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从不缺能让我仰望的只有天空,只想有个人能站在他身旁

《近身狂兵》 正文 第四百一十三章 微儿,生日快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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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苏海的夜晚真漂亮……我很喜欢。?中 ?”
米微儿穿着件黑色的风衣配着丝袜黑短裤显露笔直修长的美腿来,带着副大大的黑色墨镜将她美丽的脸颊所遮挡,左手拿着串儿烤鸡翅,右手拿着串羊肉串,行走在人行道上,抬头看着前方的中央广场显眼的青铜大鼎和美丽的喷泉,笑着开口。
“是吗?那就在这边多玩几天,给你放个长假怎么样?”
闻言,蓝锋边吃着烤羊肉串儿,边笑着开口。
“真的吗?那可真是太好了。”
听得蓝锋的话语,米微儿脸兴奋地说。
似是想到了什么,她脸庞上的兴奋笑容消失不见,取而代之的则是沮丧:“只……只是可惜我最多只能够在这边呆五天,在那边还有着许多事情要处理。”
“五天么?”
蓝锋的嘴角微微上扬,伸出手掌轻轻地刮了刮米微儿的鼻子,这举动显得是很亲昵自然,就好似对小恋人般“:五天的时间也短了,等我这两天把事情忙完,我带你好好地去玩玩。”
“好啊,说话算话,你可别放我鸽子哦?”
米微儿美丽的脸颊上露出浓浓的期待之色来,迎着微风张开双臂,徐徐闭上双眼,似乎想要将自己的融入在这美丽的夜色之中。
在别人面前,她犹如女战神般不苟言笑,不容轻犯,英姿飒爽,充满威严。
可是在蓝锋面前,她纯真可爱得犹如刚刚从仙界下凡般,美丽的脸颊上阳光灿烂。
“我们去那边吧?”
看着前方广场中央被绚丽灯光所照耀的青铜大鼎,蓝锋笑着开口。
米微儿微笑着点了点头,脸愉快心情大好地走在前方,对于这样的时刻,她非常享受,不愿意浪费分毫,所以即便是大半夜的,她也忍不住让蓝锋带着她出来逛逛。
看着那脸高兴和享受的米微儿,蓝锋的嘴角微微上扬,脸庞上露出丝浅浅的笑容,心情在这刻似乎受到了感染,感觉整个人好似轻松了不少。
不多时,蓝锋便和米微儿来到了广场的中央,青铜大鼎旁。??中?... ?
看着这古老的青铜大鼎,即便是隔着段距离,都能够让人感受到它的苍茫。
蓝锋微笑着站在米微儿的身旁,看着那脸好奇地看着青铜大鼎下方的石台上雕刻着的文字,蓝锋不由得轻轻地摇了摇头。
“锋,这个青铜大鼎的历史可真悠久……要不然我们来拍张照片。”
米微儿脸期待地开口。
“拍好照片微博么?”
蓝锋走到米微儿的跟前调笑着开口,他不由得想到了上次他操控的微博炒作事件来。
“咔嚓……”
米微儿只手搂着蓝锋的手臂,很是享受地将小脑袋倚靠在蓝锋的肩膀上,另只手则是拿着手机快地按下了快门。
“咔嚓”的声音响起,这美好的幕便被米微儿微笑着记录了下来。
“要不是能够摘掉这墨镜就好了。”
看着手机上拍出来的照片,米微儿轻声道。
“为什么?”
虽然她的声音很小声,但是依旧被蓝锋所听到。
“因为那样的话,他们就能够看出来这是你和我的合影啊。”
米微儿脸天真烂漫地说道。
“这样啊?那我带你去个地方,你想拍多少就拍多少。”
还不待米微儿回答,蓝锋便拉着米微儿的手向着前方奔跑。
不多时,蓝锋便拉着米微儿的手跑到了广场的尽头。
广场的尽头是层层向下延伸的阶梯和观景台,这里可以看到那滚滚流淌的苏江和苏江对面那山峰上闪着绿色灯光的白塔。
蓝锋拉着米微儿并没有停下,而是沿着阶梯向下,然后走到处视眼开阔的观景台处停了下来。
也许是因为此时已是深夜的缘故,这边根本就没有什么人。中?? ?
“这里没人,现在你可以尽情地拍了,想怎么拍就怎么拍。”
蓝锋松开拉着米微儿的手掌然后将她带着的墨镜取了下来,露出米微儿那张美丽无瑕,不食人间烟火挂着幸福浅笑的脸庞。
不论是在生活中,还是在战斗中,她都是那般的坚强,留给人们的只有她那飒爽的英姿和无限的豪放和不屈的坚强。
也仅仅只有在蓝锋这个男人的面前,她才会变成个温柔善良,天真烂漫的姑娘。
这个温柔善良,天真烂漫的姑娘她只有个梦想,不论在何时何地能够成为他强有力的臂膀。
看着眼前这张完美无瑕的脸庞,蓝锋不由得想到了那个在幽泉古道上那个高傲女王。
她曾经是那般的高高在上,让人只能够仰望。
可是,后来她为了救自己,放弃了她所拥有的切,次又次为自己流血负伤。
她陪着他在危机四伏的丛林闯荡,她陪着他在没有阳光的原始森林中躲藏,她陪着他闯龙潭下虎穴,次又次面对死亡,她陪着他在黑色的世界中杀出片曙光。
如果没有她,也许蓝锋他早就被困死在了西方黑暗世界那个死亡之岛上。
如果没有她,也许在西方黑暗世界里根本就不可能有着暴君名震四方。
如果没有她,也许连蓝锋自己都不知道他要多久才能够在黑暗之中解放。
都说每个人成功男人的背后都有着个默默付出的女人,而蓝锋身后的这个女人就是米微儿。
君王殿能够掌管方天穹,名震西方,这其中的功劳米微儿功不可没。
没有人知道她为了这个男人流了多少血,负了多少伤,而蓝锋也不例外。
因为,在蓝锋的面前,不论她受了多重的伤,吃过多少的苦,她都不会表露出来,她只是默默地站在他的身旁,无声地陪伴。
也许,今天这个夜晚是她和蓝锋在起最幸福的时光。
“微儿……”
看着米微儿那张挂着幸福笑容的脸庞,想到曾经的幕幕,想到她为自己那无私的默默付出,蓝锋的心中充满了浓浓的自责和愧疚。
这么多年来,即便是他名震四方,即便是他掌管方,他都没有陪着这个女人去静静地看次星星,看次月亮。
因为那个时候不是他奔走四方,就是他们天各方。
每次见面,都只有那么丝短暂的时光。
“嗯……”
听得蓝锋那柔情的话语,米微儿抬起头看着蓝锋那如刀削的脸庞,微笑着点了点头。
“这些年……辛苦你了。”
看着米微儿那迷人的微笑,蓝锋不由得再次想到了那在无尽的武装包围中依旧倔强微笑着的脸庞,那时的她穿着墨绿色的军装,扛着沉沉的狙击枪。
话语落下,蓝锋便伸出宽大有力的手掌将米微儿那曼妙的身躯揽进怀里,给了她个深情的拥抱。
这刻,蓝锋只想将这个陪着他从黑暗时代起走过的女人搂在怀里,给她带来丝幸福滋味和生活的阳光。
感受到蓝锋的情绪,米微儿伸出双手,将他宽阔的后背给抱住,将自己的脑袋靠在蓝锋的肩膀上。
这刻,米微儿脸庞洋溢的笑容是那样的幸福和灿烂。
这是她最幸福的时光。
她多么想让这刻的时光变得更加的漫长。
“咻咻咻咻……”
“砰砰砰……”
然而,就在此时,灿烂的烟花在天空上绽放,将整个黑夜所照亮。
当米微儿从这幸福中醒来向着烟花炸响的方向看去时,绚丽醒目的漂亮大字浮现在米微儿的视线中,令得她娇躯颤,眼眶在这刻逐渐变得湿润。
因为由烟花组成的几个大字是:“微儿,生日快乐。”
看着天空上闪烁的漂亮大字,米微儿心中的那丝幸福之感达到了顶点。
这刻,她的真的很想哭。
可是,她却微笑着扬起脸庞,保持着她的那份倔强。
她之所以声不响地来到华夏,不就是想让蓝锋陪她过个生日么?
