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没有穿越金灭辽的辽金时期金带饰主角统一了辽宋的小说

扫二维码下载作业帮
拍照搜题,秒出答案,一键查看所有搜题记录
下载作业帮安装包
扫二维码下载作业帮
拍照搜题,秒出答案,一键查看所有搜题记录
北宋和辽不是灭了金了吗?为什么清朝时金又活跃起来了?
ncZK91NW10
扫二维码下载作业帮
拍照搜题,秒出答案,一键查看所有搜题记录
不是北宋和辽灭了金,金是被元灭的.北宋和辽都被金灭了.清朝是女真人也就是现在的满族.金被灭是政府被打垮了,而不是这个民族消失了.他们又回到了白山黑水之中,养精蓄锐,卧薪尝胆,经过几百年的休养生息就有发展起来了.
为您推荐:
其他类似问题
扫描下载二维码“不尚武的宋朝”怎么能打下大半个中国?
导读:查阅了一下宋朝的前身,“后周”的版图,
再对比北宋的版图,发现宋朝开疆扩土的能力,真是一流 啊。
严格的说,北宋的版图,超过辽国,更超过鼎盛时期的金国。
被宋朝灭掉的政权有 北汉、定难、南唐、吴越、南平、后蜀, 宋朝显然是尚武的, “不尚武”只是后人的偏见。
[img]http://pic2.itiexue.net/pics/_50.jpg[/img]
查阅了一下的前身,“后周”的版图,
再对比的版图,发现开疆扩土的能力,真是一流 啊。
严格的说,的版图,超过辽国,更超过鼎盛时期的金国。先后被被灭掉的政权 北汉、定难、南唐、、南平、后蜀, 显然是尚武的, “不尚武”只是后人的偏见。本文内容于
9:43:59 被halifa369编辑4.两宋时期1)契丹的兴起和建国.宋辽的和战2)西夏的建立.宋夏的和战3)金的建立.辽和北宋的灭亡.南宋初年的抗金斗争.宋金对峙局面的形成4)蒙古的兴起.忽必列建立元朝和统一全国——精英家教网——
暑假天气热?在家里学北京名师课程,
4.两宋时期1)契丹的兴起和建国.宋辽的和战2)西夏的建立.宋夏的和战3)金的建立.辽和北宋的灭亡.南宋初年的抗金斗争.宋金对峙局面的形成4)蒙古的兴起.忽必列建立元朝和统一全国 【】
题目列表(包括答案和解析)
民族融合促进了中华民族的形成和发展,巩固了国家的统一,推动了社会经济与文化的发展和繁荣。据此回答:1.我国历史上民族融合的最基本的原因是:&&&&&&&&&& ()A.各族人民的长期友好交往&&&& B.民族之间频繁的战争C.民族之间的流动迁徙&&&&&&&&D各民族之间互通婚姻2.秦、唐末、元朝时我国居民迁徙的共同特点是:&&&&& ( )A.大批北方农民迁居江南 B.西部和北部少数民族内迁C.南部沿海居民迁往南洋 D.许多中原人民迁到边疆地区3.两宋与少数民族关系的相似之处是:&&&&&&&&&&&&&&&( )A.割地求和,划界对峙&B.对少数民族政权称臣C.向少数民族政权输送岁币& D.都城陷落前击退少数民族的进攻4.公元1000年时,与宋朝并存的北方少数民族政权是:& ( )A.夏& B.辽& C.金& D元5.10~13世纪的民族融合与3~6世纪的民族融合相比,最突出的特点在于:&&&&&&&&&&&&&&&&&&&&&&&&&&&&&&&&&&&&&&&&(&&)A.民族大融合为大一统创造了条件 B.封建生产方式向边疆扩展C.内地与边疆地区的经济交流频繁&&&& D.少数民族入主中原6.辽、西夏、金三个少数民族政权相似之处有:&&&&&&& ( )A.兴起于东北 B.与宋朝并立 C.被蒙古灭亡 D.创制相同文字7.下列关于松赞干布与骨力裴罗相同之处的各项表述,符合史实的是:&&&&&&&&&&&&&( )A.他们都生活在唐太宗在位时期B.他们都是西部边疆的民族首领C.他们都曾经接受唐朝的册封 D.他们都曾建立强大民族政权8.元昊与耶律阿保机政治活动的共同之处是:&&&&&&&& ( )A.在五代十国时建立了民族政权B.官职分为汉制与本族两大系统C.与北宋间的战争以和议告终D.曾仿照北宋实行科举取士9.契丹、女真、蒙古兴起的相同原因中最关键的因素是: ( )A.畜牧业促进经济的发展 B.接受了先进的汉文化C.军事力量异常强大 D.先后出现了杰出首领10.下列最能说明生产关系必须适应生产力发展原理的是:( )A.蒙古贵族采用汉法 B.元朝实行行省制度C.元朝实行民族分化政策 D.元朝的民族大融合&
精英家教网新版app上线啦!用app只需扫描书本条形码就能找到作业,家长给孩子检查作业更省心,同学们作业对答案更方便,扫描上方二维码立刻安装!
请输入姓名
请输入手机号如果穿越回宋徽宗时期,该怎么做可以拯救华夏正统?冗官冗费冗兵怎么解决?怎么样解决北宋财政危机? - 知乎208被浏览38917分享邀请回答53 条评论分享收藏感谢收起  史上最不靠谱的穿越  公社的喇叭正在大声广播:“在领袖思想指引下,C市红旗公社S乡稻田某产突破80万斤,让我们为他们喝彩……”  这是一个海边的小渔村,首先印入眼帘的是一面垮塌了一半的红砖墙,墙上面用红色的油漆写着——“大海航行靠舵手”,旁边画着领袖慈祥和蔼的脸。  一个枯瘦的中年男子背靠着红砖墙坐在地上,身上是已经辨别不出本来颜色的衬衣,胸前别着一个小小的红色像章。唐晓差点晕了过去。  2013年夏天,这是唐晓考入B市大学历史系的第一个暑假,他心情很郁闷,原因是放假前他失恋了。  “我们真的只适合做朋友……”分手的话语还经常回响在耳边,于是心情郁闷的唐晓决定一个人去北部湾C市的离岛白沙岛露营。  挖排水沟,打地钉,搭好帐篷时间已经入夜了。唐晓打开帐篷的侧窗,能看到外面的大海,大海是黑蓝的颜色,微风带着咸腥的味道,空中漂浮的灰色乌云遮住了月亮。  把应急灯点亮悬挂在内帐顶部,打开收音机调到C市103.5兆赫的天空音乐台。  “开……往城市边缘开,把车窗都摇下来,用速度换一点痛快,孤单,被热闹的夜赶出来,却无从告白,是你留给我的悲哀 ……”   这首歌的声音沙哑苍凉,令人有想喝点酒的欲望。   
唐晓歪在充气睡袋之上,拿着一罐青岛啤酒喝了一大口,脑海中浮现出和那个女人相识到分手的记忆。人总是过滤掉不快的往事,留下一些美好时刻的记忆碎片。  “叮叮叮,现在是台风预报……”  音乐突然中断了。电台广播开始播出台风警报,据称太平洋西部发生海底地震和海啸,随即形成了飞龙号飓风,预计将于明天中午过境B市白沙岛。  唐晓为了保险还是连夜收拾了帐篷准备往高处撤离,这时突然看见面前掀起的海浪足有五米多高,无声无息像一座连绵山脉一样的水墙停止在他前面几百米外足有10秒钟,然后这山脉就崩塌了,  唐晓最后在轰隆的水声中悲愤的叫了声“C市气象台,我X尼玛。”就什么也不知道了。等他醒了的时候就到了这里。  喇叭里仍然充满了豪迈的激情:“公元1960年,伟大的中国人民,创造了世界的奇迹,援助了拉丁美洲人民一亿吨粮食,援助了越南人民两亿吨大米,全世界的无产阶级,团结起来,我们是不可战胜的,打倒帝国主义,打倒修正主义……”  烈日当空,没有一丝微风,唐晓抹了把汗,左右看了看,这是一个小渔村的村头,海边有个小港口,停了几艘破船,沙滩上面不远的山坡上有一片农田,田里土地龟裂,一片赤黄,没有半点绿色。  村头破墙边坐着那个乞丐摸样的男人,头发胡子蓬乱,眼屎糊住了半个眼睛,穿着半截黑衬衣,枯瘦如柴,全身黑乎乎的,穿没穿裤子都看不大出来,双腿就像两根黑竹竿。这人手里拿着一块树皮。这男人咬了一小块树皮小心翼翼的慢慢咀嚼,用警惕的眼神看着唐晓,然后飞快那块树皮藏到背后。  广播还在继续:“公元1961就要到了,伟大的中国人民,将创造更多的奇迹,领袖教导我们,人有多大胆,地有多大产。”  唐晓一口鲜血都快喷出来了,咬了咬手,好疼。这不是梦,这是穿越了。这年头对穿越这码事已经没人感到陌生了,有回到明朝当皇帝的,有回到宋朝当王爷的,有回到汉朝当将军的,有灭了日本朝鲜的,有改变历史一统亚洲的,还有征服全球把美利坚变成美利坚县的,最不济的看到过回到宋朝当个厨子,当然最后也是左拥右抱,权倾天下,死在花丛中。可尼玛没这么玩的吧,从公元2013年穿越到1960年,这也太近了把,唐晓记得好像那几年中国在自然灾害中。  唐晓走过去对那乞丐模样的男子说道:“你好大爷,请问这是哪里,今年是1960么。”  那男子往后退了退,干裂的嘴哆哆嗦嗦的说:“领袖万岁,干、干部,我们吃得很好,我们感谢领袖。”  天,这人是不是脑袋有毛病,唐晓四下瞧了瞧,远近无人,只好再问到:“大爷别紧张,我问这里是哪里,现在是哪一年。”那大爷战战兢兢的说:“干部,这里是S乡,今年是1960年。”这里就是S乡?未来中国的S市?21世纪的国际性大都会?这都是乱七八糟搞啥啊。  唐晓疑惑的摸了摸头,到渔村里逛了一圈出来,只看到两个正在啃自家房门的男人,一个吃地上青苔的农妇,还有一个正在生吃腐烂死狗的半大小子,土路边倒着几个人,也不知是死是活。村里所有树的树皮都被剥光了,裸体的树干看起来有一种异国风情。  这里难道真是1960年的S市。唐晓非常想确定一件事,自己到底是穿越了还是彻底疯了,或者这一切不过只是场梦。他拼命晃了晃脑袋,左右开弓打了自己十几个耳光,牙齿在左右手狠狠乱咬了一通,人还是没醒,看来还真是穿越。尼玛的大家都穿越,为啥就我这么悲催,唐晓悲愤莫名。望着不远处风平浪静的大海,唐晓的血性终于勃发了,决定冲进大海去寻找奇迹。  海水慢慢没过了头顶,唐晓肺部吸进了不少咸涩的海水,痛苦无比,头脑开始眩晕,看来是完了,这一百多斤莫名其妙就交代了,唐晓心中悲苦。在这万念俱灰之际,唐晓突然福至心灵,一个强烈念头油然而生,他拼命的浮起来,吐出几口积水,大叫一声:“C市气象台,我X尼玛。”  海浪轰鸣,唐晓又晕过去了,醒来的时候发现躺在一个小湖边,四处是一片郁郁葱葱的森林,远处有连绵的群山。  他休息了一会,爬起来准备到处看看,突然天空中传来一阵奇异的鸣叫,唐晓举头一看,好大一只大鸟,翼展超过十五米,又尖又长的黄嘴,身体上长满了黑毛,还拖着一根长长的尾巴。  这是什么怪鸟,唐晓在记忆的储存库中搜索,突然毛发直竖,“翼龙,这是翼龙,难道这是侏罗纪?”唐晓喃喃自语“老天爷,你们这是在玩弄我么。”  这时远处的森林传来一阵如雷的巨响,唐晓转头看去,一头庞大如山的绿色蛇颈龙飞快的冲了出来,后面是两只霸王龙张着大嘴正在蹦蹦跳跳的跟踪追击,霸王龙的牙齿犹如一圈巨大的尖刀,在阳光下闪烁着白光。  “C市气象台,我X尼玛。”唐晓一阵抓狂,连忙拼了老命狂叫,眼前的世界应声一暗。  当唐晓再次醒来的时候,一睁眼就看见天空中的满天繁星,一轮新月,他躺在一片草地上,甩了甩脑袋清醒了一下,尼玛这又是哪里,唐晓心中酸楚的想,看来我得不停的念“C市气象台,我X尼玛。”这句咒语,直到回到2013年为止,穿越的经历真的太离谱了。  唐晓毫不犹豫的念出“C市气象台,我X尼玛。”,这次天地间毫无动静,他心头大震,连续念了几十次,中间换了各种方言,结果还是毫无反应。唐晓心中一阵惊惧,难道,真的回不去了么。唐晓又念了几百次,连英语也用上了,世界却再也没有变化,他终于绝望了。  夜色苍茫,这里是一望无际的大草原,草叶足有半人多高,唐晓身上只穿着一条短裤,一件短袖花衬衫,感觉隐隐有些寒冷。草原上一阵北风呼啸而过,青草起伏如波浪,发出呜咽之声。
