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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妈要给她当后妈乐木敏全文阅读 他妈要给她当后妈晋江小说下载[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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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说精彩章节节选:
杨晨晨手伸进裤子口袋里,摸出一根软瘪瘪的盒子,从里面倒出来最后一根,又滑了几下齿轮打火机,点了烟。
杨晨晨不怎么会抽,就是觉得好奇。
点开手机,芳芳已经连发了几条,给她看表姐的武器和妙手回春的手艺,后来干脆开了视频,现场着过程。
杨晨晨觉得有趣,就猫着腰靠在墙壁上看,看到有趣处,哈哈笑出声。
通道里是灯,应声亮起。
杨晨晨往上瞥了一眼,注意力继续回到手机上。
心里一咯噔,觉得有些不对劲,又往上看。
那里果然坐着个人。
还是黑西装白衬衣,就那么坐在台阶上,有一张惹人的脸,整个搭配起来,就是一个词:衣冠禽兽。
杨晨晨没搭理他,继续玩手机。
声控灯又暗了。
后来她看得高兴,又笑了,灯就亮了,那个人还在看她。
杨晨晨收了手机握在手里,她斜着腿站,微微仰着下巴,挑衅地看着那个人,“看够了吧,可以去打小报告了。”
“女孩子别抽烟。”蒋沈韩看了下她的站姿,又评价,“别叉着腿站,难看。”
杨晨晨嗤一声笑,故意站得更开,“我就这样站了,你能怎么样。”
蒋沈韩看了她一眼,低头轻笑,不知何意。
他的笑,突然就惹恼了杨晨晨,她总是轻易动怒,“去告诉你妈啊,以为我会怕吗,除了这个,你还会什么。”
蒋沈韩目光灼灼地看着她,脸上一点都没有。
灯,暗了,杨晨晨舒了一口气。再这么看下去,她又要慌了乱了,败了。
周围是黑色的,眼睛看不到,听力就格外好使,杨晨晨听到有脚步声越来越近,她心突地一惊,要往外走。
一双带着温度的手臂伸过来,滑过腰侧抱住她侧着的身体。
杨晨晨没出息地发抖,“你做什么,滚!”
蒋沈韩的声音听起来低沉多了,“我想吻你,吻你总是叫嚣的嘴。”
“流氓。”杨晨晨恼怒,还想再口出狂言几句,可感觉到揽着她的手臂越收越紧,她只能狐假虎威地喊,“放开我,不然我告诉你妈。”
“你我都不怕,我怎么会怕她。”蒋沈韩带着烟草味的呼吸,越来越近,热热地喷在杨晨晨的侧脸上,吹着她毛茸茸的耳鬓头发。
耳鬓厮磨。
这个不合适的词,在这不合适的场合,出现在杨晨晨的脑海里。
蒋沈韩没有真的亲她的嘴,只是把手压在她头顶,亲了下自己的手背,而杨晨晨只是感觉到到了他一个吻的重量。
杨晨晨不知道那晚是几点回病房的,她只记得那晚做梦了,没有陈舒,而是一个汗湿的手,轻轻地触碰她的指尖,后来是一个薄薄的唇吻了她,她看不到他的脸,只是能闻到他身上的烟味和抵着她肩膀的心跳。
心跳一样的剧烈,又和白天的不一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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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奇怪的他》作者:乐木敏(完结)
晋江VIP15-12-14完结
总下载数:2 非V章节总点击数:11345   总书评数:162 当前被收藏数:149 文章积分:9,336,931
楠竹有点奇怪……
韩廷想要变成女人,可他娶了薛芮欢……
魏迟终于变成女人,可他遇到了丁舍……
她,是他在最深的绝望里,看到的最美风景
PS:这是一篇关于救赎和治愈的文
内容标签:豪门世家 情有独钟
搜索关键字:主角:薛芮欢,韩廷 ┃ 配角:丁舍,魏迟 ┃ 其它:乐木敏
===========================
文章类型: 原创-言情-近代现代-爱情
作品风格:正剧
所属系列: 奇形怪状
之 薛芮欢&韩廷
文章进度:已完成
全文字数:254305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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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完结文
《乐在妻中(婚恋)》《你敢爱我吗》《不正当关系》《结婚前,离婚后》
《脱光》《爱,以毒攻毒/本性难移》 《我生了,你随意》《计算爱情》
================================
面带微笑心存感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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本帖最后由 zelongchen 于
15:47 编辑
& && && && && && &&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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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 “魏先生,术后至少需要保持五年,希望你慎重考虑。”五十多岁的医生身着白大褂,推了推鼻梁骨上的老花镜,用昏花的眼睛看面前偏瘦偏高五官清秀的男子,手里翻着册子,再次提醒。
& & “谢谢你的提醒,手术什么时候可以进行?”隔着半米宽的办公桌坐着的男子,唇红眉浓齿白,窄肩瘦背肤色偏白,不若其他男子喉结凸出身材魁梧,他显得羸弱,说话文文气气。
& & “激素治疗够一年吗?”老医生叹口气,拉开抽屉挥挥洒洒写下几行字。
& & “差一个月。”
& & “你不肯去医院检查没有确切诊断结果,我需要再次确定,你精神状态正常吗?是否已经以选择的性别生活及工作超过三年时间?目前的婚姻状态是怎么样的?手术难度较大存在一定的风险,这些你清楚吗?”
& & “是。”他一板一眼回答,又忍不住笑,“谢叔,药是你开的,我的身体你最清楚,这些问题不用问了。”
& & 被叫谢叔的人取下眼镜放在手边,语重心长道,“你爸现在只有你一个孩子,他知道吗?”
& & “不知道。”
& & 一个月后在谢叔的私人医院,魏迟接受了手术,经过几个月的调整恢复后,今天他第一次在镜子里看到自己完整的模样。伸手去摸,显现在镜子里的眼睛,惊慌又迷茫。
& & 魏迟的手顺着喉结往下滑,眼睛痴恋地看着镜子里的人。魏迟皮肤本就白皙光滑,因为激素调整,越发娇嫩细滑,柳眉细长双眸含水、嘴唇娇艳如花,一双修长长腿格外吸引人,这是个漂亮的女人。
& & 魏迟,现在是个女人了。
& & 魏迟的眼睛紧紧盯着镜子里人的脸,他抬手轻轻抚摸眉毛和眼睛,触摸到的只有玻璃的冰凉,像她倒在他怀里的体温。魏迟低声呢喃,“我变成你了,性别和样子。”
& & 整排干净肃穆的墓园里,一个年轻女性,她身段婀娜衣着华丽,没有撑伞,身旁的青松狂肆地摇晃着,招来更猛烈的风与雨。魏迟耷拉着肩膀站在雨里,头发湿哒哒地贴在额头上,他的视线模糊仍旧直直地看着墓碑,目光哀戚痛苦,许久后,蹲下来呜咽出声。
& & 墓碑照片上的人仍旧在笑着,柳眉弯弯,美目流转,她有着和魏迟一样的脸。
& & “我不是故意的,对不起……我不想让你死。”魏迟的眼睛湿润,分不清是雨水还是泪水。他冷得瑟瑟发抖像被丢弃的小动物,眼神凄楚地望着照片上的人,可她只是笑着,和告别那天一样的微笑,没有半分温度。
& & “没有对不起,是你背叛了我,是你要嫁给他……”他胡乱地说着。
& & 雨下了停,停了又起,把人里里外外浇透。魏迟身上的衣服贴着玲珑的身体,他站起来在雨中笑,固执地说,“你再也不会离开我了,我和你有一样的脸,你永远是我的。”说完不再看墓碑,转身往外走,背影孤单又决绝。
& & ----分割线---
& & 近十几年世界上出现一种新物种,它们是信息革命的产物,它们拥有无与伦比的耐力、超越时代的智商、横穿社会的苦逼相和与众不同的衣着品味,还有低于人类平均寿命等特点,在行为和物种归类上叫做程序猿。
& & 薛家有女,名芮欢,年二十五,脸圆肉多、发短、体长且壮,貌不惊人言不压众,性温和人木讷,与人中无法识别,问起职业,程序猿中母猿也。
& & 夜半三更,薛芮欢踢着步子走出办公大厦,把拎着的双肩包挂在肩膀上,抬头望着黑漆漆夜空中挂着的圆月,涨得发疼的脑袋里条件反射蹦出来几串代码。低头,薛芮欢伸出食指推了推要滑下鼻梁的黑色粗框眼镜,往夜班公交车站走。
& & 薛芮欢迷迷糊糊上车下车、上楼、开门,咦,打不开,她勉强睁着困顿的眼睛用力把钥匙往孔里放,仍旧打不开。她没形象地靠着门板,“妈,给我开门。”
& & 门从里面开了,一个有着精短黑发,身着白色低领短袖及浅灰色长裤的人站在门后,单手执门,他眉头轻蹙薄唇紧抿,表情不悦,也仅仅这样。良好家教,薛芮欢从没见过他情绪失控的模样。
& & 薛芮欢蹭着他身边进门,手撑着墙把鞋子蹬掉,双肩包随手往门后放,没找到平时挂包的钩子。她不大的单眼皮勉强睁成两条线,嘟嘟囔囔,“怎么是你开门,我妈呢?”
& & 韩廷关上门,转身接住薛芮欢刚好塞过来的黑色双肩包,顺手放在鞋柜上。看薛芮欢闭着眼睛在找拖鞋,叹口气,高大的身体弯下去,屈膝拿出带花纹那双,放在她脚边,“这是我家。”
& & 薛芮欢艰难地穿上拖鞋,自言自语,“难怪觉得家里变干净,你怎么还不睡?”
& & “睡了,被你吵醒。”
& & 韩廷睡眠不好,轻微动静都能把他吵醒,而且醒了就很难再入睡。薛芮欢身为专业的程序猿,必备技能就是三五不时的加班,为了尊重彼此的作息,他俩一直是分房睡。薛芮欢在主卧洗澡后抱着衣服去客卧,昏昏欲睡时感觉有人上来了,一下子清醒,吃惊地看着韩廷。
& & 虽说他俩是男女朋友,可停留在拉手吻脸颊的程度,就算薛芮欢偶尔走错门住进来,俩人也是分房睡的,一直保持着纯洁友好的关系。至于薛芮欢敢这么明目张胆的住进来,大部分原因是肯定,韩廷对她没什么感觉的。
& & 如果问薛芮欢长得怎么样,让我们用邻居大妈的一句话来回答吧,“芮欢?你是说薛家的小儿子吧。”对,薛家小儿子,就是薛芮欢。
& & 韩廷拿着枕头正一条腿抬**,见薛芮欢手揪着被子捂在心口,防备地看着他。韩廷的好修养表现在他的脸上,对什么都是淡然波澜不惊,比如此刻,他力道适中地掀开薛芮欢旁边的被子,刻意不惊动薛芮欢盖着的那片。
& & 薛芮欢见他就这么坦荡荡地躺下,觉得自己的警惕未免矫揉造作,真发生点什么,指不定谁占谁便宜。薛芮欢五官平平组在一起有三分英气七分普通,韩廷却不同,内双的眼睛狭长带水光,看人时候微微眯着眼神专注认真,薛芮欢最初要融化在他眼睛的柔情里,后来知道他只是有点近视。
& & “你什么时候有时间,我们结婚。”韩廷的声音轻轻飘飘,在薛芮欢耳后。
& & 薛芮欢听来像是催眠曲,“好。”在快睡着时,又睁开眼睛,“你是不是还没求婚?”
& & 薛芮欢早上被第五个闹钟吵醒,她捂着沉重的头爬起来,身边的床铺已经冰凉一片,韩廷睡得一向少。薛芮欢用半分钟回忆昨晚,韩廷到底有没有说结婚,她提求婚后韩廷到底有没有回答。
& & 薛芮欢推开一扇门,跨进去一脚,看到里面的人生生止住脚。韩廷双手撑在洗脸台上,低头在看自己,他头发湿漉漉的滴着水珠,顺着结实的胸膛往下滑,在明亮的光线里,散发着强烈的荷尔蒙。
& & 而韩廷不知道在想什么,表情痛苦,他抬头看镜子,看到站在门口的薛芮欢。一向淡然的脸上终于有了别样情绪,慌张地扯过毛巾遮住,看着薛芮欢张口要说话。
& & 薛芮欢同样受到惊吓,她先韩廷开口,“我什么也没看到。”说完砰一声关上门,站在门外啪啪打自己的脸,写代码写糊涂了吧,那样的情况不是该先退出来吗。
& & 这天,薛芮欢难得没等到韩廷,她自己火急火燎地坐公交车上班去了。整个上午,薛芮欢办公桌上两台电脑开着,黑漆漆的界面上干净净,她托着下巴眼神放空脑袋一片空白,一些乱七八糟的画面在脑袋里过电影似的晃来晃去。
& & 早上所见,完全突破薛芮欢对韩廷的认识,认识六个月以来,薛芮欢第一次真正意义上认识到,韩廷是个男的,和她构造不同的男人。
& & 只是,别的男人也会欣赏自己的身体吗?目测不错,韩廷为什么那个表情。
& & “薛芮欢,大白天你发什么梦?”一个文件夹从天而降,准确地落在薛芮欢的脑袋上,把她脑袋砸得一阵懵。
& & 林旭升是薛芮欢同校同专业的学长,在短袖花裤衩人字拖双肩包为标配服装的程序猿中,他每天变着颜色的衬衣长裤皮鞋,头发收拾的干净利索。如果问林旭升哪点吸引薛芮欢,薛芮欢只能说:在歪瓜裂枣里他是稍微不那么难看的。
& & 林旭升半坐在薛芮欢的办公桌上,倾身过去看她的脸,“你脸怎么这么红,想什么带颜色的?”
