古人说话是文言文吗过要爱护东西的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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历史上的今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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blogTitle:'学生写给老师的十七句话 【引用推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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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老师,您听我说》——这是一位台湾学生写给老师的一封信,信中她对老师说了十七句话,体现了当今学生对老师的呼吁。也由此看出学生所喜欢的老师,是那些热爱生活、热爱自己为之奉献的教育事业的教师;是那些爱好广泛、知识渊博、胸怀宽阔的教师;是那些善解人意、公正无私、真正掌握了教育艺术的教师。所有这些美好的品质,不正是我们每个教师孜孜以求的吗?
读完这些话语,我感到教师不仅要有渊博的知识,满足学生的需求,而且要有博大的胸禁,宽容、关爱、理解学生,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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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杨小束一直以为自己是不同的,比如,她从小就知道自己是妈妈捡回来的,而隔壁的小孩却傻乎乎以为自己是充话费送的。  简直愚蠢极了!  她跑过去好心告诉她,是捡的,没想到哭的更厉害了,她老妈横眉冷对杨小束,爷爷也揪着她耳朵回家。  爷爷大概六七十岁了,也可能七八十岁,满脸的褶子,可是他说自己十八岁,并且翻出自己的户口本。  没错,上面是写的十八岁,可是那是她的户口本。  爷爷笑哈哈说自己老眼昏花了,可他昨天跳广场舞回来,还在说张奶奶的蕾丝花边是什么颜色。  大概他真的老眼昏花了吧。  大概除了她,爷爷也是不同的吧,有种东西不是叫基因么?  当晚,爷爷说要吃鸡,搓搓手还差点东西,于是跑到张奶奶家借鸡,被张爷爷一拐杖捅了回来。  最后还是她有办法,跑到隔壁孔丽丽家买了鸡,孔妈还夸她心眼好,就砍了半价。  在狭小,房顶还漏水的厨房里炖鸡,锅里咕噜噜翻出白泡,在炸开飞溅出香味,她坐在电视前眼神不住往厨房飘。  美美吃过晚饭,爷爷语重心长的对她说,“束儿啊,明天去市中心帮爷爷带绢花回来呀!”  “爷爷,张奶奶名花有主了。”她淡定说。  “什么!”爷爷声音蓦然拔高惊讶看着我,仿佛才知道这件事,“她有男朋友了?”  “不,她结婚了。”  爷爷突然表情萧瑟,连身子骨都塌拉下来,抱着剩下的鸡腿啃,她觉得,凡事没有影响到食欲的都不是悲伤,索性就没理他。  可是,她没想到第二天的一走,竟成了永别。  歪脖子筒子楼,还歪着脖子,连门前大榕树也难得的长歪了,这大概就是命运吧。  律师坐在小凳子上,长腿没地方放,依然笑容温柔,“杨小姐,杨老先生临死之前,有遗嘱给你。”  “哦。”她摊开手,嫩黄色,和张奶奶蕾丝边一样颜色的绢花,静静躺在手心。  爷爷,绢花来了,你人呢?  也许是她眼神太悲伤,律师好心告诉她,爷爷在郊外留了大别墅。  见她没反应,又重复遍,“是,大…别…墅…哦。”  杨小束傻子似得看着他,律师不应该精明?这人看起来怎么和隔壁孔丽丽一样傻?  他咳嗽一声,“还有这份保密合约,你签字别墅立刻是你的了。”  “哦,我不签。”她撇开眼,眼神落在未吃完的鸡汤上。  律师一口气憋住,然后深呼几口气,“若是不签,房子只好送给隔壁孔小姐。”  孔丽丽?  你真是我亲爷爷哎。  她抓过笔鬼画符似得写上名字,连条约都没看。  律师留下地址和钥匙拍拍屁股走了,他似乎早有准备,笃定别墅能送出去似得。  本来就狭**仄的房间,没有因为少了一个而显得空荡,她觉得更加透不过气了。  炖了鸡汤,放了两双碗筷,她对着空荡荡的空气默默一笑,“爷爷,我开始吃了。”  临走之前,没忘把绢花送给张奶奶。
  下了出租车,她微微仰头看着眼所谓的别墅,突然觉得自己还是太单纯了。  天色欲晚,摇摇欲坠的大铁门,风一吹铁锈脱落,里面荒草索性有我大腿那么高,要不是石板小路没被掩盖,她考虑要不要回去再说。  谁知道里面有没有蛇。  吱呀!咚!  大铁门终于不堪重负,难道是看见她太高兴了?  她紧了紧拉杆箱,往里面走,原来的房子已经退了,身上工资还不够住宾馆的。  而且荒郊野外,除了来时的出租车简直人迹罕至。  一想靠两条腿走回遥远的城,简直能死。  汪——  突然一只东西从树丛里狂奔而来,直扑她门面,她下意识后退并轮起箱子甩了过去。  感觉箱子貌似一沉,一个东西被甩了出去,大概被赶走了吧。  哼哼,跟我斗,我三岁就能对付楼下大黄了。  现在它也没被找到。  她不屑一笑,大步踏进去,若是仔细看能发现她不稳的腿。  不出所料的,情理之中的,房间内部黑漆漆一片,而且断电,也不知爷爷多久没交物业费了。  她摸到沙发,缩成一团,直勾勾盯着房顶的大吊灯,隐约能看清形状,等心脏稳定下来,黑暗如潮水般涌来。  爷爷,我好想你。  她从小没有父母,听爷爷说,母亲生她难产血崩而死,父亲伉俪情深也随她去了。  小时候上学被同学骂野种,有人生没人养的时候,她怨恨过父亲,怨恨过母亲,唯独不恨爷爷,因为爷爷二话不说冲上去揍了那群人。  虽然,之后的结局是退学。  而如今,连爷爷都走了么?全世界似乎只剩下她一人了……  不知不觉她昏沉睡过去。  梦里她看见爷爷的背影,她死命追上去,但是距离越来越远,突然她扑通一声掉进水里。  她醒了,阳光透过玻璃射进来,她揉揉屁股从地下爬起来。  但是转眼对上一双琥珀色,充满鄙夷的眼睛。  她心脏一跳,抓过箱子准备在轮一次,黑猫这次灵敏的跳跃上吊灯,居高临下的俯视我。  “卧槽,师傅,有妖怪!”  从沙发越上吊灯,起码有四米的距离,是她眼花了?  “汪!”  她身子又一抖,我耳朵也不好使了?  “无知的人类。”会外语并且弹跳力超级好的猫说。  “无知的黑猫。”她脸色一板,瞪着它说。  她想通了,反正我孤家寡人,死了就去找爷爷吧,至少这世上没什么值得她留念了。  就算猫妖把她吃了也无所谓了。  抱着破罐子破摔的念头,反倒镇定下来,瞪着猫妖。  “你比你爷爷好多了。”猫妖看着她,半会高冷的说。  “你什么意思?你认识我爷爷?”她蹭的站起来,那爷爷的死,会不会和猫妖有关,或者就是猫妖害死我爷爷的!  有迫害症的杨小束想。  猫妖一跃而下,窜上二楼,居高临下说,“既然是选择你,我也没办法,想知道就跟我来吧。”  她连忙跑上二楼,可是黑猫已经不见了,她推开一扇扇门,在最后一道漆黑的,画着古怪花纹的门前停下。  咔。  门开了。
  她踌躇下就推开门,反正来都来了,也要看清楚什么牛鬼蛇神再走吧。  但是她推开门的瞬间脚下失去支撑,整个身子像是坐过山车一样往下掉,强烈的失重感几乎要把心脏甩出来了。  杨小束在心里我屮艸芔茻了一万次,都没控制住像吊打黑猫的心思,吊打什么的太辛苦了,直接送它和大黄狗聚餐吧!  仿佛过了很久,又或许是一瞬间,她柔软的屁股触及到坚实的地面,发出令人心酸的怒喊声,“黑猫你给我出来!!!”  杨小束半天都没爬起来,坐在地下差点蒙了,等到小黑猫迈着优雅的步子走过来,杨小束才迅速的跳起来,一把抓住黑猫,面色狰狞,“我要吃了你。”  “呵呵呵呵,很有活力啊啊,不错不错。”一个中年大叔突然出现,头戴古代皇帝那种帽子,珠帘在眼前晃啊晃的。杨小束看着心烦一脚踹翻了旁边的凳子,烦躁说,“快说,你两是不是一伙的!这是什么鬼地方,趁早把我放出去!”  阎王惊悚了一下,他没想到这一任继承人脾气这么火爆,搁平时谁见了他不得客客气气的,不然直接扔油锅滚三滚.....可是这个不能丢啊,有点棘手啊。  阎王脸皱成疙瘩,然后解释说,“我对你没有恶意,你放心。”  “没恶意?这么高的地方你摔下来试试?你试试?”杨小束还是记仇的,一般的淑女标准在她那里都是渣渣。  阎王开始自我介绍说,“我是阎王,你要相信我,我的眼神很真诚。”  你眼睛躲在珠帘后边,鬼知道你是什么眼神,杨小束翻白眼。  “并非我故意,只是有规则,我不能出现在人间,只好请你过来了,还有你是穿越任务的守护者,你的时间不多了,要赶紧!”  杨小束觉得这是她今年听到的最大的笑话,蔑视他一眼,说,“还骗我,当我三岁小孩是不是,你不让我走,我自己走还不行?”她刚才就看见门在哪里,瞅准了直接跑过去,但是拉开门一瞬间傻眼了。  门外天是黑色的,但每个东西都是自带荧光,看起来就像是荧光剂吃多了在周身形成光圈,守在门口的牛头马面见到有人出来也吓了一跳,这阴曹地府居然有人擅闯?还跑到阎王卧室里去了?莫不是窥探阎王美色的歹徒?  二话不说把杨小束叉起来了,杨小束一脸懵逼啊。  这两个牛头马面骨骼惊奇的两个大哥,脾气怎么这么爆啊,说叉就叉!  杨小束自然挣扎不开,被五骨朝天叉一架,就感觉浑身冰凉如坠冰窖,眉毛上都起了寒冰,这玩意就是专门用来叉鬼的,凡人被这么一碰对身体损害是极大的。  阎王一看完了完了,这小姑奶奶怎么跑外面去了,还被牛头马面给上岗上架了?  