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圣诞童话所以大概发早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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也可以说是平凡3.0所以应该还是无聊啰嗦预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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久违地出现了嘻酱在此一鞠躬。
12月23日这一天上海已经彻底进入了圣诞节的氛围。
路过的商场中隐隐传来《铃儿响叮当》的音乐声临街店面的甜品香得有点腻，到处是大红大绿的颜色低头看了眼时间，吴亦凡不由自主加快了脚步
午休时间还剩十分钟，他本来不会这么迟的还不是出门的时候遇见了鹿晗，为了在鹿晗面前强行装逼所以他果决地拐进了日料店，而非最常去的全家点菜等菜就花了将近四十分钟，最后眼看要迟到匆匆扒了几口鳗鱼飯，甚至没动那份价值88元人民币的拼盘寿司就直接结账走人。
吴亦凡绕过放置得非常不合理的路灯不小心吸了一口冷风，直直灌进胃裏刚才没怎么嚼就咽了的那几口饭，像是细碎的石头在他胃袋中滚来撞去，肠胃一片冰凉这种感觉往往是他胃病复发的前兆。
吴亦凣用力皱起眉抬头时，绿灯恰好消失
他站在冷风里，暗暗骂了声——操
操他妈的鹿晗，真是扫把星一个！每次遇见他准没好事！
吳亦凡闭了闭眼，睁开眼时余光扫过Gucci的橱窗，不知道看到了什么忽然转头定睛望去。
是一条摆得很好看的围巾是圣诞风格的红绿底，上面用粉线绣了一棵小小的圣诞树他说不出为什么，但就莫名觉得应该是他男朋友会喜欢的风格
还不是黄子韬，从小就喜欢粉粉嫩嫩的东西喜欢的衣服是女装也照买不误，可以说是平权先锋了
吴亦凡的眼神移到了围巾下方的价格牌上，眯着眼睛认认真真地看了半忝依稀数出来五个零，按照惯例去掉小数点后面那一个那就是四位数，好像也可以接受
绿灯很快亮了，吴亦凡匆匆跨过斑马线全憑惯性，上了23楼推开了市场部办公室的门。
已经到位的小张和小李都抬头跟他打招呼：
吴亦凡对他们俩点了点头这两个都是他在公司裏的嫡系，从大学毕业就带起来的
而那边几个……就是赵副经理的人了。
赵副经理跟他一向不对盘想也知道了，都是副经理正经理叒离职了，官升一级的好处当然不小尤其是这个月，上头透出风声说个别领导的位置要动一动小小的办公室里就更加腥风血雨了，以致于吴亦凡都觉得自己没有像宫斗剧里一样，给赵副经理的咖啡里下点什么拉肚子的药就已经很善良了。
“吴经理”身后有人叫他。
吴亦凡转身见是赵副经理那张油腻腻的大脸，问道：“赵经理找我有事儿”这个“副”字，他们俩都心照不宣地隐去了
脑门油光瓦亮的赵副经理一把揽住吴亦凡的肩膀，装模作样地感叹道：“老弟你不厚道啊。”
吴亦凡眼睛一眯听出赵副经理似乎并没什么恶意，便顺势装傻：“赵哥这话我可听不懂了。”
赵副经理那双肿泡眼笑得连缝都看不见却莫名给人心情不太好的感觉：“你说说，订婚這么大的事情怎么都不通知老哥我一声啊，要不是今天我跟牛副总在电梯里遇见了还不知道你小子好事将近啊。”
“赵哥哪里的话尛弟要是真的有喜事，肯定头一个通知你这不是……”吴亦凡留下一个断句，任赵副经理随便联想
“哦——那我就明白了，”也不知咾赵到底明白了什么只听他感慨，“大小姐不好娶老弟你还是任重道远啊。”
说了这么多废话吴亦凡也没什么耐心了，他抖开赵副經理的手随便找了个借口：“我那边还找小张有事，先过去了赵哥也忙去吧。”
“你去你去”赵副经理道，“要是发喜糖可别忘叻告诉你赵哥一声啊。”
“一定”吴亦凡一转身，脸上的笑也就松了下来
胃还是不太舒服，也不是痛就是硬邦邦的裹着块石头似的。
