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就这么走了四十二天,悼念同学一路走好句子孩子的舅舅,散文

舅舅走了,走的斩钉截铁,一点也不拖泥带水。
接到父亲电话,瞬间的惊愕后我竟那么平静,平静的出乎意料。我不是个冷血的人,甚至有点同情心泛滥,这实在是迥乎寻常的。毕竟,他是我的亲舅舅,母亲唯一的亲哥哥!心里有种强烈的负罪感,但又明明那么真切地觉得:这是舅舅辛苦一生的善果。上帝给了他一种体面而尊严的离开方式,谁说不是一种垂爱呢?
前几天刚刚和姐姐们谈起舅舅,颇为其晚景忧心,其实是心疼。舅舅一生命运多舛,自幼患有皮肤结核,浑身溃烂化脓,差点丢了性命。十八岁那年遭遇庸医,用药不当打针后双腿落下残疾,脚掌严重变形,走路脚跟不能着地。从此,一根拐杖,一双僵硬变形的脚掌开启了他一跛一颠的艰辛历程。
因为腿疾,婚事一波三折,舅母大婚日做了逃跑新娘。在精明强干的外婆和父亲的周旋下,颇费了一番周折才于婚后第二日,父亲一头毛驴把舅母驮回家。婚后日子磕磕绊绊中先后有了四个儿子,不幸的是三表哥和表弟都和舅舅一样皮肤溃烂,且声带异常,说话嘶哑中夹有尖细的吱声。原本不宽裕的生活变得十分窘迫拮据,特别是外公外婆过世后,更是举步维艰,难以为继。舅舅拖着病腿,拄着拐杖,穿梭田间地头,羊群马圈,整日面朝黄土背朝天,落下汗珠摔八瓣。常常是晚上躺在炕上,热毛巾敷着暄腾腾的馒头样的脚腕脚梁,不知不觉间鼾声如雷。翌日,晨曦微露中又在笃笃的拐杖声伴奏下开始一天的劳作,兀兀穷年,周而复始。小时候,每每去舅舅家走亲戚,鼓点般节奏的笃笃声总是把我从香甜的梦境中敲醒,新的一天便姗姗而来。
舅舅最讨厌懒人,平时罕言讷语,却喜欢教训人。听母亲说舅舅书读的很好,但我从没见他家有什么藏书,更没见到过他读过什么书。只是晓得他毛泽东语录背得溜熟,并能够随时随地恰到好处地拿来训人。当我们这些小客人不听话,或者做了什么他所不能容忍的事,比如贪玩没完成分配的劳动任务啦,大人说话小孩子插嘴啦,大声喧哗啦,走路不稳重啦,甚至跳绳踢毽子……他都会蹙起眉头,舌尖顶着上齿根不满地“啧”一声,然后“哎——求,真是……”把下颏用劲里往回收,接着便拖着长音抑扬顿挫地说:“毛泽东教导饿(我)们说……我们那时候……”说到兴酣,头颅便高高扬起,凝神会思,双手叠压着磨得发亮的木拐柄来回的晃,我们却在一旁暗暗窃笑,很是觉得滑稽。因为舅舅不善言辞,又不知变通,说话喜欢教训人,所以没什么朋友,也不能和左邻右舍融洽相处,大小事情都是舅母出面解决。家人和几十亩薄田便成了他的整个世界,终其一生的奋斗目标,如同一只皮鞭下旋转的陀螺,没有固定的轨迹却又只能在狭小的空间转圈。
岁月如同暮霭中袅袅散去的炊烟。转眼间,孩子们一个个长大成人,到了结婚年龄,却又因为家贫,没有姑娘愿意跳这“火坑”“苦海”。舅舅和舅母愁得夙夜忧叹,寝食难安,四处托人说亲。好不容易在父亲撮合下,给大表哥说得一门亲事,女方父母早亡,兄妹相依为命,虽几经波折,但终修成正果,也算皆大欢喜。二表哥和三表哥的婚事却一直耽搁着,托人说亲四处碰壁。舅舅眼看着两个孩子奔三,干着急使不上劲,心里说不出的苦,老觉着是自己没本事拖累了孩子们,让他们早早辍学吃了没文化的亏,却横竖不说一句话,只是像一头卯足了劲的牛拼命干活。二表哥和三表哥都是好劳力,吃苦耐劳,老实本分,但都继承了舅舅的一根筋脾气,不会哄女孩子开心,又其貌不扬,自然很难得女孩子芳心。
