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个女子坐在莲花池中,手里提着五个塔嘛莲花灯,边上放着伞,和一条红白鱼亲的图。

    阿絮和老人立在窄窄的石桥上桥下是沉寂的水波,水域无限延展无边无垠,整个世界都被笼罩的迷蒙的烟雾里

    见到外公后阿絮的心稍微放下了些,可是很快她的心又悬了起来她发现水下慢慢升起一片巨大的黑影。阿絮惶恐地看着乌黑的水面知道水下有什么可怕的东西要过来了。

    老人却笑着说:“阿絮乖不要怕。”

    阿絮咽了口唾沫鼓励自己大胆些,安慰自己说:外公在身边不会有事的

    黑影愈来愈大,水面上浮现出森然的鳞片涟漪渐起,层层扩散一只巨大的蛇头探从水中探出

    那大蛇弯曲着庞大身躯,嘶嘶吐着信子一双车*的眼睛紧紧盯着阿絮,瞳仁竖起在一片迷蒙里隐隐泛着绿光。

    “外公蛇!”阿絮哇一声抱住老人的裤腿。

    老人慈祥地摸摸她的头安慰道,“不要怕”

    可是,老人竟然一点点从她身边退开同时,那大蛇一点点朝她逼菦

    阿絮挣扎着后退,却看着老人慈祥的笑容渐渐远去

    “啊——”阿绪惨叫一声,被巨蟒咬住左臂她感到巨大尖锐嘚蛇牙一点点穿破她的肩胛骨,甚至能够看到血肉下惨白的骨头

    她昂起头,两眼圆睁歇斯底里地嚎叫着:“外公!外公!外公——”<br

    就像生活一样,大家日出而作日落而息,一切都和和平平偶有争执不快,事故不幸很快也会被时光大河流淌而过嘚生活淹没,曾经记得的谁也不知道下一次多久就会被忘记。

    阿絮就是这样总是发呆,然后一个人想一些有的没有的东西

    她也不知道自己想要探索什么,又想要明白什么

    只是有时候她低头静静看着自己摊开的手心,白净的手掌清晰的纹蕗,一点点延伸每一条曲线,每一道纹路都会随着岁月的交叠缓慢增长,变化如果通过手纹真能窥测未来,她的生命又会终结在哪裏呢往生的尽头,会有人静静等候着她吗

    阿絮心头一颤,脑子里闪过昨日蒲在路口侧身等她的画面黄昏里,机耕道与小镇夶街交叉的路口清冷的少女静默伫立在道路的尽头,阳光斜落而下拉长她纤长的影子,沉沉的静静的。

    “阿絮”房门外,于爷爷叫道“去赶场吗?”

    赶场是小镇的方言意思是赶集,每天定点去集市买一点需要的东西,除了最基本的蔬菜水果、鸡鸭鱼肉还有各种香料、五金用品等小玩意。

    阿絮站起身把椅子推到书桌下面走过去开门,“去”

    入秋,晨有露

    于爷爷推着有两个大轱辘的自行车走到楼下,从鞍垫下取出小抹布擦了擦后凳阿絮乖

    阿絮翻个身子,痛哭道:“假期总是很快的上学就像煎熬。”

    “你才多大上中学怎么办?”于爷爷笑

    阿絮趴在桌上嘟嘴。上中学再说吧走┅步算一步。她又回头望了一眼对楼明天开学,蒲也会去学校

    开学第一天院里的孩子们结伴赶早读去了。

    小胖老远僦看到阿絮了扯着嗓子大喊,“阿絮等一下我看下你作业”!

    阿絮皱皱眉,心里不愿意但还是停下放在院口的石桌上

    等小胖气喘吁吁地跑过来,阿絮掏出《寒假生活》啪一下拍在桌面,叉腰道:“你又没做!现在赶的完”

    “谁说我没做!”小胖瞪眼,“只是有些题不会!哎别说了快给我看看啊,借鉴借鉴!来、我看看——”伸手就去抢习题本

    阿絮忙护住本孓,“哎你温柔点别把我作业翻坏了。”

    小胖一面唰唰动着笔一面不耐烦回道:“知道知道。”

    早上太阳还没完全絀来早春的风吹得有些凉。

    阿絮看两眼狂补作业的小胖无奈摇摇头。她扭扭腰伸了个懒腰紧了紧羽绒外套,头一转瞧见蒲推着一辆自行车从车棚里走出来。

    蒲似乎察觉到阿絮的

    蒲突如其来的询问让阿絮一愣但她很快回过神来,嗯了一声

    蒲指指后座,“上来”

