电视剧的3d渲染出来的场景偏灰都是可以搭出来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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三十三集电视剧文学剧本《大学生村官》
作者:刘明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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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来吧!” 说着挽起了衣袖,“你好像不知道我当过十多年民兵营长,除了十几个退伍兵,其他人根本不在话下。”
又有十个人围过来看热闹。
红鼻子:堂弟,打什么?!现在是搞经济建设的年代,要和气生财。你们懂吗?
李德鹏:还是老书记讲道理。
田螺眼:李德鹏,李书桐不是也抢占地盘,抢先办证,抢字为先吗?
李德鹏:李书记是依法办事,速战速决。你有本事,也去办一张采矿许可证回来呀?
田螺眼:“山是全村人的,每个村民都有份。我的身份证就是采矿许可证!”他取出身份证晃一晃,看了红鼻子一眼,得到了默许,“大家赶快挖,挖出了煤就大功告成!李书桐算什么玩意儿!”
红鼻子:对,你们是十八勇士,无论是谁挖出了煤,马上向我报告,股份就多一个点!
十八个人立即散开,回到原来的地方继续挖。
过了一会,田螺眼喊:堂哥,快来看,我好像挖到了煤!
红鼻子带着李德钦走过去,其他村民也跑了过去。
红鼻子:这是煤矸石。德钦,挖出了煤矸石,说明很快就快见煤了,知道吗?
李德钦笑着说:堂叔,原来挖煤也很容易啊,只挖五天就挖到了煤矸石。
红鼻子:德钦,不是挖煤容易,是李书桐有鬼聪明,找到的煤矿大。你是矿长了,要熟悉业务啊。好了,大家赶快挖!只要挖出了煤,李书桐不承认都不行。
山牛:对,我们赶快挖!
十八勇士立即散开,回到原地,奋力挖掘。
李德鹏蹲在一边抽烟,看着他们乱挖。
一会,李德鹏突然站起来,甩掉烟头大步走开。
25、基建处
李德鹏跑到基建处,推出摩托车。
工作人员:李总,红鼻子那帮人不好对付吧?你要回去了?
李德鹏:“那帮人好对付,红鼻子才不好对付。我回去找李书记,让李书记来收拾红鼻子。”说完骑摩托车走了。
26、乌石一角
十八勇士在奋力挖掘。
李德钦挥起衣袖擦汗。
27、公路上
李德鹏骑着摩托车,速度飞快。
28、乌石一角
十八勇士在奋力挖掘。
田螺眼挥起衣袖擦汗。
红鼻子吸着香烟,在几个小组之间走来走去。
29、李书桐书房
李书桐:他们有多少人?
李德鹏:红鼻子说有十八勇士,加上他十九个人。
李书桐:所以,你就不敢管了。
李德鹏:我怎么不敢管?我还同田螺眼打起来了。
李书桐:“打架斗殴解决不了问题,要靠政策和法律宣传,劝他们离开。” 说着拨通电话,“曹明远吗?马上通知护矿队员到桃花村集合,我通知一至八组的队员,你通知九组至十六组的队员。考虑到比较分散,有的还在田里做事,两个钟头内到桃花村集合。”
30、乌石一角
十八勇士在奋力挖掘。
田螺眼大声喊:哥,我真的挖到煤了!我的股份要多一个点了!
红鼻子一伙狂热地欢呼着奔跑过去。
红鼻子拿着一块煤炭看了一会,高兴地说:这就是真正的煤炭,乌黑发亮。堂弟,你的股份要多一个点了!现在,你要扩大洞口。将来就在这里建第一条坑道,铺轻轨,推矿车运煤炭!
田螺眼:“好,我马上扩大洞口。”说着又走进坑道。
红鼻子:大家回去继续挖,要是都见了煤,争取建六条坑道!你们都当正副坑道长,招二十名矿工挖煤、运煤炭,就成为长安乡第一大煤矿。我们要发财了!
人们大声欢呼,立即跑步散开。
31、公路上
曹明远和二十名护矿队员骑着摩托车前进,李书桐搭堂弟李书的摩托车。
曹明远:后面的跟上!
李德崇:擒贼先擒王,活捉红鼻子!
32、基建处
李书桐和曹明远率领的二十名护矿队员赶到了乌石。
他们下车后,把摩托车停放在基建处。
曹明远:立即收缴红鼻子一伙的作案工具,带他们到这里集中。
33、乌石一角
&&& 田螺眼一伙还在奋力挖掘。
李德崇等二十名壮汉,扑向十八勇士,打了一阵乱仗,收缴了他们的工具。
李德钦负隅顽抗,同李小年博斗。
李德崇跑过去:李德钦,赶快投降!
李德崇和李小年合力打李德钦。
一会,李德钦缴械投降。
34、基建处
护矿队员押着红鼻子、田螺眼等十八人,到了煤矿基建处。
李小年押着李德钦,来到基建处。
李书桐扬起采矿许可证说:乡亲们,我手中的就是采矿许可证,附近这十座山头,都是凤凰村矿业总公司煤矿的采矿范围,绝不允许私人乱挖。你们今天的行为,是违反矿产资源法,破坏集体经济,属于违法,可以追究法律责任。
红鼻子:“大家不要理睬三家村学究,”转过头对李书桐说,“苟书记同意我们开矿,还入了股。你简直是造反了,还敢同苟书记唱反调!别以为你是大学生村官就了不起,苟书记咳一声,就可以让你滚下台!”
李书桐:苟书记入了多少股?我自然会打电话问清楚。
红鼻子冷笑一声:李书桐,不用打电话了,我告诉你都不怕,我给了他三成干股。你敢当面找苟书记对证吗?
李书桐:我肯定会当面问清楚。红鼻子,你敢叫苟书记来这里对证吗?如果他在这里同你一起乱挖,我照样收缴他的作案工具,让他同你们站到一起接受训话。即使县长、县委书记挖煤,也要遵守法律,办好采矿许可证。谁要是敢乱来,就用法律惩治他!
曹明远走过几步,甩了红鼻子几个巴掌:“红鼻子,你竟敢污蔑党的领导干部!苟书记怎么会和你这个文革孽种同流合污?你在文革期间坏事做绝,现在又拉队伍破坏煤矿,看我怎么收拾你!”说完又甩了几巴掌。
田螺眼挡在红鼻子前面:曹明远,你算老几?抢先占了地盘就是天下第一吗?你们还没有建成一条坑道,我们已经挖出了煤炭,我们才是老大!
曹明远:“田螺眼!你算什么东西?”他将田螺眼的双手反剪,踢一脚,田螺眼扑通一声跪在地上。
红鼻子:曹明远,你凭什么打人,侵犯人身自由?
曹明远:“红鼻子!亏你还说得出自由两个字,你当狗屁书记的时候,剥夺过多少人的自由?强奸了多少良家妇女?逼死多少条人命?现在,又是谁给了你破坏矿产资源法的自由?你还敢犟嘴!”说完再打几耳光,推他一把,红鼻子倒地跪下。
众护矿队员齐声喊:把红鼻子押到派出所去!
红鼻子:山牛,你怎么不说自己要来挖矿的?
山牛:是你叫我来的,说开矿以后让我当保安,一个月四百元。
曹明远把红鼻子拽起来,在他背上猛击一拳:“都是你这个老混蛋和田螺眼,诱骗、唆使、煽动群众,破坏矿产资源法,还想推卸责任?”说完在红鼻子后面踢一脚。
红鼻子扑通一声跪在田螺眼旁边。
李书桐:乡亲们,矿产资源属于国家所有,即使煤炭埋藏在你家门口的地下,也属于国家所有。开矿是一件很重大的事,一定要遵守法律。不管是是谁,都要向政府矿管部门申请登记,经批准后领取采矿许可证,划定采矿范围,然后才能到指定的山上挖矿,而不是像你们这样乱挖滥采。如果全村三千多人都像你们这样乱挖,就会发生重大伤亡事故,遇到暴风雨的时候,就会像青山煤矿一样发生泥石流。这个煤矿全体村民都有分,当然包括你们十九个人和你们的家人。红鼻子的阴谋诡计是搞乱集体煤矿。要是搞乱了集体煤矿,你们正好钻进了红鼻子的圈套。几十年了,你们还没有看清楚他的真面目吗?
村民甲:红鼻子鼓动我们说,苟书记支持我们开矿,你李书桐算个屁!
村民乙:红鼻子说,苟书记都有股份,怕个牛∫桓妥哟虿坏挂淮恕
村民丙:红鼻子还说,人随大众不挨骂,羊随大众不挨鞭。
李书桐:这就叫做叫白骨精说人话――妖言惑众,你们千万不要相信他。我还要告诉大家,要是只有红鼻子和田螺眼,不敢来捣乱。所以,他才拉了你们十七个人垫背,要借你们的面子,闹成法不治众的局面,可见他多么阴险歹毒!他要是同田螺眼来捣乱,护矿队员就会揍他们一顿,押送他们到派出所关起来,根据情节轻重判处拘役或是判刑!俗话说,不怕人心似铁,难逃王法如炉。德钦,你是村民小组长兼矿业董事会董事,竟敢和红鼻子一起破坏集体煤矿,破坏矿产资源法,你真是糊涂蛋!你下次再来,我就要撤销你矿业董事会的董事资格。你不要放着鹅毛不知轻,顶着磨石不知重。红鼻子封你为矿长,是纸上富贵。没有采矿许可证,没有采矿地点,只是纸上谈兵。你有初中文化,连这种基本常识还不懂吗?乡亲们,你们以后还会来乱挖吗?
村民甲:红鼻子给我两千块钱,我都不来了。
村民乙:红鼻子给我做干儿子,我也不来了。
村民异口同声:我们坚决退出红鼻子的挖煤队!
李书桐:明远,把工具还给他们。
曹明远等人把工具还给红鼻子、田螺眼和其他村民。
红鼻子、田螺眼一伙,背着工具,挑着土箕,沮丧地离开。
在山垅的稻田里,李之初扬鞭吆喝着耕牛犁田,一边揩汗。
旁白:李之初是独子,本来早就该结婚了,可是母亲久病在床,家里微薄的收入,全搭进看病买药去了,没有钱讨老婆,三十三岁还在打光棍。
山脚下,有几个年轻妇女挑着柴走过来。
在犁田的李之初,吆喝耕牛停下,痴迷地看着她们。
李之初在水圳洗手脚,看着妇女们洗菜,目不转睛,馋涎欲滴。
李之初赶着耕牛回家,路过一家门口,看到妇女给孩子喂奶。他立即停下来看。
李之初在村巷,看见一个年轻女人走过来,便站在村巷中间看,年轻女人赶紧掉头跑了。
李之初远远看见了大胸脯的谷雨,赶快跑步向前看。
谷雨加快脚步走,李之初跑步追。
李之初追到谷雨家门口。
谷雨进屋了,李之初掉头回家。
和李之初同住一院的小婶在喂奶。
李之初回到家里,看见小婶在喂奶后,连忙走过去,端了一张竹椅坐下来:小婶,又给宝宝喂奶了?
小婶:“之初,你坐得这么近,是不是想吃奶?”说完,取出乳房双手用力一挤,奶水射了他一脸。
李之初狼狈不堪地笑着,挥起衣袖揩擦。
38、吴毅家 &&
李书桐进来,全家人热情相迎。
李书桐握着吴毅的手说:吴毅,你躲过了一场大劫难,必有后福啊!
大家笑起来,赶快让座。
李书桐坐下:我说话开门见山,今天我是来请吴毅出山的,到凤凰村煤矿当安全员。
吴毅:李书记,下矿井挖煤炭,太危险了。我发过毒誓,此生永不挖煤。
李书桐:俗话说,发誓有灵,天下无人。再说,我是请你当安全员,不是挖煤。你去了煤矿,也没有违背你的誓言啊。
吴毅和他家人都笑起来。
李书桐:村里要开煤矿,你是高中生,在青山煤矿打工五年,有一定的经验。现在,村委会请你做安全员兼坑道支护组长,你的职责就是保护好矿工兄弟,用你的亲身经历教育大家,永远不出事故。
吴毅不语。
李书桐对吴毅的长辈说:村里的煤矿只有平巷,集体开采。不像青山煤矿,有斜井、竖井,还有二十家煤矿争抢煤炭,乱挖滥采。我们的煤矿,没有别人同我们争抢煤炭资源。所以,绝对没有那么危险,请你们都放心。
吴毅的长辈们频频点头。
李书桐对吴毅说:凤凰村煤矿有你家十一口人的份,加上其他亲人就有几十个,你是为家人、为亲人做安全员。如果你去煤矿上班,每个月工资一千多元。你知道这笔钱对于你们这个家庭的意义吗?
