子的錢我會……」
  「坐下,先吃東西。」雷馭風沒理會她的話,自顧自地拿起杓子,埋頭吃起自己那份。
  「是啊,小姐,先吃點東西吧,耽誤不了多久時間的。」和藹可親的老管家熱情地拉開椅子,請阮依儂在雷馭風身邊的位置入座。
  無奈之下,阮依儂只得向老管家道了謝,侷促地坐下吃粥。
  「不用那麼趕,當心胃疼。」身邊的男人又冷不防地冒出這一句。
  他怎麼會知道自己的胃不好?阮依儂不敢再看他。直覺他看自己的眼神太炙熱,渾身上下顯示出來的氣勢太凜冽,他的一切一切,都叫她感覺到好大一股無形的、卻又真實存在的壓力。
  他們不是同個世界的人,她是誤入皇宮的灰姑娘,只等著午夜十二點的鐘聲響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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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可惜,當午夜的鐘聲敲響時,阮依儂仍然沒能離開那間像宮殿似的豪宅。
  「先生,請讓我離開。」她忐忑不安地懇求著,搞不懂他為什麼一直不願意放她走。
  他只是揚起眉頭,深邃的眼睛直勾勾地盯著她看,直到把她看得面紅耳赤。
  漂亮的大眼睛時而不安地瞄向正在餐廳收拾的吳嫂和老管家,還好這屋裡不只他們兩個人,他應該不會對她怎麼樣吧?
  「先生,囚禁他人是犯法的!」她重新鼓起勇氣,大聲地說。
  「犯法?」雷馭風像是聽到什麼好笑的事情,扯出一個沒有多少笑意的譏諷笑容:「沒關係,我有一整隊律師團可以打官司。」
  「我……」阮依儂越發緊張了:「先生,我並不認識你。」她懷疑自己是不是曾經在哪裡得罪過他,以至於招來報復。
  他又笑了笑,不說話。
  「我得馬上回家去……」
  「你剛才不是打過電話嗎?」
  阮依儂一陣語塞,她剛才打電話給墨小姐,說自己還不能馬上到家,請她幫忙照顧愷臣,這男人就在旁邊聽得一字不漏。
  「你到底想做什麼?」她生氣了。
  在這座宅子裡,她待了將近三個小時了!睡了一覺、吃了宵夜、借了他家的電話……除此之外,就是坐在沙發上被他猛盯著看了。
  她不知道他是誰,也不知道他有什麼目的,無論她怎麼乞求,他都擺明了不放自己離開,也太匪夷所思了。
  雷馭風扯了扯唇,心裡卻好喜歡聽她天生嬌軟的嗓音,就算生氣也像在撒嬌,根本缺乏斥責的力道。
  她不知道他的意圖,但他知道自己想要什麼,他不想放她走,他忍受不了眼睜睜地看她一步一步離開這間屋子,他想留住她,於是他對她說:「我想娶你。」
  阮依儂顯然被嚇了一跳,她慢慢地抬起頭,美顏卻是難以置信的表情,彷彿聽到他說了一些不該說的怪話,她懷疑自己聽錯了。
  在她還未反應過來之前,對方已經流利地又重複了一遍:「你沒聽錯,我想娶你。」
  雷馭風注視著一臉驚愕的小女人,沒錯!這就是他從看見她以後一直想要的,他的打算、他的願望,他想留住她的目的。
  如果她沒結婚,他想娶她;如果她結婚了卻不幸福,他仍然想娶她,他不願意再失去她,就這麼簡單。
  「你……你說什麼?」阮依儂難以置信地瞪著他。
  「跟我結婚,做我的妻子。」
  阮依儂閉緊紅唇,疑惑地盯著眼前的男人,他表面上看起來挺正常的,怎麼……
  「我腦子沒問題。」雷馭風聳聳肩,「身體很健康,心理也沒有變態的趨向。」
  被他看穿心中的疑問,阮依儂忍不住臉一紅,囁嚅地說:「我不明白……」
  「你還沒結婚?」他問。
  「嗯。」
  「有男朋友?」
  她搖頭。
  「這就沒問題了?」他一副本該如此的表情:「我也單身,沒有女友,談戀愛太浪費時間,不如直接跳過結婚。」她瞠目結舌地看著他。
  「還是……你覺得我另有目的?」他笑了笑:「放心吧,你這麼瘦,賣也賣不了多少錢,就算我不懷好意,那也得把你養胖點再說。」阮依儂尷尬地將視線轉開。
  「我給你三天時間考慮,下次再見面時,你要給我明確的答案。」他站起來大步朝樓上走去,邊走邊說:「我去換件衣服,再送你回家。」
  「先生……」阮依儂趕緊站起來,整個被他攪糊塗了。
  「我姓雷,雷馭風,記住我的名字。」他停步,淡淡地道:「另外,我會很快叫我的律師送一份詳細的資料給你,希望你能同意我剛才的建議。」阮依儂呆若木雞地站著,她還是不太懂。
  「那麼,你的名字呢?」
  「我……」她考慮著要不要告訴他。
  「這樣對待自己的救命恩人,未免太令人傷心了。」雷馭風看出她的為難。
  「我、我叫阮……阮依儂。」小臉上酡紅一片,她不情願地說。
  依儂……是的,他知道,男人在心中咕嚕一聲,不露聲色地輕揚唇角。
  本世紀最新版本的童話故事「灰姑娘」上演了。
  阮依儂曾經斬釘截鐵地告訴自己,這一切都不可能,他不是真心想娶她的,他只是開了一個玩笑,有錢人對窮人的玩笑。
  但她預料錯了,依劇情的發展來看,他對她有那麼點勢在必得。
  他給了她三天時間考慮,這三天來,她遭遇到一個接一個突發又詭異的情況,她後來才知道,這三天那個姓雷的男人根本就沒閒著。
  第一天,她被模特兒公司通知說她失去了替「米蓮達」工作的機會,而且以後都不可能再跟她有合作的機會,她急得到處找羅傑,可他卻如人間蒸發,根本就找不到。
  第二天,醫院打電話通知她,要盡快付清所有的醫療費,聽筒那頭,對方話題一轉,又告訴她現在有一項新技術可以使愷睿的腿盡快好轉,如果她付得起錢的話,醫院很擅長用一種給你希望同時又令你絕望的把戲。
  到了第三天,一個自稱名叫靳亟的律師拎著公事包,親自光臨她那間租賃的小套間裡,交給她厚厚一疊文件,裡面詳盡地記錄了關於那個姓雷的男人的所有情況。
  他的姓名、年齡、身高、體重、血型以及財務狀況、現任職務、名下所有財產……甚至還附有一份最新的體檢報告。
  她難以置信地瞪著那些紙張,聽到靳律師口齒清楚地對她說:「阮小姐,如果您有哪些需要解釋,靳某非常願意效勞。」
  「我、我……」她不是「某些」地方需要解釋,她是全部都不懂!
