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只可曾记得爱 小说那本小说里 有一个势力叫自然神道 然后就不可曾记得爱 小说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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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人间路  快乐少年郎  在那崎岖,  崎岖中看阳光  红尘里  快乐有多少方向  一丝丝像梦的风雨  ……  崎岖的山路上,一个十四五岁的少年,引吭高歌,几只脱毛的斑鸠,忽闪着翅膀,眼睛迷茫,似乎对这打扰它休息的少年,有着丝丝好奇。  山路崎岖,九转十八弯,沿途都是高山峻岭和深深的山谷。山上的树木花草绿意盎然。山路很陡,往下看感到头晕,得小心翼翼往下走。  山风吹来,阵阵寒意,原来已是深秋。摸着怀里的十多文钱,陈明心情非常的舒畅,口中哼着小曲,从青山上走下来。  穿过熙攘的街道,走过狭窄的小巷。  转眼间,破落的家遥遥在望,他不禁快步向前走去。  突然,他停下了脚步,脸色变得阴晴不定,怒火中烧。  只见,破落的茅草屋之前,站着五六个身穿皂衣的仆役,在这仆役的面前,站着两位趾高气昂的大小姐。不对!应该是大小姐和她的丫鬟。  “这是什么味啊?真是难闻!”丫鬟小青穿着一件青色的长衫,外面套着青色的长裙。她用丝巾掩着口鼻:“小丫头,快点让你哥哥出来,这鬼地方我是一分钟也不想要呆。”  “哥哥没在家,他一早就去青云寺摘抄佛经,等到晌午才会回来。”小丫头陈颖对于眼前的阵势有些害怕,声音有些颤抖。  “不在家?我看是躲起来了吧!走,我们进去看看。”丫鬟小青气势汹汹的向前走去。  陈颖虽然非常恐惧,却还是走上前去,挡在众多仆役的面前。丫鬟小青可是混不在乎,推向站在面前的陈颖。  不过十三岁的小丫头,而且还瘦骨嶙峋,怎抵挡丫鬟小青强势的一击,摔向远处。  陈明站在远处刚好看到这一幕。  三步并称两步,快速的出现在妹妹身边,将妹妹扶了起来。转身看向娉娉而立大小姐,满脸愠色:“谢宁,我说过会同意退婚,就一定会退婚。你还来这里干什么!”  谢宁,谢家大小姐。而谢家则是武隆县城之中少有的家境殷实的家族。与陈明家世代交好。特别是在陈明的父亲考上秀才之后,在两家家长的见证下,年幼的陈明与谢宁定下娃娃亲。  但是,自从陈明的父母失踪之后,谢家立刻翻脸。对于婚约的事情支支吾吾,而且还与县里的县丞打得火热。  传言,谢家长辈有意撮合谢宁与县丞之子孙力。也正是因为如此,谢家对于谢宁的娃娃亲如鲠在喉,几次三番的派来仆役,说叨这件事情。  不过,陈明这段时间在青云寺抄写佛经,挣点钱贴补家用,也就将这件事情忘了。没想到,竟然出现眼前这样的事情。  “已经过去多少天,你还杳无音讯,看来你是想要拿这件事情要挟大小姐。”丫鬟小青智拳在握,一脸蔑视:“你想错了。大小姐岂是你们能要挟的?”  “哈哈哈!我会要挟她?”陈明仰天长笑,从怀中取出一支笔,将身上的衣襟撕去一片。龙凤凤舞,转眼之间,已经上已经布满了文字:“这就是你想要的吧!”  陈明将那块破旧的衣襟,抛向谢家大小姐。  谢家大小姐将衣襟拿起,定睛一看,瞬间脸色青红相间,一口鲜血喷出,身躯向后退了几步。  “小姐!小姐!”丫鬟小青快速的跑到小姐身前,将小姐扶住。同时,将她手中的衣襟拿在手中:“休书:兹有谢家长女不守三纲五常……”  “闭嘴!”谢宁一身低喝,一脸怨毒的看向,笔直站在那里的陈明:“好狠毒的心!”  由于,陈明的大笑,引来不少的围观者。同时,大家对于那衣襟上,到底写的什么也是好奇,都在聚精会神的关注着。丫鬟小青不经意间念出衣襟上的内容,更是让众人心惊。  那竟然是休书,在这个被礼教束缚的世界里,无论女子出身多么尊贵,一旦被男方休了,那就相当于声名败裂。难怪,谢宁会口吐鲜血!  “我狠毒?又怎么比得上你们谢家。又怎么比得上你谢宁?青竹蛇儿口,黄蜂尾后针,两者皆不毒,最毒妇人心。”  “走,还站在这干什么?难道还让人看笑话。”听到陈明的言语,谢宁咽喉一阵滚动,一口鲜血被强行咽下。而后呵斥一番皂衣仆役,在离去之前,朝着陈明怨气冲天:“这件事情不算完,咱们走着瞧!”  看着谢宁的身影渐渐远去,陈明眼中闪过莫名的光茫,最后化为一阵担心:“小妹,摔伤没有?快让哥哥看看。”  “没事的。只是擦破点皮。”说着两人走进茅草屋中。  破旧的茅草房屋之中,传出阵阵嬉笑的声音。  夜,群星闪烁,微风渐起,秋意更浓。  茅草屋旁边,一颗歪脖子树上,陈明斜躺在那里。  望着苍穹之上熟悉的群星,他脑中有些迷茫。庄周梦蝶?一切都只是一个梦吗?而现在只是梦醒了而已?  梦境之中的水蓝星,历历在目,那璀璨的文化,深厚的历史底蕴,让人总是不禁沉浸在探索未知之中。蓝星上的陈明,不过是一个二十多岁的青年。但是,却是一个文学系一颗闪亮的新星,有可能成为最年轻的院士。  然而,在与史学系联合的一次考察之中,竟然被埋在废墟之中,等到他再次苏醒,已经出现在这个陌生的世界。然而,天穹之上,群星闪烁似乎没有任何的区别。  多了二十多年记忆,在陈明的瞳孔之中,透露着一种成熟。  “既然出现在这里,就该适应这里。不过,这串项链又是怎么回事?明明是在梦境世界,探索遗迹之中发现的,怎么会出现在颈上?”  那是一串怪异的项链,吊坠看起来像一把小剑。叹了口气,他从歪脖子树上跳了下来,抖抖身上的露珠,向着草屋走去。  与此同时,尽管天色已经灰暗,在一座豪绅的院落之中,却是明亮如昼。院落坐落在武隆县中心地带,那可是寸土寸金的地段。  两头栩栩如生的狮子,分立在大门的两边。一只狮子张开着嘴,另外一头狮子紧闭。寓意着吞财与守财。这与商人的宗旨相同,都是在敛财。当然,狮子也可以镇宅。
  穿过亭台楼阁,转过一个回廊,走过一片空旷地,来到一件敞亮的房间。  “小宁,这真的是那小子亲手写的?”说话的是一个中年男子,穿了一件墨色绸子长衫,一脸惊愕的神情。  “父亲大人,就是他当众写下,让女儿的有何脸面立足?”小宁,不对!谢宁脸上挂满怨毒的神色,浑然没有发现父亲脸上怪异神情。  得到肯定回答,谢平闪过一丝可惜,而后迅速的转变为狠毒:“既然他如此的话,就没有必要在遮掩下去。他想要改变窘迫的坏境,只有一种可能,那就是科举。剩下的事情,你该知道怎么做了吧!”  “好的!只要孙力说动他的父亲,一切都是非常简单的事情。”  似乎看到落魄的陈明四处乞讨,跪在她面前的场景,不禁流露出开心的笑容。  ……  第二天,陈明起的很早,挑了两担水,向着热闹的市场走去。在买了半斤肉、一些大米之后,他就准备向着家走去。  就在他走着走着的时候,突然有人现在背后拍了他一下。  “陈兄,数日不见,你到哪里去了?”  陈明转过身,看到熟悉的身影,不禁笑了笑:“原来是益民兄,你也知道我家境清贫,在青云寺抄写佛经,挣取一些生活费。”  韩益民,家境殷实,父亲是一个商贾。在这个万般皆下品惟有读书高的时代,手里有点钱,自然希望孩子能够有学问。即是成不了秀才,能够解释一些读书人也行。  不过,韩益民似乎不爱学习,偏偏对于经商之道,显得天赋非凡。  同时,他也是陈明唯一一位真正的朋友。  “陈兄,我不是说错,如果有困难的话,就可以来找我,为什么你总是推诿?你拿我当朋友吗?”韩益民有些生气的说道。  陈明一脸庄重:“《周易·系辞上》有言:人必自助而后人助之,而后天助之。我有手有脚,能够养活自己。“  韩益民一怔,不再言语。  过了一会儿,陈明开口说:“益民兄,不会无故出现在这里吧!发生了什么事情?”  “对了!差点忘了。你最近一段时间,没有到私塾来。有件事情你可能不知道……”  随着韩益民的讲述,陈明的瞳孔越是明亮。  原来,县试将要开始了,一旦在县试或府试之中考中童生,就有资格在三个月之后,前往州府参加院试。  如果院试再中的话,就成为了秀才。成为秀才虽然没有入仕的资格。但是,已经能够通过当幕僚、开设私塾改变生活。  “听说童生试也并不是任何人都可以考的,需要通过老夫子推荐,每一个名额都很珍贵,你也知道我的情况……”陈明叹了口气,不再言语。  “你果然不知道。老夫子对于你的字推崇备至,你的那个名额,老夫子已经预备下了。我这次出现在这里,就是为了告诉你这件好事。”韩益民笑着说道。  “什么?我没有听错吧!”大喜过望的陈明,将韩益民抱了起来。  “快将我放下来,快点将我放下来。”韩益民脸色尴尬,白净的脸颊上闪过一丝的红晕:“你没听错!没有听错!”  纵然有着丰富经历,仍然被能够改变命运的喜讯而震惊。  “对了!还有一件事情,不知道该不该告诉你!”整理一下长衫,韩益民突然开口说道。  “什么事情?”陈明说道。  “童子试在即,也意味着即将各奔东西。三天之后,游青云山,放松一下心情。不知道你会不会出现?”  陈明沉思一会儿,摇了摇头:“还是不去了吧!我还有些事情忙。”  “这样啊!”韩益民有些失落。  突然,陈明低头看了一下,而后将手中的东西晃了一下:“益民兄,如果不嫌弃的话,到我那里将就一顿。”  “还是不了!”韩益民摆摆手,苦笑着说:“我也该回去了,回去的晚了,老爹又要训我了!”  话音刚落,韩益民转身离去。  看着消失在转角的身影,摇了摇头,陈明也转身离开了。  时间就像流水,不经意间从指缝之中流过。  转眼间,又是两天的时间过去了。陈明除了在青云寺抄抄佛经,就是在家里温习功课。  童生试共分三场。第一场开经义,对儒家历代大贤的经历,以及作为进行叙述。或者对于一些话语进行解析。  第二场则是诗歌,本来科举取仕是为了管理国家、处理政事,与诗歌没有任何的关系。不过,在这个儒家文化高度发达的世界里,诗歌的作用被人看的非常重。所以,第二场考的就是诗歌。  第三场策论,策论也就是在考验一个人的治世之能,能否管理好一方土地。  对于诗歌陈明一点都不担心,华夏五千年无数的诗歌流传。他不是一个人在战斗,而是有着华夏文化作为后盾。  而策论与经义就不同了。这个世界与梦中的世界有着千丝万缕的关系,但是并不是梦中的世界。出现的人物,与华夏世界也不相同。所以他要抓紧时间温习功课。  不过,他的规律还是要被打乱,注定被打乱。  迈着轻快的步伐,走在崎岖山路上的陈明,被一阵呼喊声叫住,不禁转身看去。  只见,一个身穿锦袍少年,腰间缠着一条金黄色的腰带,显得华贵无比。在他的身后站立着几十个书生打扮的少年,正是陈明的同窗们。  “陈兄,听说你文采不凡,竟然得到老夫子的推荐。今天游览青云山,不妨我们就在这里边办一场诗会,以诗会友。”锦袍青年满脸的笑意,显得十分有诚意。  “你是谁?我们认识吗?”陈明身躯向后一退,一副你是谁,这是个白痴吧的动作,让陈明的同窗们一阵呆滞。  锦袍少年脸色青红交替,很是难堪。  就在这时,陈明的好朋友韩益民走了出来,指着锦袍男子:“这位是县丞的大公子,名叫孙力。”  “哦。原来是孙公子!”陈明一副明了的神情,突然又是一阵迷茫:“我们很熟吗?”  锦袍男子孙力脸上得意神情还没有收起,又是一阵变换。  “孙兄,难道你在练变脸绝活吗?”陈明好奇得说道。