楼主发言:63次 发图:0张 | 更多
  必须顶起啊,撸主威武  
  --------------------第二章 苍鹰搏兔-----------------------------  夜空夜,草原中,不知今夕是何年。唐晓突然想起了妈妈,如果现在是在S市温馨的家中,自己一定是在电脑旁玩着魔兽,妈妈一定又在唠叨“晓晓,快睡觉了,熬夜对身体不好。”这一切都恍如隔世。从小到大,唐晓还从未想过生与死的问题,觉得那都是好遥远之后的事。但今天,一切都不一样了。  一眼望去无边无际的草原,让唐晓第一次感到茫然无助,眼泪不知不觉挂上脸颊。  脑中一片空白,心头隐然有了些绝望的情感。好一阵子过后,唐晓终于收拾了下心情。  “坚持住,一切都会过去的。”  他检视了自己身上的东西。一件短袖衬衫,一条短裤,一条牛皮皮带,一部三星手机,一把瑞士军刀,就是所有的家当了。  手机可能经受了极大震荡,外壳裂开,里面芯片都掉了半截出来,只有屏幕完好,看来是完全废了。瑞士军刀质量很好还能用,把刀片打开握在手中,唐晓心里稍微安定了一些。  一个不眠之夜。接下来到底该怎么办呢,唐晓心中默默盘算。这里可能是中国北方草原吧,那么往南走就应该是正确选择。但愿这次不是史前时代,还是趁着还有体力赶紧行动才是最重要的,否则很快就会在这苍茫草原里彻底回归自然。  清晨太阳从东边的地平线上升起,一颗颗晶莹的露珠在草叶上滚动。绯红的朝霞之下,草原有缤纷的色彩,青绿的草丛中有黄白的野花,焰尾草红色的花朵在晨风中灿烂的开放,远处的刺棘丛中有鸟的鸣叫。  唐晓的肚子咕咕的叫了几声,采了几把野花的花瓣来吃,又把嘴唇凑到草叶吸吮一阵露水,感觉稍微好些了。  开始一路向南。这一天草原上阳光明媚,空中有高飞的鹰,草地上到处都有蹦跳的兔子,打洞的草原鼠,还有一群群飞奔的黄羊,悠闲漫步的狐狸。  这是夏天的正午,阳光耀眼,地上蒸腾着水波式的热气。  走了一个上午的唐晓困倦已极,在小土坡后面一躺下就睡了过去。  但是睡了不多久就醒了,腹中自然是饥饿难忍,身边蚊子又是极多,嗡嗡声不绝于耳。  唐晓想,食物的获得,是目前需要优先考虑的问题了。或者该弄点什么野物来吃。黄羊跑的飞快,看来是追不上的,抓兔子看来也难,原上的鼠洞、兔子洞倒是不少,要不去掏个洞试试。  找了个小洞用瑞士军刀埋头苦干了老半天,汗水把衣服浆在身上,手臂肌肉酸软。但是洞口没刨开多少,看里面还是悠长曲折,只好颓然放弃。  太阳慢慢西斜,唐晓迷失在这草原之中,恐惧和绝望于时俱增,此刻他多么希望能有一个女子骑着白马呼啸而来拯救他,哪怕要他以身相许也会毫不迟疑。可惜,这一切幻想随着夜幕降临终成泡影。  这是唐晓在草原上的第一天。  草原的夜晚还是有些冷,唐晓蜷曲着身子,在露水浸湿他的身体之前睡了过去。  第二天继续南行,眼前的草甸却愈发低矮,行不半日,前面居然是寸草不生的戈壁,黄沙粉尘随风卷地而起。  唐晓心中暗叫不好,这往南竟然是戈壁沙漠。这可怎么办?昨夜风露寒凉,饮食无着,他感觉身体有些虚弱。幸好他在原来的世界喜欢运动,身体素质极佳,否则很可能已经撑不住了。  举目四望,南面戈壁远方是无尽的沙丘,东北方地平线的尽头却些微有些起伏,但愿那是山脉,虽不知哪年哪月才能到达,唐晓径向东北方而行。  良久,草原还是无边无际,唐晓停下疲乏的脚步,悲凉的坐在草地上。  天空澄澈如洗,棉花糖一样的白云缓缓飘动,变幻出各种形态,一只黑色的老鹰在云层中盘旋,发出了一声长长的清亮的鸣叫。  唐晓嘴角居然挂着一丝苦笑,他想:这鹰或许看我也就是濒死之人,等我倒下,应该就成就了一顿美餐。唉,算了吧,人力毕竟有时而穷啊。  那黑鹰在半空中一个转折,突然急速降下云层,向唐晓身前扑来,唐晓拿出瑞士军刀,打开刀刃锁住。  “来吧,就算是死,也做下最后的一搏吧。”唐晓喃喃自语。  只见那黑鹰一个前扑,翅膀带出的风刮到唐晓的脸上。不远处的草丛却蹦出一只野兔,那野兔可能离洞穴已远,双腿纵跃极为有力,拼了命东逃西窜。  那黑鹰凌空下击,势如奔雷,两只黑色的鹰爪已如铁钩一般牢牢抓住那野兔身子。黑鹰飞向半空,那野兔身躯扭动双腿猛蹬,做着垂死挣扎,黑鹰被野兔拉扯,飞得忽高忽低,似乎也消耗了不少精力。  又过了一会,野兔的动作渐渐缓慢了下来。黑鹰再一次窜向高空,将那野兔笔直的掼下来,摔在唐晓身边不远处,野兔血肉模糊,眼见不活了。  黑鹰俯身直扑下来,站在野兔旁边收拢双翼,用那弯钩般的铁嘴飞快的啄食着兔子的内脏,毫不忌惮不远处唐晓这个人类。  夏季的草原昼夜温差极大,这是正午时分,太阳当空而照,阳光刺眼,气温很高。  看着被烈日晒得青黄的干草尖,唐晓心中一动,小心翼翼的将周围的干草叶收集了一堆,用瑞士军刀的放大镜把阳光反射到干草上。那干草渐转焦黄,漫长的等待,终于传来唐晓一声欢呼,火终于点着了。  唐晓忽然想到小时候看过的鲁滨逊漂流记,他想鲁滨逊多幸福啊,漂流到岛上,有房有枪有淡水有鱼有野兽,养羊种田,还有个仆人星期五,那也叫苦难么,和自己的遭遇相比,应该算是——海岛上的悠长假期。  火燃起来了,唐晓胆子大了起来,开始大声喊叫试图驱赶那黑鹰,黑鹰很淡定,理也没理他。  于是唐晓故技重施,用放大镜反射阳光到黑鹰的头上。黑鹰大吃了一阵内脏和兔肉之后应该也饱了,眼睛老被光束晃来晃去,它很不舒服。咯咯咯了几声,象母鸡的叫声,如果懂鸟语的公冶长来翻译:“你无不无聊啊,拿个破镜子晃人家眼睛,我呸。”  黑鹰健硕的双腿一弹,展翅飞上了蓝天,穿越云层,向西远去。  唐晓跑过去看那只兔子,发现还连皮带骨还剩不少肉,果然是天无绝人之路。连忙拿到篝火处烤上,不一会就散发出一阵肉香,唐晓长时间没粮食下肚,这时切割了兔肉送入口中,虽然没有盐,也觉鲜美无比。  兔子的血腥味和肉香飘散在四周,唐晓口又渴了,还好搜索到附近有一个小水洼。  吃了兔肉烧烤,唐晓的精力逐渐恢复。在这个阳光明艳的下午,他清理了一大堆干草堆,准备过了夜再走。  太阳落下了地平线,今夜风不大,轻风吹拂,干草的篝火微微的跳动,入夜后也没那么冷了。唐晓想:这里是什么地方,什么年代还不知道,如果是21世纪就好了,走出草原戈壁,就回到现实世界。  唐晓是个并不钻牛角尖的人,今天比昨天的状态好了一点,心情已经有些平复了。躺在草地上仰头望着天空,一弯新月如钩,漫天的星河笼罩在草原上。  星象不是唐晓的专长,所以无法分辩那浩如烟海的一个个星座。等到终于认出勺子形状的北斗七星的时候,唐晓想到了曾经的女友,有那么一个时空,一样的夏夜星空,一对年轻的男女仰头望天,寻找北斗星的位置。  唐晓喜欢历史,经常沉浸在那些尘封往事的悲欢之中,他最欣赏《国史大纲》钱穆先生的一段话:当信任何一国之国民,尤其是自称知识在水平线以上之国民,对其本国以往历史,应该料有所知。  远处的草丛忽然传来悉悉索索的声音,唐晓收回心神,加了一把干草在火上,坐起来向四周望去,篝火左边的不远处,两个碧莹莹的光点,宛如灯泡般闪亮。唐晓的心一下子抽紧,糟糕,是狼。
  -----------------------第三章 暗夜狼袭-------------------------  夜色中青草如波浪般起伏,那狼的身体半淹在草丛中隐约可见,好大一条野狼,差不多有一个成人的身长,毛色似乎是灰的,狼尾斜向上方,狼头挺立,碧绿的狼眼狠狠盯着唐晓。  和狼眼对视的那一瞬间唐晓感觉头顶仿佛被一个大锤重击了一下,天灵盖突然裂开了,吹进了阵阵凉风,他终于知道亡魂皆冒这句成语的含义。唐晓呆住了,大脑一片空白,心脏一阵悸动,身上汗毛也象豪猪一样竖了起来。  片刻之后,回过神来的唐晓连忙打开瑞士军刀,锁住刀刃,往右边移动两步,让篝火挡在人狼之间。狼没有动,只是紧紧的盯着他,仿佛在静静的等待猎物犯愚蠢的错误,再展开攻击。唐晓抓了一把干草丢进火堆,火焰升腾了,那狼似乎吓了一跳,往后退了退,身体伏低,草丛中的狼眼愈发闪亮。  一人一狼,隔着篝火对峙。唐晓心头惊惧,这可是成年大狼啊,背心涌出冷汗,夜风吹过,有着透彻心扉的寒凉。  那盏碧莹莹的灯泡熄灭了,月光下那大狼转身离开,在草丛中几个起伏,隐入远方的黑暗之中。  危机居然这么快就解除了,唐晓暗叫一声侥幸,看来狼还是不主动进攻人类的吧。这觉倒是睡不着了。他看了看下午收集的干草堆,有一人多高,分了两堆小篝火在草堆两旁左右,然后爬到草堆上坐下,居高临下,四下张望。  唐晓觉得草堆上感觉安全多了,明天应该再收集多点干草,把草堆顶部压平实做成一个草沙发躺上面倒还不错。  这时远处草丛好像又有动静,唐晓竖起耳朵,直接听到了自己心脏跳动的声音。  十多盏碧绿的小灯自远而近,片刻之间已到草堆不远。狼群来了。  刚才那一只大狼应该只是斥候,这草原上的狼群智慧惊人。七八头大狼,围在草堆篝火旁十多米远的地方,篝火上的干草偶尔发出噼剥之声,群狼毫无声息,只是用碧绿的眼睛盯着唐晓,空气仿佛凝固了。  很多年之后一个夏日的午后,唐晓把这一天的故事告诉坐在他膝上的小女儿。小姑娘小脸都吓白了。后来她亲了一下唐晓,睁着圆圆的眼睛的说:“爸爸真可怜,要是那群狼吃了你,我就是没有爸爸的孩子了。”  篝火燃烧,唐晓投掷了不少干草以助火势,草堆也逐级而下。  狼群的耐性极好,三三两两对唐晓形成包围阵势,已经对峙了一个多小时。
