找一本小说,现代,一男一女是找搭档 孟鹤堂,记得一段内容是他们去了山里面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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乔金平的表姐在这里住了一段时间,婆婆开始到处张罗着她的婚姻大事,自从丈夫死于工厂一次事故,蕊蕊便在也没有考虑过再嫁的事情,婆婆只有蕊蕊她妈这一个姐姐,现在姐姐早逝,留下唯一一个女儿,她自然在这种事情上,万分重视。
虽然乔金平的表姐并没有说什么,可乔金平他妈早已经到处去拜托附近的邻居,问有没有什么合适她侄女的男人。
还特意在吃饭时候让乔金平注意他们公司有没有适合蕊蕊的对象,乔金平当时对他妈说:&你瞎操什么心。&
婆婆一听乔金平这样说,立马就冷下脸说:&什么叫我瞎操心?蕊蕊是我外甥女,她妈妈不在了,她现在状况又是这样一个状况,我不为她瞎操心难道任由她就这样一辈子?&
乔金平平时最亲的就是他妈,这次两个人却因为这件事情有些争执,乔金平说:&你是她姨妈,又不是她亲妈。&
婆婆对这个侄女可是万分重视,俨然是把蕊蕊当成自己亲生女儿来看待,这几天每天都是变着法儿在厨房给乔金平他表姐炖好喝的,这次乔金平有点冲的话,彻底激怒了她,她说:&是,我确实不是她亲妈,可现在这个世界上最亲的人,就是我这个姨妈了。你这个臭小子,你今天是怎么回事?跟吃了火药似的。&
乔金平没说话,将手中的筷子往桌上一丢,便从餐桌上离开了,婆婆追过去就要问乔金平这是什么意思,被坐在一旁的蕊蕊给拽住,她安抚着婆婆说:&姨妈,你别和金平去计较,他从小就是这样的臭脾气,我的事情我自己也有个思量,如果您觉得有合适的,也可以适当介绍给我看看。&
蕊蕊这句话声音有些大,正走向楼梯上的乔金平,脚步一顿,停顿了一秒,他便继续往楼梯上走。
我坐在那里看着他背影转入卧室,转过头的时候,正好看见蕊蕊也目光充满深意看向乔金平。
那句话似乎是故意说给乔金平听得。
那一瞬间,我心里忽然冒出一股寒气,这股寒气不知道是不是因为我的大胆猜想,还是这个答案让我觉得心像是坠入深渊。
正当我发愣的时候,乔金平的表姐在一旁唤了我一句,我看向她,她脸上仍旧是温柔的笑意,见我盯着她发愣,她对我笑了笑,问我怎么了。
我匆匆忙忙从饭桌上起身,摇摇头说:&没、没事。&
长假这段期间过去了一大半,乔荆南再也没有出现过我视线里,婆婆打了几个电话给乔荆南的秘书,问乔荆南这段时间有没有空,想一家人吃一顿便饭。
乔荆南的秘书几次都回复他没有空,婆婆高高兴兴喊了几次后,见那边不段回复没时间,便也不在去邀乔荆南。
反倒是公公每天都惦记着,有一天婆婆和公公两个人坐在沙发上闲聊着,婆婆忽然对公公问了一句话,说是这段时间邀乔荆南回家吃饭,他总是回复没空,是不是家里有什么地方得罪他了,让他不欢喜或者有心疏远。
公公手里拿着一个放大镜在那里研究着乔荆南送的那一套茶盏,敷衍的回了一句:&怎么可能,都是一家人,荆南怎么会见怪。&
婆婆在那里冥想了许久:&可不,以前我只要打个电话给他,无论是多大的事情,他总会要他的秘书给推掉,回来吃饭,这回却反而是一口回绝了,我觉得里面似乎有什么问题。&
婆婆这样一分析,公公也放下了手中的放大镜,推了推鼻梁上的眼镜道:&还真是这么一回事,可是我们平时也没什么地方让他好见怪的啊。&
&杨卿卿!&
我正在拖着地,婆婆忽然唤了我的名字,我整个吓了一跳,手紧紧的握住拖把,身体僵硬的转过身,婆婆坐在沙发上问我:&你前段时间和荆南接触得多,他有没有和你说过些什么?&
我立马摇摇头,婆婆见我这幅模样,知道想要问我,也问不出些什么,叹了口气,继续和公公讨论着乔荆南。
讨论了十几分钟又聊了些别的,我地快拖完的时候,婆婆突发奇想和公公说:&不行,荆南不来家吃饭,咱们可以送过去,不然他不来,我们不去,倒显得生分了。&
我正要拿着拖把去洗手间换水,婆婆忽然又将我喊住道:&杨卿卿,等下夜晚的时候,你帮我去荆南公司送一趟,他们上回不是带你去过嘛?&
只要婆婆和我聊到乔荆南,我就觉得自己五脏六腑都是绞着的,心里又是怕又是慌,总害怕婆婆精明的脑袋忽然间脑洞大开,发现了我和乔荆南之间的不寻常就完蛋了。
我赶紧推脱说:&我等下还有功课要做。&
婆婆说:&你学费都是荆南出的,让你去给他送一顿饭怎么了?&
看到婆婆凌厉的眼神,我有些不敢在反驳,低头犹豫了很久,最终只能点点头。
婆婆自己出去买菜后,公公说想要吃些水果,我本来是想放下拖把去厨房切的,乔金平的表姐正好从楼梯上下来,听到了公公的话,便让我拖地,她去厨房洗,乔金平随着蕊蕊下楼,声称自己也去厨房帮忙,两个人一前一后入了厨房。
我看了看自己拖一半的大厅,从洗手间洗完拖把出来,继续把另一半拖完,拖到厨房门口的时候,厨房内忽然传来蕊蕊的惊呼声,我直起身往厨房看了过去,蕊蕊大概是把手切到了,本来正在她身旁洗水果的乔金平听见了,立马放下手中没洗完的苹果问怎么了,蕊蕊竖着被切的食指给乔金平看。
手指上正好流出一滴不大不小的血珠,乔金平看了一眼,皱了皱眉,想都没想抓住蕊蕊的手往嘴巴里含。
蕊蕊低眸含笑望着他,温柔的说:&只不过切到一丁点,看你也不嫌脏。&
乔金平含了许久,他抬起头看向笑容温柔的蕊蕊,一直没动,眼神里闪动着什么,手一直抓着蕊蕊的手没放,蕊蕊也看着他,两个人对视了大概一分钟之久。
蕊蕊微红了脸移开,视线正好落在站在门口的我,那一刻,她像是受到什么惊吓,将还在看他的乔荆南慌张推开,收回手便在自己衣服上擦了擦。
乔金平转身也看到了我,脸上闪过一丝惊讶,立马走了出来,站在厨房门口问我在那里干什么。
我立马弯下腰将腿旁的拖桶提了起来,对他说:&我去厨房洗一下拖把。&
乔金平还要说什么,我已经提着已经换过一次水的拖桶站在洗手间心有余悸,没错,我猜的没错,乔金平醉酒那天呢喃出的蕊蕊就是他表姐,易捷给的那些照片里面,和他举止亲密的女人也是他表姐。
乔金平居然!
我忽然觉得这个世界上所有人都是疯子,十足的疯子,没一个正常的。
为什么会这样?我该怎么办,他们两个人之间为什么是这样?!
我握住拖把的手心出了一手冷汗,只听见洗手间龙头口的水在不断哗啦啦的放,我全身已经吓出一身冷汗,直到乔金平走了进来,将水龙头一关,反手将洗手间门锁住,里面只有我们两个人。
我瞪着他,他也看着我。
他压低声音说:&杨卿卿!你是不是又乱想了?&
许久,我才发现自己的声音是正常的:&我希望不是我乱想。&
乔金平脸色有些难看,他说:&你就是个神经病,只有神经病才会想到那一方面去。&
我反问他:&你说我想到哪一方面去了?&
乔金平没想到我会反问,平时我这样的脑子根本不具有这样的智商来和他对这样不显山不露水的话,可今天他自己已经乱了阵脚,心中有鬼,才会掉入这种圈套。
他脸仿佛一张老旧的唱片卡在最关键的时刻一般,他眼里蔓延出愤怒:&你脑袋里面除了这些事,还会有什么好事?我告诉你,我只是觉得表姐可怜,我们家里人才会对她特别照顾。&
他放下这句话,转身便要拉开门出去,我说:&乔金平,难道我就不可怜?&
他拉门的动作一顿,谁都没有说话,三秒过去,乔金平拉开门走了出去,关门的时候用力一甩,洗手间的门带着冷风,像是一只巨兽张开血盆大口对我扑了过来。
乔金平,其实我比蕊蕊更可怜,她身边至少有这么多人是真心实意爱着她,可我身边,连我最亲密最值得相信的人,都是拿着刀比在我心脏。
这样的话我多么想告诉他,可我们之间十年一度没有任何话可以安静下来好好说,我手中的拖把倒地,发出地板与木棍清脆的撞击声。
035. 远远一眼
婆婆买完菜出来直接入了厨房,在里面忙进忙出,等一切都张罗好后,我从洗手间内出来,蕊蕊正好在门口撞见我,脸上满是欲言又止,她张开嘴似乎是想要和我说什么,在她话出口时,我面无表情从她身边经过。
饭桌上气氛有些尴尬,婆婆还在为白天乔金平和她呛嘴的事情介意,蕊蕊端着碗满怀心事,乔金平也默不作声,我快速的吃了几口饭,起身去厨房拿婆婆为乔荆南准备好的饭菜。
出来的时候,蕊蕊站在厨房门口,笑着说和我去送。
婆婆坐在餐桌上看了过来,道:&让她一个人去送就好了,你跟着去干什么。&
蕊蕊说:&夜晚了,让卿卿一个人出去,有些不安全。&
等婆婆要说话的时候,我硬声说了一句不用了。
然后提着手中的保温杯往从玄关换了鞋子出门,对于我的态度,蕊蕊脸上特别难堪,婆婆坐在那里骂我:&你这是什么态度?让你出去送这一趟就摆脸色给谁看啊!最近,你是不是觉得自己书读多了,腰杆子也硬气了!&
我将门一关,婆婆的声音就像是另一个世界传来的,我望着外面黑茫茫的夜空,深深吸了一口气,最终往小区外走了出去。
去乔金平的公司需要坐一路公交车到汽车终点站,然后再换乘一号地铁。
我用了半个小时到达他们公司大厦门口,肃穆的大厅内依旧是灯火辉煌,人却没有平时多,想来有些人下班了,我站在大厅左右看了一下,我并没有乔荆南的联系方式,一般他找我都是经过缇娜,本来是想到前台让她通报一下,最后想了想,乔荆南是什么身份,我又是什么身份,前台一般都是需要层层预约通报,冒然来见面,别人理都不会理你。
我站在那里掏出手机,在通话记录里面翻了好久电话号码,最后在最后一列表处找到缇娜的电话,按了个拨号键,电话里面立马响起缇娜职业化的声音。
我有些紧张,在电话里面慢吞吞的说:&喂,缇娜,我是杨卿卿。&
电话另一端的缇娜似乎早已经知道是我:&杨小姐,什么事?&
我低头看了一眼我手中提的保温杯,想了想还是回了句:&你可以带我去见一下小叔吗?我婆婆炖了一些汤,让我来交给他。&
缇娜在电话里面说:&我现在在开会,我会让下面前台带您上来,请您在乔总外面的休息室等我好么?&
我点点头说了一声好。
缇娜便将电话挂断了,我站在那里等了一会,前台接到一个电话,大概是缇娜打来的,她挂断后,往大厅内左右看了一下,视线定格在我身上,脸上带着微笑走了过来,第一句话便询问我是不是杨小姐。
我点点头说是,她看了我手中提的保温杯一眼,立马将手往电梯那边一伸,对我说:&杨小姐这边请,我带您去乔总那一层楼。&
前台一直将我送到三十多层楼,然后将我引到一处休息室,给我在茶水间倒了一杯水,便又坐电梯下去了,我坐在那里等了十几分钟,觉得有些无聊,拿出手机玩了一会贪吃蛇,输了几盘后,觉得无聊,又靠在椅子发了一会呆。