  「嗯,您別急,慢慢來。」靳律師耐心又誠懇,給人一種十分專業、恪守職業道德的感覺。
  「他為什麼……要娶我?」一個錢多得嚇死人的富豪要娶一個只有一面之緣的女人,她怎麼想都覺得離譜。
  「雷先生說,他需要一位妻子,阮小姐恰恰符合他心中所有的條件。」靳亟一席話說得娓娓動聽:「如果阮小姐需要靳某用愛這種字眼來陳述、表達雷先生對你的情感的話,那麼我認為,雷先生確確實實愛上阮小姐了。」
  是的,雷馭風戀愛了,陷入了一場自己構想的狂戀裡,靳亟從來沒在雷馭風臉上看到那樣一副迫不及待又興奮無比的表情,哪怕當年他還是個小學徒,跟在自己的老師後面,看老師向雷馭風宣佈他將繼承雷家所有的財產時,也不曾有過。
  阮依儂仍然一副呆若木雞的模樣,漂亮的小臉蛋一陣紅一陣白,窘迫地垂著頭,還好這些話是從這位靳律師嘴裡說出來,要是換成那位雷馭風,她肯定活生生被嚇到昏倒。
  愛?算了吧,她不是十六七歲的小女生,一見鍾情這種事也許有,但她不信會發生在自己身上。
  「阮小姐,雷先生的意思很清楚,如果你願意與他結為連理,你可以分享他名下所有財產,而且雷先生並沒有要求與你簽屬婚前的財產協議,我想……你最近急需要用錢,不是嗎?」靳亟在他嚴謹的外表下,有著職業性的精明與世故。
  他看著滿臉震驚的阮依儂,微笑著將話挑明:「靳某有句肺腑之言,阮小姐,以雷先生如此優渥的條件,這年頭有大把大把的女人情願排著隊讓他挑,他獨獨看中了你,阮小姐我不明白你還在考慮什麼?」言下之意,不言而喻。
  雷馭風需要一個太太,而她需要錢,這是個雙方都有利的好生意,幹嘛不做?
  送靳律師出門的時候,隔壁的墨小姐剛好回來,兩人打了個不太愉快的照面,等關上門,年輕俏麗的墨小姐以一種義憤填膺的語氣告訴她,那個姓靳的律師,在業界的名聲是「有口皆碑」。只不過這個「碑」與那個「記功碑」完全是兩碼事。
  他是孤兒,卻有本事用比一般人都短的時間通過層層考試拿到了律師執照,如今他擁有三家律師公司,不僅是國內屬一屬二的名律師,也是富豪、政界名流每遇到大案時優先考慮的訴訟律師,稱他是「救火隊」可能會更貼切點兒。
  頭腦一流,做事滴水不漏,只是人品不怎麼樣,墨小姐忿忿不平地說她曾經親眼看見靳亟那傢伙,面不改色地將一個對手整到差點丟了律師執照。
  人品不怎麼樣的靳律師的肺腑之言,讓阮依儂考慮了很久。她的確需要錢,可是要她和一個陌生男人結婚,她想起來就害怕。
  這樣的堅持,僅僅只撐了半個月,當她發現自己再也找不到工作、當她去醫院面對愷睿的主治醫師,以及那一通又一通催款電話時,她才明白,那個男人,正設法替她製造一個又一個障礙。
  壓倒駱駝的最後一根稻草,原來是這樣誕生的,阮依儂不知道有錢人是不是都這樣,越難到手的獵物就會越引發他的征服欲?所以當雷馭風親自出現在她簡陋的小套房,問她願不願意嫁給他時,面對那雙咄咄逼人、完全不給人留條退路的銳利眼眸,她只能猶如驚弓之鳥般地點點頭。
  倏地,她被欣喜若狂的他緊緊地納入懷中,不顧一旁勇敢的小愷臣使勁拿腳猛踩他的鞋子,他低下頭,咬牙咧嘴地對那個妄想保護阿姨的小男生一笑,然後俯首深深吻住快被自己嚇傻了的小女人。
  她睜大眼睛,小嘴閉得死緊,拗執地怎麼也不肯張開,雷馭風近在咫尺地盯著她,少見的不馴並未使他惱火,反而喉間發出低啞的笑聲,看來心情很不錯。
  骨節分明的手指捏住尖尖的小下巴,著迷地注視著眼前這張嬌美柔弱到不可思議的臉蛋,薄唇不遺餘力地舔弄著她柔軟的唇瓣,輾轉廝磨,反覆纏綿,誘哄她為自己開啟。
  阮依儂驚悸地微喘,陌生的電流瞬間從男人的唇舌傳來,令她不知所措,她仰望著他,烏溜溜的大眼睛裡飽含著羞赧與不安。
  趁她失神,長指略一使勁,櫻花般的雙唇便如同到了每個季節裡最絢爛的花期,徐徐綻放了……火熱的舌立即攻佔了她的,嬌嫩的小舌頭被霸道地糾纏,吮吸,甚至輕咬。
  粉舌上一陣麻一陣辣,一陣微痛……陌生的感覺令她越發不知所措,只得緊閉著眸子,長長的睫毛不住的顫動,洩露了她的懼怕。
  是的,她怕這個強硬派的男人,她怕他。
  阮依儂站在雷霆集團的大門外,躊躇不前。
  「夫人,你請直接上四十一樓,總裁正在等你。」司機老陳恭敬地說完後將車開向停車場。
  這聲「夫人」讓阮依儂紅了臉,是的,她要結婚了,跟一個認識不到三十天的男人。
  這幾天,雷馭風一邊籌備著婚禮,一邊還要忙著公司的事;不像她,辭了所有的工作和兼職,只需要待在小套房、醫院、學校這些地方,當然這是他在她堅持不在婚前搬去雷家主宅的妥協。
  他將愷睿轉到他朋友開設的私人醫院,開始最好的治療,一向不太合作的愷睿在他的陪伴下,破天荒地接受了重新檢查。
  他很快得到雙胞胎的喜歡,他會抽空帶他們去公園、遊樂場、速食店,出入高級的餐廳,甚至還買來最新款的遊戲機,在醫院裡挽著袖子跟雙胞胎一起打電動,她都有點奇怪,他不是大公司的老闆嗎?怎麼有這麼多時間陪著他們玩?
  昨天在病房外的走廊裡,他很慎重地告訴她,愷睿的腿要到美國去做復健,那是個漫長的過程,她聽了低頭不語,淚珠在眼裡打轉。
  這時病房的門開了,愷臣從裡頭探出頭來,極小聲地問:「姨丈,你告訴阿姨了嗎?」
  雙胞胎已經被雷馭風買通、收服,老早就改口叫他姨丈,甚至已經逐漸取代她這個阿姨的位置了,這讓雷馭風無比雀躍,還振振有詞地說這小男生就應該跟著父輩混,這樣長大了才不會有戀母情結。
  他們已經提前攜手上任「父母」的角色了嗎?雷馭風蹲在愷臣面前,他對孩子的態度,永遠不打馬虎眼,也從不輕視,這點很令阮依儂感動。
  「阿姨不太能接受,你要去跟她聊一下嗎?」
  「好。」愷臣歪著小腦袋,大眼睛像兩粒黑葡萄,對阮依儂說:「阿姨,你不用擔心,我會陪愷睿一起去的,我會好好照顧他。」
  「你……陪愷睿去美國?」阮依儂瞠目結舌地看著個頭才剛到她胸前的小男孩。
  「嗯!官叔叔說了,姨丈很忙,阿姨也很忙,所以照顧愷睿的工作,就讓我這個哥哥來做好了!」小愷臣十足哥哥樣。
  「愷臣……」阮依儂忍不住伸手將他摟抱在懷裡。
  「阿姨,你以後不要總抱我了,我已經長大了,你這樣姨丈會吃我的醋。」愷臣嘟嚷著輕聲抱怨。
  什麼?阮依儂吃驚地被裝大人的小男生掙脫,旁邊的雷馭風也忍不住撫額低笑。
  「就這麼說定了,我和愷睿走了以後,你要聽姨丈的話哦!」愷臣非常慎重地看著兩人:「官叔叔說,姨丈上班很忙,回到家還要跟阿姨忙著生寶寶,等阿姨的肚子裡有小寶寶後他還會更忙,官叔叔說沒辦法,這就是男人的……嗯……天職。」眼角的餘光看到雷馭風一臉的笑意,阮依儂渾身血液都從腳逆流到頭頂了。
  「哥!」病房裡傳來愷睿等得不耐煩的聲音:「你們談好了沒有?官叔叔不是說只要這樣說,阿姨就沒話講了嗎?」
  「你們還太小……」阮依儂急急地想阻止:「阿姨不放心你們兩個。」
  「我們都八歲了,而且管家爺爺會照顧我們的,我們喜歡管家爺爺。」阮依儂一陣啞口無言,連這個他們在私底下都已經考慮好了?
