爱摇吾心,如钻山风糖浆 降糖降于栎树.怎么理解

《你还未来, 我怎敢老去:世界上最美的情诗&故事》 倾蓝紫【摘要 书评 试读】图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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出版社: 中国华侨出版社; 第1版 (日)
外文书名:&
平装: 285页
语种: 简体中文, 英语
20.8 x 14.8 x 1.8 cm
品牌: 华文天下
ASIN: B00ELAJSGW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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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简介
倾蓝紫,作家,毕业于中国艺术研究院,以文字淡雅精致著称。已出版作品有:《不如不遇倾城色》《锦瑟无端五十弦》《我是人间惆怅客——李商隐诗传》《你若执手不离,我便生死相依》《那些年我们一起读的诗》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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资料评价:
所需积分:0& 甜的蔷薇,甜的蔷薇----
& 你离开我,去往何方?
& ----我这一别,将不再回,
& 永不复归,永不复归。
&Sweet rose of may, sweet rose of
&Whither, ah whither fled away?
&What’s gone no time can e’er
restore----
&I come no more, I come no more.
萨福同性情诗二首
Aphrodite&divine,&enthroned&in&splendour,
Artful&daughter&of&Zeus,&I&beg&you,
May&lady,&slay&not&my&spirit
With&pain&and&grief.
But&come&to&me&now,&if&ever
My&distant&cries&you&once&heard
And&came,&leaving&your&father’s
Hall,&golden
Chariot&yoked,&while&pretty&sparrows
Brought&you&quickly&over&black&earth,
Fluttering&wings&from&heaven
Through&the&air,&and
Quickly&they&appeared.&Blessed&one,
Your&immortal&face&smiled,
You&asked&what&was&wrong&this&time,
Why&I&called&you,
What&my&mad&heart&pined&for&most.
“Who&is&it&now&that&needs&charming
Back&to&your&&Sappho,
Who&does&you&wrong?
“For&she&may&run&now,&but&soon&she’ll&be
after&you.
If&she&takes&no&gifts,&yet&she&will&give.
And&if&now&she&loves&you&not,&either&way,
She&will.”
Come&to&me&even&now,&from&sagging
Infatuation&deliver&&fulfil&all&my&spirit’s
Longings.&Come,
Be&my&comrade.
超凡的阿芙罗狄蒂,高坐王位,光彩照人,
你是宙斯神的女儿,精明又机灵。
我求你,我尊贵的女士,
请不要用痛苦和悲伤,来屠戮我的灵魂。
现在就来吧,快到我这儿来,曾经
不也是,在你听到我在远处的哭声
之后,金马车便从你父亲的宫殿
赶来,漂亮的燕子,拍打着翅膀,
带着你,飞越黑色的大地,从天而降,
只一会儿,就到了。&有福之人啊,
你不朽的面庞笑了,
问我,这一回又是什么事儿,
我叫你来是为什么,
你又问,我疯狂的心最渴求什么。
“现在应该让谁着魔,
让她回到你的爱里?&萨福,
是谁又害了你?
“她这会儿可能会跑掉,但请放心,她很快会回头追你的。
即使她两手空空,她也会带给你礼物。
即使她这会儿无动于衷,怎么着,
她也会爱上你的。”
干脆,这会儿就来吧,把我
从令人萎靡的迷恋中拯救出来,
满足我灵魂的所有渴望。
来吧,做我的亲密同志。
Supremely&blest,&like&a&god,&he&seems&to&me,
That&man&who&sits&across&from&you,
And,&moving&close,&gives&in&to&your
Darling&voice,
Your&delightful&laugh&---&I&swear,&it
Makes&my&heart&thump&within&my&chest.
When&I&catch&just&a&glimpse&of&you,
Words&won’t&come,
My&tongue&freezes,&a&subtle
Fire&snakes&beneath&my&skin,
There’s&no&sight&in&my&eyes,&my&ears
Sweat&pours&down,&a&shiver&takes&me
Entire,&I’m&paler&than&grass.
Not&much&more&of&this,&I&know,
And&I’ll&die.
那个男的真是至福之人啊!在我眼里,
他简直成了神。他坐在你对过儿,
却耐不住你的柔声细语,
挪着身子,一点一点靠近你,
你的笑声是那么令人愉快,我发誓,
听着它,我的心快要跳到嗓子眼儿。
只瞥你一眼,
我便说不出话来,
我的舌头都僵住了,简直是
欲火攻心,我眼睛睁着,
却什么也看不见,我的耳朵
只听到怦怦作响的心乱,
我汗如雨下,浑身战栗,
面色苍白如纸。
我知道,这样下去撑不了太久,
很快,我就会一命呜呼。
最经典的九位缪斯被认为是以下组合:
  * 欧特碧(音乐)
  * 卡莉欧碧(史诗)
  * 克莉奥(历史)
  * 埃拉托(抒情诗)
  * 墨尔波墨(悲剧)
  * 波莉海妮娅(圣歌)
  * 特尔西科瑞(舞蹈)
  * 塔利娅(喜剧)
  * 乌拉妮娅(天文)
有关诗人诗歌的史料同诗人的传记一样扑朔迷离。人们只知道她是上古时
代的一位伟大的诗人:古希腊人十分称赞她,说男诗人有荷马,女诗人有萨福,柏拉图曾誉之为“第十位缪斯”。她的诗对古罗马抒情诗人卡图卢斯、贺拉斯的创作产生过不小影响,后来在欧洲一直受到推崇。诗人的曾上过。诗人的诗作大约于公元前3世纪首次辑成9卷行,但流传至今的极少,仅有一首28行的诗作保存完好,到19世纪为止,人们主要是通过其他作者的引用得以了解诗人的。1898年学者们出土了一批含有诗人诗作残片的纸草。现代的各种版本中,诗人诗作的残片累计已达264片,但仅有63块残片包含完整的诗行,只有21块含有完整的诗节,而迄今能让我们作为文学作品来欣赏的近乎完整的诗作仅有4首。第4首是2004年新发现的,这首12行的诗作是在一具埃及木乃伊上面的纸草上发现的。该诗连同牛津大学学者马丁·韦斯特的英文译文发表在2005年6月第3周出版的上。萨福被冠以“抒情诗人”之名,是因为在那个时代,诗歌是由七弦琴伴唱的。萨福在技术和体裁上改进了抒情诗,成就了希腊抒情诗的转向:从以诸神和缪斯的名义写诗转向以个人的声音吟唱。她是第一人描述个人的爱情和失恋的诗人。萨福留有诗歌九卷之多,但目前仅存一首完整的诗章,其余均为残篇断简。从公元前三世纪起,萨福的名字就开始出现在诗歌、戏剧和各种著述中,她逐渐被神化或丑化,按时代的需求——或被喻为第十位缪斯;或被描绘为皮肤黝黑、长相丑陋的女人。中世纪时,因她诗篇歌咏同性之爱而被教会视为异端,将她的诗歌全部焚毁。若不是在十九世纪末一位埃及农民在尼罗河水域偶然发现纸莎草本上记载萨福的诗歌,被淹没的诗歌会更多。但萨福的传奇始终流传着,尤其是在各代诗人们心中成为一座灯塔。萨福的诗温婉典雅,真情率性,大多以人的爱和欲望为主题——不同于她以前的诗歌是以神作为歌吟的对象——诗中充满了爱的劝喻、爱中的甜美与痛苦或两者相互交织的情愫,以及弥漫着怜悯和嫉妒的悲鸣之声。读她的诗歌,