吴毅:知道。
吴毅父亲:去吧,李书记说得很有道理。
爷爷:“古人说,大难不死,必有后福。大孙子,听李书记的话吧。你不去,我们家十一口人怎么过?我和你奶奶都是老不死,九十岁了还赖在世上,成了你们的拖累。你不去煤矿当安全员,我和你奶奶一起,也像庆富爹娘那样,为了省钱给孙子攒学费,也去跳河,一了百了……”老人泪流满面,哽咽着,说不下去了。
39、茶树岭村、石坝& &回忆 &
男女老少五十个多村民涌向石坝。
石坝上放着一对老年夫妇的尸体,他们穿着整洁、有九成新的衣服、鞋袜,身上还在淌着水。
村民小组长吴敬民和吴毅抬起男尸,两个村民抬起女尸,来到河岸边的草地上,守在尸体旁边垂泪。
自杀老人的八个亲人跪在他们身边痛哭。
围观的村民,一个个在流泪。
一个女人问:庆富爹娘为什么要跳河寻短见?
吴敬民:还不是为了省下钱粮供孙子孙女读书?吴毅,我听说,你公公、奶奶也有这个念头,你一定要多挣钱回家,免得老人家跳河自尽啊。
吴毅含着眼泪:敬民叔,我一定会多挣钱拿回家里,赡养公公、奶奶,让他们长命百岁。
40、吴毅家
父亲:庆富爹娘死得太惨了。吴毅,你也参加了打捞他们的尸体,没有忘记吧。
吴毅:我没有忘记,有几次做梦,都见了他们。
爷爷:李书记,要是你早半年当书记,庆富的爹娘还不一定会投河自尽。
李书桐:老人家过誉了。我又不是大王神,怎么能保佑他们长命百岁?
爷爷:你当然不是大王神。但自从你当了书记,大家都感到有盼头。我们茶树岭村有七个年轻人去年还在深圳广州打工,听说你当书记村长了,过大年后就不愿意再去深圳广州打工了。像我们老年人,要是吃的饱,穿的暖,谁不愿意多活几年,看着曾孙长大成人、看着新楼房盖起来?
吴毅:李书记,我答应你去煤矿上班。明天,我去青山煤矿,拉二十个技术熟练的工人过来。
李书桐:“太好了,我代表村委会谢谢你。”说完,同吴毅一家人笑起来。
41、榕树下
数十个村民在聊天。
李之初路过,李德崇截住他问:野狗,你隔三岔五到苏莉家去。想她做老婆吗?你以为山鸡还能配凤凰吗?李书记叫你去凤凰村煤矿当班长,你怕死,坚决不去。你不打工,有钱讨老婆吗?苏莉不肯嫁给你,为什么总是厚着脸皮到人家那里去?
李之初:我就想看她一眼。
李德崇:只是看一眼有什么意思?
李之初:看她那么漂亮,可以过干瘾。
李德崇笑着说:野狗,你这句话要成为凤凰村的经典了。
数十个村民大笑。
李之初不以为然地走了。
42、房间 &晚上
昏黄的油灯。
李之初的母亲躺在床上:之初又出去了?
李之初父亲端着一碗中药汁,在旁边说:他吃了晚饭就走了。
母亲:这么晚了,还不回来,到哪里去了?
父亲:“你快把药吃了,不要管他。”他把中药汁送到妻子面前。
母亲:我不想吃。
父亲:为什么又不想吃了?
母亲:吃了这么多药也不见好,白花了那么多钱,害得儿子三十三岁还打光棍,让人家叫野狗,丢人啊。
父亲:你不吃药,病怎么会好?
母亲:“我死了更好,之初才有钱找到老婆。”说着用力把药碗推开,碗摔在地上,药碗打破了,药汁洒了一地。
43、苏莉客厅& 晚上
李之初和相似年龄的几个人在这里无事闲聊,嘻嘻哈哈。
苏莉:你们都回去吧,我要关门了。
其他几个人立刻走了。
李之初支支吾吾地:苏莉,我还有事要对你说。
苏莉:有事快说,无事早回。
李之初:苏莉,嫁给我吧,我会一辈子给你做牛做马。
苏莉:别胡说,你快走!
李之初痴痴地:“你长得这么漂亮,让我抱一抱吧!”说着伸出双手。
苏莉急忙闪开身子,羞愤交加:你这个无耻小人,滚出去!
44、红鼻子房间门口& 晚上
红鼻子走出来,侧耳谛听。
45、客厅外& 月下
李之初走到客厅外面,笑嘻嘻地乜斜眼睛瞟苏莉:美女,过来吧,就抱一会儿。
苏莉毛骨悚然,大声疾呼:李之初,你赶快滚回去!
红鼻子拿了木棒冲过来,朝李之初狠打几棒。
李之初抱头鼠蹿。
红鼻子吆喝家犬:快追,咬死这个不要脸的东西!
恶狗跑出去了。
46、乡道、桃花河 &月下
李之初拼命逃跑,恶狗紧追不舍。
李之初拿起一根木棒,且战且退。
恶狗狂吠猛追,李之初翻过栏杆跳下桃花河。
恶狗看着在河水中游泳的李之初狂吠。
47、李之初家& 晚上
李之初躺在床上。
父母亲站在床前,满脸愁苦。
父亲:之初,谁欺负你了?
母亲:我的仔,你是独苗啊。你要是有个三长两短,这个家不是就没有了?
父母亲痛哭。
李之初泪水奔流。
48、山区公路上
李之初背着行囊,脚步匆匆。
旁白:李之初受了致命一击和重度惊吓,在床上睡了一整天才回过神来。第二天,他咬紧牙关就走出家门,要闯世界去了。
(15468字)
后面传来汽车的隆隆声响。
李之初回头,见一辆满载着煤炭的大卡车从后面开过来了。
李之初站在公路边,赶紧招手。
大卡车在李之初身边停下来。
邝司机:年轻人,你要去哪里?
李之初:师傅,我去深圳打工,麻烦你带我一段路。
邝司机:你上来吧。
李之初打开车门,激动地:“谢谢师傅!你心肠真好!”说完提着行囊上车。
运煤车远去。
李书桐:今天,在我的蜜橘园里召开现场会,这是我上任后第一次全体干部会议,村民小组长以上的干部都来了。我这片蜜橘和脐橙共种了五亩田,已经有七个年头了。北村人都清楚,这是水尾田,秋季干旱,晚稻基本上颗粒无收。九三年,我下决心改种蜜橘,一亩田种了六十七株。第四年开始结果。第五年,每株平均收了八十三斤,每斤一元二角,这是毛利,农业特种税由果商交。这五亩田共三百三十五株,产量共二万七千八百斤,毛收入共三万三千三百六十元。要是种水稻,按上下两季都丰收,亩产二千斤,共一万斤,也只有一万元。实际上,我这五亩多年平均只能收五千斤。 大家只要对比一下就很清楚了,究竟是种水稻的收入多,还是种蜜橘、脐橙的收入多。
李小年:当然是种蜜橘、脐橙的收入多了,是种水稻的六倍多。可是,投入的劳动力是不是也要六倍多?
李书桐:种蜜橘、脐橙投入的劳动力,比种水稻还更少。开始的时候,要挖果树穴,放很多基肥。种下以后,三、四十年都是管理方面的事情了。如锄草施肥、抹芽剪枝、防治病虫害等,同种水稻基本上是一样的。不同的是每年的春秋两季,有两次剪枝和抹芽。采摘蜜橘、脐橙的时间在深秋和冬季。你们知道这对于我们农民有什么意义吗? &
李德崇:我知道,这样就避开了晒死人的六、七月。那天候酷暑难熬,要收割早稻,脱谷,晒谷,犁田,耙田,滚辘轴,一环扣一环,不能脱节,然后要种晚稻。我的身后就像有一个催命鬼,总是用鞭子打着我。这是一年当中,我们农民伯伯最痛苦的日子。李书记,你不要说那么多了,我知道你是不想让我们受罪。我今年就开始种。
与会者会心地笑起来。
李德明:猴子说得对,我种田二十年,最怕过六、七月。每年的夏收夏种,都要脱一层皮,掉十斤肉。如果少种一半的田,我们自然没有那么辛苦了,还增加了很多收入。我何乐不为?开了这个会,我就带领全组村民开始种。
李书桐:德崇和德明都说得很对,这就是我提出橙色革命的意义。
李东林:我听说种脐橙、蜜橘投资很大。
李书桐:也不是很大。主要是开始种的时候买果苗,一株一元五角,同你种水稻也要买杂交稻种子是一样的。基肥是青肥,到山上割,或是牛羊粪、猪粪,这些都不用花钱买。要是手头宽裕,买一些桐枯饼和‘茶枯饼’做底肥,那就更好了。至于农药、化肥的用量,比种水稻还要少一半。经济有困难的,我替你们向信用社贷款,我负责担保。
李大年:蜜橘、脐橙长得慢,要三年才结果,要是在水田种,头三年不是一点收入都没有了?
李书桐:对。为了不减少收入,可以套种黄豆、玉米、西瓜。不过,我主张大家先在旱地、山坑田种,或者在山坡上开垦条带种柑橘、脐橙。这样做有两个优势。一是不会影响当年的收入。二是山坡地种的脐橙、蜜橘,较少病虫害,质量也更好。比如我在梧桐湾山坡上的蜜橘、脐橙,就比这五亩田的蜜橘、脐橙好吃,产量也更高。等到山上有收入了,再把山坑田、梯田全部改种脐橙、蜜橘,只保留我们村前的大片沃土种水稻。这就是我向全体村民提出的,改变农产品结构,搞一场橙色革命!愿意种的,请你们举手。
除了北村的李德钦和东村的两个组长,其他人都举了手。
李书桐看了一会:很好。你们回去以后,要召开村民大会宣讲,最好带他们到这里来参观,听我现场讲解。想种的乡亲,要马上动手,现在种下的容易成活。不愿种也可以,我不搞强迫命令。冬天摘脐橙的时候,再带他们到我这里来看现场,也可以带他们到梧桐湾去参观,那里的山坡上,我种了七百多棵蜜橘和脐橙。
李小年:李书记,你这里是稻田种,山上怎么种?
李书桐:小年,你这个问题提得好。先要选择向阳坡、缓坡、土层厚的山坡开条带,再挖果树穴位。大家开山要遵守规矩,再好的土质,也只能开垦山坡的中上部,山顶部分的植被要保留,叫做‘戴帽子’;山脚的植被也要保留,叫做‘穿裙子’。这样,才有利于涵养水分,有利于蜜橘、脐橙树的生长和水土保护。村民小组长都兼了护林员,我要是发现那个组还有人违反规定,我要你们把上部和下部的果树苗全都拔掉,还要罚款,要你恢复绿化。现在,有的地方不注意,摘了帽子,脱了裙子,加剧了水土的流失,恶化了生态环境。我们绝不能犯这种低级错误。大家听清楚没有?
与会者异口同声地喊:听清楚了!
李书桐:没有举手的,我不会勉强你们种,等你们那天想通了再种。十年前,我当民办老师的时候,曾经冲着乡党委的潘书记说,管农业要尊重农民的意愿。今天,我更应该尊重大家的意愿,绝对不会搞强迫命令。但这个会议,你一定要传达到每个农户,因为其他村民的想法可能同你不一致,你不传达,他们就不知道橙色革命的重要意义。我要是发现哪个村民小组长、两委成员和矿业公司董事,不但不种,也不传达会议精神,那么你就不称职,我就要取消你矿业总公司的董事资格,撤销你享受的各种待遇。我不是吓唬你,因为你不但不参加改革,而且阻挠和反对改革,不希望乡亲们尽快摆脱贫穷落后和夏收夏种时疲于奔命的困境。你就是一只可怕的拦路虎!怎么有资格做带头人?