  就在这时,从孙力的身后走出一个少年,陈明并没有见过,应该是孙力的朋友。  “不要在这里装傻充愣,你要是不参加这场诗会,你的同窗们会怎样看你?会怎样看老夫子?”  厉害!仅仅一句话,就将陈明逼入了‘绝境’。如果,陈明坚持不参加诗会,有心人就会借着这件事情,抨击他的老师。  毕竟,连诗会都不敢参加,又有什么能力得到童生试的资格?  天地君亲师,将老师陷入不义之地,与背弃了孝道一样。难融于士林之中,无异于自绝于儒门之外。  “诗会这样的盛世,我自然不会错过。”话锋一转,陈明接着说:“不过,要稍微耽搁一段时间,我还要向青云寺的主持解释一下。”  “这样啊!青云寺可是个好地方,不如我们也逛逛青云寺。”孙力哈哈大笑道。  陈明笑了笑,转身向着山腰走去。  青云寺,位于青云山山腰,是一个四合院。藏经阁与大雄宝殿挨着,在大雄宝殿的另一边是一个禅室,方便主持做早课。  此时,在禅房之中,主持了然与一位身穿锦服的中年男子,在交谈着什么。  “大师,经年未见,风采依旧。”中年男子很随意的模样,轻轻地哑了一小口杯中的水:“青云山的雨前茶,还是这样的香醇。”  “学政大人,却是说笑了。”主持了然笑了笑说:“此次,大人荣归故里所为何事?”  原来,坐在了然主持眼前的锦服男子,竟然是学政。学政乃是一道之地,主管教育科举的官员,又称提督学政,乃是堂堂正正的三品大员。  陈明所处的武隆县,不过就是开元府下辖的一个县城。在整个大周王朝只是一个不起眼的小地方。  大周王朝地域辽阔,下辖河内道、河南道、河东道、山南道、陇西道、江南道、剑南道以及岭南道,并称大周八道。  而开元府所处河南道之内,而学政大人必定是河南道学政大人。毕竟,大周王朝开创至今,已经数百年,各道之间的官员禁止随意走动。如果,是进入其它道之内,必定会是一件大事。而武隆县最近并没有听说任何的事情。  “大师,我想请你前往汴州府……”  突然,外面传来阵阵喧哗声,打断了学政大人的话。原来,陈明等人出现在青云寺院之内。  “小师傅,请通报一下了然禅师,小生来了。”  “陈施主,师傅正在与好友交谈。你还是等会……”  小和尚的话还没有说完,听到禅室的门响了,一位慈眉善目大师走了出来。  “了然大师,打扰了。”陈明两手抱掌前推,身子略弯。  “今天,有什么事情吗?”了然看了一眼陈明身后那群学子,有些好奇的问道。  陈明双手自然垂下,脸色平静:“大师,今天有些事情要处理,关于抄写《金刚经》的事情,我想在离开的时候带着。明天一大早,我会将抄好的《金刚经》奉上。”  “嗯,可以。”  陈明转身跟随着孙力等人向着山顶走去。看着远去的陈明,了然大师的嘴角流露出淡淡的笑意。  “大师,那个少年是谁?”不知何时,学政苏成出现在了然的身旁。  “一个小友。”  苏成一怔,本来以为那不过就是一个普通的少年,在寺院抄写经书养家糊口。没想到竟然能够被了然大师称作‘小友’,一切变得不简单了。  似乎看到苏成眼中的疑惑,了然禅师将他带进禅房之中。从一个木箱之中,取出一张宣纸。展开宣纸,显露出庐山真面目。  “菩提本无树,明镜亦非台,本来无一物,何处惹尘埃。”了然禅师轻轻念叨着。  尽管,身处茫茫红尘,苏成还是感觉到诗中蕴含的禅理,似乎被拉入一种奇怪的意境之中,在这里忘去了尘世间的一切,身心得到了沉底的放松。  不知道过了多久,学政苏成才清醒过来。头脑清明,甚至比熟睡几个时辰还清醒。  “大师?”苏成面带疑惑。  “这就是那位小友赠送给我的,将我心中最大的迷惑解开。”了然脸上流露出可惜的神情:“可惜!小友志在仕途。”  突然,苏成眼中放出一道光芒,狂喜的说:“好字!真是好字!”  了然大师乃化外之人,自然不清楚这些字代表的什么,只是感觉到字看起来很悦目。  然而,一道学政掌管科举,自然对于字体研究很深,而陈明的字体体势劲媚,骨力道健。较之正楷,字则稍清瘦,避免了横细竖粗的态势,而取匀衡瘦硬,有斩钉截铁势,点画爽利挺秀,骨力遒劲,结体严紧,俨然有一代大家之风范。  此时的苏成似乎忘了此行的目的,手轻轻的抚摸着宣纸。  猛地,他似乎想起什么,有些着急地说:“对了!他不是替寺院摘抄经文,大师能不能送我一部经书。”  “自然没有问题。”从身后的书架之上抽出一本,递到陈明的手中:“难道,你不对他们说到底上山干什么有些好奇嘛?”  嗯,苏成一怔,刚才他虽然在屋中,还是听到凌乱地声音,似乎……  抬起头来,苏成看向了然大师,一副若有所思的模样:“没想到了然大师竟然会向我推荐人,真是意外。不过。这个少年的确是人才,不如我们就去看看。”  苏成完全忘记了初衷,向着山顶走去。  与此同时,一众学子则是漫步于青山。  湛蓝的天空下,阳光透过洁白如雪的云朵,折射出一道道柔光,世间万物沐浴在这润物的柔光下,显得有种隔离尘世的感觉。  秋意正浓,每一颗枫树吓都飘落火红的枫叶,在地上堆的厚厚的一层,就像是为大地扑上的红毯,带着一抹自有的清香,混合着明媚的阳光,似乎在驱去人的疲惫和懒散。  白云飘过,偶尔的几声鸟鸣在这绵长的静谧中响起,更增添了几分灵动。  孙力站在山腰,沐浴着微微秋风,眺望远方:“一时逸兴遄飞,禁不住诗兴大发。不若就让我开个头吧!”
  沉思一会儿,环顾四周,眼中透过一丝笑意,孙力提笔蘸墨。  清溪深不测,  隐处有孤云。  余亦谢时去,  青山飞鹤群。  最后,在书写下《观鹤有感》之后,转身看着陈明,瞳孔之中不无得意:“怎么样?陈兄赐教一下!”  其实,孙力心中却是不屑。  自从几天前,得知谢宁的事情之后,一直想要找机会打击一下陈明。  其实,这次踏青诗会,就是他撺掇出来的,  而且,为了能够在诗会之中拔得头筹,更是花重金从一位秀才的手中购得此诗,为的就是能够在这个时刻,狠狠的落下陈明的脸面。  陈明不傻,自然看出其中的奥妙。不过他却是装作不知道,一副深思熟虑的模样。  孙力眼神倾斜,示意了身后的一个书生。  书生是孙力的本家,名叫孙德才,取名德才兼备之意。  他是一个小胖子,扭动着臃肿的身躯,走到前面:“小子,真当自己是个人物。如此绝句,能使你能够评价的?”  “哦,孙力的诗的确不凡。不过,我认为那个‘有’字,可以改为‘惟’,这样一来,更显清幽。”陈明右手轻轻弯腰施了一礼:“这只是我个人的看法。”  静!呆滞!  任谁也没有想到,平时少言寡语的陈明,竟然有种锋芒四射的感觉。  而且,他们或许不能写出让人赞叹的诗句。他们还是能够感觉到哪个字更合适。  孙德才却是不懂,面带蔑视:”不过就是画蛇添足……”  他还想再说什么,被孙力旁边的另外一位书生挡住了。  那书生面带微笑:“先生大才。能否让我们也见识一下你的才情?”  这个书生,就是之前一语将陈明逼上梁山的书生,名叫齐引,在诸多的书生之中,绝对是数得着的。  他明白陈明改的那个字,绝对是点睛之笔。不过,他并不相信,陈明能够做出一首比拟的诗来。  毕竟,那首诗是一位秀才,经过深思熟虑才做出来的。  或许是因为孙力金玉在前,亦或者对于县丞公子畏惧,直到现在。竟然没有人开口。  陈明却是不在乎,作为文学系新星。不说将全唐诗,都记在脑海之中。至少数百首还是有的,不过应景的却不好找,脑海之中快速的流转过无数的诗词。  看着天空之中纷飞的枫叶,陈明笑了起来:“大家久等了,我今天出来的急,忘了带笔墨纸砚?”  他止住不再言语,将目光落在孙力的身上,双手摆开,一副无能为力的模样。  孙力不屑的撇了撇嘴,他已经胜券在握。而此时陈明的行为,无疑就是在耍赖。他看了一下身后的仆役,转身面对陈明:“我倒是带了,而且还有备份。”  那个仆役趾高气昂的走到陈明旁边,将一个书箧交给陈明,在离开的时候低声嘟囔着:“说什么没带,根本就是没有吧。”  陈明却是不在乎,笑了笑,从书箧之中取出笔墨纸砚。  突然,一个身影出现在他的身边,笑着说道:“我来给你研墨!”  陈明笑了笑,没有说话,却是闭上眼,开始酝酿。  古有剑客,十年不出一剑。一剑出,天下为之震惊。  曾经有一种鸟,三年不飞,不飞则矣,一飞冲天,一鸣惊人。  过了半刻中,四周已经传来,噪杂的议论声,而陈明岿然不动,宛如睡着一般。  猛地,陈明睁开双眼,一道璀璨的光芒升起,宛如冉冉升起的太阳。他挥笔刺向前方,宛如绝世剑客剑出。  饱蘸浓墨,笔走龙蛇,下笔有如神助。转眼间,光滑的宣纸之上,布满了密密麻麻的楷书。  轰!  诡异的一幕出现了,宣纸之上的字化为一条条神龙,冲向站立在那里的陈明。陈明想要躲避,然而恍然身躯被束缚,根本不能动弹。  不过,让他意外的事情出现,身体似乎没有受到一点伤害。看着四周,发现其他人似乎没有看到这个场景。而且,时间似乎定格在刚才那一瞬间。  他只好将这件事情暂时放在心中。  与此同时,书生们都围了过来。  远上寒山石径斜,  白云深处有人家。  停车坐爱枫林晚,  霜叶红于二月花。  不错!想到那片片枫叶,以及身处寒秋之中,写出寒秋之中的无限生机。  满场哗然!  所有人看向陈明的目光,都是一副不可思议。  “绝!真是绝啊!”  就在这时,一个声音突然响起,让孙力暗怒,这是谁啊?难道没有一点的眼色?不知道他正在生气吗?  孙力身为县丞的儿子,从小就遍阅四书五经。他还是有些眼力的,他知道这首诗一旦传开,陈明将会声名大振。  而他呢?在被人传播的时候,绝对会被当成负面人物。这样一来,甚至会影响到他的仕途之路。  没想到在这个时候,竟然有人夸赞这首诗,是可忍孰不可忍。  不过,还没有等他说话,那个声音再次响起。  “‘远’字写出山路的绵长;‘斜’字照应句首的‘远’字,写出了高而缓的山势。由于坡度不大,故可乘车游山。”不知什么时候,学政苏成出现在众人的身边。看到《山行》之后,更是不加吝啬的赞赏。  “你是谁?难道不知道有些话不能乱说吗?”孙力毫不掩饰愤怒的神情,嚣张的说道。  “诗里写了山路、人家、白云、红叶,构成一幅和谐统一的画面。这些景物不是并列的处于同等地位,而是有机地联系在一起,有主有从,有的处于画面的中心,有的则处于陪衬地位。”苏成则是恍若没有看到,细细品味诗词:“没有象一般文人那样,在秋季到来的时候,哀伤叹息,而是歌颂的是大自然的秋色美,体现出了豪爽向上的精神,有一种英爽俊拔之气拂拂笔端,表现了作者的才气,也表现了作者的见地。这是一首秋色的赞歌。”  “先生大才!”陈明作了一揖,一脸郑重的说:“没想到,竟然有人能够读懂我的心,真是三生有幸。”  就在这时,突然传来一阵惊呼,将所有人的目光吸引过去,就连苏成也不例外。  “怎么可能?你不过就是十多岁的少年?怎么会呢?”齐引恍若疯魔一般,头发凌乱。看着陈明歇斯底里的呼喊道。  孙力眉头皱了皱,走到齐引的身边:“齐兄怎么了?”  齐引此时似乎恢复一些神智,指着宣纸:“字!他的字!”
