想问一下对於我们生活在想离开这个世界界有什麼看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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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試閱篇》 1-1 沒了名片,你還剩下什麼?
有次在部落格的讀友聚會上,被問起創業的歷程,我簡單交待了當年和夥伴創業的經過,對方又問了一個有趣的問題「你是何時開始興起創業理想的呢?」
「創業的理想」?嗯,記得我從小學開始就有出國留學的理想;研究所時就對成為管理顧問充滿理想;在美國取得管理學位後,便一直期待能參與國外的大型專案,這當然也是理想!但創業這件事對我來說,與其說是理想,還不如說是一種體悟。這得從某天我出門上班的過程說起。
那年,我從一間小公司跳槽到國內知名的大型企業。記得早上上班常遇到一位鄰居,他是事業有成的建築師,穿著雅痞,表情卻很嚴肅。每次和他共乘電梯下樓,我都會主動和他打招呼,但他頂多嚴肅地點個頭,不發一語,也沒有微笑。
我這人有個毛病,對我越冷漠的我越想逗他開口!有次又在電梯巧遇,心想這位大哥既然是個建築師,跟我也算同個產業,不妨找個工作相關的話題試試。
「您是從事哪方面的建築設計呢?樓房、景觀、還是室內設計?」我開口攀談,他仍是一臉酷樣地回答:「都有!」,然後電梯內一陣靜默……本次搭訕再度失敗,我只好從口袋裡拿出新印的名片遞過去:「這是我的名片,希望以後有機會合作囉!」
沒想到雅痞鄰居看到我的名片,眼睛突然一亮:「喔!原來你在XX 公司喔!你負責哪些案子?你是學結構的啊!」就這樣,我們出了電梯後,又在電梯口聊了幾分鐘,相談甚歡。從那天起,只要我們在電梯遇到,都會聊上幾句,變成了好朋友!
我赫然體悟到,原來進了知名企業就像進了魔法學院,在關鍵時刻只要使出「魔法卡(名片)」,就會收到意想不到的效果。事實上,「魔法學院」還發給我們每人一件「魔法斗篷」(你要叫它員工制服也行),只要穿著它去拜訪任何合作廠商,你都可以感受到魔法帶來的力量:大家都愛你,不吝惜給你更多的微笑和必要的支援!連我這個魔法學院的一年級新生都可以體驗到一種愉悅的「漂浮感」,這是我過去在小公司未曾有過的感動!
進了大企業後我的薪資降低了,但這份工作帶給我許多無形的福利,讓我覺得非常超值,甚至連老爸老媽都與有榮焉。
上一間小公司默默無名,僅管我位階不低,薪水也很優,但爸媽總是很難向朋友們介紹我的工作。自從有了知名企業的加持,雖然他們還是搞不清楚我在做什麼,不過爸媽的朋友看到我都會說:「喔,你就是在XX 公司上班的OO 嘛!優秀優秀!」。有次我回家遇到老弟的同學來作客,對方看到我也說:「啊,你就是在XX 公司上班的大哥!」好樣的!我的稱號現在竟變成「在XX 公司上班的OO 了」,不太習慣,但是說真的,我喜歡!
只不過,快感來得急,去得也快。
有天和一位當牙醫的同學閒扯,他開玩笑說牙醫是世界上最棒的工作,因為全世界的人都有三十二顆牙齒,所以他不愁沒生意可做(看來心臟和眼科真沒搞頭)。就算有天流落非洲荒野,他還是可以幫土著拔牙換鴕鳥蛋維生。想想也是,醫生就算沒了大醫院的白袍,到哪裡都還是有機會靠醫術提供價值,而木匠、廚師其實要生存也不難,那我自己呢?我雖然是工程師,但卻沒能力從頭到尾做出一個產品,或是憑一己之力解決一個問題、完成一項計畫。我發現,我自己的價值其實建構在一個非常薄弱的基礎上,這個基礎不怎麼仰仗我,我卻非常依賴它,簡單地說,沒了名片,沒了制服,沒了頭銜,我還真的什麼都不是,簡直就像缺了南瓜馬車的灰姑娘,沒有哆啦A 夢的大雄。
回憶起創業的初衷,其實只有簡單的兩個字——「生存」!
在這個強調「熱血」,人人「追夢」的年代,年輕人總是把「創業」與「理想」緊密連結。但對我自己來說,創業非關理想,我只是想和志同道合的朋友一起,創造出一些屬於我們的「獨立價值」,希望靠這這些價值,縱使沒有「魔法卡片」與「魔法斗篷」的庇蔭,也能在這個世界生存下去。
二○一三年正式宣布破產的底特律是個犯罪率與失業率都名列前茅的城市。但在二十世紀初,它可是全球第一的工業大城,一九五○年代全球每四台車就有三台是在底特律製造的。後來美國的汽車工業外移,加上日本汽車業的強勢競爭,這座城市漸漸從繁華走入衰敗。幾年前我曾經開車經過底特律市區,遠看盡是壯觀高聳的摩天大樓,頗有大都會的氣派,但開車進城後,滿街盡是荒廢的店面與流浪漢,原本想下車逛逛的念頭也立刻打消。一座城市也好,一個國家也罷,整個產業的消失並不是不可能的,底特律的衰敗,受害最深的就是那些依賴產業最深,而且最走不開的一群人。很難不把正在崛起的中國大陸比做當年的日本車廠,而昔日光輝的台灣,一不小心就會變成現今的底特律。事實上,我周圍早有不少朋友被迫面對「調派大陸或是離職擇一」的單選題。很多人這時候才第一次驚覺,原來自己需要公司的程度,遠比公司需要自己來得多!
「職場」跟「情場」是很相似的。當你過度依賴對方時,通常也是對方開始厭倦,想甩開你的時候。如果有天你變堅強獨立了,往往又會散發無窮魅力,讓對方忍不住靠過來。當勞方上街頭抗議資方時,其實已然成為這段關係的弱者。並不是說勞方權益不該爭取,我想說的是,在走到這一步之前,我們應該預備更好的策略,至少替自己累積一些籌碼。當水草不再豐沛時,只有兩個選擇,當個遊牧民族逐水草而居;或是,在同樣的土地上種植出自己的價值。前者是當個具有跨國工作能力專業人員,後者就是創業,發展一套自己的系統,創造出價值。
這就是我創業的心情。不妄想當位高權重的大老闆,不敢談風花雪月的理想,只是希望拿回一些生存的主導權,考驗自己在沒有大企業或是明星產業的光環下,我和我的夥伴們能夠創造出多少真正的價值。倒也不是自己開公司才叫做創業,「創業」只是凸顯「價值」的一種形式。如果你月薪六萬,市場上能取代你工作的人,月薪要價十萬,那麼你對公司來說就有四萬塊的淨值。我們絕對要排除「靠公司賞口飯的思維」,就和公司與公司的合作一樣,你是一個獨立的事業體,企業透過市場機制取得你的專業服務,就是那麼簡單。公司若能用同樣或更低的價格找到更高水準的服務,它終究會離你而去。但相對的,你的服務在市場上若有更高的價值,你也絕對可以待價而沽。
我老弟是個3D動畫師,有次他為了讓他旗下那些滿口理想抱負的年輕動畫師認清自己的價值,他要求團隊每個人去參加政府主辦的交通宣導設計比賽,目的在利用最少的製作時間,看看能賺到多少獎金,這樣等於估算出自己的單位時間價值!結果老弟花了四個多小時的時間拿到數萬元的首獎,而其他小朋友則全數摃龜。我猜他們對於何謂「理想」,何謂「價值」這件事上了扎實的一課:如果你自以為傲的專業,在市場上其實是沒有價值的,那麼崇高理想又有何基礎呢?
把自己視為獨立事業體來經營,就是創業!我們和公司的關係,應該是一段平等對待的感情,一段互惠的合作。要是心底能夠這麼想,自然不會產生過度的依賴或期待,也會持續為拉高自己的價值而努力,成為公司(也是自己)的搖錢樹,而不是拖油瓶。對於有心創業卻苦無資本的人,我也想說一句或許不太中聽的話。有人願意投資你的事業固然是件好事,但如果你的創業不過是基於一個天外飛來的遠大理想(或賺錢點子),卻因為籌不到足夠的錢便自認無法開展,我認為你是誤解了創業的真諦。創業是自己和伙伴們獨力創造賴以生存的價值,而不是向別人借錢去滿足自己達不到的夢想。有多少錢做多少事,重點是把自己現有的價值凸顯出來,而非靠著一個idea,弄一筆錢,去市場賭一把!從來就沒有扎實的企業是單純靠點子成功的,如果臉書創辦人馬克.祖克柏等到資金到位才開始寫程式,我想今天社群網站之王應該另有其人。
創業非關理想,但求生存,這是我的看法。
百萬人氣部落格「專案管理的生活思維」格主作者|張國洋 Joe Chang
當過工程師、Pre-sale、專案經理、某文創集團中央PMO副總。近年來協助多家上市上櫃公司導入企業專案管理資訊系統〈EPPM〉,擅長專案治理、流程設計、與邏輯思考。目前為識博管理顧問執行長、「專案管理生活思維」部落格版主、以及《專案管理雜誌》的專欄作家。著有《PMP後,你下一步的養成計畫》電子書。
姚詩豪Bryan Yao
當兵時被派到金門和老外一起掃雷,從此成為「專案控」,熱愛和各國團隊一起打拼的感覺!參與的專案中,軟的有軟體、硬的有模具、地上有高鐵,地下有捷運。曾任紐約市環保署及百大企業的顧問。「用管理思維來豐富生活」是他近年的研究主軸,文章多發表於「專案管理生活思維」網站並常轉載於商周、東森等電子媒體。
facebook|
時間好快,自從二○○七年開始撰寫「專案管理生活思維」部落格,轉眼已經過了七個年頭。
寫部落格的初衷,是想透過網路分享專案管理的知識。隨著與網友的互動越來越熱烈,逐漸從管理知識延伸出許多精彩的討論,我們也因此開始以管理學的思維出發,寫了不少與個人發展與職涯規劃相關的文章。
這次我們重新以一個更有架構的方式整理這些文字並集結成書,希望藉由系統化地閱讀,幫助大家勾勒出自己的想法。
書中的概念都是我們在職場上一路走來的親身體會。當年還是小工程師的時候,滿腦子都是迷惘與困惑,隨著帶領專案、統籌部門、甚至經營一間公司的經驗累績後,我們逐漸理清頭緒。很多年輕時以為毋庸質疑的規則,等自己當上主管後才體認到當年的天真。天真不一定是壞事,只是很多時候,懂得站上高處瞭望,可以讓我們看得更多,更全面。
透過本書也想提醒讀者,未來十年,職場必會出現革命性變化。過去台灣藉由製造業領頭創造經濟榮景,只要在學校好好讀書取得學歷,自有穩定的工作做為回饋。可是那樣的黃金時代過去了,接下來是個人價值當道的時代。新的時空背景下,大型組織的凝聚力不復以往,加上學歷貶值的推波助瀾,想靠年資累積是無法保障職場生存的!
面對挑戰,該從哪裡開始強化? P.8 的路線圖可以幫助你。分析自己的狀況後,你可以從路線圖建議的章節開始閱讀。也可以從第一頁開始,完整了解我們對職涯規劃的全套觀點。本書的最後也提供了簡單的自我檢測工具,幫助你進行現況盤點,並建議下一步的行動綱領。
無論是職場新鮮人或職場老將,不妨藉由這個時機思索一下自己的長期目標,同時反思終日忙碌到底是逐步朝向目標,還是早已偏離方向。在前方等著我們的,是大型組織逐漸式微,而個人價值逐漸抬頭的時代。沒有什麼比增加自己的籌碼更為重要。就從翻開本頁做為開始吧!