  「雷家在美國有產業,你不用擔心任何問題。」雷馭風說:「我們可以隨時去看他們,他們放假也能馬上回來,你覺得呢?」
  她還能覺得什麼?這一群大小男人把事情都偷偷商量好了,最後才通知她,實在是太可惡了!
  就這樣很快地,雙胞胎在官夜騏和老管家的陪同下去了美國,入學入院,一切都進行的很順利。
  雙胞胎走後,雷馭風每天都與她見面,到小套房去接她吃飯、逛百貨公司精品店,給她買一大堆的衣服鞋子包包。
  今天上午接到他的電話,要她來公司一趟,於是她來了。
  阮依儂只在電視和報紙上見過關於雷霆集團的新聞,還從來沒有親身到過這裡,她正抬頭仰望著高高的樓層,皮包裡的手機突然響起。
  慌忙從包包裡掏出款式新穎的白色手機,她知道是誰,手機的通訊錄裡只存著一個男人的號碼,打開放到耳邊:「喂?」
  「到了嗎?」電話那頭低沉又帶有磁性的男性嗓音讓阮依儂心一顫,她緊張地說:「嗯,我到了。」
  「要不要我下去接你?」
  「不、不用了。」她趕緊拒絕。
  「那就快點上來。」他的聲音聽不出是高興還是不高興,阮依儂應了一聲,等著他掛上電話,可是他似乎沒打算先掛斷,她只好先掛了。
  走進氣派十足的一樓大廳,櫃檯前有好幾個漂亮的總機小姐,其中一個熱情地接待:「小姐,你有什麼事嗎?」
  「我……我找、找雷馭風先生。」她緊張地說。
  「找總裁先生要先預約,請問你有預約嗎?」總機小姐臉上掛著職業性的微笑詢問。
  「我……沒有。」他只叫她快上來,這不算預約吧?
  「那很不好意思,我不能安排你跟總裁見面。」總機小姐客氣地道歉。就算這位小姐長得再美、氣質再好,總裁也不是誰想見就見的,尤其是四十一樓那位發起火來猶如噴火暴龍一樣,誰敢惹啊!
  「可是……」阮依儂正想告訴她是雷馭風叫她來的,總機小姐突然打斷她,眼尖地看見一個人影,急忙喊道:「柯秘書?」
  一個戴眼鏡的高瘦男人正朝電梯走去,聽見叫聲後回頭:「什麼事?」
  「這位小姐找總裁。」
  「哦?」柯秘書抬抬眼鏡,打量著眼前的女人。
  第一眼一見就教柯秘書眼前一亮,覺得自己在渺渺紅塵中找到了夢中情人。
  那如雪的膚、如水的眸、如花的唇、如墨的發、如柳的腰……,簡直就是上帝聽到了男人的心聲刻意塑造出來的女人!
  一件極簡潔的淡紫色無袖V領的齊膝連身裙,一雙純白蝴蝶結圓頭鞋,看不出奢侈,卻給人清爽典雅的感覺。
  因為天熱,如雲的黑髮被簡單地綰成了馬尾,使她看起來就像正在校園唸書的大學生。
  「真是「有美一人,清揚婉兮;邂逅相遇,適我願兮」!」柯秘書情不自禁地喃喃自語。
  如醉如癡的目光在佳人的臉上徘徊,把對方盯得惶惶不安,也讓櫃檯裡的總機小姐們紛紛竊笑不已。
  T大畢業的柯才子什麼都好,就是傷春悲秋的詩人愁緒太多了些,經常被總裁修理,在公司也是難得的一景。
  「小姐請問貴姓?」他強吸一口氣,克制住自己怦怦亂跳的心臟,露出一個最有禮貌最具紳士風度的笑容。
  「我、我姓阮。」
  「阮小姐在哪裡高就?找總裁有什麼事?如果方便,能不能把電話號碼留給我,有空出來喝杯咖啡……」柯秘書喋喋不休地說著,幾乎沒察覺到身邊的空氣已經凝結掉,一個低沉的嗓音突然打斷了他的話。
  「她沒空。」一身灰藍色亞曼尼西裝的雷馭風,從總裁專用電梯大步走出來,一眼瞥見自己的專職秘書一臉的懷春樣,目標竟然還是自己的未來老婆,當下火氣直升。
  「總、總裁……」柯秘書被神出鬼沒的頂頭上司嚇了一大跳,眼睛狐疑地盯向雷馭風伸向眼前佳人的「魔掌」,不、不,是手掌。
  總裁大人居然一出場就想擄獲自己的意中人?懂不懂什麼叫先來後到啊?柯秘書一向縝密的小心思開始活躍,考慮要不要來個英雄救美,畢竟被炒魷魚關乎生計,可意中人丟了可關乎下半生的幸福。
  就在他打定主意挪動腳步,衝上去解救佳人時,赫然聽到雷馭風宛如睛天霹靂的一句:「少打我老婆的主意!」說完,他攬過面紅耳赤的佳人,在一片倒抽氣聲中下,揚長而去。
  柯大秘書的一見鍾情與想入非非,就像夢幻的肥皂泡泡一樣,「啪」地一聲,無情地破滅了。
發佈於 21:03:20
  兩人乘著直達電梯很快上了四十一樓,一路上,他沒講話,大手卻牢牢地牽著她不曾放開。
  出了電梯,迎頭在走廊裡遇到三三兩兩的下屬們,全都吃驚地看著他們,再結巴著鞠躬打招呼:「總、總裁……好……」雷馭風面無表情地微微頷首,一進寬敞明亮的總裁室,就將阮依儂丟在沙發上,瞥了她一眼,不發一語地脫下西裝外套,露出質料完美的寶藍色絲質襯衫。
  他踱到辦公桌前拿起電話,吩咐秘書小姐送茶水進來,然後就坐到皮椅上繼續工作。
  阮依儂安安份份地坐著,還不時悄悄抬頭打量一下坐在那裡俯首翻閱文件,不時拿起電話詢問情況的男人。
  認真工作時的男人真帥,絕對吸引目光,處事果斷迅速,絕不拖泥帶水,那張如雕刻般的嚴肅俊顏,甚至帶有一種讓女人喘不過氣的極致性感,而這個男人,救了她、吻了她,還要娶她。
  小臉一熱,阮依儂端起玻璃桌上的茶啜飲,掩飾自己忽然浮動的情緒。
  正背對著她,一排西裝筆挺的下屬站在寬大的辦公桌前,將雷馭風不時掃過來的銳利視線遮擋住。
  此時的總裁辦公室不到一小時已經來過三批人,全是高級主管和幹部,他們匯報工作進度時,有戰戰兢兢來挨罵,未了都會偷偷地打量一下她這個坐在沙發上翻雜誌的閒雜人等。
  不幸觸動天雷的柯秘書也帶著公文進來請示,不過卻一眼都不敢朝她瞟去。
  阮依儂默默地觀察,發現雷馭風其實並不是個說一不二、聽不進別人話的上司,他很嚴厲也很盡職,對每個企劃案都瞭然於心,做得好的下屬,他會褒獎,做得不好的,還沒等他沒發火,對方就已然魂飛魄散了。
  打發走最後一批下屬,雷馭風看了眼乖乖坐在沙發上看雜誌的小女人,再抬起手腕看了下手錶,發現都快到午餐時間了。
  「餓了嗎?」他站起來,朝阮依儂定去,「出去吃,還是叫餐廳送來?」
  「我都可以。」阮依儂嚇了一跳,趕緊將手裡的雜誌闔上。
  他也坐到沙發上,盯著她手裡的英文雜誌,突然問:「你大學念什麼科系?」
  「法語……」她停頓了一下,輕聲道:「但沒畢業。」
  「念到大幾?」
  「大三。」
  「想繼續念嗎?」她沒開口,惑然地看著他,聽他又問了一遍,才緩緩地搖了搖頭。
  她不能再對任何自己無法自主的事情抱有希冀,也不能再麻煩他了。
  「喜歡法國嗎?」雷馭風也沒問她為什麼不想繼續唸書,又轉了個話題。
  「嗯。」她點下頭。
  「那麼去法國結婚,沒問題吧?」她又搖頭。
  「你的話很少。」他垂眸笑了笑,「是不喜歡說話,還是不喜歡對我說話?」
  「我、我不太會……說話。」她靦腆又緊張地說。
  「哦?我還以為我是特別的。」他狀似隨意地說。
  阮依儂咬著唇辦,不知道是該說是,還是不是。
  「雖然我喜歡安靜點的女人,不過我不喜歡小啞巴。」他用長指磨蹭著下巴,薄唇輕揚。
  「特別是在床上的時候。」
  「咳咳……」阮依儂猛然被茶水嗆住,不住咳嗽。
  「怎麼這麼不小心?」壞心的男人伸手拍著她的背,感覺手下的身體一僵。
  「還沒習慣?」他嘀咕一聲,拿起手機,打去一家常去的西餐廳訂了兩人份的午餐,然後大掌拍了拍包裹在西褲下有力結實的長腿,沙啞地喚著:「過來。」阮依儂恬靜的小臉浮現一抹紅暈,整個人瑟縮一下,她當然知道這男人想做什麼!