& & “我没有。”被直言戳中的薛芮欢脸更红,头发丝要竖起来。
& & 如果林旭升哪天不逗薛芮欢,那一定是他脑袋出问题,“你今天来这么早,昨晚是和男朋友住在一起?”
& & “不是。”薛芮欢拿笔戳着白纸,泄愤。
& & 林旭升不见好就收,“大早上你神思缥缈回味无穷,是昨夜没有尽兴?”林旭升扛了扛薛芮欢的肩膀,“他不行?”
& & 林旭升最让薛芮欢恨的有两点,第一,他明知道薛芮欢喜欢他,他一次次提韩廷一次次问限量级问题,第二,他明知道薛芮欢喜欢他,他一遍遍在她面前说女朋友如何优秀。平日薛芮欢忍了,今天不知哪根筋抽了,她双手撑腰,故意夸张,“哎哟,今早差点不能下床。”
& & 林旭升脸色变了变,把文件夹甩在薛芮欢桌上,“下班前做完。”
& & 薛芮欢也就是拿韩廷在林旭升面前逞强,给自己找点尊严似的。托着下巴哀愁地想,韩廷这盾牌她到底能用多久,今早上在韩廷家发现,尚未来得及收起来的女人衣服。
& & 也是,韩廷长得好家世又好,再没个喜欢的人,真是太奇怪。
& & 薛芮欢有个哥哥叫薛展鹏,年龄已过三十,人生的高大威猛,脸俊人懒脾气臭,所以一把年龄连个女朋友都没有。薛爸薛向明和薛妈高雯每年礼物不知送了多少,逢人就问有姑娘没,不知道的以为这家是做什么见不得人生意。
& & 薛爸薛妈也曾病急乱投医让薛芮欢给哥哥介绍,薛芮欢默默放下手里啃了一半的苹果,推了推厚重镜片的眼镜,搬出毕业相册给父母看。俩老人戴着老花镜看了半天,合上相册抱头痛哭。自家这个呆头呆脑的书呆子终于销售出去,再娶回来一个,可怎么办。
& & 还好,薛展鹏是个急父母之所急的好孩子,不动声色把事情办妥。这是正在上班的薛芮欢通过电话便能感觉到的,高雯声音高亢嘹亮得跟号子似的,“欢欢,下班早点回来,你哥带女朋友回来。”
& & “他找到女朋友了?”薛芮欢高兴又吃惊。薛展鹏上个女朋友抛他而去远走国外,硬是把一个粗糙的老爷们变成朝花夕拾拈花落泪的娇**,可把父母急坏了。好不容易两年才缓过来,薛展鹏平地一声雷又说此生不娶,现在看来,只是有惊无险。
& & 薛妈乐呵呵的笑声穿线而过,心里的大事有着落,人难免得意起来,“是啊,你别说你哥就是比你强,人家不用我们给张罗着相亲就自己找着了。韩廷呢,下班叫他一起过来。”
& & 薛芮欢听了不乐意,在这边撇嘴,“你们又没提前告诉我们,他晚上有应酬。”韩廷有应酬薛芮欢是知道的,他的助理每次把吃饭的时间与地点发在薛芮欢手机上,薛芮欢最初以为是发错了,问韩廷他倒更疑惑,“你不查岗?”
& & “这次不叫他,下次,我们一家人团团圆圆吃顿饭。”薛妈心满意足地挂了电话,中气十足唱了一首《好日子》。
& & 临近下班时间,林旭升在**办公室已经开始整理衣冠,抹发胶梳发型。到了下班时间,薛芮欢第一个冲过去打卡,林旭升看了看她,“工作做完了?”
& & 薛芮欢一边打卡一边说,“我哥今天带女朋友回家,我妈让我回去。”
& & “我的工作呢?”
& & 薛芮欢不满,小声嘟囔,“你的工作干嘛让我做。”又嘀咕,“我妈让我回家。”
& & 林旭升已经收拾利索,提着皮包单手扣袖口,心情极好逗猫逗狗一样的语气,“你哥带女朋友回家一个小时能完事,你把工作带回去做,明天交给我。”
& & 薛芮欢回嘴,“你见女朋友一个小时也能完事,你怎么不自己做?”
& & “男人见女人一个小时怎么可能完事。”林旭升说完突然凑近薛芮欢,故意用刚嚼过口香糖的薄荷口气吹薛芮欢的耳朵,“韩廷多久完事?”
& & 薛芮欢如被电击,蹬蹬往后退几步,整张脸火辣辣的烫。林旭升再一次调侃薛芮欢后,心满意足地收拾东西走了,薛芮欢羞愤欲绝,恨恨地想,下次一定要绝地反击。
& & 薛芮欢小时候一家四口住在三十多平方的老房子里,那时父母整日吵架,后来家庭条件好些便换了现在的房子。薛芮欢刚走进小区,远远看到两个背影从她家的那栋楼里出来,男的白色短袖蓝色牛仔裤,挡不住的魁梧身材,薛芮欢看背影就知道是自家哥哥。
& & “哥。”薛芮欢在背后大声叫,薛展鹏没听到,他激动地和旁边的人在说话,比划着的手是颤抖着,侧脸能看到绘声绘色的表情。薛芮欢去看走在薛展鹏旁边的人,薛展鹏一米八七的个子,那人站在他旁边竟然毫不逊色,一袭白底粉花的飘逸长裙,看不到脸,只觉得身材不错。
& & 薛芮欢回家,把书包挂在门后去厨房问老妈,“怎么没等我回来就走了?”
& & 薛妈心情不错,哼着歌锅里翻着小炒肉,“你嫂子有事急着走,你哥送她去了。”提起未来儿媳妇,薛妈乐的合不拢嘴,“以为你挺高的,没想到你嫂子比你还高,大眼小嘴长得漂亮,你哥眼光真好……”
& & 身高一米七四的亲生女儿站在一旁听着,不时伸手去偷新出锅的炒肉吃。
& & 薛妈想到什么叹口气,“可惜不会说话,是祸也是福,省得将来婆媳吵架……”薛展鹏的事情暂告一段落,薛妈就又念叨薛芮欢,“韩廷有没有说什么时候结婚?他家想怎么办?我们没什么要求,把你七姨八舅五叔三姥姥请来,大家吃顿饭就成。”
& & 等到十一点,薛展鹏才回来,眉毛跳动得好不得意,进门看到妹妹,也没嫌弃伸手在她头上揉了揉。薛芮欢伸腿一记虚无的踹,被薛展鹏麻利的闪躲过去。薛芮欢等了这么久就是为了掌握第一手的八卦资讯,“你们怎么认识的?她叫什么名字?漂亮吗?”
& & 薛展鹏今天得意得一时忘了形,“至少比你漂亮,怎么认识的啊,肯定是她追的我。我不同意死缠烂打每天跟着我,我这才带她回来给爸妈看看。”
& & 薛展鹏见薛芮欢撇嘴不信,他抬手敲了一个栗子,“韩廷呢?你谈了这么久我还没见过你男朋友,改天带他回来给我看看。”
& & 说也不巧,韩廷来薛家几次,唯独没见过薛展鹏。薛芮欢在父母家待到十一点半,站起来说回家,父母奇怪,“这不就是你家,你去哪个家?”
& & “韩廷家。”薛芮欢顺口答,答完觉得不对赶紧扯了个借口,“我明天要用的u盘落在他家了。”在父母的一片声讨中,薛芮欢抱着双肩包落荒而逃。
& & 薛芮欢回家找遍房间没找到韩廷,难道没回来?助理发短信说,应酬改时间了呀。
& & 在走廊的尽头有一间房,韩廷没介绍过薛芮欢没进去过,她刷过牙洗过脸经过那扇门,好奇心在不安作祟,“看看吧,反正韩廷不在家。”一个声音说。
& & 薛芮欢摇了摇头还是没能战胜好奇心,她悄悄拧开门把手,以为屋里会是黑暗一片,没想到屋里大灯光亮,一个人躺在那里,抱着女人的衣服。
& & ---分割线---
& & 魏迟八岁被生母刘雅惠扔在魏家门口消失不见,魏迟的突然到来,在魏家引起一阵轩然大波。魏迟九岁入魏家户口,九岁半开口说话,现在魏迟再次被赶出魏家,因为他未经父亲同意,改变性别有辱家风。
& & 魏迟来时背着小学生的双肩包,离开时,拖着二十四寸行李箱,站在张扬奢华的魏家门外。他像十几年那样抬头看着上面镶边的字,那时是对未来的茫然和害怕,现在是自得其乐。
& & 魏迟是被赶出家的,除了他的生活用品,魏家任何值钱物件未能带走,他名下的车子房子全部被收回,魏迟像条流浪狗坐在路边。行李箱里魏迟的东西很少,燕子的东西很多,魏迟一件件拿出来看,燕子是个注重生活品味的女人,她用的东西大多精美小巧,她有个泛黄怀旧的记事本,翻开,里面夹着一张便签纸,上面是一串地址。
& & 这是魏迟接下来要去的地方。
& & 魏迟狐疑地再次敲了敲老旧生锈的铁门,门里静悄悄,在他以为没人回应时,里面一阵砰砰乓乓声响,门突然从里面打开,一个脑门泛油光,五官正常,衣着邋遢的女人站在门后。看到门外的人,她无精打采的眼睛瞬间大放光芒,“你是赵阿姨介绍来和我同住的吗?”
& & 魏迟越过女人往门里看了一眼,迟疑地问,“你住这里?”
& & 丁舍用力点头,“对啊,这是我的房子,进来进来。”不由分说把魏迟的行李拉进来,“我叫丁舍,你叫什么名字?”
& & “魏燕。”魏迟说,这个是他现在身份证上的名字。
& & 丁舍双手在肥大的短裤上擦了擦,“押一付三,现金还是刷卡?”丁舍热情又熟练地为魏迟办了入住手续。房子是一室一厅,丁舍很自觉地解决这个问题,“你是房客,你住房间。”
& & 魏迟看着这个不漂亮身材不好的女人忙前忙后,看着她把不干净不整洁的房间收拾的更脏更乱。魏迟压制不住疑问,“你认识燕子吗?”
& & “她是谁?”丁舍直起腰拢了把枯燥的头发,露出耳后酒红色的痣。
& & “她曾写下一个地址,是这里。”魏迟再次确认,“你真的不认识她?”来之前魏迟曾猜测,这个地址会是燕子的朋友还是亲人,看到丁舍的脸时,他自觉把亲人这一选项去掉。
& & 丁舍用力想了很久,摇头,“不认识,难道是在合租网上抄下来的地址?你和她什么关系?”
& & 魏迟愣了愣,痛处被人直接了当的戳中,疼痛难当,“爱人。”
& & 丁舍愣了更长时间,眨巴眼睛,“燕子原来是男人啊,我以为是女的,不好意思。”
& & 魏迟花了半天时间熟悉这个房子的构造,卫生间狭窄厨房设备落后,房间隔音不好墙壁退化,燕子为什么会把地址夹在崭新的本子里,难道只是想要租房?
