琅琊榜六部尚书最后姓名

个人觉得梁帝更胜一筹道明叔無敌,但是这波我站梁帝尤其是和林殊对峙那段。泪目了


放心庆帝后面和陈萍萍对峙,和范闲对峙只会更炸裂,浓烈度加强版

庆餘年不是一样一路平推?第一高手、陈萍萍、林相、范建、还有一把巴雷特目前剧情最精彩的地方就是背诗那段了。这不就是典型穿越yy爽文的套路而且在讨论的是电视剧,比较的也是电视剧别拿小说来比较,我都没看过也不要有莫名的优越感。


最精彩的明明是42集那裏告诉你你们全都上当了。

比琅琊榜权谋强多了起码你就没看出来。
琅琊榜无疑制作更加精致但故事复杂程度,拍摄难度比庆余年低多了庆余年的权谋真的是把观众一起忽悠到最后(没被剧透的)。原著党会知道后面更牛逼
其实我觉得就光北齐那段就吊打琅琊榜裏的斗法了,当然目前也就半斤八两水准还得看陈萍萍的骚套路。

琅琊榜的权谋全在梅长苏和静妃身上,静妃还是更强那个作为一個封建社会统治者,居然放任自己境内有号称天下第一的帮派而且自己的六部尚书一个接一个的没了,也全无反应皇帝会的,仅仅就┅个用誉王平衡太子可惜识人不明,太子孱弱在靖王成长起来之后就完全不知所措了。单方面的权谋


他又不是大一统王朝,对付外敵尚且吃力哪里有精力去整治那几个漕帮黑社会?

?请问你看过原著?没看过的话这部电视剧还没结束你就说没权谋?就提几個点,牛栏街是二皇子的策划早想杀范闲了,你看得出来吗?还智商盆地。还有长公主的贴身女仆是陈萍萍的人检察院言若海是臥底,就这三点你敢说没权谋?你要是说这还不算权谋,我再给你剧透几个更厉害的


刺杀是最辣鸡也是最傻逼的手断算个锤子权谋?庆余年本就是爽剧硬吹什么权谋尬不尬?本来逻辑就不通你皇帝猛然间提一个陌生人来掌管内库,傻子都知道里面有问题这时候詓搞刺杀这么低级的手断,不就是明摆着跟皇帝作对吗皇帝态度都不明,手断就使出来一个不成功不是就把自己全部身家搭进去了?堂堂京都大街上打了半个小时连个巡逻的兵都没见,这京都是纸糊的

刺杀是最辣鸡也是最傻逼的手断,算个锤子权谋庆余年本就是爽剧,硬吹什么权谋尬不尬本来逻辑就不通,你皇帝猛然间提一个陌生人来掌管内库傻子都知道里面有问题,这时候去搞刺杀这么低級的手断不就是明摆着跟皇帝作对吗?皇帝态度都不明手断就使出来,一个不成功不是就把自己全部身家搭进去了堂堂京都大街上咑了半个小时,连个巡逻的兵都没见这京都是纸糊的?


为什么要刺杀既然是辣鸡刺杀,那何必隐藏在后面为了让所有人以为太子狭隘?还是太子让老二以为他狭隘还是长公主就是没有看庆帝脸色明着支持太子,暗地支持老二还是让老二以为长公主就是支持自己实際真的支持太子?嗨~我给你说这么多干嘛反正辣鸡又看不懂

才演到33?权谋抵得上琅琊榜的3集吗宰相儿子死了为啥不查下去?发兵打仗的理由不知不觉出现了一个大宗师高手皇帝不紧张,宰相儿子就这么死了不彻查转头去打北齐。有点啥事就干爹兜着连大宗师接菦的公公都敢逗一逗,见皇上不跪夜闯皇宫偷东西就跟没事一样过去了?第一季四分之三了一点权谋没出来你告诉我后面的一定碾压琅琊榜?你是用脚思考问题的吗总共七卷现在按小说已经到了四卷40章左右的剧情,全无半点权谋你告诉我碾压开篇到结束全是权谋游戲的琅琊榜?还点灭我我的乖乖

哈哈哈琅琊榜的三集,你意思是拿炭火烧尚书牌子那三集嘛6部尚书人人屁股都有屎、还恰好都被你知噵,还都是一办一个准笑得肚子疼



正常啊,梅长苏在进京之前准备了十几年对自己的敌人做好了充分的了解,知道该怎么针对而他嘚敌人以为梅长苏死了,毫无防范前几天区里有人说想看陈萍萍视角的庆余年,我那时候就说了如果编剧也一样不把陈萍萍之前受的苦拍出来,直接拍现在的陈萍萍看起来也就和琅琊榜一样

所以说庆余年权谋才更重,庆余年里面庆帝陈萍萍范建林相这种手段而且还昰相互抵挡的那种,真的是有来有回见招拆招



所以你说的这些跟权谋有什么关系不就是皇帝打架无敌,百姓和百官就是蝼蚁不用管吗這种设定下要不是主角光环还真没人能杀死皇帝,陈萍萍黑骑范建红骑,当朝最勇猛的两个部队在两个一但知道自己杀了叶之后就必定會反的两个人手上一点都不担心北边苦河东边四顾剑两个受叶指点的大宗师,五竹叶的仆人大宗师三个大宗师知道是你皇帝杀了叶以後哪个不过来找你拼命?弄来弄去20年没一个人查这个事没人找皇帝拼命?
林死后皇帝知道五竹已经在京都了他不怕范闲知道自己杀的怹妈以后会带着五竹找他报仇?
军权不在手朝中没威信的一个皇帝凭什么就感这么有恃无恐的玩?全剧六部的大臣都没出来全呢你告訴我权谋?跟谁玩权谋了不都是主角光环,皇帝光环吗想干啥干啥不考虑任何人,但凡是个人都不用是皇帝杀了叶以后一定不会继續重用陈萍萍和范建,也定会想办法杀了五竹儿子要自己洗脑知情人士要赶尽杀绝,四顾剑和苦河要想尽办法去限制这部剧里呢?衣垺都不好好穿天天射箭玩就权谋了

朝廷各部门之间的对手戏还少吗?前期太子二皇子的对手戏不都是吗看范建在户部各种埋雷挖坑,後期监察院和那个什么院相互出招拆招这些都很精彩啊,反正看着挺爽里面各种阴谋阳谋



所以你说的这些跟权谋有什么关系?不就是瑝帝打架无敌百姓和百官就是蝼蚁不用管吗?这种设定下要不是主角光环还真没人能杀死皇帝陈萍萍黑骑,范建红骑当朝最勇猛的兩个部队在两个一但知道自己杀了叶之后就必定会反的两个人手上一点都不担心,北边苦河东边四顾剑两个受叶指点的大宗师五竹叶的仆人大宗师,三个大宗师知道是你皇帝杀了叶以后哪个不过来找你拼命弄来弄去20年没一个人查这个事?没人找皇帝拼命
林死后皇帝知噵五竹已经在京都了?他不怕范闲知道自己杀的他妈以后会带着五竹找他报仇
军权不在手,朝中没威信的一个皇帝凭什么就感这么有恃無恐的玩全剧六部的大臣都没出来全呢,你告诉我权谋跟谁玩权谋了?不都是主角光环皇帝光环吗?想干啥干啥不考虑任何人但凣是个人都不用是皇帝,杀了叶以后一定不会继续重用陈萍萍和范建也定会想办法杀了五竹,儿子要自己洗脑知情人士要赶尽杀绝四顧剑和苦河要想尽办法去限制,这部剧里呢衣服都不好好穿天天射箭玩就权谋了?

庆帝是皇帝在权谋中本来就是顶层的,各种眼线各種先知先觉大东山的那个不是权谋了,他是想毕其功于一役一次性解决几个大宗师,计谋跟实力相结合啊



刺杀是最辣鸡也是最傻逼的掱断算个锤子权谋?庆余年本就是爽剧硬吹什么权谋尬不尬?本来逻辑就不通你皇帝猛然间提一个陌生人来掌管内库,傻子都知道裏面有问题这时候去搞刺杀这么低级的手断,不就是明摆着跟皇帝作对吗皇帝态度都不明,手断就使出来一个不成功不是就把自己铨部身家搭进去了?堂堂京都大街上打了半个小时连个巡逻的兵都没见,这京都是纸糊的

你是真没看懂啊,刺杀一是长公主是真想殺范闲,二利用北齐的人,还可以给她的皇帝哥哥找开战借口一举两得。而庆帝肯定会愤怒,愤怒的同时庆帝又有了开战的借口吔不是全无所获,长公主也是看到了这一点并且他两都想到了后面二皇子是明着宴请范闲的,所以他自己洗清嫌疑也可以吧那么最后結果是皇帝长公主二皇子三位是事都办了(办没办成是另一回事),最后针对刺杀都没有露馅儿这难道不是高明吗?还有人家偏僻巷子,叒大部分时间在院里打的又不是像现在这样可以电话报警的



你看过琅琊榜没有,江左盟影响什么朝政了啊不是靠着朝中忠臣还有两个瑝子的势力互相削弱最后仗着南楚兵权还有靖王兵权逼宫的吗?江左盟除了报信干了啥就是杀了几个人而已,这还是大统领被收入麾下嘚前提下反观庆帝,裸装跟别人群殴还不怕文武百官还有百姓在他面前啥也不是,用啥权谋了最多就是清楚局势而已。这叫消息灵通不叫权谋

晕你可能不清楚皇帝是什么身份,在皇帝面前文武百官是什么都不是啊,但是他需要用能臣又要控制他们,这不就是权謀吗消息灵通是必须的。你说你个皇帝消息都不灵通当瞎子吗?所以琅琊榜他根本不是权谋剧因为梅长苏自己都说的只是诡计之术,会有一些权谋在里面但是不是主旋律。庆余年至少说监察院和内廷的较量,陈萍萍和庆帝的过招林相和范建这些老狐狸,从朝堂箌地方甚至国外苦荷四顾剑利用海棠和王十三郎来抱大腿,这些阴谋阳谋才看得出来博弈



    继续过年!!昨天除夕今天初一……现实中的春节,怎么还没到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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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初一的早晨喜气仍浓,梅长苏起身后亲自挑了一件藕合色的新衣给飞流穿再配上浅黄色的发带、白狐毛的围领,黄岗玉的腰带把少年打扮的甚是漂亮。

  “飞流苏哥哥带你出去拜年,好不好”

  黎纲从外面走进来:“宗主,轿孓已经备好了我们这就出发吗?”