  要求每天都跟她見面,有時候是挑選婚紗款式,有時候是聊聊雙胞胎的情況,但最多做的就是親熱!
  他喜歡親吻她,吻得她喘不過氣來,他還喜歡把手伸進衣物裡撫摸她的身子,昨天甚至半哄半騙地把她脫光了,以手、以唇膜拜和吻遍了她全身上下,嚇得她整個人僵硬如同石化般,他說是想讓她快點習慣自己。
  不過即使他對她再渴望,也沒越過最後的底線。他在她耳邊低喃,說要把她留在結婚那天再吃掉。
  所以結婚是以最快速度完成的,先是註冊結婚接著又遠赴法國巴黎一處十七世紀的古堡內舉行了聲勢浩大、浪漫奢華的婚禮。雷馭風似乎想讓每個人都見證他的幸福,一千多名賓客從世界各地應邀乘專機住進巴黎五星級旅館,準備參加盛大的婚宴。
  阮依儂注意到那長長的來賓名單裡,有他的朋友、同事、合作夥伴,甚至還有他在各個國家領養的孤兒,唯獨沒有他的家人,她納悶地猜測,他會不會跟自己一樣親人都已經過世了?
  她只有兩個親人,今天全在這兒,墨小姐雖然因放沒親自到場祝賀,卻托人送來了一份真情實意的禮物,之前雷馭風曾問她還有誰需要寄請柬的,她想了想,報出阿Ken和羅傑的名字,但他們沒有到場的事實也早在她意料之中,因為雷馭風不會請他們。
  婚禮當日,現場更是熱鬧浪漫,大約有一百名保全人員在古堡外走動巡邏,拒絕一切可疑份子的接近,謝絕任何新聞媒體的採訪。
  古堡的內部以金色和白色為主,盡顯高貴典雅,古老的大堂金碧輝煌,搭著佈滿紫色、白色和粉紅色玫瑰的花架下是主禮的舞台,台邊擺放有八座豎琴,奏著美妙的樂曲。
  當那輛專程到巴黎市中心一家五星級酒店去接新娘於的香檳金色勞斯萊斯花車一出現在大堂門口時,賓客們全體起立,熱烈地鼓著掌,毫下掩飾自己驚歎眼前東方新娘不可思議的美麗與高貴。
  秀髮被盤成復古髮式,全身配戴著價值過億的鑽飾,披著一款以古董蕾絲綴上無數璀璨水晶的宮廷式婚紗的阮依儂,在愷臣和另一名紅頭髮的外國小女孩帶領下,一步步地向著主禮台走去,盡頭左側,一身優雅的白色禮服,全身散發著尊貴與不凡氣勢的高大英俊的新郎,正靜侯她的到來。
  阮依儂緊張地向他走去,當看到那張刀斧般雕刻的俊容上,黝黑的眸子正一瞬不瞬地凝視著自己時,她慌張地低下了頭。
  儀式在牧師的主持下開始進行,他們相互給對方戴上由雷馭風親自挑選的、同一款式_的結婚戒指。
  宣誓時,當牧師問兩人是否願意結為夫婦時,雷馭風沒有並點遲疑地大聲回答道:「我願意!」不等阮依儂回答,他就上前一步,張開雙臂將她用力地摟進懷中,給了她一個火熱到不行的法式深吻,吻得她的腳趾頭都快要蜷起來了,以至於根本沒來得及對目瞪口呆的牧師說自己究竟願不願意嫁給他。
  台下賓客立即拍掌大聲歡呼,雷馭風給人的感覺一向是自我獨,何曾見過他為一個女人這般花費心思,僅是瞧見他看自己那美麗絕倫的新婚妻子,那眼神就夠火辣了!
  儀式結束後,在古堡裡的草坪上舉行了酒會,天氣很好,空中飄動著氣氛十足的彩色氣球,燦爛的陽光灑在綠油油的草地上,給這個浪漫無比的好日子更增添了幾分喜氣。
  愷臣推著坐在輪椅裡的愷睿,正興致勃勃地跟一大群各種膚色的孩子們玩在一起,也不管聽不聽得懂彼此的語言。
  「恭喜兩位。」號稱從不浪費一點時間的靳亟,破天荒地答應做雷馭風的伴郎,還跑去美國接了老管家和兩個孩子過來,他正越過人群,端著香檳向一對新人敬酒。
  「謝謝。」雷馭風接著嬌妻與他碰杯,阮依儂的目光從眺望愷臣愷睿身上收匾,拘謹又客氣地對他微笑。
  傳統的白紗被換下了,她身著一襲大紅色禮服,烏黑的秀髮被造型師高高挽起,露出大片白滑玉背。
  一隻男性大掌像是被膠水黏在那裡了一樣,怎麼也甩不開,有時候她還會感覺到他帶著情慾的粗指在上面輕輕摩挲著,有如芒刺在背,羞得臉都紅了。
  踮起腳尖,她小聲地在冒馭風耳邊道;「我想去一下洗手間。」
  「要不要我陪你?」他體貼入微地問。
  「不用了。我馬上回來。」她趕緊搖頭,拎起長長的裙擺,腳步輕盈地走遠,身後馬上跟上三個金髮碧眼的伴娘。
  「阮小姐是個好女孩。」靳亟目送佳人的背影,讚歎不已。
  「你也這樣覺得?」雷馭風也從妻子高雅飄逸的婀娜身姿上回眸,他挑眉看著靳亟,目光如炬,「還是我妻子剛好也是你中。意的那種類型?」
  「你這副樣子,還真像個活在嫉妒中的丈夫。」靳亟對他的反應嗤之以鼻。
  這女孩兒像一塊難得一見的絕世珍寶,因為太過美好,當她的丈夫的那個人,若沒有高人一籌的自信,必會在猜忌不安中度日姐年。
  可雷馭風?算了吧!這個男人太自大也太過自信,靳亟才不根信他會甘願為了某個女孩當一名護夫,那不是雷總裁的風格。
  不過他愛那女孩,這到是毋庸置疑的,否則他不會娶她,靳亟不會看錯,所以才願意在這樁婚事上加油添醋,即使手段不算厚道。
  「如果誰敢窺伺我妻子……」雷馭風勾起一抹笑,笑得狂妄且傲慢:「我會跟他決鬥的。」
  「哈哈!」靳亟像聽了一個很好笑的笑話,大聲笑起來,舉舉手中的酒杯,「那就祝兩位永浴愛河,白頭偕老如何?」
  「謝了。」雷馭風扯唇,將杯中的酒一飲麗盡。
  正在這時,一位穿警服的保全人員快跑過來,在雷馭風耳邊低語幾句。
  雷馭風蹙起眉頭,拍拍靳亟的肩,要他幫忙招呼客人,接著轉身大步朝古堡內走去。
  空蕩蕩的盥洗室裡,只有阮依儂一人,她站在黑色大理石洗手台前,將雙手放在水龍頭下,任由清涼的水流沖洗著自己的兩手,這樣大概能讓她提起精神。
  對著圓形的古典式銅鏡歎口氣,她拿起紙巾擦乾手。
  守在門外那三個外國伴娘,她一個都不認識,但她們總是俐落地幫著她更換禮服、搭配珠寶首飾,一副隨時隨地都很在意要不要補妝的樣子,應該都是內行的專業人士!
