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接wen就家养人鱼不安分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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本帖最后由 |小嘿子 于
13:44 编辑
黑衣人显然没有防备她,又恰好被乙六的铁珠吸引,有一瞬间的分神,居然让她得手,无一例外都将那yao粉/xi了进去。
& & 丁夏手上不停,又摸出一个yao瓶,倒出两粒解yao,自己吃了一粒,另一粒喂乙六吃下。
& & 这是她从神医谷带出的迷yao,一直带在身上,今日终于有机会用上。乙六先是一愣,随即大笑:“嘿!小夏儿真能耐!”他将那yao丸/嚼吧嚼吧咽了下去,又指着那些已经站不住的黑衣人,拉长声音道:“倒——!”
& & 陆续有人晕倒。也有人用最后的力气朝他射出飞刀,乙六扭着屁股轻易躲开,得瑟的模样实在欠扁。
& & 丁夏好笑轻哼:“小人得志。”乙六也不否认,笑嘻嘻点头:“这个词好啊!我就不是个君子。似我这种没本事的小人,一辈子都难得几回得志。能得志时,自然要臭美些。”他越过那些横七竖八倒地的黑衣人,去捡他的铁珠:“哎,你是不知道,我都打算豁出命了,结果,嘿嘿。”
& & 丁夏看了看胡同口,走到一个黑衣人身边蹲下,朝乙六道:“快,看能不能问出什么。”
& & 乙六捡完了铁珠,也走了过来,躬身扯掉黑衣人脸上的面巾。丁夏看去,“咦”了一声。
& & 乙六扭头看她:“怎么?”
& & 丁夏摸摸下巴:“我怎么觉得,好像在哪里见过他……”她站起身:“你把他们面巾都扯了。”
& & 乙六依言去扯其他人的面巾。扯掉第四个黑衣人面巾时,丁夏“啊”地叫出了声。
& & 乙六抓着面巾看她:“怎么?真的见过?”
& & 丁夏点点头:“见过。这人是……殷永瑜身边的暗卫。
☆、33 再会
& &乙六皱眉:“难道那宁先生不死心,又派人出来追杀你?”
& & 丁夏思量片刻,摇摇头:“不至于。那次他想杀我,不过是因为方便,这么派人出来,倒是太浪费人力精力了。”她从怀中摸出解yao,倒了一颗出来:“弄醒他问一问吧。”
& & 她捏着解yao蹲下,乙六却也蹲下,抓住了她的手:“小夏儿……”他挠挠脑袋:“等会你问完话,我就杀了他们,可好?”
& & 丁夏一惊,说话声音都大了些:“你干吗要杀他们?!”
& & 乙六想了想,从怀中摸出那九颗铁珠,放于掌心给丁夏看:“暗器与一般武器路数不同,很少有人能两相并具。我的确不善习武,却意外可以兼修暗器。这九颗铁珠是我保命的东西,今日若不是因为你,我也不会这么快亮出来。”
& & 丁夏心中微微一颤:他说他打算豁出命去,原来是真的。乙六却淡然继续道:“可暗器讲究得就是出其不意。我每每用这九颗铁珠,都是打定了注意,不是敌死,就是我亡。今日是个意外。我不能留他们在世上,将我的秘密泄露出去。”
& & 丁夏垂眸。她其实能理解乙六。丁天水的傀儡术也是压箱底的招数,所以才会禁止她随意使用,就是怕被人得知了去。乙六本来功夫就不太好,这么看重那九颗铁珠,实在是合情合理。
& & 她缓缓点头,将解yao丢回了瓶中:“好。你去杀了他们吧。”
& & 乙六看看她的小yao瓶,又看看她:“你不问话了?”
& & 丁夏站起,退开几步,方便他动手:“不问了。其实他们为何而来,我已经猜出七八。你既然要杀他们,我就不弄醒他们了,睡着死总比醒着死好受些。”
& & 乙六沉默片刻,将铁珠收入怀中,点头道:“好。”
& & 他的铁爪太特殊,是以从怀中摸出一把匕首,比上了暗卫的脖颈。
& & 丁夏平视前方,眼角余光不自觉留意他的动作。乙六却许久没有动静。
& & 她又等了许久,乙六居然收了匕首,站起身,叹道:“罢了。他们不曾害我,我却为了没发生的可能杀了他们,说不过去。”
& & 他朝着丁夏一笑:“似我这种小人,命也不比他们精贵。一换七,我活得累。”
& & 丁夏一时有些愣,怔怔看他。乙六见了,嘿嘿笑着上前,捧着她的脸亲了一下:“哟,小夏儿这是担心我了?没事,我再去练门更好的绝招便是。”
& & 这把年纪了,重新练绝招?丁夏默然片刻,仰头在他chun上轻轻一wen,温言道:“成,好好练。”
& & 暗卫们陆续醒来,发觉他们依旧躺在胡同里的地上。那个使铁爪的男人已经不见了,倒是那个天昭府的女人立在他们身边,见他们醒来,笑盈盈招呼道:“嘿,暗卫哥哥,又见面啦。”
& & 几人面面相觑。一人终是道:“……丁夏姑娘,王爷请你一聚。”
& & 丁夏又来到了瑜王府。再次见面,殷永瑜很是冷静。他的目光落在丁夏身上,丁夏莫名感受到了高傲与疏离,思量片刻,直直跪了下去:“见过殿下。”
& & 殷永瑜挥手,斥退一众人,上前将她扶了起来。他的手在她如凝脂的脸上抚过,淡淡道:“好得挺快。丁天水到底也疼你。”
& & 丁夏躬身施礼:“多殿下及时出手相救”。
& & 她说得真诚,好似忘了她那一身伤是为何而来。殷永瑜一勾嘴角,坐去了一旁的桌边:“过来,我看看你背上的伤。”
& & 丁夏犹豫片刻,终是走到他身边,将自己的衣衫褪去,只留一件小肚兜,转身。
& & 殷永瑜的手缓缓在她伤口边游走,半响,声音传来:“差不多好了,可以拆线了。”
& & 他在桌上的医yao箱中一番动作,片刻,冰冷的金属比上了丁夏的背。男人的声音传来:“会有点痛,忍着些。”
& & 丁夏点头:“好。”
& & 殷永瑜开始拆线。许是想帮丁夏分散精力,他开始与她闲聊:“还以为他们好久才会碰上你,却不料你这么快就出来了。这么带着伤到处跑,是想去哪里?”
& & 丁夏抿chun,最终选择实话实说:“我想去找乙建安,确认一些事情。”
& & 那金属的移动微微一滞。片刻,殷永瑜轻描淡写道:“我听说他有个相好,对那姑娘一心一意,从来不碰外面的女人。”
& & 金属碰到了新生的嫩Rou,丁夏眼睫颤了颤。殷永瑜不停手,继续道:“我看却不尽其然。至少他在神医谷里,就和你做过。”
& & 丁夏身子一僵:她怎么忘了,殷永瑜是除她之外,唯一一个知道那夜事情的人!
& & 殷永瑜停了动作,忽然抬手,熟门熟路在她的Yao窝处轻缓抚过:“放松。”
& & 丁夏身子一下就软了,声音极其细小地“唔”了一声。
& & 许是她的反应愉悦了殷永瑜,男人的声音中带上了一丝笑意:“你们是搭档,想来做那种事也是经常。”
& & 丁夏不答话。殷永瑜等了片刻,一声轻笑:“呵,我猜错了?难道你们做得很少?”
& & 丁夏扭头看他:“殿下,不聊这个好不好?”殷永瑜一笑,不再说话。半柱香功夫,拆线完毕,他又摸出了一瓶yao膏,给丁夏抹去那伤疤上:“雪脂膏,去疤效果很好。你带两瓶回去,早晚各用一次。”
& & 那yao膏有种淡淡的香味,抹在身上沁凉,丁夏渐渐放松了神经,却听身后的男人道:“难道神医谷里,你和乙建安是第一次做?”
& & 丁夏的身ti不自觉瞬间紧绷,张口结舌。
& & 殷永瑜将那yao膏放去桌上,拿了棉布擦手,忽然就笑了出来。
& & 丁夏默默朝前走了一步,然后转身正对他。
& & 殷永瑜斜斜歪在椅子里,手肘支着额头,笑得身子都抖了。他挑眉看向丁夏,在笑声中断断续续说道:“你们从前不曾做过。可你喜欢他。喜欢到即使他昏迷了,你也想要他一次。”
& & 丁夏深深吸气。殷永瑜其实误会了,可丁夏却没脸辩解。她心虚。因为他没有说错,她的确是想要他的,他们也的确差点就做了。
& & 丁夏垂头,闷闷道:“殿下,是我错了,我也不知当时怎么会那样。可乙建安有相好,我不想插足,求殿下不要把这事告诉他,徒增大家的烦恼。”
& & 殷永瑜敛了笑声,却依旧眉眼弯弯看她:“不要告诉他?呵,难道你以为,他不知道这事吗?”
& & 丁夏只觉心猛然一沉:“……什么意思?”
& & 殷永瑜拍拍衣摆起身,行去丁夏身边,俯身贴近她,一字一句道:“他当时就知道啊。”
& & 丁夏呆呆看他,片刻用力摇头:“不,不可能!他当时中毒昏迷了,怎么可能知道!”
& & 殷永瑜勾起她的一缕长发把玩:“他是昏迷了,可我用yao和银针逼出了他的五感。他能听到你说得每一句话,感受到你的每一次触碰。如果你掀开他的眼皮,他甚至可以看见你。他只是没法操控身ti。”
& & 丁夏脸色霎时惨白。
& & 殷永瑜松了她的发丝,一摊手:“你应该发现的。难道他的体温没有更热?喘气没有更重?他没法主动动作,但却有感觉,于是他的身ti会给出本能反应。”
& & 丁夏立时想起那夜,男人物事顶端的露珠,想起那东西不安分的抽动,只觉一阵眩晕,身形就是一晃。
& & ——乙建安,都知道!
& & 天啊!天啊,天啊……
& & 殷永瑜见了她站立不稳,想伸手扶她,却没那么快的动作。倒是丁夏退后一步,自己稳住了身ti。殷永瑜收回手:“你站稳啊,站不住就去坐着。你要是摔倒了,我可扶不住你。”
& & 他说完这话,再不管丁夏,又慢慢走回椅子边坐下,从怀中摸出一个yao瓶,倒了颗yao丸送进嘴里,怡然自得的模样好似在吃点心。
& & 丁夏缓了许久,脸色依旧不好。她完全乱了分寸。乙建安会怎么看她?他有没有将这事情告诉他相好?他和他相好的关系是否因此受到影响?……
& & 丁夏用力晃了晃脑袋。这些问题,她实在不敢想象。她好容易敛了情绪,去拿自己的衣.服,朝殷永瑜勉强一笑:“殿下此次找我,只是为了帮我拆线?”
& & 殷永瑜吃完yao后,就一直拿着个小盒子把玩,见她总算回了神,这才一笑,朝她招招手:“别穿衣.服,过来。”
& & 丁夏依言放下衣.服,走到他面前。殷永瑜又道:“蹲着。”
& & 丁夏蹲下,却发现脚有些软,索性跪坐。
& & 殷永瑜将手中的小盒子置于丁夏面前,打开。盒子里,赫然躺着一只手指长短的肥青虫。
& & 丁夏皱眉,脑袋下意识往后挪了些许。
& & 殷永瑜用他如柴的手指轻缓抚mo那东西,低低道:“怎么,不喜欢?多漂亮。”
& & 丁夏沉默片刻,答话道:“这种菜虫田里多的是,殿下若是喜欢,叫人多弄些来就是。”
& & 殷永瑜吃吃笑了。他把手指伸到那菜虫脑袋前,挠了挠它的“下巴”——或者是脖子。那菜虫动了动,吃力一点一点爬行,挪去了他的手指上。
& & 然后他看着丁夏,轻声道:“别动。”将那手指缓缓搁去了丁夏右肩。
& & 丁夏勉强定住身ti,忍着退后的冲动。可那菜虫突然伸长脖子,“亲”了下她的锁骨!