本来,这边生了这么多的事情,她以为蓝锋已经忘记了,却没有想到蓝锋始终将这件事情记在心中。
“微儿,生日快乐。”
搂着米微儿的身躯,轻声的呢喃从蓝锋的嘴里传出。
她为他付出了那么多,而他为她却什么都还没有来得及去做。
“锋,谢谢你。”
米微儿双手紧紧地搂着蓝锋的身躯,刻也不愿意松开,如梦如幻般的声音从她的嘴里传出。
过了许久,米微儿方才恋恋不舍地松开抱着蓝锋的双手,将她的小脑袋从蓝锋那宽阔的肩膀上挪移开来。
“走,我带你去爬山看海。”
看着米微儿那张美丽的脸庞,蓝锋拉着她的手掌豪气十足地说道。
随着他的话语落下,也不带米微儿有任何的反应,蓝锋便拉着她的手向着前方的苏江行去。
苏江之边,艘快艇早就安静地停在那里静静地等待,似是蓝锋早就有所安排般。
蓝锋拉着米微儿的手,没有任何的停留,便走上了快艇。
随后,快艇动,犹如支离弦的箭般快地向着苏江的对岸彪射而去。
不到三分钟的时间,蓝锋便带着米微儿来到了苏江对岸。
苏江的对岸是座苍茫的大山,在大山之巅修建着座古老的白塔,拥有着数百年的历史,是苏江的奇观之。
站在白塔顶端,面朝南可以看到滚滚流淌的苏江,面朝北可以看到那浩瀚如烟的美丽雨海。
而现在蓝锋所要做的就是带着米微儿去爬山看海。
远处的海岸边,金狮,弑天,天眼等人的身影缓缓地浮现,看着那消失在美丽夜色之中的蓝锋和米微儿,他们的脸庞上露出丝浅浅的笑容,由衷祝福的声音从他们的嘴里传出。
“微儿,生日快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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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生命总有缺憾,只是不能缺你  作者:公子优  文案:  灵肉合一,太过奢侈。我愿意接受生命中的所有缺憾,只要,不缺你。  响应组织号召,参加“无能为力”征文。  答题目录如下:  5. 和他的距离,就像天壤之别遥不可及;  6. 对不起,但是…;  12. ED。  此文献给与某次与我聊天的一位太太。  你说:“灵肉合一,太过奢侈。占一边就好。”  是啊,占一边就好。  此文又名《论如何追求一个志同道合的ED》,或《骚零从良的自我呼唤》。  顺便作者只想试一下一天写完一篇文什么感觉,听《Michael Meets Mozart》醉后之作。楔子 Chapter 0  灵肉合一,太过奢侈。  生命总有缺憾,世事不能完满。  所以,只要不缺你就好。第一章 Chapter 1  “男朋友器大活好,但不是灵魂伴侣怎么办,在线等,挺急的。”  以上这行字,我在朋友圈,微博,天涯的界面输入过无数次,然而最终还是没有按下发送键——  我不想让别人觉得我在炫耀。  我和我的男朋友是在健身房认识的,嗯,不要多想,那是一个有营业许可的健身房。然而我没有料到,我会遇到一个捡卡怪。  本来,那是一个非常美好的夜晚,我在学校练琴房从德彪西弹到拉威尔,然后收了东西拎包去健身房。  那时候已经十点了,不过健身房是24小时的,直接刷会员卡进门存包。  我换上压力紧身运动服,对自己的胸肌腹肌肱二头肌都感到非常满意。然而这套运动服最大的缺点是,它的套在紧身长裤外的宽松短裤的口袋居然是敞开的。  当我在Leg Press上挥汗如雨,而我的会员卡第三次掉到地上的时候,我心想,我的天,真是愚蠢的设计师。  我可以想象他一定是一个从不运动的胖子,对着八块腹肌的模特设计出最好看的款式,然而非常不实用。  哦,不要问我为什么要买这些不实用的东西。  Gay的字典里只有美,没有实用。  我放松大腿,再次弯下腰去捡卡,突然面前一暗,一道阴影挡住了我的光线,一只修长大手将我的卡捡了起来,递给我,“你的卡。”  我接过卡,手指跟他的手指碰到。  这人长得还挺帅,小胡子留得倍儿性`感,身材也好,隔着宽松的运动裤能看出下面挺大。  “谢谢啊。”我说。  他笑了一下,“别客气。”然后他坐到我旁边也开始蹬腿。  我练完腿又去卷腹,这是每次训练的必练项目,要不你以为我八块腹肌哪来的。卷腹机是自己加片的那种,抬腿的同时收起上半身,卷腹,上下腹肌一口气全练到,完美。  然而不完美的是,我的卡再一次掉到了地上。  这次我打算等练完再去捡了。  然而就像下雨天音乐和巧克力更配一样,健身房会员卡和捡卡怪也更配。  那个捡卡怪又捡了我的卡。  我还躺在卷腹机上,抬起眼正好对着他的裤裆,我大概脸红了。  健身房好热。  “……谢谢。”我说。  他笑,“别这么客气。”  我大概接下来有两周去健身房都没有穿再那套压力紧身服。  但是我必须承认那套压力紧身衣真的是最帅的,它勾勒出我每一寸肌肉的线条,作为一个基佬,它让我差点爱上自己。  所以两周后的某一个周六上午,我又带着那套压力紧身服去健身了。  然后我发现,其实不是在健身房会员卡和捡卡怪更配,而是在健身房紧身服和捡卡怪更配。  两周没有现身的捡卡怪,这一天,再次现身了——  在深蹲机旁边。  他一定注意到了我蹲下时饱满的翘臀。  “你的卡。”他说。  然而我手上还举着130kg的杠铃。  “我帮你放你口袋里吧。”他说。  “……谢谢。”  他像怕卡再次掉出来似的特意往我裤兜里用力塞,我甚至觉得他顺着宽松的口袋在我大腿内侧摸了一把。  这个捡卡怪一定是个色胚。  不要觉得我自作多情,因为接下来他马上说:“你健完身有时间吗,我请你喝咖啡?”  你以为我们在法国巴黎吗大兄弟,在咖啡馆调两个小时的情,然后滚床单。我可是在社会主义红旗下长大的,我们在伟大的中华人民共和国首都,资本主义这一套是不适用的,是行不通的。  我的“不”字还没有说出口,他竟然托着我的后腰说:“这里再挺直一点。”  他的不可描述顶在我的翘臀上。  我:“!!!”  他又问:“去喝咖啡吗?”  我还维持着翘着屁股举铁的姿势,“……喝。”  我绝对不是因为他的不可描述答应去喝咖啡的。  这人点了美式,我点了flat white。  “你叫什么呀?”他问。  我:“钟关白。”  他笑,“真名啊?”  我:“花名。”  他:“罗书北。”  我:“笔名啊?”  他从包里掏出工作证,“罗书北。真名。”  我:“啧啧,程序猿啊。你想让我也掏工作证?”  罗书北挑眉,“随你啊。”  我掏出一张皱巴巴的纸,放桌上,“钢琴:钟关白。”  罗书北看了看,好奇,“你是音乐学院的?”  我:“不然你以为呢。”  罗书北又说:“哎,这上面演出日期是明天晚上啊,在哪买票,我给你捧个场。”  我:“真烦。你以为我随便摸张小广告给你编名字啊。”  罗书北又笑,“我是真想给你捧场。”  我:“你喜欢听什么啊?要是明晚有你喜欢的我送你票。要不白浪费你一晚上。”  我觉得他应该在绞尽乳汁冥思苦想。  他犹豫了半天,迟疑道:“……贝多芬?”  我的天,贝多芬?你们这些愚蠢的浪漫主义,心灵需要接受我们印象派的洗礼。  我:“你还是别去了。”  罗书北尴尬道:“我不是很懂。”  我:“看出来了。”  罗书北:“那……要不我们聊聊别的?”  我:“聊什么?”  罗书北:“健身?”  我:“哦。”  罗书北:“你平时都什么时候去健身房啊?”  我:“……”你这个捡卡怪居然还好意思问。  我:“周一到周四一般晚上去,周六上午去。”  罗书北:“嗯,我一般也这个时间。”  这个对话真的太无聊了。  我端起杯子喝了一口flat white,如果不是因为他全身散发着雄性荷尔蒙的味道我可能真的要走人了。  罗书北:“你想看电影吗?”  我:“……”  我:“看什么?”  罗书北:“你有什么想看的吗?”  我:“《魂断威尼斯》。”  罗书北:“什么时候上映的?”他拿出手机,打开某个UI设计非常差的App,一副想要选座买票请我去看的样子。  我的天,他不是一个程序猿,他是一个山顶洞人。  我不知道我跟他是隔了一百条银河还是隔了一百个世纪。  我:“1971年。”  罗书北:“……”  我叹了口气,“你不是gay么。”  罗书北:“是啊。”  我:“好吧。”  我放下了咖啡杯,“我要回去练琴了。”  罗书北微微前倾身体。  麦色的皮肤配小胡子真他妈帅啊,我心想。  我可以闻到他呼吸的味道。  我有点陶醉了,像刚弹完德彪西之后的感觉。  罗书北:“去我家吗?”  我点点头,这个谈话终于有了点意思。  我大概昏了头,就像一只被信息素溺死的昆虫。  他家是一个单人公寓,没客厅的那种,开放式的厨房和独立卫浴,看起来还算收拾得干净。  他给我倒水。  我觉得这个行为有点可疑。不过来都来了。  罗书北居然开始洗菜。  我:“你在干嘛?”  罗书北:“不吃午饭吗?”  我的天,这个时候乖乖过来吃我才对吧。  我:“不吃。”  罗书北:“你想去外面吃?”  我:“……”  我:“你不要告诉我捡卡就是因为我卡掉了,你用你那什么顶我就是因为我姿势不标准,喝咖啡就是喝咖啡。你社会主义核心价值观践行得不错啊。”  罗书北笑起来,“不是啊。因为我挺喜欢你的。”  我开始脱衣服,“我也挺喜欢你。那赶紧的。”  罗书北表情认真起来,“我是想追你啊。做你男朋友。”  我:“……”  我不敢相信最后我什么也没干成,光在罗书北家吃了一顿饭。  黑椒蘑菇牛排,牛油果鸡胸肉全麦三明治,大份蔬菜沙拉,柠檬水。  我吃得嘴里要淡出个鸟来。  周日晚上我配合院交响乐团演奏完,准备去后台。因为那不是最后一个曲目,只是需要钢琴的最后一个曲目,我自己走去后台就行了,没有鞠躬致谢合影什么的,想跟着一起合影最后再返回舞台就行。  偏偏有人居然这个时候上来给我献花。  唉,不用说也知道了,除了罗书北还有谁。  我分明感觉到连首席小提琴都在用奇怪的目光看我了。  我僵硬地接过罗书北手上的——  红玫瑰。  我的天,你是在听交响,不是在求婚。  我绝望地想,本来全院都知道钟关白是gay,现在全院都知道钟关白是个品味很差的gay了。  回去的路上罗书北问我:“我是不是给你丢脸了?”  我面无表情,“是的。”  罗书北歉然,“下次我会注意的。”  我:“……不会有下次的。”  其实我并没有讨厌罗书北。  相反每次跟他在一起的时候我都有一种特别晕乎乎的感觉,尤其是他离我很近的时候。  对,就像我说过的那样,一只沉迷信息素的昆虫。  很多时候我都怀疑,其实我们并不是哺乳动物,而是某种节肢动物。  靠类似昆虫信息素的东西吸引彼此,原始又本能。  我不讨厌这样吸引我的罗书北,却十分讨厌长着一颗蜥蜴脑的自己。  罗书北在健身房又给我捡了几次卡——好吧我还是没有放弃那套压力紧身服。  罗书北在周末又跟我喝了几次咖啡——AA的。  我又去他家吃了几次饭——还是什么都没有干成。  他在后台给我悄悄送了几次花——不是红玫瑰。  他给我修了一次电脑——修的时候露出了有力的肱二头肌。  然后,我们在一起了。  绝不是因为他的肱二头肌。  现在我们在一起已经快一年了。  罗书北升了项目组长,忙得让我们之间只剩下了吃饭和做`爱。  我坐在他的沙发上,问他:“下个周末我有独奏会,你来不来?”  他坐在电脑前面,没有回头,“抱歉,关白,项目那边——”  “不用告诉我,我也听不懂。”我拿起包往外面走,“你忙,我先回学校了。”  他过来拉我,“怎么还像小孩子一样,生气了?我也想去听,这不是没时间吗,你弹什么曲子啊?”  我:“《愿与你相爱》。”  罗书北歉然,“……没听过。”  我:“嗯,没事。”  罗书北:“今晚留这吧。”  我:“哦。”  他又坐回电脑前面。  我觉得我像等着挨操一样坐在沙发上等罗书北忙完,然后跟他做`爱。  他的身体火热有力。  他把我按在床上,从后面干我,掐着我的腰不停地说爱我。  他终于射了,把安全套扔进垃圾桶。  我没有射。  我说:“我去洗个澡。”  罗书北看起来十分疲惫,“好,我躺会。”  我洗完澡出来他已经睡着了。我没有喊他,直接拿起包,走了。  出了门把包里的乐谱拿出来,是《愿与你相爱》。  罗书北,你当然没听过,因为这是我刚作的曲。  下个周末是我们一周年纪念日。  