& & 魏迟花了一天半时间熟悉这个叫丁舍的房东,他叠着双腿优雅地坐在沙发上,手里绕着发梢,精明的脑袋运转着,除了丁舍的性别,完全看不懂。
& & 住进来后,魏迟第一次做梦。
& & 梦境中又是那阴暗潮湿的房间,没有窗户唯一的门板从外面关着,一个男孩缩成一团躲在角落里,他冷得瑟瑟发抖。在他以为会被饿死和冻死时,门板从外面打开,一个端着盘子的年轻女人站在门口,周身带着温暖的光,晃得魏迟看不清楚她的脸,那应该是个漂亮的女人,魏迟想。
& & “你爸爸一定会让你回家的。”年轻女人说,把饭菜放在距离他极近的地方。第二天,她又来了,仍旧给他带来了饭菜。第七天,魏迟未曾见过的父亲终于出现,把他带出这个阴暗的房间,对着所有人介绍,“这是我魏修德的小儿子。”
& & 魏迟怯怯地抬头看着台子下的人,有人窃窃私语“什么时候又多了个儿子?”“听说是外面的女人生的,私生子。”他的视线在大厅里寻找,果然看到熟悉的身影,她还是端着盘子。
& & “魏迟,你什么时候才能长大,我等不及了,要嫁给魏进了。”
& & “呜呜呜呜”魏迟听到哭声,他伸出手要拉住要离开的身影,是不是燕子在哭,她还是要嫁给他的哥哥了是不是,她还是不要他了。
& & 手徒劳的在空中挥舞几下,双手空空的魏迟失望的醒过来,冷汗津津失神地看着天花板,一时分不清是梦境还是现实,只是失落感压在心口让他喘不过气。梦醒了,哭声还在,且越来越大的趋势,是外面的丁舍在哭,难道她不知道要嘤嘤吗?
& & 白天刚经历分手的丁舍哭够了,又喝了足够的水,被尿意憋醒,迷迷糊糊的爬起来去洗手间,伤心让她忘记这房子里不是她一个人。洗手间的门关着,丁舍拧着门把手打开走进去,奇怪地看到这一幕:魏迟穿着漂亮柔软的睡裙,撩开裙摆站在那里,对着马桶的位置……嘘嘘完后,她闭着眼睛在空荡荡的身前,伸手弹了弹抖了抖……
& & 丁舍有点懵,话有点傻,“你上洗手间是站着的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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本帖最后由 zelongchen 于
15:48 编辑
& & 丁舍用明天的酸奶发誓,她肯定不是故意的,她只是觉得太过惊讶以致未过大脑,嘴巴已经发出声音。丁舍侥幸以为她只是半梦半醒间的轻声嘟囔,未必会打扰到里面的人,可在这静得发冷的夜里,呢喃却显得那么突兀,是落在湖面上的一片叶,荡起千层波纹,再无平静。
& & 洗手间的魏迟,突然转过头,看向丁舍,
& & 只是短暂三秒的时间,魏迟脸上却是各种表情轮番上阵,迷惘、困惑、难堪、伤心、绝望还有愤怒,让他漂亮的脸蛋在光亮的灯光下变得惨白。清醒的时候,魏迟一遍遍摸自己的脸一次次告诉自己,他现在是女人,女人有的他都有,他是燕子。
& & 他活着,燕子便活着。
& & 可半梦半醒间,他遵从天性仍旧男人的做着最顺便的动作,站着上厕所后抖抖,醒来第一件事情摸下巴思考用不用剃胡子。
& & 魏迟有那么一秒是恨丁舍的,恨她用无辜的声音告诉他:他不是女人,他不是燕子,就算他变成和燕子一样的脸,他仍旧不是她,他永远不能完整得到她。
& & 多么痛多么绝望的现实,瞬间瓦解他自认为铜墙铁壁的自欺欺人。
& & 撞破别人的**是件尴尬的事情,丁舍被魏迟狠厉的眼神吓到,她脚不由自主往后退,大脑不听使唤,试图亡羊补牢,“我一定在梦游。”丁舍自言自语闭着眼睛,手伸着摸索往沙发床位置走去。
& & 实实在在的撞进沙发床,丁舍反倒更清醒了,刚才看到的不是幻觉,那真的是魏燕。好不容易有人住进来平摊水电费,不会惹怒魏燕要退租吧,丁舍为冲动懊恼得直捶脑袋。
& & 这年头,谁还能没点特殊怪好不成。
& & 丁舍把薄毯拉高盖住鼻梁只露出眼睛,密切观察洗手间的动静。很久后,洗手间的门打开,魏迟从里面出来,他还穿着那件睡裙,身姿摇曳婀娜多姿从沙发床经过,脸上带着自信满足的笑,不见刚才的痛苦神情。
& & 丁舍注意到,魏迟手臂上一层水淋淋未擦干的水珠,在清凉的月光下泛着冰凉的光,他又洗了一次澡。
& & 为了明天的牛奶后天的面包,丁舍决定屈从现实,先道歉留下金主为先。丁舍抱着薄毯蹑手蹑脚地来到魏迟门口,耳朵贴在门上听里面的动静,里面静悄悄的,不知是不是睡着。
& & 莫名其妙,丁舍觉得她竟然有些害怕夜晚里的魏迟,艳丽到不带温度。深呼吸,丁舍鼓起勇气敲门,尝试拧动门把手,门竟然是没锁上的,伸出一根手指就已打开。
& & 丁舍不敢贸然进去,只站在门口。
& & “刚才对不起,我不是故意的。”丁舍诚意道歉。
& & 屋里开着灯,魏迟住进来后房间重新装修过,这是丁舍第一次进来。魏迟把房间墙壁的三分之二做成整面的镜子墙,漂亮又惊人。
& & 此时他站在一面墙前,对着镜子细心描摹眉眼。
& & “出去。”魏迟专注地看着镜子里的脸,声音冷冰冰的。
& & 丁舍如果有眼力劲该赶快离开,“我保证不告诉任何人,我什么也没看到。你不会搬走,对吧?”最后两个字不确定地说出口,连她自己都没底气。
& & 魏迟转过头,他已描好眉唇只画了一半,一半是魅惑的红一半是惨然的白,双眼冷然轻抬嘴巴,“出去。”这声比刚才那声要大。
& & 丁舍被他的样子吓到赶快退出来,躺回沙发床上仍旧心跳加速心有戚戚。魏燕口中的燕子到底是怎么找到这里的?她放出去的招合租是一年前的。
& & 还有魏燕是做什么工作的呢,她明明不用工作却不缺钱的样子,还有她到底会不会搬走。
& & 魏迟欣赏着镜子里的人,偏执地自言自语:燕子回来了,燕子笑了,燕子还是爱他的。
& & ---分割线—
& & 薛芮欢打开门前只是好奇想要知道这间房是做什么用途,门开了,她站着看了许久,怔怔地看着门里的人。房间不大只有十二三平方,房间里没有家具甚至没有床,地板上铺着一床妖艳大红色被面的被子,四周是凄然的白。
& & 颜色对称,触目惊心。
& & 韩廷一身纯白色的长袖长裤蜷缩着躺在大红色的背面上,怀里紧紧抱着一件紫色薄纱长裙,睡容安静乖巧。这是薛芮欢第一次见到他舒展眉头,呼吸平稳的睡相。
& & 没有压抑没有紧迫,只有放松。
& & 他抱着的女装是谁的?他此刻梦里的是谁?薛芮欢肯定,肯定不是自己。这么想,心里有那么点不爽。
& & 地上的人细长又浓密的眼睫毛动了动,薛芮欢关上门想要退出去,韩廷已经睁开眼睛,狭长的眼睛眯着,初醒茫然地看着冒然出现在门口的薛芮欢。
& & 薛芮欢想,韩廷要发火了,她偷窥了他的秘密。
& & 可是,韩廷没有。
& & 韩廷放开缠在手臂上的紫色长裙,单手撑着地上的被褥坐起来,一条腿盘着另一条腿曲着。清秀温和的白衣男子坐在妖艳的红色布面上,美又艳。
& & 韩廷是温和有礼的,就算被薛芮欢闯入,他脸上仍旧不见半分恼怒相,不知到底是他把情绪隐藏太深,还是对薛芮欢的出现不以为意。
& & “你回来了。”韩廷开口,声音低沉沙哑。
& & “嗯。”薛芮欢站在门口,无语伦次地解释,“打扰你睡觉了,我……”
& & 韩廷从热闹的被面上站起来,抬着修长有力的腿,慢又坚定地朝着薛芮欢走过来。薛芮欢鼻端闻到一股清香好闻的味道,她低着头视线刚好落在韩廷的心口,她突然口干舌燥心跳加速,手心冒汗。
& & 薛芮欢慌了,“你睡吧,我走了。”
& & 韩廷伸手把转身准备离开的薛芮欢抱在怀里,紧紧地贴着她,他的下巴放在她肩膀上,磁性的声音形成一个包围圈,把薛芮欢结结实实的笼罩住,“薛芮欢,我们结婚吧,尽快。”
& & 韩廷是绅士有礼的,他与薛芮欢皮肤接触时,一向会观察她是否抵触,从未像现在这样不由分说把她紧紧抱着。薛芮欢觉得心跳太快,耳朵里轰鸣作响,下一秒要昏厥过去。
& & 不知是不是她心跳太快,竟然感觉不到韩廷的心跳。
& & “好。”薛芮欢说了,心静了。
& & 为什么想结婚?为什么是我?甚至是简单的“你爱我吗?”都没问出口。薛芮欢感觉到韩廷把她抱得更紧,她犹豫地伸手回抱住他精瘦的腰,触摸到的后背衣服是汗湿的,原来他睡得并不安稳。
& & 薛芮欢觉得她是不了解韩廷的,在她以为她看得懂他时,他一次一次的否决掉。
& & 洗过澡两个人并排躺在床上,隔了半米的距离,相顾无言。薛芮欢这会脑袋冷静些,她往外挪移,距离韩廷更远些,“你在想她吗?”
& & “谁?”韩廷双手放在肚皮上,闻言睁开眼睛,不解地看着薛芮欢。
& & 薛芮欢了然于心,她笑了笑,笑得尴尬,“你前女友啊,你不是抱着她的衣服吗?你们为什么分手?”韩廷应该是有过前女友的,薛芮欢肯定。
& & “很久前,她走了。”韩廷说,侧身挪移过去,抱住薛芮欢蹭她的头顶,“我没有在想她。”
& & 韩廷知道薛芮欢会问,比如声嘶力竭质问是不是另有所爱,比如冷淡如水不闻不问,比如想象力丰富猜测到他的秘|密,唯独没想到,薛芮欢善解人意,以为他在想前女友。
& & 是啊,薛芮欢怎么可能想到,躺在她旁边的人,是个奇怪的人。
& & 韩廷的父母相伴多年伉俪情深,多年前韩廷父亲韩半辉疾病去世,韩廷母亲曾芳林顶住巨大压力,照顾幼子并亲力亲为打理丈夫留下的偌大家业,且再无婚嫁。待儿子长大成人,曾芳林主动退隐让位给儿子,大气端庄让人敬佩,这是韩家的一段佳话。
& & 上午,韩廷先送薛芮欢去公司,后开车回去上班。韩廷不够健硕,好在身高和脸足够加分,银灰色的西装穿在笔挺的身上,俊朗非凡。
& & 刚走进**办公层,穿着黑色衣裙的助理战战兢兢地迎过来,弯腰问好,并小声传达,“夫人在里面等您,很久了。”
& & 韩廷走向办公室的脚,顿了顿。
& & 打开办公室门,韩廷的办公室有四十多平方,三面白墙,一面朝向外的是透明玻璃窗。上午□□点的太阳已经升得足够高,照的室内光亮又温暖。曾芳林四十多岁年龄,相比较同龄人她显得年轻得多,紧|致细滑的皮肤,乌黑的长发盘起来,细又长的眉梢,叠在一起的手上戴着偌大的玉石,珠光宝气保养得宜。
& & “怎么现在才进公司?”曾芳林的声音轻轻柔柔,像在耐心询问逃课的儿子,“这样,我怎么放心把公司交给你。”
& & “我送欢欢去公司。”韩廷关门,站在桌前。
& & “下次早些来公司,我不想看到你迟到。”曾芳林话题一转,“你和欢欢什么时候结婚?”
