四十五十万左右能买什么车车,之前是皇冠,想换一种,适合我十九岁年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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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北方小城贵县,是一个人口只有三十万的小城,离县城不足百里之处有一坐山,名叫莲花山。莲花山高九百八十一米,东西、南北各五十多公里,整个莲花山有山峰九座,因状似莲花而得名,又因山上植被茂盛,常年云雾缭绕,肠道如织,恰似人间仙境又有北方普陀之称。  山上郁葱之间有一座庙宇,叫做普陀庙,庙中有一尊高大的观音像,没人知道普陀庙什么时候建成的,当地的村民只知道它存在了许多年,从祖辈时期就有,庙中僧侣不多,只有一个老和尚。  山之阳有一村庄,叫涯涯村,1916年袁世凯死后北洋军阀形成了几个派系,为了争夺地盘也是纷争不断,不过涯涯村地处偏远,资源贫乏没有人愿意为了这个地方动干戈,所以混乱的局面没有波及到此处。  那年村中有人家三十五户,其中有一户卜姓人家,人口有三,夫妇两个加上一个不悔年龄的儿子,十年前逃难而来,一家人起早贪黑,含辛茹苦,节俭持家,十年后倒也积攒了一些家当。  儿子名叫卜丰,有补充丰盈之意,老两口只有这么一个儿子,从小溺爱,二十多岁了不问世事,大有啃天啃地啃父母到死的意思,父亲看着着急就劝他找点生计,毕竟不能养他一辈子啊,可是卜丰两手一翻,眼睛一闭装作听不见,父亲一气之下得了重病撒手人寰,母亲由于伤心过度不久之后也在郁郁中离世。  没了约束的卜丰整天游手好闲,坐吃等喝,变卖了家里的财产过上了富足的生活,日子过的悠闲自得,然而再厚的家底也搁不住糟蹋,一年之后就连吃饭都成了问题。  卜丰虽然懒惰但脑袋聪明,他想到莲花山上的佛堂供奉着观音,香火不断,贡品不断。放在那里等坏的食物不如自己替神仙享用了,不过贡品只是些瓜果梨桃根本就撑不了多少时候,往往当时灌了一肚子,不久之后就会饿的难受,有一天他实在饿的难受想起了前两天村中刚死了人,兴许林地的新坟上会有吃食。  涯涯村有一个传统,死后为大,供奉的物品毫不吝啬,通常情况下亲人死后,会准备方肉一块、白鸡一只、鲢鱼一条其他若干。  卜丰想到了鸡和肉,口水流了多长,眼中充满光芒,有些事情卜丰还是很注意的,白天去偷肯定不行,发现了会被打死,为避人耳目好不容易盼到了晚上,想着心中的美食,悄悄的摸进了林地。  村外的林地很大,涯涯村几乎从建村以来所有死去的人都埋在这里,据说刚死的是一个不满三十岁的少妇,生前生活的不幸福,丈夫是个病秧子老早的就去见阎王了,留下她孤苦的生活了十几年,好在死后家人没有忘记她,也是进行了厚葬。  夜晚的林地很静,周遭一水的柏树,风吹着树梢被月光照射着,拖出长长的影子,好像巨大的人影在招手一般,地上杂草之间若隐若现的白色纸钱,有些粘连在了湿漉的草上,有些被风吹起飘荡在半空中。  那半空中的纸钱上下飞舞,就像是有人用细线操控着。  望着眼前的一幕,卜丰的腿肚子要转到了前面,寒毛直竖。  “真他娘瘆人”  卜丰虽然胆寒但为了能填饱肚子,还是大着胆子闯了进去,看到林中鼓鼓的坟包,到处撒落的白色纸钱,头皮一阵阵发麻。  沿着撒落的纸钱很快找到了那座新坟,坟头堆砌的不高,上部用一土块压着一沓火纸,坟包的前面是一块崭新的青石碑。  卜丰从一旁绕到前面,也就是石碑的前面,他知道贡品都是放在那里的,当卜丰来到一侧,眼前的景象让他傻呆。  在那石碑的后面有一对鸡蛋大小的绿色荧光,凭空闪烁,好似灯笼一般。  这荧光悬浮于石碑中间,在夜幕的衬托下更显阴森。  “什么玩意儿?”  卜丰感觉不妙,心里发怵,听老人说过,人死后会有黑白无常手提灯笼前来锁魂,这眼前的绿色萤火莫不是那黑白无常的灯笼吧?  真是人该着倒霉,喝凉水都会塞牙,好东西还没吃着就碰上了这玩意,想归想既然已经来了吃不着东西不要紧,最起码要保住性命啊。  于是卜丰扑通一声跪在坟前,使劲的磕头...  不过任凭卜丰如何虔诚的磕头,坟头那边始终没有多余的动静,有的只是类似动物发出的威吓之声。  “该死的,目前的状况已经够糟了,眼下不知道哪里又跑来的畜生”想着,卜丰缓慢抬起头,拿眼偷瞄了一下两个绿色的荧光,荧光之后依稀可以看到一个硕大的影子。  “乖乖,鬼魂还没怎么着呢,这野兽可是不讲情面的畜生啊,如果让它扑过来,别说命没了就连身上的肉都会被吃掉。”  怕什么来什么,只见那硕大的影子抖动了一下,竟然向这边靠近了一点,卜丰来不及反应身体向后迅速的撤了几步,一个没站稳四脚朝天的跌倒了。  就在这时绿色荧光也飞了起来,卜丰大惊连忙用手把头保住,下一刻他感觉到被一个物体撞到,随后剧痛传来。不过人急生智,卜丰不管三七二十一用双腿没命的乱蹬,那撞到自己身上的物体也是被蹬飞。  只听咔嚓一声,类似于骨裂的声音,又是一阵骚乱过后没了动静,卜丰大着胆子爬了过去,定眼一看,有一只大型的黑色野猫躺在石碑前,没了气息,再去查找绿色荧光也是消失不见。  这野猫的体型硕大,粗略估计有五六十斤,黑色的皮毛发出黝黑的光芒,最奇特的还属它那铜铃大小的眼睛,月光的照射下还能看到一丝绿色荧光。  “原来是你这畜生,今天该你倒霉”卜丰扫了一眼带有血迹的石碑,原来刚才情急之下把野猫蹬到了石碑上,这才让它损命。  “一会剥皮烤了你”  然而卜丰只是发发狠话,自然不会真的吃了野猫,听说吃了猫肉死后过不了奈何桥,虽不信,但不知道怎么了就是对猫肉提不起兴趣。  乖乖,这家真富有,这么大的方肉还有那么大的白鸡,够吃几天了。卜丰用衣服兜起方肉和白鸡,看了一眼鲢鱼,说道:“吃不完了,先放过你这条恶鱼。”  这时野猫留在青石碑之上的血迹,闪了一道光,渗入了石碑中,变成了黑色的印记。  卜丰没注意,还以为天空要下雨打闪呢,不过他也纳闷,这星空万里的哪里来电闪,奇怪!还是早些离开这毛骨悚然之地为好。  想罢卜丰带着欢喜向着树林奔去,没跑多远,卜丰感觉身体沉重的很,双腿像是灌了铅,举步难艰,行走困难,难道饿的没力气了,总感觉哪里不对,一时想不起到底哪里出了问题,对了,为什么后背沉甸甸的,且还那么寒凉。  不应该啊,当下六月六刚过,正是大热天不应该感觉到凉意啊?  不自觉的反手向后背摸去,什么东西?  卜丰不自觉一颤,他好像摸到了一只脚...  不可能,肯定饿的出现了幻觉,怎么可能摸到脚呢。  卜丰摇晃了一下脑袋使自己清醒一些,顺便从脚到上打量自己,当视线来到胸膛靠上的位置时,他发现有一双惨白的双手。  那双手毫无血丝,白的就像冬天里的雪。很明显这是一双女人的手,十指纤细,看似柔弱无骨,但感觉起来却是无比阴冷。  “啊...”卜丰想起刚死的少妇,惨白双手、还有摸到的脚,让他一下子没了力气,扑通一声跪倒地上。这时的他肠子都快悔青了,真不该来林地偷祭品的,饿的话再吃些庙中瓜果也能扛过去的,这一下命都没了。  “鬼大侠,鬼姑娘,鬼奶奶...”卜丰一时心急,怎么称呼都忘了。  “你快下来吧,我知道错了...”  后背一个阴郁的声音传来“哦?那你说你哪里错了?”  “我...我不该偷你祭品的”  “咯咯咯...”又是一阵冰冷的笑声传来。  “你倒还有点意思,知道错了就好,惩罚你点什么好呢?”  卜丰一听到惩罚,魂都跑没了,赶忙求饶道:“只要你能饶我性命什么都行。”  身后沉默了几秒钟,卜丰感觉身体轻盈了许多,想必那女鬼已经离开了自己的身子,但是他没有跑,因为他知道跑不掉。  “这样吧,不如以后你每天晚上来陪我聊天。”  听到这里卜丰松了一口气,还好不是卸胳膊卸腿的,只是聊聊天那就简单了,于是大着胆子转过身,发现身后一个身着华丽的女子,双脚离地悬浮于空中。  果然是鬼,和鬼聊天卜丰做梦都想不到,不过此时也没有拒绝的理由,“我答应你,不过要先吃饱了肚子才有力气,所以这...”说着卜丰看了一眼衣服中的祭品。  “只要你答应都是你的,每天我还会再提供你其他的美食。”  卜丰望了一眼那女鬼,眼神中流露出贪婪的神色“我认识你,你就是刚死的张若兰。”  ......  卜丰按照承诺每天晚上都来林地找若兰聊天,若兰为了回报他总是弄些肉食给他吃,虽然不知道什么肉,但是很可口。  有一天莲花山上寺庙中唯一的老和尚下山,碰上了在草窝中熟睡的卜丰,看了一眼卜丰感觉他黑气缭绕有邪祟附身,于是叫醒了他,问最近有没有遇上奇怪的事情。  卜丰不以为然,他和若兰的秘密不想让老和尚知道,于是就谎称,并没有奇怪的事,反倒是老和尚奇怪,自己睡的好好的,为什么要打扰。  不过有一点老和尚说的没错,不知道怎么了,这几天老是感觉浑身乏力,眼皮打架,好像干了好久的重体力活。  老和尚不依不饶,还说,鬼祟贪恋人间阳气,阳气乃炙热刚烈之气,阴间寒冷,鬼祟们通常利用人的弱点来骗取同情,吸取人间阳气用来温暖自身,还问卜丰有没有在死人的面前杀生,一般的鬼祟没有多余的力量现身,只有吸收了刚死之物的阳气之后才能现身。  卜丰想起了那日杀死的大野猫,又感觉到自己绵软无力,好似虚脱一般,赶忙请教老和尚有什么应对法宝。  老和尚告诉他,身体虚弱无力是正常的,被吸取阳气的人都会这样,幸亏发现及时,如果再晚几天那就回天乏力了,又交代了其他的事宜,匆匆离开了。  卜丰一天忐忑,没有心思再去庙中偷食贡品,夜晚诚恐,饿着肚子来到林地,若兰现身出来闲聊,还准备了一些吃食。  老和尚用庙中观音,玉净瓶中的水替他擦了眼睛,一切看得透彻。  这一次他看到的不再是俊俏的脸,而是一张恐怖的难以形容的脸,左边的脸没什么变化,依旧煞白无血丝,另外一半焦烂模糊,颧骨处露出了白骨。  卜丰倒吸了一口凉气,再看若兰手中的肉食,哪里是前几天吃过的美食,分明是一些老鼠、花猫、死鸟,而且有些还生有蛆虫。  原来一切都是幻觉,若兰不知道用了什么障眼法,蒙蔽了自己的眼睛,前几日吃的就是那些东西吗?  他感觉到胃中酸楚,想吐,但是又怕若兰发现了他的反常,强忍着不看若兰。  “若兰啊,初次相遇时你趴在我的身上,我为什么没感觉到呢?你能否再试一次,我想体会一下。”  若兰咯咯一笑阴冷的笑声回荡在林地。  卜丰头皮发麻,好似不是自己的,两腿禁不住的战栗。  突然若兰的躯体化为无数道黑影,飞射到四周,消失在原地,他感觉到后背上一阵阴凉。  看来若兰上当了,卜丰不敢怠慢,按照老和尚吩咐,用手中隐藏的金刚菩提子用力扣住若兰毫无血丝的双手。  若兰发出一声惨叫,卜丰看到若兰的双手升起一阵白雾,恶臭扑鼻,呛得眼睛直流泪。  呲呲...金刚菩提子在若兰的手上,就像是烧红的烙铁烫在皮肤上一样,发出声响。  卜丰不敢回头,拼命的向山上的庙宇而去。