& & 丁夏瞬间起了一身鸡皮疙瘩!这只虫子……什么玩意啊!她微微用力,肩膀想往后撤,却感觉身ti里有什么东西蠢蠢欲动,克制不让她离开。那只虫子也缠着她的锁骨不放,肥肥的脖子努力伸长,小口小口不痛不痒地咬她的肌肤。
& & 丁夏打了个哆嗦:这样真的好奇怪……
☆、34 蛊王
& &丁夏正想抬手捏住那虫子扯开,却看见一条细丝线从她肌肤中钻出!
& & 那丝线一钻出她的身ti,“菜虫”就将它吃进了嘴里。于此同时,“菜虫”的身ti也变成了黑色。
& & 丁夏愣愣睁大眼。她清晰记得,三年前,她刚刚入癸支学堂时,就被人用这种特制丝线穿了琵琶骨。
& & ——很显然,这不是一只普通菜虫。而且,它在吃她琵琶骨里的丝线!
& & 那肥虫子还在缓慢进食,一小口一小口地吃着那丝线。殷永瑜俯身,在丁夏耳边道:“它叫食纹,是专门吃其他蛊虫的蛊王,我在神医谷里呆了十年,才养出了这一只。你身上被种下的蛊虫,叫做丝兰。”
& & 男人的声音沉沉缓缓,就似在为她科普一般:“天昭府的女人进学堂后,都会被种入丝兰,以确保她们终身不得习武。可丝兰种入身ti的害处并非只是不能习武。丝兰的寿命只有约莫二十年。它随着宿主的生长而生长,与宿主分享生命。丝兰死后,宿主先会瘫痪,然后就会死亡。”
& & 丁夏心中巨震。她并不知道这一点,但她回想这三年来,她的确没在天昭府看过四十岁以上的嬷嬷。曾经她认为这是因为癸支女人生存环境太艰辛,现下想来,应该是因为丝兰。
& & 她低头看向那只黑色的肥虫子,一瞬间觉得它的形象可亲可爱。殷永瑜浅笑继续:“你的丝兰才种下三年,没有彻底与你的身ti融合,食纹还能将它引出。再晚一两年,别说食纹,大罗神仙都无能为力。”
& & 丁夏抬头看他,真心感激道:“殿下,谢谢。”
& & 殷永瑜一声轻笑,忽然抬手,挠了挠食纹的背。那肥虫子很开心晃了晃脑袋,然后……
& & ……嘴巴张开,松开了丝兰。
& & 没有了食纹的制约,丝兰瞬间缩回了丁夏的身ti。丁夏眨眨眼:“它怎么不吃完?吃撑了吗?”
& & 殷永瑜失笑。他将那虫子重新装回盒中,搁去桌上,摇头道:“不是,它胃口可大,一口气吃七八只丝兰都没问题。”
& & 男人迎向丁夏疑惑的目光,一点一点笑了开来:“可是,无缘无故的,我为何要帮你这个忙?”
& & 丁夏怔怔看他,一时无法消化这话的含义。殷永瑜漆黑的眼眸安静望着丁夏,没有丝毫不自在的神情。丁夏对上他的眼,终是恭顺垂头,柔声道:“殿下,我能为你做什么?”
& & 她低头不想看他。与这张脸谈交易,她真不喜欢。可殷永瑜却伸手拖起她的脸,望进她的眼:“呵,你除了能陪男人上床,还能做什么?”他的眼神淡漠,声音也很凉薄:“而我,恰巧不需要。”
& & 丁夏定定看他,忽然觉得面前的男人有些陌生。
& & ——可是,本该如此,不是吗?世上再无白永瑜。
& & 男人嘴角轻翘,扯出一个笑容:“我就是想让你知道,你本可以习武,本可以寿终正寝。可惜……”他拿起桌上那个小盒子,忽然将它腾空甩出:“再没可能了。”
& & 丁夏眼见那盒子在空中抛物线飞过,慌忙跳起,扑去过去想接住它。她重重摔到在地,那盒子砸在了她xiong口,又掉去了地上。
& & 丁夏顾不得自己一身痛,急急打开盒子,去看那一只食纹。
& & 肥虫子歪歪躺着,似乎有些被吓着了,见盒子打开,朝她扭头看了下。
& & 丁夏松一口气,这才发觉手肘被蹭破了皮。殷永瑜却哈哈大笑起来:“你、你好滑稽!”他夸张摆摆手:“我说错了!原来你还会杂耍,能逗我开心。”
& & 他朝着丁夏伸出手,吃吃笑道:“盒子给我。我再扔个十次八次,如果你都接住了,我就帮你解了丝兰。”
& & 丁夏一手握住盒子,一手捂住自己受伤的手肘,并不起身。
& & 殷永瑜轻笑:“或者你也可以就这么带着食纹走,我保证不拦你。只是离了我,食纹也不过是只普通虫子。”
& & 丁夏终是起身。她走到殷永瑜身边,将盒子放在桌上,忽然就坐去了他Tui上,低头封住了他的chun。
& & 男人的身ti有片刻僵硬。他似乎有些犹豫挣扎,因此他放任丁夏的舌撬开了他的牙关,却并没有给出回应。可女人独有的体香伴着雪脂膏的气味入鼻,他终是缓缓抬手,搂住了丁夏的Yao肢。
& & 触手的肌肤凝滑,神医谷的记忆瞬间闪过,殷永瑜的心猛地热了起来,手便朝下摸去,钻入丁夏的里裙,包裹住了那形状娇翘的臀瓣。
& & 他的手覆在那个部位,有些不知所措地捏了两下,忽觉克制不住,猛然直起身侧头,开始回wen丁夏。
& & 浅wen渐深,殷永瑜的呼吸开始混乱。丁夏却适时离开了。她搭着殷永瑜的肩,脑袋退后些许,垂眸低低道:“殿下,我能做的,远比逗你开心更多。就比如,你选择的路,我可以陪你走下去……”
& & 殷永瑜一时有些失神。理智缓慢回归,他一声轻哼:“陪我?陪我上床么?”
& & 丁夏没有回答这个问题,只是平和道:“我有个好友,叫做癸燕,被丁天水杀了。”她停顿片刻:“我还有个心上人,叫乙建安。丁天水讨厌他,一心想要杀了。”
& & 殷永瑜没有表情看她,不知她说这些到底何意。丁夏继续道:“我有个为之而活的信念,可丁天水铁了心要做我的阻碍,他甚至不允许我再去想。”
& & 她抬眼望向殷永瑜,表情是前所未有的认真:“殿下,我帮你杀了丁天水,你帮我解了丝兰,可好?”
& & 殷永瑜眯眼半响,淡淡发问:“丁天水武功天下第一,无人能敌,而你却手无缚鸡之力。你想杀他,是不是太高估了自己?”
& & 丁夏的手指若即若即爬上了殷永瑜的脖颈,钻进他的衣领:“他会为了我去请圣谕,与你公然做对,就说明他多少在意我。”她的指尖轻轻摩挲男人的肌肤,片刻却克制着收了手:“他看重的东西很少,我算一个。既然他在意我,我就有机会。”
& & 殷永瑜一抖衣袖:“就算如此,你又如何知道,我想杀了丁天水?”
& & 丁夏暗道:你被圣上暗害,非但不远离,反而回到京城,又岂会是做得安分打算?丁天水是圣上的得力臣下,这些年,他掌管的天昭府为大靖做了多少事!杀了丁天水,圣上就如同断了臂膀。削弱圣上力量,难道不是你心中所想?
& & 她是这么想的,却并不会这么说。丁夏凑近了些,红chun就在殷永瑜的chun边开合,用气声呢喃发问:“那殿下,你是不是想杀了丁天水呢?”
& & 她呼出的气息团团拂在殷永瑜脸侧。殷永瑜沉默片刻,嘴角勾起一抹笑容,微微昂头,缓缓吐出了几个字:“自然是想。”
& & 他亲口承认了,坐实了丁夏的猜想,丁夏却有些难过。这个男人活不到三年,可他所剩无几的时间却不能好好享受人生。复仇之路绝对不会快乐,谋逆更是万般艰辛,他却选择步步走下去。
& & 丁夏觉得自己有些僭越,却还是低声问了句:“殿下,你可是想清楚了?”
& & 殷永瑜一声嗤笑。他的声音不似丁夏那般沉重,反而有些轻松:“呵,他欺我至此,我有考虑的余地吗?”男人眼神清冷,慢条斯理道:“他断我生路,我便夺他江山。”
& & 说这话的时候,殷永瑜眼中一片冰冷,仿佛那些寒意早冻在了他骨子里。没有来由的,丁夏忽然想起了神医谷中那个如春风拂面的温润君子,莫名有些冲动,微微直起身,伸出舌尖,tian上了殷永瑜的眼脸。
& & 男人本能眨了下眼,似是闪躲,下一秒却配合地合上了眼。冷漠与高傲瞬间消失,刚刚漆黑无光的眼眸此时在她舌尖无助挣动,熟悉的柔和气息一点一点发散。丁夏心中一颤,忽然开始想念。
& & 她想他了……
& & ……永瑜。
& & 丁夏的舌尖描绘殷永瑜的眉形,将他的眼睑tian得湿湿的,又去咬他的耳朵。她紧紧贴着他的xiong口,感觉到男人的心跳开始加重,终是停了动作,退开些许:“……那殿下,我刚刚的提议,你觉得可好?”
& & 殷永瑜缓缓睁眼,眸色愈加暗沉,难辨情绪。他抬手扣住丁夏的后脑,简单答了一个字:“好。”也wen上了她的chun。
& & 殷永瑜本来就温柔,现下动作更是轻到了极致。他在学习浅尝,在学习克制。丁夏感觉他的chun似蜻蜓点水,在她肌肤上时触时离,心软得似要化开一般,终是露出了一个浅浅的笑容。
& & 男人见她笑了,停了动作,松开她,平静道:“自己小心,别死了。”
& & 丁夏这才从他Tui上起身,站去他的身边,朝他深深躬身一礼:“是,殿下。”
& & 他们刚刚达成了一个交易,她成了他的属下。于是他们亲近,但再不亲密;同行,但再不纠缠。丁夏不知道殷永瑜怎么想,但她很喜欢。至少这样……他们不会形同陌路啊。
& & 离开王府时,丁夏拒绝了殷永瑜派人相送。她走过一条街,身边便粘来了一个人。乙六痞痞一笑,手指挑住她的下巴:“小娘子,一个人逛街,好不寂寞。不若哥哥陪你走一段?”
& & 路上的行人惊讶看他们。丁夏扭头:“你的马呢?”
& & 乙六指指一旁的茶馆:“在里面呢。”
& & 丁夏飞快扫视周围,简单道:“你去拿马,我们走。”
& & 丁夏坐在乙六身前,一路悠悠行去,一边告诉了他自己与殷永瑜会面的大概。乙六了解了始末,笑眯眯道了句:“甚好。”又勒马停下:“我们到了。”
& & 丁夏疑惑看去。面前是家普通宅院,乌木大门,门前两尊石狮,稳重而不繁华。心中便是一惊:“到了哪里?”
& & 乙六翻身下马,朝她伸出手:“你不是来找安哥么,到他家啦!”
& & 丁夏脸色立时变了,勒马掉头,急急道了句“我不去了”,喝了声“驾”!也不管依旧站在原地的乙六,就这么落荒而逃。
& & 她策马跑了一阵,有人跳上了马背。乙六坐在她身后,抓住她手中的缰绳,奇道:“你不是特意出来找他的么?”
& & 丁夏粗声粗气吼:“你管我!我不想找他了!”她扭头,恶狠狠警告道:“你也不许告诉他我找过他!”
& & 乙六便不再说话。
& & 丁夏回到天昭府,也没吃午饭,就在癸支大院的房中恹恹睡到了傍晚。眼见日落西山,才稍事梳洗,朝丁天水院子行去。
& & 她走到丁天水院子门口,居然见到乙建安从堂中走出,脸色便是一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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本帖最后由 |小嘿子 于
13:46 编辑
☆、35凶案
  不知是不是丁夏的错觉,乙建安见了她,脸色也不是很好。两人默默杵了片刻,还是丁夏先开口了:“又有任务?”