& & “尽快。”韩廷说,曾芳林满意地点头,不再问。
& & 几分钟后,曾芳林从椅子上站起来,从包里拿出一份文件放在暗色的桌面上,用豆蔻色的指甲点着文件封皮,“我和几位叔叔商量过,认为这个项目不合理。”
& & 韩廷直直地看着桌上的文件,这是他坐上星瀚总经理位置后,第十个被否决的提议,至今通过仅一个,把一块荒废的空地改成车库。
& & 曾芳林绕过宽大的桌子,她身上带着甜腻的馨香味,抬手轻轻地摸韩廷的脸,“韩廷,不要怪我们对你太过管制,你还太年轻。”
& & “我知道。”韩廷低头,认错。
& & “韩廷,你到底是我儿子,我是心疼你爱你的,不要离开我,一辈子做我儿子。”曾芳林轻声说,她只到韩廷脖颈处,费力地抬手拍了拍韩廷的肩膀,关门走了。
& & 安静的办公室内,窗台干净太阳升得更高,照射更热烈,却照不进韩廷的心。
& & 韩廷双手撑着办公桌,疲惫不堪,桌上摊开的文件夹里净白的纸张上,占了四分之三面积的红色“x”符号刺痛他的眼睛,无情嘲笑他的无知和无能。
& & 很久后,韩廷单手扯开领带随手丢在桌上,单手撑着桌面走回椅子,才几步已经用尽全身力气,瘫坐在椅子内。
& & 他的母亲比他想的要聪明,他的母亲比他想的要了解他,他永远都逃不开她的手掌。她就是用这副轻轻柔柔的嗓音,唤着韩廷心里的寒和怕。
& & 韩廷,胆怯他的母亲。
& & 韩廷今天心情不好,薛芮欢莫名其妙感觉到,向父母扯了借口不回家,下班收拾好书包直奔韩廷家,连林旭升的调侃都没接招。
& & 路上顺便安慰了薛展鹏这个玻璃心,起因是薛展鹏给女朋友婷婷发短信打电话,对方不回不接,惹得薛大龄六神无主胡思乱想。薛芮欢劝慰,“嫂子可能刚好在忙没听到你电话……她不是讨厌你……你别想那么多……”
& & 薛芮欢一鼓作气直奔韩廷家,站在家门口才迟疑,“他心情不好又没告诉我,我干嘛来,再说他心情不好,和我有什么关系。”
& & 可有另一个声音立刻提出反驳:来都来了,就进去看看吧。这句话百搭到适应于所有景点、餐馆、电影院适合人类活动的场合,来都来了,就这样吧。
& & 打开门,薛芮欢先叫韩廷的名字,无人应答,心里嘀咕,今天没收到韩廷助理的短信,应该是没有应酬的。按照一般规律,韩廷没有应酬是在家呆着的。薛芮欢一间一间找,打开小房间前她犹豫了那么几秒,如果韩廷在里面抱着那件衣服,她难保证不会抓狂。
& & 门打开,红色的背面和紫色的衣服在,韩廷没在。薛芮欢松口气。
& & 薛芮欢在韩廷的房间找到他,韩廷仰面躺在床脚的地上,白色衬衣一半掖在银灰色的西装裤里,领口的扣子解开,露出通红的胸膛。
& & “韩廷。”薛芮欢走过去推他肩膀,韩廷不仅心口连脖子和脸都是通红,摸上去皮肤发烫,他喝醉了。
& & 薛芮欢身高体壮可到底是个女的,抱着韩廷的腰往床上拖,床尾太高放不上去,临时把他靠在床尾位置。她调转方向,拽着韩廷的脚掉提着往上拽,可韩廷到底是个活人,本不舒服地靠坐着,被薛芮欢突然提起脚,失去平衡,砰一声倒在地上,发出巨大的声响。
& & 薛芮欢被吓了一跳,放开他的脚,跑过去看他的头,不确定到底有没有把他磕伤。叫了许久韩廷才悠悠转醒,黑眸带水光迷迷蒙蒙地看着她,委屈又无辜。
& & 薛芮欢赶紧道歉,“对不起,你能自己站起来吗?”
& & 那下磕得实在有些重,韩廷勉强清醒,在薛芮欢的帮助下,爬起来自己坐**。薛芮欢去洗手间湿了毛巾出来,看到韩廷执着地和脚上的袜子做斗争,手够不到偏去拽,摇摇坠坠又要掉下来。
& & 薛芮欢赶快跑过去,扶着他坐稳,无奈叹气,“我帮你脱。”
& & 脱了袜子,韩廷倒在床上才安稳下来。
& & 韩廷皮肤偏白,喝醉酒后连带眼皮都带着粉红色,闭上眼睛的模样乖巧听话。薛芮欢忍不住仔细打量他,高挺的鼻梁下薄唇抿着,脸小偏瘦面带桃花。
& & 薛芮欢觉得韩廷长得最好看的是眉毛,黑又粗的两道浓眉。相比较俊秀的五官,薛芮欢觉得只有硬气的眉毛给韩廷的这张脸加了几分男人气,不然长得就比女人更漂亮。
& & 薛芮欢心里想了些乱七八糟的,把手里的毛巾摊开整个盖在韩廷脸上。韩廷被盖住口鼻,呼吸困难地睁开眼睛,嘴里嘟囔,“凉。”摆着手不肯让薛芮欢给他擦脸。
& & 现在五六月的天并不冷,水温正常,薛芮欢反驳,“是你体温太高。”仗着人高马大,不由分说拉过韩廷的手,仔细擦拭。
& & 擦了脸擦了手,又随手擦了脖颈,顺便擦了敞开的心口……直到手下传来砰砰的心跳声,薛芮欢才意识到,她跪在床上给一个醉醺醺的男人擦身。一向粗枝大叶的薛芮欢被自己的贤良淑德惊吓到,毛巾掉在韩廷身上,她往后退了几下。
& & “韩廷,你起来把衣服脱了再睡。”薛芮欢离得远远的,保持着君子之交口头传达。
& & 韩廷躺着没动。
& & 薛芮欢啃着指甲盖,写习惯了代码的脑袋里整排的“请求超时”,如果是一个项目,薛芮欢能够把需要做的事情条理清晰地分出一二三来,可韩廷在她眼中,就是一个大大空白纸。
& & 没有任何客户需求的项目该怎么下手,薛芮欢表示,急,在线等。
& & “韩廷。”薛芮欢迟迟疑疑又叫了一声,韩廷仍旧没半点动静。
& & “他是我男朋友,他向我求婚了,我答应了,我们是要结婚的。看了不算看,摸了不犯法,对吧?”薛芮欢嘀嘀咕咕地一遍遍给自己洗脑。
& & 薛芮欢没谈过男朋友,只暗恋过林旭升,又未能近林旭升的身,那天早上看到的韩廷,已经把薛芮欢吓得灵魂出窍。这次她自己动手,剥韩廷,想想就激动和紧张。
& & 薛芮欢睁一只眼闭一只眼,提着小巧透明的扣子在指间,手笨拙地颤抖着,半天解不开,薛芮欢快急哭了。
& & 一颗、两颗、三颗……另外半截衬衣还在裤子里,薛芮欢拽了拽,她力气太大,把衬衣下摆掀翻过去,落在韩廷的肚皮上,露出精瘦的腰。
& & 薛芮欢瞬间两颊酡红,颤颤抖抖地伸出手指夹着白色衬衣的边角,盖回去。嘴里自言自语:一一得一三三得九三五十五……
& & 韩廷不知什么时候已经睁开眼睛,他眯着狭长眼睛,费力聚焦看着薛芮欢,沙哑着声音,“你不怕我?”
& & 薛芮欢见他醒了讪讪地收回手,“为什么要怕你?”喝醉酒的韩廷,像醉酒的猫,温顺可爱。
& & “因为我是个坏人,会伤害你的坏人。”韩廷抬手盖住眼睛,呢喃低语,“因为我是个变,态。”这句话韩廷清醒时候说不出口,喝醉酒只能这样气息紊乱,胡言乱语才敢说。
& & “你说结婚,是不是真的想结婚?”薛芮欢听到了或者没听到,她反而问。
& & 韩廷放开手不解地看着薛芮欢,害羞的姑娘跪在一侧,低头不敢正眼看他,泛红的脸颊,终于抬头看他一眼,双眸带水面若桃花,又快速低下头。
& & 韩廷突然翻身而起,拽住薛芮欢的脚把她拖过来,他以最快的速度压制住她,薛芮欢吓得忘记叫。
& & 薛芮欢第一个想到是林旭升,林旭升喜欢腰细丰满的女人,说不会娶只会写代码的榆木疙瘩。薛芮欢喜欢了这么多年,跟着他的脚步,他走她便走,他停她等在一旁,以为他总会在累了倦了的时候看到她。林旭升累过,说过薛芮欢好,可等他休息够了继续爱别人。
& & 薛芮欢突然觉得自己可悲又可怜,她爱的不爱她。
& & 韩廷呢,他是第一个说娶她的人。也许就是他吧,不是都说韩廷眼瞎了才看上她。
& & 她不会韩廷像没经历过,两个人不得章法。她退,他以为她疼跟着退,她怯怯地进,他以为她准备好,强力的攻。折腾到最后,两个人累得气喘吁吁却什么都没做成,韩廷仰面趴在床上,呼吸声重,嗤嗤地笑。
& & 除了落下满身伤,薛芮欢没觉得一点好,苦巴着脸,“你以前也总咬人吗?”
& & 韩廷侧着放在床上的脸白了白,“不咬,以前我也疼。”疼的时候他咬住唇,不知道原来疼的时候可以叫。
& & 薛芮欢想了想,咬着唇不好意思地开口,“你也没经历过吗?”
& & 不是,却是第一次主动的,可是韩廷不能和薛芮欢说。薛芮欢以为他的不回答是默认,撇了撇嘴不相信。
& & 是啊,韩廷今年二十八,他的女朋友躺在旁边,他明明有感觉,却不知道怎么做,多么可笑的事情。
& & 韩廷苦笑一声,不能解释,不能让任何人知道他的过去有多么肮脏。
& & 这次的经验对薛芮欢来说并不好,摩擦摩擦是魔鬼的步伐,除了这个再无其他,这完全要怪罪于韩廷,他丝毫没有把平日里的淡定和运筹帷幄用到这方面上,为什么顶着张俊脸却这样生疏。
& & 薛芮欢早醒了,只是腰酸背痛让她翻身都困难,直挺挺的躺着许久。没睁开眼睛,困难地抬起沉重的手臂,她抬手抠眼屎,不知手上什么东西咯到眼睛,她明明首饰手表全无的人。
& & 薛芮欢用另外一只手擦干净眼睛,用力眨巴眼睛确定,那个线条优雅柔美的物件仍旧戴在手指头上,橄榄尖形状的钻石呈对角镶嵌,像盛开的璀璨花朵盛开在铂金上,精致精美。
& & 传说曾有位欧洲君王命人打造橄榄尖形状的钻石,以纪念心中爱人的笑容。
& & 薛芮欢认得这款戒指,她曾帮林旭升搜过,难道韩廷以为是她在暗示?
& & “韩廷。”薛芮欢大早上被手上的钻戒闪瞎眼,挣扎着爬起来,看清床脚的人,她吓得缩回被子里,把自己蒙的严严实实。
面带微笑心存感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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本帖最后由 zelongchen 于
15:48 编辑
& & 早上七八点的时间,窗外阳光新亮温暖,窗内干净明亮,凌乱的大床床脚旁的人,虽不是西装革履但相比较床上的人,算是精心收拾过的,纯色质地柔软的家居服。单膝下跪手里捧着带着晶莹剔透水珠的艳丽玫瑰花,唇边带笑,温情款款地看着床上蓬头垢面的女人,温暖又温和。
& & 如果一个男人对着没洗脸的你求婚,就嫁了吧,反正他已经见过你最丑的时候。
& & 薛芮欢被一连串的惊喜震惊到,原来不浪漫的人浪漫起来真的挺吓人的,严谨派的她忍不住揣摩,如果她不留意用钻戒割破脸怎么办,如果她睡到日晒正午,韩廷是不是一直跪着等。
& & 薛芮欢在这边天马行空的胡思乱想,那边韩廷稳稳地跪着,耐心地等着。薛芮欢一直觉得,如果把人按照一天二十四的太阳来分类,韩廷属于七八点的太阳,总是给人温暖不紧迫的感觉,温和有礼。
& & “我不是说不要戒指,要电脑。”薛芮欢露出眼睛看韩廷,伸着手破坏了满屋的粉红气泡。
& & 韩廷跪得膝盖发麻,他仍旧笑着,“难道你想看到我抱着电脑,跪在这里求婚。”韩廷曾认真问薛芮欢想要什么样的订婚礼,薛芮欢很认真的思考后说,“给我买台电脑吧,要大屏要高配置……”
& & 薛芮欢想象韩廷抱着电脑单膝下跪的画面,的确滑稽不堪,她伸手去接花,被子从脖颈往下滑。薛芮欢本羞答答地看向韩廷,见韩廷直直地盯着她,她低头一看,赶紧把手缩回来,用力抓住被子盖过头顶,胡乱说,“我答应了,你起来吧。”
& & 过程虽不尽如意,至少结局是美好的。韩廷只得捧着花自己站起来,把花放在桌上,把被子里的人从里面扒出来,顺着她乱糟糟的头发,温声笑,“昨晚上该看我都看了,你盖着我也知道长什么样子。”
& & 薛芮欢恼羞成怒地在被子里踹了他一脚,被韩廷摁住脚动弹不得。她在无理取闹,韩廷在温和地笑,薛芮欢用手摸着戒指的轮廓,仰头看着韩廷俊秀温柔的脸,总觉得不现实,所以她决定问个现实的问题,“你为什么娶我?”
