家里发出气体小爆炸声是羽毛球怎么打出爆炸声回事,发声地点附近有电线通过,是否有什么关系呢?

  第一章:恐怖生存季  我刚入伍三年的时候,有一天,我们班接到上级命令,去一个无人的海岛上执行生存任务。我们一行五个人驾着小艇子从大船上下来,划到小岛上,大船就开走了。  我们要在这个无人小岛上待够5天,这5天没有任何给养,一切东西都得靠自己解决。而且规定了我们不得使用枪械。临下船的时候,每人带了必须的生活用品和很小一部分淡水之外,额外给了每人一把工兵铲。  我们5个人到达海岛的时候,太阳已经快要落山了。班长给我们分配了任务:宿营、生火、巡岛、警戒和找补给。这是按照规定来细化之后的项目,其实两个人一组就把事儿给办了。  两个人负责宿营、生火,另外两个人负责巡岛和找吃的。我和小张俩人负责巡岛和找吃的。班长负责把小艇隐蔽起来,顺便观察海面上的动静,另外两个人则负责寻找合适的宿营地,然后在宿营地上生起一把火。我们巡岛的人找到吃的,朝着火光的方向去,才能不至于走散。  这个岛的面积还是很大的,走一圈没有一个小时下不来。我和小张立即拿了工兵铲和手电筒出发了。  刚走了十分钟,我就感觉到这个岛有些不对。小张大概也有些同样的感觉:“陈健,你有没有感觉这岛上有什么不对劲啊。”我当然感觉到了,但是我是老兵,不能在新兵跟前露怯:“没什么不对,赶紧走吧。尽量按太阳下山之前走到宿营地,要是天黑了,才真叫不对了。”小张是新兵,听到我这么说,大概放心了一些,就继续往前走。  这个岛是典型的热带岛屿,岛上植物繁茂,地面上总是湿乎乎的。也难怪,这么厚的树叶,阳光要想穿透相当困难。地上的枯枝落叶厚厚一层,吸收了大量的水分,一脚踩上去,就会挤出很大一部分水来。而且低洼的地方相当多,都布满了积水,当然,一大部分已经被枯枝败叶给遮掩住了,所以我们必须一边走,一边用工兵铲探路,以免掉进低洼的水塘里。  这样一来,我们巡岛的速度就慢了不少。而且要命的是,我们根本没有找到什么吃的东西。小张说:“陈健,这个岛上只有植物,没有动物你发现没有?连个苍蝇都没有!”  我这才感觉到确实不对了!这个岛上除了我们五个人,没有一个动物!我当时头皮就炸了!立即停了下来,小张见我不动,也不敢走了,我们两个人就在这儿僵住了!这个岛上没有动物!一点儿都没有。  小张吓得声音都变了:“大陈,你说咱们会不会上了刘汉民说的那种岛?”我头皮一炸,要是真这样那可就糟了!但是我还是强撑着:“别怕,不可能的,刘汉民就喜欢讲那些鬼鬼神神的东西,整天神神道道的,不要信他!咱们继续走!”说完,我故作轻松地往前继续巡视,但是心里确实担心刘汉民说的那种情况被我们遇上。  刘汉民是早我们几年的老兵,小张来部队一年的时候他复员了。因为这人就爱满嘴跑火车,整天不着调,说一些有影没影的事儿,所以大家给他一个绰号叫做“刘神汉”。  虽然咱们部队绝对不能出现这种封建迷信的东西,但是在海上漂着的时候大家都无聊,所以刘神汉得以发挥特长,整天说一些有一搭没一搭的鬼神故事,大家也都爱听。所以领导们也都不怎么制止,只是警告他:“刘汉民同志,你上了岸再敢胡说,我一准儿把你的嘴锁到尿桶上!”而且每每刘汉民开说,领导们都在附近站着,说是不听,其实耳朵都朝这边开着呢。  按照刘汉民的说法,这无人海岛有一类是没有任何活的动物的。因为处于海洋风水中至阴的位置,所以阴暗潮湿,只有湿漉漉的植物,而没有任何活的动物。在白天,连风都刮不到这里。在这类岛周围,绝对没有任何鱼的影子,甚至连海鸟也不在这里栖息。这类岛叫做“死岛”。只有到了晚上,一些诡异的东西才会出来觅食,这种东西严格来说不能叫做动物,而只能叫做僵尸!是无意中流落到这个岛上,在经过一晚上之后,被这岛上的环境变成僵尸的。  目前我们这个岛就确实有这种迹象。沿岸风平浪静,岛内一点声音都听不到,这太阳眼见就要落山了,按照刘汉民的说法,这晚上能不能应验,马上就能见了分晓。  晚上说来就来,那最后一抹红日在地平线上留下最后的身影之后,就沉入海平面之下,整个小岛顿时陷入一片黑暗之中。我和小张还没有找到吃的,而巡岛的任务也没有完成。“这下可麻烦了!”我心里暗叫。同时吩咐小张暂时不要打开手电筒,先摸索着前进一段时间。因为在这种环境下,打开手电筒太容易暴露了,万一被什么东西盯上,这手电筒的光除了暴露自己的位置之外,别无任何用处。  而且我知道,在这种海岛上,白天和晚上的差别并不太大(晚上要稍微暗一点),因为树叶太过浓密,整个海岛上本身就严重照明不足,只要我们在黑暗中摸索几分钟,就会很快洞悉大部分的环境。我们深一脚浅一脚地往前走,手中更是握紧了工兵铲,准备随时和刘汉民所说的“海岛僵尸”大战一场。  刘汉民曾经说过,这海岛的僵尸不仅包括人类的尸体,还有很多动物的尸体。当年东印度公司的几个水兵,在一处海岛上就被变成僵尸的大老鼠咬过,人就变得跟老鼠一样,白天无所事事,到了晚上,一个个全部趴在甲板上啃木头,第二天一早,船长发现甲板上有牙齿啃咬的痕迹,以为是老鼠,就没有在意,后来仍然不断发生这种事情,船长觉得不对了:第一,老鼠没有这么大的牙痕;第二,老鼠没有这么大的胆子。  就在一个晚上,船长和其他健康的船员看到了惊人的一幕:10余名水手趴在甲板上,双手缩在胸前,对着甲板上的木头一阵狂啃!即使啃得满嘴流血也再所不惜。他们的眼神变得贼兮兮的,似乎很胆小,不时地停下来看看周围,经过啃咬,他们每个人满嘴的鲜血,但是看得出来,他们并不觉得痛苦,甚至觉得非常满足。  这时候船长大喊一声,拿起手中的火枪:“你们这些王八蛋干嘛呢?我这木头还用呢!都给我站起来!不许吃了,一会儿我的船要被你们吃完了!”这些人并不为之所动,只是有些害怕地缩在一角,趁人不备继续啃咬。这船长一想这样下去可不行。就设法调查这些人罹患这种疾病的原因,其中一个上过无人岛却没有感染鼠类僵尸毒的水手说:“他们被老鼠咬了,可能染上了某种病毒,所以才变成这个样子。”  船长吓了一跳,立即冲进船舱,拿出3个笼子,然后放开,里面3只不同毛色的大猫立即冲出来,虎视眈眈地盯着这十几个人。这伙贼眉鼠目的家伙见了猫,一个个吓得全身发抖,竟然有几个从甲板上跳下海里去了。其余人也吓得四散逃窜。  船长大怒:“要不是我侄子在里面,我早就把你们全部扔到海里去了。”最后剩了8个幸运的家伙,在天亮之前昏迷过去。船长点看之后发现,跳下去的4个人里面,有3个是他的侄子……  一个新加坡华人介绍了一个办法,让这8个人幸免于难:把猫的胡须点燃,溶解进葡萄酒里给他们服下,然后每人喝一碗糯米粥。不过一个晚上,自然就能够恢复人样。众人这才从噩梦中恢复了正常。这就是刘汉民的无人岛的故事。  这个故事在我们部队不断流传,但是好在没有走样,尽管有一些加盐添醋的修改,也无非是救人的方子的改变:有人说用猫屎泡酒……这就比较恶心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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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二章:登陆无人岛  我们所在的这个小岛竟然和刘汉民所描述的极其相似:白天没有动物,甚至没有动物来这里栖息;阴暗潮湿,到处都是发霉的味道;阳光很少;附近海域连鱼虾的影子都见不着……正因为此,所以部队选择在这里拉练,才能考验我们的生存能力。然而,这正是问题所在,在这样的小岛上,发生一些及其诡异的事情一点都不奇怪。但是我们是军人,对于突发事件的应对,远比正常人要在行得多。  越往无人岛的深处,这种感觉越强烈,这里虽然只是一个小岛,但是还是有相当的面积的。我和小张抓紧这手中的工兵铲,亦步亦趋,小心翼翼地向小岛中心挪去。我想当时我们的样子一定很滑稽,好像脚底下随时都会踩到地雷一样。  小张是新兵,很多事情都没有经历过,遇到这种情况,他恐惧的程度自然要超过我很多,所以,为了给他壮胆,我走在他的前面。小张这小子有点鬼机灵,在舰艇上喜欢恶作剧,平时特别喜欢捉弄人,在舰艇上的人几乎都被他捉弄过。这一次,他总算老实了不少,老老实实地跟在我后面,一言不发。深一脚浅一脚地丈量着这个无人岛屿的土地。目前我们的主要任务除了巡视这个岛屿外,还要找到可以果腹的食物,然而目前为止,这个岛上除了我们5个人,还没有发现其他会喘气的动物。  正在这时候,小张突然不动了,充满恐惧地喊了一声:“陈健!”我也一个激灵,完了,还是出事儿了!我站定不动,缓缓回头,我很害怕一转头,看见小张那扭曲或者满是鲜血的脸。我转过头一看,小张满脸的汗,表情已经因为恐惧而扭曲。他看着我,然后眼睛往脚下扫了一眼,我明白了,他踩到什么东西了!  我往他脚下一看,顿时鸡皮疙瘩就起来了:一个极度腐烂的大型蝙蝠的尸体,被小张踏在脚底下。顿时间发出一股恶臭,我下意识地捂着鼻子,身体往后退了几步,然后喊小张:“快过来,你踩到一直死蝙蝠,早就臭了!”小张一听,这才稍稍恢复了平静。我真没想到这小子的胆子这么小,他缓缓抬起脚,看了一眼踩到的软糊糊的玩意儿,痛苦地闭上眼睛,潜台词是“真TM恶心!”然后就迅速离开现场,在空地上蹭起粘在陆战靴上的秽物。  经历了这个小插曲,我们俩从精神高度紧张中,逐渐恢复了平静。我笑着安慰小张:“没关系,人生在世,总有踩到大便的时候。”明显有些幸灾乐祸,小张也不满:“少扯淡!你怎么不踩?”我说:“有你一脚就行了,你没闻到?周围这么臭,我再踩一脚,咱俩干脆别想完成任务了。”  我现在最急切的已经不是找到食物,而是尽快巡视完这个岛屿,回到宿营地和大部队汇合,因为这里太阴森了,空气中的植物和岛上沉积物长久被阴郁笼罩,散发出的腐臭味道比小张踩到的蝙蝠的味道也好不到哪儿去。  整个岛屿死一般地沉寂,因为到了傍晚的缘故,雾气升腾起来了,更显得闷热。我真希望刘汉民能跟我一起,这人虽然说话有些不着四六,但是也不能证明他说的那些完全不着边际的东西。  “啊!”小张又一声尖叫,我浑身一哆嗦,赶紧回头,发现这小子嬉皮笑脸地看着我,紧张的情绪立即松弛下来,心却跳个不停,腿也不停地发抖:“找死啊。