我说独奏会,其实观众席,只留给了你。  我把乐谱丢进了垃圾桶。  我们的躯体只隔了一扇门。  我们的精神,却在两个世界,遥不可及。  这一天,我终于意识到,我和他一直站在灵魂的两极,牵不到手。第二章 Chapter 2  纪念日那天晚上,没有演出,学校的音乐厅不对外开放。  我穿着燕尾服,打着领结坐在舞台上的钢琴前,只开了舞台上几盏灯,观众席一片黑暗——  反正也没有观众。  我只是非常矫情地来告别,我打算弹完那首曲子,就去和罗书北分手。  或者,更体贴一点,等他的项目结束,再提分手。  《愿与你相爱》,虽然琴谱被我丢进了垃圾桶,但是每一个音符,我全记在心头。  弹到一半,我突然听见观众席传来小提琴声。  那小提琴声与我的钢琴声相和,竟非常和谐。  我在键盘上的手指舍不得停下弹奏。  可我确信没有给第二个人看过琴谱,不禁好奇地向观众席上琴声来源的方向眺望探寻。  然而观众席一片漆黑,加之我还有点夜盲,什么都看不见。  我一曲弹完,小提琴竟然相和到最后。  不多不少,恰到好处。  却让这首曲子与我原本的风格大相径庭。  我从没有设想过这首曲子也能写成小提琴与钢琴合奏的版本。可是黑暗中的这个人,即兴一和——  弦声入肉,令我心动。  每一声都像是在琴房的漫长岁月中,我渴望写出的,我不能写出的,我苦苦以待的,最好的音符。  这首曲子原本写尽了我精神的孤独,灵魂的惶惑,企盼能够爱上一个人的疯狂,却没有想到,有一天,它也可以与另一个声音携手,变得完满安宁。  我觉得我的前半生都在等待这把小提琴。  “你是谁?”我听见自己急切的声音。  没有人回答。  音乐厅一片寂静,我只听得见自己急促的呼吸声。  我恨不得立即拿笔记下刚才在黑暗中流淌的每一个音符,我站起身想跑去观众席找那个人。  站起身的一瞬我又听到了琴声。  这回是我听过的旋律——  《Michael Meets Mozart》。  这本是一首小提琴在钢琴之后进的曲子。  我定在原地听了五秒之后,指尖不自觉触碰到黑白键盘,跟上了小提琴。  温柔的小提琴声仿佛包裹着钢琴的每一根琴键,轻轻流泻。  行至中段,猛地一转——  小提琴的短促跳弓忽然带起极为激昂热血的旋律。  琴声激得我心头巨震,指尖钢琴的重低音和弦立马跟上那段跳弓。  小提琴与钢琴声中满涨的情绪让我的心跳几乎成为这场合奏的第三重和声。  小提琴的声音又渐渐柔和下来,如流水,淌过我心里。  不,这把小提琴绝不会就这么流过——  我指尖落下最后一个音符,快速站起身,意图向观众席跑去。  起身奔跑的一刹,因为惶急,我的大腿撞上了三角钢琴的一脚。  不。  不去观众席。  疼痛撞醒了我。  我飞奔至舞台一侧的,手胡乱地拍在一排灯光调控按钮上。  我根本来不及分辨,哪个按钮是控制哪个区域的。我只知道,点亮这片黑暗,我就能找到那把小提琴。  观众席的灯一排一排亮起,霎时间音乐厅灯火通明。  我看到一个穿着白色衬衣与黑色西裤的背影,宽肩窄腰,有几分清瘦,没有像我这种一周去四五次健身房的人那样饱满的肌肉线条。  突然亮起的灯光让那个已经走到音乐厅门边的身影脚步一顿。  “别走——”我的声音从未如此急切。  大约我知道,出了音乐厅,黑夜中便是茫茫人海,再找不到他。  我没有见过那张脸。  我甚至连他拉小提琴的样子也不曾见过。  我一边沿着观众席的阶梯往上跑,一边喊,“你就站在那,你别走——”  我仿佛感觉到那个人的脚步一动。  我大喊:“你再走一步,我就按墙上的火警按钮了。”  他没动了。  我终于跑到他所在的那一级阶梯。  “你,你能不能——”  我站在他身后,本想说,你能不能转过身。  可是我低头看到他手上拎着的小提琴和琴弓,还有他纤长手指上的白色绷带。  我突然顿住。  太唐突。  我们不是这样的。  一个钢琴手与一个小提琴手,不该是这样的。  我往下退了三个阶梯,仰望着他的背影。  我声音几乎有点发颤,“你,你能不能再拉一遍最开始那首。”  “我不看你,我就站在你背后听。”  “好。”  我听见他的回答。  我似乎觉得我在哪里听过这个声音。  我就站在他身后三个台阶之下,看着他举起了小提琴和琴弓。  《愿与你相爱》里是我的孤独与渴求。  我曾无比希望,我可以跨过那扇门,走向罗书北的世界。  或者说,我希望他也能向我的世界多走几步。  几步也好。  我与他在一起一年,不但没有爱上他,而且越发孤独。  罗书北关心我的饮食起居,却没发现我的精神世界已经一片荒芜。  小提琴声响起,居然是从头开始的。  同样是《愿与你相爱》,可是琴声中没有疯狂与孤独,我只听出了沉静温柔的爱意。  这个小提琴手一定心中深爱着某个人。  他一定与那个人相爱相知,他们一定是灵魂伴侣。  他一定拥有最完满的爱情。  残缺的,苟且的,求而不得的,陷于肉`体欲`望而自我厌恶的,精神荒芜不被理解而几乎发狂的——  只有我而已。  一曲终了。  那个背影轻轻放下的小提琴与琴弓,却一直站在原地没有动。  “你爱他。”我轻声说。  尽管我并不知道那个人是谁,但我想,如果他是一个如我一般的钢琴手,一定会觉自己是全世界最幸运的人。  因为他得到了你的爱,他也能懂你的爱。  “是。”我前方的背影轻声道。  “你为什么会知道这首曲子,即兴?可是这一遍,你是从头开始的。”我追问。  “我——”那个声音清澈低柔,再一次的,我觉得格外熟悉,可是却想不起来究竟在哪听过,“在琴房听过这首曲子。”  “啊,”我恍然,“是,我经常练。”  他说:“你作的曲吧,有名字么。”  “嗯……”我有些犹豫地回答,“《愿与你相爱》。”  我看见他拿着琴弓的手紧了紧,白色绷带跟着勒紧了他的指节。  “我该走了。”他说。  “等一下。”我两步追上他,几乎要贴上他的背,他竟然比我还高一点。  我不敢绕到他身前去,只敢在他身后说:“下周六晚能不能一起练琴。”  他沉默了一会。  我的心一点点下坠。  可笑,明明我连他的样子都没见过。  “在哪。”他说。  我呼出一口闷在胸口的气,“三号楼的001琴房。”  他“嗯”了一声,出了音乐厅。  