  “什么字?”孙力摇摇头,看向《山行》。  同时,所有人的目光都被《山行》的字所吸引。  “这是楷书?与以往的楷书有不同。字体匀衡瘦硬,有斩钉截铁势。“一人说道。  “新的楷书字体诞生了!虽然还是初创,一旦完善此楷体,必将成为书法大家!若是再有所改进,恐怕能成圣,一代楷书大圣!”一个书生满脸惊恐,似乎发现一件极为恐怖的事情。  ……  议论纷纷,宛如坊间市场一般。  此时,除了陈明之外,也只有苏成能够镇定。毕竟,早就见到过,已经有了心理准备。  陈明看到众人都围在书箧旁边,无奈的笑了笑,与苏成聊起天来:“先生应该是不是本地人吧!如果是在武隆县城找人的话,或许我能够帮下忙。”  苏成也是一笑,半开玩笑道:“我的确是来找人,而且已经找到了。你不想知道我是来找谁的吗?”  陈明一愣,没想到看起来严谨的中年男子,竟然也会开起玩笑。  “谁啊?”陈明好奇地问出声来。  “远在天边,近在眼前,你说是谁呢?”苏成笑道。  嗯,陈明愣在那里,实在是是不明白他与眼前的男子有任何的关系。  看出陈明的疑惑,苏成将在禅房之中,发生的事情讲了出来。  “这样啊!看他们的模样,今天的诗会进行不下去了。我们还是回寺院之中吧!”  两人说说笑笑的向着山下走去,和他们一块下去的还有韩益民。  “益民兄,这里就是我抄写经文的地方,给我一块进去见见了然大师。”扯着韩益民,紧随在苏成的身后,走进禅房之中。  禅房清幽,清脆的木鱼声在屋子中传荡。  ……  夜,月朗星稀。一众的书生聚集在一个小院之中,正在商量着什么。  “大哥,我们只能这佯做,一旦他抄袭的事情定了下来,他的仕途之路算是终结了。不但,可以雪耻。同时,还可以使大哥声名远播。”小胖子孙德才眯缝着的小眼睛之中,恶狠狠地说道。  其实,今天最生气的人,除了孙力之外,就数孙德才。本来想要在孙力的面前露脸,没想到竟然丢脸到姥姥家。心中充满怨恨,升起诸多的鬼主意。  孙力闭目沉思,似乎是在思索着小胖子的话。  “就这么做。”不知道过了多久,孙力的眼中闪过一丝狠光,转身看着正襟危坐的诸多书生:“我想你们应该知道怎么做!”  所有人低下头,不再言语,对于这件事情默认。  风波将起,而处于风暴之中的陈明,却是一点也不了解,而是陷入惊喜之中。  回到家中的陈明,回忆那道化为龙蛇,钻进身上的《山行》,开始观察身上发生什么变化。  当看到项链的时候,他愣住了。此时的项链,与几天前相比发生了变化。水银般的剑身,萦绕着淡淡的光芒,就像荧光棒似的。  抚摸着剑身,感觉到一丝温暖。  “嗯。”  陈明发出一声闷哼,一阵针扎的疼痛,从指尖传来。  一滴鲜红的血液,滴在小剑之上,消失不见。而后,小剑化为一道金芒,钻入他的眉心。  轰!  他感觉到头脑一阵清明,来到一个明亮的地方。空中飞舞着数十条龙蛇,最后化为一条金龙。而那把小剑则是化为三尺青峰,悬在空间的正中央。  “混沌破碎,开辟学宫。”  一声威严的声音在空间响彻,而后一些纷乱的信息,流转在他脑海之中。  学宫,只有真正的儒修,才能开辟的。一旦开启之后,就能够化诗词为力量。大儒一言,神鬼灰飞烟灭。而想要提升儒道修为,就要取得学位,也就是科举学位。  开辟学宫是儒道根本,但是真的发挥出实力,只有真正的取得童生位。  而所谓的诗词化金龙,则是代表着一龙之力。金龙就相当于修道者法力,而诗词就是法术。  大周王朝,乃至整个世界的书生,则是不能够开辟学宫,成为儒修。至于陈明为什么能够开辟学宫,他只知道一切都与那把悬在学宫之中的利剑有关。至于什么关系,他还真的不清楚。  “童生!必须要成为童生。”想到这里,他从怀中逃出一张透着金黄色的纸张:“实在不行的话,就将他拿出。”  虽然不清楚,穿着极为讲究,满脸严谨的中年人到底是什么身份。不过,就凭借金笺,中年人的地位就是不凡。至少想要取得童生,只是对方一句话。  当然,不到万不得已,他是不会求助于别人。  夜已深,仍未眠,挑灯夜读。  东方升起一抹鱼肚白,陈明又开始了一天的忙碌。  突然,几个身穿皂衣的衙役,气势汹汹的闯了进来。  为首的是一位黑金刚模样的男子,粗壮的手臂,堪比女子的大腿。硕大赤红的眼珠子,从他头里凸鼓出来,一副凶神恶煞的模样。  “你是不是叫陈明?”  陈明有些迷惑,这到底是怎么回事?尽管不明白,他还是满脸微笑:“小生陈明,有什么事情?”  “来人!将他拿下!”  陈明愣在那里,任由两个衙役将他抓住。  “你们是不是抓错了?”陈明不知所措的说道。  黑金刚走到陈明的面前:“你是不是在昨天登青山,作过一首诗?”  “对!小生作过一首《山行》。”陈明更是茫然,难道他被抓还与昨天的诗会有关?  “嚣张!狂妄!”黑金刚大喝道:“事到如今还敢狂妄?那首诗词明明就是县丞大人公子所作。不知道你是从哪里盗窃过来,看来是准备顽固到底。”  陈明怔在那里,他很快的就猜到了事情的来龙去脉。  必定是县丞之子孙力的手段,同时县丞大人应该知情。一旦这件事情被认定为剽窃,不仅他的文名被污,也将会取消童生考试资格。  转瞬间,脑海之中闪过无数的想法。  猛地,一丝亮光出现,他转身看向黑金刚:“大人,小妹年幼,我向她交代一些事情,只要一刻钟就行了。”  黑金刚没有说话,环顾四周之后,摆了摆手,陈明得到暂时的自由。
  当陈明走进屋的时候,妹妹刚好整理好裙衫,向外走来。  “妹妹,这张金笺你收好,等我来开之后,你拿着这张金笺,前往青山寺寻找了然大师。就将这里的事情告诉他就行了。”陈明一脸凝重,这件事情关乎到他的未来。同时,他也在暗暗祈祷,苏成千万不要离开。否则,一切都迟了。  距离童生试,不过一周的时间,如果苏成大人离开武隆县,那么即使寻找到苏成大人,也耽搁了童生试。童生试每年一考,而是还是统一考试,不会为了任何人加试。  “知道了。”陈颖有些担心的看着陈明:“大哥。那些如狼似虎的差役……”  “没事的。王朝书生的地位很高。只要文名没有被污,是不会受到刑法的!只要你完成任务,一切都将恢复以往。”轻轻的拍了妹妹的肩膀,安慰着说道。  暂且不说,陈颖的青山之行,将目光落在武隆县城之中。  衙门之内分为三个等级。所谓的官、吏、皂衣。  官,自然就是有朝廷任命下来的,吃着国家的俸禄。像县令、县丞以及主簿,所以被称为朝廷命官。  吏,则是介于官与皂之间,都是本地一些才能出众的人。但是失于科举,被县令召集过来的,他们是由县官养着。或者说他们是县官的幕僚,在县城之中地位还是相当的高。  皂,就是黑衣公人。他们穿的衣服又被称为皂衣,黑金刚就是皂衣的首领。  县令名叫葛台,在任兢兢业业,虽然没有声名远播。不过也算是造福一方,治下安宁。很少有案件产生。所以,当鸣冤鼓响起的时候,他还以为是错觉。  当他将诉状拿在手中,大眼一观,心情立马沉重起来。竟然牵扯到县丞,而另外一个主角就是一个书生,根本就不是一个层次的。  凭直觉来说,他知道这里绝对有些猫腻。  当陈明被带到县衙的时候,县衙的门前已经占满了围观的人。看到衙役的出现,自动的让开了一条道路。  “那不是陈家老大吗?怎么会带到这里?”  “他一副白净的模样,手无缚鸡之力的书生,能够犯什么案子?”  “不是吧!陈明这孩子待人和善,会不会弄错了?”  “知人知面不知心。保不准干了什么伤天害理的事情!”  ……  一时间,县衙门前演绎出了诸生百态。  而此时县衙之内,也是站满了人。他的那些同窗们都是低下头,不敢看向陈明。瞬间,他的目光落在了一脸阴翳的孙力的身上。此时的孙力,似乎是非常的气愤。  “堂下何人,有何冤屈速速道来!”县令葛台敲下惊堂木。  大周王朝独尊儒术。就连书生的地位也非常的高。只要是文名未被污,不能加以刑法,不用下跪。  孙力作了一揖,抬起头来郑重的说:“大人,小生孙力,一次游览青山,观山下清溪,看枫叶片片,偶的佳句《山行》,在场的书生都能够作证。然而,就在昨天,再次游览青山,陶冶性情。偶遇陈明,一起游览。性情所致,举办踏青诗会。没想到陈明竟然在那时写下《山行》。”  “被告,对于孙力的话,你有什么可说的?”县令葛台说道。  陈明却是一笑:“你说是你作的,你有什么证据,能够证明那时你所作的?”  孙力似乎早有准备,从怀中取出一张纸笺。  一位皂衣衙役走了过来,将纸笺接了过去,递到主簿的手中,转交到县令葛台的手中。县令在看过之后,眉头皱起,而后小声说了点什么。皂衣衙役将那纸笺交到陈明的手中。  “你还有什么说?”  陈明呵呵笑了笑,心中却是生出愤怒。  好个孙力为了对付我,还真是手段齐出,竟然连夜做出证明。大周王朝书生地位很高,而诗词的所有权也被看的很重。每个县城之中,都有诗词认定,也就是鉴定认定的所有权。  鉴定所之中的力量有些玄奇,似乎是神道的力量。经过鉴定之后,可以确认孙力手中的诗词就是原稿。既然原稿掌控在孙力的手中,孙力说《山行》是他的作品,这就没有任何的问题。  “我没话可说。”  “来人,将陈明带入牢房,三日后宣判。”  葛台手扬起,惊堂木就要落下。  “大人,我有话说。”就在这时,一个声音响起。  陈明愣在那里,不用转身他也知道是谁在说话,对那声音他是非常的熟悉。  “堂下何人?竟敢哗乱公堂!”  啪!惊堂木猛的落下。  “小生韩益民,昨天的诗会我也在场。”不错!突然出现的书生,正是韩益民。  葛台眉头皱起:“现在有鉴定所出具的证明,你还有什么要说的?”  “那首诗词的确是陈明所作。只是当时他忘了携带笔墨纸砚,借用孙力的。之后,东西也就自然的落在孙力的手中。”韩益民说道。  “原告,对于韩益民的说法,你有什么说的?”县令葛台询问道。  “他是陈明的朋友,自然替他说话。更何况,诗会之中书生都在这里。可以询问其他人,看看他们是怎么说的?”孙力则是无所谓的模样,他让诸多的书生出现在这里,就是为了这一刻。  “大人,《山行》是属于孙力。我们敢用文名担保。”陈明曾经的同窗们,异口同声的说到,显然是经过训练。  葛台皱皱眉,生出反感。书生们显然是经过训练过,十有八九还是县丞亲自教导。否则,孙力那个纨绔子弟,又怎么会这样精明?  县丞只是八品官,较于七品县令低一级。但是,县丞是本地人,在这里势大。有的时候甚至会影响到他的权利。  而这一次明知道是他的手段,却是没有别的方法。  “来人,将犯人带下。”  惊堂木落下,满堂肃静!  不过,今天的事情注定一波三折。衙役还没走到陈明的身边,又是一阵喊声响起。  “慢着!”