这时候还敢开玩笑,小心一会儿回到营地我告诉班长,开会批斗你个狗小子!”小张正嬉皮笑脸地看着我,突然脸色一变,整个脸上满是惊恐。我知道这又是他的恶作剧,所以头也不回,看这小子耍什么把戏。可是他越来越害怕,甚至僵在原地。我看了看他的脚底下,什么都没有,只有吸足了水的枯枝败叶。  可是就在我确定这是小张的恶作剧的时候,空气中传来让人听了毛骨悚然的嗡嗡声,由远而近!我猛一回头,惊得我眼珠子都要蹦出来了。我背后不远地方,一股黑风席卷而来!速度虽然不快,但是可以看出力量强大,因为黑风所到之处,树枝乱颤,发出巨大的哗哗的声响!  “是蚊子!”我大喊一声,赶紧把小张压在身下,并顺势滚到旁边的一个水塘里。这水塘的水并不深,但是我们平躺着却是完全能够被水淹没。我们憋足一口气,在污浊的水下看不见彼此,只能互相拉着手以防走失,刚才的惊恐让我们比任何时候都需要呼吸和氧气,但是我们知道,只要出去,一定会被这漫天飞舞的蚊子吸干血液,变成一具没有血的干尸!因为在我们藏身的水面上方,蚊子的声音大到极致!它们在水上飞舞着,就等我们露头,这个时候我们坚决不能露出水面!  然而水下也不是长留之地,因为我的皮肤能感受到那些蚊子的幼虫在不断地扭动着身躯。想想都恶心。尽管我们的潜水工夫了得,要想出去,只能想别的办法。我拉着小张,保持着身体在水下的状态,摸索着沿着水底向其他的地方潜去,可是那蚊子似乎长了眼睛一般,在我们藏身的头顶不断地跟踪着,我们走到哪儿,声音响到哪儿!  真邪门!这群鬼东西!看来我们是难逃此劫了!我握了握小张的手,意思是:你还好吗?小张回握了两下:还好,放心。我们心照不宣,努力向着水塘的其他地方潜游。  我无装备潜水的最好成绩是7分钟,小张也差不多。从滚进水塘到现在,我感觉已经到达极限了,渐渐没有了力气,小张估计也够戗,他成绩还不如我,这时候能够活着不被憋死已经烧高香了。我握了握小张的手。告诉他:宁可憋死,也不能喂了蚊子!小张回复:明白!  小张握了握我的手:我受不了了,看来我们要死在这水塘里了!我回复:死就死,不要怕!小张:我家三代单传,我还准备回家娶媳妇生娃呢。我当时就崩溃了,什么时候了还琢磨这些事,而且这么复杂的手语暗号,交流起来非常复杂,我们都用简易电报码交流,所以复杂程度可想而知……  正在我们一筹莫展,而小张在水下为他的家族香火延续问题担心不已的时候,我们进入了这个池塘的一个漩涡里,这么浅的一个池塘竟然有漩涡?这真是奇怪,来不及细想,除非不想活了,直接出去被那群蚊子当做晚餐,要不我们只能冲进漩涡里!反正是死,出去必死,在漩涡里搞不好还有活命的机会!  拼了!我握了握小张的手,两个人一起使劲,游进了那个漩涡里!呛了好几口水之后,我们才顺着漩涡进了一个溶洞,从溶洞的积水里露出头,我们俩大口地呼吸着这里面的空气。好在我们俩命大,总算是没有喂了蚊子。可是这溶洞里是什么场景,还是未知数,所以要极度小心。  这种溶洞我是知道的:在一些海岛的底部,因为地壳运动和海水潮汐冲刷的双重结果,会出现一些类似于陆地上碳酸溶洞一类的洞穴。使得海岛的底部有了很大部分空间,因为其深度不一,地形复杂,所以有相当一部分溶洞的高度是高过海平面的,而且有入口与外界相通。当退潮时,这些入口就会与外界进行气体交流;涨潮时;水就会灌满这些溶洞,水位的高度与海平面持平,有的因为空气注入较多,所以会形成水位低于海平面的现象。而这种溶洞与海岛也有关联,刚才的那个漩涡就是海岛进入溶洞的入口。  我们游在水中,接着面临着如何出去尽快通知班长他们离开这个海岛。我刚把这个想法说出来,小张就说了:“陈健,你现在出去等于送死!蚊子肯定知道了班长他们的行踪,估计班长他们凶多吉少!”说完,他抽泣了。我当然知道,班长这个人平时虽然讨厌,总是把“出了门谁怕我?关上门我怕谁”挂在嘴边,但是确实是一个老好人,没有什么坏心眼。  有一次,我们连拉练,其实就是长途游泳。小张因为拉肚子,拖了班里的后腿,我们班的成绩全连倒数第一,被连长在晚上的总结会上通报批评。休息后回到舱里,班长要惩罚我们,他惩罚的方式很特别:练蹲姿。“全班集合!向右看齐!全体都有:蹲下!没有我的命令,一个都不许动!”我们已经经历了太多这样的人间惨剧,明天早上集合的时候,我们班又要全体残废了!当然,除了班长之外。那天晚上我们商量好了,第二天集合的时候,我们痛苦的表情再夸张一点,就一定能引起连长的注意,然后我们就能因此向连长报告:班长体罚战士!  计划进行得很顺利,连长果然发现了我们班的异样,就问怎么回事。小张这小子最鬼:“报告连长!我们没事,我们的腿不是特别麻,这不是我们班长昨天让我们练了两个小时蹲姿造成的!连长你不要怀疑我们班长,我们班长对我们可好了,从来不体罚我们,不让我们练蹲姿。”连长一听什么都明白了,小张这么一说,班长的脸跟猪肝一个色。“王军锋,你行啊!你过来一下!”连长领着班长到甲板的另一头谈话去了,海浪太大,听不清说什么,但是完全可以看出来:班长挨批了!受教育了!我们的计划成功了!我们几个人互换着眼神,兴奋之情溢于言表。  不过我们又不免担心,这班长今天晚上会怎么报复我们呀?战战兢兢地熬过了白天,我们到了舱里,都不敢睡觉,坐在自己的床上看着班长把舱里的卫生打扫完毕,熄灯号已经吹响了,我们都不敢睡觉,班长总算忙完了。他开口说话了:“同志们!昨天晚上我让你们练蹲姿,这是变相体罚,违反了《条例》,连长狠狠地批评了我,使我认识到了自己的错误!今天,请你们接受我的道歉!”  然后他大喊一声:“王军锋出列!”自己站了一个标准的军姿,然后接着发令:“练蹲姿!”话音刚落“啪”一个标准的蹲姿。然后对我们说说:“你们睡觉!”那天晚上,班长足足练了一晚上蹲姿,把我们每个人的两个小时都练完,第二天照常工作,但是明显体能不支。我们落泪了,也彻底服了班长这样一个老海员了!
  第三章:逃出溶洞去  这个溶洞不大,因为我稍微在水里直起身子,头立即就碰到了上面的钟乳石。水面上可供活动的高度顶多有一米,我们大半个身子只能泡在水里。好容易喘了一口气,小张气得骂娘:“谁选的这鬼地方!一个鬼影子都没有,却有一群蚊子!”整个岩洞里一片漆黑,我们什么都看不见。小张一边骂娘,一边从背包里拿出荧光棒,擦亮了,照了照周围的环境,跟我们预计的差不多,最高处有三米,最低处只有十几工分,就如同倒置起来的山峰,一根一根的钟乳石露出尖尖的尖端,我们泡在水里往上看,有一种乱箭穿心的感觉。  我们稍微直起身子,身上一寸长的孑孓就纷纷掉落在水里,脸上脖子上凡是露到外面的身体,无不被这种恶心的虫子沾满了,可见这蚊子成虫有多大。我们形容热带地区蚊子大,有一句习惯的夸张叫做“三个蚊子一盘菜”,这里的蚊子夸张一点说,三个蚊子赛烧鸡!我通过荧光棒的光芒,看到几只被淹死的蚊子,单个飞起来比麻雀小不了多少。  “他妈的,下次再被蚊子围攻,我宁愿被蚊子吸成人干,也不愿意在水里憋死了!”小张狠狠地说完,又踩了几脚地上的那几只大蚊子。  “别说废话,我得看看这里面有没有出口,咱们得想办法赶紧出去。”小张不耐烦地说:“出去也还是喂蚊子,只要这里暂时安全,我宁愿呆在这里。反正啊,潜水喂蚊子的滋味都不好受!”  我不理他,环顾了一下这个小岩洞,希望找到出口,突然感到脖子一阵酸麻,紧接着就是去了知觉,跌入了水里。迷迷糊糊听见小张喊了一声“大健!”就感到胸口一阵憋闷,好像胸口压上了千斤巨石,让我无法动弹却又想尽快摆脱,但是潜意识下,我仍然憋着气,直到脖子上的酸麻渐渐消失,我才赶紧伸出脑袋,大口地喘了口气。可是,我换气的空当,却没有看见小张,只听见那种熟悉的嗡嗡声!完了,蚊子又跟过来了!蚊子朝着我的方向飞涌而来,我眼前一黑,心想:这下绝对完蛋了!我要变成肉干了!没想到我会死在这里,我一直以为我命大,我还要干一番事业的,怎么会死呢!大概每个人临死之前都是这样的想法吧。就在我的脸已经能够感觉到蚊子煽动翅膀的风声的时候,一个力量立即把我拉下水。  这时候,除了小张,也没有别人了。感谢兄弟,救了我一命。我握握他的手,用电报码发给他一句感谢的话。小张说,不客气,我憋得不行了,一会儿我憋不住了,就直接露出脑袋让蚊子咬死算了,你趁机赶紧跑,实在跑不了,换气多待一会儿也算!  我的心一沉,想起小张刚才说的宁愿被蚊子咬死的话。这小子平时不好好练潜水,这下到了用上的时候,却偏偏只能选择被蚊子咬死的方式。  这时候,我感觉小张拉着我的手越来越紧,我知道他的潜水体能已经到了极限,他突然挣脱我的手,就要把头钻出水面。在这千钧一发的状态,我立即上前把他摁在水里,狠狠地掐他的脖子,我感觉他的脖子不断地在变粗,挣脱着我掐他的手掌。一会儿工夫,小张就晕死过去了。剩下我一个,怎么办?出去是死,在这水里憋着也是死!看来今天横竖是死了。  就在这时候,我感觉有个东西拖着小张的身体在游动,我立即感觉到有情况,因为这个拖动的力量比较大,我能明显感觉到以我目前的体力根本抢不过它,所以我就估摸着施力的方向,用工兵铲狠狠地敲打了一下,好像敲到了一个什么硬邦邦的东西,小张的身体就不动了,那个力道就卸了。看来那东西是走远了。  这时候我发现,刚才被我那么一敲,好像把一块岩石敲碎了。整个水流朝着一个巨大的洞口钻。完了,肯定是这个水潭还有一层,这样一来,等这个水潭的水放干了,我们俩也就彻底暴露在蚊子的攻击范围之内了!  看来老天今天非要跟我们俩过不去,我刚才拼死把小张掐晕,就是不想让他作出无谓的牺牲。被蚊子咬死,死相很难看。我们之前在这片海域练兵,知道这一带海岛上的蚊子的习性。据当地渔民说,这里的蚊子不仅个儿大,别说直接叮人的皮肤,就是穿着三层作训服,也能穿透,嘴上的毒刺就好像个小别针似的又尖又硬。而且这种蚊虫很少单独攻击人,都是群体出动,一旦被海岛上的蚊群叮咬了,别说是人,就是一头牛,也扛不住这种蚊群,不仅血液、体液被吸干,连脑髓骨髓甚至软组织都给吸得干干净净,最终变成一堆脱水的肉干。  我们作为人民子弟兵,绝对不能死的那么难看,一方面我把小张掐晕,就是因为一旦我在十分钟之内找到出口,躲过了蚊群,我有办法把他救过来,另一方面即使死了,也不过是被水呛死,不至于喂了这帮蚊虫。