  她说得也是废话。天昭府的男人,除非是接受任务,否则不得进丁天水的院子。乙建安点点头:“是,后天出发。”
  又是尴尬的沉默。丁夏忽然想到那晚,她附在他耳边呢喃“好喜欢你”,只觉再也呆不下去一秒:“你一路顺风,自己小心。”拔Tui就要离开。
  她从乙建安身边急急行过,男人却开口了:“我听他们说,你今早来找我了。”
  丁夏脚步一顿:她真是傻了!她找乙建安的事情,早上乙支院中的人都知道!她只让乙六别说,有个屁用!
  乙建安转身,面朝丁夏:“你找我有事吗?”
  ——自然有事。她本来想问他,那日她在xiaoxiang苑里碰到的人是不是他?他到底有没有和佳英发生关系?可是现下……她问不出口。她想趁他昏迷时与他欢.爱,而他清楚一切。不论那日的男人是不是乙建安,她都比他更无地自容。
  丁夏有些慌乱抬头,却撞进了一双坦然的眼,心便是一颤。乙建安的目光仿佛在说,人生在世,但求坦坦荡荡,无愧于心。丁夏莫名觉察,他已经有了决定。他在鼓动自己戳破那层窗纸,放出真相。
  丁夏深深吸气:那便说个清楚吧!至少,她欠他个道歉。
  可她不知该从何说起,思量许久,还是问出了最记挂于心的问题:“建安,你和那个姑娘……最近,还好吧?”
  她这么问,是希望他能告诉她,那一夜她疯狂的行为不曾造成他们的困扰。可乙建安的目光居然开始闪躲。他撇开眼不看丁夏,表情纠结痛苦。
  丁夏呆呆看他,只觉心沉了下去。乙建安调整了下状态,这才回望她,艰难道:“是我的错,我……”
  这句话出口,丁夏几乎想哭了。可就是此时,丁秋的声音突然想起:“丁夏,师父让你进来。”
  两人均是一愣。乙建安依旧张口,却敛了表情,不再出声。丁夏犹豫片刻,觉得她实在没有勇气去听后面的话,遂朝着乙建安深深行了一礼,无声表达愧疚,半响方直起身,不发一言,转身缓步进了屋。
  丁夏神情恍惚进了丁天水的房间,就见他正坐在窗边朝外看,勉强收敛心神走了过去,低低唤道:“师父。”
  丁天水抬手搂住她的Yao,将她抱在Tui上,手拧住她的下巴,强迫她看向自己。他的眸中幽蓝的光一闪而过:“为何不开心?”
  丁夏其实没被他控制。自从习了心法,她的反操控能力随着傀儡术效力日益增强,现下丁天水也很难控制她。可是这个男人身ti滚.烫,他以师父的身份教导她,他正深深望进她的眼。
  丁夏决定放纵她的脆弱。她需要宣泄慰藉,丁天水可以给她。而运用得当,女人的脆弱可以成为最好的武器。夜夜云.雨,不如偶尔敞开心扉。这种依赖的姿态会让男人以为,他走进了她心底最柔.软的地方。
  丁夏眼中划落两行泪,悲伤喃语:“师父,我做坏事了……”
  丁天水松了手,微微皱眉:“……什么坏事?”
  丁夏缩了缩身子,紧紧依偎着丁天水:“神医谷里,我想趁着乙建安昏迷和他欢.好……”她将头埋在男人的xiong口,声音闷闷传出:“然后,被他知道了……”
  丁天水默然片刻,将她从自己怀中拖出,抬手去抹她的泪:“还以为什么大事,想做便想做罢。”
  丁夏用力摇头:“你不明白!我闯祸了……他从来不碰我,他心里只有他的相好,可我破坏了他们的感情……”
  丁天水轻笑出声。他见丁夏哀怨瞪他,拍了拍丁夏的脸,失笑道:“你就是吃饱了没事干,才会想这么多。”
  丁夏愤愤扭头,赌气不看他。
  丁天水显然很喜欢她偶尔的小性子。对着他使小性子的丁夏就像个他被宠坏了的孩子。他想了想,揉了揉她的头发:“好了,师父今晚带你出去玩,别不开心了。”
  丁夏这才掀了掀眼皮,嘟囔道:“去哪?”
  丁天水一笑,唤道:“丁秋,收拾下,我们出发。”
  三人乘坐马车,穿过夜市的人流,来到了一喧嚣处。丁夏隐约听见有男女笑闹之声,克制不住好奇掀开车帘看去。就见灯火辉煌的楼宇大门上,三个字赫然入目:qun芳阁。
  ——**?!
  丁夏扔了车帘,恼道:“不去了!我要回府!”
  丁天水很是纵容哄道:“都到了,去看看再走也不迟。”
  丁夏磨磨蹭蹭跟他出了车厢。丁天水依旧坐轮椅,丁秋推他。丁夏跟着两人进门,这才发现,这个与xiaoxiang苑齐名的**竟然有些冷清,大堂里只得稀稀拉拉几桌客人。掌柜候在门口,见了三人,立时急急迎了上来,朝着丁天水躬身施礼:“见过丁大人。”
  丁天水点点头:“前面带路。”
  掌柜带着三人行到了后院一间房中,便躬身退下。房间地上摆放着一具盖着白布的尸体。
  丁夏见掌柜离开,抬手用力戳了下丁天水的背,不满道:“师父骗我,说带我出来玩,却是来办事!”
  丁天水反手抓住她的手,将她拽到面前,笑道:“跟师父搭档,一起执行任务,不好玩么?”
  丁夏一声轻哼:“不好玩!需要你亲自出马的任务,肯定很危险。我要有多远躲多远。”她眼珠一转,挣开丁天水的手:“师父你忙,我去外面找个男人。”
  丁天水不放手,用力一拽,将她扯入怀中,又在她Yao间捏了一把:“找男人?天昭府那么多男人,还不够你忙?”他看了丁秋一眼,问丁夏:“那么饥.渴?”
  丁夏被他捏得软了身子,粘在他身上嘻嘻笑道:“才不是,每次都是在你屋子里做,没劲透了!”她的头搭在他的肩上,便顺势张口,轻轻咬住了男人的脖颈,低声喃语:“我想在不同地方做,那才好玩……”
  丁天水将她拖开些许,眼眸暗沉看她。丁夏的手朝男人下.Fu探去,吃吃笑道:“师父,我不过这么一说,你怎么就硬了?”
  说完这话,她跳起身,大笑着就跑。可刚跑到门口,却被追魂丝缠住了双脚,倒吊着挂了起来。与此同时,丁天水另一手一挥,将那尸体上的白布掀开,又将丁夏甩去了那尸体前!
  丁夏只觉脚上一紧,立时天旋地转,眼前突然出现了一张女人狰狞扭曲的脸!吓得“啊”地一声大叫。
  她被倒挂在梁上,眼睛正好对着那具全.裸的尸体,就见到女人身上伤痕累累,血Rou模糊,脸便白了:“师父,快放我下来。我、我是说笑的,我不走,不找别人。”
  丁天水抖了抖那追魂丝,丁夏小幅晃荡起来,倒垂的长发差点碰到那女尸。男人看着死死闭眼的丁夏,无声一笑:“还有呢?”
  丁夏声音都颤了:“我会乖乖陪师父执行任务。跟师父在一起,怎么可能会有危险!师父武功高强,定能护我周全。”
  追魂丝这才入袖。丁夏面朝下砸在地上,半天才爬起来,灰头土脸。丁天水转动轮椅行到她身边,不知从哪抽出一根小铁丝,指着那女尸身上血Rou模糊的伤口:“夏夏,看。”
  丁夏抹了把脸上的灰,苦兮兮道:“师父,我可以不看么?”
  丁天水摇头:“不行。”
  丁夏咬牙望去。丁天水这才继续道:“这是什么造成的伤口?”
  丁夏不知道。癸支学堂教的东西很杂,却不曾教过验尸。丁夏只能克制着呕吐的欲望,盯着那伤口仔细看,胡乱猜测道:“看着不像锐器,应该是钝物。这个大小……难道是小铁棍?”
  丁天水收了那铁丝,唤道:“丁秋。”
  丁秋行到两人身边,蹲下,拇指比上了那女尸,在她没有伤口的完好肌.肤上用力一按!那手指竟然没入了女尸里。
  丁夏更觉恶心了。丁秋见到她嫌恶的表情,默默拔出手指,起身站去一旁,摸出块方巾擦拭指上的血Rou。丁夏则转向丁天水:“凶手武功很高吗?”
  丁天水拿着小铁丝比划:“如果只是用手插.进血Rou,很多人都能做到,可这种深度,必定会顺势伤到骨头。这具尸体的骨头完好,只是血Rou爆开,这需要瞬间的力量,凶手内力必定深厚。”
  他又用铁丝指着女尸的下.体:“看这里,夏夏。”
  丁夏静默片刻,转头。女尸下.体的伤,丁夏再熟悉不过。天昭府的女人外出,经常会带着这种伤回来。
  ——这是个死前被虐待过的女人。想必她死得万分痛苦,所以表情才会那么狰狞扭曲。
  丁夏心里很不舒服。丁天水见状,看了丁秋一眼。丁秋便捡了白布,重新将那尸体盖上,又推着丁天水朝房门行去。
  丁天水扔了铁丝:“这是几天来的第四例了。案发地不同,却都在**,死者也都是**。凶手将她们虐待致死,手法相差无几。”
  他抓住丁夏冰凉的手,宠溺道:“知道了这个,你可还想去外面找男人?”
  丁夏没有答话。她在房门口停了步,定定望向丁天水:“师父,你让我陪你执行这任务,是想要我做什么?”
  她的目光漠然,仿佛心中笃定了他的答案。丁天水迎上她的目光,忽然就笑了:“夏夏如此聪敏,师父自然是派你引蛇出洞了。”
  丁夏用力抽出手,冷冷一勾嘴角:“师父待我可真好啊。”
☆、36燃情
  丁夏说完这话,推门就走,一路头也不回上了马车。
  丁天水却没上车。不过一会,丁秋来了,掀开车帘看丁夏:“师父让你去天字一号房。”
  丁夏怒道:“去个屁!他都让我去引蛇出洞了,还想要我去伺候他!趁着我还没被虐死先好好享受么?我.操!”
  丁秋脸上没有表情:“师父刚刚说,让你别骂脏话。”
  丁夏迅速看他。显然,丁天水听见了她骂人,还回了话,让丁秋转告她。
  丁夏咬牙切齿片刻,终是愤愤起身,又回了qun芳阁。
  她跟着龟奴穿过长而空荡的走廊,来到了天字一号房。房间的所有窗户都紧闭,丁夏并没上心,只是一路行去。可厅堂没人,卧房没人,浴室没人,乐器房没人,另外几个小房间也没人……
  丁夏脚步渐缓,终是唤了一声:“师父?”
  没人应声。
  丁夏抿chun。她回忆丁秋的话,有些不确定他是不是说“天字一号房”,遂大声了些:“师父,你在哪?我在天字一号房!”
  这个音量,丁天水只要在qun芳阁,就都能听见。丁夏站定,等了好一阵,仍旧没有人出现。
  却就是此时,丁秋的话突然在她脑海响起“师父让你去天字一号房。”
  丁秋说,师父让她来这里,却不曾说过,师父在这里。
  一个念头闪过,丁夏心中涌起强烈不安:丁天水说要拿她引蛇出洞,她还以为会等上几日。难道……他的意思,根本就是今晚?
  她皱眉四望。却无意间看见,身旁的地上竟然有两道长长的人影!惊得心都停跳了下,立时扭头回望。
  烛光微闪,身后空无一人。
  丁夏微微屏气,朝着厅堂走去:这里很奇怪,她还是先离开。
  却不料,她刚刚走上两步,烛火居然毫无预兆地熄灭了!小房间里立时一片阴暗,只有和厅堂相连的门透出隐隐微光。
  丁夏心猛烈跳动起来,加快步伐急急行去了厅堂。她走到房门边拉门,却发现门从外面被锁死了,打不开。
  她被关在了这间房中!