  山路曲折犹如鸡肠,皓月星希,光若皎洁。  莲花山,树木参天,遮云蔽日,虽外月光皎白,怎奈树荫遮挡,视线可及之处不足两步。  卜丰自小长于涯涯村,山上一草一木皆熟知,紧闭双眼亦可找到宇庙,山道两侧藤蔓横生,行于其中不免勾连。  偶感剧痛,料知双腿已划破,但心中明了,大师交代一刻未忘“不要回头,奋力跑,一切皆虚无,心中浩正气”  背后女鬼一刻未消停,时而柔语乞饶,时而恶语相胁,卜丰不管不问,想起大师所说,鬼祟变化多端,一切为了残存,不要信之,用两颗金刚菩提子压住手背,使其施展不了鬼术,奈你不何。  说来也怪,这次背着女鬼,并没有感觉到沉重,反而轻松了不少,几乎没多少重量,金刚菩提子果然法力无边,竟使得女鬼毫无计策。  女鬼见无计可施,狂躁不安,双腿乱蹬。  卜丰感觉腰背剧痛连连,心道,不好,女鬼脚趾指甲黑长,蹬在自己后背,难免撕下血肉,长此以往命不久矣。  就在心念飘忽,右手稍有松动,女鬼抓住时机,抽出了惨白的手臂。  随后一阵惊寒的笑声传来,“卜丰你不识抬举,本想慢慢吸干你的阳气,让你残喘几日,没想你却负我,今天我要吸干你的阳气让你投胎不得。”  卜丰万念俱灰,怨自己心念不坚,让女鬼钻了空隙,此时女鬼又变换千金之力,压在后背,竟使自己动弹不得。扑通一声跪在满是石子的山道,钻心的剧痛让他汗如雨下。绝对不能再放开另一只手,这是他此时想到的唯一对策。  女鬼不给他喘息机会,被释放的白手,黑气升腾,手心之处形成了一个黑色漩涡,看势要把卜丰吸干了才肯罢休。  卜丰感觉到自己的气力被迅速的吸走,身体乏力的厉害,心道撑不了多长时间了,老和尚交代的事也不能办到了。  此地离庙宇还有一里之远,依稀可以闻到飘来的香火味,卜丰的视线开始模糊,身体没了感觉,脑袋时而清醒时而迷糊。  就在这时一段弥音传来“所有一切众生之类。若卵生。若胎生。若湿生。若化生。若有色。若无色。若有想。若无想。若非有想。非无想。我皆令入无余涅盘而灭度之。如是灭度无量无数无边众生...”  卜丰立刻感觉一身轻松,心智也恢复了几分,随即明白有高人相助,看来这条命是捡来了。  女鬼浑身颤抖,想要离开可是被卜丰的左手扣的死死,挣脱不得分毫,卜丰心想你也有害怕的时候?哈哈...高人出手看你还能硬撑几时。  一条金色的闪光出现在头顶,卜丰抬头观望,头顶之处竟有一个状似倒扣的铜碗,极速旋转,金光突现。  “鬼祟,竟然害人性命,今天饶你不得,我将秉承佛法收服于你。”  突然一个身影显现在卜丰的面前,席地而坐,捻动佛珠,口中弥音又起,神魂激荡。  卜丰大喜原是庙中老和尚,幸亏他及时出现,才挽救了性命。  “和尚...不,大师,你怎么来了,真是如来现身及时雨啊。”  老和尚眼皮不抬,大声喝道:“不要出声,心无旁骛,防止鬼祟侵蚀你肉身。”  卜丰不敢怠慢他虽不知怎样才能心无旁骛,但是清空自己的脑袋还能做到,他集中精神,眼睛盯着老和尚锃亮的脑袋发呆,只要发呆就可以了,啊,哈哈...我太聪明了。  头顶倒碗嗡嗡作响,一刹那金光大盛,将卜丰完全罩住。  卜丰感觉到一身的温暖祥和,从来没有过这样的感觉,妙哉。  金光持续了两个呼吸间,骤然停止,倒扣的碗失去了光芒,掉落了下来,老和尚飞身接住。  卜丰心赞他竟然有这样的身段,凭空跳起两丈高,着实不简单。  做完这些老和尚扶起卜丰说道:“你没事吧,我们边走边说。”  卜丰站起身发现身体没什么大碍,只是腰背疼的厉害,“女鬼去哪里了?”  “在我的钵盂里...不过只是暂时的,我们要尽快赶到庙里,让观音收服,才可万事大吉”  两个人在夜幕里快速的向山上的庙宇奔去。  原来老和尚,应该是戒守法师,在庙中等得焦急,左等右等卜丰未到,心想莫非出现了变故,他不敢托大,沿着小道寻找卜丰。没想到真的出了事,还好及时阻止了女鬼的鬼术。  两个人来到庙中,卜丰很熟悉这里,经常来偷食供果,也亏得那些供果充饥,不然早就饿死深山野岭。此时的卜丰看到大庙中的观音,心里虔诚,他明白今天的命是佛祖给的,一定要叩拜一番。  于是扑通一声跪在塑像的面前,叩地有声。  观音像为青铜材质,塑造的惟妙惟肖,慈眉善目,手中托举一玉净瓶,瓶中插有柳枝。  塑像前有一石质供桌,供桌之上瓜果、香炉、木鱼一应具全。  戒守法师来到观音庙中,将钵盂置于供桌中央,口念佛语。  不出一刻,观音手中的玉净瓶,竟然射出一道白光,罩射在钵盂之上,刷的一声消失不见。  戒守法师一屁股坐到地上,口喘粗气。  卜丰问其缘由,戒守法师只是说了句“女鬼已降服,不必多虑,你安全了。”  卜丰不解发问道:“我猜到女鬼被降服,我不是说这件事,为什么大地在晃动。”  “什么?又晃动了,看来九尊莲花要撑不住了。”  卜丰不明白戒守法师话的含义,九尊莲花又是何物。  戒守法师感叹世道不平,妄生冤孽,人世间将不再太平。  卜丰越来越糊涂,戒守法师话藏玄机,看他神情像是大难临头,好像有可怕的事情发生,心里也跟着紧张。  戒守看到卜丰恍惚,宽慰道:“不必紧张,世间一切皆因果,万物相生相克,此起彼伏,会有化解之策,不过能撑几年还要看造化。”  偌大的庙宇只有戒守一人,天色已晚,卜丰不再打算下山,随便找了一处,躺下休息,想着戒守法师的话,视线开始模糊,很快进入了梦乡。  熟睡中的卜丰被一声巨响惊醒,随后地面开始剧烈震动,庙顶的瓦块掉落下来,砰砰作响...  这是怎么了?要地震吗?  还在想发生了什么变故的卜丰被戒守一把拎起,就像拎小鸡子似的扔到门外。  “戒守法师,这是为何?”  戒守法师站上石桌,从观音的手中取下玉净瓶,拿在手里,将里面的水倒在头顶,告诉卜丰,“你速速离开,逃命去吧,我与你有缘,如果此劫数能够安然度过,我再与你相见,如果我圆寂了,请你务必要将此庙重建。”  卜丰大慌,戒守说的话好像是生死离别,赶忙说道:“法师,这究竟是怎么回事,能否告知,如果你真的有一天去往极乐,也留下一点思念。”  戒守转过身,看着卜丰,点了点头说道:“也罢,这世间知道此事的也只剩贫僧一人,再无其他,我现在将事情的原委告知于你,如果有缘不久的将来也许你能助人间一臂之力。”  卜丰感觉事关重大,侧耳倾听,将戒守所说一一记下。  一千年前,五代十国时期,纷争不断,百姓民不聊生,数以万计的生灵化为恶灵,地狱人满为患,恶灵的统领叫魔波旬,由于短时间增加了很多的恶灵,实力大增,他不甘屈居统治地狱,还要统治人间,甚至是小西天和三十三重天。  人间通往地狱的通道有两处,一处在莲花山所在的地方,另一处在西方世界。  莲花山之地恶灵闹得最凶,邪恶势力繁杂,预想冲破屏障侵袭人间,佛祖知道了他的企图,派观音大士前来镇压,观音大士集结了当时九大高僧,与恶灵大战数年,恶灵越战越多,有全面冲破屏障的迹象,最后观音大士用九尊莲花之法将通道永久封闭,九位高僧化为九座山峰永远的留在了此地,也就是现在的莲花山。  近几年军阀割据,混战连连,百姓惨死街头,不是饿死就是冻死、打死,百姓带着冤屈而死,造成了恶灵不断演化,充斥着地狱角落,魔波旬实力又得到了补充,看来他不甘心,现在想要卷土重来,冲破屏障占领人间。  三年前首次出现波动,地面晃动,随后频次越来越高,逐年加剧,现在每天都会发生,特别是近几日,每天都会发生两次,今天已经是第五次了,戒守想成败就在今日了。  观音大士预判到将来会有此劫,原先设置了另外一套阵法,确保百年免于祸患,今天戒守法师就要启用这套阵法,用以暂时镇压恶灵的入侵。  卜丰听完,感觉像在听天书,虽然不知道这阵法管不管用,但是他知道这件事关系到所有的人,也包括自己,他有了一个决定,今天绝对不离开戒守。  “戒守法师,这最后的阵法是什么?你会不会有危险?”  “我命该如此,也是我的使命,我死无憾,只要天下苍生安然,死又何惧。这最后的阵法是...”  话没说完,地面又开始剧烈震动,大庙中的地板鼓起了一个土包,地板碎裂。  戒守法师大叫“不好,恶灵要冲破屏障了,这最后的阵法是九九莲花之阵,需要用世代守护僧人之血启动,所以现在是时候了。”  