我没有跟上去,而是返回舞台,坐在钢琴凳上,把他改编的小提琴版《愿与你相爱》弹了三十遍,并拿出空白五线谱记下了每一个音符。  那晚我去了罗书北家。  到他家的时候已经是深夜,我拿钥匙打开门,室内一片黑暗,开灯发现空无一人。  我关掉灯,坐在沙发上等他。  这是第一次,我并不为等待他而觉得心焦不耐。  而且我察觉到了,所有的心焦不耐,只不过是因为,我没有办法爱上他。  因为不爱,所以永远不能包容。  因为不爱,所以总是自觉委屈。  四周是全然的黑暗,但是我在这黑暗中,看清了自己。  我在这段关系里,所有为“爱”而做的事,其实不过都是为自己而做。罗书北不需要一首为他而写的曲子,不需要一场独奏会,不需要谈论比较文学,不需要纪念日的仪式,不需要一场让我们都说不出话来的沉闷电影——  需要的人是我。  一切不过自我感动与高`潮。  而这感动与高`潮,无人相和。  钥匙声。  开灯声。  罗书北看见坐在沙发上的我,“怎么不开灯?你没说要来,我回来晚了。”他走过来吻我。  我偏头躲过了。  “怎么了?”他疑惑,“还在因为我没去你的独奏会生气?”  他坐到一边,看起来有些失望疲惫,眉宇间甚至有隐隐的不耐,从教养良好的言行举止中渗透出来。  “我想和你说件事。”我低头,没有再看他的脸。  “罗书北,一年以来,你对我的好,你的照顾,我都……非常感谢。”  他忽然过来捉住我的肩膀,逼迫我抬起头看他的眼睛,“你要说什么?!”  我看着他的脸。  这还是那张脸,轮廓立体,小胡子性`感,麦色肌肤,非常有男人味儿。这张脸加上他从健身房练出来的八块腹肌大概可以让每一个零为之疯狂。  但是现在,离他那么近,我头脑却清醒得可怕。  我没有发晕,感觉不到一丝什么荷尔蒙,或者被所谓类似信息素的气味。  “你听我说完,我非常抱歉,但是我没有办法爱上你。”我又低下头。  罗书北的大手捏得我的肩膀发疼。  “一年了,一年了,不是一天,一个星期,一个月。过了一年,你告诉我,你没办法爱上我?!如果你要因为我忘了我们的纪念日而惩罚我,我接受,但是你说你不爱我?我们在一起一年了,你说你没有办法爱上我?”  我特别难受,我觉得我像一个婊`子一样,玩弄了罗书北的感情。  他是一个好人。  我艰难地说:“对不起,但是,我真的没有办法和你在一起了。”  罗书北狠狠地捏着我的下巴,强迫我看着他。  他盯着我的眼睛,一字一句地说:“你没法爱上我——”  “那你爱上了谁?”  我失神地看着他的眼睛,没有办法聚焦。  他又问了一遍,“你是不是爱上别人了?”  我想低头,可是他的手重重地捏着我的下巴,我不得不面对他。  “回答我。”他的声音里压着怒火和我不明白的情绪。  我被迫看着他,沉默了良久。  终于,我觉得熬不下去,轻声说:“是。”  “好,好,好——”罗书北放开我的下巴,站起身举高临下地看着坐在沙发上的我,“出轨了就出轨了,钟关白,你不用这么恶心我。”  “又是健身房认识的?”罗书北竟然笑起来,“他也给你捡卡,请你喝咖啡,带你回家,然后你就迫不及待地跟他上床了?”  我想到那个背影。  全部的画面,只有那个背影,缠着白色绷带的手指,一把小提琴,一把琴弓。  我说:“没有。”  罗书北突然叹了一口气,“人都会有一时被迷惑的时候,我们是要过日子的,我希望你冷静点,想清楚。你知道那个人到底是个什么人吗?你知道他家里是干什么的吗?他可能长得比我帅,比我会说情话,可是——”  “没有。”我低声说。  我站起身,看着罗书北,“我没有见到他的脸。”  罗书北语塞。  “我们没有说几句话。”  罗书北看着我,眼睛里全是不相信与不理解。  我把钥匙放到茶几上,“……我走了。”  走到门口的时候,我听见罗书北朝我走来的脚步声。  “书北,真的对不起,但是我来向你告别——”  “这是我最后的诚意。”第三章 Chapter 3  一周之后的周六,傍晚五点,音乐学院三号楼。  001琴房在三号楼的一楼第一间,琴房钥匙在我手上。我们约定的是晚上,我特意早到,想提前开门进去等。  走进三号楼的一刹那,我看见一个身影站在001琴房门前,斜靠着门,我可以看见他的侧脸,垂在他身侧的是提着小提琴琴盒的手,手指上有白色绷带。  那晚的背影与现在我面前的侧影重叠起来。  那晚我竟然没有发现,他是我认识的人,我们曾经一起演奏过——  音乐学院交响乐团,曾经的小提琴首席。  陆早秋。  我突然胆怯地不敢上前,毕竟,那是高山仰止的小提琴首席。  我从前与他交谈不多,寥寥数语也全是关于乐团演奏。  只是大约在一年听说他因伤休学,退出交响乐团。  过去他一向以如教科书般精湛的演奏技艺闻名,而像那晚一般放任琴声袒露情绪,我从未见过。无怪乎我没认出来。  我定在原地,他转过头来看我,一向在乐团面无表情的脸,竟然浮现出我从未见过的清浅笑意。  “我迟到了。”我赶忙走上前去开门。  他让开门,在我身后说:“是我到早了。”  进去之后我有点不知手脚往哪里放,“你,”我给他搬了把椅子,“你坐。”  他没坐,打开琴盒,说:“开始吧。”  “噢噢。”我赶忙应了,翻开琴盖,“练什么。”  “《愿与你相爱》。”他说。  我指尖抚上琴键的时候犹豫了一下,“你的,呃,你爱的那个人,他不会介意吗。”  “你介意吗。”他低声问。  “我,我……不介意。”我答得狼狈。  他说:“嗯,他不介意。”  我们合奏了一遍,他拿出笔,在小题琴谱上改了几处,指给我看,“是不是这样比较好。”  我看了一下,“会不会太,”我想了一下怎么说,“失之沉静温柔,就跟我本来作的曲那样,太疯,太过头。”  他试着拉了一遍,比刚才情绪起伏更大,精湛的技巧下,我大为震颤,几乎想要跪倒在他面前。  我忍不住说:“这不是教科书陆早秋。”  他笑着看了我一眼,然后转眼看向琴弦,又拉了一首德彪西的《牧神的午后》。  我听完,觉得风格大异,又忍不住击节赞叹,我说:“这不是《牧神的午后》。”  他说:“这是,《钟关白的傍晚》。”  我的视线与他的视线相撞。  他笑着说:“要不要听我弹钢琴。”  我惊讶万分,“弹什么。”  他开始拆手上的绷带,“你想听什么。”  “不过,”他一边拆绷带一边笑着说,“不许欺负我。”  白色细绷带被拆下,纤长的双手几乎可称得上完美无瑕,除了——  十指指缝间有手术缝合的疤。  他见我盯着他的手指看,解释道:“我不是从小练钢琴,所以——”他把手放在我的手掌上方,“你看,虽然我比你高一点,但是手指不如你长。”  “所以你为了追求更大的手指跨度,去做了那个手术。”我低声说。  将十指指缝剪开,再缝合,就为了更大的手指跨度,去弹更难的曲子,简直是痴人。  可你是一个小提琴手,你不必如此。  他坐到琴凳上,坐在我身边。  “海顿《老师与学生》。”他说。  我知道他指的是四手联弹。  我游刃有余。  弹的时候还忍不住去看他的侧脸,我们离得极近,我可以看见他纤长的睫毛轻轻扇动。  他那么美,美得纯净。  他突然停下来,转过头的一瞬,薄薄的嘴唇擦上我的嘴唇。  我赶快站起身,仿佛怕自己亵渎了他。  他看了我一会,也站起身,“这样的曲子,对你来说可能太简单。”说罢,他擦完面板和琴弦,松了琴弓,将自己的小提琴与琴弓收回琴盒,又收好琴谱。  “我不耽误你练琴了。”他一圈一圈地缠好绷带,扶上琴房的门把手。  “别走。”我在他身后说,“我想弹那首曲子。”  他打开门,“不了。”  我追上去,却不敢拉他,“陆早秋——”  “我知道你想学钢琴,我教你。”  他回过头,笑了一下,“我不是想学钢琴。我只是,想感觉一下,你的世界。”  “……那为什么要做手术。”  “你在琴房练的一些曲子,我弹不了。”  我语塞。  他转过头,拎着琴盒,朝三号楼外走去。  这是表白。  比“今晚的月色真美”还要明显的表白。  我钟关白,要是这个时候放他走,我他妈就是一个傻`逼。  我在健身房不是白练的。  我快步跑上去,差点很矫情地从他后腰抱他了。  到底没敢。  我绕到他面前,“别走。”  他十分平静,“我今天不想练了。”  “不练。”我说,“去我家吧。”  陆早秋微微蹙起眉。  “咳。”我组织了一下语言,“嗯……在你因为做手术离开学校之前,我可能名声有那么一点……”虽然全院都知道我是个风流死gay,可是怎么也没到炮王的程度吧,“而且我一个零号,也不能把你怎么样,我就是,想跟你待在一起。”  我说了一堆,陆早秋面上表情没有什么变化,“不去。”  “那我们去喝咖啡,要不去吃晚饭吧我突然好饿——”  陆早秋看了我一会,我想他真是好涵养。  “那去吃饭吧。”他说。  我钟关白一向高冷自恋爱装逼,唯独到了陆早秋面前矮半截,就算知道他大概对我也很有那么点意思,我也还是矮半截。  吃饭的时候我居然忍不住跑去给陆早秋拉椅子。  我,一个零号,去给人拉椅子。  我觉得很新奇。  陆早秋不太适应,说:“不用。”  我强行把他塞到高背椅子里,帮他打开方巾铺在他面前。  我离他非常近,但是我半点没有那种被下半身控制的感觉,他那么清新干净,一脸禁欲,还瘦,老子一点欲`望都没有。  但我就是喜欢他,听他拉琴说话,我灵魂可以高`潮八百次。  上牛排的时候,我帮他全部切好,递给他。  上沙拉的时候,我帮他调好酱汁,放在他手边。  上蝴蝶面的时候,我帮他准备好叉子。  上餐后甜点的时候,我帮他切好,旁边摆上甜点专用的勺子。  其他时候,我就眼睛不眨地看着他,对他笑。  陆早秋终于也笑起来。  他说:“我不知道你是这样的。”  我说:“我想给你念诗。”  他笑,“你念。”  我说:“你是黑暗中的一株兰花,彻夜流香。”  他第一次笑出声,“好诗。”  我说:“咳,我还没念完。”  他笑,“洗耳恭听。”  我说:“你是黑暗中的一弯白月,彻夜流光。”  陆早秋继续笑着看我,还微微摇了摇头,似乎很无奈。  我说:“你是黑暗中的一只飞鸟,彻夜——”  我想不到还能接什么了。  他挑眉。  他挑眉的样子真好看。  “彻夜停落在我心中。”我忐忑地看向他。  他不笑了。  “当然,你要是想停在别的地方,我也——”我真是一遇上陆早秋就犯结巴,“我也不能管你。但是,我还是希望你能停在我这里。”  陆早秋的眉宇间泛起清浅的愁意。  我突然发现他的表情永远都是清浅的。  “钟关白。”他认真看着我的眼睛,“我没有办法回应你。”  “因为他?”我问,“那天晚上我说‘你爱他’,你回答‘是’。是因为他?”可是,我后来以为,那个人是我。  钟关白你可真是不能再这么不要脸了。  陆早秋说:“不是。”  他想了一下,仿佛犹豫,过了半晌才轻声道:“他是你。”  一团烟花在我头顶炸开,我伸手把我们桌上的杯碗碟盘全推到一边,然后两手向前撑在桌上,脸靠近他的脸。  我不敢做什么下流举动亵渎他,只能万分诚恳地看着他的眼睛。  我不是在搞笑,只是,我真的太过紧张,我说:“停在我心里吧。”  他没有笑。  我感觉到他也没有下定决心拒绝我,他喜欢我。  一定有什么事,值得他犹豫。  我说:“你是不是觉得我,那个,我是约过,也不太在乎,因为我觉得肉`体真的没那么重要。”  “比起那些事,我更愿意听你拉琴,或者跟你合奏,跟你四手联弹,什么都好。”  “你可能觉得不可信,但是至少给我一个机会。你看我一个零号,就算是个骚零吧,我保证,跟你在一起,你要是不愿意,我什么都不做。我保证不勾`引你。”  陆早秋深深看着我,我似乎从他的眼睛里看到光。  我觉得胜利在望, 继续说服他:“我吧,前段时间跟前任分手了。他,怎么说,嗯,器大活好,但是我——”  陆早秋的脸突然黑了,眼睛里一片幽深,我什么也看不出了。  他拿出钱包去结账了。  我顿时回过神,我没有猪队友,我他妈自己就是自己的猪队友,这种时候提什么前任,还器大活好?我是不是有病。  我肯定有病。  我抢到他前面,不想让他付,结果他拿出一张不知道什么卡,连密码都不用输直接刷完了。然后他回过头,跟我说:“抱歉。”  只留给我一个提着琴盒的背影。  又只留给我一个背影!  我大概要疯了,追上去拉住他,用蛮力把他掰成面对我。  “你不回应没关系。”我狠狠地抓着他的手臂。  他一脸平静地看着我。  “我每天都去找你,我会去你琴房蹲你,跟你吃晚饭,陪你练琴,再送你回家。”  “反正,我也——”我苦笑了一下。  “你就当我炮王从良吧。总之,只想对你做这些。”  他还是一脸平静,似乎只是在等待我废话完毕,似乎只要我一松开他的手臂,他就会转身离开。  “陆早秋。陆首席。”  “我会追到你的——”我狠狠地盯着他。  “毕竟,追一个喜欢自己的人,应该不会太难。”  说完我松手了。  他也真的走了。第四章 Chapter 4  陆早秋的琴房在哪里,实在是一件极容易打听的事。  他归隐江湖一年,江湖却没有别人的传说。  我一大早拎着两份早餐站在他琴房门口等他,陆首席这么精湛的琴技,绝不止天赋而已。  果不其然,他八点没到就来了。  我做小伏低在门边等他开门,他开完门,对门边的我说:“进来吧。”  唉,陆首席就是温柔。  我举起两份早餐,“一边玉米鲔鱼三明治,一边火腿煎蛋三明治,不知道你是不是乳糖不耐,两边都是美式。”  他看了我一会,接过了玉米鲔鱼三明治的那份。  我揶揄:“陆首席这么大早来练琴,居然没吃早饭呀?”  他“嗯”了一声。  我又说:“是知道我会来送早饭啊。”  他看了我一眼,一边给琴弓抹松香,一边说:“嗯。”  我大为惊奇,故意走到他面前,把脸伸过去,“这个,陆首席真是教科书般的被追求姿态。我非常欣慰,觉得胜利就在眼前。”  他说:“你是教科书般的追人姿态。”  我谦虚道:“第一次,不周到之处,还请陆首席见谅。”  他看我一眼,“第一次。”  我谦虚道:“是。以前都是被追的,也算总结了别人失败的经验教训。”  陆早秋没理我,他开始练琴了。  我沉醉地看着他拉琴的样子,沉醉地听着他的琴声。  这一看一听,就不知道过了多久。  他练完一阵,坐到我这边来吃早饭。  他衣袖挽起,可以看见白`皙手臂上的血管。  我说:“你是不是不健身。”  他说:“嗯。”  我说:“要不这样,我带你去健身吧。”这样就好给你看一下我的八块腹肌。  他说:“什么时候。”  我说:“随时都可以,有一家二十四小时的。”  我下午带陆早秋去健身了,还提前带他买了运动衣,咳,紧身款。我告诉他,这是训练♂需要。  咳,我买了同款。两件打折,我跟陆早秋这么说的。  我没想到,我这天没穿那套紧身压力服,还是遇到了罗书北。而且非常尴尬的是,我们是在更衣间遇到的。  还有一件事,我不知道是使局面没那么尴尬,还是更尴尬了——  罗书北带了一个看起来文文弱弱的男伴一起。  我和陆早秋走进去的时候正听见他说:“北,我们一会去逛街好吗。”  罗书北恰好朝门这边看了一眼,脸色变得不太好,他盯着我,嘴上却对男伴说:“我还有事。”  说罢他向我这边走过来。  这个剧情很老套了。  罗书北看了一眼陆早秋,“因为他?”  我去看陆早秋的反应,没想到他,我们的陆首席居然在做盯裆猫。  盯我也就罢了,他居然正好盯了一眼罗书北的裆。  奇耻大辱。  我不想给陆早秋惹麻烦,我说:“音乐学院同学,小提琴手。”  陆早秋声音低沉,“和他男朋友。”  罗书北表情阴沉,“钟关白——”  他的男伴突然跑过来,“北,他就是你说的那个渣男啊。”  我无语,我只盼现在让陆早秋失聪十分钟。  那个男伴上下打量我,“身材蛮可以的哦。”然后他居然在罗书北耳边用我们都能听见的声音说悄悄话,“我们谁比较好,嗯?”  那个百转千回的“嗯?”我算是听明白了。  我说了声“失陪”拖着陆早秋进了一间厕所,余光看见罗书北脸色难看,到底没跟过来。我真的不想跟陆首席在这么个地方谈情说爱,可是另一边那么尬的聊天真的非常影响我刚被陆首席确认的家庭地位的稳固性。  陆早秋比我高一点,在这么狭窄的厕所隔间里,我们两个大男人几乎贴在一起。  “陆首席。”我微微仰头看他,“说话要负责任。”  陆早秋低头亲了我一下。  但是这个吻太快了,我都没来得及回味一下就没了。  我说:“我要念诗。”  陆早秋把舌头伸进来了,我就知道。  他不想让我念诗。  他吻了很久。  但是我觉得他没把我当男人看,他的吻,就算伸了舌头,还纯情得像在吻初恋的初中小男生。  我重重地咬住他的嘴唇,反正是他先亲我的。  我的舌头刮他的上颚,又扫过他的牙齿,直到他薄薄的嘴唇被我又亲又咬弄得红肿鲜艳,我才放过他。  我看着他那样子,真的受不了,你们懂的,作为一个骚零,我说不动手不动手,就像男人说“我就蹭蹭不进去”,到底还是忍不住动他了。  我自己下面硬得发痛,当然还是不敢捉着陆首席玩厕所play。  我的胆量,最多就是伸手摸一下陆首席的下面,看看自己的撩拨水平。  我半是撩拨半是使坏地伸出手——  陆早秋大概没跟我这种小流氓玩过,没有防备被我摸了个正着。  他迅速捉住我的手,脸色难看。  我的手被他捏得发痛,我第一次知道,原来陆早秋力气这么大。  我不敢看陆早秋的眼睛,他下面一团柔软,根本没有硬。  我刚想说话,陆早秋说:“我们出去,我有事跟你说。”  我根本不敢听他要跟我说什么事,我怕他质问我怎么不讲信用,说了不乱搞结果还在他面前耍流氓,还在厕所里,简直坐实了炮王之名。  我说:“我错了我错了我错了——”  陆早秋直接把我拉了出去,拉出健身房塞进出租车里。他力气之大,让我突然觉得,之前我之所以能用蛮力留下陆早秋跟他说话,完全可能是因为,其实他也没那么想走。  他说:“你带了琴房钥匙吗。”  我说:“带了。”  他说:“好。”然后就不说话了,我也不敢说话。  回到学校,走到三号楼的001琴房。  陆早秋说:“弹琴。”  我莫名其妙地坐上琴凳,翻开琴盖,问他:“弹什么。”  他说:“什么都行。”  我想了一下,手指在黑白琴键上动了起来。  我的脑子里一片空白,一片寂静。  我不知道我在弹什么。  忽然这片空白里有了色彩,出现了一个音乐厅,一架三角钢琴,一个模糊的清瘦背影,一把小提琴,一把琴弓,一双缠着白色细绷带的手。  忽然这片寂静中有了声音,出现了钢琴声,小提琴声,心跳声,低沉柔和的嗓音,甚至笑声。  我不知道我在弹什么。  双手只是随着脑子里的画面与声音而动,所有的画面,声音,情绪,心思,全部化成了音符落在指尖。  好像过了很久,又或者只是一瞬。  