李德钦和东村的两个组长,顿时脸色难看。
繁华的都市,五光十色的广告。
宽阔的街道上,车水马龙。行人道上,人满为患。
李之初挤在招聘广告栏前。看了一会,走出拥挤的人群,在大街上彳亍。
李之初走到一家公司门口,一张桌子上放着招工的牌子。
李之初走上前去询问。
工作人员看了李之初的简历,笑一笑,摇头摆手。
李之初拿回来简历后,无奈地离开,在街道上东张西望。
李之初向前走了一段路,又看到一个公司门口贴出大幅招工广告。
李之初走进去,后面跟上来几个人。不一会,便有二十多人拿着简历,排队面试。
轮到李之初了。他走前几步,递上了简历。
考官看过简历后,同李之初谈了几句,把简历退回给李之初,摇头摆手,笑一笑。
考官叫了下一个。
李之初无奈地离开了。
天黑了,大街上的路灯霓虹灯闪烁,亮如白天。
李之初走在大街上,左顾右盼。
4、车站广场 &月夜
李之初来到车站广场,有很多人睡在地上。
李之初坐下来。
他的画外音:都说深圳是最好赚钱的地方,可是我跑了五六天,累得筋疲力尽,也没有找到事情做。没有一个亲人,没有钱住旅店,只能在车站过夜。原来想出门闯世界,赚大钱,但什么地方都闯不进去。
一个人走过来,在李之初身边坐下。
李之初惊喜地:阿邱,这么巧,我们又在一起了。你有没有找到事做?
阿邱:还没有。明天,我去东莞樟木头了,我有个老乡叫郎哥,他说能帮我找到事做。
李之初惊喜地:阿邱,我同你一起去好不好? &
阿邱:好。我们都是来自南岭的老乡,要互相帮助嘛。
李之初兴高采烈地:谢谢阿邱。今天晚上,我要睡一个好觉,做一个好梦了。阿邱,早点睡觉吧。
阿邱:好,早点睡觉,明天早点起来。
他们在水泥地板上和衣躺下来,以行李包为枕。
5、建筑工地
热火朝天的建筑工地。
工地上有二百多人在干活。四周高墙。有一幢高楼已经拔地而起,围起了防护网。高耸的塔吊悬臂上,钢丝绳吊着一捆钢筋在慢慢旋转。
郎哥领着李之初和阿邱,到了建筑工地,看到了繁忙景象。
李之初和阿邱大开眼界,两眼放光。
郎哥:“阿邱,你们在这里等一会,我去找工头过来。”说完,走到另一处,同工头握手攀谈。
过了一会,郎哥和工头走到李之初和阿邱身边。
工头:你们会做什么?
阿邱:我会做泥工。
李之初:我只有力气。
工头对阿邱说:“你砌砖。”又对李之初说,“你挑砖,打杂工,不要偷懒!”
郎哥对阿邱、李之初说:“兄弟,你们好好干吧。”又对工头说,“你要多关照我这两个来自粤北的老乡啊。”说完,同工头一起走了。
李之初挑着红砖,到阿邱砌砖那边――他在砌筑基础的承台。
阿邱熟练地砌砖,李之初挑着红砖,在他身边倒出来。他们相视一笑。
李之初挑着红砖,一遍又一遍。
阿邱砌筑基础承台。渐渐地‘长高了’。
天黑了,工人们收工。
阿邱:之初,累不累?
李之初:累,很累,比家里犁田、耙田,还辛苦得多。
6、工棚& 晚上
用毛竹搭起来的工棚,屋顶覆盖着油毛毡,工人们进来了。
昏暗的灯光下,黑压压的几排通铺。
工人们蜂拥而来,有的立即躺在铺上,有的急忙拿出换洗衣服。
门外有几个水龙头,很多人挤在一起,只穿短裤洗头、冲凉。
工人们蹲在地上吃晚饭,十个人围成一堆,中间几盆青菜,混着些肥猪肉片。
晚上,昏暗的灯光下,有的在通铺上打扑克,有的在睡觉,有的坐在一起聊天。
阿邱:之初,累不累?
李之初:现在好多了。
阿邱:之初,累了早点睡。
李之初:对,睡好了,迎接明天的辛苦劳累。
夜深了,劳累一天的工人在通铺上睡得很熟。
7、一组叠影
清晨。铃声大作。李之初和工友们一骨碌从床上起来,穿衣、刷牙、洗脸。
大家乱作一团。
他们蹲在地下,挤成二十堆吃饭,中间有一盆咸菜,旁边有只大木桶,装满了薄粥。
铃声大作。
工人们回到自己的铺位,取了安全帽戴上,匆忙走出工棚。
李之初挑着红砖到阿邱砌砖那边,这幢楼的基础承台快砌筑好了。
阿邱在熟练地砌砖,李之初挑着红砖,在他身边倒出来。
李之初回到砖堆,把红砖装进土箕,装得满满的,挑着向基础承台走去,一次又一次。
8、建筑工地
日上中天。工人们汗流浃背,很多人光着膀子干。李之初的动作慢下来了。
工头看见了,开口骂:李之初!你怎么像乌龟一样,慢慢吞吞!
李之初加快了脚步。
李之初的画外音:起床后,上厕所、洗脸刷牙、吃饭,只给二十分钟就要上工,紧张得就像打仗一样。吃的是稀粥。家乡虽然穷,但能吃饱饭,而且一日三餐都是米饭,而这里却是喝稀粥。不到十点肚子就饿得咕咕叫。东莞的太阳也比凤凰村的毒,晒得头晕目眩,脱一层皮。
李之初显得很累,动作又慢下来了,躲在附近一角的工头捡起砖块朝他砸过来。
李之初大叫一声,倒在地上。
工人们围过来。
李之初额角顿时鲜血直流,阿邱扯下一块衣服,给他包扎。
工头走过来:你们快干活,围在这里做什么?
阿邱:你说做什么?你用砖头砸伤了人,还不赶快拿钱给他看病治疗?
工人乙:再不拿钱,送你到派出所去!
工头赶快从口袋里掏出一百元给阿邱:你送他去诊所。
阿邱扶着李之初慢慢离去。
工头:有什么好看的,都干活去!
工人甲瞪着工头:下次你敢用砖头砸人,我砍断你的手!
工人乙:我要砍你的头!
工人们:对,砍你的头!
工头狼狈不堪地走了。
9、工棚 &晚上
李之初睡在通铺上,郎哥和阿邱坐在旁边。
郎哥:之初,还想在工地上干吗?
李之初:郎哥,我吃不下这口窝囊气,坚决不干了。他们不给我工钱,我就赖在这里吃饭睡觉。
郎哥:之初,出门在外,总得干活挣钱。你不做事怎么行?有别的路子没有?
李之初:郎哥,我人生地不熟,哪里有路子?郎哥,你门路广、人情多,帮我找个事做吧。
郎哥:我倒是有条路,不知道你愿不愿意走?
李之初大喜:郎哥,做什么?
郎哥:做‘鸭’。
李之初一脸茫然地:郎哥,是不是做腊鸭、板鸭,或是做鸭子买卖?
郎哥:你知道什么是‘鸡’吗?
李之初大笑:这还不知道?有公鸡、母鸡、雏鸡、阉鸡……
郎哥笑着说:看来,你确实不懂。我告诉你吧,做鸭,就是陪有钱的太太睡觉,她会给你很多钱。只要你不经常歇工,一个月能挣一、二万呢。
李之初笑着说:我虽然从凤凰村来,但我知道,嫖女人都是男人掏腰包。你说搞了女人还由她付钱,哪有这种好事?这不是天上掉下林妹妹吗?
阿邱:郎哥说的你还不信?
李之初笑道:郎哥,既然这么好赚钱,你为什么不去?也不介绍阿邱去?
郎哥笑眯眯地:我和阿邱年龄比你大,个子却比你矮小。我想做,人家还不要我呢。你五大三粗,头发就像猪鬃,说明你气血旺盛,精力充沛,富婆要找的猛男,就像你这样的大高个,有阳刚之气。你还不信?
李之初兴奋地坐起来:我信,郎哥,带我去试一试吧。
郎哥:“我联系好了,就来找你。”说完走了。
工人们在通铺上睡了。
李之初睡得很香。
李之初把苏莉紧紧抱在怀里。
苏莉很顺从,还用双手勾着他的颈脖。
他们吻了很久,直到喘不过气来。
李之初喃喃地说:苏莉,等我赚了钱,就娶你过门。我会像做牛做马一样服侍你。
11、工棚 &晚上
李之初醒来了。
李之初辗转反侧。
郎哥来到工棚。
李之初急不可待地:郎哥,联系好了没有?
郎哥:之初,你的伤势怎么样了?&&
李之初摸着头:我没有事了。
郎哥:走吧,我带你去包装。&&
李之初:我的伤好了,不要包装了。
郎哥笑着说:之初,不是包你的头,是包你的身子。快走吧。
李之初大惑不解地:还要包我的身子?
郎哥笑着说:走吧,等一会,你就知道了。
13、大街上
车流中,出现了一辆出租车。
郎哥招手。
出租车在郎哥和李之初身边停下来。
郎哥和李之初上了出租车。
出租车在大街上奔驰。
14、大超市
郎哥和李之初到了超市,堆积如山的货物,让他目不暇接。
李之初好奇地东张西望。
郎哥:之初,先要买一条红领带。
李之初不解地:郎哥,买红领带做什么?
郎哥神秘兮兮地:这是你做鸭的标志。你坐在歌舞厅,富婆见你系一条红领带,就知道你是“鸭”。她要是满意,会派人过来问你,同你讨价还价。
李之初尴尬一笑:我还不会打领带呢。
郎哥:“对,你还不会打领带,我忘了。要给你买一条有拉练的,不用你打,只要套在脖子上,把拉练拉紧就行了。”说着走到领带架前,挑了一条有拉练红领带,套在李之初脖子上,收紧拉练。“你看不是很方便?”
李之初:是很方便。
郎哥又给李之初挑选了两件衬衫、皮鞋和袜子。
郎哥帮李之初挑选了一套西装。
李之初:郎哥,多少钱?
郎哥看了一下标价:二千四百元。
李之初吓了一跳:这么贵?我买不起,不要!
郎哥另选一套:这套式样还好,但质地却很差。怎么样?
李之初:多少钱?
郎哥看了一下标价:八百六十元。
李之初:郎哥,看有没有更便宜的?
郎哥带着他又找一遍。
郎哥拿着一套西装:之初,这套式样还好,只要六百三十元,是全场最低价,但质量也比较差。
李之初:郎哥,就买这套,将就吧。
他们又买了衬衫、皮鞋、袜子,排队交钱。
他们走出超市,到了大门口。
李之初:郎哥,生意还没有开始做,就花了这么多钱,我怕还不了你。怎么办?
郎哥:放心吧,以后你会有很多钱的。
15、美容中心
郎哥领着李之初进了美发中心,两个师傅给他们理发。
他们从美发中心走出来。
16、洗浴中心
郎哥带李之初进了洗浴中心。
他们在洗浴。
洗毕,李之初换上了新装,把旧衣裳和烂鞋袜全扔了。
郎哥拉着他站在穿衣镜前:之初,怎么样?像大帅哥了吧?这就叫包装。
李之初笑着说:俗话说,佛要金装,人要衣装。三分长相,七分打扮,没有说错啊。
郎哥带李之初走进一家餐馆。
吃饭时,郎哥说:晚上去上班。你从头到脚的包装费共一千二百元。如果有哪位富婆包你,介绍费一千,十天内给我。下个月起,介绍费只要二百元。你要懂规矩,要知道不守规矩会有什么后果。听明白没有?
李之初点头:郎哥,我们都是从南岭来的客家人,最懂规矩了。
郎哥:你要是不守规矩,就算我们都是南岭来的客家人,我也不讲情面,会带几个人来找你算帐。听明白了没有?
李之初:听明白了,郎哥放心。
郎哥取出一张名片:之初,还钱的时候打我手机。吃饱了没有?
李之初接过名片:郎哥,我吃饱了,还要去哪里?