  丁夏躬身,借着光线从门缝中往外看,却什么也看不清。然后……
  厅堂的烛火也灭了。
  丁夏缓缓转身,背靠房门,深深呼吸。卧房还有灯光。可是没多久,也熄灭了。然后是浴室,乐器房,另外三间小房间……
  不过片刻,天字一号房彻底陷入了黑暗。
  一瞬间,丁夏做了最坏的打算。她伸手入袖,摸出了丁天水送她的匕首。拔了刀鞘扔去了地上。
  金属落地的叮当声中,丁夏一手握匕首,一手摸着墙,朝着窗边行去。
  丁天水只说要引蛇出洞,可关于这个计划的设计却丝毫没有告诉她。假设凶手的确在这间房中,丁天水却仍不出现,那么他必定在等待什么。
  丁夏不知道他想等什么,但她要在救援赶来之前,保护好自己。
  来的路上丁夏便注意到,天字一号房建在走廊的尽头,估计是图个安静。可这也意味着,平日来这的人就少,更何谈恩客稀少的今晚。这里的房门和xiaoxiang阁的门一样,扎实异常,她没把握自己能破门而出。就算破门而出,她也不一定能够穿过长廊,逃到一楼大堂。
  窗户却不一样。这里是二楼,窗户下面就是后院。她可以跳窗。马车都停在后院。如果幸运,她能碰到人,就算没人,她也能骑马逃走。
  丁夏一步一步,极尽小心。触目尽是黑暗,她不知道前方等着她的是什么。她的手指触到冰冷的墙壁,光滑的木质,然后是温热的液体……
  丁夏猛然收手!
  温热的液体,是什么?
  她知道自己的脸色一定很难看,却还是将手放在鼻子前,嗅了嗅。
  血的腥味。
  丁夏喘息乱了。这个人在戏弄她。他或许就站在她的身边,欣赏她紧张的模样。
  可是,这是好事。他若不抱着高姿态在一旁戏弄她,她根本没有逃命的机会。
  丁夏继续伸手,摸索前行,终于行到了窗边,用力推开窗!
  然后她没有片刻迟疑,利索转身,爬上了窗沿!
  身后却伸来了一双手,紧紧扣住她的Yao。丁夏袖中的迷yao瞬间Tuo手扔出,砸碎在地!可那人反应很快,想来是屏住了呼吸,行动居然丝毫不收影响。丁夏没有犹豫反手一刺!那人不得已腾出一只手来抓她的匕首,丁夏趁机用力扭Yao,Tuo离了他的桎梏,就要朝窗外跳!
  可她的手腕被抓住,还是被那人拉了回来。那人再次搂住她的Yao,以极快的速度后移,窗户同时被“啪”得关上!丁夏只觉手臂一麻,匕首叮当落地,就被那人压去了地上!
  那个身ti紧紧贴着她,丁夏便是一声惊呼:“师父饶命!”
  身后的人一声轻笑:“谁是你师父?我就是你们要找的凶手。”
  他说着话,一边利落撕了丁夏的裙子,火热狠狠刺入!
  丁夏一声呜咽,在他的撞击之中,委委屈屈道:“师父、耍我,过分!”
  丁天水一手从她衣摆探入,用力握住她xiong口的柔软:“你不是喜欢玩么?这样好不好玩?”
  他今晚不似平日那般温柔,反而有些野蛮,丁夏被吓得软了身子,喘着气扭动挣扎:“吓死我了……讨厌你……”
  丁天水一口咬住了丁夏的肩。丁夏皱眉,用力捶他:“痛!”她还来不及缓一缓,身子居然没有预兆地飘了起来!风一般掠去了卧房,又重重面朝下栽去了书桌上。她趴在桌上,脚悬在空中,无处着力,挣扎着想要落地。男人却压制着她,一手拧着她的下颚,一手端了桌上的酒壶,将那壶嘴塞进了丁夏嘴里。
  下.身的摩擦没有停止,丁天水缓缓挺动Yao.肢,一边给她灌酒:“**的酒水可不同寻常。夏夏在xiaoxiang阁待了些时日,可有好好品尝?”
  丁夏被他捏开了嘴,无奈将大半酒水喝下,却还是有些液体从口中溢出,滴滴流去了桌上。她知道丁天水的意思。**的酒水向来会加催情物,而丁天水竟然给她灌了小半壶!
  酒水下肚,丁夏觉得两人相连的地方似乎更灼热酥.痒了。丁天水终于松开了她,将那酒壶放回桌上。他俯身亲咬丁夏的背,又掐住丁夏的Yao进攻,却见到丁夏抓住那酒壶,居然自个喝了起来。
  然后她用力扭身,手攀上他的肩,指甲掐入他的身ti,将他往自己拖。
  丁天水遂她的意俯身。丁夏扣住他的脖颈,微张嘴,狠狠wen了上去!随着那滑软小she一并溜进丁天水嘴里的,除了微凉的酒水,还有其它什么东西。
  丁天水动作一滞,一挥衣袖,烛光亮起。男人微微皱眉:“你给我喂了什么东西?”
  丁夏脸色绯红,眼波漾着媚意:“燃情。”她大口喘气,挑衅一笑:“烧不死你。”
  神医谷的春.yao燃情。丁天水猛然抽出他的物事,将丁夏一个翻身,抓住她的双脚架在肩上,再次挺.身进入!他俯身低头,将丁夏的身子压住叠起,声音嘶哑道:“你找死么!”
  这是丁天水与丁夏最为激烈的一次欢.爱。天昭府的男人手上都沾着鲜血,不可能纯良,平日便是再温雅,心中也始终藏着暴虐与兽性。丁天水不曾在谁面前显露他的疯狂的一面,可是今日,丁夏成功引诱了他。
  燃情让丁天水第一次摒弃了自控。丁夏很快尝到了苦头。即使有春.yao的帮助,她依旧清晰感到痛。可她甘心承受丁天水不同以往的侵略。她心中清楚,丁天水在意她,不过是因为她与别人不一样。这种独特,自然是越多越好。她会在丁天水心中占据更多分量,而那终将成为她的筹码。
  痛楚与快感交替,丁夏在昏黄的烛光中沉浮。不知过了多久,丁天水终于结束了第一次,趴在她身上,喘气声是从未有过粗重。他从未有过的投入,这让丁夏第一次怀疑,她是不是可以考虑趁这时候杀死他。
  ——应该很难。就算她下回还有本事让丁天水累成这样,估计她自己也累得没法举刀了。武力值悬殊太大,胜率太小,她不能轻易行动。
  丁天水的喘息渐渐平静,声音传来:“在想什么呢?”
  丁夏一声轻笑:“师父,你怎么总是问我这话,就没点新鲜的么?”她扭了扭身子:“去床.上,我咯着难受。”
  燃情的效力显然还没退去。丁天水居然就着交.合的姿势抱起丁夏,迅速从桌上扑去了床.上!
  丁夏被他重重压在身下,一声闷哼。丁天水笑道:“那我应该问你什么?”
  丁夏虚软抬手,指尖勾勒丁天水的眉眼:“你该问……师父厉害么?夏夏舒服么?要不要……”她盈盈笑道:“……再来一次?”
  丁天水眸色幽暗,忽然坐起身,拖过丁夏,说了一个字:“好。”
  或许是因为已经发泄过一次,丁天水有了些平日的温柔。他亲wen丁夏的眉眼,爱.抚她的身ti,再次动作时,丁夏比上一次舒服很多。缓慢而深入的交.合中,男人紧紧搂住她,在她耳边发问:“夏夏……你恨我吗?”
  燃情燃烧了丁天水的身ti,或许也顺便烧糊了他的脑子。可他依旧不提爱。丁夏终是占据上风。她退开些许,双手搭住他的肩,将他扑倒在床:“这重要吗?”
  她低头看他,手温柔插.入他的发丝,眼波沉沉,几欲将人溺毙其间,红chun开阖,吐出蛊惑的言语:“无论我爱你,还是恨你,我都会这样陪在你身边,直至你我死亡,或者你厌倦。”
  一瞬间,丁夏似乎看见了丁天水眸中有微光闪过。可下一秒,男人忽然抬手,挥灭了烛光,于黑暗之中难耐道了句:“夏夏……动!”
  没了光亮,丁夏视不见物。她伸手去摸丁天水的脸,却摸不出他的表情。
  ——狡猾。仗着他功夫好,就这么耍花招。
  丁夏撑住他的xiong口,如他所愿开始起伏,嘴角却轻翘:可他会灭灯,定是心虚了啊。
☆、37真相
&&丁夏迷糊间,感觉有人在给她洗脸,不满“嗯”了一声,哼哼道:“我要睡觉……”
& & 那人却不放过她。他附在丁夏耳边低低道了句:“乙建安来了。”
& & 丁夏心中一个激灵,不过片刻,睁开了眼。
& & 丁天水坐在轮椅中,见她睁眼,轻浅一笑,将手上的毛巾扔去了脸盆中。
& & 丁夏扫视一圈。窗外无光,依旧是夜晚。这不是他们欢.爱的天字一号房,家具看着却有些熟悉。房中只有她和丁天水,并没有别人。
& & 丁夏拉过被单,将脑袋裹住,闭眼嘟囔道:“师父骗人。”
& & 丁天水去扯她的床单:“乙建安虽然没来,但是他的老相好佳英却在隔壁。”
& & 丁夏在被单中睁眼:……佳英?老相好?!乙建安?!
& & 半响,丁夏终是钻出脑袋,再次打量这个房间。
& & ——无怪她觉得家具眼熟。这些摆设,都是xiaoxiamg苑的风格。她现在不在qun芳阁,在xiaoxiamg苑。
& & 丁天水滚动轮椅,行到墙壁边,单手推开了厚重的衣柜:“你想看看她吗?”
& & 丁夏眨眨眼:看……什么?
& & 她想了片刻,索性赤着身子跳下床,跑到了丁天水身边。
& & 丁天水将她抱在Tui上,用手指在墙上戳了个小孔。丁夏凑上前看,果然见到隔壁房间的大床.上,坐着一男一女。
& & 那男人并不是乙建安。他三十多岁,长着张平凡脸,笑着的模样倒也斯文。女人就是佳英,她一边与男人说话,一边低头扯Yao带,不过片刻,就Tuo了个干净,爬上.了床。
& & 男人见佳英Tuo.了衣.服,也利落扒了衣.服,赤着身子上.床。然后他从床头的暗格中摸出了几段红绸,朝着佳英比划了下。
& & 佳英配合一个转身,将双手背于身后,任那男人将她捆了起来!
& & 男人捆住了她的双手,又拿出另一段红绸,从肩膀开始,勒住她的双峰、Yao.肢,直至臀.部。
& & 佳英被红绸束缚住,脸便有些泛红了。视觉刺激感显然也让男人有了欲.望,他跪在床.上,让佳英跪趴着,掐住她的Yao.肢抬起,没有任何前戏,就狠狠挺.身进入!
& & 抽.插之中,男人很是沉溺。他的眼睛泛红,刚刚的斯文模样消散无踪,写满欲.望的脸甚至有些狰狞。他时不时会俯身撕咬佳英的身ti,揉抓她被红绸束缚的双.峰,抑或用力拍打她的臀瓣。丁夏眼见那人的手在佳英的肌.肤上留下了道道红印,都替她觉得痛了。却见到佳英眼神迷离,嘴chun微张,显然很是享受,便是一个哆嗦。
& & 她算是明白了:佳英是个受虐癖!而这个男人……有施虐倾向!
& & 佳英能满足一些口味特殊的客人,而且她的体质注定过了她无人能代替。这就是她从来不红,却一直能呆在xiaoxiamg苑的原因。
& & 隔壁房间的暴力床.事还在上演,丁夏却没了观看的欲.望。她扭头看向丁天水:“师父,你为何要我看这个?让我先熟悉凶手的爱好,方便将来行动吗?”
