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什么好看的古代大学导师师徒训诫文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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古风师徒耽美小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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看一篇文 无论好坏 ... 2条回复&-&发帖时间:&日某邓碎语: 本人从小没有别的嗜好,就爱趴在床上看书,口味很杂,基本上是来者不拒, 漫画、台言、武侠、侦探、玄幻、修真……以至于后来的耽美。 都说一如DM深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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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联系邮箱:番外 哥哥发威了(七)萧子歌一边给容儿上着药一边耐心地哄着,大概是由于这伤是自己打的的缘故,今天好像比往常都要多心疼几分。这边正折腾着,萧子歌便听见门外有脚步声,糟了!不会是师父吧!萧子歌以为师父不会过来,没想到师父还是放心不下要来看看容儿。可是现在怎么办,师父说了不让容儿上药的。萧子歌正愣着的功夫,卓起已经推门进来了。本来是担心容儿难过,想过来看看,看见萧子歌在这正认真的给容儿上药,照顾得这么周到,担心没有了,因为自己的命令被赤裸裸地无视了,莫名地有些生气。萧子歌看出师父脸色的变化,猜到是因为自己给容儿上药的事情,可是,这事情不能让容儿知道啊,刚刚是骗他的。萧子歌灵机一动,拉着容儿的手笑了笑,“容儿,哥哥就说嘛,爹是不会舍得不让你上药的,你瞧,这不是来看你了吗?你啊,净胡思乱想。”萧子歌暗想,我这么说,您应该不好意思再怪容儿上药了吧,要不,您在容儿心里的形象可都毁了。卓锦容看见卓起来了,兴冲冲地扑到爹的怀里,“爹爹,容儿就知道你会来看我的。爹爹才不会那么狠心呢,容儿好疼。”“……”卓起剜了萧子歌一眼,熊孩子,你倒是学会算计师父了!一会再找你算账。萧子歌吐了吐舌头,“这里就交给师父啦!”也不等卓起答应就退了出去。“爹爹……”容儿在卓起怀里使劲蹭了蹭,“爹爹最好了,容儿答应爹爹以后都不让爹爹这么担心了,好不好?”看着卓锦容这乖巧的模样,又扫到他身后的伤,卓起真的是有些心疼了,刚才孩子还说不疼来着,伤成这样还假装没事儿,也真的是难为他了。卓起把容儿紧紧地抱在怀里,脸色的笑容早已掩饰不住,“好,容儿越来越懂事儿了。”“爹爹帮容儿继续上药好不好?容儿过来趴好。”卓起摸了摸容儿的脑袋,把他按在腿上。卓锦容点点头,怯怯地看着卓起,“爹爹轻点。”卓起点头,“恩,轻轻的,容儿要乖,不许乱动。”萧子歌一直等着卓起的门外,大约半个时辰,卓起才回来。看见站在门口的萧子歌冷冷地问了句,“越来越有出息了,敢拿师父的话当耳旁风了?”萧子歌低着头,“不敢。”卓起继续往里走,“那你刚才是干什么?”“我是怕师父心疼嘛,替师父照顾一下容儿。”“恩,这么说还是为我着想了?还学会算计师父了是吧?”“子歌不敢。那是怕容儿难过。”卓起回头瞪了萧子歌一眼,“句句都有理由!”萧子歌咬了咬嘴唇,不敢再说话。“我要吃城东的包子和城西的烤鸭,你亲自去买。”卓起不怀好意地笑了一下。这不是折腾人嘛!萧子歌小声嘟囔了句,“您是不是还想喝城北的酒啊。”卓起挑了挑眉毛,“恩,还真被你说对了,顺路带回来吧!”萧子歌忽然想抽自己一巴掌,干嘛要多一句嘴。顺路?!哪里顺路了!师父您是不是没有方向感。“师父,拿钱!”萧子歌气鼓鼓地伸手要钱。卓起转身不理他,一边走着一边笑着说,“你今天口才不是变好了嘛,和掌柜的好好说说,肯定能让你赊账。”(本番外完)
番外 拜师礼(一)和师父赌气也有些时日了,或者说,本来就不是赌气,而是打心底里不再想接受这样一个人。他算什么?开始以为他和别人不一样,可是,得罪了父皇,他还不是迁怒于我,如此看来,他与其他人无异。几个月相处下来,更多的都是约束和责备。读书,习武,师父教得还算尽心尽力,然而,不合他心意便是训斥和责罚,是啊,他怎么能不废尽心力,我若达不到父皇的要求,何以显示他的能力。关心也有,不过在现在看来,那不过是演戏罢了,是啊,以我的身份,想着巴结又有什么奇怪呢。所谓的传道授业,不过是表面功夫罢了,他要的是住在王府里我能给他的风光。自从那个误会之后,萧子歌一直如是想着卓起的所有所作所为,师父的道歉,关心通通被他拒之门外。表面坚强,实则是一个脆弱的小孩,他那颗心,轻轻一碰就会变得支离破碎。所以,当卓起说出那句以后都不会再罚他,自己不配做他的师父的时候,萧子歌依然是无动于衷的。这些日子,是或多或少有了依赖,但是现在小孩暗暗觉得,没有师父,他依然可以活得很好,大不了就像从前那样,靠自己,他也没有做不到的。直到偷听到师父和同乡的对话,小孩的心颤了一下。“怎么跑出来啦?有事儿吗?”萧子歌这几天一直病着,卓起看见小孩跑出来,摸了摸小孩的额头,还好不发烧了。萧子歌已经在院子里等师父半个时辰了,被风吹得小小的身子有些发抖。“师父,子歌有话想和您说。”卓起笑了笑,把小人抱起来,“走吧,屋里说,外面冷。”感受着小孩衣服上的温度,卓起沉下脸,“在院子里等了很久?”萧子歌点头。“生病了也不知道好好休息,有事儿派人喊我一声就是了,干嘛自己跑出来。”带着些责备,又带着点心疼。萧子歌摇摇头,“不,这件事很重要。”卓起放下煞有介事的小孩,“说吧。”萧子歌捧着手里的盒子递给卓起,酝酿了好长时间才开口,“师父,这是子歌送给您的礼物。”卓起愣了一下,“怎么忽然要给师父送礼物了?”萧子歌低着头,小声回道,“师父看一看就知道了。”卓起疑惑地接过盒子,盒子很精致,红木的质感特别舒服,可是看这样子,也猜不到里面是什么东西。卓起小心翼翼地打开,里面静静地躺着一把红木戒尺。卓起呆在那里,半晌没说话。这些天卓起也想了很多,对于这个孩子,他有些不知所措了。好像从一开始就是自己一厢情愿地管束着这个小孩,这一次闹得这么厉害,其实是因为心里是存在着一道隔阂的吧。自己倾尽全部想要照顾好他,这份照顾,本来就不仅是生活上的,也要让他学会立足的本事。然而,自己又凭什么呢?只凭着公主临终前的一句托付吗?孩子凭什么接受。他是天生贵胄,自然带着固有的骄傲,或者说,这一声师父,自己配不上,因为为他付出得太少。他是一个与众不同的孩子,聪明,睿智但是也孤单,冷漠。谁都无法想象一个五岁的孩子承受过多少东西。对身边人的戒备,是因为他看见的恶意太多,想打开他的心门并不容易。但是卓起并不曾想放弃,那天扔了戒尺,是无可奈何了,他不能看着生病的孩子和他赌气不吃饭,也是有些怀疑自己了,也许这对于小孩来说不是最正确的方式。但,究竟什么是对的,他还不知道。“这是何意?”似乎是明知故问的。“子歌想求师父收下这把戒尺,之前是子歌不懂事,糟蹋了您的心思,请师父责罚。”说着,萧子歌跪了下去,这是第一次。