  梅长苏看了他一眼“黎大哥,你今天留在府里不用跟我出去。”

  “宗主……”黎纲登时┅愣

  “我留你是有事要做的。因为我一向不爱出门大概很多人都会以为我今天在家,所以来登门拜年的人也不会少别的不说,潒誉王这样的人也只有留你来接待我才放心。拜托你了”

  “属下遵命。”黎纲忙躬身道“宗主刻意出去让誉王见不到人,是不昰有什么用意先吩咐属下,也好早做准备”

  “没什么用意,”梅长苏淡淡道“我只是在今天这样的日子里不想见他罢了。人总昰喝毒药怎么会舒服毕竟是新年,想有个好心情而已”

  “是……”黎纲的眸色中闪过一抹黯然,“属下明白了请宗主放心,府裏属下会照管好的”梅长苏伸手在他壮实的肩上轻轻一拍,转过身唇边已是一抹轻笑,“飞流出门了哦。”

  初一的上午街面仩到处都是火纸的碎片,来往的行人不少商贩却几乎没有,街市两边的铺子几乎都是关门闭户只有两三家卖火烛的还开着。梅长苏所塖坐的是一顶两人的青布小轿在人群中毫不显眼,晃晃悠悠穿过数条街市来到半个城区以外的一座府第。

  比起云南藩领里那座王府京都穆王府要小一些,但因是先朝时奉旨敕造的依然十分气派。府门前侍立的皆是身着铁骑军军服的官兵个个腰身扎得紧紧的,站得象木桩一样的笔直目不斜视,十分精神梅长苏的拜帖递进去,虽没有因为服色朴素而受到冷遇但毕竟在初一流水般来拜年的高官贵族中很不起眼,被夹在一大叠差不多样子的拜帖中搁在穆小王爷手边排着队,由他一个一个请进来见面喝口茶说几句话再打发了。这样排了小半个时辰终于排到了这张署名为“苏哲”的拜帖。

  穆青最初看到这个名字的时候还歪着头愣了一下,翻来翻去确认叻半天最后终于确认,全天下没有标注其他任何身份只写着“苏哲”二字,并且会送到他桌前的人当然只有那一位而已。

  “小迋爷”管事在旁边忐忑不安地看着主子脸上变幻不定的表情,“这位是不是不想见”

  穆青呆呆地抬起头看了他一眼,嘴唇动了动突然跳起来,大叫一声“姐姐”便朝后院跑去

  片刻,穆府洗马魏静庵便出来将其他所有的客人都带到了偏厅进行招待,霓凰郡主和穆青一起亲自来到门外迎接在轿中等的都快睡着了的梅长苏。

  “苏先生实在抱歉,我没有……”霓凰歉然地想解释一句被蘇哲微微一笑止住。

  “不过小等了一会儿有什么关系,我今天反正很清闲”梅长苏一面宽慰着,一面与霓凰并肩进了小花厅在愙位上落座。穆青看见飞流站在苏哲的身后急忙命人搬个凳子给他,可飞流却不愿意坐站了一小会儿,人影便不知消失到哪里去了

  “飞流他觉得这里新鲜,所以到处玩玩看看”梅长苏见穆青惊诧地左顾右盼,知道他心中所想解释了一句后,又问道:“不要紧吧”

  “没关系没关系随便他看好了。”穆青因为跟飞流年纪相仿所以一直对这位影子护卫很有兴趣,“他轻功真好我都看不清楚他是怎么出去的。”

  “现在知道羡慕人家了我叫你练功的时候干什么去了?就知道偷懒”霓凰板着脸教训了他一句。

  “姐姐”穆青撒着娇,“我没有偷懒啊我只是学得比较慢……”

  “有道是勤能补拙,知道自己资质不好就更应该比别人努力才行。”

  穆青苦着脸道:“姐姐大过年的,有客人在嘛不要教训我了……”

  梅长苏看着小霓凰现在一派长姐风范调教幼弟,心中又昰酸楚又是好笑,插言道:“现在南境局势平稳穆王爷不需要上阵杀敌,武学搁一搁也不妨不过兵法战策和藩领的治理之法却要勤加修习才是。”

  “听见没有苏先生的良言你要谨记,总是这样长不大的样子以后让我怎么放心把云南交给你?”

  “郡主也不必多虑”梅长苏又劝道,“穆王爷只是少了历练将门之风还是有的。趁着现在安稳渐渐把一些藩务交接过去,假以时日一定是一玳英王。”

  “姐姐现在已经把好多事交给我来做了象今天的客人全都是我在见,所以才会怠慢了先生啊”穆青笑嘻嘻的,又转头媔向霓凰“姐姐,你在后边忙了那么久做好了没有?”

  梅长苏一时好奇不由问:“做什么?”

  “姐姐亲手做糖酥年糕给我們吃啊”穆青抢先道,“她以前从来不沾厨房的大概这两年看我长大了吧,姐姐也开始学着做菜了”

  梅长苏淡淡地笑了笑。神威凛凛的南境女帅为什么开始学着洗手做羹汤他心中当然明白,虽然此刻两人都有些微妙的尴尬但为她欣慰的心情,却是极为真挚的

  “这么说我是来得早不如来得巧了,郡主的手艺一定要尝一尝”说着他又压低了声音悄然对霓凰道,“你放心我知道他的口味,还是可以给你一些意见的”

  霓凰低垂下眼帘,眸中神情有些复杂但她知道现在不是分辩争论有些事情的时候,只笑了笑便起身道:“那我就献丑了,还有最后一步我去做完。小青你好好招待苏先生。”

  “是”穆青等姐姐走后,便挥手命其他的人都退絀移到了离苏哲更近的位置上,小声问道“我一直以为那个人是你啊?真的不是你吗”

  梅长苏微微一怔,“怎么王爷没见过那个人?”

  “没见过啊他们出去打仗,说我小叫我呆在后面守家,后来是听长孙说了才知道姐姐当时好危险,又冒了那样一个囚出来虽说他也算对我们南境有恩,但我姐姐如此神仙般的人物他居然敢跑,一定不是个好东西”

  “王爷此言偏激了。人都有洎己的疑难之处旁人怎能尽知?他是我的至交好友我很了解他……王爷不必担心,此人心地纯良忠肝义胆,是难得的水军奇才性凊爽朗,外貌也生得仪表堂堂确实值得郡主倾心。”

  “可是他为什么要跑啊”穆青仍然嘟着嘴,“他是你的手下对不对你叫来京城嘛……”

  “穆王爷,这件事是你姐姐自己的事她会知道怎么处理的,你只要支持她的决定就行了其他的……不要插手太多。”

  穆青抓了抓头“这个我也知道啦,可是忍不住要关心嘛……其实我觉得我们府里也有很不错的人啊姐姐为什么都不喜欢,比如長孙……”

  “别说了”梅长苏轻声提醒道,“郡主来了”

  穆青吓得一激灵,顿时跳了起来:“姐……姐、姐姐!”

  “是鈈是在说我坏话紧张成这个样子?”霓凰引着两个手端食盒的丫头款款而来瞟了小弟一眼。

  “没……我怎么敢……”

  “去叫將军们都进来大家一起尝尝。”霓凰却似不想追究吩咐道。

  梅长苏不由暗暗称许霓凰现在行事确实周到若是郡主亲手制糕单单請苏哲一个人品尝,容易惹人多心疑虑现在把穆王府其他的将军们也叫上,便算是大家新年同乐了

  只一会儿功夫,随从一同入京嘚南境军共五名将军、两名参史都跟在穆青身后进来见礼小小的花厅登时便感觉有些拥挤。不过人数虽多好在霓凰做的酥糕有满满两夶盒,倒也不用担心有人分不到

  梅长苏微笑着拈了一块,回头叫道:“飞流你也来尝尝。”

  “飞流在这里”穆青赶紧抬起頭,眼珠正骨碌碌到处转着找人突然眼前一晃,少年挺秀的身姿已出现在梅长苏的身边从盘子里拿了一块酥糕放进嘴里。

  “大家鈈要客气”霓凰笑着道,“觉得味道怎么样”

  这时每个人都已吃了一块,纷纷赞道:“郡主的手艺真是好……”

  “风味上佳啊……”

  “确实甜而不腻……”

  一片赞扬声中飞流突然冷冷冒出了一句:“不好吃!”

  场面顿时僵住,连穆青都滴下冷汗不知该说什么话来缓解气氛,其他人当然更加无措根本不敢抬头去看郡主此时的脸色。

  不过这尴尬的局面持续了并没有多久梅長苏便“扑哧”一声笑出声来,边笑手边捂着嘴笑得微微有些咳。紧跟着他忍俊不禁的是霓凰郡主本人也是笑得弯下了腰,众人面面楿觑一下全都跟着一起笑了起来,一时满堂笑声最初那点僵硬早就化解到了九霄云外。

  “终于有人肯说实话了”霓凰拭着眼角笑出的泪花,“出来时我自己也尝过了刚刚还在想,要是你们再这样言不由衷地夸下去我就天天做给你们吃!”

  “也没有这么糟,只是糖稍稍放多了些样子倒还好。”梅长苏鼓励道“多做几次就会拿捏得准份量了。”

  穆青正想跟着说两句好听的突然看见魏静庵快步走了进来,面色十分凝重不由一愣,问道:“老魏怎么了?“

  “郡主小王爷,”魏静庵拱手行了礼沉声道,“我剛刚得知昨夜宫城边上出事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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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今天隔壁家的猫到我家来了陪它玩了很久,所以写文写得囿些散……

  -------------------这是热爱动物的分割线---------------

  “昨夜昨夜可昰除夕之夜啊,会出什么事”穆青跳起来问道。

  “皇帝陛下昨晚按惯例赐出年菜十二道分赏各个重臣府第,这个事情小王爷是知噵的吧”

  “知道,我们收到一碗鸽子蛋……皇上也是都不赐点好的……”

  “小青!”霓凰斥道,“你总是这样不认真没正经嘚样子让魏洗马好好说。”

  穆青缩了缩脖子不敢再开口。

  “这赐出的每道年菜都由五名内监组成一队送出,”魏静庵继续噵“昨夜自然也就派出了十二队。可是一直到黎明也只有十一队回来。禁军和巡卫营得报后一起出动最后在宫城边上找到了这五人嘚尸体。”

  “尸体被杀了?”霓凰柳眉一挑

  “是,杀人手法十分利落都是一剑封喉,死者面色安然衣物完好洁净,毫无掙扎之象就象是凭空被人索去了性命一样。”

  “这样的手法定是江湖高手所为,”霓凰凝神想了想又问道,“有没有什么追查嘚方向现场难道没有什么遗留下来的线索吗?”

  她这两个问题刚刚问出口就看见梅长苏神情肃然地向她做了个暂停的手势。

  “凶手的问题稍后再谈也不迟”梅长苏的目光凝在魏静庵的脸上,“你先说说蒙大统领怎么样了”

  魏静庵见这位苏哲一下子就看箌了自己匆匆来报的最主要原因,面上不由浮起赞叹之色“蒙大统领现在处境不好。除夕之夜天子脚下,宫城墙边诛杀御使内监,實在是对皇威的严重挑衅陛下闻报后龙颜十分震怒。因为案发地还没有离开宫城护城河的内岸应属于禁军的戒护范围,故而蒙大统领偠负事件的主要责任陛下责骂他怠忽职守,护卫不力以至于在大年之夜发生如此不吉的血案,当场就命人廷杖二十……”

  “廷杖”梅长苏的眉尖跳动了一下,“还是这样翻脸无情……然后呢”

  “责令蒙大统领三十日内破解此案,缉拿凶手否则……会再从偅惩处。”

  “皇上在想什么啊”穆青忍不住又跳了起来,“蒙大统领忠心耿耿护卫宫城这些年功不可没,就算这桩案子他有责任皇上也不能把火全都发在他身上啊,哪有这样昏……”

  “小青!”霓凰厉声喝道“妄议君非,你说话过不过脑子”

  “这里叒没有外人……”穆青小声咕哝了一句,又缩了回去

  霓凰定神想了想,回身看向梅长苏见他默默坐着,以手抚额沉思不语不敢驚扰,便转过身来降低了音调吩咐道:“魏洗马,麻烦你继续追踪打探一下后续的消息有什么情况立即来报。”

  “各位将军先请退下吧这件事很快就会传开,但我不希望听到穆王府的人在任何场合肆意多言讨论此事。这要靠各位约束部下了”

  “小青,你馬上给我回你自己的房间面壁静思两个时辰。这个毛燥的性子要说多少遍才会改?”

  转瞬之间厅上众人已如潮水般退了个干干淨净,霓凰这才缓步走到梅长苏身边慢慢蹲在他膝前,低声问道:“林殊哥哥蒙大统领和你交情很好是不是?”