卜丰知道戒守法师口中“是时候”的含义,意味着他将用生命来启动阵法,不知道观音大士为何用此方法启动九九莲花之阵,佛不都是仁慈的吗,为什么要这样。  想着,卜丰想进入大庙,帮助戒守法师,可是大门被一道屏障阻拦,进去不得。  “你不要想进来了,我已经在大庙的四周布下了降魔咒,防止恶灵外逃,你去吧,记住所有的事情,告知后代誓死保卫。”  说完,戒守法师将玉净瓶至于面前,盘腿而坐,佛珠捻动,空中弥音响起。  就在这时天崩地裂,天空昏暗无光,大庙四周墙壁、窗户金色梵文光芒大显。  庙中戒守,双手合十,口念有声,忽然右手抬起对着自己的天灵盖一掌击下,鲜血四溅,戒守依旧保持着原有的姿势,只不过梵音停止。  鲜血被溅射到观音塑像,白雾升腾,突然砰的一声,爆炸开来,无数道光影闪现,自那爆炸的佛像内飞出了无数的白色莲花,漫天飞舞。  此时大庙内地裂一条缝,成千上百的黑色物质飞出,一刹那莲花射出白色光芒,将其击散,化为乌有。  戒守法师就这么死了吗?卜丰伤心,这个世上除了父母之外,只有他对自己好了,现在也离去了,今后该怎么办?  地面震动的剧烈,大庙庙顶坍塌一碗口大的小洞,有几个黑色物体趁机逃脱。  就在卜丰大惊不好之时,大庙中无数的莲花,两两合并,最终形成九朵散发白色光芒的大型莲花,莲花缓缓下降,围着裂缝形成了一个圆圈,降落地上。  随后一声巨大的声响响起。
  第二天醒来已是中午,卜丰感觉头脑炸裂,发现自己身在涯涯村中的老宅子里。  宅子中空空如也,该卖的不该卖的,已经全卖完...  卜丰想起一些事“我不是在山上的庙宇中吗?怎会来到了家中,一切都是梦吗?”  此时的涯涯村静悄悄的,就连狗叫的声音都没有,太诡异了,按理说这个时候应该是村中最热闹的时候,今天反而静得出奇。  就在这时村口跑来了一个人,这个人卜丰认识,是村中的大黄,卜丰喊住他问其缘由。  大黄停住脚步气喘吁吁的说道:“你还不知道?山上的大庙没了,不知道怎么了一夜之间成了废墟...”  大黄又说了些什么,卜丰全然不知,满脑中浮现的是昨晚的情形,至于自己怎么会出现家中,也全然不知,看来这一切真实的发生了,戒守法师成功了...  卜丰翻出戒守法师给的两颗金刚菩提子紧紧地握在手中。  自此以后卜丰改邪归正,变得勤快异常,村中的人不知道发生了什么,只知道卜丰像是变了一个人,在好心人的帮助下他找到了媳妇,过上了幸福的生活。  莲花山上的庙宇在辛勤的涯涯村人手里得到了重建,焕发了往日的风采,整天前来拜祭的人骆驿不绝。  后来卜丰有了儿子,儿子又有了儿子,等他的孙子也取上了媳妇,带着一个未了的心愿离开了人世。  他的孙子名叫卜庆丰,庆丰结婚不到两年也有了孩子取名伟岸,伟岸长到一岁的时候,他的母亲重病归西,庆丰另娶一房一年后生下了另外一个儿子,取名非凡。  非凡就是我,我就是非凡,我始终不明白为什么我的家族有一个这么高大上的姓“卜”,加上后面的名字却显得普通起来,连起来就是“卜非凡”。  中年男子盯着我,听我说完,没有理会,转身对旁边的制服男说道:“我认为他这是典型的臆想症,可以划归到精神病人的行列。”  “你特么的才是神经病,你全家都是神经病,老子好好的,是你们不懂恶灵的凶险”  很快我就发现,我解恨的话是多么的冲动,多么的无知,他们既然认定了我是神经病,肯定有诸多理由,即使我再狡辩,说的尽管是事实,他们也不会放过我。  特别是我说的“恶灵”一词,换来了他们异样的目光。  “没错,我治疗精神病人几十年了,虽然没治好一人,但是我对他们的症状非常了解,他就是神经病”中年男子非常肯定的对着旁边的制服男说。  制服男点了点头,说了声谢谢,然后靠近了我。  “你说你不是神经病,那好我问你,你在大学里干什么?”  其实这个问题我不想再回答了,他们已经问了不下五遍了,不过眼下的形式对我不利,我还是强忍着怒火说了:“好吧,我再说最后一遍,我是大学里的学生,今年上大一,我的哥哥伟岸可以证明。”  制服男微笑的点头轻轻的说道:“好的,稍后我们会核实,我再问你,你在图书馆的楼顶上干什么,不会是看风景吧?”  “看风景?我倒是想啊,我是去救人的好不,当时情况非常危机,要不是我及时出现,冬燕会有生命危险,你知道恶灵有多厉害吗...”  冬燕全名姜冬燕是我们年级的校花,有好多的男生追求,其中也包括我在内。  “好了,好了不要再说了...”制服男打断了我的说话,不耐烦的问我下一个问题。  我感觉这个制服男才是神经病,问我问题又不让我说完,还气急败坏的样子,完全不是人民警察该有的形象。  “我暂且相信你去救人,不过我第一次见没穿衣服去救人的,这一点你怎么解释?”  那位警察说的我有点不好意思,不过为了证明我的清白,我只好以实相告。  “事情是这样的,姜冬燕是我们学校的校花,有很多人追求,当然我也不例外,可是我那个什么都和我挣的哥哥,抢先了一步,被他搞到手了,你说我能放过吗?”  “追求美好的事物是正常的,这一点我赞同你,接着往下说”  “昨天晚上冬燕突然找到我,说是浑身冷,要我抱抱她,你也知道期待已久的事情,突然摆到了你的面前,会拒绝吗,当然不会,其实当时我很纠结,抱呢还是不抱,如果抱,就会对不起我的哥哥,如果不抱又对不起我的良心,我这个人是个正直的人,强韧着心里的痛楚...”  “没抱?”  “我抱了”  “你抱了?”  “是的,我抱了,她要求的我不好推辞,可是你猜怎么着,她上来抱我也就算了,还要脱我衣服,这让我受不了”  “然后你就让她脱了你衣服?”警察不相信的看着我。  “我没有。”  “你没有?那你的衣服哪里去了?”  “是我自己脱的。”  警察像看一位强奸犯一样的看着我,让我很不舒服,感觉有必要澄清一下,于是我接着说:“我本着治病救人,送佛送上天的想法,没等她给我脱,我就全脱了...”  “好了,没必要再说了,事情已经很明了了,你这叫强奸未遂。”  “警察叔叔,你这么说就不对了,你都没听我说完,就这么下结论,是不是太草率了,难道你要把我当成窦娥吗?更何况有人跑到你的房间里让你强奸吗?”  警察无奈的摇头“你接着说。”  “很快我就发现事情不对,冬燕是一个温柔的好女孩,怎么可能做出出格的事情,绝对不可能,理智战胜了欲望,经过我的仔细观察发现她不是她自己了,而是变了一个人...”  “变了一个人?怎么个变法?”警察不解的问。  “怎么说呢,外表是姜冬燕,内在换了一个人?”  “什么意思?把话说清楚。”  “我感觉她被恶灵附体了,我当时没有多想,只想着帮助她,她可能发现了我知道她有所不同,然后夺门而逃,我就在后面追,一直追到图书馆的楼顶。”  “你就这么没穿衣服追的?”  “是的,事发突然来不及穿衣服,救人要紧。”  我知道警察先生心里想的什么,如果我大半夜看到一个光着屁股追逐一个美女的男人,我也会认为那个人不是色狼就是神经病,不过确实当时我没什么办法,只好那么做了。  “好,还有一个事情我再向你核实一下,图书馆值班的王老师是怎么晕过去的?”  “这个我不清楚,也有可能是看到我的雄姿,吓晕了。”  图书馆的王老师已经快六十多岁了,我们经常亲切的称呼她为王阿姨,她晕倒了我还真感觉到意外,平常把书弄坏了的时候,她一嗓子能让全校的人听见,胆子小的能被她吓晕。  警察口袋中掏出了一个东西,不解的问我“最后一个问题,你拿着这玩意干什么,是想袭击谁吗?”  我看到警察手中的物品确实是我的,一月前从小商品城买的,虽然价格便宜,但非常好,不愧是民间作坊出品,功能就是强,是个电击器,这个电击器,前部有电击圈,照明用的手电,后面还有一个打火机,酒起子,壁纸刀等等,据说还能防水,功能强大。  “警察同志你冤枉我了,这个东西不是袭击谁用的,驱逐恶灵用的,如果用刀不管用,只会对本体造成伤害,说白了恶灵就是能量体,用电击的方法最有效,对本体伤害不大还能将体内的恶灵赶出或者打散,实属猎鬼界的良品。”  警察摇着头起身,向外走去,估计是再也不想听我说下去了。  “年轻人好好在这里治病,病好了少看些恐怖片,希望你早日康复,成为一个国家有用的人。”  他这是什么意思,难道就把我扔在这里了吗?不行啊,冬燕还没摆脱恶灵呢,我怎会坐视不管。  “哎,你等等,把我放出去,冬燕有危险...”  警察没有理我,打开门走了出去,在门口跟门外的人说话。  “卜非凡,男,十九岁,就读于江城理工大学,有臆想症,也有暴力倾向,被鉴定为精神病患者,建议住院治疗....其哥哥卜伟岸,三日前发现有精神疾病被送入江城精神病院,现住203房间...”  后面说的就听不见了,妈蛋你们才是神经病,你们全家都是神经病,老子没问题。  嗯?哥哥也在这所医院中吗?而且就住在203房间,这个消息对于我来说是个好消息,因为他失踪三天了今天终于有了消息,我的心里还是蛮高兴的。  我和伟岸虽然是同父异母的兄弟,但是感情相当的好,三天前传说有人在大学城附近的文化路发现了怪事,他只身一人前往那里降妖除魔,还夸下海口说手到擒来,结果一去就是两天,没一点消息,原来他也来到了医院。  不行,要离开这个鬼地方才行。观察了一下四周,发现并没有可用之物,如果有也用不上,因为我的胸膛,头、手、脚全被固定死了,想要挣脱比登天还难。  这一下坏了,冬燕不知道怎么样了,再过些时日恶灵不除,她将有危险...  吱嘎...  房门打开一道缝,一个人影探头探脑的往里面张望,看她的着装应该是医院中的护士。  这护士身材偏瘦(不过该大的地方一点都不小),面容白皙,眼神中透**光,有种可以控制一切的气息。  护士查看了一番,见没有其他人,推着一个小车子走了进来,顺势关上了门。  这护士有点古怪,来打针干嘛偷偷摸摸的,我的第一个想法便是这个人不是护士。  “你就是非凡?”  听到有人叫我非凡我还是挺高兴的,特别是在美女的口中说出,顿时感觉伟大了不少。  不过这个时候我不能承认我的真实姓名,这点防范意识还是有的。  “我不是非凡。”  “你不是?骗鬼呢,病历卡上明明写着”  病床还有病历卡,这一点我忘了,我只好狡辩道:“刚才那个叫非凡的家伙被抬走了,我刚进来,病历卡还没更换。”  “既然是这样就算了吧,本想放他走的,我再到其他地方找找”  什么?要放我走。  “唉...你别走,开个玩笑,我是非凡,如假包换。”  “不勉强?”  “一点也不勉强”  护士走过来,解开了固定身体的装置。  “有人安排我放你出去,换上这件衣服从后门走。”说着护士从小车的下部拿出了一包东西扔给我。  有人让她放我走,这句话什么意思,难道是我哥吗?  我感谢了几句之后匆匆的离开了,临走时没忘要了她的电话号码。