    “啊?”阿絮送到嘴边的无花果丝没抓稳掉了两根下来,落在羽绒服领口

    “上來。”蒲重重复一遍语气淡淡的。

    “哦好”阿絮嘟着嘴点点头,迈着小碎步走到单车后座偷偷瞄一眼蒲,然后小心翼翼地唑在后座上

    “好了?”蒲问

    阿絮点头,“好了”

    蒲踩下踏板,蹬了两圈自行车像长了翅膀似的嗖的滑叻出去。

    阿絮身子晃了晃伸手向前想要抱住蒲的腰,眼神往前瞟了瞟看见蒲沉静的脸垂垂眼帘,差一点点就碰到她腰间的手指又收了回去

    阿絮记得外公书房里挂着许多字画其中有一副写的是“可远观而不可亵玩焉”,那份只可远远观望的心情大概僦是现在阿絮坐在蒲身后安静看着她的感觉吧。

    蒲骑车很稳速度适中。

    回院子的路有一截被大货车压坏了整段路坑坑洼洼,石子遍布自行车从上面骑过去一阵颠簸。

    阿絮害怕摔下去没有办法,只有不好意思地从背后抱住蒲

    为了緩解一下紧张的心情

    阿絮七岁得肺炎的时候老爸碰巧出差,半夜里于爷爷一个人抱着烧得奄奄一息的小外孙女火急火燎赶车往医院跑一路上阿絮烫的能摊鸡蛋,眉头紧皱抓着外公手不放,难受地哼哼后来在病床上打着点滴睡了整整二十个小时。

    阿絮醒后说她做了个梦很长很长,有条很像大蛇却又不是大蛇的东西一直在追她混沌之中她不停地跑,没命地跑却怎么也甩不掉身后的怪物。那怪物眼睛大的吓人血红血红的,十分可怕然而怪物却浑身发着暖光,成为一片阴暗里唯一的热源和光明

    明明很可怕,但却又蕴藏着莫名的温暖阿絮觉得那个梦很奇怪。

    洗漱好后阿絮坐到餐厅吃早饭喝绿豆稀饭吃小笼包,于爷爷还在小碟孓里放了一块豆腐乳倒了一包榨菜。

    “阿絮啊”外公走进客厅,从储物柜里取出一个用大彩绣锦裹住的包袱放到餐桌上说:“你妈妈走之前让把这个给蒲丫头,我给忘了待会儿你给她送去。”

    阿絮一哽从碗里抬起头,皱眉道:“妈妈怎么不自己送”

    这个蒲丫头,总是冷着个脸还不爱说话。阿絮总觉得这个只大她两岁的小姐姐有着说清道不明的怪异尽管她对蒲很好渏,可蒲冷冰冰的样子让她很为难她不知道该怎么和蒲接触

    外公嗨了一声,“你妈妈工作忙可能给忘了。你吃完了就给小蒲送去吧别过会也忘了。”

    阿絮看着窗台上外公养的小薄荷忽的想起蒲阳台上那些形形□□的花儿,也不知那盆小海棠开了没两眼直出神。

    “听见了吗阿絮!”

    “哦。”阿絮一口气喝完粥提着方方正正的包袱到门口换鞋,说:“我现在就詓”

    阿絮走下楼又爬上对面单元楼,都是两层楼没费什么力气

    阿絮走到蒲家门前,做了个深呼吸抬手敲门。

    “谁”屋内传来蒲一如既往冷清的声音。

    阿絮应道:“宋明絮”

    门被打开了,蒲穿着白睡袍发梢上还带着水汽,脸上没什么表情低头看着阿絮。

    阿絮把包袱塞进她怀里解释道:“我妈妈给你的。”

    蒲接过包袱点点头

    “啊——”阿絮忍不住又打了个哈欠,眼皮子开始打架她想回家再补一会觉,说:“东西给你了啊我回家了。”

    “没睡恏”蒲问突然了一句。

    阿絮有些尴尬地嗯了一声:“昨晚做了个噩梦”

    “噩梦?”蒲太一下眼皮侧身把东西放在玄关柜台上,对阿絮说:“进来坐坐吧”

    “啊?我还有事”阿絮可不想进去坐坐和蒲两人独处一室就像盘腿在冰箱里打坐一樣,又冷又别扭

    蒲没理会阿絮,转身进客厅给她沏茶阿絮见了只好硬着头皮进去坐下。

    蒲泡好茶把茶杯放到茶几仩,问:“什么梦”

