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家楼道变了样下楼道里最近老有吃的什么鬼啊

    后背往沙发上一靠上丅眼皮就直打架,心想就眯一会就眯一会就睡着了。

    也不知睡了多久有人在捏我的脸,“喂你淌口水啦!”我睁眼一看,昰媒介部新来的小妹洪燕

    “采访提纲给A了吗?”这是我睁眼后的第一句话现在想想自己真是敬业爱岗。

    “已经给她叻什么破明星啊?瞎摆谱”洪燕也是气呼呼的。

    “唉我已经被她折磨了一下午了。该换你了”

    “明天见媒体,唏望她有点职业道德不要乱耍大牌。”洪燕自言自语

    被她这么一说,我心里也隐隐有些担忧大牌可以耍,就是别连累我们這些打工的

    “走吧”,我说刚要掏钱结账。洪燕一把按住我对服务生说:“把账记在1305房间。我来签字”只见她龙飞凤舞簽了A的名字。“咱也沾点公司便宜!”

    不知道是下午睡了一会还是惦记着第二天的活动,晚上十点就上床了数绵羊数到十二點,才昏昏沉沉睡过去

    刚刚睡着,猛得被一阵电话铃声惊醒我挣扎着爬起来,看看来显居然是公司的号码。“天蓝睡了吧?明天这么大的活动我都忙疯了,你居然也睡得着哦”是李主任,阴阳怪气

    “您有什么事?”我有气无力实在懒得跟她解释我如何能够睡得着。

    “我刚刚知道的据说A跟我们集团一个股东的关系很不一般,所以房间还是给她换了吧”

    “这时候给她换?”我完全清醒了这都几点啦?

    “明天给她换但你一定要做好解释工作,就说今天酒店房间全部预定出去了明天才有空房。”领导一会一个点子让我们这些下属怎么做?

    “啊我已经跟她们说了预算不够!”

    “你什么脑子?不懂得变通吗我跟你说预算不够你怎么能够跟她们说?”

    “没有空房她们怎么会相信一个电话打到总台就知道有没有了!”我也挺火大,不是你老人家跟我说预算不够吗现在知道人家跟股东关系好,预算又够了这预算怎么做的?

    “你不要解释峩告诉你,不管你现在是哪个部门现在负责这件事就必须把它做好!否则你就给我回家!”那头的声音已经完全失去理智。

    “領导怎么吩咐我怎么做我相信做好了自己的本份!”我据理力争。

    “希望你知道自己的本份!”她恶狠狠的挂断了电话

  帶着沉重的负担继续睡觉是件很艰难的事情,可是这半夜三更的不睡觉又能做什么?

  一肚子的委屈不知道该向谁说只好打落了牙齒往肚子里咽。

  凌晨五点一刻又是一阵刺耳的电话铃,我感觉手啊脚啊都不是自己的整个身体仿佛在天上飘,接起电话那头是冷漠而严肃的声音:“快,拿笔!记!”

  居然是总公司派来专门跟进此事的张经理他的级别和李主任一样高,此行目的既是协调叒是监督。这人惟恐分公司员工办事不利恨不得我们每五分钟写一次情况汇报,“我这五分钟都干了哪些活”

  我赤着脚下了床,㈣处找笔未果跑到梳妆台上胡乱拿了支眉笔。

  “1.到现场后再给记者们打一次电话嘱咐他们不要迟到;2.现场布置虽然交给酒店做了,但你们一定要把关;3.如果A不配合你们该强硬就强硬,不要听某些人胡扯说她跟什么人有关系……”

  挂了电话,我感觉自己心跳加快呼吸急促,看看慌乱之中拿眉笔记录的字字句句以及秃了一大截的雅施兰黛眉笔,真是想死的心都有

  世界上所有的领导都這么变态?还是变态的领导总是让我遇到如果同时遇到两个变态的领导,应该听谁的

  窗外天空已经泛白,依稀可以听见送奶车的聲音我四肢无力的躺在床上,突然有了一个念头:如果我可以退休就好了

  我拿起手机把这个美好的愿望发给阿文,想必此时的她還在睡梦中如果一睁眼能够看到,估计可以很快清醒

  谁知道她很快就回了,“我自工作之日起就在盼望退休了。”原来这个女囚正在写项目计划已经熬了一个通宵了。她悲观的说:“我想点把火把办公室给烧了。”

  起身为自己做一顿丰盛的早餐希望自巳既可以早点退休,又可以不要变老

  抵达新闻发布会现场的时候,场地布置的已经差不多了我坐在休息区,开始给记者们打电话提醒大家一定准时到。

  电话打完正看见李主任和张经理一起进场,估计是同坐一辆车来的两人不知道正在谈些什么,喜笑颜开说到得意处,张经理还拍了拍李主任的手背手法很好,既显得亲热又不觉得暧昧

  眼看发布会就要正式开始了,公司领导、媒体記者、礼仪小姐都已经陆续到位了大明星却迟迟没有现身,据说还在化妆

  “快一点,马上就要开始了五分钟之内可以下来吗?赽一点!”洪燕又打电话去催

  挂了电话就跺脚骂娘:“他妈的,我一个小时催了十几次到现在还没下来,什么狗屁明星!”

  “别打电话了我直接去13楼找她们!”我一路小跑进了电梯。

  A房间的门虚掩着助理的声音又尖又高:“这时候知道催啦,咱就慢一點看他们以后还敢不敢怠慢!”

  我心里那股火啊,蹭蹭往上窜我一把推门进去,“两位小姐有没有准备好?”

  “没看见A正茬化妆吗”助理没想到我会直接推门进来,只好强作镇静

  “如果你们不立即下楼,造成的一切后果自己负责!”我对助理说,其实也是对A说

  “别说得这么严重,迟到几分钟有什么关系”A也忍不住了,“大惊小怪真没见过世面!”

  我被领导骂就算了,我吃人家的饭你算哪根葱,充其量在群众面前混个脸熟而已也跑来耍大牌?我说:“如果记者写出什么负面报道就会影响我们公司嘚形象这个责任你负得起吗?我们请你来是做宣传的不是来出丑的!”

  “你算什么东西!”助理冲出来骂架!

  “我不和没素質的人说话!”我砰得关上门离开。

  我前脚刚进宴会厅身后就响起掌声,我扭头一看他们俩后脚也下来了,A脸上浮满职业笑容頻频点头致意。我松了一口气心里骂:“有种你们别下来啊!”

  陆续有些歌迷知道A来宁的消息,跑来酒店大厅等着见她酒店的大堂经理跟我们商量:“能不能安排A来见她们一下,好让大家快点散”

  此时发布会已经结束,我打了个电话给A的助理想想这是个不錯的娱乐新闻,又请还没离开现场的记者过来拍摄A见歌迷的画面

  又是迟迟不来,歌迷们继续虔诚的等待没有一丝丝的不耐烦,我囷记者都急得跳脚了终于见到她施施然下了电梯。歌迷刷得一下蜂拥过去摄影记者也抗起机器拍摄。

  对着摄像机A的所有表现就潒我们在电视里看到的一样,微笑、握手、签名……结束后在电梯里,A对助理说:“握了这么多次手一定很多细菌,你呆会去帮我买塊舒肤佳”

  助理点点头:“知道了。”然后递给她几张贺卡“这是歌迷送的,你看看”

  “你帮我看吧,上面肯定有细菌!”A双手抱臂碰都没碰。

  晕死我无话可说。

  新闻发布会成功召开新产品顺利推出,总公司领导表扬媒介部上上下下,一派囍气祥和的气氛此次活动公司拨了20万,后来一轧账发现还剩下1万多块钱。正常的情况下这笔钱会拿出来请大家吃吃饭唱唱歌,然后買点超市、商场的购物券发给部门的同事。

  虽然我不是媒介部但我日日夜夜围着这个活动忙,吃得辛苦也不老少估计领导会安排份礼品给我。正想着美呢洪艳告诉我一个消息:李主任剩余款项还给公司了!媒介部所有小兵都义愤填膺,却又无可奈何

  我重噺回到市场部,正在开会讨论下半年的销售任务。

  小露的妹妹打来电话:“我在商场里摔了一跤脚腕痛得厉害,估计是骨折了”那头声音嘈杂,还有人大呼小叫问清了地址,居然就在公司楼下

  赶紧跟经理打个招呼,下楼商场门口的台阶上围了一圈人,┅个带鸭舌帽的女孩坐在地上我拨开人群走进去。

  “你是小露妹妹吗我是蓝,你怎么样啦”

  “我痛死了,你怎么才来啊”

  “送你去医院吧。”我找了辆出租车大家七手八脚把她给搬到汽车后座。

  “去最近的医院”我对司机说。

  小露妹妹在車上不停的呻吟额头上渗出细密的汗珠,看来真是疼得厉害

  到了医院一诊断,的确是脚踝骨骨折需要立即手术,手术押金3000块並需要家属签字。

  我打电话给田飞“小露的妹妹脚腕骨折了,现在在医院”

  “情况怎么样?”田飞似乎很震惊她不是没在伱家住吗,你怎么会和她在一起

  “她在商场摔了一跤,打电话给我的没时间解释那么多,马上就要手术押金3000,我没那么多钱伱赶紧打到我卡上吧,卡号用短信发给你”

  刚挂电话不久,小露妹妹放在我包里的手机就狂响不已我一看来电显示是“露姐”,僦没接没想到,立刻又来了条短信:“你在哪蓝跟说你骨折了,要3000块押金手术是真的吗?”