犹如冒险去远航。萨福的诗艺很高,在目前仅存的诗篇中已经能够看出她娴熟运用暗喻(不像荷马时代多用明喻)这种现代诗歌的技巧,使诗歌形象和内在涵义更为丰富和饱满,如她描写鸽子:“它们的心渐渐冷却/任双翅垂落下来”,意象优美而凄婉,镶嵌着她难以述说的某种落寞情怀;又如上述引文中的“战车和骁骑”,除了具体所指外还暗喻着男人。此外,有时她的诗歌又像浪漫主义时期的抒情诗,将大自然的风物山川用来象征自己微妙心绪。萨福的诗体是独创的。西方诗歌史上把这种诗体称之为“萨福体”。它们是独唱形式的——荷马时代和古希腊悲剧中有许多是歌队的集体合唱——诗体短小,以抒情和倾述内心情怀为主,音节更为单纯、明澈。在“萨福体”的格律中,每一节分为四行,每一行中长短音节在相对固定中略有变化,前三行有点像荷马时代的六韵步诗体,第四行则音节简短,显得干脆明快。相传,与萨福同时代的统治者梭伦也是一位诗人,当他偶然听到萨福的诗篇时说“如果我学会了她的,可以死而无憾了”。萨福的诗体类似于中国古代的词,目的在于供人弹琴咏唱,但她往往自己谱曲。萨福不仅在技巧上创立了“萨福体”,改革了当时诗歌创作的韵律,而且与其他诗人一起,在风格上把咏唱的对象从神转移到人,并用第一人称来抒发个人的哀乐,在当时相当革新。萨福的作品多为柔美婉约的渴求爱恋的情诗,并且常常为她的女弟子所作。当时很多年轻女子慕名来到勒斯博岛,拜学在她门下。萨福不仅教与她们艺术,而且写给她们表达强烈爱慕的情笺。当弟子学成离岛,嫁为人妇时,萨福还为她们赠写婚诗。古希腊盛行师生间的同性恋情,师者授业解惑,弟子以情相报,所以这些带有强烈同性恋情感的诗歌在当时不但没有遭禁,而且还广为传颂,甚至连Lesbos岛上用的货币都以萨福的头像为图案。在萨福由于家庭原因流亡于西西里岛时,那里的居民为她竖起了雕像以表爱戴。柏拉图称萨福为“第十谬斯”,视其地位与雅典众神相当。雅典统治者梭伦本人也是位出色的诗人,但有一回听到萨福的诗时,坚持要求学唱,并说:
“只要我能学会这一首,那么死也无憾了。”虽然萨福在当时久负盛名,据说共有九卷作品,但由于保藏不当和后来宗教压制的原因,毁损无数,流传至今的完整诗作只有一首,其它的只留下零碎的片段。十九世纪后期,人们在尼罗河谷发掘出早至公元前八世纪的手稿,其中有一些被证实为萨福的作品。后来人们又在埃及废墟的一些包裹木乃伊与棺材的纸草中发现了萨福的诗歌。萨福诗歌的翻译难度很高。因为很多片段已遗失,所以翻译者需要根据上下文的意思和韵律用古希腊语先进行“补缺”。这种“补缺”不免带有揣测成份,在技巧与风格上可能会与原诗有所出入,而译者添加的表达也可能有别于萨福的原意。但是对于许多读者来说,如果没有这些努力,萨福的诗歌也许永远会被埋没。从上世纪末开始,萨福逐渐成为女同性恋的代名词,尤其是最常见的“勒斯宾”(lesbian,意为女同性恋者或女的)与形容词sapphic等,都是源于萨福。
最近买了一本希腊诗歌选,在海南旅游时读了一些。开篇第一首就是取自荷马《伊利亚特》中的“世代如落叶”。光名字就足够的古朴,深沉,很能担纲起古希腊诗歌的开头首篇。这颇有点类似
  晚星带回了&
  曙光散布出去的一切&
  带回了绵羊,带回了山羊&
  带回了牧童回到母亲身边&
  水建馥&译&
& 月落星沉,
& 良夜已半,
& 光阴自逝,
& 而吾今独卧。
&& 周作人 译
&月已没,七星已落,
&已是子夜时分,
&时光逝又逝,
&我仍独卧。
& 水建馥 译
& 给安娜多丽雅
  我觉得同天上的神仙可以相比,&
  能够和你面对面的坐在一起,&
  听你讲话是这样的令人心喜,&
  是这样的甜蜜:&
  听你动人的笑声,使我的心&
  在我的胸中这样的跳动不宁,&
  当我看着你,波洛赫,我的嘴唇&
  发不出声音,&
  我的舌头凝住了,一阵温暖的火&
  突然间从我的皮肤上面溜过,&
  我的眼睛看不见东西,我的耳朵&
  被噪声填塞,&
  我浑身流汗,全身都在颤栗,&
  我变得苍白,比草叶还要无力,&
  好像我几乎就要断了呼吸,&
  在垂死之际。&
  杨宪益&译
阿狄司,你也许会相信
  阿狄司,你也许会相信&
  即使在沙第司&
  安娜多丽雅也会常常想起我们&
  想起在这儿过的日子,那时&
  对于她,你就像是女神的&
  化身,你的歌声最使她怡悦&
  现在,她在里底亚女人们中间&
  最为出众,就像长着粉红纤指的&
  月亮,在黄昏时升起,使她&
  周围的群星黯淡无光&
  而她的光华,铺满了&
  咸的海洋和开着繁华的田野&
  甘露滴落在新鲜的&
  玫瑰、柔美的百里香&
  和开花的甜木樨上,她&
  漫游着,思念着温柔的&
  阿狄司,在她纤弱的胸中&
  她的心上挂着沉重的渴望&
  她高喊一声:来吧!千耳的夜神&
  重复着这一叫喊,越过&
  闪光的大海,传到我们耳边&
  罗洛&译
& 甜的蔷薇,甜的蔷薇----
& 你离开我,去往何方?
& ----我这一别,将不再回,
& 永不复归,永不复归。
&Sweet rose of may, sweet rose of
&Whither, ah whither fled away?
&What’s gone no time can e’er
restore----
&I come no more, I come no more.
阿那克瑞翁:爱神飞过我身旁我扬轻翼飞向奥林波斯
寻访爱神,他不愿再和我
青春结伴如从前,他见我须发斑白,
便金翅扇风飞过我身旁。
(以上水建馥译)
&世代如落叶
(《伊利亚特》第六卷第145—149行)
豪迈的狄奥墨得斯,你何必问我的家世?
正如树叶荣枯,人类的世代也如此,
秋风将枯叶撒落一地,春天来到
林中又会滋发许多新的绿叶,
人类也如是,一代出生一代凋谢。
&相比近现代诗歌,古典诗歌像一块璞玉,多了一份厚重,古朴和纯粹。耐得住反复品读。
萨福或“萨福”
--------------------------------------------------------------------------------
  坊间有本新书,叫作《“萨福”:一个欧美文学传统的生成》。依我之见,这位古希腊女诗人身后二千五百多年间,人们对于其人其诗,不是做加法,就是做减法。具体说来,前一方
面是先加后减,后一方面是先减后加。所谓“一个欧美文学传统的生成”,便是这一过程的产品;萨福也因此变成了“萨福”——她名下的衍生物,一个歪曲或模糊的影子。
  萨福生平很多说法出自后人之口,譬如她相貌丑陋,行为不检,同性恋,最终殉情自杀,等等由此附会出不少文学和艺术作品。就中如查理斯-奥古斯特·孟根所画《萨福》,玛格丽特·尤瑟纳尔所写《萨福或自杀》,皆为动人心魄之作。然而有如学识渊博的女作家所声明的:“萨福的奇遇与希腊相关,是由于完全捏造的一种传说,即这位女诗人为一个无情的美男子自杀了,但是这个演杂技的萨福,却属于两次世界大战之间的国际娱乐圈。”(《火·序言》)以上有关萨福种种传闻,经过现代学者考证,均属虚妄。可是剥离了这些内容,我们也就所知不多了。当然,约定俗成,“萨福”或许仍被视为某种身份的代表;只是相关的道德判断,与从前已经两样罢了。
  柏拉图曾称萨福为“第十位缪斯”;当时又有一种说法,以荷马为“诗人”,以她为“女诗人”,大概都是实事。那么在此范围之内,也许可以体会真实的萨福了。可是她的作品,却又散失殆尽——据说系为中世纪的基督教徒所焚毁,本书则云:“现代学者认为,这不过是关于萨福的又一个浪漫神话而已。”不管怎样,接下来即如知堂翁所说:“圣人们的卫道工作是完成了,可是苦了后世的文人学子,他们想一看古人遗诗的都大感困难,只好像那拣破纸的人似的,去从古来的字典文法,注疏笔记中去找,抄出里边偶尔引用因而保存下来的一行半句,收拾烬余,作辑逸的工作,现在的萨波(按即萨福)遗诗集便是一例,就是这样编集成功的。近时又有人在埃及发掘,于木乃伊的棺中得到许多废纸,中间找出好些抄本的诗文,萨波的诗于是又增加了不少,不过都是前后断烂残缺,经了专门的订补,这才可以通读,至于与原本究竟异同如何,那是无法知道的了。”(《希腊女诗人萨波·关于萨波》)“订补”之举诚属不得不为,然而正如海恩斯所提醒的:“有许多断片必须拼凑连合,用了不大可靠的猜想去求出它的意义来。我们不但须得解说萨波的梦,在许多地方我们却常被诱引或者至于被强迫去自己做梦,这是一个颇多危险的冒险事情,不是可以容易做得的。”