这时群狼眼见攻击时机快到了,开始移动位置,慢慢逼近。  唐晓心头一片冰凉,握刀的手开始痉挛,终于无力的垂下。今天恐怕已经无法幸免了。  这时手中的瑞士军刀突然碰到一物,发出一声“叮”一声清脆的响声,群狼一怔,停步不前。唐晓低头一看,刀片是碰到了皮带上的铜扣。他心念电转,再次将瑞士军刀和铜扣相击,发出“叮当”的金铁之声。  狼群这时却集体缩着脖子一哆嗦。看来这些狼是在害怕非自然的金铁之声,唐晓 将铜扣和军刀重重连击,肃杀静寂的草原夜晚,“叮咚……”之声尖厉清脆,声震四野。  那群狼集体转身,倒背耳朵,缩起脖子,如旋风般向远方奔去,顷刻之间,消失在视野之外。  死里逃生的唐晓全身脱力,迎着风默默流下眼泪,现在还活着,这是真的。他沉沉的睡去了。  第二天继续向东北方而行,前面有起伏的草坡草甸,唐晓走了很久。身体的疲累还在其次,没有打猎的工具和技能,食物始终是个难题。昨天的烤兔肉他还留了一些,今天还剩一小块了,他舍不得吃,放进口袋。唐晓想起了第一次穿越到一九六零年的时候看到那个乞丐藏树皮,不仅苦笑了一下,同是天涯沦落人。   日头开始西斜,这时候东面远处隐隐传来声音,唐晓极目远望,是有一大群黑点在缓缓移动,那是动物还是人?唐晓朝东边走去。  黑点逐渐变大,风中传来断续的歌声。  “男儿欲作健……结伴不需多……鹞子经天飞……群雀两向波……放马大泽中……草好马著膘……”  唐晓喉头突然哽咽,一滴眼泪流了出来,三天以来第一次听到人声,现在他终于能确定了,肯定不是史前时代,而且这歌声他能隐约听懂,是汉语,他还身处中国。经历的这一切,或许都只不过是老天的一点考验,苦难快过去了。  黑点渐行渐近,唐晓大叫“喂……喂……”嗓音嘶哑,已不似人类。这几天生理和心理的煎熬让他濒临崩溃边缘。  一个黑点脱离大队,来得极快,原来是一个男子骑着匹大黑马,奔驰而来,不一时已到了唐晓身边。马上男子二十来岁年纪,脸型宽大,浓眉虬髯,豹头环眼,形貌粗豪,牵着马缰的手臂上肌肉隆起,看来很是结实。  “你好……”唐晓沙哑着嗓子说道。那虬髯男子哈哈大笑,即唧咕咕说了几句不知什么话。唐晓茫然的看着他说:“我在草原迷路了,请帮帮我。”那虬髯男子又说了几句什么,然后递给唐晓一个牛皮水袋,唐晓捧着睡袋连灌几大口清水入腹,回味甘甜醇美,有令人流泪的冲动。  马上男子指了指马背,意思是让唐晓上马。唐晓曾经在那个世界骑过几次马,骑术堪称极烂,看那男子踩着马镫,他可不知不用马镫该如何上马。  “我不怎么会骑马,不好意思,能否把马镫给我用用?”  唐晓脸上微微有点红,那男子叽里呱啦又说了几句,又指了指马背,脸上露出疑惑的表情。  唐晓指了指马镫,他的意思是请那虬髯男子用马镫让他上马,那男子哈哈大笑,俯身提起他的手臂一甩,劲力奇大,唐晓呼一下就被扔上了马背。  马蹄声得得响起,大黑马往回疾驰,唐晓但觉耳边风声呼啸,不一会就回到大队人马处。  原来这是一个迁徙游牧的小部落,约有一百来人,有两、三百匹马,绵羊和山羊很多,看来有上千头,几十条牧羊犬正跑前跑后驱赶着后面落单的羊。几十架牛车上装着皮毡帐篷、桌子,铁锅,什么的,还有一些大大的包裹和杂物,牛车上堆得老高,用牛筋捆扎。
  那虬髯男子到一列大牛车前停下,把唐晓拽下马,对那赶牛车的中年人嘴里叽哩咕噜说了一些什么。唐晓只听懂了“刘元通”三个字,应该是这中年人的名字。那刘元通这名字看来是个汉人,不过长得高鼻深目,一双眼睛颇有神采,脸型长方,下巴上胡须长得老长。  唐晓抱拳道:“你好,请问这里是哪里,我在草原迷路了,请问现在是哪一年?”  那刘元通看着唐晓,疑惑的说道:“现在是天庆元年,你是宋人把,怎么会一个人在草原上迷路呢?”  天庆元年,宋人,唐晓在记忆库里飞速搜索,终于想起来了,天庆是辽国年号,难道这些都是辽国人。  “我是宋人,跟着家人到草原来做生意,遇到马匪,我家人被害了,我流浪了好几天,才遇到你们,谢谢你们”唐晓编了一个故事。
  -----------------------第四章 沙陀部落-------------------------  刘元通盯着唐晓哈哈一笑:“我们是沙陀人,说起来宋国还是我们的大仇人,不过那已经是很多年前的事了。也亏得你桃花石诸事机巧,在这方圆数百里的草原中流浪几天还能活下来,不简单哪。”  桃花石是塞北之人对汉人的敬称,对汉人的蔑称为汉儿。唐晓恍然,怪不得这刘元通双目深陷,颏下多须,果然也不是汉人。  这是一个小的沙陀游牧部落,目前托庇于大辽乌隈乌骨里部,游牧于阴山以北草原。刘元通是北汉皇族支系后裔,也是现在这部落的族长。北汉被宋太宗平灭,北汉汉人皆降。沙陀人一部分逃往辽国,被迁往渤海,另一部分散入代北游牧,后陆续向北迁移到阴山以北。  后人读宋史,看到经济力无比强大的宋国,在与北方的战争中表现往往如弱智儿童,最大的遗憾就是大宋丧失了幽云十六州天然屏障,北方游牧民族以幽云为据点,铁骑南下河北一马平川。幽云十六州是后晋石敬瑭割让给辽国的,后世之人言及此事往往痛骂石敬瑭为汉奸。可是石敬瑭确实不是汉奸,他是地地道道的沙陀人。  沙陀人又名处月,以朱邪为氏。原是西突厥十姓部落以外的一部,其祖为北匈奴,后为悦般,居乌孙故地热海附近,游牧于今新疆准噶尔盆地西南(今巴里坤)一带,隶属轮台,因其地有大沙丘,故而得名。唐灭亡后五代十国时期,沙陀人在汉地建立了后唐、后晋、后汉、北汉四个政权。  北汉刘崇是刘元通的先祖,刘元通部游牧阴山以北草原已经时日良久。刘元通部落里主要通用汉语,契丹语。带唐晓回来那虬髯男子却不是沙陀人,是从北方黑室子室韦投奔该部不久的室韦人,叫麻勒巴特耳,麻勒巴特耳汉话还没学会,所以和唐晓无法沟通。  刘元通道:“唐晓,如果你要回南,跟我们到了西面的莫乌城,就可以找个商队跟着回宋国了。如果要留在我们部落,我们也欢迎。”  唐晓拱手道:“我在宋国已无亲人,就留在部落里把,请刘族长今后多指教。”  “刘族长,部落现在是准备到哪里去?”唐晓问道。  刘元通摸了摸颏下胡须,摇头叹了口气,颓然说道:“我部目前向西北迁徙,也属不得已,我们托庇于大辽乌隈乌骨里部,大辽皇帝现在对各部落的马匹逢十抽一,逢十抽一本来也没啥,部落本来有两百多匹马,抽二十匹我们也还承受得起。可是乌隈乌骨里部的石烈(辽部落官名)到我部落选马,却选了二十多匹儿马子,那可是我们的命根子啊。”  儿马子就是种马,唐晓倒还知道,一个部落如果好的种马都没了,那可是一件大事。唐晓点了点头,微微皱眉道:“乌隈乌骨里部没来追赶你们么?”  刘元通继续说道:“我们往西北方走,准备靠近阻卜游牧,我和东阻卜的好几个部落头领都相熟,北方阻卜部落对大辽时叛时服,阻卜部落粗野勇悍,大辽对东阻卜部落的控制很宽松,乌隈乌骨里部应该不敢过分靠近阻卜游牧部落。我们是小部落,靠着谁都成,只要不断我们的活路。”  刘元通部落对草原地理极为熟悉,傍晚时分来到了草原上一处小河旁,卸下牛车上的皮毡和杂物,牛马都涌入河里饮水。众人不一时就搭好了四五十座皮毡帐篷。又用木架搭起了一个个半圆的羊圈。  唐晓这时才觉得浑身上下肮脏不堪,找刘元通拿了套短袍,就跳入河中洗个澡。  牛羊都赶回圈里去了,每个帐篷前都燃起了大大小小的篝火,部民们烧水做饭。帐篷群的中心留出一个广场,开了一个大的篝火,刘元通吩咐部民杀了一头山羊烤上。  在草原中,绵羊因为能提供羊毛,所以地位远比山羊为高,山羊就作为肉食主要来源。  夜幕降临的时候,留了几个年轻骑手和几条狗在外围巡逻。篝火晚会开始了。部落的人陆陆续续赶来席地而坐,男男女女老的少的差不多有一百来人。  地上的皮毡上摆上奶酒,奶酪,米饭,那头肥羊烤得吱吱冒油,香气四溢。  刘元通的旁边坐着唐晓,刘元通端着酒碗站起来,大声说道:“今天我们部落又来了个新人,他是汉人,名叫唐晓,以后大家能帮的就尽量帮帮他。”  唐晓连忙站了起来,向四周弯腰抱拳。  “走了一天了,大家也累了,来,干了这碗酒,放开喝,放开吃,尽情欢乐吧。”  刘元通将碗中奶酒仰头一饮而尽。  众人轰然响应。悠扬的琵琶声响起,歌声笑声不绝于耳。  唐晓目前只专注一件事,就是吃肉,喝奶酒,两个族人负责分将羊肉分成小块,每个人盘子都有一块。唐晓这盘是一大块羊腿,看来是刘族长特意照顾他。   唐晓心花怒放啃得满嘴流油。三天以来,他终于回到了人类的世界,对一个刚有过极度饥渴体验的人来说,美酒加烤羊,已经是人间天堂。  游牧民族食用羊肉主要在冬天,牛肉则是禁食之物,因为牛一般用于游牧迁移时搬运重物,极为重要。夏天一般用奶酪等奶制品作为主食,一百多人分食一只羊肉也是常事,并不像后世许多人认为的那样每天都是烤肉大餐。  这时身边琵琶之声停了,弹奏琵琶的黄衣少女飞也似的跑过来,坐到刘元通和唐晓中间。  “爹,我不弹了,这《龟兹调》弹起来真累,还不如《兰陵王入阵曲》简单又好听。”这少女说完,一双妙目却盯在唐晓身上。  唐晓风卷残云吃完了一大块羊腿,终于停下了看了看旁边的少女。  刘元通笑着轻轻拍了拍黄衣女子的脑袋,转头对唐晓说:“这是我女儿刘雁儿。桃花石唐晓也精通音律把。”  唐晓摇头道:“在下不通音律,但觉得刘雁儿的琵琶弹得很好听。”  琵琶盛于唐时,在辽时有曲颈、直颈、四弦、五弦之分。和后世所称琵琶完全不同,是所有弹拨乐器的总称,又称胡琴。便于马上弹奏,所以塞北部族更是熟谙此道。  唐晓抬头看了看那少女,心里暗喝一声彩,好一个美少女。那少女身段颀长,大约15、6岁年纪,小麦色的肌肤紧致光滑,鹅蛋脸型,高鼻深目,长长睫毛下的一双大眼,竟有碧蓝的颜色,颇具欧陆风致。  “我爹老说汉人聪明,机关设计,诗词歌赋,都是汉人才会的,你真的不通音律?”  碧蓝的眼珠转了几转,刘雁儿脸上露出疑惑。  唐晓摸了摸头,嘿嘿傻笑了几声。  这时部族中众人正喝得高兴,一个个跑来和唐晓喝酒。那五大三粗的麻勒巴特耳也跑来和唐晓干了两杯,唧唧姑姑说了几句不知契丹话还是室韦话。刘雁儿看唐晓一脸茫然,噗哧一笑,翻译道:“麻勒说你这汉人还挺行的,在草原苦熬了几天还没死。”  唐晓呵呵笑了几声,对麻勒巴特耳说道:“巴特耳好像是英雄的意思把,我也来敬英雄一杯。”  刘雁儿哈哈大笑:“什么英雄阿,巴特耳就是公牛的意思,公牛在我们草原,主要工作就是吃了睡,睡了吃,然后就是交配,那才是麻勒巴特耳的理想,哈哈哈……”  刘元通也在旁边哈哈大笑,那麻勒巴特耳也不知听没听懂,裂开大嘴跟着讪讪傻笑。  这部落规模着实很小,男子五十多人,女子三十多人,十五岁以下小孩十来个,青壮年男子只有三十人多人。  这么小一个部落在草原上奔走游牧也不容易,战乱时草原上上百人的马匪都多如牛毛。幸而大辽统一北疆日久,目前还算安宁。  酒酣耳热,燃着篝火的夜晚更加热闹。麻勒巴特耳和部落的年轻男女也纷纷弹起胡琴,在篝火旁翩翩起舞,那刘雁儿对唐晓很是热情,拉着他跳了很久的舞。散场的时候已经是深夜了。  唐晓的小帐篷扎在刘元通帐篷的旁边,这天晚上唐晓睡得很香,他知道回到了一一一一年的塞北草原,这并不是最好的选择,但是有什么办法呢。幸好他还算是个随遇而安的人。是呀,世事往往不能尽如人意,但是生活还要继续。