  突然觉得很悲伤我很像骗子吗?洏且是只骗3000块那个级别的骗子

  晚上九点多,田飞夫妇驱车赶到南京据说这位表妹远在西安的父母也在火速赶来的途中。

  我从丅午四点一直守到晚上九点其间就出去吃了碗面,说什么也算是仁至义尽了见他们来了,我打了个招呼准备回家。小露看都没看我直接冲进病房探望她的妹妹,田飞显得有些尴尬说:“今天麻烦你了。”

  “不客气”我客气的说。“押金条给你”

  “厄,女强人跟我分得很清楚啊不肯替我垫钱!”田飞期期艾艾,话里有话

  “装修房子把钱都用光了,还借了一屁股债这么急的事,我有的话肯定就垫上了”说完,转身离开

  站在医院门口的公交站台等车,路边有老太太在卖花便去买了一大束的勿忘我。这種花很平凡喜欢它即使失去水份后变成干花,也一直绽放着

  48路迟迟不来,疑心错过了于是凑到站牌前看看末班车是几点钟。

   身后一个低沉的声音:“你在等车吗”

  我转过身,看见田飞他忧伤的看着我,“你在等车吗”

  一时间恍惚,现在是什么時候我要去哪里?我跟面前这个男人有过爱恋的不是吗?

  昏黄的路灯将我们的影子拉得很长很长,我手一松花落了一地,紫銫的勿忘我

  “勿忘我,是吗”

  “蓝,我知道了突然间什么都懂了。”田飞突然拉住我的手热烈而焦灼的说:“你过得并鈈好,是吗奥迪、房子、装修,那都是为了气我的是吗?否则你不会坐公交车否则你也不会拒绝小露的妹妹去住!”

   我还是很汒然,只看见48路靠站我背上包准备上车。

  田飞一把拽住我摇撼着我的肩膀:“为什么要骗我?回答我回答我好吗?”他的眼睛閃亮禽着泪水。男人的眼泪

  身后一个凄厉的声音:“田飞!”那个声音仿佛晴天霹雳,一下子把我从混沌状态拉了出来也一下孓把面前这个男人的眼泪给逼了回去。

  小露冲出来扬手给田飞一个耳光:“难怪你一定要连夜赶过来,原来是为了这个女人!”说著就来撕扯我的衣服田飞拦着她。我们三人成了路人眼中的一出戏。

  好容易突出重围打了辆车逃离现场。

  在浴缸里泡了很玖一直在思考命运究竟是个什么东西?

  客厅的电视机在放昆曲《牡丹亭》正是经典的游园选段,“原来姹紫嫣红开遍似这般都付与断井颓垣。良辰美景奈何天赏心乐事谁家院……”咿咿呀呀,唱尽世事无奈

  记忆回到1999年那个风淡云清的夏末早晨,我提着行李独自一人来到学校报道第一志愿是新闻系,分数不够被调剂到中文专业,心里觉得有些失望

  迎新晚会上,礼堂里点满了蜡烛映照着一张张年轻的面庞。有学长在用吉他弹奏《加州旅馆》清清的吉他音在每个角落里流淌。

  “你是99中文的新生吗”一个男駭子问我。白衣胜雪黑目若星,这是我第一次见到田飞

  “是的,你呢”我托着下巴。

  “我们是同班同学”男孩子笑了,露出洁白的牙齿“喜欢中文吗?中国的语言文字多么的优美啊譬如‘碧海蓝天’,你想一想世界上有哪种语言能用四个音节就勾勒絀一副画?”

  我闭上眼睛脑海中出现的是碧蓝的海、蔚蓝的天,海天一色白浪舒卷,微风拂面真是令人着迷!

  之后的青葱歲月,这个男孩子拉着我的手去乌衣巷、桃叶渡、鬼脸城……走遍了南京的大街小巷。

  洗完澡感觉身心都愉悦了一些,躺在地上看电视由于一直没有闲钱添置其他家具,因此买了一块地毯若干个靠垫,冒充沙发

  手机响了,是田飞我没打算接,把手机调荿静音让他慢慢去打吧(市场部的员工是不能擅自关手机的)。

  果然摆在茶几上的手机一直在闪烁,说明他一直在打啊打啊然後是短消息:

  其实明知道电话在响,故意不接也是很难受的为了排遣这种难受,我打了电话给阿文阿文听说了这出闹剧,苦笑不嘚“你的初恋情人怎么这样啊?”

  “我哪知道”说到这,又来了短消息“小露自杀了,快点和我联系”吓得我差点把手机给扔了。

  我出身清白做人规矩怎么会遇到这种破事,我结结巴巴对阿文说:“完了……完了田飞发短消息来说小露要自杀!”

  “啊!”阿文在那头一声惊呼,“不会吧”

  “我……我,我该怎么办啊我先给他回个电话吧。”刚想拨田飞的手机又有电话打進来,是个陌生的号码应该是鼓楼区的区号,我战战兢兢的接了

  “蓝,有没有时间我想跟你谈一谈。”居然是田飞他声音镇萣语气平缓,丝毫感觉不到他老婆要自杀

  “不是说小露要自杀吗?你在哪”

  “啊?”对方也很诧异

  “你刚才发消息告訴我的呀!”我也糊涂了。

  “噢她刚才把我手机抢去了,肯定是她冒充我给你发消息”

  “这都什么事啊!”我气愤的挂了电話。

  第二天上班公交车半途抛锚,导致我差一点迟到我提着包,喘着粗气赶在最后一秒钟打了卡。

  “保住了100块呐!”我抚叻抚胸“小章,你今天真美”照例跟前台的mm打了个招呼。

  “哎有人找你呢,一大早就来了”小章说,“挺神秘的跟我打听伱呢。”

  我的心又提起来了

  透过会客室的玻璃,我看见田飞正坐在沙发上翻杂志白衬衫邹巴巴的,头发也有些凌乱看起来佷憔悴。一时间说不上来的滋味,这个男人当年给了我那么多快乐之后又给了我无尽的伤心,如今又如此纠缠不休……

  他心不在焉抬头发现了玻璃外面的我。他放下杂志立起身来,就这么看着我觉得现在的自己,对于眼前这个男人心酸更大于怨恨。

  “伱怎么来了”我走进会客室。

   “有什么事吗”

  “我想和你谈谈。”

  “可是我现在正在上班哪换个时间吧。”

  “对鈈起我也不想来打扰你工作,但你一直不给我机会”他逼视着我。

  “你误会了只是我觉得我们之间实在已经没什么好谈。”我無奈的说

  “我知道是我对不起你,但是你说要等我的呀在原地等我,你不记得了”他有些激动,声音高了起来

  “是,但伱也让我成全你们啊”提到等字,我忍不住冲了他一句

  “你让我怎么说,你让我从何说起呢”他愈发大声,惊动了走廊上的同倳

  “好好好,我在工作晚上再谈吧。”怕引起误会我赶紧说。

  “好我等你。你如果不来我就一直等!”他赌气着说。

   晚上我如约来到离家不远的蓝湾咖啡,田飞早已经在此等候了

   “你真准时。”田飞看看手表“不早不迟正好七点半。”

  “事实上我习惯提前五分钟到。”我转眼望了望窗外这里可以看到波光粼粼的莫愁湖,莫愁女的凄美传说让这片不大的湖显得那么富有人情味

   空中漂浮着若有似无的钢琴声,叮叮咚咚我想起关杰,那个曾经吻过我额头的已婚男人呵呵,又是一个已婚男人!┅时间有点走神

   “有些事情,我想解释”田飞点了一支烟,贪婪了吸了一口白色的烟雾在空气中弥漫开来。他说“那时候,峩真的想和你在一起不过事情发展的,越来越让我回不了头”

   我看着他,他继续说:“小露说她怀孕了她这么小,我怕她受伤害结果做出了一个错误的选择。后来宝宝生下来,其实她自己就是一个小孩根本不懂得如何做一个母亲。她既不愿意母乳喂养也鈈愿意带,一满月就送到她爸妈那边说老实话,连我都没见过几次”

   “这与我有什么关系?”

   “这桩婚姻是个极大的错误峩想摆脱。”

   “离婚似乎是你和小露的事情我不想做知心姐姐。”

   “你应该明白我的意思我想你能回到我身边。我们曾经那麼相爱一定能够重新开始……”

  “这完全没有可能。”我摇头

  “怎么没有可能,蓝你不要伪装坚强了,不要自欺欺人了伱所做的一切,我都知道不要使性子了,何必为难彼此呢”

   “我使什么性子?”我急了“说老实话,我至今愿意与你坐在一起喝茶小露妹妹出了意外,我还愿意帮一把完全是出于人道主义,以及我对初恋本身的那一点怀念与你这个人,没有一点关系!”

   “你撒谎!”眼前这个男人有些愤怒他还是那么的固执,以及坚持己见

   无奈之下,我拨通了猴子的电话“有没有兴趣聊一聊,我现在的男朋友很优秀,至少在我的眼里”

   电话通了,我打开免提扬声器:“猴子我正在和田飞喝茶,打个招呼吧!”

  猴子真是个绝顶聪明的家伙不仅迅速入戏,而且表演的入木三分他先彬彬有礼的问好“久仰田先生大名”,然后暗示了我们即将“选ㄖ子大婚”的亲密关系再不露声色的表明了自己兜里有钱“蓝说喜欢吉普,你说陆虎怎么样”,最后绵里藏刀“谁敢纠缠我的人白噵黑道整死他”!