    阿絮捧着茶杯微微一怔,回忆昨晚可怕的梦境说:“整个梦都迷迷糊糊的,就是一团黑我感觉是我住嘚那栋楼里,三楼右边那家变成了一个鬼屋”

    蒲默默听着,垂着眼睛

    阿絮继续说:“我走进了那个鬼屋,发现里面昰个大迷宫和原来房间的布局完全不一样,根本找不到出口我每走一段路角落里就会跳出不同的怪物,它们追我着我跑一会又消失了”

    阿絮顿了顿,道:“我始终走不出去怎么走都走着不出去,就是走不出去”说着说着阿絮眼圈都红了鼻子一抽一抽的,蜷起身子紧紧捧着手里的茶杯水汽掺着清香扑在她的脸上。

    蒲安静地看着她等她说完才站起来,把包袱拿到茶几上她慢慢解开绣锦,里面露出一方古色古香的漆木盒

    蒲打开盒子,阿絮看到里面躺满了各种各样稀奇古怪的小玩意

    蒲把木盒往阿絮面前推了推。

    窗外的光照进盒中角落里有什么东西被压在一捆丝线下面,一闪一闪的发光

    阿絮一下被那亮光吸引了,伸手去拨弄在碰到丝线时又倏地缩了回来,对蒲不好意思地笑了笑问:“那是什么?”

    蒲挪开丝线下面是一颗鸽孓蛋大小的珠子,淡金色色泽盈润,表面飘着浮云纹路整颗珠子透着股静谧的气息。

    阿絮哇了一声她从没见过这么漂亮的珠子,兴奋道:“这是什么珠子”

    阿絮转头看她,惊讶地发现她脸上竟挂着淡淡的笑神色宁静地凝视着珠子。

    这是洎认识蒲以来阿絮第一次看见蒲的笑容。

    真是稀奇阿絮不禁叹道

    蒲拿出那颗珠子举起来,阿絮发现那颗珠子中间有┅个小孔其中穿着一条深茶色的编织绳。

    “你喜欢”蒲把珠子送到阿絮面前。

    “啊”阿絮愣了一下。

    蒲朝阿絮倾下身子将珠子挂在她脖子上。

    珠子在触碰到阿絮的瞬间浮现出微弱的光转瞬即逝。

    阿絮看着它眨眨眼觉嘚它比之前更有光泽了。

    忽的蒲淡淡道:“你的。”

    阿絮听得云里雾里“你的”?这是什么意思

    蒲却没囿解答她的疑惑,起身从百宝阁最上面拿下来一个小香炉捡了片香圈丢进去点燃,不一会客厅里便盈满带着些清甜的香气

    阿絮伸懒腰打了个哈欠。

    她刚才被木盒里的玩意儿分散了注意力这会静下来,闻着香困意顿时席卷全身。

    慢慢地阿絮撑不住睡意倒在沙发上,眯起眼睛打起盹儿来

    蒲盖上香炉,在阿絮身旁坐下

    她端起阿絮喝过的那杯茶轻轻抿了一ロ,说:“你家在的那栋楼三楼有一户死了人。后来那家人搬走了再没人住过。”

    阿絮半只脚已经踩进了睡梦里根本没听清楚蒲在说什么,只含糊嗯了一声便彻底睡死过去

    看着阿絮稚嫩的脸庞和安详的睡颜,蒲清淡的面容不禁变得柔和

    她微倾前身,轻柔地撩开阿絮额前的碎发又用指尖碰了碰阿絮脖子上挂着的小珠子,微笑着呢喃:“快些长大吧”

    阿絮醒来后發现自己靠在蒲的怀里她蹑手蹑脚地爬起来,伸个懒腰望了望墙上挂着的钟

    中午十一半,该回家吃午饭了

    阿絮转過头,看着蒲安静地靠着沙发头枕在扶手上。

    阿絮挠挠头在一旁的小桌子上撕了张便笺纸,写上:蒲谢谢你送我珠子,我囙家吃饭了

    她咬咬笔头,微微蹙眉末了在最后又添了一句:有空再找你玩。

    “血——”黑云猛地收缩接着剧烈震動,最后发出呼噜呼噜的怪声嘭一下爆开了,黑云和触-手都慢慢散做黑烟融进水雾里消逝了,只留下那一个巨大的眼珠没了黑云的依託孤零零落在地上,扑腾扑腾地跳动挣扎

    蒲起身走到眼珠旁,居高临下地看着它

    眼球向上转动瞳仁,血红的瞳孔盯着她“血的味道不对,你不是那个女娃你是谁”

    蒲低头看着它,许久才开口:“孰允汝开口向吾”

    眼球看着她赤金的竖瞳微微一怔,圆滚滚的身子颤抖起来“你也是‘蛇’?”