  第五章 追兵  唐晓本性随和,和刘元通部落的人不久就相熟了,因他不惯骑马,刘元通就安排他和刘雁儿以及本族近支的妇女一起收集马奶做成马奶子。这是部民春夏季的主食。清晨将收集到的大量新鲜的马奶倒入皮囊中,再用一根下端像人头那样粗大并空心的特制棍棒搅拌,在飞快的搅拌中,马奶发出汽泡,变酸和发酵;搅拌得越久,马奶就越清纯甜美而且气味不膻。  唐晓举着棍棒搅拌奶,他的运动技能本来相当不错,可是不惯这种重复劳动,不久就觉得肩酸背痛,动作也慢了下来。刘雁儿在旁边笑盈盈的看着他,“喂,笨汉人,你又偷懒了。”唐晓微微苦笑:“我不是偷懒,这不还在搅拌么。”  “喂,像你这么偷懒,做成黑忽迷思是没指望啦。”刘雁儿叉起腰佯装生气。  草原上最纯美的马奶子被称为黑忽迷思,珍贵到被当做包治百病的药品。黑忽迷思本为突厥语,在当时已被草原各部族通用。  唐晓道:“雁儿,我给你讲个故事把,在我们汉地,有个大地主叫周扒皮,为人刻薄贪财,每天公鸡叫时候他的长工们就起来干活了,周扒皮还生怕他的长工偷懒,半夜就起来学鸡叫,于是他的长工们每天半夜就起来干活了。雁儿你说这周扒皮坏不坏。”  刘雁儿疑惑的道:“你骗我吧,周扒皮半夜鸡叫,长工们起来时太阳还没出来,怎么看得见路呢?”  唐晓哈哈大笑:“这个故事就是说有的财主总喜欢占长工的便宜,用我们的话说叫鸡骨头上刮油。这些财主不一定姓周,也可能姓刘。”  刘雁儿恍然大悟:“好哇,笨汉人唐晓,你敢嘲笑我是占便宜的周扒皮。”  刘雁儿冲过来抱着唐晓就摔,塞北部族男女之防本不甚严,刘雁儿族长之女,更是心直口快,行事无忌。唐晓倒没想到刘雁儿气力甚大,被抱腰一甩,脚下再被她一绊,顿觉立足不稳,两人拉扯着滚倒在草地上,刘雁儿正压在唐晓身上,唐晓只觉刘雁儿的笑脸近在咫尺,吹气如兰,不由心中一荡。  “快起来干活啦,两个小家伙,一会还要赶路呢,还闹。”  旁边正搅拌马奶的米大娘脸上挂着和善笑容,仿佛想起了她年轻时的往事。  米大娘是米怀义的娘,米怀义年方十八,焦黄面皮,身材瘦长,却能开硬弓,曾一箭射下空中的大鹰,他和安中州、麻勒巴特耳都是部族中闻名的青年豪俊。  刘雁儿和唐晓起身又去搅拌了一阵马奶子。马奶子做好之后。族中妇女们开始捆扎牛车,这牛车前面是由几头牛排成两排牵拖的车辆,后面车子一辆接一辆地拴在一起。刘元通的牛车最大,前面用八头牛牵拉,后面的车子上毡帐、马鞍、辎重、杂物如山堆积。  队伍又出发了,刘元通本让唐晓坐在牛车上同行,唐晓执意不肯,再三恳求要学着骑马,刘元通便给了他一匹瘦小的矮马。  唐晓这一天的骑术被米怀义、安中州、麻勒巴特耳等年轻人好好地嘲笑了一阵,后来连部落的小孩子也嘻嘻哈哈跟在后面模仿唐晓的拙劣姿势。  只有刘雁儿不厌其烦的教他如何控御,如何熟悉马性,幸好这匹矮马性子纯良,一路跟着牛车行进甚慢,一天下来唯觉屁股疼痛,倒还无甚大事。  途中有雁群在空中列队飞过,米怀义随手便射了只大雁。安中州和麻勒巴特耳等人猎了几只兔子,留着晚上佐餐。  唐晓心道:这草原上女人干的事看起来比男人还多,只不过男人射猎,套马,放牧,战斗,这些事力量和技巧的含量确是极高。这些游牧部族的男子一生长于马上,身体强壮,弓马娴熟,真是战士的好材料,也怪不得中原汉人和他们作战总是非常困难。  “都说大宋是最富庶最美丽的地方,你给我讲讲那里的事啊。”  唐晓唯一对大宋稍微熟悉的就是那张清明上河图,“恩,大宋嘛,也就那么回事,人多,买卖东西的也多,吃的也多……”  “有什么好吃的,比羊肉马奶还好吃么?”  “这个、那个……有馒头、炊饼、东坡肉,其他也没啥好的。”  “馒头大辽也有阿。东坡肉,这是什么动物的肉?”  “是猪肉啦,苏轼苏东坡先生知道么,顶呱呱的大诗人。”  “不知道,你赶紧讲讲呗。”  牛车缓缓而行,大队人马行进速度很慢。刘雁儿无聊便缠着唐晓讲汉地的故事,唐晓这个新人的加入,让刘雁儿多了几分新鲜和好奇,何况这人懂得还真不少。  草原上野花开放,唐晓跳下马背,采集了一些野花编成花环给刘雁儿戴上,少女明艳的笑容在风中绽放。   中午在行进中吃了些马奶子,车队折向北方赶路。  这马奶子的味道就像酸奶,唐晓也不明白为什么这些部落人为什么以此为主食,幸好晚上还有米饭,这也是他这一天最大的期待。  刘雁儿的期待要简单得多,就是下午还要听故事。  唐晓讲了白雪公主的故事,当听到最后王子情亲吻了白雪公主,公主复活了。刘雁儿拍打着自己的胸口,长出了一口气:“幸好,幸好那毒苹果没有吞进去。”  刘雁儿黑褐色的长发编为许多小辫子,如春花般绽开笑容的脸上挂着两滴晶莹的泪珠,梨花带雨,可称容色无双,那一身紧窄的布袍,用红色丝带紧束住腰肢,显得曲线玲珑,唐晓一时看得痴了。  这一日行的甚久,傍晚时分,才到一处小河畔。众人正准备卸车扎营,东南方突然出现一只马队,约五十来骑,手执马刀长枪,身挎弓箭,疾如星火,直向刘元通部族处奔驰而来。刘元通立即下令,部族的三十来个年轻人由米怀义、安中州、麻勒巴特耳带领,列在牛车队之前,后面的老人和妇女也都纷纷拿出弓箭,列于其后,众人心中惴惴。  唐晓也拿了一副小弓箭,站在刘雁儿身边,向那马队来处张望。  那队骑士越奔越近,一色黑色短装,圆领窄袖,两鬓各留一绺头发,显然是契丹人。那为首黑衣骑士挥手止住队伍,停在距离一箭之地,高声大叫:“刘元通,此地并非你们的夏季牧场,你想干什么,难道不把我乌隈乌骨里部放在眼里么?”  刘元通立于阵前,拱拱手对那人道:“在下刘元通,请问将军高姓大名。”  那黑衣骑士倨傲的喝到:“我是麻普多斤,达喇石烈说你部连夜叛逃,令我等前来追赶。”麻普也是契丹部族的官名,位于石烈之下。  刘元通朗声道:“麻普多斤,我部游牧四方,按时纳贡,又何罪于乌隈乌骨里,达喇石烈尽选我部儿马子,那不是绝我全族生路么。”  麻普多斤厉声喝到:“我不管达喇石烈挑选你们什么马,我只要你们所有人都跟我回去,我们乌隈乌骨里部难道没有王法么,有什么冤屈,跟我回去到达喇石烈处辩解,或者能免你族之罪。”
  刘元通道:“我刘元通部游牧草原不过求一族之生存,麻普多斤何苦相逼。劳烦麻普回报乌隈乌骨里部详稳司,我此去将远行松漠之北苦寒之地,永不于乌隈乌骨里为敌。”(注:详稳司也为部族官僚机构,某部详稳位在石列之上)  那麻普多斤狠声冷笑:“刘元通,这么说你是不跟我们回去了。”  刘元通再不答话,怒视那麻普多斤,米怀义等部落中年轻人列阵半圆,均张弓搭箭,准备拼杀。  “刘元通,今天开始,你就是乌隈乌骨里部的敌人。”那麻普多斤圈马回身,并未发令进攻,却率领那群黑衣骑士呼啸离开了。  麻勒巴特耳叽里咕噜大喊大叫说了一大串,刘雁儿给唐晓翻译:“他们跑了,乌隈乌骨里这群胆小鬼。”  米怀义问道:“族长,我们今晚是连夜赶路么,看来他们不会善罢干休的。”  “不,我们就地扎营,那麻普多斤人并不多,就等着我们连夜奔逃,疲累之后才来。”刘元通双眼炯炯盯着远方,眉头深锁,似有隐忧。  唐晓不由佩服这刘元通的智慧,麻普多斤的离去显然并非逃跑,而是因为双方实力差距不明显,准备等更好时机再行猎杀。如果不分昼夜奔逃,人困马乏,显然不是上策。不过唐晓也有疑惑:“这麻普多斤难道不会是去搬救兵么?”  刘元通告诉唐晓:“绝对不是,麻普多斤在乌隈乌骨里部也称勇士,如果带五十个战士还不能打败他小小刘元通部,他麻普多斤在部族里也会沦为笑柄。”  众人卸下牛车上物事,牛羊入圈,妇女们搭好毡帐,三十多个年轻男子都马不离鞍,挎弓带箭,在帐篷外围巡逻。部落的危机迫在眉睫,人人都知战败的下场极其凄惨,十多个年老的男子也找到刘元通要求参加夜间站岗,这也是草原法则,强者才有生存的资格。  刘元通安排部落四十多个男子分为两班轮换,一班睡觉,一班警戒巡逻。老弱妇女均枕弓刀而眠,随时可奋起战斗。  是夜果然不平静,时至夜半,南方突然鼓声如雷,众人惊了半晌,却并无攻击。一两个时辰后,西方突然有几骑绕行而至,扔了几支火把进来即刻远遁。这夜正是西风,上风举火,烧了两座毡帐才被营内的妇女老人扑灭了。又一个时辰,北方鼓声又起。这一夜骚扰频繁,族中人人自危,均有困守愁城之感。
  撸主更新挺快哟,不错,加油啊  