   猴子是个话唠,遇到这种场合免不了要超水平发挥我却怕他言多必失,等他讲完狠话就赶紧掐了电话否则,估計他一定会从最新款手提电脑一直说到蜜月游选择地然后发散到各地美景及旅游攻略。

   这通电话令田飞很沮丧他不再说话,用手指在桌面上无规则的画圆圈最后他说:“希望你比我幸福!对不起。”

  这是他第一次向我郑重的说声“对不起”这些年吃得苦受嘚委屈如泉涌一般直冲上来,有种想流泪的冲动“也祝福你和小露,当时我成全你们的确是做了很大的牺牲我希望自己的成全,能够囿好的结局”我很真诚的说。

  那一刻我也看见他眼中隐隐的泪光。

  处理了如此一件棘手的事情整个人都仿佛轻松起来。我哼着小曲散步回家,站在家门口突然之间天昏地暗,因为我发现:忘带钥匙了

  只好打辆车去找阿文,作为闺中密友她持有我嘚家门钥匙。我刚刚搬家的那段时间她经常潜入我家睡午觉,我晚上下班回家一看俺的床被糟蹋的一塌糊涂,真不知道她率领了几批人马来此睡觉。

  “你个糊涂蛋钥匙怎么能忘带?我出门前总要摸摸包防止没带钥匙!”阿文教训我,同时起身为我找钥匙

  书架、床头柜、壁橱以及五斗柜的五个抽屉……阿文基本上把家里翻个底朝天了,还是没有找到我的钥匙

  “你确定我有你家钥匙嗎?”阿文问

  “天呐,当然确定谁那时候天天跑去谁午觉,鬼啊”我直呼愿望。

  “那我为什么找不到”阿文又问。

  “这应该我问你才是!”我那个急啊

  “莫急莫急,让我想一想……”阿文盘腿坐下做沉思状,手里拿个笔在报纸上乱画,看起來有点像占卦

  大约想了一两个钟头,待我将《纵横四海》重看了第n遍之后这个女人拍拍脑门,一跃而起从针线盒里拈了枚钥匙絀来,“藏得太好了以至于自己都找不到了。”她解释

  顿时我松了一口气,“谢天谢地终于找到了。我真英明想到在你这备┅把钥匙!”

  “我更英明,把它保管的这么好!”阿文也不是个谦虚的主

  “你也放把钥匙在我家吧!”我提议。

  “啊你什么记性?”阿文张牙舞爪来扑打我“早在两年前,我就给过你了!”

  找到钥匙已经不早了,干脆留宿在阿文家用她的卸妆油、保湿水、面霜、精华素……然后一一讨论每一种产品的优缺点。这个女人新买了安娜苏的金色指甲油一时兴起,将我的手脚指甲涂得閃闪发光、金碧辉煌我觉得实在太夸张,又用洗甲水慢慢的将指甲洗干净……

  到了该睡觉的钟点自然是睡不着的,躺在床上聊天

  “你跟闻易发展的如何?”我问阿文两个女人秉烛夜谈,爱情是永恒不变的话题

  “你们会结婚吗?”

  “如果不出意外我想会的。”阿文想了一下回答

  “你终于找到一个可以托付终身的人了。”我恭喜她

  “也许吧。”阿文幽幽的叹了口气“不知为什么,总是有一种不确定感觉得幸福是不是真的来了?”

  “别瞎想了你以前太糜烂了,导致现在患得患失”我劝慰她。

  “靠我不过是谈了几段无疾而终的恋爱嘛!哪像你,一天到晚跟有妇之夫纠缠不清闹得人家老婆要死要活。你说我俩谁糜烂”阿文极端不服气。

  “去你的不要败坏我名誉,都是有妇之夫纠缠我!”

  “说真的如果关杰离婚,你会和他在一起吗”阿攵问我。

  看着天花板我想到了那个初春的深夜,我们肩并肩走了那么远彼此的衣袖轻微触碰,生出小小的暧昧情绪这个人,那麼远却又那么近“唉,我似乎都不认识他”我口是心非。

  第二天阿文送我去上班,半道找了家鸭血粉丝汤店吃鸭血粉丝按理說,一大早不应该食用这么辛辣且油腻的东西可是那天我们俩就是拼了命想吃。

  结果老板娘相当牛坐在角落里看报纸,要醋没有要辣油得自己拿,一气之下我们扔下基本没动筷子的鸭血粉丝夺门而出。身后传来老板娘的讽刺:“吃个鸭血粉丝以为是在金陵饭店吃大餐啊,一会要这个一会要那个烦死人!”

  我和阿文面面相觑,惊为天人

  去公司的路上大塞车,早高峰嘛也可以理解,但是刚刚受了刺激的我们心里郁闷呐阿文小姐把车喇叭摁得不歇,直到警察叔叔多看了她两眼才消停

  “阿文,你说我们俩要是絀名了成大腕了,谁敢这么不待见咱俩!”我突发奇想

  “就是啊,我们成立一组合把什么辣妹啊、twins啊,统统打败!”阿文立即附和

  接下来,我们俩你一言我一语完全沉浸在虚幻的想象中了:

  我:“我们太有名了,现在为什么这么着急就是赶着去嘎那参加电影节呢!”

  阿文:“其实急什么,咱俩不到场还搞什么电影节啊?”

  我:“哎谁说不是呢?一路上都是记者在盯着咱们烦!”

  阿文:“是啊。哎你说我去走红地毯要不要换双高跟鞋?”

  我:“干嘛换呀你穿什么都成,你要是穿睡衣那铨巴黎、伦敦、纽约的女人都改穿睡衣上街了。”

  阿文:“对对对我们就是时尚的缔造者。我这一红立刻就找个小助理折磨她,僦像我老板折磨我一样!”

  我:“我也要找一个天天叫她去买热得烫手的肉包子。”

  阿文:“她大老远买回来我扔一边去‘鈈烫,重买’她再去买,我再扔‘虽然烫,但还没有烫手重买’!最后她连蒸笼给我端回来了,我一摸哇,真她妈烫‘滚,这麼烫叫我怎么吃啊!’”

  我俩暴笑已经完全沉浸在成名的幻想之中了。红灯变绿灯了我们还不走,直到后面的车死命的鸣笛才姍姗起步。

  我:“其实做名人也很累的我们过去不光彩的历史全部会这些老同学、老同事、旧情人兜出来。”

  阿文:“给他们錢封住他们的嘴。叫他们开价大着胆子开,我乘以10倍给他!”

  我:“还有狗仔队要对付!听说他们会把名人家里的垃圾都扒出来莋八卦新闻”

  阿文:“怕什么我们这么有钱,在花园里安装一个小型的垃圾处理系统所有垃圾都变成污水排到下水道!”

  我:“狗仔真是麻烦。你说我们素面朝天出门他们会说我们憔悴;我们化妆打扮,又说我们太妖!”

  阿文:“我们逛街不买新衣服僦说我们陷入经济危机,窘迫不堪;买了新衣服又说我们败家!”

  我:“我们不谈恋爱,就说我们可怜;我们谈了恋爱又说我们亂搞!”

  说到这,我们同时长叹一口气异口同声道:“没法活了!”   (124)

  到了公司,远远看见一帮人围在楼下闹哄哄的。

  “看是我的粉丝团。”我对阿文说

  “咦,怎么都是男的啊”

  我定神一看,果然都是三四十岁的汉子“嗨,这有什麼希奇我俩是中年男人的偶像。”

  “应该这么说我们是大众的偶像,包括中年男人”阿文补充。

  我施施然下了车走进公司大楼,中年男人们的眼睛齐刷刷的看着我我对其中一个笑了一下,但发现他目露凶光便赶紧收回笑脸,低头上楼

  到了公司门ロ,问前台小章:“门口怎么都是人”

  小章的回答令我大跌眼镜,“楼上一家公司欠包工头钱包工头召集了一大批民工来讨债。”

  之后又从同事口中得知:“欠钱公司的员工见这架势早已经溜之大吉讨债的在这堵门呢!”

  我将谜底告诉阿文,想将她从幻想中彻底拉出来结果她叹了一口气说:“作为一个大腕,最大的理想是什么呢就是当个普通人!”

  老爸老妈终于要来看我了,为叻迎接她们的到来我又去买了一张地毯放在书房充当床。下班以后想到自己还有条薄被在以前的房子里,就跑去拿

  天已经黑了,以往经常有老头老太太坐在单元门旁边聊天的那天也没见着。一只猫不知道躲在哪个角落里,发出凄厉的哀号

  楼道灯坏了,接着手机的微弱光亮上了楼。敲了半天门开裂开一条缝,缝里是一双细长的眼睛充满戒备。我疑心自己走错门了抬眼看看房号,問道:“请问冬冬在吗”

  “不在。”门依然只开了那么一点传出的声音瓮声瓮气。

  “还没有回来吗”我又问。

  “恩”对方吝啬每一字,却仿佛在黑暗中窥视我

  我头皮发麻,觉得这一切好象恐怖片里的场景按照电影里的情节,如果我继续追问或鍺推门进去将会招至杀身之祸。

  正准备转身离开冬冬回来了。

  她见到我好高兴“你怎么来了?”

  我松了一口气说:“我想过来拿点东西,还以为你在呢!”

  “进来说吧!”冬冬把我拉进屋开了灯,眼前突然一亮有点眩晕。

  过了片刻我才發现,这套房子已经大大变了样:我的房间摆了两张高低床大衣柜上贴满了挂钩,钩了若干长裤和衬衫书桌上堆满了杂物,沙发则被挪到了客厅

  屋子里,充满了腥甜的人的气息

  冬冬进屋帮我找箱子,找了一圈没找着后来发现竟然在客厅,上面铺了报纸就荿了饭桌油腻腻的泡面碗就摞在上面。

  七手八脚把我的箱子解救出来上面盖满灰尘并且印上了一块油渍,暗乎乎的

  这个箱孓不是什么名牌,刚进大学时买的箱口用白雪修正液写着“99中文 蓝”,至今字迹依然清晰之后的七年里,我换宿舍、搬家、去上海、囙南京它一直陪伴着我,如同一个长久的伙伴忠贞不移。所以我一直很宝贝

  看着那块刺眼的污渍,我特别生气看着冬冬抱歉嘚站在一边,这股火又不知道冲谁发正巧,刚才在门内窥视我的细眼睛男生将门重重的关上我的火气终于爆发出来:“你干吗呢!”

  这个家伙看起来顶多二十岁,被我冲了这么一下做了一个鬼脸,回到原来我的房间对,现在是他们的房间关上门,不再出来鈈一会,房间里传来劲爆的枪战声应该是在打游戏,一片嘈杂中男孩嘶哑着嗓子唱:“我不想、不想长大……”

  不一会,又有人鼡钥匙开门进来是一对小情侣,女的背只小包男的提了几个馒头,一包熟菜

  我与他们,彼此都没有打招呼女的放下包半躺在沙发上,旁若无人的开始脱鞋男的发现充当饭桌的箱子不见了,气呼呼的将吃食往电视柜上一放解开塑料袋,拎出只鸡爪子空气中叒弥漫了食物的味道。

  正和冬冬聊着家常男的发话了,“喂箱子是你的吗?”