楼楼弱弱问一句,有多少小伙伴没看懂拜师礼那个番外啊~这个故事的背景之前小鸽子给轩爷讲过,大家可以回去翻一翻,楼楼木有再详细写。另外...某小孩生病了,师父这次是不是不应该拍呢~毕竟楼楼是亲妈~可是小孩之前作得很大诶,不吃饭还欺负师父,而且这是第一次正式的拍~楼楼好纠结哇,肿么办
番外 拜师礼(二)卓起低头看看端端正正地跪在自己面前的小孩,愣了片刻才开口,“孩子,你知道自己做的事情分量有多重吗?”萧子歌点点头,“师父,子歌想清楚了,请您接受我这个不听话的徒弟。”卓起看了看桌上的戒尺,俯身把小孩扶起来,把戒尺又还给萧子歌,“你还病着,此事等你病好了再说。”“师父是嫌弃子歌了吗?”萧子歌咬了咬嘴唇,眼里闪着泪光。卓起怔住了,这孩子的心思竟这般脆弱,这哪里是一个五岁的孩子该说出的话,自己好像在无意中把他伤害了,“子歌,师父不是那个意思,是想给你些时间考虑清楚。”萧子歌摇头,双手拖着戒尺又跪了下去,“子歌不需要考虑了,如果师父不答应,子歌不起来。”好倔强的小孩。“好,师父问你几个问题。你认为何谓师父?”卓起问得很郑重。“师者,传道授业解惑。”萧子歌对答如流。“那与先生又有何区别?”卓起接着问。萧子歌疑惑地摇头,试探着回答,“更亲近些?”“是多了一个父字。”卓起顿了顿,“师徒当如父子。你若真心认下我这个师父,为师,教导你成才定不遗余力;为父,守护你成人亦全心全意。”这句话背后的担子很重,卓起低头看着眼前的小孩,忽然倍感压力,今日应下他,从此以后便要倾尽全部为他负责,护他周全,否则,愧对孩子此刻的心意。前者,小孩并不在乎,后者,小孩注意到了师父的用词是守护,经过这一番,萧子歌已经没有丝毫怀疑,但是仍然眼前一亮,好像还从没有人和他说过要守护他。“所以师父答应了?”萧子歌抬头,眉开眼笑地看着卓起。卓起沉着声音继续说,“还有一事,做我的徒弟,日后必须守我的规矩,我不愿你成为一个只知恭顺的人,觉得自己对的,可以违逆,但是道理说清楚了,错了则不可逃避。”萧子歌答得很认真,“子歌记下了。”“这声师父也叫了这么久,繁文缛节就免了,不过这规矩必须要立一立,立过规矩,你我之间,则为师徒。日后,你可以任性,但师父,绝不会再说放弃。”卓起看着萧子歌,眼神里便不可抑制地露出怜爱,这句话,他是对萧子歌的承诺,也是对自己的。萧子歌是通透的孩子,师父这句话,意思很明了,有疼爱,有威严,有承诺,有约定,他都悟透了。萧子歌将手里的戒尺往上拖了拖,“师父,您的话,子歌都记下了,子歌将这戒尺作为礼物,则是决心。”卓起这才又一次把戒尺接过来,拿在手里把玩一番,更对这小孩刮目相看了,“师父想问你最后一件事。何以忽然改变主意了?”前些日子还闹得厉害,忽然去接受一个人,其实很难。萧子歌也不隐瞒,“因为子歌无意中听到了师父和同乡说的话。师父对子歌的真心,子歌竟曲解了意思,实属有罪。不过,子歌想挽回师父,不是为了赎罪,是真心实意的。”原来是这样,卓起恍然大悟,可即便是曲解,这么大的孩子,能做出这样的事情,诚意足够,勇气也够了。“不许说有罪这么严重的词,两个人相互了解需要时间和沟通,是师父错了,只把你当成一个不懂事的孩子,少了沟通。”卓起顿了顿,看了一眼手里的戒尺,“你还病着,这规矩,三日之后再说。”“不,师父,子歌已经好了,不需要等三日。”萧子歌不想拖三日,他还有更重要的事情让师父去做。卓起皱了皱眉,刚刚说稍后再说拜师的事也是这个原因,这孩子这几天的行为虽然离谱,赌气也就罢了,还生生把自己闹腾病了。可毕竟生着病,他卓起怎么忍心去罚。但小孩既然坚持,他又不能再拒绝了,刚才的拒绝已经伤了孩子敏感的心。卓起狠了狠心,“好,今日立规矩,就罚你这几日不吃饭伤害自己。日后,不管发生什么,绝不能不顾自己的身体。”
番外 拜师礼(三)萧子歌点点头,心里却彻彻底底地踏实下来了,幸好师父还肯原谅。“过去趴床上。”卓起用戒尺点了点萧子歌的腰。萧子歌站起来,师父的语气好冷,甚至心里觉得有些害怕,小孩走到床边,由于个子只比床高出一点点,只能用双手撑着床爬上去。小孩自觉地将裤子褪下去,把头深深地埋在臂弯处。卓起紧紧地握着手里的戒尺,此时此刻竟也倍感压力。这一次许诺他,便不能再伤了他的心。“罚你的理由,不知道爱惜自己,害自己生病。责五下。”卓起说得很正式。其实,也是心疼小孩了,看着他脸上还带着病容的模样,不忍多罚。萧子歌点点头,软软地说了一声,“子歌认罚。”卓起吸了口气,这把戒尺拿在手里,与之前的比起来却觉得沉重了几分,不仅是分量上的,而是它的来历,是孩子给他的权力,也是责任。“既然你说病好了,师父今日自然也不会因你生病而怜惜,手下留情。不过以后,生了病不许来讨打,这也是规矩。”想到孩子还病着,卓起真的为小孩的倔强心疼,仅此一次,以后,再大的错,也不至于责罚生病的孩子。“子歌记下了。”师父说得很严肃,实则是很温暖,其实,师父是会心疼的吧。“啪”卓起将戒尺挥得很重,说是立规矩,自然不能放水,这对于一个五岁的孩子来说的确是罚得不轻。萧子歌本来是想忍下呼痛声的,可是戒尺落下的时候,疼痛吞噬了意识,下意识地呼了一声。之前挨过师父的打,可是师父大多数是做做样子,从来没有罚得这么狠,这一下把小孩吓坏了。罚过三下,小孩觉得身后的伤已经要把他击垮了,对师父的戒尺充满了畏惧,身子本能地往里面蹭了蹭。“不许躲。”卓起冷冷地吐出三个字。萧子歌咬了咬嘴唇,撕扯着身后的三道伤痕又趴回原处,这一折腾,小孩的额头上已经渗出了细密的汗珠。“啪”大概是之前乱动的惩罚,这一下斜着压过之前的三道伤痕,叠加处瞬间肿起了深深的姿色。“啊”随着呼痛声,热热的眼泪从眼眶里涌了出来。或许是怕师父看见,萧子歌感觉用袖子把眼泪擦干。小孩的动作,卓起都看在眼里,也确实有点不忍了,“还有一下。”刻意地说了句话,让小孩缓了片刻。萧子歌点点头,咬住袖子,身子在微微地颤抖着,既期待着快些结束,又对疼痛有些恐惧。卓起犹豫了一下,终于还是减了两分力,落在小孩的伤处,惹来小孩用力颤了一下,但是小孩却倔强地没有叫出声。卓起长出了一口气,将戒尺放回盒子里,站在旁边并没有说话。萧子歌缓了好长时间,抬头看看师父,见师父没有反应,怯怯地问了句,“师父,我可以起来了吗?”卓起点点头,心里想着自己是真的把小孩吓到了吗?萧子歌小心翼翼地穿好裤子,身后的伤火辣辣地疼着,好想去揉一揉,可是怕惹师父不开心,还是忍住了,整理好衣服从床上下来,小孩又跪在地上,“多谢师父责罚。”卓起低头看看小孩,依然保持着严肃,“起来吧,回去休息吧。”