被蚊子咬死,这种死法,说出去都丢人。  水越来越少,我已经能感觉到我身上的水压在不断地减轻,这下怎么办?我急中生智,水既然流向一个方向,我们何不通过这个水的流向继续往下走呢?说不定还真就躲过了蚊群,找到了新的生路!  反正是个死,就这么拼了,我拉着已经昏迷的小张的身体,朝着水流入的方向潜下去。因为我只憋了一口气,体力已经达到了极限,还拉这个昏迷的小张,我感觉我的眼珠子都快崩出来了,胸口就像是压着千斤重的巨石,我心里默默地念着,赶紧到头,赶紧到尽头!要不然我真坚持不住了,这里就是我们俩的藏身之地了。  我们随波逐流,尽量节省体力,思想上转移注意力,因为越想着憋不住了,往往就真的憋不住了,适当地转移一下注意力,还能多坚持几秒钟,这几秒钟很可能就是生死的界限,有这几秒钟就生,没有这几秒钟,只能死!  我想着刚才的蚊群,想着那个圆顶子的溶洞,原来那个溶洞就是一个坟墓的样子啊。原来这是老天爷早就算计好了的。我们进入了自己的坟地了。哎!我怎么又想到死了,难道是脑子缺氧胡思乱想?不对不对,不能想着死,要想着活下去!一定要活下去,小张还没娶媳妇生娃呢,我也没结婚呢,还有村里的小芳小翠之类的好姑娘等着我当了英雄荣归故里呢……  正想着这个的时候,突然之间我们俩身体往上一浮,我们的脑袋就冒出水面了,我深深地舒了好几口气,也顾不得水面上有什么,把小张拉起来,对着他的胃脘部就是一拳,小张“啊”一声,从嘴里吐出很多的秽物和脏水,当然还有蚊子的幼虫。  他开始缓缓地喘气了,我终于放心了。我在水里摸索着硬物,一点一点踩上去,朝着浅水区挪动。没想到,还真的找到了没水的地方,我把小张放在硬地面上,赶紧拿出一根荧光棒,打开之后,查看了一下周围的地形,没想到这是一个更大的岩洞,目测直径有十五米宽,椭圆形,水面离顶子也很高,有三分之一的地区是没有水的。当然,这里面乱石嶙峋,而且异常黑暗,甚至还有些闷热,这里面的氧气应该充足,毕竟这种海岛边上的岩洞与外面多少有些细小的孔径进行着空气的交换,加上潮水的涨落,里面空气倒是充足。  我一手拿着荧光棒,一手背起小张的两条腿,小张的脑袋就倒垂到我的屁股的位置,我不断地在没有水的地方跑动,直到累得实在跑不动了,小张又“哇”的一声,吐出了一些泥沙和孑孓的幼虫之后,这才开始更加顺畅地呼吸,我摸了摸他的心脏,开始有力地跳动起来了,过了几分钟,他醒来了。  “大健!咱们这是在哪儿呢?”小张微弱的声音问我。  “我也不知道,反正是一个让咱俩又一次活下来的地方!”我也累得没有力气了。  “大健,我的右胳膊哪儿去了?”小张还是刚才的那个语调,我大吃一惊!卧槽!我怎么没发现他的胳膊少了一条!  我当时一个激灵坐起来,立即转身看了一眼:“小张,你TM能不能别再恶作剧了,都什么时候了,能不能给我省点力气?”  小张打着哭腔说:“我没有跟你开玩笑,我感到我的右胳膊不见了,你帮我看看!”  我拿着荧光棒对着小张的右胳膊,这一看不要紧,小张的右胳膊又青又紫,肿得比大腿还粗!这是啥情况?我立即想到,当时在进入那股水流之前,有什么东西在咬着小张的身体往深水里拖!一定是那个水里的玩意儿!  我仔细翻看了一下,发现肩膀处有两行极小的牙印,在往外渗着黑血。我想都没想拿出已经被水浸湿的绷带,扎紧了他的右臂最上缘,然后用军刺把牙印位置挑开,可是血液凝固住了,根本挤不出来。百般无奈之下,我立即转向他的手指,挑破他五个手指的指豆,把他的身体扶得靠在一块岩石上,让右臂保持悬空和下垂,然后从肩头往下按摩挤压,血液开始不断从手指的伤口处渗出。  我看了看时间,又过去了十五分钟,小张的胳膊放出了很多血液,但是仍然没有消肿。小张的额头也越来越烫,我又着急又紧张,额头上的汗不断地滴落下来。我看到有些孑孓吸了小张胳膊挤出来的血之后,身体立即膨胀起来,我想了想,反正就这么着了,死活只能试试了,就抓了几只孑孓放在了小张的手指周围,没想到这些家伙吸血还真不是盖的,一会儿工夫都吸得滚瓜溜圆。  我如法炮制,小张的胳膊渐渐恢复了原本的颜色,而地上已经几十条吸了毒血的孑孓,膨胀着身体一动不动。  又过了大概十分钟,小张的胳膊终于消肿,说明里面的毒素排除了,没想到那些大蚊子的幼虫还有这个作用,真是老天待我们不薄。小张也退了烧,渐渐恢复了神智,我们背靠着这块岩石,靠着荧光棒微弱的光亮,想着下一步怎么走出这个溶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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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四章:地下藏宝库  这里说明一下,小张叫张郃,你没有听错,跟三国时期的魏国大将张郃一个名字,每次都被张飞干得鸡飞狗跳,不过在我们班,这小子绝对是人精,除了潜水,其他技能都优秀,特别是无线电,技术绝对高。这小子最自负的一句话就是:“只要设备到位,白宫的广播我也能干扰!”  当然,他的毛病也很明显,喜欢贪点儿小便宜,天天梦想着能发财。人嘛,其实大可以理解。不过在目前我们九死一生的时刻,小张的表现还是可圈可点的。小张体力尚未恢复,我打开手电筒,照了照水潭。我拿的这个手电筒,并不是强光类型的,对于我们来说,在户外出任务,手电筒绝对不是拼亮度的,而是拼时长的。所以,小功率长时间能够使用,这才是王道。  当然,目前这种亮度,对我来说完全够用了。溶洞积水潭里游动着的孑孓少了很多,我对小张说:“水里的赤虫突然少了,水也清了不少!”小张对着水面看了半天,也没说出来个子丑寅卯:“我也不知道有啥,但是看见个尾巴,似乎是一种鱼类。”看来下水得缓一缓了,现在啥情况都弄不清,万一贸贸然下了水,被这不明的东西弄死在水里,我俩都得完蛋。  但是我还有一个担心,万一那群蚊虫也渗透到这个溶洞,我们俩就更是死无葬身之地了,好容易九死一生才获得了这条命,看来能够维持的时间并不太长。洞里黑漆漆的,只有荧光棒散发着冷冷的光,小张说:“我饿了。”我就问他:“我这里啥都没有了,身上的跳蚤都饿得皮包骨,你那儿还有吃的没?”“吃的?屁都放不出来,还有吃的!我看,咱俩要是不能离开这里,就只有等死,不是被蚊子咬死,就是被水里的怪物吃了,要么,就是渴死饿死……”  我叹了一口气,就跟小张说起我在西安吃过的小吃,面皮肉夹馍和牛羊肉泡馍,特别是腊汁肉荚膜,那叫一个香啊。烤得外焦里嫩的烧饼,用刀子划开,一股白气散开,焦酥的香味就弥散开来,那肥得流油的肉沫夹到烧饼里,咬一口,吱吱地冒油……  小张突然冲过来,狠狠地掐着我的脖子,面露凶光,对着我的脑袋就狠狠咬了一口!我一把推开他:“你疯了!”小张垂头丧气地说:“我早就饿得不行了,把你想象成肉夹馍了。”我们俩又叹了口气,不过我叹完就后悔了:“人说一叹三年穷,咱们叹了几口气了?”小张说:“我没数过。反正我是穷够了。我家里弟兄三个,老大准备结婚,老二就把给老大媳妇的彩礼钱输光了,还欠了一屁股债,我父母在老家,穷得都养不起老鼠了。我每月的津贴全部寄回家,还是不够用。唉,啥时候咱们能挣上一笔钱,比啥都强。”  我也不知道该说啥,面对这样家庭艰难的战友,我家条件也一般,肯定帮不上忙,我只好拍拍他的肩膀:“放心,会有机会的。咱们走出这个困境再说。”我们开始在这个溶洞里巡视,首先要保证蚊群没有跟着我们,其次,我们要知道这个溶洞的基本情况,要不然这么黑暗的环境里,必死无疑,第三,当然是我们的终极目标,我们要寻找出口。  这个溶洞有一间标准教室大小,里面怪石嶙峋,潮湿阴冷,一点光线都没有,我们俩的手电筒,这时候发挥了很大的作用。我们围着一个较大的水潭周边巡视了一圈,小张靠近水潭,刚刚用手电筒照了一下,就突然听到一声水响,小张“啊”一声,手电筒就突然熄灭了,水中忽明忽暗地露出一点手电筒的光亮。我俩被这突如其来的变化吓了一跳,小张的手电筒被叼走了,沉到了水底。我说:“很可能就是刚才咬你的东西!咱们都小心点!”  小张点点头:“今天非弄死它!我有办法搞死这鬼东西!”这东西似乎对光线敏感,我们用光从此都非常小心。小张从包里拿出个小玩意儿,鼓捣到打开的荧光棒上,然后扔到了水里,水面就立即显示出不平静来,一会儿工夫,那根荧光棒就暗了下去。“吞了吞了!我看见一张大嘴!跟鱼一样。”我紧张地大叫,我确实看清楚了那东西的头部。  小张手里拿着一个闪着红点的小玩意儿,我立即明白了,这是个微型遥控器,小张平时喜欢一些电子类的玩意儿,经常做一些遥控鱼雷之类的东西,在船上的时候,就用这个小玩意儿炸过大鱼。小张轻轻一按,只听微微一震,水面泛起了红光,我赶紧打开手电照了一下水面,一个胳膊粗细、类似娃娃鱼的东西浮了上来,目测体长有一米左右,身上滑不溜揪的,就像没有鳞片的鱼,周边的孑孓黑压压一片往这边游走,一会儿工夫,这东西就变了颜色。  小张果然见多识广,他下就认出了这东西:“这是皱鳃鲨!”刚说完就觉得不对,这种浅海,不可能有这种生物出现啊。皱鳃鲨又名拟鳗鲛,是鲨鱼中最原始的一种,无亚种分化,有“活化石”之称。身体两侧有六条鳃裂,鳃间隔延长而褶皱,且相互覆盖,所以命名为皱鳃鲨。小张说:“看样子像又不像,倒是个新鲜玩意儿!”  我很兴奋,这东西总算是弄死了:“管它像不像!水里至少安全了,咱们下水找出口,一个一个找,说不定就摸到海里去了!到了海里,咱就算得救了!”小张还在疑惑,突然之间一群小鱼不知道从哪儿窜出来了,围着这调“皱鳃鲨”的尸体就是一顿攻击,速度之快让人叹为观止,你撕我咬的,浮上水面的尸体,很快成了这群小鱼的食物。  小张显得很可惜:“你们慢点儿吃!他娘的给我留点儿啊倒是!”说完还咂了砸嘴,“得,连肉沫都没了!”到手的食物变成了一堆白骨,小张显得很郁闷,其腹中的荧光棒也显露出来,甚至也被那些小鱼追逐着撕咬,一会儿就黯淡下来。荧光棒里面都是放射性物质和化学物质,有一定的腐蚀性,这群小鱼一下子死了不少。  失去了唯一一次获得食物的机会,张郃感到很可惜,他把那堆骨头捞了上来,除了头部的骨头因为爆炸有些损坏,基本上属于一具完整的未知生物的骨架。