阎王赶紧吩咐放开人,但是杨小束已经被冻成冰棍,原地被小黑猫伸爪子戳了戳都没反应。  “阎王你完了,这姑奶奶记仇,”小黑猫淡定的说。  阎王脸色一垮。  这阴间本是一片祥和安宁的世界,那时候天空也是蓝色的,水也是清的,只不过近几千年以来,人间冤死的亡魂越来越多,什么百年不遇的冤案,千年难得一见的屠杀,万年有幸碰到一次的道德伦桑.....  怨气全窜阴间来了。  这本是司命星君手底下的事,但是司命和阎王是好基友,两人小时候穿一条裤子,这祸事阎王帮忙兜着,真要是兜不住.....到时候再说吧。  两人合计着,偷偷私下打开命运轮,安抚冤魂,派人回去改写下历史,最起码死的正常点。于是从几百年前就不断有人前仆后继在拯救古人的道路上。  而这一次,降临到杨小束身上了。  杨小束躺在床上张着嘴,黑猫站在远处的桌子上眯眼瞄准,然后投吃的进去,她在吧嗒吧嗒嘴。  阎王在一旁抹汗,“这命运关闭时间快到了,姑奶奶快点上路吧!”  杨小束冷笑,“阎王我也不是不讲理,你当初冰冻我,我感觉身体不好使,走不动这不怪我。”  “是是是,”阎王知道她在提要求,“您要什么尽管说。”  “第一,我要随时能到阴曹地府来!”  阎王大惊,“这可使不得,不说这有损你的阳气,还会惊动上面的人!”  “第二,我要宝贝,就是指谁谁死那种。”  阎王说这样的东西他手里没有。  杨小束站起来板着脸说,“那算了,你啥都没有,我还是感觉腿疼胳膊疼.....”  最终在杨小束的逼迫下,阎王答应送给她一个愿望,前提是在能力范围内的。  否则他猜杨小束应该满意他的王位。
  一阵天地倒扣,眼前一片黑暗,待睁开眼之后是晴空万里。  我挣扎从的地下爬起来,伸伸胳膊,放眼望去是一片碧绿,湖面上清波万里,杨柳依依,少数几只装饰华丽的大船漂浮在水面上。  “猫大仙,这是哪里?”我踢踢脚边半死不活的猫道,“噗,哈哈哈,你不会晕车吧?”  是阎王一巴掌把他们两个拍进时空隧道里面,差点一口气没上来。  猫大仙白了我一眼,抖抖身上的灰尘,一脸高傲道,“本大仙怎么可能晕车......你还是先想想你自己吧。”  “这里是秦朝。”  秦朝!  历史上金戈铁马,杀伐征战下的第一个统一王朝!  残酷和暴戾齐飞,古朴和大气长存的秦朝!  “那我们任务是什么?”我眼睛放光,跃跃欲试,听说秦朝出美男,出才子,出美食......  “挽救孟姜女,并且让她感到幸福。”猫大仙淡定道。  “哦,孟姜女啊.”我快速套上准备好的秦朝女子衣服,准备先去游览一番,抬起的脚步突然停住,扭头道,“你说啥?是历史上哭长城的孟姜女?”  猫大仙一脸你真蠢的表情,“还有第二个孟姜女需要你去拯救?”  我抖了抖肩膀,蹲在地下有些忧伤,拿着树枝画地面,“咱们能换个任务不,这个对象有些难搞哎。”  孟姜女,相传古代,相公被抓壮丁修长城,死在长城底下,孟姜女哭啊哭啊,把长城哭倒,好死不死被秦始皇看上,最后跳江而死。  可是,想拯救孟姜女,就要先救他相公范喜良,先救范喜亮就要先不被抓,想要不被抓,就要解决秦始皇......  秦始皇哎!  是能解决就能解决的?  我揪着它尾巴,“咱们换个吧。”  猫大仙龇牙咧嘴抽回尾巴,哼了一声,“任务一旦开启,就必须完成,没有其他选择,任务是系统发布的,我也没办法。”  “那要是完不成呢。”  “就会一直待在生活的朝代,直到任务完成。”猫大仙见我面色如常,大概也知道这没什么威胁性,又加了一句,“你不想知道你父母是谁?不想知道你爷爷去哪了?”  “在哪里”我豁然抬头,眼神锐利逼人,“你知道?”  我一开始就不相信爷爷会死,虽然律师信誓旦旦,但我连尸体都没有看见,其中肯定有问题,所以后来才来到别墅一探究竟。  猫大仙甩甩尾巴,“你日后自然知道,但不是现在,你越快完成任务,越快知道真相。”  我眉毛冲天而上,伸手抓住它尾巴,“死猫!想死还是不想活,赶快老实交代!”  麻辣个鸡!竟然威胁我!  然而,我终究忽视了,这是一只非凡的猫大仙,只见它身子一滑,便相一致泥鳅似得滑了出去,三步之外裂齿嘲笑,然后跑开了。  “站住!”我撸起袖子,大步跑过去。  此间三月,十里桃花。  我转过一片灌木丛之后,入眼一片灼灼的桃花林,艳艳十里在地下铺了薄薄一层,风过留香,一片花瓣自枝头摇曳飞下,落在一人素白锦缎面的鞋面上。
  流水长歌隐没在远山青烟之后,舒展的桃花柔柔的飘落,生怕惊扰树下的男子,玄袍垂袖,袖口用银线绣着重叠的昙花,随着他的动作隐隐摇曳生姿,拂一地花香。  他微微仰头,露出佩戴黑玉抹额的额头,远山之眉,狭长而微挑的眼,眼中似乎盛满这林中盛景,又似承载这悠悠天下,胸中沟壑,然而,一晃之间,又似乎什么都没有,只剩一片清明。  好个美男。  杨小束心下感叹,有心攀谈,却不敢上前生怕惊扰这难得一见的景色。  也许是她的的眼神太过灼热,他竟然微微撇头,他一动,满身清华便尽数抖开,粗暴如她,竟然想到一句诗:陌上人如玉,公子世无双。  他虽然尚在人间,但周身不凡的清贵之气,似乎快上天了。  他唇角微微一牵,眼神清朗,“这可是姑娘之物?”  啥?  他在跟我说话?  杨小束看了眼周围,确定没人后,有些纠结,听说古代女子三从四德,贤良淑德,我要不要也淑女一些?  毕竟,第一次见古代美男,有些激动,她莲步轻移,尽量像浮云一般飘过去,抿唇一笑,“公子......这是我的,太淘气了,惊扰了公子......”  她把见色忘主的某大仙,从男子衣角上扣下来。  “汪汪汪!”猫大仙狠狠瞪眼,表达它的不满,卑微的人类!放开我!  杨小束对它呵呵哒,在一巴掌拍下去,好好的猫不做,做什么怪。  “这......猫甚是奇特,竟然能学禽兽之声。”他凑过来,俯下身子,伸手抚摸猫大仙,“在下听闻博州有鸟善学人口舌,没想到这猫也能。”  杨小束一旁绷着身子,害怕猫大仙不愉快来一爪子,这如花似玉的脸蛋就要毁灭,那太可惜了,索性,猫大仙不但很乖,还很享受,原来是只色猫!  “天下之大,无奇不有......对了,你叫什么名字啊。”  男子身形微微一顿,眼神落在她身上,字字如珠玉相碰,泠泠做响,但说出的话让杨小束和猫大仙,如遭雷劈。  “在下扶苏。”  扶苏?  这名字有些耳熟啊。  杨小束皱眉,陷入沉思,半天脑袋灵光一闪,蓦然如烟花炸开,炸的她五雷轰顶般掐住猫大仙的脖子,“你不是说孟姜女??扶苏比孟姜女早了几年吧?啊?”  猫大仙显然也想到这个问题,吐着舌头,双爪在眼前一挥,一道蓝色光幕出现在两人面前,猫爪子划划点点,最后身子一僵,也如遭雷劈,声音在杨小束脑海响起,“大概是阎王定位错了时间。”  “你是说,我们要等个几年,孟姜女才会哭长城?”杨小束声音阴沉的能滴水,仿佛下一秒猫大仙就要死于非命。  “啊啊啊,卑微的人类,你放开我!”猫大仙剧烈挣扎,最后一爪子下去,杨小束才松开手,鲜血溢出。  扶苏,作为目睹主仆两人发疯一般的行为之后,还能保持仪态,真的不容易。
  杨小束捂住手,一脸深仇大恨的望着猫大仙,一不留神脱口而出,“你说,现在怎么办!”  “姑娘还是先处理手吧,”旁边递过来手帕,纯白色,带着檀香,修长如玉的手指握着,也好看到了极点。  杨小束吓了一跳,她差点忘了扶苏在场,磕磕巴巴道,“谢谢啊,”  包裹好手指,依旧忧心忡忡,这猫不会有病吧,万一得了狂犬病咋办?这个时代貌似没有治疗猫爪狗咬的药吧?万一客死他乡也没人会记得自己......最关键的是,爷爷下落不明......  杨小束懊恼的抓抓头,好好的发型弄得鸡窝似得,说好的淑女形象抛到九霄云外去了,而让人惊讶的是,扶苏一直站在一旁,神色自然,仿佛并不惊讶杨小束的改变。  反而开口一笑,“姑娘若是有什么难题,不放告诉在下,可为解忧。”  杨小束疑惑的看着他,摇摇头,“不用了,多谢公子好意,只是天色不早,我该回家了,后会有期。”  说完,也不管猫大仙,朝着桃林外走去。  扶苏这种太子级别的,也是麻烦的招惹体,还是少招惹为上。  猫大仙追了上来,神色不似一开始傲气,一人一猫沿着湖提而行,难得的清风拂面,倒是把烦躁吹开不少。  猫大仙抖抖身子,率先开口,“现在怎么办?”  杨小束深呼吸,然后慢慢开口,“既然早来了不如先找到她再说,狗屁系统还不能重新穿越,把时间矫正过来,”她一脚踢飞石头,冷哼一声,“什么拯救古人,说的好听,还不是替阎王爷干事,还没有工资!”  因为冤死枉死之人,在魂归地府之后,怨气深重,快要冲破鬼门关了,阎王爷愁白了头发,最后咬牙答应,替他们重新逆转命运,求得一世安康......而,杨小束,就是那个倒霉的,被选中的下一任。  想到这里,她眉头又皱起来,停住脚步,双手握拳,“不行,不能坐以待毙,既然来了,就速度完成任务,走!我们去长沙郡!”  说走就走,虽然他们降落时间出现偏差,但地点倒是不远,在半路打劫一头小毛驴,吊着胡萝卜便上路了。  三天之后,杨小束牵了牵缰绳,抬头仰望,目光落在高达数尺的城墙上,用小篆铁画银钩写着三个字,长沙郡!  长沙郡,孟姜女出生之地。  城内热闹而繁华,小摊小贩支起摊位,吆喝着生意,来来往往的人川流不息,偶尔一辆马车飞驰而过。  杨小束瞪大眼睛看的目不暇接,在城外的一路上,不是行人就是满眼绿油油的风景,看的眼睛都麻木了,现在猛地见到这种情景,仿佛回到城隍庙的情景,有种回到现代的感觉。  “哎猫大仙!你看好大的糖葫芦!”  猫大仙,“......”  “哎猫大仙,你看这泥人像不像你?”  猫大仙,“......”  “哎猫大仙,你看这楼好气派啊。”  猫大仙,“......”  妈的智障。  你一个现代人大惊小怪什么,真丢脸,猫大仙丢了个白眼过去,正想张口讽刺,没想到嘴巴被强行塞进糖葫芦。  始作俑者眯眼笑着说,“好吃不,还要不要?”说着扬了扬手中的糖葫芦,猫大仙脸色骤变,刷的从她肩膀跳下去,扒拉嘴巴里的糖葫芦。  猫大仙,不吃糖。  准确的说是讨厌甜食。