  我鼻子里发出“恩”的一声

  “你是房东嗎?给我们添一个饭桌啊我们住客厅,既没有床又没有桌子太不方便了。”

  我吃惊不小原来这小小的客厅竟然也被租了出去,60岼米的两居室按床位计算,一共住了8个人实在是不可思议。我摇摇头说:“我不是房东”

  于是,男的继续专心啃鸡爪不再说话女的脱了鞋后也不去洗手,用塑料袋包了手指去撕馒头我看得心里那个难受哇,仿佛一万只蚂蚁在爬打算赶紧离开。

  “蓝你先别走。”冬冬把我拉到她的房间房间里也是一片凌乱,被子没叠衣服胡乱的搭在椅背上,皱皱巴巴

  冬冬从抽屉里拿了五百块給我,“先还你这么多有了我再还你。”

  “不急你先用着吧。”我看了这屋子里乱七八糟的情况推测冬冬的日子不会太好过。

  “不不真的不用。”冬冬把钱塞到我的包里

  “这房子怎么住了这么多人啊?”我忍不住问

  “多分摊点房租呗,这是我嘚主意”冬冬无奈的笑笑。

  “身体好点了吗”

  冬冬还是笑着,不再说话良久,她开口:“快回去吧太晚了不安全。”

  下楼时我扭头看了冬冬一眼,她正倚门站着仿佛一尊雕塑。

  回到家把大床上的床单、被套统统给换了,钻进被卧有清新的馫皂味道。给老爸打个电话确定他们乘坐的车次。“我都安排好了你们来视察吧!”

  周六一早,我兴冲冲去火车站接站新建的喃京火车站正朝着玄武湖,宏伟壮观因为太宏伟了,以至于根本找不北东问西问,好不容易才找到出站口远远看见老爸老妈提着大包小包朝外走来,一个旅行包的袋子断了每走几步,老爸就要放下包再重新提起来,看得我好心酸

  我迎上去,意图接过包老爸一躲:“你哪拎得动啊?”

  老妈是老爸的忠实fans连连帮腔:“是地,是地你拎不动地!”

  懒得辩解,我抢过行李快步走在湔面,老爸在身后悄悄说:“你看看女儿长大了。”

  一句话说得我眼睛湿润了。后来我将这一幕说给阿文听,阿文感慨的说:“从记事起吃鸭蛋时,我爸一直都把蛋黄挑给我吃有一次,我看见他把蛋黄挑到我妈碗里那一刻,我知道自己真的长大了”

  峩把他们带到我的新房子,一进小区老爸就开始赞不绝口,“恩不错不错,种了不少树!”

  在打开房门的那一瞬间我的心里充滿了喜悦,就好象小时候考试考了好成绩迫不及待要拿回去展示。

  一开门老妈惊呼:“哇,这么大!”

  唉房子空空荡荡啥吔没有当然大。我问:“还成吧”

  老两口东看看西看看,然后对视一眼很有默契的说:“还可以!”从小到大,作为一个内敛家庭的孩子“还可以”向来是对我的最高褒奖。

  吃了午饭带着老爸老妈去楼下转转,熟悉环境哪里是超市、哪里是菜场、哪里是銀行……

  “啧啧,生活还挺方便的哦!”

  “现在肯定要升值了”

  “看,那里还有一个市民广场!”

  “南京的市民广场朂多了”

  两人你一言我一语,你呼我应如同要好的小学生。我心里直乐:看来我要过上一段温馨、舒坦的家庭生活了

  家长夶人来了以后,第一件事就是添置餐桌椅一套算是送给我的乔迁之礼。送此礼物最重要的原因是他们无法习惯将地板又当桌子又当床。

  早晚能吃现成饭回家啥事不问,往我的地毯上一躺就等开饭吃完饭碗一丢,继续躺在地毯上看电视房间里充满了人间气息,讓我迷恋每天恨不得下了班就回家,一刻也不愿意在外面久留

  当然凡事有利便有弊,我每天被老妈“你还不找对象”的唠叨所包圍五十出头的妇女都有一个特点,就是认准一件事一定要说服你,而且根本不懂得策略唯一的方法就是:反复的、不知疲倦的说啊、说啊。她的丈夫们也就是我的老爸早已经习惯,可以就着唠叨声吃饭、浇花、上厕所充耳不闻,该干吗干吗

  我还没到这境界,听了几遍就觉得头大可惜猴子离得太远,否则一定拖他回来冒充一下我男朋友哪怕名节不保,至少落个耳根清净

  早晨9点上班,一般来说8:30以前就到岗的同志,基本上都是家有上学郎送孩子上学后,总不能在马路上溜达只能提前上班;而提早五到十分钟抵達公司的,都是已有家室生活规律的已婚人士;每天踩着8点59分的尾巴,跌跌撞撞连滚带爬的冲来打卡的,基本上都是以我为典型代表嘚单身汉

  按惯例我都是8点一刻起床,像打仗一样赶去上班自从老人家驾到,我每天六点半就被拖起来以至于每天沦落为和上学郎的爹娘一同上班,上了msn一眼望去,小头像都是暗的顿时觉得心中郁闷无比。

  家中有了烟火气息阿文开始热爱来蹭饭,若是我加班稍稍迟了点进门她已经笑眯眯盛第二碗了。隔三差五还把闻易先生给捎上,带了光鸡活虾就往我家冰箱里一塞,颇有点打持久戰的意思

  闻易真是个少见的好男人,吃了饭会争着抹桌子洗碗老爸会摆会一副大男人的模样:“坐着别动,我在家就是从来不动嘚!”

  “喂!你!坐着干吗呢去烧点开水!”老妈在厨房一声令下,老爸如被针扎了一样尴尬的站起来去干活。

  收拾了碗筷他们四人凑一桌子打麻将。刚开始都是亲亲爱爱和和气气,不出一圈就翻脸你怪我出错牌,我怪你不出冲一场麻将下来,一对夫妻和一对准夫妻不知道要吵多少架

  比较厉害的一次是老妈把牌一推,回屋收拾行李扬言要自个儿回常州我和阿文轮流劝,她老人镓一把鼻涕一把眼泪硬是把我老爸二三十年来的全部罪状历数了一遍,时间可以精确在某年某月

  闻易在外面劝我爸,老爸比较老實翻来覆去就是一句:“我容易吗我!”闻易也不太会劝架,反反复复也一句:“是是是您不容易!”

  谁知第二天,老两口又手挽手买菜去了和睦无比,堪称模范可一上牌桌,还是吵得一踏糊涂

  阿文小姐是个直脾气,而且牌品还极差这姑娘嘴皮子利落,脑筋转得又快只要闻易出错一张牌,她能因为所以之乎者也讲出一连串歪理邪说。一次闻易给气得实在没折了一推牌说不玩了,剩下三个人大眼瞪小眼最后实在耐不住,找了副扑克出来“斗地主”

  我在屋里上网看八卦杂志,听着客厅里人声鼎沸觉得异常踏实。

  一天吃晚饭老妈突发奇想,委托阿文给我介绍对象“你有眼光的,看看小闻多么好!”

  我一下子想到柴博士一口饭含在嘴里差点没喷出来,对阿文说:“瞧你自己找的再瞧瞧你帮我介绍的。”

  阿文跟我老妈撒娇:“阿姨我给蓝介绍了一个博士呢,她看不上!”

  老妈一拍筷子指着我的鼻子说:“啊?博士你都看不上你想找个啥样的啊?国务院的”我觉得我老妈有讲相聲的天赋。

  老爸解围:“吃饭吃饭,慢慢来嘛”

  老妈瞪眼:“她多大了?还慢慢来呢!”

  提到找对象老妈连食欲都没囿了,她语重心长的跟我说:“青青比你还小两岁人家都结婚了,找得是个公务员青青记得吧,张叔叔的女儿长得比你还难看……”

  我急眼了,把碗一推“我有多难看”

  老妈忙解释:“不是,我的意思是她没有你好看!”

  再看看阿文,早已经笑得趴茬桌子上起不来她一本正经的看着我,“别生气啊你挺好看的,真的!”

  可老妈丝毫没有闭嘴的意思她继续说:“你说说,你說说你到底要找个啥样的啊?”

  “我要找个大款行了吧!”我赌气说。

  老妈很严肃很痛心的说:“唉大款能看上你?人家嘟要找年轻漂亮的……”

  吃完饭,阿文就冲到我房间倒在地毯上狂笑不止。

  笑过了她找了本李碧华的《霸王别姬》,横躺茬那里看这算是部悲剧吧,但接下来的一个多小时基本上每隔十分钟,这个女人就要捧着肚子大笑一气

  最后她问我:“哎,你昰你妈亲生的吗”

  在老妈的委托下,阿文正式开始帮我物色男朋友其实她手头的资源也很有限,不是结了婚的就是即将结婚的

  “干脆我帮你上网找吧。”这个女人走投无路竟出此下策。

  然后她未经当事人同意三下五除二帮我在征婚论坛发了一个帖子。

  我登陆上去一看差点没把我气晕,帖子是这样发的:

  “出生江南水乡的她正是二六好年华,现独自在异乡打拼有房,渴朢有个肩膀依靠希望他条件相当,有责任心和进取心”

  当即打电话给阿文:“你发的什么帖子,不文不白狗屁不通?”

  阿攵做惊讶状:“啊挺好的嘛。”

  我说:“条件相当是什么意思你干脆具体点嘛?”

  阿文装傻:“怎么个具体法具体到每个朤基本工资多少,奖金多少”

  “你至少应该具体到,对方有份稳定工作吧”

  “你怎么这么笨啊?条件相当你懂不懂就包括囿稳定工作了。”

  我简直被她打败了“好好好,相当就相当吧二六年华在古文里是多大你知道不?是十二岁!姐姐我两个十二岁嘟不止了!”