  第六章 手拿小弓的第一战(上)  当太阳升起的时候,唐晓进到刘元通的帐中,穿着褐色皮甲的刘元通眉头深锁,眼珠通红,看来是整夜未眠。  刘雁儿给唐晓倒上一碗马奶酒,也不说话,蓝色的眼眸中隐有忧色。  刘元通长叹了一口气,颓然说道:“唉,唐晓你是汉人,来我部时间不久,雁儿你去给他找匹快马,你自行逃生去吧。往西半日,就可到莫乌城。”  唐晓抬头昂然道:“族长,唐晓虽是汉人,前日在流落草原绝望之时承蒙族长照顾收留,现在族中有难,我是绝不会离开的。”  刘元通眼神凄然:“麻普多斤是乌隈乌骨里部著名勇士,曾随大辽西北路招讨使萧敌里征讨阻卜违命诸部,威名远播四方。你看昨晚一夜滋扰,我部众人即夜不能寐,人心惶惶。此人年纪虽轻,却深悉大辽骑兵战法。这一次,我刘元通部可说是危在旦夕啊,唉……”  刘雁儿看着刘元通,眼中也含着泪光。刘雁儿母亲早丧,刘元通续弦已久,却再无子嗣,平日对这女儿极是宠爱。  唐晓道:“族长,我倒有个计较。这麻普多斤素习战法,今后几日肯定也不会总攻击,只会不停的用游骑骚扰我部。我部牛羊辎重众多,车行缓慢,势难相敌。再加上夜晚不能好好休息,纵如米怀义、安中州、麻勒巴特耳这样的年轻勇士,如果连日警戒也会疲累衰弱,多日之后如敌人突袭,难免就会形成崩溃之势。”  刘元通点点头:“这也正是我心头隐忧。”  唐晓继续说道:“为今之计,利在速战。拖得越久,我们就越弱,敌人就越强。所以我们必须要让敌人尽快攻击,而且是全军攻击……”  帐篷中唐晓和刘元通商议良久方出,刘元通紧锁的眉头看来有些舒展,眼中露出坚毅决绝的神色。刘雁儿紧紧牵着唐晓的手,这个汉人带给她前所未有的安全感。手中刘雁儿的小手传来的温润触感,却让唐晓感到一种肩负的责任,他开始回想计划还有什么漏洞没有,这不是游戏,也不是玩笑,而是真正的来到草原之后的第一战。  刘元通召集众人,开始发号施令,唐晓的计划开始实施了。  部族中的年轻男子在营盘外围挖掘壕沟,然后将牛车的车身车轮卸下,加上各种铁器杂物堆放在壕沟内外以作拒马。东西南三个方面的壕沟深深挖掘,拒马铁刺密布,唯独西方壕沟稍浅,铁刺拒马也较少。  族中的妇女老弱负责将帐篷重新搭建,从壕沟之内开始将帐篷成品字形错落设立,距离靠近,形若城墙,中间形成一个被帐篷遮蔽的广场,从外围看不清里面的情形。  到正午之时,壕沟拒马和依靠帐篷遮蔽的中央广场已经成型了。  眼见布置停当,刘元通召米怀义和安中州、麻勒巴特耳上前交代了一阵。  米怀义率领八九个年老牧人向马圈而去。然后安中州、麻勒巴特耳等战士也将马群牵来,隐藏在中央广场之内。  不一时,米怀义和那八九个老牧人赶着一百来匹马出了营盘,正午的阳光下马蹄翻飞,径向北方狂奔而去。  西北方向不远处的一个草坡后面,麻普多斤的乌隈乌骨里部骑兵大部正在此歇息,不多时只见斥候来报前方异动,麻普多斤上了草坡东向而望,看到米怀义大队马群正向北奔驰。  麻普多斤喜形于色,“刘元通这老贼也是个胆小的鼠辈,昨晚稍微一闹,今天就往北逃窜了。这老贼的牛马辎重看来都是我们的了。兄弟们,如果还剩几个沙陀娘们,就更好了,哈哈。”  刘元通部的羊群昨天他们都看见了,那一千头羊在草原上可不是个小数目,乌隈乌骨里部众人喜笑颜开。  麻普多斤一挥手:“上马集合,目标东南方,肥羊就在前面,大伙儿去宰肥羊啰,还是小心点,注意带好弓箭,别让羊角顶了肚子。”  乌隈乌骨里部众骑兵翻身上马哈哈大笑,纷纷挥舞着马刀,向刘元通的营盘疾冲而来。  刘元通的营盘内。  刘元通、安中州、麻勒巴特耳和唐晓等人正隐藏在中央广场区域,加上妇女共凑集了八十余名战士,部落里没有那么多长刀铁枪,唐晓自知也不是武艺超群之辈,弓箭他虽也不在行,但部落里弓箭极多,就拿了把小弓跟在刘雁儿身旁。刘雁儿手持一把硬弓,目光紧紧盯着前方越来越近的乌隈乌骨里部骑兵。  乌隈乌骨里部骑兵冲到营盘外围,被壕沟拒马所阻,纷纷下马去推开那些铁器杂物。  刘元通一声令下,“放箭”。众人纷纷张弓搭箭,向敌人射去,乌隈乌骨里部骑兵虽没料到遇到突然阻击,有十来个人中箭受伤,但他们也是久习弓马,随即发箭还击。
  麻普多斤一声呼哨,众骑兵转向西方壕沟浅处集结,推开拒马向中央强攻。  透过帐篷的缝隙,看到麻普多斤的进攻方向,刘雁儿转头望向唐晓,目光中带着喜色。  “恩,他们来了。”唐晓的手把小弓紧紧攥住,手心沁出汗水。  麻勒巴特耳弓开如满月,一只雁尾箭射向麻普多斤,那箭呼啸而出,带着尖利破空之声。麻普多斤弯腰一个鞍里藏身,躲过这一箭,随即发箭回击,正中麻勒巴特耳身旁一老者的胸口。  眼看乌隈乌骨里众骑兵已经全部通过西面那小小的拒马缺口进入刘元通部的营盘。刘元通骑在大黑马上,拔出腰间长刀高举,大声疾呼:“上马,出击,全力攻击。”  刘元通长刀挥舞,大黑马一骑当先冲出,安中州、麻勒巴特耳嗷嗷大叫,分左右挥刀而出,八十余骑一涌而现,气势如虹。  麻普多斤一怔,他原以为刘元通部已抛弃辎重老弱逃窜,自己率部前来,不过是收割战利品而已。谁知情况似乎大出意料之外。  “啊,这是怎么回事……”  “刘元通部的大队人马不是逃走了么……”  面对眼前突然涌现的大队刘元通部战士,一众乌隈乌骨里部骑兵面面相觑,露出惊惶之色。
  第七章 手拿小弓的第一战(下)  骑兵作战,最重气势,策马冲击的一往无前之势在短兵交接之时最易击垮敌方意志。  双方一场混战,刘元通部众均知此战关系本族存亡,人人奋起亡命,连那几个不能上马的小孩子也躲在暗处用小弓小箭射击。乌隈乌骨里部骑兵从短暂的慌乱中恢复,也在顽强反抗。  安中州身材不高,双膀筋肉坚如磐石,刀法却是奇佳,骑在一匹白马上,刀声虎虎,更增威势。安中州和麻普多斤战在一处,麻普多斤就历战阵,绝非浪得虚名,两把长刀空中连连相击,“砰砰”连声,迸出串串火星。  “哇呀呀……”  “啊……”  一刀砍在一个乌隈乌骨里部骑兵腰上,那骑兵一声惨呼,跌下马去,麻勒巴特耳血红的双眼转到麻普多斤身上。  “杀啊……”  麻勒巴特耳纵马冲击而至,和安中州双战麻普多斤,麻普多斤虽然武艺精熟,奈何心头怯意暗生,几乎遮拦不住,大腿上终于中安中州一刀。  唐晓骑着那匹矮马,拿着小弓四处射击,没有一支击中敌人,反倒被一个乌隈乌骨里骑兵盯上,那人疾冲而来,挥舞着长刀,唐晓正惊惶中,身旁大马上的刘雁儿一箭飞出,结果了这厮。  那麻普多斤腿上受伤,斗了一会气力不加,看安中州和麻勒巴特耳缠斗更紧,状如两头疯虎,不由暗暗心惊。再一看战场局势显然敌众我寡,对方士气正盛,有备而来,麻普多斤心中暗道不好,正想招呼队伍撤退。只听外面突然马蹄声如雷,刘元通部众欢呼喧哗,显是援兵又到。  原来米怀义已率马队回转,已封锁了西面壕沟拒马缺口那条退路。  米怀义连珠箭发,乌隈乌骨里部骑兵连遭不测,其众虽绝非弱者,这时也终于支持不住,已露全线崩溃之象,正在四散奔逃。  麻普多斤闪过安中州劈来的一刀,高呼“撤退,全部撤退……”,他扭转马头准备逃窜,麻勒巴特耳旋风般一刀砍在他肩头,削下他大半个肩膀,麻普多斤长声惨叫,鲜血狂喷而出,摔于马下。  几个侥幸逃出重围的乌隈乌骨里骑兵遭到米怀义马队的追击射杀,这时候的刘元通族人均已杀红了眼,连弃刀投降和受伤堕马的乌隈乌骨里骑兵也均遭砍杀。一场血战。乌隈乌骨里骑兵全军覆没。  战场上是横七竖八的尸体和残肢,遍地鲜血浸湿了原野,微风过去,血腥味道飘然四散,唐晓这时才感到胸口烦闷,一阵阵作呕,终于忍不住大吐了一番。  清理完战场,乌隈乌骨里骑兵损失五十人,刘元通部损失八人,主要是老弱,受伤二十余人,都不是致命伤,可称完胜。  这天晚上的篝火,烤了二十来只羊、马,均是在战场内被射死和受伤的。  剩余的羊、马尸体被切割为肉条,挂在帐篷外架子上风干,可以保存到冬天食用。草原规则肉食是不能被浪费的。  刘元通腿上也受了处刀伤,刘雁儿给他上药包扎好。  这一晚的气氛非常热烈,众人载歌载舞,胡琴声里,烤肉香,酒香弥漫原野。只要迫在眉睫的危险消除,游牧部族是不会让自己多愁善感的。  “今天,乌隈乌骨里人被我们打败了。”  刘元通高声道:“大家说,今天的英雄是谁?”  众人神情激昂,大声呼喊。  “麻勒巴特耳,是他斩杀了麻普多斤。”  “还有米怀义。”  “安中州。”  “部族的勇士,草原上的雄鹰。”  “我觉得刘族长是英雄……”  刘元通摆了摆手,脸上带着舒展的笑意,“大家说的都是英雄,但是还有一个人,他也是真正的英雄,那就是桃花石唐晓。”  唐晓的嘴边滴着一溜羊油,手上抓了一块烤羊腿,今天米大娘煮了米饭,他羊肉就着米饭正在过瘾。  众人一愣,不知这唐晓当时骑个矮马拿个小弓在哪里乱射,反正阵前冲杀的众人都没怎么看到这人。  刘元通道:“是桃花石唐晓教我用了这个计谋,挖掘壕沟,在阵中隐藏主力,让米怀义假装逃离,引麻普多斤主动前来进攻,然后里外夹击,才有今天的大胜。这样的谋略,实在是无双的兵法。我宣布,唐晓永远是我部族的贵客,但有所命,无所不从。”  坐在身边的刘雁儿轻声对唐晓说:“你马都骑不好,弓都拿不稳,还英雄呢。”眉梢眼角却尽是欢喜之意。  唐晓喝了一口马奶酒,脸微微有点发红:“你不懂啦,在我们汉地,拿个蒲扇摇着打仗才叫英雄,还传诵千年呢。”  刘雁儿说“那是谁啊,还有这种英雄?”  “诸葛亮,孔明,听过他的故事么?”  “没有,你给我讲讲。”  “下次下次,我先吃了这碗米饭,米饭好香。”  “不行,就要现在”  ……  “桃花石唐晓,我米怀义最佩服英雄,来我敬你一碗酒。”  米怀义喝了不少,焦黄的脸却面不改色,酒量看来甚豪。  “喝……喝……”  麻勒巴特耳满脸通红的跑了过来,端着老大一碗马奶酒。  唐晓端起酒碗一饮而尽。  这顿饭吃了很久,因为全族老幼都来敬唐晓的酒,到后来醉眼迷离的唐晓直接睡着了,怎么回的帐篷也不知道。  这天以后,刘元通部族的人对唐晓都很尊敬,大家都叫他桃花石唐晓,唐晓确实不太习惯这个称呼,非要大家叫他汉人唐晓或者直接叫唐晓。  部族继续向北迁移,乌隈乌骨里部也再没有人前来追击。唐晓和米怀义、安中州、麻勒巴特耳几个人年龄相近,逐渐成了好友,那安中州本来暗暗喜欢刘雁儿,但草原人心胸宽广,见刘雁儿对唐晓亲近,遂不以为意,仍然和唐晓相处甚好。  北行近一月,青绿的草叶逐渐低矮,后来草原上更是出现大块的戈壁沙漠。  这一日清晨,刘元通部族刚刚开始赶路不久,忽见东方日出之处黄沙弥漫,烟尘卷天,贴地细听,隐隐有大队马蹄之声,自东而西,径往此地而来。部族众人均望向东方,不知来者是友是敌。
  @shionxuan 7楼
19:29:05  撸主更新挺快哟,不错,加油啊  -----------------------------  点击还很少,自己顶上去
  加把劲顶起啊  