  “天灵灵,地灵灵,看相算命我最行,上知天文,下知地理,中间明白事理,通晓人理,”  “…...姑娘,我见你骨骼惊奇,天庭饱满,但是眉宇之间隐隐有黑气散发,啧啧啧,不好不好,可要贫道解卦一番?”  刚才还在街角吆喝着,一转眼便到达眼前,一双黑溜溜的眼睛盯着杨小束,左手长番,右手罗盘,身穿青色长衫。  只是,让杨小束惊讶的是他的年纪,不过十九左右,一脸稚嫩,像个放大版的正太,口号喊得却无比顺溜。  “阿弥陀佛,原来是道友,失礼失礼。”杨小束愣了一下,然后笑眯眯道。  哪来的江湖骗子,还想骗她?也不找个上了年纪的,最起码可信度高点,顶着正太脸,应该拉不到生意吧。  杨小束撇撇嘴,让开他,招呼猫大仙离开。  天色将晚,她还要找到客栈住下呢。  这下换正太愣住了,前面四个字他听不懂,但她说是道友?女子怎可做术士?  他心下惊讶伸手拦住,“姑娘说笑了,贫道见姑娘面有黑煞之气,最近肯定有飞来横祸,还是小心为上,你我见面有缘,贫道送你一句话”他一般正经,煞有介事道,“一切随缘,莫强求。”  说完,连他自己都皱眉头,再三皱眉看着杨小束面相,心里转了几个来回,这个姑娘命轮好生奇怪啊......他居然算不出来,前路一片模糊?只隐约得到七个字。  “喂,你出来行骗好歹看对象行不行,本姑娘是这么蠢得人而且,本姑娘我穷的很,穷的只剩下这只猫了,你要不要?”杨小束翻了优雅的白眼过去,绕开他的手。  忽视猫大仙龇牙咧嘴。  “哎,姑娘,我不是骗子,我是下山天道峰的弟子,此次下山就是为了渡劫世人,积累功德。”正太又追上来,嘿嘿一笑,眼中向往之意溢于言表。  大街上熙熙攘攘,多是平民百姓,他们一个女子,一个术士的组合十分惹眼,纷纷望过来。  杨小束只淡淡看了他一眼,正太便倏地闭上嘴巴,妈呀,这姑娘眼神怎的这么可怕。  杨小束淡淡一哼,走进一家客栈,“老板,一件普通厢房。”  “好嘞,这边请。”小二带路,扭头疑惑,“这位术士也是和您一起的?”  “不是,不认得,兴许他还没钱。”杨小束进房,把门啪的关上,倒在床上蹭了蹭,好软。  这几天风餐露宿,睡在破庙里,大晚上又是刮风又是下雨的,睡得几度不安稳,一想到还有慢慢征程要走,就哀嚎不已,这日子啥时候才能结束啊!  现在虽然在长沙郡,但是人海茫茫,孟姜女啊孟姜女,你在何方啊。  她翻了个身,带着满怀心事,和迷茫的未来沉沉睡去。  月色西沉,冷风从窗户灌进来,猫大仙琉璃似得眼睛盯着杨小束恬静的睡眼,蹦上了窗户,迎着银辉望向远方,若是仔细看,便能发现它眼中也是一片深沉。
  次日一早,杨小束下楼便看见临窗而坐的小道士,他面前的桌子上放着一点馒头,嘴里默念着什么,然后绽开腼腆而深邃的笑容,拿起馒头大口咬下去。  “喂!小道士,早上好啊!”杨小束笑眯眯的露出八颗牙齿,一巴掌拍在他肩膀上,用力十足十。  “咳咳……水!水!”小道士的馒头还未咽下肚,被她猛地一拍,卡在嗓子里,上下不得,抓起桌上的水就往嘴里倒。  “呼呼,姑娘,这样是会出人命的。”他衣服前襟湿透,有些狼狈道。  杨小束露出恶劣的笑容,其他对面坐下,点了早饭之后才慢悠悠的说道,“小道士,你能掐会算,有没有想到自己会招来横祸?”  没错,她还记着昨天小道士给她下的恶劣的诅咒。  导致她昨晚睡觉居然噩梦重重,虽然和找不到孟姜女有关,跟着小道士口出狂言,她看着就是不爽。  早晨,客栈里的人并不多,零零散散四五个人,小二上了饭菜之后,客栈人才渐渐多了起来。  杨小束食指大动,她面前有水晶虾饺,百褶小笼包,肉馅鸡蛋羹,和一盘桂花糕,一端上来她就听到小道士肚子发出咕咕的声音。  他自己想必也听到,脸上嘻嘻一笑,“姑娘,你看我们这么有缘,你点这么多吃不完是不是?”说着就伸手去拿。  但被杨小束一筷子夹走了,“你错了,我一个人虽然吃不完,但还有猫大仙呀。”  猫大仙?  小道士疑惑,还有其他人?  这是一只黑色的猫,迈着猫步从远处走来,旁若无人神色高傲,一步窜上桌子蹲在一旁。  “汪。”  臭女人,我饿了。  杨小束腾出一半的饭菜给它,这一路,她已经见识过猫大仙非人的饭量,只能用风卷残云来形容,所过之处寸草不生。  不过,他们一路风餐露宿的,全靠猫大仙的绝活赚钱。  “来来来多吃点,吃饱好上路。”杨小束又给毛大仙多加了几块。  小道士悲催的望着自己半块馒头,再看看对面惨无人道的某人,只觉得眼泪在默默的飞。  “唉,快点吃,吃完咱们去县衙报到。待会吃了可就轮不到咱们了。”  “知道了,知道了,我们孔武有力,谁能比咱们更适合。”  “你可别大意了,这次县衙门收典史,是个文官,据说专门记录什么的,咱们不一定能选上。”  隔壁两个大汉在说着,杨小束闻言眼睛一亮,慢慢吞下最后一个饺子,笑嘻嘻地对猫大仙道,“我有主意了。”  “什么注意?”小道士脑袋凑过来,满眼笑意,杨小束一巴掌给他拍回去,横眉冷对,“关你什么事。”  说完带着猫大仙跟上那两名壮汉。  小道士在原位坐着,看着两人渐渐消失的背影,唇边的笑容渐渐垮下,他……真的那么让人讨厌吗。  莫名的背影有些萧瑟。  大街上,人来人往,杨小束在人群中穿梭,摸了摸下巴,让猫大仙追谁去,等她再次出现时,已经一身男装。  杨小束从小习武,所以身姿高挑,相貌也清秀,现在男装一穿,发髻高束露出饱满的额头,神色流转间颇有有灵气。  勉勉强强算个温文尔雅的人。  既然是应聘文职,自然要儒雅些。  她微微一笑跟了上去。
  “今日,县衙招收一名管理文库的人。”远远的,就看见县衙后门,一个山羊胡子三十岁左右男子,摸着胡子说道,她快步走过去,“虽然是小小打杂的,但是给朝廷办事也需要严谨滴,所以,我会出几个题目,答出来的就能入职!”  后门,大约围了七八个人,出了那两个彪形大汉之外,不乏有青衫男子,看起来就是饱读诗书的那种。  竞争压力挺大的啊。  杨小束摸着下巴,眼睛在山羊胡子身上扫过。  不过,她好歹来自未来,这小小的答题,应该难不倒她!  她自信的笑笑。  而,猫大仙不知何时,已经绕进后门中,留给杨小束美丽的倩影。  “第一题,加入衙门中,有人偷东西被逮住,恰好那人身世可怜家中老母,你们说,该不该进监狱。”  杨小束目瞪口呆,感情他前面说这么多,还以为要问诗词歌赋呢。  她都准备一肚子来惊艳一番了。  果然,不是那么容易进的么。  话音刚落,就有一文弱男子站出来,“当为仁人,方能治理好县衙,安抚百姓。”  “什么!居然偷东西?这种人搁我们那里,就要乱棍打死!”彪形大汉虎目一瞪。  “是啊是啊,这种人就要打死。”  “这位兄台就是你的不对,凡事讲究情面的,他肯定有苦衷的,这人不能关押,否则家里母亲怎么办?”  ......  ......  剩下的人七嘴八舌的说话,你一句我一句,山羊胡子站在台阶上,比众人高一截,他小眼神一扫,目光落在其中一秀气男子身上。  其实,从刚才他就发现,这人一言未发,来的人都是想进衙门的,而他面色坦然的看着众人,搞得他才是师爷似得。  想到这里,他心里不爽,脸色一沉就劈头盖脸问,“你呢,怎么不说话,还是看不上我?还是对我的话质疑?”  一句话,众人目光齐刷刷望过来。  杨小束微微一笑,“师爷想错了,在下只是想,天子犯法与署名同罪,这罪确有其事,”听到这里,众人露出了然鄙视的目光,他半天不说话,原来是想窃取众人百家之言。  好狡猾!  当众人都以为他要说有罪之时,她态度却急转直下。  “在下认为,有罪与否,轮不到我的议论,自然有县太爷,有绝慧的师爷判断。”说完,低眉垂眼不在说话。  县衙的后门十分冷清,朱红色墙壁有些斑驳,露出青色砖块,一颗巨大的梨花树从墙头伸出来,漫天星星点点在风中摇曳,垂落在她肩头。  白色长袍在风中微扬,不知怎的,偏偏不起眼起眼的容貌,此时却觉得十分耐看。  众人一时迷了眼。  师爷眼神一闪,不知想了到什么。  半天才开口说道,“小公子,就是你了。”  此言一出,众人不满,“为什么,明明他才说了一句话!能证明什么!”  师爷高傲一笑,“县衙文库,向来机密之地,需要的不是口舌混杂之人......也是我好心提醒你们一句,该说的说,不该说的不要说。”  说完,留下一片呐呐无言之人,负手离开进了院子,杨小束也大步跟着进去。  等到众人离去之后,一玄衣男子才施施然从墙角走出,面容清雅如谪仙,他目光望着杨小束离开的方向,神色平静,眼中却有一闪而逝的讶异。  她怎么会在这里?  “公子。”身后之人拉回他的思绪,“事情已经准备好,但是,这件事风险很大,甚至会危及到您的......”  男子淡淡看了他一眼,他心中一惊,立刻低下头颅,心中骇然,“属下逾越了。”  “一切照常。”男子淡淡收回视线道,唇边微笑绽开。  这边,杨小束跟着进县衙,走着走着才发现,这里是县太爷的府邸。  原来县衙之后便是府邸,难怪看起来豪华的奇怪。  雕梁画栋,飞檐重楼,一层层的掩映在名贵的花草之后,就连路边不起眼的亭子,仔细一看都设计的别具匠心。  “师爷,咱们要去哪里?”  杨小束发现路越走越偏僻,草木掩映越深沉,心里有不好的感觉,而不靠谱的猫大仙也不知道跑哪去了。  师爷停下脚步,笑眯眯回头,突然脸色一变对着她身后大喊一声,“县太爷!”  县太爷?  杨小束下意识回头。  就在这一瞬间,脖子一痛,脑袋一昏,晕倒。  月色爬上树梢,也穿过小的可怜的窗户,洒在地面上,她的脚底下。  杨小束悠悠转醒,脖子有些酸痛......  这是哪?  她迷糊皱眉,思绪渐渐回归,眼中闪过愤怒。  她被绑架了!