& & “我妈希望我娶你。”韩廷抬手仔细为她梳理头发,“你呢,为什么同意嫁给我?”
& & 薛芮欢抱着被子躺在韩廷腿上,她笑嘻嘻地说,“一样。”没有爱情的婚姻就是这样吧,就像她做程序,那些情爱无非是让最终呈现的画面更花哨些。最终效果一样,就不必追究到底爱不爱。
& & 反正,她也不爱他。
& & 男未婚女未嫁以结婚为目的的相处,既然双方对结婚没有异议,结婚对他们来说只是比吃一顿饭看一场电影,稍微复杂的事情。
& & 韩廷转达了母亲关于婚礼的看法,韩廷是韩家独子,婚礼必须风光大办。
& & 薛芮欢这边薛爸薛妈是第一次办大喜事,难免激动欣喜,又是找人算吉日又是计划那天穿什么衣服。
& & 按照步骤,结婚要先拍婚纱照。俩人结婚是临时起意,默契地没有刻意保持身材,薛芮欢不算瘦又高,能穿的婚纱款式有限制,韩廷瘦又高,还好西装随便穿。俩人一样的不喜欢拍照,木呆呆地看着镜头,把耐心指导的摄影师逼得抓狂。
& & 薛芮欢在换了第十套衣服后,彻底倒在沙发上起不来,韩廷却是三套衣服撑完全场。
& & 薛芮欢累得不想动,随口一说,“要不你穿婚纱吧,我不想换了。”
& & 站在一旁的工作人员微笑着附和,“有些客人会拍喜剧性的婚纱照,效果很好。韩先生您想要试试吗?”
& & 韩廷脸色白了白,可薛芮欢没发现,她像抓住救命稻草爬起来,抱着他的手臂用力摇,可怜兮兮地哀求,“你试试吧,不好看我再试穿。”
& & 韩廷最初十分抵触,薛芮欢和工作人员好说歹说他才不情不愿地被领进去穿婚纱。
& & 黑色礼服是韩廷的尺寸,薛芮欢穿上除了裤子长了些,肩膀竟然意外的合适。工作人员见薛芮欢穿男士服装,忍不住的赞美,“薛**您十分合适这套衣服,太帅气。”小时候,薛芮欢总穿薛展鹏的旧衣服,大了知道爱美就不再穿,虽然薛芮欢平日里的衣服偏男式风格,可这么正儿八经地穿男装倒是头一次。
& & 薛芮欢兴奋地对镜子看自己,黑色的燕尾服长度恰到好处,挺直身板,真有几分男人的潇洒俊朗。
& & 薛芮欢换好,坐在外面等韩廷,忍不住用手心摩擦裤面,她竟然有些紧张。
& & “薛**,韩先生换好了。”工作人员率先出来,脸上带着千篇一律的微笑。
& & 纯白色的厚重帘子从两侧拉开,里面的人站在十几厘米高的圆台上,头顶是璨若星辰的灯光,脚边是散开的纯白婚纱,如站在盛开的万花中。
& & 薛芮欢看痴了、看傻了,这竟是韩廷。
& & 纯白色抹胸婚纱,胸口是以繁碎花瓣做点缀,露出圆滑的肩膀线条,肌肤如白雪,高腰裙腰间以蝴蝶结做衬托,柳腰细细不盈一握。婚纱前短后长拖地,前面不若其他婚纱的朦胧梦幻的薄纱,内外两层,内白外镂空,飘逸优雅。
& & 韩廷微微低着头,双手垂在身侧,侧脸俊美柔和。
& & 如果薛芮欢是最适合穿男装的,那么韩廷就是最适合婚纱的。
& & 薛芮欢长久地看着,忘记要说话,韩廷抬头看她,手不自然地扯了扯裙摆。工作人员轻声提醒,“薛**,韩先生穿婚纱十分合适。”说完走到韩廷身后,把扯乱的婚纱下摆重新铺展成圆形。
& & 薛芮欢双手轻拂礼服下摆,走过去,一手伸出去,一手背在身后,绅士地鞠躬。薛芮欢低着头不知道韩廷内心如何,只觉得挺久他才把手放在她手心。薛芮欢轻轻握住,像模像样在他手背上印下一吻,珍重珍惜。
& & 薛芮欢看过电影,别人是这样做的,她照样学来。
& & 她表情认真的做,站着的韩廷把这一幕看在眼中,在她轻吻他手背时,他低垂着的眼睫毛颤抖。薛芮欢穿西装不比他差劲,她肩膀宽恰好撑起衣服的垫肩,薛芮欢穿裙子不伦不类,穿西装却是有模有样,英俊笔挺。
& & 他们像置身错乱的空间,他真的是待嫁的幸福女人,她是真的待娶的满足男人。怪异,又美好。
& & “韩先生、薛**,请往这边走。”一道声音打破韩廷的想象,身上的婚纱不再合适,反而让他手足无措,像是别人看穿他心里所想。
& & 薛芮欢穿西装自在不少,她表情搞怪多样,韩廷站在一侧,无可奈何配合她做出各种指定的娇羞表情动作。后来薛芮欢玩上瘾,脱了外套,衬衣袖子抿起来,挑着韩廷的下巴……
& & 被难为了一天的摄影师终于找到正确的拍摄方式,兴奋不已要求接下来几套都这样拍。薛芮欢乐得轻松当然拍手赞同,韩廷却莫名生气,提着裙子拂手而去,说什么都不肯再换婚纱。
& & 婚纱照,薛芮欢八套婚纱、一套男装,韩廷三套西装、一套婚纱。
& & 薛妈有令,薛芮欢从婚纱馆拷了照片,自从穿了婚纱,韩廷一直兴致不高,把薛芮欢送回薛家,他就开车走了。可能是大男人的自尊心受到伤害,薛芮欢猜测,就没有挽留。
& & 薛爸薛妈围着电脑看的喜滋滋,“这张韩廷拍的好看,你不好看”“这张你姿势怎么这么怪”“韩廷长得真好”等等评价不绝于耳。
& & 反正长得好的人是不会有错的,薛芮欢在心里反驳。
& & 一家三口喜滋滋地看着婚纱照有说有笑,薛展鹏从外面回来,穿着解了几粒扣子的深色工作服,满眼血丝胡子邋遢满脸憔悴,刚值夜班回来。看到薛芮欢,他懒洋洋地打了招呼就往自己屋里走。
& & 薛芮欢问父母,“他又怎么了?”
& & 薛妈和薛爸为往前还是往后翻照片正起争执,“不知道和婷婷怎么了,这两天总没精打采的。”
& & 关爱薛大龄人人有责,薛芮欢去敲哥哥房间的门。薛展鹏刚脱了上衣,露出肌肉蓬勃的胸膛,正伏在地上做俯卧撑,看到薛芮欢进来浓眉皱了皱,“如果是爸妈让你来的,什么都别问。”说完双手用力一撑从地上站起来,倒在床上蒙头就睡。
& & 薛芮欢怎么可能这么轻易放过他,凑过去掀被子伸手去摸,“你是不是分手了?”
& & “别乱摸这是留给你嫂子的。”薛展鹏抓住薛芮欢的手丢出去,苦笑着说道,“你们哪天结婚?提前和我说,我出去躲躲。”
& & 薛芮欢刺激人不嫌事大,“我和韩廷拍了婚纱照,你要看吗?”
& & 反正躺着睡不着,薛展鹏撑起来。薛芮欢把电脑搬进来,兄妹俩坐在床头凑在一起看。前面是薛芮欢婚纱,韩廷正正经经的礼服,薛展鹏随意翻了翻,不走心地评价,“长得还行。”
& & 薛芮欢听哥哥评价韩廷,心里挺高兴。突然听到薛展鹏咦了一声,薛芮欢凑过来看,她明明已经挑了最好的照片带回来。
& & 薛展鹏正翻到韩廷穿婚纱那套的照片,薛芮欢赶快解释,“婚纱馆的人说拍创意婚纱照,韩廷穿的是我的婚纱,他本来不乐意的。”生怕未见韩廷的哥哥有什么坏印象。
& & 薛展鹏吸了一口气,眼睛瞪得老大,“韩廷是不是有个姐姐或者妹妹?”
& & “没有啊,他是家里独生子。”薛芮欢莫名其妙地看着哥哥,“他爸爸在他小时候就去世,他妈妈一直没有再嫁,家里只有他一个孩子。”
& & “不对啊。”薛展鹏嘀咕。
& & 薛展鹏腾从床上站起来,跳下床三步并作两步跑到挂衣服的门后,从工作服里掏出手机,一阵翻找。走回来,把手机递给薛芮欢,“韩廷怎么和我女朋友长这么像?”
& & 薛芮欢不明所以把手机拿过来,照片是偷拍的清晰度不够,只看到女人的侧脸,模糊的五官隐没在昏暗的光线里,只觉得眼睛不大鼻梁高挺。
& & 婚纱照中恰好有一张是韩廷的侧脸半身拍,薛芮欢把手机与婚纱照凑到一起看,不由得深吸口气,侧脸,竟然百分之九十的相似。
& & “韩廷有没有什么叔叔伯伯舅舅阿姨,这些亲戚家有没有女儿?”薛展鹏激动不已,“你问问韩廷,认不认识我女朋友,她电话不接短信不回消失好几天,我一直找不到她。”
& & “没有吧。”薛芮欢迟疑,她对韩廷的家族关系了解有三四分,知道韩廷父辈是兄弟两个,叔叔家是儿子,并没有女儿。
& & “同父异母?同母异父?”薛展鹏关键时候展现他恶补过的小说情节。
& & “……”
& & 薛芮欢熬不住薛展鹏的脑洞大开,在他的威逼利诱下拿出手机给韩廷打电话,打了两遍无人接听。薛芮欢安慰他,“可能是刚好长得有点像的陌生人,不一定长得像就是血缘关系。”
& & 薛展鹏不听,把薛芮欢推出门,“你回去问问他,认识婷婷不?”
& & 薛芮欢觉得脑仁疼,韩廷不会真的有什么私生女妹妹吧。
& & 薛芮欢用自己的钥匙打开韩廷家的门,她几乎想好怎么以玩笑的口气问韩廷,如果他真的有私生女妹妹,这不是什么值得高兴的事情。
& & 薛芮欢换好拖鞋往里走,突然止住脚,愣愣地看着站在客厅背对着门口的人,墨绿色的半长旗袍,露出修长的腿,身材婀娜多姿。那人很高很瘦很白,薛芮欢判断。
& & 韩廷领女人回来了,韩廷领女人回来了,韩廷领女人回来了,重要的事情在脑袋里想三遍,真的很严重。
& & “你是谁?”薛芮欢舔了舔唇,双手握拳鼓劲。
& & 客厅的背影僵了僵,薛芮欢咬牙切齿地想,果然是韩廷带回来的人,估计没想到她会突然回来。薛芮欢冷哼哼地瞪着那人的背影,不知怎么想到韩廷抱着睡觉的那套紫色薄纱裙子。
& & 那人转过来,墨绿色的旗袍右衽无袖、立领显出优美的脖颈,右边两粒较深墨绿色盘纽精致美丽,旗袍上是大朵盛开的高贵冷艳的倾城牡丹,摆侧开衩一直到大腿,,精巧的高跟鞋更增加了旗袍的美感,使身材更显纤细细长、性感动人。搭配风髻雾鬓,端庄优雅。
& & 这是人间尤物,薛芮欢吞了吞口水,视线落在那人脸上,薄粉敷面杏面桃腮,黑色点染曲眉柳眉如烟,清眸流盼撩人心怀,素齿朱唇,漂亮得惊人心魄。薛芮欢看得却心惊,因为这张脸她今天在韩廷脸上看到过。
& & “婷婷?你怎么在我家?”薛芮欢走近两步,仍旧觉得不可思议,“你知不知道我哥在找你?”