可是手电筒照射上去,小张就惊叫起来:“这骨头竟然是透明的!”我仔细观察之后发现,果然是透明骨骼,跟水晶一般晶莹剔透!小张拿出行军包,从里面掏出一个布包小心翼翼地把骨头包好,“一堆烂骨头,我放上面是为了防止一会儿咱们又回到这个溶洞,你装兜里干啥?”  小张说:“拿到外头给他们长长眼,拿回国内让专家给鉴定一下。搞不好还真就是新物种,到时候以咱们俩的名字命名。”我说:“以你的名字命名就行了,这么毒的东西,我怕消受不起。”“也许还能卖一笔钱呢!”小张有些兴奋。我说你小子想钱想疯了,这玩意儿也能卖钱?小张说这可不一定,这东西的骨头这么漂亮,搞不好是个史前生物啥的。  我没工夫跟他扯淡,立即准备下水,小张紧随其后,他把骨骼已经装在了包里。我们从这个溶洞的水里潜水到另一个溶洞,一连通过了十几个,又冷又饿又累,出口还是遥遥无期,我们的手电不知道还能亮多久,荧光棒每人只有两根,不能可劲儿用。  到了最后一个小岩洞,张郃脸色发白,看来已经达到体能极限了,我问他:“还能坚持不?要不然再歇歇?”小张倔强地说:“反正就剩半条命了!我怕什么!走!”我们又一次潜入冰冷刺骨的水中。到了一个新的出口,我们发现这个溶洞里的水非常浅,除了连通同别的溶洞的地方冒出来水以外,其余的地方甚至都是干燥的!我们打开手电筒,不禁吓了一跳!这哪里是溶洞?简直就是一个装修精良的人工建筑!面积足有一个足球场那么大。  小张说:“我刚才在水下就发现了,咱们进入这个溶洞之前,全部是台阶,几十层台阶,我看得清清楚楚!”我埋怨他:“那你不早告诉我,害我还在水底扑腾!”小张委屈地说:“告诉你能咋地?你能踩着楼梯上来还是能开了电梯?”我竟然无言以对。  平整光洁的洞壁显然是经过施工修建的,洞顶也进行了钢筋混凝土的加固。墙壁上的地图因为发霉变质已经看不出原来的面貌!手电筒的光线渐渐暗了下去,小张说:“天花板上有电灯和电线,这里肯定有发电设备,我们仔细找找。”功夫不负有心人,就在手电筒就要熄灭的时候,我们在墙角发现了一个老式发电机。  我们仔细看了看,这是一个柴油发动机带动的发电设备,油箱里里的柴油早已经挥发殆尽,连一点气味都没有。我正准备盖上盖子,却突然从里面窜出一个东西,着实把我们吓了一跳!那东西跳出去之后就上墙了,但是又抓不稳,“啪”一声又掉了下来,我们仔细一看,原来是个老鼠,我平生最怕这东西,小张却不怕,抄起工兵铲上去就拍,只听几声“吱吱”过后,那家伙就口吐鲜血僵在地板上了。
  我们正准备重新寻找柴油,那耗子竟然又活了!真是咄咄怪事!打死了还有能活的?小张对着那个不死的耗子就是一通猛砸,我却连看一眼的勇气都没有。我最怕耗子,也不是怕,就是看见膈应。小张也知道我这毛病,所以过了好一会儿,才停止了击打:“别背着脸了,已经被我拍成肉饼了,就算再活过来,他肯定也站不住了。”“为啥?你咋这么有信心?”我还是不敢看。  “四条腿都让我铲掉了,它要是还能站起来走路,我就跟它姓老!”小张不服气地说。我不忍多看一眼那只死耗子,也不敢再动这堆杂物,就站在一边对小张说:“你是新兵,你来弄,找找看有没有燃料,我在旁边给你放哨!”  小张诡异地笑了笑:“咦!咋跟个女人一样,就这点胆子,还当兵呢。我认识一个开美容美发店的,你复员也别给组织添麻烦,还得给你安排工作,到时候我说一声,你去那儿上班得了!”我抄起一瓶罐头就砸过去了,他一躲,没砸中,却砸中了一个铁皮箱子,听声音感觉里面有液体。  小张对我摆摆手,自己一个人循着声音走过去了。手电筒的光线已经暗淡到极点,只能看到一缕昏黄的光晕。突然,小张“啊!”了一声,往后退了好几步,我虽然不知道发生什么事了,但是也下意识地退后了几步。好容易缓过神来:“咋了咋了?”小张更加紧张:“陈健!你看!这个铁皮箱子上面写得什么?”他甚至吓得语调都变了,我立即高度紧张起来,拿着荧光棒小心翼翼地照着他指着的那个铁皮筒子,见上面写着两个繁体汉字“轻油”!  我顿时松了口气:“这俩字你不认识?我教给你,记住了,这俩字念菜油!炒菜的用油,你去找点菜去,我今儿给咱整两盘。”小张笑了:“你别蒙我,我念书少,这是轻油俩字吧?”日语里面轻油就是柴油的意思。  我踹他一脚:“知道是轻油就别废话了,赶紧的,我马上灭灯了。”小张兴奋地拿起刀子敲开了洋铁皮筒子上面的盖子,一股浓烈的柴油味扑面而来,我们把柴油小心地加在柴油发动机里,因为这个发动机好久没有用过了,所以我们费了好大的劲儿才把这个发动机启动,一股不完全燃烧的烟雾腾起之后,整个溶洞里亮了起来,我们也因为这呛人的油烟味而剧烈地咳嗽起来。  小张及时发现了一个通风装置,这才改善了里面的空气环境。我们终于看到这个建筑里面的真实场景——这是一个地下宝藏啊,我估计这是海盗们的一个中转站,因为这里面有各种各样的金银器皿和武器弹药,还有来自全球各地的酒品和罐头。我们早已经达到崩溃的极限了,抄起装罐头的箱子一顿猛吃。  小张一边往嘴里塞吃的一边问我:“你说这东西不会过期吧?”我嘴里同样塞满了吃的:“管他呢。拉稀也比饿肚子强!吃!”我一边往嘴里塞罐头,一边腾出手来打开酒箱子,拿出来几瓶葡萄酒,在没有水的情况下,没有比葡萄酒更好的补充体内水分的液体了。  而对于旁边的一大堆真金白银,我俩根本视而不见,在最艰难的时刻,还是吃喝最管用,其他的都扯淡,吃饱喝足才是最有天理的事情。小张一边吃肉喝酒,一边眼睛往那堆金银器物上盯,好像担心谁偷走那东西一样,我也并不在意,谁料他突然转过头来看着我:“刚才那只老鼠,只剩下一堆骨头了!”我转头一看,果然!正在这时候,一个身影窜了出来。
  中国式探险 第五章【一个诡异的女人】  我们俩顿时一惊:这个废弃这么久的溶洞里难道还有人吗?正想着,一个巨大的东西扑了出来,挡在了我们的面前,我们俩吓得不轻,忍不住向后猛退,并一直退到武器弹药跟前。那个大家伙显然不想给我们这样的机会,两腿一蹬跃起身子,又一次落在我们面前。我们定眼一看:一个腐烂了一半的女尸一样的人形生物,冲着我们就过来了!嘴里还叼着一根老鼠的尾巴!  “这是个啥玩意儿?”我大吃一惊,在补充了体力之后,我跟张郃两个人刚刚有点放松的神经又一次紧绷起来。张郃说:“好像是个妞儿!你看那头发。”  我不看不要紧,一看更不得了,这果然是一个女人,头发金黄,在灯下泛出闪亮的光芒。如果不是在这种鬼地方,只看头发,还真是个美女洋妞儿,但是不敢往下看,看到眼睛就让人忍不住呕吐,这东西眼睛空洞,只有一个眼球,大半部分还都暴露在外头,旁边留着脓血,身上有没有虫子不知道,反正那股恶臭让我们差点把刚才的罐头全部吐出来。  “还真让刘汉民说中了!真有僵尸!”小张吓得声音都发颤了。“就算是僵尸,也是个美女僵尸,你不是还没结婚吗?机会来了!”我打趣他,小张说:“不一定是我的机会吧。公平竞争。一会儿得看她先找谁,先找你说明她看上你了,就没我啥事儿,我继续吃我的罐头;要是找我,你得帮忙制服她!”  “凭啥?我单打独斗,你就得我帮忙?”我直接抗议,那女士正叼着老鼠的尾巴,想吸嘴去,嘴巴因为腐烂的原因,早没了嘴唇,到处走风漏气的,根本吸不进去。她已经看不出模样,浑身腐烂变质,有皮肤的地方还长出了长长的白毛,有些部位露出肌肉血管,而有的部位直接露出森森的白骨,脸上更是如同放置久了的尸体一样,到处是腐肉,早就没有了皮肤,一张大嘴没有嘴唇只有两排牙齿,一张嘴能塞进去半个脑袋!  她暂时顾不上跟我们俩玩儿,我们可不能坐以待毙,得想办法先下手为强。我给小张使了个颜色,小张握着工兵铲:“先杀……后……不奸……”我问小张:“你发现没有,这女人有个重要的秘密。咱们攻击她的时候一定要小心。”小张吃了一惊:“什么秘密?”我说:“她没穿衣服!”小张无奈地说:“难得你还能看得这么仔细。”  说实话,刚才那只老鼠就让我浑身不爽了,如今又有一个这么大的毛茸茸的活死人,嘴里还叼着一根老鼠尾巴,让我浑身的鸡皮疙瘩都起来了,心中腾起一股无明业火,也顾不上恶心和恐惧,下意识地就抄着工兵铲照直冲上去拿着手中的工兵铲对着这家伙已经腐烂头发却又浓又亮的脑门就拍了上去,一招击中!随即一团东西飞出去好远,  那东西惨叫一声,稍稍退后,我也立即见好就收,赶紧退了回来,跟小张站在一起。仔细一看,这家伙头发没了,露出一个到处是窟窿眼儿和伤口的光秃秃的脑袋,我就说嘛,这种东西能有这么好的头发,肯定有问题。  那东西受到了攻击,却并不立即反击,而是顺着头发被打落的地方找起来,终于找到之后,又兀自戴在脑袋上。我跟小张对视一下,我说:“你那个美容美发的朋友手艺咋样?这种活儿能接不?”小张咳嗽一声:“人家一般只对中国人服务。”  我抬眼一看,刚才那一拍还真够狠的,大家伙的脑门直接就陷下去一大块,脑袋里面发臭的脑浆也从被我拍开的裂缝中挤出来了,整个空间里恶臭无比。  小张说:“大健,你会画符不?我听刘汉民说,对付这种僵尸是要在脑门上贴符的!”我说:“这种东西天不收地不赦,阎王见了也发愁,今天咱们就是活判官,给狗日的送到该去的地方去!”  我握紧工兵铲,小张见我突然变得这么勇猛,似乎也大受鼓舞,握着工兵铲也加入了战斗。他突然跑到那东西跟前在脖子上一抓,揪下来一个物件,然后迅速跑回来,差点把这活尸体的颈椎扯断,脑袋差点掉地上。因为那脖子也就连接着颈椎,脖子的肉早已经腐烂风干的不像个样子,就像一对破布胡乱地缠在脑袋和肩膀中间的位置。  小张洋洋得意地跟我展示他拿到的东西,那是一个精美的项链,在灯光下闪烁着非常晶莹的光芒。“回头送给翠儿!”我很不屑:“你咋这么抠呢?对面门口一堆金银物件,哪个不比这个值钱?犯得着跟人抢吗?再说了,她……不还戴着手表呢?我看看走字儿不?”  小张顿时觉得手里的物件分量轻了:“他娘的,我怎么把这茬给忘了!害得我吓得不轻!”说完,拿着工兵铲就冲出去了,一铲子砸下去,铲子却被震飞了,小张的虎口也震破了。  刚才我那招奇袭,对方没有准备好,一旦准备好了,别说是工兵铲,就是子弹也打不透。丧尸或者行尸就是这样,不弄到它们致命的部位,根本无效!  可是这东西的致命位置谁也不知道,想起那堆烂肉我就恶心。