大概又等了十几分钟,门口传来匆匆忙忙的高跟鞋声音,我转眼望过去,缇娜手中正抱着一堆文件站在那里,她扶着门喘了一口气,刚才像是跑过来的。
我立马从椅子上站了起来,走了过去,缇娜对我满是抱歉说:&不好意思,今天太忙了,最近有几个大案子需要整理,所以耽误了一些时间。&
她喘匀气,平静下来后,问我等了好久没。
我摇摇头说没有,然后将手中的保温杯递给缇娜:&这是我婆婆让我交给小叔的。&
缇娜接过道:&杨小姐不亲自去送吗?&
我想了想,摇摇头说:&不了,我还需要去赶最后一班地铁。&
缇娜也没有再勉强,接过保温杯后,便笑着和我说就不耽误我时间了,让我回去的路上小心一点。
缇娜将我送到电梯口,我们两个人正在等电梯的时候,走廊会议室里面传来脚步声,门口陆陆续续走出一些西装革履的人,站在一旁陪我等电梯的缇娜侧过脸看了过去。
会议室门口最后出门的是正低眸看文件的乔荆南,身后跟着几个部下,他边看,跟在他身后的一些人在双方议论着,他身边有一个人正和他报告什么。
在他们那一队人马快要经过我们身边的时候,缇娜走了几步,上前站在他们面前笑着喊了一句乔总,正在看文件的乔荆南抬头看向她。
缇娜提着保温杯,指了指仍旧站在电梯旁等的我,轻声提醒说:&杨小姐给您送了些汤。&
我们之间隔了差不多三米远,他身后跟随他的那些人,在他停下脚步后,立马都停了下来,随着他视线看向我。
乔荆南身上穿了一件纯黑的西装,脸上表情严肃,在经过缇娜提醒后,他盖住手中的文件,站在他左手边的部下立马接过,他顺着缇娜指的的方向看了过来,远远的站在那里看了我一眼后,便快速收回视线,对缇娜吩咐了一句:&放我办公室。&
便径直往办公室方向离开,再也没有看我任何一眼,脸上表情满是淡薄,许久未见,这样的他让我感觉有些陌生。
缇娜目送着他们那队人马离开,脸上满是抱歉的走了过来,对我说:&杨小姐,别介意,乔总最近时常加班到很晚,又加上刚开完会还有很多事情要处理。&
我弯起嘴角笑了笑,说:&没关系的,小叔这么忙,我理解的。&
我说完这句话,电梯正好开了,缇娜提醒我进电梯吧。
我走进去后,缇娜站在电梯门口向我告别,电梯门彻底闭合,缇娜那张脸被阻隔在外面,直达电梯一直缓缓往下降,不知道为什么,脑海里满是乔荆南刚才那淡淡的一眼,没有太多情绪,仿佛不认识一般,那种失望的异样感一直充斥在心脏。
我自言自语对自己说了一句:&杨卿卿,你在期待什么啊,你们本来就是两个世界的人啊,如果不是乔家,你可能连他这一眼都得不到。&
我对自己说完,脸上表情满是呆滞一直看着电梯指标到达一楼,电梯门应声而开,我深吸了一口气,从里面走了出来,从大厅经过到达外面阶级的时候,已经完全黑下的天,平时亮眼的星星隐没了,连时常出现的月亮今晚也没在遥远天际挂着。
我站在那里瞧瞧了,从阶梯走到外面的花坛处,空中忽然飘着点滴的小雨,我抬头看了一眼,居然下小雨了。
我站在那里用手在空中试探了一下雨的大小,发现没多大,打算跑到地铁入口处,还没出保安室大门,本来还是点滴小雨,一下就化为倾盆大雨,我手遮住脑袋,说了一句糟了,便只能快速转身往回跑。
重新站在公司大门的阶梯上时,外面的雨开始淅淅沥沥越下越大,从大门口出去的员工都只能往回返,站在公司大门口望着这场雨,被困在这里叹着气。
我伸出手擦着头发上的雨水,皱着眉看着这场大雨,在心里想着什么时候会停啊,然后又低头看了看手机上的时间,现在是八点半了,还有半个小时,地铁就不行驶。
我左右看了一下,打算等雨势小了一点后,便一口气冲到地铁。
这样的打算刚冒上心头,从地下停车场那边缓慢开过来一辆黑色桥车,冒着雨行使到公司门口,被困在那里的人视线都定在那辆黑色的车上,我见她们看着也跟着看着。
车的雨刮器在前面不断上下刮着,停在门口的车静止了很久,前车副驾驶位置上的窗口被缓缓降落下来,缇娜的脸从车窗口伸了出来,她手中正拿着伞,对站在人***里的我招手。
周边被困的人都在人***中左右看了看,缇娜从车上下车,手中撑了一把黑色打雨伞,她冒着雨从车内跑了出来,站在阶级上将雨伞递到我手中,被雨声压着的声音显得有些小,但还是听清楚她说什么了,她说:&这是乔总给您的伞!&
缇娜将雨伞给我后,又转身撑着伞往车小跑了过去,因为雨势太大,她快速收了伞,防止雨水斜飘入车内,便快速将车门关上。
车子的灯光照射在迷离的雨水上,将前面照得一片橙黄迷雾。这次车没在停留多久,车盘打了一个弯,保安站在那里看了一眼车牌号,便快速按了遥控器将大门打开。
车子从大雨中驶向远方,直到再也看不到黑色桥车的影子。
我手中还拿着那把黑色大伞,周边被困的人陆陆续续被人接走,雨势也渐渐小了下来,我撑开伞,将身上单薄的衣服紧了紧,便往大雨中撑着伞走了出去,到达地铁入口的时候,身上的衣服几乎湿的差不多了。
036. 心头魔
等我全身湿透回到家,看到楼下小区停了一辆熟悉的车,我围着左右看了一下,发现这不正是乔荆南的车吗?他刚才不是从公司离开了吗?为什么车会停在乔家小区楼下?
我一脸奇怪看了一眼,外面天气太过寒冷,身上的衣服贴在皮肤上有些冰凉,我冻得嘴唇发紫,只能快速上楼,到达门口的时候,正要掏出钥匙去开门。
紧闭的房门正在此时被人从里面拉开,门口站了一个人男人,是乔荆南,他身上还是原先那一件黑色西装,目光也正好看向站在门口的我,我左右看了一下,发现自己并没有进错家门,真的是他。
他站在我面前,我毫无准备,只能低头不想让他看见湿漉漉的自己,婆婆声音从他身后传了出来:&荆南,要不还坐坐?怎么来一下就要走啊,外面雨还没停呢。&
我被婆婆的声音惊得往后退了几步,乔荆南的视线正好从我身上收了回来,转过身对身后追过来的婆婆道:&我还有事,不打扰了。&
他说完,身体微微往里面偏了偏,是让我先进去,我感觉里面暖气扑面而来,流窜在周身。
因为玄关处的大门有些窄,基本上像乔荆南这样身形高大的男人站在门口,几乎将所有空隙全部占尽,我尽量缩着自己身体从他空出来的空隙钻了过去,经过他身边的时候,我手不小心碰到他侧放的手,皮肤上的温度温热,我整个人跟触电一样,快速收了回来。
没敢多做停留,从他身边快速走了进去,和走过来的婆婆撞个正着,她看到我全身湿透了,皱着眉在那里念叨着说:&给我脱了你身上的外套和鞋子再进去,家里刚拖地,衣服上面这么多水,鞋子这么脏,等下弄脏了谁来拖?&
我被婆婆一句话,又轰到玄关处站着,没有敢看站在身边的人,只能弯着腰将自己湿透的鞋子和袜子全部脱掉,赤着脚站在那里,又伸出手脱掉外套,就算屋内有暖气我还是感觉全身都冷,刚想抬脚进去,身后一下就被人罩了件外套。
&套着。&是乔荆南的声音。
等我转过身要去看,他人已经推开门走了出去。
我手死死捏住他罩在我身上的衣服,小心翼翼抬头去看婆婆,发现她根本没有注意到什么,只是追出去送乔荆南了,我披着他衣服快速上楼。
站在浴室脱掉乔荆南盖在我身上那件外套,身上只穿了一件无袖背心,我往镜子看过去,脸腾的一下红了,我背后的小白色背心透湿了,穿在里面的粉红色内衣全部被印了出来,我刚才为什么没想到那一层?刚才我似乎一直都是背对着乔荆南的,他把衣服套在我身上,原来是因为这个!
我恨不得杀了自己,捧着他衣服捂着脸在那里半响,把自己骂了个狗血淋头,忽然感觉鼻尖都是乔荆南的味道,我第一时间就把那件黑色的西装甩掉。
然后满是惊恐的看向孤零零躺在地下的外套,站在那里许久,还是缓慢走了过去,将那件衣服捡了起来。
我从浴室洗完澡出来后,才觉得自己的血液解冻了,看了一下时间,觉得还早,便在浴室里把乔荆南那件外套洗了。
洗完出来,房间里面没有看见乔金平,刚才在楼下也没有看见蕊蕊,我将乔荆南的衣服晾在阳台上,立马从房间走了出去,来到客厅楼下的时候,我问婆婆金平和蕊蕊去哪里了。
婆婆正在和公公坐在楼下看连续剧,一边磕着瓜子,一边头也不回道:&刚才外面下这么大的雨,蕊蕊见你没回来,要拿伞去接你,金平陪着她一起去了,你现在到家了,估计他们没找到你,也很快回来了。&
我听了婆婆这看似简单的话,忽然心骤然缩了一下,回了房间后,整个人心神不宁,时不时往楼下看了几眼,一个小时过去后,客厅下面还是没有动静,我从电脑面前起身走到窗户下看了看,发现只是毛毛细雨,楼下路灯昏黄,往下匆匆一扫,不知道是不是自己视线出了问题,路灯下面走过来一个人,走了两步立马转身往后跑,转眼就不见踪影。
我揉了揉眼睛,发现刚才那身影有些眼熟。
立马在房间穿好衣服,从楼上下楼,走到客厅,婆婆和公公还在看电视,看见我下楼,见我身上套了外套,出声问我:&这么晚了,你干什么去啊?&
我说:&金平和蕊蕊还没回来,我有点不放心。&
婆婆说:&有什么不放心的,刚才金平打电话回来,说是路上堵车。&
我没顾婆婆的话,从玄关处拿着雨伞便推开门跑了出去,到达楼下的时候,我喘着气,在刚才窗户看下去的路灯那里左右看了看,发现根本没有人影,因为这场突如其来的倾盆大雨,路上都集了雨水,我站在那里半响,觉得刚才自己一定没有看错,路灯下的人影是乔金平。
我围着小区内走了一圈,发现半夜了,静悄悄的,基本上没什么人出来行走,只有几个负责小区安全的保安经过,我往回走,正打算回家,走了一段路的时候,忽然听见身后传来说话声。
我以为是自己的错觉,正打算继续走,那声音又再次传来,我四处环顾了一下,视线定格在身边修剪成一堵半人高的冬青。
半人高的冬青另一边是一个篮球场,我绕着一排的冬青走到篮球场的入口,果然偌大的篮球场上站了一男一女,在昏黄路灯的照射下,一男一女在争执什么。
站在女人面前的男人伸出手想要去拽女人的手,女人一把将他手给打开,脸上满是哀伤的说:&那件事情我从来没怪过你,为什么你要记到现在,金平,为什么你就不能够放过自己?&
面对女人的哀声质问,站在灯光下的男人脸上满是痛苦,他说:&蕊蕊,我也想放过自己,可每次只要看见你,我总想到福瑞,你让我该怎么办?他的死....&
蕊蕊忽然抱着自己脑袋,满是痛苦的说:&我求你,别说了行吗?所有事情都过去了,他都已经死了,为什么我们总是要纠结于过去?&
蕊蕊捂着脑袋,忽然满脸泪痕抬起头来看向站在他对面的乔金平,她伸出手自己的手,脸上满是哀伤与柔情,手抚在他脸上,她说:&金平,这个世界上我觉得最重要的人永远都是你,你明不明白?&