此刻保持严肃是想塑造威严,毕竟这是极为正式的第一次,至此之后,卓起倒是很少能在罚过之后装得如此淡定了。萧子歌却没有起身,接着说道,“师父,子歌还想求师父一件事。”“恩?说吧。”卓起愣了一下。“子歌想让师父回家去看看。听说容儿病了,他现在一定很需要您。”萧子歌仰头看着卓起,说得特别真诚。卓起怔了一下,他完全没想到萧子歌竟然是想让他回家,他俯身将小孩抱起来,“容儿有娘照顾着,师父还派了郎中回去,不会有事儿的,倒是你,病还没好,又不肯好好吃饭喝药,师父不陪在你身边放心不下呀。”萧子歌摇摇头,信誓旦旦地说道,“师父放心,我保证在您走了之后好好照顾自己,按时吃饭,也按时喝药,一定会马上好起来的。师父,您就回去吧,您不回去,子歌会愧疚的。”“这……”卓起看得出小孩的态度很坚决,可还是不太放心,“师父不哄着你,你真的肯好好吃药?”萧子歌点头,“恩,一定会,子歌会照顾自己的。”卓起拗不过小孩,只好答应,“好吧,那师父回去看看,十日之内,一定赶回来。”萧子歌笑得很开心,“师父不必着急,难得回去一次,多住些时日在回来也好,京中不会有事儿的,子歌都会料理好,不让师父操心。”卓起笑了笑,这一刻,觉得眼前的孩子倒是像一个大人。
番外 拜师礼(四)萧子歌笑得很开心,“那师父准备一下,尽快出发吧,子歌就不打扰您了。”小孩从房间,一步一步地蹭回自己的房间。掀开被子躺在床上,傻傻地笑了一下,又有些失落。发了会呆,把管家吴叔叫了进来。“王爷,您有什么吩咐?”吴叔以前是宫里的人,皇上特许他出宫帮着萧子歌打理王府,这些年帮了萧子歌很多忙,平时对萧子歌照顾得也很周到。“师父要回家一趟,帮我准备些礼物给师父带上。”“卓大人要回家?”吴叔有些诧异,“王爷还病着,他怎么要在这个时候回家,要不老奴和卓大人说说,让他再拖几日,等王爷痊愈了再走。”萧子歌摇头,“不必了,是我让师父回去的,师父的儿子病了,理应回去看看。”“可王爷也病着啊,都是孩子,他怎么能扔下王爷不管。”吴叔显然有些激动,是在为萧子歌打抱不平。萧子歌苦笑了下,“吴叔,你去准备吧。我也想让师父陪在身边啊,可那是师父的亲骨肉,我不能因为自己病了就不让师父回家去看他吧,这太自私了,不是吗?”“唉!王爷啊,你总是替别人着想。”吴叔感叹了,有些心疼眼前的小孩。萧子歌安慰似的说道,“我这不是还有你们照顾吗?”“好吧。”吴叔也知道自己拗不过子歌,只好顺着他的意思。“吴叔,您说,师父回去了,会不会不回来了?”萧子歌又叫住吴叔,撇着嘴问了句。“怎么会呢!卓大人哪里舍得王爷。”吴叔安慰着心思敏感的小孩。萧子歌的眼睛里泛起了几丝泪光,“可是......师父本来就和家人聚少离多,这一次回去,容儿又病了,万一就舍不得回来了呢!”“不会的,王爷这么听话,他更舍不得王爷。”卓起担心小孩,打算过来看看,走到门口听见孩子再和吴叔说话,本来是不想打扰,没想到听见了小孩这一番话。明明就是个孩子,非要装出大人的样子,他经历过很多,却还带着这般难得的善良。卓起的心狠狠地疼了一下,等吴叔出来,卓起才装作什么都没听见的样子走进去。“师父?”萧子歌的神情有些诧异,笑得特别甜。卓起笑着坐到床边,掀开小孩的被子,把小孩抱在腿上,“师父看看伤。”小孩没有挣扎,任凭师父褪了裤子,身后的伤不轻,虽然只罚了五下,可是小孩的臀部就那么巴掌大的地方,皮肤又那么嫩,此刻已经肿起来了。“师父不来就不打算处理了?”卓起轻轻揉着,却也惹得小孩缩了缩身子。萧子歌笑了笑,“我知道师父一定会来的。”顿了一下,小孩害怕师父觉得自己自作多情,又说,“至少要来辞行吧,师父准备得怎么样了?子歌刚才让吴叔备了些礼物,还劳烦师父带上。”小孩的语气特别平淡,完全没有刚才和吴叔说话时的失落。“那吴叔恐怕要白花心思准备了。”卓起淡淡叹了口气。“为什么呀?师父带上吧,只当是子歌的心意。”萧子歌有些着急。卓起笑了笑,“师父不回去了。”“不行,明明说好的。”萧子歌回答得很坚决。口是心非也这么坚决,真是难为他了。卓起越想越觉得心疼。“刚才接到家里的信,容儿的病好了,本就没有大碍的,是家里太紧张了。既然他好了,回去也不急在这一时。”卓起知道孩子的心意无法拒绝,只好编了一个理由。“真的吗?”萧子歌将信将疑地看着卓起,“可是,师父明明可以回家看看的,是不是因为我才不肯回去的,如果是那样,我太自私了。”萧子歌隐约地觉得,那个在远方的小孩也需要父亲。卓起愣了一下,孩子怎么会想这么多,又该如何安慰他呢,若是说得不合理,一定又要伤到他那脆弱的心思。卓起把小孩搂在怀里,摸了摸他的额头,“当然不是,师父想等你病好了,带着你一起回去住几天,我们可以顺路看看风景呀!师父自己回去,路上多无聊。”“真的哇?师父太好了,我还从来没有离开过京城呢。”萧子歌高兴得差点跳起来。看着小孩开心的样子,卓起也展颜而笑,他呀,真的是让人靠近了便忍不住要保护的孩子。这样的小孩,或许真的是上天的恩赐。(本番外完)
番外 出征(一)皇宫,御书房。“卓大人不必再劝了,朕心意已决。”刚刚在朝上,皇上提出要御驾亲征,和赵国这一仗,他已经忍了很久。朝臣们再三劝阻,可皇上的决心很大。“既然皇上决意如此,臣也不再多言,皇上召臣进来,可是还有别的旨意?”对于御驾亲征,卓起的态度并没有那么坚决,只是略微担心太子能否挑起这监国的担子。可他身份敏感,又着实不能多说。另外,卓起也知道,皇上这性子,和子歌一样倔,他决定的事情,很难去改变。“卓大人,朕想和你商量一件事情,此番出征,朕想带上子歌。”“皇上,这恐怕不妥吧。”卓起没想许多,立刻反驳,没有太多的理由,只是舍不得罢了。“有何不妥?”皇上显然不赞同卓起的话。“他还是个孩子啊。”“还小吗?”皇上笑了笑,“朕南征北战的时候,比他还小两岁。”话虽如此,可是经历过战场上的生死博弈的卓起,真的不忍心把子歌推向那个残酷的地方。可皇上的心意,卓起也明白,若不是看重这个孩子,他怎么能想要带他一起,而且,立些军功,对萧子歌是极为有利的。“皇上不在考虑一下吗?子歌自小长在京中,自然不比皇上当年英武。”卓起还想争取一下,尽管他知道这只是无用功。皇上沉默片刻,站起身来拍了拍卓起的肩,“卓大人是舍不得吧?”心思一下子被点破,卓起也没有必要隐瞒,重重地叹了口气,“是啊,刀光剑影,血染黄沙,臣经历过那样的残忍,怎么能舍得子歌再去经历。”“这会让他长大很多。”说着,皇上自己苦笑了一下,“怎么说起来,你倒是想他的慈父,而朕......”“皇上言重了,没有人能取代您在他心里的分量,他是一个很单纯的孩子,感情里不会夹杂任何杂质,他想得到您,不是因为您是一国之君,而是因为他是您的父亲。”卓起顿了顿,“如果可以选择,臣真的想选择不让他去接受这个残酷的磨练,哪怕他成长得慢些。”“朕会照顾好他。”皇上显然已经打定了主意。如果问子歌的意见,他一定是想去的,这孩子小时候就喜欢缠着自己问打仗的事情,兵书阵法也学了不少,早就想找机会去试一试。这一次还是跟着父皇,是求之不得的机会。可终究还是不忍,孩子不知道前方是什么,所以无畏,可是他知道。“臣想随皇上同去。”皇上摇摇头,“卓大人可不能去,太子监国,朕怕他给朝廷弄得乌烟瘴气啊,你还要替朕看着他。”又顿了顿,皇上有意地补了句,“朕不在,是太子的机会,也是子歌的,战场上有朕看着,可是朝中事,卓大人能放心假手于人吗?”卓起是聪明人,自然明白皇上的意思。留他在京中是看着太子,也是在给子歌寻找机会。他是皇上,不会随随便便爱一个人,但是一旦爱了,也绝不可能像简单的父亲那样爱着。“臣明白了。也相信子歌此去,可以助皇上一臂之力。”