  葛台气愤不已,来者的语气好大,竟然说慢着。真当公堂是你家的。不过,当他看起来者的容貌的时候,心中咯噔一下。  身处官场,对于河南道官场一些大人物,还是有些了解的。记得一次拜访恩师的时候,远远地看到过他的身影。当时,这个男子正在与巡抚交谈,好奇之下,在恩师那里了解到,他竟然是河南道的学政大人,堂堂的三品大员。  高高在上的人物,出现在公堂之上,究竟是所谓何事?  “堂下何人?”沉下心来,葛台强装镇定。  学政苏成的到来,让陈明方松下来。看向孙力的目光之中,透过一丝戏谑。而后恭敬地向苏成作了一揖。  苏成摆手笑了笑,抬头看着县令:“我只是过路人,昨天在青山拜访了然大师。偶遇小友,亲眼看到事情的发生。这首《山行》的确是陈明所作。”  看着苏成与陈明的动作,以及学政对陈明的称呼,心中震惊。两人之间的关系超出他的想象。  “现在,有鉴定所出具的鉴定,《山行》的原稿在孙力的手中,这是无可争议的事情!”  其实,他现在已经确定《山行》绝对属于陈明原创。但是,公堂之上所有的证据,都对陈明不利,他现在也很为难。  苏成看向孙力,淡淡的笑道:“这件事情,很容易就能分辨。只要原告将诗词取出就行。”  孙力暗生怒火,好个不识好歹的外乡人。竟然敢在他的一亩三分地,挑衅他的权威。他已经有了打算,等到事情结束之后,一定要给外乡人好看。  “大人,这就是《山行》原稿。”孙力取出一个卷轴,交到衙役手中。  展开画卷,《山行》出现在葛台的眼中。  震惊!不敢置信!他抬起头,看向陈明的目光有着一丝的钦佩。  点画爽利挺秀,骨力遒劲,结体严紧,较之以往楷书稍显兽硬。他的眼中甚至出现幻想,这哪是字?明明就是一条条飞舞的龙蛇。  猛地,一丝亮光出现在他的脑海之中,将孙力的诉状取出,一丝了然的神情流露。  “原告,诉状是你亲手写的吗?”  孙力有些迷惑,不过还是点点头:“是我亲笔所著!”  “大胆!”惊堂木重重落下,葛台一脸正色:“速速将你罗织罪名,打压同窗。窃取诗词的经过,完完整整的如实说出来。”  “大人,你弄错了吧!”孙俪有些迷糊,不明白发生了什么事情。  与此同时,公堂之外,人群在有心人的引导下,也是议论纷纷。  “以前,都说县令如何的睿智?现在看起来好糊涂啊!”  “不会是收了陈明的钱吧!”  “如果,审的不清不楚,我们就大闹公堂!”  ……  隐藏在人群之中,两个白净的青年也在暗中交谈。  “小姐。额,公子,这样一来,那小子彻底没法翻身,即使县令大人也不能违背民意。”  “不能大意!我们就躲在人群之中,一旦有风吹草动,我们也好下手。”  他们正是谢家的小姐与丫鬟,今天一早县丞之子孙力,就派人来到谢府,请她们来县衙一趟,本来还莫名其妙。  当看到陈明被押解过来,一切都明了。看向公堂之中的孙力,透露浓浓的爱意。  而此时,公堂之上,惊堂木落下,一片肃静。  “还敢狡辩,今天就让你明白。”葛台将诉状与卷轴交到主簿的手中,小声的交代些话。  两名衙役走上前来,分别拿着打开的卷轴、诉状。在公堂之中转过一圈,而后立在公堂之外,任由人群观看。  “这是什么意思,我们又不认识!”  “刘秀才,告诉我们这上面是什么?”  “这字真好看。”  ……  现场变得有些噪杂,到处是议论纷纷。  《山行》  远上寒山石径斜,  白云生处有人家。  停车坐爱枫林晚,  霜叶红于二月花。  “不对!它们的字不是一个人写的。如果《山行》的字是书法大家作品,那副诉状简直就是小孩子涂鸦。”一个书生模样的青年说道。  由于案件牵涉到书生,武隆县城之中书生,甚至连一些秀才都被惊动,出现在公堂之外。  而说话的书生,名叫葛易,属于葛台的子侄辈。他不过十八九模样,已经是一位秀才。而且文采出众。不出意外的话,明年的乡试很有可能中举。他并不是武隆县人,所以大多数人都不认识他。  葛易的话音刚落,众人都是恍然大悟,开始仔细打量两幅字。  “就是啊!一个人所书写的字,怎么可能会有这么大的差别?”  “我就知道陈家的老大,就是一个老实孩子,怎么可能做出如此的事情?”  “刚才,知人知面不知心,好像就是你说的。”  ……  暂且不论公堂之外,目光落在孙力的身上。此时,他的额头上渗出汗珠,脸色很难看。那些为他作伪证的书生们也是如此。  “原告,你还有什么想说的。”葛台怒喝道。  污人文名,设计陷害,这哪还是一个书生?简直就是十恶不赦的罪犯。  此时,孙力变的慌张、惶恐,不停的向公堂之外的人群之中观望,在等待着救世主的出现。  “来人!将原告带下,等候宣判。”葛台说道。  当孙力的身影被带下,公堂之外,传来一阵叫好的声音,特别是一些家境清寒的贫苦书生,陈明的遭遇让他们胆寒。而孙力的行为,简直是触动了所有书生敏感的神经。他既然能够这样对付陈明,也一定能够这样的对付他们。  而谢家主仆两人,则是面如枯槁,心灰意冷。事情的发展,显然出乎他们的意料。当看到陈明脸上的笑容,脑海之中闪过那封休书,谢宁心生愤怒。  “一切还没有结束,我们走着瞧。”一丝寒光出现在瞳孔之中,谢宁低声喝道。  主仆两人转身离去,不过并没有回家,而是向着县城中心走去,那里坐落着一座大气的四合院,正是县丞孙府。  不知主仆一行,又将会卷起怎样的风暴?