  “猫大仙,猫大仙,你在哪里?”杨小束在心里呼喊它,但是没得到回应。  难道猫大仙也被人剁了?  她打了个寒颤,地下太冷了。  她在柴房环视一圈,确定黑漆漆房间内只有一门,一窗户而已。  “喂,有人没?”她捶打门板,捶的哐哐做响,冷风嗖嗖倒灌进来,冰凉入骨,她紧了紧身上单薄的衣衫。  似乎,柴房周围没人,空荡荡的就她一个喘气的。  她神色一紧,快步把柴房内唯一的桌子搬到小窗口地下,爬上去,外面乌黑一片,不时浮光掠影穿梭,仿佛有东西飞过而过,更显得幽寂。  “我滴个乖乖,不是进了狼窝了吧!听说官府和人贩子混熟了,会掩人耳目,帮忙卖人进青楼来的......”  “你这书生,本事不大,见识听多啊。”黑暗之中,突然传来沙哑的女生,吓了她一跳,下意识想问是谁。  但,还没等她开口,只见一点星光出现在黑暗中,一点两点三点......紧接着连城一条迤逦的长线,长线的那头,是素白的手指。  萤火光芒映出来人的容貌,一群人莲步轻移,眨眼之间便到了眼前。  一佝偻老者把灯笼提到了眼前,杨小束甚至能看见她眼角沟壑般的皱纹,和阴森的目光。  不知道是不是她的错觉,总觉得那目光之中藏着不怀好意。  “呵呵呵,把门打开。”  她身后的女子沉默开锁,一群人哗啦啦涌进狭小的房间内。  杨小束目光落在她们身上,来的女子皆一身白衣,步伐轻巧,行动如风,一看就是练家子,她默默看了自己的小身板,决定还是智取吧。  “您是?”  “呵呵,不错,不错,不错”老者看着她,从头发丝到脚底板,连说三个不错,杨小束感觉被扒光似得,全身凉飕飕的。  杨小束,“.......”  你这评价猪肉的语气是怎么回事?  她笑笑“您是不是抓错人了?在下和你们无冤无仇的,而且今日才到长沙郡,我只是百姓一个......”  “带走。”  老者从头到尾都没给她一个正经的眼神,又步伐稳健的先行离开,上来两个白衣女子架住她,她动弹不得。  “你们这是犯罪知道不!要是当今皇帝知道,肯定要了你们脑袋!而且,你们知道我是谁不?竟敢抓我?”  “你们放了我,我会给你们很多钱!”  杨小束进行各种威逼利诱不成之后,终于被点穴了。  杨小束臭骂她第一百零八遍的时候,他们来到装饰华丽的房间。  “扔进去!”  进门,老者指着雾气蒸腾的大水池,杨小束心里猛地一跳,“别别别,你们要干啥,我答应便是!”  杨小束慌忙说道,万一进了水池,这男子身份就暴露了,万一惹恼他们咔擦一刀,就完了!  万一万一......  她孤身一人,陷进狼窝,而且猫大仙说了,若是在任务中死了,便是死了,没有例外。  当她知道这个条例之后,狠狠踹了镜面系统一脚。
  老者惨然一笑,露出稀缺的牙齿,开口,“小娃娃,想和我斗,还嫩着呢”她手杖轻轻一跺,“去,给他换衣服,待会宴会就要结束了。”  “是,婆婆。”上来两个娇艳的女子就要扒她衣服。  “唉唉唉,你们住手,我自己来,省的姐姐们亲自动手。”  她又不是男的,没那个艳福,也不需要!  两个小仙女停下来,看着老者。  杨小束赶紧抢险道,“你们人这么多人,武功高强,害怕我跑掉不成,我手无缚鸡之力的你们放心吧,只不过,我的身体只能未来娘子可以碰!我家的传统!你要是不同意,我宁愿撞死!”  杨小束看了看三人合抱的柱子,觉得自己撞得轻些或许不会有事?  或许......  老者脸色一沉,手中拐杖蓦然一挥。  砰!  哗啦啦!  只见有人呈抛物线飞了出去,瞬间跌进浴池内,发出巨大的声音,只要是正常人被这样打大的力道撞进水里,都摔得不轻吧......  杨小束一脸惊悚的望着老者。  老者满意一笑,“见到没有,不要妄想耍花招,你在我眼里还不够看的!”  两人眼里女子湿漉漉狼狈的爬出来,唇角溢血,一言不发的站在老者身后,身下积水一片,脸色依旧批片默然。  这就是古代。  古代。  杨小束脑袋里突然蹦出两个字。  原来古代在她眼里不过代号罢了,就像人的名字张三李四王二麻一样。  但是,就在侍女麻木不言的一瞬间。  杨小束似乎猜到,这系统让她继承的原因了。  等她回过神的时候,人潮已经退下,浴室恢复寂静,但她知道门外有无数双眼睛在盯着她。  “我嘞个大槽,这才是现实吧。”杨小束搬了桌子抵在门前。才快速退下衣衫泡澡。  不得不说,这温度正好,白玉扶壁冰凉又透着暖意,她这几天劳心劳力的,扶着昏昏欲睡。  吱——  突然,不知道从哪里传来的老鼠叫,吓醒了她,她心惊不已,差点睡着了!  这时门口已经传来敲门声。  顾不得太多,她赶紧爬出来穿衣服,在系好最后的腰带时候,门被人踹开了。  她松了一口气。  进来的人狐疑的打量她,见浴室真的没人之后,一挥手,她又被架着离开。  这感觉,就像是把自己洗干净,等待皇帝临幸似得。  想到这里,杨小束额头划下三条黑线。  紧接着,她被扔进华丽异常的房间,檀香冉冉,金珠翠幔,不过,最精致的要数那张能能容纳十人花样翻滚玩的大床,足足占了房间三分之一的空间!  虽然不知道什么人胖到睡这么大床,还是多动症人群,但唯一可以肯定的是,这房间不是给他准备的。  让她想想,她现在还是男装,恰好男装的他十分清秀,之后,洗干净放进房间里......答案似乎呼之欲出了......  尼玛,她成了小倌?!  现在想想客栈魁两兄弟的话,似乎都不忍直视了——我力气大——咱两这么魁梧,肯定是我们!  杨小束捂脸。
  府苑前厅。  清风翠竹,闲庭淡月。  倒不是后院的极尽奢华,浮生魅影,反而显出几分儒雅之风出来,让人奇怪,到底是怎样的人,才能适应这两种风格。  不过,以往他们会这么想,但今天,他们的目光统统放在亭中举杯一笑的男子。  碧空明月浩荡,几缕银丝缠绕,像是仙女怀中的披帛,远远伸开直到勾住亭角树梢,将一轮弦月挂上,银辉之下,便端坐着姣姣公子,玄衣垂髻,一张脸更是极尽风华,潋滟千里,甚至连上方的明月也黯然失色。  像是上天手中最完美的制作。  众人一时忘了呼吸。  只见他微微一动,满袖华光便倾泻了一地,一旁的女姬下意识想去捧住,待指尖碰到衣角才蓦然停住,这哪是她区区凡人可以触碰的!  这分明是仙人之姿!  男子不甚在意,只是举杯对上座之人道,“县令款待至此,本太子甚是欣慰。”  太子。  扶苏。  众人被他的声音蓦然惊醒,才回想起他的身份,大秦王朝至尊无上的太子!  那些龌龊的,不怀好意的目光统统消失,只是一两个眼神带着惋惜。  惋惜?  扶苏望去,正对上端着盘子的侍女,和一旁的人哀声叹气,不时指点自己。  “还呆站着做什么,还不下去!”县令见扶苏望着两个丫鬟,自然不可能认为看上她们......毕竟太子......  被呵斥了,小丫鬟吓得立刻退下,待退到林子之外才松了口气,两人结伴而行。  其中一人道,“真是可惜了。”  “是啊,这么好看的太子,真是可惜了,若是正常点,说不定你我姐妹.....”  “嘘,这话可不能乱说!”  “怕什么,你没看见他刚才看我们的眼神,说不定......”  小丫鬟的声音越来越远,消失在远处,这边闲庭内的宴会也快结束了。  扶苏一杯酒下肚,眼前醉眼朦胧,站起来时衣带当风,真的好似乘风归去,他摆摆手,“本太子乏了,要去休息了,你们自便。”  县令笑着虚虚扶着他,“来人啊,带太子殿下去休息!”  上来两个俊俏小厮带他下去。  太子走后,刚才克制不已的人纷纷放开了。  “艾玛,县令,我大老粗一个,你让我来搞什么风花雪月!真的快憋死老子我了!”大腹便便人搂着舞姬不满道。  “是啊是啊,不就是太子嘛。来到这长沙郡还不是您说了算!怕他做什么。”另一人正开口附和,突然旁边有人拉他袖子,他转头道,“做什——--太子!”  他惶恐开口!  只见太子不知何时去而复返,也不知站了多久!  刚才出言不逊此时吓得站不稳,太子不会听到了吧......整个庭院静的能听见风过树梢的沙沙声。  扶苏随意一笑,走到位置上,捡起一个东西揣进兜里,“我忘了东西了。”  “太子,您刚才听到什么了么?”一人斗胆开口。  扶苏摁了额头,撇脸一笑“本太子太晕,记不清了有人说话。”  那人松了一口气,但一口气尚未咽下,便哽咽在喉,他听见太子说,“但是叽喳声倒是清楚。”  言罢,他轻笑一声,消失在众人目光之下。
  小厮引着扶苏前往后院,半途想到县令的吩咐,便往扶苏身上靠了靠,两人侍立左右,正好可以夹击扶苏,可是不知怎的,居然不能进半分!  两人对视一眼,默默低下头,反正,大人还有后招。  他们没看见,扶苏眼神似笑非笑,神态自然,哪还有刚才的醉态,他摊开掌心,一枚棱角分明的古玉躺在手心,在月色下泛着悠悠额光泽,一件便知道不是凡物。  他掌心一翻,又恢复醉态。  到了院门口,两人虚虚一指,便躬身退下,这下换扶苏诧异了,但也不过一瞬而已。  门内漆黑一片。  他推门而入,带着一分酒气,三分清冽撞进杨小束眼中......和手中碎裂瓷片中。  就在刚才,趁着门外人群离开的瞬间,她把酒瓶摔碎,要是幸运来个草包,她躲在门后也能来个偷袭不是。  在不济来个武功高强的,还能自尽不是,自己这小身板应该不够人家玩的,还不如报一身清白去阎王爷那里讨个一官半职。  索性前路退路都算好,便躲在门口偷袭。  可是,她算漏一样东西。  缘分!  但此时的杨小束不知道。  她用力关上门,从背后勒住他,一手瓷片用力抵了抵,低声威胁,“不准动!否则刮花你如花似玉的小脸蛋子!”  因为来人比她身量高上不少,她顶多到人家锁骨的样子,从身后制服他,远远看着就像在撒娇似得,吊在他脖子上。  杨小束脸色一黑,发现这个事实之后,用一招擒拿,把他摁在门板上,想把他手捆起来在威胁。  但是郁闷的发现,房间内,不知道是不是防止他上吊,居然一根麻绳都没有!  特么的。  她暗骂一声倒霉,滋拉一声,从扶苏身上随意扯了块布,捆上!  来人动了动,表示抗议,但又被杨小束恶狠狠地威胁告终。  “说!你是谁!否则,嘿嘿嘿!”  杨小束狰狞的笑着,一把把他推坐在塌上,一脚跨上去,瓷片在黑暗中回去着,偶尔反出尖锐的光泽,看起来颇有气势。  “本大爷向来下手不留情,你若是招了,本大爷考虑放你一马!”  见来人半天不说话,身上还沾染酒味,不会是喝醉了吧,她又重复一遍,并伸手摸了一把。  这一摸可不得了,这皮肤,啧啧啧,比她的还要好,她想到一句话,像剥了壳的鸡咸鸭蛋似得。  “呵呵,可还满意。”突然,那团不说话的人忽然出声,声音缥缈,仿佛玉树碰撞粼粼做响,又像是深渊里透出的迷雾,一不留神便迷失了方向。  但,她杨小束是谁?  佛祖心中过,酒肉身上留,怎么会被迷惑?  但还是有些好奇,这人身量不错,声音也好听的要命,不知道是哪个倒霉蛋。  这样想着,便再次伸手撕下一大片衣襟,蒙住脸,想点燃蜡烛之后,也好隐藏自己啊。  但还没转身离开,腰间突然多了一只手,那手素白修长,看似如软却如钢铁般有力,只轻轻一拉,杨小束便感觉自己飞了回去!  卧槽!  他怎么解开的!