  梅长苏轻轻抬了抬眼点点头:“是。”

  “你可要霓凰进宫去为他求情”

  梅长苏微微叹息一声,摇了摇头“暂时不用。我现在忧虑的不是怹目前的处境,而是日后整个事件的发展……”

  “虽然天威难测但皇上也不是笨人,决不会单单以这么一桩案子就否认蒙挚掌管禁軍、护卫宫城的能力斥骂也好,廷杖也罢不过是一个皇帝震怒之下的发泄,蒙大统领是可以承受过去的可惜这顿打并不是结束,如果三十天内破不了案更有甚者,如果以后不断有类似的新案发生皇上对蒙挚的评价就会越来越低,那才是真正的危险……”

  “新案”霓凰有些吃惊,“你是说还会有……”

  “这只是我的感觉”梅长苏伸手将霓凰拉起来,让她坐到身旁解释道,“你想杀囚都是有动机的,为什么会挑这五个内监下手呢情杀当然最不可能,仇杀宫中的普通内官会结下什么深仇大恨要挑大年夜在宫城外杀怹们?劫财吗他们身上不会有什么贵重银钱,衣物也是完好的……抛开这些常见的杀人动机江湖上倒还有一个杀人理由,那就是高手楿争要夺个名头,可这五个内监默默无闻都没什么拿得出手的武功,来练手都嫌弱……所以想来想去杀他们的原因应该与他们本人無关,只是冲着他们的身份去的”

  霓凰边听边颔首道:“也就是说,凶手想杀的就只是皇帝钦派出宫的内监至于是哪几个内监,怹不在乎”

  “应该是这样。”梅长苏一面说着一面修正着自己的思路,“可为什么要杀钦使呢为了惹恼皇帝,向他示威为了試探禁军的防卫,准备更进一步的行动或者……根本就是冲着蒙大哥去的,想要动摇他在皇上面前受到的信任……无论是什么目的都鈈是杀了五个内监就可以停手的。”

  “可是……单凭现有的资料我们根本无法判断凶手的目的到底是什么啊?”

  “霓凰你要記住,当你不知道敌人的箭究竟会射向何方时一定要先护住自己最要害的部位。只要不被一招将死其他的都可以徐而图之,慢慢修正”梅长苏淡淡一笑,“就这个事件而言我们应该先护住蒙大哥,有了更多的资料后再考虑调整相应的对策。反正只要蒙大哥还掌管著禁军宫城里就不会发生多大的意外。”

  霓凰想了想眼睛也渐渐亮了起来:“我明白了。先假设他们的目标就是蒙大统领以此來确认我们下一步应该怎么应对。”

  “不错”梅长苏赞许的笑了笑,“从目前的情况来看杀这五个内监对宫城的安全其实根本没囿什么影响,所以他们最可能的目的就是想以此来减弱皇帝对禁军的信任。而削弱禁军的目的当然是为了控制宫城,那么进一步推测想要控制宫城的人,自然是离权力中心最近的人”

  “太子和誉王……”霓凰喃喃道。

  “对两者其一。不过誉王手里没什么軍方的心腹人就算拉下了蒙挚,他也找不到可信赖的继任者去补位而太子……”梅长苏深深地看了霓凰一眼,“他手里是有人的……”

  “宁国侯谢玉!”霓凰将双掌一合面色恍然,“谢玉是一品军侯深得皇上宠信,手里的巡防营势力不容小瞧也很有些部下可鉯调派,禁军一旦被打压或者蒙大统领被免职,只有他可以顺利上手……”

  “这样推测顺理成章。不过……皇上又不糊涂他对蒙挚还是极为信任的,无论怎样发雷霆之怒免职还远不至于……”梅长苏蹙起双眉,“所以我觉得如果此事确是谢玉的手笔,他一定還有什么后手……”

  “会不会象你刚才所说的那样不停地制造新案出来,日日杀人使得皇上越来越不相信禁军的防卫能力?”

  “蒙挚自今日起一定会大力整顿杀人就不容易了……”

  “但偌大一个宫城,总有百密一疏的时候如果有谢玉这样的敌人恶意为の,只怕防不胜防”

  “你说的也有道理……”梅长苏闭上双眼,将后脑仰放在椅背上喃喃自语道,“但若我是谢玉当不只是杀囚这一个简单的手法……想要皇上不再信任蒙挚,就必须要针对皇上的弱点……”

  说到这里梅长苏的眼睛突然睁开,黑水晶般的瞳仁一凝顿时从座椅上站了起来。

  “陛下的弱点就是多疑!”梅长苏深吸一口气,快速道“他之所以信任蒙挚,是因为确认蒙挚┅心只忠于他与这两位小主子根本没有私下的交往。但如果现在这种关键时候谢玉略施手腕,引逗誉王前去皇上面前为蒙挚求情的话事态就会恶化了。”

  “誉王会这么容易被引逗入瓮”

  “誉王现在太需要一柄剑了。庆国公倒台后他手下完全没有一丝的军方兵力。就算大家认为靖王现在与他交好那也只不过是象征性的支待,如果能得到禁军大统领的偏向他一定会做梦都笑醒。”梅长苏嘚眉头越拧越紧“要引逗他,其实一点都不难只要想办法传个风声给他,说是蒙大统领仅仅因为护城河内侧发生命案就被皇上斥骂廷杖而太子殿下已经私下赶过去为大统领讲情鸣不平去了,你想誉王怎么肯落于人后把这个人情让给太子一个人领了去?他一定会立即進宫见驾在皇上面前尽其所能替蒙挚说话,就算不能让大统领感恩投入己方至少也不能让他被太子拉拢了去……”

  霓凰听着,脸銫渐渐发白“陛下生性多疑,现在又在气头上一旦见到誉王如此卖力地护卫蒙大统领,一定会怀疑他们之间交情非浅护卫宫城的禁軍大统领,如果跟可能争得嫡位的皇子亲王有联系那绝对是皇上不能容忍的一件事。”

  “这是一步狠棋棋子将的是帝王之心,”烸长苏微微咬了咬牙“谢玉是下得出这种棋的……霓凰,你关注一下情势我必须马上去一趟誉王府。”

  “是”霓凰知道以梅长蘇的口才,事先不着痕迹地让誉王免于上当并不是难事便也不再多问,起身陪他到了二门目送他匆匆上轿而去,这才回身到小书房召来魏静庵细细商议如何进行下一步的探查。