請讓自己成為一個不靠大公司名片,也能在職場屹立不搖的強者!
張國洋、姚詩豪 於2014/01
名人熱情推薦(依姓氏筆畫排序)
商周集團執行長
城邦出版集團首席執行長
三竹資訊股份有限公司 董事長
104人力銀行事業群 資深副總經理
卡內基訓練 大中華地區負責人
26位各界菁英一致力推(依姓氏筆畫排序)
國立台灣大學國際企業系副教授 王之彥
國立台灣大學土木工程系副教授 朱致遠
國立中央大學化學工程與材料工程系副教授 李岱洲
長宏專案管理顧問有限公司總經理 周龍鴻
開南大學企業與創業管理系副教授 徐堯
精誠資訊股份有限公司 資深專案處長 夏承先
三竹資訊股份有限公司 APP應用事業群 協理 曹明哲
國立成功大學土木系教授、工學院工程管理碩專班執行長
國立台灣大學商學研究所教授 戚樹誠
精誠資訊股份有限公司產品創新中心 專案處長 程哲明
能碩科技 董事長兼總經理 游李興
國立宜蘭大學土木工程系助理教授 曾浩璽
第零步驟推動者 / 新創天使投資者與導師 郭展榮
國立清華大學電機工程系助理教授 劉奕汶
艾普拉斯科技股份有限公司 聯合創辦人 陳亦豪
國立東華大學企業管理系副教授 陳建男
國立台灣大學材料科學與工程系副教授 趙基揚
捷安特中國總裁特助 賴則先
IBM全球企業諮詢服務 資深顧問 賴秋燕
台北市立大學音樂系副教授 潘家琳
精誠系統股份有限公司 專案支援處 資深專案處長 謝文翊
揚明光學股份有限公司 產品企劃三處 處長 鍾永鎮
開南大學物流與航運管理學系系主任 鍾易詩
國立成功大學工業與資訊管理系副教授 蔡青志
Inside網站共同創辦人 蕭上農
銘傳大學國際學院助理教授 釋俊彥
職場菁英 齊聲推薦 002序言 004現況分析路線圖 010
I 掌握自我定位
1-1 沒了名片,你還剩下什麼? 014
1-2 我只想要一個平穩的生活,有什麼不好? 021
1-3 投入公職是追求穩定,或是一場豪賭? 026
1-4 雞腿便當與退休計畫 034
1-5 一年過去,你的辛勞讓人有感嗎? 040
II 了解職場規則
2-1 升職的條件 046
2-2 沒有什麼不用付出代價(上) 052
2-3 沒有什麼不用付出代價(下) 057
2-4 上班族該知道的秘密:功勞與苦勞的價值表 072
2-5 如何選擇合適的產業 076
2-6 35 歲前別急著當第一名,But…… 081
III 增加自我籌碼
3-1 35 歲之前,你該知道的是…… 088
3-2 第一份工作的出頭捷徑 096
3-3 向上管理的五個原則 103
3-4 新手主管該知道的五件事 108
3-5 影響老闆其實超簡單 114
3-6 向扒手學習職場求生術 121
3-7 上班族也該培養閱讀習慣 127
IV 正向工作心態
4-1 開心上班必備的三個想法 134
4-2 解決問題與擺脫困境的五個態度 139
4-3 要收穫就別灌溉雜草 144
4-4 中階主管的責任與矛盾 151
4-5 衝出「離職- 求職- 抱怨- 離職」的漩渦 157
V 提升轉職勝率
5-1 如何寫好自傳 164
5-2 面試難題Top 10 171
5-3 求職要勝出?先問自己兩個問題 178
5-4 三個圈,畫出你的領域 184
5-5 求職時該做與不該做的十件事 191
5-6 【年度職涯健檢】 關於履歷表更新 202
6-1 結語 214
6-2 上班族核心能力查核分析 215
6-3 職場生命力自我檢視表 217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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法句經(二)
法句經第二卷引言  佛陀受到了很多誤解,不僅被他的敵人誤解,也被他的朋友誤解,事實上,被朋友的誤解比被敵人的誤解來得多。  他比世界上其他任何人都受到更多的誤解,而它的原因就是:他是最深奧的師父之一。他的洞見是那麼地深,所以一定會被誤解。  我根本不是在解釋佛陀,因為我不是一個佛教徒,我不是一個跟隨者,我跟佛陀一樣地經驗到了同樣的東西,所以當我在談論佛陀的時候,就 好像我在談論我自己。  它不是一種評論,也不是一種解釋,佛陀只是要跟你談話的一個藉口,一個將我自己的瞭解傳達給你的美麗藉口。  希望這件事能夠被記住:我所談論的是我自己的經驗,我使用佛陀來作為一個掛釘,將我自己的瞭解和經驗掛在它上面。  我愛這個人,我非常喜愛這個人,因為沒有其他人曾經像佛陀一樣碰觸到那樣的深度和高度,他仍然保持是人類意識所曾經到達的最高峰----埃弗勒斯峰。奧修大師
法句經第五卷原序  據說《法句經》(theDhammapada)是佛陀最重要的經典之一,因此,多少年代以來,有無數的佛學專家加以注解。  所以,在這個世界上真的需要另外一種注解嗎?對於一個走向二十一世紀,越來越確定說他正在面對最終虛無的人,這十二卷對法句經--走向最終真理的途徑--的評論會對他具有什麼樣的意義嗎?  這十二卷的《奧修法句經》之所以珍貴在於它是來自一位成道的師父對另外一位師父--佛陀--的評論,或者,至少可以說,是對他的話語的評論。  直到目前為止,只有一些知識份子曾經努力過,想要來解釋佛陀試圖傳達給他門徒的話語,然而佛陀的訊息並不是智性的,因此,不論他們的努力是多麼地真誠,他們的解釋都無法讓讀者碰觸到佛陀話語的真髓,只有一個本身已經經驗到佛陀的話語所從出的泉源的人才算具備了必要的資格,而可以來正確地闡釋這麼高超而發光的一個存在。  就這一點來看,奧修當之無愧,不僅是因為他達到了跟佛陀同樣的意識高度。事實上,在佛陀之後的二十五個世紀裏,人類的意識也有發展。佛陀本身有談到超出成道之外的狀態。在奧修裏面,我們看到了一個到目前為止最高度進化的人。  奧修的評論並不是在評論&關於&什麼,也不是圍繞著什麼東西在評論,或者是對什麼在評論,而是他似乎進入了佛陀的心,或者佛陀已經進入了他,或者兩個人已經合而為一。不管怎麼說,經過奧修的解釋,佛陀的話語變得具有震撼力,有一種立即性,有一種生命力,相較之下,學者們的評論就顯得有氣無力。  奧修談論很多神秘家,其中最主要的有:希臘的懷沙格拉斯、蒲魯太納斯和赫拉克賴脫,印度的馬哈威亞(大雄)、克裏虛納、卡比兒、曼舒耳、那那克、哥拉、戈拉克和沙馬德;中國和日本的老子、莊子、列子、巴休、臨濟、南泉、百丈、趙州、僧璨、一休、大惠,以及耶穌、魯米、位比亞,和現代的拉瑪克裏虛納、拉曼馬赫西、戈齊福和克利虛納姆提。聽過那些演講的人都會感覺到,不管他在談論誰,都會有一個同樣的現象發生:奧修不只是在談論耶穌或趙州--他變成了他們。  很清楚地,奧修對佛陀的愛是獨一無二的,奧修對佛陀所感覺到的親和力也是最持久的。在他三十五年的演講生涯當中,奧修一再一再地將佛陀拉進來,有時候談到他生活的逸事,有時候提及佛陀告訴門徒的話,似乎佛陀的訊息最接近奧修訊息的精髓。事實上,奧修在一九八九年四月十日對門徒最後的公開演講的最後一段話是:  記住你自己是一個佛,這是最寶貴的經驗,因為它是你的永恆,它是你的不朽,它不是你,它是你的存在,你跟星星、樹木、天空和海洋是一體的,你不是分開的,佛陀的最後一句話是「沙馬沙提」--記住你是一個佛--&沙馬沙提&。(摘自《禪宗宣言》(TheZenManifesto)一書。)  在這個越來越冷酷的時代裏,人們的頭腦裏似乎就只是在想要如何以最有效的方式來結束我們整體的生命。我們不禁要問,在這樣的時代裏,這些經文具有什麼樣的意義。  法句經的第一段經文是這樣寫的:  我們就是我們所想的,我們是怎麼樣都是來自我們的思想,我們用我們的思想來創造出這個世界。如果佛陀的思想在當時被認為是革命性的,它在今日卻是廣泛地被接受。我們創造出我們自己,同時也創造出我們的世界。我們之中有很多人已經開始瞭解到,我們所面對的這個世界是由分裂的、壓抑的、不平衡的和不快樂的人類所創造出來的,但是我們之中並沒有很多人可以瞭解到,這些似乎是無法挽救的糟糕的現代人如何能夠創造出一個完全不同的世界,一個和諧和具有創造力的實體。佛陀知道這個答案,這個答案也是所有神秘家所提出來的:透過靜心、正確的思考、覺知和「沙馬沙提」來提升意識。  從來沒有一個時代比現在更需要佛陀的經典。  然而因為佛陀只是對世界上極少的比例的人口講道,他只是在他那個時候對印度一個小小的比阿省的人講道,因此他所講的話就二十五世紀之後的現代人來說,它的吸引力一定會有所限制。  奧修在過去十五年的講道裏面,他的聽眾包括了美國人、澳洲人、奧地利人、比利時人、英國人、加拿大人、中國人、荷蘭人、法國人、芬蘭人、德國人、印度人、義大利人、愛爾蘭人、日本人、拉丁美洲人、紐西商人、挪威人、俄國人、西班牙人、瑞士人和瑞典人,奧修的影響及於各種不同的文化和語言背景之下的人類。奧修能夠對現代的男人和女人講道,不管他們是誰,不管他們來自這個星球的哪一個地方。  除此之外,對那些視嚴肅為神聖的人來講,奧修還有一種不神聖的幽默感,他擅長在正當的時機運用貼切的笑話,他會以下列的笑話來解釋佛陀的話語「塔沙塔」(tathata)--接受:  有一個人頭上有三根頭髮,他走進一家美髮廳,他要求要洗頭、潤絲,而且還要綁一條辮子。美髮師開始工作,但是一會兒之後吃了一驚,有一根頭髮掉了下來。  「沒關係,」紳士說:「我可以改梳中分頭。」  美髮師很小心地將其中一根頭髮住右邊梳,然後挑起第二根頭髮,不過在那個時候,那根頭髮也掉了下來,他簡直尷尬死了。  「不必擔心」那個顧客說:「我只好頭髮很凌亂地到處走動!」  在奧修使佛陀的話語變成現代化的過程當中,佛陀話語固有的優雅和可愛並沒有喪失,而且,如奇跡般地,還有增加。奧修的演講彌漫著非比尋常的清晰,以及在狂喜中對「那最終的」的經驗。他的話語,或是透過他所帶出來的佛陀的話語,從來不會陳腐,也不會平淡,而是帶著不變的、令人屏息的詩意。  比方說,在談論愛的時候,他說:「愛,地球就會再度變成一個樂園。愛之所以那麼地美就是因為它並不特別指向什麼,愛毫無理由地從你身上散發出來,它是你洋溢的喜樂,它是你心的分享,它是你整個人的存在之歌的分享……小鳥在早上歌唱,布穀鳥在遠處呼喚……沒有原因地,只是因為心中充滿了喜悅,所以就迸出歌來。」  奧修建議以一種特別的方式來看書,「帶著很大的寧靜來面對書,就好像一面鏡子,只是反映,不加以解釋,那麼你就能夠瞭解它真正的意義,而不是你加在它上面的意義。」--當你在閱讀這本書的時候,你或許會想要將下列的概念記在頭腦裏,或是記在你的「沒有頭腦」裏--法句經的演講只是一些話語的選擇,雖然奧修的話語很美,但是他提醒我們說,最多它們只能夠當成翅膀來傳達他想要分享的更內在的部份,那個部份是不能夠說的,那個部份是存在於聲音與聲音之間的寧靜。  直到我們有能力瞭解那個不被稀釋的寧靜之前,這部法句經能夠當成「話語」和「無言」之間最美的橋樑。女門徒:普蕾姆.瑪尼夏
於印度普那目 錄第一章 第二章 第三章 第四章 第五章 第六章 第七章 第八章 第九章 第十章 
第一章 無垢的智慧
  一個充滿著憂慮與不安的心靈
  如何瞭解「道」?