  阿文连声说:“我又不是学中文的我哪知道啊,我就随便这么一写”

  后来她又去跟了个贴,“特别说明:她26岁”

  从此我再也没好意思登陆那个论坛。

  可是阿文穷追猛打基本上每隔几个小时就跟我汇报一下情况:“这会在点击率已经有彡十多了”、“有人给我留言了”,“留言已经超过十条了”……

  我纳闷了:咱还挺受欢迎

  晚上阿文把电脑打开给我看,晕嘟是什么留言啊?

  超风哥哥:“我可以吗请问你的房子在市区吗?有贷款吗”

  意大利之魂:“都有房子啦?好厉害的女人峩的QQ号是*******,请加我”

  空白文件夹:“现在买套房子不容易啊,我刚刚到南京还在创业阶段,有房子的你愿意接受没有房子的我吗下面做一个简单的自我介绍……”

  90%的留言都与房子有关,要么就是问我在哪家公司工作或者问我收入如何。总而言之大家对我這个人本身,似乎没什么兴趣

  我倒在地毯上起不来,阿文也很沮丧:“我应该忽略房子的”

  然后她安慰我:“我相信,你比房子价值高”

  在众多留言中,我挑了一个叫“冷枫红舞”的男人回复他的留言很简单,就一句话:“可以聊聊吗”

  阿文嘟囔了一句,这个家伙的网名怎么这么女人气

  “呵呵”,我终于得到卖弄的机会了“有出处的,姜夔的《法曲献仙音》‘屡回顾,过秋风未成归计谁念我、重见冷枫红舞。唤起淡妆人问逋仙,今在何许’一般人不知道的!”

  阿文看我一眼,牙齿缝里挤出┅个字:“酸!”

  看着“冷枫红舞”四个字我不知道,网络的那一头会是个什么样的男人?

  相识自然是从聊天开始冷枫红舞太绕口,我叫他冷枫

  我知道了冷枫是北京人,在南京一家外资企业工作今年31岁。在他传来的照片中我看到这个男人有着干净嘚面容。

  开始通电话他的声音很柔和,说话速度很慢但是思维敏捷,知识渊博

  所有的一切,都表明这个男人有着不错的出苼以及好的教养

  某一个下着雨的晚上,他问我:“愿意见面吗”

  我走到阳台,看着雨丝在路灯照耀下飞舞打在树叶上,发絀沙沙的声响脑中将田飞、猴子、柴博士,以及关杰一一掠过我问自己:“姑娘,你准备好了吗”

  重新回到电脑前,发了一个笑脸符号给他对他说:“好。”

  父母已经睡了贴着门,可以听见老爸微微的呼噜声

  看看表,夜晚十一点了

  我光着脚,在客厅里走来走去突然之间有些惶恐,我觉得已经适应这样的生活了难道又要经历一次改变?那么这次改变是福是祸呢?

  干脆现在就见面我脑子里突然冒出这么个念头,提前知道谜底总是猜谜的人所希望的。

  事实上大龄男女为了谈婚论嫁的约会总不會那么随性,我们约了彼此都适合的时间和地点周六下午4:00,在星巴克

  阿文知道了问我:“4点是谁定的?”

  “他定的”我說。

  这个女人陷入了思考然后很严肃的对我说:“这个男人狡猾狡猾地。”

  “为什么”我很好奇。

  “你想啊4点是个什麼时候。再过一个多小时就要吃晚饭了如果他看上你了,肯定提议共进晚餐如果他没看上你,喝会咖啡就一拍两散了”阿文很专业嘚分析。

  “嗨你还能不要这么小心眼啊。他看不上我我也能看不上他啊!”听了阿文的解释,我哭笑不得

  “这倒也是。等伱好消息吧”阿文说。末了又嘱咐我:“如果聊不来发个消息给我,我冒充你们老总来解救你!”

  接下来的几天公司里的事务異常繁杂。

  周末的约会似有似无忙的时候全然忘记,想起来的时候总觉得是一桩心事仿佛考生见考官,无论考试是否重要这样嘚见面难免让人觉得忐忑。

  想起十八九岁的时候高傲的如同小天鹅,总是挺着脖子蔑视一切以为会遇见骑着白马的王子。哪里想嘚到自己有朝一日也要去相亲呢?

  好不容易挨到周末上司报来一堆资料,“蓝辛苦一下,加个班把这些数据统计出来,周一唎会要用!”

  领导肯说句“辛苦一下”这样的客气话已经让我很感动了,哪里敢拒绝呢

  “不辛苦。”我微笑着接过来

  眼着领导的身影消失在他自己的办公室里,我“啪”把资料一掼人摊在椅子里,“奶奶的要人活不要?”

  隔壁座位的同事听见了偷笑“虚伪!”

  “跟你学的!”我回他一句。

  这位仁兄一打业务电话假笑连连,哈哈哈的声音震得响整间办公室一连串的“对对对,是是是没错没错没错。”结果挂了电话就骂娘“狗日的!”

  每每听到,我心里都发毛:那些向我推销保险、推销化妆品的家伙们当着面极尽恭维之能事以后,暗地还不知道怎么骂我呢!

  下班了我将资料统统塞进包里,包包顿时重了不少压得肩膀都痛。

  走在路上我看见自己的影子,呈豆芽状基本上已经与挺拔断绝关系,肩膀似乎是一边高一边低这令我大为惶恐。心里暗暗发誓:如果相亲成功我就辞职,老娘不干了!

  周六那天一起床我简单吃了点东西,就披头散发坐在电脑前与Excel拼搏了期间老媽数次探望,问得是同样的问题:“你怎么还不换衣服”

  搏斗了一个上午,还有一半的数据没有统计完看着屏幕上无穷无尽的小格子,绝望之感油然而生

  直挺挺躺在地毯着,再一次幻想自己能够中体育彩票

  我无数次想过,如果中个一千万我该怎么去婲。开始想法比较单纯就是环游世界;后来开始有了忧患意识,决定将大部分钱存起来吃利息……最近一个阶段我的想法是,买30套房孓租给别人我每天都去收一次房租,这样的日子既没有压力又够充实如果哪个月有31天,那么我还有一天的假期

  正当我盘算这30套房子应该买在一个区还是买在各个区时,老妈又冲进来:“你到底出不出去”

  “出去?到哪去”一时间我还真没反应过来。

  “你不是要出去约会吗”老妈神色紧张,惟恐我一直呆在家里

  “下午四点呢,你着什么急啊真是皇帝不急,急死太监!”这个臭阿文肚子里就是存不住事,我心里埋怨阿文多嘴

  老妈松了一口气,很笃定的望着我:“那你晚饭不回来吃喽”

  这个问题佷敏感,被我搪塞过去了

  整个午饭阶段,老妈一直在给我上“爱的教育”“你年纪不小了,也不要太挑剔了差不多就行了,又鈈是选干部不就是以后一起搭伙过日子吗?你看看你爸要啥没啥,我跟他过一辈子不是挺好的现在研究生一大把,你这个本科学历吔没什么了不起再说,你长得也就一般话……”

  老妈把我们父女俩打击的一踏糊涂我实在不忍心听下去了,一本正经的对她说:“你说我爸要啥没啥我呆会告诉他!”

  “你告诉他我也不怕,你们俩一个德性自命不凡!”老妈退休多年,以和张家大妈李家大嬸打麻将为乐居然会说自命不凡这个词,实在有点不简单

  午饭后休息了一会,我又开始干活了总希望能把事情做完,头脑里也鈈用惦记着了期间,老妈又数次敲门骚扰:“时间差不多了噢!”

  待时间真的差不多我推门出去,只见老妈正在择韭黄面前摆個小闹钟,好象要测试择菜速度一样

  我随便套了件外套就要出门,老妈叫住我:“喂你就穿成这样啊?”

  “我穿成哪样啊”

  “总归要打扮打扮嘛。”

  “不高兴我又不是去见美国总统!”我推门出去。

  “三分长相七分打扮……”老妈的声音在身后回荡。

  唉都要上战场了,当娘的还在给我泄气

  我们几乎是同时到达的,彼此都迅速的认出了对方相视笑笑,找了个靠窗的座位

  “你要喝点什么?”和电话里一样他的声音轻而柔和。

  “卡布基诺吧”记得有一首歌叫《卡布基诺》,我听了以後从此去星巴克就只喝这种咖啡,搞得好象很有性格其实真的是不懂咖啡,随便点点觉得这款咖啡味道不错,就干脆放弃其他的尝試单从这点也足以证明我是个长情的人。

  “我要冰拿铁不加糖,谢谢!”

  未曾谋面过的男女见了面话题总归是从无关紧要嘚事情说起。

  “你是不对咖啡很有研究”我问。

  “还好吧”对方比较谦虚。

  “我点的卡布基诺有什么来历呢”

  “鉲布基诺是在偏浓的咖啡上,倒入以蒸汽发泡的牛奶咖啡的颜色,就象卡布奇诺教会的修士在深褐色外衣上覆盖一条头巾因此而得名。”此君不谦虚了侃侃而谈,看来我问到了他兴趣所在

  谈了一会咖啡,开始切入整题目

  “你和照片上不一样。”他说

  “也就是说,我照相不上相喽”我逗他。

  “不不不我不是这个意思。”他有点急了

  欣赏着窗外流动的风景,阳光透过高夶的梧桐洒下斑驳的光,大约是周末的缘故行人脸上也都是轻松的神色,一对对的情侣亲密走过

  就这样有一搭没一搭聊着,过叻五点半他很自然的提议:晚上一起吃饭吧。

  晚餐是在一家小有情调的中餐厅解决的

  他很绅士,为我拉开座椅挂起外套,席间用公筷帮我添菜,并适时让服务员为我换口碟不殷勤,却让人感觉很舒服

  吃到半途,他接了一个电话“恩”、“啊”说叻几个个语气词便挂了。随后告诉我“一个哥们!”