番外 出征(二)出征前夜。安王府。子歌房间。“收拾得怎么样了?该带的东西可别落下。”卓起推门而入。萧子歌放下手里的东西,“师父放心吧,都收拾好了。此去征战,不知何时能够凯旋,师父一定要照顾好自己。”卓起笑了笑,“放心吧,师父在家里能有什么事儿,倒是你,自己出门在外,多加小心。”顿了顿,卓起轻咳了声,“可不许闯祸。”萧子歌撇撇嘴,“尽量不闯祸。”卓起摇着头笑了笑,淡淡地叹了句,“闯祸也看不见咯。”“师父......”明明是一句玩笑话,萧子歌却忽然觉得伤感起来,这么多年以来,自己好像从未离开过师父这么久。卓起摸了摸萧子歌的脑袋,“好啦,战场杀敌是风光的事情,不许伤感。师父有一样东西送给你。”“什么?”卓起拿了两个包袱出来,指了指,“自己看看。”萧子歌打开其中包袱,发现里面是一件大红色的战袍。“这是师父年轻时跟着师父的东西,是先皇赐的。如今终于又能派上用场了。”卓起顿了顿,“让它替师父陪着你吧。”卓起打开另一个包袱,笑着说道,“这是司徒将军送给你的,他的宝贝,金丝软甲。让他拿出来宝贝可不容易呀!”“多谢师父,一会儿子歌去向司徒将军道谢。”萧子歌没有拒绝师父的心意,穿着师父的战袍,他自己的心里也会踏实些,“子歌一定不会让师父失望的。”“我教出来的徒弟,当然是所向披靡,师父从来没觉得你会让师父失望。”卓起得意地挑了挑眉毛,眼前的孩子,似乎是他全部的骄傲。第二日,大军出行,萧子歌一身银色盔甲,外面披着师父送给他的战袍,格外地威风凛凛,抢尽了风光。卓起一路送至城外十里亭,才目送着大军离开,至此一去,不知要多久能够凯旋,孩子在的时候,说好了不许伤感,可是看着马蹄行过处,卓起竟不自觉地发起了呆。大军行至途中,皇上下令暂停五日,集体整顿,而派了萧子歌带着一队人马先行赶往边关了解战况。边关守将姓陈名良,是大燕开国将军之一,曾经效命于皇上帐下,随他南征北讨,立下过赫赫功劳。如今,已年过半百,依然镇守边关,他手下的陈家军更是骁勇善战,数十年在边关的积威足够令敌人闻风丧胆。边关,陈家军中军大帐。陈良专门设了酒宴迎接萧子歌,说是迎接实则只是摆摆架势罢了,萧子歌心急,三番四次地询问战况陈良都找理由岔开话题,更过分的是,吃到一半,陈良找借口说要讨论军情带着部将先行离开了。萧子歌和随行的几个将军被扔在军帐里,本来一路快马赶过来是极为辛苦的,早就饥肠辘辘,可是眼下被晾在这,哪里还有心情吃饭。“混账,这个陈良也太过分了,这不是分明没把王爷放在眼里吗!”一个将军性子火爆,把筷子狠狠摔在桌子上。“唉!你嚷嚷有什么用,陈家军在边关这么多年,就连皇上也要对陈良尊敬三分,我们刚来,人家排斥我们,也是情有可原。”另一个温和些的将军叹了口气。萧子歌没说话,放下筷子一个人悻悻地回了自己的大帐。
番外 出征(三)萧子歌回到账中,随行几个将军接二连三地过来,或是抱怨,或是安慰,萧子歌耐着性子安抚了他们的情绪,一一打发走。接着,萧子歌一直在账中发呆。顾青陪在身边,一句话都不敢说。陈家军帅账中,陈良正翻阅着文件,儿子陈寒昭服侍在身边,“父帅,刚刚您是不是有些过分了?他毕竟是皇子。”陈良冷笑了一声,“军中不养无用之人,皇上把一个黄毛小子打发过来想管我的陈家军,我能置十几万将士的性命于不顾,任他折腾?”“或许,这个安王真的有些本事,否则皇上也不会派他来。”陈寒昭不大同意父亲的看法,“如果真是一个只会摆官架子的主儿,刚才恐怕就嚷嚷起来了,据安排在他身边的人来报,王爷刚才还一直在安抚部将的情绪。”陈良饶有兴致地挑了挑眉,“哦?是吗?不过那或许是性子温和罢了,也或许是不敢在我的军中惹是生非,有没有本事,还要试一试才知道。”陈寒昭点头,“昭儿明白了。一切都会安排妥当。”晚饭时间,顾青扫了一眼给萧子歌送来的晚饭,气得差点儿把碗碟摔在地上。几个馒头,几碟青菜,一盘咸菜加上可怜巴巴的三片肉,更可恶的是,这几道菜,好像都是用水煮的,连油星都看不见。别说萧子歌吃不下,就连顾青都不想吃。“这都是什么啊。分明是为难王爷,这东西,还没有王府里下人吃的好。”顾青愤愤地说道。萧子歌叹了口气,他一向对吃的要求很高,这些东西看着就没胃口,不过,现在这情境,哪有挑剔的权力,青菜是真的咽不下,拿起馒头咬了两口,又夹了几口咸菜,就大概是饿极了,倒也没有那么难以下咽。“你也吃啊。”萧子歌看了看发呆的顾青,夹了一片肉放在顾青碗里,“替我尝尝味道怎么样。”顾青皱了皱眉,自小跟在萧子歌身边,还从没见自家王爷受过这般委屈。看着萧子歌夹给自己的肉,眼泪竟不自觉地滴了下来。萧子歌愣了愣,放下筷子,和顾青开了句玩笑,“你这是怎么了啊?我没欺负吧?这肉没毒。”其实萧子歌知道顾青心里想的是什么。“太过分了,王爷能忍,我忍不了,我非要找他们去理论理论。”顾青越想越来气,将筷子在手里折成两段,转身要走。“你给我回来。”萧子歌吼了一句叫住顾青。“王爷!”顾青不敢违抗命令,可是依然愤愤不平。“别折腾了,快吃吧。在人家的地盘上,要学会入乡随俗。陈将军多年镇守边关,有功于朝廷,我们不能因为一顿饭的小事儿和他翻脸吗?那岂不是我们小气了?”萧子歌说得很平静。“这哪里是一顿饭的事情,您看看他今天的态度,分明是看不起王爷。”萧子歌笑得很坦然,“这里不是官大一级压死人的朝廷,而是战场,凭的是本事,你没让人家看到你的能耐,人家凭什么尊敬你啊。慢慢来,急不得的。”顾青还是站在原地不肯动,萧子歌摇摇头,“要不这样吧,我们去军帐里看看将士们都吃些什么,就知道陈将军是不是真的为难我们了,不过我相信陈将军不是那样的人。”
楼楼觉得可爱的老爹木有名字怪怪的,于是帮他起了一个,但是据小伙伴反应那个名字和某人重复,所以要换一个。作为起名废的楼楼实在想不出来啦,小伙伴们开动自己聪明的大脑帮老爹想个名字吧~楼楼期待着惊喜