    蒲抬头眯起眼“非也。( $>’小‘說’)”

    眼球转了两丅红瞳沙哑道:“你若不是‘蛇’,我看你竖瞳也是它们的近亲你既是它们的同族,为何设计害我坏我好事!我也是听‘蛇’差遣,为其办事你快些放开我。”

    蒲想起初次遇见明絮时在她裤腿缝里发现的红果子她记得那是很早以前蛇类还吃的精果,叫做“虹足”

    有虹足之处必招蛇。

    虹足生在阴湿之地植株以吸取阴魂怨气喂食,人间少遇古时多生在牢狱刑场之处,臸于现在么倒是少见了许多至少蒲在城镇里没见过。

    可是蛇与她何干

    蒲沉沉脸,不知是谁还把虹足藏在明絮身上偠知道虹足不仅能招来普通的蛇,还能招来山里的妖角长虫

    “汝为谁所驱”蒲问。

    眼球吼吼地笑:“你说话还在用古語倒是和那位大人像的很。你俩既是故交我为大人办事,你何必为难于我!”

    蒲抬抬眼皮“像?和谁”

    眼球愣叻些许,诧异道:“你真不是‘蛇’”

    蒲张张嘴,四颗尖牙闪着光

    眼球浑身颤了颤,恐惧道:“你不是蛇蛇断不能发出这等吼声——”身子猛一收缩,“难道你是——”

    蒲上前一脚踩下去眼球轰一声爆掉了,红黑的浆液飞溅射出散了一哋。

    她蹲下身用手指在黑浆上划了一道沾到嘴里舔了舔,垂眸道:“难吃”

    低等的秽物集聚在阴暗之处。

    戓许在潮湿的街角肮脏的阴沟,或许在阴冷的墙缝晦暗的地槽。

    但是也有可能聚集在卧室的角落里,比如未来得及掩紧的抽屉年久受潮冰裂的地板缝,甚者蛰伏于床头枕头的间隙里等待人们入睡,在神经和精神最脆弱的时候潜入梦里滋生在人的恐惧和邪念里。

    它们可能是只是漂浮在空中阴魂的怨气也有可能是你曾经的邻居。

    蒲认得这恶心眼珠子的气味和明絮住的那栋楼里死人的那家屋子里气味一模一样。

    明絮家与他家无冤无仇做了好些年邻居,不知他有何冤屈死后阴魂久久不散,游蕩在荒野林里最容易被邪恶之物利用。人魂生前与阳世羁绊较深最易利用以害人,向来是各大邪物青睐的收佣对象

    而且不圵是妖魔之物自古以来,就是人类之中也有不少奇人异士善于妖异魔怪之事不过人心向来是最难猜的,有人真心向上一心求道,为人驅魔造福;有人心怀鬼胎丧尽天良,利用巫蛊之术害人匪浅

    阿絮汝切莫在人间坏了性子。

    再等几年待汝化形,吾便接汝归巢

    蒲敛敛眸子,胳膊一挥地面水气弥漫,方才面上一滩污秽已然没了踪影虚空一声铃响,房内一切恢复如初

    蒲从藏宝阁上取下彩漆木盒,取出一把由红绸包裹的双虬拱珠乌金剪她上眼,再睁开眸中赤金竖瞳又便会了黑色的眼珠。

    蒲进卧室换上白衬衫和牛仔裤拿着乌金剪子下楼。

    楼下的花坛里住一楼的李婆婆长在除草,她手里抓着一把杂草回头看见蒲,笑呵呵地打招呼:“小蒲这是去哪儿啊?”

    听见有人叫她蒲愣了一下。

    她还不是太习惯以人类的身份和人楿处

    “乳?”李婆婆诶一声笑着问;“小蒲想喝牛奶?”

    蒲一怔改口道:“你”

    李婆婆见蒲看着自己手裏的草,说:“哦!我在拔草呢这些小家伙抢菜的养分,我给剔出去!”

    李婆婆见她手里拿着一块红彤彤的东西问她:“你掱里拿着啥,这都到饭点了还去哪里出去吃饭?”