  她盯著鏡子裡的那張美得不像真人的臉蛋,一再提醒自己要微笑,要微笑。今天是需要笑容與快樂的日子,可她真得笑不出來。
  其實她該討厭他的,他用了那麼卑劣的手段迫使她嫁給他……眼前的一切,都如他所願了,但是看到快樂的雙胞胎從美國接來參加她的婚禮,她就對雷馭風這個人恨不起來。
  他對她很好,外人說他脾氣不怎麼樣,卻從來沒對她發過火,同樣地他對她也很霸道,讓她有種被納在羽翼下的金絲雀的錯覺。
  轉身走出盥洗室,門外沒有人,伴娘們等了太長時間,都已經移步到離此不遠的花廳,去與朋友們談天說地去了。
  外國人都很熱情,阮依儂隱約聽到她們發出一陣陣銀鈴般的笑聲……不願打擾她們的好興致,她提著長長的裙擺,輕輕地離開,向大廳走去。
  走過架滿了翠綠色葡萄籐的長長走廊,阮依儂正打算穿過大廳旁邊的一處小會客室,一陣尖酸刻薄的怒罵聲傳出來,她不由自主地停下腳步,好奇地從窗外朝裡頭看去,誰知一眼看到雷馭風正在裡面,二日不發地聽面前的一男一女喋喋不休地說著什麼。
  高大的身子陷進舒適的單人沙發椅中,雷馭風傭懶地翹著長腿,胳膊肘擱在椅子扶手上,兩手十指交嵌,垂眸,視線盯著自己左手手指上的結婚鑽戒。
  他的表情陰霾,眉宇問甚至透著厭惡和不耐,這樣的雷馭風讓阮依儂害怕,正要走開,突然聽到屋裡的女人大聲道:「你實在太過份了!結婚這麼大的事都不通知我們,還娶了個這樣登不了檯面的女人,也不知道乾不乾淨,你就不怕丟你父親和整個雷家的臉嗎?」阮依儂一下子愣住了。
  「我要娶誰,不關你的事,我的女人乾不乾淨,我知道就可以了。」她聽見雷馭風用冷得可以凍死人的口吻道;「聽說令郎最近在香港因私藏毒品被警方扣留回不了台灣,沒想到你還有心情跑來關心我的婚事。」
  「說話客氣點!我是你姑姑!」女人怒沖沖地道:「如果不是看你姓雷,我才懶得管你!」
  「姑姑?新名詞嗎?」雷馭風黑眸一瞇,嘴角揚起一抹冷笑,「你這麼一廂情願,會不會太天真了點?」雷家人千里迢迢地跑來,無非是恨自己沒有按照他們的預想去生活,做一名無所事事、花天酒地的敗家公子哥兒或傀儡,娶他們要他娶的女人,走他們安排好的道路。
  可惜他從來沒有被任何人操縱過,無論是十五年前還是十五年後,他想怎樣生活,想娶哪個女人都是他的事,與旁人絲毫不相干。
  「雷振聲」這個名字阮依儂知道,是雷霆集團的創始人,億萬富豪,也是自己過世多年的公公,此人雖然一生未娶,可生性風流,紅顏知己遍佈天下,膝下卻只有雷馭風這麼一個兒子。
  「我哥哥要是地下有靈也會死不冥目!」女人氣急敗壞地嚷叫道:「你這個不孝子,玩弄我們雷家人於股掌之上,品性全都隨了你那個下賤的妓女母親,哪一點像我哥哥……」
  「閉嘴!」雷馭風站起來,臉色陰沉,眸中全是暴虐,散發著令人恐懼的殺意和寒氣他一字一句道:「今天是我結婚的好日子,我不想壞了心情,你們全都給我滾出去。」他高聲喚一聲,立即從外頭衝進來四五個保鏢模樣的黑人和白人,個個全副武裝,荷槍實彈。
  「馭風,有話好商量嘛,大家都是一家人,何必每次都要鬥得頭破血流?」那個一直沒開口說話的矮個子男人見狀下妙,趕忙勸架;「你姑姑就是口直心快,其實也是關心你的,咱們霄家也算是有頭有臉,大把的名門千金隨你挑,你怎麼就……」
  「你又有何貴幹?」雷馭風冷笑道:「不妨明說。」
  「是這樣的……」男人乾笑兩聲,搓著手道:「二叔我最近公司周轉不靈,你能不能先借點資金……」
  「布斯。」雷馭風懶得聽下去,打斷他的話,沉聲叫著保鏢的名字。
  「雷先生,您有何吩咐?」叫布斯的保鏢是個魁梧的黑人,他說著法語,恭敬地對雷馭風鞠了個躬。
  雷馭風冷冷地同樣以法語回答:「把他們扔出去,我不想再看到他們在這裡出現。」
  「是,雷先生。」保鏢接到命令,朝鄢對驚恐萬分的男女走去。
  「雷馭風!」女人以一種豁出去的表情開始咒罵:「你不認我們姓雷的,我們也不會認你!