  夜渐深,陈明久久不能入眠。他在思索最近发生的事情。  就在他将学政与了然大师送上船之际,竟然有皂衣公人来巡,说是县令大人有情。他有些奇怪,跟随着衙役来到县衙后院。  等到与县令闲聊几句,他才知道为什么会被县令邀请?原来,看起来大有来历的中年男子,竟然就是河南道的学政大人。在得知学政大人已经离开,县令葛台不禁有些失落。  不过,葛台不是一般人,收起脸上的失落。两人喝着小酒,有说有笑,转眼就以兄弟相称。  “小兄弟,既然你称我一声大哥,有件事情我要提醒你。”葛台脸色有些凝重:“最近你小心点,县丞孙镇为人狠辣,今天只是虽然是他儿子的错。但是他不会这同样的认为。甚至有可能在暗地里对你下手。”  陈明一愣,脑海之中是孙力离开之时,凶狠的模样。他明白这件事情,还没有结束。不过,他却摇摇头,一副不在意的模样,心中却是生出戒备。  一阵凉风袭来,陈明被拉回现实。  “已经到了深夜,今天应该不会有事了吧!”  跳下歪脖子树,走进屋中,和衣而眠。  猛地,从窗户传来‘窸窸窣窣’的声音,他抬头看去。  只见,一个手持长戈的小人从窗户外爬了进来。等到他落地之后,就化为一名披甲士兵。身后套了件披风。  披风的形制为对襟,直领,领的长度约一尺左右,大袖敞口,衣身两侧开衩,前后分开不相连属。衣襟缀有系带一对用以系结固定。所穿铠甲,以铜铁为之,甲片的形状,为“山”字纹,制作精密。在腰部以下,还配有铁网裙和网裤,足穿铁网靴。显然不是普通士兵穿着。  披甲战士挥动长戈,有力劈华山之势。  陈明拎起一张椅子阻挡,同时高喊着:“妹妹快跑。”  妹妹陈颖听到呼声,心中着急。不但没跑,而且还向着陈明的房间跑来。  陈明大急,如果伤害到妹妹怎么办?同时。披甲战士挥戈的速度越来越快,本来就有些腐朽的椅子终于抵挡不住。  “哗”  椅子七零八落的散开,而那势如破竹的长戈,带着毁灭一切的气势,劈向陈明的面门。  “不要。”刚出现在房间门口的陈颖,发出一声悲乎,昏厥过去。  陈明紧闭双眼,一副任人宰割的模样。  然而,过了一会儿,并没有感觉到任何的东西落下来,不禁睁开眼。  只见,一把长约三尺的长剑,在空中舞动,闪耀着丝丝金光。而四周没有披甲战士任何的踪影。  突然,他的目光定格在窗台之下,快步走了过去。  透过皎洁的月光,一个精巧的纸人躺在那里,手中也握着一把纸戈。  再次回想到月光之下出现的纸人。他愣在那里,而后哈哈大笑:“神道鉴定所?神秘纸人?这不仅是一个儒道至圣的世界。同时也是道法显圣,神人同居的世界。”  特别是这次遭到袭击,让他生起对力量的追寻。只要得到功名,哪怕只是童生,或许就能够操控神秘青锋?那就有了自保之力。  将妹妹抱在怀中,轻轻放在床上,他轻轻摸着妹妹的脑袋:“龙头逆鳞,触之必死。你就是我的逆鳞啊?任何伤害你的人,都将会付出代价。”  眼中寒光乍现,联想到葛县令说的话,他很快将目光锁定在县丞一家,也只有他们才会有这样的动机。  “等着吧!只是七天的时间,我还等得起。”  与此同时,县丞府之内。  “子怡,你怎么了?”说话的是一个白净书生,约模三十多岁模样,头上缠了四方巾,身穿白色长衫。  而子怡则是一个二十八九岁模样的少妇,脸色惨白,嘴角带着一丝血迹。浑身无力的躺在白净书生的怀中。  “正和,失败了。而且鬼兵被毁,连逃走的机会都没有。”  “什么?怎么会这样?难道那个该死的小子还是修士?”正和,或者称为孙正和,他就是武隆县的县丞,孙力的父亲。  而那个妙龄少妇,则是孙力的母亲。本来应该三十多岁的妇女,但是现在看起来,竟然只有二十多岁,姓秋。  “应该不是!鬼兵虽然独自行动,但是却是附带着我一丝魂力。我能够感应到他的一些动作。”秋子怡顿了一下,接着说:“就在鬼兵将要成功的时候,被人瞬间斩杀。连一丝异样都没有发出。应该是过路的高人,甚至可能是传说之中的剑修。”  秋子怡的眼中闪过一丝的惶恐,显然对于剑修有着天然的恐惧。  剑修者,御剑而行,出入幽冥。千里之外取人首级。任谁不敢小觑!  “子怡,不用担心。这段时间,让那小子得意一阵。我派人查查有没有神秘人物,出现在武隆县之内。相信很快就会有消息。那些隐士,虽然有通天彻底的手段,但是在王朝之内,是龙也要盘着,是虎也要卧着。”  大周王朝建立,封上清宗为国教,甚至有传言圣主出自于上清宗。  上清宗,道教至尊。英才辈出,极度强盛。甚至在成为大周国教之后,更进一步。与燕国烂陀寺被称为圣地。  烂陀寺乃是佛教圣地,有万佛朝宗之象。同时也是燕国国教,受到无数子民憧憬。  百年以前,妖邪横行,人间生灵涂炭。一代天骄圣主慕容拓带领人族武者、修道者南征北战。南征百伊,北驱戎狄,建立大周王朝。  而后道教圣地上清宗,与诸多门派与妖邪签订互不侵犯。妖魔禁止行走在大周王朝之内。同时,就连修道者也不能肆意显露神通。否则,将会受到上清宗的追杀。  正是如此,孙正和对于超凡人士,并不畏惧。因为他是官,在大周王朝之内,官就是正统。  “现在只有这么办。正好趁着这段时间,我恢复一下。”秋子怡咳了两下,取出手巾轻轻擦拭嘴角:“儿子的事情,也要快点解决,他在牢里一分钟,我就会一分钟不安心。”  “不用担心。应该已经办成了。”  
  光阴似箭,日月如梭,奔流不息。终于迎来了县试。由于这几天了然大师不在青山寺,他也有了大量的时间温习功课。  不过,有件事情很怪异,让他有些迷惑。就在他被袭击的那夜,牢房之中传出消息,孙力竟然死在牢狱之中。  无论县丞大人的权势,还是神秘的修道者,有他们出手,孙力根本不可能死于牢狱之灾。而且,在这一段时间,县丞竟然没有出手对付他,无法理解。  陈明在妹妹陈颖的陪伴下,一同来到了考场之外.  他这一出现,便很快地引起了围观者的一番冷嘲热讽。  尽管,对于他的字,众人心底里还是佩服的。这不是书法比赛,也不是诗歌大会。这是县试。不仅要考诗词歌赋,还要考经义、策论。陈家早已破落,家中能会有多少书籍,他能够明白多少经义?又能够写出怎样的策论?  其实,最重要的一条,得罪县丞还想要中童生,这有可能吗?  “哟!这不是陈明么?最近可真是风光,一首《山行》声名远播。楷书新体更是引书法大家称赞。不过,你也敢来参加县试?我只会替你惜!”说话的是陈明的‘老朋友’孙德才。  “不如我们打个赌吧!”陈明却是不在意,抓住妹妹的手笑着说道。  “打赌?我和你这个穷鬼有什么可赌的!”  “我可以赌命,你敢吗?当然你也可以拿钱来赎,你认为你的性命值多少钱?”陈明嬉笑道。  孙德才脸色青红相间,环顾四周,感觉到其他人,在看向他的时候,都是充满些戏谑。  “德才兄,县丞大人不让他得到童生,即使县令也不会阻拦,你还担心什么?”  就在这时,一个书生走到他的身后,悄悄地说了些什么。不过,一切都不能逃脱他的耳朵。  自从学宫开辟以后,虽然没有功名在身,不能够施展出神通。但是,几天以来,发现耳聪目明,记东西变得非常的快。即使没有达到传说之中过目不忘,也不差多少。  “我的命当然很值钱!那我的命和你赌,实在是太看得起你。你的命在我看来,只值一两银子。不过,大人今天心情好,给你提升千倍,一千两银子如何?”孙德才一脸蔑视的模样,宛如高高在上,俯视众生的神灵。  “既然。德才兄看我家境贫寒,想要资助我。我在这里感激涕零!”  从书箧之中取出宣纸,两人立下契约,各自取走一张。  县试地点是在县学之中。  县学是一座磅礴大气的院落,只有考中童生的书生,才能够在县学之中学习,阅读县学之中的典籍。一般的时候县学是不对外开放的,只有在县试那天,只要是参加县试的书生,都能够进入。  或许,多数的考生,一生只有一次进入县学的机会。  武隆县,由于地处河南道边缘,地广人稀。甚至已经很久没有进士及第的书生,所以童生的录取,只有三十多名。  一县之中,能够参加童生试的书生数百位,录取比例达到1:15,而且一旦没有考中童生,以后很少有机会取得童生的考试资格。也就是有四百人要黯然离开。  这就是现实,这就是人生。陈明没有时间感叹,他已经走到县学的门前。  两个面无表情的士兵站在那里,仿佛别人欠他多少钱一般。其中一个面容和善的士兵,向陈明伸出去。  “文书。”  陈明将书箧拿起,打开之后,取出一张纸片,上面有着县府的大印。与记忆世界之中的准考证相似,他将纸片递给一个士兵,又把书箧递给另一个士兵。  士兵接过书箧翻看,里面有笔墨纸砚以及简单的吃食。士兵点了一下头,把书箧递给陈明。  此时另外一位士兵,似乎已经查完文书,将文书交到陈明的手中:“下一位!”  县试只考经义、诗歌、策论。而且在考完之前,是不允许离开的。即使上茅房还是有人跟着的。自然不允许出去吃饭,这也是他为什么带着一些吃食?  看着手中的卷子,陈明不禁笑了笑。  第一场考经义,一共三张试卷,然而这三张试卷实在是太大了,上面密密麻麻的字。难怪有传闻有书生在看到试卷,竟然晕眩。  经义简直蓝星之上名词解释、名家名著、名句解析的综合版。这样一来,用填写的字就少些。否则,他甚至怀疑能不能够做完。  “玉不琢,不成器,人不学,不知道。是故,古之王者,建国君民,教学为先。”  “工欲善其事,必先利其器。”  ……  “很简单!也对,这个世界似乎与梦中的世界有着共同的开始。但是发展过程之中,发生偏差。不过,隋朝之前的朝代还都没错。只是在隋末的时候,发生了根本变化。在这里没有出现大唐,而是出现了圣主慕容拓建立大周王国。南面有妖魔支持的百伊,背面有异族神魔支持的戎狄。东南方向有佛国燕国,西北有隋朝后裔建立的后隋。也就是说陌生的历史只有一百年。”脑海之中闪现着一些想法,手也没有停下来。  就在周围的书生们还在苦恼的时候,他已经将经义完成。  从书箧之中取出吃食,简单的吃了一些东西,等待着中午的到来。  诗词与策论都是在下午考,所以试卷也是一起发了下来。诗的要求也很简单,直接就是以梅花为题,其他的倒是没有要求。  看到命题时候,陈明不禁一乐,脑海之中自然的闪现出王安石的《梅》。  墙角数枝梅,  淩寒独自开。  遥知不是雪,  为有暗香来。  诗中‘独自开’三字,宛如一剑劈出分水岭般,巧妙地将梅的小天地与外界隔开了,梅的卓然独‘横’。而那‘数枝’与‘墙角’搭配极为自然,显出了梅的清瘦,又自然而然地想到这“数枝梅”的姿态。  这是陈明梦境世界之中,最喜欢的一首诗词。梅之精神被表达得淋漓尽致。而此时的他,何尝不是冬天的梅花呢?尽管现在处在危机之中,仍然努力的绽放,放射出属于他的光芒,他的荣耀!  