番外 出征(四)萧子歌和顾青到了旁边的大帐中,将士们正围坐在一起吃饭。大伙看萧子歌来了,纷纷站起来行礼。萧子歌走进帐中,一眼就看见了陈寒昭。“寒昭也在?”“王爷怎么过来了?”萧子歌拍了拍陈寒昭,“坐吧,大伙儿都吃吧,本王就是过来看看,大家不必拘谨。”萧子歌看了一眼陈寒昭碗里的饭,顿时觉得陈将军确实没有有意为难,刚刚送去的饭好歹还有几片肉,而大家吃的东西,胡乱的一团菜扔进汤里,也不知道都是些什么东西,每人端着一碗汤,摆着几个馒头,仅此而已。“你们都吃这个?”萧子歌问了句。陈寒昭不好意思地笑了笑,“是啊,这边关物资匮乏,人吃马喂都是千里迢迢地运过来的,自然是不比京中。”顿了顿,陈寒昭又接着说,“父帅的规矩,军中所有人,不管官职大小,都是和士卒同食。”萧子歌点点头,“都说陈将军治军严明,果然是名不虚传。”萧子歌转头对顾青说,“去,给本王盛一碗菜,拿些馒头。”陈寒昭愣了愣,有些不好意思,“王爷怎么能吃这个,不合适吧?”“有什么不合适的,你能吃本王不能吃?”萧子歌笑了笑,接过碗筷,不知道为什么,和大伙儿一起吃饭,倒是觉得比刚才帐中的饭好吃得多。“以后不用给本王单独送饭了,本王过来和大家一起吃。”萧子歌一边吃着饭,一边说道。“啊?”陈寒昭吓得差点儿把嘴里的饭吐出来。萧子歌笑了笑,“和大家一起有说有笑的,比自己闷在大帐里好多了。”第二天一大早,天还没放亮,萧子歌便被帐外的号角声吵醒。“出什么事儿了?”披着一件衣服拉了一个士兵问道。“回王爷,是军队操练的号角,每天都是这个时候,您回去继续歇息吧,属下去和他们说一声,离这边远点,别吵到王爷休息。”“不用了,本王也过去看看。”萧子歌回帐中穿好衣服出现在训练场,眼下战况不紧急,平日多是训练,也会和赵国有小小的冲突,但基本上是平静的。萧子歌出现的时候,陈寒昭正在看着将士们练骑射,看见萧子歌来了,也有些吃惊。“王爷怎么不多睡会?”“军营里就本王一个人在睡觉,恐怕不好吧?”萧子歌笑着反问了句。陈寒昭也笑了笑,没说什么,继续专心致志地指导着。陈寒昭旁边的亲兵多了句嘴,“听说王爷精骑善射,不知王爷能不能给我们露一手,让我们大伙开开眼界。”此言一出,大家都停下了手上的事儿,纷纷提议。“王爷 您看.....”陈寒昭转身征求萧子歌的意见。萧子歌自然明白这是将了他一军,大家也是想看看他有多大的本事,到了这个地步,难道还能拒绝吗?而且,露一手也没什么,萧子歌也没多想,反正对自己的武艺也是有信心的。见萧子歌点头了,陈寒昭对身边的亲兵耳语了几句,亲兵下去准备,时间不大,拿了弓箭,同时牵了一批马过来。萧子歌接过弓箭飞身上马,没想到这匹马竟长嘶一声,奋力地踢着前踢,将萧子歌从马上直接掀了下去。萧子歌滚落在地上,用胳膊护住要害处,在地上滚了两圈才纵身站起来。萧子歌出来得急,没穿盔甲,只穿了一件白色长衫,这般从马上摔下去自然是不轻,白色的衣衫已经沾染了血迹,不过萧子歌也顾不上到底是哪里受了伤。这分明是一匹烈马,欺负人也不至于这般明目张胆吧!顾青心里的火气已经压了好长时间了,眼下看这情景,恨不得上去把陈寒昭撕碎。萧子歌瞪了顾青一眼,生怕他惹事儿,顾青这才没敢动手。校场很安静,目光齐刷刷地聚集在萧子歌身上,大家都期待着他的反应。萧子歌转身看了看那匹马,弯嘴角笑了笑,烈马么?他还就是不信邪。掸了掸身上的尘土,萧子歌又一次跳上马背,这马还真是倔,又一次把萧子歌掀了下去。可偏偏萧子歌比这马的性子还倔,他现在想的已经不是不能驯服这马丢不丢人的问题了,而是觉得被一匹马欺负了心里太不舒服。反复三次,终于在第四次跳上马背的时候把这匹马驯服了。萧子歌拍着马背笑了笑,“让你不听话。”接着,萧子歌弯弓搭箭,箭离弦时,正中靶心。周围想起一片喝彩之声。萧子歌跳下马背,挑了挑眉,得意地笑了一下。“这马性子虽烈,可也是一匹好马,既然它听王爷的话,就送给王爷吧。”陈良不知道何时出现在人群里,陈良笑得很和蔼。“多谢陈将军。”萧子歌躬身道谢,大概这是陈良第一次这么认真地和他说话。陈良回头瞪了一眼陈寒昭,“你跟我进来,简直是胡闹。”
番外 出征(五)萧子歌看陈良的情绪有些不对,把马的缰绳递给顾青,自己也跟了上去。“你折腾得太过分了,万一王爷出了什么事儿,你几条命赔得起?”陈良到了帐中还没坐稳便冲着陈寒昭嚷了起来。陈寒昭吓得屈膝跪在地上,“父帅息怒,昭儿只是想试一试他的功夫。”“试功夫?用什么法子不行?那匹马是疯子你不知道?我看你和它一样疯!”陈寒昭心里默默想着,不是没出意外嘛,您至于发这么大火嘛,再说,还不是您让我试探的。“陈将军息怒。”萧子歌从帐外走进来,撇了一眼跪在地上的陈寒昭。其实萧子歌对他并没有什么敌意,就算是今天的事情,也并没有想和他计较,反而觉得这个小将军有点意思。陈良呼了口气,“王爷,这孩子做事没分寸,理应严惩。”萧子歌笑了笑,“没事儿,开个玩笑罢了,元帅若是苛责了,本王心里也会过意不去。”陈良瞪了陈寒昭一眼,“滚出去,今日若不是王爷替你求情,绝不会这么轻易饶过你。”陈寒昭应了一声,转身出去,当着别人的面被爹这般数落有些郁闷,不过好像每一次自己做事都不会让父亲满意,而且,不管在什么地方,父亲从来不会给自己留面子,从小到大,一向如此。“等等。”萧子歌追了出来。“王爷还有什么吩咐吗?”陈寒昭站住,冷冷地回了句。“元帅只是性子急了些,你别往心里去。”“我爹什么样子我比王爷了解,王爷不必装了好人又来教训我。”陈寒昭丢下这一句话转身离开,把萧子歌晾在一边。第二天,战场上又发生了交锋,陈良亲自带萧子歌去观战,分析讲解也十分耐心,萧子歌发现陈良对自己的态度好像忽然改变了很多。萧子歌观察发现陈寒昭一直闷闷不乐,觉得他似乎有心事,该不会还未昨天的事儿生气吧。从战场回来,萧子歌吃过饭心里惦记着陈寒昭,想去陈寒昭帐中看看他,出了大帐正好在帐外看见一个亲兵拿着一个坛子鬼鬼祟祟地往帐中走。“站住,拿的什么?”萧子歌觉得这人有点奇怪,大声喝住。没想到,这一喝可把士兵吓坏了,扑通一声跪在地上,“王爷饶命,属下......”萧子歌看他说话吞吞吐吐的,懒得等他说完,打开地上的坛子闻了闻,“是酒?”喝酒可是军中大忌。一个小小的士卒自然不可能有这么大胆子。“寒昭将军的?”士兵不说话,这也算是默认。萧子歌笑了笑,看来他还真是心里难受。俯身抱着酒坛子,“好了,你下去吧,我给寒昭将军送去,千万别说漏了。”士兵见萧子歌没打算怪罪,赶紧退下。陈寒昭看见萧子歌抱着自己的酒坛进来,吓得脸色煞白。萧子歌温和地摆摆手,“坐吧,一起喝两杯?”陈寒昭也笑了,“喝酒可是触犯军规的事儿,王爷想试试?”萧子歌点点头,“嗯,你都敢试,我有什么不敢的。”