日子在走马灯似的相亲中静静流逝,三十多岁的二表哥找了个离婚女人,婚后才发现是女方的一个圈套,结婚不到一年频频索钱,搞得家里鸡犬不宁,最后一拍两散,赔了夫人又折兵。不久,二表哥又经人介绍和现在的表嫂结婚。表嫂脑子不好使,不懂人情世故,待客礼数全无,给钱来者不拒,花钱一概不许。一次,大表嫂大病住院,舅母进城陪侍,晚上去二表哥家投宿,被硬生生撵出门。舅母连夜哭着跑到我妈家,第二天被赶来的二表嫂好一顿吵,听到舅母进城赶到母亲家的我们姐妹仨再三劝说,无济于事。最后,竟至于出手相向,被姐姐们拉开,不料二表嫂又哭又骂说我们全家打她,合伙欺负人,回家找来娘家哥哥气势汹汹的上门兴师问罪,幸好有邻居作证,我们全家才得以冤情大白。而舅母却深觉连累我们一家,无论怎么挽留也不肯再留我家,执意洒泪而去。望着彼时也因脑血管病而常年奔走医院的舅母远去的背影,我们既感无能为力又深深为舅母处境担忧。此后,舅母进城再无夜宿二表哥家,二表哥则常年累月的挣扎于妻子的不通事理、胡搅蛮缠,家里家外的操持着,自己出车祸做手术,卧床几个月全靠三表哥和舅母照顾,二表嫂连自己和孩子的生活都不能很好的打理。舅舅看在眼里,疼在心头,很不落忍,又无能为力。
三表哥的婚事更是坎坷。年龄越拖越大,直到去年,年届不惑的三表哥,经同乡说合和二十三岁的省城女孩结婚。女方父母要了八万彩礼钱,听说女孩曾患神经分裂,生活不能自理,需要人照顾,婚前我不曾谋面。结婚后,花光积蓄的三表哥不得不回到水泥厂上班,身患疾病的舅母从乡下来到县城,专门照料新表嫂,家里便丢下舅舅一个人。许是一个人独居,白天操劳农桑,疏于饮食,为舅舅的溘然离世埋下了祸根吧,舅舅去世前曾腹痛,三付草药还没吃完,便于一个晚饭后骤然腹痛剧烈,匆匆谢世。走得匆忙而又平静,和这个喧嚣的世界显得很是格格不入。
母亲对三表哥的婚事很不赞成,常在我们面前说起表哥唉声叹气,我总劝母亲换个角度看这件事,毕竟表哥结束了形单影只的孤独生活,漂泊着的心总算有了着落。
那日,我去看爸妈,适逢舅母带着三表嫂过来。简单问讯过后,我仔细端详,发现其长得倒还算端庄,身材苗条,比实际年龄还显年轻,就是一直低头躬背,似乎只沉静在自己的世界中,对身边的人和事浑然不觉,手里不停摆弄着一个MP4,乍然间把声音调的响雷一样,嘴里还不时自言自语念念有词,让人颇觉别扭。吃饭时,新表嫂把盘里的菜夹起,放嘴里咬一口,再用筷子甩到盘里,如此反复,旁若无人,搞得我们都各自端碗离席,免得食不甘味。饭后,碗一撂,表嫂便径直从果盘里抓起一袋葡萄干,津津有味地在一旁吃起来,嘴里不时哼着小调,显得十分惬意。看着这一幕,我的心莫名地发酸。舅舅一天天老了,前年中秋去看望他时,突然发现舅舅已是鬓发如霜,似乎中华五千年的历史都写在他的脸上,背佝偻的厉害,拐杖轻快的笃笃声变得迟缓沉重,如岁月深处传来的一声声沉重的叹息声。
舅舅说:“我老了,脚疼的厉害,和土疙瘩打了一辈子交道,末了连土疙瘩都嫌弃我,我都奈何不了它们了。”说完,幽幽地叹了口气,脸上掠过无限悲凉。