  诗词大放光明,化为龙蛇,融于学宫之中,多数龙蛇化为一条金龙。剩余一些龙蛇凝聚成一条虚幻的金龙,恍如风吹既散。  也正是在这一刻,对于学宫了解更深。并不是每首诗,能够产生的金龙,也就是浩然之气,都会形成金龙。如果诗词不是很精典,只能形成虚幻的金龙。如果诗词能够传天下,能够成就帝王,或许就会形成一条多金龙。  策论,一般都是对最近发生的大事,进行分析,找到解决办法。  理论上参加童生试的人都是一些十四五岁的少年,根本没有能力对于一些国家大事分析的能力。不过,科举也是取集思广益,三个臭皮匠赛过诸葛亮的说法。  戎狄屡犯边境,烧杀抢掠。善骑射,等到边防将士得到消息,戎狄早就消失无踪。如果你是边疆尉官,你会怎样去做?  敌进我退,敌驻我扰,敌疲我打,敌退我追。  陈明脑海之中瞬间出现游击战的理论,只要在戎狄境内施展游击战,直接拖垮他们的有生力量。  洋洋洒洒近千字出现在考卷之上,将游击战的来龙去脉介绍的仔仔细细。虽然确定能够得到什么样的成绩,至少应该不落于人。得到童生资格,是一件简单的事情。  呃,陈明的神情呆滞在那里。策论之中游击战的理论,竟然大放光明。每一个字化为一道金龙,整整十六条金龙悬空,气势惊人。  一声震彻灵魂的吼叫传来,金龙摆尾,钻入学宫之中的。  轰!  脑海之中一阵轰鸣,学宫之中也发生了重大的变化。十条金龙竟然融合在一起,形成一个冉冉升起的星辰,高悬于学宫上空。  恍若眼前,却触不可及。  “星辰现,童生格。”宛若奔雷,天地同喜。  他的意识似乎被拉入星辰之中,出现在一片虚空之中,望着身后青黄黑白交织的世界,他若有所思。  想要成就童生,首先需要凝聚出星辰命格。命格一旦形成,就能够看破世界的真实,跳出世界之外。本来,只有当科举得到功名之后,凝聚着众生意念的功名,强行凝聚出虚幻的星辰,形成童生位格。只有学宫之中出现十条金龙,才算真正的巩固学宫,成就儒修童生。  而且,并不是写出一首诗词,就能够得到浩然正气。只有在合适的地方,与诗意境相似的时候,才能够激发出浩然正气,化为金龙。  在那星空刹那间,陈明似乎看到世界的真实。  就在这时,一阵急促的脚步声传来,将他从思绪之中惊醒。  “文字起舞,竟然是文字起舞。”  迎面走来的正是县令与州府下来的监察人员贺才。  话说县试关乎为国取仕之责,为了防止徇私舞弊。都会从州府学院之中,派遣一些秀才,参与监考,看起来也就是一个形式而已。  其实不然,一旦考试出现作弊现象,秀才将会被革去功名,三代之内不允许参加科举。处罚可谓是真狠。  “昔有张僧繇画龙点睛,画道显圣。今有武隆少年文字起舞,彰显文道神迹。相得益彰,真是相得益彰。”贺才称赞道。  陈明有些奇怪、不解。他们竟然能够看到文字起舞的异象!这怎么可能?要知道每个考生所处的考房,都是单独的阁间,他们怎么可能看到,还出现在这里?  难道说,他们连金龙呼啸都看见了?如果那样的话,事情会变得很麻烦。他会被称为异端,只能够过着东躲西藏的日子。  “这有阁间阻挡,大人怎么看见?”  “我们是考官,如果不能够看到各个阁间,又怎么保证科举的公正?”葛台笑着说:“文字起舞不仅是因为你的字体精妙,你所书写的诗词,或者策论绝对有不同反响的地方。看着飞舞的文字,应该是策论吧!策论的核心观点!”  也是,空中只是飞舞十六个字,即使五言绝句也要二十个字,只能够是策论引起的。  “原来是这样。那我现在可以离开吗?”  陈明对于童生位,能够给他带来什么变化。可是非常的好奇。而且,那把神秘的剑,到底能够发挥出什么样的实力?  看着跟在他后面的两位主考官,一些正在做题的书生露出笑意,显然在他们眼中陈明是被驱逐的。  未时,陈明从考场之中走出。  县学之外,被考生挤满的门前此刻已经被家长占领,数百人在焦急地等待,相互认识的人聚在一起聊天,喧闹无比。  在远处还有一些卖着小吃的商贩,也只是在这一天,商贩才能够在县学附近摆摊。当然,在县学附近是禁止叫卖声。  看着有些瘦弱的小妹,在冰凉刺骨寒风之中颤抖,陈明眼睛湿润了。  “哥没事的!这次考不上还有下次!”妹子陈颖脸上没有任何的失望,只有担心。  陈明则是点点小丫头的脑袋,笑着说:“不用担心!哥哥今年必中!”  小丫头脸上露出开心的笑容:“哥哥一定能中。”  “谁家的孩子,口气真大。不过就是未时,开考不过一个时辰,就跑了出来。你要是能中童生,我家孩子还能中案首。将来还能中状元。”  “刚才看见他好像是被主考官带出来,是不是被逐出来的?”  “对!就是!现在出来只有一个可能,就是作弊被发现。”  陈明没有生气,而是扯着妹子,走向商贩那里。买了一些吃食:“多吃点,现在正是长身体的时候。”  两人一前一后向着贫民区走去。  看着那些熟悉的叔叔婶婶,脸上带着的可惜。他没有解释什么,即使解释也是徒劳无功。又有谁会相信他说的话呢?只会认为他不着边际,心态没有放正。  而此时,考场之中县令葛台,与主考官贺飞小心翼翼的将那片策论收起,然后取出公文袋密封。  “灭戎狄策论,必须要上呈州府,乃至河南道巡抚手中。而且不能有任何的懈怠!”葛台将公文袋交到贺飞的手中:“对了!如果可以的话,你也可以前往河南道学政府,见一下学政大人。将这里发生的事情说一下。记住,一定要提一下陈明两字。”  贺飞是个聪明人。知道什么该问,什么不该问!同时,他也不在意县试之中会不会有舞弊。文字生舞的异象,比一切都重要。
  暂且不说,考场之中发生的事情。  回到家中,嘱托妹妹不要打搅他,便一个人钻进草屋之中。  学宫之中,星辰熠熠生辉。神魂与星辰相合,迸发出一道诡秘的力量,神秘青锋竟然受到控制,越出学宫,在他的周身围绕。  人道之剑,出入幽冥,斩神屠魔。  一些纷乱的信息与神魂融合,陈明的眼睛迸发出越来越亮的光芒。  原来这把剑叫做人道,为人道卫道之器。究其来历,信息之中有些语焉不详。当迈入儒道第一境童生位格,就会开启第一重封印。  儒道修行分童生、秀才、举人、进士、翰林、大学士、大儒、半圣、亚圣以及圣道至人。其中前四境都是通过科举之后,得到王庭的认可。  至于第五重之后,陈明就不清楚了。或许是因为人道剑封印的原因。  而童生位格,与神祇的神格符篆相似,已经堪比七品神祇。不过,有人道剑在手,即使六品神灵,也是能够对付的。同时,得到人道剑之中封印的消息,才真正的解开世界的一角。  这是儒道为尊的世界,也是妖魔乱世的世界,道法显圣的时代。神祇的领域涉及到每一方面,鉴定所就有神灵坐镇,才能够保证鉴定出真假。  县有县城隍,府有府城隍,道有道城隍,担任着审判生灵生前罪恶。接引善者往生,审判恶者入冥土,受尽十八层地狱之苦。同时,还担任着将信者带入神祇国度。  世间存妖魔,有的向善,演绎出书生鬼狐的凄美爱情。有的向恶,给世界带来一场场悲欢离合。  睁开眼,一道金黄色的光芒闪过。  轻轻抚摩剑身,陈明喃喃道:“就让我仗剑天涯,扫平世间的不公。当然,前提还是要功成名就。”  铮!  人道剑初啼,剑身轻轻的颤抖起来,发出悦耳而悠长的鸣声,宛如龙吟。  “不用着急,总会有饮血的时候。”  轻轻的安抚着人道剑。同时,也开始真正的观察着人道剑。人道剑不过三尺青峰,上面锈迹斑斑。丢在地上,或许只会被人唾弃。  不过,陈明却是在那锈斑之上,感觉到强大的生命力,好像那就是一尊尊强横的生灵,简直难以置信。难道,那都是被封印在剑上的强大生灵吗?  突然,一阵噪杂的声音传来,他不禁皱眉,生出一丝怒色。  “不能进,我哥哥说了谁也不能进。”这是小丫头的声音。  “不让进,我还非进不可。阿大、阿二还不给我将门踹开。”声音非常的熟悉,正是孙德才。  轰!  孙德才得意的神情,瞬间消失。大嘴张开,简直能伸进一只拳头。外面围观的人,也是目瞪口呆。  两个壮硕如牛的中年男子,竟然凌空飞起,砸坏不少的花花盆盆。  跺跺脚,陈明心情变得舒畅,漫步走出。  此时,瘦弱的陈明,与倒在地上不断哀嚎的壮汉,形成一种反差。让人生出,如处在梦中的感觉。  原来,一墙之隔根本阻挡不了陈明的神识,当看到妹子被带到一边。陈明对着门就是一脚,也就出现了刚才的一幕。  看到地上碎的瓶瓶罐罐,陈明眼中闪过一丝亮光,计上心来。决定狠狠的讹诈一下‘老朋友’,我们的孙德才。  “怎么回事?小妹不是告诉不让打扰我吗?你没有拦一下客人?”陈明装出生气的模样,大喝道。  看到哥哥嘴角淡淡的笑意,精明的陈颖大眼睛忽闪忽闪,一副委屈的模样:“我劝他们了。但是他们不听。”  “孙兄,这就是你的不对了!擅闯别人的私院,我要是将你扭送衙门,至少也要关你一个多月。”看着惊容未定的孙德才,他接着说:“而且,你砸坏的这些花花盆盆。你看应该怎么赔偿?”  “赔偿?连你都输给了我,我还用赔偿。”孙德才心中有些发怵,强装镇定的说道。  “好你孙德才,还没放榜。你就认定我名落孙山,难道你真当县衙是你家?徇私舞弊到这种程度,孙德才你可知罪?”陈明舌啖惊雷,声传万里。  宛如晴天霹雳,将孙德才劈懵。也引来了阵阵的议论声。  “难怪,每年孙家都有子嗣高中童生,原来是徇私舞弊。”  “对啊!之前我还以为是他们家藏书多,见多识广。没想到还隐藏着这样的黑幕,真是难以想象。”  “知人知面不知心。”  ……  每一声议论,都一字不差的落在孙德才的耳中。他的心中宛如被云团所笼罩,产生极深的阴影。每一个恶毒的字就像一道银梭般的闪电,将他劈的外焦里嫩。  怨毒的神情布满脸上,孙德才一个字一个字的蹦出一句话:“好狠的心!”  “心狠不狠,不是你说了算。刚才我简单的算了下,打坏的花花盆盆,以及私闯庭院,拿出一百两银子吧!否则我们只能衙门里见。你看看到底选择什么?”陈明的脸色有些阴沉,竟敢推他的妹妹,不宰你宰谁?  “我的身上没有那么多的钱,缓几天再给?”孙德才眼睛很小,微笑起来根本看不见眼珠。  陈明则是不哼的哼了一声:“如果你身上没有一百两,我根本不会开口要一百两。难道,还要让我帮你搜吗?”  孙德才一阵惊愕,就连阿大、阿二都不知道他的身上,有多少的钱。而陈明竟然知道,难道有奸细的存在?  生性多疑的孙德才,脸上阴晴不定。而后,带着一丝不甘:“这或许就是你最后的疯狂了吧!等到放榜之后,你就是一条狗。”  陈明走到孙德才身边,轻声地说:“不管你相信不相信?我也期待放榜的那天到来。”  “那我们走着瞧!”孙德才重重的哼了一下。而后看着在地上哀嚎的两人:“还不快起来!丢人现眼!”  一丝光芒萦绕陈明的手上,他轻轻弹指,两团光芒落在了阿大与阿二的身上,他们感觉到一阵温暖,麻利的站立起来,脚步轻快,紧紧跟在孙德才的身后。  孙德才怪异的看了两人一眼,让两人有些不安。他们并不知道等待他们的将会是什么?  看着三人的身影消失不见。陈明低声道:“为虎作伥,也不是好东西。就让你们狗咬狗去吧!”  看着准备离开的邻居,陈明晃晃手中的银票大声说道:“今天有人请客。不如,我们办个盛大的聚会吧