  人若受擾而憂慮不安,
  就無法具有真知。
  一個無憂無慮的心靈
  不再尋覓、不再思辨
  孰是孰非,
  一個跳脫出評斷的心靈
  會觀照和瞭解。
  要明白,身體是個易碎的瓶子,
  要把你的心靈構築為城堡。
  在一次又一次的試煉之中
  讓瞭解防衛著你
  去保護你所贏取的一切。
  因為,不久之後身體將被拋棄,
  屆時它還能感覺到什麼呢?
  它躺在地上,像塊廢木,
  還能知道些什麼呢?
  即使是最險惡的敵人
  也無法像你未經過看守的思想那樣傷害你
  然而一旦心靈受到你的駕馭時,
  它就會變成你最大的利器,
  比你的雙親更加裨益於你。
  有一次有人問我:「什麼是哲學?」我說:「哲學是一門問一些無謂問題的藝術。」盲人問:「光是什麼?」——這就是哲學。聾人問:「音樂是什麼?聲音是什麼?」——這就是哲學。
  如果這個盲人問:「我怎樣才能恢復我的視力?」這就不再是哲學,這是宗教。如果這個聾人去醫生那兒醫治耳聾,那麼他就是走向宗教,而不是走向哲學。
  哲學是一種猜謎遊戲,是一個根本一無所知的人想要試著發明出真理的結論。然而真理無法被發明出來,而且從無知之中發明出來的東西也不可能是真的。真理必須去發現。真理一直都在那兒……我們所要做的只是張開眼睛——張開眼睛去看,用心去感覺,用整個存在去參與真理。真理一直遍在,只是我們不在,我們心不在焉,而且因為我們心不在焉所以才會看不到真理。我們不斷地探問真理,卻不提出正確的問題:怎樣才能與真理同在?怎樣才能成為一個「在」?
  我們詢問真理,而這個詢問的行為本身卻與真理背道而馳。因為這個詢問的行為本身隱含著:別人有可能給你解答。詢問本身暗示著:別人可以告訴你真理是什麼。但是,沒有人能告訴你真理是什麼,真理無法用語言傳遞。
  老子說:道可道,非常道。只要落入語言文字,那就是謊言。
  為什麼呢?因為知道真理的人,並非以訊息的形式知道。否則,我們早就可以很容易地把這項訊息傳遞給任何準備好想要接受的人了,但真理唯有作為一種內在的經驗時才算是真正的瞭解。正如用舌頭品嘗滋味般。如果有某個人不曾嘗過甜味,你絕對無法向他解釋甜味——這是不可能的事。如果有人不曾看過色彩,你也無法對他解釋色彩是什麼。
  有些事只能被經驗,而且也只能從經驗中被解釋。神就是那個至高無上的經驗,完全無法表達,無法傳遞,無法揭露。頂多可以用幾個隱喻:但這些隱喻也僅有一個非常具感受性的心才能接收得到,否則你還是會錯過。
  試圖用你的頭腦去詮釋這些隱喻,只會讓你更錯過它們的原意。因為在詮釋的時候,你的頭腦還能用什麼做根據?頭腦只能根據它自己的過去,只能根據它自身的混亂,只能根據它自身的衝突、懷疑、困惑去做 詮釋。而頭腦會把這一切強加在真相上面,覆蓋在你得到的暗示上面,然後一切會立刻扭曲變形。你的頭腦並非處於一種能夠單純地只是觀看、只是感覺的狀態。
  宗教僅僅意味著在你的頭腦裏開創出一個心靈的空間,藉此你便能夠去看,便能夠不自相衝突,足以成為一個沒有分裂的個體,便能夠完整,能夠透徹明白真相,能夠如實地去感受。一個充斥著思緒的心靈無法如實地感受;那些思緒會不斷地干擾。那些思緒一層又一層地在那裏。即使知道真理的人給你一些隱喻,而你也注意聽了,但其實在你最內在深處的核心未被觸及之前,這些話就已經不再是那人的原意了。你充斥想法的頭腦所接收到的是完全不同於知道真理的人所傳達出來的東西,根本是兩碼子事。
  佛陀常常把一個隱喻反覆三次。有人問他:「你為什麼要反覆同一個隱喻三次?」
  他說:「甚至三次也還不夠。我說第一次的時候,你只聽到文字。文字是空洞的,只是空洞的貝殼,毫無內涵。第一次你還聽不到內涵。第二次你聽到文字的內涵,一陣芬芳飄來,但你被強烈 地震懾住,被這芬芳魅惑住了。在這種狀態下你無法瞭解。你聽到了,但你無法瞭解。那就是為什麼我要重複三次的原因所在。
  我不斷地重複再重複只是因為你睡得這麼深沉,所以我必須一再地重複,並且打擊你。以期許在某個時刻,某個難得一見的時刻,你睡得沒那麼沉,那時你也許半睡半醒,非常接近醒來的邊緣,那時某些東西就可以進入你的內在。那時你或許可以聽得到。是的,有些時候你非常接近醒來的邊緣——還沒有醒來,但也沒有在睡覺,就在兩者之間,在這兩者之間的某個點上。」
  每個人都有過這樣的經驗:每天早上有些片刻你雖已不在睡眠狀態但也還沒醒來。你不能說你醒來了。你可以模模糊糊地聽到鳥的叫聲,送牛奶的人,太太在跟鄰居講話,小孩準備要去上學,車聲,還有火車通過的聲音——但也只是模糊地聽到,而不是全然地聽到,只是半夢半醒地。然後你又沉入睡夢之中。一下子你又聽到火車通過的聲音,一下子你又睡得更深沉一些。
  現在的睡眠研究者說這種狀況在你的睡眠過程當中持續地發生:如果睡八小時,你並非持續不斷地處於同樣的睡眠深度之中,你的睡眠深度一直在改變,從高峰到 谷底。整夜就這樣上上下下地。有的時候你處於無夢的深度睡眠狀態中,有的時候你一直在做夢。有的時候你在醒來的邊緣。如果這時有什麼東西掉下來摔破了,驚嚇到你,你就會醒來,突然清醒過來。
  這就是諸佛的工作:等待那個你非常接近醒來的片刻,然後輕輕地推你一下,那時你的眼睛睜開來,你就看得見了。
  你無法解釋神,但是你可以看得見神,可以經驗得到神——但你無法解釋。任何對於神的解釋都只是會讓人愈來愈不瞭解神;因此世界上有愈多的牧師、神學家、教授,就愈沒有宗教的品質——因為這些人一直在解釋神而神卻是不可解釋的。他們用這麼多解說去填塞你們的心靈,而現在這些解說本身彼此互相矛盾衝突。幾乎不可能理得清楚什麼是什麼,你完全被攪得一頭霧水。人類過去從來不曾陷在這麼大的混亂中,因為人類從來不曾如此的彼此靠近過。地球已經變成一個村落,一個地球村了。
  在古代,佛教徒只知道佛陀說過什麼,回教徒只知道穆罕默德說過什麼,而基督教徒只知道耶穌的事。現在我們已經成為整個人類遺產的繼承者。現在你知道耶穌,知道查拉圖斯特拉,知道蘇格拉底,知道佛陀,知道馬哈威亞,知道老子,以及數百種其他的解釋、其他的隱喻——而這一切全都在你的腦子裏跳來跳去。現在再要把你從這一團混亂中拉出來實在很難。唯一可能的方式是把這些所有聲音,不是 部份而是全部,全部都丟棄掉。這就是我要傳達的訊息。
  丟掉那些聲音,你不會因此而失去耶穌、穆罕默德或佛陀;丟棄那些聲音,那時你會更接近他們。丟棄那些聲音,你只會失去牧師、傳統、習俗,以及假借傳統習俗而加諸在你身上的種種剝削。看清這一切,忘掉聖經、佛經以及吉踏經,你會進入一種清晰純淨的狀態。是的,你需要一股清泉洗滌頭腦,你需要完全解除心靈的重擔。只要在那個時候,在那種寧靜中,你才有能力瞭解。
  一個充滿著煩憂與不安的心靈
  如何能瞭解?
  數以千計的人會聚集在佛陀四周,就像你們聚集在我周遭一樣——數千個追尋真理的人會來到佛陀身邊,提出各式各樣的問題。而佛陀對他們的問題絲毫不感興趣,他也沒興趣去回答他們。當然他很想指引他們真理之路,但問題是他們為自己所搜集到的問題和答案充滿著煩惱,他們為自己所持有的各種知識困擾不安,所以佛陀不可能,幾乎完全不可能,指引他們真理之路。因此經文說:煩憂之心如何能瞭解道?