我的指尖落下最后一个音符,仿佛虚脱一般瘫坐在琴凳上。  转头只见陆早秋拿过笔和空白的五线谱,飞速记录。  我看着他缠着绷带的手不停地动,他纤长的睫毛轻轻煽动,如两只比翼黑蝶。  他记完了。  他抱着那叠纸,说:“名字。”  我看着他,半晌说:“给我笔。”  我在那叠五线谱的预留标题处写上——  《遇见陆早秋》。  陆早秋看着上面那五个字,说:“我跟你说件事。”  我赶在他前面说:“你不喜欢的事,我都不做。”  “我不接受分手。”  “不管你要跟我说什么。我每天都去找你,我会去你琴房蹲你,跟你吃晚饭,陪你练琴,再送你回家。”  陆早秋沉默半晌,说:“我是ED。”  我呆呆地看着他,“啊?”  他说:“Erectile Dysfunction.”  这回我听懂了。第五章 The Final Chapter  我张了张嘴,想说什么,又说不出口。  他看了我一会,说:“器质性的,治不好。”  “所以,这首曲子算你最后送我的。”  陆早秋扬了扬手里的琴谱,嘴角勉强牵起一个清浅的笑容。  “我会练好。”他这么说。  我看着他的笑容,心里骂了句娘哟,你可别笑了,笑得我心都碎了。  我拉过他的手臂,把他拐到我怀里。  “这不是最后一首。”我在他耳边吹气,“我们还会有《追到陆早秋》,《和陆早秋的第一年》,《和陆早秋的第二年》,《和陆早秋的第三年》……”  这个自然数,我可以数到无穷尽,只要陆早秋愿意坐我怀里听。  可我感觉到他想要从我怀里挣脱,这么个高于一八八的长腿首席,我真有点圈不住了,“陆首席,你老实坐我怀里不行么。”  陆首席没有领我的情,转眼我就被他搂在怀里了。  好吧,这样我也挺享受的。  幸好琴房没其他人,要不我觉得一个禁欲大美一怀里搂着个肌肉壮骚零,这画面,可以说是很没眼看了。  我微微仰头,抬眼看他的眼睛,故作轻松地说:“ED就ED,多大个事儿。”  他平静地说:“不是一次两次,是一辈子。”  我叹口气,在他怀里搔首弄姿。  我知道我屁股很翘,这是第一次我坐在男人怀里扭这么厉害,还没有被任何东西顶着。  我不动了。  我乐观地想,嗯,陆首席的怀里,至少不硌人,是吧。  陆早秋无奈地看着我。  我说:“我问你个矫情问题。你为什么喜欢我?”  “不为什么。”他说。  然后他就沉默地继续抱着我。  “咳,”我觉得陆首席可能没什么恋爱经验,“这个时候,你应该也反过来问我这个问题。”  “我不需要安慰。”他说。  我说:“我没想安慰你啊。”我就想吹吹你而已,结果你连这个机会也不给我。  “陆首席,”我说,“要不咱们打个商量。”  陆早秋看着我。  “你偶尔送我一点玩具?”我觑着他的表情小心地说。  我一看陆早秋那个表情就知道他没懂。  算了。  陆首席是正经人,我得跟他说正经话。  我说:“我说一句俗套话吧。陆首席,这个世界上新鲜美好的肉`体太多了,多得就像超市货架上的汽水,罐装的,瓶装的,大号的,小号的,颜色,款式各有不同。但是归根结底也就是汽水,内里不过是糖水打进去二氧化碳,没有营养,千篇一律,没有任何本质区别。”  “我带你去健身,不是想把你变成健身房里诸多肌肉猛男中的一个,我是觉得,我可以跟你一起,培养一些更加健康的生活习惯,也多一些相处的时间。”  “陆早秋,你不需要与他们比较。只有汽水和汽水才会被放在一起比较。没有人会拿着一瓶拉菲,指责它不会喷气泡。”  十八厘米很多。  十八厘米里面,带着真心的,也不算少。  十八厘米里面,带着真心又能够让我灵魂震颤的,一个也没有。  肉`体皮囊最易得到,真心实意也算可贵。  而灵魂伴侣,万中无一。  “我活了二十多年才等到你。”  “陆首席。”我陈词总结,“你可以因为任何原因拒绝我——”  “反正也没用。”  “我说过,我还是会每天都去找你,我会去你琴房蹲你,跟你吃晚饭,陪你练琴,再送你回家。”  陆早秋沉默不语。  我说:“那我开始念诗了。”  “你是——”  我得到了一个吻。  不够劲儿,我加深了这个吻,把陆首席弄得半张脸全是口水,薄唇再次红肿,才心满意足地撤嘴。  陆早秋微微喘着气,我的身体感觉到他胸膛的起伏,“我决定了。”  我说:“当你的决定和我的决定一样的时候,我才会服从你的决定。”  陆早秋有力的长臂圈紧我,“我服从你的决定。”  五年后。  “陆首席。”我为陆早秋系好领结,“琴谱在包里,包和琴盒在玄关,晚上你回来的时候,我会在床上。”  “我会找到一部好电影。”  陆早秋给了我一个吻。  五年了,味道还是那么好。  我隔着衣服从他的锁骨摸到胸膛,再从腹部摸到下`身。  嗯,陆早秋的ED还是没有好。  但是他已经不介意我的抚摸。我告诉他,我爱他身体的每一处。  陆早秋一只手捉住我的手,另一只手摸我的屁股,摸了一会,他居然把他现在过分长的手指隔着我的睡裤往我后面插,一直把我宽松的睡裤塞进去出不来了才抽回手指。  我爽得抱住他的脖子,在他耳边说些淫言浪语。  我以前不敢这样,不过现在嘛——  陆首席也不是个正经人了。  The End  作者有话要说:  喜欢“我”为陆首席念诗,然后得到一个吻~  看着我真挚的双眼!  告诉我!  你只是想看番外而已是不是!  我这种一天就完结的作者,你们不吹一下吗。  emmmmmm…番外等我养养生写。  手指玩具play什么的,新尝试啊。
卧槽纯爱啊为了更大跨度把手指头缝儿切了太tm可怕了
一篇短文居然戳中了我的点,陆首席是真爱啊!!!ed又如何,还是真的soulmate,莫名有种翩翩公子,公子如玉的感觉,好想抱一抱陆首席啊!
一楼莫名戳中我笑点哈哈哈哈哈哈
甜的不得了真的是皮囊易得,相惜难遇
突然觉得我老婆真好呜呜呜
这位大大出品的都质量保证啊每次都看得很舒服
听会长和副会的Soulmate看www结尾的时候还挺有感觉的_(:з」∠)_
就算是一天完结也很有意境,灵魂碰撞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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