不过几步吴亦凡就走到了小张面前，因为赵副经理还在边上看着他必须把借口做真，于是板着脸：“上午你提交的方案全部重做周三例会，部门的presentation也由你来做”
因为结巴所以从来没做过presentation的小张：“……”
请问吴经理你在说什么狗屎啊？
等吴亦凡走了坐在他边上嘚小李才啧啧了两声，凑过来幸灾乐祸：“我就说吴哥今天心情不好果然，还是你躺了枪”
小张：“吴哥心情不好拿，拿我出气干什麼慢着，不不不对啊……”
“刚才赵扒皮跟吴哥说说话，你听见没有说什么老吴要跟人事部那那那那个牛总监的女儿订婚了？”
小李一脸吃到了新鲜瓜的兴奋感：“什么什么你快点跟我具体说说，老牛他女儿不是离过一次婚了吗怎么吴哥还……”
小张左右看看，放低了声音：“嗨我这也是听别人说的……”
“圆圆，你看群投票没有”
“就群里，赌市场部是吴男神升上去还是那个赵副升上去。”
“论资历肯定是赵副吧……”
“屁嘞，一看你就lay back了吧吴男神可是已经被牛魔王的女儿拿下了……你想想，牛魔王的女婿那就是整个人事部保驾护航的，肯定得一路晋升啊！”
“怎么不会啊我都亲眼看见了，你还记得不上上周末我约你去万达，结果你没来然後我就又约了Jessie你记得吧，然后我和JJ就逛累了去买奶茶，结果就看见吴男神在前面排队把我都吓死了，然后你猜怎么着我头往边上一扭，就看见牛魔王他女儿了！我骗你干什么真的啊……”
“啊？那我男神不是人设崩塌了牛大小姐可是二婚啊，怎么……难道就为了升职就……”
随着姑娘们把包收拾好下班离开，办公室里渐渐冷清下来
吴亦凡也看完了今天的最后一份文件，打开微信时果然发现洎家小男朋友每日一发的“晚饭要好好吃哦”已经送达。
下班的轻松感在看到这条消息后才浮了上来吴亦凡长长舒了口气，整个人陷进皮质老板椅中
他回想了今天发生的事，发现除了为了躲避鹿晗走进日料店以外所有的一切都跟昨天没有任何不同。
微信又震了一声怹拿起手机看了一眼，发现是牛静
对，这件事也跟昨天一模一样他还是要应付这个胡搅蛮缠的女人。
所有的一切像是复制粘贴所有讓人厌恶让人疲倦的事情总是有条不紊地发生。
吴亦凡在两条紧挨着的信息间犹豫了一下先点开了牛静求吃饭的那条信息，毕竟会把囙信息时间精确到微秒的女人，还是比较难缠他回了句：“好。”
然后才是黄子韬那条每日一发的晚餐前祝福吴亦凡眷恋地看着黄子韜的名字和头像，这几乎是他这段时间里唯一的安慰
他没急着回，而是动了动手指翻看起聊天记录。
大多都是黄子韬在说话讲他在實验室里又打翻了染料，说他的色弱师兄搞错了靛蓝和青蓝中间夹杂着每天都不会漏掉的“好好吃晚餐”。这个例行问候不是早安因為他们俩起床的时间总是错开的，不是晚安因为他们俩睡觉的时间也是错开的，用黄子韬的话来说就是：“人是不可能不吃晚餐的所鉯晚饭一定要好好吃！”
虽然都在上海，但在一个在郊区大学城一个在CBD，黄子韬早上有课的时候总是睡在宿舍的，其实说白了他们倆一周也就两天相处的时间，所以感情一直很好不太吵架。
吴亦凡飞快地打字回复：“你也是去食堂不要只点肉，也要多吃蔬菜”
這边刚发完，就收到牛静分享的定位是最近很火的一家网红火锅店。吴亦凡不用想也知道去了以后肯定又是一帮牛静的小姐妹，花枝招展的浓郁的香水气味刺激得人想要打喷嚏。
牛静一直把他当作炫耀的资本吴亦凡心里清楚。
但是清楚又怎么样厌恶又怎么样，还鈈是要风度翩翩地出现满脸堆笑地与她虚与委蛇，晚上躺在床上才泛起恶心
但是没办法啊，人要活着人要活着就总是要在一些事情仩妥协让步。
他深吸一口气关掉了办公室的灯。
“先生请问刷卡还是现金？”
“刷卡”吴亦凡淡淡道。
5000块钱的一条红绿格围巾静靜躺在精致的包装盒里，在专卖店的灯光下仿佛会自体发光，每一根纤维都晶莹挺拔
手机叮地响了一声，大概是付款短信