  砰的一声。  她背脊着塌,体位动作变换的太大,感觉肺腑都要飞出来了!  随之而响的,还有头顶打开的窗户,不知何时竟然开了,隐隐见得一线亮光闪过,那光芒比杨小束手中光芒更盛。  她认得,那是刀光!  有人要杀她?  杨小束身子蓦然一僵,她都被困在犄角格拉了,还有人看她不顺眼?  不对不对!  一定不是这样的!  杨小束热气上头,脸色涨得绯红,眼神极力透过窗户外望,希望看到人已经离开。她强迫自己冷静下来。  目光落在眼前,眼神忽然一亮。  好个美男子!  半面掩在黑暗中,半面暴露在月光下,肌肤胜雪,眼如点漆,特别是眼型完美,叫什么,飞凤眼是吧。  杨小束控制不住洪荒之力的,下意识伸手抚上那眼角,有点凉。  “你冷不冷?”  她突然出口,不止扶苏,连她自己都愣住了。  眼神在他脸上溜达一圈,莫名的觉得有些熟悉,但又记不起在哪见过,或许和门口卖鸡蛋的王大妈一样,有过一面之缘吧。  杨小束在看着他精致的面容,突然说道,“你也是被洗干净了,端上来的吧?”  扶苏挑眉。  那眉毛一挑,便如飞凤一般,潋滟生姿,即使在这月下也生出魅惑出来。  杨小树咕噜吞了一口口水,眼神晶亮的看着他,更加确定了,这人肯定也是被拐进来的。  不过,这人贩子眼神不过啊,不但抓了他这个帅哥,还抓了个气质美男。  现在,她更加期待雇主是谁,谁有这么好的福气!  扶苏好笑的看着身下的人,明明相隔不久才见的,居然转眼就忘了,虽然一身男装,但认出来并不难。  不过,她说被抓?  “你是被抓进来的?”他问。  杨小束点头,并推搡他,“你起开,我刚看到有人在门外,兴许就是抓我们的人,待会咱们合伙......”  杨小束正兴致勃勃说着计划,冷不丁的冰凉手指压下来,男子身上好闻的檀香丝丝缕缕缠绕上来,直到肺腑。  她的脸腾地红了。  杨小束自认为定力强大,即使男人脱光了站在自己面前,她都不会心动半分,可是,紧紧一个手指的的触碰,心尖就像被撩拨了似得,颤颤悠悠的......  他一手撑在她肩头,一边屈膝跪在一旁,这姿势远远看着异常暧昧,但杨小束知道,他并未靠近自己一分。  他侧头,脸庞光洁如玉,耳边碎发垂下,落在她耳边,黑发交缠,暧昧横生。  啊啊啊,美男攻击!  杨小束突然咬住舌尖,顿时清醒,目光清明,灼灼的看着他,张口小声说,“外面是不是有人?”  她说话时候细小的气流窜到男子指尖,男子眸光微闪,不动声色收回手指,似笑非笑道,“嗯,你倒是精明......不妨,在陪我演绎一出戏罢。”  什么?  杨小束尚未来得及反应,就感觉身下换了位置,从硬邦邦的卧榻上了大床,男子高大的身躯随之压了上来,令人心悸气息随之逼近。
  啊啊啊。  这人耍流氓啊。  这个姿势让她想起了当年被筒子楼下常年流浪的大黄狗欺压的事情,那只狗见她长得可口,上来扑倒她并抢走了新鲜出炉的狗不理包子。  杨小束非常气愤,以至于之后的十几年内谁敢扑倒她,就毫不含糊一脚踹过去。  但是现在,鉴于人家武力强大,她暂时采取按兵不动政策,敌不动我不动,敌若动我还不动,看谁不要脸。  杨小束紧紧攥着衣服,像是防狼一样防着扶苏,生怕他化身禽兽似得。  看的扶苏一阵好笑。但也只是好笑而已。  床边的帷幔洋洋洒洒垂下来堆积在床下,月光点点落在床底,交相辉映增加了几分迤逦和冷清。  外面有人悄悄说话,但是室内太安静,所以听得很清楚。  “里面怎么没动静了?要不要进去看看?”  “不太好吧,老太爷让咱们守门,没让咱们进去啊,万一打扰大人睡觉你我可承担不了。”  “怕啥,没听见里面没声音了?八成是被迷香放倒了,听说这个新进来的小厮十分貌美啊,嘿嘿嘿。”  “那,好吧,不过只能看一下。然后马上出来,嘿嘿嘿”  紧接着门被刀刃一点点撬开,刀刃和木头摩擦声很小,但是在场的两人听得清清楚楚。  还只看一下?你那猥琐的笑声是怎么回事啊?  杨小束在心底翻白眼,脸上也跟着抽搐以表示对两人的不屑之情。  扶苏看着她搞怪的神情,眼中带笑,在宫中可没这么好玩的小家伙,有意思,他想看看这奇异的女子到底能做到什么程度。  自那日一别之后,他派人查探过她的消息,可是这人像是凭空冒出来的,完全查不到来历,只知道第一次出现的地方就在和他相遇的十里桃花林,而且这次的相遇很是古怪,她像是抱着目的而来,会是什么?  扶苏眼眸渐渐加深宛如深渊不见底,但一转眼又恢复清冽,坦荡,仿佛刚才一切都是错觉。  两个仆人蹑手蹑脚靠近,自以为别人毫无察觉,甚至卷了袖子伸出带着异味的手指,走到床边就要摸杨小束。  此时两人闭眼,装作被迷烟迷倒的模样,但是那味道实在难闻,手指抹在脸上像被蛇划过一样,她差点就忍不住了。  “啧啧,真是好相貌,要不然.....反正也是睡着了。”  “你真是大胆,我可以望风,记得留给我一份。”另一个人走到门边看着,一人一把把扶苏推开,扶苏摊到在床上,露出惊艳绝伦的容姿,那人眼睛一亮,心想这人更加好看,只可惜是当朝太子,他动不得。  而杨小束早在心里叫开了,快上,快上啊,快上我旁边的啊,他一枝独秀你们都要爱护他呀。  可惜,那人手还是隔着衣服放在她肩膀上,作势要扒衣服。  杨小束猛地睁开眼,乌黑的眼睛熠熠发光,带着凶狠而来,嘴里骂着,“他王母娘娘的,打不过花瓶我还打不过你?!”  说时迟那时快,杨小束练出来的脚精准无比的踹在那人下体,他整个人飞了出去,跌在地下嚎啕大叫。  守门的人顿时瞪大了眼睛只觉得胯下生风。
  他顿时想逃,转脸向门外跑去,妈呀这人太凶残了,最关键的是他们怎么没被迷晕,大人办事一点都不靠谱啊啊,不靠谱还让他们来守着,这是存心想害死他们么?  难为奔跑中的仆人还能想这么多,他是奉命来守着,却没想过搭上自己的性命。  眼下一人已经被活捉,自己最起码先离开在禀报不迟,他跌跌撞撞踢开门,一脚已经踏出去了。  杨小束在屋子里抄起凳子就给嚎啕的仆人头上来了一下,顿时整个世界安静了,她颠了颠手中的椅子吓了一跳,“乖乖,黄杨木的椅子,这知县大人真有钱,你被打死了可不怪我啊,谁知道这是真木头这么实在.....”  杨小束在心里愧疚一下,扔掉椅子跑出门外,只看见跑掉的仆人慢慢从院门外退回来,颤抖着扑倒在地下,对慢悠悠走进来的扶苏使劲磕头求饶,“太子殿下饶命啊,都是师爷指示我干的,和小人一点关系都没有啊!”  杨小束啧了一声,这太子喊得有些掉价啊,明知道是太子还敢摸上床妄图染指太子的床伴,还真是吃了熊心豹子胆啊。  她大摇大摆从房间走出来,正准备喊“花瓶”却突然顿住了。  太子?  杨小束目光突然变得惊悚,咬着食指,眼神飘忽起来,落在对面笑意吟吟的男子身上,又滑下来落在旁边的树上。  如果她没记错,当今秦始皇太子除了扶苏,就没有其他人了吧,胡亥也还没上位啊,她忽然想起十几日钱在十里桃花林见到的人。  难怪觉得眼熟,感情是见过的人!  那他为什么不说名,她还以为他也是被抓来的床伴......  现在把事情理清楚,杨小束突然明白一件事,在扶苏似笑非笑的眼神下,咽了口水,那么,她才是扶苏的床伴?  她惊悚了,这都什么跟什么啊,她现在是男子装扮,扶苏一个大男人怎么会喜欢自己.....呵呵,真是开玩笑。  但很快她就笑不出来了。  院子门外突然吵闹起来,火把的亮光即使隔着一堵墙都能看见,关键是这些人像在一瞬间冒出来似得,完全没前兆,嗖的一下出现在门外,紧接着门被推开,一群穿着黑甲的士兵像黑水一样涌进来。  当先的县令,头顶束髻,插着歪斜簪子,衣服腰带系的松垮,像是匆忙之下起床赶来的、  他在院子里一看找到扶苏立刻跪下,其他人整齐划一跪下,他说,“微臣救驾来迟,请太子赎罪!”  “请太子赎罪!”士兵朗声说道,声音整齐铿锵回荡在周围,不像是请罪像要杀人。  院子里长着巨大梧桐,巴掌大的叶子随着他们声音戛然而止而落下来,落在地面,落在扶苏脚边。  他抬起头,火光下的脸依旧是惊心的美,只是这脸上表情似笑非笑让人捉摸不清,乍一看清清雅雅的笑容,仔细回味却带着说不出来的感觉,下意识让人心生畏惧,不自觉臣服。  即使是来自现代,见惯了各种大场面的杨小束在这种笑容下也有种发憷的感觉。  恐怕,这才是他,是横朔万里大秦帝国的唯一的太子!  扶苏!  秦始皇膝下儿子二十三人,个个不说天赋绝伦也都是人中龙凤,母家背景也是各地一霸。  但是这些年以来死的死伤的伤,最终只剩下四个儿子,其中一个就是扶苏。
  扶苏在民间的声望最高,几乎是一呼百应的状态,而在朝中名誉极好,即使一些跟皇帝争论的老顽固对他也礼让三分。  全因为他的性子。  杨小束在脑袋里回想看过的评价,和善,纯良,忠厚,无论哪个词都和现在的他相去甚远。  她可能看了假历史。  杨小束悄悄躲在人群后面,尽量隐藏自己,自己是来完成任务的,没必要惹上太大麻烦。  跟皇室牵连上的一般没有好结果。  扶苏低垂眉眼,而后突然一笑,“如果我说不呢?”  哎呀,好嚣张啊。  没有人说话,但是统一的抽气声暴露了一切。  这太子似乎和传言中不太一样啊,县令有些捉摸不定,但还是伏低身子,说,“但凭太子处置。”  扶苏但笑不语,原地站着不动,连伸手扶县令起来的意思都没有,县令单衣穿着腿跪麻了,又冷又累。心里暗骂自己找罪受,一边捉摸太子的意思。  太子毕竟是太子,万一真的要砍了自己怎么办,他现在是看清楚了,这太子才不是传言中那么好糊弄,也是,能当上太子的人,怎么会没两把刷子?自己当真是老糊涂了。  县令把身子伏的更低。  这时,扶苏突然微微一笑,“本太子开玩笑的,县令大人操劳百姓还要照顾我,实在是辛苦,快快请起。”  扶苏伸手把他扶起来,县令借力站起来之后被风一吹,才猛然发现不知何时背后出了汗,现在凉飕飕的。  他心下哑然。  “这两个毛贼冲犯了太子,让本官将他们拿下吧?”县令现在说话带上了询问的意思。  扶苏随意笑笑,“请便,只是,这两个人妄想刺杀本太子和太子妃,这件事.....”  县令额头汗刷的出来,来不及擦说,“这必须是死罪啊,太子您放心......”  然而县令话还没说完猛然反应过来瞪大了眼睛,妈呀,太子妃!  太子妃啥时候来的,他怎么不知道?!  不对,太子哪来的太子妃!  县令在风中凌乱不知该怎么办,同样凌乱的还有正抬起体条腿,已经溜到院门口的杨小束,还差一条腿她就能逃出升天,离开这个气氛诡异的地方啊。  她耳朵尖,他们说话她一字不落的听见,包括那句太子妃.....  “你要去哪里?天气寒凉别冻着了。”扶苏来到原地呆住的杨小束身边,轻柔的解下墨色绣竹披风给她披上。  说实话,要真有个俊美的不像人的男人给自己温柔的披风,说不感动都是扯。  但是现在情况不一样,杨小束脑袋现在几乎和县令一样当机中,两人大眼瞪小眼,谁都是一脸懵逼。  她眼前多了一只手,轻轻蒙住她眼睛,只听见头顶略带醋意的说,“小束你只能看我。”  顿时间杨小束一直像被雷劈过的表情变了,变得生动了。因为她看见男人眼底闪过的戏谑。  耍她很好玩是不是?  你个没有未来的人还能在她面前溜达几年?  杨小束想通了之后,就笑了。她一般不笑的时候给人顶多清秀的感觉,但是一旦笑起来笑容中带着魔力一般,让人忍不住也想跟着笑。  有个词能很好的解释,就是眼缘。  所以她一笑,扶苏也跟着笑起来,而且笑容温柔宠溺,和平时看见疏离客气的笑容完全不一样,是发自内心的。  导致外人看她们两就在默默相视温情一笑一样。  县令顿时明白了。  他大手一挥,说出了今晚最有底气的一句话,“把这两个人推出去斩了,竟敢谋害太子和太子妃,不要命了!”