& & 那人站着亭亭玉立,只是眼睛里多了份复杂。薛芮欢又走近两步,“你和韩廷有血缘关系?你们长得真像。”
& & “薛芮欢。”
& & 哇咔咔,薛芮欢的世界瞬间亮了,被雷劈电闪得照亮了整个世界。熟悉的略带沙哑不够低沉不够磁性的声音,生生止住薛芮欢走过去的脚步。
& & 薛芮欢眼睛瞪得老大,“你是韩廷?”她的声音是颤抖着的?是啊,如果你老公站在你面前,穿着旗袍你能云淡风轻吗?扯呼。
& & “是。”韩廷说,舒了口气。
& & ---分割线---
& & 丁舍觉得魏燕是个奇怪的女人,早起早睡鲜少熬夜,食清淡多运动。她对自己漂亮的脸蛋有偏执的热爱,大早上起床便在脸上一阵涂抹,只有着最精致的妆容着最漂亮的衣服,在晨曦里端一杯浓香的咖啡,优雅地细细品,她才会不那么烦躁。
& & 一遍遍对着镜子抚摸脸颊,像对爱人的轻声低喃,情深绵绵。
& & 魏迟的电话每天响个不停,响了她慢悠悠地拿过来看,看完嘴角噙笑随手放在一侧,继续保持着高雅的姿势。丁舍每每看得心在滴血,把自己手机拿过来,连10086都不骚扰她。
& & 魏燕是个有钱人,丁舍不止一次的评价。魏迟为数不多的出门经历大多是出门购物,丁舍被叫去两次作陪,亲眼见识了魏迟的购买力。魏迟只进装修奢侈的店面,明眸一扫而去,看中的,纤手一挥统统买下。
& & 鞋子,每个款式的一双。丁舍累得手断腿软,在短暂休息时忍不住问,“你没有工作,怎么会有钱?”
& & 魏迟在翻着盒子看鞋码数,不以为意,“我没见你工作,你哪里来的钱。”
& & 丁舍挠着头不好意思地笑,“我不知道,每个月有人给我汇钱。”
& & “你爸你妈?想包|养你的人?”魏迟转着明亮的大眼睛猜测。
& & 丁舍的右手肘撑在桌面上,手指无意识地摩挲耳后的红色痣,“不知道,我没见过那人。”
& & 魏迟挑出一个盒子递给丁舍,“送给你的。”
& & 丁舍抱着盒子看,果然是粉色那双,她乐呵呵傻笑着看魏迟,“你怎么知道我喜欢?”
& & “视线对视三秒以上,不是喜欢是什么。”魏迟不解,“喜欢为什么不买?”
& & “我要攒钱给自己做嫁妆,我要攒钱换大房子,我要攒钱……”丁舍的攒钱计划没说完,魏迟已经起身投入下一轮的购物中。
& & 丁舍认命跟在后面,做搬运工。
& & 经过半个多月的相处,丁舍已经掌握和魏燕相处的秘诀,每天至少夸赞她三次漂亮,魏燕喜欢颜色淡的衣服,不能把她的衣服染上杂色;喜欢高跟鞋,每天擦拭;魏燕站着上厕所,上完后抖抖……
& & 魏迟对自己的脸十分满意,如果不是因为睡觉带妆毁皮肤,魏迟是会连睡觉都化妆的。魏迟知道丁舍觉得他奇怪,他满不在乎,他本来就是个奇怪的人不是吗?
& & 魏迟尽量坐着用马桶,尽量不叉腿,尽量不去拿香皂洗澡,尽量逛超市不看剃须刀,尽量记得穿内|衣……
& & 被丁舍的懒惰传染,魏迟偶尔懒惰,在以零食为主食,闭不出门宅了三天后,脸上冒了一颗痘痘的魏迟,大早上在房间里咆哮,光着脚疾步走来走去,烦躁得把头发揉的乱糟糟。丁舍抱着被子惊恐地看着她,魏迟发泄完了,不由分说拖着丁舍直奔超市。
& & 魏迟买的大多是生活用品,毛巾买三条,洗澡的、擦脸的、擦头发的,丁舍一条毛巾搞定的人不得其解问,“毛巾不就是擦水吗?”
& & 魏迟捏着毛巾试柔软度,“这种毛巾吸水强适合擦头发,这种粗糙伤皮肤……”
& & 结账时,前面排起长龙,魏迟和丁舍站在最后。不远处听到一对年轻情侣在拌嘴,女的说“你看什么看?”男的说“我没看”,女的说“有种看没胆承认”,男的怒“我就看了怎么着?”,女的说,“没怎么着,就想告诉你,我也看了。”
& & 丁舍和魏迟以为俩人是因为生活小事拌嘴,等他们结完账,刚走出商场,从后面跑过来个高大满脸通红的男孩,是在收银台吵架那个。男孩站定手足无措,说话结结巴巴,“我想我想……”
& & 魏迟高傲地抬着头,冷冷地说,“想要我的电话号码?我不会给你的。”
& & 男孩这下连脖子都红了,“不是,我女朋友让我来问你,你胸在哪里整的。”
& & 丁舍赶紧去看魏迟的脸色,果然先红后白,后煞白,丁舍赶紧说,“人家是真的,不是整的。”离开商场,走出许久魏迟脸色仍旧不好,低头不知在想什么。
& & 快到家他才说,“他竟然不是问我要电话号码的。”这大大小小打击到对脸有自信的魏迟。
& & 为了脸上那颗痘痘,魏迟花费四十分钟做了三菜两汤,丁舍盘腿坐在电脑桌旁,用筷子敲着碗边缘,“我要吃肉要吃肉。”
& & “不吃自己做。”魏迟冷哼一声,丁舍立刻噤声,低头老老实实地吃饭。
& & 魏迟吃饭不紧不慢,丁舍吃起饭来风卷云涌一片狼藉。魏迟嫌弃地敲她的筷子,丁舍嘴巴里咬着青菜,无辜地眨巴眼睛,“没有人教我怎么吃饭,因为我总是一个人。”
& & 因为总是一个人,这几个字重重的落在魏迟的心上,疼得他眼睛酸涩,没有燕子,他也是一个人了。
& & “以后,我陪你。”魏迟给她夹菜,“以后我们是两个人。”
& & 丁舍低头慢慢地咀嚼,很久后抬头,壮着胆子要求,“可以做肉给我吃吗?”得到魏迟的应允她才乐滋滋地吃饭。
& & 魏迟第一次认真打量丁舍,猛一眼看过去,丁舍就是个粗糙又普通的女人,如果是个男的还好,可她偏偏是个女的。相处久了,魏迟不知是不是自己审美出了问题,他竟然觉得丁舍有那么几个瞬间是好看的,比如她捧着碗可怜兮兮要肉吃的样子,比如她傻乎乎忍着他发脾气的样子。
& & 平淡的五官,似乎变得顺眼许多,甚至能发现些优点,比如丁舍的嘴巴不大、牙齿很白、眼睛有卧蚕……
& & 魏迟十点准时**,今晚却久久不能入眠,好不容易睡着,惊喜发现,燕子终于肯来梦里见他。燕子还是二十出头的年龄,扎着简单的马尾,黑白相间的工作服,手里端着托盘,逆光站着微微笑。
& & “燕子,你来了。”魏迟欢喜地叫。
& & 燕子蹲下来,竟然和他齐头,魏迟才发现他竟然是小时候的模样。燕子摸着他的头发说,“你吃饱了吗?还饿吗?冷不冷?”
& & 魏迟摇头,用力摇,他伸出脏兮兮的手摸着燕子的白色工作服,留下黑乎乎的印子。燕子仍旧笑,“魏迟你长大了,不需要我了。”
& & 魏迟突然要低头才能看到燕子的脸,他瞬间又比她高出许多,魏迟伸出干净的手去抓燕子脏兮兮的衣袖,“不要离开我。”可他触手摸到的是鲜艳的红色,满手的红色,触目惊心。
& & 燕子倒在地上,变得冰凉,还是二十出头的年龄。
& & “啊。”魏迟惊叫着醒过来,屋里明晃晃地打开着灯,满屋子的玻璃墙壁,映着他惨白汗津津的脸。
& & 魏迟失神地看着镜子,耳朵里是断断续续的哭声,丁舍又在哭。
& & 魏迟鬓角突突直跳,眼困头胀疲惫地揉着眉头,等了半个小时睡意越来越淡,外面的哭声反而越来越大,丝毫不见半分收敛。魏迟忍无可忍拉了条薄毯披着,打开门,狭小的客厅里只有沙发那里开着盏昏黄的小台灯,展开的沙发床上高高的鼓着一团,哭声从毯子里发出来。
& & 魏迟走过去用手推了推裹在毯子里的人,丁舍从毯子里冒出头,乱糟糟的头发贴在脸上,湿漉漉的脸上眼泪纵横,分不清是在毯子里闷得还是眼泪。眼睛红肿得睁不开,看清是魏迟,她小声说,“吵醒你了,对不起。”话未说完,声已哽咽。
& & 魏迟出来本是心烦气躁来兴师问罪的,看她拼命咬着嘴角止住眼泪的可怜兮兮模样,他的心似被人用力捶了一下,疼痛,原来不只是他会在黑夜里哭。
& & “为什么哭?”
& & 丁舍在毯子上擦干净眼泪,声音轻飘飘的,“做了个梦,梦里很惨,哭得很伤心,醒来就哭了。”
& & 魏迟无奈地叹口气,“连做了什么梦都记不得,就哭得这么伤心。”
& & 丁舍头扁着放在曲起的膝头上,缩成一团,“我梦到我父母离婚,他们谁都不肯要我。”
& & 魏迟欲离开的背影停了停,不知在安抚谁,“梦里都是假的。”
& & 丁舍摇头,她身披黑夜独坐昏黄角落,声音颤抖,“梦里是真的,我父母离婚了,他们各自有喜欢的人,谁也不肯带我,给我留了这个房子让我自生自灭。我爸爸给我电话,说生了弟弟,让我去吃酒席。”
& & 丁舍认真地问,“你说为什么梦里也是这样,他们连梦里也不肯要我?”丁舍是个吵闹的人,她喜欢阳光能照射到所有角落的白天,可她不得不熬过孤寂的黑夜,日复一日在梦里重温惨白的过去。
& & 是啊,梦,在自己的梦里为什么还不肯随心所欲,不肯有一个虚幻的圆满,偏要一次次把支离破碎的伤口摊开细数。
& & 魏迟转身过来,漂亮的脸上带着笑,“你想喝酒吗?我看到你冰箱里有酒。”熬夜,是皮肤的大忌,喝酒,是健康的大忌,魏迟暂时忘了。
& & 丁舍用力点头,“好。”
& & 两瓶酒两个人,一人一瓶,在寂寞的夜,两个被抛弃的人孤单地靠在一起取暖。
& & “其实他们很早就彼此有喜欢的人,谁也不肯提出来,因为谁先提就会成为理亏的一方,要抚养我。”丁舍酒量浅,才半瓶下去已薄醉,她傻乎乎地笑,“世上怎么会有讨厌自己孩子的父母呢?我是不是很惨。”笑着笑着眼泪顺着脸颊流下来,低头,自己擦掉。
& & “不是。”魏迟紧喝几口,他不常喝酒,被酒呛到,脸颊涨得通红,眼睛里一层水雾,赶紧擦掉。黑夜也是有好处的,你哭了,别人当你笑了。
& & 丁舍摇着沉重的脑袋,“对啊,你父母肯定不会这么对你。”
& & “我是说,你不是最惨的。”魏迟偏着头看丁舍,漂亮的脸上光彩熠熠,“你知道生母是**的感觉是什么样吗?”