  本书更补充说:“我们不要以为,我们现在看到的萨福遗诗,一定是萨福自己写下来的。萨福生活的时代,是一个口头文学到书面文学的转换年代。萨福的歌诗从一开始就是唱出来的,是依靠口头记诵而流传下来的。……萨福本人的声音,已经永远消失了。我们听到的,不过是层层叠叠的转述,是多重意义上的‘翻译’。”这么一来,那些断编残简,似乎也该属于“萨福”了,——虽然“萨福”的用法,已与编译者的原意有所出入。假如将萨福限定为女诗人自己,便只剩下一个名字,我们也就无话可说。那么不妨宽容一些,还是把这些抒情短诗归诸萨福名下,就像“史诗”归于荷马,“寓言”归于伊索一样。
  《“萨福”:一个欧美文学传统的生成》有番话讲得不错:“‘萨福’是一个早就不再属于萨福的名字和符号。‘萨福’和萨福的诗,没有什么关系。”作为读者,兴趣原本不在前者,而在后者——就这一题目而言,我希望遇到的是“萨福”背后的萨福;至于“一个欧美文学传统的生成”,暂且不去管它好了。而本书正可看作一部比较完整的萨福诗集,尽管诗作系由英文转译。附带说一句,类似书籍,先前有罗洛同样译自英文的《萨福抒情诗集》(百花文艺出版社1989年出版),更早则有署名周遐寿的《希腊女诗人萨波》(上海出版公司1951年出版)——此书虽是根据阿瑟·韦格耳所著传记编译而成,却包含了从古希腊文和英文翻译的两种萨福诗集。
  然而我们如何从这多半仅为只言片语之中看见萨福,而非“萨福”呢。本书编译者也说:“值得注意的是,围绕萨福编织出来的神话会反过来影响我们对她的残诗的解读。”读者很难不去设想:这些诗到底是写给谁的,写这些诗的到底是怎样的人。而这极有可能把我们从素昧平生的萨福引向早已熟识的“萨福”。编译者说:“如果没有萨福的诗,‘萨福’也就根本不会存在。”但是“萨福”可能反过来试图支配这些诗作,尤其因为它们残缺不全。问题在于我们能否做到适可而止;或者借用埃科的话,能否“诠释”而非“过度诠释”。当然为了避免“过度诠释”,所实现的可能只是“部分诠释”;不过阅读萨福遗作,恐怕也只好这样了。
  韦格耳说:“罗马诗人诃拉帖乌思(按即贺拉斯)曾经称她为‘男性的萨波’,这是真实的,可是雅典柰阿思给她的形容词说是一个‘纯粹的女人’,却更为真实,因为在她的诗里存着一种弥漫的女性……”可以借来形容我读萨福的感受:一个女人在真实地抒发着自己的情感,如此而已。记得吉尔伯特·默雷在《古希腊文学史》中批评道:“平心而论,她的爱情诗涉及范围虽然狭隘,但表达思慕之情的辞句艳丽无比,这种思慕之情过于热切,不免带一点感伤情调;同时情真意切,用不着隐喻和引人遐想的词藻。”对于将萨福与荷马相提并论,默雷也表示不能认同。然而如果把人的内心世界看作与外部世界一般深远广大,那么正不妨说萨福是另一位荷马——这也就是贺拉斯称颂她有男子气概的原因所在。萨福对于心灵幽秘与微妙之处的揭示,有如韦格耳所说:“到末了,萨波总是回到她的音乐与她的话里去,凭了这些她将心里回环不绝的悲哀倾倒出来,这样乃使得本是速朽的东西变成不朽了。在她五百多年以后,诃拉帖乌思说,‘这埃阿利亚女子放进她的弦上去的,爱仍是呼吸着,火焰仍是燃烧着。’希腊诗选中一个名叫亚女妥思的人说,‘她的语句是不死的。’”后来所有女诗人的作品,在我看来都像是对萨福的变奏;其中最具代表性的,莫过于阿赫玛托娃了。我读萨福,每每联想到她;觉得她是努力把萨福诗作亡佚的部分逐一补全。如果说阿赫玛托娃更强调萨福委婉幽怨的一面的话,那么另外一位看来与她毫不相干的女诗人西尔维亚·普拉斯,笔下也可见到萨福的影子,因为萨福本身还有强烈直率的一面。以荷马为“诗人”,萨福为“女诗人”,真是恰当极了;萨福预示了女诗人几乎全部的可能性。
  本书编译者说:“惭愧,我不懂希腊文。这本书里的译文,根据的是不同的英文译本。”我在此大概应该附和一句:惭愧,我读的是译文。其实前面提到的阿赫玛托娃和普拉斯,也是一样。那么所见真是萨福,而不是“萨福”这个翻译的产物么,就像“阿赫玛托娃”和“普拉斯”似的。文学史上讲到萨福,一再叮嘱“不可翻译”,也表达了此种质疑。当然推而广之,一切诗都不可翻译,如同知堂翁所说:“我相信只有原本是诗,不但是不可译,也不可改写的。诚实的翻译只是原诗的讲解,像书房里先生讲唐诗给我们听一样,虽是述说诗意,却不是诗了。将自己的译本当作诗,以为在原诗外添了一篇佳作,那是很可笑虽然也是可恕的错误;——凡有所谓翻译的好诗都是译者的创作,如菲孜及拉耳特的波斯诗,实在只是‘读唵玛哈扬而作’罢了。因此我们的最大野心不过在述说诗意之外,想保存百一的风韵,虽然这在译述希腊诗上明知是不可能的事。”(《谈龙集·希腊的小诗》)这里根据译作讲了许多,或许不啻捕风捉影罢。
  进一步说,转译文本如《“萨福”:一个欧美文学传统的生成》,似乎更要打些折扣。对此予以评估,本该是懂得古希腊原文者所为;姑且引《希腊女诗人萨波》来作对比,——如前所述,其中原诗译文,乃是“一一校对海恩斯本的原文,用了学究的态度抄录出来”的。译者又说:“此系原诗真面目,可资参考处当不少。”一番“参考”之后,发现彼此出入不小。究其原因,可能即在转译:“诠释”复“诠释”,难免“过度诠释”了。
  例如下面这首,韦格耳评为“说的那么简单,可是说的又那么多”的,周氏据希腊原文译为:“月亮下去了,还有那七簇星。这是夜半了。光阴过去,我还是独卧。”而本书译作:
&&&   月落星沉
&&&   午夜人寂
&&&   光阴自逝
&&&   而我独眠
  此种译法,显然取法于周氏早年所译之“月落星沉,良夜已半,光阴自逝,而吾今独卧。”(《自己的园地·希腊女诗人》)第二句中的“人寂”,当为翻译过程中所添加;第四句中的“独眠”与“独卧”,意义也有差别。
  另外一首,周氏据希腊原文译为:“长庚星呵,带回那发光的晨光所赶散的一切的,你带回绵羊,带回山羊,带回小孩到母亲那里。”从前在《希腊的小诗》中译为:
  黄昏呀,你招回一切,光明的早晨所驱散的一切,
  你招回绵羊,招回山羊,招回小孩到母亲的旁边。
  《希腊女诗人萨波》特地注明此首“原诗二行”。本书则译作:
&&&   黄昏星
  收敛起所有
  被黎明驱散的——
  收敛起绵羊
  收敛起山羊
  也收敛起孩子到母亲身旁
  诗句此种排列方式,乃为译者自创,与原来样子不符。又译者特意声明:“关于诗中最关键的动词,我选择了‘收敛’,……”或可解释为诗人玄思,却太过生硬,记得韦格耳尝以“简单与坦白”概括萨福诗作特色,则此“选择”显然不似萨福之所为也。这就已经不是转译的问题了。回过头去看前引周氏所说“凡有所谓翻译的好诗都是译者的创作”,“收敛”云云确属“创作”,但似乎谈不上“好诗”。
  (《“萨福”:一个欧美文学传统的生成》,田晓菲编译,三联书店出版社2003年12月版,19.80元)
欧美文学之母
  “关于萨福”是一项空白。因为那就是我们对她所确知的全部。
  萨福,勒斯波思岛(Lesbos)的古希腊女诗人,生活在大约公元前七到六世纪之间。从萨福自己的遗诗里,我们得知她有一女儿,名叫克莱伊丝。也是从她的遗诗里,我们得知她有兄弟在海上做生活。有许多女子,或为萨福所爱慕和歌颂,或为她所厌弃与嘲笑,她们的名字在萨福中是最常见的。
  根据斯多拔俄斯(Stobaeus,公元五世纪初期的文选家)转引伊连(Aelian,公元170-235年,杂文作家)的记载,和萨福时代相近的雅典立法家梭伦(Solon,约公元前635-前560年),曾听见他的侄儿在饮酒时歌唱萨福的诗。梭伦极为爱好,立刻请侄儿教他。一个朋友问他何以这么迫切,他答说:“我学会了它,就可以死而无憾了。” 
  但是,我们不要以为,我们现在看到的萨福遗诗,一定是萨福自己写下来的。萨福生活的时代,是一个口头文学到书面文学的转换时代。萨福的歌诗从一开始就是唱出来的,是依靠口头记诵而流传下来的。我们甚至不能确定萨福是否能够阅读:公元前五世纪的一只陶罐上,绘着萨福阅读芦纸文本,但那只代表了后人的想像。萨福本人的声音,已经永远消失了。我们听到的,不过是层层叠叠的转述,是多重意义上的“翻译”。 
  萨福的歌诗,至少在公元前五世纪末,已经被收集和书写下来,在长长的芦纸卷子上,按照当时的习惯,没有标点,字与字之间也没有间隔(给后世的笺释者带来无穷的麻烦)。到了公元前三世纪,在埃及的亚历山大城,萨福歌诗被学者们按照格律分编成九卷,仅其中一卷据说就有1320行。但如今皆已散佚,我们现有的,除相对完整的一首以外,是大约二百篇残诗。
  好在萨福的英译本历代层出不穷,仅二十世纪就有十数种。田晓菲参考的译本,以娄伯(Loeb,或译勒布)经典文丛的坎贝尔(D。A。Campbell)译本和安·卡尔森(Ann