  还有一个小插曲,在我下病床的时候,那位护士发现了我后背上的胎记。  她惊讶的问我,后背上的伤疤是怎么回事,我告诉她小时候爬树树枝子划的,她半信半疑,不过还是点头走了。  事后我对此事很自责,我这个人一向在美女的面前很诚实,那一天却撒了谎,不是我不愿意说实话,而是父亲交代过家族的秘密不要告诉他人。  如果父亲还在的话,我相信他绝对不会允许我说出去的。  从病房中走出,我感觉一身的轻松,被当成神经病的感觉真的很不爽。  整个医院乱哄哄的,有好多的不正常人类住在这里。  这时我想起了同样被当成神经病的哥哥还在这家医院中,又想起我和冬燕做的事情,我感觉有必要澄清一下,于是顺着走廊,一路走到楼梯来到了二楼,找到了那间203病房。  203病房外神神秘秘的站着一个人,四下张望,好像有不轨的企图,那个人也发现了我,神秘的凑到我的耳边,小声的说道:“我看到鬼了...”  “大白天见鬼,你没事吧?”随后我就感觉到自己很不对,神经病院里当然是些不正常的人。  “那鬼浑身冒火,可怕啊”  “那,怎么看你没有害怕的样子?”  “我当然不怕,因为我是阎王。”  真是浪费时间,我没有再理会他走进了203病房,看到哥哥躺在病床上,状况和刚才的我差不多,同样被固定住了全身,哥哥好厉害,这种姿势下我一个小时都待不了,他却在这里三天了,厉害啊。  伟岸看到我走进来,眼中闪烁着泪花。  “你小子怎么才来,快快快...放开我。”  我感觉有必要先把事情说明白,再放开他,如果现在放开,我相信不等我说完,就会迎来一顿胖揍。  “伟岸啊,你现在是神经病,重点观察对象,现在不是很好吗,饭来张口衣来伸手,还有人伺候你”  “找死吧,我有没有病你还不知道,躺在这里确实有人伺候,但是你知道拉尿在床上什么感觉吗?臭小子别废话,赶紧的。”  他不说我还没注意,确实闻到了淡淡的臭味。不过我没有理他,继续说道:“哥哥,我恋爱了。”  “好事啊,能有人看上你,也不错。”  “我恋爱的这个人你认识,不会反对吧?”  “你恋不恋爱我反对个屁啊,高兴还来不急呢。”  “你不反对?即使是你认识的人?”  “不反对”  没想到哥哥这么理解人,和他女朋友干出那样的事他都不反对,看来是我多虑了。  “哥哥,还有一个事,我要给你说”  “你怎么那么多事,说吧。”  “姜冬燕被恶灵附身了...”  伟岸的身子一颤,说道:“她怎么会被附身,几级?”  自从我和哥哥知道了人世间有恶灵的存在之后,就对恶灵的能量等级进行了分类,按照能量大小分为1-7级,一级恶灵只是游荡在人间的野鬼,残存的意识极小,对人的危害不大,三级以上才被称为恶灵,恶灵能侵入人体控制思想。五级以上被称为幽冥,侵入姜冬燕的很有可能只有三级。  “具体怎么附体的我也不知道,可以肯定的一点是,恶灵等级不高只有三级。”  紧绷神经的伟岸,放松了一下,“还好,不是太高,我们现在就去救她。”  我解开了哥哥的束带,商定好他先回宿舍换身衣服,我直接到姜冬燕的家里救她。  想到空着手去她家里不合适,毕竟有了昨天晚上的一出,她的父亲可能对我产生厌恶的情绪,带点东西去,显得重视,到了之后先认错,兴许他们能原谅我。  从医院的后门走出,绕了一个圈,来到医院门口转角的小卖部,看了一眼里面的商品,真他妈贵,不过想到第一次见岳父岳母,心里还有点小激动。  等我选好商品后,随即意识到犯了一个错误,于是我怯声的说:“老板,你这是黑店,东西那么贵,能不能不要了。”  老板鄙夷的看着我,鼻子里哼出一声:“你这种人我见多了,没钱却总是冒充大尾巴狼,不买都给老娘放回去。”  我一听心里来气,你特么的一个大老爷们称自己老娘,要脸不,要不是我的衣服落在宿舍,还能赖你钱不成?我刚想和她理论,就听到一个天使的声音:“我来帮他付”  说话的人和天使扯不上边,甚至长得有点像恶魔,不过人家替我付钱,客套话还是有的。  “大叔,你戴的耳机不错,从哪里买的。”  那位大叔一怔。  “小伙子,看清楚了这可不是耳机。”  我仔细的一看,他的头顶光的发亮,只有耳朵两边还有些头发,不仔细看还真以为是耳机,这个大叔太有喜感了。  “那怎么好意思让你破费,要不再多给五十块钱让我打个车。”  大叔一愣转而一笑,拍着我的肩膀说:“哈哈,我给你一百块让你打车,不过你要和我聊聊。”  一百块,不是小数目,对于我这个穷学生来说,天文数字了,姜冬燕离危险期还有一段时间,倒是不着急,看来这位大叔是位空巢老人寂寞的很,花钱找人聊天。  大叔带着我来到附近的一个小公园,找了一处长椅,把手中的礼品放到了一边坐了下来。  “大叔,你是什么人,为什么对我这么好。”  “我叫秃鹫,你可以叫我维修师。”  秃鹫,这个名字倒是和他的形象很贴切,我只是不明白一个维修师找我能有什么事,修理的事我也不会啊。  “哈哈,小伙子不要紧张,我没有恶意,我只是想问一下,你有没有兴趣和我一起共事?”  听到他的话一时不知道怎么回答,天上掉馅饼的事,哪里会让我碰上,我第一反应是遇上骗子了。这个年头找工作比找媳妇还难,找到了工作,就等于找到了媳妇,特别是应届毕业生更难,没经验、没背景的,而我这个大一的学生更是难上加难了,难道他是人贩子不成?  秃鹫可能看出了我的担忧,缓缓的说道:“你从医院里出来,是我帮的忙,怎么?还不放心吗?”  我想起了漂亮的小护士,倒是挺惹人爱的。  “那个小护士,是你的人?”  秃鹫点了点头,满意一笑。  “看来你也不是那么笨嘛?不单这样,以后警察也不会再找你麻烦,怎么样有兴趣吗?”  他还有这么大的能量,在警察局那边都能说上话,我表示怀疑,不想再和他谈下去,于是拿起地上的礼品准备走。  可是我发现无论如何努力都迈不动腿,这是怎么了?恶灵附身,不可能啊,记得父亲告诉我和哥哥,我们身上有印记,而且脖子里还挂着祖上传下来的金刚菩提子,恶灵是不会侵入躯体,这究竟怎么了?  我转过头看见医院中的那个小护士,一只手伸着,五指张开,眼中的光芒更盛,原来是她搞的鬼。  早就听说过世界上有一种人,他们会有特殊的能力,凭借意念可以操纵事物,不过这种人少得可怜,知道的早就成为了研究机构的标本,没想到在小小的江城还能见到。  这个秃鹫能有这样的手下,看来确实不简单。  “巫云,不得无理,他想走就让他走,早晚会来找我们。”  那个叫巫云的放下手臂,我感觉到又恢复了行动能力,不过当时我只想离开那里,赶紧找到姜冬燕,转身离开了,身后秃鹫又说了几句,其中两句我记得比较清楚,一句是“我们是一个秘密组织”,第二句是一个人名“魔波旬”。  至于他说的什么狗屁秘密组织我没放在心上,倒是那个人名如雷贯耳,小时候爷爷给我讲过多次,我的父亲也不止一次的提起,没想到在这个世界上还有其他人知道这个名字。以后再会会他,看看他还知道些什么。  姜冬燕的家住在江城的西江区,西江区有一个住宅区,叫铭流府邸,里面住的非富即贵,名副其实的富人区,成排的别墅一字排开,那气势,吓破了我穷人的小胆。  本来不知道姜冬燕的家里很有钱,看她平常的打扮也就是普通工薪阶层的儿女,在伟岸追求她的时候,我们两个悄悄地尾随过,自然就找到了这里,后来伟岸和她熟悉了才知道她的父亲是某银行的高管,年薪千万,住的别墅也不是普通的,其他人购买的是联排别墅,她家的却是独门独院,上下有三层,加上地下一层的车库,足有四层。  来到门外,见到院子里的大门没有上锁,就走了进去,进楼的大门紧锁着,我小心翼翼的敲了敲门,没有回应,于是大着胆子又用力的敲了敲,还是没有任何动静,我心里犯起了嘀咕,怎么没人答应呢?不会是有什么变故吧。  我的脑中有一个不好的想法,姜冬燕被接回家后,恶灵未除,是不是把她的家人都害了,这岳父岳母的还没见面呢,你们可不要死啊。  就在我胡思乱想的时候,一只手从后面伸了过来,我猛地一回头发现是伟岸。  “你怎么走路没声音啊?”  伟岸没有理我,伸出的手,按在一个按钮上面。  叮咚...  卧槽,是门铃,这个门竟然有门铃。  伟岸鄙视的看我,口中挤出一句话,差点把我气晕。  “刘姥姥进大观园,没世面,别墅那么大,你敲门当然听不见”话说完,一把抢过我手中礼品,“还不错替我想着买礼品。”  刚想和伟岸来上几句,这时门开了,一只大手拎住我的衣领把我拽了进去。