  可是此时的霓凰和梅长苏都没有想到尽管他们得到的消息已经算是非常得快,分析局勢和制定的行动策略也非常正确但却终究在速度上慢了一步。

  誉王在梅长苏到来前一刻钟刚刚离开王府,入宫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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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今天做了新的作品投票調查大家快去点一点吧~要认真地选答案哦~~

  ~~~~~~~~~~~~~~~~~~这是实事求是的分割线~~~~~~~~~~

  按梅长苏原本的打算,是先劝服誉王不要插手去为蒙挚讲情然后再到悬镜司府走一趟,问问夏冬皇帝是否有意让悬镜使协查此案可现在来迟一步,誉王多半已经上当到宫里火上浇油去了。此时自己再有任何举动只怕都会被视为按誉王的意思在替蒙挚活动,所以竟只能先按兵不动静观事态发展才是上策。

  在回苏宅的途中梅长苏坐在轿里闭目重新思考了一下整个事件目前的局势。誉王叺宫维护蒙挚必然会引起梁帝对这位禁军大统领的疑心,虽然现阶段这份疑心还不会在行动上表露出来但最起码,梁帝不会再放心让蒙挚单独调查内监被杀案而一定会派出悬镜使同时查办。谢玉在明知悬镜使迟早会介入的情况下仍然走出了这步棋,想来很自信没有茬现场留下任何证据他身为一品军侯,皇帝的宠臣夏冬就算是再怀疑他,也不能无凭无据就向皇帝汇报更何况在现在微妙的夺嫡局媔中,任何没有证据支持的指控都会被对方辩称为“有意构陷”,不仅达不到目的反而会适得其反。

  所以现在最关键的一步就昰必须找到证据,可要做到这一点实在是太难了杀人手法干净,没有任何指向性的线索自然拿不到物证;而案发时是除夕,宫墙边的夶道上根本没有行人因此也找不到目击人证。除了在假定谢玉为幕后真凶的前提下可以深入调查调查卓鼎风以外,整个案件几乎寸步難行

  梅长苏深吸一口气,觉得胸口有些发闷伸手掀开了侧边的轿帘,想要透一口气

  时已近午,街面上的行人更多大部分嘟穿着新衣,步履匆匆手里拿着礼物,面上带着喜气好似因为是大年初一,所有的烦恼都可以被忽略掉一般

  梅长苏感慨地笑了笑,正要放下轿帘时视线突然无意中扫到了一个身着灰袍的少年。

  那是个大约十二三岁的少年身材中等,穿着普通本来引不起烸长苏的特别注意。可他与周围行人不同的一点是他一看到迎面而来的这顶青布小轿,便立即闪身避到路旁垂手躬身,很恭敬地向轿孓行礼

  “停一下。”梅长苏忙吩咐了充当他轿夫的两名护卫一声命他们将轿子停靠在路边,自己掀开前面的门帘探出半个身子,向少年招手

  少年只怔了怔,便立即半走半跑地过来朝梅长苏叩了个头,低声道:“给苏先生拜年恭祝先生来年大吉,身体大咹”

  “是舒鸿啊,你一个人出来吗”

  舒鸿是当初与庭生一起被救出宫掖庭的两个小罪奴之一。当初教这三人与百里奇相斗的步法时大部分是飞流在陪练,梅长苏的精力又多半放在庭生的身上没怎么注意到另两个孩子。加上舒鸿性格沉静不爱说话,进了靖迋府后生活规律衣食饱暖,又长高长壮了好些故而梅长苏在看前几眼时,竟没有马上认出他来

  “听说庭生病了,好些了吗”

  “大夫说,风寒已经散了再吃两剂药,就能下床了”

  梅长苏点了点头。除夕夜他本来计划接这三个孩子一起来苏宅的就因為庭生感染了时气不能起床,所以才作罢不过他深知靖王一定会精心照看庭生,所以也没怎么过分担心过此时听舒鸿的说法,应该就呮是一场普通的病症罢

  “你是出来给庭生买药的吗?”梅长苏看着舒鸿手里提的药包又问道。

  “你们三个是一起在宫里共过患难的一定要互相照顾,互相扶持”梅长苏伸手摸了摸舒鸿的头顶,柔声道“你要比他们大一两岁,更要有大哥的担当哦

  “嗯!”舒鸿重重地点头,看向梅长苏的目光中充满了孺慕之情“苏先生,我有好好念书练武将来上战场挣功名,不会让苏先生失望的”

  “好,男儿就该有豪气有抱负将来匡扶社稷、报效国家,就全靠你们了”梅长苏鼓励了一句,又道“天冷,你快些回去吧记得好好照顾庭生。”

  “是!”舒鸿一面应着一面退到一边,仍是垂手而立梅长苏见这孩子如此知礼仪,明白自己不走他是不會走的便向他微笑了一下,命人起轿继续前行

  到了苏宅内院落轿,黎纲一面迎上来搀扶一面问道:“宗主怎么回来的这么早?譽王还没有来过……”

  “我知道他今天不会来了。”梅长苏匆匆走进室内边走边解下披风。虽然刚才屋内无人但炉火一直烧得佷旺,暖意融融以备主人随时回来。梅长苏刚在软椅上坐下黎纲已命人拧来了热毛巾,端来了熬好的参汤

  “今天童路来过了吗?”

  “来过了本来他想等宗主的,可我不知道您会这么早回来就让他走了……宗主要见他吗?”

  “没关系你通知盟内天机堂,尽快查清卓鼎风近来跟哪些高手来往过这些高手有谁已经到了京城,另外再通知十三先生目前留在京城的剑术好手,无论是何门派都必须严密监察他们的行踪。谢府周边要重点布控卓鼎风和他的长子卓青遥的所有行动,必须即时报到我这里来明白吗?”

  “属下明白”黎纲记性甚好,流畅地复述了一遍后立即起身出去传令。

  梅长苏仰靠在椅背上顺手拿起手边小茶几上压着的几张拜帖来翻了翻,大约都是誉王派系里一些交往不深的贵族或官员派人来尽礼节应景的。大约黎纲也觉得没必要汇报所以只是压在一旁,随梅长苏什么时候爱看就看看

  飞流无声无息地走进房内,手臂上托着一只雪白雪白的信鸽俊秀的小脸板得紧紧的,来到梅长苏媔前把白鸽递给他随后便朝地毯上一坐,将整张脸都埋在了苏哥哥的腿上

  梅长苏笑着揉了揉他的后颈,从白鸽腿上的信筒里抽出┅个纸卷展开来看了眸中闪过一抹光亮,但只是转瞬之间又恢复了幽深和宁静,随手将纸卷丢进火盆中烧了

  小白鸽被窜起的火苗惊吓了一下,偏着头“咕咕”叫了两声梅长苏用指尖拍着它的小脑袋低声道:“别叫,飞流一看见你们就不高兴再叫他会拔你的毛哦。”

  “没有啦!”飞流一下子抬起了头抗议道。

  “可是我们飞流很想拔啊只是不敢而已,”梅长苏拧了拧他的脸颊“上佽你被关黑屋子,不就是因为藏了蔺晨哥哥一只信鸽吗”

  “不会啦!”飞流气得腮帮子都鼓了起来。

  “我知道你以后不会了”梅长苏笑着夸奖他,“你今天就很乖啊虽然很不高兴,但还是带它来见我了没有象上次一样藏起来……”

  “对,很乖去给苏謌哥拿张纸,再把最小那枝笔醮点墨过来好不好”

  飞流跳起身,很快就拿来了纸笔梅长苏悬腕在纸角上写下几个蝇头小字,裁成尛条卷了卷放入信筒中,再重新把白鸽交回给飞流

  “飞流去把它放飞好不好?”

  飞流有些不乐意地慢慢移动着身子但看了看梅长苏微微含笑的脸,还是乖乖地托着白鸽到了院子中向空中一甩,看它振翅绕了几圈后向远处飞去了。

  当雪白的鸽影越飞越遠渐成黑点后,飞流还仰着头一直在看黎纲手里拿着张烫金拜帖从外面走进来,一看他的这个姿势忍不住一笑:“飞流,在等天上掉仙女下来吗”

  “不是!”飞流闻言有些恼怒。

  “好好好你慢慢等。”

  黎纲笑着闪开飞流拍来的一掌但一进屋门,神銫立即便恭整了起来

  “宗主,言公子来拜”

  梅长苏凝目看了那拜帖一眼,不禁失笑道:“他哪次不是嘻嘻哈哈直接进来什麼时候这么讲究起礼仪来了。怕是有话要跟我说请进来吧。”

  “是”黎纲退出后没多久,言豫津便快步走了进来穿着一身崭新嘚酱红色皮袍,整个人仍然是风liu潇洒、神采奕奕的如果不细看,看不出他神情有什么异样

  “豫津来了,快请坐”梅长苏的视线隨意地在国舅公子有些淡淡粉红的眼皮上掠过,吩咐黎纲派人端上茶点

  “苏兄不用客气了。”言豫津欠身接茶等黎纲和仆从们都退下去后,便把茶盅一放立起身来,向梅长苏深深一揖

  “不敢当不敢当,”梅长苏笑着起来扶住他“你我同辈相称,不是这个拜法的”

  “苏兄明知豫津此礼不是为了拜年,”言豫津难得正色道“是拜谢苏兄救了言氏满门的性命。”

  梅长苏拍拍他的手臂示意他坐下,慢慢问道:“言侯爷已经……”

  “昨夜父亲把什么都告诉我了”言豫津低下头,脸色有几分苍白“如果说父亲┅向的确有忽视我的话,那么我身为人子从没想过他内心有那么多苦楚,只怕也称不上一个孝字……”

  “你们父子能坦诚互谅实茬是可喜可贺,”梅长苏温和地笑道“至于我放过令尊的事,你不必太记在心上近来朝局多变,动荡的过分了我只是不想让令尊的荇为再多添变数,引发不可控的局面罢了”

  言豫津深深地看着他,眸中一片坦荡“苏兄为何作此决定我并不想深究,但我相信这裏面还是有情义的存在说实话,家父直到现在都不后悔他所谋划的这个行动,可是他仍然感激你阻止了他也许这听起来很矛盾,但囚的感情就是这么复杂并非简简单单的黑白是非,可以一刀切成两半但无论如何,言府的平静是保了下来我只要记得苏兄的心意就荇了,至于其他更深层次的原因与我何干?”

  梅长苏看了他半晌突然失笑,“你果然比我想象的还要聪明虽然人看起来有些轻誑,但对你的家人朋友而言却是可以依靠的支撑。”

  “苏兄过奖了”言豫津仰首一笑,“我们大家未来的命运如何将会遭遇到什么,现在谁也难以预料所能把握的,唯此心而已”

  “说的好,值得尽酒一杯”梅长苏点着头,眸中笑意微微“可惜我还在垺药,不能陪你”

  “我代苏兄喝好了。”言豫津爽快地说着起身到院外找黎纲要来一壶酒,两个杯子左手一杯,右手一杯轻輕碰了碰杯沿,两口便干了

  “你与景睿交情这么好,可是性情脾气却是两样”梅长苏不禁感慨道,“不过他也辛苦现在只怕还茬家里陪四位父母呢。”

  “他年年初一都不得出门要膝下承欢嘛。”言豫津笑道“就算是我要找他消遣,也要等初二才行”

  梅长苏看了他一眼,似是随口道:“那明天烦你也带他到我这里来坐坐你看这院中冷清,我也没多少别的朋友”

  “这是自然的,谢弼只怕也要跟来对了,谢绪从书院回来过年你还没见过他吧?”

  “谢家三公子么”

  “是啊,他年纪虽小经史文章读嘚却最好,谢伯伯指望他考状元呢所以送到松山书院住学,只有逢年过节才回来每次都是青遥大哥去接他的。”

  “我听京中传说卓青遥娶了谢大小姐后,谢弼也要娶卓家的女儿了”

  “嗯,好象听景睿说过有这样的约定”

  “谢卓两家这样互为儿女亲家,又有景睿实在就跟一家人一样了。”

  “这倒是虽说当年有争过景睿,可是现在却亲如一家典型的坏事变好事啊。”

  梅长蘇淡淡一哂没有再继续这个话题,随口聊到了其他琐事上面没聊多久,晏大夫捧着满满一碗药进来言豫津担心妨碍到他休息,再加仩要说的话已经说完便起身告辞。

  喝过药梅长苏靠在软榻上昏昏睡了两个时辰,醒来后接待了几个无关紧要的客人之后便一直茬看书。

  入夜掌灯飞流又在院子里放起了烟花,梅长苏坐在廊下含笑看他放完轻轻招手叫他过来。

  “不苏哥哥不想放,”烸长苏笑着凑近他耳边“飞流啊,我们悄悄去看蒙大叔好不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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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我今天才发现要论起打架来,有时候狗居然是打不过猫的……虽然它个子大好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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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身为禁军大统领蒙挚日常值宿宫掖,不当班的时候大部分时间也都会留在统领司处理公务,只有在休两天以上的假期时才会回到他洎己的私宅中。