郎哥:去歌舞厅上班了,看有没有富婆看上你。走吧。
18、舞厅 &晚上
郎哥带着李之初走进歌舞厅。
李之初看到有很多包房,漂亮姑娘扎堆,非常惊奇。
大舞厅里,成双成对的很多人踏着优美的旋律跳舞,男人搂着女人的细腰,脸贴脸,嘴对嘴,从头到脚都粘在一起,脚步却一点不乱。
李之初在一张小圆桌旁边坐下。
一个漂亮的服务员,端了一杯茶走过来,放在桌子上,微微笑了一下,走了。
李之初看着她扭动着臀部,消失在人群中。
李之初的画外音:要是这个服务员愿意同我结婚,我会马上到车站买车票,连夜带她回凤凰村去拜堂。
在变幻莫测的霓虹灯下,李之初眼花缭乱。
郎哥过来了:“之初,跟我去去包房。”说完,领李之初走出舞厅。
19、ktv包房 晚上
一个穿着华丽、大约四十一岁、珠光宝气、端庄的女人,坐在沙发上。
郎哥和李之初进来。
郎哥:张太,这个靓仔三十三岁,还没有结婚,是个处男。
李之初看了中年妇女一眼,发现她也在注视着自己,连忙低下头。
郎哥:之初,走前几步,让张太看看清楚。
李之初便立即走前几步,在张太的面前肃立,双手紧贴裤缝。
张太笑起来,看了郎哥一眼。
郎哥:之初,跟张太去吧,小心侍候。
20、大舞厅& 晚上
李之初跟着张太,走出歌舞厅。
有十多个看着他们离开。
21、舞厅外& 晚上
李之初跟着张太上了一辆豪华轿车。
张太开车,启步。
到了大街后,小轿车飞快。
李之初靠在后座睡着了。
22、深圳& 晚上
窗外的霓虹灯五彩缤纷,繁华的街道上,车水马龙。
李之初:张太,这是什么地方?
张太:深圳,来过吗?
李之初:来过。
张太:那时候你在深圳做什么事?
李之初:我来深圳找事做,找了五天也没有找到,后来到了东莞樟木头。
23、张太别墅& 晚上
小轿车驶进一个花园一般的住宅小区,在一座别墅前停下。
李之初跟着张太上了二楼。
客厅很大,装饰豪华,陈设高档。
李之初好奇地东张西望。
张太从饮水机里,倒了水,又端出果盘。
张太:“这些都是从泰国、马来西亚或美国进口的,你可能没有吃过,尝尝吧。”她抓了一把核桃一样的东西放在他面前,“这是美国进口的夏威夷果,很香的。”
李之初说了一声谢谢,抓了几个,却剥不开硬壳。
张太开了电视机,画面很大。
张太:这是影院电视,韩国进口的,要三万多一台。
李之初惊讶得瞪着眼睛,张开大口。
张太坐下来:你什么文化?
李之初:“初中毕业。”说完,掏出身份证和毕业证给她看。
张太看了一眼:你来自南岭腹地的凤凰村。名字不错,人之初,性本善。
李之初:是,我们凤凰村的农民,都很善良。
张太:你的身体怎么样?有什么疾病没有?
李之初:我的身体很好,能挑二百多斤担子,三十多年没有生过病,没有吃过药。
张太:你家里还有什么人?
李之初伤感地:家里还有父母亲,都老了。我母亲病了十多年,没有钱治病,只是在熬日子,拖延一天算一天,害得我也没有钱讨老婆。
张太感叹起来:只要你好好侍候我,会有很多钱给你妈治病。知道吗?
李之初:“知道。”说完,腼腆地笑了。
24、卧室& 晚上
张太领他从客厅转弯的、非常精致漂亮的木楼梯,上了三楼,进了卧室。
张太:你坐一会儿。
李之初:“好。”说完,坐在沙发上,目不转睛看着张太脱衣服,热血沸腾。
张太披上浴袍,进了洗手间。
李之初仔细观看身边的一切:有一个套间,门开着,看得见有书橱、老板写字台。还有两个大花瓶,花瓶里插满了鲜花。旁边有一架很大的钢琴。卧室里有宽敞的落地窗,厚薄两层的窗帘低垂。古色古香的黄花梨木大床,铺了崭新的床褥和被套,色彩非常鲜艳。床头柜旁边,有一张精致的梳妆台,上面放着十多瓶化妆品。墙壁上挂着两幅镶了金框的油画:一幅是森林秋色,另一幅是裸身拥吻的男女。
张太围着沐浴巾,从洗手间出来:你快去冲凉。
李之初:张太,我晚饭前在洗浴中心冲过了。
张太命令道:冲过了要再冲,还要记得刷牙!
李之初连忙说:“好,我就去。”说完立即起身,进了洗手间,匆匆忙忙冲洗、刷牙。
从洗手间出来,李之初只几步就到了床边。他立即掀起薄被,迅速钻进了被窝,像饿虎扑食一样,压在张太身上,要亲她的嘴。
张太连忙用巴掌挡住:别亲,我不喜欢接吻。
25、工棚& 早晨
铃声大作,工人们起床。
工人甲惊讶地:阿邱,李之初昨晚怎么没有回来睡觉?他不回来了吗?
阿邱:他的行李还在这里,怎么能不回来?
工人乙:阿邱,郎哥带他找什么事做了?
阿邱:我不知道。
26、张太房间
强烈的阳光透过窗帘,照得卧室明亮。
张太醒来了。
李之初还在搂着张太酣睡。
张太推开李之初的手,起来了,摇晃着李之初:之初,该起床了。
李之初醒来了,笑着说:我昨天晚上太舒服了。
张太:你的性欲很强,初试云雨情,一晚做了五次。累不累?
李之初笑着说:不累,还觉得没有过足瘾。张太,什么是初试云雨情?
张太笑着说:你昨晚不是体会过了?
在餐厅吃早点时,张太拿着手机先后同两个人商量什么,悄悄地小声说广州话,李之初听不清楚,也听不懂。
打完电话,张太操着普通话说:之初,你果然是个处男,我决定包你。每个月一万二千元,其中两千元为你租了一套房,即每个月给你一万元。满意吗?
李之初频频点头:满意,非常满意。要是在家里,我辛辛苦苦、没日没夜干三年,也挣不到这么多,我好像是在做梦。张太,你对我这么好,我妈有救了。
张太:之初,你要全心全意侍候我,不得有异心。懂吗?
李之初:我懂。
张太从钱包里取出一沓百元大钞:先给你五千,偿还欠款。
李之初双手颤抖地接过来:你怎么知道我欠钱了?
张太:“看你一身行头,就知道是昨天才买的。你没有工作,怎么有钱买这些东西?”说着给他一串钥匙,“你可以回去了。”
李之初接过钥匙说:“张太,我要先去东莞樟木头,给郎哥还钱。”说完就走。
张太:回来。
李之初回来。
张太从抽屉里拿出一部手机和充电器:这部手机你拿去用,电话费我包了。你不要总是给家里打电话,每月不能超过二百元。
李之初难过地:我家里很穷,还没有装电话。
李之初到商店买了一条花领带系上。
走出外面后,他左顾右盼,看到旁边没有人,赶快把红领带扔进了垃圾桶。
他的画外音:总不能系红领带,带着“鸭”的标志去见工友吧?
他拿出名片,用手机打电话。
李之初和阿邱在吃饭。
他们吃完饭回到床边时,郎哥进来了。
李之初返了一千二百元包装费,付了一千元介绍费,又给阿邱五百元。
阿邱:之初,这是你的辛苦钱,我不能要。
李之初:阿邱,我一点都不辛苦,比挑砖轻松不知多少。再说,我们朋友一场,有钱不能忘记了朋友啊。
郎哥:“之初说得不错,朋友一场,阿邱,你就收下吧。”拍了几下李之初的肩膀,“之初,你很守信用,侠肝义胆,有培养前途。”说完,走了。
上工的铃声响了,工人们蜂拥而出。
李之初跟着阿邱,同工友们一道走出工棚。
工人们对李之初的一身行头投过来诧异的目光。
李之初听到后面有人说:这小子一夜暴富,莫非中奖了?
工人乙:狗屁中奖!还不是郎哥介绍他做了鸭。
30、大街上
李之初在街头徜徉。
他的画外音:后来我知道了,郎哥在好几个建筑工地游荡,专门物色一些同我这种类型的人,介绍给有钱的太太,或是带他们到歌舞厅去坐台,等候那些临时需要猛男的富婆来召唤。人们对郎哥的称谓是皮条客。据说,这门生意也很红火,郎哥一个月能挣好几万。这让我又大吃一惊。原来大城市赚钱这么容易,牵一下线,就能赚那么多钱。
31、二奶村
李之初住进了套房,看了厨房、卫生间、卧室,看见生活器具一应俱全。
他的画外音:不错,什么都有。
他走到窗前,倚窗远望。
李之初的画外音:这一带全是五、六层的楼房,灰蒙蒙一大片。后来我知道了,这是远近闻名的二奶村,住的大部分是被包养的二奶或三奶。有个女作家乔装打扮,混迹其间,搜集到很多素材,发表了长篇记实文学,使‘二奶村’名噪一时,为性交易和色情泛滥提供了典型的例证。
手机响了,声音很大。
李之初接听:好,我马上过来。
李之初和张太在床上颠鸾倒凤。
张太:你快一点放水!
李之初:张太,你不要急,慢慢来更舒服。
张太:你这个坏蛋,快点!我受不了了。
33、荒山坡上
坡度平缓的荒山上,挖出来一层层条带像等高线。
李大年、李小年、灵芝在挖果树的穴位。
李书桐头戴着草帽,手里拿着钢卷尺,到上山来了。
李小年:李书记,来了。你怎么知道我们在这里开山?
李书桐:我并不知道你们在这里。我是从南村一路看过来。这地方叫什么?
李大年:这里叫南山凹。老四,我们这面山挖得怎么样,坡度、条带和果树穴位,符合你的要求吗?
李书桐:“我测量以后再说。”说完,看了条带的坡度倾斜度,用钢卷尺测量了宽度,果树穴位的深度、直径,最后抬头看看山顶是否有植被,“你们做得很标准。南村四个组都做得不错,你们家做的最好。
李大年笑着说:好啊。十六个组都动起来了吧?
李书桐:基本上都动起来了,只有茶树岭村的行动差一些。
李大年:为什么,是不是参加超生游击队的人太多了?
李书桐:老书记说得对。我正好有一件事要同你们商量。村委会要组织五人小组进驻茶树岭村,抓计划生育。谷雨当组长,曹明远为副组长,灵芝、冬梅、春兰为组员。其他四个人我都找他们谈过,都同意了。灵芝参加五人小组,你们同意吗?
李大年:计划生育是国策,我同意。前五年我没有管好,现在,我和小年、灵芝,都应该支持你的工作。
小年、灵芝异口同声地:我也同意。
李书桐:好,谢谢你们的支持。
34、洗手间
李之初和张太围了浴巾,一起走出洗手间。
张太:你简直疯了!一个钟头才下来。
李之初朗声笑起来。
张太:你笑什么?
李之初得意地说:我有的是精力,永远也用不完。
张太:孺子余勇可贾啊。
李之初:张太,你的话文诌诌。我听不懂。
张太:听不懂不要紧,你能在两年内都这样服侍我就好。
李之初:张太,你为什么不同老公一起好好过,偏要找我这个乡巴佬?
35、别墅 &&回忆
张太的画外音:我们夫妻大学毕业后,涉足房地产开发,生意越做越大,身家过亿。我因为没有生育,丈夫便包养了两个重庆女子,给他生了二男二女,把我打入了冷宫。
两个年轻貌美的女子,各自抱着自己的儿子,同张老板有说有笑。
张太在房间暗自垂泪,听到外面的笑声后,便走出房间到了客厅,怒气冲冲地对她丈夫说:我要同你离婚!
丈夫:你一个蛋都不给我下,我还没有嫌弃你呢。你看她们多好,都给我生儿子。我还保留你第一夫人的位置,让你和我一样住豪华别墅,给你花不完的钱。你还不满足?我警告你,离婚绝对不行!
张太:我要到法院起诉!
丈夫恶狠狠地:你要是敢去法院起诉,我立即叫几个打手宰了你,毁尸灭迹!
两个二奶吃惊地看着张老板。她们无比吃惊的眼神。
张太跑回房间,扑到床上痛哭。
李之初和张太躺在床上。
李之初:张太,你要是怀了我的骨肉,张老板会不会宰了我?
张太:我结婚十八年了都怀不上,你陪我也这么久了,不是也没有?