反正死亡无非两种,一种是心脏死亡一种是脑死亡,不是心脏部位就是脑部,就这两个地方了,拼了!我跟小张说:“打头,或者打心脏!”小张点点头:“明白!”  还不等我俩准备动手的当口,那东西立即跃上来,用两个强有力的前爪就把我压倒在地。充满腐臭的大嘴冲这我就戳了过来!腐烂的尸油已经滴在我的脸上和身上,我拼命挣扎,抓住它的骨架子往开掰,根本一点用都没有,此时我才知道什么叫蚍蜉撼大树!  狗日的,果然先攻击我了。我大喊:“张郃!快救我,非礼啦!”小张却不紧张:“你们先亲热,我躲开抽根烟。”  当我已经闻到这玩意儿嘴里的臭味和血腥味的时候,只听得它又一次哼哼地叫着跳开,我解脱了,可是小张却麻烦了。我定了定神才知道,在刚才千钧一发之际,小张随便抄起了个物件结结实实地抡了这个大怪物的屁股一下。  这女尸放弃了我直追小张而去。小张身法灵活,不断地在比较广阔的洞室里与大鼠周旋,总算没有被抓住。我也没有闲着,赶紧捡回工兵铲,在一大堆防潮箱里撬开了几个箱子。我看小张手忙脚乱,一边跑一边格斗,就喊:“小张,让你不要拍人女人的屁股,你不听,出事儿了吧?人家没告你性骚扰够意思了!”小张一边跑一边喊:“你还不帮忙?”我看见小张手里拿着一把枪,我突然有了灵感,这里面不是有枪嘛!  我赶紧找到那堆军火箱子,撬开之后找到了一把小型冲锋枪就压上了子弹,对准这个女人就要扫射。在这种密室环境下,小冲锋枪反而能够发挥巨大作用。  可是无论我怎么使劲扣动扳机,枪一点动静都没有,原来这些枪支时间长了,扳机早就锈死了。我紧张得汗如雨下,再也没有心情开玩笑了,一边关注着小张的动态。我突然想到,万一我开了枪,误伤了张郃就麻烦了。我抄起工兵铲就追上去了,这时候,女尸追小张,我追着女尸,在这个大场子里转圈跑。场面相当热烈活跃。  我溜了几圈,实在跑不动了,这才停住大喊一声:“张郃,把你媳妇往我这边引!”张郃也顾不上跟我扯淡,就朝着我跑过来,我蓄势待发,那女尸可不是跟中国僵尸一样,一蹦一跳这么跑的,人家可跟正常人一样,两条腿换着跑,速度相当快。小张气喘吁吁地跑到我跟前,我早已经准备好了,一铲子拍过去,没想到女尸一跳,直接从我头顶就跳过去了,直接把小张压趴下了。  我一下拍空,差点闪了胳膊,立即转身对着压在上面的女尸的脑袋就是一顿拍。可是根本不管用,人家没事儿一样,我只好想了一招,立即抓住女尸的假发,套在工兵铲上,狠狠甩开了。  这一招果然奏效,女尸首先松开了掐着小张脖子的骷髅手,随后立即起身去追头发,我赶紧扶起小张,跑到枪械箱跟前。  我抓了一把看着比较清亮的枪支,压上子弹,对着正在收拾头发的女尸就是一梭子。  打中了!女尸明显受了伤,但是我敢打包票,这家伙绝对没有致命!因为它仍然被击中的时候,仅仅后退了一点,而且根本不在意,仍然自顾自地整理着假发。  等着她整理好了假发,我们俩又扫了一梭子子弹在她身上。我跟小张说:“这下咱们换防,保证一把枪能够开火。”  女尸又一次跳到我们附近,继续与我们对峙,只不过距离没有上次那么近而已。我趁此机会赶紧又押上一梭子子弹。射击对我来说应该是轻车熟路了,我的射击成绩全连第一,不过面对这样的移动靶子,还真是第一次。就在我瞄准的一瞬间,枪响了两声就又卡壳了!我擦!这什么节奏,关键时刻掉链子!
  赶紧从木箱里换枪,刚拿了一把,身边的女尸就吓得我把刚才那些酒全用汗水给出了。小张的枪这时候也响了。对方根本不怕,顶着子弹就到了我俩跟前,当时离我就一米的距离,子弹打在这家伙身上,就好像打进了沙堆子里。我当时一着急,手里的枪抡圆了砸过去,顺势一借力,直接给这狗日的抡远了。  谁能想到,那家伙只不过晃了两下,根本没有伤筋动骨。这家伙眼睛通红,显然是我们更加激怒了她,她怒吼着,野兽嘶吼一般,样子更加丑陋和恐怖。她一甩头发,将四个骷髅爪子摁着地面,看得出来她在蓄势待发,酝酿着组织一次更大的进攻,因为这家伙根本不畏惧我们的子弹,我们又一次陷入命悬一线的境地。  小张给我一个信号:打头!我这才缓过神来,说是在紧急关头要冷静,其实都是扯淡,很少有人能够在遇到危急的时候还保持冷静。刚才那几梭子子弹打到她的心脏部位,看来没有任何作用。最终还得在头上结果了她!刚才一直紧张,早都把打头和打心脏的事儿忘得一干二净了。  我立即将步枪对准这女人已经几乎空了的脑袋放了一枪,子弹准准地嵌进了她的眉心,直接把后脑勺一大片头盖骨给掀开了,里面红彤彤的脑仁看得一清二楚。她倒下了,我们刚刚松了口气,谁知道她刚落地,立即又站起来,朝我们冲过来。  看到这情景,小张崩溃了:“这就是传说中的不死之身?”我对小张说:“也许真就是,吃了她的肉可以长生不老。”小张顺手从地上捡了个什么东西就砸过去了,那东西从女尸面前掠过,却被女尸一把接在手里,我们严阵以待,准备继续跟她死耗,实在不行把丫的拆了卸了。或者一脚踹到水底,水底不是有那种小鱼吗?专吃尸体的那种,肯定爱死这个大玩意儿了。  没想到那女尸拿着那东西不再进攻了,我们仔细看了才知道,原来小张砸过去一个圆形的镜子!这女人又开始对着镜子梳理头发了。把我们俩又晾在了一边。这是什么节奏?这完全是对我们极大的侮辱!我说:“小张,要不要趁这个机会发起反攻?”小张为难地说:“西方女士梳洗打扮的时候,一般不要打扰,很没礼貌的……”小张说完,突然眼睛瞪得老大:“陈健,你……你看!那女尸的肚子!”  我仔细一看,那女人的肚子鼓鼓的,从破败腐烂的机体能看到,里面一个巨大的耗子!我狠狠地咽了一口苦水,却被小张看见了:“怎么了?馋了?”我语无伦次,这太扯了!刚才被吃的那个耗子,现在又在那女人的肚子里复活了!而且在拼命往外冲。  这时候,只听那女尸惨叫一声,一个跟袋鼠差不多大的巨鼠从女尸的腹部窜出来了。女尸体内腐烂的内脏流了一地,却并不死,反而跟巨鼠干起仗来。  “这下更热闹了。又来一位!”小张无奈地说。  我赶紧抄起枪械,压上子弹,小张也立即明白,着手找了一把喷子拿在手里。  那巨鼠可能刚刚获得新生,体力明显优于女尸,很快那女尸就被这巨鼠啃得支离破碎,身上的烂肉更少了。  她见打不过巨鼠,就开始后撤,正好走到了水边,小张一枪过去,这女尸应声而落入水里,只听悉悉索索的声音响起,我们知道,那群小鱼得手了。  小张又压了一颗子弹,对着刚刚吃饱的巨鼠就是一枪,喷子的威力巨大,巨鼠往后退了很远,差点落入水中。但是这个东西果然厉害,大概是刚刚获得了能量的缘故吧。它很快就又恢复了状态,满嘴血污和腐烂的臭味,对着我们就蹿腾过来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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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六章 决战!绝望的逃亡  张郃一下就急了:“完了,又碰上一个铜皮铁骨不怕子弹的。他们这是组团呢?”说完检查了一下子弹,确实是黄灿灿的子弹,连生锈都没有,而且也百分之百打出去落在了巨鼠身上。  我俩被这一个又一个的“枪打不死、刀砍没用”的玩意儿折腾疯了。张郃甚至说:“他们要是收徒弟,我真想拜他们为师,只学一招,就是枪打不死。到时候上战场,我绝对冲锋在前享受在后,第一个冲向敌人的炮楼,对着机枪眼,学习英雄黄继光!绝对能立功受奖。”  我笑了说:“老郃,那你赶紧给他们磕头啊。”  张郃又开了一枪:“怎么成老郃了?”我说:“你刚才说了,你把这个老鼠的四条腿都铲断了,它要是还能站起来,你跟他姓老!”  张郃狂扫一通子弹:“我说话算话!我跟它的事儿还没完呢!你先别急着改口!”这一梭子子弹,当然对巨鼠没有造成致命伤害。  “这玩意儿做皮靴合适!”我说了一句,然后拿起枪对准了巨鼠的眼睛。  我早年在东北呆过一段时间,当地知名的猎户告诉我,对付熊瞎子等大的猎物,一枪打中眼睛才是最好的猎手。以熊瞎子为例,这家伙最难对付,用猎枪在熊瞎子身上随便打,不容易造成致命伤害不说,还容易把熊瞎子激怒,加上熊皮又贵,打成蜂窝煤,就没人要了。  老一辈的法子就是打眼睛,眼睛是很多动物的死门,只要破了眼,这猎物一半的活儿就完了,其余的基本不用担心,手到擒来。最关键的是打眼之后,可以不伤皮,完事儿得到一张完整的皮子。  所以,在这危急的情势下,我也只能选择打眼了。但是我很快发现,这招他娘的也不管用。而且,这大家伙的行动似乎并不是依靠眼睛来感知的,它的眼睛跟刚才那个娘们的眼睛一样,一片灰白,眼珠子都没有。  巨鼠鼻子一伸一缩地感受着周边的空气,两颗大门牙就像两根巨大的铲子,要是被这东西咬一口,估计不死也差不多了。如果不尽快把这东西弄死,我们俩就没有多余的时间找出口了,天亮之前回不了基地,面临的就是任务失败,不仅我们班,我们整个尖刀连的成绩都有可能受到重大影响。更关键的是,搞不好我们俩就一起在这儿壮烈了!  小张大概猜到了我的心思:“就算咱俩死,也要拉个垫背的,我刚才看了,这里的弹药足够把这座建筑掀翻,咱们俩要是活不成,这些怪物们也得陪葬!”  小张一边说一边压子弹,我瞄准了巨鼠的眼睛,一枪打出,准准地击中,子弹爆出去,巨鼠的脑袋上顿时出现了一个大洞。这东西应声而倒。张郃立即给我竖起了大拇指,我根本不敢懈怠,因为我知道,这些东西不是那么容易死的。  我举着枪,随时准备这家伙弹起来。我枪口的烟还没有散去,巨鼠又以极快的速度窜起来,我抬枪就打,这次击中了巨鼠的脖颈。  巨鼠又跳又窜地后退了一大段距离,很快就从巨痛中挺过来了,不过明显受了重伤,远不如刚才灵敏了。估计我一枪打穿这巨鼠的左眼,这家伙的小脑受到创伤,平衡力和行动力受到影响,晃晃悠悠的。这无疑增加了我们的胜算,这家伙的身体也不是铁板一块。  但是这么大的老鼠,两条后腿直立地站在我们跟前,这本身就他娘的很不寻常的事儿。但是话说回来了,自从我们登陆这个小岛,就没有一件事儿正常过!  所以,巨鼠一时半会儿打不死我们倒并不觉得太担心了,万一这墙壁上突然出现一串血红的数字,后面再加上两个牛逼哄哄的汉字“办证”!我们反倒觉得不正常了。  