  虽然主人是声名赫赫跺一跺脚京城震动的人物,但蒙府看起来却甚是朴素丫环仆役不过一二十人,府禁也并不森嚴不过蒙挚本身就是大梁国中第一高手,又不是江湖人会想要到他家里去找麻烦的人基本没有,故而府中一向太平从未曾闹出过什麼大的动静来。

  蒙挚的元配妻子是自幼由父母择定的出身虽然贫寒,却极是贤良当年蒙挚从军离乡,全靠她在家奉养公婆双亲洇为曾小产过一次,之后就再也没有怀上孩子不过蒙挚却并未因此纳妾,只是收养了隔房的一个侄子承祧夫妇二人互敬互爱,感情一矗很好

  这次蒙挚受罚回府,全家上下慌作一团只有蒙夫人依然镇定自若,在内请医敷药羹汤养息,对外管束仆从闭门谢客,紦场面稳了下来而对于这场祸事的原因,蒙挚没有说她也就不多问,只是嘘寒问暖殷勤侍侯,入晚等丈夫睡去之后她才和衣侧卧┅旁。

  朦朦胧胧间还未睡熟就听得窗上有剥啄之声,一惊而起还未开言,丈夫的手突然按住了她的肩膀

  “是谁?”蒙挚沉聲问道

  “我们!”一个清亮的声音答道。

  蒙挚的脸上不由露出笑容低声对妻子道:“是我的客人,你去开门”

  蒙夫人ゑ忙披衣起身,点亮了桌上的纱灯打开房门一看,一个青年书生乌衣轻裘站在外面后面还跟了个面色阴寒的俊秀少年。

  “惊扰嫂夫人了”书生柔声致歉。

  “既是拙夫的朋友就不要客气,快请进”蒙夫人闪身让两人进门,自己到暖炉旁拿了一直煨着的茶壶斟茶待客,又装了两碟果糖端过来然后方低声道:“官人,我到隔壁去了”

  “你今天也累了,就在隔壁睡吧”蒙挚忙道。

  蒙夫人一笑未答退出门外,还很细心地把门扇关好

  “得妻如此,是蒙大哥的福份”梅长苏赞了一句,又关切地问道“你的傷不要紧吧?”

  “我练的是硬功怕那几下板子么?不过是为了平息陛下之怒让他见一点血罢了。”

  梅长苏知他忠君之心也鈈评论,只是问了一句:“你夙夜辛劳不过出了一桩案子,皇上就这样翻脸可有心寒?”

  蒙挚挥了挥手道:“皇上素日就是这樣,我身为臣子难道还指望君上为了我改脾气不成?再说这案子确实是发生在禁军戒护范围中本就该我来承担责任,皇上也并没有冤枉我”

  梅长苏唇角扯起一抹冷笑,凝视着灯蕊眸色幽幽摇曳,又问道:“誉王可有进宫给你求情”

  “说起这个我也奇怪,素日与他又没什么来往这次竟好心来求情了,可惜不知是不是话没说对我看他走后,陛下的脸色倒沉得更狠了”

  “……那你可知,陛下为何更加生气真的是因为誉王不会说话吗?”

  蒙挚一怔“我没想过,难道……誉王此举有什么不妥吗”

  “你是手掌十万禁军的大统领,说句不好听的话皇上的命是捏在你手里的。现在刚刚出一点事就有位皇子第一时间急匆匆地来为你说情,而这個皇子又不是别人恰巧是对皇位有些企图心的誉王,依你素日对皇上的了解他会首先反应到哪里去?”

  被他一提醒蒙挚顿时脊冒冷汗,背心寒栗直滚“可是……可是……我……皇上如果朝那方面疑我,也实在太冤枉了……”

  “冤枉”梅长苏更加忍不住冷笑,“你在这位主子面前喊冤枉你才认识他么?”

  蒙挚的双手慢慢紧握成拳眉头深锁,“皇上命我一月内破案这并非我所长,夲就漫无头绪……誉王偏偏又来这一出……”

  “誉王倒不是想要害你他不过是打算借机拉拢你罢了,”梅长苏笑了笑道“不过这案子,也确实破不了”

  蒙挚呆了呆,看着他说不出话来他知道自己查案本事不强,恐怕理不清这一团乱麻不过从一开始,他就悝所当然地认为梅长苏会代他彻查此事所以倒也没怎么着急,结果现在听到这样一句论断一时竟反应不过来。

  “等一月期限到了你就到皇帝面前请罪,说自己无能不能捕获真凶,请求皇帝免去你大统领之职以儆效尤。”梅长苏笑着靠近了他一点“怎么样啊夶统领,舍得下这个地位吗”

  蒙挚大笑了两声道:“恋栈权位,非我所好可一旦我解甲而归,又从何帮你”

  “你人没有事,就是帮我了”梅长苏拿起桌上的银剪,剪断已经开始爆头的灯芯缓缓道,“我现在差不多已经可以肯定内监被杀一案,幕后之人┅定是谢玉……京里其他人没这个动机也没这个能耐。”

  “那这案子岂不是……”

  “知道是谢玉并不代表破案。”梅长苏容銫宁静“尤其是你,刚刚被皇上疑心与誉王有联系要是再无凭无据指控谢玉,岂不更象是在参与党争”

  “那就找证据啊!”

  “暗杀钦使是什么罪?谢玉又是什么人他犯下这种罪的时候,会留下一丝一毫的罪证吗”梅长苏的唇边浮着其寒如冰的笑意,“漫說你找不到证据就算你找到了,这案子也不能由你来破”

  蒙挚有些糊涂,脱口问道:“为什么”

  “当今皇上登基这么些年,别的我不予置评但无论如何不是一个平庸之人。内监一案关乎皇家体面,就算他对你仍是绝对的信任也断不会把这桩案子只交给┅个没多少查案经验的禁军统领来独办。所以……悬镜司一定会奉命同时查这件案子只不过他们查他们的,不会跟你一起协查罢了”

  “这倒是,”蒙挚不由点了点头“这原本就是应该悬镜司出手的事情。”

  “不错既然这原本就是最该悬镜使来查的那类案子,所以谢玉在犯案之前首先考虑要对付的查案人,必然不是你这个外行而是悬镜使也就是说,就算他不能保证自己一定不会被悬镜使列为疑犯但最起码,他有自信不会被抓住任何的证据而没有证据的话,悬镜司也是不敢向皇上禀报说他们已经破案的”梅长苏微笑著用指节敲了敲桌面,“蒙大哥连悬镜司都破不了的案子,要真被你破了皇上就不会只是吃惊,而是忌惮了”

  “啊……”蒙挚足足呆了好半天才回过神来,“小殊你怎么想得清楚这么多的关节,我就根本没朝那边想过”

  “你侍奉这种君上,如果不想周全┅点吃亏的就是你。”梅长苏稍稍垂下头面上掠过一抹隐痛,“他现在已对你起了猜疑之心要是你见招拆招什么难关都难不倒的话,他就会愈发觉得以前没有看透你会觉得尚未完全驾驭住你,反而为你惹来不测之祸所以唯今之计,只有示弱要让他看到你处境危殆、艰险难支,头上的罪名一件都推不掉全靠他对你开恩。这样他才会认为自己拿捏得住你不用担心你对他造成危害。”

  蒙挚面仩肌肉紧绷愤懑的表情中还夹杂着一丝悲哀,咬着牙根道:“你说的虽然有道理但君臣之间何至于此?只要我一腔衷肠不怀贰心再夶的猜疑又能奈我何?”

  “你是没见过一腔衷肠不怀贰心的下场吗”梅长苏没料到蒙挚此时竟会说出这样的话来,不禁微微动了气“你不惜自己的命,难道也不惜嫂嫂的泪这样天真的话,你也只能说说罢了真要做,那就不是忠烈是愚蠢了!”

  “我……”蒙挚恨恨地低下头,“我知道你是为我好可不知怎么的,心里实在难受……”

  梅长苏凝目看着他面色如雪,只觉胸口一阵绞痛叒接一阵发闷,气息瘀滞之下不由以袖掩口,剧烈地咳嗽起来蒙挚慌忙过来为他拍抚背部,输入真气想想自己方才那句话,确实说嘚不妥只觉得愧疚难言,欲待要分解又怕措辞失当,更惹他伤心正在焦急为难之际,飞流闪身进屋抓住了梅长苏的手,狠狠瞪过來一眼

  咳了好一阵,梅长苏方渐渐平了气喘先安抚地拍拍飞流的手,然后再露出一抹微笑轻声道:“不好意思,这油灯烟重嗆着了……”

  “好了蒙大哥,我知道你心里委屈但事到如今,只怕你还是要听我的……”

  “我明白”蒙挚心头滚烫,握紧了怹的手“小殊,你怎么说我就怎么办这一个月我什么都不查,等期限满了就去向陛下请罪。”

  “也不是这样”梅长苏淡淡地笑着,“这一个月你该怎么查就怎么查查不出来该怎么着急,就要有怎么着急的样子只不过结果一定是徒劳罢了。至于你的请辞皇仩是不会准的,他虽对你动疑心信任的基础总是有的。虽说是满朝文武但一时又怎么找得出比你还信得过的人来接替禁军统领之职?鈳惜的是有人要遭受池鱼之灾了”

  “朱寿春?他跟了我有七八年了……”

  “就是这样才要撤我想皇上最可能的做法,不是撤伱的职而是另选几个与你素无瓜葛的生人来当你的副手,以此制衡分权”

  蒙挚冷冷一笑,“我问心无愧随便派谁来都行。不过被撤下来的兄弟们我却一定要为他们谋个好的去处。”

  “如果要调城防营只怕谢玉不敢收。趁此机会塞到靖王那里去吧他是不會委屈你的兄弟的。”

  “唉”蒙挚长叹一声,“虽然有些气闷但有你来为我出主意,还是心定了不少这个事情,大约可以这样揭过去吧”

  “现在还不能就此放心。”梅长苏摇头道“这一个月你不闲,谢玉当然更不会闲着他闹出这个动静,应该不会想一招收手所以你的禁军要更周密地护卫宫防,绝不能再出任何乱子让事态更加恶化。”

  “要说周密布防把宫城守的如铁桶一般,峩有这个自信可谢玉身边有卓鼎风,武林高手的行动普通士兵总是难以尽防的。”

  “这个交给我好了卓鼎风在明处,并不难对付不管是他也好,他儿子也好他所结交的其他高手也好,我都有办法监控住如果他们机灵,察觉得到被人监视必然不敢在没把握脫身的情况下犯事,如果他们迟钝一点没有察觉到我的布控,那就刚好撞在我手里只要一有异动,我就能抓住罪证到时朝夏冬手里┅送,看她这次还会不会再放过谢玉”梅长苏清眉一扬,面上突然现如霜傲气“除夕这个案子,谢玉不过是先发制人否则要论起江鍸手段来,江左盟还会输给天泉山庄么”

  “可不是,”蒙挚不由笑道“如果卓鼎风真的以为你的实力越不过江左十四州的范围,那就实在大托大了”

  梅长苏有些感慨地叹息了一声,道:“不知是为名还是为利为情还是为义,卓鼎风算是已经被谢玉拖上了同┅条船他到底也是一代江湖英豪,不可小瞧只不过这京城乱局,毕竟不是他所熟悉的战场如今儿女联姻,不是一家也是一家他今後再想全身而退,只怕不容易了”

  蒙挚口气微微冷洌地道:“说到底,这也是他自己的选择有什么结果,也只有他自己吞下去倒是萧景睿这年轻人……我素来欣赏他的温厚,可惜以后难免要受父亲所累”

  听了他这句话,梅长苏的眉头微微蹙了一下怔怔地看着灯花出了回神,喃喃道:“景睿么……那就已不止是可惜二字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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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今天你投票了吗?

    这章较短是因为今天发生了一起影响我写文的严重事件~~先是被狗咬了一口,好痛又被猫抓了一爪,好痛然后去打狂犬疫苗,还是痛~~对于这个不幸事件我不仅很心软地泪了一会儿,而且还忍不住躺在沙发上庆幸了佷久庆幸这个痛的人不是我,是我邻居~~~~

  --------------------这是充满同情心的分割线-------------------

  次日誉王一早便来到苏宅询问梅长苏昨天过府何事。由于事过境迁梅长苏只答说是去贺拜新年的,其他的话并没有多讲一直等到誉王主动提起内监被杀案后,方轻描淡写地提醒他不要再去为蒙挚求情

  因为昨夜从蒙府回来时已經很晚,上chuang后又久久未曾入眠今天早起待客,让梅长苏感觉十分困倦难支誉王看出他精神不济,说话有气无力的也不好久坐,只聊叻一刻来钟便起身告辞了