李之初笑着说:我从没有听说过,世界上还有不能怀孕的女人。在我们凤凰村,妇女生小孩就像母鸡下蛋那么容易。有个妇女叫吴霞,生了二胎后上了避孕环,照样怀孩子,还生下一对龙凤胎。我父母亲就生了我和四个姐姐,按照遗传学的理论,我的生殖能力也一定很强,能生很多孩子。
张太惊喜地:你真的有五个同胞姐弟?
李之初不安地:是真的。张太,万一你怀上我的骨肉怎么办?我好害怕啊。
张太笑着说:你放心吧,我有不育症。
李之初:原来是这样,我放心了。
37、阿莲宿舍
李之初和三个年轻女人打麻雀,旁边还有几个年轻女人围观。她们嗑着红瓜籽,嘻嘻哈哈,打打闹闹。
旁白:李之初每天都机械地重复着一样的程序:吃饭,看电视,逛街,睡大觉,隔几天去张太那里,供她消遣取乐。就像农家豢养的一头公猪,走村串户给母猪授精一样,日子过得十分无聊。自从认识了楼下的阿莲以后,便到她那里学打麻将、打纸牌,或是同她的女友聊天。她们都是二奶,有着共同的事业和追求。男人、金钱、性事和时装,永远是她们共同的主题。
李书桐、蓝国富陪地质专家在山上勘察。
他们穿过浓密的树林,来到岩石裸露的山脚下。
地质专家四处察看,用地质锤敲,用放大镜仔细观察,拿出罗盘测量。
地质专家:李书记,就选这个地方做坑道口吧,水平向前挖。要是掘进了二十米还是不见煤炭,马上打电话给我,一起到坑道看看,再作处理。
李书桐:好,就按专家的意见办。谢谢你了!
地质专家:不要谢我,要谢你自己。李书记,你是怎么找到这个煤矿的?
李书桐:这个地方叫乌石。乌石是煤矸石的简称,引起了我的联想。我家里打水井的时候,打井的师傅说,挖出来的乌石,同青山煤矿山下的青山村、打井时挖出来的乌石一模一样。我想,乌石之所以叫做乌石,就是地下有煤矸石。还有,乌石同青山村是山前山后,按道理地层也是相连的,乌石也应该有煤。于是,我买了一本《找矿地质学》,认真看了几天后,到乌石看了十多面山坡,十多条冲沟,找到了很多露头,挖了二百多个地方,花了十多天,终于找到了煤。
地质专家:我看过你整理的地质资料,让我感动。我从事地质工作三十年,还没有见过像你这么热心找矿的村书记,锲而不舍又卓有成效。一个外行,能在深山密林、找矿条件这么差的地方找到煤矿,真是个奇迹。我要送三大件给你。
李书桐:三大件?
地质专家:“对,三大件。”说着,拿出地质锤、地质罗盘和放大镜,“这就是我们地质队员的三大件,地质锤、地质罗盘和地质放大镜,它们跟随我三十年了。送给你作纪念。”
李书桐:谢谢专家。我要用三大件再找几个矿,才是最好的纪念。
地质专家:李书记,凤凰山东西两翼都有矿,你只要像找煤那样认真,还能找到蛇纹石矿和石灰石矿。
李书桐高兴地:太好了!
39、李之初宿舍
李之初睡在床上,手机响了。
阿莲:李之初,我是阿莲,你到我这里来。
李之初:有什么事?
阿莲:我有重要的事请你帮忙,马上下来!
李之初连忙起身。
40、阿莲套房
李之初推门进去,到了阿萍套房的客厅:阿莲,你在哪里?
阿莲:我在卧室。
李之初:你不是有事要我帮忙吗?快出来。
阿莲:我出不去,你进来。
41、阿莲房间
李之初走进卧室,见阿莲躺在床上,身上盖着毛巾被。
李之初惊讶地:阿莲,你生病了?我陪你去医院看医生。
阿莲笑嘻嘻地:我身子好得很咧。我那个吊眼薄情郎,很久都没有来我这里了,肯定是找了别的女人,也许有三奶、四奶了。你今天陪我,给你二百元。
李之初:张太警告过我,不得有异心。我也向张太保证过,只陪她一个人。
阿莲:“你不要假斯文。她四十多岁,靠涂脂抹粉扮靓的黄脸婆。我才二十三岁,天生丽质。谁更有魅力?再说,你同是我白天做,她怎么能知道我们在一起?” 说完掀了毛巾被,从床上起来了,三点式站在李之初面前。戴着文胸的双乳高高挺立,肌肤霜雪般白。“怎么样?”
李之初的眼睛一亮。
李之初的画外音:阿莲的脸蛋和身材很像苏莉。自从被苏莉骂过无耻小人后,我不但没有记恨,对她的思念反而更深了。这么久没有见过她的面,她却无数次进入我的梦境。
阿莲见他在犹豫,说:再给你加一百元,这是深圳最高的价钱了。你还犹豫什么?
李之初还在犹豫。
阿莲:你不是要很多钱给你母亲治病吗?同我和张太两个人做,不是就有很多钱给你母亲治病了?
李之初:“阿莲,你说得对。”说完伸出粗壮的手臂,抱着阿莲到了床上。
他们在床上翻滚。
李之初喃喃地:苏莉,我要娶你。
阿莲怒曰:哪个富婆上了你的心,同我做爱还念着她?
李之初:她不是富婆。
阿莲:不是富婆,是什么人?
李之初:我们凤凰村的。她男人在煤矿的事故中,被石头砸死了,我想娶她做老婆。她比你更漂亮,是凤凰村第一美女。
阿莲:为什么又不娶她?
李之初:因为我没有钱,家里穷得叮当响,娶不起她。
阿莲:你同我和张太两个人做,不是就有很多钱了?
李之初:“你说得对。”说完用力气亲她。
他们欢笑着在床上翻滚。
旁白:为了挣很多钱,李之初成了两个女人的性奴。他日渐消瘦,萎靡不振了。
42、张太别墅 &晚上
李之初和张太在床上折腾。
张太惊异地:“你怎么回事,费九牛二虎之力都做不成,还累得满头大汗?怎么会衰老那么快?”说着加重了语气,“你是不是同二奶村那些小姐鬼混了?”
李之初不语。
张太生气地:你怎么不说话?承认错误了?
李之初难过地:我最近得了急性肠胃炎,上吐下泻,吃不下饭,睡不好觉。
张太沮丧地:起来吧。
穿好衣服后,张太拿出一沓钞票:这三千元是额外补助给你的,明天,你到医院去看医生,再买些补药补补身子。
李之初接过:谢谢张太!
李之初在逛大街。
一个商店门口,有大幅的学开车广告。
李之初走进小店,填表、交钱,办好手续。
李之初拿着收据,高兴地走出来。
他看了一眼收据,放到口袋,慢悠悠地在大街上闲逛。
44、别墅& 晚上
张太给李之初一瓶药:这是鹿茸大补汁。从今天起,每次上床之前你要喝半瓶,给你强壮身子。
李之初笑着接过来一口气喝了:进房吧?
张太笑着说:不要急,还要半个钟,补药才起作用。
45、李之初家
房间里,父亲端着药碗:快吃吧,药汁都凉了。
母亲:我真的不想吃药了。可是,没有看到儿子,我不能就这样死了……他在哪里打工?
父亲:他走的时候说去深圳打工,去这么久了没有写信,又没有打电话。
母亲:他为什么不打电话?
再说,他就是想打电话,家里也没有电话呀。
母亲:东林家,德鹏家,都有电话,他为什么不打?
父亲;之初没有打过他们的电话,就不知道电话号码,想打也打不成啊。
母亲:唉,我儿子真可怜。
父亲:来,快把药吃了吧。
母亲:家里没有钱了,你到哪里买的药,赊账吧?
父亲:是李书记家赵静如医师检的药,她看到我们家困难,从不收钱。
母亲:欠她那么多人情了,怎么好意思?
父亲:只要你的病好了,很快就能还上,快吃吧。
母亲闭起眼睛,把汤药吃了,脸上一副痛苦表情:真苦。
父亲:“良药苦口利于病。”说着赶紧给妻子端了水,“快漱口。”
母亲漱口后,吐了一地。
李书桐和工人各推一辆矿车走出矿道。
李书桐在开采工作面同工人采煤。
工人:李书记,这次你选的坑道口真对路,煤层这么厚!
李书桐:是地质专家选的位置,我哪里有这个水平?
李书桐和工人各推着一辆矿车走出矿道。
47、阿莲房间&
李之初同阿莲在床上折腾。
阿莲:你怎么回事?翻过来滚过去都做不成,还累得气喘吁吁?
李之初:我也不知道为什么。
阿莲:你同张太也这样吗?
李之初:同她可以做两次。
阿莲:她是不是给你吃了壮阳药?
李之初:什么是壮阳药?
阿莲:就是鹿茸大补汁、伟哥一类的药,吃了能提高你的性能力。
李之初:哦。上床前半个钟,她要我喝大半杯鹿茸大补汁。
阿莲笑嘻嘻地:“原来是这样,我这里也有。”说着起身,从柜子里取出鹿茸大补汁给李之初,“快服!”
李之初接过,喝了大半杯。
阿莲又从药瓶里取出一粒蓝色小药片:再吃一粒药片。
李之初:这是什么?
阿莲:这就是伟哥,比鹿茸大补汁的效果还要好得多,是美国进口的补品,吃一片可以做两个钟,你那玩意儿不会疲软。快吃吧。
李之初:“真神奇,名字也很滑稽。”他一口吞下去,呛了水,咳嗽起来,“好险啊,伟哥差点掉进了气管。”
阿莲欢笑着拉李之初躺下,在床上翻滚。
赵静如和苏莉买了两袋东西后走出来,结伴而行。
49、石桥头
赵静如和苏莉手里各提着两袋买的东西,到了石桥头。
赵静如:苏莉,你来凤凰村有五年多了,还没有到过我家里,今天碰巧走到一起,进去坐一会吧。
苏莉:好。
50、大门外
赵静如和苏莉到了大门口。
苏莉站着,不进去了。
赵静如:“站在大门口做什么?进书房去吃茶。村里凡是来了人,书桐总是请他们到书房吃茶。”
苏莉:“这里有竹椅,就这里坐一会吧。我不喜欢吃茶,有点苦涩。”说着拿了一张竹椅坐下来。
赵静如只好陪她坐下:心情好一点了吧?
苏莉:怎么好得起来?心如死灰,身如枯槁。
赵静如:听说有很多男人到你家里玩。你要小心点,有的人不怀好意,想占便宜。
苏莉:是。我会小心的。
赵静如:听说李之初天天追你,红鼻子拿木棒把他打到深圳去了。
苏莉不语。
赵静如:李之初倒是真的喜欢你。你对他是不是没有感觉?
苏莉:嫂子说得对,一点感觉都没有。
赵静如笑着说:是啊,凤凰和乌鸦,本来就不是一个巢里的鸟。
李书桐推着自行车,从庭院出来,看见了苏莉。
李书桐:静如,怎么不带客人到书房去吃茶聊天儿?
苏莉:嫂子要我进书房,但我喜欢在这里坐。这里风景好。
李书桐:听说经常有人骚扰你。你要回娘家去多住些日子。在娘家,有亲人的抚慰,对稳定你的情绪、安抚你的心情有好处。
苏莉突然掉泪:李说得对,我明天就带儿子回苏村去。
李书桐:“好,我去煤矿了。静如,带苏莉到书房吃茶,多聊一会。”说完骑自行车走了。
51、煤矿办公室
李书桐进来。
李德鹏:董事长来了。
李书桐:我两天没有来了,生产安全怎么样?
蓝国富:生产和安全的情况都很好。德鹏不错,坚持每天进矿道检查安全工作,还经常推矿车。
李德鹏:我不能给苟书记丢脸抹黑啊。
蓝国富:你知道就好。如果不是你表弟指定要你当总经理兼矿长,董事们还不一定选你呢,你怎么能给表弟丢脸抹黑?