  还没反应过来,我已经被丢到了绵软的沙发上,姜冬燕的父亲恶狠狠的盯着我,仿佛眼中烧起火来。  姜冬燕的父亲叫姜斌,一身肥肉,脸圆嘟嘟的还有点可爱,小鼻子上顶着一副眼镜,耳朵大而下垂,令我想到了弥勒佛。  今天姜斌穿着花纹睡衣,脸色微红,可能喝了酒。  想起了昨晚之事,不敢看他,眼睛看向真皮沙发的扶手,不自觉的说道:“乖乖,这沙发真皮的吧,老值钱了。”  伟岸不明白发生了什么,赶忙说道:“伯父,我们来看望姜冬燕的,没必要动刀动枪的吧。”  姜斌注意到失态,啪的一声,将手中的菜刀拍到茶几上。  我和伟岸同时一哆嗦。这姜斌是银行的高管,平常斯文,若不是遇到紧急情况断然不会这样。  也就是这时楼上传来了咚咚咚的砸门声。  声音很大,即便在偌大的别墅内也是听得真切。其实不用说我也能猜得到,这个砸门的人肯定就是姜冬燕。  姜斌微微抬头,又低下头,双手捂住脸,叹了一口气,“作孽啊”  过了好一会儿他才逐渐的恢复了正常,“你就是卜非凡吧?警察已经将事情的经过告诉我了,不过你不要担心,我不怨你”  伟岸不明缘由的看着我,身体不由自主的一哆嗦,想到已经打好了预防针,不怕他不认帐。  “伯父,刚才你拿着菜刀做什么?家里招贼了吗?”  姜斌摘下眼镜揉了揉微红的双眼,有气无力的说道:“招贼?如果那么简单就好了,我宁愿损失点家产,也不愿意看到这样...我只是想给她做口饭吃。”  原来是这样,我还以为用来对付我的。  我看了一眼墙上挂的钟表,留给我们的时间已经不多了。  “伯父,我问你,你相信这个世界上有鬼吗?”  伟岸在一旁挤眉弄眼,手舞足蹈。  其实说出这句话,我也比较后悔,人家是银行高管又受过高等教育,那些稀奇古怪的东西他自然不会相信,不过事已至此也容不得他不信了。  我和伟岸也做好了准备,只要他反对就会第一时间扑上去将他制服,毕竟救人要紧。看着姜斌那巨大的体型,我还真有点力不从心的感觉,到时候只能拼了。  然而就在我思考之时,姜斌开口道:“我信,如果说以前不信,现在信了...”  事情有点出乎我们预料,一时间我和伟岸竟然不知道如何开口了。  姜斌缓了缓继续说:“现在冬燕不知道怎么了,好像变了一个人,我感觉绝对不是正常因素造成的,所以你说的事情我信。”  伟岸来到姜斌的对面和我坐在一起,说道:“伯父,既然你信就好办了,世界上确实有一些残存意识的能量体游荡在我们的周围,只是我们看不见,这些能量体能够改变正常人的思维,做出一些举止不同寻常的事情,我们称之为附体,能量体的能量有强有弱,能够附体的能量强一些,这些通常叫恶灵。”  姜斌瞪大了眼睛,惊讶的望着伟岸,“你是说冬燕被附体了?”  伟岸在姜斌的面前卖弄了一番,看后者的表情彻底的相信了,我也是长舒了一口气,其实我们两个知道的也就这么多。  姜斌看待我们的眼神都变了,像是抓住了救命稻草,同时也有一种怀疑的神色。  有些事情知道是一回事,能不能解决又是另一回事,两个矛头小子真的能帮助自己的女儿吗?  “冬燕只是受到三级恶灵的侵蚀,不要紧,只要尽快将恶灵驱除体外就可以了。”  姜斌带上眼镜“这么简单?”  我不想别人把我们的工作想得太简单,毕竟有些时候还是要拿性命去拼的:“要说简单也简单,要说难也难,不过我们和冬燕是同学,会尽力的。事后给个千儿八百的就行了,给多了我们也不要。”  伟岸狠狠的看了我一眼拿出了钵盂,要了一些水加在里面,又从脖子上取下了那枚金刚菩提子,放在里面。  姜斌不明白问道:“这是做什么?”  伟岸没有抬头,专心的做事,一边做一边说“这叫净水钵盂,将恶灵驱除体外之后喝下这水,就可以保证近一段时间内恶灵不敢再来骚扰。”  等伟岸做完了该做的事情之后,两手一摊,高兴的说道:“大功告成。”  我感觉这件事情还是由伟岸去完成的比较好,姜斌也没有反对,估计还在为昨天晚上的事耿耿于怀。  伟岸也不推脱,问姜斌要了冬燕房门的钥匙,手里拿着家伙,顺着楼梯,噔噔的一溜烟跑上了二楼。  留下我陪着姜斌,姜斌不放心站起身,眼睛直勾勾的盯着楼梯的尽头。  咚咚咚的砸门声,在伟岸上到二楼之后戛然而止,随后伴随着开门声和关门声,我们知道伟岸已经进入了冬燕的房间。  冬燕也是我喜欢的女神,她的安危同样牵动着我的神经,不自然的随着姜斌的视线一同望向楼上。  只听见啊的一声...  我和姜斌身体同时一震。  这个声音并不是冬燕发出的,是伟岸,不明事理的我刚想冲上去,就听见了开门关门的声音,随后伟岸连跌带撞的跑下了楼梯,满脸通红的说不出话来。  姜斌紧张,看到伟岸的样子更加紧张,赶忙问怎么了。  这不是哥哥的风格啊,平常他为人正派,富有正义感,比我的胆子大,今天怎么怂了,那好吧只有我亲自出马了?  刚走出两步,伟岸拉住我,说道:“不行,你不能去”我就纳闷了,你办不成的事,又不让我去,什么意思啊?  救人心切,我甩开他的手,大步的冲向楼梯...  这段楼梯不是很高,大约十四五级台阶,用高贵的木材制成,台阶一侧的扶手,不知道什么材质,只感觉摸在上面有点滑,还有点凉,另外一侧是贴着壁纸的墙,强上镶嵌着壁画,大多数是油画。  我每上一个台阶,都会传来咯吱的声响,此时此刻,有点瘆得慌,按理说姜斌的房子建造的坚固,楼梯不应该发出这样的声响,可是为什么,每一台阶都会有。  感觉到比较奇怪,又小心翼翼的上了一层,同时那个咯吱的声响再次传来,这次我是用心听的,注意那声响从哪里发出。  我发现这个声音并不是在楼梯上发出的,而是在我的头顶上的二楼。  当我行至楼梯中间,从我的右侧,一个物体掉落了下来,咣当一声砸在楼梯上,又伴随着一连串的声音。  本来我的神经就高度紧张,这一下差点吓瘫,抱住一侧的扶手,才让身体稳定下来,我顺着楼梯往下看,发现伟岸和姜斌也看着我,在他们的脚下是一张滑落的油画,油画上画的不是别人,正是我的女神姜冬燕。  不过有点奇怪,那张壁画上的人物,总感觉哪里不对,只是想不出变化在哪里,它又为何会从墙壁上掉落。  我给楼下的两个人打了个手势,表示没事,继续往上走。  咯吱的声音,始终没有停止,即使我短暂的停留,也没有意想的停止。  原来并不是我每上一个台阶才有,而是有节奏的响起,时间的间隔和我上楼梯的速度几乎一样,所以我才误认为是踩楼梯造成的。  那个声音,很像指甲挠在木板上发出的。  我猜测姜冬燕会不会在抓门,至于是不是如此,只能等到了她的房间才能知晓。  终于来到二楼,怀着无比激动的心情我拿出了钥匙,打开了那扇门。  房间打开的一刻,一股奇异的香气,扑面而来。  这股香气混杂着多种气味,其他的只不过被掩盖了。  凭借我敏锐的观察力和机敏的嗅觉,发现包含的气味不下三种。  其中的一种是香气,这种香气比较独特,源自一种名贵的香水,正是冬燕经常使用的香水。  另外一种气味是凉气,这种凉气不同于天气那种凉,而是恶灵出没时的那种寒毛直竖的凉。  第三种比较特别,恶灵特有的气味,有点像硫磺的味道,形容的贴切一点就是臭鸡蛋的味道。  通过这三种气味的分析,毫无疑问冬燕确实被恶灵附身了。  让我不明白的是,哥哥为什么会大叫一声呢,想到这里,我在门后的墙壁上发现了灯的开关,想都没想打开了灯。  啊...  我也不自觉的叫了一声,原来伟岸是这么叫的,难怪他会这样。  只见姜冬燕直挺挺的站在房子的中间,用一双惊恐的眼睛看着我,她的旁边是一张铺有HelloKitty床单的大床,已经乱的不成样子。  四面的墙壁刷成了粉色,小女生喜欢的颜色。  在我的脚下,是伟岸走时落下的电击器和紫铜钵盂,钵盂中的净水撒了一地,流到了冬燕的脚下,但是没有沾染。  这些东西当然不会让我感到惊讶,失声惊叫。  让我感到惊讶的是,冬燕她一丝不挂,绝妙的身材,凹凸有致的线条,让我血脉喷张,不自觉的就叫了一声。  怪不得伟岸不让我进来了,原来冬燕没穿衣服。  我迅速的从地上捡起电击器,准备下手工作,不过很快我就发现了问题,握在手中的电击器,竟然不知道电哪里,我相信哥哥也不知道。  她浑身光溜溜的,无从下手啊。一下让我犯了难,如何是好,这样的事情我还是第一次遇到。  当然从捕猎恶灵开始我和伟岸只干过一次。也就是说只对付过一只恶灵,还是误打误撞的发现了电对恶灵的作用。  突然房间内的电灯开始闪烁,姜冬燕的身体忽隐忽现,脸色有点发青。  这就说明,恶灵对冬燕的控制加强了,恶灵惧怕电力,在完全控制人体之后会干扰电力的传输,到那时电击器也派不上用场。  千钧一发之际我想到了一个好点子,来硬的不行那就来软的。我为想到了这个好点子而自豪和骄傲,也就是我能在关键时刻临危不乱,脑洞大开。  “我不知道你是谁,也不知道你有什么目的,我想你也不愿意附着人身,这样吧我们聊一聊,有什么心愿,我尽量满足你。”  冬燕听完,身体退后了两步,眼皮一翻,露出了白眼珠。  “这就是你不对了,你知道这样吓不到我,还是乖乖的和我谈谈,不然的话让你魂飞魄散。”  看着那美丽的曲线,我的身体有点生理变化,为了掩饰尴尬,我坐到了那张充满少女芬芳的床上,同时也为了让对方看出我的诚意。  不过下一个动作令我没想到。  完全是出于本能。  我抓起了床上的一个物体,不自觉的就放到了鼻子上闻了闻,不闻责罢,一闻更加激发了我男士荷尔蒙的分泌。  我靠,我怎么能拿起人家的内衣,而且还陶醉的闻一闻...