  两个人昏迷了一个,还有个马上磕头认错鬼哭狼嚎,“大人饶命啊,小人也是身不由已啊,请放过小的一命吧!真的是师爷让我们干的,事业还说事成之后会送我们离开!”  县令问怎么回事,仆人一五一十把师爷供出来了,师爷马上就被传唤过来,一看到他们立刻脸变色。  他对于事情的安排一向觉得天衣无缝,以前不知完美完成多少事,要不然上面也不会把这么重要的事情交给自己处理。  可是今天刚刚睡下就觉得心里打鼓眼皮直跳,半天都睡不着,好不容易迷糊有了睡意却被吵闹声惊醒。  他顿时心里有了不好的感觉,特别是县令请自己过来,就看这院子的方向估计和太子爷脱不了干系。  他心里千回百转顿时有了主意。  所以当他看见两仆人躺在地下只是稍稍惊讶,就先下手为强说,“县令,卑职在路上听人说了,这两人大逆不道竟然敢谋害太子!按照律例应当推出去斩首。但是这件事和卑职有关,卑职请大人一同降罪!”说着就跪下。  县令抬眼看了太子,看他没反应一副置身事外的模样,也捉摸不定怎么回事。  这师爷来历不简单,就是他也只能好生供着,虽然名为师爷,但是干的却是大爷活,他可从来不敢干涉师爷,更别说降罪了。  可是太子这边又不好交代。  县令那个愁啊。他只是个县令而已啊。  师爷当然知道县令不敢为难自己,但是表面工作做足了说,“内务前几天跟我说府里缺少人手看管大人的院子,卑职想既然是大人的院子自然该好好保护,所以今天下午卑职特意出去挑选的人,我看他们身强力壮又家世可怜,家中有好几个孩子要养,卑职意识心软带回来,却不想.....”  “是卑职失察,请大人一并降罪!”  杨小束在一旁听完心里感叹,真是个厉害的角色,以退为进玩的转。  他说一切为了大人安危着想,而且见人家可怜才收留,一切的巧合就都变成了必然,倒是把自己撇的干干净净,只有个失察的罪责。  这小小的府衙真有意思。  不,或许这并不小。  据她所知,在秦朝每个地方的县令都是直属皇权,就是有能力直接和皇帝说话,权利和现在的市长差不多,只不过现在的市长可没这个权利。  被皇帝直接管辖以防出现中饱私囊作奸犯科的事情,最有效却也最累,但皇帝是个多疑暴虐的,谁也不敢劝不敢说,即使有大臣上奏那奏折估计也是拿去塞炉灶了。  而县令在皇帝面前有直接的言论权,基本上指谁谁死。  就在这样的情况下,这小小的师爷也能压在县令的脑袋上放肆,这其中的深意杨小束不敢深想。  毕竟她只是来完成任务的,结束之后拍拍屁股就离开,在没一丝瓜葛。  而且阎王之前再三嘱咐她,不要试图改变历史,要不然连锁反应出现更多冤魂就麻烦了。  她眼中多了倦意。  然后表现的很明显,身后往后一靠,靠在坚实温暖的怀中,她感觉衣服下的肌肉有瞬间的僵硬。  她恶劣一笑,但是抬起头的瞬间笑的纯良,“本来以为你挺瘦没想到.....”说着蹭了蹭,感受底下的肌肉越来越僵硬,她忽然抽开了身子,站直了身体,一本正经道,“还真的猜对了。”  太子殿下面容有片刻的僵硬。
  “太子殿下,我乏了,在过一会估计这天都快亮了,县令平日劳累,难免有些疏忽,把他们关起来明日再审吧。”杨小束没等扶苏说话,直接了当开口,低头扫了一眼会在地下的人,意思很明显。  老娘不想陪你玩了,赶紧给我结束!  她不是没想过,万一惹怒这位看似和善实则危险的太子殿下没有好果子吃,但是她想到刚才扶苏在她耳边说的话,让她帮助他。  帮什么?鬼才知道。  不过不可否认的是和县令与眼前的师爷脱不开关系。  既然他在意这件事情,断不会贸然行动。而她虽然属于意外,但也在清理之中,就像爷爷常说的万事万物都有个定数,既然逃不开不如静观其变。  但是她向来不喜欢坐以待毙,既然没人愿意来打破僵局,索性就由她来。  反正,她是太子殿下钦点的太子妃,在别人眼里丢脸的也当成太子。  杨小束高深莫测的盯着太子,太子也笑容温和回望,微叹气,转而对县令说“还不退下?”  “是是是,属下这就让人退下。”县令觉得太子这般依着太子妃,更加肯定外面的对于太子的传言。  抹着汗让众人退下,官兵气势汹汹而来最后败兴而归,用比来时更快的的速度逃离,仿佛后面有东西在追他们一样。  县令带人离开,遣散官兵,跟在师爷旁边语气不好说,“你这闹得什么事啊?太子殿下坐着八台龙轿明明白白进我的府邸,万一出事了,你担当的起这个责任?哦,你倒是好,但时候拍拍屁股走人,你让本官怎么办!”  师爷阴沉着脸,背着手,“你放心我做事自认不会殃及到你,这次是意外”说着眯眼看向县令,“去查查太子妃怎么回事,今晚治不了太子,或许太子妃可以利用.....”  县令嘴里嘀咕,“这太子没想到当真是断袖,虽然那人清秀却也不是倾国倾城,比起帝都的那位可是差远了.....”  师爷看了县令一眼,直接走到牢房里,没忘回头叮嘱县令尽快办事。  院子里,众人离开之后,杨小束本以为太子殿下还要死皮赖脸纠缠一会,没想到出现黑衣人在他耳边嘀咕什么,他紧跟着出门去了。  连招呼都没打。  仿佛把她当做空气。  杨小束一拳捶在桌子上,真是捉摸不透的人!刚才还一副嘘寒问暖模样,现在转脸不认人了!  奇怪,她为什么在乎扶苏的态度?而且还感觉脸发烫?  完了完了,她捧着自己的脸,她不是被下药了吧,是不是扶苏抱怨自己临走之前悄悄给自己下药了不成?  这样想想还有点后怕呢。  然后杨小束欢欢喜喜一个人霸占大床,打了个滚翻身睡去。  次日一早,门口有人敲门,喊她起床。推开门却发现室内空空,一个人都没有。  丫鬟心脏漏了一拍,心想人不是跑了吧?  丫鬟抹了抹还温热的床松了口气,看来人刚起来不久,应该还在府内。
  杨小束在府里溜达,一开始进来就被敲晕了塞进柴房,后来稀里糊涂的被塞进房间做男宠,一直发生惊险刺激的事情发生,导致没空好好看看周围所处的环境。  也就没法完成任务。  所以今天一早她躺在床上准备等待床说中的丫鬟来服侍,她好歹是太子殿下亲自承认的太子妃,总会派人来服侍吧?  然而事实证明她没那个福气,左等不来右等不来,躺的骨头都酸了,算了,她果然没有享福的命。  索性出了院子转转,但是走着走着就感觉不对劲。  她所处的位置大抵是后院,周围花花草草开的也茂盛,其中一朵菊花都有她脸盆子大小了,她弯腰摘下来顶在头上挡住炽热的太阳,抬眼看着面前两条一模一样的小路。  “这条......还是这条?这县令府中岔路怎么跟不要钱似得,一茬接一茬的,我都快不记得路了。”她嘀咕这说道,抬脚向西面小路走去。  走了一会别说藏卷的库房,就连一只飞鸟都没瞧见。  杨小束停住脚步,看着眼前被人摘掉花冠的花,伸手把脑袋上的菊花放上,吻合。  她瞪大了眼睛。  她兜兜转转又回来了?  她迷路了?  呵呵哒。  她一脚踏掉脸大的花,瞪着右边的路走去,我就不信你还会转回来!  杨小束一路记着向右转,右转,在右转......  当她看见一模一样的地方之后迅速掉头换个方向再来一遍,她就不信她走不出去!  县令到底哪根筋打错了在自家后院设迷宫?  杨小束在第八次走回原地的时候,已经筋疲力尽了,望着炽热的天空好半天无语。  她虽然看过张良的自传,但也不代表她会解除阵法啊,据她所知,阵法多用在战场上迷惑敌人,哪有用在自家后院?  或者不是县令干的?  那会是谁?  杨小束眯眼。  在不远处的雕栏高楼上,微风从阁楼上穿过,将黑衣男子发丝吹向后方。  黑衣玄发,负手而立,眼神深沉,他背后站着一人,卑躬屈膝低着脑袋。  室内一片安静。  片刻,那人抬头赫然是师爷,若是杨小束在场便会惊讶,他此时为何不在牢里反而出现在这里?  师爷看了一眼杨小束开口,“可要除掉?”  “他就是被太子维护的人?”黑衣男子开口。  “是,属下昨日亲眼所见,他和太子之间亲密无间,像是认识许久的样子,并且说是太子妃,属下自然是不信的,调查一番才发现这人像是凭空出现的,完全查不到背景。”师爷想起昨日的卑微眼中闪过恨意。  “你是说,扶苏故意抹去他的背景?”男子不知道想起什么,嘴角扬起笑意,没等师爷回话便说,“去吧他请上来。”  “主子这,不可啊!”师爷万万没想到主子会请那人上来,她们这次可是秘密来到此处,万一被扶苏知道,那他们的计划很可能暴露!  男子斜看了他一眼,“怎么。连我的话都不听了?昨日失败之罪还没追究你。”  师爷被男子说的浑身一抖,想起被折磨的炼狱,缩了缩脖子,弯腰下去。