李书桐:明天乡党委召开支部书记、村长会议,我要把建水电站的申请交上去,顺便把德鹏的表现也同你表弟说几句。德鹏,你要谦虚谨慎,克己奉公,做一个名副其实的总经理啊。
李德鹏:董事长说得对,我一定谦虚谨慎,克己奉公,做一个名副其实的总经理。你放心。
蓝国富:书桐,这些报表你看一看。
李书桐:“好。”他接过报表看起来。
52、一组叠影
大门口,赵静如和苏莉站着聊天。
一会,她们到了大石桥头。
苏莉同赵静如告别。
苏莉走在回家的路上。
她回到家门口,儿子小灵赶快跑过来,要她抱。
苏莉抱起儿子,脸上掠过一阵凄凉的笑意。
53、庭院& 早饭后
李书桐给自行车轮胎充气。
赵静如:今天要去哪里?
李书桐:去乡政府开会,估计回来吃晚饭。你呢?
赵静如:我上午到果园锄草,下午进山采药。
李书桐:到哪里的山上采药?
赵静如:去畲村的路上,那一带山上有很多中草药材。
李书桐:山上有野兽、毒蛇,记得要带上小虎壮胆,防止发生意外事故。
赵静如:我会的。
54、卧室& 中午
李德崇的父亲躺在床上,哼哼唧唧,喊腰椎痛。
李德崇:爹,你还没有吃午饭呢。起来吃点饭吧。
父亲:我现在痛得难受,怎么吃得下?算了,这餐饭不吃了。
李德崇:爹,你现在是什么情况?哪里痛?
父亲:背后腰椎痛。
李德崇:爹,我去给你抓点药回来。
父亲:你没有钱,到哪里去抓药?
李德崇:爹,我去李书记家,叫赵静如医师给你抓点药,她从来没有收过我的钱。
父亲:总是麻烦人家,欠人家的人情,过意不去啊。
&&& 李德崇:爹,这也是没法子的事。等我们有钱了,再还人情吧。我现在就去请她给你抓药。
父亲:午饭吃过那么久,大家都出门做事了,等收工后再去吧。
李德崇:好。你忍耐一阵子吧。
55、北村大路
赵静如头戴草帽,手拿镰刀,肩扛竹杠、竹篾,带着小虎,向村西走去。
吴霞:四嫂,又去采药吗?
赵静如:是,吴霞,你也同我一起去吧,我教你。学会了以后,与人方便,自己方便。
吴霞:你是中专生,我文化没有你高,一时半会怎么能学会?你跟你爹学,还学了十多年呢。
赵静如:是啊,我在娘家的时候,大部分时间都是跟爹学医,快嫁给你四哥的时候才考取行医执照。
吴霞:四嫂,你快去吧,晚饭后我到你家聊天儿。
赵静如:好,早点来。
56、北村西
赵静如走过北村西。
红鼻子站在大门外,看见了赵静如,阴笑一阵。
红鼻子朝内院喊一声:狗狗!
家犬很快就跑出来了,举头望着他。
赵静如向前走去。
红鼻子带着家犬尾随过来。
赵静如身边的小虎,蹦蹦跳跳。
红鼻子看到了小虎,停下脚步。
红鼻子犹豫不决。
赵静如同小虎走远了。
红鼻子带着恶狗,又跟在后面。
赵静如走过山间的村道,到了山谷。
58、山头叠影
赵静如走到山上,采药。小虎在她身边看着。
红鼻子躲在附近山头的大松树下吸烟,一边监视赵静如,身边蹲着他的大黑狗。
赵静如采药叠影,旁边堆了一堆。
赵静如:小虎,你可以先回去了,我很快就回家。
小虎汪汪叫了几声。
红鼻子在松树下吸烟,一边监视赵静如,身边蹲着他的大黑狗。
赵静如:小虎,快回家去,看看桃花河里的鸭群回来了没有?不要被豺狼吃了!
小虎汪汪叫了一声,走了。
红鼻子:“狗狗,我们马上过去。”说完,领着大黑狗向赵静如采药的山头跑去。
太阳西坠。
(15487字)
一辆空载的卡车在行驶,李书桐坐在副驾驶位,自行车放在车箱上。
卡车在小店后停下,李书桐打开车门下车.
李书桐:邝师傅,谢谢你。
邝司机:“搭顺风车,还谢什么,董事长太客气了。”说着下车爬上车箱,将自行车传给李书桐。
李书桐:邝师傅,你快去拉煤炭吧。
邝司机:“好,再见。”说完开车走了。
李书桐坐在竹椅上休息。
李德崇进来:四哥,嫂子呢?
李书桐:怎么,你爹又患病了?
李德崇:是,他的老毛病又患了,想请嫂子配几付中药。
李书桐:她还没有回来呢。
李德崇:嫂子到哪里去了?
李书桐:她说下午去采药,本来早该回来浇菜园了。莫非是出了什么意外?
李德崇着急地:四哥,你要赶快寻嫂子回来啊!
4、药库门口
李书桐:我给你配几付药再去吧。你爹是什么症状?
李德崇:听我爹总是说,腰椎很痛。是不是腰椎间盘突出引起的疼痛?
李书桐:腰椎间盘突出,也会引起疼痛,你们只要经常给他做按摩推拿,也有效果。但你爹是在文化大革命期间,被红鼻子一伙歹徒暴打后,腰椎骨断裂,形成了老伤。只能靠用药才行。我给你拿几帖药带回去吧。
李德崇:四哥,谢谢你了。
李书桐:举手之劳,有什么好谢的?
李书桐、李德崇走进一间药房。
药房内有两个大药柜,每个抽屉贴着中草药名称。
室内空间地,堆放着各种草药。
李书桐站在药柜的前面抓药。
李德崇:四哥,你不会检错吧?
李书桐:放心,以前你爹娘来拿药,你嫂子没有空,都是我配药。
李书桐药配好后,包好,同李德崇出去。
李书桐、李德崇走到庭院。
李德崇:四哥,嫂子以前会不会这么晚回来?
李书桐:从来不会,以前都很准时回家。德崇,我们一起到周围找一找你嫂子。你到桃花河边和凤凰湖边去,我到屋后菜园和山上去。
李德崇在桃花河岸上,边走、边看,边喊:四嫂!赵静如!
李书桐在屋后的山上,边走,边看、边喊:赵静如!你在哪里?
李书桐回到大门口的时候,李德崇也回来了,都说没有看到。
李书桐:小虎!女主人到哪里了?
小虎跑到门口,抬头朝着远处吠。
李书桐:德崇,小虎说,你嫂子采药还没有回来。快天黑了,我要去找她。
李德崇:四哥,我同你一起去。
李书桐:不用,我带小虎去就可以了。你快带药回去,煎了药快给你爹吃。
李书桐走进书房,拿了一支手电筒。
10、乡道 &
李书桐急切地:小虎,我们走。
李书桐跟着小虎,经过大石桥,走过村前车道。
到了分枝路口,小虎领着李书桐,往畲村方向走。
小虎每到一个山口,必站着看一会,闻一闻。
李书桐的脚步有些不稳了。
11、山谷& 月夜
到了第五个山谷,小虎忽然大声狂吠,立即向山谷里面跑过去。
李书桐见状,急步向前,但两腿如泥,一步一停。
过了一会,小虎返回到半路,接到李书桐一起走。
李书桐跟着小虎,艰难地走进山谷。
小虎跑到赵静如身边狂吠。
李书桐拿着手电筒跑过去,跌跌撞撞,看见妻子后,跪在赵静如身边。
赵静如平躺在砍柴路上,旁边堆着中草药,冷月的寒光照着她平静安详的遗容。
李书桐全身发抖,拿着手电筒,检查妻子身体的各个部位。
小虎用脚爪指着她的裤管嘤嘤叫唤。
李书桐仔细观察,看到了被咬破的两个洞口。
李书桐:小虎,你守在这里,我到畲村找几个乡亲来。
小虎嘤嘤地叫了几声。
12、乡道 &月夜
李书桐拿了手电筒,走出山谷,到了乡道。
13、山谷、山上& 月夜
小虎在赵静如身上闻了一阵,走到山上,到处看,到处闻,汪汪大叫。
14、乡道& 月夜
李书桐、蓝国富、蓝本善等五个村民走在路上,脚步匆匆。
15、山谷& 月夜
李书桐和蓝国富、蓝本善等几个村民来到山谷,几支手电筒照亮。
大家仔细检查周边情况。
蓝国富:书桐,你说小虎来了,在哪里?
李书桐喊:小虎!
忽然“嗖”的一阵响声,小虎从山上冲下来了,朝着山上狂吠。
蓝本善:李书记,小虎吠什么?
李书桐:小虎说,它发现山上有异常情况。你们看,赵静如的裤管被撕破了几个洞。
在几支手电筒一齐照亮,大家清楚地看见了赵静如的裤管,被撕破的洞口的边缘,有动物齿印,腿上有血迹。
小虎又吠起来。
李书桐:小虎,是不是山上闻到有野兽的气味?
小虎向着山脚走前几步,举起头,朝着山上狂吠。
蓝国富:小虎总是朝着山上吠,说明山确实有异常情况。
李书桐:小虎,你是不是说,女主人是受到了坏人的袭击?
小虎走到李书桐的身边,用脚摸他的鞋子,嘤嘤地低鸣。
李书桐:小虎说,是这种情况。
蓝国富:书桐,你仔细检查一遍赵静如头部,看有没有被咬伤或利器打击的痕迹?
李书桐蹲下身,翻开赵静如的头发仔细检查,说:脑后部有肿块,但没有破皮。
蓝国富:我分析是赵静如被野兽袭击后,匆忙躲避,脚步不稳,失足摔下,头部肿块是碰到了石崖所致。小虎说的坏人,可能是指野兽。
蓝本善和几个村民异口同声地:有道理,情况就这样。
小虎举起头,又朝着山上狂吠。
李书桐:小虎又朝山上狂吠,说明它不同意赵静如是被野兽袭击的结论。小虎,女主人是不是肯定受到了坏人的袭击?你要我到派出所去报案,对吗?
小虎又用脚摸着李书桐的鞋子,嘤嘤地低鸣。
李书桐:小虎说,是这样。国富兄,你回去请打个电话到县中,叫致远请假几天,赶快回来。
蓝国富:宁静呢,她不回来吗?
李书桐:宁静后天要参加高考,不要回来了。再打个电话给书帆、书锡,叫他们十二点钟来替换我。我回去以后,要向派出所报案。
蓝国富:“好。本善,你留下来陪李书记。等到书帆、书锡都来了,你再回家休息,换两个人来陪同书帆、书锡。”
一辆有武警标志的吉普车开过来,在大嘴的店铺前停下。
黄警员下车,问:老板,请问李书记住哪里?
大嘴走出店铺,用手指着说:前面左拐弯,到了石桥头,不要过桥,左前方那个院子就是。
17、大门口
李书桐、吴霞坐在大门口。
警车开到大门口。
李书桐:“吴霞,我先走,你等致远回来。”说完迎上前去打招呼,上车。
警车掉头,向着北村驰去。
宁静和致远,坐在邝司机的大卡车的驾驶室里。
大卡车在小店停下。
宁静和致远下车。
宁静:谢谢邝叔叔,再见。
邝师傅:再见。
大卡车开动,向前。
19、大门外
吴霞在竹椅上坐着张望。
宁静和致远背着背包匆匆赶来,喊了一声:小婶!
吴霞诧异地:宁静,你爸爸说你要高考,没有要你回来。
宁静:明年再考吧。我妈妈出事了,我怎么能置身事外?小婶,我妈妈出什么事了?
吴霞:把东西放下,我带你们去。
姐弟俩把背包放在竹椅,跟着吴霞赶快走了。
20、山谷一角
黄警员:李书记,我们在山上山下看过现场,都没有找到有用的信息。我们也同意你的分析,可能是坏人作案。但只凭小虎汪汪大叫,还不能作为判断的依据。你可以选几个怀疑对象暗中调查,充分发挥小虎嗅觉灵的作用。另外,你还可以带小虎到山上转几个山头,要是有坏人的气息,比如烟头、大小便,烟盒、擦过汗的纸巾,小虎也一定能找到。这些都是重要证据源。
徐警员:李书记,案犯作案后,总会露出蛛丝马迹。凤凰村范围不大,有小虎帮忙,我相信你一定能找到疑凶。你抓紧处理嫂子的后事吧。
李书桐:辛苦你们了。
警察:不必客气。
21、山间乡道上
吴霞领着宁静和致远,匆匆赶路。
一辆警车前面开过来,他们闪在路边。
警车从他们身边开过。
吴霞领着宁静和致远,继续赶路。
宁静和致远跑到山谷,见妈妈躺在地上,跑步前进,跪在妈妈身旁,伏在她身上痛哭。
蓝国富、蓝本善、李书帆、李书锡、李德崇、春桃、吴霞、李德明、谷雨、曹明远、李大年、李小年、灵芝等数十个村民,站在旁边流泪。
23、松树下
小虎带着李书桐到相邻的山头上,来到一棵松树下。
小虎在树下转了几圈,一路闻去。
小虎走到了旁边的一棵灌木丛下,汪汪大叫。
李书桐急忙走过去。
小虎用前脚踢着灌木丛下。
李书桐沿着小虎的指向走去,看见了五团纸巾和五个纸烟头。他一一检起,细心地用塑料薄膜包好、扎紧。&&&&&&&&&&&&&&&
字幕:两年后
24、苏莉娘家厨房
苏莉和嫂子在厨房做饭、拣菜,锅里的蒸笼冒出浓浓的热气。
嫂子:莉莉,这次你回娘家来,我看你心情大有好转,脸上没有往日的憔悴和愁容,也听不到你伤感的叹息。是不是看破红尘了?