我抬起枪,对着它的脑袋就是一顿打,这次却命中率不高,对于移动靶来说,我还是弱项,而张郃在一边也看出了门道,一边举枪瞄准,一边嘟囔着:“千万别是个母的,一会儿又生出来个什么玩意儿,咱哥俩就又有的忙了。”他抄了一把喷子(散弹枪)在手,一枪出去,产生了巨大的烟雾,当烟雾散去,巨鼠竟然不见了!  我们环顾整个建筑,根本没有发现它的踪迹。“小张,还是你厉害,一枪出去,直接雾化了,连毛都没看见一根!”我刚说完,就感觉有一滴血滴在了我的手上,刚抬头一看,小张已经喊出来了:“哎呀!狗日的上了房了!”可是已经晚了,那东西直接从房顶上下来,把我扑倒在地。  在我倒地的一瞬间,我下意识地偏了一下头,刚好躲过巨鼠的大嘴和大门牙。我的双手使不上劲儿,巨鼠的两个大爪子在我肩膀上已经摁出了很深的血印子,这一下疼得我两臂剧痛。  我看见小张抡起一杆枪对着巨鼠的脑袋就砸了下去,一下、两下、三下……巨鼠认定我一个了,根本不为所动,虽然头被张郃拍得晕晕乎乎的,不能下嘴啃我,爪子却把我摁得更紧了,从我肩头传来的疼痛让我几乎昏厥。小张见枪把子抡根本不奏效,翻转过来又开了一枪,几乎是从侧面顶着巨鼠的脑袋开的,巨大的冲击力让我能明显感觉到一股灼热。  我的脸上一定沾满了巨鼠的血,肩膀上的巨鼠爪子依然没有丝毫放松的意思。就这样被压在地上,身上的血不断地流出,我侧着头看了一下,我流出的血朝着那个连通外面溶洞的水潭处汇集,已经形成了一条红色的线路。  我渐渐意识模糊,疼痛和失血让我的身体和大脑根本无法运行,我用最后一点残存的意识对小张喊了一声:“电死它!快!别管我!”小张咬了咬牙,把两根弃用电线接在了发电机的并联电路上,用钳子捏起来,奔着大老鼠和我酣战的地方就来了。他瞅准机会,猛地将电线摁到大老鼠的身上:“去你娘的!”我感觉身上一通发麻,伤口瞬间有了焦灼感,我再也没能说出一句话,最终眼前一黑,就什么也不知道了。  等我醒来的时候,我感觉到异常轻松,身上的伤口也不那么疼了,我看了看,包扎得好好的,我坐起来,小张拿了一瓶酒给我:“补充一下水分吧。这里没水,凑活喝点低度酒。”我接过来喝了一口,甘甜爽口。可是我找了一圈,也没看见巨鼠的尸体。我就问张郃:“那只变态老鼠呢?死了还是跑了?”  小张说:“窜出去了,从地图后面窜出去的。咱们也从那儿走吧。出去算咱们运气,你敢不敢?还能不能坚持?”我扭了扭身子,没有什么特别的痛感,就点点头:“没问题!咱们撤!总算找到出口了!”  可是这时候,又一个声音在我耳边响起:“陈健,陈健!”是张郃的声音!奇怪!张郃不是在我身边坐着吗?怎么又有一个张郃?  “快醒醒!”没错!我确定这真的是张郃的声音。可是我身边这个张郃是谁呢?我装作没听见,就问:“小张,咱们什么时候走?”张郃用眼睛死死盯着我:“这次,你永远也别想走了!”说完,拿起枪,对着我的头,扣动了扳机……  我又一次醒来了,我自己也感到奇怪,难道我没死?刚才明明被张郃一枪打死了。我环顾四周,发现小张在我身边,他扶着我,我能闻到一股明显的毛发烧焦的味道。  小张满脸的汗,见我醒来,才放松了紧张的神情:“你终于醒了!吓死我了!”“小张,我刚才……”“你刚才被电打晕了,昏迷了好久,我以为你已经……”  我坐起身子,那只变态巨鼠已经四脚朝天躺在地面上,甚至还在不停地抽搐。而我的伤口也已经焦黑一片,小张的也被电伤了。
  稍事休息,我渐渐恢复了意识,看着那个四脚朝天尚在抽搐的大老鼠,我无明业火三千丈,拿起那把步枪对着那鬼东西的脑袋就是一梭子,那东西的脑袋顿时被我打得稀巴烂,可是仍然在抽搐。我实在气不过,拎起这只没有尾巴的鬼东西,扔到了水潭里,哪儿用的了一分钟,那群吃尸体的小鱼就出现了,在水潭里上下翻腾,撕咬着,吞咽着,效率极高。整个水潭的表面立即混乱起来。  我看着巨鼠渐渐变成一副骨架,心里别提多痛快了。水面上小小的波纹,让我感到心情舒畅。我全神贯注地盯着巨鼠从尸体变成骨架的全过程,心想这会儿没有拍摄设备,要是有,非得拍一段视频出来,以后没事儿就放出来看看,给我出一口恶气!  水面突然之间变得不平静起来,冒出来几个密集的气泡,从水面下浮上来一个东西,我仔细一看,一个完整的人的骷髅头从水下渐渐漏出来,那骷髅嘴里咬着的,是一副金黄的假发!又来?  看到那个女尸变成了骷髅又一次窜出头来,我放松的神经又一次紧张起来,我突然看见刚才被打飞的工兵铲就在身边,一转身攥到手里,对着那骷髅的脑袋就削了过去,手起铲落,那个完整的骷髅头就被砍下来了,浮在水面上,我刚准备松一口气,那骷髅架子又从水里走出了,我赶紧转身跑,却发现小张拿着枪对着我,我突然想起了刚才昏迷中的场景,想着这下完了,刚才的梦境现在还是应验了,小张肯定是被这里的鬼魅给迷惑了,要不然他怎么也不能拿枪对着我。我闭上眼睛,等待着那一刻的到来,枪响了,我心里咚一声,就好像心脏掉在了地上那种疼,等我缓过劲儿来,我发现身上好好的。一转身,那具没有脑袋的骷髅终于倒下,变成了一堆乱骨头。水里的骷髅头叼着那副假发,飘在水面上,引着一群鱼追着到处飘。  一切都结束了,我径直走到地图跟前,一把撕开,露出了一个一米见方的石门,小张站在我身后,露出吃惊的表情。  “大健,你怎么知道这里有密室?”因为我刚才一直昏迷,所以小张认为我根本不可能立即找到这个密室。  “我做梦梦到的,你信吗?”“我信!因为我也经常做一些奇怪的梦,梦里有很多启示。这次,咱们一定能走出去!”  我们俩一起使劲,很快就打开了这道石门。顿时一股发霉变质的味道扑面而来,我用手电往里面照了照,黑漆漆一片,倒是有台阶,不过好久都没有人走了,上面落了一层浮土,加上又有很多奇奇怪怪的壁画和涂鸦,越往里面,情况肯定越复杂,所以,提前准备好才是关键。  我说:“这得等一会儿再进去,万一里面氧气不足,咱们现在进去就是送死。”小张点头表示同意,他离开洞口,走到那堆食物跟前,往背包里塞了几个罐头,又觉得塞得多了,就又拿出来几个。  然后径自走到那堆金银器物跟前,拿起其中一个金光灿灿制作精良的轮船,就忘包里塞。他又掂量了几个器物,觉得差不多能装下了,这才抓了一把散碎的钱币,塞到了口袋里。  就在他刚刚碰触到钱币的时候,刚刚打开的通道里一阵阴风吹来,整个地下仓库的光线都变得暗淡起来了。我已经隐约听见了一种巨大的声响,跟我们在海岛上遇到的蚊子的声响一模一样。我大喊:“小张,快过来!通道里有蚊子!”小张大吃一惊,扔下金币就飞奔过来,我们俩赶紧把石门关上,顶了上去。  看来这个石门的通道,确实是唯一的通道,可是通道里有蚊子,就把我们最后的生路也彻底堵死了。  怎么办?这里面暂时安全,可是折腾了一个晚上,就快天亮了,我们再不出去,就被当成烈士了。外面的战友们一旦出事儿,我们俩也就成了烈士了。一旦船开走了,我们就彻底完了,这个阴森恐怖的小岛,绝对成为我们的葬身之地。  小张这时候突然变得沉默起来,他脱掉衣服,从柴油筒子里吸满了柴油,放在洞口处。我立即明白了他的意思,只要他点着火,我立即打开石门,从里面出来的蚊群,就会被火烧死。  为了保险起见,我们把柴油在洞口处又倒了很多。小张划着火柴,举起了另一只手,只见他的手一落下,我立即打开石门,火苗蹭的窜起来了,我转身就躲,好在速度快,没烧着我。外面的蚊群可就没那么幸运了,一会儿工夫,整个仓库里到处都是黑烟,洞口处铺满了蚊子烧焦的尸体,甚至没有一个漏网之蚊。  随着蚊子数量越来越少,最终归于沉寂,那个可恶的蚊群,终于被我们打败了。我们没有立即把火扑灭,而是又等了一会儿,感到彻底没有蚊群了,这才准备把火熄灭。  “大健,你看。这个火苗是朝着洞里窜的!”小张兴奋地说,我也发现了,这是个好兆头,说明这个通道,绝对能通到外面去。  我先钻进了石门,小张断后。爬了十几米的距离,我渐渐感到体力不支了,小张在我身后也喘着粗气,我停下来躺在洞里歇气,转头看了看小张,突然发现小张背后有一对泛着红光的眼睛,我大吃一惊:“小张小心!”小张“啊”一声,他还没反应过来,就被那东西咬住往回拖了。我猛扑过去,黑暗中一把抓住小张的胳膊,小张也紧紧抓住我,我们俩同时被那怪物拖着往回走。这时候小张一把松开我的手,大喊一声:“你快走!快走!别管我!照顾好我爹妈!”小张的声音迅速飘远,我痛苦地望着他被拖走的方向,一转身,融入了浓浓的黑暗中……
  哈哈,第一次发,果然很少人跟帖!自己顶一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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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七章【组建新队伍】  我从那次以后没多久就复员回到县城了,我家原本并不是本地人,父母支援三线的时候来的县里,所以我从小就生长在这个县城,这里就是我的家乡。  当年我们县还有一个兵叫何建兵,外号三拐,他家在南山跟前,我跟他是在县城武装部给安排工作的时候认识的。  因为是一个县的兵,又是同一年复员的,我和三拐两个人不约而同地分配到了县粮食局。去粮食局报到的那天,一个负责接待这期退伍军官的武装部的负责人,带着我俩一起复员的人员去找到县粮食局人事科,三拐还莫名地兴奋了一阵,我看了一眼三拐,黑黑的,中等个儿,身体很强壮,只是嘴很大,笑起来很豪爽,声音也很有穿透力,一般第一次接触,容易被吓一跳。  我是海军出身,在各类舰艇上都服役过。我俩差不多。因为都是军人,路上稍微聊一聊就熟悉了。  我们来到人事科科长室,地方武装部的同志正准备敲门。三拐急性子,直接推开虚掩的门冲了进去,那门一打开,里面的动静一览无余:那肥肥的科长正搂着一个年轻漂亮的妹子啃得来劲呢!  猛得看见这三个人推门而入,胖科长吓得不轻,估计裤子都湿了。他半天调整不好状态,倒是那妹子见得世面多,不慌不忙地将身上被折腾得不成样子的衣服整理完毕,然后接受我们检阅一般昂首挺胸地走出了办公室。从我们身边经过时,还不忘透过那烫成小卷的留海瞪一眼,然后吧嗒着小高跟趾高气昂地出去了。三拐一路目送她离开,直到那女的从屋里出去,才贪婪地咽一口唾沫,把目光转向那个失魂落魄的胖科长。  