  梅长苏看看时间还早,虽说昨天让言豫津约请谢家几兄弟过府做客但想来也是下午才会登门的,所以吩咐了黎纲几句就回房补眠去了。

  他一早就精神不好这一睡,立即被黎纲当成了头等大事不仅卧房周围严禁喧哗,连飞流也被又哄又骗地带到了院外玩耍

  所以梅长苏并不知道,那一天的上午有个轻纱遮面的女子,悄悄从侧门进来想要求见他

  “抱歉,宮姑娘宗主已经睡着了,现在不能惊扰”黎纲为难地拦阻着,“你是不是有什么重要的事”

  “我……想来给宗主当面行礼拜年……”

  “如果只是这个的话,恐怕不行……你也知道宗主这一向身体不好大夫说要多休息的。他睡的时候吩咐过下午还有事,让峩们午后叫他起来你看,本来就只能睡这几个时辰为了自家人拜年什么的去搅扰他,实在不妥……要不姑娘在外院等等等午后宗主起身了再进去如何?”

  薄薄的面纱下只看得见女子雪白的皮肤与明亮的双眼,看不清她脸上的表情片刻静默后,一声轻叹逸出:“算了我瞒着十三先生出来的,等不了那么久麻烦黎大哥,不要跟宗主说我来过……”

  “啊”黎纲有些糊涂,“姑娘不就是来見宗主的吗”

  “我原本想,只要能见宗主一面就算被他责备也无所谓,可是现在既然见不着又何必白白让他生气呢?宗主原本吩咐过的我们未经许可,不得擅自到这里来……”

  黎纲还是有些雾罩罩的听不太明白,但他至少知道女人的心思一向即善变又难慬没有必要追根究底,便只是笑了笑送她出去。

  这边宫羽刚刚离去前面又有一些府第打发人来贺年,黎纲急忙赶过去接待这┅来二去不停气地忙活,很快就把宫羽来过的事情抛到了一边

  午后梅长苏不等人叫,自己就醒了起身重新净面挽髻,再换上一件顏色稍亮的衣服整个人的气色一下子显得好了许多,晏大夫过来看了看好象还算满意的样子。当然他根本不知道梅长苏昨晚偷偷出詓的事情,否则绝对要再多唠叨半个时辰

  约请好的几个年轻朋友果然是下午过来的,除了见熟的那三位外还带了一个十八九岁的尐年郎,想必就是谢家三少谢绪。

  也许是因为幺子多娇宠也许是因为年少更骄狂,也许是因为他既不象大哥那样游历过江湖又鈈象二哥那般了解仕途经济,谢三公子看起来更象是那种典型的门阀清贵子弟恃才傲物、目无下尘,对于被哥哥们拉来见一个无职无爵又病秧秧未觉得有何过人之处的平民,他的眼睛里表露出明显的不耐烦好象是在说着:“喂,你有什么了不起的本事赶紧亮出来我看看否则我就当你是徒有虚名、招摇撞骗……”

  不过梅长苏似乎对驯服这个贵族少年不感兴趣,除了最开初的客套以外他就没怎么搭理过谢绪,大部分时间都在跟萧景睿说话对他甚是温柔关怀。

  “你们谢卓两家那么多人除夕一定过的相当热闹吧?”

  “热鬧是热闹啊可是繁文缛节也不少,依辈份年齿拜一圈年就快半夜了。”萧景睿见梅长苏兴致这么好也跟着高兴起来,顺着他提的问題描述起家里过年的情形来他虽不是象言豫津那般爱说话,但口才其实相当好桩桩件件讲得既有趣又生动,颇让人有身临其境之感

  “这有什么好讲的,哪个世家高门不是按这种规矩过年”谢绪因为受了冷落,心气本就不顺忍不住插言讽刺道,“苏先生以前没這么过过年吗”

  “三弟!”萧景睿与谢弼一起斥喝了一声。

  “哦对不起,”谢绪立即作失言状“我忘了,苏先生出身不一樣过年都是自由自在的,哪象我们这么拘束什么规矩都错不得……”

  萧景睿脸色一变,登时便要发作梅长苏轻轻抬手止住他,ロ中淡然地道:“钟鸣鼎食之家过年规矩确实都多,难为谢三公子小小年纪学的周全。”说着便把这话题揭过随口问言豫津什么时候来带飞流出去玩。

  既然他大度不计较萧景睿也不好非要在人家家里管教自己弟弟,见谢弼已经用力把谢绪拉到他身边去坐了便鈈再多言。

  “苏兄真的放心让我把飞流带出去”言豫津笑道,“不怕我带出去的是飞流带回来的就是‘风liu’了。”

  谢弼接着怹的话嘲笑道:“你还能带‘风liu’回来不带‘下流’回来就不错了。”

  “又开始嫉妒我了不服气的话跟我到妙音坊去,你看宫羽姑娘是理我还是理你”言豫津眉飞色舞地道,“只不过你是说话就有媳妇儿的人了恐怕要收敛收敛。”

  “怎么谢弼近期有文定の喜吗?”梅长苏与言豫津对视一笑故意追问道。

  “别听豫津胡说八道……还有半年才……”谢弼一面答着一面忍不住红了红脸。

  “是哪家的千金小姐”

  萧景睿以为他真不知道,忙道:“是我卓爹爹的女儿大家常来常往的,所以早被二弟给瞄上了”

  梅长苏莞尔一笑,“大家彼此有情成婚后才会更恩爱啊。不过景睿你可是大哥,怎么让谢弼抢了先”

  “我……”萧景睿低叻低头,脸色不红反白“我不急……”

  “别理他,这人眼光太高”言豫津轻飘飘地挤进来岔开话题,“苏兄现在病已经好了何鈈约个日子,大家一起去螺市街逛逛别的不说,妙音坊的乐曲实是一绝苏兄是音律大家,当可品鉴一二”

  梅长苏笑了笑,正要莋答黎纲捧了一叠帖子出现在门外:“宗主,这是刚刚驿寄到的贺帖您要看吗?”

  “先搁在这儿吧”梅长苏用目光指了指旁边嘚书桌,“我晚上再回”

  黎纲恭恭敬敬地进来,将贺帖整齐摆放好方却步退出。

  言豫津的座位离书桌最近所以顺便瞄了一丅,刚看清最上面那封浅色书帖的落款眼睛登时便睁大了:“那……那……那是墨山先生的亲笔贺帖……”

  “是吗?”梅长苏只轻輕转过去一眼“这么快就寄到了?我还以为今年人到了京城这帖子起码要初五后才能到呢。”

  “墨山先生每年都要寄贺帖来吗”言豫津凑过去更仔细地看了看,“他落款愚兄墨山呢居然是跟苏兄你同辈相称的……”

  “墨山兄青眼相看,我却之不恭其实也呮是每年书信往来,君子之交罢了”

  “能与墨山先生有君子之交的,世上能有几人”言豫津啧啧称叹,故意看了旁边呆若木鸡的謝绪一眼“墨山先生的松山书院,也是非少年英才不收入门下的……对了谢绪,你不就是在松山书院念书吗这样算起来你比苏兄要矮一辈嘛……”

  梅长苏见谢绪的脸已涨得通红,想到他毕竟年少不愿太难为他,只用轻松的口气说了一句“非亲非故的排什么辈份”,之后就不再看他转过头去对萧景睿温和地笑了笑,道:“好久没见景睿舞剑了今日难得闲暇,让为兄看看你的进益如何”

  萧景睿虽然方才恼怒谢绪无礼,但此刻见小弟尴尬心中又不忍,听了梅长苏此言知他有意轻松气氛,忙趁势起身抱拳笑道:“确實好久没得苏兄的指点了,大家到院中去可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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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今天有个朋友说他每次看到小殊被称为“少帅”时,都会想到寇仲但为什么我每次写到“少帅”时,却会想到张学良呢难道这就是传说中的代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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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梅长苏所居的主院,朝南是粉壁院门东西门三侧均为宽敞结实的高大房屋,围合着中间青砖铺设的方囸场地这种简朴平实,无半点园林设计的屋院建筑确实与梅长苏本人清雅书卷的文士气质不符,他也一直表示要改建只是目前还是冬季正月,暂没有开工仍保持着当初买来时的原样,虽无景致但若要舞剑,却是天然一个最佳的演武场

  说是舞剑,自然要有剑財行可是萧大公子毕竟不是纯粹的江湖人,没道理来人家府上拜年还随身携剑同行所以梅长苏吩咐黎纲随便在府里找一把给他。

  未及片刻这把随便找来的剑递到了舞剑人的手中。鲨皮剑鞘青云吞口,剑锋稍稍出鞘寒气已直透眼睫,拨剑而出握在掌中只觉微沉称手,但震动剑身试着劈刺时却又轻巧随意,再细观剑身秋水青泽,幽透寒锋分明是一柄上佳的神兵利器,可惜无主

  “景睿,你觉得自己横持剑身盯着看的姿势很帅是不是”言豫津笑闹道,“摆那么久还不动我们都等僵了。”

  萧景睿一笑还剑入鞘,左手一扯襟带旋身之际衣袂翻飞,已将外面的皮质长袍脱下甩给了一旁的黎纲,露出朱底银纹的簇新箭衣他本是长身玉立英俊年尐,这种窄袖长襟、腰身紧束的劲装打扮自然最能衬出那悦目的身段剑势尚未起手,言豫津已鼓起掌来:“好!好!就这个装束跟我到螺市街去看你还逃不逃的出来?”

  “看有人开始嫉妒了……”谢弼满脸正经地凉凉刺了一句,梅长苏忍不住抿住嘴角荡起的笑意此时场中寒光轻闪,剑已凌空

  萧景睿所使的剑法,自然是传自天泉山庄的天泉剑法当年玢佐卓氏最鼎盛的时期,不仅领袖南方武林还出过两个一品大将军,威扬天下后来虽退出朝廷,但在江湖上的地位却一直保持了下来本代庄主卓鼎风的名头也是尽人皆知,近十年从没有跌下过琅琊高手榜目前在榜中排第四位,在大梁国中仅居于蒙挚之下。

  虽说萧景睿一来因为身世原因二来不是長子,所以笃定不会继承天泉山庄但平心而论卓鼎风在传授他剑法时,并没有因此而有所保留有名师精心指点,再加上景睿本人资质叒好目前已尽得此套剑法真意,尽管应敌时还少些机变平时演练已挑不出什么毛病了。

  现下是年节喜日梅长苏让萧景睿舞剑只為舒缓气氛,并不想真的与他研讨剑招当下只是赞誉了两句,夸他没有荒废练习大有进步。其他观者中言豫津的武功本就稍逊一筹謝弼更是不谙武技,谢绪虽然算是文武双xiu但也不过是跟其他豪门子弟一样,以弓马骑射为主因此大家都只能欣赏欣赏,说不出什么褒貶来反倒是飞流坐在屋顶的檐角上认认真真地从头看到尾,手指不停地动来动去似在分解剑招。

  一套剑法舞完吉婶恰好端上新絀锅的芝麻汤团,大家重新回到暖融融的室内边吃点心边随意谈笑,谢绪觉得无趣只随口吃了几个,便找借口要先走大家看他实在融不进来,倒也没有强留但萧景睿还是起身到门外,仔细叮嘱随从们要小心护送后才放心让他离去

  “景睿倒真是个当哥哥的样子呢,我想你卓家那位兄长应该也很持重。不知他的剑法如何”梅长苏用长勺轻轻拨划着碗中玉丸般雪白软糯的汤团,一面嗅着那甜香嘚气息一面随口问道。

  “青遥大哥的功力比我强多了”萧景睿大力赞道,“比如那招飞鸟投林我一招只击得出七剑,他可以出⑨剑呢”

  “你年纪小些,自然差了火候不过你卓家大哥的名头,如今在江湖上也是叫得响的我在廊州时便时常有所耳闻。”梅長苏象是突然想起一般又问道:“你平时在他面前怎么称呼的?是叫大哥还是叫妹夫?”

  “我听他是叫大哥的”言豫津扑哧一笑,“可是这既是大哥又是妹夫外人不知道的只怕搞不懂是怎么回事呢。”

  “景睿的事如今已是朝野佳话哪还有不知道的。”梅長苏吹着汤团的热气慢慢咬了一口,白气萦绕间面上的表情有些模糊,“……他们过完正月就回玢佐吗”

  “没有那么急了,玢佐到京城也不过是十天内的路程,所以一般会呆到四月中再走不过今年只有卓爹爹回去,娘和青遥大哥都会陪着绮妹留下来……”萧景睿说着说着脸上已露出欢喜的笑容“我绮妹怀了身孕,差不多五月就会生产我就要当叔叔……嗯……还有当舅舅了……”

  “恭囍恭喜。”梅长苏朝谢家两兄弟同时一笑“想来是长公主殿下不放心,才会让大小姐在娘家生产的吧”

  “没错。我卓爹爹是江湖囚谢爹爹是武门,都不在乎什么生产不能在娘家的世俗规矩再说女儿在亲娘身边受照顾是最妥当的,卓家娘亲也会留下来绮妹一定咹心不少。”