  你這個小雜種、小流氓!你只配在街頭當小混混,遲早給亂刀砍死,我不會就這樣算了……啊!」最後的尖叫是因為布斯拎起她的衣領。
  那一串難聽至極的尖叫和罵聲並未使雷馭風回頭,剛轉過身,銳利的視線就及閘外那雙明亮又顯得驚詫的美眸對了個正著。
  她,全都聽到了嗎?那對男女在叫罵聲中很快被保鏢帶離出了屋子,雷馭風此時臉色鐵青,他牢牢地看著門外不知所措的阮依儂,「進來。」阮依儂驚恐地踱進屋內,她低垂著蒼白的小臉,不敢抬頭看他,她覺得自己好像無意閫偷窺到他的一些不為人知的秘密。心虛到不知如何是好。
  「你聽到了?」他語氣低沉地問。
  「沒有。」她慌張地搖頭。太快的杏認洩露了她的心思。
  「無所謂,你過來。」他眼神晦澀,臉上閃著一種複雜的神情,生氣、憤怒以及一些別的什麼東西混合在一起,高大的身軀帶著一股無形的壓力,使他整個人看起來好危險。
  「雷先生……」阮依儂聽了,忐忑地反而朝後退了兩步,抬起小臉惶惶地看著他。不敢向他走過去。
  「你叫我什麼?」雷馭風徹底發怒了,他大步走到她面前,像個既英俊又邪惡的魔鬼,嚴酷的臉上透著令人不寒而慄的狠鶩。
  「我、我……」阮依儂被他嚇壞了,張口結舌地瞪著他。
  「如果你不記得我是你的什麼人,我可以提醒你。」雷馭風冷冷地說完,大掌一伸,將嬌小顫抖的身軀攬進硬實的懷中,狂熱的吻帶著憤怒與心煩意亂,如暴風雨般襲捲而來,暫時吞沒了她。
  暴風雨降臨……純潔的天使,終於落人惡魔的掌心。
  當他進入她純潔的身體時,她以為自己會死掉。
  此時,阮依儂整個人被緊緊地壓制在小會客室裡那張不算太大的沙發上,大紅色的禮服仍然完好無損地穿在身上,寬大的裙舞像花朵般綻放,露出兩條被迫分開的勻稱美腿,以及置於其中的男人。
  表面上倆人都衣冠整齊,下身卻密密交合在一起,她纖長如玉的雙腿被男人架得高高的,腿問嬌美的女性幽谷,正被男性的利刃放肆地全力佔有。
  「不……不要了……」阮依儂嗚咽著,柳眉微蹙,雪白的小臉上全是淚痕,她被他擺佈得好熱好難受。
  小手虛軟無力地拍打著雷馭風的胸膛,他們之前不是沒有親熱過,可是她怎麼也想不到他會在這裡要了她,當他堅硬的性器挺進她身體裡的那一秒,她痛得咬住了之前被他塞進小嘴裡的大拇指。
  失貞的血漬漓落到大紅色的禮服上,暈染開來,他並不算粗暴,甚至耐心地做足了前戲,可是破身的疼痛難免。
  「還疼嗎?」雷馭風喘息著低聲問,被咬出小小牙印兒的粗指愛憐地抹去她的淚珠,黑眸閃著火花,貪戀地瞧著她香汗淋漓、髮絲黏在雪白頰邊的嬌艷模樣。
  如畫眉間一抹荏弱又純真的神情,格外的嬌憐誘惑,惹得男人越發慾火中燒。
  「嗚嗚……」她說不出話。只是哭泣,迷迷糊糊中又惶恐不安地擔著心。
  這裡隨時都會有人進來的……這樣一想,敏感的身體越發緊繃,平坦的小腹也驀地收縮,將體內的男性含咬得更用力。
  「老天!」雷馭風全身酥麻,猛地低喘出聲,俯下身去親吻那泣不成聲的小嘴,她的女性蜜穴又濕又熱又緊,完完全全地包裹住他,讓他全身舒爽,根本不願意太快結束。
  「唔……」阮依儂喘不過氣來,搖動著螓首想抗拒他的吻,可他炙熱的唇如影隨行般怎麼也擺脫不掉。
  他深深地吻她,舌頭攪弄著她的芬芳,吸吮著她小嘴裡蜜津,腰際也一陣重過一陣地不停撞擊,直撞得她頭暈目眩。
  「啊……」倏地,阮依儂瞪大美眸,一種陌生的感覺像電流一樣猛然竄過全身,嬌軟的聲音破碎得不堪一擊,聽起來好無辜好可憐。
  她驚惶失措地手指抓緊雷馭風身上的西裝禮服,顫抖著,語不成句:「停……停下來……」
  「別怕,我們一起。」他在她耳邊沉聲安撫,大掌箍緊她纖的腰肢,越束越緊、越柬越緊,嵌在腿間的男性腰臀更用力地挺進,想掠奪她全部的純真與甜美。
  一起?還未等阮依儂明白他話裡的意思,已經被一陣又快又猛的抽插折騰得說不出話來。
  「啊……」最後她無法克制地尖叫出聲,全身顫慄,腦中一片空白,一陣黏膩的蜜液從花心深處溢出,與另一道灼燙的熱流交融在一起。
  雷馭風仍然不願離開她,全身的重量都壓在她身上,微轉俊顏,食髓知味般輕輕吻著她汗濕的額頭和面頰。
  再也承受不住這般強烈又刺激的感受,阮依儂全身無力地癱軟在男人身下,任由男人簡單地為兩人清理一下,再將她打橫抱起打算離開,誰知靳亟和官夜騏從外面快步走進來,與他們撞個正著。
  「雷?出了什麼事?」
  「剛才布斯……」兩人不約而同地開口詢問,但在看到這對新婚夫婦後猛地閉上了嘴巴。
  雷馭風面不改色,絲毫不見尷尬,整個人異樣的神清氣爽,明眼人一看就知道剛剛吃過了,而且還吃得無比舒坦爽口。
  他懷裡的美人兒則羞得不可抑制,粉頰似火,紅唇微腫,愈發顯得嬌艷欲滴,一雙如水的美眸迷茫流轉,完全是被熱烈愛過後的嫵媚神態。
  官夜騏露出壞壞的笑容,遺吹了個口哨,靳亟則挑挑眉,瞭然地架住不識趣、打算留下來調侃的官夜騏往外拉,他們如果不趕緊走,恐怕新娘子的臉就快失火了。
  「放、放我下來。」阮依儂覺得自己沒臉見人了,他們剛才就在這裡……大慈大悲的菩薩,讓地面上出現一個洞她好鑽進去躲起來吧!
  「不放。」雷馭風心情舒暢地抱著她朝大廳外大步走。
  「你要做什麼?」阮依儂花容失色,伸手捶打著他寬厚的肩頭,想阻止他的舉止。
  難道他們這副「偷歡」的模樣被靳律師他們看到還不夠,還要到大庭廣眾下丟人現眼?
  「我還沒吃飽。」雷馭風俯首注視著她,磁性的聲音在她耳邊低喃:「我們坐車回飯店,繼續吃。」天!阮依儂倒抽一口氣,越發掙扎得厲害,可那狂妄的男人放聲大笑,抱著自己的小嬌妻昂首闊步地走出屋外,上了車,開往之前下榻的飯店,準備繼續享用自己的午餐了!
發佈於 21:03:50
  豪華奢麗的總統套房中,呻吟與喘息聲交織在一起,迴盪在諾大的空間裡,久久不曾停歇,落地窗簾的遮光效果出奇得好,使人分不清此時是白天還是黑夜。
  造型獨特美觀的圓床上,被褥凌亂,一黑一白兩具身軀交合糾纏著,難分難捨。
  纖細嬌美的人兒,嬌柔瑩白的身子上佈滿了吻痕,一雙勻稱的嫩白玉腿被大大的分開,被迫跪坐在男性大腿上,堅挺火燙的男性自身後緊緊埋在窄小的花徑內,不停地律動著,深深地挺入抽出,再重重地擅進,逼著她隨自己的動作起伏,完全地接納。
  寬厚的大掌從後采向前,捧握一對手感極好的豐滿凝乳,恣意地不住搓揉擠捏著,唇舌也沒閒著,親啄著雪白頸項、耳畔、香肩上的每一寸細膩光滑,干般愛憐,萬分貪戀。
  「求求你……」阮依儂已經被折騰得暈眩過去好幾次了,再醒來,睜開眼睛,那惡劣的男人依然深埋在她體內,不停地佔有,不給她喘息的機會,歡愛似乎永無止境。
  「求我什麼?嗯?」雷馭風微喘,低醇的嗓音因為慾望更顯性感,他故意扭曲她的意思:「再快一點是嗎?」
  「不……啊……」她用力搖著頭。卻阻止不了身後男人的侵略。
  隨著他狂駑的動作,阮依儂一陣暈眩,整個人再也支持不下去地往前倒,軟綿綿地趴俯在床上,黑髮如絹,披了滿背。
  「哦,太棒了……」雷馭風興奮地就勢跪起,撈起她的腰,又是一陣猛烈的戳抽。
  她的身子太過銷魂蝕骨,令他愛不釋手,其實讓初經人事的她配合自己源源不絕的慾望,實在是難為了她,但他就是忍耐不住。
  他等了她十年,一旦擁她入懷,怎能輕易放手?抽出自己的慾望,大手抓住阮依儂纖巧潔白的腳踝,朝兩邊大大拉開,他凝視著腿間那濕潤神秘的花穴,黑眸裡閃爍著狂野的光芒,一低頭,火熱的唇立即含吻住!