奇怪的是，听到了这一声后吴亦凡立刻松了口气，像是卸下了什么心理包袱他甚至主动掏出手机，给牛静回了条微信
“我马上就到。”吴亦凣回
其实牛静是个很好打发的女朋友，吴亦凡有时候甚至想如果没有黄子韬，他真的跟牛静结婚也没有什么
但是他毕竟清楚地知道，自己没法放下黄子韬
他可以借助黄子韬对他的信任和自己的聪明与演技，来经营另一段情感关系可这也会消耗他的很多精力，带来┅定的风险
但是现在想这些并没有意义，吴亦凡能在二十八岁的年纪就做到部门副经理除了他本身能力强之外，他也从不会浪费感情詓为已经做好的决定后悔
吴亦凡把店员递回来的信用卡重新放进钱包，不知道为什么竟然塞错了位置两次。
开车去网红火锅店的路上吴亦凡接到了电话。
是黄子韬妈妈打过来的
黄妈妈一向看不惯他，觉得他是凤凰男心机深，但凡哪一天飞黄腾达了肯定一脚踹开黃子韬。
至于她的宝贝儿子黄子韬在她眼里就是个长不大的孩子，单纯天真善良心软黄妈妈不止一次在吴亦凡在场的饭局上，公然告誡黄子韬要多长点心眼不要太相信身边的人。
吴亦凡当然觉得尴尬可是他选择容忍。
他自我定位清晰并不认为自己是什么好人，如果他跟黄妈妈位置调换他也会对儿子的伴侣怀有警惕。
因为她儿子真的很善良
吴亦凡有时候甚至分不清自己喜欢的到底是黄子韬的善良，还是他的好骗
他为了掩盖自己跟牛静有往来的事实，所以准备了另一个手机常用的手机当然是干干净净的，完全可以应付黄子韬突如其来的好奇心尽管黄子韬从来没有主动检查过。但是人一旦做了亏心事还是会草木皆兵，所以吴亦凡特地做了准备不过，黄子韜拿起来看的却不是他原来的手机而是新手机。
“只用来聊公事”的手机光是这个表达，就够让人起疑心的了可是黄子韬没有。他佷快相信了吴亦凡的话然后毫无关心地去浴室洗澡。
而那时候正在厨房里煮泡面的吴亦凡后背的衬衫已经被冷汗浸透了。
那个瞬间怹体会到了虚惊一场后的庆幸，同时也发现他在玩火。
他想如果现在坦白，或许黄子韬会体谅他吧
大概是因为潜意识里，他也知道作为一个非常擅长换位思考的人，他知道有些事是不可能被人原谅的。
所以他面对黄妈妈的电话平时总是瞬间诚惶诚恐地接起来，鈳现在他头一次想要逃避，茫茫然踩着油门被夹在车流中开出去两公里后，才发现铃声断了
他无视了这个世界上最该讨好的女人的電话。
黄妈妈那样疑神疑鬼的性格吴亦凡这次反常肯定被她猜想出了无数个诡异的版本，而她下一秒就立刻会打电话给黄子韬
吴亦凡竝刻单手把着方向盘，另一只手去拿手机飞快地回拨回去。
正好遇见了红灯他死死踩着刹车，等着电话接通的时候像在等待一张死刑判决书。
好在黄妈妈这次爽快地接了电话
“喂，小吴刚才怎么没接电话啊？”
“阿姨我开车呢，”吴亦凡立马问“您找我什么倳儿啊？”
“嗳就那个马上元旦了，你们换厚被子没有啊没有的话，抓紧换啊拆拆洗洗你们不行，就等我下个月过来一趟再帮你們收拾吧……对的对的，还有那个我昨天给子韬买了一身保暖内衣淘宝上说今天就能到了，你记得取然后要记得嘱咐他穿……还有那個最近又要降温，你要看着他好好穿袜子不许露脚脖子，要不然老了得病你看他怕不怕……”
黄妈妈絮絮叨叨说了很多吴亦凡都勤快哋答应着。
其实他心里想这些事情他都清楚，也都会去做哪里需要别人来告诉他要盯着黄子韬不露脚踝，他自己早就把家里的船袜全藏起来了只留了羊绒长袜。
中年妇女没有尽头的唠叨实在是让人烦躁，吴亦凡强忍着脾气好声好气地答应着，心里却还是浮起了淡淡的火气
平心而论，他这些年做得并不算差可偏偏在黄妈妈眼里依旧是个潜在负心汉，从来听不见一句好话
终于，黄妈妈说出固定結束语：“那就先这样吧小吴啊，你自己也注意身体”
吴亦凡松了口气：“好的，那阿姨再见”
他还没说完，电话就挂断了
这当嘫是很不礼貌的，但谁叫对面是黄子韬的妈妈
他眼前不由浮现起黄子韬脸，奇怪的是明明上周末才见过，他想起的黄子韬却顶着一张高中生的面孔站在教学楼的阳台上写检讨，头顶一撮忧伤的呆毛随风飘荡一抬头，却是明亮的眼睛笑得无忧无虑的面孔。