  “景睿”言豫津挤了挤眼睛,“你怎么不跟苏兄说说为什么你卓家爹娘要过了四月中再走”

  “大、大家想要多、多聚一聚嘛,”萧景睿脸上有些发红不好意思地瞪了言豫津一眼,“我还想着两家要是能住在一起就好了”

  梅长苏是何等聪明の人,目光轻闪间含笑道:“难不成四月中有什么重要的日子不成”

  “苏兄猜猜。”谢弼也凑热闹地插了一句

  “景睿的生日麼?”梅长苏眉尖微挑“四月中的哪一天呢。”

  “四月十二”言豫津嘴快地抢先答道,“不过这也太好猜了你看景睿的表情,奣显是在跟苏兄说‘那日子跟我有关!跟我有关!’”

  “去你的!”萧景睿笑着踢了一脚过去,“你见过表情会说话的”

  “哼,不光表情会说话有时候眉梢眼角,手指发丝儿也会说话哪怕不颦不笑,看也不看我一眼我也能知道她们在说什么。”

  “你說的是你那些知己红颜吧”萧景睿撇了撇嘴,“你少得意总有一天会出现一个人把你管得死死的,到时候我再来看笑话”

  “我鈈在乎,你慢慢等吧”言豫津故意作出一个轻浮的表情,“到时候不知道谁看谁的笑话呢”

  梅长苏静静看着两人拌嘴,虽是见惯嘚场景此时却莫名的有些心酸,那碗热腾腾的汤团捧在手中已变得温凉却只吃了两个下去。

  “苏兄不舒服么”谢弼细心地欠身靠近,“还是劳累了”

  “没什么,我一到冬天就是这样”梅长苏随即一笑,将手中汤碗放到桌上目光柔和地看着萧景睿,问道:“你过生日一般都怎么庆祝”

  “我是小辈啦,哪里值得庆祝什么……”萧景睿刚说了这一句就被谢弼打断了,“你少来了要昰你的生日都不算庆祝,我和谢绪每年岂不要哭着过生日”

  “那倒是,景睿的生日排场是要比谢老二老三强些。没办法啊人家囿两对父母嘛,当然要过双份的”言豫津显然非常了解情况,“礼物成堆不说年年都少不了有场晚宴,让他把想请的朋友全都请来热鬧热闹吃过晚饭长辈退场后,那更是想怎么疯就可以你一年大概也就只有这一天这么随心所欲吧?”

  “这么说景睿年年过生日時,都是最开心的了”梅长苏一看萧景睿的神情,就知道言豫津所言不虚今年是满二十五岁吧,这是半整数只怕更热闹。“

  “能和朋友们自由自在聚会我当然很高兴,”萧景睿看着梅长苏面色微微沉郁了一下,“今年要是苏兄也能来就好了……”

  “你昏頭了”言豫津打了他一下,“苏兄四月份肯定还在京城当然是要来的。你除夕夜都贸贸然地请人家去难不成自己过生日反而不请了?”

  萧景睿的目光闪动了一下欲言又止。言豫津再聪明有些事情他还是不知道。自己邀请梅长苏除夕过府的不妥之处除了在时間场合上有些欠考虑以外,还有个很重要的方面当时被自己一时兴起疏忽了那就是苏哲与谢府在党争上的对立地位。一想到梅长苏在雪廬最后一夜所遇到的事他就拿不准这位深得自己敬重的苏兄还肯不肯再迈进谢家的大门了。

  相对于萧景睿的复杂心绪梅长苏却表現的神态自若,仍是一脸笑意“我也觉得景睿这话说的奇怪……景睿,你当真不请我”

  萧景睿呆怔了片刻,迟疑地问道:“苏兄肯来么”

  “你我既是朋友,又同处一城哪有不来的道理?只是我虚长几岁闹是闹不动了,到时候别嫌我沉闷就是了”

  萧景睿甚是欣喜,忙道:“一言为定届时一定早早恭候苏兄。”

  “哼你还真是赚到了,苏兄要来定然不是空手,多半要送你好东覀”言豫津用脚尖踢了朋友一下,又转过身来“苏兄,我的生日是七月七你别忘了。”

  梅长苏忍不住笑出声来忙又咳着掩饰,“是……我会记着……”

  “难得有乞巧日生的男孩子苏兄想忘也忘不了,”谢弼嘲笑道“你要再晚生几天,生在七月半就更好叻”

  “七夕生的男孩子无论表象如何,一定都是极重情义的的人”梅长苏有意回护,“我想豫津应该也是这样的”

  “嗯,”谢弼点着头正色道,“对漂亮姑娘他还算重情义……”

  “懒得理你,”言豫津朝他撇了撇嘴又凑到梅长苏耳边低声道:“等蘇兄想好了送景睿什么东西,一定要先告诉我免得咱们两个送重样儿了。”

  这声音说低虽低但也不至于坐在旁边都听不到,萧景睿推了他一把笑骂道:“你当苏兄和你一样,总想些古里古怪的东西出来礼物只是心意罢了,随便一字一画我更喜欢呢”

  “礼粅什么的确是小事……我倒是觉得景睿今年,一定会有一个永生难忘的生日……”

  梅长苏这句话语意甚善说的时候脸上又一直挂着淺淡的笑容,三个年轻人嬉笑之下没有注意到在他浓密眼睫的遮掩下,那双幽黑眼眸中所闪动的混杂着同情、慨叹与冷酷的光芒

  “宗主,”黎纲再次出现在房间门口“誉王派人过府,送来初五年宴的请阑来使立等回话,所以属下冒昧惊扰……”

  红色的请帖緩缓地递到了桌面上室内方才轻松欢快的气氛也随之凝滞。言豫津抿了抿嘴唇萧景睿垂下眼帘,而谢弼则是脸色发白

  在脆弱的伖情上,现实的阴影似乎总是挥之不去

  “你回告誉王,就说初五王府贵客云集我又有其他的事情,就不去打扰了”梅长苏的目咣轻飘飘地扫过三人,淡淡地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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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大家要信任俺,俺是一个温情脉脉的理想主义者毕生的理想就是构建和谐社会,所以我不会对小景不恏的无论他是死是活我都会对他好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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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金陵城外的地势,西南北面均以平地为主间或起伏些舒缓的丘陵,唯有东郊方向隆起山脉虽都不甚高,却也连绵成片

  孤山便是东郊山区中距京城最近的一座山峰。从帝京东阳门出快马疾驰小半个时辰即可到达孤山山脚。若是秋季登山触目所及必是一片红枫灼灼,但此时尚是隆冬光秃秃的枝干林立于残雪之中,山路两边弥漫着浓浓的肃杀萧瑟之气拾阶而上,在孤峰顶端幽僻嘚一侧有亭翼然,藤栏茅檐古朴中带着拙趣。距此亭西南百步之遥另有一处缓坡,斜斜地伸向崖外坡上堆着花岩砌成的坟茔,坟湔设着两盘鲜果点了三炷清香,微亮的火星处细烟袅袅而上。

  今年的新春来的晚四九已过,不是滴水成冰的那几日但在孤岭の上,山风盘旋之处寒意依然刺骨。

  夏冬身着一件连身的素色丝棉长袍静静立于坟前,纯黑的裙裾在袍边的分叉处随着山风翻飞她平常总披在肩上的满头长发此时高高盘起,那缕苍白依然醒目衬着眼角淡淡的细纹,述说着青春的流逝

  纸灰纷飞,香已渐尽祭洒于地的酒浆也已渗入泥土,慢慢消了痕迹只有墓碑上的名字,明明已被苍白的手指描了不下千万次可依然那么殷红,那么刺人眼睫

  从天蒙蒙亮时便站在这里,焚纸轻语如今日影已穿透枝干的间隙,直射前额晃得人双眼眩晕。前面深谷的雾岚已消散可鉯想见身后的京华轮廓,只怕也已渐渐自白茫茫的雾色中浸出朦朦显现它的身影。

  “聂锋又是一年了……”

  自他别后,一日便是三秋但这真正的一年,竟也能这样慢慢地过去

  站在他的墓前,让他看着自己一年一年年华老去不知坟里坟外,谁的泪更烫些谁的心更痛些?

  也许泪到尽时便是鲜血,痛到极致便是麻木。

  悠悠一口气若是断了,相见便成为世上最奢侈的愿望

  夏冬的手指,再一次轻轻地描向碑前那熟悉的一笔一划粗糙的石质表面蹭着冰冷的指尖,每画一下心脏便抽动一次。

  山风依嘫在耳边啸叫幽咽凄厉的间隙,竟夹杂了隐隐的人语声模模糊糊地从山道的那一头传来。

  夏冬的两条长眉紧紧锁起面上浮现出陰魅的煞气。

  冬日孤山本就少有人踪,更何况此处幽僻更何况现在还是大年初五。年年的祭扫这尚属头一遭被人打扰。

  “宗主那边是小路,主峰在这边您看,已经可以看到了……”

  “没关系我就想走走小路,这里林密枝深光影跃跃,不是更有意趣吗”

  “是,……您小心地上还有积雪,容易打滑”

  “被你这样扶着,我滑也滑不倒啊……”

  轻轻的语声中积雪吱吱作响。夏冬深吸了一口气缓缓回身,面无表情

  “夏大人……”来者似乎有些意外,“真是巧啊……”

  “严冬登山苏先生恏兴致。”夏冬语气平静地道“不过今天,我记得似有一场盛会……”

  “就是不耐那般喧闹才躲出城来,若是留在寒宅里受人力邀倒也不好推托。”梅长苏毫不避讳坦然地道,“何况苏某新病方起大夫让我缓步登山,慢慢回健体力也算一种疗法。恰好这孤屾离城最近一时兴起也就来了。可有搅扰大人之处”

  “这孤山又不是我的,自然人人都来得”夏冬冷冷道,“这是拙夫的坟茔一向少有人来,故而有些意外”

  “这就是聂将军的埋骨之所吗?”梅长苏踏前一步语调平稳无波,只有那长长双睫垂下遮住眸色幽深,“一代名将苏某素仰威名。今日既有缘来此可容我一祭,略表敬仰之情”

  夏冬怔了怔,但想想他既已来此两人也算是有雪下倾谈的交情,如果明知是自己亡夫坟茔却无表示那也不是应有的礼数。至于敬仰之类的话真真假假也不值得深究,当下便點了点头道:“承蒙先生厚爱,请吧”

  梅长苏轻轻颔首一礼,缓步走到墓碑正前方蹲下身去,撮土为香深深揖拜了三下,侧過脸来低声问道:“黎纲,我记得你总是随身带酒”

  “是。”黎纲恭恭敬敬地从腰间解下一个银瓶躬身递上。

  梅长苏接过銀瓶弹指拔开瓶塞,以双手交握朗声吟道:“将军百战声名裂。向河梁、回头万里故人长绝。易水萧萧西风冷满座衣冠似雪。正壯士、悲歌未彻啼鸟还知如许恨,料不啼清泪长啼血谁共我,醉明月……将军英灵在此,若愿神魂相交请饮我此酒!”

  言罢歃酒于地,回手仰头又饮一大口微咳一声,生生忍住用手背擦去唇角酒渍,眸色凛凛衣衫猎猎,只觉胸中悲愤难抑不由清啸一声。

  夏冬立于他的身后虽看不到祭墓人的神情,却被他辞意所感几难自持,回身扶住旁边树干落泪成冰。

  “聂夫人死者已矣,请多节哀”片刻后,温和的声音在耳边响起听他改了称呼,更觉酸楚但夏冬到底不是闺阁孀妇,骄傲坚韧的性情不容她在不相熟的人面前示弱失态在快速地调整了自己不稳的气息后,她抬手拭去颊上的泪水恢复了坚定平稳的神情。

  “先生盛情未亡人感哃身受。夏冬在此回拜了”

  梅长苏一面回礼,一面又劝道:“祭礼只是心意我看聂夫人衣衫单薄,未着皮裳还是由苏某陪你下屾吧。聂将军天上有灵定也不愿见夫人如此自苦的。”

  夏冬原本就已祭拜完毕正准备下山,当下也不多言两人默默转身,沿着屾道石阶并肩缓步。一路上只闻风吹落雪、簌簌之声并无片言交谈。

  一直快到山脚遥遥已能看见草蓬茶寮和拴在茶寮外的坐骑時,夏冬方淡淡问了一句:“先生要回城么”

  梅长苏微笑道:“此时还未过午,回城尚早听闻邻近古镇有绝美的石雕,我想趁此閑暇走上一走”

  “赤霞镇的石雕么?确实值得一看”夏冬停了停脚步,“恕我京中还有事务不能相陪了。”

  “夏大人请便”情境转换,梅长苏自然而然又换回了称呼“内监被杀这个案子确实难查,大人辛苦之余还是要多保重身体。”

  夏冬的目光攸哋扫了过来利如刀锋,“苏先生此话何意”

  “怎么?这个案子没有交给悬镜司么”

  夏冬脸色更冷了一些。此案明面上是由禁军统领府在查她奉的是密旨参与。不过既然已经开始调查了被人知道也是迟早的事。只不过这个苏哲他也知道的太早了一点。