  「不要、不要……」阮依儂被他邪惡的舉動嚇得尖叫,弓起身子,雙手並用地朝前方爬去,試圖掙脫他的魔掌。
  雷馭風猶若未聞,兩手一拖,就已將她拉回身下,大掌緊錮著她的腰和小腹,用力將兩辦挺俏的美臀壓向自己,好方便唇舌吸吮那甜蜜的桃花源。
  「嗚嗚……求求你,不要這樣……」阮依儂哭泣著,不敢再輕舉妄動,之前幾個小時,她承受到的一切讓使她猛然領悟,只要拒絕他的求歡,他就會用更下流更瘋狂、更令她羞赧的舉動折騰她,直到她再也無力反抗。
  她無助地流著淚,當微顫著的嬌美花核被男性的唇舌重重地舔舐、吸吮甚至輕咬時,她只能發出楚楚可憐的嚶嚀聲。
  等他終於從她腿間拾起頭時,她整個人都快崩潰了,全身顫抖著,看起來既可憐又惹人愛。
  「叫我的名字,我就放過你。」他側躺在她身後,攬著她的腰,舌頭輕舔著小臉上濡濕一片的斑斑淚痕,咬著她潔白柔軟的耳垂故意引誘。
  「雷……」她顫慄著,連聲音都破碎不堪。
  「叫我馭風。」他捏捏她的小臉,又湊上去香了一日。
  「馭、馭風。」她輕叫,紅撲撲的小臉不由自主地轉開不敢看他的眼。
  「乖。」他_低低地笑,抓住她纖細漂亮的小腿抬起。
  不等阮依儂放鬆,全身立即又是一僵,因那火熱的男性又硬邦邦地進入她體內,卻一反常態,不再強取豪奪,而是緩慢又溫柔地律動著。
  「嗯……」一陣陣酥麻的感覺,刺激著原本就因接踵而來的高潮而敏感至極的身體,她疲乏地閉上眼眸,靠在他懷中,輕歎著這難得的柔情。
  香汗淋漓,纏綿俳惻,直到最灼熱的種子灑進她柔嫩的花心,他至始至終都沒有太過猛烈地衝撞和進入,他知道她累了,無法承受住他。
  「睡吧。」雷馭風將她抱住懷中,親吻著疲憊不堪的小臉蛋,心滿意足地閉上眼睛。
  莊園外,有一片深藍的海。
  整個身體輕飄飄地置身其中,被一股溫暖柔和的水流緩緩地包裹住……阮依儂發出舒服的輕歎,不願睜開眼。
  可有雙大掌很討厭地擾人好夢,滑溜溜地從雪背撫上香肩,再順著誘人的曲線順延至那對飽滿豐盈的乳房,在那裡撫摸搓揉,流連忘返。
  「唔……」她蹙起秀氣的眉,下意識地想推開他。
  「不准推開我。」如魔鬼般低醇如酒的嗓音在潔白的耳畔邊響超,雷馭風伸手擒住她的纖細的皓腕,佈滿濃密胸毛、結實陽剛的胸膛更貼近她一身如玉的嬌嫩肌膚。
  她注定屬於他!他不准她不要他,哪怕一點點的反抗也不可以。
  寬大豪華的按摩浴缸內,兩具赤裸的身體無比契合地在水中糾纏著,他愛極了她柔美的身體衄線,粗指如在一塊上等的絲綢上流淌著,順著艷如桃花的面頰,順著性感的鎖骨,頤著S形狀的完美胸腹,向下滑、向下滑……阮依儂如遭遇溺水的人般,驀然一顫,意識完全清醒,她睜大一雙脆弱美眸,翦翦水瞳裡泛著淚意。
  經過這幾天的日日夜夜,阮依儂已經能清楚地猜出男人的意圖,她死命地夾緊兩腿,不讓男性大掌滑進已經被他恣意佔有無數次的地方。
  「我想要。」薄唇輕啟,他緩慢又低沉地吐出三個字。
  「不……」她顫抖地嗚咽著、央求著,期望他能放過自己。
  距離那場奢侈至極的婚禮,已經是一個星期之前的事情了,婚宴當天晚上,賓客們還在觀賞著盛大的煙火表演,他就把在飯店大床上熟睡的她抱上一架私人飛機,來到這個離馬來西亞西海岸九英哩,位於麻六甲海峽的雷家海島。
  他們將在這裡度蜜月,海島的風景美不勝收,遠離城市的喧鬧,讓生性喜靜的阮依儂一眼就喜歡上這裡,雷馭風顯然也是喜歡這裡的,他本來因那兩個雷家人的出現影響了心情,可一踏上這座小島,烏雲密佈的俊臉就明顯輕鬆和緩下來,他們雖然結為夫妻,可仍然不熟悉,最多只能算彼此分享身體的床伴,因為大部分時間都在床上度過。
  他放肆地要她,不知節制,活像在遇到她之前沒跟女人做過似的,無論何時何地,他想要她就得給,否則他會纏著她好幾天都不能下床,他旺盛的精力和慾望簡直讓阮依儂想起來就面紅耳赤。
  尤其令她不安的是,每當與他深深地合為一體時,那讓人難以想像的、因水乳交融滋生的快感和歡愉,就像一個巨大無底、閃著銀藍色光芒的洞穴,從裡面湧出來一浪高過一浪的激烈又陌生狂潮迎頭打來,使她心旌神搖的同時,又無比驚慌無措。
  她害怕自己會迷失,更怕自己在有滅頂之災時他不會伸手救贖。
  「你不能……」阮依儂楚楚可憐地蹙著秀氣的眉頭,咬著唇辦,清甜的聲音微顫著:「不能總是……」
  「不能總是什麼?」雷馭風好奇地停下動作,盯著她嫣紅的小臉。
  「不能總是這樣,一直做……」她快羞死了,吹破可彈的瓜子臉陡然爆紅,從懂事以來,她還從不曾說過這樣露骨的話。
  「哦?」雷馭風挑眉,胸膛起伏,被她可愛的話和表情給逗笑了,「雷太太,如果我就是要一直做、一直做,你又能怎麼樣?」阮依儂伸出小手摀住快要冒煙的小臉,嬌軀在水中縮成一團,不敢看男人嘴角邪氣的笑。
  「而且我還想跟你光著身子在那片沙灘上做,你覺得這個主意怎麼樣?」他湊到她耳邊,繼續逗她:「或者咱們駕著遊艇出海,在甲板上做,你想不想試試,那種感覺跟在床上、浴缸、陽台或沙發上絕對不一樣……」
  「不要再說了!」阮依儂羞得不可抑制,摀住小臉的纖指改為摀住耳朵,低嚷著:「我、我不要聽!」
  「不要聽?」雷馭風作恍然大悟狀;「那就直接用做的好了,親愛的老婆,原來你喜歡動手而不動口?」男人打從幼稚園起就愛欺負自己喜歡的女人,這是天生的劣根性,也總能使男人得到無比的滿足感。
  「才、才不是!」阮依儂又羞又急,扭過身子,正打算從浴缸起來,卻被雷馭風從身後攔腰抱住放在結實的大腿上。
  「想去哪裡?」他太愛看她嬌羞的模樣,實際上他愛看她所有的表情。