& & 魏迟的生母刘雅惠是醉天堂最漂亮的女人,有男人最爱的纤细腰肢和漂亮脸蛋,身材凹,凸有致,她漂亮妖艳,是勾,引男人的妖。有人甘愿为了她净身出户,有人自愿为她一掷千金后一败涂地,有人说刘雅惠是个不吉利的女人,凡是和她好的男人没几个好下场。
& & 魏修德偏爱挑战,他是个成功的商人,有丰厚的家底和门当户对的妻子,他有别人称羡不已的名利头衔和权利。魏修德在刘雅惠最风光无限的时候,用最俗气的爱赢得美人心。
& & 对他来说,刘雅惠是一座险峻的高山,是一条湍急的河流,爱上的瞬间便是不爱的开始。
& & 要不说爱情是件折磨人的东西,有人为你苦,你为别人恼,在刘雅惠为魏修德离开醉天堂后,魏修德厌了倦了这个卸了光环的女人,不见不念不想已忘。
& & 刘雅惠每天听着魏修德的新闻,从失望到绝望,她发誓要让魏修德名誉扫地,她报复的武器就是她的儿子。她给他取名叫魏迟,迟,亦是早。
& & 刘雅惠把魏迟养到八岁,在魏修德父亲大寿那天,在魏家最欢喜时刻,把他丢在魏家门口,杳无音讯。
& & 魏修德父亲视名誉如命,气急攻心住进医院,不出三天便归天。魏修德戴上了不忠不孝的帽子,这辈子洗不掉的标签,这怎么能让他不生气。魏修德气急败坏想要把刘雅惠找出来,可楼在人已去。
& & 魏修德把魏迟随手关在主楼后的小屋子里,火急火燎和妻子郭古兰携手恩爱亮相,破传闻、秀恩爱。
& & 魏修德不得不承认刘雅惠是了解他的,她真的如愿以偿给他添了不小的麻烦,他让刘雅惠成了墙上的蚊子血,刘雅惠就用这种方式成了他心口上永远的朱砂痣。
& & 魏修德忙前忙后,忘记了那个他一怒之下关进小屋子里的孩子。这是间废弃搁置杂物的屋子,屋子里没有灯,没有水没有吃的。魏迟在里面被关了三天三夜,他的手因为拍门而通红,他气息微弱地望着头顶一扇小窗口,以为生命就这样完结。
& & 门开了,那人逆光而站,是第一次见面的燕子。
& & “燕子是你家的佣人?”丁舍撑着下巴认真听。
& & 魏迟坐在地上一条腿盘着,往后仰头靠在沙发上,“是,是厨房的厨师。”郭谷蓝口味偏清淡,在魏家院子后留了块空地种些蔬菜。燕子那天是去菜园子挑菜,听到屋子里动静才打开门的。
& & 里面的魏迟奄奄一息,他睁着微弱的眼睛看着背着阳光站着的人,他想对她张口求救,可喉咙干涸只干巴巴地吐出几个模糊的字。可她听懂了,她甜甜地笑着,“你是不是饿了?等我。”几分钟后,她跑得气喘吁吁抱来了面包和水。
& & 魏迟抱着面包缩在角落里吃得满身碎屑,他的眼睛警惕地看着这个陌生人。燕子想摸摸他的头,她刚伸手过去他便麻利地躲到另一个角落。燕子仍旧笑着,“我会再给你送吃的,你爸爸一定会让你回家。”年轻干净的脸上,薄汗在闪烁,她脸上的笑,是他见过最美丽的风景。
& & 燕子每天给魏迟送吃的和喝的,被人发现,那人劝燕子,“如果被先生发现,你的工作要丢了。”燕子不听仍旧给魏迟送吃的,一个月后魏迟住进魏家,一年后入魏家户口,他每进一步,燕子总会笑着给他一个鼓励的拥抱。
& & 突然出现的魏迟,让魏修德不止一次怀疑这是不是自己的儿子,他常狐疑地看着魏迟,然后冷漠地发现这的确是他儿子,他恨刘雅惠连带着无视魏迟。
& & 郭古兰,魏修德的发妻,魏迟的继母,人前她是端庄贤惠的,她不计前嫌养了丈夫的私生子。人后她有无处发泄的怒气,她用滚烫的茶水泼过魏迟,她用尖锐的鞋跟敲打过魏迟的手指甲。
& & 魏进,魏迟来之前,魏修德唯一的儿子,比魏迟大三岁,他是聪明伶俐的,他知道怎么在魏迟不显眼的身上留下疤痕而不被父亲发现,他知道怎么骗不会游泳的魏迟去泳池里捡篮球,他知道怎么把魏迟关进妈妈宠物狗的笼子里。
& & 上帝是公平的,他给你安排了一圈不喜欢你的人,因为他会给你一个善待你的人。燕子是这样的人,她把魏迟从泳池救起,她给魏迟擦药,她也曾帮魏迟悄悄戏耍过魏进。燕子是照进魏迟生命里的唯一一束光,魏迟咬牙忍着,忍到长大,够娶燕子可以离开这个家。
& & 可是有人只是轻易伸手便遮住了魏迟的全世界,魏进强迫了燕子,燕子哭得伤心三天后还是嫁给魏进,因为魏迟还小,他什么都做不了。结婚当天,魏进当着魏迟的面,把燕子抱进房间,他笑得嚣张跋扈,他用最无耻的手法逗,弄燕子,燕子在里面哭着叫,求魏进放过她,求魏迟不要进来。
& & 燕子怀孕了,可魏进打她了,因为燕子和魏迟说话,燕子流产了。魏进每天带不同的女人回来,他凌,辱燕子,燕子一遍遍清洗魏进和别的女人荒,唐过的床单。魏迟求燕子让燕子跟他走,燕子还是笑着,“我能走到哪里去?他是我丈夫。”
& & 魏迟记得那天他第一次喝酒,喝醉了他紧紧地抱着燕子,紧到松开她就会掉下万丈深渊,“我杀了他,我们走好不好。”燕子第一次推开魏迟,“他是我丈夫,他死了我跟他一起死。”
& & 魏迟真的杀了魏进,燕子真的为魏进殉情了。魏迟发狂地摇着她越来越冷的身体,猩红着眼睛一遍遍地问,“为什么,为什么他这样对你,你却不离开他,因为他是你的丈夫,还是他曾强迫过你。”
& & 燕子伸手摸上他泪流满面的脸,摸上他的眼睛,“我最喜欢你的眼睛,喜欢它笑的时候。我不爱魏进,我不怕魏进不放过我,我怕魏进让你害怕。”
& & 魏迟以为会被送进大牢,以为郭谷蓝会一样杀死他。魏修德失去一个儿子,只剩下魏迟,他不知怎么和郭古兰说的,魏迟没有去坐牢,他好好的活着,活得生不如死,直到他变成燕子的模样。
& & 他觉得自己又活过来了,他每天对着镜子笑,想象着燕子对她笑的样子,那样温暖和爱。
& & 一只手晃晃悠悠伸过来,用葱白的手指顺着脸颊往下滑,蹭掉脸颊上的眼泪,“你不要哭,我不会离开你。”魏迟迷迷糊糊中听到有人说,他快速伸出手握住即将离开脸颊上的手指。
& & 燕子回来了是不是,燕子没死是不是,她还是放心不下,她是爱着他的啊。
& & 魏迟握住那只手紧紧贴放在心口位置,闭着的眼睛眼泪掉得更凶,心痛又心满,“不要离开我,我爱你。”
& & “好。”
& & 魏迟睁开眼睛,丁舍跪在旁边摇头晃脑地嘻嘻笑,“我也爱你,我不会离开你。”
& & 丁舍脸颊通红眼睛却亮晶晶,她扑过去抱着魏迟的脖颈,“好可怜,我们一样可怜,以后想哭的时候,我就抱着你。”
& & 魏迟惊得眼泪掉不出来,许久后,他举着僵硬的手放在丁舍的后背,这一刻,耳内轰鸣作响心跳如雷。拥抱着的手越来越紧,仿佛要嵌进身体里一样。
& & 有个人和他一样可怜,不会嫌弃他,说会陪着他,这是他听过最动听的话。
面带微笑心存感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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本帖最后由 zelongchen 于
15:49 编辑
& & 薛芮欢用力眨巴眼睛,嘴里嘀嘀咕咕地念叨,“幻觉幻觉,一定是我看错了。”闭上眼睛双手合十往两边一推,睁开眼睛,那穿着墨绿色旗袍的美人仍旧在眼前。
& & “欢欢。”韩廷无奈地看着她闭着眼睛瞎折腾,又叫了一次。
& & 薛芮欢舌头打结,话说得磕磕巴巴,“你在玩角色扮演吗?”
& & “不是。”韩廷抬手招呼她,“你过来,我有话和你说。”
& & 薛芮欢脚往后退一步,双手背在身后,眼睛四处乱看唯独不看着旗袍的韩廷,大脑急速转动却一无所获,“我站在这里就好,你要和我说什么?”
& & “我瞒着你一些事情,今天要告诉你。”韩廷察觉到薛芮欢的抗拒,他自觉往后退几步,两个人之间隔着七八米的距离。
& & “衣服是你女朋友的?其实你还爱着她,不能和我结婚了,是吗?”有段时间薛展鹏回家抱了一摞书,薛芮欢翻开看全是些言情小说,问买这些书做什么。薛展鹏说是工作内容,“领导说要了解现在年轻人的世界,就要看他们看的书,尼玛,老王老黄他们几个分了武侠书,言情给我了。”薛芮欢陪着看了几本,有这样的剧情。
& & 韩廷摇头,脸上闪过痛苦色,很快归于平静,仍旧云淡风轻,“这是我的衣服。”
& & 薛芮欢原地暴跳如雷,“这怎么是你的衣服,你怎么能穿这样的衣服。”薛芮欢暴躁抓狂中又想起回来的目的,“上次去我家的是你?你穿女装是为了和我哥谈恋爱?”
& & 难道,韩廷喜欢的其实是薛展鹏,而不是她薛芮欢?/(tot)/~~
& & “我不知道薛展鹏是你哥哥。”韩廷耐心解释,“上次去你家……提前我不知道是去你家,看到你爸妈才知道,我不知道是去见家长。”
& & “我爸妈一直夸你来着,我哥哥以为你失踪了,让我回来……”薛芮欢喃喃低语,突然抬头,握拳义愤填膺地半吼,“就算不知道薛展鹏是我哥哥,你也不能跟他回家见家长,你是个男的。”
& & 还好,不是男朋友要变嫂子,不涉及到伦,理问题。
& & “他说是见朋友。”韩廷几不可闻地蹙着眉头,平静的脸上终于有了点情绪起伏,只是他还是耐心地说,“你别激动,坐下来,我告诉你。”
& & “好,我坐下来听听你怎么说。”薛芮欢往沙发处走了几步,想到什么又返身退回来,“你让我坐我就坐,我偏站着。”她已经不知道该说什么做什么,只知道不能顺遂韩廷,不能继续像个傻瓜。
& & 脑袋里只剩下天雷滚滚的几个大字:韩廷穿女装!!!
& & 韩廷头疼地揉着眉头,只得妥协,“好,你问,我回答。”
& & “你说不知道薛展鹏是我哥哥,如果知道,还会和他谈恋爱吗?”薛芮欢脑袋里乱糟糟的理不清楚,有太多问题一下子冲向脑门,她偏捡了个不那么重要的。
& & “不会。”韩廷再次解释,“我没有和他谈恋爱,只是朋友。”
& & “那你喜不喜欢薛展鹏?”
& & “……”韩廷薄唇抿了抿,诚实回答,“做为朋友感觉不错,我知道他是你哥哥后,就没再联系他。”
& & 韩廷至今想起那天去薛家的场景都觉得不可思议,薛展鹏声称只是见普通朋友,打开门的却是满脸笑意的薛爸薛妈。料韩廷再淡定从容的人,也差点吓出六魂七魄,坐立不安闭口不言,眼看薛爸薛妈把他当未过门的儿媳妇,赶快匆匆走了。
& & 薛芮欢点了点头,“你为什么穿女装骗薛展鹏,穿男装骗我?”很好,薛芮欢终于在一团乱线中找到重点。
& & “先不说薛展鹏的事情,先说我们。”韩廷坦白,“我需要一段婚姻,三年以上的婚姻。”
& & “为什么?”薛芮欢脑袋里如同烟花炸开,噼噼啪啪后彻底安静。她一直悬着的心和无法言说的不踏实感觉终于找到原因,这就是韩廷为什么娶她的原因,不是因为爱,只是需要一段婚姻。
& & 处处优秀的韩廷,为什么凑合着选择薛芮欢结婚,这下逻辑终于通了。是呀,哪里有那么多的一见钟情和与众不同,不过是将就。
& & “我穿女装,我有怪,癖。”韩廷说,“一直瞒着你很抱歉,如果不能接受,我们可以分手。但是,我希望我们能不分手。”
& & 分手,两个字似一巴掌重重打在薛芮欢的脸上,她背在身后的右手用力抠着左手手心,疼痛让她更加清醒,“如果我同意结婚呢?三年你打算怎么收场?你母亲知道你……这样?”
& & “知道。”韩廷说,“三年后,夫妻感情不和性格差异大,协商离婚,你会有一笔赡养费。”
& & 薛芮欢听完哈哈仰头笑,笑得眼泪飞出来,她不在乎形象地摸了把眼泪,随手擦在衣服上,见韩廷盯着她的衣服上的水痕看,眼神变了又变分辨不清。“所以你娶我,是因为我对你来说是异类,就算有一天分开,对别人来说也是合情合理的对吗?”
& & “不全是。”韩廷解释却苍白,“我没有侮辱你的意思,你是我喜欢的类型。”
& & 薛芮欢不去分辨话里的真实成分有多少,她大步走到沙发旁,一屁股坐下来,她又招手叫韩廷,“我们的事情谈完了,该谈你和薛展鹏了。”她看了看他脚上的高跟鞋,低着头小声说,“你站着不累吗?”