& & 丁天水失笑:“每次吓唬你,你都会当真。”他捏捏丁夏的脸:“你放心,我还舍不得把你送出去给别人虐。”他收了笑:“我已经有了怀疑对象,不需要引蛇出洞。而且天昭府里,除了我,还没人有本事抓住他。”
& & 一连串的片段闪过,丁夏只觉心猛地沉了下去。她默默看丁天水,半响方道:“你是说乙建安。”
& & 丁天水抱住丁夏滚动轮椅,行回床边:“是。原因有三。首先,他曾经向我坦承,他有施暴的癖好。第二,以往他只要人在京城,就会去天昭府上值,可案发的这几日,他却一直呆在家中,从来没有来过天昭府。第三,他武功高强,有行凶能力。”
& & 丁夏嘴chun微张,却发现她竟然无法反驳,静默片刻,忽然转身爬去床.上,躺下,拉了被单把自己整个盖住。
& & 丁天水也躺去了她身旁,手掌在她光洁的肌.肤上游走:“这次带你出来,就是希望你有个心里准备,免得将来发生什么,又要不开心。”
& & 丁夏将头埋进被中,闷闷道:“他骗了我,我也恼他。可就算他是变态,也绝不可能是凶手,我不会看错人。”
& & 丁天水一声轻笑:“他每次出任务前,都会来这xiaoxiamg苑找佳英。是与不是,这几日便有分晓。”
& & 丁夏便不再说话。
& & 第二日,丁夏离开xiaoxiamg苑后,又去了乙支大院。乙建安依旧不在。丁夏有心去他家找他,可实在太累,只得请乙六代劳。她回到癸支,在房中时睡时醒,却一直没有等到人来。好容易挨到下午,终于有人敲门。
& & 丁夏披头散发下床开门。却是乙六。乙六面色凝重:“安哥下了天牢。”
& & 丁夏一惊:“怎么回事?”
& & 乙□望,低声道:“xiaoxiamg苑有个姑娘死了。龟奴指认是安哥干的。”
& & 丁夏皱眉:“……佳英?”
& & 乙六摇摇头:“具体我不清楚。夫子已经将事情上奏皇上了,判决也不知什么时候会下来。”
& & 丁夏垂眸,许久方转身去穿外衣:“我去看看。”
& & 乙建安坐在天牢地上。这个囚室是封闭的,只有墙角的通风口透出一丝光线。手镣脚镣都有好几百斤重,专门关押像他这样的高手。
& & 他在黑暗中静静待了不知多久,外面有了脚步声。乙建安细细听去,心便是一跳。
& & ——丁夏?!
& & 不过一会,囚室门打开了。一个女子拿着灯盏进了房,果真是丁夏。
& & 乙建安眯眼看她。在黑暗中待久了,他有些不适应光亮,就好像……他曾经不适应她。
& & 乙建安十七岁入天昭府,至今已经八年,有过四个搭档。第三个搭档某次外出时死了,丁天水便将丁夏派给了他。
& & 他以为这不会对他的生活造成改变。他会一如既往善待她,于危难之时保护她,并且不与她上.床。
& & 却不料,一切都再不一样。
& & 他有个骗人的好故事:他喜欢一个姑娘。两人情投意合,因此他对她一心一意,从不碰别的女人。
& & 乙建安很清楚,这个世界不是非黑即白。有时欺骗并不就是错事,就比如这个谎言,可以省去他很多麻烦。他一直都觉得当初编出这个谎言是明智之举,直至他遇到丁夏。
& & 丁夏渐渐爱上了他。
& & 然后更糟糕的情况出现了。他的目光开始追逐丁夏。他开始想她念她,魂牵梦绕都是她。他的生活开始色彩斑斓,终于不再只有任务和国家。乙建安沉溺其间,无法自拔。
& & 乙建安有时会想,丁夏艳羡的完整爱情,他可以给她。或许他可以试着坦白,求她原谅。可他的故事杵在那,时时提醒着他的阴暗。
& & 他有多么光明磊落,就有多么丑陋不堪。
& & 乙建安甚至无法好好看丁夏,他无法承受丁夏仰慕的眼光,因为他……根本就是个暴力狂。
& & 丁夏默默在囚室门口站了许久,乙建安却只在她进门时看了她一眼,之后就一直低头不语。她其实有怨气,可此情此景,却无从发泄,只得深深吸气,开口道:“我看了卷宗。龟奴说你今日上午去xiaoxiamg苑找佳英,中午才离去。龟奴再去给她送饭,就发现她已经死在了床.上。仵作说她死状凄惨,血Rou暴起,凶手杀害她的手法,和前四起**惨死案一样。”
& & 她将灯盏放于地上,又起身:“我只问你一句,这事是不是你做的?”
& & 乙建安垂头,半响,终是缓缓摇头。
& & 丁夏松了一口气。可见他那颓废的模样,却又心头火起:她好心来帮他,他却不问候一声,不感谢一下,摆出这副死人相,给谁看!
& & 丁夏忍耐着好言道:“既然不是,你可有什么怀疑对象?”
& & 乙建安依旧垂头,又摇了摇头。
& & 丁夏咬牙,克制着情绪又道:“你好好想想。这人显然是在你走之后才去找佳英的,时间太过凑巧了,定是预谋陷害于你。他应该知道你和佳英的事情,武功也很高强,而且还与你有过节,会是谁?”
& & 她说完这番话,囚室又是长久的安静。乙建安总算说了两人见面后的第一句话:“我不知道。”
& & 丁夏怒火暴起!她扑到乙建安面前蹲下,扯着他的衣领,狠狠扇了他一个耳光!吼道:“那你打算在这里等死是吧?!”
& & 这句怒吼就似引线,瞬间引爆了丁夏。本来她来时都想清楚了,先要把眼前的危局破解,再慢慢和他算账,可是现下……
& & 丁夏揪着乙建安的衣领,问话开始偏离主题:“你早上是不是找佳英去了?你是不是和她上.床了?我上次在xiaoxiamg苑看到的人是不是你?你的那个狗屁相好,是不是根本就不存在?说!”
& & 乙建安终是抬头看她。她发脾气时不如平日那般可人,但那气呼呼的小模样……他依旧喜欢。
& & 他终于面临她的质问。其实瞒了这许久,他也再不想瞒。乙建安心中有种即将解Tuo的悲凉:“我的确找了佳英,却没和她上.床,也不曾杀害她。你上次在xiaoxiamg苑看到的人是我,我那个相好……都是照着你平日的模样,胡编乱造的。”
& & 丁夏怔住,手指渐渐松开:“……既然这样,你为何要拒绝我?”
& & 乙建安沉默许久,终于缓缓抬手,掐住了丁夏的脖颈。
& & 温热的血在他的指下流淌。他能清晰感受到她脉搏的跳动。如此鲜活,如此美好,如此……脆弱。
& & 丁夏不明所以看他。乙建安缩手,转而握住了脚镣上的铁链。他听见有声音从自己口中发出,麻木而绝望:“丁夏,你看。”
& & 丁夏看他。男人猛然用力,竟然将那手腕粗细的圆铁链生生捏成了铁条。
& & 他将那变了形的铁条扔去脚边,一点一点伸手,指尖触上了丁夏的脸颊:“我没法碰你,因为……”
& & 肌.肤相触的地方似乎燃起了火星,顺着指尖顷刻流转全身,一时间,乙建安只觉整个身ti都在噼里啪啦作响。那些被深埋的欲望翻涌上来:好想……好想wen她,抱她,要她,将她揉进血Rou里,再也不分开……
& & 乙建安克制着收手,嘶哑而压抑道:“……你让我疯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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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38心魔
  乙建安的手不自觉握拳:“我的娘亲,就死在我爹爹手上。”
  乙建安的爹爹是一名边关将领,吹着草原粗糙的风长大。娘亲却是江南落魄人家的小家碧玉。乙建安不知道他们为何会走到一起,可从他记事起,娘亲就整日以泪洗面,郁郁寡欢。
  他觉得爹爹待娘亲是极好的。吃穿用度样样都按照娘亲的喜好安排,平日对娘亲也是言听计从,百依百顺。可娘亲依旧害怕爹爹。爹爹在的时候,她总是喜欢抱着乙建安不放,仿佛这个小小的孩子能给她安全感。
  爹爹有时会陪他们母子一起说话玩耍,可有时却会哄骗他离开房间。小小的乙建安站在房门外,开始还能听见爹爹絮絮安抚,然后就只剩下了木床吱呀作响,间或夹着女人的痛苦哭泣。再之后,就没了声响。
  然后会有老大夫来看娘亲。老大夫走时,有时会斥骂爹爹,爹爹总是闷头听着。之后几日,爹爹会喝很多酒,到军中四处乱逛,不见娘亲。但最长不超过一个月,爹爹又会回家找娘亲。
  城中也开始流传爹爹的闲话。孩子们骂乙建安是变态,将来没姑娘敢嫁他。乙建安和他们打架。可有些娃娃就算被揍得鼻青脸肿了,还是会大喊:你爹爹就是变态!他打你娘!你也是变态!
  乙建安只觉无尽地恐惧。他知道他们没有说错。他看到娘亲身上有很多伤疤。
  他茫然不知所措,还曾经求过爹爹不要打娘亲。爹爹搂着他哭了一场,最后只道出一句话:“我控制不住……”
  最后的记忆是一个冬日夜晚。爹娘房间忽然传来了大喊。乙建安跑过去,就见到爹爹坐在娘亲身上,正在声声呼唤。他们下.体紧紧相连,都不着寸缕,不同的是,娘亲身上有许多伤痕,嘴角正溢出鲜血。
  乙建安到现在也不知道,娘亲到底是自杀的,还是被爹爹失手杀死的。唯一一个清楚事情真相的人,他的爹爹,在大夫无奈离去后,拔剑自尽身亡。
  几年后,乙建安流落到了天昭府,进了学堂。这里的孩子很多讨厌学堂,可乙建安喜欢。他喜欢学堂描述的美好高洁,虽然这个地方本身就充斥着腐臭与不堪。但是,他可以摒弃糟粕,将那些美好当做光亮。有了向往,生命总算有了希望。
  习武后,他们开始杀人。第一次杀人,很多孩子都哭了吐了。乙建安颤抖着手躲在角落里,似乎和别人没什么不一样。
  可他心中却明白,他和他们不一样。他迷恋血的温热,夺取一条生命,竟然让他体会到了前所未有的快.感。
  便是这一刻,他开始清楚,爹爹身上流淌的暴虐之血,也在他身上流淌。
  好在他的意志坚定,自控力也很强。在强力的压制下,他终是成长为了一个他向往的正直的人。
  十七岁,他入了天昭府,开始执行各种任务,生活充实而满足。这种日子一直持续到他二十岁。那天他回到家,屋中多了个漂亮姑娘。她说明来意后,乙建安瞬间紧张,慌乱摆手拒绝。女人却只是笑盈盈道:“不可以不要哦,小哥哥。你是要为天昭府服务的,必须有适当的欢.爱,你要将它当成任务,好好完成。”
  即便是“任务”,也无法让乙建安跨出那一步。乙建安被女人逼到了角落,最后竟然用上了轻功,破窗而逃。
  这事在天昭府中一时成了笑话。丁天水也因此见了乙建安。乙建安百般无奈下,只得说明了他的情况。
  可自从天昭府里有男人被美色迷惑,将机密泄漏后,圣上就明令规定,所有天昭府的男人都必须按时找癸支,以确保他们不会轻易被勾.引。丁天水只想确保规定被执行,至于乙建安的烦恼,他完全不放在心上。于是半个月后的某个夜晚,那个癸支女人再次受命,来找乙建安。
  鉴于她之前的失败,这次她直接让人给乙建安下了春.yao。可yao效发作后,她却后悔了。失去了理智的男人太粗鲁暴力,她无法承受。她以为她要死在他手上了,恐惧与疼痛让她哭泣不止,可那人竟然在最后关头停了下来,再一次夺门而去。
  她捡回一条命,万般庆幸,却不知道这一夜对乙建安来说,是场灾难。
  仿佛噩梦重现,悲戚的哭泣声一直盘旋在乙建安脑海。他愈加不敢碰女人,而天昭府却不允许他这样。为了这事,乙建安几乎想离开天昭府。可他实在舍不得。他想,还有半个月的时间,至少他可以再做一次任务。却不料这次任务,他遇上了佳英。
  犹记那一夜,他潜入xiaoxiamg苑抓人,却撞见了佳英和别人的欢.爱。那个女人一身鞭痕,却在男人身下快乐地迎合。她喜欢痛,痛让她愉悦。乙建安看着,忽然觉得,他的难题有解决之法了。
  彼时,他已经在天昭府崭露头角,圣上召见过他,对他的印象很好。乙建安直接上了道折,向圣上说明自己的难处。圣上觉得这人耿直地冒傻气,笑得前俯后仰,令丁天水查明情况。得知属实后,又批了道朱红,特许他嫖.妓。
  乙建安与佳英达成了协议:她帮他欺骗天昭府,证明他有定期欢.爱,他给她丰厚的酬资。他开始固定找佳英:出任务之前,任务结束后。他也曾想过赎了佳英,可佳英只说她配不上,竟然不愿意。这种关系就这么保持了五年。
  故事说完,乙建安陷入了长久的沉默。丁夏呆愣半响,好容易道出了句:“所以,你不碰我,是因为怕伤到我?”