Carson)2002年出版的译本为底本。她之所以选择这两个本子作为蓝本,是因为他们的翻译都是尽量依照原文,并不像威利斯伯恩斯通或者玛丽巴纳德的译本那样自行补缺并进行“文学加工”,因此,可以更好地反映萨福的“原貌”,除了文学价值之外,也有学术价值。
  萨福的诗作在西方文学史中享有极高地位。与我们习见的诗人选集不同,萨福的诗作大部散佚,存世者多为残片短简,因此我们在这本书中所看到的基本上都是些片断。然而即使如此,读这些只言片语,我们仍能从内心深处感受到女诗人那些真挚的情感,并惊叹于她语言的优雅和精致。
  作为伟大的诗歌和文学传统的开创者,有关她的言说从久远时代始就已出现。不论赞叹、批评,还是臆度、谣传,它们使得萨福的形象变得丰富多彩。通过文选、注释和评述,本书著者田晓菲将这幅“传统生成”的图象展现给了我们。尽管不是全貌,但也足以勾起我们的好奇心。
&&&在欧美文学传统里,如果荷马是父,那么萨福就是母亲,是姊妹,是情人。她的歌声热情奔放,绰约闪烁,飘摇不定,穿过两千六百年的黑暗,像火一样燃烧,如大理石一样清凉。……少有哪个上古诗人,在欧美文学传统里,被如此经久不息地塑造成种种神话。萨福的声音补篡夺,被发明,被模拟,被重写……
&&& 内容简介
&&& 关于本书
惭愧,我不懂希腊文。这本书里的译文,根据的是不同的英文译本。“老柏拉图”说:文艺只是模仿的模仿,影像之影像。用在本书,恰好适合。
  好在萨福的英译本历代层出不穷,仅二十世纪就有十数种。我参考的各种译本,详见书后开列目录。其中特别以娄伯(Loeb,或译勒布)经典文丛的坎贝尔(D.A.Campbell)译本和安•卡尔森(Ann
Carson)2002年出版的译本为底本。之所以选择这两个本子作为蓝本,是因为他们的翻译都是尽量依照原文,并不像威利斯伯恩斯通或者玛丽巴纳德的译本那样自行补缺并进行“文学加工”(在个别残诗的译者注里,我特意附上他们的译文,以便读者进行比较),因此,可以更好地反映萨福的“原貌”,除了文学价值之外,也有学术价值。
  卡尔森既是学者(她现在加拿大蒙特利尔的墨吉尔大学教授古希腊罗马文学),又是诗人和作家,她的个人作品《红之自传》曾被《纽约时报书评》选为“当年最值得注意的书”(1998),苏珊•桑塔格称之为“令人迷醉的创举”。她的作品得力于古希腊文学,而她对萨福别具一格的翻译和笺注也格外吸引人。坎贝尔把萨福学者所作的“推测性填空”都放在括号里面,卡尔森则甚至在译文里用方括弧的形式保存芦纸残缺文本的风貌。她在前言里说:她相信这些方括弧暗示了充满张力的空白。这虽然未免让人想到佛班克在小说《虚荣》里的调侃,但萨福遗诗的残缺,文学史的一次偶然性事故,的确部分地构成了它经久不息的魅力,留给后人无穷的空间,在各种意义上,各个层次上,重写萨福。
  于是,遵从我们自己的传统,我在诗的空缺处以□□□示意——虽然这样做的时候,并不觉得这有多么地浪漫高深,而是带一丝微笑,把它当成一种精致的游戏。我希望读者也能如是看待之。
  在安排这样顺序时,我依照了娄伯经典文丛里的次序。虽然诗前编号是本书自己的,但我在诗后括弧中一一注明娄伯编号,因为那是萨福学者们普遍接受的序号,便于讨论时引用和查找。
  本书不是萨福残诗的全译,大约只是一半而已。选择的标准比较主观,但我还是尽量选取(一)著名的篇章;(二)在残诗坚相对而言稍微成意思的篇章(因此,只有一个词——譬如“芹菜”——抑或只有三五词的断简,就往往忍痛割爱了)。
  本书分三部分。第一辑收诗101首,是学者们公认萨福所作的歌诗;第二辑收诗12首,是学者们持怀疑意见的萨福歌诗;第三辑选录历代与萨福有关的诗文,它们或以萨福为题材,或从萨福歌诗中汲取灵感和典故。第三辑之所以存在,是因为欧美文学传统从来没有中断过,其当代文学作品,充满对文学过去的回声。我希望能够在这方面唤起我们读者的注意。1944年,周作人在《文艺复兴之梦》中说:“对于外国文化的影响,应溯流寻源,不仅以现代为足,直寻求其古典的根源而接受之,又不仅以一国为足,多学习数种外语,适宜的加以采择,务深务广,依存之弊自可去矣。”这是很有见地的话。务新固然没有什么不好,但如果对“新”之来源不其了了,则如此去了解西方文学和文化传统,总是难免皮毛。
  近年颇有谈“外国文化的影响”而不悦者。抛除其种种意识形态的偏见不谈,多半由于不悦者看来,影响便等于依存。其实不然。一来,凡本性喜欢依存,不喜创造者,就算只读本国经典也还是要“依存”的;二来,我觉得就是以“外国文学的影响”立论,也还是狭隘了一点。引用公元前二世纪希腊作家郎古斯写在《达弗尼斯和克洛伊》前言里的一句话以作结:
      我写了这个故事,一共分为四节,作为对
      爱神厄洛斯、山林仙女、还有大神潘的供养,
      也作为整个人类的共同拥有物。
&&& 作者简介:
  田晓菲,笔名宇文秋水,1971年生。1989年毕业于北京大学英语系。1991年获得美国内布拉斯加州立大学英国文学硕士学位。1998年获得哈佛大学比较文学博士学位。现任教于哈佛大学东亚系。出版作品有《爱之歌》(诗集,1988),《生活的单行道》(散文集,1993),《秋水堂论金瓶梅》(2003)等。译著包括《毛主席的孩子们:红卫兵一代的成长与经历》(合译,1988),《后现代主义与大众文化》(2001),《他山的石头记:宇文所安自选集》(2002)。已完成的书稿有:《赭城》(中文,待出),《尘几录:陶潜与手抄本文化》(英文,待出)。现正致力于梁朝宫廷文化研究。
&&& 详细介绍:
芦纸残片:重构萨福
  “关于萨福”是一项空白。因为那就是我们对她所确知的全部。 Ac3OC
  萨福,勒斯波思岛(Lesbos)的古希腊女诗人,生活在大约公元前七到六世纪之间。从萨福自己的遗诗里,我们得知她有一女儿,名叫克莱伊丝。也是从她的遗诗里,我们得知她有兄弟在海上做生活。有许多女子,或为萨福所爱慕和歌颂,或为她所厌弃与嘲笑,她们的名字在萨福中是最常见的。
  荷马史诗之后的古希腊诗歌,是在竖琴(lyre)伴奏下演唱的——这也就是lyric(抒情诗)一词的起源——并通常分成合唱与独曲两种。合唱与独曲皆为演唱形式,虽然偶有重合,但是总的来说,独曲较为短小,音节较为简单,而且,最重要的,是具有更为个人化,更为亲密的风格。阿耳喀罗科斯(Archilochus,公元前七世纪)被视为第一个毫无禁忌地描写自己的生活、抒发个人情感的诗人。
  萨福所作,多是独曲。常用一种后来被称为“萨福体”的格律,每一段分为四行,其音节如下:
  长短 长长 长(暂停) 短短 长短 长(长或短) (前三行)
         长短短 长(长或短) (第四行)
  根据斯多拔俄斯(Stobaeus,公元五世纪初期的文选家)转引伊连(Aelian,公元170-235年,杂文作家)的记载,和萨福时代相近的雅典立法家梭伦(Solon,约公元前635-前560年),曾听见他的侄儿在饮酒时歌唱萨福的诗。梭伦极为爱好,立刻请侄儿教他。一个朋友问他何以这么迫切,他答说:“我学会了它,就可以死而无憾了。”
  但是,我们不要以为,我们现在看到的萨福遗诗,一定是萨福自己写下来的。萨福生活的时代,是一个口头文学到书面文学的转换时代。萨福的歌诗从一开始就是唱出来的,是依靠口头记诵而流传下来的。我们甚至不能确定萨福是否能够阅读:公元前五世纪的一只陶罐上,绘着萨福阅读芦纸文本,但那只代表了后人的想像。萨福本人的声音,已经永远消失了。我们听到的,不过是层层叠叠的转述,是多重意义上的“翻译”。
  萨福的歌诗,至少在公元前五世纪末,已经被收集和书写下来,在长长的芦纸卷子上,按照当时的习惯,没有标点,字与字之间也没有间隔(给后世的笺释者带来无穷的麻烦)。到了公元前三世纪,在埃及的亚历山大城,萨福歌诗被学者们按照格律分编成九卷,仅其中一卷据说就有1320行。但如今皆已散佚,我们现有的,除相对完整的一首以外,是大约二百篇残诗。
  米雷格(Meleager,约公元前100年)在他编选的《希腊诗铭集》绪言里,以不同的花比喻不同诗人的作品。他称颂萨福的诗:虽然不多,但朵朵都是蔷薇。
  生活于公元前一世纪的历史学家狄奥尼索斯(Dionysius)说:有一种文学风格,不以壮丽,而以优雅与精致取胜,“永远选择最婉妙和谐的字眼,追求悠扬的音节,以达到优美动人的效果。此外,它在安排词句方面从个随随便便,而是仔细衡量字词如何搭配才能悦耳和迷人,把每个字都放在合适的地方,不但把它们琢磨得圆美流转,而又使所有的关节都相互协调……在诗人里,我以为赫西俄德、萨福和阿那克瑞翁做到了这一点。”
&&& 请读片断:
  在我看来,他的享受好似天神
  无论他是何人,坐在
  你的对面,听你娓娓而谈
     你的言语温柔,笑声甜蜜 ..