“跟我们去城里吧,出去转转,我妈妈很想念你。”我和姐姐们希望舅舅一起进城。
“哎……,出不去喽,一直想去看看你老舅都脚疼得动不了,哪还能进城?舅舅老喽,见一次少一次。”说完舅舅又踮着脚,撑着拐杖到院子里收拾牛圈去了,转身时那个苍凉的背影刺的我眼睛有些酸痛。我不知道那将是我们和舅舅的最后一次生命交集,关于舅舅的最后记忆也将定格在那个残阳如血的金秋傍晚。就那么匆匆一聚,又匆匆一别。从此,喧嚣的世界再也找寻不到这个倔强的背影,我突然很后悔今年正月回家乡,没能再去看看出不了远门的舅舅。
彼时,舅母卧病在床,说话尚很艰难,大表嫂神经萎缩,辗转治疗不见起色,人瘦的光剩一双溜圆的大眼睛,至今不能下床,家里三个孩子都在上学,大表哥又有腰椎病干不了重活,舅舅的压力可想而知。
今年二月,听进城陪三表嫂的舅母说,舅舅脚疼的厉害,家里牛羊都卖了。想想拖着病腿独自守着清锅冷灶的舅舅,心里很不是滋味。再想想操劳一生,坎坷一世的舅舅老境如此颓唐,心里不禁泛起这样一个揪心的疑问:假如有一天舅舅和舅母动不了了,谁来温暖他们生命中最后的冷冬?大表哥孩子多,妻子不能自理,自顾不暇;二表嫂不通事理,卧榻不容他人小憩,眼看着指望不上;三表嫂疯疯癫癫,每时每刻都需要人看管,三表哥也靠不住。只有表弟读过师专,在X市高中当老师,但也只是临时受聘,妻子没工作,全靠自力更生,最不让父母操心,但无房无车,在异乡的日子过得紧巴巴的。即使表弟愿意敬床前之孝,弟媳能答应吗?想着这些,我内心忍不住漾起一阵凄楚来。
现在,舅舅突然走了,这个固执的人,到死也不愿意连累别人。赤条条的来,赤条条的去。似乎,他走得很洒脱,也很了无牵挂。没有留下什么豪言壮语,也没有过惊天动地的壮举,甚至一辈子都没有走出过大山,但他却始终用勤劳与坚韧诠释着生命的真谛。
在这个生命拔节的季节,舅舅走完了他生命中六十七个平凡而又不平凡的日子。或许,在他看来,自己已经完成了生命旅程最后的对接,这趟旅行也该圆满的画上句号了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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以上网友发言只代表其个人观点,不代表新浪网的观点或立场。大舅舅,您一路走好!
&&&&日(农历11月14日),我可敬可重的大舅舅杨纪波先生辞世,享年86岁。
又一位长辈、一位亲人去了天堂,心情很是悲伤、沉重,谨以此文悼念我的大舅舅。
大舅舅是我老妈的大哥。老妈兄弟姐妹间的感情甚好,每年农历新年的大年初二大舅舅必到我们家给我老妈拜年和兄弟姐妹聚会。在世时,每逢节日老妈也常嘱我去代为探望她的大哥。
往年中秋节或春节前我常依老妈的嘱咐带着食品、水果去看望大舅舅。今年虽然老妈不在了,中秋节前夕我回厦门时仍然带着月饼、水果去探望他。大舅舅很高兴,我们聊了许久,他还送了我他著的两本书。
11月7日我离厦门到悉尼前曾邀妈妈的兄弟姐妹——我的舅舅、阿姨等长辈们一起用餐,大舅舅说腿脚不便没能前来,他的大女儿慧姐代表他前来。我惦记着他,本想在离开厦门之前再去看看他老人家的,因为临行前事多忙忙乱乱的,没能如愿,真是好悔啊!