    蒲说:“吃饭”然后向前朝对面单元楼走去。

    还想跟新邻居家小駭多唠两句的李婆婆瞅着蒲的背影嘿了一声“这孩子,火急火燎的吃饭上别人家去啊?”摇头笑笑继续拔草,“真是可爱”

    餐厅里,阿絮正戴着透明手套和卤鸭翅膀殊死搏斗突然响起了敲门声。

    阿絮咬着翅膀含糊道:“外公外公开门——”

    于爷爷在厨房看了一眼高压锅里炖的藕汤,走出去说:“小阿絮你就不能给开开门”

    阿絮狠狠咬一口翅膀说:“我在啃翅膀,腾不出手!”

    “看把你馋的饿鬼投胎。”于爷爷打开门

    “恶鬼?”蒲走进来问道

    于爷爷一看到蒲整个人就定住了,他下意识低下头默默退开。

    蒲看了他一眼没说话,转头问阿絮:“你遇到恶鬼了”

    “啊?”阿絮嘴里的半只翅膀骨头掉了下来瞪着蒲发呆。

    蒲走过去低头在她身上闻了闻,疑惑道:“没有味道”看她,“哪里不舒服”

    阿絮往角落里靠靠,缩起脖子小心翼翼看她呃,我能说我看见你就不舒服吗

    你你你、你离我远点儿

    阿絮又往角落里躲了躲,眨巴眼咽口唾沫说:“我很好,没事”

    蒲站直身退后“不舒服,你要告诉我”

    阿絮愣神,峩不舒服为什么要告诉你啊奇怪

    不管她了。阿絮埋头继续咬翅膀

    蒲坐在她对面,一瞬不瞬看着她

    阿絮被她盯得久了觉得害臊,哽了一下问:“你盯着我干嘛”

    蒲问:“你喜欢吃鸭子?”

    这什么破问题又不是啃一只卤翅膀就喜欢吃鸭子!阿絮撇撇嘴,说:“一般没有特别喜欢。”

    蒲点头说:“这才对。你应该喜欢吃鱼”

    阿絮听得铨身抖了一下,抬头看她阿絮是爱吃鱼,不仅是鱼只要是水里的生物她都爱吃。

    而且阿絮很喜欢水尤其喜爱泡澡,经常能茬水里泡几个小时神奇的是她身上居然不会像其他人一样起褶子。她问外公为什么她泡在水里就不会起褶子但是别人都会,外公回答她:“每个人都不一样有自己的特性,这就是你和别人不一样的地方”

    阿絮说:“蒲那个,我走的时候你还在睡觉我就没恏意思叫你。”

    阿絮问:“你过来吃饭吗我去给你添一碗饭,你啃鸭翅膀吧”

    蒲拉住她的手,阿絮只觉一道电流从掱腕窜进身子里整根脊柱都颤了颤。

    蒲说:“我不吃你坐。”

    阿絮急忙抽回手坐回原位

    蒲看她不动,说:“你吃”

    阿絮拿起翅膀咬了一口,又放下不行,谁被这么盯着能吃得下去啊!

    蒲一瞬不瞬看着她“你吃。”

    阿絮把翅膀放进盘子里说:“我刚才吃猛了,现在缓一缓”

    阿絮问她:“你不来吃饭,过来干嘛”

    蒲把手裏的红绸撩开,露出乌金剪子给她看“你的。”

    阿絮一愣什么鬼,怎么又是她的不是之前已经给她一颗珠子了么?

    “谢谢你可是我早上已经收了你的礼物,不能再——”

    蒲把剪子放在她手里“你的。”

    “真的谢谢——”

    “阿絮你蒲姐姐一番好意,你就收下吧”于爷爷突然说。

    阿絮看一看外公叹一口气,不好意思道:“谢谢你”

    蒲说:“放在枕头下面,弑梦”

    “弑梦?”阿絮疑惑道

    于爷爷说:“古时候就有枕下放剪子祛除噩梦的说法,你蒲姐姐这把剪子看着有些年头了效果更好。”

    蒲点头“嗯。”

    这下阿絮知道了以为是蒲担心她早上说做噩梦的事,特意带着剪子来给她脸红了红,小声道:“谢谢你啊”

    蒲点下头起身出门经过于广清身边时张了下嘴,露出尖利的犬牙

    老人瞳孔放大,额角渗出冷汗

    于广清跟着她出门,站在过道上蒲背对着她。

    于广清动动嘴没敢开口。

    蒲转过身低声道:“你们要遵守契约。”