  所以佛陀不給他們更多答案、更多解釋、更多知識,佛陀開始拿走他們的知識、他們預設的答案、他們最高守則的觀念、他們的偏見。由於佛陀這麼做的緣故,所以印度一直都不肯原諒他。他死後沒多久,這個國家裏面的衛道人士立刻就把佛陀種下的一切連根拔除;所有的玫瑰花葉都被焚毀。佛陀被徹底地驅除出境。這塊土地上最偉大的兒子居然無法在此立足:他的教誨必須到外國去尋求庇護。
  這不是一個例外,事情向來都是如此。耶穌受猶太人譴責,被猶太人釘上十字架,而耶穌是猶太意識中最偉大的開花,最極致的表現,最高潮的樂章,是猶太意識的埃弗勒斯峰。但為什麼猶太人要否定他呢?他們應該為此而高興,應該舞蹈慶祝,但他們沒有——他們無法原諒耶穌,因為他的存在讓猶太人自慚形穢;這就是他的罪。他必須因此而受懲罰,因為他太高、太超越、太優越、太卓越,因為他帶來這麼多的愛。他必須因為他的存在而受到懲罰,因為他令他們自慚形穢。他必須被除掉,如此一來那些平庸的心靈才能 鬆一口氣。
  耶穌不是猶太人殺的。他是被那些平庸的心靈所謀殺的。而同樣的情形也發生在佛陀身上,佛陀一直不被印度教徒所諒解,而他卻是史上最偉大的印度教徒。他是最最純粹的印度教徒,最精粹的印度教徒本質。吠陀經所說,他已經將之實現。他是印度這塊土地上最深切的渴求的體現,但他卻被連根拔除,被驅逐出境。
  佛教徒在印度銷聲匿跡,絲毫不見任何的蹤影——幾乎可說是蕩然無存,為什麼呢?在西藏、中國、韓國、日本、泰國、緬甸、斯里蘭卡,佛陀受到極度的尊崇。整個亞洲 都愛這個人,因為他的教誨是這麼的獨特,他的語言是這麼的芬芳。但是印度——印度中產階級的心靈——就是把他忘得一乾二淨。這事跟印度一點關係也沒有,這是另一椿中產階級的心靈的所作所為。中產階級的心靈從來無法容忍天才;中產階級的人只能與同類共樂。愚蠢的人也只樂於接受愚蠢的人領導。領導的人愈愚昧,人們就愈高興——因為他看起來與他們類似。
  我聽說:
  一位新督導奉派去一家精神病院上任。舊督導要辦理移交,他要退休了,而為了感謝舊督導的服務和讓院方同仁迎接新督導,院方安排了餐會。所有的精神病患者都聚集在一起。
  舊督導有些困惑:他從來沒看過病患這麼高興過。所有的瘋子都這麼快樂,這麼歡天喜地的,所以他忍不住想問他們——因為他當天就要離開,所以他必須立刻問,否則這困惑會留在他心裏成為一個不解之謎,而他永遠不會知道究竟是怎麼一回事。
  他問那些瘋子:「你們為什麼看起來這麼高興?」
  他們說:「因為新來的督導看來就和我們一模一樣!而在我們眼裏看來你是個圈外人,你沒瘋。他看起來瘋瘋的!」
  而這是事實——那個新督導幾乎快要瘋了。但那些精神病患者很快樂,因為現在可來了一個不會讓他們自覺不正常的人了。
  這正是這個地球的情況——這個地球是個瘋人院——而每當有一個神智清醒的人來時,我們就會排擠他。成千上萬的人來到佛陀前面問說:「神在 哪裡?神是什麼?」尤其是那些專家學者,那些飽學之士,滿腹經論之人,他們常來他這裏問:「你相信有神存在嗎?定義一下你的信仰,解釋解釋你的觀念。」
  佛陀一再堅持說:煩憂的心靈如何能瞭解道?他常說:「請不要問有關神的事情。你這個有關神的問題就像一個盲人問說什麼是光一樣——那是無法解釋的。我是一個醫生,」他堅持地說:「我可以醫治你的眼睛,我可以幫你恢復視覺,然後你就可以親眼去看,你會親眼看到光。我可以看到光,但這個事實並不能幫助你看到光。我可以看到光,我甚至可以描述光,但那無助於你瞭解光是什麼。」
  事實上,你根本不可能對盲人解釋光是什麼。光是一種體驗,是一種存在性的狀態,是無法言傳的。而神是那至高無上的光,所有光的光源,所有光背後的光,所有光的源頭。如果你是個瞎子,怎麼可能對你解釋神呢?
  因此佛陀從來不談論神,而那些專家學者會回去他們的地方散播謠言說:「這個人不回答問題是因為他根本不知道答案;否則他為什麼不乾脆說是或不是?我們提出一個很簡單的問題『你相信有神存在嗎?』——如果他知道的話他本來可以簡簡單單地就說是或不是。但他卻繞圈子不肯直說;我們問他神的事情他卻在打啞謎。他說:『這怎麼說呢?這怎能解釋呢?』事實上他根本就不知道。事實上他根本就是個偽裝的無神論者;他在欺騙大家,腐化大家」
  印度人發明了一個與佛陀有關的狡詐故事。他們說神創造了世界,同時也創造了天堂與地獄——地獄是要處置那些該受懲罰的人,而天堂是要接納那些因美德而受善報的人。但是數千年已過而沒有半個人下地獄,因為沒有人犯罪。當然地獄之神等了又等,等得非常厭煩。沒工作,沒生意!連個鬼影子也沒出現!
  地獄之神憤怒已極,跑去神那裏問他:「你幹嗎製造這個地獄?有個什麼用?你幹嗎派我去管理?我們煩死了,我所有的屬下都覺得很煩。從來都沒有人來過。我們開這個店卻整天呆坐看不到半個顧客!我們這個店沒打烊過,可也沒見到半個鬼影子進來過。這有任何意義嗎?請你解除我們的職務吧。」
  神說:「你怎麼不早說呢?我把這事全忘了。我會處理這件事。不久後我會扮成釋迦牟尼佛誕生在世上,接著我會去腐蝕世人的心靈。我會盡可能地腐化人心,這樣一來你的地方就會人潮擁擠。你只要回地獄去等著吧。」
  故事上說,這就是世上所發生的狀況,神扮成釋迦牟尼佛來到世間,腐化人類的心靈,摧毀他們的信仰,拔除他們的風俗,動搖他們的信念,在他們心中引發懷疑和猜忌。從此之後地獄擠得水泄不通。所以地獄之神就一次又一次地去對神說:「現在停下來吧!請你停下來!我們太累了,人太多了!我們日夜二十四小時服務,每天如此,甚至夜裏也不得關門。人來個不停!」
  這是一個很狡詐的故事。你們看出其中微妙的狡詐手法了嗎?某方面看來,佛陀被承認是神的化身。印度人在此就比猶太人狡猾。猶太人只是否認耶穌是上帝的兒子,極力地排斥他。在這方面印度人就比較複雜而善用心機,比較偽善,比較圓滑——當然,因為印度是個比較古老的文明。而文明愈古老,就會愈狡詐。
  看看這個狡詐的手法:佛陀被接受為神的第十個化身,然而神是以這個化身進入世界去腐蝕人心。所以雖然佛陀是神,但注意,不要聽信他的話!你看出這個策略,這個詭計了嗎?他們並不否認佛陀的神性——事實上任何人都無法否認佛陀的神性。
  威爾斯說過:釋迦牟尼佛是一個矛盾的人,最不信神卻最具有神性。他從來不談論神,也不勸人信仰神。神在他的教義中根本就不存在。神不是一個必要的假設,根本不需要。最不信仰神而卻最具有神的品質……似乎沒有人比佛陀更具有神性,沒有人 像佛陀這麼優雅,就像一朵蓮花般,他是意識最純粹的體現,像清晨陽光下的露珠般清新。
  印度人無法否認這些事實。他們必須接受他是神。但是他們不能夠接受他的方法,因為他的方法如果被接受了,將會摧毀整個已建立好的宗教,毀掉所有的成就。他拿掉了所有的信仰;事實上他最重要、最本質的教誨正是:一個懷有信仰的人將永遠無法知道真理。他並非在鼓吹人成為懷疑論者,因為懷疑論者只不過是信仰者的一個反面。不要成為有信仰的人,也不要成為懷疑論者。
  佛陀的方法是不可知論。他既不是有神論者亦不是無神論者。他要你對探詢保持開放的態度。行事不要帶有偏見,不要持有既定的看法——因為如果用既定的看法去處理事情,你只會把你的看法投射在實相上面。而且如果有某種根植於腦海裏的想法存在時,你會刻意地要把這個想法在現實中被完成,所以它就變成了一種幻景,一個你所投射出來的夢境。如果要知道真理,你必須絕對地放空,不應該抱持任何想法,任何意識形態;你得要一絲不掛、赤裸裸地空無一物。得要從一種不知道的狀態中去行動。而不知道的狀態就是懷著驚奇的狀態。
  有一個關於耶穌的古老諺語,聖經上沒記載,但蘇菲派裏卻有保存。蘇菲保存了許多有關耶穌的優美諺語。這個諺語非常地重要,所以不禁令人懷疑為什麼聖經上沒有記載,但是如果你仔細思考一下就會明白為什麼了。
  這個諺語是:充滿著驚奇的人是有福之人,因為他就是上帝的王國。充滿著驚奇的人是有福之人,這句話聖經上並沒有記載。為什麼?因為聖經要創立某種宗教,某種教派;它要宣揚某種意識形態。而人必須丟棄所有的意識形態才有可能充滿著驚奇。
  對任何事都覺得驚奇的人是有福之人,因為只有在這種驚奇的狀態下,才可能像個小孩子般的天真無邪。而只有在那種天真無邪的狀態中,才能知道那本然的實相。煩憂之心如何能瞭解道呢?
  因此每當有人去問佛陀關於生命和生命之奧妙的偉大問題時,佛陀就會說:「這需要等待,你去靜心。首先讓你這煩憂的心靈清澈下來,讓你腦海的風暴平息。等待寧靜來臨,因為寧靜會賦予你雙眼。我可以引導你走向寧靜,那時你就不再需要任何人的指引了。一旦靜下來,你就可以看到道路,你就可以抵達目標。」
  我們的心靈裏真的是充滿著煩惱。我們有一千零一個煩惱。首先,每個人多多少少都處在一種精神分裂的狀態下;只是程度上的不同罷了。每個人都非常的分裂,自相衝突、自相矛盾,因為宗教和政治的剝削者都使用這種策略:把人加以分裂,不要讓他成為整合的,這樣他就會一直繼續當奴隸。一棟從內在分裂的房子一定會變得很脆弱。所以你被教導要跟自己的身體對抗;這就是分裂,這是使你分裂的基本策略。「對抗身體,身體是你的敵人。就是身體使你墮落而下地獄。抗爭吧,握緊刀刃!日夜戰鬥!為生命全力奮戰!唯有如此,有一天,你才可以戰勝它。除非戰勝你的身體,否則你將來不能進入神的國度。」
  數百年來人們一直被灌輸這種無稽之談,結果是每個人都分裂了,每個人都在對抗自己的身體。對抗你的身體必定會為你招來莫大的麻煩。你在對抗你的身體,而你和你的身體本是同一個能量。身體是可見的靈魂而靈魂是不可見的身體。身體和靈魂是絕對不可分割的整體,他們是彼此的一 部份,他們是整體的一部份。接受身體,愛身體,尊敬身體,感激你的身體,唯有如此你才可能達到一種整合,才會有一種清楚發生;否則你會一直停留在煩憂的狀態。而且身體不會那麼輕易地就離開你;甚至幾百世以後,抗爭還是會繼續存在。你不可能擊敗身體。
  注意,我的意思不是說你無法贏得身體的合作,但你不可能擊敗身體。你無法以敵視身體來擊敗身體。如果你對它友善,愛它,尊敬它,信任它,你將可以贏得它的合作。這正是我的方法;身體是神殿,你是神殿裏的神靈。神殿保護你,幫你遮風避雨免遭風吹日曬。它在為你服務!你為什麼非得對抗它不可呢?這就 像司機在對抗他的車子般的愚昧。如果司機與他的車抗爭,結果會如何?他會毀了他自己。車子是個美麗的交通工具,它可以載你遨遊四方。
  身體是存在中最複雜的機制,簡直就是不可思議!而會驚歎生命之不可思議的人是有福之人!從對身體感到驚奇、不可思議的感覺開始。因為身體跟你最貼近,透過身體這個管道,離你最近的大自然才有辦法接近你,離你最近的神才有辦法走到你身邊。你的體內有海洋之水,你的體內有日月星辰之火,你的體內有空氣,你的身體是由地球之土所形成的,你的身體代表著整個存在、以及所有的元素。而這是一種多麼不可思議的變形!一種多麼神奇的轉形!看看大地然後再看看你的身體,多麼大的變形,而你卻從來不會為此驚歎過!塵土已經變成神聖的,還會有比這更奧秘的嗎?你還在等待什麼更偉大的奇跡呢?你每天都在看著奇跡發生!從污泥中長出蓮花……而從塵土中出現了我們美麗的身體。這麼複雜的機制,功能運作卻是如此順暢,完全沒有任何噪音。
  我們的身體真的是非常複雜,科學家曾製造出很多複雜的機器,但沒有一台機器足以與身體相比,甚至最最精微的電腦,相形之下也只是 像個玩具而已。而你卻被教導要去對抗你的身體。那是在製造分裂,這個分裂會使你煩惱不斷,使你處於不斷的內戰狀態。
  而且因為你跟自己對抗——這真是愚昧無比——所以你的生命變得愈來愈沒有智慧,且愈來愈愚蠢。在這種情形下,你居然還想有偉大的蛻變,你要嫉妒離你而去,你要憤怒消失,你要內在沒有貪婪,這是不可能的!你從一開始起就帶著錯誤的觀念,怎麼有可能創造出一個足以讓蛻變發生的空間呢?在這個空間內,憤怒可以變成慈悲,恨可以變成愛,貪婪可以變成分享,性可以變成三摩地。以這麼煩憂的狀態,你怎能希望,怎能期待這麼大的蛻變會發生呢?