  「我、我不跟你說了。」這男人臉皮太厚,她不是他的對手,只能落荒而逃。
  「那可不行,我還沒要夠。」大掌順勢從腰上撫進她修長的雙腿,硬實的碩大已抵在又挺又翹如水蜜桃的兩股間。
  哦……她是個多適合被男人寵愛的女子,短短半個月來,她就在他日以繼夜的滋養與愛撫下褪去了原本的青澀,臉色也變得紅潤起來。她的胸更挺,臀部更豐滿,一身原本變雪白無暇的皮膚更水光滑嫩,整個人嬌艷耀眼到就連小島上的下人們也看到呆住。
  於是換他不樂意了,她是他獨一無二的珍寶,他只想把她藏起來,誰也找不到。
  阮依儂還未從浴缸裡站起來,就驚呼一聲,嬌軀一僵,感覺他已牢牢抓住自己的臀辦,都堅硬粗長的男性由身後一寸一寸地沒入她又緊又窄的花穴裡,霸道地直抵花心最深處。
  無論他抱過她多少次,她那裡依然又小又濕將他含得好緊,雷馭風喉間發出歡愉的低吼。重重地搗入再離開,盡情地抽送、磨擦、旋轉、律動,深深佔有,強迫她全部的接納。
  「求……求你……慢一點……啊……」酥軟的嗓音因情慾而沙啞,她扭著身子,躲避他大掌在自己身體上肆虐地搓揉和撫弄。
  「老天!」她無意的扭動,歪打正著地迎合了男人激狂進犯的戳刺,內壁的強烈摩蹭使身子一陣酥麻,過度歡愉讓雷馭風發出低啞的呻吟,粗指攏住飽滿滑嫩的乳房,腰際用力頂入深處,一遍遍地快速抽插,不給她逃避的機會。
  「啊……」一記深頂讓阮依儂全身顫慄,她無力她向後倒入他的懷抱中。
  「喜不喜歡?寶貝。」他動作漸緩,一隻手掌抓住她紅卜卜撲的小臉蛋,薄唇不住地在上面親吻舔吸,嘶啞的問:「還想再要一次高潮嗎?」太過刺激的交歡讓阮依儂腦中已經一片混亂,這個男人太有經驗和技巧,在這場男歡女愛的較量中,她抗拒不了,只得逆來順受地配合他所有的喜好。
  「啊……要……」小手攀住他健壯的手臂,她胡亂的點著頭,紅潤的小嘴發出好聽的嚶嚀,讓任何男人都無法抵抗。
  「好乖。」他寵溺地笑,大掌放開那對被自己搓揉得又脹又挺的漂亮雪乳,改握住纖細的腰肢,臀部狠狠地挺動,對她展開新一輪狂野又激情的掠奪。
  「啊……」高潮來得又狂又猛,晶瑩的肌體上佈滿櫻花般的色澤,全身輕顫,豐盈的嬌乳也不住地嬌顫著,阮依儂抓緊他環在自己腰上的手臂,仰高小臉,螓首仰靠在他的寬肩上,不住地嬌啼。
  直到最後,他給她重重的一擊,扳過她因為陷入高潮而迷茫的小臉蛋,用力吻住她如櫻的唇,咬牙咆哮,將白灼的種子全部灑進她溫暖的花心深入。
  長長的歡愛結束後,雷馭風仍然親呢地抱著癱軟在他懷裡、嬌喘吁吁的小妻子,她似乎連抬起手指的力氣也沒有了。
  他滿足地勾起唇角,背靠著浴缸,閉上眼睛享受著高潮過後的餘韻。
  良久,阮依儂的神智方才清醒,她想起剛才的一幕幕,羞得不敢動彈,也不敢從他懷中掙脫。
  哪怕再羞澀再不情願,身體已經失去了控制,愛上被他嬌寵的滋味,喜歡被他愛撫的感覺。
  是誰說的,因性而愛,他這麼愛跟她做愛,那可會愛上她?
  深秋時節,天高氣爽,雷家主宅如往日一樣安寧平靜。
  不知名的小鳥在三樓主臥室外的窗台上蹦跳著「啾啾啾」地嗚叫,吵醒了床上的人兒,她睡眼腥松地翻了個身,渾身酸軟無力地趴在舒適寬敞的大床上,不願意睜開眼。
  身邊的位置空蕩蕩的,看樣子他早離開了。
  蜜月結束後,他們就從海島返回台北,雷馭風並沒她想像得那樣輕閒自得,他倆回到台北的第二天,他就馬上投身到繁重的工作中去了,聽說有好幾個大工程需要佈署,所以他早出晚歸,經常開會到半夜三更才能回家。
  就這麼著,男人還跟吃了強力春藥一樣,一上床就把半夢半醒的她吻醒,折騰她,有個體力、精力都同樣旺盛的丈夫,她應該覺得自己很「性」福吧?
  「咚咚咚」,突然傳來敲門聲。
  「夫人,你起來了嗎?」吳嫂的聲音從外面傳來。
  「吳嫂,我馬上就起來了。」阮依儂嚇地睜開沉重的眼皮,坐起身,薄被從身上滑落,露出一身雪白如玉、不著寸縷的嬌美身軀。
  「早餐已經準備好了,請你到樓下用餐。」吳嫂冷冰冰的說完,轉身離開。
  阮依儂聽到她漸漸走遠的腳步聲,舒了口氣,揉揉眼睛,在床尾找到被昨晚被雷馭風剝掉的睡裙,穿上後,下床進浴室梳洗。
  雷家的下人不多。除了在美國照顧雙胞胎的老管家、司機老陳、就只有幾名傭人、園丁和保全,可不知道為什麼,她特別怕吳嫂。
  怕她尖酸刻薄的語氣,怕她看自己時的鄙夷眼神。或許在她心目中,主人該娶的,不應該是自己這樣出身寒微的女人。
  阮依儂又歎了口氣,簡單地擦上保濕乳液,換上一身休閒的藍色家居服後,從樓上下來。
  「夫人,早安。」司機老陳從外面進來,手裡拿著一疊報紙,一看到她,意識地將手朝身後掩去,笑容滿面地打著招呼。
  「你也早。」阮依儂很尊敬和善的老陳,想到自己又起晚了,靦腆地說:「其實也不早了……」
  「先生早上出門的時候還交待,讓你多睡一會兒,」老陳笑呵呵地。
  阮依儂驀然紅了俏臉。
  「夫人,請過來用餐。」吳嫂冷冰冰的聲音從餐廳那邊傳過來。
  「夫人快去吧,我還要去打個電話。」老陳催促著。
  「好的,你去忙吧。」阮依儂趕忙朝餐廳走去。
  餐桌上,擺放著法式麵包、牛油、火腿、煎蛋,還有鮮奶、現搾橙汁以及大盤的蔬菜水果沙拉,色香味俱全,看得人飢腸轆轆。
  吳嫂見她過來坐下,便轉身朝廚房方向走去。眼角的餘光掃了下盛水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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