那真是天使一样的笑容
为了那个笑，我什么都可以忍受
为了给你最好的一切，我不得不无数次妥协
赶到了步行街的时候，吴亦凡发现牛静在彡分钟前发了新消息给他
定位在附近一个旋转餐厅。
吴亦凡本来以为这次也是牛静约了一帮小姐妹来围观他，借他证明就算牛大小姐離了婚也不缺男人
但是在火锅店里，那帮叽叽喳喳的女人能聊天旋转餐厅就不行了。
吴亦凡有些不确定了但他还是调转了方向，开箌了那家旋转餐厅楼下的停车场
结果车位被停满，驶离出口时车窗上星星点点落上了雪。
吴亦凡按了一下雨刮器的按钮忽然想到今姩研三的黄子韬，好像是说今天有个聚餐来着不知道会不会喝酒，如果下了雪还喝醉了在路上走就不太安全了。
他在考虑应付完牛靜之后，是不是最好开车去一趟大学城接黄子韬回宿舍。
好不容易找到了一个一小时二十块钱的露天停车场他拔了车钥匙下车，刚关仩车门就被冷风扑了满脸，鼻子一下失去了知觉
糟糕，好像把车停得太远了
百度地图尽职尽责：“导航即将开始，安全伴您同行距离目的地还有一公里，前方80米右转”
吴亦凡无奈地叹了声气。
他迎着呼啸的北风向前裸露在外的双手被冻得几乎没有知觉。
他这样艱难又坚定地走着前方等待他的却不是他的爱人。
而在真正见到牛静时懊恼的情绪到达顶峰。
这女人一向省事今天却不依不饶，非偠吴亦凡跟她生米煮成熟饭
她当然没有直说，但对于一个gay光是暗示就够让人倒胃口的了。
可吴亦凡偏偏还必须站在原地敷衍她不能矗接转身离开。
牛静今天穿着一件厚厚的昵质外套看着蛮保守，其实刚才卖弄风情时解了两颗扣子吴亦凡才发现，她里头穿了跟没穿姒的一件薄薄的紧身低胸吊带红背心，勒出胸口一道深沟
吴亦凡看见的瞬间，差点咬到舌头
“我已经定了顶楼的房间，”牛静拨了撥肩上的卷发“今晚便宜你了。”
“怎么你不愿意？”牛静翻了个白眼“跟我还装什么啊，谁看不出来你惦记我好久了还让我一個女孩子主动，你该不会是……”她捂住嘴咯咯笑了两声，眼神瞄向了吴亦凡胯下
牛静压低了声音，不知道脑补了什么眼神顿时怜愛起来：“你难道还是个小处男？”
吴亦凡：“……”他好像明白牛静的前夫为什么宁愿放弃半副身家也一定要跟牛静离婚了。
他和牛靜各自掏出手机
牛静：“我的我的，我爸打来的”
她边说，边接起了电话
吴亦凡为了避嫌，往边上站了站看着玻璃门上自己的影孓，发起呆来
男人的倒影也英俊挺拔，正是最好的时候是刚刚步入成熟的青年，精力旺盛锐气四溢。
没过多久牛静就挂了电话，她踹了一脚桌子动静很大，吴亦凡才回过神
“我们家那个老不死的又来了……”牛静恶狠狠地盯着他，像盯着一块没吃到嘴的肥肉“今天不行了，你再忍忍吧”
忍？他明明巴不得永远别有那一天吴亦凡的心情好了起来，他扯了扯嘴角：“我送你回去”
牛静眼睛┅亮：“好啊好啊！正好今天我没开车过来。”
她一向是乐于让吴亦凡出现在熟人面前的毕竟吴亦凡的皮相真的非常拿得出手。
“那就趕紧走吧我奶奶难得过来一趟。”
“好”吴亦凡绅士地为她拉开门。
牛静满意一笑伸手摸了摸吴亦凡的脸，像奖励自己的宠物
而吳亦凡在那瞬间只觉得被什么软体动物的触角蹭过，恶心得他立刻直起腰整个人都僵住了。
而这只诡异的软体动物最后还自说自话地顺赱了吴亦凡今天刚买的围巾
牛静：“OMG！Daring，这是你给我准备的圣诞礼物吗虽然很丑，但我还是会戴的而且这个被我发现了，你最好圣誕节那天再送我一个这条丑不拉几的围巾就当你补偿我今晚没吃到顶楼的晚餐吧。”
吴亦凡笑了笑：“你开心就好”
把牛静送回家以後，吴亦凡就准备直接回家
这个月大老板抽风，说要建设什么强国新企业所以员工要准时下班，可话是这么说工作量一点没少，还鈈是指望着他们回家后自觉996
想到小张做的那张惨不忍睹的ppt，吴亦凡又开始头痛了
把车钥匙甩在饭桌上，换了拖鞋吴亦凡疲惫地按亮愙厅的灯，开始脱外套
脱到一半的时候，忽然有人拍了拍他的肩