  你最根本的工作就在於丟棄這種精神的分裂,變成一體的,如此一來所有其他的事情才會有可能,即使是不可能的事情也會可能。
  煩憂之心如何能瞭解道?
  道很簡單也很直接。即使是小孩子也能懂。它簡單得就像二加二等於四,甚至更簡單。它簡單得就像鳥的歌唱,簡單得就 像一朵玫瑰花——簡單而美麗,簡單而又極為宏偉。但是只有一個不受煩擾的心靈才能瞭解它,只有一個不受煩擾的心靈才有能力去看清它;否則你會活在貪婪之中,活在憤怒之中,活在嫉妒和佔有之中,活在恨之中。你可以假裝表面上是個聖人,但在深處仍然維持是個罪人。而最大的罪惡就是使你自己分裂。最大的罪惡不是反抗別人,而是反抗你自己。這是一種自殺的狀態。在你的身體和你之間製造出這種分裂,在譴責身體之下,你只會成為一個偽君子,只能過著虛偽的生活。
  在一列火車的頭等廂內,兩位衣著講究的女士正在討論服飾,而角落裏一位紳士則假裝在睡覺。其中一位女士說她發現當前服飾的價格實在貴得令人買不下去,另一位女士建議她應該學她結交個男朋友在身旁:「他會每個月給你五千元買個小禮物——丈夫絕對不可能這麼做。」
  「但如果我找不到可以供我五千元的男朋友呢?」
  「那麼你就找兩個各出兩千五百元。」
  那個紳士開口說話了:「女士們,聽著,我現在要睡了。在你們降價到二十塊的時候把我叫醒。」
  人們想盡辦法在偽裝。偽裝成聖人的人也許恰好是罪人,假裝清醒的人可能是沉睡的,而假裝睡著的人可能是醒著的……各式各樣的偽裝,因為社會製造出的情況使得你若不是得過一種完全受到非議的生活,一種屬於罪人的生活,就是得過著偽善者、偽君子的生活。社會只給你這兩種選擇:誠實而做個罪人,或是不誠實而受人尊敬。社會沒有給你第三種選擇的餘地。為什麼社會不給你第三種選擇呢?因為第三種選擇會創造出 像耶穌、佛陀、克裏虛那這類的人,而這類人物的出現會讓群眾自覺平庸,他們會覺得受到很大的羞辱。
  所以不要以人們的外表去評斷他們是怎樣的人。有更多的情況是,幾乎百分之九十九點九的情況是,不論他們表面上顯現出來的是什麼樣子,他們的內在深處卻又是另外一回事。關於這一點,你絕對可以確信無疑;我說幾乎是完全確定無疑,因為這個誤差只有百分之一而已,不多。你偶爾才會遇見一個佛,他的外表與內在是一致的;否則一般說來,你遇到的人都是表裏不一。不要被外表所矇騙了。
  一個女演員在路上停下來載個失業的流浪漢到她的公寓,只因為他穿了一雙尺寸非常大的鞋子,而她聽說大腳丫的男人那個東西也很大。於是,她給他吃了一客灑上很多胡椒的牛排和啤酒,然後就把他拖上床。
  隔天早晨這個男人孤零零地醒來,發現桌面上有一張千元紙鈔和一張小紙條,紙條上寫著:「給你自己買雙合腳一點的鞋子吧。」
  我們一向就是依據外表在評斷事物。事實上,因為我們連自己的內在都不瞭解,又怎麼可能看得到別人的內在呢?我們不知道如何向內看的藝術。首先必須從練習看你自己的內在開始。你必須進入自己內部,自己內在的世界。你必須漸漸地深入自己的意識,直至意識的最中心點,一旦穿透了自身存在的核心時,你將具備看見其他人存在的核心的能力。那時將沒有人騙得了你,因為那時你不會只看外表,而是會看見實相。
  一個個充滿著憂慮與不安的心靈如何能瞭解道呢?
  一個充滿著憂慮與不安的心靈不可能瞭解任何事情。那種狀態不可能產生瞭解。瞭解指的不是知識。一個充滿著憂慮不安的頭腦可以變得非常的有學問,你可以到大專院校去看那些大學教授——學識非常豐富,但他們有比你更多的煩惱,他們的內在有比你更多的衝突。學識對他們完全沒有用處。知識從來不曾幫助過任何人,知識只會加重人的負擔。知識可以讓你倍受尊敬,當然。因為這是個很壯觀的自我之旅,自我極度膨脹;但是自我愈是膨脹,你的內在就愈陷入麻煩,因為自我是一種虛幻的現象。當你變得過於執著 於幻象時,就會開始喪失與真實世界的連結。當你開始在幻象裏植根時,就會忘了在真實世界裏的根。
  充滿知識的人和你一樣的無意識。無知的人和知識豐富的人並沒有兩樣,他們是同道中人。他們之間的差異只在於接受的資訊有所不同罷了——這根本沒什麼不同。我可能只知道一點點事情,而你多知道一點點事情,另一個人可能知道一千零一件事情,而某個人可能就 像一套活的大英百科全書一樣,這根本就沒有什麼不同。
  佛陀不是飽學之士,但他是個具有瞭解性的人——他不是充滿著資訊而是充滿著洞見。他充滿著洞察力,而不是充滿著思維,他有一種鏡子般的清晰,還有一種偉大的覺知。
  你像一個夢遊症患者似的在夢中走動。不知道自己在做什麼,不知道你為什麼在做這些事;不知道你要去哪裡,不知道你為什麼要去。你過的是隨波逐流的生活而隨波逐流的生活是一種無意識的生活——就 像機器人一樣。
  某位男士跟太太去看戲,中場休息的時候去上廁所,但他走錯門發現自己來到花園裏。因為花園整理得非常美觀,所以他不忍心在地上方便。於是他把一棵植物從花盆中取出,在盆裏解決,然後把那棵植物再放回去。
  他回座時發現下一幕已經開演了。於是輕聲地問他太太:「這一幕演到哪裡?」
  「你應該知道,」她冷冷地答到:「你不是在戲裏面嗎?」
  人活在無意識中。他沒有覺知,一點覺知都沒有。你可以觀察任何人,你可以觀察你自己,漸漸地,你會看到自己竟然有這麼多的行為是無意識地在進行的,簡直大吃一驚,真不敢相信你是怎麼活到現在的。你會毫無道理地撒謊!而當你親自逮到自己在撒謊時,將會習慣,只是一個機械化的慣性罷了。
  人會無緣無故地開始悲傷起來。現在有些研究人員說你可以給自己的情緒做一個月曆,而我發現這個建議很有意義——真的可以給自己的情緒做個月曆。只要持續不斷地記錄一個月:星期一的早晨你有什麼感覺,然後下午、晚上,夜裏……一天只要八次,持續注意每天同一個時間你的感覺如何。然後三四周內你會驚訝地發現到每個星期一的同一個時間你就會出現一模一樣的感覺。
  這不可能是環境造成的,因為每個星期一的環境都不一樣。雖然你會向外找藉口,而事實上,是內在的因素在作祟,因為沒有人願意為自己的不幸負責任。讓別人為你的不幸負責會讓你感到比較舒坦。而且你總是找得到藉口,如果找不到,就會發明出一大堆。
  這時人們就會變得非常非常有創造力。事實上他們所有的創造力都投注在創造藉口上面:「我為什麼悲傷?」你可以找出一千零一個理由:太太說這樣,孩子們行為沒有規矩,鄰居啦,公司老闆啦,交通啦,還有物價上漲……你可以找出一千零一件事情;要多少有多少。你可以把全世界漆成灰濛濛的,黑漆漆一片,然後你便可以感到自在,因為你之所以會悲傷全都不是自己所造成的。
  但就在這同樣的世界裏,星期二早晨你又感覺到自己就快飛起來了,很歡喜,整個人容光煥發——你同樣也可以找到一些理由:「今天早上很美,太陽、小鳥、樹和天空,一切一切都充滿了光,多美的早晨啊!」你可以為你所有的情緒找說詞,但是如果寫日記寫個四周到五周,你真的會很驚訝:發生在你身上的每件事情幾乎完全是依你而定的。
  你有一個不停地轉動的內在之輪,而同樣的輻條一次又一次地轉到最高的位置上。
  是的,外在是會有一些情境,但那不是原因所在:它們頂多只是觸發而已。某個情境觸發了某個原本要發生的情緒。如果當時沒有那些環境,那麼其他的某些事情也會成為那個引爆點——但無論如何那個情緒是必定會被觸動到的。
  曾經離群索居過的人就會察覺到這個事實。佛陀常把他的弟子送去某個地方獨處一陣子。在新的社區裏我們要有個地下洞穴,這樣我就可以把你們送去獨居一個月,完全隔絕。從這世界消失,這樣你就不能責怪任何外在的情境,因為除了你和洞穴的牆之外沒有任何情境。你會很驚訝:有一天你很快樂,有一天你變不快樂,有一天你很貪婪,又有一天你又覺得憤怒卻沒有人在侮辱你或激怒你。終有一天你將會發現到是你在欺騙你自己,因為你找不到其他人可以怪罪了。
  「可以請你喝一杯嗎?」他這樣問,開始搭訕。
  「不,謝謝你,」她說:「我不喝酒。」
  「那麼,到我房裏共進晚餐如何?」
  「不要,我覺得那樣做於禮不合。」她說。
  迂迴策略進攻不成後,這年輕男子於是開門見山地說:「小姐,我為你亮麗動人的美深深著迷,如果你願意與我共度良宵,我願意付出你想望的任何東西。」
  「哦,不,不,先生,我絕對不會做出那種事的。」
  「告訴我,」年輕男子笑了,「難道你從來不做任何有一絲絲不合禮儀的事嗎?」
  「哦!」那個法國女孩子說,「我只會說謊。」
  觀察侃侃自己一天之中說幾次謊——根本沒理由非得要說謊不可——還有你會生氣幾次,也是毫無原因的生氣,那時你才會明白自己活在一個內在的世界裏,一個自己主觀的世界裏。瞭解,意謂著瞭解自身生命運作的基本袈構。
  如果瞭解這些基本袈構,蛻變就不難了。事實上瞭解本身就是蛻變。
  一個充滿著憂慮與不安的心靈
  如何能瞭解道呢?