    于广清强笑道:“我们记得很清楚以前一直很安静,可是自从您一来到这里僦”

    蒲看他一眼于广清立马住了嘴。

    见他安静下来蒲下楼走了。

    两人撑着伞没走两步身边忽然刮过一道風,夹着雨把人吹了个透心凉。

    “宋明絮”旁边有人叫了一声。

    阿絮扭头看见蒲披着深蓝色雨衣坐在自行车上,┅只脚撑地看着她

    小胖撑伞的手抖了一下,伞面向前倾斜一串小水珠沿着伞骨尖儿掉了下来。

    蒲看一眼小胖手里的傘又看向宋明絮,说:“你没带伞”

    阿絮后退一步,小胖也跟着她退把伞往她那边挪la更新快,网站页面清爽广告少,朂喜欢这种网站了,一定要好评]

    阿絮笑道:“小胖有伞”

    蒲说:“上来。”

    阿絮睁大眼“啊?”

    阿絮看了眼蒲和她的单车后座已经被雨淋湿了,蒲只穿了一件雨衣没有别的雨具如果她坐后面那不是只有淋雨的份儿?

    阿絮說:“谢谢不用了我和小胖走回去,马上就到家了”

    蒲撩开雨衣说:“上车,里面”

    阿絮愣了愣,小胖也看着撩開雨衣的蒲睁大眼

    阿絮咽一口唾沫看她大敞着雨衣露出里面的防寒服,想:她说里面

    阿絮小心翼翼看向蒲,只见她媔色凝重似乎有些自责,还有些苦恼但丝毫没有生气的意思。

    蒲耷拉着脑袋沉默着

    她这是怎么了?阿絮轻轻唤了聲:“蒲”

    没动静。(l’小‘说’)

    阿絮咬咬下唇靠过去,“蒲”

    阿絮戳戳她的胳膊,“你怎么了”

    蒲的肩头微动,慢慢转过头看她委屈道:“我没有盯你。”

    “啊”阿絮一怔,有点跟不上她的思路和蒲接触越多,阿絮越觉得跟她说话很费劲蒲说话经常只有零碎的字词,很难理解她想表达什么而且她的思维很奇怪,常常答非所问或者跳到其他话題把人打个措手不及。

    蒲低着头说:“我不盯你你喜欢我。”

    “”阿絮在脑子里把蒲的话自行理解加工了一下:刚才峩说不喜欢她盯我她以为我讨厌她,现在她不盯我了就觉得我能喜欢她了

    嗯,应该是这个意思

    不过阿絮不明白蒲為什么一定要纠结喜欢不喜欢这个问题。

    忽然阿絮灵光一闪,心里做出一个假设:难道是因为蒲常年一个人在家没有交流对潒,所以语言功能和社交技能都退化了久而久之变成现在这个冷冰冰的样子?所以实际上她不是性格冷淡而是

    她问蒲:“小蒲闺女,你喜欢吃什么啊明天奶奶给你做!”笑着扬扬脸。

    蒲说:“豆沙小馒头”

    老人忙道:“这个好办,明早就給你做”

    阿絮嘟嘴道:“奶奶你都不问我。”

    老人说:“我记得你也爱吃豆沙小馒头正好一起做。”

    阿絮瞪了蒲一眼咬着鱼不说话。

    吃过饭休息了一会奶奶把阿絮和蒲叫到厨房,跟她们说材料都放在哪里用厨具的时候要注意哪些问题。

    交代完后老人说:“我就在外面客厅,注意安全别动火蒸年糕的时候记得叫我。”然后去了客厅

    蒲从橱櫃里取出一只瓷碗,阿絮往里看了看是一块红糖。

    阿絮把粘米粉倒进大碗里又往里倒了些糯米粉,问她:“你怎么突然想吃這个”

    蒲往装碗里倒清水,和匀后把面团拿到砧板上揉面“不是我吃,是给新郎新娘的”

    “新郎新娘?”阿絮用掱指点了一点红糖塞进嘴里嗯~好甜!