  啊那是让我的心飘摇不定
  当我看到你,哪怕只有
  一刹那,我已经
&&&      不能言语
  舌头断裂,血管里奔流着
  细小的火焰
  黑暗蒙住了我的双眼,
&&&      耳鼓狂敲
  冷汗涔涔而下
  我颤栗,脸色比春草惨绿
  我虽生犹死,至少在我看来——
     死亡正在步步紧逼
  但我必须忍受
  因为□□□
  既然贫无所有□□□
             ——萨福
&&& 目录:
&&& 一、关于萨福
二、芦纸残片:重构萨福
&&& 三、碎瓷
四、“我以你们,美丽的人啊,永不会变心”:神话萨福
&&& 五、关于本书
&&& 第一辑
萨福歌诗101首
&&& 第二辑
萨福歌诗12首
&&& 第三辑
达弗尼斯和克洛伊(节选) (古希腊)郎古斯
萨福致法翁  (古罗马)奥维德
萨福  (意)薄伽丘
夫人城(节选)  (法)克利斯蒂纳•德•比桑
萨福致菲利尼思  (英)约翰•邓恩
勒斯波思  (法)波德莱尔
一个现代的萨福  (英)马修•阿诺德
摘苹果  (英)克里斯蒂娜•罗塞蒂
“天堂”——就是我够不着的东西  (美)爱米莉•狄金森
阿狄司,我爱  (英)麦克•菲尔德
钟点沉沉前行  (英)西尔维亚•汤森•华纳
           瓦伦汀•奥克兰
《“萨福”:一个欧美文字传统的生成》
&&& 三联书店
&&& 田晓菲 编译
10月30日重阳,收到孔网1种:
《希腊女诗人萨波》周遐寿编译。上海出版公司,“文艺复兴丛书第一辑”。1951年8月初版。原价8300元,现从迎风而舞处购价150元(含邮挂)。
此书期盼久矣!编译者“周遐寿”,即周作人,由他来翻译介绍古希腊的女诗人萨波(现通译“萨福”),无论从学术标准还是从我个人的倾慕推崇来说,都是“两全其美”于一册的;何况,这书还有一点使我特别感念的因缘,遂不惜高价而聚之。
先从其翻译背景谈起。1949年,是中国当代史上一个极为重要的转折年份,于周作人生命历程亦然:据张菊香等编著、天津人民版《周作人年谱》,这年1月26日,他被保释离开南京老虎桥监狱,结束了牢狱生活。次日,他即与友人尤炳圻往上海,居尤宅。8月12日,与尤乘火车离沪,8月14回到北京,此后居京直至去世。
小住沪上的185天里,周作人经历了上海的解放(5月),在天翻地覆的变动中,在对个人未来出路的思量和选择中,他仍继续文字生涯,这一期间最重要的成果,应该是这册《希腊女诗人萨波》。据《周作人年谱》:他从7月20日开始编译,7月29日译毕;8月2日作《序言》,8月4日将此书编好;8月5日校阅,同日与尤炳圻约定同往北京。
当然,编译此书并非周作人客居无聊的一时意兴。《序言》说:“介绍希腊女诗人萨波到中国来的心愿,我是怀的很久了。”早在1911年左右,他就为之发表了一篇《希腊女诗人》。此后不时在文中记之译之(如收在《周作人集外文》里、1914年作的《艺文杂话》,收在《异域文谈》里、1915年作的《希腊女诗人》,收在《谈龙集》里、1923年作的《希腊的小诗》和1925年作的《希腊的小诗二》,收在北新书局版《自己的园地》里、1926年补缀的《希腊女诗人》,收在《看云集》里、1931年写的《蔷薇颊的故事》等);也不断搜求有关萨波的书籍,其中,英国人韦格耳的《勒斯婆思的萨波——她的生活与其时代》,甚得周作人欣赏,因为此书“很致力于时代环境的描写”,便于对萨波“知人论世”;又解决了萨波作品“所存多是断简残篇,难成卷帙”的问题(原著“把萨波遗诗之稍成片段的差不多都安插在里面,可以说是传记中兼附有诗集,这是很妙的办法”)。但“全书太繁冗”,周作人做的编译工作是:
其一,在原著中摘译了6篇;另“有可补充的材料收入各篇后附录甲中”;然后取原著所收诗歌80余节(萨波作品“十九收罗在内”),列为附录乙。
其二,在将原诗英译本译成中文时,逐一对照希腊原文的集子进行校订(自承“此系原诗真面目,可资参考处当不少”);又对于人名地名的译音,除部分早有通行译法外,其他也“勉力以中国字去表现希腊语音,不用第三国读法。”
其三,自行撰写了一篇全面概述性质的《关于萨波》,置于全书卷首。
如此,周作人终于较全面地把这位“《诗经》时代的女诗人”介绍给国人,“聊以了我多年的心愿,可以算是一件愉快的事。”(上引文摘自《序言》、《例言》)
但是,此书在两年后的出版,还需借助一个人的主动支持,这就是我前面说的书外可念之缘。周作人晚年写的《知堂回想录》之《我的工作(一)》,记这本“介绍萨波遗诗为主的评传”,说:“我对于这书觉得很是满意”。最后回忆出版经过:“书编成后将原稿托付康嗣群君,经他转交给上海出版公司,后来郑西谛君知道了,他竭力怂恿公司的老板付印,并且将它收入他所主编的文艺复兴丛书里边。古来有句话,索解人难得,若是西谛可以算是一个解人,但是现在可是已经不可再得了。”
——不独周作人,我这旁人对此也甚是感怀,在早几年写的一篇长文《周作人古希腊译事小摭》中,曾专门将这段关系拈出:周作人和郑振铎昔年同声气共创事,此后各走上不同的文学道路,直至出现相反的立身选择。但彼此仍“有一种共通的地方”,那就是对希腊神话的兴趣。抗战胜利、周作人被捕后,郑振铎写了一篇客观公正的、既义正辞严又有厚爱善意的名文《惜周作人》,当中提到周氏“对于希腊文学的素养也是近人所罕及的”,提出了一个“保全他”的方法:“囚禁着他,但使他工作着,从事于翻译希腊文学什么的。”到解放后,两人地位悬殊,但郑振铎在这本《希腊女诗人萨波》的出版上、在《伊索寓言》的翻译上,都一再给周作人提供帮助。——道不同矣,但至少在古希腊这一共通点上,二人还是知心的,不负当年之交。上引周作人在郑振铎去世后写的那段回忆,末一句“但是现在可是已经不可再得了”尤其平实得朴讷,然而有无限的深情,也有言不能尽的寂寞。(这番意思,后来我还曾写过一篇独立的《记得曾在古希腊的握手》。)
所以,我一直希望读到此书,除了因为当中译者的心愿、编译的用心和翻译的背景外,还因为它印证了旧友之谊。我觉得郑振铎的所为,不仅是“对书不对人”、“不因人废书”等等,而是一种难得的的情义:人世苍茫,挥手自去,然不忘旧好,珍惜对待,并以实际行动相和应,表达了一点珍重。如此有情有义,最为我所注重。