乔金平没有说话,脸上满是纠结,蕊蕊的手在他脸上轻轻抚摸,眼睛里流露出来的感情,没有任何人能够看得懂,她颤着声音说:&金平,你能不能抱抱我?就一次。&
乔金平没有动,蕊蕊什么都没管,忽然踮着脚去吻乔金平,乔金平吓了一跳,根本来不及躲,蕊蕊的手早已经捧住他的脸,乔金平推搡了她几下,因为怕力道太过将她伤到,蕊蕊就是掐准乔金平不敢对她太过用力,整个身体尽情的依偎在他怀中,乔金平顿了好久,最后一直放在身侧的手才缓缓抱住怀中的蕊蕊。
两个人站在路灯下激情拥吻,旁若无人的模样,我站在那里整个人像是石化了一般。
一直到两人都气喘吁吁的时候,蕊蕊满脸娇羞的离开了乔金平的唇,她眸光里的哀伤渐渐退却了一些,她说:&我们之间为什么不可以?我和你没有血缘关系,金平,我一直在等你。&
乔金平大概是不想破坏现在难得平静,只是伸出手拥着面前的女人,一直一直都没有说话。
蕊蕊靠在他怀中说:&金平,我感觉现在自己好幸福啊,你能不能就这样一直抱着我。&
乔金平动了动嘴唇,许久才说:&我们之间不会有结果的。&
蕊蕊问:&为什么不能有结果,你不爱杨卿卿,为什么至今都不肯离婚?&
乔金平的声音断了许久,道:&她为我流过孩子。&
蕊蕊从他怀中退了几步,她望着乔荆南,声音依旧温柔,目光里满是痴狂,她说:&我也可以为你生孩子,无论你想要几个,我都可以,金平,我已经没有几年可以耽误了,我现在都二十七了,我已经不年轻了,你别忘记你妈妈最近给我安排相亲的事情。&
听到蕊蕊说相亲的事,乔金平忽然激动的握住她手,他说:&你不要听我妈的,她给你介绍的男人里面没有一个好东西!&
面对乔金平的激动,蕊蕊开心的笑了出来,她说:&我就知道你不会愿意我嫁给别人,只要你一直不肯,我就一直不嫁,好不好?如果你不想离婚,我也不逼你,只要你愿意抱我,吻我就够了。&
两个人站在那里说了好久的话,我感觉自己的血液化为冰凉,他们站在那盏路灯下又耳鬓厮磨一段时间,大概是乔金平觉得时间久了,便和蕊蕊说回家,两个人转身的时候,看到篮球场入口处的我,脚步双双一顿。
我手中撑着的那把伞,从手心脱落。
我转身便跑,不容他们反应过来,无论乔金平在身后如何喊我名字,我双耳就像失聪了一般,不断往前跑,只要往前跑,就能够将背后这恶心的一切通通抛掉。
等我冲到卧室的时候,乔金平正好从楼梯口匆匆赶来,我将门房门死死一关,乔金平在外面放肆敲门,他声音里面满是焦急,他说:&杨卿卿!你开门!你听我解释!&
我捂着耳朵,放声大哭,身体死死靠着那扇门,这样的哭声,是我活了二十年,第一次才有,无论多少次梦中的女人拿着打***,将自己点燃,化成一滩灰烬,我始终都是麻木的站在她身边,听着她被烈火焚烧痛苦嚎叫着一声一声惨叫。
而这一次,我是彻底失去了理智,什么都没有管,只是紧紧的将门关住,门外边是乔金平的敲门声,他的呐喊声,他一句一句请听我解释的声音。
可怎么可能,这些事情很明了,我不是真正的傻子,我没瞎,他们之间暧昧,根本不是他们之间的关系该有的。
我捂着耳朵,在门的这边嚎啕大哭,我说:&乔金平!你让我恶心!我再也不想见到你了!你为什么要这样对我!&
乔金平在门外敲了很长时间的门,我听见婆婆上楼的声音,在外面尖声问着我又发什么疯,乔金平始终都是不发一言,婆婆问了乔金平很多次,都问不出结果,最后在外面狠狠骂着说:&杨卿卿!你把我们乔家闹得这样不安宁!你到底要干什么!我们乔家到底有什么对不住你!让你大半夜在这里大吵大闹?!&
在乔家忍受了这么久,到底能是为了什么,在乔家忍受婆婆的刁难这么久,到底是为什么,还不都是为了这个家,可今天这个家却毁在了刚才,我所有忍受到现在来看,不过是一场可笑的自以为是,我以为乔金平虽然脾气暴躁,但他始终是明白我对他的感情的,我以为他虽然不爱我,但至少不是厌恶,现在我才明白,他不和我离婚的原因,并不是对我还有感情,而是因为我曾经为他流过孩子。
如果这个孩子是他对我的内疚,那我对他这么多年的付出和努力现在有算什么?我的婚姻居然是靠内疚在维持。
我想到就觉得可笑,婆婆还在外面尖声骂我,她说:&杨卿卿!你要是再不给我开门!你就给我从这个家滚出去!永远的滚出去!&
这样的话,我从十七岁听到二十岁,几年的光阴,弹指便过。
我哭到嗓子彻底没声了,擦了擦眼泪依着门站了起来,将门拉开,乔金平正抱着脑袋蹲在那里,婆婆精神抖擞指着颓废的乔金平骂道:&平时怎么就没见你这么窝囊?你看看她现在是怎么样的做法,每天就只知道摆脸色给我们看,真当我们乔家欠她的?如果是我,我非得冲上去给她几耳光不可,小性子太重了!金平,金平,你到底有没有听你妈在说话?&
乔金平顺着门口的光线看了过来,我站在他面前,我没有看她,而是望着婆婆,婆婆本来还在教乔金平怎么对付我,看到我出来了,脸色忽然一变,伸出手就要来打我,乔金平一把架住了他妈,他说:&妈!这里没你事情!你给我回房间睡觉!&
婆婆反手给了乔金平一巴掌,她喘着气说:&什么叫不关我的事情!既然你是我儿子,她是我媳妇!今天这件事情我就有权利管!乔金平!你怎么那么没用只知道帮着外人来对付你妈!今天这件事情如果不弄清楚!你别想让我睡觉!&
乔金平被他妈一巴掌扇得脸颊通红,他的不依不饶让他感到特别烦躁,大概真的急了,忽然将他妈狠狠一推,大声吼了一句:&妈!&
婆婆被他推得往后踉跄几步,手扶住楼梯扶手才将身体给稳住,被乔金平这大声一吼,立马就镇住了,脸上满是不可置信,她大概没想到一向听她话的儿子,居然有一天会什么都不顾公然和她叫板,就连我也没想到,以前乔金平的母亲无论怎么刁难我,乔金平却总是视而不见,可今天他为了我连他妈都敢推,真是稀罕事情啊。
我站在门口看着这可笑的一幕,笑着笑着,真的笑出了眼泪,乔金平的母亲看向我,厉声问我为什么。
我还是笑,笑到自己觉得肚子疼了,才停下来,我说:&婆婆,我们都是傻子。&
乔金平的母亲板着脸问:&你什么意思!&
我看向站在一旁的乔金平,他双手握拳,脸色变得煞白,我说:&这个世界上最大的傻子其实还是我,我们都被他们骗了。&
乔金平的母亲并不傻,相反,她很聪明,比任何人都聪明,她皱着眉在那细细思索了我这句话,忽然侧过脸看向她儿子乔金平,忽然意识到什么,站楼梯上往客厅里面环顾了一圈,厉声问:&蕊蕊呢!他不是和金平一道出去的吗?!她去哪里了!&
乔金平忽然在所有人惊讶中,双膝跪地,整个人跪在了我面前,他双眼通红跪在我面前,声音嘶哑的说:&我混蛋,这么多年来是我乔金平对不起你,卿卿,原谅我这一次,以后,以后,我一定会好好待你。&
我看着这个跪在我身下的男人,忽然间觉得这个世界真是可笑,有一天,他也需要跪在一个他满是不屑的女人面前,谁都没有料到之后的我们会变成这样。
我笑着问:&乔金平,这么多年,我在心里到底是什么?&
他跪在我面前,低着有头,我看不见他表情,只感觉跪在我面前的他就好像一座山,他想了很久,一直都没有回答我,其实答案我早已经知道,终究还是不甘心。
婆婆被乔金平双膝跪下这一幕吓得愣住了,完全没有心情再来质问,而是颤着着手,佝偻着腰站在乔金平面前:&儿子,你告诉我,这到底发生什么事情了?你知道你现在在干什么?&
乔金平只是反复一句:&妈,您别再问了,这是我和卿卿之间的事情,和您没关系。&
婆婆大概也是明白问乔金平是问不出什么,从他面前直起腰站了起来,冷笑了一声,一句话都没说,转身往楼下缓缓离开了。
当卧室房门口只剩下我和乔金平两个人的时候,我们都没说话,像是任由这气氛沉默下去,我嘶哑着声音问:&你还要跪多久。&
乔金平说:&跪到你原谅。&
我说:&我已经原谅你了。&
他不可置信的抬起头看向我,我说:&你不爱谁,喜欢谁,其实和我都没什么关系,自始至终这都是你一个人的事情,乔金平,我骗了自己很多年,一直以来,我觉得只要我好好当一个妻子,好好装傻,有一天你总会回到我身边,甚至我觉得就算你永远都没办法爱我,都无所谓,只要我独立支撑着这个家,就已经够了,可为什么你还要把这所有一切都亲手破坏掉?为什么你总觉得我这么笨,为什么觉得我会察觉不出来?&
我哼了两声,哭着说:&我全都看出来了,我什么都知道了,可我发现我没办法和你生活下去了,我曾经双手捧着自己的心放在你面前,是你亲手打碎踩碎,我没办法面对一个这样恶心的你。&
我抹了一把眼泪道:&我们离婚吧。&
然后再也没有废话一句,转身去卧室将所有东西都收拾了一遍,乔金平整个人仿佛石雕一样跪在那里,也没有说任何话,甚至没有来拦我,我将自己带回来的行李带出了乔家。
走到门口的时候,我看见站在门外的蕊蕊,她脸色苍白站在门外不敢进去,看见我出来后,整个人站在那里,身体忍不住瑟瑟发抖,我冷冷地看着她。
她站在面前,有些害怕的喊了一句:&卿卿...&
我看着她那张楚楚可怜的脸,开口问了一句:&当你吻乔金平的那一瞬间,有没有想过身为他妻子的我?&
她死死揪住自己的手,嘴唇被她咬到泛白。
038. 这场梦真好
道德底线和爱情放在一起对比,爱情永远将道德底线抛之脑后,更何况是女人这种能够为爱情盲目到忘记自己的疯狂型动物。
我明知道这个问题是白问,却还是问出了口,也明知道她回答不了我,但我还是期待她能够回答一下我,哪怕这个答案是敷衍,至少让我自己觉得,在他们感情中,我至少也是有些威胁性和顾忌性的,而不是一个可有可无的摆设。
蕊蕊说:&卿卿,我明白,我会伤害你,也没有什么资格去求你原谅,但我只想告诉你,有一天你变成了我,你会明白现在的我。&
我肯定的说:&我绝对不会变成这样的你。&
蕊蕊苦笑说:&是吗?这世界上的事情,谁都说不定,以前我也像你这样信誓旦旦的认为自己不会变成现在这样,可世事无常,你永远对自己的生活打不了包票。&
我不明白她的话,但我觉得自己永远不会变成这样盲目,爱情是什么,所有爱情全部都是以婚姻为目的,当婚姻破碎,爱情只不过是一堆枯骨,那些血肉早已经被琐碎的生活给榨得干竭,我已经明白了婚姻里的残酷性,自然不会将自己摆放在这样危险的位置。
我觉得自己和她没什么好说,拖着行李想要离开,蕊蕊在后面说:&你要去哪里。&
我说:&去我该去的地方。&
蕊蕊说:&你还能有什么地方可去?&
我转过身看向她:&为什么要把我说的这么可怜?我只有一个乔金平了。可现在我唯一的东西也被你抢了去。&我自我嘲讽了一声:&也对,我在你们眼里一直是可怜的。&