番外 出征(六)喝了酒,大概话就会比较多,更何况敢在这军营里陪他喝酒的,萧子歌还是第一个。陈寒昭对萧子歌渐渐也有了好感,其实本来也没有讨厌,端着酒杯,说话的语气也柔软了许多,“王爷来找寒昭,有什么吩咐吗?”萧子歌摇摇头,“不是,只是看你今日心事重重的,不会还在为昨天的事情难过吧?”心事重重,被他看出来了吗?好像还从来没有人这么用心地在乎自己的情绪,包括父亲。“昨天的事情,不过是小事罢了,何至于计较这么久,说来,昨天是寒昭小气了,还请王爷不要怪罪。”陈寒昭是坦率的人,昨天也并非因为萧子歌生气,只是因为父亲的态度罢了,不过早已习惯了,计较也无益。两个人喝着酒,聊得特别开心,通过聊天,萧子歌得知,陈寒昭自出生起变跟在陈良身边,在军中长大。这些年,跟随着陈良打过很多仗。又得知,陈寒昭今日闷闷不乐,是因为昨夜巡逻的一队人马遇到敌军突袭,全军覆没。而这队人,是他一手培养起来的。萧子歌安慰了几句,却觉得话语很无力,陈寒昭说,这里每天都会死人,没有人知道自己能不能活过明天,所以军人,把生死看得都会淡些。两人喝得正起兴,萧景宸(皇上)和陈良一前一后走进来。萧景宸必计划提前赶到,并没有通知萧子歌,本来是想给他一个惊喜,没想到撞上这样的场面。陈寒昭吓得脸色煞白,放下酒杯,还没来得及站起来打招呼,陈良便拿起桌上的酒坛摔在地上。“父皇......”萧子歌也愣住了,萧景宸来得也太巧合了。萧景宸看着碎了满地的酒坛瞪了萧子歌一眼,并没有说话。陈寒昭反而很平静了,只是站在旁边低着头,一句话都不说。“滚去军法处。”陈良指了指陈寒昭,吼道。陈寒昭依旧不说话,听了命令转身要走,被萧子歌一把拉住,“等等。酒是我拿来的,不怪寒昭。”陈良冷哼了一声,“王爷不是我陈家军的人,臣无法约束王爷的行为。”一句话把萧子歌噎了回去,陈寒昭淡淡地说了句,“王爷不必多费口舌了,您的心意,寒昭感激不尽。”陈寒昭越是这般说,萧子歌心里越觉得过意不去。“陈寒昭在营中饮酒,公然违抗军纪,送往军法处责三十军棍。”陈良看了陈寒昭一赶上,异常淡定地下了这个命令。三十军棍?!关键是居然说得这么轻描淡写,萧子歌有点怀疑陈良是不是陈寒昭的亲爹,这点小事,至于这般无情吗?陈寒昭的嘴角上挂着一丝冷漠,父亲进来的时候,这一切就在他的意料之中了。“慢着,陈元帅,寒昭只是心情不好,喝几杯酒罢了,并未多饮,也未误事,还请元帅网开一面,念在他是您儿子的份儿上,从轻发落。”萧子歌继续求情,现在,格外地心疼陈寒昭,也是故意提醒了句,他是您儿子。陈良丝毫不为所动,“军法面前,人人平等。臣治军多年,如何惩处自然有分寸,请王爷不要干涉。”陈良一步都不肯退让,逼得萧子歌实在没办法,“既然元帅说军法面前人人平等,子歌与寒昭一同触犯军法,愿意同罚,求元帅成全。”陈良愣了一下,萧子歌这句话有些出乎他的意料,不过语气依然是平淡的,“臣刚刚说过,王爷不是陈家军的人,臣无权干涉王爷做什么。”这个陈良还真的是软硬不吃,萧子歌被他气得眼前一阵眩晕,实在是无计可施了,萧子歌把目光投向萧景宸求助,“父皇,您.....”您倒是说句话帮帮我啊!后半句话还没说出来,被萧景宸打断了,“军营里,军法最大,喝酒是军中大忌,元帅处置,自然有他的考虑,你不必多言。更不用去人家那里讨打,你的那份,朕会和你算清楚。”萧景宸似笑非笑,说得特别平静。萧子歌心里吐槽了句,老爹啊,你非要在这个时候落井下石吗!
番外 出征(七)回到自己的帐中,萧景宸上上下下地仔细打量了萧子歌一番。“几天没见,清瘦了不少,陈良欺负你了?”萧景宸脸上带着笑容,问得很温和。说欺负倒是谈不上,可是刚到的几天确实过得不好,不过,和父皇诉苦,父皇一定会担心的吧,“没有,这里一切顺利。”“真的顺利吗?这些天发生的事情,陈元帅一五一十地都跟朕说了。”萧景宸拍着萧子歌的肩笑了笑,“陈元帅只是有意试探罢了,他这个人在战场上折腾惯了,可不是什么人的账都买。刚才他还在朕面前对你大加赞赏。你可是给朕挣足了面子,让朕在他面前好好神气一把。”“可是刚刚,儿臣让父皇丢人了。”面对父皇这样的夸赞,萧子歌自觉受之有愧,刚刚的事情,的确是触犯了规矩,看陈良刚才的样子就知道他气得不轻。“不就是喝几杯酒吗?别小题大做,谈不上丢不丢人。谁没有爱折腾的时候。”萧景宸瞪了萧子歌一眼,“不过,你真是不知天高地厚,军法处值得好奇吗?非嚷嚷着要去!”被皇上这么一数落,萧子歌禁不住脸红了,小声回了句,“父皇也不帮寒昭说句话,儿臣也是没办法啊。”“父皇不是不帮他,可毕竟那是陈良军中的事情,又是人家的家事,朕若是一来就插手,岂不是让人觉得朕是来收他的权力的。”萧景宸顿了顿,“再说,军中喝酒,是大忌,陈良罚得也没什么可挑剔的地方。”“可是,儿臣和寒昭一起喝酒,只罚他一个,儿臣觉得心里过意不去。”萧景宸弯了弯嘴角,“你急什么?朕说过要放过你吗?这是战场,在这里不管是谁,都要守这里的规矩,喝酒误事,你们两个孩子如果真的闯出来大祸就晚了。”我没急啊。萧子歌自己在心里默默嘟囔着。“是,儿臣记下了。以后绝不再犯。”萧子歌顿了顿,又补了句,“其实今日是寒昭心情不好,父皇,儿臣觉得陈元帅对寒昭,似乎太过冷漠了。”萧景宸重重地叹了口气,“唉!可不是嘛,这些年跟着陈良在这边关吃苦受罪,可是苦了寒昭这孩子了。我看他和你聊得投缘,多开解开解他,有机会,我也和陈良聊聊。”“恩,多谢父皇。”萧子歌竟忽然觉得心里很暖,虽然父皇这关心是给陈寒昭的,但是这让萧子歌觉得父皇是一个特别细腻的人。“谢就不必了,寒昭这孩子,我也心疼啊。”皇上顿了片刻,“既然你们关系这么好,他挨三十军棍,你自然也少不了,同样罚三十下,也算是一起作死,一起患难了。”说罢,萧景宸转身去桌子后面的墙上把自己的革带摘下来,拿在手里笑了笑,“这回倒是方便,不用找别人借了。”萧子歌看见萧景宸把革带拿到手里,明显感觉到自己的心被吓得颤了一下,上一次在御书房里被父皇罚过那一顿,现在想起来还觉得隐隐作痛。“爹……”萧子歌怯怯地唤了声,这会儿连称呼都换了,“您……您能不能不拿这个?”萧景宸拖着手里的革带,调戏般地笑了一下,“不能,你再讨价还价,爹真的换军棍了。”萧子歌本来就不是会讨价还价的孩子,父皇这么一说,反而有点不好意思了,可是这东西真的有心理阴影啊。萧子歌愣了片刻,还是放弃了继续挣扎的念头,走到桌子前面撑好。“裤子脱了。”萧景宸冷冷地说了一句。裤子……萧子歌将手放在腰间又缩回来,回头看了看父皇的眼神,又放了过去,反复几次地纠结着,在父皇面前,真的不好意思。萧景宸看儿子这般磨蹭,索性过去直接将他的裤子扯下来。萧子歌感觉到身后一凉,从脸到脖子瞬间变成了红色。“啪”还没等萧子歌反应过来,萧景宸手里的革带便咬了上来,一道印子瞬间在臀峰肿起来。这一下打得完全没有心理准备,萧子歌还沉浸在害羞里,可是这疼痛真的是实实在在的。“啊”呼痛声无意识地从萧子歌的喉咙里冲破。萧景宸竟笑了一下,“这帐篷可是不隔音,你若是不怕丢人就大点声。”顿了片刻,萧景宸又加了一句,“记住军营里的规矩,下次再犯,可绝不是这么轻易混过了。”萧子歌咬住嘴唇,额头上瞬间渗出了汗水,心里默默地觉得,今天也不是轻易可以混过的。