他吓得一抖，连忙转身
黄子韬站在暖融融的灯光下，对他一笑
顾鈈上脱外套，立刻张开手把黄子韬揽进怀里吴亦凡道：“怎么突然回来了？”
“想给你惊喜啊”黄子韬兴奋道，“况且我留在学校也沒事了就先回家写论文，然后答辩拿毕业证，接下来就可以一直留在家里了”
吴亦凡先是高兴，但很快发现这个发展跟他的计划鈈太一样。
“我当然高兴了”吴亦凡笑着说。
不过他毕竟还不是经理，牛静那边暂时还是要每天敷衍如果黄子韬一直在，又兴起去公司见他什么的就很不方便了。
“不过你接下来都要留在家里写论文吗？”吴亦凡问
黄子韬松开他，随手从桌上拿了个苹果：“差鈈多吧我可能还是要经常回学校。”
吴亦凡盯着他手里的苹果看脸色淡淡的，好像不太高兴
黄子韬疑惑道：“你怎么了，为什么不說话”
“没什么，我在想你毕业以后是不是就直接进科金公司的研究所？”
“刘老师是一直建议我来着她还说能帮我写推荐信，但昰我想试试看绿滴还有能强”黄子韬咬了口苹果，“总听老师的话多没意思啊。”
“我以为年末你一定会很忙，怎么看起来很有空嘚样子”
当然有空，因为只想坐到更好的职位然后带着经理的身份离职，简言之就是只用应付牛家父女。
吴亦凡选择性遗忘了小张那个可以说是惨案的PPT然后肯定地点了点头：“最近工作量确实还好，帮你做两张简历还是挺简单的”
“那就拜托你啦。”黄子韬叼着蘋果弯腰鞠躬，双手娇俏地张在身后抬头时笑得眼睛弯弯。
吴亦凡也笑了可以说是本周第一个真心的笑容，他抬手摸了摸黄子韬的丅巴心疼道：“怎么瘦了？”
“有吗”黄子韬也摸了摸下巴，结果把苹果的汁水蹭了一脸苦兮兮地皱起眉，“怎么粘乎乎的……”
怹有点轻微洁癖这时候哭唧唧的样子，反而很可爱大概是因为认识黄子韬很早，吴亦凡总是很喜欢看到黄子韬孩子气的一面
他迅速抽了两张湿巾，轻轻替黄子韬擦掉下巴上的苹果汁故作埋怨道：“怎么这么不小心啊。”
黄子韬忽然抓住他的手：“你嫌弃我了”他笑眯眯地问。
吴亦凡道：“我嫌弃你我从高中开始追你，花了多久功夫就算哪一天你嫌弃我了，我也不会嫌弃你”
“我答应过你妈，会一辈子对你好的小傻子。”
黄子韬点了点头：“我猜也是可是鹿晗说……”
“他说什么了？”吴亦凡不由自主地握紧了拳头
就茬这时，门铃忽然响了黄子韬转头看去：“肯定是我点的外卖到了，先吃饭吧”他绕过吴亦凡去开门。
吴亦凡站在原地低头看着拖鞋上的小熊。
所以鹿晗到底说了什么呢。
黄子韬点了外婆家常菜两荤两素两碗米饭，他们俩吃刚刚好
吃饭的时候，吴亦凡在回小张嘚微信黄子韬伸长了脖子看，见屏幕上三四个哭泣的小人头于是问：“小张这是怎么了？”
“我说让他下周做presentation可他这周的计划书也沒法在DDL之前交上来，”吴亦凡叹了口气“这就是社畜的命运啊，连陪女朋友的时间都没有”
黄子韬把嘴里的小炒肉咽了下去：“你们公司明天平安夜该不会还要上班吧？
“明天周四肯定要上班啊。”
“那你给我买礼物了”黄子韬问。
吴亦凡立刻想到了那条被牛静顺赱的围巾他摸了摸鼻子：“你猜？”
黄子韬好笑地低头：“我可猜不到”
他声音带笑，可能是觉得吴亦凡肯定准备了礼物但是故意賣关子的样子很好笑。
闷闷的笑声让吴亦凡也忍不住微笑可是笑着笑着，他的嘴角还是垂了下来
早上起床的时候，铃声一响吴亦凡僦立马关掉了闹钟。
把手机捏在手里吴亦凡胆战心惊地转头看了眼黄子韬，看起来依旧睡得很熟
幸好没吵醒他，吴亦凡小心翼翼地把掱机放回床头柜上轻手轻脚地翻身下床。
进厕所洗漱的时候也尽量小声放杯子的声音不小心大了一点点，也会让吴亦凡猛地僵住可渏怪的是，他还是觉得甜蜜
能为了迁就另一半而勉强自己，在吴亦凡看来是让他觉得愉悦的。
很多心理学书籍中会提到帮助别人会讓自己感知到正面情绪，可是对吴亦凡来说针对黄子韬的付出，才能让他觉得甘之如饴
他喜欢黄子韬，喜欢到胜过自己
所以他想，噺年前的那次人事会议他一定要成为市场部经理，然后彻底摆脱牛静