蕊蕊急于解释说:&我不是这个意思。&
她到底是什么意思,我已经不在乎了,我想趁着夜色将所有一起逃离,身后是一堆污水,我不想沾染。
我拖着行李箱,孤零零的行走在深夜,路边一个人影也没有,自己像只孤魂野鬼一样在又长又宽的马路上游走着,不知道为什么,我忽然好想我妈,好想那死去的疯女人,虽然我一直是讨厌她的,可在我冷饿的时候,她总会给我生一堆火在那里,躲在一旁小心翼翼的看着,我热乎了,她就傻傻的笑,我要是哭了,她会哭,我饿了,她会去垃圾桶翻东西,双手捧到我面前,虽然那些东西在我眼里就是垃圾,可在她眼里却是能够让自己多活一天的灵丹妙药。
可在这孤零零的城市中,我回头一看,身后的自己孑然一身,疯女人死了,妈妈整天追着问我要钱,可是我没钱,我不敢回去。
我半夜坐在地铁入口处,等着天亮和地铁开通。
早上醒来的时候,天已经翻着白鱼肚皮,手和脚已经冻到没有知觉,我将脸挨在双腿间,觉得自己全身无力,像是感冒了一样,清晨的马路边,是穿着黄色衣服的环卫局工人在打扫大街,我觉得自己腿麻了,然后在原地跺了跺。
七点的时候,地铁的工作人员来开门,看到一早就在那里等候的我,嘴里哈着白气,笑着说:&姑娘,怎么这么早?&
我摸了摸僵硬的脸,对他使劲的咧着笑,说:&我赶着去学校。&
地铁工作人员一边弯腰开拉闸门,一边笑着说:&现在好少有你这样勤奋的学生了,我女儿也过几天就要开学了,现在估计还在家里蒙着被子睡大觉呢。&
我问:&您女儿多大啦?&
那工作人员聊起自己女儿,便满是溺爱与微笑,他对我竖了两个指头说:&才二十岁,不大,最近放学回来就和我吵着要买什么苹果电脑,这不,为了她这苹果电脑,他爹我要起这么早给她赚钱呢。&
男人虽然满是责备的口吻,脸上却满是心甘情愿,这就是所谓的父爱吧。
我从小有两个爸爸,生父早死,还有一个爸爸,人称酒醉仙,基本上整天就是喝酒喝酒,在我没嫁到乔家来的时候,他总是和我妈吵,还不是翻嘴皮子的那种,而是拿东西互砸。
一般他们吵架的时候,我和我哥都躲得远远的。
父爱在我脑海里,就像天边的星星,水里的月亮,知道它是个什么形状,却从来没有得到过。
不知道为什么,眼睛竟然还有些湿润,那工作人员把拉闸门给拉开,对我说:&姑娘,进去吧,进去等车,外边这天气太冷了。&
我说了声谢谢,拖着行李头也没回进了地铁内,不敢回头,因为怕回头,我就会想我爸爸。
地铁七点半开通,我搭上最早的一班,便往学校赶,到达学校的时候,我去寝室找贺跃梅婷还有张玥,她们几个人当时正坐在寝室里,坐在一张床上,手里拿着牌在打斗地主。
贺跃将四个K往床上一扔,满是兴奋说了一句:&老子四炸!&
梅婷脸上贴满了纸条,张玥脸上也不少,几个人正全神贯注,我拖着行李走了进去,几个人听到行李的轮胎声,扭过头都看了过来,看到时我后,各自惊得从床上爬了下来。
梅婷第一个发现我异样,她惊讶的说:&杨卿卿,你怎么把自己搞的这么狼狈?你眼睛怎么回事?&
我没敢看她们,只是将自己行李放在那里,然后强忍着微笑和她们挤到一张床上,缩了缩鼻子说:&没事,就是感冒了。&
可见我的谎言是多么拙劣,我说出这句话,眼泪往脸颊一滑,忍都没有忍住。
贺跃将手中一把牌给扔了,带着土匪气说:&谁欺负你了?告诉姐,妈的,现在就去灭了这龟儿子。&
有时候受了些委屈并不怎么想哭,当别人问你怎么了,那一刻,所有委屈仿佛变得天大了。
我最终还是没有忍住,在梅婷怀中哭得撕心裂肺,他们都不明白发生什么事情了,就连现在的我至始至终都没明白,为什么这一切会成了现在这样。
我也不知道自己哭了多久,直到喉咙再也哭不出来了,贺跃偷偷摸摸出了寝室,不知道去干什么看,回来后,梅婷问她去干什么了。
她支支吾吾的说,没什么。
然后便在自己床上拿了一包纸巾给我,梅婷问我为什么哭。
我说我想妈妈,想爸爸。
她们问:&你爸爸妈妈去哪儿了?&
我想了想,说:&全都死了。&
他们一时间都没说话,不知道是不是没什么好说,还是完全说不出来。
张玥让我先在床上睡一觉,我一夜都没睡,又经过昨天夜晚那场撕心裂肺,身上已经没有半分力气,便点点头,在张玥的床上躺了一会。
也不知道睡了多久,梦里的梦都是乱七八糟的,一时是乔金平双膝跪在我面前的场景,一时又是疯女人那张脏兮兮的脸,她还是以前的摸样,躲在我家窗口,偷偷的在那里看着我。
周边有小孩经过,拿着石头砸她,骂她疯女人,她抱着脑袋缩在窗口,瑟瑟发抖说自己不是疯女人,有小孩在窗口对我喊,他们说:&杨卿卿!你妈妈来看你啦!你的疯妈妈来看你啦!&
我觉得她脏,伏在窗口对他们恶狠狠的反驳说:&这个疯女人才不是我妈妈!她就是一条狗!&
我狠狠将窗户一关。
从那以后,她再也没有来看过我了,那时候我五岁,只知道美丑之分,认为脏的,就是坏人。
可她不是坏人,她是这个世界上唯一会对我好,不求回报的人,只是这件事情我长大后才明白。
有些事情,总需要在某一个特定的年龄阶段才会明白那是怎样一回事,就像爱情,十七岁你才会懂。
亲情,在你二十岁的年纪,在外面受了委屈才会懂。
一切都懂得太晚了。
我睡得迷迷糊糊的时候,感觉有一双温柔的手拂了拂我头发,我不愿意张开眼睛,张开眼睛后,这场梦就到了尽头。
我想永远留在梦中,他们都在梦中等着我,我不想醒来。
直到被耳边的喧哗声惊醒,我迷迷糊糊张开眼,面前出现了一张脸,这张脸在哪里见过,我以为是自己幻觉,轻声问了一句:&你怎么也来了。&
他问我:&为什么哭。&
我倔强的说:&我没哭。&
他说:&杨卿卿,你在撒谎。&
我最后想了想,承认了说:&好吧,好吧,我就是哭了。&
我小心翼翼望着梦里的他,还是很好看,还是不喜欢笑,我想,这都是梦,我可以要求他抱抱我吗?
他看到我眼睛里的渴求,垂眸问:&想要什么。&
我小心翼翼试探说:&可以....抱抱我吗?像爸爸那样抱我。&
乔荆南说:&我不明白爸爸一样抱是怎样,不过我可以用我的方式来抱你。&
他说完,便将我从床上打横抱了起来,将我整个人抱在他腿上,我脑袋搁在他怀中,很暖,很暖,我挨在他怀中,感觉连温度都是真实的,这场梦真好。
我伸出没穿袜子的脚在他面前晃了晃:&小时候,爸爸都会帮我暖脚。&
他看着我脚,皱了一下眉,叹了一口气道:&我不会用你爸爸的那样的方式帮你暖脚,因为我不是你爸爸,但我也可以用我的方式帮你暖脚。&
他将我伸着的脚用大手握住,我人在他怀中被他抱得严严实实,我靠在他胸口有些昏昏欲睡,轻轻呢喃的说:&你好暖,这场梦真好。&
他说:&杨卿卿,这不是梦,你现在是清醒的。&
039. 真实虚幻
他说杨卿卿,这不是梦,你现在是清醒的。
我觉得那时候的自己,一定像只被人点燃尾巴的猫,连爬带滚从他怀中滚了出来,然后整个人缩在床铺的角落,满脸防备看向他。
他侧脸问我:&现在醒了?&
我想到自己刚才那缺德的一幕,瞬间在心里把自己鄙视到死,杨卿卿,你也真有出息,你脑袋是不是真缺根筋还是天生就是傻?他怎么可能会出现在你梦中!他为什么要出现在你梦中啊!他要是真出现在你梦中,那才是真出事了!现在该怎么办!他哪里是你爸爸啊!他就是你克星!
我死死的躲在角落,用被子捂着脸,始终不敢面对,坐在床边的他问:&不用觉得丢脸,反正该丢也都丢了。&
我从被子里恼怒抬起头看向他:&你为什么不早点叫醒我!你明知道!你明知道...&
他微微扬起头,音量提高:&明知道什么。&
我像只泄气的皮球,不敢在他面前发脾气,低低的说:&没什么,是我的错。&
他没在说话,而是将目光放向寝室门口,如果我没有记错,现在应该是在女寝室内,乔荆南一个大男人怎么来这里了?我在房间里面左右巡视了一圈,发现一个人影也没什么。
他起身站在狭隘的床边,对我说了一句:&换衣服。&
我抬起头看向他问:&干什么?&
乔荆南说:&吃饭。&
他扔下这句话就要走,我对着他背影说:&我又不饿。&
他转过身:&我饿。&
好吧,我发现我对乔荆南所下达的命令没有任何抵抗力,我就是这样奴颜媚骨,毕竟他现在是我衣食父母,要是我哪些地方服侍的不如他意,他抽了对我资质,那我真是什么都没有了。
他从房间里面离开,大概在门外等我,我手脚利索从床上爬了起来,将门口的窗帘给捂实了,才在里面快速换掉身上的衣服。
睡觉对于失眠的人来说,相当于噩梦和痛苦,可对想要逃避现实里所有一切的人来说,睡觉可以让自己在梦中见到见不到的人,可以在梦里肆意妄为。
这一场梦,让我也恢复了一些体力,换好衣服后,打开门出了寝室。
乔荆南正站在阳台上等着我,他带着我直接去往停车场,我不知道他要带我去哪里,直到车子停在一家装修并不豪华的饭店门口,老板娘热情迎接我们进去,我跟在他身后,他走一步,我就走一步,他停一步,我就停一步,又开始了丫鬟本色。
他忽然停下脚步,我脚步来不及刹车,整个人撞上他后背,我吓得立马往后退,他转过身看向我:&我不喜欢我身后跟个尾巴。&
那老板娘抱着菜单看着这一幕,捂着我唇在那里偷偷笑,我脸腾的一下红了,立马走到前面餐桌,从桌上扯了一截纸巾,为他将座位擦干净,勤勤恳恳的说:&小叔,你坐。&
他意味深长看了我一眼,老板娘立马将菜单放在桌上说:&这张桌子我刚擦了,姑娘放心。&
我刚想解释我并不是嫌弃她桌子没擦干净,而是,而是乔荆南这种人应该会有轻度的洁癖,对于这种装潢不够档次的地方,就算东西不脏,他也总会觉得脏,我刚想这样说的。
乔荆南早已经用茶壶给自己倒了一杯水,对老板娘说:&没事,她有洁癖。&
对于这种怪癖老板娘表示非常理解,立马喊来服务员把我做的地方又擦了个干净,我站在那里尴尬的看着服务员小妹将面前那张长凳子擦到掉漆,才憋着猪肝色的脸缓缓坐了下来。
老板娘笑着让乔荆南点菜,他随意翻着菜单简单过目一次,然后念出很多菜名,那老板娘快速在菜单上写着,也不知道点了多少个,当服务员上完菜后,小小的桌子已经放不下了。
我望着琳琅满桌的菜,吞了吞口水,有些迟疑才问:&我们...是不是...菜点多了。&
他端着茶杯喝了一口茶:&我听人说,失恋中的女人,都是需要用吃来治愈。&
我激动的说:&胡说!我没失恋!&
他又说:&一般失恋的人,特别想爸爸。&
他理由太过强大,我竟无法反驳,是的,一般失恋的女人都喜欢用吃来塞满那颗悲伤的心,失恋中的女人会比平时要想自己的爸爸,所以说...先前在寝室我像他要爸爸那样的抱,是失恋的表现....