原书只印了3000册即绝版,存世稀少。所以我在2000年初写的《周作人古希腊译事小摭》里,便特别呼吁希望看到其重印。可是这些年来,周作人的翻译作品已重新出版了好一些,却始终未闻此书音讯。今书缘终至,实感欢喜,亦恰为重阳念远怀人之属也。
当然,前面谈的只是译者和书外的故事,但该书的内容——我所倾慕的古希腊之伟大女诗人——也是极让我欢心的。
中国翻译和研究萨波(萨福)的最新成果,是三联书店2003年12月出版的《“萨福”:一个欧美文学传统的生成》,由田晓菲编译。该书极佳,我曾撰《带回曙光散布出去的紫色花儿》记之(兼及萨福)。它选译了萨福诗作113首,收录西方历代相关的诗文20篇,书前并有作者详尽介绍萨福的《引言》,还插录了一批图片。其中译诗部分有独立成篇的“译者注”,其特点一是文艺评论,二是附录、分析了中西诸家的译文——这些内容大有汇集之功,尤为我所激赏,特别是她对周作人翻译萨福的爬梳。田晓菲还在《引言》里说,她当初就是“因为看了周氏的(萨福诗)译文,深为其素朴优美感动,才发心翻译古希腊诗歌。”又说一直想找周氏编译的《希腊女诗人萨波》,但未如愿。——此亦本是我的怅怅,如今我终于如愿,不知田晓菲找到了没有。
顺便说一下,田晓菲书中展示的萨福诸多中译,尚有一些大家手笔遗漏,如杨宪益译《奥德修纪》所附的萨福诗9首;又如我前阵子看《洵美文存》,原来邵洵美也钟情于萨福(他译作“莎茀”),有文谈之,并自述译过萨福诗30余首,似也为田晓菲所未注意。
最后,从这本《希腊女诗人萨波》里,随手拾取两个周作人译的萨波诗句,以志其书:
“你来了,那很好,因为你已经来了……”“来吧,我的神圣的竖琴,发出声响来吧。”
萨福的“蔷薇指”&-&[]
萨福诗娄伯第九十六首,有两段景色描写真是十分的好。在《“萨福”:一个欧美文学传统的生成》中,田晓菲的译文是,
“在落日时分,蔷薇指的月亮
压倒了所有星辰,照耀盐海,也照耀
花深似海的平原:
露水优美地倾泻,
蔷薇怒放,柔弱的
细叶芹和开花的苜蓿。”
依上文看,萨福借了“蔷薇指的月亮”用以形容她喜爱的一个女子,这些景色并非实指。但这一番景色在六行之间即从极阔大转而化为极幽微,两种迥然不同的美同时写来却是浑然一体,确是美到了极处。
不过“蔷薇指”一语初读来,有点费解。田晓菲对此注解说,“蔷薇指,本是荷马对黎明的描述,这里却被萨福用来描写月光,呈现出奇特的效果。”只点明了出处,含义也不很明确。
手头有《奥德修纪》杨宪益译本,翻开查了一查。书中几乎在提及曙光初现的每一处,都用了这么一个句子,“当那初生的有红指甲的曙光刚刚呈现的时候”。在《奥德赛》陈中梅译本里,这句话则被译为,“当年轻的黎明,垂着玫瑰红的手指,重现天际”。“红指甲”与“玫瑰红的手指”应该就是田晓菲的“蔷薇指”了,不过蔷薇那样颜色的到底是手指还是指甲,似乎依然没有答案。也许是年代久远,两者皆可罢。
田晓菲将这个字眼译作“蔷薇指”,我略嫌有些叫人读了摸不着头脑。当然杨宪益的“红指甲”也未必就可以照搬来:用来比喻曙光,“红指甲”还过得去,因为指甲的光泽与曙光相仿佛,但形容柔和之月光就不适用了。“玫瑰红的手指”不用说了。
后面还有一句“蔷薇怒放”。读到此处,想起废名《三竿两竿》一文中说,“苦茶庵长老曾为闲步兄写砚,写庾信《行雨山铭》四句,‘树入床头,花来镜里,草绿衫同,花红面似。’那天我也在茶庵,当下听着长老法言道,‘可见他们写文章是乱写的,四句里头两个花字。’真的,真的六朝文是乱写的,所谓生香真色人真难学也。”我想萨福也是乱写的,前面拿蔷薇作了喻体,后面又写到蔷薇,拿废名的话来说,这就是“这么容易的好句子”罢。
萨福好象很喜欢用花来比喻人体。娄伯第五十三首有“手臂好似蔷薇”,想必又是拿色泽作比。娄伯第二十一首、第三十首有同样的一个句子云,“她的乳房好似幽谷芳兰”。这句在第二十一首里是附在括号里的另外一种译法,田晓菲采用的译法则是“她紫色的衣褶”。她注解说,“关于诗中‘紫色衣褶’一词,众说纷纭。按此词常见于萨福诗中,或用以描述神女,或用以赞美新嫁娘。它由两部分组成,第一部分的ion,意即紫罗兰,但也可解为紫色的,深颜色的,或者‘好似紫罗兰一般的’;第二部分的kolpos,意为‘胸脯;膝盖;子宫;松缓衣服上的褶子;任何的空洞’。卡尔森把它翻译为‘膝上有紫罗兰的’;娄伯版本译为‘身着紫袍的’;我在正文中采取的是‘紫色衣褶’,但在括号中采取了伯恩斯通的译文。”可见伯恩斯通的理解是“紫罗兰一般的乳房”,尽管不合理,但意象很美,毕竟还有人把乳房比作鸽子呢。诗总归是诗。
给安娜多丽雅
我觉得同天上的神仙可以相比,
能够和你面对面的坐在一起,
听你讲话是这样的令人心喜,
是这样的甜蜜:
听你动人的笑声,使我的心
在我的胸中这样的跳动不宁,
当我看着你,波洛赫,我的嘴唇
发不出声音,
我的舌头凝住了,一阵温暖的火
突然间从我的皮肤上面溜过,
我的眼睛看不见东西,我的耳朵
被噪声填塞,
我浑身流汗,全身都在颤栗,
我变得苍白,比草叶还要无力,
好像我几乎就要断了呼吸,
在垂死之际。
不朽的,心意斑斓的阿佛洛狄忒,
宙斯的女儿,你扭曲了一干竖琴——
我祈求你,不要用强劲的疼痛,
&&&&&&&&&&&女神啊,粉碎我的心;
请你降临我,正如
你听到我来自远方的呼唤,
&&&&&&&&&&&遂离开了你父亲的金屋,
乘坐群鸟所驾的金根车
来到我身边——那是从黑色丘陇上
飞起的瓦雀,在半空中
&&&&&&&&&&&呼啦啦地拍打着它们的翅膀——
而你啊,福佑的女神,
你不朽的容颜带着微笑,
问我是什么样的烦恼,如今又一次
&&&&&&&&&&&困扰你,为什么你如今又一次呼唤我的名,
你痴狂的心,到底最想要什么?
我该(如今,又一次!)去劝导什么人
接受你的爱情?什么人
&&&&&&&&&&&萨福啊,给了你这样的苦痛?
如果现在逃避,很快她将追逐;
如果现在拒绝,很快她将施予;
如果现在没有爱,爱很快就会流溢——
&&&&&&&&&&&哪怕是违反着她自己的心意。
降临我,爱的女神;解除
这份强劲的重负;成就我全心
所渴望的成就;你
&&&&&&&&&&&且来做我的同谋!