  月朗星稀,北风瑟瑟。聚散终有尽头,在送走最后一位邻居之后,陈明出现在小丫头的房间。  “今天,你也累了早点休息。如果,遇见怪异的事情,你就装作没有看到。”陈明千叮万嘱,在离开房间的时候又说道:“无论如何,不能离开这个房间。”  “知道了。”  陈明走出妹妹的房间,却没有回到他的房间,而是来到了院子里。  学宫之中,星辰震动。喷射出一道光芒,落在三尺青锋之上。人道剑舞动乳白色的光芒,在月光下显得那么动人。  光芒迸裂,四散开来,笼罩在茅草屋四周的树木花草之上。  陈明脸上流露出轻松的神情,没有一丝停留的向外走去。转眼间,就消失在茫茫黑夜之中。他今天想要一探县丞府,看看县丞府内到底隐藏着什么样的人物?  他不是君子,也不会等到十年的时间,触犯逆鳞的人都要死。  县丞府是整个武隆县,唯一一处彻夜通明的场所。  陈明成就童生位格,他的肉身也得到了进化。动作敏捷,就像是一头矫健的豹子,一跃进入县丞府之中。  他的身躯隐藏在花园之中。看着这么多的房间,他根本不能够分辨出,到底是谁住在哪个房间?又不能动用神识,一旦动用的话,那位施展道术神通的人就会感应到,那就会失去了突然袭击的作用。  就在这时,一阵沙沙声传来,一个仆人挑着一盏灯,走在花园之中的小径。  陈明一跃而出,左手捂住仆人的嘴巴,将他拉进花丛之中。  “你听好,我问你一些事情,如果我满意的话,就会放了你。你过你想要有其他的动作,就只有人头落地的下场。”  仆人一脸的惶恐的点点头。  “这大半夜的你掂个食盒,是要往哪里去?”目光在食盒上定格,现在已经是戌正三刻,大概相当于快九点了。这个时候就是普通的居民,都已经熟睡。而在这里,竟然还会有人没有吃饭。  “我也不清楚,这是家主亲自嘱托的,我只是将食盒放在门外,有人会出现将食盒带走。里面到底是谁?我也不清楚。”仆人战战兢兢,特别是看到挎在腰间的三尺青锋,更是心惊胆寒。  “你是从什么时候开始送饭?”将食盒打开,看着精美的食物,他明白拿到食盒的人,绝对是一位有地位的人。又有什么人见不得人?难道是他?  “大约七八天以前。”  陈明露出一副果然如此的模样。不出意外的话,那里面绝对就是孙力。  “前面带路!”  陈明随着仆人走到一个房间旁边。  看着仆役的肯定动作,他出现在仆人的旁边,朝着他的颈部狠狠地切了下去。将他放在一个角落之后,右手轻轻的拍在他的脑袋之上,将一丝白光扯了出来。  童生位格,产生神通过目不忘。同时,作用在敌人的身上,就是忘却,忘却一切关于陈明的记忆。  走到墙角,轻轻的叩了三下。  门开了,一个黑衣人走了出来。  突然,他一阵发懵,看着眼前的陈明。瞬间,他就反应过来。双手化掌为爪,赫赫生风,抓向陈明的咽喉。  陈明一指点出,看起来非常的缓慢。然而却让鹰爪男有种无法抵挡的威势,恍若面对这世界的压迫,让他不能够呼吸。  说时迟那时快,陈明后发先至,一直点在鹰爪男的眉心。  咔!  强大的指力,直接贯穿额骨,应声倒地。陈明鱼跃而入,将门关住。  “怎么回事?怎么这么不小心?”或许是因为倒地声惊动,从内室传来一阵不耐烦的声音。  陈明没有言语,而是脚步轻轻。走进内室:“老朋友。我们又见面了!”  不错!内室之中正是孙力。  “你?竟然是你!你怎么会出现在这里?老黑还不快点过来!”孙力先是一惊,而后狂喜,朝着外面大吼道。  “原来他叫老黑啊!你不用再叫了,他已经变成死老黑了!”  孙力不禁连连后退,直到墙挡住他的脚步,口中带着难以置信的吼叫:“不会的!不会的!”  “天子之怒,伏尸百万,流血漂橹。庶人之怒,伏尸二人,血溅五步,天下缟素。今天就让你感受一下庶人的愤怒。”  陈明漫步走向孙力,恐惧至极的孙力,吓得大叫起来。  “叫也没有用!这里是整个府苑最偏僻的地方。或许也是为了保护你,没想到会成为你的葬身之地!真是可悲可叹!”  拿起桌上的小刀,扬起手准备抛出去。  “慢着!慢着!如果你杀了我,你也不可能逃走。我的母亲在我身上留有血引,一旦我出事,即使远隔千里他也能够感应到。而且,血引会落在你的身上,你根本不可能逃脱,我母亲的手掌心。”孙力宛如找到救命稻草,在脸上流露出欣喜。  然而,他脸上欣喜还没有消失,就变成惊愕,而后不敢置信:“你竟然真的敢动手!”  一滴鲜红的血液从孙力眉心流出。倒在地上的孙力,并没有立刻死亡。而是喃喃地说:“好快的剑!”  脖颈向右一歪,彻底的失去气息。同时,无数的黑线从孙力身上升起,形成一张玄奥的图案。  吼!  玄奥的图案竟然显露出一张脸来,向着陈明咬来。  早有防备的陈明,持剑立于前,迎着鬼脸劈去。同时,在他的身上升起一道白光,正是浩然正气。  “煌煌正道,浩然正气。”  鬼脸不禁哀嚎,撕心裂肺的吼叫。还是不能消除灼烧的疼痛。鬼脸接触浩然正气,就像水落入浓硫酸之中,发生一系列的变化。  与此同时,府院之中的一个房间之中,传来一阵惊呼。  “不好!孩子出事了!”  一个女子一跃而起,拿起屏风上的长衫,身躯舞动之间,已经穿好衣服。正是孙力的母亲秋子怡。  她还没推开门,一种撕碎灵魂的感觉传来。呻吟一下,倒了下去。  吓得孙正和快步跑了过来,将妻子扶上床。而后大喊道:“来人!快点集合!”
  等着孙正和带着一众仆役,赶到陈明那里的时候,他早已经没有踪迹。  看着倒在地上的孙力,孙正和泪流满面,发出歇斯底里的吼叫。看着身后战战兢兢的仆役:“今天发生的事情,任何人都不能够说出去,一旦被我听到蛛丝马迹,在这里的所有人,没有一个人能够活着。”  突然,孙正和的目光一亮,看着墙角的完好无损食盒:“大管家,今天是谁来送食盒的!”  大管家是一个五十多岁的男人,两鬓已经斑白。满脸皱纹,宛如沟壑。  “大人,今天的食盒是我亲自安排下去。不过,他好像没在这些仆役之中。”  就在这时,一个弱弱的声音响起。  “大人!”  原来,陈明只是轻轻地击在玉枕穴,所以只是短短的时间,他就从沉睡之中醒来。  “小宋,这到底是怎么回事?”大管家怒喝道。  “我不知道!”小宋有些惶恐,扑通一下跪在地上:“我只记得离开东厨,之后的事情全忘了。”  面色阴翳的孙正和,挥手示意一下:“其他人都可以走了,小宋留下。”  孙正和将仆役小宋带到密室之中。此时,或许因为陈明已经离开,秋子怡已经出现在密室之中。  此时的秋子怡满脸的苍白,显然是神魂受到伤害。看到孙正和怀中的尸身,更是惨白。  孙正和小声的将事情说出来:“你能不能看看,究竟发生什么事情?”  秋子怡从怀中取出一枚令牌,一枚黑漆漆的令牌,无数的线条勾勒出一幅凶神恶煞的模样。空洞的瞳孔,散发着幽幽寒芒,普通人盯上的话,甚至会被吸走灵魂。  “赦令:鬼将出。”  一个身穿盔甲的的人出现,标准的大周王朝制式装备,与之前袭击陈明的纸人,所化战将穿着相似。不过,这次出现的战将,似乎更加的厉害。  看到突然出现的盔甲男子,仆役吓得晕倒在地上。  “小姐召唤,所为何事?”  “战盔,给我读一下他的记忆,看看他在离开东厨之后,到底遇见了什么?”  鬼将战盔手中出现一团幽蓝色的火焰,蓝色的火焰落在仆人的身上,直接融进他的眉心。  猛地,一团洁白的光芒升起,驱走黑暗。  “啊!”  一阵黑烟升起,传来一阵撕心裂肺的声音。  只见,洁白的光芒落在鬼将的身上,形成阵阵黑烟。而且,就连靠的有些近的秋子怡,竟然也被影响,不得不后退几步。  “小姐,快将鬼王令取出。否则,我将会魂飞魄散。”战盔言语之中,带着一些惶恐,感觉恍如被什么东西在吞噬一般。  秋子怡将鬼王令取出,战盔化为一道幽光,消失在鬼王令之上。  “发生了什么事情?”秋子怡对着鬼王令说道。  “小姐,在那位奴才的眉心之中,隐隐残留着一种至高无上的力量,我在浏览记忆的时候,触发那种力量。”鬼将战盔似乎有些惶恐,说话的时候战战兢兢:“那是一种堪比佛光的了力量。”  “无论是谁,都将付出代价。”孙正和阴冷的语气,让人心中不禁一寒。  ……  暂且不说县丞府,时间倒转回到陈明刚刚离开。  一群黑衣人,行走在空荡荡的街道上。皎洁的月光发射下,锋利的刀身上闪耀着冰冷的光芒。他们此行的目的地,竟然就是陈明家的茅草屋。  一行人躲在狭窄的肖像之中,眺望着近在眼前的茅草屋。  “大哥,似乎有点不对劲。我感觉在那阴影之下,好似藏着持戈战士。”说话的是一个小个子,外号叫做小机灵。  “小机灵说的不错!虽然离得还有一些距离,我也感觉到一种森冷的气息。那种如芒在背的感觉,真的不好!”  ‘大哥’,其实就是东城区的地痞无赖的头领,人称过江龙。  话说,过江龙名号虽然大,不过也就是在普通人的眼中。不说城中还有其他的地痞无赖,就是一些豪门养的包衣奴才,就能够让他的脸面落尽。  而今天之所以出现在这里,还与武隆县的一些豪门有关。  原来,孙德才离去之后,心中气愤难平。尽管,在他眼中,十天之后陈明的性命,就会掌控在他的手中。他还是找来东城霸王过江龙,让他给陈明一个教训。  “大哥,我们已经收了孙家的佣金。如果,不能给陈明一个教训,我们会得罪孙家。以后,我们想要在武隆县立足,根本就不可能。”看着过江龙有些退缩的模样,小机灵一脸担忧的说道。  “也对!不过就是一个穷酸秀才的家,又不是龙潭虎穴,怎么不能够穿闯?”  过江龙一马当先,带着一伙兄弟,向着冲向茅草屋。  突然,一道光幕闪过,眼前的世界好像发生了变化。  只见,在众人的面前,出现一支队伍,一直全副武装的队伍,标准的大周王朝的制式装备。甚至连军弩都有。  凌冽的杀气,让来犯的敌人们宛如处在寒冬腊月之中。  “不好!”  过江龙大吼一声,转身就要逃走。心中同样在暗骂:“孙家!这就是一个穷酸秀才?那密密麻麻的士兵,至少有一中队士兵。如果,我们能够回去,绝对要报复孙家。”  大周军队,十人为一小队,五小队为一中队,四个中队为大队。五个大队为一卫,一卫士兵就是一千士兵,五卫为一校,四校为一军,五军成团,所谓军团由来。  一中队手持各种利器的百战士兵,别说他们这群地痞无赖,就是武隆县所有势力聚集起来能否抵抗,都是一件未知的事情。  毕竟,军械的厉害,可不是凡器能够抵挡。  