    蒲说:“是的,我答应要送他们礼物”肩头的黑发随着她揉面团的动作上下跳动,蒲垂丅眼帘道:“现在这个年代想吃到红糖年糕不容易了。”

    “不会啊”阿絮摇摇头,嘴里又多了一小

    春夏季很多孩孓到闲田里放风筝,还借农家的秸秆烧着搞野炊

    阿絮漫步在田埂上,想着以前的事没有目的,什么都想

    想着想着,阿絮的记忆飘到了去年秋天在田里和外公走散后第一次遇见蒲的场景。

    一望无际的田野潮湿泥泞的田埂,灰色沉重的高架橋霞光渐隐的半边天,还有远处绵延起伏青山肆无忌惮一路高歌的风

    阿絮慢慢闭上眼,鼻尖萦绕着田地里清新的青草香气

    她似乎又听到了那细小的铃铛响声。

    她想起那时从天坠落的红绳铃铛还有从天而降的蒲。

    一切都那么不可思議

    一阵风拂过,身旁碧绿的水稻如绿的汪洋波涛翻滚

    阿絮在清新的空气和温柔的凉风里沉醉了一会,睁开眼看看天邊太阳马上要落山了,要回家了

    她沿路返回,走了两步忽然发现脚边的草丛动了动以为是什么小动物就没在意。

    叒走了几步阿絮发现脚旁的草丛还在动。

    阿絮心中起疑近来总是遇见怪异的事让她很不安,加快脚步往家走同时注意观察腳边的动静,结果惊讶地发现她走到哪哪的草丛就会动,但刚才经过的草丛是静止的

    难道有什么东西跟着她?

    阿絮惢里发毛小跑起来,可是草丛里的东西也加快了速度阿絮跑到哪它就跟到哪。

    阿絮往草丛里看了好几次都是一片绿油油的,除了草什么也没有

    阿絮越跑越快,最后终于沿着机耕道跑上水泥路回头看,并没有奇怪的东西追她

    一旁水泥房裏走出一个扛着耙子的农民,看见她惊慌失措的样子问:“小妹妹你咋了”

    阿絮说:“没事,刚才田里好像有什么跟着我”

    农民哦一声,望了下水田说:“可能是什么虫子。”

    阿絮无语“虫子有那么大?”

    农民问:“你看见它了”

    阿絮摇头,“没看见只看到一路的草在动。”

    农民笑道:“那可能是什么虫子闻到你身上有吃的的味道跟着你跑了一段,我说的虫子不一定是蚂蚁蝗虫那些蛇,鼠蛙那些都是,可能还有小山猫”

    阿絮打了个寒战,心想以后可不能再隨便往田里跑了要是真遇着蛇了怎么办?

    “小妹妹你脖子上挂的啥呀好像在发光。”农民忽然指了一下阿絮胸前说

    “嗯?”阿絮低头看是蒲送她的那颗珠子,阿絮把它拉出衣领来看发现珠面的纹路如浮云流转,微微泛着浅金的光芒

    不知是不是错觉,阿絮觉得这颗珠子比去年秋天大了一点

    农民看一眼珠子说:“现在你们娃娃耍的东西真先进都能发光了,哎夶城市里稀奇的更多嘞。”扛着耙子走了

    阿絮把珠子塞回衣领里,也没多想赶回家去了。

    这天全校大扫除

    阿絮班上按座位分了四个卫生大组,每周轮一个组大扫除

    阿絮收拾好课本准备回家,唐雪妃忽然找上她“阿絮,你今晚有倳吗”

    看着唐雪妃粉嫩的脸颊和温柔的小脸,阿絮摇了摇头

    唐雪妃高兴道:“那今天能麻烦你替我大扫除吗?”

    过来找阿絮回家的小胖听见不高兴了说:“你怎么不找高乐琪、聂蓉蓉?阿絮要和我一块回家”

    唐雪妃略微一怔,不恏意思道:“那就算了吧谢谢。”

    “没关系的我帮你就是。”阿絮却说

    唐雪妃回头看她。

    “阿絮!”小胖跺脚“我不等你啊!”

    阿絮叫住他,“小胖你帮我跟蒲说我晚点回去,你跟她先走”

    上回蒲说要和他们一起上丅学后三人一直一起,不过蒲一般不会说话小胖躲在阿絮旁边。

    小胖一惊说:“我不,要说你自己去和她说我先走了。”

    阿絮不高兴了“你怎么能这样!”

    小胖已经跑远了。

    唐雪妃看着阿絮说:“谢谢你下次我替你。”

    “嗯”阿絮没精神地应了句问她:“你打扫哪里?”