  乙建安双手交握,低低道:“我清楚我自己。我没有那个自控力,我一定会杀了你……”他的手有些颤抖:“与其伤害你,把你弄痛弄哭,还不若像现在这样,远远看着你……”
  他向来英气的眉眼,此刻散发出浓重的绝望。丁夏看着,怨气终是消散,心中酸酸软软。她轻轻抓住他的手,温柔却不容抗拒地两相扯开,然后握住:“那你……有多少自控力?”
  她凑上前,轻啄乙建安的眉,眼,鼻,然后含住了他的chun,温柔tian.咬。男人的身ti都因为紧绷而颤抖了。他说得没错,他想她想得疯狂。
  丁夏退开些许,呢喃道:“像这样?”她的舌尖在乙建安的侧脸tian.舐而过,转到了他的耳边,吐气若兰:“还是……像这样?”
  乙建安不自觉就想握拳,却发现丁夏的手还在他的掌心。深埋却从未宣解的欲.望在体/内叫嚣,他本能想推开丁夏,却担心今日之后,他再无机会与丁夏这般亲密接触,心中有种悲痛的不舍,终是选择了放任。
  丁夏却不放过他。她其实也想他。她开始忽轻忽重地抚mo他的身ti。她曾经在神医谷里偷偷这么做过,却不料有一日,她能在他清醒时这般放肆。这个念头让她兴奋,原本只是挑逗的亲咬也变了味道,她的舌离开了他的耳,转而wen上了他的chun。
  这是个真正的wen。她在他的口中掀风鼓浪,扫荡他整齐的齿,吸允他僵硬的舌,好像要将他吃下去一般。她胡乱挪动着爬去了男人身上,扯开他的衣领,手溜了进去。直接的肌.肤接触让她兴奋,她拽散了自己的衣.服,扭动着用xiong口去蹭他的胸膛。
  乙建安死死绷住身ti,一动不敢动。丁夏却抓住他的手,按在了她几近光.裸的山峰之上,然后她不满撒娇道:“回应我啊!建安……”
  粘软的声音入耳,乙建安的头脑有一瞬间空白。他猛然抽手,托起丁夏,几乎是将她甩去了一旁。然后他难耐地胡乱变动坐姿,铁链随着他的动作铛铛作响。他的手指生生插.入青石板砖,艰难道了句:“这是极限了,别再靠过来……”
  丁夏歪躺在地上,好一会才彻底冷静下来。她有些羞愧,明明是她点的火,结果最后,居然还得靠乙建安叫停。好像每次碰上这个男人,她的自控力就不怎么样……
  她不敢再招惹他,乖乖将衣裳拉好,重新回归正题:“夫子说,案发这些日,你都没有来天昭府,为什么?”
  乙建安也重新坐下,低低道:“我怕你会来找我,问我xiaoxiamg苑的事情,所以……”许是这种逃避的行为让他觉得羞愧,他抬头补充道:“昨晚见到你,我本来想坦白,但是却没有机会。”
  丁夏忽然就笑了。除去那个相好的谎言,这还是她的那个傻叉。她去他身边坐下,拉过他的手,在他手心挠了挠以示安抚,又写字道:“你和丁天水有过节吗?”
  乙建安缓缓摇头。
  丁夏继续写:“上次他指使乙二……”
  乙建安犹豫片刻,也执了她的手,写道:“皇上有意让我接替他掌管天昭府。”
  丁夏心中一惊:无怪!乙建安威胁到了丁天水的地位,是以丁天水才想除掉乙建安。这个原因实在比乙六那个“丁天水吃醋了”要更可信。
  回想神医谷时,乙建安会逼白念云将殷永瑜**.□之事公之于众,想来已经清楚殷永瑜的身份。他能知晓真相,定是得圣上器重,又害了殷永瑜,立了大功,自然更得圣上欢心。丁天水不悦,再次设计陷害他,实在很有可能。
  丁夏开始担心乙建安在牢中的安全,遂写道:“你在牢中一切小心,提防他暗害。”
  乙建安静默片刻,在她手上写:“他不敢。他要杀我,定要通过圣上。圣上不会动我。”
  丁夏一声轻哼:“你忘了无悔么?”写完这几个字,顺便用指甲狠狠戳了他一下。
  乙建安盯着手臂上的指甲痕,克制着去摸的欲.望,片刻才写道:“我对圣上还有用,你不必担心。”
  丁夏握住他宽厚的手掌,扭头看他,忽然在他脸上一wen,浅笑开口道:“我担心你干吗。”
  柔软的红chun在乙建安脸上一触即离。乙建安默默垂头,不再说话。
  丁夏从天牢中出来后,便再无动作。乙建安处事稳妥,她决定相信他。两日后,圣意下达。乙建安果然没有说错。圣上知道此事后,只淡淡答了句:“让他以后注意些。忍不住就找癸支,别去外面把事情闹大。”
  圣上以为案件是乙建安犯下的,却不责罚他。在他心中,几名****,死便死了,哪里比得上一个忠心又得力的手下。
  丁天水得了旨意,没有多余的废话,痛快将乙建安放出了天牢。丁夏本以为事情就此告结,却不料,乙建安重获自由的当晚,京城**丽春院又发命案。
  时值清晨,丁天水起身洗漱,丁夏照例赖床。丁秋敲门,进屋向丁天水汇报这一情况。丁天水听罢,摆摆手道了句:“不管了,随他。”
  相比丁天水的淡然,丁夏实在惊讶。她原本以为这事是丁天水的设计,现下看来不然。丁天水设局,无非是想陷害乙建安。而圣上已经清楚表态,他不会因此责罚乙建安。丁天水是聪明人,不做无谓功夫,定是不会再在此事上继续纠缠。
  ——幕后之人并不清楚圣上的表态。这次的设局之人,不是丁天水。
  那到底是谁,如此死咬乙建安不放,在暗中推波助澜?
☆、39排查
  乙建安昨晚刚刚被释放,一早来到天昭府,就听说又有**被虐杀。依旧有人向他问好,可他却看见他们几人一堆,低低谈论,目光时不时飘向他。乙建安不知道是不是自己多想了,可他似乎从他们的神情中读出了非议。他讨厌这种感觉,这会让他想到儿时人们的厌恶与斥骂。
  经此一事,所有人都认定他是变态杀手,并且觉得他很幸运:圣上如此器重他,竟然不追究。
  可是没人知道,单是他们看待他的目光,就能让他暴躁狂乱。
  乙建安神情恍惚缓步而行。他的听力调动到了极限,他想知道那些人是不是在骂他,却什么都听不清。这些人了解他的能力,说话都非常小声。
  却听见了熟悉的脚步声,片刻,一个女声清脆呼喊:“建安——!”
  只需要听声音,乙建安就可以想象到她跑动时的姿态。她近了,再近了,如果他此时转身,她定会扑到他的怀中。
  乙建安没有转身。那个人却依旧一跳,扑到了他的背上。她呼出的气息喷在他的后颈,温暖美好甚过晨日的朝阳。
  然后她松手,绕到乙建安面前,盈盈笑道:“夫子总算把你放出来了。”她搂住他的脖颈,挂在他身上,脚尖一掂一掂:“我想你了……”
  丁夏看向不远处的人们,撒娇一般道:“夫子可讨厌了!他怎么会怀疑你呢,你是什么人,我最清楚了……”
  乙建安心中一颤。她在帮他。神医谷之行后,大家都以为他碰过她,她特意此时提及,就是不想他承受无谓的责难。
  乙建安缓缓抬手,回搂丁夏。人生百般艰难,就连清白都得费劲争取。但昨日过后,她还愿意见他帮他,这实在让他心安。
  丁夏跟着乙建安去了丽春院。乙建安蹲在地上细细验尸,半响后,一言不发起身,将女尸身上的白布盖上。又在房中四下行了一圈。
  丁夏见了,连忙跟上:“怎样?”
  乙建安摇摇头:“是个高手,而且行事仔细。”
  丁夏咬chun:“丁天水说没有线索时,我还不相信他。原来真的没线索……”她走到女尸边,好容易下定决心:“你把布掀开,我看看她。”
  乙建安有些犹豫:“我已经看过了,你若恶心,就别看了。”
  丁夏瞪他一眼,他便不再多说,依言掀开白布。
  丁夏从上到下扫视一遍,点头摆手:“行了行了。”
  乙建安默默将那女尸重新盖上。丁夏拖了他的手,行去窗边:“案情我不懂。可这个女人和上次那个**一样,肤白,Yao细,臀大。这应该是凶手的个人喜好,我们或许可以从这方面入手。”
  乙建安认真倾听。丁夏大受鼓舞,继续道:“受害人都是在二十岁左右。凶手选择这个年龄的女人,一方面是因为她们的生意开始走下坡路,晚上时常没客人,这方便他作案。另一方面,也应该是他的个人喜好。”
  乙建安微微皱眉:“可喜欢二十岁左右、肤白Yao细臀大女人的男人太多了,不能用来排查凶手。”
  丁夏一挥手:“我不是那个意思!”话到嘴边却转了弯:“那你也喜欢屁.股大的女人吗?”
  乙建安被她噎了着了,无奈扭头。
  丁夏却不依不饶凑上前,身ti都粘到了他怀里:“说嘛!是不是?是不是?”
  乙建安觉得,自打丁夏知道他没有相好后,行事放肆了许多,整个人都更加鲜活。他有些不适应,却很喜欢。
  丁夏见乙建安不说话,忽然抓住他的手,按在了自己屁股上:“建安……我屁.股不算太小吧?而且我胸大,也算补偿了吧?”
  乙建安猛然抽手,脸刷地红了。
  丁夏吃吃笑了,也不再调戏他,转回了正题:“我们不排查凶手,我们排查他的作案目标。凶手虐杀**,虽然是为了嫁祸于你,但是他本能会按照自己的喜好选择下手对象。我们只要找出除佳英外,五名死者的共同点,就可以大致圈定他的下一个作案对象。”
  乙建安沉吟片刻,点头道:“可以一试。”
  两人一番商议,乙建安让人召集丽春院的所有龟奴。本来死者的相貌体态特征,他们应当询问死者的客人。但是在京城四下找客人,实在太耗时太麻烦了,两人这才想到了龟奴。相比客人,龟奴集中在妓院,询问方便,而且一些龟奴与**相看两顺眼,也知道很多内情。
  后院里,龟奴们忐忑互望。乙建安扫视一圈,缓缓开口道:“绿蓉的事情,大家想必已经听闻了。找你们来,只是例行询问。不知你们当中,谁和绿蓉交好?”
  龟奴们的目光不自觉瞟向一个瘦小的中年男子。乙建安明了,指着那男子道:“你和我进屋,其他人先在院中候着。”
  男子进屋后,一直瑟瑟发抖,一副惧怕的模样。也无怪,他与绿蓉偷偷私会过几次,正想着要不要承认,却不料这位大人一眼就看了出来。他见那大人坐下,膝窝一软,立时扑去了地上:“大人!我冤枉啊!”
  却听一旁一个女人扑哧笑出了声。那声音轻盈剔透,莫名让他放松了些。他壮着胆子抬头看去,就见到一个美人斜斜歪在椅子里,正盈盈浅笑望着他。
  龟奴眨眨眼,又看向乙建安。乙建安抿茶,并不说话。倒是那女人朝他柔柔道:“你不必害怕。我家大人只是想知道,你最喜欢绿蓉什么?”
  龟奴躬身。女人翘着脚,脚尖挑起了裙摆,露出了光裸的脚背和小半截凝脂般的小Tui。他的目光落在那瓷白的脚背上,暗自咽了口唾沫,答话道:“我喜欢绿蓉……床.上够骚。”
  他说得粗俗,那女子却不见怪,反而轻笑道:“还有呢?”