没曾想一个月后突发的肺炎无情地带走了大舅舅,没曾想今年中秋节前的探望竟然是我们甥舅间的最后一别,想来真是心痛!
大舅舅出生于1926年,他学识渊博,多才多艺,其一生虽历经坎坷但也精彩动人。
大舅舅原是位教育工作者,曾在厦门双十中学执教语文和高中部的日语,退休前在厦门六中从教,业余时间在政协的逸仙学校教日语,桃李满天下,我曾是他的日语学生。不幸的是大舅舅因敢于直言曾被打成右派,背着右派分子的沉重帽子忍辱负重二十年,文革中也遭遇了不少磨难和折腾。
退休后的大舅舅退而不休,他热心社会公益事业,痴心厦门民俗、美食等研究,在厦门消费者委员会、美食协会、民俗研究会、港台研究会等诸多社团任职服务。大舅舅的诗文、对联、谜语在厦门都小有名气,他的文笔很好,报刊杂志上常见到他的文章。最让我钦佩的是他坚持每天凌晨2、3点钟就起床爬格子,几十年来笔耕不止,出版了近三十本书。他的书柜里摆满了他的著作和编写、参与编写的各类书籍。我的书柜里则收藏了他的一些著作。他的《生死情结》一书写的是他与大舅妈的爱情故事,情真意切,深深地感动了一大帮读者,包括我。
幽默风趣的大舅舅出口成章,经常是妙语连珠,令人捧腹,每次跟大舅舅的聊天或用餐都是一件既快乐又长知识的聚会。一位刚正不阿、我行我素、逍遥自在、能喝点小酒的老人;一位满腹学识、孜孜不倦、勤奋耕耘、嬉笑怒骂皆文章的老人;一位夫妻情、儿女情、兄弟姐妹情,情情相连、情情相惜、一辈子痴心不改的老人,这就是我心里的大舅舅。
去年农历11月14日我亲爱的妈妈去了天堂,今年的农历11月14日大舅舅也去天堂和他的妹妹相会了。或许兄妹同日辞世是一种生生世世不了的缘分和情结吧,令人唏嘘不已!
谨祝大舅舅一路走好!
曾经读过一些关于大舅舅的文章报导,印象深刻。几年前早报上的一篇报导,形象地描绘和介绍了大舅舅,今日重温并附上,以缅怀我所敬重的大舅舅。
杨纪波:痴眼看人生&嬉笑老顽童
  □早报记者苏丽艳
  杨纪波戏称自己是怪人,不仅因为他儿女双全却坚持一人独居,有大把的休闲时间却热心社会活动,更因为他花了十几万元,自费出了25本没有公开发行的书———这些,都是旁人所难以理解的。
  杨纪波先生今年80岁了。八十高龄的他,精力却异常充沛———每天凌晨2点起床写书稿,每年两次自费出外旅游。
  杨纪波老先生在厦门饮食界颇有名气,是个不折不扣的美食行家。同时,他对厦门民俗有专门研究,是《厦门市志》第五册第四十八卷《民俗》的撰稿人。
  出生于上个世纪20年代的杨纪波,经历了少年的困顿、青年的得志、中年的蒙冤、晚年的丧偶,世事沉浮,他的心境却始终平和。到了这八旬的高龄,嬉笑怒骂、老骥伏枥,他的生活里,甚至有了“顽皮”的影子。
  他的这坎坷一生,有许多故事,可是值得咂摸的呢!