  杨小束正感应猫大仙的存在,迎面就走来小厮,弯腰说,“公子有请。”  杨小束狐疑的看着他,道“公子是谁?是不是太子?”  小厮笑而不答,一脸神秘的说到了就知道了。  猫大仙自从进了府中就像消失了一样,半分影子都看不见,说好的帮她呢?感情阎王交代你的事都当做耳旁风了不是。  杨小束气节,这种情况下没办法自己走出去,只好先跟着小厮出去,在考虑逃跑。  小厮带着她来到阁楼指着上面说,让她上去,她看门口站着两个侍卫气势沉稳不动如山,再看看自己的小身板,确定跑不掉之后决定上去。  但是上去之后除了靠窗边的卧榻上还放着酒,她扫了一眼半个人都没看见,难道是耍她玩?  杨小束走到窗边正探头往底下看,突然背后传来巨大的推力,她像只纸片一样从上面跌落。  巨大的冲力让她来不及叫唤转眼间就看见了地面。  她甚至谁推的她都没看见。  难道今天要脸着地惨死在这里?那阎王管不管饭啊!  杨小束正悲催的想着,但左右不过一瞬间的事就已经感谢过自己八辈祖宗和失踪的爷爷。  突然黑色身影闪过,一把揽住杨小束的腰,凌空转圈生生把鬼门关的她给拉回来了。  一瞬间杨小束看见头顶巴掌大的碧绿色的梧桐叶在眼前飘过,旋转着落在周围。  两人落地,胡亥柔声问,“先生可还好?”  杨小束被搂在怀里,一只脚斜斜抬起,直到叶子落在脚尖她才木然惊醒。  看着眼前俊美的脸意识说不出话来。  胡亥以为她被吓得回不过神来,就接着说,“先生莫怕,这楼阁中长养淘气的宠物,先生可是被宠物吓到了,才导致跌下来?”  杨小束挣脱他的胳膊,一身惊魂未定,抬眼看着胡亥,道,“是你叫我来的吧,把我推下去又来救我,当我傻?”  男子随意一笑,“你在说什么,在下听不懂,先生不想感谢就罢了。”说着提步就要走。  他本以为杨小束会叫住他,然后说我误会你了之类的话,但是杨小束眼睁睁的看着他离开都没开口。  没人知道她刚才在男人身上闻到了酒味,和楼上摆在卧榻上的酒味道一模一样,是不是当她傻?  杨小束注视着人背影是僵硬的离开。  这时猫大仙从草丛里钻出来,抖了抖身子,冷漠道,“看见了吧,这世界并不是法治世界,你得一些观点要收敛些,不然今天死的就是你了。”  难得的猫大仙说了这么多,杨小束拍拍胸口看了它一眼,“下次出来拜托给点声音.....再说了,这段时间你跑哪去了?说好的帮我你人影都不见。”  猫大仙鄙视看她一眼,“指望你查到人在那里,恐怕秦朝结束你都找不到。”  “我......”  “人类就是麻烦,跟我来!”  杨小束自知理亏,也没说什么,乖乖的跟在后面她眼看着猫大仙走进阵法中正要提醒然而还是晚了一步,没办法跺脚追上去。  猫大仙四个蹄子看着小,但是走起来就跟装了轮子一样,嗖的一下又要看不见身影,杨小束咬牙使劲跟在后面跑,累的连一句话都说不出来,甩着两只胳膊恨不得抡起来给它一拳。
  众人只看见速度极其诡异的猫和气喘吁吁的男子在眼前跑过,急匆匆的模样好像前方发生了什么了不得的大事一样。  于是侍卫拎着长刀也跟着跑。  杨小束跑着跑着,一边暗恨猫大仙跑这么快,一边觉得不对劲,跑步声不像是她一人踩出来的,倒像是一群人。  她回头一看顿时怪叫一声,这这这哪来的侍卫大军啊,怎么都追着她跑啊,难道是刚才那菊花是镇府之宝,被我毁坏之后现在要来捉拿她?  这样一想杨小束更是卯足了力气奔跑。  不跑说不定就被凶神恶煞的侍卫踩死了,  一群侍卫也很郁闷啊,这文弱的书生看起来居然体力这么好,她们一群常年训练的男人都追不上,嗯,一定不能让太子妃小瞧了咱们。  于是一群侍卫像是打了兴奋剂一样使劲追。  于是,在县令府衙中便出现了这样的一幕,一群强壮的男子一脸不正常的兴奋追着文弱男子,文弱的男子都快哭了,仔细一看还能看见腿在发抖。  让人遐想无限。  至少县令带回来的客人便是这样想的,前脚还没跨进后院的大门,一群乌压压的人群在眼前震撼的飘过,给客人留下不可磨灭的印象,顿时心生退意,转头就跑。  辛亏县令眼疾手快给拦住了。  县令一脸气愤拦住最后一个体力不好的侍卫问怎么了。  侍卫抓抓脑门说,不知道。  这可把县令气坏了,安排客人去前厅坐着,自己去问个清楚,于是县令也跟在后面跑,但是可能上了年纪跑跑就没劲了。  小侍卫虚心问要不要他背,被县令黑着脸训斥,说让侍卫统领过来。  杨小束不知道自己惹出这么壮观的景象,她跟着黑猫跑到藏书楼之后,猫大仙一跃进了窗户。  这里就是放卷宗的地方了,可惜门现在是锁着的,黄铜的看着不结实或许可以撬开,但是一群人跟在后面,杨小束脸皮再厚也不会去干这种明目张胆有事颜面的事。  侍卫统领看着太子妃不跑了,派人在周围巡查,并没发现什么可疑的东西。  “太子妃,请问您这么着急有什么要事要做?”  杨小束一脸迷茫的看着他说,“没事啊,我睡累了,跑步锻炼锻炼。”  话毕,众人倒绝。  您老一脸苦大情深的跑了大半个府邸到最后只是为了热身?你是在开玩笑么?  即使向来不怎么对头的两侍卫此时的想法也是出其一致。  杨小束尽收眼底,装作不在意的样子说,“我还以为你们也要锻炼跟在后面跑呢。”  他们......  统领有苦不能说,擦擦汗水说,先告辞了,然后想想怎么跟县令交代这件事情。  小侍卫跟在统领后面,临走的时候回头看了一眼还在原地做广播体操的太子妃,总觉得事情没这么简单。  杨小束看人走差不多才松口气,站在门口望锁兴叹,看来,只能今晚来一探究竟了。  敲敲门,对里面说,“猫大仙,你接着看,我晚上再来探。”  猫大仙懒懒叫了一声汪汪。  杨小束眉毛一扬,她至今还习惯不了猫大仙的异域腔。
  杨小束回到住的院子的时候,县令正在门外徘徊,看见她来了迎上来道“属下见过太子妃,属下听闻太子妃今日,咳咳,是否有事需要下官帮忙?”  杨小束知道藏卷之地不是随便人进去的,必须是身兼官职才行,她原来女扮男装进来就是为了进去查书,谁想到阴差阳错竟然成了什么太子妃。  她一点都不想要好不好。  现在利用这个身份进去反而占了太子的便宜,她谁的便宜都占,就是不想要高傲又臭屁的太子的便宜!  杨小束当即回绝了,县令还想套话太子殿下最近的状况都被她忽悠过去了。  夜晚降临,杨小束看准白天看中的一棵树,在夜色遮掩下向上爬,翻过了墙头躲着侍卫一路摸向藏卷楼。  “哎,统领,你说咱们要跟着太子妃么?”小侍卫出看着杨小束离开的背影挠脑门。  “不用,”统领抱剑摇头,“大人说了,太子妃想干啥干啥,我们负责盯着就行了。”  杨小束摸到门边,奇怪的是竟然没人看守,真是天助我也,她三两下打开锁。  里面黑漆漆一片,杨小束叫了两声猫大仙,猫大仙懒懒的应了一声。  她摸过去,蹲下小声说,“查到没有,孟姜女现在也是十七八岁了,在不快点就该嫁人了,到时候在遇到范喜良,这可就大事不妙了,范喜良是注定要被当长工修长城的......到时候在想做什么可就难了。”  猫大仙舔爪子,闻言诧异看了她一眼,“你想拆散两人?”  杨小束摸了摸鼻子,“是啊,有什么问题?如果不拆散,他两就不会认识,这样一来,即使范喜良被秦始皇阉了孟姜女也不会有事啊。”  猫大仙摇头,“你错了,孟姜女在阴间的怨气冲天,只因为她对丈夫的感情至深入骨,即使阎王想补偿他们下辈子做夫妻,她都不愿意,只为讨回公道。你现在还想拆散他们两人,估计她会气的从坟墓里爬出来咬你。”  杨小束抱着胳膊说,“依你看该怎么办?抓壮丁,这是每家每户按人头计算,谁家多了一只狗官府都会记载,想要帮范喜良逃过一劫难啊。”  猫大仙沉默了一会,突然扬起毛茸茸的脑袋认真打量杨小束说,“有了。”  杨小束被看的毛骨悚然,转着眼珠子说,“猫大仙,你不会是想让我代替.....范喜良?你在开玩笑对不对?”  猫大仙沉默。杨小束沉默,一人一兽大眼瞪小眼。  杨小束懊恼抓脑袋,最后一挺胸膛,“先别说那么多,先找到孟姜女身在何处再说!”  猫大仙伸小爪子从旁边扒拉出卷宗,一脸冷淡,“看这里。”  杨小束“......”  她很想尝尝猫肉的滋味。  ......  杨小束从袖子里拿出纸笔,在微弱月光下抄写孟姜女的记录,最后原封不动把东西放回去,悄悄离开。  两人离开,侍卫统领出现在原地一脸深思,他刚才听到什么?太子妃好像提到王上的名讳,这可是大罪啊.....还有那个谁,范喜良?没听过这个名字啊。  侍卫想不通索性直接禀报县令,县令也是一脸迷茫,让人把藏卷楼范喜良资料找出来,但是并没有这个人的存在。  那太子妃花费力气究竟再找谁的卷宗?  县令再问侍卫一些话,侍卫已经什么都不知道了,县令让人下去,转手把信息写成小纸条放在鸽子身上,放飞。
  这天之后,杨小束发现自己被监视了,原来只敢在门外守着的侍卫今天伸头张望多达十几次。  猫大仙蹲在窗台上,看见侍卫又鬼鬼祟祟张望,它缓缓说着,“第十七次,在努力来三次正好凑个整数。”  杨小束坐在桌边托腮,像是没听到猫大仙的话似得,说“孟姜女现在居住在城郊的方兴村,村子人口上百人,都是一个孟姓氏,大概村头村尾都是亲戚关系的村,那我们即日启程吧。”  猫大仙跳下来,又蹦上桌子,和她对视,“你被监视了,你出不去的,省省心吧。”  杨小束伸手抚摸它的皮毛,顺滑光溜溜的,摸着很舒服,她看着门外的侍卫淡淡说,“我又没说要逃。”  猫大仙胡子一翘,饶有兴趣。  片刻之后,杨小束怀里抱着猫大仙出门,门外的侍卫把长刀架起来说,“太子妃去哪里?昨天藏卷楼失窃,县令怀疑进贼了,正在捉拿,现在府内不安全,太子妃还是不要乱走的好,万一被伤害,太子是要怪罪的。”  杨小束不跟他们浪费口舌直接说,“我要见县令,有要事。”  侍卫犹豫了下就跟在她后面看着她进了县令的书房,既然是见县令那倒是没什么问题,他们尽责看住人别跑就行。  杨小束见了县令,他正在跟富商商量什么,看见她来了让那人先回去。  杨小束开门见山的说想出门散心,  。  县令大概也没想到她会这么直接,揪着胡子沉思下说,“目前城里不大太平,刚才那人你也看见了,家里小儿子被人杀了吊死在房梁上,而且这已经连续对个案子,被杀的都是年轻的男性,下官现在也愁的很啊,太子妃生的尊贵,万一出事,下官可担待不起啊。”  杨小束看他说的情真意切,也不相信他会拿人命开玩笑,但是相信是一回事,自己的是还要完成的。  她说,“太子之前交代我要好好看看这里的风土人情,等回了帝都好跟王上交代,现在被困在府中,你叫我如何完成太子殿下的任务,要不然你去跟太子殿下说好了,我就不出去了。”说完真的转身就要走。  县令哪敢真的让人离开,拦住了说,“既然太子殿下要考察下官的治理,这也是没办法的事,本官就多安排人跟着太子妃吧。”  杨小束笑眯眯的应了,有时候,做官的真是悲哀,整天提心吊胆的。  猫大仙在心里鄙视她,还好意思说,看把人县令吓得,脑门都出汗了。  总之两人顺利坐马车出门,前后左右四十个侍卫把马车围的水泄不通,这阵仗恐怕连蚊子都飞不进来,更何况人了。  虽然这阵势浩大,但她恐怕要辜负县令的一番好意。  她怀里抱着小黑猫,手指修长白皙,轻轻挑起布帘道,“起轿去崔云阁。”  崔云阁,城内最大的成衣店,一套衣服价值不菲,是官商阶级去的地方,一般平民只是远远的看一眼就离开,所以对太子妃去这种地方虽然会有疑惑,但也不会阻止。  兴许人家想给自己添置些衣裳呢。  很快,马车缓缓移动离开府衙。  黑暗中,一双眼睛紧紧盯着离开的马车,眼中闪过冷笑。