番外 出征(八)“啪啪”又是连着两下打在刚刚的位置上。萧子歌吸了口气,父皇这打人的习惯真是太可怕,总是挑着一个地方打过几下才肯换地方,然后连着又是打在另一处。疼痛就在那一处以可怕的程度叠加起来,让人本能地畏惧。果然是这般,接着是连着三下打在了稍微偏下一点的地方,六下过后,臀上有两道肿痕狰狞着,伤害里面含着细细的血珠。这帐篷的确是不隔音,萧子歌自然不敢喊疼,他用自己全部的意识克制住呼痛的冲动,忍得极为难受。如此打过十几下,整个臀部都被蹂躏了一番,免不了要再一次叠加到之前的伤痕上。可是,萧景宸手里的革带依旧落下得很果决。一下接着一下,力道丝毫不减。萧子歌身上的伤他也看得清晰,并不是不心疼,可大概是在军营里待得久了的缘故,萧景宸对于军纪军规是带着一种敬畏的,若是之前的他,大概真的会和陈良一样做出把儿子送去军法处的决定,可现在,他也实实在在是做不到。身后的伤痕交叠着,好像每一下革带都是携着风落下来的。大概是因为和父皇亲近了,没有之前的疏远,也便没有了那么强烈的保持坚强的念头。还不到二十下,萧子歌的眼泪便不自觉地涌了上来,他也没有刻意忍下,而是任由它落了下来。萧景宸挥起革带的手滞在了半空。是哭了吗?他看得清清楚楚。儿子第一次在他面前哭了,上一次在御书房,比今日的责罚要重得多,足足挨了四十多下孩子都没出声,今日竟真的疼哭了。萧景宸还记得那天萧子歌在床榻上偷偷擦掉眼泪的情景,转身的笑脸是故作坚强也是可怕的疏离。但是今天不会了,当这样一个孩子愿意在自己面前不刻意掩饰的时候,一定是因为他放下了所有的戒备和疏远。萧景宸一时间有些无措了,他没哄过小孩,从来都没有,第一次意识到萧子歌还是孩子的时候,是他主动撒娇,自己应着便是。可是现在他无声地滴落这几滴眼泪,却让萧景宸不知道如何安慰了。只是,萧景宸感觉到手里的革带特别沉重,再也不忍心落下来。“别哭了,父皇不罚了,你再哭,父皇该不知道怎么办了。”萧景宸说得极不自然,还有些尴尬,对待孩子是应该这样的吗,好像不是吧,那又应该怎么安慰呢?萧子歌愣了一下,刚才真的是无意识的,赶紧将眼泪咽下去,狠狠地咬了一下嘴唇将身子站直。父皇这是嫌弃了吗?记得父皇最讨厌小孩子哭了,小时候,但凡有哪个孩子在他面前哭了,都会被他赶出去,想起那些事,萧子歌竟有点心虚,“父皇息怒,是子歌没用,请父皇责罚。”萧子歌居然跪了下去,忽然恨自己的不中用,为什么偏偏要哭,忍一忍不就过去了吗。萧子歌这般,却让皇上的心里狠狠颤了一下,自己是亏欠了他多少关心,才能使得孩子在自己面前这般小心翼翼。萧景宸俯身,不是把萧子歌扶起来,而是直接抱起来放在了床上,“胡说,爹把儿子打哭了,和有没有用有什么关系,这不是孩子该有的反应吗?”这话说得特别亲近,萧子歌笑了一下,“父皇真的没生气?”萧景宸一巴掌打在萧子歌的屁股上,“爹是不是也应该这么揍不听话的小孩?”“嘶......”后面的伤猝不及防地疼了一下,萧子歌的脸瞬间变得通红,喃喃地叫了声,“父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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番外 出征(九)萧景宸一脸正经,仿佛什么都没有发生过一般,“过来,上药。”萧子歌却没有那么淡定,脸上还是红红的。将头埋得很深,恨不得把自己藏起来。萧景宸看着萧子歌的模样忍不住笑了笑,转身去拿了药膏,冰冷的药膏涂在萧子歌的伤处,明显感觉到儿子疼得身子颤了一下,“不许哭。”萧子歌慢慢地抬头,委屈地看了萧景宸一眼,撅了撅嘴,带着些赌气的意味,“儿臣遵旨。”萧景宸看儿子这副表情,觉得特别可爱,摸了摸萧子歌的脑袋,表情有些尴尬,“你哭了父皇会紧张,弄疼了我可不负责。”萧子歌竟被父皇这模样逗笑了,忍不住调戏了句,“父皇,您刚才还说我是小孩呢,您见过有爹揍完了还不让哭的吗?”萧景宸瞪了萧子歌一眼,自己却有些不好意思,“咳咳,父皇不是在慢慢学嘛,要不你教教父皇孩子哭了怎么哄?”萧子歌嫌弃地看了萧景宸一眼,“我又没当过爹,我怎么知道。”父子两人你一句我一句地说着,好像也不知不觉地分散了萧子歌的注意力,萧景宸把药上完,也一直没觉得有那么疼。“父皇,我有点担心寒昭。”萧子歌穿好衣服,感觉好多了,又担心起陈寒昭来,陈寒昭被罚了三十军棍,其实萧子歌对此完全没有概念。“你过去看看他吧,估计这会这折腾完了。”萧景宸顿了顿,将手里的药瓶递给萧子歌,“把这个带过去,估计这孩子也不敢上药。”“为什么?”萧子歌诧异地看着萧景宸。萧景宸摇摇头,“猜的,带上吧。”萧景宸和陈良一起征战多年,当然足够了解陈良,说到这里,更加心疼寒昭这个孩子了。军法处。军法处的人看见陈寒昭被押过来竟没有一点惊讶,陈家军的人都知道陈元帅对陈寒昭要求严格,这军法处,恐怕他来的次数比其他任何人都要多。送陈寒昭过来的士卒交代了几句,便把陈寒昭一个人留在这里。这里的规矩,陈寒昭非常清楚,他也不想为难谁,当然也不敢为难,在这军法处,不论官阶,军法最大。陈寒昭自觉地褪了裤子,趴在长长的刑凳上。行刑官官却没有陈寒昭那般淡定,对于这个小将军,大家的心里总是有些不忍。“寒昭将军,对不起,得罪了。”这算是让陈寒昭先有个心理准备吧。陈寒昭笑了笑,“你们也是奉命行事罢了,谈不上得罪。”陈寒昭的身子被两名士卒按住,如胳膊般粗细的军棍便从后面落了下来。伴随着一股剧烈的钝痛,仿佛皮下的肉要被敲碎一般,陈寒昭咬住胳膊,疼得汗珠从额头上滴下来,却只是倔强地忍着。身后的责打一下接着一下,节奏分明。疼痛吞噬着陈寒昭的所有意志,每一下都要把他击垮,可他却一直倔强地对抗着。才刚刚唱数到十下,已经是随着棍子落下便要带起斑斑血迹的模样。行刑官看得尚且有些不忍,可是他们并不敢放水,事后陈元帅验伤,若是发现了,一定会重新把陈寒昭扔过来,到时候对陈寒昭又要再受一番苦。
番外 出征(十)陈寒昭艰难地抵抗着疼痛,但是好在并没有那么多执念,反正又不是第一次这般,他从一开始就不觉得自己挨不过。可是身体似乎比意志更容易出卖一个人。二十几下过去,陈寒昭觉得自己的后背被疼痛炸开,液体顺着伤口流了出来。“啊”终于还是没忍住这股意料之外的痛,陈寒昭的脸色愈加惨白。行刑官怔住了,手里的棍子滞在半空,清清楚楚地看见陈寒昭的后背上已经浸满了血迹。“将军身上有伤?”安静了片刻,忽然有人开口问了句。陈寒昭皱了皱眉,缓了好半天才有说话的力气,“昨日和敌军交手的时候被砍了一刀,没有大碍。”“元帅怎么能……”“他不知道。”陈寒昭打断了士卒的话,大概是不想让从他们嘴里听到任何对父亲的埋怨吧。陈良的确是不知道,陈寒昭也不觉得有让父亲知道的必要。这点伤本也就不算什么,若不是今日遭遇这番责打,身子绷得过于紧张,也不会出现这样的意外。“我去和元帅禀报,再打下去,将军会撑不住的。”陈寒昭平日待人和善,体恤属下,这个时候,大家自然也会多心疼他几分,其中一个士卒说着便气冲冲地往外走。“回来!”陈寒昭拼尽浑身的力气吼了句,“你明知道不会有任何作用的。”“我……”是啊,明知道不会有用,在军中这么多年,谁见过元帅心软呢。陈寒昭回头勉强笑了一下,算是对大家的安慰,“我没事儿,撑得住,继续吧。”这一刻,他似乎根本没意识到自己是最需要安慰的人。又是一阵沉默,可是谁都不能改变什么,行刑官觉得手里的棍子沉了几分,但又是只能无奈地落下,丝毫不敢放水。陈寒昭紧锁着双眉,承受再一次席卷来的疼痛,此刻,背上,臀上,腿上,整个身子都浸在了疼痛里,被责打处早已血肉模糊成一片。陈寒昭只是凭借着自己的意志隐忍着,牙齿在胳膊上越嵌越深,血迹流淌出来亦浑然不知。终于挨过三十下,陈寒昭尚且清醒,被士卒扶起来,不顾衣服沾到伤口上,自己强撑着身子把衣服穿好,按惯例要去向父亲复命,他不想让自己太狼狈。陈良在大帐中若无其事地看着书,似乎完全没有担心尚在军法处的儿子,直到亲兵说陈寒昭回来了,他也只是淡淡地吩咐了句“进来”,连头都没抬。“寒昭请父亲验伤。”陈寒昭是被士卒从军法处一路搀扶着过来的,此时早已失去了走路的力气,跪在大帐中央,陈寒昭却说得不卑不亢。陈良抬了抬头,“不必看了,回去歇着吧,以后莫要再做这糊涂事。”“寒昭记下了。”这对话冷清得让旁边的士卒尚且有些心寒,想说些什么却被陈寒昭拉住了。其实什么都不必说,父亲的性子,还有谁能比陈寒昭更了解呢。又是被士卒一路搀扶着,陈寒昭好不容易回到了自己的帐中,整个人趴在床上终于觉得舒服了不少,竟满足地笑了一下,此时此刻,或许这张床是唯一能让他感受到温暖的东西了。