  人若受擾而憂慮不安
  就無法具有真知。
  這裏的「知」不是指你們所謂的知識。當佛陀用「知」這個字時,他是指智慧,而不是資訊;他是指知道,而不是知識。
  人若受到煩擾而憂慮不安……他就是在衝突之中、困惑之中、在內在的分裂之中,如果一個人的內在變成一堆群眾……他就無法具有真知。
  智慧需要合一,智慧需要整合,智慧需要一種覺知觀照的清澈狀態,去觀照你的行為,你的情緒,你的思維模式,你的感情,智慧需要一種清澈的狀態去觀照每一件在你的內在世界中發生的事情。只要觀照這些,奇跡就會開始發生。如果你開始明白自己毫無理由就會說謊,這個覺察本身就可以成為一個路障。下一次在你又想要說謊的那個邊緣上,一個內在的聲音將會說:「小心,覺知——你又要跳進陷阱裏面了。」下一次你又要掉入悲傷裏面時,內在的某種東西將會讓你警覺,會警告你。
  這就是蛻變你的能量的道路,這就是淨化之路,這就是蛻變的永恆法則。
  一個無憂無慮的心靈
  不再尋覓不再思辨
  孰是孰非,
  一個跳脫出判斷的心思
  將會觀照和瞭解
  所以門徒的首要條件是一個無憂無慮的心靈,不再尋覓不再思辨孰是孰非……
  這是一個非常重要而且具有革命性的陳述。佛陀是說:不要再思辨什麼是對的什麼是錯的,因為如果去思考什麼是對的什麼是錯的,你就會分裂,會成為一個偽君子。你會假裝去做對的事而實際上卻去做不對的事。而且在思考什麼是對的以及什麼是錯的同時,你就會有執著,就會有所認同。你當然會認同對的觀念。
  舉例來說,你在路旁看到一張百元紙鈔;那可能是從某個人口袋裏掉出來的。現在問題來了:要不要撿起來?一 部份的你說:「撿起來絕對沒錯。沒有人看到,沒有人會懷疑。而且你又不是在偷,錢就在那裏!如果你不撿起來,別人也會撿走。所以為什麼不撿?准沒錯的!」
  但是另一部份的你又說:「這不對,這不是你的錢,不是你的。這可以說是間接的偷竊。你應該去通知員警,或者如果你不想麻煩的話,就向前走,把它忘掉一乾二淨。而且也不要回頭看。這是貪婪,而貪婪是一種罪惡!」
  現在,有兩種想法在對抗。一個說:「沒錯,撿起來。」另一個說:「不對,不要撿。」你要認同哪一個想法呢?你當然會認同那個說這樣做是不道德的想法,因為那樣做比較能令自我感到自豪。「你是個有道德的人,真是不同凡響;換作是別人早就撿走那張百元大鈔了。在這個 艱困的時代,一般人再也不會謹言慎行了。」你會讓自己不要認同那個想要撿紙鈔的想法。並強烈地譴責這個想法:「這不對,這是我內在的原罪,我低劣的,該受到譴責的部份。」你會讓自己遠離這個想法,會說:「我不會容許這件事發生。它是我的本能,我的無意識,是我的肉體,是我的念頭在說服我這樣做;否則的話,我是知道的,知道這樣做是錯的。那個知道這樣做是錯的那個我才是我。」
  你總是認同於那個正確的,那個合於道德的態度,而不認同自己不道德的行徑——雖然你做了。這就是偽君子產生的過程。
  聖奧古斯丁在他的懺悔錄中說:上帝啊,原諒我,因為我不斷地在做著我知道我不應該做的事,而不去做我知道我應該做的事。
  這就是衝突,這就是人變得充滿著煩惱的過程。因此佛陀給你一把萬能鑰匙。這就是能使你解除一切認同的秘訣:不要認同道德的想法,因為那也只不過是頭腦的一 部份而已。那是同樣的把戲:一部份說好,另一部份說不好,這是同一個頭腦在你裏面製造衝突矛盾。頭腦總是二元性的,頭腦在對立的兩極之間活動。它又愛又恨同一個人;它要做又不要做同一件事情。它就是衝突,思考就是陷入衝突。不要認同任何一方。
  佛陀在說:只要成為觀照。你看,有一部份在說這個,另一部份在說那個。「我不是這個也不是那個,兩個都不是,我只是一個觀照者。」只有在那時候,瞭解才有可能升起。
  一個無憂無慮的心智,不再尋覓不再思辨孰是孰非,一個跳脫出評斷的頭腦會觀照和瞭解。
  跳脫出對好與壞的評斷就是觀照的方法。蛻變只有經由觀照才可能發生。這就是道德與宗教之間的不同。道德說:「選擇對的,抗拒不對的。選擇好的,抗拒不好的。」宗教說:「只要觀照兩者,根本就不要選擇。保持在沒有選擇的意識之中。」
  宗教與道德非常非常不同。道德非常普通、世俗、平庸;道德無法引導你走到巔峰,道德不是神聖之路。道德只是社會的一種策略。這就是為什麼有些事在某個社會是對的,在另一個社會中卻是錯的;在印度被認為是好的事情,在日本可能就不好了。今日被認為對的事明日可能變成錯的。道德是社會的副產品,是社會用來控制人的策略。道德已經變成你內在的員警,內在的法官——這是社會的詭計,用來催眠你,使你合乎社會想強壓在人們身上的那些觀念。所以如果你生在一個素食的家庭,那麼吃葷的人就是萬惡之首。
  有一次一個耆那教僧侶告訴我:「我喜歡你的書,可是為什麼你說到馬哈威亞時,也到耶穌、穆罕默德和拉瑪克裏虛那?你不應該把他們並列。馬哈威亞就是馬哈威亞,他怎麼能跟耶穌、穆罕默德、拉瑪克裏虛那被列為同類、同等,而加以比較呢?」
  我說:「為什麼不行?」
  他說:「那耶穌喝酒,吃肉——還有什麼比這更大的罪?」
  穆罕默德吃肉而且娶了九個女人!人必須要斷絕女色,他卻不只一個女人,而是九個!九是個完美的數字。事實上,九之後沒有數字;九是最後一個數字,九之後又還原到一……
  「穆罕默德娶九個女人,吃葷——你怎能把他跟馬哈威亞並列?而且你怎能把拉瑪克裏虛那跟馬哈威亞並列?他以前是吃魚的。」
  孟加拉人不能吃魚。
  他對我的書唯一的批評就是我把這些人放在一起。
  去問基督徒……我曾經問過一個基督教的傳教士:「你覺得耆那教的僧侶怎麼樣?他這樣說過……你有什麼反對的看法嗎?」
  他說:「當然有!你怎麼可以把馬哈威亞和耶穌並列?耶穌為人類而活,為人類犧牲他的生命。馬哈威亞做過什麼?馬哈威亞完完全全是自私自利,只想到自己的救贖。他完全不在乎別人!他不曾醫好一個瞎子,不曾讓任何死者從死裏復活。他只是在山裏在森林裏,靜心二十年,還有比這更自私的事嗎?全世界都在受苦,世人痛不欲生,而他卻不來安慰他們。還有比這更奢侈的事嗎?只是待在樹林裏的河畔靜心,還會有比這更奢侈的事嗎?他為可憐的人類做了什麼?耶穌犧牲了他自己——他生為他人,死也為他人。他的整個一生只有純粹的犧牲,別無其他。你怎能把馬哈威亞和耶穌相提並論?」
  而他似乎是對的。現在,你要如何決定呢?佛陀不曾治癒過病人、瞎眼的人、聾人、啞巴,他只是靜心而已。 好像很自私!他應該設立醫院,或者至少是學校;應該分送醫藥,應該去那些災荒地區為大眾服務……他不曾做過一件這類的事情。這是哪門子神聖的境界?以一個基督徒看來,這是全然的自私。
  現在,誰才對?又要由誰來決定呢?我們依據自己的偏見在生活。
  那個耆那教的僧侶錯了。那個基督教的傳教士也不對,因為兩個人都在評斷——而評斷的行為本身就不對。耶穌是耶穌——他以他自己的方式生活。佛陀是佛陀——他以他自己的方式生活。各有其獨特的個性,獨特的方式來表達神。彼此都不是對方的拷貝,兩個人都不必模仿對方。世界有各式各樣不同的生命,這樣才美。如果世界只有一個又一個的耶穌出現,他們看起來像是從生產線出來的福特汽車一樣——每秒生產一部福特汽車,一模一樣,彼此完全相同。耶穌只有一個,僅此一個而且無法 仿製,這樣很美。而且佛陀只有一個也無可仿製,這樣很好。
  一個真正具有宗教內涵的人對事物會抱有不評斷的態度。道德人士無法不評斷,他們變成法官。現在,這個耆那教僧侶,和愚昧的一個凡人,卻想要評斷耶穌、拉瑪克裏虛那、穆罕默德。他什麼也不知道,什麼也不瞭解,從來不曾靜心過——對他自己也還不瞭解。這就是為什麼他會來找我的原因。
  他來找我是想瞭解靜心是什麼,以及怎麼靜心。他的靜心尚未發生,但評斷已經來了——而他甚至想評斷一個像耶穌這樣的人,甚至對他自己的所作所為不覺得慚愧羞恥,反而還非常的自傲。而那個基督教傳教士的情形也是如此!他對靜心,對佛陀的所為,馬哈威亞的所作所為一無所知。他完全不知道佛陀所發揮的功能的奧秘之處。僅只他的成道本身對全人類而言就已經是無與倫比的服務了,再也沒有比這更高的事了。沒錯,他是不曾醫好過任何人的肉眼,但他卻治癒了成千上萬人靈性之眼,這才是真正的服務。他使得成千上萬的人聽到真理,傾聽,而後瞭解——這才是真正的服務。
  但是這個基督教傳教士,因為他經營一所小學、一所醫院,就自以為有資格評斷別人。衛道之士總是在評斷別人,一個真正具有宗教性的人絕不會評斷。他活在凡事皆不評斷的意識之中。
  一個跳脫出評斷的心靈會觀照和瞭解。他只是觀照和瞭解。如果佛陀遇見了耶穌,他會瞭解;如果耶穌遇見了佛陀,他也會瞭解。只是觀照,看,然後就有瞭解。
  要明白身體是個易碎的瓶子
  而且要把你的心靈構築為城堡
  佛陀用「心靈」(mind)這個自指涉意識。佛陀用大寫的Mind,不是指你那個平常的頭腦,而是指當一切思維念頭都已經消失、完全免 於思想時的頭腦。把你的心靈構築為城堡,因為這個身體將會死去,不要依靠身體。
  在每次的試煉之中
  讓瞭解防衛著你
  去保護你所贏取的一切
  片刻都不能忘記,因為這場奮鬥將會很漫長,而且過程將會非常艱辛。你會跌倒很多次,忘掉很多次。你會常常開始去評斷,你會常常開始認同於這個或那個想法,自我會常常一次又一次的肯定它自己。每當自我在肯定它自己時,每當認同發生時,每當評斷又起來時,趕快記住:觀照,只要去觀照,然後就會有瞭解出現。
  瞭解是蛻變的秘訣。如果你能瞭解憤怒,慈悲會立刻灑落在你身上。如果能夠瞭解性,將會立刻到達三摩地。「瞭解」是你必須記住的最重要的字。
  因為不久之後身體即將被拋棄
  屆時它還能感覺道什麼呢?
  它躺在地上,像塊廢木似的
  還能知道些什麼呢?