这样丢脸的事情我已经不想回顾第二次了,既然被他看成失恋,那就失恋吧,今天我只有一个字就是吃,反正我今天没带钱,吃完都算他的,我这样想着,整颗悲伤的心,竟然一下就豁然开朗了。
便拿着筷子大快朵颐,也没有看他,他并不怎么吃,只是一直拿着那杯茶在那儿喝,我吃到肚子涨涨的,他给我递了杯茶水,我接了过来,说了声谢谢。
我吃完后,乔荆南问我:&开心了?&
我吞了吞嘴里刚嚼碎的饭,艰难的点点头,今天的他好奇怪,也不问我为什么不开心,为什么会想爸爸,一来就带我吃饭,不过,吃一顿后,心里的不开心像是被挤出的空气,一下舒畅了。
我捧着他给我的茶杯:&小叔,你为什么不问我为什么哭。&
他说:&我问了。&
我疑惑问他:&你什么时候问得?&
他说:&你做梦的时候。&
我觉得他一定是故意的,屡次提那件事情,我平息好自己的小宇宙,抬起脸看向他的时候,果然看见他眼里一闪而过的笑意,我瞬间就恼怒了,我说:&那件事情其实是误会,我以为是我自己做梦,我没想到你是真实的,如果你是真实的,我一定不会在你面前那样!你能不能不要再提?我们就当是一场梦好不好?&
乔荆南说:&为什么要喜欢虚无缥缈,真实的岂不是更好。&
其实我是想告诉他,虚无飘渺的东西都不需要负法律责任,不存在的东西并不属于任何人的,所以任何人都有权利去拥有他,而真实的,都是别人家的,碰了别人的,就属于偷,可我不知道自己该怎么和他说。
我们两个人没在提这个话题,他而是问我:&听说你要离婚。&
我喝茶的动作一顿,脑袋像是被铁钉钉在肩头一般,说了一句:&算是吧。&
他嗯了一声,我们谁都没有说话,我望着人来人往的小店门口,发现每个人脸上都是笑意,像是这个世界上没有悲伤,没有不如意,没有那些伤人的欺骗。
那些笑容都是真实的,而我的悲伤也是真实的。
我笑着说:&小叔,假如人生可以重来,我就不会嫁给乔金平,也就不会有机会认识你,我也可以像同龄人生活在父母的保护下,不用像现在这样,人生走了一半,什么都没了。&
乔荆南说:&人生都是一张白纸,和你的家庭无关,是靠你自己去填写,这只是你的起点。&
我伸出手捂着脸,眼泪从指间缝隙流了出来,我哽咽的说:&可是我发现我是爱着乔金平的,可惜无论我怎么努力他爱的人始终不是我。&
我不明白为什么自己会和他说这些话,大概一直以来,也只有他愿意坐在这里静静听我说,他许久都没说话,我擦了擦脸上的眼泪,努力对他笑了笑,说:&我妈妈说,离过婚的女人只能嫁给死了老婆的老男人了,我想,如果我离婚了,我所有的努力都会白费,我不想嫁给死老婆的男人,可我也无法和一个对我只有愧疚的男人生活,我要的从来都不是他的愧疚,况且,他的愧疚能够持续多久?&
乔荆南薄唇紧抿道:&为什么认为自己离婚后,嫁给的人,一定会是死了老婆的人。&
我仰着头问他:&如果是你,你会愿意娶我吗?&
他沉默了下来,没有回答我,我笑了笑,说:&还不是,像你这样的人怎么会愿意去娶一个什么都不会,脑子又笨的女人,只有那种死老婆的男人,需要找个女人和自己捆绑在一起,一起磨着日子到死。&
&好了。&他出声打断我的话,喊来老板娘结账,我们的谈话进行到此,从小餐馆出来,乔荆南拉开车门,我坐了进去,他弯身说:&杨卿卿,我看中的女人,她下半生不会和死了老婆的男人在一起。&
我说:&谢谢你的安慰,也许我妈知道我离婚的话,会给我在村里面找一个瘸腿或者驼背的。&
他将车门一关,过了一段时间,从另一边车门坐了进来,他仔细开着车,车子到达红绿灯处的时候,他从挂档处的盒子内拿出一根烟,放在嘴里衔着,刚想点的时候,他看了我一眼,随即又放了下去,我有些好奇问他:&你也吸烟。&
从我认识乔荆南这么久,几乎没怎么看见过他吸烟,这是我第一次。
他将烟重新放了回来,看向车前,淡淡道:&偶尔。&
我说:&你可以抽,我不介意的,反正乔金平经常抽。&
他一只手搭在方向盘上,一只手伸了过来,在我脑袋上揉了揉,道:&这是我的习惯,在我眼里你还小,二手烟对你们没什么好处。&
他手将我头发揉乱后,便从我头顶抽离,我有些失落的说:&要是金平有你一半好,就好了。&
我说完这句话,本来正随着前面车子缓慢行驶的车,忽然速度一下加快,撞上前面一辆奥迪,车子前面发出一声撞击声,我身体由于惯性往前冲,慌乱中,我感觉有一只手一把扶住我的额头,我耳边轰隆一声。
车内从最初的震动恢复了平静,车内只听见两个人的喘息声,扶在我额头上的手冰凉,许久才听他说了一句:&抱歉。&
然后第一件事情便检查我有没有撞到哪里,我有些惊魂未定看向他,他另一只手还掌控在方向盘上,很明显,就连乔荆南也觉得非常意外,直到我捂着胸口告诉他没事,他才松了一口气,手从我额头上收了回来,然后坐在身边一直都没有动作。
被我们撞上的车,是一辆银灰色奥迪a4,两辆车紧贴在一起,被我们撞的车主也过了好久才推开车门下车,乔荆南拿出电话拨给缇娜,在电话里面吩咐说:&通知交警和保险公司来一趟丸洲国道。&
他吩咐这句话,便将电话挂断,前面奥迪的车主也早在外面狠狠敲车门,乔荆南按了一下开门的锁,然后侧过脸嘱咐我:&没有我的允许,不准从车内出来。&
我还没回过神,只能重重点点头。
他从推开车门走了出去,我刚想趴在窗口看外面是怎样的情况,乔荆南早已经将车门锁住,我只能从车窗口看到外面被我们撞的车主,神情激动在那说着什么。
乔荆南起初还和他解释,但奈何那人神情太过激动,乔荆南干脆什么话都不说,严肃着一张脸,站在外面,大概在等着交警和保险公司来。
我贴在窗口看见被我们撞的奥迪车主,是一个满脸横肉的年轻男人,比乔荆南小,脖子上特别张狂的挂着一条金链子,嘴里不断吐着脏话。
他见乔荆南不理他,忽然走了过来对着我们的车狠狠踢了一脚,我脸正好贴在窗口看,被他这一脚,由于车的震动,脸一下就不知道撞在了什么东西上面。
本来一直没说话的乔荆南忽然一下就揪住那男人的衣领,那男人没想到乔荆南会一下将他拽住,在那里满脸匪气说:&你敢打老子?你撞了老子的车,你还敢打老子?!你信不信老子找人烧了你的车?!&
我感觉事情似乎不对,碰到传说中打油火的人了,怕乔荆南和别人打起来,推开车门想下去劝架,发现车门被他锁住了,根本出不去,外面已经围了很多人,我慌忙中记得乔荆南是按了方向盘上哪个按钮,手在方向盘上面把所有按键都试了一遍,车门两边发出一声锁扣响。
我立马推开车门下车,乔荆南依旧揪住那男人的衣领,他听到车门被推开后,侧过脸看向我,冷冷地说:&谁让你出来?给我进去!&
我没见过这仗势,看见乔荆南手中那人满脸匪气的模样,怕他真和别人打起来了,这次我没有怕他,而是焦急的说:&小叔,你先放下他,我们等保险公司和交警来处理就好了,等下闹大了就不好了。&
被乔荆南拽在手中的男人,忽然看向我说:&警察来了又怎样?!你以为事情就这样罢休了吗?!你敢撞老子老子就敢动你女人。&
他说完,忽然将揪住他的乔荆南一推,伸出手一把将我拽了过来,我整个人被他狠狠一甩,人就甩到了车门上,只感觉自己身体都要被那股力道给撞散了,等脑袋稍微回过神来的时候,乔荆南看了我一眼,忽然从后面将那男人拽住,直接伸出腿对着他踹了一脚。
那男人因为肥胖,行动并不利索,被乔荆南一踹,他整个人便滚在了马路上,乔荆南冲上去对着那男人又踢了一脚,那一脚直接踢在男人面部,他肥胖的脸一下就红肿出血,有些惨不忍睹。
周边的人在看到打人后,都不敢靠近,只能远远看着。
我感觉这样打下去肯定是要出人命的,什么都没管,在乔荆南还要弯腰提起那男人的时候,立马从身后抱住了他腰,我吓得哭了出来说:&小叔!别打了!会出人命的!&
乔荆南动作一滞,他回过身一把拽住我肩膀,铁青着脸,看到我额头上的伤痕的时候,对我说:&我车上怎么吩咐你的?杨卿卿,你能不能长点脑子?&
我被这样的他吓坏了,不知道该怎么办,只能有些慌张的看着他,眼泪一下就流了下来。
他大概也反应过来自己情绪太过激动了,便平息了一口气,然后将我扯到身后,拉开车门,将我重新关了进去。
也不知道过了多久,交警和保险公司的人都来了,还有开车赶来的缇娜,外面一片混乱,被乔荆南一脚踹到地下的男人躺在那里不肯动,无论交警怎么和他沟通,他只开口咬着乔荆南打人。
没过多久,又是警车鸣叫声,缇娜站在乔荆南身边不断打着电话,交警调查了一下事故是怎样发生的,然后左右量了一下尺寸,直到救护车赶来,将那并没有受多重伤的车主给抬到救护车上。
这混乱的一切才散了,缇娜被安排在这里处理后续,警察和交警跟乔荆南沟通了一段时间后,乔荆南便从外面拉开车门坐了上来。
我焦急的问他有没有事,他没有回答我,而是重新拿起挂档处盒子内那一根烟点燃,脸上面无表情。
抽了几口后,他将烟掐掉,对我说了一句:&下车。&
我们换到缇娜开来的那辆车上,那辆和别人相撞的车被人拉走,围观的人散尽后,缇娜才从车外坐了进来,坐在前面对乔荆南说:&乔总,那人已经被送去了医院,保险公司之后会和我们说理赔的事情。&
乔荆南揉了揉眉心,嗯了一声。
缇娜又道:&您开车也有十几年的车龄了,为什么这么远的距离会撞.....&缇娜话一顿,目光停在额头上的伤口上,有些惊讶道:&杨小姐!你怎么受伤啦!&
被刚才的混乱,我也忘记自己额头上的伤痕,要拿手去碰,坐在隔壁的乔荆南立马伸出手挡住,他依旧冷着声音问:&你有没有常识?&
我脖子有些僵硬反过头去看他:&我只是想...抹掉伤口边上的血。&
他将我手按了下来:&到医院有医生处理。&
他对缇娜道:&如果车主提出无理要求,一概不要理会。&
缇娜犹豫道:&乔总,我觉得这件事情小事化了会比较好,毕竟这个人闹这么大,不过是想多捞点钱,不然他不会罢休的。&
乔荆南干脆一句:&通知律师,做好法庭上见的准备。&
缇娜见乔荆南已经下了吩咐,只能点点头,转过身吩咐司机开去医院,便拿着手机打了个电话给律师,让对方做好相关资料和文件。
到达医院后,缇娜因为还要去一趟保险公司办理一些手续,便被司机先行送走,只剩下乔荆南陪我包扎,伤口不知道被什么东西给划伤了,划了一个很大的口子,在那里缝了几针。
幸亏打了麻药,不然我这个最怕疼得,估计连医院都不敢进,半边脸上全部都是血水。
乔荆南从上车到现在一直都是紧绷着脸,身上散发出来的气息,明显就是生人勿近,也不知道医生在那里缝了多久,等一切都处理妥当后,我伤口明显肿了。