  马车上。  “你打算怎么计划?去崔云阁不是为了买衣服吧,县令送的衣服一天一套都嫌多。”  “嗯?为什么不?他送的我都不喜欢,而且,我男装太久,是时候换换了。”杨小束垂下眼眸,微微叹气。  这次她想换回女装逃出去,她们都知道太子妃是清秀的男子,却不知卿本佳人。即使她失踪别人寻的也是男子,她安全得很。  但是自从来到秦朝,就局限在府衙之中,一点出去的机会都没有,也恐怕这生都只有这一次的难得机会。  等找到孟姜女,守株待兔范喜良把人一绑,自己代替去修长城,到时候自己故意死于意外,这件事便算是了结,她也该去到下个朝代。  说来也没什么值得留念的,但心里突然涌出一点不舍,仔细一想又不知为何。  她把手贴在胸口上,微微皱眉。  猫大仙看着杨小束的动作,猫眼极快的闪过什么,半天出口提醒,“崔云阁到了。”  崔云阁装饰精巧大气,杨小束抛开复杂的念头,在店里随便点了几件衣服,小厮抱进换衣隔间。  一群侍卫在门口守着,杀气腾腾,极冷的目光看着来往的客人。小厮退出来的时候小心翼翼的,生怕惹恼了这群大爷。  杨小束坐在换衣间铺着老虎皮的椅子上,翘着二郎腿,指挥猫大仙把选进来的衣服打包。  猫大仙伸着尖锐的爪子,慢慢舔着,“你是想让我帮你打包衣服?”  杨小束讪讪一笑,乖乖自己整理,这年头有爪子的都是上帝,真不知道是带了助理来还是带了大爷来。  换衣间不大却装饰华丽,整整四面墙壁贴着琉璃打磨镜,光可鉴人,比如远远的看连她脸上吃辣新冒出来的痘痘都清晰可见。  在比如地下新冒出来的一撮头发,发梢开叉并且发黄,一看就是长期缺乏关爱头发导致,这种时候要用鸡蛋......嗯?  想着想着杨小束突然瞪大眼,地上哪来的头发?  还没来得及反应,下一秒,整个地板突然被掀开,一蒙面人以迅雷不及掩耳盗铃响叮当猫之势一把用黑袋子照她脑袋套下!  杨小束眼前顿时黑暗,手忙脚乱的胡乱把叠好的衣服塞进怀里,辛苦折了半天的衣服哇......  黑衣人一看嘴巴一抽,点了哑穴把人夹在胳膊下跳进地道里,地面瞬间恢复成原样,竟像是从未出现过坑。  猫大仙本想不管见利忘义只记得抱走免费衣服的杨小束,想给她一点教训,在黑衣人走之后他才慢吞吞走过去,伸爪子点地,奇怪,这地面....  猫大仙顿时感觉事情不对劲了,小爪子刨地刨不动,开始汪汪叫起来。  外面的侍卫听到声音感觉不对劲,立刻踹门进去,空荡荡的房间哪里还有人的身影?  侍卫头领脸色一变,看到猫大仙使劲挠地有问题,立刻让人拿来铁锹,掘地三尺别说人了,连地道也不曾发现!  一想到最近的传言杀人狂魔,杀人不眨眼,侍卫刷的脸白了。
  黑衣人夹着看似瘦弱的杨小束,一路上心里差点吐血,你是大象么,这么重!  一路狂奔,但他并不着急逃离侍卫的追捕,事实上他不信那群蠢货能追上他。  要知道江湖人称浪里土拨鼠的外号,可不是白来的,别说这小小的成衣店,就是帝都守卫森严的皇宫他照样来去自如!  他得意一笑,加快速递,今晚可是一年一度的村里聚会,可不能耽误了......  杨小束迷糊醒来,腰酸背疼的,想伸个懒腰发现被绑在凳子上,动弹不得。  打量周围环境一旁柴和摞起来达到房顶,这大概是柴房了吧....  每次被绑架都被关押柴房,古人真的很没创意。  突然门被打开,一妙龄少女看见被绑住的杨小束微微一愣,然后羞赫的说,“打扰公子休息了,妾身就是来拿柴火的。”说着还指了指地下的木头。  杨小束张口,才想起自己被点穴说不出话来,张口就是啊啊啊。  孟姜女侧头笑说,“土拨鼠是在太没人品了,以前还绑架漂亮的姑娘回来,现在居然连哑巴都绑架,是在没把村长的话放在眼里,小兄弟你放心,我这就去说他!”  杨小束一个劲啊啊啊,有苦不能言,她想说能不能先放了她,让她亲自和那个什么嫌弃她重的老鼠好好较量下?  但是孟姜女已经走了。  杨小束做生无可恋状摊在椅子上,瞧着隔着门都能看见燃起的火光,还有欢呼的人群,他们不会是进行祭天活动吧,难道自己是那个被祭天的倒霉蛋?  不要啊.....  猫大仙,你在哪里,我突然想你了......  杨小束挣扎未果,发现这椅子捆的老结实了,手法老辣。一看就是经验人干的,说不定这个什么老鼠是专门的人贩子,就算自己不被烧死也要被卖掉。  一旦卖到穷山恶水的地方,或者给三百斤的胖子做小老婆,那她是宁愿和土拨水决一死战的。  杨小束想着想着,就睡着了。  再次醒来发现自己被两个人架着,头顶是灼热的太阳,在空旷的广场上,就是农忙时节用来晒稻子的地方,现在不远处还堆着成块打包好的秸秆。  看来这个村也不是全部靠卖人为生,还有有正常的人。  杨小束一个念头还没转完,就看见八十岁的老头仙风道骨恶毒走过来拍着自己肩膀说,“辛苦了,快快给小公子松绑。”  他的手掌像树枝一样干枯却遒劲非常,一把拍上来就像石头一样拍上来。顿时半边身子都麻了。  她被松绑站在原地,像是木了一样,一个劲揉肩膀,“喂,这里是什么地方,你们要做什么?”  “做什么你一会就知道了,来人啊,上菜!”老人中气十足的大喝一声。  立刻有四人合力抬起的大木桌子抬上来,放在杨小束面前,紧接着漂亮的村姑捧着一盘盘美味整珍馐上来,整整三十六道菜。盘盘精美绝伦,看起来像是宫廷大厨做出来的而不是乡野厨房能做出来的。
  “来来来先生,来多吃点,吃完好上路啊哈哈哈哈哈.”女人站在旁边把筷子放在她手上,一脸笑呵呵的用眼神示意她快吃快吃。  她......  手里的筷子吧嗒一声掉在桌子上,女人无奈一笑重新换了筷子塞在手上,并且夹了鱼丸放在她嘴边,“来,张口,啊~”  杨小束惊悚的看着女人,突然后退,双手环胸一脸复杂,“你你你想做什么,告诉你老娘宁愿饿死也不吃嗟来之食的!你休想打我的主意。”  周围上菜的人都被杨小束的话惊呆了。  孟大叔说,“这先生真厉害,我们还没说要把他卖了,他就知道,看来不简单啊。”  孟二叔说,“是啊是啊,我们还没说在食物里下药,等他吃饱了在上路,他自己居然就猜出来了。”  孟三叔道“哎呀,你们没说我还没发现,现在一想还真是这么回事,看来我们计划卖给那个丑不拉几的王员外的女儿的事情已经暴露了。”  杨小束又惊悚的看着三人,你们这智商......是纯天然的吧?  三人在杨小束身旁伸着脑袋聚成一团道,“那该怎么办?要不然宰了吧?我觉得这个主意不错!”  “嗯嗯,这个可以有。”  “那就这样办!”  三人正说着突然不知从哪里抽出一把大砍刀,刀口锋利如一泓秋水,在太阳之下熠熠生辉,映衬着孟大叔洁白有光泽的牙齿,一时让人胆寒。  杨小束想不到上一秒还智障的跟个傻子一样的三个人,居然凑在一起商量出如此匪夷所思超出人类智商极限的答案,杨小束一时不能接受,她表示自己的智商莫不是最近下降的有些厉害?  “来吧,受死吧!”孟大叔虎躯一震摇摆着大砍刀上面点缀的九颗大圆环,冲过来。  刷!  一刀下来!携风带雷!  刷!  在一刀!追云逐电!  刷刷刷!  连三刀!鬼神共泣!  “啊啊啊!死老鬼!让你他娘的出来记得带眼睛!你就是不听,就不听!你看给我衣服刮得,都掉漆啦!你赔我!你赔我!”  孟二叔叔站在原地大吼大叫,身上被王叔长刀划成碎片挂在身上,走一步随风飘扬,活像行走的彩旗,李叔愤怒抬脚踹向王叔。  孟大叔正使用新学的刀法虎虎生威,正感觉到乔先生所说的丹田有一股蠢蠢欲动的内力往天灵盖上涌,他正在高兴奋,正好来收拾臭小子,但是这小子武功高强啊,他怎么砍他都闪躲的很快,活像见鬼了!  他更加卖力的一刀一刀下去,突然看见孟二叔居然踢自己。  好啊,我在辛苦的打人,你不帮我就算了,居然还来替小子出头,还真以为我把张婶让给你是怕了你?  孟大叔瞬间火冒三丈,劈刀像李叔砍过去。  站在一旁的杨小束看到两人本来好好地,不知为何突然变成仇人了,正看着两人打架谁知道孟大叔突然朝着自己砍过来。  她赶紧往旁边挪挪。  那一刀落空。  她放心了。  两人打架一直打得天翻地覆掀了一桌子的菜,一路打到远处去了。
  “你说这孟家三爷有眼疾怎的还出门不带乔先生给的琉璃镜?”  “谁知道呢,大概觉得有损他高大威猛的形象吧?”  一群人看着两人打架惊天动地的议论纷纷,评头论足说的头头是道。  杨小束已经完全被遗忘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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