  不要依賴身體,也不要把自己局限在身體之中。使用它,尊敬它,愛它,照顧它,但記住:總有一天你將必須離開它。身體只是一個籠子,將會被丟棄,而後籠中鳥便會飛走。在那一刻來臨之前,照顧好籠中的鳥兒。淨化你的意識,因為意識將會跟你一起走。你的瞭解會跟你一起走,但你的身體不會。
  所以不要浪費太多時間用化妝品、服飾和裝飾品去打扮你的身體,不要浪費太多時間在身體上面,因為身體屬於大地,而大地會將它收回。塵歸塵,土歸土。你不屬於大地,你屬於超越大地的存在,你屬於某種不可知的。你的家是在那不可知的之中,你只是這裏的一個訪客。好好的享受這個旅程,儘量善用這個旅程可以讓你更瞭解、更成熟,這樣你才可以帶著你的成熟、你的瞭解和你的智慧回家。
  即使是最險惡的敵人
  也無法像你未經看守的思想那樣傷害你
  然而一旦心靈受到你的駕馭時,
  它就會成為你的利器,
  比你的雙親更加裨益於你。
  但是同樣的心靈如果駕馭了——用觀照來駕馭、用靜心來駕馭——就可以被蛻變。變成最好的朋友,誰也比不上它對你的好處。
  心靈是一個梯子:如果不加以看管,它會使你向下掉;如果用靜心加以駕馭,它可以幫助你提升。同樣一個梯子!心靈是一個門,如果不加以看守,它會使你渙散;如果看守得宜,它可以幫助你歸於內在。同一個心靈如果不加以看守的話會變成憤怒、恨、嫉妒;而在看守之下,卻可以轉變成憐憫、愛和光。
  觀照、覺醒、警覺、不做評斷。不要成為一個道德家;創造出一個宗教性的意識。所謂「宗教性的意識」就是無選擇的覺知。讓這句話深深地滲透到你的心中:無選擇的覺知。這正是佛陀教義的精要。
  今天到此為止。
第二章 喝個夠再跳舞
  摯愛的師父:
  請你再談一談有關你的工作新的展望好嗎?拉瑪克裏虛那(SriRamakrish.na)和拉曼(SriRaman)甚至克裏虛那穆提看來似乎是單一層面的。葛吉夫(Gurdjeff)是不是嘗試採用多元層面的方式呢?這是不是他會受到這麼大的誤解的原因所在呢?
  沙瓦提,如果你真的想幫助人,受到誤解是很自然的事。如果你不想幫助他們,就絕不會受到誤解——相反地,人們會崇拜你,會讚美你。如果你只是隨口說說,只是在談論一些哲學,那麼他們就不會怕你。因為這樣子你不會碰觸到他們的生活。
  對群眾而言,知道一些複雜的理論、思想的體系,會讓他們覺得很美妙。因為這可以助長他們的自我,可以滋養他們的自我,他們的學識因此而變得更豐富。而所有的人都喜歡變得更有學問。這是自我所需的微妙補品。
  但是如果你真的想要幫助人們,那麼問題就來了。你會開始改變他們的生活,你會開始冒犯他們的自我;那時你會開始干擾幾世紀以來的舊習性和機械性。你會製造出敵意;他們會怕你,會跟你對抗。然後他們會用盡一切方法誤解你、曲解你。
  單一層面的人像是一朵很美的花,非常優美,但是沒有什麼用處。克裏虛那穆提說了四十多年,而人們一直在聽他說,同樣的一群人一直聽他說了四十年……而他們的意識一點也沒有改變。當然他們都變得很有知識,很會思辯,很合邏輯。如果你跟他們討論——他們是討論高手——他們可以深入最精微、最細膩的心智世界。他們可以分析任何事:覺知、靜心、意識……他們變得很有效率、很聰明,但是他們仍然像過去一樣平庸、像過去一樣愚昧,而只有一個不同:現在他們的愚昧經過易容改裝,躲藏在他們從克裏虛那穆提那裏所搜集來的假知識背後。克裏虛那穆提一直維持是個智性的天才,因為他從來不會花任何力氣涉入人們的生活中。涉入人們的生活是很危險的——你是在玩火。
  拉瑪克裏虛那也是一樣。很多人的情感被觸動了,喜極而泣,但這沒有使你蛻變。喜悅的淚水是暫時的;回家後你還是依然故我。
  葛吉夫無疑地是個開路先鋒,葛吉夫開啟了一個對靈性生活的全新觀念,他實際上稱呼他的方法為「第四道」——正如我稱呼我的方法是「第四種法門」一樣,他也稱呼他的方法是「第四道」。他受到很大的誤解,因為他對傳授知識沒有興趣,他不想給你慰籍;他也沒興趣給你美麗的理論、洞見、幻像;他對你的眼淚、你的情感、你的情緒,都沒有興趣;他不想讓你崇拜他,他只想要蛻變你。
  要蛻變一個人意謂著你必須拿一支鐵槌在手上,因為那個人身上有太多厚塊必須要砍掉。人是如此混亂,每一件事都弄錯了,每件事都得要矯正回來。而這個人在他錯誤的生活方式上已經做了那麼多的投資,所以假如有人要來改變他的生活形態——不只是週邊而已,而且也包括了核心部份——他當然會很害怕,他會被嚇壞。只有少數勇敢的人才能進入一個像葛吉夫這樣的人的世界中。這需要極大的勇氣,要有赴死的勇氣,因為唯有如此才會有重生。
  葛吉夫是個接生婆。他不是一個教師,他是一個師父。克裏虛那穆提一直保持是個教師。拉瑪是個很美的個體——開悟了,卻是一顆很遠、不可企及的星星。你可以觀看、可以欣賞、可以為它寫詩,但就只是這樣而已。它維持著一種遙遠的景像,你永遠別想觸及到他,他太遙遠了,而且他也不想多費力氣造一座橋跨越這段距離。而你又能做什麼呢?你怎麼能造得出這座橋呢?如果你有能力將你自己和拉瑪這樣的人連結上,那麼也就不需要去建造這座橋了。有那個能力的人自然就會有自我蛻變的能力,他不需要一個師父。除非拉瑪設法去造出這座橋,否則不可能會有橋。
  而他是那麼地崇高、遙遠而冷漠,他不涉入,他知道所有的不幸都是幻像。當然,事情的確如此——但不是對身處不幸之中的人而言是如此。覺醒的人知道在夢中哭泣的人是在做夢,的確,對醒來的人而言,這個說法是千真萬確。可是,對那個熟睡的人而言,縱然他的痛苦是一場夢、一場不醒的惡夢,但他的痛苦卻是個事實。而熟睡的人無法做出任何努力來跟一個已經醒悟的人聯繫——這顯然是不可能的事——他甚至無法察覺到有人已經醒了;他正全神貫注在他的惡夢之中。只有已經醒來的人可以設法。但是,去打斷某人的睡眠——即使他在做惡夢——是很危險的。沒有人願意被打擾,沒有人願意被干涉。
  那些沉睡的人,頭昏腦脹的,有些很奇怪的想法,關於自由他們有一些很奇怪的概念。他們沒有自由;不可能有,在睡夢中他們沒有能力擁有自由。一個沉睡的人怎麼可能是自由的呢?但是他們有很多看法,關於自由的偉大看法,而一個像葛吉夫這樣的人會去干擾他們,他的慈悲大過克裏虛那穆提、拉曼和拉瑪克裏虛那。
  拉瑪克裏虛那很美——歌頌神、祈禱、崇拜、舞蹈,他是在某種超越的狀態之中,他可以讓你想起生命遠比你所遭遇到的還有更多的可能性,但就只是如此而已。從他那裏你可以恢復一些記憶。但你生命的狀態並不是只靠記憶就可以產生變化的;你會再度忘記,你曾一次又一次的再回去找那個人,看他跳舞、唱歌、祈禱……然後覺得很好,覺得很享受。
  這就是佛陀所說的「數算別人的羊群」。他是朵美麗的花,但光看著玫瑰,不會讓你變成玫瑰;光看著拉瑪克裏虛那,也不會讓你變成拉瑪克裏虛那。努力是必要的,你必須幹冒危險親自攀越高峰。
  除非一個師父設法靠近沉睡中的你,除非他打擾你的存在,緊緊握著你,引導你走出你的愚昧無知,否則要醒來是不可能的事,幾乎不可能。但是你會對這個人憤怒不已——誰肯受人打擾?人人都習慣了某種生活方式;頭腦總是喜歡舊的、已知的、熟悉的,即使那種生活方式悲慘不堪,頭腦還是懼怕新的事物,因為對新的你必須重新學習怎麼做、怎麼應對。而誰願意學習?你對舊事物這麼老練,你的自我在舊事物中心滿意足,為什麼還要多此一舉?
  而當你遇見一個像葛吉夫這樣的人時,他會粉碎一切你所搜集的垃圾,他會無情地加以粉碎!有時候他必須捏造一些事實,但他這樣說只是為了要粉碎你的看法。
  有個朋友問:「像葛吉夫這樣一個具有這麼大瞭解性的人,怎麼可能不瞭解亢達裏尼的能量?」
  他稱亢達裏尼為亢達爛泥,他非常反對亢達裏尼這個概念,他常說人一生之中最糟的事情就是亢達裏尼的上升。很自然地,發問的人覺得非常的困惑。
  但是尼不瞭解葛吉夫真正的意思。他之所以稱亢達裏尼為亢達爛泥,是因為通神論者在世界上製造出一大堆的謬論,他們對亢達裏尼有很多的描述,如蛇之能量等等,全都是猜測而已。
  事實上,在一百本有關亢達裏尼的書中,有百分之九十九是全然的謬論。而那些聚集在葛吉夫四周的有些人曾學習過通神論、各種假說、各種教條,所以他是在粉碎他們的知識;他並非出言反對亢達裏尼。他怎麼會呢?他比巴瓦斯基(Bavatsky)、畢甚特(Besant)、亞爾考特(Alcott)、利比特(Leadbeater)等人知道更多。這些人只是一些製造教條的專家,他們真的是很了不起的專家,他們幾乎創造了一種世界性的風潮——關於靈氣、顏色、亢達裏尼……一些從古老靈學演變而來的新名詞,而後他們在這些文字的四周創造出一個想像的世界。
  葛吉夫把它成為亢達爛泥是對的,而且葛吉夫說一個人一生之中最糟的事是亢達裏尼的提升也是對的。但要切記他是在一個特定的情況之下對他的弟子說話,他是在粉碎他的弟子有亢達裏尼的知識——因為師父的第一步工作就是摧毀尼的知識,因為你的知識基本上是假的、是借來的。
  在你與真的熟悉之前,假的必須被拿開。有時候師父必須非常無情,有時候師父必須說假話。亢達裏尼不是一個錯誤的概念,但對百分之九十九的人來說,葛吉夫是對的。
  然後又有一些像葛皮克裏虛那(Gopikrishna)之流的人,他在寫有關亢達裏尼以及蛇之能量,還有隨著這個能量而來的偉大天份。這個人有什麼天份呢?充其量,他對他的天份提出的唯一證明是一些絕無價值的詩,就像小學生寫的詩一樣。他一輩子都是個公務人員,他的詩充滿了他一輩子公務人員生涯的黴味——不美、不壯麗,沒有一點來自於那超越的芬芳。
  而現在他正巡迴世界倡導,當亢達裏尼升起,你潛伏的天賦能力就會開始運作。多少瑜伽術行者曾經獲得諾貝爾獎?多少瑜伽行者對世界上的科學知識、藝術、詩歌、繪畫、雕刻,有所貢獻?你們這些所謂亢達裏尼升起的人,有幾個人對豐富這個世界有所貢獻?