  老来独居 思念爱妻 每天香一炷 可谓痴
  杨纪波有两儿两女,如今都已成家立业,但他却选择独居湖畔育秀小区里的一套三居室,并不觉得寂寞。他不想成为老人经常扮演的几种动物角色———为儿女看家的狗、吃闲食的猫或者像牧羊犬一样寸步不离地照顾孙儿孙女。
  20多年前,爱妻在一次车祸中离开他,从此以后,他习惯在每天早起时,为爱妻上一炷香,说几句贴心话。
  杨纪波一生中最思念的人是爱妻,最无法忘怀的也正是当年他与爱妻相识、相知、相恋的那一段时光。他把自己与妻的爱情写进《生死情结》一书中,感动了不少书友。十几年前,西安制片厂的一位工作人员特意前来拜访杨纪波,想把他的爱情故事拍成电影。由于担心剧情虚构,杨纪波婉言拒绝了。
  杨纪波与妻子吴素卿的爱情故事,的确颇具传奇色彩。抗日战争爆发后,杨纪波随家人迁往鼓浪屿避难。邻居有家侨眷,丈夫在海外经商,与妻子生下一女,她就是吴素卿。
  “那时她年届二八,我比她大三岁。我们两家一起居住在地下室,共用一个厨房。”杨纪波说,太平洋事变后,侨汇断绝,她们母女相依为命,吴素卿还被送去一家饼店当佣。杨、吴两人相邻、相怜最后相爱。但是双方父母出面阻止两家儿女的这场自由恋爱,理由是两家“门不当、户不对”,杨家认为“书香世家”不该对上“铜臭商家”;吴家则认为独女嫁给穷人做大媳妇,不仅生活没有保障,还要伺候公婆和一大群小姑小叔。
  然而两个有情人决心已定,甚至相约要到鼓浪屿的某个山头跳崖徇情。后来幸得吴素卿的说劝,吴家总算接纳了杨纪波,两人终成眷属。
  “我们的婚礼在一个学校里举行,虽然简陋,却是我一生难忘的一刻。”如今,杨纪波还保存着他与爱妻的一张结婚照。
对于爱情,杨纪波敢做时代的“小荷尖尖角”;对于婚姻,杨纪波也有自己独到的看法。他认为,恰到好处的爱情就好像煮沸的开水,进入婚姻后,这锅水只有慢慢变冷的份,“最大的制冷剂就是子女的出生和抚养,要占去母亲几乎所有的精力,这就很容易使夫妻感情出现裂痕”。因此,大儿子直到五十几岁才成婚,并且决意不要孩子,杨纪波没有像其他老人一样想不开,而是欣然接受了。
美食民俗 感性启蒙 理性成行家 灵性异
杨纪波在厦门饮食界有一个响当当的头衔:美食家。同时,他还是一个民俗专家,《厦门市志》第五册第四十八卷《民俗》就是由他撰写的。此外,他和杨汉松、杨又存兄弟三人共同撰写了《厦门市志》第二册第二十一卷《外事》。他公开发行的5本书以饮食、地名专著为主。和25本文笔轻快的“内刊”不同,这些市志和专著的撰写,凝聚了他十几年的心血。
  “我迷上美食和民俗,和我小时的经历不无关系。”杨纪波不大习惯专家的称谓,只说这是自己的兴趣。他说,小的时候,他家家境不错,常常跟着父母到厦门的一些有名的酒楼吃饭,可谓吃遍厦门小吃,而母亲手巧,常在家里制作糕点,更是让他对美食有了感性的认识,对美食的兴趣和鉴赏由此启蒙。此外,作为书香世家,他的祖辈和父辈都十分注重传统民俗,如每到“天公生”的日子,老祖父总要敬神。
  1979年,杨纪波退休后被聘到政协文史组做编辑。一次,《中国烹饪》要出“闽菜专辑”,机缘巧合,和他两小无猜的妻子小时候曾是饼店的“火头军”,擅长烹调。杨纪波求助老伴说:你这“火头军”就做我的“狗头军师”,参谋参谋吧。老伴没有说大道理,只谈小经验。他提起抗战时,厦门沦陷,为了充饥去捞浒苔,而浒苔以鼓浪屿“三片石”产的最好。
  对美食极有悟性的杨纪波在老伴的理论和实践中得到启发,他根据老伴的实践经验写出了《浒苔》一文,在《中国烹饪》上发表,随后《闽菜掌故》也刊出,因此在烹饪界声名鹊起。