还好没有靠近脸部,而是在头皮处,那医生嘱咐我最经不要沾水,多吃黑鱼,有助伤痕快速恢复,又为我开了一些药。
我拿着那药单子,乔荆南问医生:&会不会留疤。&
医生说:&杨小姐不是疤痕体质,看术后恢复得好不好,淡疤总会有一些。&
乔荆南接过我手中的药单,说了一声多谢。
便带着我去医院买药,等这一切都处理好后,乔荆南将我送了回去,我见他一直没有说话,我也不敢说话,只是时常偷偷看他一眼,发现他脸虽然没有先前严肃了,但还是有些吓人。
想到刚才打人那一幕,我现在还心有余悸,最终还是没有忍住,小声说:&小叔,你以后不要打人了。&
他没有看我,依旧专注又仔细开车:&刚才为什么要下车。&
我说:&我不希望你坐牢啊,你要是被警察抓了怎么办?&
他这次将车停在马路边,侧过脸看向我:&你觉得我会坐牢?&
我点点头说:&当然啊,要是你刚才把那人打死了怎么办?你把人打死了肯定会被警察抓走的。&
他脸色这才算彻底缓和,他说:&放心,在你还没嫁给瘸脚男人之前,我是不会有事。&
他说完,重新发动车子,大概行驶了二十分钟,车到达小区楼下,我从车上下来,他坐在驾驶位置上没有动,我站在车外和他再见,他点点头,然后道:&记得医生嘱咐的话,如果脸上留疤的话,连瘸脚男人都找不到。&
其实我对留不留疤这个问题一点也不关心,从小到大,因为生长在农村,身上带伤是常有的事情,现在经由乔荆南提醒,我脸色白了白,车窗升了起来,我站在那里看着他的车消失在小区内。
最后才回到公寓内,第一时间就想去查看自己额头上的伤疤,因为被纱布给包住了,已经看不见伤口,我对着镜子里的自己做了个鬼脸道:&就算嫁不到瘸腿的男人,我还可以嫁给驼背的。&
我这样告诉自己,对自己的伤疤会不会留痕迹,一下就放宽了心。
这个假期也终于被各种各样的事情给冲刷掉了,学校开始上课,当我顶着脑袋上的伤痕到学校上课,梅婷贺跃张玥满脸紧张问我这伤是怎么来的。
我将那天的情况眉飞色舞形容了一遍,告诉她们我当时是如何英勇阻止住乔荆南犯罪,又如何感化掉乔荆南让他放那车主一命的,荣誉本该是属于我。
没想到三个人都是西施捧心状,满脸花痴在那里说,乔荆南这样的男人实在太帅了,上得了厅堂,下得了厨房,打得了怪兽,保得了女人。
我觉得对于三个乔荆南的脑残粉来说,已经没有什么能够让她们明辨是非了,也不再试图挽救她们,不会在和她们去争辩,到底那天是我英勇,还是乔荆南英勇了。
听缇娜说,最近他连外地出差就出了两回,每天都是半夜回家,而上次撞车那件事情,听说车主是本市一个不小不大的企业家的儿子,这么多年,在N市嚣张横行惯了,基本上不把别人放在眼里,那天因为乔荆南开了一辆比较低调的雷克萨斯,他当时以为对方不过是有点小钱,想趁着自己的背景对乔荆南讹上一把,对方本来张口就要个几百万,最后乔荆南直接让自己的律师和他交涉。
车主回家告诉了自己的老爹,老爹得知自己儿子被人撞了,不仅不赔钱,还被肇事者给揍了,当时就派人来找乔荆南麻烦,在得知乔荆南的身份后,本来是来找茬的,最后找茬到请着乔荆南去本市最贵的酒店搓了一顿,第二天又托朋友过来和乔荆南说情,还拍了一套宋朝年间的字画当做赔礼道歉。
面对这种程度上的赔礼道歉,乔荆南很高冷拒绝了,并且礼物原封不动退回后。
没过几天,企业老板带着自己出院的儿子老老实实在他面前道歉后,这件事情才算了结。
我以为这件事情多少会有一场官司打,没想到就这样不明不白了结了,而且还是被撞的给撞人的赔礼道歉,自古至今,这还真是一件新鲜事。
学校的日子永远都是年少不知愁滋味,光阴似箭,学校篮球比赛开始开赛了,贺跃暗恋的篮球队主力队队长,依旧在球场上风姿飒爽,梅婷和她即将要毕业的男朋友每天如胶似漆,张玥也时常和自己男朋友进进出出,而我在学校为了学习而焦头烂额,缇娜每天给我送黑鱼来学校。
我吃到自己要吐了,但想到自己头上的疤,还是忍辱负重一点一点消灭那些黑鱼。
自己不去刻意想那些事情,那些事情也不会长腿追着我跑,很快,很快,我都忘记了乔金平和蕊蕊,每天在学校开心大笑着,为学习上遇到的问题而紧张着,乔荆南最近也特别忙。
我再次见他,是在学校内,听说学校的图书馆CAD图纸已经出来,那天邀他一同过来,是让他过目一下图书馆的地形,一堆人在学校内巡视一圈后,正好那天有一场辩论赛,学校董事又请他去看了一场辩论赛,之后他什么时候离开的,我也不清楚。
辩论赛散场后,听说辩论赛中一辩表演系的校花被董事们一同喊着离开了,陪着乔荆南吃饭去了。
我当时是听贺跃说的,她告诉我的时候满脸气愤,把表演系的校花卓然琦骂了个狗血淋头,她说,卓然琦在学校是出了名的骚,而且还跟董事会里面一个领导有不正常的关系,说那天她在辩论赛的时候,第一排坐的就是乔荆南,当时她还特别不要脸主动要求和身为嘉宾的乔荆南互动。
这些事情是真是假,我也不清楚,都是听别人说的,我心里听了也没多少感觉。
毕竟像乔荆南这样的男人,一向是女人的心头好,没有人不对他有所遐想,遇到这样的事情总是正常的。
贺跃觉得我情绪没有一点波动,反而觉得不正常,直骂我就是个木脑袋。
就连一向理智的梅婷也听说了此事,跑来和我说,当天乔荆南居然还为卓然琦牵线搭桥介绍给一位导演,为她谋了一部贺岁大片,里面的搭档都是现在一线二线的大牌。梅婷让我注意一点,毕竟现在这个世界上,就算男人不花心,也会有女人追着跑。
有几次在学校我碰见过传说中的卓然琦,学表演的,果然天生丽质,在我眼中易捷已经是非常漂亮了,而卓然琦的漂亮是那种宝刀出鞘的漂亮,难怪会有那么多女生嫉妒他。
她从我身边经过,都是目不斜视,脸上一脸高傲,贺跃总会等她走远后,偷偷骂一句狐狸精。
042. 因为我好像是喜欢你了....
这世界上,很多事情都是防不胜防,防的了初一,妨不了十五,总有一天,该来的还是会来,不该来的,还是如期而至,不会因为你的恐慌而稍快,或稍迟。
这是我经历过乔金平这段事情,学到最大一个道理,我和乔荆南不是这种关系,就算是这种关系,这种事情我也没什么权利去管他。
贺跃她们为我干着急,在我完全不受影响的这几天,她们跑去表演系,专门将卓然琦的背景打听了很多遍,跑过来给我科普,我强调了很多遍乔荆南和我不是那种关系,她们至始至终都不听,依旧一遍一遍强行给我灌输所有打***的手段,如果我能够早些认识她们的话,这些手段我可以用在乔金平身上,那该多好。
又过了一段时间,贺跃这个暗恋到死的人,终于在一次表白中成功将他篮球队主力队队长给拿下了,两个人很不要脸在校园内,甜蜜牵手走过。
贺跃每天夜晚在寝室,和他男朋友发一些特别矫情的对话,有些句子,连梅婷这种看多了言情小说的女文艺青年,都感觉到不寒而栗。
可爱情需要的就是矫情与娇气,若是少了这一些,哪里来的情趣与暧昧。
贺跃依旧和自己的男朋友轰轰烈烈热恋着,梅婷为了自己男朋友要毕业这些事情而烦恼,而张玥是我们中最处变不惊的一个,她男朋友是攻读新闻系,对时政这些话题特别敏感,有时候两个人聊天聊得都是国家大事,这让梅婷一度笑他们之间就跟国家首相一样,国家大事就是他们之间维系的纽带。
这个季节是恋爱的季节,他们都忙于恋爱,而我开始变得形单影只。
有几次,梅婷也开始怀疑我和乔荆南之间的关系了,因为从来没有人谈恋爱的可以谈成像我这样,男朋友半个月不来看我,我依旧可以吃自己的饭上自己的学,并且听到流言蜚语,还可以置之度外。
有几次贺跃和梅婷提出要为我找男朋友的事情,我当时就和她们说,不要给我招揽这些事情,我不缺男人。
几个人嘴上虽然是这样说,第二天学校放两天假,贺跃和他男朋友为了庆祝两个人在一起二十天了,在学校隔壁的餐馆里面办了一桌酒席,亲我们这些好朋友出来聚一聚。
我本来是要挨在家里学习的,可贺跃提前给我下了生死令,我也不好不去。
那天夜晚在家里打扫完,看了半天的财务管理实务,到达夜晚六点的时候,才换了一件衣服到达学校旁边的小餐馆,贺跃她们订的包厢里面早已经坐满了人,男男女女都有,很多我都不怎么认识。
我的朋友圈子只有她们三个,而她们三人的朋友圈子大多广,我到达那里的时候,贺跃和她男朋友喝的早已经面目通红,梅婷看见我来了,一下就将我招呼在一个长相清秀的男生旁边。
她和张玥坐在角落时常偷看,两个人也不知道用眼神在交汇着什么,我身边的男生神情有些腼腆,偶尔和我说几句话,我也回她几句。
我也不是那种会和男生交流的人,本身面对这样的事情就有些害怕,梅婷和张玥还起哄,问那男生有没有女朋友,坐在我身边的男生立马摇摇头,说自己没有。
梅婷笑着说让他努力一些,我也没有男朋友,那男生比我还要害羞,脸腾的一下就红了,我使劲和梅婷她们打眼色,她们都视而不见。
反而是梅婷的男朋友时常拿出手机来看,中途接了个电话,挨在梅婷耳边说是要出去一趟,梅婷当时也没有在意,她放他男朋友离开后,便又和张玥起哄要那男生敬我酒,我不能喝酒,沾酒就醉,不知道她们今天到底是吃错了什么药,说我今天不喝完那男生敬的酒,就是我对他有意思,想做那男生的女朋友,她们这样出言来逼我。
我这脑袋又以为是真的,便真把那杯酒给喝了下去,喝完后,想着自己一定不能够醉,一定要支撑到回家,回到家躺床上睡一觉估计就没事了。
可一杯醉下去后,我整个人已经有些飘飘然了,就连身边的男生挨在我耳边说了一些我都不记得了,之后这顿饭散场后,梅婷和张玥扶着我,一帮人说要去KTV唱歌,我本来声称自己不想去,梅婷她们根本不理我,只是扶着我就站在马路边打车。
我整个人靠在她肩头,昏昏欲睡,但尚有一丝意识。
脑袋分不清方向的时候,看到马路对面站着一对男女,那男生我认识,是梅婷中途离场的男朋友,而他男朋友怀中扶着一个女生,那女生我也认识,是被贺跃经常骂做狐狸精的卓然琦。
她好像也是喝醉了,梅婷的男朋友王勇正满脸焦急扶着她,站在马路上招车,可今天是星期天,是打车最难的一天。
我们在这边等,他们在那边拦,当时梅婷特别冷静的将我交给身边的张玥,说了一句自己去去就过来,让我们在这里等一下她。
张玥有些不放心的说:&你没事吧?&
梅婷一句话都没说,还特别冷静等红绿灯跳完,按着斑马线走了过去,我看见单薄的她一下就走到了她男朋友王勇的身边,两个人面容严肃在交涉什么,梅婷伸出手就要去拽王勇怀中的卓然琦,被王勇狠狠一推,梅婷往后退了一步。