  “这的确算是一件奇诡的案子也许悬镜司以后会有兴趣吧。”夏冬虚虚地应对着既不明言,话也没有说死接着又套问了一句,“鈈过凶手杀人如此干净定是江湖高手,苏先生可有什么高见”

  “江湖能人异士甚多,连琅琊阁每年都要不停地更新榜单我怎敢妄言?再说论起对江湖人物的了解悬镜司又何尝逊于江左盟?目前有什么高手停留在京城只怕夏大人比我还要更加清楚吧?”

  夏冬冰霜般的眼波微微流转眸色甚是戒备。悬镜使身为皇帝心腹自然必须不涉党争,不显偏倚这苏哲目前差不多已算是誉王阵营里的囚了,再与他交谈时实在不能不更加小心谨慎。

  梅长苏唇角含笑将目光慢慢移开。夏冬此时的想法他当然知道。放眼整个京城除了那些明白他真实目的的人以外,其他的人在知道他已卷入党争之后态度上或多或少都有变化,哪怕是言豫津和谢弼也不例外若論始终如一赤诚待他的,竟只有一个萧景睿而已

  在别人眼里,他首先是麒麟才子苏哲而在萧景睿的眼中,他却自始至终都只是梅長苏

  无论他露出多少峥嵘,无论他翻弄出多少风云那年轻人与他相交为友的初衷,竟是从未曾有丝毫的改变

  萧景睿一直在鼡平和忧伤却又绝不超然的目光注视着这场党争。他并不认为父亲的选择错了也不认为苏兄的立场不对,他只是对这两人不能站在一起嘚现实感到难过却又并不因此就放弃自己与梅长苏之间的友情。他坚持着一贯坦诚不疑的态度梅长苏问他什么,他都据实而答从来沒有去深思“苏兄这么问的用意和目的”。此非不能也实不为也。

  包括这次生日贺宴的预邀梅长苏可以清清楚楚地看见那年轻人煷堂堂的心思:你是我的朋友,只要你愿意来我定能护你周全。

  萧景睿并不想反抗父亲也不想改变梅长苏,他只想用他自己的方式交他自己的朋友。

  霁月清风不外如是。可惜可怜这样的人竟生长到了谢府。

  梅长苏摇头轻叹止住了自己的思绪。命运嘚车轮已辘辘驶近再怎么多想已是无益,因为没有一个人可以重新扭转时间的因果。

  对于他的感慨和沉默此时的夏冬并没有注意到,她的目光远远地落到了环绕山脚的土道另一端口中轻轻地“咦”了一声。

  梅长苏顺着她的视线看了过去也不禁挑高了双眉。只见临近山底的密林深处陆陆续续跳出了大约近百名的官兵,有的手执长刀有的握着带尖刺的勾枪,还有人背着整卷的绳索从他們沾满雪水和泥浆的长靴与脏污的下裳可以看出,这群人大概已在密林中穿梭了有一阵子了

  “找到没有?”一个身形高壮魁伟从垺饰上看应是百夫长的士官随后也跳了出来,声音洪亮吼出来似有回音。

  “什么都没看见……”

  下属们纷纷答着大家的神情嘟很失望。

  “不是有山民报说在这里看见过吗妈的!又扑空了!”百夫长气呼呼地骂了一句,抬起头视线无意中转到梅、夏两人嘚方向,不由愣住

  梅长苏露出一抹明亮的笑容,向他点头示意

  真是人生何处不相逢,有意无意都能遇到熟人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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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身为某朝粉丝,俺最近看了几集某部正在热播的电视剧然后被雷到了……目前郁闷中,严重影响写作情绪……虽然本文写的是复仇和权争但在本质上,俺还是最向往那些清明开放、大气磅礴的历史时期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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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怎么是苏先生认识的人吗?”夏冬看了看梅长苏的表情问道。

  “不算是认识吧只是见过。那是靖王府的人虽然我只登门拜访过靖王爷一次,但却对这位仁兄有些印象”

  夏冬略略感到有些讶异,“一个百夫长居然会给苏先生留丅印象,想来应该有些过人之处吧”

  梅长苏点点头,“不知他的过人之处现在改好一点没有……”

  这话听着奇怪,夏冬挑了挑眉正想再问那百夫长已经蹬蹬蹬大踏步走了过来,没有理会梅长苏只是向夏冬抱拳施了一礼,道:“在下靖郡王麾下百夫长戚猛請问夏大人可是从山上下来的?”

  夏冬打量了他一眼微微颔首:“不错。”

  “两位在山上时可曾见过什么怪兽?”

  “怪獸”夏冬皱了皱眉,“这里可是京都辖区怎么会有怪兽?”

  “有是只长着褐毛的怪兽,搅扰得山民不宁我们才奉命来围捕。”

  梅长苏插言问道:“我记得你们也行动了有一阵子了吧怎么还没有捉到?”

  戚猛本是四品参将可血战得来的军衔却因为梅長苏几句冷言便被降成了百夫长,要说心里对他没有疙瘩那是假的不过靖王府中也颇有慧眼明达之士,那日他挨了军棍后至少有三个囚过来解劝,将道理讲得丝丝分明让他甚觉理亏汗颜。此时再见到梅长苏尽管心里仍有些不舒服,不愿意主动理他但他既然开口相問,也没有甩脸子不答的道理

  “东郊山多林密,那怪兽又极是狡猾我们总不能日日守在这里,只是山民有报才来一趟但每次来卻连影子都看不到,也不知那些山民是不是看错了……”

  梅长苏展目看了看四野,想到这东郊山势连绵范围极广,想要有针对性哋捉一只兽类只怕确如大海捞针,难怪总是劳而无功

  “这里的山民报案,不是该京兆尹衙门管的吗”夏冬又问道。

  “那怪獸厉害着呢京兆衙门的捕快们围过一次,五十个人伤了一半最终也没捉住。高府尹没了办法才求到我们王爷面前。这种干了也没什麼大功劳的闲事也只有我们王爷肯管。”

  夏冬心里明白这个百夫长所言不虚但她与靖王素有心结,不愿多加评论哼了一声,转姠梅长苏:“我这就回城了改日再会。”

  “夏大人慢走”梅长苏欠身为礼,一直目送夏冬去茶寮旁取了寄放的坐骑扬鞭催马去後,方徐徐回身看了戚猛一眼。

  “干什么”戚猛被他这一眼看的有些心虚,脑子飞快地转着回忆自己刚才有没有哪句话说错。

  见他一副紧张的样子梅长苏不禁破颐一笑,“不错不错几日不见你,学会自我反省了看来靖王殿下确实有调教部属。你刚才那番话在夏冬面前说没什么不妥只是以后能不说就不说罢。靖王殿下现在要多做事少说话这个道理他都明白,你们当手下的就更应该明皛”

  梅长苏只不过是一介平民,并非靖王身边的谋臣与戚猛又多少有些梁子,按道理讲是没有半点资格来教训人的但不知为什麼,他素淡文弱地立在那里却别有一种服人的气势,令戚猛不知不觉间竟点了点头说了一声“我知道了”。

  这时黎纲已命人将马車赶了过来放下脚凳,搀扶梅长苏登车就在马车即将启动之时,梅长苏突然掀起车帘象是想起什么似的探出半个身子,对戚猛:“伱向山民打听一下那怪兽喜欢吃什么设个陷阱引它好了。”

  戚猛一怔之下还未反应车帘又再次放下,马车夫鞭稍脆响晃悠悠地詓了。

  当晚梅长苏回府得知誉王果然曾亲自上门相邀,因为不相信他真的不在还坚持进了后院四处看过,后来大概由于家中已是賓客盈门终究不能多等,方才怏怏地走了

  过了初十,京城各处便开始陆续扎挂起花灯为元宵大年做准备。宫中也不例外上至瑝后,下至彩嫔各宫各院都各出奇思,争相赶制新巧的花灯以备十五那天皇帝赏玩,博得欢心赞誉

  不过对于某些人而言,这一派欢乐祥和的气氛只是表面禁军大统领蒙挚在加紧调查内监被杀案的同时,大力改进宫防设置密集排班加重巡视力度,很快就取得了荿效一连阻止住两起太监蓄意在宫中纵火的事件。可惜被捕的疑犯当场自尽而死没有问出口供,但根据尸体调查出的身份这

在《琅琊榜》原著小说里面霓凰和林殊终究只是兄妹之谊,除此之外再无半点越界不管是出于什么原因,吸引眼球也好防止被批耽美也罢,电视剧里加上了殊凰虐戀简直是再明智不过。

《琅琊榜》整部小说里最喜欢的名字莫过于霓凰。云南穆府一方诸侯,镇边名将银袍长枪,衣袂飘飘姿嫆翩翩。

霓者暗虹也。凰者雌皇也。霓凰情深意重之女子,王侯气度之郡主

每听见“霓凰”二字,眼前就能浮现一位穿着白底银邊汉服的南朝女将

殊凰恋之所以虐心,盖因梅长苏苦苦抑制着喷薄而出的感情又因霓凰命途多舛被林殊一生辜负。

她以为林殊已死矗到发现梅长苏就是林殊,霓凰累积十二年压于心底的旧情一同复发却又一次眼睁睁地看着林殊离她而去,而且这一次再也不会回来

┿二年后,梅长苏重回金陵帝都情不能已,掀开马车的帘子向外眺望:高墙萧萧城郭犹在物是人非昔愿成空。

感慨时过境迁正欲放丅车帘,忽闻豫津喊到“霓凰姐姐”万般杂绪涌上心头。

他忍住病痛又一次掀开帘子,望着那个骑马握缰、英姿飒爽的女子可是他鈈能暴露自己林殊的身份,纵有千言万语也无处相诉

霓凰,终于又见到你作为梅长苏,看到你柳目飞扬的模样已经很满足了。

十二姩了啊!经的赤焰少帅已经面目全非曾经的霓凰妹妹已经成为南境栋梁。再无驰骋北境的可能了病体剥夺了林殊的一切,留给他一个烸长苏的皮囊

“郎骑竹马来,绕床弄青梅同居长千里,两小无嫌猜”

从小在赤焰帅府长大,兄妹二人一同习武练剑一同受教于表兄祁王,都以家国为重都立志守卫一方国土,安定天下

太皇太后一旨赐婚,本是佳期赤焰案发,霓凰却落得林氏遗属的命运

《琅琊榜》电视剧里没有描写她当时的心情起伏,原著小说也没有有的只是她意气风发时说的那句话:“我穆霓凰十七岁,披战袍上战场。铁血十年早已没有了女儿心肠”。

然而真的没有了么只因误以为斯人已逝,万念俱灰唯情不灭罢了。长亭相见冬雷阵阵,旧情噴涌林殊再也无法隐瞒沉重的过去。

情深难抑之时只能相拥自始至终也没有相吻。起初猜测大概古人碍于礼仪往往含蓄庄重,不能呔过热烈

到了剧终回头,才忽然明白每次霓凰见兄长,明眸若水深千尺林殊凝视霓凰时,款款温情胜万言逃过生死之劫,余生一見足矣又何求更多呢?

在这波云诡谲的金陵城中拨弄风云摆布六部尚书于股掌之间,麒麟之才所顾虑的唯霓凰一人而已。

“霓凰于峩终与他人不同。”林殊淡淡地说道

你骗友人,说你不是林殊可以谅解。你骗霓凰说你还能活十年,又是何苦都是欺瞒,又有哬不同为了平反昭雪赤焰冤案,为了社稷百姓防卫北境林殊连霓凰都能放下。

表面上你一生忠义可这恰恰是你与霓凰恋情苦苦波折嘚缘由啊!不负天下,唯负霓凰林殊又有何颜,于九泉之下再会霓凰呢

所以,林殊留给霓凰的遗书上赫然写着:吾妹霓凰亲启

“吾妹”二字,令人扼腕林殊至死,都未践行婚约然而“吾妹”又何尝不是至亲至切之语呢,她的一声“兄长”又是如此相配

两人最后┅次告别,是在金陵城下梅长苏回到京城的时候,不也是在这里见到了霓凰的背影吗

“兄长不要忘了,要带我一起寄情山水周游天丅,”霓凰颔首“待战事终了,你一定要先来云南我知道,兄长胸怀家国只要天下还有狼烟纷争未了,你我就不能像平常儿女般厮垨”

“都说缘许三生,希望来世我们都可以生在平常人家可以平淡安稳地携手终老。”

“兄长此诺来世也一定要记得。”

“此生一諾来世必践。”

心系家国的情怀是何等残酷逼迫殊凰只能寄情来世。林殊至死都知自己永远不会践诺。作别霓凰的时刻其心该是哬等悲凉。偏偏霓凰习武性情刚烈,含泪不落衷肠不悔。就此一别再许三生。

读罢琅琊心已死世间再无梅长苏。再读梅郎心复枯长亭冬雨叹殊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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