&&&&&田晓飞&译
以上两首是萨福仅有的保存完整的诗了。
劳伦斯·阿尔玛·塔德玛的《萨福》也是挺不错的,不过画上的萨福怎么看都不像是同性恋,眼神太规矩了,之于阿尔凯乌斯,百度上搜到的结果就更少了,唉,谁让他不是女的呢。也怪那个年代男诗人除荷马之外都太不争气……
他就象天神一样快乐逍遥,
他能够一双眼睛盯着你瞧,
他能够坐着听你絮语叨叨,
好比音乐。
听见你笑声,我心儿就会跳,
跳动得就象恐怖在心里滋扰;
只要看你一眼,我立刻失掉
言语的能力;
舌头变得不灵;噬人的感情
象火焰一样烧遍了我的全身,
我周围一片漆黑;耳朵里雷鸣;
头脑轰轰。
我周身淌着冷汗;一阵阵微颤
透过我的四肢;我的容颜
比冬天草儿还白;眼睛里只看见
死和发疯。
这首是给法翁也的吧,也最有可能是篡改的,毕竟是否有法翁其人历史上还未有定论。
这首大概是最喜欢的之一了,还找到了英文版:
The&moon&has&gone&&
The&pleinds&gone&&
In&dead&of&night&&
Time&passes&on&&
I&lie&alone&&
还有个一本也不错:
月已没,七星已落,
已是子夜时分。
时光逝又逝,
我仍独卧。
也深深感到了诗歌的不可译性,英文版就很糟糕……
用它圆满的光辉
把世界锻成白银
-----萨福(娄伯34)
在那美丽可爱的明月身旁
繁星纷纷褪色而藏起面庞,
只因满月升起,把整个天宇
注满了银光。
它们的心渐渐冷却
任双翅垂落下来
摇撼一棵橡树,
爱情摇撼我的心。
你来了,我为你痴狂;
我的心为欲望燃烧,你使它清凉。
我不能企望
&&&&用自己的双手
&&&&&&&&去拥抱天空。
&&&死去的时候,你将躺在这里,无人
&&&记得,也无人渴望——因为你不曾分享
&&&匹瑞亚的蔷薇,即使在冥府
&&&你也寂寞无闻,在黯淡的影子当中
&&&摸索行路——轻飘飘地,被一口气吹熄。
正如甘棠在高枝上发红了,
高又高的,在树顶最高枝上:采甘棠者忘记它了——&
不,不,哪里是忘记?——只是不能企及罢了&
我还是更喜欢苹果的译本,甘棠,很难想象这个意象:
恰似一个又红又甜的苹果高悬枝头,&
在树梢上,摘果人不知怎的把它遗漏。&
啊,不是遗漏,而是至今无人能摘到手。
恰似风信子开花在山野里,牧人的脚&
不断践踏,把紫色的小花儿踩入了泥……&
死是灾难。这是天神如经&
判断。否则他们早已死去。&
我不要蜜蜂,
也不要那蜂蛰。
太阳向大地
&&&投下笔直的火
一只蟋蟀在翅膀上
&&&弹奏出尖锐的歌
◆土地
亲爱的,&这一片土地多么肥沃
我种下喜怒哀乐
它回报我以爱情的芽
我掉下一滴眼泪
我掉下一颗门牙
我掉下一根头发
我连整个身子都掉下去了
  &收敛起所有&
  &被黎明驱散的——&
  &收敛起绵羊&
  &收敛起山羊&
  也收敛起孩子到母亲身旁&
你爱一个男子胜过于爱我
比蛋壳更洁白
自会有人记得我&我说&即使在另一个时代
诸神说&死是恶事&诸神规定如此&否则诸神也会死去
阿狄司,你也许会相信
阿狄司,你也许会相信
即使在沙第司
安娜多丽雅也会常常想起我们
想起在这儿过的日子,那时
对于她,你就像是女神的
化身,你的歌声最使她怡悦
现在,她在里底亚女人们中间
最为出众,就像长着粉红纤指的
月亮,在黄昏时升起,使她
周围的群星黯淡无光
而她的光华,铺满了
咸的海洋和开着繁华的田野
甘露滴落在新鲜的
玫瑰、柔美的百里香
和开花的甜木樨上,她
漫游着,思念着温柔的
阿狄司,在她纤弱的胸中
她的心上挂着沉重的渴望
她高喊一声:来吧!千耳的夜神
重复着这一叫喊,越过
闪光的大海,传到我们耳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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月已没,七星已落,
已是子夜时分,
时光逝又逝,
我仍独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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晚星带回了
曙光散布出去的一切
带回了绵羊,带回了山羊
带回了牧童回到母亲身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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哪儿去了,甜的蔷薇?
哪儿去了,甜的蔷薇?
一旦逝去,永难挽回
我不复归,我不复归
娇嫩柔美的缪斯曾视你为心仪的礼物
  也是宙斯、女孩们还有优美之七弦琴的
  往昔体态温柔,如今已衰老
  你的黑发已星星;
  我的心沉重,膝盖不听指挥
  曾几何时它向舞会飞奔
  我哀叹残年急景;但又能何为?
  身为凡夫俗子,无法不迈入暮年垂垂
  故事关于提托诺斯和脸颊如玫瑰的黎明女神俄厄斯
  他陷入爱河,却被带入世界末日
  哦年轻英俊的提托诺斯,如今空余两鬓灰白
  把他带走吧作那不朽妻子的丈夫(以上是新发现的萨福诗篇全文,括号内文字为马丁·威斯特翻译成英文时所加)
萨福诗选(30首)
1【也许你会忘记】
也许你会忘记,但是
让我来告诉你:
将来的某个时候
将会想起我们&
2【他不止是一个英雄】
他不止是一个英雄
他是我眼中的神——
那个被许可
坐在你身边的男人——他
亲密地听着
你那甜蜜的
低语,那迷人的
笑声,它令我
心跳加速。如果我突然
遇见你,我将无法
言语——我的舌头断裂;
稀薄的火焰在我的皮肤
下奔涌;我将失明,
也只能听到自己双耳
发出的嗡嗡声,我汗如雨下;
战栗遍布我的身体
脸色变得比枯草
还要苍白。在这样的时刻
死亡离我不远了
3【以他的毒汁】
以他的毒汁
无法抗拒地
苦乐参半地
像个爬行动物一样
4【停在我的床边】
她停在我的床边
穿着金色的鞋子
黎明,用第一道光
5【向帕福斯的圣女祈祷】
戴着五彩花冠的阿芙洛狄特,
神的永恒的女儿,
陷阱的制造者!求求你,不要
让悲痛来吓唬我!来吧,
就像以前那样,听到
我遥远的呼喊,哦,你一边聆听
一边跨出父亲的家门,
登上你的金车,驾着雀儿从天上驶来,
它们那长着厚厚羽毛的美丽翅膀
在空中划行,载着你
顷刻间将光芒
带到黑暗的人间;然后,你,
神圣的你,露出那永恒的笑容
问我,是什么让我再次
而我那狂乱的心
最想要的到底是什么:“我要
把谁劝回到
“你的爱之怀抱?萨福,谁
错怪了你?
让她走吧,她很快就会回来;
“如果她不接受礼物,
有一天她会赠出礼物;而如果
她不爱你——她很快就会
“爱你,尽管不情愿……”
如果你曾经这样——请再次到来吧!
让我摆脱这种煎熬!
我心里最渴望什么事情发生,
就让什么事情发生;请你
做我身边的救星吧!
(译者注:本帖附上两种英文译本,译者在翻译时候,主要参照Mary&Barnard的版本,但是不知道是Mary本人译的时候就有错,还是别的什么原因,她的这个版本有些不太顺的地方。这首译诗是在对照两个英文译本的基础上完成的。)
6【告诉所有的人】
告诉所有的人
今天,此刻,我将
优美地歌唱
为了让我的朋友们快乐
7【在她们成为母亲之前】
在她们成为母亲之前
勒托*和尼俄伯*
深爱彼此的朋友
Leto,希腊神话中的勒托,被宙斯所爱,与其生Apollo和Artemis。
Niobe,希腊神话中的尼俄伯,她的十四个儿子因自夸而全被杀死,&她悲
伤不已,&后化为石头。
今夜我守着
此刻,夜已
过半;青春
溜走;而我
七姐妹,Pleiades,(金牛座的)昴宿星团,普勒阿得斯的七个女儿。
9【悲伤的声音】
我是否必须提醒你,克里斯,
那些悲伤的声音
诗人的家庭?
而它们也不适合
我们的家庭?
10【我们应该欣赏它】
我们应该欣赏它
挑毛病的人,愿愚蠢和
悲伤吞噬他!
11【我们很清楚】
我们很清楚
死神是个魔鬼;
作证;他们也
愿意死去,如果死亡
是个好东西
12【我们把骨灰瓮放到船上】
我们把骨灰瓮放到船上
瓮上刻着这样的文字:
这是小提马斯的骨灰
她的未嫁之身被送往
冥后珀尔塞福涅阴暗的卧室
她离家如此遥远,
为了哀悼她,和她同龄的
姑娘们,拿着新开刃的刀子
割掉她们柔软的鬈发
13【我当然爱你】
我当然爱你,
但如果你爱我,
娶个年轻的女人吧!