  龟奴愈加放松:“她眼睛虽然不大,但是够媚,眼角上挑看人时,那个勾魂啊!脖子长,嘿嘿……”他开始抬头看那女子:“我也不知道为啥,就是喜欢!她Yao细!掐起来特顺手!肚脐边上有颗黑痣,每次穿衣.服她都会特意露出来,走路时一扭一扭的,可美了!……”
  龟奴还在絮絮叨叨诉说,丁夏与乙建安却默契对望。如果没有记错,绿蓉Yao间的黑痣被挖掉了。凶手虐待时一般是用掐,手指插.入血Rou。单那Yao间的伤口印记不同。他们本以为是意外,现在看来倒更可能是故意为之。那人可能对女人身上的黑痣有特别的喜ai。
  出了丽春院,丁夏又跟着乙建安去了另外两家妓院,询问更多细节,并对黑痣以作求证。这是两人非任务时间的第一次长时间接触,丁夏偷偷欢喜,傍晚临分别时,还与乙建安约定了第二日再见。却不料第二日,丁天水一句话便坏了她的安排。原来,学堂的人又搜集了好些姑娘,丁夏得去授课。
  时隔几个月,丁夏再次踏入天昭府后院。她看着丁秋立在那张方桌边,忽然就忆起了柳家姑娘,心中便是一叹。
  又是数十张青涩的脸庞齐齐望着她。丁夏挂上了笑容,跳坐去了方桌之上,开口道:“姑娘们早,这里是天昭府。我是天昭府癸支的首领,丁夏。”
  她压制着内心的憎恶,浅笑背诵完了天昭府功绩,眯眼看窗外。天蓝得刺眼,一切似乎和平日没什么不一样。一旁的丁秋却忽然动了!他朝丁夏扑去,抄起她,一阵风一般窜到了门外!
  就听身后“啪”的一声大响!丁夏刚刚坐着的方桌被一亮白色东西击中,裂成了碎片。
  那亮白色东西一击不中,也不再纠缠,下一秒就朝着众女孩奔去!将其中一个女孩卷起,朝着门外拖!
  那女孩腾空而起,惊得凄厉惨叫!其他女孩也惊慌失措。不知从哪钻出的嬷嬷大叫:“来人!快来人!”
  丁夏定了定神:居然有人敢来天昭府砸场子!
  这种事情,本来是丁夏喜闻乐见。放在平日,她一定会为这人的勇气竖起大拇指。
  可是,这人的武器却让她心思凝重起来。
  如果没看错,那人使得亮白色武器,是追魂丝。
  丁夏与丁秋对望一眼。丁天水的六个徒弟,各自学了不同的功夫。比如丁夏,学得是傀儡术,丁秋学得就是追魂功。可他的武器并不是追魂丝,而是冰流丝。追魂丝是极其珍贵的武器,丁天水曾经说过,这个世上除了他,没第二人有这东西。
  侵入者是个胡子拉碴的中年男子,打扮就像丐帮中人。他裹走女孩后,一直藏身在后院的几人冲出,与他战在了一起。嬷嬷大叫后,又有附近的天昭府人士赶了过来,将那人团团围住。
  一片混乱中,丁夏附在丁秋耳边,低低道:“他使得是追魂功吗?”
  丁秋缓缓点头。他的目光追着那男人,低低回了句:“……他比我还厉害。”
  丁夏眯眼:比丁秋还厉害的高手!而且使得是追魂丝,年纪又与丁天水相仿……
  ——这人和丁天水,会不会有些关系?
  心思电转间,丁夏迅速做出了决定:“秋,你看准机会,抢下他怀中的女孩,带去找丁天水。”
  丁秋扭头看她,不知她此举何意。丁夏抿chun瞪眼,丁秋便不再多说,悄无声息行去了包围圈旁。
  那人被围住,又要小心护住怀中的女孩,施展不便,受制于人。丁秋找了个机会,手中的冰流丝飞速出手,拽住那女孩的双脚一拉!那女孩哼都没哼一声就栽去了丁秋怀里,估计是已经吓晕了。
  丁秋抢了人,二话不说,运起轻功就跑!他正好知道,丁天水今日就在天昭府的侧院。
  那人被丁秋抢了人,立时大怒,追魂丝鼓荡真气,朝着周围狠狠一抽!竟然将身旁的一圈人抽得齐齐后退!他则趁机跳出了包围,没有丝毫犹豫,朝着丁夏冲来!
  丁夏心中叫苦。这人倒也机敏!估计他看见了丁秋拼力救自己,知道自己与丁秋关系匪浅,是以想抓了自己作人质,逼丁秋放了那女孩。
  她也不做无谓反抗。这人武功比丁秋还高,她索性不逃跑,免得弄伤了自己。丁夏护住脑袋,大叫一声:“大侠饶命!”
  男人见她配合,倒也没有揍她。他直接搂住丁夏的Yao,将她一甩!倒扛在肩上,追着丁秋飞速而去!
☆、40虚情
  丁秋拼尽全力飞奔,总算看到了侧院。那人却追了上来,越来越近。丁秋听见身后有呼呼风声,知道是那人的追魂丝。可他没时间抵抗,只得闷头朝前冲。他运起真气,打算受了那人一击,却不料半路杀出一道白光!生生挡住了那人的攻击。
  前方不远处,丁天水坐在轮椅中,袖中的追魂丝已经出手。丁秋暗松口气,迅速落地,立在丁天水身边。
  那人也停了下来,却是立在树梢之上。他说了露面后的第一句话,声音低沉沙哑:“丁天水,把她还给我!”
  丁天水看那人半响,一点一点笑了出来,眼中却一片冰冷:“没想到……没想到!你居然还活着。”
  丁夏听了这话,心中便是一凛:赌对了!丁天水和这人果然是旧识!而且听那语气,这两人还有过节!
  ——这实在是个好消息。只是,她为了这个消息,却将自己陷入了危险的境地!
  丁天水面色愈加冰寒,语调却异常和缓:“这些年躲躲藏藏,日子不好过吧?既然躲起来了,为什么又要出现?”他似有所悟,目光朝着丁秋看去,朝他伸出手:“那个女孩。”
  男人身ti瞬间紧绷了,追魂丝猛然出手:“休要碰她!”
  丁天水的追魂丝防住了他的攻击,丁秋趁机将女孩抱到丁天水面前。丁天水只看了一眼,便哈哈笑了起来:“原来……原来!”
  他在打斗间,气定神闲道了句:“师兄果然是痴情之人啊!”
  这是绝顶高手的较量。一时间,树木倒地,飞沙走石!丁夏正在心惊之际,那个男人忽然腾空跃起,落去另一颗树上,追魂丝将丁夏团团裹住,高高扬起!
  丁夏被举在高空,看着丁秋的脸变成了拳头大小,只觉身子发软。就听那男人道:“小子!把那女孩还我!否则我摔死这个女人!”
  丁秋仰着脖子看丁夏,又看向丁天水。
  丁天水温和一笑,追魂丝也缠住那女孩,送去了高空:“好啊。你把她还我,我们交换。”
  丁夏看那男人。他将信将疑,却不能放过这机会。遂将丁夏缓缓放下,送去丁天水身边。
  丁天水却一勾嘴角,手一抖,将那女孩高高甩出!
  男人大惊!大呼一声:“小双!”也将丁夏用力一抛!追魂丝急急去接那女孩!
  丁天水岂能让他如意!他丝毫不顾及丁夏,追魂丝紧紧缠住对方不放!
  丁夏被高高抛起,又迅速下坠。这是她平日ai玩的游戏,可这回却没了心情。她看见地面越来越近,抿嘴咬牙,手护住脑袋和心口,双脚微弓,等着落地。
  即将砸在地上的瞬间,丁夏还是忍不住暗暗骂了句:丁天水,我.操.你祖宗!
  却感觉眼前一花!她掉在了一团软软的东西中。冰流丝及时裹住了她,但下坠力量过大,丁夏还是“嘭”得砸在了地上。她撑起身,傻傻仰头,就见丁秋正飞速奔来。
  丁秋抱起她,难掩忧心:“没事吧?”丁夏摇摇头,惊魂未定,去看那女孩。
  那女孩就没那么好运了。男人的追魂丝被丁天水干扰,没有及时接住女孩。丁天水甩人的时候,还特意计算好了角度,生生将那水灵灵的姑娘砸去了假山上,瞬间血浆四溅。
  男人见状,心神大乱,又被丁天水趁机击中肩膀,口吐鲜血。
  丁夏深深吸气,用力抓住丁秋,低低道:“快!去那女孩身边!”
  丁秋抱起她,运起轻功,去了假山旁。
  丁夏趴在地上,手指比上了女孩的鼻。鼻息温热,但气若游丝。
  丁天水还在与那男人打得火热。丁夏略一思量,摇头叹气断言道:“伤得很重,活不成了!”她捂住心口,蹙眉道:“我也受伤了,秋,带我去癸支医馆……”
  丁秋焦心去看丁天水。他毕竟是丁天水的徒弟兼护卫。丁天水还在和人打斗,他不能离开。
  丁天水却听见了丁夏的话,于缠斗之中扔下句:“丁秋,你送丁夏去看看。”
  丁秋应是,抱着丁夏几个起跳,火速离开。
  丁夏见离得远了,这才拽住丁秋的衣领,凑到他耳边低低道:“那女孩还活着。你等会回去,找个机会把她带走,让乙六送她去殷永瑜那。剩下的事情,乙六知道怎么办……”
  丁夏并没受伤。丁秋的冰流丝来得及时,她又曲Tui卸去了部分下坠的冲力,是以现下她只是脚板有些麻,手肘蹭破了皮,却无大碍。她急着离开,是觉得这神秘男人身上,有文章可做。
  当初在天昭府后院时,他能护着女孩与众多人对战。丁秋抢走女孩后,丁夏又见到了他全力一击。这人功力深厚,而且,他与丁天水还有过节。丁夏觉得可以设法拉拢利用他,让他帮忙对付丁天水。
  可听丁天水说得那几句话,男人似乎是躲了大半辈子,想来非常忌惮丁天水。她必须能找到能让他出手的筹码。
  那女孩“小双”能劳动男人冲闯天昭府、直面丁天水,定是在他心中占据重要地位。她让乙六将人送去殷永瑜那,一方面,是想给女孩一条活路。另一方面,那男人若是此次能逃过一死,定会来找女孩。她将女孩藏起,他便得前来询问,届时好好详谈一番……
  丁夏从医馆出来,得知丁天水追着男人离开了京城。不过一会,丁秋回了,告诉她他在路上碰到了乙六,女孩已经交给乙六,让她等候消息。
  丁夏回到自己房间躺下。她能够想到的事情,丁天水一定也能想到。她让丁秋带走了女孩,丁天水回府后立时会知晓,定会来询问自己。丁夏索性哪都不去,就待在癸支大院,吸引丁天水的注意,也好方便乙六办事。
  一个时辰后,丁天水果然出现了。男人手臂上有一道伤口,还未包扎,血Rou模糊的甚是可怕。丁夏瞟他一眼,不冷不热唤了句:“师父。”一个转身,后脑勺对着他。
  丁天水滚动轮椅行到她床边,好言唤了声:“夏夏,你没事吧?”
  丁夏鼻孔里出气,一声轻哼:“没事,就是吓着了,今晚要好好休息,师父还是找别人伺候吧。”
  丁天水的手搭上她的肩,将她拖到床边:“怎么?生师父的气了?”
  丁夏扭动几下,躲开他的手:“哪能呢!师父做什么都是为了夏夏好,夏夏一直记着呢。”
  丁天水失笑,直接勾住丁夏的Yao,将她拖到了怀里:“不是有丁秋在么?师父知道他会接住你。”
  丁夏凉凉道:“是么?若是丁秋不在,师父今日的选择难道会不一样?”
  丁天水想了想,居然垂眸叹道:“我不知道。”
  丁夏心底一声冷笑,又扭着身子要挣开他:“师父受伤了,快点去包扎吧,好走不送。”
  丁天水只是不松手:“癸支不是教过你们简单的医术么?你屋子里也有现成的伤yao纱布,你给师父包扎就是。”
  丁夏又看了看他的手臂,终是不情不愿道:“那你松手,我去拿医yao箱!”