  后来,他又陆续写出不少饮食文化的文章发表在厦门本地的报刊。上个世纪八十年代他被聘为红案厨师技术职称考评顾问兼评委、旅游烹饪协会的顾问。上世纪九十年代末,台湾“中华美食交流协会”几次到厦门进行美食交流,杨纪波不仅参与其中而且还写出论文,详细论述了“闽台地域饮食文化”有“和而不同”的个性,在美食界享有盛誉。
花十几万& 不公开发行 被笑傻
  杨纪波的书房里有一个专门的橱柜,里面摆放的25本书有些特殊,它们有一个名称叫“内刊”,这些“内刊”是他花了十几万自费出版的,每本印制500册,只送给他认为会认真阅读这些文字的书友。
  “说实在的,花那么多钱出这些书,有人认为我太傻。我被笑傻也不是一回两回了。仁者见仁吧。”在杨纪波看来,这些没有公开发表的书文,记载着他私人的回忆,凝固了他某一时刻的灵气,充实着他的晚年生活,可能成为后代的一笔精神遗产,这样就足够了。
  的确,杨纪波的这些“内刊”,均是对自我生活的一种“原生态”的记载,文字没有刻意的雕琢,或悲或喜的真情却流露无遗。一本《生死情结》把他和爱妻的故事描写得如泣如诉,一本《小花小草》,由外孙女在封页题字,收集着他的一些小说散文、旅游散记以及个人小传,而《山舞银蛇》则是一本诗词影集……
  在这25本“内刊”中,杨纪波最爱《生死情结》这一本,这本册子也最受他的书友欢迎,500册,很快就送完了。他认为,如果是公开发行,因为书本所载内容缺少现今的流行元素,搁置书店最大的可能就是滞销,因此“卖书”不如“送书”。
  采访中,杨纪波朗朗念起了外孙女为他写的《外公小传》:“黄药师形容黄蓉是三分邪里有七分正,七分正里还有三分邪,外公虽说不上‘亦正亦邪’,却也颇有一身‘怪气’……外公是凭一颗真心在生活……正是因为这分‘怪气’,达官显贵再摆架子也不得不对外公另眼相看,而他身边许多普通善良正义如他的人们自是敬他重他……外公的观点、思想也是常新,因此和外公相处有时竟比和父辈相处更无代沟,更轻松自由……”
  杨纪波不让自己闲着,还养成了另一个习惯:每年自费出外旅游两次。谈到旅游,他很兴奋,打开影集热情地介绍起自己游历大江南北时留下的照片和诗文,“我出外旅游用的是自己的退休工资以及参加社会活动得到的补贴,不从子女手中拿钱”,杨纪波保持经济独立,这也是他的“怪气”所在。
解放之前 署名“犯人” 揭露反动统治 文笔利
  杨纪波出生没落世家,祖籍南安,祖父是厦门有名的“草药仙”,父亲是小学教员、校长,他是长孙也是长子。高中辍学的他,在1940年考入厦门“共荣日语学院”。毕业后,经教授推荐到银行,使穷小子一进去就越级当行员。1947年春,还算年少的他,任鼓浪屿区政府公务员,兼职机关报的副刊总编,以及几间大小报的记者,他既是小报记者,又是“厦门通俗教育社”语文课的临时教员。
  由于在国民党统治时期当过公务员,上个世纪六七十年代,杨纪波经受了不少打击。然而即使是在被下放到山区的困苦日子里,杨纪波依然乐观积极,写出了《下放周年千字文》,上过当地的墙报。
  “文革”初,杨纪波受审,工作人员问他有过不少化名,为的是做什么坏事?他说,他没有做坏事的化名,有写文章的笔名。工作人员责问:你有没有化名“犯人”?他说那是写文章的笔名,人总不会化名“犯人”去干坏事,那不是“此地无银三百两”。而其实,杨纪波在解放前的确写过一篇揭露国民党反动派乱抓所谓“犯人”,署名就是“犯人”。工作人员为此恼羞成怒。
  杨纪波曾经当过日语学院学生,当过日籍银行职员。因此,文革批斗他“里通外国,是国际间谍”。“我心里想,间谍比特务大,自己不是特务,更没有‘资格’当间谍,但不敢反驳,怕工作组恼火。所谓不理解也要理解,想不通也要想通。”杨纪波咧嘴呵呵地笑了起来。
  杨纪波曾经当过“无冕之王”,如今却是媒体追逐的对象。他“退而不休”,一身数职,热心参加社会团体活动,工作之忙,生活节奏之快,让人难以相信这是一个年届八十的老人。