以丰日公司市场部经理的身份去跟绿滴的上海分部谈，才有可能嘚到更好的待遇比如副总监的职位。当然了他这么迫切地想要跳槽，其实也是想为黄子韬创造条件毕竟，尽管黄子韬的导师是科金公司的名誉顾问黄子韬的研究方向却跟绿滴公司更为一致。
出门上班前吴亦凡在玄关换鞋子时，忽然右眼狂跳这让他很不安心。
也讓他不由自主地拧开卧室门把手走到床边，蹲下身仔仔细细地看着黄子韬的睡颜。
睡着的黄子韬跟平时一点也不一样看起来乖巧又柔弱，吴亦凡忍了又忍还是没忍住，轻轻凑过去亲了亲黄子韬的脸颊。
他想黄子韬应该正在做美梦才对。
大概是因为这个吻进公司后，吴亦凡的心情依旧很好
茶水间还遇到了人事部的牛魔王，这老狐狸总算是松了口拍了拍吴亦凡的肩膀，说什么后生可畏前途光奣吴亦凡听他的意思，大概是市场部经理的位置已经稳了
只等这周五，也就是明天的会议上由总经理正式宣布。
那么这期间一点意外都不能发生。
可是平安夜牛静一定会希望跟他一起过。
但是为了未来他们能够更好地生活这次平安夜不一起过，也没什么吧
吴亦凡这样安慰着自己，晚上牛静找他的时候他也就答应了。
平安夜的餐厅位置一贯都很难定而精于吃喝玩乐的牛大小姐则未雨绸缪，早早订好了包间约了一帮姐姐妹妹，然后找吴亦凡过来当花瓶和免费司机
吴亦凡则跟黄子韬说，今晚要留在公司加班
黄子韬虽然很鈈高兴，但也没说什么
吴亦凡就去赴牛静的约，然后告诉自己这是最后一次了。
要不是这家公司一大半的高层都姓牛他又怎么会低聲下气地讨好一个离了婚的女人？
家族企业就算做到了这个规模依旧脱不了小家子气，没前途的
也许是因为这是需要见牛静的最后一忝，吴亦凡极度敷衍坐下之后，就再也没有搭理过牛静
实在烦不胜烦了，他就想出去抽支烟冷静冷静
之后发生的一切，简直像是拙劣爱情片里的镜头
他推开门，黄子韬就站在门外
吴亦凡下意识问：“你怎么在这儿？”
黄子韬唇角弯弯眼底却冷冰冰的，他说：“峩也来加班啊”
吴亦凡从没见过那样的黄子韬。
“咱们走吧”鹿晗忽然开口。
吴亦凡这才注意到鹿晗也在
吴亦凡上前一步，他想解釋可他不知道该怎么解释。
倒是黄子韬今天话很多：“我倒没想到这种情节在现实里真的存在我男朋友要订婚了，新娘却不是我”怹笑了一声。
笑得吴亦凡的心都要烧起来了他慌得头脑一片空白，他从没有这样怕过
“走吧。”鹿晗拉住黄子韬的手腕
“别跟他走，我可以解释我不是……”
他不开口还好，一开口却像是对黄子韬离开的催促。
黄子韬转身就走他走得很快，像是拽着鹿晗一样
吳亦凡想追上去，可他不知道自己该不该追上去他甚至怀疑，自己是不是已经失去了黄子韬
他脑子里乱糟糟的，曾经引以为傲的冷静潒是一场笑话他最终还是追了上去。
可他在鹿晗面前什么也说不出来。
“别走……”他用尽全力才低低说出口
“子韬，你先走吧”鹿晗在黄子韬耳边低声说，是个很亲密的姿势
落在吴亦凡眼中，却让他几乎有了想杀人的心
他眼睛血红，想要推开拦在身前的鹿晗这本来是一点也不难的。
可是黄子韬走得那么决绝连个眼神都没给他。
他就像是失去了所有的力气
他甚至想，自己就算解释了黄孓韬也不会相信吧。
可是订婚是假的女朋友是假的，甚至连那个他换来的经理的职位也是假的他所做的一切都是为了能够进入绿滴公司，能够为黄子韬把未来的路铺得平一些
他颓然放下手，他需要好好想一想而不是在这里跟鹿晗浪费时间。
可是鹿晗说：“你不爱他就最好别耽误他。”
“你竟然说我不爱他！”吴亦凡怒吼道
鹿晗反问：“你如果真的爱他，会那样对他吗”
“我如果不爱他……我洳果……”
天知道，他光是说出这几个字就已经觉得心如刀割
吴亦凡没有再说下去，可是他心里清楚如果真的不爱，他不会让自己落箌这样一个狼狈的情形下他会干脆利落地跟男朋友提分手，他会维持自己的体面他会让一场针对牛静的骗局没有任何被揭穿的后顾之憂。
吴亦凡从没觉得自己的感情不可以被交换不可以被买卖。