  第八章  刘元通神色惊疑不定之际,那几百骑越奔越近,唐晓看到马上那些人装束特别,头顶四周一弯的头发剃光,额前发短而散垂,两旁头发或绾做两髻,或卷成三四环垂挂在两耳之后和后肩上,脚蹬薄皮靴,头戴轻软羊皮帽,身上皮袍敞开。像是长期处于苦寒之地的部族。  来到众人近前,这队人马纷纷控缰停下,唐晓一看,这队人约有两百多人,却有五、六百匹马,每人都身背两张弓箭,两三个箭袋,还有的马上挂着斧头、绳索之类,显然是一队骑兵。领头那人腰悬一柄带鞘弯刀,上上下下打量刘元通部族众人,看来未含敌意。  刘元通纵马而前,抱拳朗声说道,“我是沙陀部落刘元通,迁徙牧羊至此,请问诸位勇士是那个部落的?”  那骑兵头领是个国字脸、脸色黑红,小眼睛的敦实男子,他向刘元通说道:“我们是阻卜塔布也部的,据传北阻卜诸部内乱,叛军耶睹刮等部勾结北方梅里急部,在乌古鲁河和西北路招讨司建安军大战数场,我们奉阻卜国大王府乌八密大酋长将令正赶去增援。漠北不宁,各位最好在大漠东南的草原放牧,以策安全。我们就此别过。”  说完那头领一声呼哨,塔布也部众骑兵策马欲行,刘元通急道:“塔布也部勇士,请问您大名,塔布也部的赫里多族长是我旧识,请问赫里多族长现在哪里?”  那头领扭头看着刘元通,发出爽朗的笑声,“呵呵,原来是赫里布族长的旧识,那就是好朋友了,我叫大赤浑,赫里多族长在东面三十里处放牧,你们请过去相见吧。”  刘元通道:“大赤浑勇士,不妨和众位勇士下马喝点马奶酒再走。”  大赤浑抬起手躬身行礼道:“沙陀部刘族长,我们急着赶路,就不多停留了,请帮我们的酒袋装满沙陀部的美酒,我们足感盛情。谢谢好朋友了。”  大赤浑的人众纷纷下马,刘元通族人将马奶酒抬出来把众人的酒袋灌满,这时大赤浑诸人看来出发不久,牛皮酒袋中都还有大半袋的奶酒。阻卜人长居大漠草原,不懂虚伪,把领受别人的情谊看得极重,刘元通既然发话请他们喝酒,他们再怎么也装一点酒带走。  大赤浑诸骑装好酒后道一声谢,往西疾驰而去。刘元通部落此时地处辽国西京道和上京道交界之地,就是后世所谓蒙古高原东部,东距辽国上京临潢府不过七、八百里,西距阻卜大王府有千里之遥。阻卜部落散居蒙古高原各地游牧,但逐水草而居。  刘元通部落人众开始往东而行,牛车行进缓慢,傍晚就在一个湖畔安下营帐。这湖只是方圆几里的一个小湖泊,湖边芦苇丛生,湖面上成群的野鸭子游来游去。  唐晓跑到湖边半躺在湖畔的草地上看落日。  米怀义,安中州和麻勒巴特耳跑了过来,米怀义拍了拍唐晓的肩膀,“唐晓,我们去抓野鸭子。”  安中州笑道:“待会看看唐晓的箭法长进没有。”  麻勒巴特耳呵呵傻笑:“唐,唐,射,哈哈。”这家伙完全是个语言弱智,和沙陀部呆了好几个月了,汉话还是只能发出单音节。唐晓这一个月来,已经粗通契丹语了。  唐晓一跃而起,“好啊,趁天还没黑,射几只野鸭子来烧烤。”唐晓这段时间也一直在练习刀法箭术,也许是膂力不够,刀法始终不得要领,箭法却大有长进,已经能射中五十米内静止物体,但比起米怀义,安中州和麻勒巴特耳这几个差得还远,这几个人的箭能射出一百五十米之外,麻勒巴特耳高大粗壮,气力最强,顺风能射出二百米开外,米怀义的准头却是最好,一百米内几乎百发百中。安中州箭法稍逊,但刀法极好,此人经常自称安禄山的后代,但唐晓觉得这个绝对不靠谱。  几个人回帐篷取出弓箭,刘雁儿正跑来找唐晓,听说要去射野鸭子,正中下怀,开心的拍手欢笑。唐晓这时用的已经不是小弓了,用了一把柳木长弓,刘雁儿帮他穿了一根牛背上的筋作为弓弦。  唐晓心里一直在想该怎么改良弓箭适合自己,后来想到弩,唐晓后悔自己高中学的文科,大学又是历史系,如果学的理工科该多好,回到这个时代,就可以呼风唤雨,造枪造炮造坦克甚至原子弹,闹个天翻地覆,可自己连做一把弩都不会。  “今天大家比赛下,看谁射的野鸭子多。”  “不好,一人发三箭,看谁射得准。”  “唐晓啊,不知道箭术进步了没有……”  大家取了弓箭,笑闹着走到湖边。  唐晓张弓搭箭,现在他也用雁羽箭了,族里最好的箭是鹰羽,老鹰难得,所以平日都用雁羽、鹅羽、鸭羽箭,本来今日大家都用的鹅羽箭,刘雁儿知道唐晓的箭术,非要他用雁羽箭,大雁的羽毛比鹅羽长大坚硬,箭支飞行的稳定性会好很多。  “让唐晓先射把。”刘雁儿说。  “为什么,一起射吧。”米怀义说道。  “唐晓才学射箭,你们好意思么,哼。”  “恩,那好吧,好吧,雁儿说了算。”  “唉,都无所谓的啦。”  野鸭头颈处为绿色,羽毛漆黑发亮,肚腹灰白,一大群在芦苇丛中游荡。  唐晓一箭飞出,正射一只野鸭的背羽之上,那野鸭嘎嘎的叫着居然飞了起来,米怀义卖弄本事,连珠两箭,正中两只野鸭脖颈。  野鸭群顿时惊了,嘎嘎叫着乱飞乱窜,麻勒巴特耳、安中州和刘雁儿也吐气开声,连连拉弓放箭。野鸭群高飞上天,往东北方飞去。  众人哈哈笑着清点战果,刘雁儿和安中州射下两只,麻勒巴特耳射下三只,米怀义射下四只,唐晓射了一只,但那只居然随着鸭群飞跑了。  “我这一辈子从没见过野鸭中了箭还能飞跑的,唐晓,你肯定是射在鸭子腿上了,瘸腿鸭子翅膀没受伤,还能飞,哈哈。”刘雁儿笑得合不拢嘴,  米怀义大笑着说:“也不一定,可能是唐晓射出的箭被那野鸭子用嘴叼住了。”  安中州也在旁大笑:“那一定是只神鸭。”  麻勒巴特耳也裂开大嘴:“唐,哈哈,唐,哈哈哈。”  唐晓没好气的说:“你才是唐哈哈,你是麻哈哈,麻,哈哈哈。”  太阳已经完全落下去了,落日的余晖倒印在湖面。大家拿着棍棒绳索把射下的野鸭子捞了上来,嘻嘻哈哈的返回驻地。  营盘正中的篝火已经燃起。米大娘在毡帐旁看到这帮孩子们回来,脸上挂着慈祥的笑容,“唐晓,今天有米饭哦。”  唐晓最喜欢米大娘的米饭,部落一路北来,沿途未进城市(大辽在草原上建城很多,大漠戈壁上就没有城市了),奶和肉都不缺,就是稻米渐少,米大娘看唐晓孤身一人,心中怜悯,经常煮点米饭给他吃,连米怀义都不给,当然米怀义对米饭也没有多深的感情。唐晓在米大娘那里也感受到一些家的温暖。  这夜唐晓他们五人把野鸭子开膛破肚,外面抹上湖边的稀泥,地上挖了个火坑扔进去做叫花鸭,当然这是唐晓的主意。等叫花鸭好了以后,五个年轻人喝着马奶酒,吃着味道居然真不错的叫花鸭,在湖边燃了篝火弹着胡琴跳舞,年轻的脸上洋溢着无忧无虑的笑容。
  第九章  清晨,当漫***霞映红湖面东部的时候,刘雁儿拉着唐晓去湖边梳洗。刘雁儿要唐晓帮她编头上的辫子。唐晓摸着刘雁儿一头黑亮柔顺的头发,看着那霞光下的绝美容颜,宛如误入凡间的精灵,他不由呆了半晌。  “真是笨汉人,编辫子都不会。”刘雁儿嘻嘻笑着,回头扑闪着淡蓝色的大眼睛给唐晓做了个鬼脸。唐晓身材匀称,英俊挺拔,如玉树临风,刘雁儿容颜清丽,如含苞蓓蕾,直是一对璧人。  这时米怀义、安中州、麻勒巴特耳等人也到湖边来洗脸,看着偎依在湖边的刘雁儿和唐晓,安中州吹了个响亮的口哨,麻勒巴特耳挤眉弄眼的傻笑,米怀义高唱北朝民歌:“郎在十重楼,女在九重阁,郎非黄鹞子,哪得云中雀……”众人哈哈大笑。刘雁儿脸上飞上两朵红云。  太阳升起了,刘元通部落众人挤完羊奶马奶。那湖的东边有一条小溪,众人赶着牛车羊群,顺小溪而行。过不多时,看到溪流两岸出现大群绵羊。继续前行,就到了塔布也部的营盘。  这塔布也部属于阻卜的一个中型部落,人数约有两千余人,夏季在蒙古高原中东部游牧,冬季转往东面山中,东面为大兴安岭余脉,群山南麓,隆冬亦多草木茂盛之地,便为诸多契丹部落和阻卜杂处的冬季牧场。  赫里多族长和刘元通相识已久,相见甚欢,众人欢饮至夜方罢。赫里多族长身材不高,也甚是粗壮,虬髯花白,声若洪钟。  刘元通问起大赤浑诸人西去的事,赫里多说起原委:“那是阻卜大王府传来的将令,说北阻卜褚部又反,在大辽可敦城下进攻两日方退,阻卜大王府正集兵准备和叛军在乌古鲁河决战,大赤浑就是我部派去助战的。”  刘元通又说起此行受乌偎乌骨里部所逼,势穷不得不远迁的事。赫里多摸着白胡子呵呵大笑,“元通老弟,那就在我部安居游牧不正好,草原之大,到处都是牧场,何处不能容身那。”  从这一天开始,刘元通部就和塔布也部在一起牧马放羊。塔布也部人数众多,都散落在方圆几十里内放牧,沿小溪而扎营。小溪蜿蜒而北,刘元通部也在塔布也部赫里多营盘北方十里左右扎下营盘。  草原上青叶转黄,忽忽又到秋天。唐晓每日和族人牧马射猎,也能粗通弓马了。刘雁儿每天都跟在唐晓身边,闲暇时又要唐晓给她讲汉地的故事,耳鬓厮磨,那刘雁儿一颗芳心,已系在唐晓身上。刘元通对唐晓也甚是器重,遇事总和唐晓商量,似已把他当做一家人。  唐晓偶尔沉思,辽国天庆元年,那白山黑水间完颜女真的崛起也不过就在这一两年间。天下大乱已时日无多,也不知这大漠东部草原上平静的幸福能有多久。不过他自问没办法也没能力改变这世界,几次想向刘元通建议迁往更远的漠北,却没有合适理由,何况漠北阻卜叛乱,也未必是世外桃源,只得罢了。  一日北方敌烈部信使去上京传信经过,说大辽西北招讨司建安军和阻卜大王府军队已经击破北阻卜和梅里急部叛军,叛军另有数股流窜草原,已屡次袭扰敌烈诸部。  赫里多族长准备待大赤浑诸人回转就拔营东行去冬季牧场。刘元通部也准备跟着同行。  这一日时至半夜,刘元通营盘内突然四处人喊马嘶,火光冲天而起。唐晓急忙起身,带着弓箭出帐。发现外面一彪人马已冲入营盘,箭如飞蝗,刘元通部众人呼喊声,叫嚷声响做一片。“马贼来了。”  唐晓急忙奔向旁边帐篷,找寻刘雁儿刘元通父女,掀开帐门里面空空如也。却听外面有人疾呼“唐晓,唐晓。”唐晓扭头看去,却见刘雁儿骑在马上,手持弓箭,腰挎长刀,正伏低身子在他帐外高呼,几只羽箭在刘雁儿身旁掠过。  唐晓大叫:“雁儿,我在这里。”刘雁儿听到唐晓声音拨转马头,唐晓几步跨出,翻身骑上马背,坐在刘雁儿后面,左手揽在刘雁儿的腰间。  这时营盘内外火光冲天,乱作一团。  前面不远处,刘元通正振臂高呼:“赶快上马,是阻卜马贼,向南冲杀出去。”塔布也部沿小溪扎营,刘元通部后来,就扎营在最北端,距离南面赫里多老营十多里地。  来袭的阻卜马贼虽只有五六百人人,但乘夜突袭,出其不意。此地据上京临潢府不到千里,一向平静,众人又托庇于塔布也部,心下松懈,实不曾想会有此变故。  米怀义箭出如连珠,将马圈旁的敌人射杀,把群马放了出来,众人才纷纷上马。刘元通翻身上马大声疾呼:“我们是阻卜塔布也部,不要误杀。”