  出生世家,从小对传统民俗耳濡目染却勇于冲破规约自由恋爱;对婚姻爱情有独到看法,丧偶10多年却坚持独身;不缺才气,行文流畅,却只把文字出版为“内刊”……正如他的外孙女所说,杨纪波的“怪”,也就是他身上的矛盾性。
  而在采访的最后,杨纪波则对自己的“怪”作了注解:“我承认我怪,但是怪得有谱。”
  这也许就是对嬉笑怒骂、“怪气”十足杨纪波的真实写照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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以上网友发言只代表其个人观点,不代表新浪网的观点或立场。这几天晚上老做噩梦。今天惊悉舅舅去世。表妹来信说她爸爸去世是10月7号那天,因为没有联系地址,就没能及时通知到我。
&&舅舅的死对我来说是晴天霹雳,没有丝毫的心理准备。今年六月份回去的时候,我还请舅舅在外面吃了吨饭,与他有说有笑的。他还谈到我母亲墓的事。舅舅比我母亲小十来岁,他自幼失去了父亲。是在外婆和我母亲的共同抚育下长大的。因此舅舅对他的老姐姐感情深厚。二零零八年我回国为母亲迁坟时,舅舅忙前忙后的,为了在二姐(我母亲排行老二)的坟上载上树苗,他四处张罗,请了好几位师傅。找树苗,挖树坑。舅舅人缘好,大家都愿意帮忙,那次舅舅还专门请了懂阴阳的风水师傅,将母亲的坟仔仔细细定了方位,安排的妥妥当当才放心。
&&舅母在电话里说,再有几个月舅舅就要退休了。没想到,他还没来得及退下来就先走了。人生无常,谁能预料啊。
&&舅舅只比我年长五岁,小时候我们常在一起玩。记得那时候,无论在家在外,舅舅都是顶梁柱子。在我面前,也总是一副长辈的模样。家里的大事小情,母亲都愿与他商量。他也确实能干,十六岁就进工厂当钳工,学得一手好技术,家里修修补补的活儿全靠他干,因此深得母亲的信赖和倚重。舅舅在单位也是好学上进。工作了几十年,常被评为先进。后来到职工大学学习,留校任教,以后又被派到西安交大进修,提拔到干部岗位上。舅舅始终干得风风火火,有声有色。舅舅的一生虽然平凡,但却是充实的。
&&几个月前,在兰州与我见面时他还聊到,准备退休后到陕西老家来回走走,家乡空气好,粮食也新鲜。舅舅说他现在还练毛笔字哪,烟酒基本上不怎么动了。我还很高兴,附和他说到了这个年纪就要注意身体了云云。我说要把老爷留下的一方砚台找到留给他写字用,,,没想到竟是与他永别了!
&&舅舅性子急,脾气大,嗓门高,但他是个宽厚的人。这么多年来我这个外甥常常犯浑,对他的权威时有挑战。甚至酒后失言多有得罪。舅舅似乎也都原谅了我。出国前我请他帮忙,要找部车学驾驶,舅舅二话不说就答应了,他自己不会开车还嘱咐我;方向盘要握紧,小心把指头打伤了等等。六月份回国的时候,他问到我的境况,表情凝重地说;不行就回来吧,还是家乡好过。眉宇间流露出关切的神情。
&&不想几个月后,噩耗传来,舅舅已撒手人寰,与我天涯永隔。我永远失去了舅舅,失去了这个世界上还能关心我的亲人。
&&舅舅走了,他走的太快了。一位革命先烈曾说;愿生如闪电之耀亮,死如彗星之迅乎。至少我可以这样安慰自己,舅舅的确是如彗星般陨落了。死是我们每个人的归宿,我们出自娘胎,迟早又都要归到泥土中去。好在舅舅的孩子们都已长大了,幼苗都成长起来。舅舅走的无牵无挂。这是他的福气。愿舅舅走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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