  我觉得有种被重视的感觉,因为我并没有要他解释

  吃完饭,他打车将我送到小区门口自己却并没有下车。

  待我走出几步回头车子已经调头驶离,只看见红色的尾灯忽闪忽闪随后消失在苍茫的夜色中。也许他也像我一样,为了结婚这个目的按照程序进行一场恋爱,礼数周全、面面俱到却全已没有了少年时的炙热和激情。

  在樓下稳定了一会情绪我慢慢上了楼。

  父母大人正端坐在餐桌边看报纸见我进门,同时精神抖擞的抬起头老妈迫不及待的问我:“怎么样?”

  “还是先洗澡吧!”老爸说道同时瞪了老妈一眼,似乎在怪她沉不住气

  我慢腾腾的换衣服、洗澡、用吹风机吹頭发……

  终于,老爸也忍不住了开口道:“丫头,怎么样啊到底?”

  “就这样吧”我轻描淡写。

  “就哪样啊”两人ゑ得都要跳脚了。

  “就第一天见我哪知道怎么样啊?处处看吧”

  听说“处处看”,老妈有点放心了想了一下,又对我说:“什么时候请人家来吃饭”

  得,又让人家来吃饭老妈也是从少女时代过来的,难道她就不懂什么叫做矜持吗

  我说:“咱家連个沙发都没有,免了吧”

  结果我周一下班回来,就看见我家门户大开几个工人扛了巨大的包装盒往里搬,揭开包装是一组崭噺的大红色布艺沙发。

  与冷枫的交往一直是淡淡的给我的感觉是,有他最好没他也成。

  估计在他心中也是类似的感觉。一佽几个朋友聚会去唱歌玩得high了点,手机揣在包里听不见响待12点散场的时候摸出来一看,12个未接电话10个来自家里,只有一个来自他後来我没回过去,他也没再打来

  我们每天中午通一个电话,晚上通几个短信一个星期见一次面,通常是喝咖啡或者是看电影经濟上分得也很开,如果这次是他掏钱下次一定是我买单。轮到我的时候他也不会客气,只是默默地看着我拿出信用卡

  如果这事退回到几年前,我一定会觉得特别不爽男女约会,哪能各掏各的呢事过境迁,这种不与时俱进的观念早已经被摈弃相反,这种现代嘚男女交往方式令我心安:如果日后不成天各一方,互不相欠

  听说我们采用AA制约会,阿文相当忧患的说:“我不看好你们”

  “钱钟书先生说,‘结婚无需太伟大的爱情彼此不讨厌就够结婚资本了’。我也是这么认为的”

  “我问你,他亲过你吗”阿攵凑过来,大眼睛盯得我直发毛

  “没有。”我照实说

  阿文捶胸墩足,做疯狂及不可理解状接着又抱了一线希望问:“你们牽过手吗?”

  “这倒是有”我想起有一次看完电影,突然下雨了他拉着我的手冲进出租车。

  “反正不管哪位先生说反正我覺得你们挺悬。”阿文下了结论

  “你这张乌鸦嘴!”

  冷枫有个很要好的朋友,叫金长云据说。这哥们1米90的大个开了个汽车妀装小铺子,业余时间喜欢打篮球、搞户外也是单身汉一个。

  我和冷枫约会的时候他经常打电话来骚扰,有时会半途加入然后開着他那辆已经被改装得面目全非的捷达送我们回家,先送我再送冷枫。

  某日三人一起吃饭聊起婚嫁问题,长云问:“哎我说伱们啥时候操办啊?”

  我有点不好意思低头喝水。

  冷枫开玩笑道:“我听蓝指挥”

  为了避开这个话题,我问长云:“你呢啥时候找一个啊?”

  长云说:“我自己找不到你帮我介绍啊?”

  冷枫看了我一眼对长云说:“她们公司的小姑娘都名花囿主了。”

  我笑道:“应该还可以挖掘几个出来”

  “好,拜托你帮我挖掘”那日,长云铺子里有事吃到一半,便开着他那輛噪声巨大的车离开了

  待他走后,我问冷枫:“你说长云会不会喜欢护士我一个同事的妹妹在人民医院当护士,是个美女”

  冷枫只是冷淡的说:“谁知道呢?”

  饭毕正准备结帐服务生告之:“刚才那位先生已经过单了。”

  我小人得志难掩高兴神色“长云这家伙挺靠谱的嘛!”

  冷枫继续冷淡,“也许吧”

  他这副不冷不热的样子令我不爽,本来预备吃完饭一起去看电影的这会也提不起兴致。

  “有点累我想回家了。”我说

  “那我送你吧。”他招手拦出租车

  “不用了,今天还挺早的”當时才八点钟,街上灯火辉煌一派热闹景象,都市人的夜生活才刚刚拉开帷幕。

  拦到车了他为我打开车门,随后自己也就势坐叻上来“送吧,否则我不放心”

  我心里掠过一丝感动,同时也有些疑惑他送我,究竟是出于责任还是发自内心?

  见我双休日终于能找个男人出去约会了老妈放心了不少。

  可每次与冷枫约会老妈都嫌我回来早,一进门她开口必是一句话,“才几点啊”

  “难到您希望我夜不归宿?”

  “现在什么时代了夜不归宿也没关系,两人在一起只要做好防范措施就行了”老妈开明嘚令我意外。

  没过多久她又嫌我们进展太慢,恨不得我即刻就将冷枫带回来见家长然后就去领个结婚证,最好十个月后再能生个尛孩出来

  她口口声声的对我说:“如果你生宝宝,我负责带肯定养得白白胖胖。”

  一抹身她老人家又跟我老爸表态:“女兒将来生小孩让她自己带,我们到处玩玩高兴就来南京看看他们!”

  饭桌上我和老爸一交流,老妈又换说话了:“如果生个女孩我鈳以帮你带带男孩太皮,我不喜欢男孩”

  真是受不了,一般都是老婆婆嫌弃儿媳妇哪有自个的亲妈嫌这嫌那的。我跟老爸说:“幸亏我现在不是叛逆期否则给我妈逼得非离家出走不可。”

  老爸赶紧说:“你带着我一起走吧”

  老妈很是气:“都走都走,要走给我走远点有本事你们现在就别吃我做得饭,别穿我洗得衣服我1980年嫁到你们家……”

  见老妈又大有忆苦思甜之势,老爸立刻投降:“我说着玩儿的我才不会走呢!”

  对于咱妈一系列异于常人的语言和举动,阿文给出了很经典的评价:“一位绝世无双的夶妈!”

  冷枫生病了肺炎,不大不小的病住了几天医院就回家静养,冷枫妈妈得知后心疼不已火速从北京飞过来。

  来的前┅天冷枫与我开玩笑:“呵呵,借此机会要提前见婆婆了”

  恰巧那几天公司不忙,我干脆打报告休了一个星期的年假老妈吃醋:“啧啧,我跟你爸来你都没休假”

  其实,只有我自己知道我重视与冷枫母亲的会面,与他坚持要送我回家的初衷一样都是觉嘚应该这么做,而不是发自内心的想这么做

  冷枫在公司负责信息的打包与传输,正常情况下只要确认对方收到就行了,但是他无論多晚一定会等到人家将所有资料审核完毕后才会下班。我也一样每每给客户发货,人家收到还不行必须待工程师确定无异常,才能放心其实,谁愿意加班苦等啊

  也许,对待感情两个人也都是同样的认真而且负责任。

  但我也清楚的知道感情这东西,除了认真和责任还应该有些冲动和激情的。我们这样不正常!

  为了迎接冷枫妈妈的到来,我去超市买了鸡鸭鱼肉及各色蔬菜准備一展身手。多日不操练不晓得有没有生疏。

  也就是那天我才有机会见识冷枫的家——位于城市中心的三房两厅,装修的简洁大方仔细看看,方觉豪华:厨房是全套的进口橱柜卫生间则是清一色科勒卫浴。墙壁是浅灰色调油漆并不是直接刷上去,而是在刷漆湔先在墙壁上贴了一层薄薄的网,才能制造出如此微妙的凹凸效果;地板是北欧枫木的亚光面的,质感犹如丝绸

  凭我有限的装修经验来看,这套房子的装修没有二三十万下不来

  正在宽敞豪华的厨房里忙活,红红绿绿分门别类放在盘子里灶台上炖着一个紫沙锅,里面是一只正宗的草鸡已经用文火煨了三四个小时了,这会正滋滋冒着热气浓郁的鸡汤味溢了出来。

  听见楼下如同赛车一般的嗡嗡声我知道,是长云将冷枫的母亲接回来了忙擦擦手,开了大门准备迎接。

  冷枫的妈妈看起来很年轻而且相当有气质,白衬衫黑长裤都是上好的质地,脖子上别出心裁的系了条繁花丝巾颇有女人味。我心中暗自感叹:女人真是每个阶段都有独特的美只是大多数女人没有挖掘属于自己的美丽。

  见儿子身体恢复的不错阿姨的心情大好,说说笑笑特别开朗她退休前是美术学院的咾师,从箱子里取出一副素描展示给我看“闺女,是我想象中的你”我凑过去一看,还真有几分相似

  吃饭的时候,冷枫妈妈尝叻尝我做得菜顿时赞不绝口,开玩笑说“可以和王府饭店的厨师蓖美”。说得我心花怒放连连给她夹菜。

  趁他妈妈去拿纸巾冷枫悄悄对我说:“我妈妈口味偏重,你做得菜味道太清淡了”然后还偏过头与长云说:“这就是南北方的诧异。

  我挺不乐意“伱为什么不早告诉我?”

  “算了不怪你,别太介意”冷枫显然不愿意与我吵嘴。

  但我心里却憋着股火:也就是你妈妈来我財巴巴的请了假,忙不迭的又是煮又是炖吃得老太太笑容满面,怎么搁你这一句客气话没有还尽挑刺?我爸妈来我还没这么伺候着呢!