梅婷当时伸出手就给了王勇一巴掌,扶住我的张玥觉得不对,左右看了一下想找贺跃,发现贺跃不知道去哪里了,只能将我交到那先前坐在我身边的男生手中,她小跑过去过了马路。
我被那男生揽在怀中,意识只能辨别一些轮廓。
当贺跃到达马路对面的时候,她和梅婷团团将抱住卓然琦的王勇给围住,几个人在争执什么,王勇要离开,梅婷不准,几个人争执了好久。
我看的有些累了,在那男生怀中动了两下,他身体僵硬了好久,手揽在我腰上,声音温温柔柔问我是不是站累了,我摇摇头说:&乔荆南,你个骗子,卓然琦给你戴绿帽子了,哈哈哈哈哈。&
我笑完,也不知道自己在笑什么,便靠着那男生,一边从口袋里面掏出手机,摸了好久,才摸到。
在电话薄里面找到缇娜的电话,那抱住我的男生问我要打给谁。
我在他怀中笑得万分狡诈,话都说不端正道:&我要打电话告诉乔荆南,叫他来捉奸。&
说完,手指在屏幕上,对着缇娜的电话戳了戳,戳了好久,发现电话始终没有拨出去,我有些恼怒了,想扔掉这破手机。
那男生立马拦住我,他说:&哎哎哎,你醉了,我来给你拨。&
他拿着电话在我面前确认道:&这是你要打的电话吗?&
我含糊的点点头,他按了个拨号键,电话里是缇娜那万分熟悉的声音,那男生将电话放在我耳边说:&电话拨通了,你说话。&
我在他怀中扭来扭曲,觉得脸上像是有蚊子咬一样,整个人特别不安分,那男生要抱住我,又要给我拿电话,还要防止我摔下去。
我揪住他衣服,对着电话里面的缇娜说:&缇、缇娜,你告诉乔荆南,他女人给他在外面找了小、小、白脸。让他快些来。&
我说完,整个人抱住那男生像是抱住根电线杆一样,那男生手举着电话,双手投降的模样,只听见缇娜在电话里面问:&如果身边有杨卿卿朋友的,请告诉我一下你们在什么地点。&
拿着我手机的男生,左右看了一下,脸上通红,许久才给电话里面的缇娜地址。
我完全不知道,自己醉倒了居然干了这样一件惨不忍睹的事情,梅婷和张玥还在马路对面僵持着,抱住我的男生已经被我搞到崩溃,我在他怀中一时嚎啕大哭,一时狠狠捶打着他,骂她没良心。
周边人来人往,抱住我的男生是个老实本分男生,哪里受得住别人满是异样的眼神啊,只差跪下来求我了。
也不知道过了多久,身边停下来一辆车,车上来下来一个长得很像乔荆南的男人,我从男生怀中懒洋洋看了他一眼,又继续将脸搁在他男生胸口,他衣服上已经满是我口水了。
我感觉有人拽了一下我衣领,我人已经到了他怀中。
我在他怀中又吵又闹,那男生立马走上来阻止道:&你是谁啊!和杨卿卿什么关系?!&
我感觉身体被人腾空抱起,抱住我的人对那男生说:&刚才是你打电话给我的。&
那男生立马道:&是个女的接的。&
抱住我的男人说:&那是我秘书。&
说完,拉开车门就将我抱了进去,我要从里面爬了出来,正好弯腰进来的男人,一把钳住我脸,强迫我看向他,他说:&杨卿卿,这么久不见,看来,你过得相当滋润。&
我看见他眉头紧皱的脸,哈哈大笑着说:&有人给你戴绿帽啦!&
面对我的胡言乱语,他皱眉道:&除了你会给我戴绿帽,还会有谁。&
他说完,一把将我的脑袋重新按了进去,我在车内又是吵又是闹,也不知道自己闹了些,隐约记得当时开车门闹着要出去,坐在前面开车的司机满脸惊恐的模样,一边要注意前面的车,一边又怕我真的攀窗逃出去,乔荆南一把将我的腰拦腰抱住,把我钳在怀中。
我被他困在怀中,又想要爬出去,乔荆南整个人都要面临崩溃的时候,忽然在我耳边威胁道:&杨卿卿,你要是再不给我老实,我就把你从车上扔下去。&
我在他怀中立马就不动了,含了一把眼泪望着他,我满是委屈的说:&卓然琦都给你带绿帽子了,你为什么不凶她!为什么要凶我!&
他问:&卓然琦是谁?&
我说:&就是你上次带去吃饭的表演系的,你别骗我了,我都知道了。&
乔荆南将我身体给扶正,他颇感兴趣问:&说说看,我哪里骗你了。&
我整个人像只树袋熊一样趴在他身上,支起的脑袋往他胸口使劲蹭了蹭,笑着说:&我就是不告诉你,反正你就是被带绿帽子啦。&
我挨在他胸口,想了一会儿,又摇摇晃晃抬起头看向他:&我不准你喜欢那卓然琦。&
他眼神带着引诱:&为什么不能。&
我说:&因为我好像是喜欢你了....&
我听见他胸口发出一声笑,他手在脑袋上像摸小狗一样揉了揉,在我即将要靠在他胸口睡过去的时候,迷迷糊糊隐隐约约听见他说了一句:&喝醉了,也不见得是件坏事.....&
自古以来多少事情全部坏在酒这个字上,什么酒后乱性,酒后杀人,酒后溺毙,酒后失德的事情数不胜数。
我醒来后,人已经舒舒服服躺在自己那张床上,身上连睡衣都换了,除了满身酒气,根本看不出自己昨天大醉了一场的痕迹,我感觉自己昨晚又做了一场梦,梦见乔荆南来接我了。
我抱住他又是哭又是闹,又是要抱又是要亲,回到家的时候还吐了他一身。
脑袋这些碎片,在我醒来第一时间便冒了出来。
我抱着脑袋有些抓狂,深吸了几口气,命令自己一定要冷静下来,仔细回想,那些事情到底是不是真实存在的,还是说都是梦,都是自己想象出来的。
我坐在温暖的被窝里面,抱着头在那里哀痛沉思,回忆了好久,立马从床上爬了下来,鞋子都没穿跑到客厅,里面没人,我又快速走到浴室,里面也还是没人,房间里面根本没有陌生人的存在。
也就是说,脑海里那些残渣碎片,都是自己想象出来的,我并没有干出什么惨不忍睹的事情。
我那颗吊在喉咙口的心才稍稍往下放了放,觉得还是不够安全,昨晚醉大发了,为了确认自己有没有在没有意识下干出什么惨绝人寰的事情,还是快速的坐到沙发上,拿着电话给贺跃播了一个电话。
贺跃的电话打了许久,一直都没有人接,估计这女人和男朋友昨晚风流一夜,现在正躺在床上养精蓄锐,我又改拨梅婷的,梅婷的电话更加没有人接,反复两次,始终都是关机。
我感觉事情似乎有些不好,最后一个电话,张玥,对,还有张玥的。
我又在电话键盘上按下张玥的电话,张玥的电话一下就通了,她声音里面满是惺忪睡意,闷闷地说了一句喂。
我紧紧握住电话,吞了吞口水,快速问张玥:&张玥,昨天我是谁送回来的?我醉酒后有没有发生什么特别...不好的事情?&
张玥睡得迷迷糊糊,听到我的问话,在电话内打了和哈欠:&姑奶奶,现在才七点,你这么早打电话给我干什么啊,你知道我昨晚几点睡的吗?我凌晨四点。&
我才不管张玥几点睡的,反正要出大事了,依旧固执的问:&不,你只需要回答我,我是谁送回来的,你就可以继续睡你的觉。&
张玥过了好久,才懒洋洋的说:&昨天我不是把你交给坐你身边的黄博青了吗?&她怕我不知道是谁,又补充了一句道:&就是坐你旁边,看见你就脸红的那男生。&
我听了这个答案心里不知道是喜是忧,又焦急的问:&你们昨天怎么能够将我交给一个什么都不认识的人呢!我们昨天没发生什么吧!&
张玥在电话里面说:&大姐,你觉得那男生是有那胆的人吗?凡是强迫当事人意愿,强行与其发生性关系的,都被定为强奸,他不要命了吧。&
听了张玥的话,我捂着胸口,觉得有些庆幸,也对,张玥说得有道理。
反正只要不是乔荆南就好,一定不要是乔荆南,张玥大概实在是困得慌,便和我说了句要是没事她就挂了。
电话挂断后,我深深松了一口气,从沙发上站了起来,走到客厅落地窗前,外面清晨的阳光从白色窗帘口照射进来,白光色光圈投射在地板上,一片勃勃生机。
我迎着太阳伸个懒腰,除却昨晚醉酒的事情,今天太阳温暖,又是美好的一天。
去洗手间洗漱完,又在厨房做好早餐,匆匆收拾了一下今天上课要用到的书,正准备赶去学校,手刚拉开门,门外站着一个人。
是梅婷,她脸色特别苍白,站在门口目光呆滞的模样,我看到后,伸出手立马去牵梅婷的手,发现她肌肤死人一样冰冷,梅婷看到我后,首先第一句话,便是:&卿卿,你陪陪我。&
我将她引进我屋内,她走进来便抱住我,伏在我肩膀伤心哭泣着,我完全不明白是怎样一回事,昨天我喝醉前她还好好的,为什么一夜过去,她会变成这样?梅婷是我们四个人当中,性格上最为冷静理智的人,和她相处了这么久,很少见她哭过。
她在我肩膀上伤心大哭,完全停不下来那种,我也不好问她发生了什么事情,只能去厨房给她倒了一杯水,又拆了一包纸巾给她。
直到她将双眼哭到通红,她才停止哭泣,坐在沙发上眼睛也不知道游离在哪里,她干涩的嗓音在房间里面显得有些沙哑,她说:&卿卿,这个世界上只有自己才不会背叛自己,其余的都是狗屁。&
我不知道是什么致使梅婷发出这样的感叹,以为她是受了什么委屈,刚想问她王勇呢,梅婷哽咽了一会,又道:&我和王勇分手,从此以后,我梅婷和他没有任何关系。&
王勇没和梅婷在我眼中一直都是非常恩爱的一对,两个人交往了整整半个学期了,从梅婷入学开始,交的男朋友第一个就是黄勇,前几天她还说这个学期暑假,要跟着王勇回去见家长。
我们当时还笑她说是不是太快了,梅婷才告诉我们,原来上一个月她怀了王勇的孩子,王勇觉得她还小,便让她先打掉,等她大学毕业两个人就结婚,本以为这段恋情板上钉钉,逃也逃不掉。
今天梅婷却满脸泪痕跑来找我,说和王勇没有任何关系。
我满是不解问她:&昨天你和王勇还是好好的吗?&
梅婷冷笑了一声说:&什么事好好的?我为他打了孩子,你知道吗?昨天我们吃饭的时候,卓然琦那骚货在别人的饭局上被人灌了药,一个电话打给王勇,他就急急忙忙的赶去了。&
学校里曾经传言王勇在大二的时候追过卓然琦,但是卓然琦觉得他学美术的不过都是混日子过,王勇家庭条件也不是大富大贵的那种,便被卓然琦公然拒绝了,之后梅婷入学,认识了王勇,两个人才开始在一起,比王勇认识卓然琦后。
我昨天喝醉了,只记得喝醉后,被别人架出去那片段,之后的事情完全都不记得了。
我还是不相信王勇是这样的人,古话说,宁拆一座庙,不毁一桩婚,在事情还没得到确定之前,我也不好说些什么话,只是语气婉转的问:&王勇既然都答应带你回去见家长了,对卓然琦应该只是朋友,去接她一下应该没什么的,你不要多想。&
面对我婉转的劝说,梅婷说:&你太天真了,男人和女人之间没有纯粹的友情,如果换做是你,你的男朋友被别的女人一个电话,立马就赶过去英雄救美,你能忍?我还年轻,既然王勇不能够对我一心一意,我可以另择良木,没有谁规定我一定要在他身上待到死。&
梅婷的爱情观一直烈,她在面对爱情上,要求绝对干净忠诚,绝不能容忍别人来沾污一点点,她这段半年的感情,就从她嘴里这段话结束了。