  天雷滚滚,我可以对天发誓,绝对不是有意识的,当时我是惭愧的,同时又为内心有个变态而自责,恨不得找个缝隙钻进去。  为了掩饰龌龊之感和彰显我大男子气概,将那件内衣扔到了床上,“嗯,全是你恶灵的味道。”  姜冬燕一怔,随后口中发出一声冷笑。  这种笑声,令我很不自在,就像是被人揭了短,将自己的短处完全暴露在众人的目光中一样。  “你们男人都一副德行,表面上一副谦谦君子的模样,实际上都是人面兽心...”  我不知道如何回答,只好说:“我知道这个世界上,有很多的坏人,大多数是男人,不过我不赞同你的观点,不能一概而全,也是有好男人存在的,比如你的面前就有一位,如果我想让你魂飞魄散,你还能在这里和我说话吗?所以赶紧说出你的心愿,我替你完成,否则的话别怪我不客气了。”  帮她完成心愿我也是有目的的,第一我不知道如何在冬燕的身体上使用电击器,也就不能将她体内的恶灵驱离,第二我寄希望于这个恶灵在我帮她完成了心愿之后,能够主动离开,也是两全其美之策。  说完我两手向后一撑,鬼使神差的触碰到一件软绵绵的物体,无意识的拿了起来,看了一眼,卧槽,怎么又是一件内衣,而且还是bra,粉红色的。  姜冬燕看到我的举动,美丽的小脸,明显的抽搐了一下。  闪烁的电灯停止了闪烁,冬燕的表情也由紧张和恐惧转变的平和,她绕开净水,向我走了过来。  那身材绝对是这世上最标致的了,比那些岛国动作片中的女主不知道要强百倍,最可气的是那两抹红晕,就像是一对眼睛直勾勾的盯着我。  我只感觉到,两眼就像是被使了魔咒,锁定在她的躯体之上,动弹不得。  冬燕扭动着身躯,来到我的旁边,坐了下来,床体微微一震。  我的脑袋一片空白,能和女神坐在一起是我做大的梦想,没想到今天真的做到了,而且还是如此之近,如此之荒唐,一个一丝不挂的冬燕。  理智告诉我,这个时候绝对不能想入非非,冬燕的身体里还有一个恶灵存在。  强大的意志战胜了我内心的邪恶。  不对,是她的上半身太美丽,引发了我内的邪恶,我强忍着不看上半身,视线往下转移。  一撮小胡子,有些滑稽,不好,我感觉到血气上涌,那犹抱琵琶半遮面的下半身更加的让我不能自持...  “你看够了吗?”冬燕轻蔑的说。  我情不自禁的向上瞄了一眼。  这是第一次和女神靠得这么近,脸上的汗毛口都看得一清二楚,可是她的脸,竟然有种轻浮的表情,让我想起了楼梯上掉落的壁画。  “没...没看够,不...不...我没看...”  冬燕无奈一笑,缓缓而谈...  由于当时心潮澎湃,记住的东西有限,一些细节性的东西记不清了,只记得附身冬燕的恶灵说她是活在上世纪三十年代,家中贫苦十五岁就被卖到香春苑,有一个薄情郎想要为她赎身,结果后来发现是骗局,而且在把她骗出去之后,丧尽天良的杀了她,她生前最大的心愿是有个正人君子能真心实意的给她说声“我爱你”,以后还说了些什么就不记得了。  其实她的身世我不怎么关心,只是有一点不明白。按道理来说人死后残存的意识会封存在另外一个空间,也就是我们常说的地狱,很少见恶灵能够突破屏障,闯出来,这也是这么多年我和哥哥只降服了一只恶灵的原因。  一个三级恶灵哪里来的能量从地狱中跑出来,这里面是否还有鲜为人知的秘密。  我忽然想到祖爷爷和戒守法师,用九九莲花阵法封印地狱之门时跑出了一些恶灵,难道是那时候出来的?  很快我就否定了这个想法,附身冬燕的恶灵是上世纪三十年代死亡的,而祖爷爷莲花上的遭遇应该在上世纪一二十年代。中间相隔了十几年,不可能是那时跑出来的。  那么这就形成了一个疑问,她是如何跑出来的,而且还附上了姜冬燕的身?  我决定试探一下。  “你的心愿我可以帮你完成,不过我有一个问题想问你,你是怎么从地狱中出来的?另外为什么要附身到冬燕的身上?”  我感觉这个问题很平常,平常到就像喝凉水。  不过我错误的低估了这个问题给附身冬燕的恶灵带来的震撼。可以说她惊恐的要死。  发青的脸,扭曲成一团,身体哆嗦的不成样子。  胸前的两只雪白的小兔子随着身体的颤抖,不停的震颤。  我靠,不要这样吧,我是青壮年耶...  她在怕什么?我猜到她不会告诉我答案于是说道:“算了,还有一个问题,你听没听说过一个叫卜庆丰的人?”  冬燕点点头又摇摇头,搞得我云里雾里,知道就是知道,不知道就是不知道,看来事情没这么简单,她可能听说过,但是迫于某种压力不敢说。  值得欣慰的是,她的表情还是给了我少量的信息。  现在就要帮她完成心愿,让冬燕恢复正常。  我抬起头,郑重其事的看着她的脸,一本正经的连我自己都害怕,面对自己心中的女神,说出那三个字,很难为情,即便现在掌控她思想的是一个恶灵,也够让我忐忑了,更何况是一个让我血脉喷张的场景。  终于在我强大意识支配下说出了那三个字。  “来一炮?”  说出这三个字,冬燕愣住了,不单是她,就连我自己都愣住了。  我怎么能说出这三个字?  丢人丢大了...  不过我也是久经沙场的老手,自圆其说难不倒我。  “不要误会,你知道肉体之爱也是爱,所以这句话,完全表达了我爱你的本质,你不会介意吧?”  冬燕缓和了几分,脸上露出了满意的笑容。  “我知道,谢谢你,你有些与众不同,和那些人摸狗样的人不一样,敢于表达内心真实的想法,我很喜欢,我还有最后一个请求,能不能抱着我,对我说声我爱你”  我没有反对,站起身,她也站起身我们两个抱在一起。  她的头靠在我的肩膀上,就像一只温柔的小绵羊,手指在她丝滑的头发上划过,我想起了一句广告词“纵享丝滑”。  我完全将她当成了姜冬燕,说出了那句一直想对女神说的话:“我爱你。”  这句话完全发自肺腑,充满了对世界、对人间、对冬燕所有的爱。  我知道过了今晚,一切的是非,也许她不再记得,但是曾经拥有过就是最真实的。  听到这三个字,冬燕的身体一震,开始变得抽搐...  头顶上的电灯也随着她身体的节奏,忽明忽暗,我知道这是恶灵要突破冬燕身体,破体而出的结果。  冬燕抬起头,七股黑气从五官中流出升起,在头顶上汇集。  逐渐的冬燕的身体越来越沉,仿佛抽干了她的气力一般。  我只好紧紧的将她抱住,不让冰冷的地板,接触她的皮肤。  汇聚的黑气在空中形成了一个人形的实质,有点飘渺...  但是可以看出那精致的轮廓。  这个轮廓是美丽的,竟然和冬燕不相上下...  不过轮廓显得很痛苦,仿佛要告诉我什么...  终于经历了一番挣扎以后,我听清了她想说的话,没有直接说出,而是从我的脑中浮现。  “我受到诅咒,离开人体将不能存活,你记住他快来了...”  声音越来越微弱,到最后的消失。  我在脑中大声的喊“谁给你下的诅咒,又是谁快要来了”  然而一切的努力化为泡影,那团黑气,极速的扭曲,变形。  眨眼间没了形状...  轰...  黑气从空中炸开,变成了无数燃烧着的红点,直至消失不见。  我将冬燕紧紧的抱在怀里,眼睁睁的看着事情的发生。  恶灵就这么消失了,一丝残存的意识也随着爆炸烟消云散。  爆炸形成的气流,将窗帘鼓噪,瞬间又归于平静。  我知道恶灵消失了,冬燕安全了,但是留给我太多的疑问,萦绕着我,使我久久不能平静。  砰...  身后传来一声巨响。  我的脚下一滑,抱着冬燕倒了下去。  随后死一般的宁静,静到让我有些害怕。  我努力的转过头,发现姜斌和伟岸已经破门而入,一脸茫然的盯着我。  确切的说是盯着我和冬燕我们两个。  以后的事情可能大家都猜到了,我的脸上着实的挨了他们几巴掌,才算平息了此事。  没想到我的哥哥伟岸同志,兼我的同学,打我打的最狠,总共扇了我两巴掌。口中念念有词的说道:“这第一巴掌是昨天晚上的,第二巴掌是今天的。”  我感觉冤枉,站起身无地自容的走下了楼梯。  此事告一段落,伟岸对我有些成见,我不怪他,毕竟我们两个是亲兄弟,兄弟如手足,女人如衣服,我怎么会为了衣服和哥哥反目呢,绝对不会。  不过,漂亮的衣服例外。  我知道哥哥的心里埋藏着一个炸弹,他现在表面上对我没什么变化,可是我能感觉得到,他一直将那件事的错归结到我的身上,我何尝不认为是我的错呢?
  离开了姜冬燕的家,伟岸走在前面,我跟在他的身后,感觉自己就像犯了错事的小朋友,跟在家长的背后,反省自己的错误。  过了一会,我终于意识到了自己的错误,我错就错在没有及时出手追求姜冬燕,想到这里,心里的愧疚感烟消云散。  不自觉的哼起了小曲,“想为你做件事,让你更快乐的事,好在你的心中,埋下我的名字。求时间趁著你不注意的时候,悄悄地把这种子酿成果实...”  正在我唱的起劲,伟岸突然停下了脚步,转过头,一脸正经的对我说:“非凡,我知道你也喜欢冬燕,如果你愿意可以去追求她。”  天哪,这是伟岸说出的话吗?这是一个哥哥该说的话吗?我被他的话震惊了。  他什么意思?难道说他要放弃冬燕吗?还是说他想让着我这个弟弟。  我这个人就是看不惯这种动不动就施舍别人的人,于是义正言辞的说:“真的吗?我还有机会?”  伟岸转过身继续往前走,小声的说:“其实我们已经分手了...”  他的这句话无疑是对我最大的鼓励,此时的心情就像买双色球中了五百万,激动的难以言表。  “伟岸啊,你还是人不是人,你都分手了还看见了她那样,以后我们相处的时候多尴尬。”  “觉得尴尬就不追求了,这还不简单。”  伟岸说的我竟然无言以对。  ......  刚过午夜的街头宁静异常,斑斓的城市,清冷的街头,霓虹闪烁的灯箱。  这一切告诉我不对劲。  这不是回宿舍的路,伟岸这是将我带到哪里去?  很快我就注意到,这条路比较熟悉,就是大学不远处的文化路,想起前两天伟岸到文化路捉恶灵的,此时来到这里是不是他还有没完成的工作。  想着想着我们来到一个十字路口,路上几乎没什么车辆,只有路灯一闪闪的,咯噔的响。  伟岸没有停下来,径直走到了十字路口的正中间。  在他站的位置有一个图案,这个图案不知道用什么颜料画成的,呈暗红色,中间位置是一个七星图案,外面一个圆圈。  伟岸开口道:“你有没有种感觉,这个图案似曾相识。”  我也感觉这个图案好像在哪里见过,只是一时想不起来。  “你还记得你十岁那年画的那个图案吗?”  十岁那年发生的事,就算是死也不敢忘记,经过伟岸的提醒我终于想起来了。  “你是说这个图案,和我画的那个一样?难道有人在干那样的事情。”  “不错,你只说对了一半,这个图案虽然和你画的那个很像,不过也有不一样的地方。”  