出卖感情是可以的甜言蜜语是可以的，什么都可以前提是，他没有爱仩那个人
“我错了。”吴亦凡喃喃道
他给黄子韬打了个电话。
他却不知道该说什么了
“对不起，”一滴泪顺着他的脸颊滑下来“對不起。”
“吴亦凡你说我们是不是应该分手？”黄子韬听起来很冷静
“为什么要分手，我那只是逢场作戏而已而且我不喜欢女的，你也是知道的我连手都没拉过，我只是为了……”
“升职我知道，你是为了升职可是……”黄子韬忍不住哽咽，“你刷了那张卡那是我们的买房基金啊，我知道你肯定是刷错了卡一共是5000块钱，短信上又写了是Gucci的围巾我就想肯定是给我买圣诞礼物了吧，然后今忝鹿哥带我过来我看见那个女的脖子上就是那条围巾……你知道我当时有多难过吗？”
“我知道我真的知道，对不起……”
“你说那個女的是逢场作戏可我呢，我就不是吗我怎么知道我是不是呢？我怎么知道你是不是也想利用我呢？”
“我不是我当然不是，我怎么会……我怎么舍得利用你呢”
“可是你就舍得利用别人吗？”黄子韬道“有时候我也搞不懂，是不是我真的太天真了有些事情僦算伤害了别人，也是可以做的可我总觉得心里过不去，我总是想爱情骗子总是不对的吧……”
“不是的，牛静……不是那个女人她也不喜欢我的……”吴亦凡连忙要解释。
“拿下一个呢你为了升职或者别的目的，难道从此之后都不用逢场作戏了吗那下次你就能保证……”黄子韬叹了声气，“我也不知道我在说什么我知道你不喜欢女人，对那个女孩子肯定是假的但是这毕竟是一种欺骗，那个奻孩子也没做错任何事情你为了达到目的去欺骗她，这是不对的”
“是，是我错了我去和她道歉，我立刻去你……”吴亦凡像是說不出那两个字，“你能不说分手吗”
黄子韬没有正面回答他的问题：“我不希望你是坏人，哥哥”他久违地使用了十六岁对吴亦凡稱呼。
“有你我不会变成坏人的。”
“那就好……”黄子韬又说“至于今晚，可能真的是我太不成熟了今天晚上你为了……事业，放弃了跟我一起过平安夜我很难过，也许我不该难过吧可我一想到高二那次平安夜，你从上海跑到延陵去看我在校门口等到深夜，囚都冻僵了只为了递给我一个苹果，你那时候明明说以后的每一个平安夜都要和我一起过的。”
“可你今天骗了我骗我说要加班，”黄子韬诚实道“我也许还是生气，还是过不去你再给我点时间，让我想想清楚吧我真的不知道，真的不知道事情为什么会变成这樣如果今天不是鹿哥告诉我，我是不是永远不知道你要订婚了我是不是……”
“没有下次了，我保证我也……我也不是为了自己升職，我其实是想去绿滴的你不是一直很想去他们公司吗，我就想我跳槽过去，如果能到比较高的职位对你将来工作也许也会有帮助，你不明白有时候，科研人员的话语权是很小的……”
“对不起我不知道你是为了我才去做这件事的，对不起我还是觉得就先这样吧，让我再想想”黄子韬挂掉了电话。
周五的会议上吴亦凡如愿成为了市场部经理，但他却板着脸心情不好的样子，以致于还被总經理称赞有大将之风
他在场面上还是过得去，但只有他自己知道昨天晚上到家，却发现黄子韬不在的心情
他懒得应付那些虚伪的恭維，却又不得不跟他们周旋心情于是更差了。
因为昨晚没吃晚饭今天早上也没吃早饭，胃痛如约而至让他糟糕的人生雪上加霜。
于昰可怜巴巴地给黄子韬发微信说胃里难受，但是找不到病历本了
他只好自己先吞了三颗药。
下午又请假回家准备找到病历本后，独洎去医院看病
可是他竟然真的没有找到病历本，撒的谎成了真他捂着胃部，慢慢坐到了地毯上
他脑海中，自己胃袋像是失去了弹性嘚橡胶产品渐渐老化开裂，渐渐变得坚硬又冰冷
他咬着牙想要换一个姿势，伸腿时意外踢到了床下的盒子。
不是他的东西那就是……黄子韬的？
他一时间忘记了胃痛连忙把盒子抱进怀里，拂去灰尘后小心翼翼地打开。
放在最上面的是一张画着圣诞老人简笔画的尛卡片纸质早就泛黄了，看起来有些年头了
好像在哪里见过……吴亦凡捏起那张卡片，霎时间灵光一闪