  丁天水松开她。丁夏果然走去衣柜边,拿出里面的医yao箱。
  丁天水在她身后缓缓开口:“夏夏,今日那个女孩,丁秋说交给了你,她在哪里?”
  丁夏动作一顿:来了。
  她深深吸气,忽然将那yao箱重重扔回了衣柜中,转身咬牙道:“你过来我这,到底是来看我,还是来看她?!你到底是关心我的死活,还是关心她的下落?!”
  她愤愤盯着丁天水,眼眶微红,呼吸紊乱,xiong口克制不住起伏,活TuoTuo被男人伤了心的小姑娘模样。
  丁天水微微垂头,手肘支着额头,很是无奈。他一声轻叹:“夏夏,别闹。上午那个男人逃了,他会来找那女孩。你若藏着她,他会找上你。”
  丁夏疾步走到床边,跳去床.上,一抖被单将自己盖上:“原来师父还是关心我啊?多谢!不过不必了!”
  丁天水声音微冷:“夏夏,那女孩在哪?”
  丁夏不理他。
  丁天水心中烦躁,手掌一拍轮椅,身ti腾空而起,落在了丁夏身边。他抓住丁夏一个翻身,掐住她的下巴:“我再问一次,那个女孩在哪?”
  他手上不自觉用上了几分力。丁夏被捏得生痛,真是冷笑出声:“师父,不如你用傀儡术问吧?如果我还不肯说,你就将我关去大牢里,让刑使将他们一百多种本事,轮番用在我身上。我受不得苦,总是会说的。”
  丁天水眸色沉沉看她。丁夏咬chun回望,目光中有些愤怒,更多却是委屈伤心。
  两人对望许久,丁天水终是长叹一声,松开她的下巴,手指揉了揉那泛红的肌.肤:“好了好了,别置气了。去拿yao箱来,帮师父包扎。”
  丁夏沉默许久,终是起身,去拿了yao箱回床.上,Tuo了丁天水的外衫,帮他包扎。
  长久的静默。丁夏终于包扎完,将那些纱布收拾好,盖上yao箱。正要起身,丁天水却拉住了她。
  丁夏垂眼不语。丁天水缓缓捧了她的脸,低头wen上了她的chun。他很温柔,一开始,丁夏没有反抗,却也没有回应。丁天水便细细亲咬她的chun,tian.舐她的齿,于是慢慢,丁夏也浅浅回wen。
  一wen终了,丁天水将她搂进怀中,抚mo她的头发。
  丁夏的头枕着男人的肩,姿态柔软,眸中却没有情绪。
  ——呵,他们俩现在,真像吵完架又复合的情侣啊。
  丁天水叹息一般轻笑:“年轻时没遭过这罪,不料年纪大了,还要哄个ai耍脾气的小女娃娃。”
  他算是让了步,丁夏便适时服了软:“……那个女孩死了。”
  丁天水将她从怀中拉出:“怎么死的?”
  丁夏撇撇嘴:“你还问呢,被你砸死的呗。”
  丁天水伸手弹了下她的脑袋:“胡说。我追着那人离开天昭府时,那女孩还有微弱的呼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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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41抉择
  丁夏心中暗惊,不料他打斗中还能注意到这个,面上却一派淡然道:“被你砸得一地脑浆血迹,还能活多久?撑到半路就死了。我让人扔了。”
  丁天水微微眯眼:“扔哪了?”
  丁夏垂眸。偶尔耍脾气是女人的特权,可她今日已经用过一次,不能再用。但乙六还没回来,她也不知道他会如何善后。
  丁夏抬眼,收了那副幽怨的小模样,挑眉一勾嘴角,轻佻一笑:“你想知道?”
  丁天水看她片刻,忽然拽过她,将她面朝下搁在自己大.Tui上,扒了她的裙子底裤,在那光溜溜的小屁屁上拍了一巴掌:“又胡闹!快说。”
  他半真半假地发怒,丁夏便嘻嘻笑了起来:“不说!除非……”
  她在丁天水Tui上挪动着翻身,光裸的大Tui蹭着男人的物事,感觉到那东西一点点硬了起来,笑容愈大:“除非师父给我讲个故事。”
  她总算仰面躺着了。上衣整齐,下半身却不着寸缕。三角形的黑色森林就在丁天水的眼皮底下。丁天水犹豫片刻,终是抵制不住诱.惑,伸手去摸:“你要听什么故事?”
  微凉的手指蹭过密地,然后是大.Tui内侧,丁夏便是一声低吟。她的声音有些沙了,却比清朗时更加勾人:“就讲你和今天那男人的故事。”她的手也不安分地摸上了男人的胸膛:“那个人也用追魂丝,还是我的师伯呢……”
  丁天水默然片刻,忽然探身,打开了床头的暗格。他从中摸出了一根白玉阳.具,抵在了丁夏的Tui.间:“不许叫他师伯。师父的Tui,就是被他弄没的。”
  他将那玉势缓缓送入丁夏体/内。冰凉入体,丁夏喘息微乱:“怎么弄没的?”
  回答她的是玉势的重重撞击。丁天水还握着那东西,在丁夏体/内一旋:“技不如人,活该被废。”
  丁夏一声惊呼!她敏锐觉察到丁天水不悦,也对他的过去没兴趣,遂抓住他的手,心疼状道:“师父…… 不说这个了,说说他吧?那个女孩是他的女儿吗?”
  丁天水嘴角挂上了一丝冷笑:“女儿?他也配!”
  他的手并不因为丁夏的阻止而停止,只是继续动作。男人看着那白玉在黑色森林中出出没没,语调稍稍和缓:“那是他情人妹妹的女儿。他情人死时,托他照顾她妹妹一家,不料他还真上心了……”
  丁夏认真听着,脸却开始泛红。丁天水太熟悉她的身ti,她被弄得难受得很,却仍是勉强开口:“他、情人……是谁啊?怎么……死的?”
  丁天水手中的玉势一旋,淡淡道:“夏夏很关心他。”
  丁夏被他碰到那个地方,身子都颤了下,心中却是一凛。她自嘲一笑,带着几分悲苦道:“能让师父舍得把我扔出去摔死的人,我自然关心。”
  丁天水一声轻笑,似乎是信了,却再不肯多说。他拍拍丁夏的脸:“好了,故事讲完了。告诉我那个女孩在哪?”
  丁夏只得继续拖延。她随着丁天水的动作扭了扭身子:“告诉你她在哪,你是不是现在就要去看?”
  丁天水点头:“自然。”
  丁夏抓住他的手,用力将那东西塞到了底,喘息着道:“不,你先让我舒服了,我才告诉你。”
  丁天水将那东西拔出些许:“你若不告诉我,我便一直这么弄下去。”
  丁夏心中叫苦,面上却只能嗔怒道:“师父!”
  丁天水再不说话,只是用那玉势折腾她。丁夏被他忽高忽低弄了几次,身子都软了,呜呜咽咽求饶,他却丝毫不理。
  丁夏怕再拖下去,他不耐烦了,真会给自己用刑,暗暗将乙六念叨了几十遍。却听门外一个声音道:“那女孩在柳家村坟地。”
  丁夏只觉心头一松,却睁着水汽迷蒙的眼恼道:“丁秋!谁让你说的!”
  丁天水停了动作,将丁夏抱起,搁回床.上,偏头冷冷对门外的丁秋道:“你不是说你不知道么?胆子倒是大了……”
  他扭头看向丁夏,恢复了往日的温柔,在她chun上一wen:“早知他也知道,我就不折腾你了。”他终于拔出了那玉势,将它放去了丁夏枕头边,笑道:“我去看看,回来就补偿你。”
  丁夏将那玉势用力砸去地上,愤愤道:“去吧!不用回了!我现在就去找别人!”
  丁天水好笑揉了揉她的脑袋,飞身坐去轮椅上,推门离开。
  乙六办事到底稳妥。他将那小双送去给殷永瑜后,又去坟地找了个身段相仿的女孩,给她换上小双的衣.服,还毁了她的脸。丁天水再有能耐,到底也只看过那小双一眼,心中虽有疑惑,却无法求证。只得将那女孩尸体带回天昭府,派人重重看守,就等那男人来自投罗网。
  丁秋因为欺瞒丁天水,被下了天牢。丁夏费了好大功夫,总算求丁天水将他放了出来。丁秋受了些刑,所幸伤得不重。丁夏心中安定,又想着要找乙建安一起查案。可丁天水不让,他只道那男人还未被抓住,不放心让她外出,竟然白天也将她带在身旁。
  这日,丁天水在天昭府大堂办公。他在堂中看文书,丁夏在后堂满Fu怨气。她已经跟着丁天水整整两天了,根本没机会见乙建安,也不知道那人抓捕凶手的进展如何。却听见又有人来找丁天水汇报情况。她并没有上心,却无意听到了三个字:“……乙建安……”
  丁夏嗖得跳起,跑到靠大堂的门边,侧耳细听。
  一个男人正在讲述:“……他便带了些天昭府里相熟的人,分别候在几个**,单单就只守那几个女人。结果,还真被他碰到了凶手,抓了个现行。”
  丁天水缓缓问:“凶手是什么人?”
  那男人压低声音答话:“夫子,是瑜王殿下做太子时的侍卫。他虽然已经不是瑜王手下,却曾受恩于他,得知神医谷事件后,一心想要帮瑜王报仇,报复乙建安和丁夏。可瑜王护着丁夏,他不好下手,这才将目光转向了乙建安。”
  丁夏听得清楚,心猛地就是一跳:竟然!竟然……和殷永瑜有关!
  大堂一时也没了声响。半响,丁天水又道:“然后呢?”
  男人回答:“那人不知从哪听来了佳英的事,这才设计了这一连串凶杀。昨日被抓住后,他当场想自杀,却被乙建安夺了毒yao,没死成。乙建安把他抓去了天牢,随后进宫面圣。刚刚宫中传来消息,圣上大怒,当即传唤大理寺卿,让他们务必严加审问。”
  丁天水平板无波道:“知道了,下去吧。”
  接着便是男人告退的声音,大堂再次安静下来,丁夏心思却彻底乱了。
  相比几日前传话乙建安的淡然,圣上这次“大怒”,目的实在明显。他无非想闹大这件事,争取将那侍卫和殷永瑜扯在一起,毁了殷永瑜的名声。乙建安这次误打误撞,不仅洗刷了冤屈,还立了大功,本来实在值得庆贺。但想到殷永瑜,丁夏就高兴不起来了。
  殷永瑜定是因为这“忠心”的侍卫,陷入了麻烦。可这还不至于让她心中难安。丁夏的惶恐来自,第一次清晰认识到,乙建安与殷永瑜两人,处于水火不相容的态势。
  且不提两人在神医谷中就结下的怨。殷永瑜想夺这江山,而乙建安却信念坚定地忠诚于当今圣上。丁夏若是要陪着殷永瑜走下去,就难免会在将来的某一天,正面遭遇乙建安。
  丁夏只觉心中一揪:相ai相杀什么,她真心不喜欢。
  可殷永瑜是她最好的追随对象。丁夏其实早有Fu诽,当今圣上不是明君。他生性多疑,给臣子们下毒,兴文字狱,一门心思追杀他远离俗世的小弟。又喜好修道,立志追求长生不老,导致朝政日益废弛,吏治败坏,民不聊生。这样的人,怎么可能采纳建议,废除营妓制度。
  丁夏想做得不是寻常事,这注定了她不能走寻常路。近年来,各地时有义军反叛,她有心接触一二,却一直没有机会。却不料会碰上殷永瑜。这人的舅舅是镇国将军,又得好些世家支持,势力盘根错节。现下他有了争夺之心,丁夏觉得,虽然风险极大,但相较义军来说,他还是有更大胜率。
  若是能造反成功,殷永瑜就是大靖的天子,高高在上,一令而天下从。而丁夏也有可能站到前所未有的高度,与他直接对话,达成她的梦想。
  感情与信念的冲突摆在眼前,丁夏甩甩脑袋,深深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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