  葛皮克裏虛那所談的不是亢達裏尼而是亢達爛泥,葛吉夫一拳就可以把他給打醒。但是人們受到他的吸引,人們非常容易被神秘的謬論、神秘的愚昧、神秘的胡言亂語所吸引,只要開始跟人們談起恰克拉能量中心(chakara),以及亢達裏尼怎樣通過這些能量中心,人們就會開始全神貫注。試試看就知道!你不需要對亢達裏尼有任何認識——只要發明……因為耆那教的神秘家不曾談過亢達裏尼,佛教徒的神秘家不曾談過亢達裏尼,基督教的神秘家對這個也一無所知,蘇非對這個叫做亢達裏尼的能量根本就一無所知,只有印度的瑜伽行者在談論它。
  亢達裏尼中是有些東西,但不完全是人們所聽說的那個樣子,現在所風行的關於亢達裏尼的知識全是胡說八道,所以葛吉夫譴責它是對的,他是在譴責整個通神論的風潮。通神論者非常反對葛吉夫,通神論者什麼都不懂,但他們開創了一個世界性的風潮,他們多多少少有些像政客、學者、邏輯切片工,但絕對不是已完成的靈魂。
  葛吉夫粉碎很多信仰,它粉碎了全人類最基本的一個信仰,他說:「沒有靈魂。你不是帶著靈魂出生的——你必須努力創造靈魂,而只有極少數的人能夠創造,世上千千萬萬的人都是沒有靈魂的行屍走肉。」
  怎麼樣,你能創造出比這更大的震撼嗎?告訴人們:「你沒有靈魂,你裏面什麼都沒有——空的,沒有人在裏面。你還沒有誕生;你只是具肉體,一個機械裝置。是的,你有個可能性,一個成為靈魂的潛力,但你必須努力才能得到,要非常努力,唯有如此你才可能擁有靈魂,擁有靈魂是最大的奢侈。」
  從以前到現在,神職人員一直在告訴你說你誕生時就有靈魂,這使得事情的情況變得不太妙。因為每個人都說他生下來時就有靈魂,他便會想:「那麼又何必擔心?我已經是一個靈魂了。我是不朽的,身體會死但是我會永生不死。」葛吉夫說:「你只是個身體,當身體死亡的時候你也會死亡。非常偶然地才會看到有一個人可以超越死亡——那個在世時創造出靈魂的人就可以超越死亡——不是所有的人都可以做到。一個像佛陀、耶穌這樣的人可以超越死亡,但不是你!你只會就這樣死去,絲毫不留痕跡。」
  葛吉夫在嘗試做什麼?他想要從根部去撼動你,他正試著拿走所有使你延緩而不願往內探索的慰籍和愚蠢的理論。對人們說:「你沒有靈魂,你只是個植物人,只是棵包心菜或者可能是棵花菜——頂多也只是一棵受過大學教育的包心菜如此罷了。」葛吉夫真是一位超級卓越的師父,他把你腳底下的立足之地抽走,給你這麼大的一個震撼,使得你不得不重新思考整個情況:你還要繼續做一棵包心菜嗎?他在你四周創造出一種情況,迫使你非得去追尋、探求靈魂,因為有誰原意死去呢?
  而且,靈魂不朽的觀念促使人們自我安慰說他們不會死亡,認為死亡只是一種表像,只是一場漫長的睡眠,一場讓你休息的睡眠,然後你會得到重生。葛吉夫說:「全是胡扯,根本就是胡說八道。人一旦死了,就是永遠死了——除非你創造出靈魂……」
  看看這個不同:你聽說你已經是個靈魂,而葛吉夫使這說法全盤改觀。他說:「你還不是個靈魂,而只是一個可能性而已。你可能擁有靈魂,但也可能錯過靈魂。」
  而我要告訴你,葛吉夫只是在用一種策略。那不是真的。每個人都生而具有靈魂,但是對於那些把事實拿來當成慰籍之物的人要怎麼辦呢?偉大的師父有時候必須說謊——只有偉大的師父才有權力說謊——這只是為了把你從睡夢中拉出來。
  舉例來說,在你睡得很熟時,當我搖你但你卻動也不動,所以我就開始大叫,「失火了!失火了!」聽到我的叫喊,你才能從夢中驚醒,從屋內衝出去。在屋子外我們可以把事情解釋清楚,我會說其實沒有火災……但這是唯一可以喚醒你的方法。
  一旦你知道靈魂了,葛吉夫便會在你耳邊輕聲地說:「現在別再擔心了,忘掉我以前跟你說的話。但在那個時候那樣說是必須的,那是一種策略,我必須大喊『失火了!』否則你不會從睡夢中醒來。」
  但是這些人必定會誤解。要瞭解一個像葛吉夫這樣的人,幾乎是一件不可能的差事,唯有你跟著他,一路跟著他走下去,才可能瞭解他。葛吉夫所做的是一種非常奧秘的工作——沒有其他方式可以取代,真正的工作只有在一所奧秘的學校才會發生;那是隱秘式的、地下性的;那不是公開的,也不能是公開的。
  在中世紀,神秘家藏匿在煉金術的包裝後面,因為基督教的緣故,他們必須隱身。在那個時候,所有與基督教的意識形態有任何歧異的源頭,都會被基督徒摧毀。他們不許任何人跟隨任何異教,甚至談論也被禁止:「唯有基督教才是真理之路。」
  神秘家不得不消失。他們開創了一種美麗的騙術,他們創造出煉金術的概念,開始說:「我們是煉金士,我們跟靈性沒有關係。萬物都會腐壞。我們在探求長生不老的秘訣,設法找到把普通金屬冶煉成黃金的技術。」為了騙過大眾,他們建造化學實驗室。如果走進一個煉金士的世界,你會看到瓶瓶罐罐、藥品、草藥和試管……你會看到一間有很多化學工程在進行的實驗室。但這只不過是外觀,這不是真的工作——真正的工作正發生在這學院底下其他地方。
  真正的工作是要創造出整合的、結晶的、體現出靈魂的人類,要創造出覺醒;真正的工作是靜心。但是基督教不准許靜心,它說祈禱就夠了;它不准許內在的探索,它說崇拜上帝就夠了,每個星期天上教堂就夠了,讀聖經就夠了;它給你玩具——那也是發生在其他國家的情況。
  印度的神秘家也是生活在易容偽裝之下。
  前幾天我讀到一個蘇非的故事——葛吉夫基本上是植根於蘇非的傳統,他是一個蘇非,他從蘇非學到他的秘訣。
  我讀到一個蘇非的故事:
  有個門徒來找師父:「我惹上麻煩了。鎮上最有錢的人要去朝聖,他有個非常美的女兒,而我因為嚴守戒律和培養品格,在鎮上有很好的名聲,所以他要我在他去朝聖的期間照顧他美麗的女兒。但是我很害怕——我明白我的誘惑。這女孩真的非常美;事實上我一直在迷戀她,我一直在避免……這個誘惑實在太強了。在這六個月或九個月之中她將跟我住在一起,我無法信任自己,我該怎麼辦?」
  那個師父說:「我認識一個知道秘訣的人,你去找他。」
  他告訴他去一個瘋子所住的村落。他說:「但是那個瘋子能做什麼?我知道那個瘋子的事,我聽說過很多關於他的事。他完全瘋了!他怎麼幫得了我呢?」
  師父說:「你只管去,但去的時候要非常小心。注意看那裏發生的每一件事。」
  他去瘋子那裏。看到一個很美的小男孩在倒酒,而瘋子在喝酒。
  信仰穆罕默德的國家,從以前到現在,同性戀一直非常盛行——所以回教的天堂是同性戀的天堂,它比其他的天堂還要先進。在印度教的天堂裏,同性戀沒有容身之地;在基督教的天堂裏,更是不可能,絕對不可能被准許。甚至猶太教的上帝也非常反對同性戀,對此非常憤怒。但是穆罕默德的神非常寬大,有德性的人不但可以享受美女,還可享有美男子。
  這個美男子在倒酒而瘋子在飲酒——這人感到極度地憎惡和譴責,但因為師父說:「注意看,請他給你忠告……」,他忘記了自己的問題。問起:「請告訴我這是怎麼回事。你這是在做什麼?」
  瘋子笑了,說:「這個男孩子是我的兒子。還有,靠過來一點,我的杯子裏面裝的只是水。他在倒的並不是酒。」
  這個人問:「那麼你為什麼要假裝是在喝酒?沒有人會像你這樣子小口小口地啜飲水。那個用來倒水的小酒杯也不是用來裝水的容器。為什麼這樣做呢?」
  那瘋子笑著說:「所以才沒有人會在去朝聖的時候把美麗的女兒託付給我照顧。這是一種為了防止麻煩的策略!」
  他必定看出對方的念頭,他一定有他心通,一定把這個人完全看穿了。「……所以沒有人會把美麗的女兒交給我,所以沒有人會來找我的麻煩,沒有人會來煩我。但不要告訴別人我的秘訣;否則我就必須到處搬來搬去。我的瘋狂是我自己製造出來的一種謠言——如果真的要探索自己。」那瘋子說,「你也應該這麼做,去吧,開始表現得傻傻的、笨笨的、瘋瘋癲癲的、不道德的,至少假裝一下!然後就沒有人會來煩你了。」
  葛吉夫過著一種非常神秘、非公開化的生活,他的學院是一種隱秘式的學院。學院裏面發生些什麼,人們只能猜測。
  這就是在我的工作的新展望中,所要發生的事。我的社區會變成隱秘式的、地下的,它的外表會有一個外觀:有織工、木匠、陶藝工……這些都是外觀。來參觀的人,我們會有一個專門接待他們的美麗的待客室;他們可以買東西,可以參觀門徒的創作:繪畫、書本、木製品……他們可以到處流覽美麗的湖、游泳池,一幢為他們蓋的五星級大飯店——但他們不會知道真正在發生什麼事。所有真正在發生的事幾乎都是地下的,它必須地下化,否則將會無法發生。
  我有一些秘訣要傳授給你,我不想在我傳授給你之前就先死去,因為我不知道世界上有其他活著的人可以做這樣的工作。我有道家的秘訣、譚崔的秘訣、蘇非的秘訣、以及禪師們的秘訣。我曾生活在世界上幾乎所有的傳統裏面,很多世以來都是一個飄泊者。我從很多花朵裏採集了很多花蜜。
  遲早我必須告別——那時我將無法再進入身體,這是我的最後一世,我想要跟你們分享所有我採集來的花蜜,如此一來,你們才可以跟別人分享,如此一來這個東西才不會從世界上消失。
  這將會是一項極度秘密的工作;因此,沙瓦提,我不能談論它。我想我已經說太多了!我甚至連這些都不應該說。這個工作只適合那些完全奉獻的人。
  目前,我們有一個大的新聞辦公室,盡可能地對外宣揚我們在此所發生的現像。但是在新社區裏,真正的工作將不會公開在世人眼前。新聞辦公室會照常運作——但它將進行其他目標。人們會一直來,因為從訪客之中我們可以篩選;我們必須邀請那些可以參與的人,那些可以融入社區的人。但是真的工作將會是完全秘密式的,真正的工作將只會介於你與我之間。
  而且你我之間的談話也會愈來愈少,我會變得愈來愈沉默,因為真正的溝通是通過能量,而不是透過文字。在你們準備好可以無聲地接受能量時,我會愈來愈沉默,我為你們保存了很大的寶藏,且要變得愈來愈具有接受性……
  當我的工作變得地下化,而且變得愈來愈奧秘的時候,就會有愈來愈多的謠言和閒言閒語散播在全世界。人們對於任何奧秘之事都會心存懷疑,而且因為找不到任何線索,所以他們就會開始捏造自己對這裏正發生的事情的看法。所以,要準備好迎接這個現像。
  但是也不必為此擔憂。這裏將會成為一個神秘學院,這種學院存在於當查拉圖斯特拉在世之時;他創立了這樣的一個學校。埃及、印度、西藏有很多這樣的學校。當畢達哥拉斯訪問這個國家時,發現神秘學校這個事實,他受到啟蒙而進入埃及和印度的許多神秘學校。耶穌也曾在一所非常神秘的神秘學校——亞聖尼斯(Essenes)受過訓練。
  所有人類歷史上發生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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