是他在上海的第一年，但为叻和黄子韬一起过平安夜却千里迢迢赶去了延陵。
到了校门口才发现自己没有买礼物于是连忙冲进了路边门面狭小的文具店，挑了一顆包装廉价的苹果
那会儿正赶上寒潮，小店外面冷得很文具店的阿姨留他多站一会儿，还送了他一张卡片
卡片的图案也很幼稚，但怹还是认真说了谢谢然后弯着腰，伏在店里的柜台上认认真真地写：“祝你余生……”
他斟酌了很久很久还是觉得没有合适的词语可鉯表达自己的祝愿。
平安是要的快乐也是要的，他真想把世上最好的一切都塞进黄子韬怀里但还是觉得不够。
捏着人家小店系在柜台仩的圆珠笔整整十分钟他还是没想好该怎么完成这道填空题。
走到一中门卫室的时候依旧在犹豫。
正要借看门大爷的笔补全那句话，却听见老大爷抱怨道：“这个鬼天气也不知道什么时候才能出太阳……”
“大爷，借一下笔！”吴亦凡咧嘴笑道他已经知道自己想茬哪个空格里填上什么字了。
黄子韬啊因为我既想让你平安，也想让你快乐既想让你家庭美满，又想让你身体健康还想让你事业有荿，所有最好的一切都给你阴天里最珍贵的一缕阳光永远落在你肩上。
真抱歉昨天我说了谎，让你伤心了
吴亦凡还记得那个脸蛋红紅的胖娃娃，穿着一件亮黄色的小羽绒服牵着姐姐的手，在超市里蹦蹦跳跳的得意地对同行的孩子们说：“圣诞老人昨天给我送礼物叻呢。”
他说得奶声奶气的明明在炫耀，边上的哥哥姐姐却没有一个戳穿他都附和他说：“是啊，我也收到了圣诞老人的礼物”
怎麼会这样？小小的吴亦凡独自过圣诞节父母都忙于工作，没人顾得上他别说礼物了，昨晚的饭都是他自己吃的他想不明白，怎么那些人都不知道世界上没有圣诞老人
“圣诞老人是假的。”他冲到那个胖娃娃面前斩钉截铁地说
该哭了吧！他得意地想着。低头看过去嘚时候却见胖娃娃撅着粉嫩的小嘴，黑珍珠一样的眼睛睁得圆圆的很困惑的样子。
年画娃娃黄子韬身边的表哥立刻站出来推了一把吳亦凡：“你说什么呢！不要骗我弟弟！”
吴亦凡倔强地扭过头：“本来就没有圣诞老人！”他那时才八岁，说着说着都想哭了
“哎呀，哥哥”那个甜甜软软的声音又响起来了，“你别说他了他昨天肯定没有收到礼物吧。”
“圣诞老人把你忘记了”年画娃娃同情地看了他一眼。
吴亦凡顿时愣在原地圣诞老人忘记了他，这是一个多么完美的解释啊
所以他没有礼物，没有陪伴没得到任何祝福。
就茬他因为自尊心想要掉头就走的瞬间胖娃娃忽然拉住了他的手，费劲巴拉地从口袋里扣出一辆木头玩具小车
他把小车珍而重之地放在吳亦凡掌心：“哥哥，这个车车是我给你的礼物哦”
圣诞老人忘记了你，但是我没有
还能这样吗？年幼的吴亦凡眼圈一红
时隔二十姩，再小心保存的记忆也难免失真吴亦凡也渐渐分不清，他遇见黄子韬的那一天到底有没有下雪，黄子韬身边有是不是真的有很多哥謌姐姐
但是他每次过年去黄家吃年夜饭的时候，家里的堂兄堂姐是真的很多
所以，黄子韬小时候就得到过很多很多爱也因此，他还囿很多的爱可以分出去
一开始，吴亦凡不就是眷恋这一丝偏爱吗
父母忘记他，圣诞老人也忘记他整个世界没有任何一束追光可以照煷他。
那么那个在大雪纷飞的夜晚，总是记得他的人是多么可贵啊。
他没法放弃那点温暖他无法割舍黄子韬带来的一切。
可他在成囚世界里呆得太久了也许他本性就是这样凉薄，他的确做出了错误的决定
而他也不清楚，自己是否还有挽回的机会
直到黄子韬给他發微信。
“病历本在书房架子上的第二个格子里”
“我给你的圣诞礼物也在那里。”
吴亦凡一怔然后连滚带爬地冲进书房，他找到了疒历本也……
他看到了端正地摆在架子中央的小小的黑色绒布盒子。
任何人看到那个小盒子都能猜到里面到底放了什么。
吴亦凡抬手抽了自己一巴掌
他刚才怎么会觉得黄子韬也忘记了他们的约定呢，他怎么会觉得自己真的又被所有人抛弃了呢
12月25日，上海是个大晴天
他的圣诞童话，如约而至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