经过简单的介绍,胖科长用白嫩的大手整了整头发,然后发话了:“档案先留下吧。至于岗位嘛,最近单位正在减员增效,暂时还没有合适的岗位,等到有了合适的,我通知你们。”  我俩生瓜蛋子一听挺兴奋,好歹有个接收单位了,我们这俩老兵,算是顺利完成军民身份的转换了。而武装部的同志却面露难色:“庞科长,这事儿还得您多给张罗,要不然我们复转办今年的任务可就完不成了。”  那“胖科长”渐渐从刚才的窘态中恢复了状态,开始打起了官腔:“哎呀,目前各个单位都困难呀。本来今年复转军人就多。你也应该看到我们地方上的难处。我们能接受他们的档案已经是做了很大的努力了。你也看到了,单位确实效益不好,不景气,在职的都快发不出工资了。”  武装部的同志说了半天好话,但终于没有能让我俩顺利上班。其实按照我们的想法,接受了档案其实已经不错了,胖科长不是已经答应有了合适的就给安排吗?立即上班大可不必,趁着他们安排岗位这段时间,我们也好休息休息。  我们俩就高高兴兴地跟着武装部的同志出了人事科的大门,并直接奔着大门去了,这一段路,三拐的目光像雷达一样扫描着这个小单位的各个角落,寻找着刚才那个目标。可惜的是,他很失望,并没有得逞。  一路上,三拐把自己的想法和武装部的同志说了:“您不用担心,等上几天也无所谓。”武装部的同志叹息道:“你是不知道!他说的这是托词,其实就是不想让你们上班,说是安排岗位,6年前的复转军人现在还没安排呢。你们这都是受党培养10余年的好干部,你们安排不了,咱们武装部还怎么面对那些面临复员的同志啊?还有什么脸面说是复转干部的娘家?”  一听这话,我和三拐的心里顿时凉了半截。原本以为在另外一个岗位上能够再干出一番事业呢,没想到就是这个结局。但是事已至此,也不是努力能解决的,刚进门就遇到那种事儿,确实晦气,即使现在马上能安排,也不可能让撞翻了人家好事儿的人进入单位。  三拐对武装部的同志说:“没有啥熬煎的,我家里还有地哩。实在不行我就回东塬种地去。”我也说:“就是的,大不了我去跟三拐上南山包一座山,植树造林,还能美化环境呢!我们不怕。陈主任你放心!我们饿不死!”武装部的同志才叹了一口气:“多好的同志啊!”但是也无奈地点了点头。  我跟三拐却兴奋不已,我俩聊得很投机,对刚才的事情倒也没怎么放在心上。到了复转办,陈主任交给我们俩一人一个信封:“这里面是5000块钱,复转班能办到的就是这些了。我估计那单位是去不成了。哎……”我们自然是千恩万谢,带着信封离开了,临走时候陈主任喊道:“有啥事儿就来吧。这儿是你们的娘家。”我们俩大老爷们鼻子一阵酸:离开部队了,又一次感受到部队的温暖和战友的情谊。  出了武装部的大门,我跟三拐说说:“咱们去喝两杯,去去晦气,反正也没啥事儿干!”俩人就去了附近的一个小馆子,要了两个小菜,对饮起来。谁能想到,就这么一次简单地聚会,我们就握手成为了朋友,谁能想到,这一握手就注定他们成为一辈子的朋友。  我拔脚去南山找三拐。这一路上,山路曲折,溪流潺潺,风景还真不错,我在这个县里生活了十几年,竟然没有发现还有这么好的风光,看着青青的远山,清澈的河流,还有远处那个巨大的水库,我心情大好:这么好的地方,我以前怎么就没好好逛过呢!唉,要是以后有机会,我一定好好逛个够。虽说以前在海上漂泊,但是那都是有任务的,哪儿能有这么惬意的时光让我一个人慢悠悠地闲逛呢。原来旅游这么舒服啊!  到了村里,我遇到一个又高又壮的后生,皮肤黑黝黝的,看着就结实。我就上前打问:“老乡,请问三拐家在哪儿住?”我在部队待久了,一口普通话一时半会儿改不过来,那后生盯了我半天。大概是没听清楚吧,我感到失言,就赶紧又用陕西话问了一句:“老哥!问一下,咱村三拐家在哪哒哩?”这一次,这后生皱着的眉头就舒展开了:“三拐啊!来来来,我带你去,走!不远!”不容分说就在前面带路,乡里人真是实在。  我跟着这个后生到了三拐家,前面门楼已经破败不堪,门楼上的瓦楞上已经找出了草,一撮一撮的,门也破的能钻进去狗,门口的两个圆柱形的石墩子,倒是被磨得精光。  大门开着,进了大门就是一个巨大的庭院,三拐穿着一件洗得发白的旧军装,就坐在庭院的一颗槐树下劈柴,他看见这个后生带着我进门了,吃了一惊:“哎呀!陈健,你咋来了?二狗,你俩咋碰见的?来来来,赶紧坐下。”  二狗说:“我刚准备搭五娃的车进县城,就碰见这个朋友寻你,就带进来了。”二狗说完,就准备出去,三拐在后面喊:“要是回来早,你就过来。”二狗答应了一声就走了。  这个院落很长,目测有三十米距离,宽度在五米左右,院落靠近围墙的地方,都是高大的树木,这些树的树枝在空中交错,把整个院子遮挡的严严实实,阳光透过树叶的间隙,在地上形成一个个圆形的光斑,一阵风吹来,这些光斑就不断移动,非常好看。  院子里很静,只有三拐劈柴的声响,偶尔谁家后院的母鸡下了个蛋,报功似的叫起来,一会儿也都归于沉寂了。  乡村的日子简单而惬意,我第一次能够感受到这么惬意的时光,实在是人生中一件快意的事情。  我跟三拐有一句没一句地聊着,我的关注点始终在这里安静的惬意的氛围中,他的关注点始终在劈柴中。但是我们俩这么坐着,谁都不感到尴尬,我口渴了,直接去喝一口瓮里的山泉水,清冽爽口。又还不到吃饭时间,所以,这半下午,让我顿生怠惰。  时间过得很快,到了饭点儿,二狗就匆匆忙忙跑进来了,手里拎着一捆啤酒:“他娘的,皮鞋没买上,给你俩带了一捆子啤酒!今天晚上好好喝一下。”  三拐抬眼看了一下二狗:“到哪儿喝?在咱家里不行吧?啥都没有。”二狗说:“五娃已经去山间野味店订饭了,今晚上就在那儿吃,你看咋样?”三拐笑笑:“五娃有心了。你俩哪儿来的钱?”二狗不好意思地笑了:“我身上就60多块钱,一双皮鞋狗日的就要我78元。”  二狗结婚两年了,想给媳妇买双皮鞋,下午去县城一家鞋店,看中了一双,问老板:“这鞋多钱?”老板看他是个山里的瓜娃,就爱搭不惜理的哼了一句:“78,不买别乱摸!”二狗就有些不高兴了:“哎,你咋这样说话呢?摸一下还给你摸破了?”随后就嘟囔着:“一双鞋就78,太贵了!”  老板这时候高声说:“看你这怂样子就知道你买不起!穷鬼!”二狗一下子火了:“你狗日的说啥?”二话不说上去就打,二狗身体好,个子高,三两下就把老板打得平在了地上,在里屋化妆的老板娘甚至都不知道,还在镜子跟前专心致志地打扮,等听不见外头的动静这才出来,二狗这时候已经准备离开了,却被老板娘一个大嗓门给叫住了。
  第八章【不死的疯牛】  老板这时候高声说:“看你这怂样子就知道你买不起!穷鬼!”二狗一下子火了:“你狗日的说啥?”二话不说上去就打,二狗身体好,个子高,三两下就把老板打得平在了地上,在里屋化妆的老板娘甚至都不知道,还在镜子跟前专心致志地打扮,等听不见外头的动静这才出来,二狗这时候已经准备离开了,却被老板娘一个大嗓门给叫住了。  老板娘大喊起来:“哎呀!掌柜的,你咋了?咋晕倒了?”接着对二狗说:“这个师傅,你刚才在店里吧?我家这人咋晕倒了?”二狗无辜地说:“我不知道,我刚来一会儿。”老板娘一下子就不知所措:“师傅你给帮个忙,把我家这人先放到床上。”二狗知道,被他捶过的人,没有一两个小时醒不来,就很大方地上前帮忙了,把被他打晕的嘴贱的老板放在了里屋的床上,老板娘还千恩万谢,临了二狗走出店铺,老板娘还在里面喊:“师傅,谢谢你啊,要啥你就来啊。”  正是因为有了这样的经历,二狗才觉得这日子过得真他娘的太憋屈了。他神秘兮兮地问我:“陈哥,真有那么多宝贝?你那个战友实在太孬,要是换做我呀。我一个人就能背回来。”  三拐立即制止了二狗:“二狗你胡说啥哩?”我想起张郃,心里不是个滋味,但是过去的事儿了,再说二狗也不是有心,就说三拐:“过去的事儿了,你别怪二狗,我倒是喜欢他这股子心直口快的劲儿。”  这时候五娃也进门了,他进门就喊:“二狗你可胡吹哩。那岛在哪里咱都不知道,咱俩最远就到过县城,你还出海呀?再说了,那岛上那么多的怪兽把戏的,你不怕把你日塌了?”二狗梗着脖子:“你还不知道我?那些怪兽算个啥?我一拳就能给狗日的打翻。”三拐也笑了:“二狗你先别吹,小心把裤裆吹扯了,你裤裆还是刚补好的。”  二狗不好意思地笑笑,看着自己刚刚补好的裤子,针脚细密。五娃的裤子破得四面招风,连个补裤子的人都没有,看来二狗有媳妇就是比光棍五娃强很多。  我就问三拐:“三拐,你没思谋一下,咱们几个现在能不能弄个啥。富贵险中求,只要能够胆大心细,这世界上有宝贝的地方太多了,以咱们在部队的底子,随便找个线索,说不定就能找见个宝贝啥的。”三拐笑了:“咱先吃饭,这事情慢慢说。第一个是咱们这么长时间没聚会了,再一个你也认识一下我的两个弟兄。”  到了“山间野味”,我们四个人坐在饭桌上开始胡吃海喝,这家野味店以山牛肉为主打,做出的牛肉味道独特,成为当地一绝,饭店虽然坐落在进山路半道上,却也车水马龙,顾客如织。  酒足饭饱,我们正准备付账出门的时候,饭店老板追上来了,神秘兮兮地说:“解放军同志,先别忙着走。咱们进里面说话。”我们四个觉得奇怪,跟他素不相识,账也算过了,他这是要干啥呢?  管他呢,进去再说,还能吃了我们不成。我们于是又再次回到这家“山间野味”的饭店,并跟着老板一直穿过了后厨,知道后面库房。到了库房,等老板打开门,我们四个不约而同地捂住了鼻子,一股浓重的血腥气和臭气,几乎把我们熏晕了。  库房门加上了紧密的钢丝网,但是还能看到里面的几头牛灰白的眼睛和近似痴呆的步伐。而且最关键的是,这几头牛全部都被开膛破肚了,甚至有一头被剥了皮!  老板解释说:“从上半年开始,就陆续发现这个怪现象。掏空剥皮的牛,竟然还能活着!最后干脆杀不死!”饭店老板说,他饭店的牛都是来自南山上一个叫野牛沟的地方,在那里有一个养牛场,他从哪儿进牛,然后在后院屠宰,一部分自己用,一部分牛肉就对外销售。  “我两个伙计都被牛撞伤了!”老板一脸无奈。  “这些牛肉你还卖?”我忍不住问。老板说:“我倒想卖呢!牛都死不了,哪儿来的肉啊?最近这几天我都从跟前牛市进的肉。”  我忽然想起这里面的事儿有些不对劲,就问他:“你为什么找我们?”