梅婷在我这里哭了一段时间后,擦了擦眼泪,便说今天懒得去上课,让我陪她去商场逛街,我见她心情不好,便打了个电话让贺跃她们在点名的时候,为我们做一下掩护。
失恋中的女人尤为可怕,梅婷生性节俭,从来不乱用一分钱,可今天却像是发疯了一样,在商场里杀红了眼,我们在逛街的时候,她电话不断响起,接二连三响了很多次,一直到她觉得烦了,接起电话,对电话里面的人说:&王勇,我们之间完了!&
她说完这句话,便又拉着我去商场的第三层楼吃饭,她在自助餐厅内风卷云残般大快朵颐着,我望着这样的她,想说什么,又说不出来。
在我和乔金平的婚姻出现状况的时候,我也是用吃来将自己愈合,我们需要用食物来填满自己盛满悲伤的心,这样至少心疼了,保住胃不会疼。
梅婷吃到一半的时候,忽然伏在桌子上大哭了起来,周边都是人,目光落在我们这桌,我给她递了一张纸巾:&既然舍不得,为什么要分手?你不觉得这样太草率了吗?&
梅婷接过我递过来的纸巾,擦了擦脸上的眼泪,她鼻子红红的说:&卿卿,既然在这个男人身上看不到希望,我为什么要在他身上耗着青春?为什么不用自己大好的青春去找到一个可以看到未来的?&
梅婷的话一下将我点醒了,我和乔金平到现在为止一直都是僵持着,谁也没有做最后一步的决断,我上次和他说离婚,到现在也没有真正去实行,梅婷说,与其在一个看不见希望的男人身上耗费青春,为什么不去找一个可以看到未来的,可我不是梅婷,我离婚了,就是二婚,生活不是言情小说,没有那么多完美的童话故事,这场婚姻我还在犹豫要不要结束。
梅婷见我陷入沉思,擦了擦眼泪,说:&你发什么呆?&
我回过神来,笑着摇摇头说没有。
梅婷哭完继续吃碟子内没吃完的东西,我还是有些没忍住,小心翼翼的问梅婷:&我问你一个问题,前今天我表妹打电话来问我,要不要离婚。我表妹和我差不多大,也是农村的,却不知道踩了什么狗血运嫁到了城市来,结婚了差不多有两三年了,可最近她丈夫出轨了,而他丈夫对她没有爱,只有愧疚,你觉得这段婚姻还要继续下去吗?&
044. 第一次勇敢
梅婷说:&离啊,和你差不多大,那就还年轻,人生还处在无数可能的阶段,一个只对你有内疚,没有感情的男人,这段感情能够走多远?让你表妹赶紧离,渣男渣女去过一堆吧。&
梅婷轻飘飘的一句话,像是在我这三年的婚姻上扎上一个口子,我沉思许久,梅婷已经吃完了碟子内最后一点东西。
之后一段时间,梅婷又像什么事情都没有了一般,该上课的还是上课,该下课的还是下课,有一次王勇来我们系逮梅婷,当时众多人在围观,一向高傲的卓然琦也来了,是王勇请她来向梅婷解释的。
虽然表面上是解释,她语气完全不像调解人该有的模样,她当时高傲的站在我们面前,梅婷比她矮,站在她面前气势弱下去很多,眼神里面却依旧带着冷冽,好像站在她面前的不是来挽回她和王勇感情的,而是随时都有可能抽出一把刀插在她心口的女剑客。
卓然琦的到来引来许多男生围观,也包括女生,对面教室阳台上趴满了人,卓然琦对梅婷说:&我不觉得我需要向你解释什么,既然是答应了王勇的要求,我还是需要来和你说一下,我和王勇认识得比你久,无论你今后是她女朋友还是妻子,我和他的关系都不会变,我依旧还是那种随便一个电话便可以让他出生入死的人,所以,梅婷,既然没那个信心能够抓住一个男人,我劝你,还是省着你那点可怜的自尊心吧。&
她放下这段话,挽了挽她那头栗色的大卷发,尽管已经是萧瑟的秋天,她依旧穿着一件单薄的贴身连衣裙,将姣好的身材衬托得淋淋尽致,目光里是无人可及的自信。
这大概是强者站在弱者面前惯用的脸面,梅婷气到全身发抖,王勇脸色难看的对卓然琦说;&小琦...&
卓然琦指着一直没说话的梅婷道:&王勇,我让你做个选择,和我在一起,甩掉她,和她在一起,跟我断绝的关系,从此没有往来,你选择。&
王勇忽然沉默了下来,忽然周边全部冷清了下来,都在等着王勇的答案,贺跃已经拳头紧握了,我知道她是我们其中最沉不住气的人,不过我和她的感受也差不了多少,卓然琦太无耻了。
王勇的沉默已经表明了一切,如果女朋友和女性朋友之间做选择还要犹豫的话,这一场感情的长远度可想而之。
贺跃冲了上去,对着万勇狠狠一巴掌,她说:&王勇!你他妈混蛋!&
贺跃这一巴掌及其清脆,人***中发出一声惊讶,当着这么多人给了王勇一巴掌,就相当于在所有人面前摔下他那张脸,王勇被贺跃这一巴掌打得及其恼怒,伸出手就要还给贺跃。
我立马走了上去,站在王勇面前:&王勇,一个男人打女人算什么都东西。&
贺跃不怕,将我往后一推,站在王勇面前,伸着自己的脸说:&我伸出脸给你打,你不下手,就他妈不是男人!&
王勇被贺跃彻底激到了,他面红耳赤说:&贺跃!我他妈早就看你不顺眼了!要不是看在顺子的面子!你以为我不敢打你?我和梅婷之间的事情关你什么事?&
贺跃冷笑说:&顺子的面子还真大啊,居然能够让你忍到被一个女人给打了一巴掌,你和梅婷的事情就是我的事情,你今天是来道歉的吗?&贺跃伸出手指着站在一旁看戏的卓然琦说:&你他妈是让这婊子来羞辱梅婷的!&
卓然琦走了上去,拽住贺跃头发,冷着脸说:&你说谁婊子?&
我立马冲上去,握住卓然琦拽住贺跃头发的手,声音里面也没多少客气:&既然这么在意别人这样说你,为什么还要做这样的事情,你现在是在向梅婷宣战,这不是***该有的。&
卓然琦忽然笑了两声,看向我说:&你又是谁?&
我说:&我是谁并不重要,请你松手。&
卓然琦依旧拽住贺跃的头发,高傲道:&如果我不松呢?&
我说:&如果你不松,自然有不松的办法。&
她挑起精致的眉,似乎在等待我那不松的办法,身为朋友,无论我性子对这种事情多么避而远之,该帮忙的还是需要帮忙,我伸出手便对着她披在胸口的长发一拽,她整个人因为疼痛而弯下头。
她松开贺跃的头发,忽然伸出手就要来打我,贺跃得到自由后,整个人红了眼快速冲了上来,对着卓然琦那张精致的脸狠狠一巴掌,顿时我们三个人扭做一团,卓然琦虽然身材高挑,但一个打两想要占上风是不可能,我和贺跃脸上都被她尖尖的指甲给抓伤了,卓然琦也没落得什么好处,她那头精心保养的长发被贺跃扯断了大把,嘴角不知道被我们推搡撞到哪里肿了起来。
我们这里打架,在一旁的王勇冲上来想要帮卓然琦的忙,站在那里一直没说的话梅婷,在王勇想要冲上去的时候,很是时候挡在他面前,冷笑着说:&王勇,你要是敢上去帮忙,你就从我身上踏过去。&
王勇脸色并不是特别好看,她对梅婷道:&梅婷,今天要是小琦有个三长两短,我们两个人之间没完!&
梅婷冷笑说:&你想怎样和我没完?王勇,我梅婷等着。&
梅婷说完,忽然转过身对着正在和我们厮打在一起的卓然琦,从她后面狠狠揪住她头发,卓然琦因为疼痛身体被梅婷拽的不得不仰着头,我和贺跃都脱身。
梅婷无视卓然琦的痛呼,一手拽住卓然琦,一边回头对王勇说:&你好好看看我们是怎样没完的。&
她说完,拽住卓然琦头发的手一用力,将她一把甩到走廊墙壁上靠着,正在围观的人纷纷离开,梅婷对着卓然琦那张红肿不堪的脸,再次狠狠一巴掌。
那一巴掌下手比我和贺跃任何人都重,打到卓然琦那张白嫩的脸上,便是鲜红的手指印,卓然琦连呼痛都呼不出,只是满身狼狈靠在那里,头发凌乱,看上去有些惨不忍睹,不知道是暗恋卓然琦的还是和卓然琦一个系的人跑去老师那里告状。
我们在这里打架的消息很快就传遍了。
可梅婷没有一点害怕,冷笑对靠在墙壁上因为没有力气和疼痛而一直没动的卓然琦说:&我也告诉你一个道理,有时候美貌让你在男人面前受人追捧,可有时候她也是一把利器,你不觉得悲哀吗?被人打,你说要交往的男人始终站在一旁冷眼旁观,是我的自尊心太可怜,还是你太高估你自己了?&
站在一旁的王勇,忽然冲上来将站在卓然琦面前的梅婷狠狠一推,梅婷整个人没站稳,被他一推,便摔倒在地,脑袋磕到地下,立马肿起一个大包。
卓然琦凌乱的长发罩住了脸,她背靠着墙壁,双手撑着腿,她对着被王勇推到地下的梅婷冷笑着,半响才说了一句:&话别说太满。&
然后便直起身,首先第一件事情便是扎起凌乱的头发,然后侧脸看了我和贺跃一眼。
直起身,便依旧高傲的扬着脸从这场混乱脱身而出,被王勇推到在地的梅婷一直没动,王勇站在那里看到梅婷额头上撞出的血,许久,眼神里才略带愧疚的说了一句:&我不是故意的,梅婷,从此我们两不相欠。&
王勇扔下这句话,便从人***里冲了出去,去追走了不远的卓然琦。
梅婷坐在地下许久,一直没有动,就连额头上的血流到额角了她也没动,我和贺跃对视了一眼,忽然不知道该用什么去安慰她。
只是看着她在地下坐了许久,整个人像是没事人一样,然后站到我和贺跃面前,说了一句:&看来,咱们这次必须得进一次教导处了,记过和被退学还有严重警告,我们可能都有份。&
贺跃为了怕梅婷难过,故意扬起脸上的笑说:&怕什么,大不了就不读这破书了。&
梅婷看向我,我说:&如果受到其中一样的处罚,这也是命,我从来不和命抗争。&
梅婷笑着摇头说:&你这信佛的毛病永远也改不了,不过,杨卿卿,你今天终于勇敢了一回。&
我们三个人相视一笑,很多时候友谊不是来自于岁月点滴积累,而是在对方有困难的时候,你明知道事后的后果,却依旧义无反顾为她而战斗着!
我和贺跃脸上都挂着伤,贺跃比我严重,我打架没她狠,这也是我活了二十一年,第一次做过最勇敢也最不后悔的一次事情,打过一架后,忽然觉得,心里无比舒畅。
果然,还没到下午,我和贺跃还有梅婷就被请到了辅导员的办公室,在我们去的时候,之所以将后果想得非常严重的原因,不过是卓然琦背后的靠山,上次贺跃说过,卓然琦和学校一个董事有一腿,就凭她在学校外面泡夜店,小小年纪陪着别人出入上流社会场合来说,贺跃的说法很有根据,别的不怕,就怕卓然琦在她背后那人耳边吹上一点耳边风,我们三个人都得卷铺盖走人,毕竟这是一个走后门的社会。
谁背景硬,谁就行得稳。
我们三个人准时被辅导员请去办公室喝茶,贺跃虽然胆子大,不过还是有些怕,我们在去的路上,贺跃脸色有些苍白的问:&咱们要是被学校开除,我觉得真是太便宜卓然琦那婊子了。&
我也跟着点点头,也开始有些怂了:&我也觉得,毕竟...明明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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