不用过江龙招呼,他的手下早就撒丫子跑开。  然而,又怎么能够躲得过破空的弩箭?惨叫声连连。月儿悄悄躲起,似乎不忍看到这一幕的发生。  等到再也没有哀嚎声,士兵也消失不见,恍若从来没有出现。  而此时破旧的窗户旁,一双迷茫的眼睛,有些不知所措。  其实,陈明离开他是知道的。虽然,对于上次纸人袭击的事情,陈明将她扶到房间,骗她说那只是做个梦,根本就没有什么战士。而聪明的她,还是发现了蛛丝马迹。不过,他没有说出来,不想要让哥哥担心。  当看到哥哥外出,她只有担心、祈祷,期盼哥哥快点回来。  所以,在过江龙等人出现的时候,她很快就发现了,她心中惶恐,却是没有发出任何的声音,心中却是庆幸哥哥不在这里,能够保住性命。  然而,接下来的一幕,确实让她有些迷惑。  气势汹汹的一群人,就在快到门前的时候,突然转身就逃,好像看到什么恐惧的事情。然后,纷纷的跌倒,仿佛被利器击中。但是,门前只是空荡荡的开阔地。唯有几株古树和一些青草,孤零零的生长在那里。  到底发生了什么事情?不解迷惑萦绕心头。  突然,在陈颖的眼中闪过莫名的光芒。陈明的话,还声声在耳。离开时的动作,还历历在目,难道?  的确。陈颖没有猜错!一切都与陈明有关。  原来,在陈明离开之时,脑海之中闪现着孙德才离去不甘神情。由于担心陈颖的安全,借助人道剑的威能,施展出秀才位格专属神通,草木皆兵。  不错!就是传说之中的草木皆兵。  草木皆兵典故的来历。《晋书·苻坚载记》:“坚与苻融登城而望王师,见部阵齐整,将士精锐;又北望八公山上草森皆类人形,顾谓融曰:‘此亦劲敌也,何谓少乎?’怃然有惧色。”  能够掌控大半个国家的君主,怎么可能出现这种失误?  草木皆兵与道家撒豆成兵相似,亦有不同。道家撒豆成兵,取战魂,经过精炼之后成为黄豆般颗粒。尽管战魂脱离六道之外,不入轮回。一般都是被镇压在地狱深处。他们一般都是为国杀敌的精锐,他们有功于国家,死后遭到这种下场,有些残忍。  而草木皆兵,则是召唤百战之精锐战魂,暂时融于草木,化为无上战兵,他们还可以离开。而且,由于灵魂之上沾染浩然正气,离开之后会被拉入一个神秘的空间,确切什么空间,连陈明都不清楚。  只是在施展草木皆兵的时候,隐隐感应到那世界。那个世界,对于战魂有很大的帮助,甚至能够转化战魂之体为灵体。  同时,因为草木皆兵的出现,他甚至怀疑曾经出现过儒道修士。要记得百家争鸣的时候,道家只是其中之一,并不能力压诸多学派。然而,现在仅仅其中的一个分支,就能够力压诸多学派。  到底发生什么事情?曾经的诸子百家,到底去了哪里?整个世界到底隐藏着什么样的秘密?  不过,陈明也只是会在心中想想,一旦将之揭发出来,不知道会引起多大的祸患。现在的首要任务,就是不断的积累实力,总有那么一天会发现,隐藏在世界深处的秘密。  看着眼前躺在地上一动不动的地痞们,陈明若有所思。  突然,他将目光看向茅草屋门口。  只见,陈颖正站在那里,古怪的看着陈明。
  “小妹,你怎么出来了?外面冷,快点回屋去!”看着秋风之下,瑟瑟发抖的身躯,快步走了过来,将妹妹抱进屋中。  看着哥哥手忙脚乱的样子,陈颖噗嗤笑了出来。  而陈明则是有些不知所措,丈二和尚摸不着头脑,傻傻的问:“小妹,在笑什么呢?”  或是为了转移注意力,亦或者的确有些担心:“外面躺的那些泼皮怎么办?”  “你看他们身上又没有伤?不碍事的!”  其实,陈明知道那些泼皮已经死了,是灵魂消散。  草木皆兵,凝聚出来的战兵,射出的箭都是用来磨灭灵魂。  其实,有的灵魂还没消散,肉身就已经死了。他们是被自己所看到的幻境吓死的。草木皆兵,宛若把他们带入一个真实的战场。在战场之上,他们看到自己肉身中满了箭,他们认为死了,就真的死了。  等到陈颖睡下之后,陈明召唤战兵,将这些泼皮分散开来,避免引起太大的动静。  亥初一刻,正是午夜时分。  而县学之中,却是迥异于以往,灯火通明,守卫森严。  由于主考官贺才,带着陈明的考卷,远赴州府。县令葛台又不能独自审阅试卷。于是,县学之中的老夫子,暂代贺才的职位,与县令共阅试卷。  而四百多份考卷摆在了两位考官桌面上,不过却没有糊上姓名,与记忆之中的星球有些不同。这是因为在这个世界之上,道法显圣,神道昌盛。  在科举之时有秩序之神的存在,专司科考之事,想要作弊根本不可能。  但是,还是有可能出现意外。正所谓上有政策,下有对策,钱能通鬼神。同样能够有道法遮蔽神祇的双眼!这也是为什么众人眼中,得罪县丞的陈明,不可能考中功名。在他们眼中,县丞是一个能通鬼神的大人物。  转眼间,日出东方,天边升起一抹鱼肚白。  “四百多份的经义,一共五十道试题,至今只有这寥寥五十多份答对四十道以上。不知道有没有经义五十道全对的?”葛台看着眼前的还剩余薄薄经义,喃喃的说道。  书生重经义。毕竟儒道讲究天地君亲师,如果连先贤的事迹,以及言论都不能理解,又算什么书生?  当然,读书能够明智,尽信书不如无书,则是在研究先贤典籍的时候,存在质疑的心态。如果没有充足的论据,是不能诋毁圣言。否则将会受到万千书生的口伐笔诛!  其次在诗歌,并不是代表诗歌重于策论,而是考取童生的都是一些十四五岁的少年,根本没有远行,也不会有任何的阅历,又能写出什么策论?  但是考虑到万一有考生策论诗歌,特别出众。则是,破格录取,但是破格录取,每县只有一名。  武隆县属于下县,每年只有三十名。  “葛县令,不会吧!齐引号称博闻强记,他的经义也有一道错误。这届应该是经义甲等。”老夫子对于齐引还是非常的关注,他是武隆县鼎鼎有名的神童。  “还是看看吧!今天我们要完成初选。否则,赶不上三天之后的放榜。”葛台拿起一张经义卷愣在那里。  熟悉的字体,锋利的笔锋,宛如扑面走来一队装备精良的战士。不用看名字,他也知道这是陈明的考卷。  “好!真是好!对于圣人的言论的理解,已经深入三分,简直就是字字珠玑。”  葛台猛地拍下桌子,将正在阅卷的老夫子吓了一跳。好奇的走到县令的身边,目光扫过姓名。  陈明?似乎有点熟悉,似乎在哪里听过?想不起来,他就不再计较,而是落在卷面之上。看着排列整齐的楷书,宛如镌刻一般,是难得的书法极品。  “什么?这一道就连神童齐引都错了。他竟然对了?”老夫子惊呼出声,指着一句话说道。  “聪明而深察者,其所以遇难而几至於死,在於好讥人之非也;善辩而通达者,其所以招祸而屡至於身,在於好扬人之恶也。为人之子,勿以己为高;为人之臣,勿以己为上,望汝切记。”葛台小声的念叨着。  这是,孔子问道于老子的原话。又有谁会注意?  “天佑武隆!”  一旦出现经义全对的考生,对于武隆地位的提升还是有作用。甚至能够增加童生名额。那将是造福整个武隆县城的事情。  葛台却是没有说话,而是快速的阅卷,一丝欣然的笑渐渐出现在脸颊:“经义甲等,非其莫属。”  老夫子也是点点头,不过有点疑惑的说:“陈明是谁?隐隐约约好似听过,还有这字体……?  老夫子似乎想到一个名字,看向葛台县令,县令会意的笑笑。  “既然如此的话,对于他的诗词、策论我还是蛮期待的。”  葛台却没言语,州府公文不下来,他是不能公布的,只是笑着说:“应该不凡!”  经义是圣言,必须有主考官亲自选取优胜者,而诗词却有些不同。  “请神祇激发文气!”  两人朝着一个塑像作了一揖,齐声道。  从两位考官身上激发出一丝白色气体,融于金色雕塑之上。  轰!  一道金辉升起,笼罩着整个房间。  四百多张带着诗词的纸张,轻轻地飞了起来,分散在整个房间之内,将主考官挤到墙角。  同时,缤纷的色彩从纸张上升期。  诗词歌赋,蕴含文气的多寡。还是要看诗词激发文气的颜色。  白、赤、黄、青、紫代表着诗歌的五个境界。以紫为贵,只要诗词上有一丝的紫色,就有着传天下的潜质。  能否传天下还与作者的身份地位有关。如果作者地位逐渐提高,那丝紫色就像是种子,终会开花结果。  四百多道文气多数是白色,零零星星的有三到微红的光芒。不对!在正中间有道青色文气。  葛台与老夫子惊讶的难以合口。  突然,葛台一拍手,大叫一声:“不好!”  话音刚落,‘啪嗒’一声,摆放在那里的小塑像,竟然裂开。  “怎么会这样?”老夫子一脸惊讶。  突然,他的脸色带着难以置信的神情,看向那飘在空中的试卷。果然,在那青色文气深处,竟然孕育着一丝紫色文气。  难怪塑像会破裂,他根本承受不住紫气的反哺!  秩序之神,又称考神。是一位身居高位的神祇,四品神祇。他不仅受到皇道王庭的赦封,保持神位不落。同时,在科举之时还能够吸收文气增强实力。  而紫色文气,根本不是一位四品神的一丝神念所附的雕塑能够吸收的。  同时,诸神虽然是王庭封赦,但是却不能直接命令他们。而上清宗就是他们之间的纽带。而钦天监则是上清宗在大周王朝的驻地。同时肩负着掌观察天象,推算节气,制定历法。  一旦出现大事,神庭诸神就会出现在钦天监深处。将这些事情知会于上清宗道士。当然,对于天象的的观察,还是道士的职责。  大周王国境内,除了城隍体系是归于地府,有着独立的体系。其余诸神都被神庭节制,而神庭依附与帝国,却独立于帝国。与上清宗关系亲密,相辅相成。所以,一般道教无论是修为高低,都能召唤神祇帮忙,与西游记之中的记载相似。  当然,王庭与神庭还是有协议。否则,神道肆虐,人道不显,世间混乱。  钦天监深处,一道金色的光芒出现,显现出一道威严的身影。发髻高悬,身穿着一件盔甲,盔甲黝黑在金黄色的光芒之中,显得非常的醒目。  在盔甲男子出现的瞬间,一个道士突然出现,一头白发披到脖颈,神态爽逸不凡。身体有些弓,眼睛却是非常清明。  “秩序,现在应该是科举审卷之时,你怎么出现在这里?”白发道士说道。  “监正大人,在下有事禀告!”秩序之神虽然神力强大,但是在老道士的面前,却是不敢有任何的不敬。  老道士是钦天监监正,代表着上清宗的脸面。同时,老者的实力也是深不可测。甚至有传言大周王朝初立之际,钦天监新建,有域外神魔降临,想要毁灭钦天监。  当时老道士只是轻轻地挥挥手,强大的神魔就烟消云散。不仅震慑百伊与戎狄,就连同是人族帝国的燕国与后隋,都自叹不如。  “什么事情?”老道士说道。  “我的一丝神念被破碎,有可能出现作弊。所以这件事情也该立刻上报王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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