是啊,这个问题我也发现了,想起当年的情景,至今还让我头皮发麻,这个图案确实不太一样,我画的那个有两个圆圈,而面前的这个只有一个,那就是说明少了一道工序。  伟岸接着说:“这少了一个圆圈,性质就完全不一样了。”  性质不一样?什么不一样,我赶忙问。  伟岸没有理我,转身来到另外一个地方,这个地方是路口拐角的墙,墙面粉刷过多次,一层覆盖着一层,有几处还能看出红色的印记。  我疑惑的问“这红色的印记是什么?不会是血迹吧?”  伟岸没好气的说:“你家的血迹这个样子啊,这是另外一个图案,不过用的颜料和刚才的那个不一样,也不是同一个人完成的。”  “你怎么知道?”  “我当然知道,因为那天我看着那个人画上去的...”  他说“那个人”的时候,眼睛迷离,脸上的表情很不自然。  伟岸那天经历了什么,他没有告诉我,当然也没时间说,我开玩笑的说:“你说的那人不会是个美女吧?”  “不会,我怎么会败在一个女人手里...不对,什么也没发生。”  “欲盖弥彰啊,啊,哈哈...伟大的哥哥被一个女人打败了,还想瞒着我吗?”  “其实也没什么,那个人和我们是同行,她比我早来一步,我是让着她的。”  “我不信,那你后来怎么去的神经病院?”  这一次伟岸没有理我,从地上捡起一个小石头,在刚粉刷过的墙上乱刮。  墙上的印记也越来越清晰,不到一会儿的工夫,整个图案呈现在我们的面前。  这个图案和路中间的那个有本质的区别,中间不再是七星图,是五星图,五星的每一角用红线连在一起形成了一个圆形。  我不解的问伟岸,这个图又是干什么的?  伟岸想了一下也摇头。  这就奇怪了,在一个地方相隔不到二十米远的地方,出现了两个图形,第一个图形和我十岁时画的那个很像,但又不同。  回想起十岁那年,在家里没事干,翻腾父亲的藏品,发现了一本手写的书籍,其中一页上画着一个图形叫“七星唤鬼图”觉得好玩在院子里画了一个,最后引来了麻烦。  路中间的这个图和七星唤鬼图很像,但是少了外围的一个圆圈。  那么少了那个圆圈之后会有什么样的后果呢?  墙上的那张图又代表着什么意思,它们之间存在着什么样的联系呢?  听哥哥说是一个同行画上去的,那么只有一种可能,用来降服恶灵的。  我突然有一个想法,路中间的图形用来召唤恶灵,墙上的图案用来对付恶灵,是不是有这么一种可能,这两种图案是同一个人画的,一方面召唤出恶灵,打听想知道的秘密,紧着接再用墙上的图来收服?  我把这个想法告诉了伟岸,伟岸不同意我的观点,他指着墙上几处白色的斑点问我,这又作何解释。  我用手指抠了一下那白点,放在嘴里品尝了一下,咸的。  没等我说出来,伟岸就说:“是不是盐?”  确实是盐,既然是盐我的观点是不成立的。  那么只剩下最后一种可能,有人在路中间画上类似“七星唤鬼图”用以召唤恶灵,被其他的同行发现了,又在墙上画上了一副降服恶灵的图,还用盐弹攻击了那个恶灵...  这一切的一切为了什么,我感觉脑袋快爆了,催促伟岸赶紧回去吧,伟岸没有反对,见再待下去也没有什么线索了,转身给我说了句“我们走吧”。  走出两步的距离,当啷一声,我的脚下踢到一个东西,我弯腰拾起来一看是一个弹壳。  这个地方怎么会有弹壳,在我们国家命令禁止的,有谁会明目张胆的用枪。  伟岸接过弹壳握在手中没说什么,大步流星的走了。
  经历了姜冬燕恶灵附身的事件后,我和伟岸一个月的时间没有见过她,虽然很想她但始终没有鼓起勇气去见一面,不是我不敢,而是面对心中的女神我惶恐,今年的我已经十九岁了之所以能考上大学最大的梦想还是能够在大学里谈一场轰轰烈烈的恋爱。  伟岸上学比较晚,和我同一年上学,从小学到高中再到大学我们都在同一个班,只不过他学习比我好,在老师的眼里是那种品学兼优的学生,而我就没那么幸运了,在老师的心里我也有一个称号建校以来最顽皮的学生,所以我的成绩一直是垫底的。我相信如果国家不实行九年义务教育我连初中都考不上,自然高中更是考不上的,不过我的父亲希望我能成才,通过走后门找关系的硬是把我塞进了高中。  对于所有学生来说,进入了高中就相当于迈进了地狱,整天学海无涯苦作舟,而我幸运了不少那些书本和老师完全困不住我,最后所有的老师都达成了无文的协议,谁都不管我让我自生自灭,最可气的还是我的班主任,他发下毒誓如果我能考上大学就当着全班同学的面吃屎。  我那爆脾气,当时一听就来了气,侮辱人也不来这样的,一气之下变得更不学习了,时间很快就到了高三的下学期,学子们都为了那个举国欢腾的日子奋战,我还是一如既往的睡觉,伟岸找到我给我说了一句话让我也加入了奋战的行列。  “你就不想在大学中谈一场轰轰烈烈的恋爱吗?”  还是我的哥哥最了解我,总能透过表象抓住事情的本质,如果给我谈那些理想啊、抱负、未来什么的我肯定不会眨眼皮,可是一说到女人我就来劲了,于是经过四个月的学习我还是如愿的考上了大学,伟岸为了和我在一起和我报了江城理工大学。  当我考上大学的时候班主任的脸都绿了,我也没忘他当时的承诺,给他写了一封信,内容的大体意思是我原谅他了,不用吃屎了。  来到大学唯一一个心动的女生就是姜冬燕,只是没想到我的哥哥伟岸同志下手比我快,率先向姜冬燕发起了攻势,那时候我明白了道貌岸然的伟岸原来也想谈恋爱啊,没办法谁让我下手慢呢。  从冬燕家中离开的时候伟岸说的那些话,又让我重燃了希望之火,也就是说我也可以追求她了,只不过女神在我心中的位置比喜马拉雅山还高,比九寨沟的河水还清澈,比安吉丽娜朱莉还美,当见到那些漂亮的女生的时候我心中的想法最多的是,要不要来一炮,可是当见到姜冬燕第一眼的时候,我就想到了,我们两个手牵手在校园中漫步,她挽着我的手臂走进婚姻殿堂,我搀着挺着大肚子的她在公园中散步,在产房外焦急等待宝宝降生的那刻,还有晚年了她笑我老眼昏花我笑她牙齿掉光。  也许这才是真正的爱情,自从冬燕和伟岸好了之后,我满脑子的是她和伟岸重复我幻想的那些场面,我在一旁孤苦伶仃的看,这才是人世间最痛苦的事。  还好伟岸同志及时的退出了,谢谢伟大的伟岸同志。  ......  江城理工大学的管理者知道了我那天晚上的丰功伟绩,非常不舍得开除了我们,把我们赶出了学校,临走时还装模做样的给我们说“真给学校丢脸”,我始终不明白我们给学校丢了脸还是给那些管理层丢了脸。  看着斑斓的城市熙攘的人群我问伟岸被学校开除了后悔吗?伟岸告诉我后悔又怎么样,事情已经发生了也不能让时间倒流不是?  我们两个背着大包小包卷着铺盖卷漫无目的的走在大街上,就像是逃难的难民,大人们拉紧了孩子,大姑娘捂严了裙子,最可气的是老太太这样的强者都躲着我们,这个世界有点糟心。  不过这些我当然不在意了,在路上给伟岸讲着那天我在神经病院遇到的秃鹫,心想着也许他那里有住的地方,我有小护士的电话,可是不知道怎么了打了多次都无人接通,不知不觉的我们两个就来到了医院门口。  望着茫茫的人群,匆匆忙忙,陌生的城市中举目无亲哪里才是我们的驻足之地?我不免对将来的生活担忧起来,不单因为没有住的地方,最可怕的还是我们的积蓄所剩不多,这没住的地方可以可是没了饭吃只能等死。  人群骆驿不绝只有我们两个是驻步停留的,就像是鱼群中脱离群体的两个另类。  我们两个终于在神经病院门口停了下来。神经病院的建筑像上世纪三四十年代的产物,一共有两层,医院门口有一堆硕大的石头,一堵院墙将石头和医院隔离开来,院墙内有一棵巨大的槐树越过院墙将阳光阻挡,树荫罩在石头上,石头经过多年的磨砺已经发出淡淡的油光。  这块石头很奇怪,布满了岁月磨砺的伤痕,上面有些坑洞,一看就是人为所致,石头就在医院门口的路上,阻挡了一半的街道,我心里纳闷公路局修路的时候为什么没有把石头起走,放在这里多碍事啊。  石头很大,有一处较为平坦,离地面也就四十公分的样子正好留给人们落脚休息,坐在上面的只有一个老头和匆忙的人群形成极大反差,他的手指泛黄,张嘴闭嘴间露出几颗发黑的牙齿,一会儿的工夫已经吸了三根。  他可能发觉我们在看他,闭着眼睛冲着我们嘿嘿一笑,呲出了他那发黑的牙齿,吓得我一哆嗦。老头吸烟的功力非同一般,看他那黑黑的牙齿就知道不是一朝一夕就能炼成的。在我心中有一种莫名的厌恶感油然而生。  我和伟岸也吸烟只不过我们很克制自己,一天也就是几颗的量(不克制没办法,穷学生抽不起)  看他那样有点像刚从神经病院里跑出来的。  “老东西,刚跑出来吧?”  老头深吸了一口浓烟,享受的吐出烟圈,悠然自得的说:“两位小哥不要拿我这个瞎老头子开涮了,我只是出来散个步。”  经他这么一说我才注意到他的眼窝深陷,眼皮褶皱丛生,后面好像有一个黑洞。  我向四周看了一眼,发觉他的旁边没有别人。顿时感觉有些不好意思,人家一个老人又是个盲人,我还骂人家老东西。  “这个...”  老头可能知道我们比较尴尬,豁然的说道“小哥,没关系的,我本来就是个老头子了,你叫我老东西也没错,其实我确实很老了早该和我的那些工友们见面了。”老头说着拍了拍旁边的石头让我和伟岸坐上去。  “老爷爷,你怎么知道我们两个是男的,你又看不见...”  伟岸在一旁捅了捅我小声的说:“打人不打脸,揭人不揭疤,你怎么哪壶开提哪壶?”伟岸这个人是正人君子,做事掌握分寸,而我就没那么个心思了。  “哈哈,不碍事不碍事,我的眼睛没了又不是你们造成的,不要自责,再说我虽然是个瞎子,但是其他的还算正常,我也不想道德绑架的那一套,你们就把我当成正常人就行...不瞒你们说我十九岁就没了眼睛,已经习惯了黑暗的生活,耳朵也练得相当的好,这大街上走的人光听脚步声我就能分辨出是男是女,是胖是瘦,是高是矮,我的生活全靠这双耳朵,你们是男的我还能分辨的出。”  “原来是这样,不过你为什么自己一个人来这里,岂不是很危险?”  “危险,我害怕什么危险啊,我已经是黄土埋到脖子的人了,还怕危险吗?”  “那,我能问你一个问题吗?你的眼睛应该不是先天的吧,为什么会没了眼睛?”  老头掏出一颗烟用手中的烟头点燃,说道:“这个说来话长了,全都是拜它所赐啊。”老头说着摸了一下屁股下的石头。  “拜他所赐?”伟岸失声叫道。  我知道伟岸想的什么,一块石头怎么会和他的眼睛关联起来  “你们是外来的吧?”  “是的,我们是大学生,家乡不在这里。”  “难怪你们不知道,当地人都知道这块石头是龙石,邪性的很,当年就是应为年少气盛没有听老人的话我的眼睛才没的,还有我那些工友...”