众人纷纷叫道:“我们是阻卜人……”“我们是塔布也部……”  那些阻卜马贼哈哈大笑,箭下如雨,夜风中隐隐传来笑骂声:“杀的就是你们塔布也部……”  刘元通部众短时间就折损大半。唐晓从刘雁儿后背纵身跳下,换马骑上,伏在马上观察四周形势。  南面是塔布也部部众散立的营帐,现在塔布也部众人也纷纷起身,本来也算不小的部落,部落中精壮却随大赤浑西去,剩下能作战的也不过只有二、三百人。而且该部营帐延溪流而设,极为分散。赫里多族长那边也正聚集人马,不过也有不短时辰才能赶到。阻卜马贼从北面成半圆包围而来。南面无疑人数较少。  塔布也部临近的人众也纷纷上马还击,他们大叫:“那是耶睹刮部的叛军,赶快通知族长。”  唐晓心理纳闷,这耶睹刮部叛军也是阻卜人,塔布也部也是阻卜人,干嘛自家人都打。  其实当时阻卜多部互不统属,也没有国家概念。北阻卜更是时叛时服。这支队伍来自乌山以北的北阻卜耶睹刮部,耶睹刮部勇悍嗜血,对草原东部的契丹部落,敌列部落,甚至东阻卜部落都充满恨意。因为多年以来草原中东部的诸部落都曾出兵随辽国兵马北征,遂成世仇。  耶睹刮部叛军这次在土兀那河大败后流窜而东,骚扰敌烈八部,今天终于到了这里。  这队耶睹刮部叛军箭法相当好,两队人延小溪而南,一队从正中踏营南下,形成半月形包围。叛军在刘元通营盘外如打猎一般发箭射杀刘元通部众。刘元通双眼血红,几欲疯狂。唐晓观察了形势之后,认为往东突围最好,刘元通部营盘在小溪之东,往南的话两边已布满逐渐南下的叛军。  “往东,往东突围……”唐晓大叫。  刘元通部族人慢慢聚在一起,剩下已不足三十骑。唐晓再次疾呼:“族长,向东,向东冲锋。”刘元通拨转马头向东面急冲,米怀义、安中州、麻勒巴特耳等人向东引弓齐射,然后挥长刀跟上。刘雁儿和唐晓紧随其后,一行人如离弦之箭飞奔而出。  东面耶睹刮部叛军弓弦急响,呼啸声中,大箭如雨而至。麻勒巴特耳身中数箭,舞刀狂奔而前,刀光闪处两个叛军骑兵头颅落地。米怀义随即冲围而出,马股上带着几根箭羽。  安中州长刀挥舞格挡射来箭支。刘元通身上也中了几箭,浑身浴血,兀自纵马挥刀向耶睹刮部叛军砍去,突然胯下马长嘶一声,双腿前跪,把刘元通直掼下马,刘元通在地上滚了一圈,然后一跃而起,厉声长啸,挥刀前扑,身后却箭如雨下,贯穿后背前胸。  唐晓腿上中箭,面前一个耶睹刮部叛军手持大斧横扫而来,那马头爆出一蓬血花。唐晓跌下马来,头部巨震,耳边隐隐约约听到刘雁儿长声悲呼“唐晓”。然后他就什么也不知道了。  ※※※※※※  备注1:阻卜---阻卜是辽对鞑靼(即蒙古)的称呼,其名仅见于《辽史》,汉意为沙碛、沙滩,也有考据认为是契丹人对蒙古草原各部族的通称。犹言沙漠地区的部族。一般认为,阻卜即其它史料所记之鞑靼,因蒙古人讳言鞑靼,故有是称。还有人认为术不姑亦是其别称。内有西阻卜、北阻卜、西北阻卜、阻卜别部之分。大多居住在今蒙古高原,北至贝加尔湖以南部分地区亦为其故壤。主要从事游牧,辅以狩猎。  备注2:梅里急部---辽国时期,生活在贝加尔湖东南,蒙古高原北部色楞格河流域的游牧民族,《辽史》称之为梅里急部,《元史》将其称之为蔑儿乞部,别称蔑儿乞惕部。该部是成吉思汗部的世仇,经常互相攻击。蔑儿乞惕部人曾侵袭铁木真营帐,并一度抢走他的妻子孛儿帖旭真。部长脱黑脱阿打算把孛儿帖旭真送交王汗,王汗后来归还铁木真。中途生产了术赤。他们也曾掠走王汗,逼迫他杵米。他们游牧也养鹿与打猎。《五代史》记载蔑儿乞惕部是一个凶强的部族,其人用大弓长箭,杀死他族人再生食其肉。
  @shionxuan
19:29:05  撸主更新挺快哟,不错,加油啊  -----------------------------  @大米023 10楼
23:22:49  点击还很少,自己顶上去  -----------------------------  我来帮个忙哈。。。。
  @shionxuan
19:29:05  撸主更新挺快哟,不错,加油啊  -----------------------------  @大米023 10楼
23:22:49  点击还很少,自己顶上去  -----------------------------  在"煮酒"中,我似乎明白了一个道理:一般看帖的并不顶帖,而顶帖的又未必在看帖,所以,我很失望!未知兄台以为我是在看帖呢还是在顶帖?
  @shionxuan
19:29:05  撸主更新挺快哟,不错,加油啊  -----------------------------  @大米023
23:22:49  点击还很少,自己顶上去  -----------------------------  @红尘幻影2012 16楼
19:09:53  在"煮酒"中,我似乎明白了一个道理:一般看帖的并不顶帖,而顶帖的又未必在看帖,所以,我很失望!未知兄台以为我是在看帖呢还是在顶帖?  -----------------------------  估计是在顶贴。呵呵
  昏迷之中,唐晓似见几个牛头马面拿大斧长刀不住的切割他的身体,又见无数耶睹刮部叛军狞笑着四面围定,大箭一只只呼啸而来,洞穿身体。他想张口大叫,却发不出半点声音。  不知过了多少时候,耳边隐隐听到有人说道:“好了好了,好像要醒了,快来,快来。”唐晓睁开眼睛,先看到一点昏黄的灯光,发觉自己睡在一个毡帐之中,一个青年男子站在身前,焦黄面皮上满是焦急之色,正是米怀义。  米怀义道:“唐晓,算你命大,怎么样,想吃点东西不?”  唐晓摇了摇头道:“雁儿呢,她没事吧。”  米怀义眼中似有泪光,神色间有些迟疑,“你昏迷了两天,先养好身体,其他的事慢慢再说。黑乌迷思没有了,我熬了一点米粥,上京的汉人郎中都说粥是养伤的好东西。你喝点再说。”  唐晓急道:“雁儿呢,族长呢,安中州,麻勒巴特耳他们呢。你快说。”  米怀义转过头去叹了口气。  唐晓焦急的准备站起,发现全身剧痛,腿上无力,竟是站不起来,低下头来,见胸前脖颈,手臂大腿,到处缚满了布带,一阵药草气息扑鼻。头部微感异样,原来也绑了几圈布条。  “到底怎么了,你快说啊。”唐晓嗓子有点嘶哑。  米怀义转身对这唐晓,脸上已挂满泪水,“我们沙陀刘元通部,已经不存在了。刘元通部族大部都死了,现在只剩下安中州、麻勒巴特耳、我和你,只有我们四个人了。”米怀义说完已经泣不成声。  唐晓心中一痛,几欲晕厥。他想到米大娘的温暖的笑容,想到刘元通信任的目光,还有他那美丽动人,心地纯真的刘雁儿。这些淳朴良善的族人,为什么横遭厄运。  “刘雁儿也死了么。”唐晓问道,声音黯哑低沉。  米怀义低声道:“刘雁儿跟在安中州后面本来已经冲了出去,看到你被摔下马来,雁儿非要转回来救你,结果被耶睹刮部叛军生擒了。”  “生擒,生擒。”唐晓痛苦的咀嚼这两个字,他知道这对刘雁儿来说,或许会是比死更难受的经历,那耶睹刮部叛军凶残嗜杀,殆非人类,刘雁儿落在他们手中,不知会受多少生不如死的折磨。不觉中唐晓的眼中也噙满热泪。
  米怀义道:“我和安中州冲出耶睹刮部叛军包围,在外围游击追踪,塔布也部的赫利多族长在南面集合人众向北冲来,耶睹刮部叛军兵器犀利,射术也佳,塔布也部也死了很多人,连赫利多也受了伤。耶睹刮部叛军见塔布也部人众越来越多,就掳掠了大队马群和一些妇女往西北跑了。我和安中州追了一阵,眼看他们远窜戈壁,也无可奈何。”  唐晓做了几个深呼吸,这是他一直的习惯,越是激动狂躁的时候,越要冷静下来。  穿越以来,唐晓一直抱着随遇而安的态度,总认为能平安的活着,只要不介入辽金宋的今后数十年的纷争,哪怕就是在松漠草原牧马放羊,了此一生,也就足矣。今天他才明白,在这弱肉强食的时代,如果你不成为强者,天下之大,却无世外桃源。  唐晓收拾了一下心情,他决定了,从今天开始,他要往上位奋斗,他要成为草原的强者,只有这样,他才能保护他身边的亲人,才能让他和他的女人,自由的生活在这片蓝天下。  唐晓对米怀义说道:“安中州和麻勒巴特耳怎么样了”,他的语声平静下来,心中却燃起熊熊烈火。  米怀义道:“安中州没事,麻勒巴特耳身中数箭,赫利多族长的家萨满(注:家萨满即为部落家族的巫师,仅为家族服务。)昨日为他打段了一夜,(注:萨满教的跳神仪式称为打段)又上了些药,现在他还没醒,唉,说是看来难过今晚了。”  唐晓看着米怀义那瘦削英俊,轮廓分明的黄色脸庞,唐晓昏睡这两天,米怀义看起来瘦了好多,颧骨都突起了,他想到米大娘,也不知说点什么安慰米怀义。  米怀义接着说道:“塔布也部的家萨满说你的伤比麻勒巴特耳还重,那麻勒巴特耳平日里体状如牛,想不到却是你先醒了。”  唐晓心中一动,似乎想到了什么。他找了一根木棍拄着,要马上去探视麻勒巴特耳,米怀义劝不住,只好扶着唐晓过去。  麻勒巴特耳也是满身缚了布条,唐晓检视了一下,发现麻勒巴特耳身中五处箭创,现在正是初秋,白昼温度不低,麻勒巴特耳好几处箭疮都已红肿流脓,人发着高烧,昏迷不醒,口边已开始吐着白沫,看来奄奄一息。  安中州也跑来了,他今天和塔布也部众人一起把死亡的部族人一起火化了。(注:辽国丧葬风俗一般是火化和树葬,天庆元年此时已经吸取汉人风俗,火化后有时会树立墓碑。)他看着唐晓,这身材不高的敦实汉子也痛苦的流出眼泪,“唐晓,我们被灭族了。”