我不能忍受
和一个年轻的男人
一起生活,我老了
14【我拿起我的七弦琴】
我拿起我的七弦琴,说道:
来吧,这来自天国的
龟甲,变成
一个会说话的乐器吧
15【我没什么可抱怨的】
我没什么可抱怨的了
金色缪斯们
给我的幸福
不会骗我:死后,
我不会被人忘记
16【敬畏她的光芒】
在美丽的月亮旁边
星星们遮住了自己
它们敬畏月亮的光芒
在最圆之时向大地
17【无言】
她一句话也不对我说
坦白地说,我真希望自己死掉。
离开时,她久久地
哭泣;她对我说:
“必须忍受这分离,萨福。
我也不愿离去。”
我说:“走吧,高兴点儿
但是请记得(你很清楚)
你要离开的人儿,她已被爱拴住
“如果你忘了我,想想
我们送给阿芙洛狄特的礼物
和我们曾经分享的爱情
“那些紫罗兰花冠,
那些玫瑰花蕾织成的穗带,缠绕在
你脖子上的莳萝和番红花
“没药树脂倒在你的脑袋上
坐在软垫上的少女们
她们渴望的一切都围绕在身边
“然而没了我们的声音
没有人唱歌,
没了歌声的春天,没有树林会开出花朵……”
18【春日黄昏】
春日黄昏里
满月照耀着:
少女们围成一圈
就像围绕着圣坛
19【是你说的,阿缇斯*】
是你说的,阿缇斯
“萨福,如果你不
起来,让我们看看你
我将永远不再爱你!
“起来,解开你的腰带,
撩起你的开俄斯睡衣
然后,像一枝百合般斜躺
“在泉水里,在水中沐浴。
克里斯*从衣柜中
拿来你最好的
“紫色礼服和黄色长衣;
你将戴上斗篷
和花儿做成的王冠……
“布拉克西诺亚,我的孩子,你能
烤一些坚果给我们当早餐吗?众神中
有一位正在施恩于我们:
“今天,我们终于要去
米提林尼了,我们最爱的
城市,和萨福——那座城里
“最可爱的女人一起;她将
走在我们中间,像一个母亲
被她的女儿们围绕着,
“当她从流放地返回家乡……”
但是你忘记了这一切
20【是的,阿缇斯,也许你是对的】
是的,阿缇斯,也许你是对的
即使是萨迪斯的
安纳托利亚也会经常想起我们
想起我们在此共同度过的时光,你就像
那女神的肉身
你的歌唱最能取悦她
此刻,她傲立于吕底亚王国的
那些女人中间,如同日落时分
升起的闪着红光的月亮
被众星围绕;
她的光芒均匀地洒向
咸咸的海面和铺满鲜花的原野
甘美的露珠降落于大地,滋润
着玫瑰、纤弱的百里香
和盛开的美丽的三叶草;她徘徊着
漫无目的,想起温柔的
阿缇斯,她的心不断
下沉,小胸脯装满了渴望
她高声呼喊:回来吧!我们知道,
黑夜中有一千只耳朵听到了这呼喊,
它在分隔我们的闪光的海面上回荡
21【是缪斯们】
拥有荣耀:她们
把自己的技艺传授给我
22【梦中的塞浦路斯*】
梦中的塞浦路斯,
紫色头巾的褶皱
提马斯曾派人
从福西亚*送来的
一个羞怯的礼物
Cyprian,塞浦路斯人的,淫荡的。塞浦路斯是女神维纳斯的故乡。
福西亚,Phocaea,小亚细亚西部的一个古代爱奥尼亚希腊城市,位于爱琴海上、今天的土耳其境内,公元前&1000年到600年是一个重要的海港城邦。但在540年被波斯人围攻后败落。
23【没有预兆*】
袭击一棵栎树那样
爱撼动着我的心
24【睡吧,亲爱的】(又名《克里斯》,疑为残篇)
睡吧,亲爱的
我有一个小
女儿,名叫
克里斯,她就像
一朵金色的
任何富庶的
王国,和附加的
爱,因为她
不要问我该穿什么
我没从萨迪斯*
给你带来我曾经戴的这种
绣了花的束发带,
我的母亲总是说
在她那个时候,扎在头上的
一条紫色的丝带就被看做
非常奢侈了
而我们的发色较深:
一个姑娘家
如果她的头发比火炬的
颜色要黄,她就不应该
戴别的头饰,而只能戴鲜花
25【而他们的脚在移动】
而他们的脚在移动
富于节奏,就像
克里特少女的脚
爱的圣坛舞蹈,在平坦的
开满鲜花的草地上
踩出一个圈
26【致士兵的妻子】
致萨迪斯士兵的妻子:
有人说骑兵团,
有人说步兵团,还有人
坚持说,海军那疾飞的船桨,
是这黑暗的土地上
最美的景观;但我要说,
只要是你爱的,都是最美的。
道理很简单:难道
海伦没有——她看遍世上
的好男子——把那个
断送了特洛伊荣誉的人
当成自己的最爱?
她跟随他的意志,背弃
自己的种族,自己的孩子,
和他一起远走他乡。
所以,安纳托利亚,尽管你
在远方忘了我们,
你那可爱的脚步声
你眼里的闪光
比吕底亚骑兵的光芒
和那全副武装的陆地步兵的踏步
更能打动我
27【致安德罗米达*】
那个乡下姑娘迷惑了你,
她穿着乡下人的衣服
把那些破布拉到脚踝上面。
注:安德罗米达,Andromeda,希腊神话中的埃塞俄比亚公主,&后与珀尔
修斯(Perseus,宙斯之子)结婚。
28【致阿芙洛狄特】
你知道这个地方:那么
离开克里特岛到我们这里来吧,
我们在最美好的果树林边
等着你,就在那专属于你的
领地;香气
在圣坛上升腾,清凉的
溪水的潺潺声穿越
苹果树枝,娇嫩的
玫瑰花丛遮盖着地面
颤抖的叶片陷入
沉沉睡梦中;草地上
春花朵朵,马儿们
皮毛光鲜,小茴香的气息
弥漫在空气里。女王!塞浦路斯!
将我们的金杯注满爱
搅出清冽的众神之酒
29【词语】
只是气息,我运用的
30【都怪阿芙洛狄特】
亲爱的妈妈,我
怪阿芙洛狄特
尽管她很温柔
要了我的命
她爱上了那个男子
只是为了你
我向上生长,
只是为了你,
砍下金合欢的树枝,
就是要求毁在你的手里&
我鲜花开放
只是为了你
在这含苞欲放时刻——连根把我拔起
我的百合怀疑,
它是花朵还是蓓蕾。
我碧波荡漾只是为了你。
痛饮我吧———没有晶体比得上这水流的滔滔
那么清澈洁净。
我长了翅膀只是为了你。
闪闪烁烁的萤火虫,
把你的火光遮蔽
谁都看不见!
(此为残诗)
11、12断章我来添个翻译吧,感觉翻出来的效果不很好。
好比苹果蜜甜的,高高转红在树梢,
向了天转红——奇怪,摘果的拿她忘掉——
不,是没有摘,到今天才有人去拾到。
好比野生的风信子茂盛在山岭上,
在牧人往来的脚下她受损受伤,
一直到紫色的花儿在泥土里灭亡。
朱湘老师翻的。
周作人《希腊女诗人》一文中所译萨福诗
其一: 凉风嗫嚅,过棠棣枝间,睡意自流,自颤叶而下。
其二: 月落星沉,良夜已半,光阴自逝,而吾今独卧。
其三: 满月已升,女伴绕神坛而立,或作雅舞,践弱草之芳华。
其四: 甘棠色赤于枝头,为采者所忘,
——非敢忘也,但不能及耳。
其五: 如山上水仙,为牧人所践,花萎于地。
其六: 爱摇吾心,如山风降于栎树。
翻译外国诗歌绝对不能用这么简约的接近文言的东西去翻译。
我翻译了30首萨福的诗歌,我觉得,我的翻译更接近原诗——起码更接近英文诗的意境。哈。。。
(萨福/作,张文武/译)
今夜我守着
此刻,夜已
过半;青春
溜走;而我
而他们的脚在移动
(萨福/作,张文武/译)
而他们的脚在移动
富于节奏,就像
克里特少女的脚
爱的圣坛舞蹈,在平坦的
开满鲜花的草地上
踩出一个圈
(萨福/作,张文武/译)
袭击一棵栎树那样
爱撼动着我的心
福不好译,我自己也译过不少,只有一首还算比较满意:
在我看来他如同天神——
能够面对着你
坐在你身边倾听
你甜美的声音
和悦耳的笑声,
它们令我心胸悸动;
假如我看你一眼,
舌头就会打结
只是痛苦莫名,
细火在我皮肤下跳跃,
眼睛失去你的形影,
耳朵一片轰鸣。
冰冷的汗珠滴下,战栗
完全把我俘获,脸色比
青草还青,我觉得自己
仿佛虚弱得就要丧命。
(根据ROBIN MITCHELL-BOVASK英译转译)
飞白翻译的版本——
月亮已经消失不见,
昴宿西沉,夜已经过半。
时辰在流逝啊——
而我仍独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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