  老头说的话很奇怪,一块大石头和他的眼睛有什么关系,又和他的工友什么关系?  虽然世间有很多离奇的事件无法解释,可是老头说的这些有点牵强附会了。本来我们到医院门口寻找秃鹫的,现在电话打不通也找不到他,只好坐在石头上听老头讲故事。  老头又点燃了一支烟,慢慢的说开了。  江城从秦始皇大统一设郡开始,一直叫落龙城,相传上古时期在这个地方生活着一个部族,依附兵主战神蚩尤而生,逐鹿之战时蚩尤被炎黄联军打败,蚩尤战死,天空炸裂掉落一物,化为长形巨石,状似长龙,人们都相信那是天上的龙落了下来,于是就有了落龙城一说,后来随着时间的推移沧海桑田巨变,将大部分的巨石掩埋地下,只剩下一处裸露在外。  再后来,皇上称自己为真龙天子,落龙城又是一个落龙的地方,不吉利于是改名叫江城。  在江城流传着一个说法,龙石乃天上的真龙所化,不能对其开凿,开凿者将惹祸上身,不得好死,多少年来当地的居民都信奉着这个传说,从来都不敢对龙石怎么样。  1939年日本鬼子占领了江城,对江城内的设施进行了改造,以便适应以战养战的策略,他们还在江城里修建了医院,也就是现在的江城精神病院。  修建医院时日本人抓了一些当地人进行施工,一开始工程进行的还算顺利,可就在要修建医院外的道路时出了问题,因为那里有龙石,当地人都不敢动它,由于当地人的坚持,日本人也没有强迫他们,于是就找了军队上的工兵对其进行爆破。  就在工兵进行打洞准备爆破的时候,突然打洞的钻头断裂飞了出来,当场就打死了一个日本兵。日本人也没当回事只认为是一场事故,所以还是按照事先准备好的安置了炸药。  第一次爆破是不成功的,因为那些炸药压根就没响,日本人做事比较严谨炸药没响出乎他们的预料,有两个日本兵上前查看拉出了那些炸药,可是当拉出的那一刻炸药爆炸了,两个日本兵也炸成了粉末。  石头没炸成死了三个日本兵,当时是一件轰动全城的大事,城里的人们纷纷议论那是真龙显灵了,要把炸龙石的那些日本兵全都杀死,日本人实行了言论封锁只要涉嫌传播的统统抓进牢房,城里的人也不敢议论了。  日本人在医院的周围拉起了警戒线不允许其他人靠近,至于炸没炸龙石大家都不知道。  经过了几个月的施工,医院建好了,开院的时候大家都去看,其实大家并不关心医院建设的怎么样,只是好奇龙石还在不在,结果大家一看龙石还好好的放在那里并没有炸过的痕迹,那路当然也只有其他路段的一半宽。  所有的人心里都在想,日本鬼子再厉害也比不过那天上的龙厉害啊,有些大胆的还在家里祭拜起龙石来。  也许所有的人都认为这件事情就到此结束了,事实上事情并没有完,听在保安团任事的一个大头兵说,后来参与破坏龙石的那些日本人一个一个的接连死去,死的状况都是惨不忍睹,脸上都残留着惊恐的表情。他们的死状都有一个共同的特点,心脏没了,是被什么东西硬生生的扯了出来。  参与爆破的有十个日本兵,最后都以相同的方式被害。在国人的心中“十”是一个比较吉祥的数字,没想到在日本人那里成了可怕的数字。  这件事全城的人都知道了,只是没说,大家的心里有一杆秤,日本人在江城丧尽天良,干尽了坏事,心都成黑的了,这是神仙显灵把他们的心挖出来喂狗了,活该,应该把他们都弄死。  还听说日本人专门组建了一个调查团,调查整件事情的来龙去脉,一开始他们把调查的方向放到了地下党和刺杀队上,但是调查了几个月都没有结果,最后封存了档案不了了之。  再后来日本人投降了,那一年老头也出生了,取名叫胜利,又过了十九年,胜利长成了一个大小伙子,响应号召加入了那个发奋图强的年代。他也光荣的成为了建筑施工队的一员。  加入施工队干的第一件事就是修路,修路修的那一条就是当年日本鬼子要修的那条,由于胜利从小生长在江城,对龙石的传说也听说过,但从小受到的教育就是从来就没有救世主也不靠神仙皇帝,所以一切牛鬼蛇神都是扯淡。  施工队的成员大都来自外地,只有胜利一个是土生土长的当地人,那个时候只有他对江城的地理比较熟悉,于是在施工队中也受到了前所未有的重视。  胜利是一个积极向上的人,凡事不甘落后,冲在头里,清除龙石的工作自当也会冲在前面,当然这件事不能告诉家里人。  在一个艳阳高照的日子里施工队开始向着龙石进发,周围的人也是投来异样的目光,当得知施工队是冲着龙石去的时候,人们的心中不免为他们担忧起来,然而那个年代,有些事情也是不方便说的。  来到龙石的位置,胜利让其他人离的远一些,虽然他不信鬼神,但还是做了一些准备,一切妥当后,胜利一手拿凿子一手拿锤头,准备对龙石开凿破洞。  当他举起锤子准备开第一凿的时候,天空突然飘来了厚重的黑云,将江城全部笼罩在其中,瞬间就变得像午夜一般。  这黑云来的突然,一些胆子小的虽然没听说过龙石的传说,但是看到这突如而来的黑天都吓得不轻,这是得罪一方神明了吧?工友们开始议论。  在工友中有一个叫二子的人,从小学过几年的易经八卦,小手一掐顿时就吓得面如土灰,耷拉着脑袋像是心里有什么话要说,胜利心里着急问二子“你有屁快放,少在这里搬神弄鬼”  二子稳定了一下情绪说道:“这天象异常,又有黑狗相伴,想必大凶,我看我们今天还是先撤吧。”  此时周围有一些市民聚集,在远处围观指指点点,虽然听不清他们在说什么,但大体意思胜利也猜得到。  为了打消工友们的顾虑,胜利大着胆子大喊了一声:“有什么好怕的,我们都是无产阶级战士,害怕牛鬼蛇神吗?”说着胜利奋力的举起了手中的锤头重重的砸了下去。  咔嚓  天空中一声惊雷炸响,在闪电的照射下一切变得狰狞。  凿子击打的声音和雷声几乎同时响起,这次的击打力量着实不小,凿子打在石头上火星四溅,不过被闪电盖了过去。  也许是用力太猛,溅起的小石碎片就像是长了眼睛般迸进了胜利的眼睛里。胜利觉得眼睛就像是火烧一样,疼的满地打滚,在工友们的帮助下把他送进了医院,医生帮他取出了眼中的异物。  起先医生认为只要把异物取出再清洗干净就无大碍了,可是胜利在医院中一待就是半个月,还是睁不开眼睛,医生也不知道怎么回事。各项指标检查都正常。  在这半个月里可苦了胜利,眼睛疼的让他无法入眠,整日整夜的哀嚎,有时还会出现幻觉,在幻觉里他看到了一个怪物,那个怪物眼睛犹如红灯,大如牛眼,两行红色的液体从那眼睛中滴落,就像是鲜红的血液,在幻象中还有那些工友们,工友们看起来很紧张围在胜利的周围,那只怪物大嘴一张,一口一个的将工友吞噬。  胜利和工友们在一起的时间不长,但同为年轻人平时共同的话语比较多,感情也甚好。  很奇怪,自从胜利住进了医院之后工友们一次也没来过,只有自己的父母在一旁悉心照料。  胜利感觉最对不起的还是他的父母,自从住院以来不单自己睡不着觉,父母也跟着受罪。  胜利问父母工程进行的怎么样了?工友们是不是将龙石清除了?  母亲听到胜利的问话很反常,支支吾吾的不知道说什么好,听母亲说话的语气显得很紧张,到底是怎么了,母亲担心自己的病情也在情理之中,可是自己问的问题很平常,母亲为什么紧张?而且竟然还哭了起来。  “不让你动龙石,你为什么不听啊,我的儿啊...”  父亲没有说什么,叹了一口长气起身离开了。  胜利感觉事情蹊跷,想到了小时候经常听老人们说的那个传说,不自觉的冷汗直冒,莫不是真的应验了?  胜利不信,那些只是传说,世间根本就没有妖魔鬼怪,自己所想的绝对不会是真的。  可是,可是工友们为什么没来看自己,难道是工期比较忙吗?  又过了一个星期,胜利虽有疑问,但始终没有再问自己的父母,他躺在病床上整日和疼痛作斗争,然而越是抗争眼睛越是疼的无法忍受,他试过很多的办法,想让自己忘记还有眼睛,不过他的眼睛却不想让他忘记。  这期间来过很多专家还有大学的教授,都对胜利的症状没有任何办法,他们都感觉到奇怪,胜利的眼睛没有任何异样,也没有发炎的地方,为什么疼的难以忍受呢,而且还看不见东西。有些人提出了一个设想会不会是胜利装的。  胜利能听见他们的谈话,懒得和他们解释,他担心的是母亲的身体,因为他经常听到她在一旁偷偷的抹眼泪,虽然动作很轻,但是不知道怎么了自从他的眼睛不好开始,耳朵变得灵敏起来,母亲和父亲年龄比较大了,真担心他们因为自己会得一场重病。  果不其然不久之后母亲也病倒了。
  痛苦中胜利在医院待了一个月,医院见他没有什么病症,建议他回家休养。  那个年代对社会充满了爱,对进行的伟大事业也都想尽一份力,谁都不想拖祖国建设的后腿,就这样胜利收拾好东西回家休养了。  胜利心里清楚自己的眼睛绝对不是随随便随便就疼痛的,起因是眼里飞进了龙石的石头碎片,但是他想破了脑袋也不明白这其中的缘由。  回到家后的第二天,有几个人找上门说是调查凶杀案的,胜利不明白调查凶杀案的找自己干什么,况且自己住院一个月什么事也不知道啊,不过后来的事情就让他有些惊恐了。  在警察的口中得知,胜利住院之后的第二天二子在宿舍中被害了。  二子不是本地人,在江城中也没认识几个人,平常待人和善没和谁红过脸,就是这么一个老实本分的人谁要害他啊。  胜利一听非常震惊,问警察二子是怎么被害的,凶手抓住了吗?  工友们大都来自外地,住在单位的宿舍内,宿舍里面的人不少,如果二子被害了肯定会有人发现的。  不过听警察说凶手没抓到。  二子死的状况很可怕,脸上的五官扭曲在一起,显得非常惊恐,好像生前见到了非常可怕的事情,最奇怪的是二子不是被利器所害,在他的胸口有一个拳头大小的洞,那个洞直接洞穿胸膛而过。  心脏不见了。  是什么样的变态杀手要将工友杀死,还要把他的心脏拿走?胜利想起了老人们的传言,当年日本人也是那样死的,可是日本鬼子是坏人,心变黑了才被神明取走,自己的工友万万不是恶人。  警察也不明白,是什么厉害的东西能把一个人的心脏活生生的扯出来,绝对不是一般人所为,应该是一个武功高强的练家子,不过这个世界上真的有这样的高手吗?  很快警察就排除了这个假设,那个伤口不是人为的,那么不是人为的又是什么动物呢?  前些年江城郊外包括附近的山上掀起了一阵打野兽的热潮,哪里还有什么野兽。  听和二子同宿舍的人说,二子回到宿舍后一直魂不守舍,像是知道有什么不好的事情发生,舍友见他恍惚认为他可能是累了,于是才到水房打水,没想到回来后却发现二子已经死了。  二子学过算命的事情胜利是知道的,一直没有向外传,自然也不会告诉警察,他肯定是预感到了什么才表现出那样的状态。  在二子死后的第二天又有一个工友遇害,死状和前一个一样都是心脏没了。  紧着接第三天、第四天...又有工友死去,而且死法都是一样。  这时在江城人们的心中泛起了波澜,大家都议论那是龙石显威了,要把触犯神明的人赶紧杀绝,警察当然是不信的,但是他们经过调查了解死的这些人确实都是那天和胜利一同前去清除龙石的人。  和胜利一同清除龙石的人一共有十一个,在十天的时间内全部以相同的方式被害,正好和当年死亡的日本人数量相同,当年日本人为了修路清除龙石死了十个人,如今胜利他们也是相同理由同样也有十个人死于非命,难道这其中只是巧合吗?  十一个人有十个人已经离奇死亡,只剩下一个眼睛如火烧的胜利,胜利接下来会是那第十一个吗?  其实在胜利的心里他不怕死,早就万念俱灰,现在的他被疼痛折磨的生不如死,早就想结束了自己的生命去另外一边和他的工友们相见,只是可怜了自己的母亲,为了照顾自己一病不起虽然没什么大碍,但终归还没有尽到孝道他又怎么甘心去死。  事情的一切归于平静,胜利的眼睛始终没有转好的迹象,也没有自己想象的那样去和他的工友们相见,这其中发生了什么胜利当然不知,他所希望的是能尽快的好起来。  眼睛不好之后,耳朵变得灵敏起来,有一日夜深人静的时候胜利依稀听见有哭泣的声音。  这个声音胜利熟悉,正是自己的母亲。  母亲的身体没什么大碍,经过几日的调养已经可以下地活动,胜利为了不让母亲担心,谎称自己的眼睛好多了,不再疼了,暗地里咬牙坚持。  现在听到了母亲的哭声,他感觉很对不起她。这辈子最对不起的就是从小含辛茹苦把他抚养长大的母亲。  不知道怎么了他总感觉母亲有所隐瞒,在医院中问起工程上的事她就支支吾吾有所推脱,为了不让自己担心,可以理解,但是胜利总感觉这不是全部。  于是他就从床上下来,摸索着走到门口,把耳朵贴到门上竖起耳朵认真的倾听。  那个哭声确实是母亲的无疑,可是为什么还有说话的声音,难道因为母亲伤心过度,精神上出现了问题?  在胜利的眼中母亲是一个坚强的存在,父亲在机械厂上班经常外出,是坚强的母亲撑起了照顾家庭抚养孩子的重任,再大的困在她面前都能撑起来,她绝对不会精神上出现问题。  不过家中只有自己和母亲两个人,父亲为了能够照顾自己改上夜班要明天早上才能回来,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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