  唐晓拍拍安中州的肩膀说:“安中州,我们刘元通部不会灭族的,我们会为所有族人报仇,相信我。”  唐晓转向麻勒巴特耳,轻轻解开那缠着箭创的布条,从皮靴里拿出瑞士军刀,将红肿流脓的箭创挑破剜出里面的腐肉。等箭创里腐肉剜尽,唐晓叫米怀义拿了一个空碗过来,用刀片割破腕脉,鲜血缓缓流入碗中。  米怀义、安中州大惊失色,米怀义大叫:“唐晓,你干什么,疯了么?”安中州抢上前来,就要按住唐晓的手腕。  唐晓大声道:“别动,我自有分寸,待会给你们解释。”  血流了小半碗就止住了,唐晓又割了次手腕,才装了大半碗。他让米怀义清理麻勒巴特耳的箭创,自己拿了根干净的布条沾满碗中鲜血往麻勒巴特耳的创口涂去,然后让安中州帮忙包扎好。五个箭创都涂了唐晓的鲜血后包扎完毕,唐晓又轻轻按摩麻勒巴特耳喉头肌肉,将剩下的小半碗鲜血灌入他口中。  做完这一切,唐晓大脑又是一阵眩晕,他就势坐在地上,旁边米怀义、安中州盯着他的眼神惊疑不定,不知唐晓到底为什么这么做。  唐晓嘴角牵动勉强笑了笑,“你们别奇怪,我的血就是药,能治麻勒巴特耳。”  当唐晓听到米怀义说自己比麻勒巴特耳伤重,但是却早早醒来的时候,唐晓就明白了,自己在那个世界从小到大打了无数疫苗,身体血液中对这个世界的病毒细菌可能已经免疫,所以用自己的血应该能帮助麻勒巴特耳疗伤。  唐晓知道,如果说自己来自另一个世界,可能米怀义安中州会认为他已经彻底疯了。在这个时代,迷信远比科学容易被人接受。所以他接着说:“我昏迷的时候,耳边突然出现来自上天的声音,说我的血能治疗麻勒巴特耳。而且我能带领大家给刘元通部族报仇。你们信不信,看明天麻勒巴特耳有没有好转就知道了。”  第二天早晨,麻勒巴特耳已经苏醒,这汉子就像铁打的一样,当天就能进食。半个月后,唐晓和麻勒巴特耳都基本恢复了,唐晓告诉三人,说要去寻找刘雁儿。   经唐晓上通天音,鲜血疗伤一事,米怀义、安中州和麻勒巴特耳此时已经唯唐晓马首是瞻。四人虽明知此去前途茫茫,凶险万分,但想起族人惨状,均无半点惧色,唯觉胸中豪气上冲。  唐晓四人辞别了赫利多族长,离开塔布也部往西北而行。临行之前,他们去祭拜了小溪旁埋葬刘元通部族的坟墓区。在刘元通的坟前,唐晓深深拜了三拜,沉声说道:“刘族长请放心,唐晓此行松漠之北,纵有千难万险,只要此身不灭,誓必找回刘雁儿。”
  这回更得少了啊。。。。。。
  说我只是在顶贴,也太伤我心了,我弱小的心灵啊╭(╯ε╰)╮  
  @shionxuan 22楼
13:36:59  说我只是在顶贴,也太伤我心了,我弱小的心灵啊╭(╯ε╰)╮  -----------------------------  同感。。。。。。。
  嘻嘻顶顶顶~~~楼主加油~~~
  撸主学历史的啊  
  @shionxuan 22楼
13:36:59  说我只是在顶贴,也太伤我心了,我弱小的心灵啊╭(╯ε╰)╮  -----------------------------  呵呵,那就说你在看了。继续期待更新哦
  @shionxuan 25楼
15:39:12  撸主学历史的啊  -----------------------------  没有学过历史,看过点历史书,喜欢历史而已。
  刘元通部落的马匹几乎全为耶睹刮部叛军俘获,塔布也部的赫利多族长送给唐晓四人十多匹健马,有公有母。母马的马奶就成为他们每天的主食,这也是塞北骑兵能连续作战不需后勤的关键。  秋风乍起,夜晚寒意渐浓。唐晓四人北行数天后,漠南草原上那一望无际的青绿草原和草原上遍布小城的画面,渐渐看不到了,沿途尽是戈壁沙漠,偶有绿洲,唐晓他们就停下来补充饮水和休养马匹。途中遇到几个游牧中的敌列部落,询问后却再无耶睹刮部叛军的信息。  北行二十余日后,终于见到一条大河,麻勒巴特耳认得这叫胪枸河,唐晓也在绞尽脑计的回忆前世曾经看过的辽国地图。  这胪枸河水势盛大,自西向东流去,河边草叶茂盛,树木却是不多。四人向北横绝大漠,颇为疲累,马匹也困乏消瘦。这日见着大河,不由大喜,搭好帐篷后,唐晓和米怀义、安中州下河洗澡,麻勒巴特耳却并不洗澡,独自在河边喝马奶酒。  见这河中鱼虾极多,唐晓便提议捉鱼来烧烤,大家欣然响应,但均不善捕鱼,众人用长刀在水中扎鱼,辛苦良久也一无所获。  唐晓琢磨半晌,终于想到办法,将一张毡帐内层用剪刀剪出细密的小洞,就做成一张小鱼网,四人牵着网的四角下河。  在水中静立不久,小鱼网上已游来了大群鱼虾,唐晓大喊一声:“拉网”,四人同时抬手起网,这一网网了不少白色鱼虾。  “成功啦,哈哈。”唐晓的脸上终于出现了已多日不见的笑容。  米怀义等人也笑逐颜开,麻勒巴特耳现在汉话也流利了些,能发出两个音了,“好啊,好啊。唐晓,好啊。”  有了渔网果然事半功倍,又下了几网就网住大堆白色鱼虾。  那鱼通体白色,重的不到半斤,小的不过二、三两。在河边生火架锅,加点盐一煮,不多时鱼汤就香气四溢。这十多天的马奶子,吃得唐晓直反胃。几大碗鱼汤径直灌下肚,肚肠舒服已极,口有余香之际,才惊觉嘴上烫起了一溜小泡。  米怀义、安中州和麻勒巴特耳平日喜食马奶羊肉,极少吃鱼,但这鱼汤和鱼虾肉质均极其鲜美,也吃了一些。  米怀义道:“唐晓,这鱼是鲜,就是有刺,挺麻烦的,你们汉人舌头灵活,吃鱼倒是方便。”  安中州也道:“还是鱼汤好,简直太好喝了。”  麻勒巴特耳正被一根鱼刺卡到喉咙,憋着大红脸在那里皱眉咂嘴。  唐晓手拿着一条白鱼在啃,他小心吐出鱼刺,悠悠说道:“吃鱼不能着急的,要慢慢吃,小心剔除鱼刺,美味的东西往往需要时间去慢慢品尝。在我们汉地,还吃螃蟹呢,你们见过螃蟹么,那更复杂,也是超级美味。你们是没有这口福啰。”  安中州道:“山林中小溪小河都有螃蟹,不过没人敢吃,周身硬壳,那也能吃么?”  麻勒巴特耳被鱼刺卡了一会,不舒服了半天,最后这家伙索性跑到河边抓了一把水草生吞下去,好不容易才把那鱼刺带了出来。  “唐晓,鱼,不吃,不吃,不好,不好。”麻勒巴特耳就此再不敢碰鱼肉和虾,还是吃马奶子。  安中州是喝几口鱼汤就着吃点马奶子,看起来还感觉不错。  米怀义却极是聪明,看着唐晓吃鱼的动作慢慢学习,一会儿就掌握了要领。他高兴的叫道:“哈哈,我会吃鱼啦,这鱼中间一根大刺,边缘肉多刺少。”  唐晓道:“嗯,这就对啦,我们汉字的鲜,就是鱼和羊合在一起,这两样就是最好吃的东西啦。”  其实沙陀人久居汉地,早已被汉人同化,其故地为北方太原、大同和黄河河套一带,黄河鲤鱼在当地也称美食。不过米怀义、安中州生于沙陀部落北迁之后,在阴山以北的草原上游牧经年,已不知黄河鲤鱼的故乡味道。  四人现在以唐晓为首领,唐晓提议沿胪枸河西行。他记忆中胪枸河西面不远好像是土兀那河和乌鲁古河,再往西去应该就是乌山,乌山以北是耶睹刮部的世居之地,只不知这只耶睹刮部叛军会不会回返故土。也只得沿途寻找而去,并无其他方法可想。  沿胪枸河西行,水源充足,秋草丰美,安营觅食也就方便得多。米怀义、安中州和麻勒巴特耳均是牧马好手,马匹也逐渐恢复。只是北地秋寒,北风一日紧似一日。  胪枸河边常有大群的黄羊自北而南,奔驰而下越冬,每当这时,诸人就跃马射猎,晚上用篝火烧烤黄羊肉,那黄羊肉质紧实细腻,比孢子肉也不遑多让,直是漠北美食。  行了多日之后,胪枸河折而向北。唐晓大概知道路线,要众人继续向西走,西面却又是一望无际的戈壁黄沙。这一日,空中已飘起细小雪花,天寒地冻,四人身体精壮,倒无大碍,马匹却明显畏寒委顿,母马也已经不下奶了。  唐晓想到当日穿越而来到草原的前几天,代北的小小一片草原没有坐骑那都是地狱,何况现在身处漠北戈壁。胪枸河一路西来均未发现牧人群落,看来都是到山林处越冬去了。但事到如今只能继续西行,唐晓依稀记得西面土兀那河流域有个城市,也记不得是不是名扬后世的可敦城。  众人催马西行戈壁,不停换马而骑。天气越加寒冷,天上雪花纷至。草料储存不多,群马日渐消瘦,脚程更慢,终有几匹马倒地不起。  唐晓心中暗暗叫苦,前世曾大概了解过辽国北部的地图,却不知比例尺是多少。图上短短距离居然走了这么久,实不知能否活着将大家带出这戈壁。  这一日夜里下了整整一夜的雪,第二天一早众人将黄沙上的白雪装入牛皮水袋后继续前行。途中经过一个高高的沙丘,在沙丘上四处眺望,忽见北方似有一片树林,四人喜极大叫。唐晓揉了揉眼睛,生怕是出现了海市蜃楼,却见绿洲之中仿佛有一股炊烟袅袅升起。  这绿洲北面一座土山,挡住北来寒风,中央隐然有一小湖,湖水却象海水一般湛蓝,在黄沙白雪的世界中如镶嵌了一颗翡翠,明艳照人,绿洲四周生着大片树林。  马匹疲累,已不堪骑乘,唐晓四人牵着马走了半日,才进了绿洲,这绿洲中树木似乎茂盛得有些异样,林中多桦树、松柏、杨树之类,而不是戈壁沙漠常见的胡杨之类。  米怀义道:“这里好奇怪啊,为什么这么多桦树杨树,好多绿叶啊,而且树上没有积雪。”  唐晓说道:“我也不知道,反正大家小心点。有个圣人说过小心使得万年船。”  安中州问道:“哪个圣人说的,孔子么?”  唐晓低声笑道:“这圣人名叫唐晓。”  米怀义等人高声齐道:“不会吧……”  树林后面是片片草地,草地上更没有积雪,青草茂盛,宛如春夏,群马精神一振,纷纷停步吃草。这些马匹途中已经倒毙多匹,现在只剩四匹瘦马。瘦马均是又饿又累,这时看见青青绿草,再也迈不动脚步。  休憩半晌,绿洲中央的树林后突然传来一声叫喊,“啊,啊……”声音是个女声,听起来清脆稚嫩,显然年纪很轻。  唐晓心中一惊,向米怀义诸人看去。大家微一点头,心意相通,唐晓一挥手,四人悄然上马向湖边声音来处而行,唐晓在前,安中州断后,米怀义和麻勒巴特耳一左一右组成警戒阵势。  只见前面是一片棕褐色的树林,树干笔直,长长的枝条在风中摇摆,竟是是柳树。转过柳林,便是湖边。  唐晓将弓挽住,右手摸出羽箭搭上,凝神向湖中望去,之见那湖面水波潋滟,有烟气聚于其上,原来当时在沙丘远处所见不是炊烟,正是这湖中缭绕烟气。一个女人的身体在水中隐约可见。
  @李拓羽 24楼
14:09:26  嘻嘻顶顶顶~~~楼主加油~~~  -----------------------------  谢谢
  远方是连绵的黄沙白雪,湖水湛蓝,水中的耶律琴今天感觉很舒服,她伸展着修长的身体,闭上眼睛。耶律琴今年十五岁,出生皇室贵胄,又生得美艳无匹,眉似远山,唇若涂砂,肤如凝脂。当今大辽皇帝耶律延禧也极其宠爱这个玉雪可爱的小侄女,春夏秋冬四季捺钵,都带着耶律琴同行。一次酒宴之中耶律延禧取笑耶律琴的容貌似汉人女子,给她取名宋国郡主,君无戏言,从此耶律琴莫名其妙就成了宋国郡主。  耶律琴形貌虽类似汉家女子,实质却完全不同,一双大脚丫,弓马娴熟,她的父亲耶律淳,为大辽南府宰相,受封魏王,圣眷极隆。耶律琴家学渊源,文武兼修。她尤其喜欢射猎,曾一日射鹿三十,射熊两只。在大辽的皇亲国戚

我要回帖

更多关于 赵本山的辽足时期 的文章

 

随机推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