老板说:“我这也是病急乱投医,野牛沟的牛要是收不上,我这馆子就得关张!最近已经有嘴刁的食客吃出来了,牛肉根本不是以前的味儿!”老板说自己的店是连锁店,县里这家是主店,外县市区甚至省城都有分店,这么一来,这损失就大了。  “我听你们刚才说起不死老鼠的事儿,想着你们经历过这些事儿,肯定有经验,所以请你们帮忙。其实……野牛沟的牛,是我哥养的!我弟兄俩最近都快愁死了。这事情再不解决,我俩就倾家荡产了。”  这弟兄俩姓仇,老大叫仇余耕,老二就是饭店老板,叫仇余读,看来这两兄弟的祖上至少都是有些文墨的人,在关中地区,最讲究就是一副对联“耕读传家久,经书济世长”,取耕读为名字,目的不言而喻。  仇家弟兄俩先支付了一万元给我们,让我们采办一些上山的装备,当然,事情解决之后,还有一部分费用支付。我跟三拐虽说有一万元武装部给的安家费,但是经过几个月的花销,早都花的差不多了,正愁没有钱呢,真实瞌睡时候有人送枕头,看来我天生就是探险平事的命。  二狗跟五娃就更不用说了,他们的村子出产的粮食,刚刚能把自己喂饱,多一分钱都没有。一下子有了能挣这么多钱的活儿,他们当然很兴奋。二狗说:“就是拼命也敢拼。”  二狗人高马大,天生神力,在队伍里面出力气的活儿非他莫属。野牛沟在后身,秦岭腹地,从县城面对的这座山上过去,要翻好几座山峰才能到,那里人迹罕至,倒是有几个零散的村子,散居着三五八户人家。所以,这次任务也并非那么简单。仇余耕早已经下了山了,野牛沟的养殖场目前也只是让当地村里的一个伙计照看,他临走时候说了:“实在不行,牛就不要了,保命要紧。”  山上到底发生了什么?为什么这些散养的牛突然之间变成了“不死之身”?上次在无人岛上的经历我还没闹明白究竟是咋回事儿,又摊上了这件事儿,看来冥冥之中必有定数,我估计是逃不脱了。  五娃比较沉稳,在队伍里他话不多,但是比较心细,听他说读过高中,差几分没考上大学,平事喜欢玩一些周易八卦之类的奇门遁甲,这一点倒是跟刘汉民比较相似,另外他对电子产品比较感兴趣,肚子里装了不少好货。  三拐更不用说了,虽然个子不高,精瘦,但是非常灵活,枪法搏斗都没有问题。我就问他:“三拐,你跟二狗打一架,你俩谁厉害?”二狗笑笑不说话,三拐说:“比力气,我肯定不如他,但是要比灵巧,谁能取得最后的胜利,当然还是我最厉害。”  第二天一早,我们到县城采购物品。首先需要的是最趁手的工具——多功能户外铲。这铲子是正宗国产品牌,自主研发的,可拆卸折叠,铲头可更换称镰刀、箭头、尖头矛甚至挂钩,非常方便好用。然后我们购买了防毒口罩这一类的东西,当然,每个人配了一把折叠式军刀,里面的小工具实在是太全了。  加上手电、荧光棒、指北针、蜡烛、防水火柴、少量的柴油汽油等物件,就差不多了。当然,水壶和饭碗每个人都准备了,加上锅盔牛肉干,每个人的负重保持在30公斤以内。这些东西可谓齐备,但是细心的五娃还是买了针线戴在身上。二狗看见了就有些急:“你一个大老爷们,拿这破玩意儿干啥?这不刚给你买了新裤子吗?你那旧裤子还想要?你是会补裤子咋的?”  这么一说五娃倒急了:“谁不知道你有媳妇咋地?就知道显摆!”我说:“五娃做得对,在山里衣服容易破,一旦破了口子,更破得快,而且丢了一个扣子,很可能要了命!”我这么一说,二狗才不抬杠了。  闲话不表,我们想办法搞来一张当地山区的地形图,认真研究其野牛沟的地形。而且我们请到了仇余耕,这个长期在山里养牛的人,从他那儿了解第一手资料。  不打无准备之仗,这是毛主席教导我们的,我觉得用在任何地方都成立。在行动前,必须做好充分的准备,才能在行动中最大程度上保存自己的实力,减少损失,接近成功。  仇余耕早已经被这事儿弄得心乱如麻,他说起当时的情景,现在还心有余悸:那天晚上下雨,我从屋子里出来去牛圈看牛是不是让雨给淋了,刚走到牛圈口,就看见一团白色的东西进了牛圈了。我看的真真切切的,牛上去就吃,几个牛很快把这团白东西吃完了。  第二天,牛的眼珠子就变了色了。  “山里力气最大的屠户亲自去那儿宰杀的,先是牛的力气特别大,一般人根本控制不住,最后终于控制住了,屠户一刀子进去,半滴血都不流。把整个内脏刨开,才发现牛血早凝固了,牛早就死了。可是它趁我们不注意,一个翻身,就把身上的东西顶开,自己跑到不知道哪儿去了。”  仇余耕一干人等一路追,追到了两座山中间的通道处,他们发现当地的植物和动物都发生了巨大的变化,就在一瞬间,不知道从哪儿飞来那么多的灰蛾子,遮天蔽日的,这群人扭头就跑,因为这蛾子所到之处,树叶全部枯黄,地上的草也发黑发干,脚一踩,变成一堆干灰。
  第九章:月圆之夜,小鬼的腿  “那山附近有没有特别阴暗的地方,或者说,终年晒不到阳光的地方?”我不禁问他,因为我想知道,这个地方是否跟我经历的那个小岛的环境相似。如果这样的话,就像刘汉民说的那样,极阴之地必然有怪事发生。  仇余耕却说:“就是我们追牛追到的那个山底通道,那里终年不见光,从这个山道走,可以很快到山那边的尚县白虎村,不用翻山。走了这么多年,也没出过啥事儿,就今年雨水多了些。”  联想起当年的那个海岛,我心有余悸。但是既然已经答应对方去现场看看,拿人钱财与人消灾,我们几个也没话说。  按照地图显示,我们必须要翻过六座山峰,才能到达传说中的野牛岭,直线距离虽然不到一百公里,但是这一路登山下坡的,估计总距离也得几百公里。仇余耕说了,从这里上去到野牛岭,什么都不带得走三天!好在半路上都有落脚的地方,仇余耕给我们带了几封信,说是能够半路上招呼我们吃住。  在喝了一顿誓师酒之后,我们四个人,带着装备就进了秦岭腹地了。  第一天一大早,我们四个人有说有笑的,朝着第一个目的地——牛寺村出发,这是翻过两座山之后的第一个村子。按照第一天的行程,我们必须赶在天黑之前感到牛寺村唐五家里,在这里歇一个晚上。  我一个海上漂泊的人,走山路还实在是不适应,好在我在部队坚持锻炼,脚力好,走了半天,也没感到有多累。他们三个人就更不用说了,平日里走惯了山路,在这里健步如飞,还嫌我走得慢。二狗跟我很快混熟了,他甚至跟我开玩笑:“就你这样还叫陈健,你叫陈慢算了!走得也太慢了!像你这样的,在我们山里肯定找不下媳妇,一看走路就知道是个慢性子。”  我笑说:“我是走不习惯,你有本事咱们在海里比赛游泳。”二狗笑笑说:“说真的啥时候带我们去海里耍耍,最好是有海岛的地方。我也去找几个宝贝去。”  我跟二狗说:“我在海里漂了8年,你看我身上有什么宝贝吗?还不是跟你一样,穷得叮当响?”二狗说:“那是部队有纪律,现在你都不是部队的人了,咱们都是个体户,不一样了嘛!”三拐说:“二狗你想发财想疯了,这世上没有白来的财,咱们弟兄们齐心协力,先把这件事情弄零整,后面的事情就好办了。至少咱有本钱了!”  只有五娃没说话,他一边拿着地图,一边研究着一路上的地形。我问五娃:“五娃你想啥哩?”五娃笑笑说:“我得把这一路上的地形记住,万一咱们扛不住,跑起来的话,就有了退路了!”我暗暗吃惊,这个沉默寡言的后生,真的心细如针,有这么一支队伍,我相信我们能解开野牛岭之谜。  一路上说说笑笑,看风景逛山水,不知不觉就见那日头躲到山背后去了。山里的温度开始降低,光线也有些黯淡了。这时候我们才翻了一座山,第二座山还在不远处朝我们招手。  为了赶天黑走到唐五家里,我们必须加快步伐了。其实,这里面数我走得最慢,刚开始极为不适应山路的起伏不平,但是走时间长了,就渐渐习惯了。这时候,我已经基本习惯了山里的走法:抬高脚,脚踏实。  我首先加快了步伐,他们三个走这点路自然不在话下。但是还是因为我耽误了行程,翻过第二座山的时候,我已经累得上气不接下气,天却已经黑透了。而唐五的家里,还要顺着山沟往东走五公里。  我感到很抱歉,就跟他们说:“对不住啊,兄弟们,我还是不习惯,耽误了大家时间。”二狗说:“可不是嘛,照我们的速度,这会儿早都躺在唐五家炕上了!”三拐却不以为然:“哪儿都是歇。我们小时候还经常在山里露宿呢。不用在意。有我们在,不怕。”五娃用手电照着地图:“有一条小路,咱们走到唐五所在的村子,用不了十分钟。但这条小路就是太窄,下面就是悬崖峭壁,我怕陈同志……”  我当即表态:“没事儿!我不怕,有小路咱们就走!不耽误时间了!”三拐却感到有些担心:“老陈,没事儿,咱们有时间,小路呢,有点危险,加上又天黑了,万一有个闪失,咱们……”我心里清楚,三拐担心我,我连山路都走不稳当呢,更别说那么窄的山间小道。我对三拐说:“没事儿!列宁同志去看日出的时候,赶不上时间走了小路,虽然去的时候勉强走过去了,回来的时候还要坚持再走一次,就是为了征服恐惧,战胜困难,咱们这点困难算什么?走!”  说走就走!五娃在前面带路,二狗在后面紧跟着,我在第三个,三拐负责断后。前一段还好说,只不过是山坡上“人”字形上下环绕,等把这段山路走完,下面的路就艰难起来了。我问五娃:“快到了吧?那个悬崖”五娃看了看地图说:“走完这段路,就到了。那段悬崖窄道有二百多米长,不到两寸宽,你一会儿一定要小心。”我点点头:“这下面有什么?”我指了指下面深不见底的地陷。  五娃看了看,说:“深不见底,说不定能通到地心,有恶魔被困在最底下。这条山路叫小鬼腿,多少人从这里栽下去,就没有上来过。”这时候,突然下起了雨,身上感到凉飕飕的。尽管我们都穿着从外面买的野外服,仍然能感到丝丝寒意,山风也吹起来了,我隐隐约约听到从下面传出来呜呜的哭声,各种人群的哭声……  我心里默默地骂着:“他娘的,我这人就这坏运气,不管干啥,从来没有轻松过,总是被老天爷增加难度!”本身路窄,加上又下雨刮风,对于我这个没走惯山路的人来说,实在是太危险了。三拐看出来我的犹豫:“实在不行咱们原路返回,这确实有些危险。搞不好要命呢!”  我坚决地摇了摇头。我根本不信命,而且尽管我一贯觉得我的运气非常不好,但是我就是不信邪,我就是要斗,要跟天斗跟人斗,跟任何事情都要斗!条件不好创造条件,一定要拼出个结果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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