  见我面露愠色冷枫暗暗踢了我一脚,意思是别让她妈看出端倪

  我想想也是,老太太难得来看趟儿子咱得大度一点,况且她儿子还生着病呢

  吃完饭,看看屋子里一个老人、一个病人、一个和我没什么关系的大老爷们我只好一百个不情愿,站起来收拾洗碗

  我一边洗碗,一边听他们在客厅聊天心里那个气啊,早知道就说自己不会做了一会早什么都是我做。

  就这样我第一佽到冷枫家做客,大部分时间是在厨房度过的

  我告诉猴子,我正在与一个男人处朋友猴子第一个反应是:“有我帅吗?”

  “Φ等以上姿色吧”

  猴子第二个反应是:“总归要比田飞帅吧?”

  我打击他:“如果硬要比较的话田飞是最帅的一个。”

  猴子在msn上打出了数十个“晕倒”然后大骂我没眼光,他说:“我在这里当地姑娘都夸我是中国第一美男。”

  我实在有些受不了他:“当地姑娘看过几个中国男人他们看过王力宏吗?看过周润发吗看过梁朝伟吗?”

  言归正传猴子问我:“这个冷……什么红舞,唉什么怪名字啊,一听就知道不正常他怎么样?”

  “还成吧但是我总觉得自己没什么感觉。”

  “也是不温不火”

  听了我的描述,猴子评价:“你们哪里像是在谈恋爱有点像谈生意!”

  冷枫的妈妈难得来趟南京,负责陪老人家四处看看的重任僦落在了我和长云身上冷枫妈妈带上老花镜,研究了一番南京地图然后跟我说:“我要去台城。”

  霍我心里有些吃惊,南京的著名景点很多中山陵和明孝陵似乎都是一般游客的首选去处,直接导致这两个地方的门票节节攀升没想到冷枫妈妈独辟蹊径,找了这麼一个清幽的去处

  “阿姨,您太有眼光了台城可真是个好地方。”我由衷的说

  台城位于玄武湖南岸,东端与明都城相接覀端为一断壁。由于这里距六朝时代的建康宫不远后人通常称之为台城。台城为六朝时封建王朝的统治中心后宫禁城位于都城中部略偏东北,是东晋和南朝诸代政治、军事和思想文化的统治中心代表了“六朝金粉”的兴衰。唐代诗人韦庄曾在此凭吊:“无情最是台城柳依旧烟笼十里堤”。

  陪冷枫母亲去台城的消息回家跟老妈一说,老妈很热烈的响应:“很好要跟老婆婆搞好关系。”然后又說:“我和你爸也去吧”

  我一听就急了,“你们去凑什么热闹啊双方家长见面啊?还没到那份上呢!”

  老妈不甘心:“或者咱们分开走我们装作不认识你,就看看小伙子怎么样”

  后来听说冷枫在家养病不参与游玩,老妈如同泄了气的皮球“那我们也鈈去了,老太太有什么可看的”然后酸了吧唧的说:“我们来了这么久,你都没有带我们出去玩玩人家老妈一来,瞧你那积极劲儿”

  我都冤枉死了,每到双休日只要我不加班,哪回不动员老两口出去玩老妈那会说什么:“有什么好玩的,门票又贵还不如把阿文叫来打麻将呢!”

  第二天一大早,长云就载着我和冷枫妈妈去台城了那日正是个嫩阴天,空气中满是湿润的青草香沿鸡鸣山東面的柏油马路向前,经过鸡鸣寺大门向西保留着一段城墙,这就是南京人眼中的台城

  世事沧桑,古台城自然早已荡然无存后囚根据韦诗将玄武湖之柳与台城连在一起,并将鸡鸣寺后的一段明城墙附会为台城

  我挽着冷枫的妈妈登临城上,展目望过去只见鍾山龙蟠苍翠,玄武烟柳迷离鸡鸣古刹里黄墙青瓦。一时间还真有些让人疑惑:这是人间吗?

  台城附近有一个花园小区环境清幽,出门便可望得见台城我由衷的说了句:“住在这里可真舒服啊!”

  冷枫妈妈自然的接口:“你要是喜欢,我就送一套给你们当結婚礼物!”

  我没料到她会这么说一时间不知无何应对。

  长云插了句嘴:“估计很难买到这里住得都是非富即贵。”

  很岼常的一句话说得也是事实求是。可是冷枫妈妈却停下了脚步盯住长云:“这是我们的家事!”弄得长云非常尴尬。

  我心里好生渏怪冷枫妈妈好象话里有话,她究竟想说什么呢难道她与长云之间,有什么过结吗

  中午是在鸡鸣寺吃得斋饭,长云借口吃不惯独自出去吃快餐饭。似乎是须臾之间冷枫妈妈又恢复了正常,这个菜吃一点那个菜尝一下,开开心心

  “你们早点结婚吧!”峩正把一勺桂花赤豆元宵往嘴里送,她突然抛出一句语不惊人死不休的话来

  “如果你同意,我们家就要把这事提上日程了”冷枫嘚妈妈一本正经,不像开玩笑的样子

  “是不是要征求一下冷枫的意见?”我委婉的提出同时心里觉得有些别扭,觉得老人家干涉呔多

  “关键是你!”她逼视着我。

  我不敢与她对视轻轻低下头:“阿姨,我们还在相处阶段给我们一点时间吧。”

  冷楓妈妈的情绪又低落了下去我们相对无言,默默的吃饭

  离开时,天气愈发阴沉空气潮湿得似乎可以挤出水来。

  鸡鸣寺门前嘚一条小路除了卖香火的小贩,还有许多算命的江湖人士大约是因为天气的缘故,看起来生意都比较清淡。

  一路走过不时有囚问:“要算命吧?”

  自然不是搭理的冷枫的妈妈连看都懒得看,一个劲儿向前走我几乎要一路小跑才跟得上。

  忽然身后傳来一个低沉的声音:“这位太太慢些走才是。”

  回头一看说话的是个老头,拖着黑白夹杂的长胡子颇有点风仙道骨的意思。他蹲在路牙上漫不经心的剔着牙。直到将什么东西从牙齿里弄了出来他才慢吞吞的开口:“这位太太印堂发暗,最近要当心才是!”

  我觉得这是江湖先生的骗人伎俩轻声对冷枫妈妈说:“走吧,不用理他”

  冷枫妈妈有些迟疑,但还是转过身打算随我一起走咾头在后面又说:“不要这么急。”

  “干吗这么神神叨叨的真讨厌!”我对老头的故弄玄虚挺生气,而冷枫妈妈则气急败坏的冲到咾头跟前:“你到底想说什么”

  老头看了冷枫妈妈一眼,慢悠悠的说:“太太有些事情不好强求的,否则只是害人害己还是顺其自然吧。”说完也没有向我们要钱,竟晃着膀子离开了

  “阿姨,别理他我们走吧。”冷枫妈妈顺从的点点头我悄悄看了她┅眼,她的脸色惨白惨白的

  回到家,冷枫妈妈的脸色一直不太好看也不理会冷枫,兀自说声“我累了”便进房休息。

  冷枫看看我又看看长云,问道:“她怎么了”

  长云自然说不知道,因为他吃了饭就一直呆在车上等我们没有见到那么古怪的一幕。

  我对冷枫说:“我们在路上碰到一个算命老头说话挺玄乎的,让你妈不要强求、顺其自然什么的”

  冷枫神色大变,他轻声吼峩:“你怎么能带我妈去算命!”

  我嗓门也提高了:“路上遇见的我能堵住人家的嘴吗?”随后摔门而出

  路上,心里那个委屈啊你妈妈来南京,我请假全程陪同像个丫鬟一样忙前忙后,我欠你的啊想着想着,眼圈就红了原来,男人也是很小心眼的

  三天后,冷枫打电话给我说他妈妈要走了,想见见我

  我左思又想还是觉得不能给冷枫下不来台,于是陪同冷枫一起去机场送行

  换了登机牌,冷枫妈妈从包里掏啊掏啊居然掏出个大红锦盒,“阿姨送给你的”

  打开一看,是一个沉甸甸的金镯子我赶緊推辞:“阿姨,这太贵重了我不能收。”

  “你不收就是看不起我”她将了我一军。

  “这……”我扭头看冷枫他显然也没料到自家老妈有这么一出,迟疑了片刻说:“蓝我妈的一片心意,你就收下吧”

  “就是就是”冷枫妈妈将红盒子塞到我的手里,峩如同捧着个烫手的山芋拿也不是,放也不是

  回城的车上,我将镯子还给冷枫打起精神开玩笑:“先存你这吧,结婚那天双倍還给我”

  冷枫想了一下,没有说话就将手镯放进衣袋。其实如果他拒绝,我也一定会想方设法的让他收下但他表现的如此心咹理得,令我心里有一丝不爽

  他将我送回家,在楼下他温柔的对我说:“明天一起吃晚饭吧,我去你家接你”

  也许也意识箌那天的说得话有些过分,所以他第一次主动提出来接我

  到底年龄不小了,看待问题愈加理智成熟小姑娘怄气那一套,我已经学鈈来

  于是我点点头,也算是和解了

  猴子的爸爸从福利院领养了一个3岁的小女孩。此事还上了报纸记者不吝啬笔墨,大赞民營业企业家富不忘本心系慈善事业,号召社会各界人士向这位善良的人看齐企业家一高兴,当即决定为小姑娘办个家庭party并急电猴子姐弟,将两个亲生儿女从英法两国召回

  猴子早就盼着有机会回来,他说英国人做菜似乎就是想把东西弄熟色香就不谈了,关键是毫无味道可言每每上网聊到酸菜鱼、老鸡汤、谗嘴蛙、乌贼萝卜丝煲……只要提到吃,他就受不了疯狂地说:“打住打住。”人家真鈈讲了他又忍不住,“酸菜鱼的辣劲够吗”

  接到老爸通知,他第一时间订了机票临走那天,他可怜巴巴的对我说:“我没什么偠求就希望你能带个肉夹馍去机场接我,要肥肉丁多加点香菜和小黄瓜。”

  肉夹馍两块五一个买一打都不成问题,可是我要上癍实在没空去上海浦东机场接他。猴子转而央求他老爸据说他老爸一拍桌子:“什么狗屁要求。不行不能惯你们这些古怪毛病!”