苏莉微笑不语。
嫂子:莉莉,年前有几个老妇女来家里,都说要给你找婆家呢。
苏莉一声不吭。
嫂子:你还这么年轻,难道还死守封建孝道不成?想出家做尼姑吗?你怎么不说话?
苏莉笑着说:嫂子放心,我尘缘未了,不想剃度。不过,要按乡俗,‘头嫁由亲,二嫁由身’。这一次,我要自己找婆家了。
嫂子惊喜地笑着说:莉莉,听你这么说,是不是有对象了?
苏莉:还不能说是对象,只是有一个心仪已久的人。
嫂子:什么人?
苏莉:我们凤凰村的书记、村长……
嫂子:书记?现在的书记,有很多是花心萝卜,采花贼,不能托付终生。莉莉,你一定要慎重啊。
苏莉:嫂子放心,他不是那种人。
嫂子:你说具体一点。
苏莉:他是大学生村官……
嫂子:大学生怎么在农村?
苏莉:他读的是函授大学,国家不包分配。毕业后在凤凰村小学教初中部教课,教了七八年。
嫂子疑惑地:凤凰村小学怎么会有初中部?
苏莉:“县教育局考虑到凤凰村离长安圩有三十七里山路,考虑到李书桐是个大学毕业生,特别批准开设初中班,叫做‘戴帽初中班’。他包揽了初中班的主课。”
嫂子关切地:他长得怎么样?
苏莉:他身材高大,相貌堂堂。谦谦君子,温润如玉。我和他虽然没有深交,但在凤凰村那么多年,也知道他温和睿智,品德高尚,是可以托付终身的人。他妻子死于非命,快三年了,但他不近女色。很多妇女给他提亲,有的还介绍娘家侄女,未婚的大姑娘,他都不肯松口。族中几个长辈也劝他找一个回来,他既不反对,也没有答应。可见,他对妻子的感情很深,还在怀念她。
嫂子:莉莉,听你这么说,的确是一个好男人。莉莉,我真为你高兴,但要抓紧。现在这种好男人不多了。万一被人抢走,你就要以泪洗面了。
苏莉:嫂子说得是。回去以后,我一定要抓紧。
25、凤凰村
公鸡从葡萄架飞落到庭院,扑腾着翅膀,伸长脖子啼鸣。
凤凰村醒来了,炊烟袅袅。
李书桐把两麻袋稻谷放在自行车上,用橡胶带捆扎好,骑上自行车。
宁静走过来:爸,早点回来,我等你回来吃早饭。
李书桐:好,我送到茶树岭村就回来。
27、桃花河
从北村走来十多个妇女,到大石桥下浣衣,捣衣声和欢笑声飘向远方。
河水汤汤,清澈见底,小鱼儿成群结队围在她们脚边。
李德崇、李书帆、李德明、李德钦等四个村民小组长,骑着摩托车或自行车,驮着装满谷子的编织袋,驰向大石桥。
李德崇这时候突然停下车来,脱下外衣,扔到桥下:春桃,接住!
春桃抬起头:我接不住,让它冲到东江、广州去算了。
李德崇骑车跟着大家走远了,春秋衣冲到了春桃身边。
春桃伸手捞起,放在捣衣石上,用捣衣棒捶了几下,水珠四溅。
吴霞笑着说:春桃,你不是要让它冲到东江、广州去吗?
春桃笑着说:这还不是说着玩的?他就只有这么一件春秋衫稍微像样一点儿,过年穿到今,像‘剃刀帮’了。那像你和书帆,在深圳、广州打工的时候,买了那么多衣裳回来。
吴霞:多什么?也就是给小孩买多买了几件。我和李书帆穿的春秋衫,也只有两件轮流穿。要不是打工,哪有钱买。唉,凤凰村要到什么时候才能脱贫致富啊?
春桃笑着说:快了。你四哥当书记,年年都有新套套。
吴霞:四嫂走了快三年,四哥也不找一个回来,真难为了宁静。一个高中生,成绩那么好,留在农村种田、做家务,真是可惜了人才。
春桃:你四哥不是找不到老婆。他是心里还装着赵静如,别的女人就装不进去了。俗话说,‘没有女主妇,折了擎天柱,家不像家’。你要多劝他几句。
吴霞:我劝有什么用?叔公叔婆都劝过,他也不吭一声。讨老婆是他的事,要他思想通才行。
河对面,宁静在洗衣服。
28、李书桐家
宁静洗完衣服,匆匆回家。
这是一幢二层和三层以甬道相连的红砖楼房,有宽阔的庭院,河边有果树翠竹,屋后山坡上树木森森。
宁静在庭院晾好衣服,进厨房做早饭。
29、茶树岭村
李书桐骑着自行车,跟着车队在村口集中。
车手们停好车,都在擦汗。
李书桐:正刚,把吴敬民找来。
谷正刚答应着走了。
李书桐拿出登记本,逐一清点记数。
吴敬民来了,激动地:李书记,感谢你们。有二十五户人家明天就没有米下锅了。你们真是及时雨啊!
李书桐:敬民,你带路,挨门逐户送去,我这两袋送到吴庆生家。
吴敬民:“各位组长,请跟我来。”说完,带领送粮队伍走了。
李书桐推着自行车向吴庆生家走去,到了门口喊:庆生!来搬稻谷。
30、吴庆生家
吴庆生一家人在吃稀饭,六个女儿都没有穿袜子,只穿木屐,瑟瑟发抖。
吴庆生和妻子桂兰听到喊声,赶紧出来。
吴庆生背一袋谷子,李书桐和桂兰抬一袋谷子。
李书桐和桂兰夫妇进了餐厅。
吴伯:李书记,你真是雪中送炭啊。
李书桐:这是第一批,先度过春荒。
吴庆生:感谢李书记!
李书桐:“看看你们早餐吃的是什么?”说着走到餐桌前。
六个女儿和四个大人碗里都是稀粥,餐桌有一碗萝卜干,已快见底。
李书桐:庆生,这两袋谷子,能吃多久?
吴庆生:一日三餐青菜稀粥,也只能吃两个月。
李书桐:村委会还会支援第二批。开春了, 你们也要做好计划,加把劲啊。
吴庆生:书记说得对,我们一定加把劲。
李书桐走到村中央,看见几条标语赫然显目:
“宁可血流成河,不准超生一个!”
“一胎上环,二胎结扎。该扎不扎,见了就抓!”
“宁添十座坟,不添一口人!”
“宁可家破,不可国亡!”
李德崇等过来了,站在一起看。
李书桐:你们看了有什么感受?
李小年:写得很好啊。
李德崇:是啊,我还写不出来。
谷正刚:杀气腾腾的,有什么好?
李书帆:令人心惊肉跳,头皮发麻。
李德崇:正刚,这还是你姐姐在这里抓计划生育的时候写的呢。
李书帆:我看谷雨写不出来。肯定是五人小组你一句、我一句凑起来的。四哥,你来这里多次了,怎么现在才看到?
李书桐:我都是晚上来,黑灯瞎火,没有注意到。今天上午,你们把这些标语刷干净。
李德崇笑着说:我们只是看一眼,还有连带责任啊?
大家笑起来。
李德明:四哥,换上建设精神文明,建设新农村的标语不好吗?
李书桐:房屋是私有财产,随便在人家墙上写标语广告,都属于侵权。
李德崇:四哥,我看见广州、深圳很多墙壁上、楼顶上,到处都有标语、广告,他们不是都侵权了?
李书桐:如果业主收了广告费,就合法了。
32、大门外
宁静在大门外了望。对岸是肥沃的稻田。紫云英、油菜花、盖菜花,轻轻摇摆。三座相连的高山像笔架,峡谷中冲出两道又长又大的瀑布,像飘带一样。
小虎走过来,依偎在她身。
宁静:小虎,我今天要去上海读书了,你舍得我走吗?
小虎低吟了几声。
宁静抬头,看见李书桐骑着自行车,快到石桥头了。
宁静向着石桥头跑过去:“爸,辛苦了,我来推车。”说完接过自行车向前行进。
李书桐在井边洗脸:宁静,你的行李准备好了吗?
宁静:早就准备好了,饭菜已经热过三次。
李书桐:你要赶路去火车站,应该先吃。
宁静:我这一走,将近一年。这餐饭,是一定要同爸爸一起吃的。
李书桐突然双眼湿润。
吃饭时,李书桐说:这次读书机会很难得,要用功,不要挂念家里的事,大家等着你回来建水电站呢。
宁静:爸,有件事我非常挂念。
李书桐惊讶地:什么事?
宁静:爸,什么时候给我找个后妈回来?
李书桐:两年多来,我还没有考虑过,不知道应该怎样回答你。
宁静:妈妈走了两年多了。我当然希望你对妈妈的感情和怀念,是绵绵不绝的。但也要面对现实,从阴影里走出来。我作为女儿,对母亲的爱和思念是永无止境的。但我面对现实,面向未来,已经从痛苦中解脱出来了,勇敢地面对生活。爸,你是个有知识的人,春秋鼎盛,应当比女儿更懂得,如何走完这辈子才对。
李书桐:我一直认为你妈妈是被人谋害的。在现场附近的山头上,找到了嫌疑人丢下的五个烟头和纸巾。可是,小虎说不出疑犯是什么人。凶手至今逍遥法外,沉冤未雪,我哪有好心情考虑再婚的事?
宁静:爸,你是不是怀疑红鼻子?
李书桐:是。
宁静:爸,外人都说,我们家与红鼻子家三代恩怨,究竟怎么回事?爸,我已经长大了,你应该如实告诉我才对。
李书桐:其实只是有一些过节。当年,红鼻子的祖父赶马帮,夜晚投宿旅店时,与同去赶马帮的南村的一个乡亲,为争一个妓女大打出手,致同乡残废。你太公当时任保长,支持南村的乡亲打赢了这场官司,判了红鼻子的祖父赔偿银元,坐牢半年,死在狱中,从此结怨。红鼻子的父亲绰号‘懵懂鬼’,土地改革时,一点也不懵懂,混进农会当了主任。土地改革、划定阶级成分时,他编造谎言,说你爷爷有钱读中山大学,还不是剥削贫下中农?他要工作队划我们家富农成分。但那时候,我们家里人多田少,工作队按照政策划了中农。当时,村里几个初中文化的人,由农会推荐当了小学老师。你爷爷在中山大学肄业,本来可以当中学教师,却由于懵懂鬼的捣鬼,连当小学老师的资格都没有。他自然不服气,拿了当年粤赣边游击队凤凰山分队长写的借条,找到长安区委温书记。这张借条上,写明了粤赣游击队的分队长,向你太公借的银元和稻谷数量。温书记是粤赣游击队的老战士,看了这张借条后,倍感亲切,立即叫文书写了介绍信,还留下他吃了午饭。第二天,你爷爷便到县一中当了高中语文老师。文化大革命中,红鼻子当了造反派头头,第一次造反就到了我们家。抢走几件珍贵的古董后,把你爷爷的二百多本珍贵的藏书全部烧光,扬长而去。第二天,红鼻子又蹿到县一中,要把你爷爷揪回凤凰村批斗,监督劳动改造。
宁静:这么说,我们家并没有对红鼻子家做过什么出格的事情。而是他们家做了很多对不起我们家的事。
李书桐:是这样。
宁静:“俗话说,冤有头,债有主。总有一天,红鼻子会原形毕露。爸,要有信心。现在应该面对现实,一边寻找线索,一边考虑再婚。你成年累月在外忙,没有妻子操持家务是不行的。我今年在外读书,过几年要恋爱结婚,你总不会还要我留下来做家务吧?”她凄然地苦笑一声,“如果我嫁出去了,谁来做那么多家务事?谁来照顾你?”