& & 韩廷走过去坐在薛芮欢对面的单人沙发里,中间隔着整个茶几,他身上穿着贴身的旗袍,侧边开叉坐下时候露出腿,韩廷倾斜着坐,腰直直地挺着。他做这些时候淡定得很,细心又大方。
& & 薛芮欢看得却吐血,她撇开头,“说说你和我哥吧。”
& & 韩廷不解,“我和他没有关系。”
& & “好吧,算薛展鹏有眼无珠不会识人,是他自作多情把你当成他女朋友,他以为你失踪有危险,很担心你。”薛芮欢一口气说完,“你给他打个电话吧,不对,你在他面前是哑巴,不会说话。”
& & 韩廷盯着薛芮欢的脸看了几秒钟,他肯定地说,“你有情绪,不是为你哥哥打抱不平。”薛芮欢的反应,远远低于韩廷的预料,她没大吼没大叫,没质问没指责,甚至没问她该怎么办。
& & 也许这就是不爱的正常反应,韩廷低头看着自己苍白的手,低头苦笑,心一阵阵的疼,却不知道为什么。
& & “哈。”薛芮欢夸张地呼出一口气,暴躁地大声反驳,“我能有什么情绪,你不是都道歉了吗,我也说了没关系原谅你了。我说了我们的事情谈完了,该谈你和薛展鹏了。”
& & 薛芮欢不生气是不可能的,偏这股气让她发不得,人家都说不是因为爱你才娶你的,而你早就知道,还侥幸以为捡到宝,现在只能怪自己爱占便宜,除了哑巴吃黄连还能怎么办。难道大吼大叫,不爱我干嘛娶我,说得好像你爱人家似的!
& & 可就是觉得窝囊得很。
& & 韩廷拿出手机,“好,我打电话给他。”
& & 薛芮欢咬着手指看着韩廷把电话拿出来,她脑袋里快速运转着。薛展鹏同志知道他心心念念的婷婷姑娘,其实是没过门的女婿,要面子要尊严的薛大帅会是怎样的悲愤欲绝。
& & 薛芮欢几乎又看到了多年前薛展鹏不吃不喝的邋遢样子,和父母焦头烂额的模样,而且这次是家里两个孩子同时失恋,打击堪比末日。
& & 薛芮欢见韩廷修长干净的手指在屏幕上滑动,她以庞大的身躯扑过去,飞快地夺过韩廷手里的手机,高高举着,怒声训斥,“不准打。”
& & 薛芮欢扑过去的势头太猛,韩廷本笔挺地坐着,被她压着贴在沙发里。薛芮欢半趴在韩廷身上,俯视着冷言冷语命令,“发短信给我哥,态度温和,把所有错误揽下。不对,本来就是你错。”
& & “写什么内容?”手机重新回到韩廷手里,韩廷不知是被刚才薛芮欢生猛的样子吓到还是怎么,竟然乖乖地问。
& & 薛芮欢和他挤在同一张沙发里, “不能说不喜欢他会伤到他的,不能说他不好,就说你不好。这样,你说你家人不同意,逼着你分手。”
& & “我家人为什么不同意?”
& & “因为你是个哑巴。”薛芮欢咬牙切齿地说,“就说你家人觉得你配不上我哥,祝福他找到更好的。”
& & 韩廷把字输入进去,最后递给薛芮欢检查,薛芮欢把那些熟悉又陌生的字重复读了几遍。虽然已是最温和的话,可对薛展鹏来说仍旧是无情的,薛芮欢不忍想薛展鹏的脸,他提起婷婷时候精神奕奕的脸,和这短暂几天的憔悴。
& & “算了,过几天他可能自己发现你们不合适。”薛芮欢把字全部删掉,她想想觉得生气,不知到底是为谁抱不平,“既然不爱他为什么给他希望,你这人真缺德。”
& & 韩廷不说话,低垂着头不知道在想什么,几分钟后他说,低沉有力诚恳有度,“薛芮欢,我们结婚,希望你可以考虑下。”
& & “我喜欢你。”
& & “韩廷,你是个变,态。”薛芮欢腾站起来疾步往外走,“我讨厌你,很讨厌,我怎么可能和你结婚。”
& & 薛芮欢跑下楼站在空荡荡的马路上,扯着嗓子放声大喊,回应的只有几声怒骂声。薛芮欢拖拖踏踏走路回家,走到家已经深更半夜,薛展鹏刚洗过澡抱着电脑在看电影,看她回来,乐滋滋地说,“婷婷晚上打我电话了,虽然只响了一声就断了,我知道她安全就行。”
& & 薛芮欢噗通坐在哥哥旁边,“要是我们俩喜欢上同一个人怎么办?”
& & 薛展鹏以凌厉眼神斜睨她一眼,“我弄死你。”
& & 薛芮欢赶紧笑呵呵糊弄过去,薛展鹏又问,“你问韩廷了吗?”
& & “问了……他说没有姐姐妹妹。”薛芮欢眼泪流出来,趁哥哥不注意赶紧擦掉。
& & “没有就没有。”薛展鹏叨咕,“也许每一个男子全都有过这样的两个女人,至少两个。娶了红玫瑰,久而久之,红的变了墙上的一抹蚊子血,白的还是‘床前明月光’;娶了白玫瑰,白的便是衣服上的一粒饭粘子,红的却是心口上的一颗朱砂痣。婷婷,可能只能成为我的朱砂痣了。”
& & 薛妈看兄妹俩凑在一起又是说蚊子血又是饭米粒的,怒声训斥,“几点了你俩还不睡觉,多费电。”
& & “妈,我要和韩廷分手,行不行?”薛芮欢端着下巴,小心翼翼地问。
& & “我打死你。”薛妈中气十足地喊,“你说说你对这个家有什么贡献,费水费电的,唯一做得不错就是韩廷肯娶你。”
& & 薛妈又以过来人的身份劝导,“你俩吵架了?小两口过日子哪有不拌嘴的,如果吵了肯定是你不对,韩廷这孩子有礼貌有……哎,我还没说完呢。”
& & “我省电。”薛芮欢闷头往自己屋里走,关上门,扑在床上小声哭,哭着竟然真哭出眼泪来了,还是委屈吧。
& & 毕竟那人以男朋友的身份,在她寡淡平静的生命里,存在了半年多。其实,还是有点喜欢的吧,毕竟真的想过和他结婚的,可那点喜欢根本抵抗不住,韩廷穿女装带给她的刺激。
& & 次日,薛芮欢眼睛肿的只剩下一条缝,薛妈端着早饭上桌,问薛芮欢,“你昨晚为什么没头没脑的说那么一句话。”。
& & “我就是随便问问。”薛芮欢无精打采地说。
& & 薛妈拍她伸向茶叶蛋的手,“你说说你认识韩廷之前相过多少次亲,我和你爸为你的事费了多少心。人家不是嫌你个子太高就是嫌你工作总加班工资还少,还有说你是什么猿的猴的。要是韩廷真做错什么,你也睁只眼闭只眼过去算了,以咱家的条件找到他这样的不容易,难道你还想再相亲?”
& & 薛妈的话直直戳中薛芮欢的痛处,之前暗恋林旭升一直没有对象,在公司被林旭升嘲笑,在家被父母鄙视,好像没有男朋友她就是彻底的失败者。
& & 日复一日的奔走在相亲前线,有留学回来的,有博士在读的,甚至有高中都未毕业的,简直是来者不拒,以销售出去为最终目的。相亲倒总是留电话号码,打电话回访的却没几个,认识韩廷后,才终结了薛芮欢苦不堪言的相亲**。
& & 和韩廷真的分了,她去哪里再找个男朋友?薛芮欢认真想这个问题,脑袋里几个红底黑色字体的“相亲”,正重重地压在她头上,仿佛又回到了那苦不堪言的日子。
& & 她捧着头嘴里叫,“不要不要。”薛妈以为薛芮欢想通了,给她碗里放了枚茶叶蛋。
& & 是不是结了婚,为什么结婚,和谁结的都无所谓,只要结了婚就好,这是所有人想要的结果。
& & 薛芮欢心情不好,林旭升心情倒是很好。他第无数次从薛芮欢桌旁经过,不是用文件夹敲她的头就是用笔戳她的手背,幼稚的像小孩子。薛芮欢心烦气躁把笔头推到一边,没好气地说,“别烦我。”
& & “小欢欢,怎么了?和男朋友吵架了?”林旭升脸上带着笑继续用笔头戳,在薛芮欢手背上留下密密麻麻黑色的痕迹,他仍旧一脸无所谓,只是觉得逗薛芮欢好玩,或者纯粹是无聊。
& & 他永远是这样,用无所谓的表情做着想做的事情。不管给薛芮欢留下多少麻烦,好像吃定她永远不会发脾气不会冲他喊,吃定,她会一直默默的喜欢他。
& & “谢谢师兄的关心,我们好着呢。”薛芮欢咬着牙说,抽了纸巾用力擦手臂。
& & “你们好着你怎么一脸怨气?他找了比你更好的?”林旭升继续逗薛芮欢。
& & 薛芮欢张嘴刚想要回嘴几句,“旭升我找你半天,原来你在这里。”一道娇里娇气的声音由远及近,一摸倩丽身影转过拐角,进入视野。
& & 林旭升看了眼低头的薛芮欢,脸上带笑伸开双手,等着佳人投入怀抱。俩人不忌讳场合,亲亲密密地拥抱接吻,当薛芮欢不存在。
& & 薛芮欢闷着头不吭声,当他们不存在,发泄似的,用纸巾把手背擦得通红。
& & 俩人腻歪够了,想起薛芮欢这个旁观者。林旭升的女朋友徐莹莹,挂在林旭升的臂弯里,脸上的笑晃得人头晕,“小师妹,我带了些吃的,一起吃吧。”
& & 薛芮欢头也没抬,语气倒是挺冲,“别叫我小师妹。”今天,薛芮欢格外反感别人叫她小师妹,因为,小师妹嫁给了练了葵花宝典的林平之,历史总是惊人的相似。
& & 徐莹莹眨巴着眼睛楚楚可怜地看着林旭升,林旭升不知轻重地拍了下薛芮欢,“这丫头今天不知道吃错什么,火药劲大得很,你别和她一般见识。”
& & 徐莹莹长得漂亮,是公司一部门老总的侄女,每周会来公司一次,探班男朋友顺便投喂众同事,大家都不会讨厌这样的人吧。
& & 平日里薛芮欢话少吃得多,她拿了块甜腻的蛋挞站在最外侧,靠着办公桌磨磨蹭蹭地吃,耳朵却没闲着,把别人打趣林旭升的话完完整整落入耳中。无外乎什么时候结婚、怎么结婚和些成年人之间的学术交流。
& & 如果太早退场,一定会被人注意到,如果她吃的太少,一定会被人注意到,薛芮欢在心里盘算着。为了不被人打趣,薛芮欢琢磨着最佳退场时间。
& & “薛芮欢,你今天怎么吃这么少。”站在薛芮欢旁边的是同部门的大嗓姐,一口洪亮的大嗓门,“是不是怀孕了?”。
& & 不远处说说笑笑的人瞬间安静下来纷纷看向这边,其中包括林旭升,表情复杂眼神难以捉摸。薛芮欢没仔细研究,只觉得他的眼神看得心里一惊,把半个烫热的蛋挞塞进嘴里,赶快去捂大嗓姐的嘴,支支吾吾地解释,“没有没有,你声音小点。”
& & 林旭升已经走过来,他拿了块大的蛋糕不由分说塞进薛芮欢手里,“你怀孕了?”眼睛在薛芮欢平坦的腹部看了看,难得没了无所谓的笑。
& & 薛芮欢捧着蛋糕挡在肚子前,尴尬不已,“没有。”
& & 林旭升淡淡地说,“没怀孕就把这块吃了吧,你不吃莹莹该伤心了,她大老远带来的。”说完转身走回热热闹闹的中心,继续说笑,好像刚才定定看着薛芮欢的并不是他。
& & 薛芮欢捧着蛋糕,想说她买的我就该吃吗,她伤不伤心和我有什么关系,我又没让她买,你们秀恩爱我就该围观吗?薛芮欢到底没有那个骨气,徐莹莹她不能得罪,林旭升她怎么舍得不给面子。
& & 徐莹莹没离开一直呆在林旭升办公室,难得的是薛芮欢没有去留意他们在做什么,她整个脑袋里想的都是穿旗袍的韩廷,不得不承认,他很漂亮。
& & 下班时间,林旭升经过薛芮欢办公桌时说,“薛芮欢,你和我们去吃饭。”
& & 薛芮欢把桌上的东西一股脑塞进双肩包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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