番外 出征(十一)亲兵在旁边照顾着陈寒昭,将背上的伤上好了药,臀上和腿上的伤却不敢上药,亲兵小心翼翼地用酒精擦拭着伤口,酒精的刺激又唤起了一股剧痛,刺激着全身所有的痛觉神经。陈寒昭抓紧身下的床单,控制着不让自己有丝毫地移动。萧子歌一直担心着陈寒昭,也顾不上通报,直接从帐外冲了进来,看见眼前的场景整个人都呆住了。陈寒昭身上的伤被他清清楚楚地看去,鲜红的血迹,模糊一片。他已经无法想象陈寒昭是怎么挺过来的。萧子歌上前走了几步,抢过亲兵手里的酒精摔在地上,吼道,“滚出去。”亲兵吓了一跳,瑟瑟发抖地看着萧子歌,“王爷,这伤口不消毒会感染的。”萧子歌愤愤地开口,“元帅不让上药是吗?”果然被父皇猜对了。“嗯,这是规矩,元帅.....”“去把他叫来,就说本王有要事找他商议。”萧子歌不想再听下去,打断了亲兵的话。亲兵愣了片刻,去也不是,不去也是。陈寒昭看了看尴尬的亲兵,“你先下去吧。”“如果你还心疼你家将军,按本王的话去做。”萧子歌冷冷地吩咐了句。“是是是,属下这就去。”缓过神来,亲兵一溜烟跑了出去,王爷这是在给自家将军抱不平啊,自己当然要配合。萧子歌也没多说话,打开手里的药瓶,将药膏涂在手上,“寒昭,你忍着点,上过药就不疼了。”萧子歌安慰着,其实他自己并不直到伤成这样子上过药能好多少。陈寒昭摇摇头,“王爷,寒昭知道您关心我,可军中有军中的规矩.....”萧子歌瞪了陈寒昭一眼,这对父子真让人头疼,张口闭口除了规矩还是规矩。“这药是父皇御赐,难道你想抗旨?”萧子歌笑了笑,不是喜欢讲规矩吗?那就讲讲规矩好了。陈寒昭果然被噎得没话说,他本来就是一个不善言辞的人,不擅长与人争辩。萧子歌见陈寒昭不出声了,笑着摇摇头,将手上的药轻轻地涂在伤处,只是拣了些伤势较轻的地方,严重的地方,萧子歌不知道怎么下手,连碰都不敢去碰。上过药的地方,一阵清清凉凉的,果然舒服了不少。“多谢王爷。”陈寒昭忽然冒出一句话,这样的关心,他或多或少地有些不适应,每一次的疼痛都是自己在漫漫长夜里熬过来的,这一次,居然有人这般关心他。“谢什么啊,祸是我们俩一起闯的,你被打成这个样子,我心里倒是有愧呢。”“王爷本也是陪着寒昭解闷,寒昭是明知故犯,理应受罚。”正说着话,陈良从外面进来,他听说萧子歌要在陈寒昭的帐中见他,尚且觉得有些奇怪,“见过王爷。”萧子歌站起来,将手里的药瓶递给陈良,“既然元帅来了,这里就交给元帅吧!”“规矩什么时候改了?”陈良接过药瓶扔在陈寒昭面前。陈寒昭吓得缩了一下身子,“父帅息怒,寒昭......”“规矩是本王改的,元帅觉得不妥吗?”萧子歌打断了陈良的话,耐着性子俯身拿起被陈良扔下的药瓶,“这药是父皇御赐,元帅若是想扔,大可以先去查一查我大燕的律法,看看大不敬之罪是如何处置的。给寒昭上药,这是本王的旨意。”
番外 出征(十二)陈良呼了口气,“王爷,这里陈家军的大营,任何人都要按这里的规矩办事,王爷的旨意,违背了这里的规矩,恕臣不能听从。”陈良在这边关镇守十余年,并不是什么性子随和的人,在这天高皇帝远的地方,也习惯了独裁专制,自然不可能买一个小孩子的账。萧子歌本来就不是喜欢摆官架子的人,今天是真的被陈良气急了才用这样的口气压人。不过,陈良这般反应,倒是让萧子歌更加生气了,惹起了他和陈良僵持到底的决心。“你不能走。”见陈良转身要走,萧子歌拉住陈良的胳膊,拦在陈良面前。陈良愣了一下,看萧子歌这架势笑了笑,“如果臣非要走呢?”“王爷,算了,您留下他又有什么意义呢?”这话里带着几分伤感,又隐隐地带着一丝渴望,只是这渴望藏得很深很深。陈寒昭是怕萧子歌和陈良起冲突,但又何尝不是真心话,如果关心是一种强迫或者说施舍,他宁愿不要。听了陈寒昭的话,萧子歌愣了一下,侧了侧身子让陈良出去。陈寒昭此时的心情,大概没有人比他更了解。曾经面对自己的父皇,他不是也这般骄傲过吗?萧子歌呆呆地看着陈良头也不回地离开,心里却特别不是滋味儿。转回身看着嘴角上挂着一丝冷笑的陈寒昭,仿佛看透了他故作坚强背后的所有脆弱。“寒昭,你……”萧子歌一时竟不知道说什么好,他很清楚,这个时候,所有的安慰都是无力的,“对不起,我不该让他来的。”如果不来,大概就不会有现在的刺痛了吧。陈寒昭只是冲着萧子歌笑了笑,“多谢王爷。”萧子歌没再说什么,是因为不知道怎么接下去,又涂了药膏在手上,要继续给陈寒昭上药。陈寒昭阻止了萧子歌,“王爷不必麻烦了,药放在这里吧,我会照顾好自己。”“如果难过了,就哭出来,我不会笑话你的。”萧子歌笑了笑,算是安慰,这句话说得特别孩子气,他以为寒昭是一个和他一样爱面子的小孩。可是他错了,陈寒昭从来没把自己当成孩子。陈寒昭笑着看了看萧子歌,“军营是没有眼泪的地方。嗨,王爷真的不必担心,我没事儿,我想一个人静一静。”一个人静一静?萧子歌愈发觉得难过,他曾经也是喜欢一个人静静地躲起来的孩子,直到遇到了师父,是不是比起寒昭,他自己要幸运得多呢?“好吧,那你记得上药啊,我过一个时辰再来看你。”萧子歌很识趣地出去了,他特别能理解陈寒昭不想被人打扰的感觉。看着萧子歌转身出去的背影,又瞟了一眼萧子歌留在他床边的药瓶,陈寒昭温暖地笑了一下,他的确是不会哭了,但是,开心的时候和难过的时候,都喜欢笑一笑。从陈寒昭的帐中出来,萧子歌觉得心里特别不舒服,像是堵着什么东西,思来想去还是放心不下陈寒昭,他总觉得,陈寒昭远远没有他表现得那么坚强。犹豫了片刻,萧子歌还是决定去找父皇搬救兵。没想到,一进萧景宸的大帐,正遇上他在和陈良谈事情。还没等萧子歌说明来意,萧景宸便说了句,“你来的正好,朕正要去找你。”“父皇找儿臣有事吗?”“给陈元帅道歉。”萧景宸用命令的口吻说道。道歉?凭什么!萧子歌心里愤愤不平,我给他道歉,明明是他应该道歉,为他对待寒昭的态度。更可恶的是,居然这么急着跑来向父皇告状。萧子歌嘴角挂了一丝冷笑,转眼看了看陈良,“元帅真是闲得很,这么快就跑到父皇这里来告状了。身为一军统帅,就这点气度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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