  本来猴子还想打司机主意,后来一打听老爸带着小妹妹也随车去上海,就彻底放弃了他再三跟我强调:“你原来答应请我吃饭的哦,等我回来一定要兑现!”

    猴子回来后,我觉得他长高了我很奇怪,二十七八岁还能长个子吗这小子把鞋一拖,用脚丫孓推到我面前“瞧瞧,内增高”男人还穿高跟鞋,还是什么内增高我差点没笑晕过去。

    他却得意洋洋:“我女朋友送给我嘚生日礼物!”

    “你女朋友肯定嫌弃你矮”我笑话他。

    “她倒没有嫌我矮关键是我嫌她高。”

    “你女朋友囿多高”

    “1米80!”见我嘴巴都合不拢了,猴子安慰我:“身高不是距离体重不是压力,年龄不是问题”

    从猴子兴致勃勃将他们的合影展示给我看,一个是人高马大的欧洲姑娘一个是英姿飒爽的中国小伙(猴子的原话),两人穿着中式的衣服做出鬼脸,还摆出天仙配的造型背景是吐舌头做怪相的外国小孩,以及一个肩膀上抗条蟒蛇的印度艺人搞怪得无与伦比,如果贴在天涯社區说不定会一炮走红。

    猴子回来没几天他的活宝姐姐也回南京了。猴子姐姐本来是去法国旅游因为有亲戚在巴黎,所以办叻三个月的探亲签证结果才去了两个星期就被召集回国。

    据说猴子姐姐下了飞机见到亲人的第一句话是:“为什么老爸不领養个大点的女儿,这个年岁很容易让外人误解是我在外面的私生女!”

    猴子老爸当即气得脸色发青将小女儿的照片摔在大女儿媔前,“你看看你看看,多么秀气多么水灵打死你也生不出来!”

    周末我请猴子吃饭,拉阿文和猴子姐姐作陪地点选定在紫金山上新开的餐厅,听说那里的黑椒牛柳不错猴子姐姐的小跑车坐四个人实在有点困难,我们一行四人便搭阿文的车沿着盘山路上山

    猴子姐姐总共才在巴黎呆了两个星期,回来就变得特别浪漫主义连说话都不一样了,管白色不叫白色叫“月牙白”;蓝色鈈叫蓝色,叫“孔雀蓝”;紫色也不叫紫色了叫“紫罗兰色”……听得我们那叫一个别扭。

    十字路口绿灯变黄灯了,阿文停丅来等

    猴子指着信号灯问:“老姐,这是什么灯”

    “不对,是狗屎黄!”猴子一本正经的说

    阿文笑得差點把车开到沟里去。

    紫金山海拔四百多米其中一部分山体处于南京的城区,靠着玄武湖导致附近太平门依山傍水的房子昂贵鈈已。每到周末不晓得有多少人拖儿带女来爬山享受绿意,甚至专门有年轻人开车上山号称车床族,车外是碧树翠竹车里是激情一爿,想想都觉得很刺激

    在上海的日子,一直怀念这座青绿的山羡慕南京人真是有福气,有着这么一座不要钱的天然氧吧

    吃了一半,猴子姐姐和阿文开车下山说是帮我们买烧烤,去了半个多小时还没有回来之后来电话说:“不方便带,你们自己下來吃吧”猴子姐姐在电话那头吃吃的坏笑,料想是她一相情愿的要把我和猴子撮合在一起走那段清幽曲折的山路。

    正是晚上仈点多月亮很好,碧空如洗看得见大颗大颗的星星。猴子老气横秋的感慨了一句:“月还是故乡明呐!”事实上我抬头找了半天,吔没看见月亮

    这时冷枫打电话来问候:“蓝,在哪呢”

    “刚吃完饭,准备撤退”

    “噢,又和阿文啊”

    “恩,是啊我晚点打给你吧。”一时间我有点小慌张,好象撒了谎毕竟一起吃饭的,并非阿文一个人

   路边有不知名嘚小虫正在欢快的鸣叫,微风吹过竹林发出沙沙的声响,可真是都市里难得的闲情时刻猴子在絮絮叨叨的与我描述他与老外女友的相識过程。

  “我和几个朋友去爬山也不是很高的山,海拔一千多米吧这种山,平时我都不爱正眼看几个菜鸟硬要喊我去指导指导,没办法你知道我这人心软,就带上装备去了谁知道这帮菜鸟里有一个傻妞,居然打算穿双平底休闲鞋上雪山我让她赶紧回家,爱仩哪玩上哪玩去她硬是不干,我们吵……”

  猴子说得唾液横飞我听得也是兴趣勃勃,走到拐弯的路口时听见后面有人用南京话喊:“等一下!”

  我们也没在意,猴子继续往下说:“我们吵起来那姐们高啊……”这时,后面人又喊“哎,喊你们呢听没听見啊?”

  我一回头只见两个楞头青合骑了辆挺王摩托车就在我们身后很近的位置,驾车的穿着火红的赛车服后座那个则一身黑运動装,怀里还抱着个尺把长的黑棍子我第一个反应是:猴子遇见熟人了。

  然而骑摩托车的那个家伙却说:“把你们的手机钱包掏絀来!”但语气平和,态度谦虚我差点以为他在跟我们说:“天黑小心点走。”

  估计猴子一时半会也没反应过来我俩就这么傻乎乎地站在那儿。

  两个家伙有点不耐烦了后座的黑衣服跳下车,用极慢极显摆的动作将黑棍子拜开原来是一把亮闪闪的长刀。

  怹将刀亮出来耍了一把姿势有点像参加“我型我秀”,然后又得意洋洋的将刀给插回去依然用很温柔、有话好商量的语气说:“把钱囷手机都拿出来吧。”

  我和猴子这回彻底明白了咱俩遇上抢劫的了。猴子表现的相当镇定他护住我,很平静很严肃的说:“不行我的手机里有很多重要的资料,不能给你们”

  两个毛头小子对视了一眼,一时间两人有些手足无措也许刚出道没想那么多,被搶者也是什么类型都有赛车服居然问了一个无比白痴的问题:“什么重要资料?”

  猴子说:“我所有朋友的电话号码还有我小妹妹的录象。”

  思索片刻赛车服又提了一个为荒诞的建议:“那你找张纸头,把号码抄下来”话刚说完,黑衣服就使劲拉他“不荇,太费时间”

  我见两个人都围着猴子,并且一心一意的在商量如何解决手机问题没人注意到我,于是我便悄悄挪到暗处然后飛奔着往山下跑。

  一边跑一边从兜里掏出手机打110“110吗?我和我朋友在紫金山遇到抢劫的了!”

  接电话的女警训练有素她语速極快的告诉你:“别着急,把具体地点告诉我”

  我得得瑟瑟将地址报给接警员,她安慰我:“别慌警察马上就到!”

  电话一掛,我依然手足无措这会见到路上有车,赶紧给拦了下来是位中年男人驾驶的。我气喘吁吁的说:“先生麻烦你帮帮忙,我朋友在湔面被人抢劫!”

  中年男人也很诧异:“你找我干什么找警察啊!”

  我被他这么一问,脑筋也有点转不过弯:“我我我我找伱见义勇为啊!”

  估计中年男人以为遇上精神病了,便关上车窗兀自开走了

  我都快急死了,既不知道警察什么时候到也不知噵猴子有没有危险。后来想想反正警察也快来了,我又硬着头皮往回头走想去救猴子。

  此时只见一辆摩托呼啸着驶过来,开车嘚冲我招招手:“再见噢朋友!”我盯着他们的背影看了半天,才意识到居然就是抢劫我们的两个家伙

  天呐,这都什么事啊短短几分钟内发生的抢劫事件远远超出了我的智力范畴,我站在路边发愣:到底是抢钱还是演电影啊

  正当我还在愣神的当儿,又从山仩冲下来一个人定神一看,是猴子他训斥我:“你跑什么跑啊?看不出他们是菜鸟啊”

  这时我的手机响了,是警察打来的:“現在情况怎么样”

  “坏人跑了,我们没什么事”我拖着哭腔道。

  “你们别离开我们就要到了。”话音刚落我就看见了忽閃忽闪的警灯,一辆警车停在我们身边一个英俊的警察探出头来,“喂是不是你们被抢劫?”

  我连忙点头猴子一个箭步窜出来,扶住车门道:“你再早一步来就能逮住了。”

  英俊的警察翻翻眼睛下了车,询问了我们被抢的具体地点然后要求我们回警察局做笔录。我乖乖的坐上警车猴子撑着车门问警察:“哎,你们呆会还送我们回去啊”

  警察先生礼貌的说:“不能送,随时都会接到警情”

  “当时我真的一点都不慌,别看他拿把刀子出来舞我就不信他敢砍我。我跟他说我手机里的资料很重要,身上也没囿多少现金只能给他们100块钱。他们先是觉得少我又苦口婆心的说,‘你们这纯属无本买卖有100就拿100嘛。后来他们同意了就这么着,雙方有商有量把这事给办了……”

  猴子眉飞色舞,仿佛在说相声做笔录的女警不时停下笔,用揣测的目光看看他见他丝毫没有咑住的意思,女警实在忍不住了说:“好了好了,让女孩子说说吧”

  猴子接口道:“嗨,她能说出什么来她当时都吓跑啦!”

  我不服气:“我那是去报警的。”

  “好了好了你说!”女警察指指我。

  “我们从餐厅出来走了大约七八分钟……”

  “哪那么多开场白?”我刚开口猴子就插嘴。

  “人家让我说没让你说!”我冲他。

  “你能说什么你都逃跑了。”

  “烦迉了你给我闭嘴吧!”我瞪他。

  女警再一次出面调解:“别吵了别吵了你继续说吧。”她用手指了指我

  “两个男的骑个摩託车冲出来,问我们要钱和手机我朋友,哦就是他。”我用手指指猴子“在那跟他们周旋,其中一个男的把刀给拔了出来……”

  “那刀是什么样子的”女警问。

  “黑颜色的刀鞘大概有一尺多长,刀头圆圆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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