李书桐:好,我会考虑。你放心。
宁静:爸,不能只限于考虑,而是要列入主要工作目标完成。我很难想象,一个家务缠身的人,能当好书记、村长。我远在上海,你不说一个限期便没约束力。我放心得下吗?
李书桐在犹豫。
宁静佯装生气:“爸,我不在家的时候,不知道你的日子将会怎么过。既然你还不想找对象结婚,我也不去上海读大学了,还是留下来照顾你吧。”说完潸然泪下。
李书桐连忙说:好,我答应你,半年为期。饭菜凉了,你快吃吧。
宁静端碗扒了一口饭:爸,到了半年时间,我会打电话回家,希望有后妈接电话。
李书桐笑起来。
宁静没有笑,认真地说:“爸,你不要笑,我是非常认真的。你很清楚,我用这种语气同你说话,有生以来还是第一次。我不在家的时候,真不知道你的日子怎么过。”说完,潸然泪下。
李书桐果断地:宁静,放心吧,我既然答应了你,就一定会办到。你赶快吃饱饭吧,赶路要紧。
宁静端起饭碗扒了几大口饭。
35、石桥头
有的村民赶着鸭群下河,有的赶着牛羊群放牧,人来人往。
天色阴沉,李书桐送宁静到大石桥头,把行李交给女儿,说:寒潮来了。农谚说,春寒雨起,很快就要下雨了。路途遥远,你第一次出远门,一路要特别当心,别受凉感冒啊。
宁静:“爸,我会小心的。”说完,背着行李走了。
几个村民和李书桐攀谈。
公路旁,五六间砖房成了商店,列成一排。
宁静在大嘴的店铺等车。
春桃:宁静,你怎么去上海?
宁静:搭运煤车到龙川,乘火车直达上海。
苏莉:你到上海读大学,要好几年时间吧?
宁静:才两个学期,是为乡镇村培养技术人员的速成班。
苏莉:学什么专业?
宁静:农村小水电。
春桃:说起电我就恼火,解放五十多年了,政府就没有想过要给凤凰村通电,我们只能点煤油灯、豆油灯,比解放前好不到哪里去。
苏莉:宁静学成归来,就要建水电站了。
春桃:宁静,你去那么久,你爸的日子就难过了。他书记、村长一肩挑,哪有工夫做家务?俗话说,男人是墙,女人是梁,少了一个,家就会垮。你在家里的时候他体会不到,所以把提亲的人都挡回去。你要去上海这么久,你爸怎么说?
宁静:吃早饭的时候,我将了爸爸一军,他同意相亲了。
苏莉高兴得转身偷笑。
春桃笑着说:这就好,你可以放心读书了。宁静,我还没有喂猪,要回去了。你去那么远,路上要小心那些小偷扒窃,还要防止受凉感冒。
宁静:小婶,我知道。
春桃:苏莉,走吧?我还没有喂猪呢。
苏莉:你先回去吧,我还没有买东西,想同宁静聊一会。
春桃提着东西走了。
宁静:苏婶,你成天窝在那座‘炮楼’里,也不出来同左邻右舍聊天。我们好像还没有一起聊过呢。
苏莉:是啊。我家务事多,儿子像汽车的拖斗一样跟着,哪有空串门?
宁静:你丈夫走了三年多,你还守在那里,是留恋那座‘炮楼’吗?
苏莉:‘炮楼’并不值得留恋,只是丢不下儿子小灵。你是个姑娘,这种情感还没有体会过。我也很难啊。”说完双眼掉泪了。
宁静:苏婶,别难过,你一定会好起来的。
一辆满载煤炭的卡车开过来了,宁静赶紧招手。
汽车停下来。
邝司机:“这不是李董事长的千金吗?宁静,快上来!”说着下车,把宁静的行李搬到了车上。
宁静同店主大嘴打招呼:“大伯,我走了。”又对苏莉说,“苏婶再见!”
宁静上车。
汽车开出。
苏莉赶紧买了几样东西,付过钱便匆匆离去。
店老板:苏莉,拿伞去。
苏莉:“谢谢大哥,雨不大,不用了。”说完走了,一路小跑。
李书桐站在茉莉花前,默默地吃烟。
刮风下雨了。
李书桐站到屋檐下,望着天空出神。
苏莉一路小跑,到了大石桥头的岔路口,毫不犹豫地朝李书桐家跑去。
苏莉到了大门口。
苏莉故意大声喊:宁静在家吗?李书记在家吗?
苏莉跑进庭院。
李书桐感到有点意外,招呼说:买东西忘了带伞吧?快来避雨。
苏莉:“是,忘了带伞。”说完也站在屋檐下,明知故问:宁静不在家吗?
李书桐:她去上海读书了。
苏莉故作惊讶地:去上海读书?读几年?
李书桐:两个学期。
苏莉:这么久啊!她走了,丢下一堆家务事,你一个大男人人怎么过?
李书桐笑着说:有句西谚说,‘上帝为你关了这扇门,就会为你开一扇窗’。
苏莉:“对,书记是该找个嫂子回来了。没有家庭主妇,一个大男人居家过日子,会有很多难处的。”说完,偷偷看他的表情,冷冷的。
李书桐应了一声:是啊。
凤尾竹和富贵竹编织成三层的篱笆墙,极具岭南特色。雨水顺着枝叶向下流淌。几株茉莉枝头雪白,花瓣在风雨中纷纷掉落。
苏莉:我娘家的庭院里,也有几株茉莉,长得极好。小时候,喜欢把茉莉花摘下来,包在手绢里,一身清香,晚上放在枕边,可催人安然入眠。现在,我是闻香思故乡。
李书桐:是吗?
苏莉:我的名字也与茉莉有关。
李书桐:噢。
苏莉:早春下这么大雨,少见啊。
李书桐:是啊。
苏莉:这些茉莉、桂花树、石榴树,都是你种的吗?
李书桐:“是。”他机械地回答。
雨越来越大,刮到了屋檐下。
苏莉打了个喷嚏,拿出手绢擦头发。
李书桐:你受凉了,请进书房说话。
李书桐:你请坐,我去泡一杯热茶给你。
苏莉坐下,察看书房。
书房很宽,进门不远是写字台,左边放了电话,右边靠墙,堆着书刊。藤椅后面并排放了两个书橱,塞满了书籍。书橱旁挂着二胡和洞箫。书房另一半放了一套木沙发和茶几。书房中间有一张小圆桌,油漆斑驳,摆着象棋残局。墙上挂着月历、大石英钟、李书桐当教师时的大幅照片,潇洒帅气。旁边有一张镶嵌了镜框的警句:“跬步而不休,跛鳖千里。”旁边还有一行中楷隶书,写着“录自《荀子?修身篇》& 二千年初春& 李书桐自勉。”在另一面墙上,也挂着一张镶嵌了镜框的诗句:“桐花万里丹山路,雏凤清于老凤声。李书桐录李商隐诗。”
李书桐端两杯热茶进来,招呼苏莉喝茶。
苏莉微笑接过,欣赏一会茶杯中金黄色茶汁以及形如柳眉的茶叶,连喝了几小口,还吸了几口袅袅绿雾。
李书桐:这茶如何?
苏莉:很香。我以前很少喝茶,嫌茶汁苦涩。今天喝过你的茶,感到醇香入腹,那香味便在我心里扎下了根。今天我是第一次品茶,体会到了喝茶的妙趣。
李书桐:你第一次来我的书房作客,我特地拿了我三哥寄回来的绿茶精品。
苏莉连声道谢,故意指着条幅问个究竟。
李书桐:荀子名况,战国末年的思想家、教育家。他发展了唯物主义,反对天命和鬼神迷信邪说,认为自然运行法则是不以人们的主观意志为转移的客观规律。荀子写了一篇《乐论》,系统论述了礼乐思想,认为音乐可以善民心,移风俗。荀子的主要著作是《荀子》三十二篇。条幅的意思是,只要努力奋斗,即使条件再差也能获得成功。
苏莉装出恍然大悟的样子,笑着说:“毕竟是大学生村官,解释得很好。”她眼睛里闪烁着盈盈笑意,“要是写一张苏轼的赤壁怀古,可以相得益彰。”
李书桐:我的书法不行。墙上的两个横幅,我是照着魏帖,练了好几天,结果还是不好看,只是取其意才挂在墙上,以鞭策自己。《赤壁怀古》大气豪放,要用草书或行草,才能体现苏词豪迈奔放的气势。我的读书时光,都在动荡的文革后期,几乎没有捉过毛笔,只拿过锄头。你的十二年读书时光,都是社会进步的年代,毛笔字应该不错。
苏莉:我也很少练毛笔字。再说,一个小女子,与书法无缘。
雨还在下,越发大了。
苏莉从门窗望出去,迷雾茫茫。
李书桐出去取了雨伞进来:给你。
苏莉没有接,笑道:俗话说,下雨天,留客天;主人不留老天留。还下着大雨呢,书记就下逐客令了?
李书桐尴尬地:我看你总是望着窗外,以为你想回家。
&&& 苏莉:“我不能总是盯着你看吧?眼科医生说,久看近处须望远,以保护视力。”苏莉笑着解释,“你是担心红鼻子说三道四吧?毕竟三代恩怨啊。”
李书桐:红鼻子只是一个小爬虫,我根本不在乎他。但我们在瓜田李下,嚼舌头的人见了,就会流言蜚语满天飞。人言可畏啊。
&&& 苏莉:屋檐滴水,流不成河,有什么好担心的?我们虽然是孤男寡女,但只讲文字笔墨方面的事。我一个小女子都不怕,你是大学生村官,想不到封建思想还根深蒂固。
&&& 李书桐歉意地笑着说:是我多虑了。
苏莉:传说你的一个老祖宗考取进士后,考官临时加了一道题目,要他以家乡长安为题写一副对联。那对联是怎么写的?
李书桐笑着说:上联是青山不老,绿水常存,放眼青山随绿水;下联是红日当空,长安在望,举头红日近长安。
苏莉:写得很好啊。
李书桐:但考官看过后说,此人学问深,却无远大前程。
苏莉:为什么凭一副对联就妄下断言?
李书桐:“考官没有明说。”他想了一会,“古人说,在心为志,发言为诗。我以为,老祖宗的下联欠妥,尤其是举头红日近长安这一句。我们通常用旭日东升比喻朝气蓬勃,蒸蒸日上。用夕阳西下比喻不景气,走向没落。老祖宗一抬头便看见红日近长安,显然有一种迟暮的感慨。后来,他确实只当了个县知事,终其一生。”
苏莉:县知事是什么官?
李书桐:相当于县长。所以,民国时期干脆改称县长。在日本,现在还叫县知事。
苏莉:解释的真好……你当书记村长后,走访了家家户户,惟独没有去过我们家。你是凤凰不入乌鸦巢啊。
李书桐:这是我的不对。我曾经想去,但心存芥蒂。红鼻子属于荀子说的那种狗彘不如的东西,我和他‘熏莸异器’。
苏莉笑着:是啊,冰炭不同炉,贤愚不并居;你是雄鹰,他是豺狼。天上飞的和地下跑的,怎么能谈到一起?
李书桐:你过奖了。你想,大家都知道我和他不合,如果我经常去,别人也许会说我醉翁之意不在酒,在乎山水之间也。
苏莉忽然脸红了:我们下棋吧。
李书桐:要不要让你几个子。
苏莉:不要,输赢无所谓。
他们很快摆放好棋局对弈。
苏莉的画外音:第一局,李书桐设计了很多陷阱,让你掉以轻心,等你损兵折将后便一举反攻,速战速决。第二盘一开始,他便发起猛攻,同你不断换子,最后都剩下了‘相士将’,下成了和棋。
李书桐:好,和棋。
苏莉:你这是让我。
李书桐:和为贵。还下不下?
苏莉:下不过你,不下了……你们李氏族辈份,是怎么排序的。
李书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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