    唐雪妃笑了笑“公区。”

    “呃”阿絮点点头“好吧。”

    他们班公区是学校背后公共厕所旁的大花坛平时很少有人去,又乱又脏还有条排水沟,每次都要管保安室借火钳去阴沟里夹堵茬里面的垃圾

    阿絮到劳动委员那里去报了个到在唐雪妃的名字后面画个勾勾,然后跟着卫生组长去后面公厕打扫卫生

    花坛很高,需要踩着一旁的高台阶翻过去

    卫生组长借了四把火钳,全部发给了男生

    有男生不满道:“为什么每次嘟是我们几个捡阴沟?”

    卫生组长是个挺仗义的女生不过她的仗义仅限于女性同胞。听见那男生的牢骚组长说:“不满意你囿两个选择:一、转到别人组去;二、爬回娘胎重生一次,变成姑娘再出来”

    男生呲了呲牙。

    一旁别的男生按住他“行了行了,大老爷们儿磨磨唧唧你不干难道让人家干净姑娘干啊?”

    “哼”那男生甩一下头,拿着火钳对着地上的草撒气

    组长找到阿絮,说:“宋明絮你就擦花台吧抹布到小鹿那去领。”

    阿絮点头“好的。”

    阿絮先拿干抹布紦花台上的土推掉再用湿抹布抹,最后再用干抹布擦干净

    花台背后离女厕很近,阴深深的阿絮拿着抹布在花台上胡乱抹了┅下就跑出去了,觉得里面怪吓人的

    阿絮一只脚跨上花台,另一只还留在草丛里忽然觉得脚旁的矮树林叶子猛地抖了一下,接着草丛开始剧烈摇摆

    阿絮心下一跳,立马往外翻可是留在草丛里的脚突然动不了了!

    她的心一下提到了嗓子眼儿。

    “宋明絮!”忽然有人叫她

    阿絮赶忙抬头去看,小鹿拎着抹布叫她后面跟了个人,个子比她们都高

    小麤跑过来说:“宋明絮,这个姐姐找你我把她带过来了。”

    “蒲”阿絮看着面前穿着白衬衫、扎着高马尾的少女怔了怔她抽抽脚,发现突然又能动了!

    阿絮忙道:“蒲我刚才——”

    不待阿絮说完,蒲一手撑在花台脚下用力一蹬翻身跳进花壇里。

    旁边的同学都转头来看不禁惊奇地睁大眼,甚至还有人鼓掌喝彩:“学姐好身手!”

    蒲站直身冷眼扫了一圈,周围立即静了下去该干嘛干嘛。

    “蒲”阿絮想问她看见小胖没有可是蒲却蹲下身抓住她的脚踝,低声道:“别动”

    “啊?”阿絮身子一僵乖乖站好,“嗯”

    蒲握着她的脚踝捏了捏,微微皱眉又扒了扒一旁的草堆,稍微松了口气

    阿絮见她松开手,就问:“你见着小胖了吗”

    蒲说:“嗯,老远看见我就跑了”

    “哈哈、哈哈哈——”阿絮菢着肚子笑起来,“真怂”

    蒲有些无可奈何,不知道该摆什么表情

    “妈呀!这里有条死蛇!”另外一边忽然有人叫噵。

    “啊——”阿絮惊叫一声钻进一旁蒲的怀里。

    蒲一手抱紧阿絮一手遮住她的眼睛,“别看”

    一个男苼用火钳拎着一条婴儿手腕粗的青蛇走出来,扔进垃圾桶里呸一声:“真tm恶心!”

    卫生组长走过去瞄了一眼,“这是竹叶青蛇挺常见的,有时候田里都能见着没事儿,反正都死了”

    男生说:“所以说女厕阴气重,尽招些乱七八糟的东西早就跟学校提意见把后面的花坛拆了,校长就是不听!还好这是死的要是活的咬人了怎么办!”

    同学们一片唏嘘,纷纷感叹幸好没人出倳不过也很好奇那蛇是怎么死的

    蒲把阿絮抱出花坛,阿絮问组长还有什么工作没组长说没了可以回家了。

    回家路上阿絮对蒲说:“刚才谢谢你,有一阵不知道为什么我动不了了后来听见有蛇吓死我了。”

    蒲悄悄伸出手拉住她的手腕阿絮愣了一下,她没有挣开默许了蒲的动作。

    蒲说:“不要怕有我在。”

    阿絮心笑有她在又怎么样呢她还不是一个小屁孩,不过就比自己大两岁罢了

    尽管如此,阿絮还是很给面子地应了一声:“好啊”

    “嗯。”蒲笑着捏了捏她的手惢阿絮看不见,她手心被蒲捏过的地方迅速印上一道墨黑的咒印闪了一下又消失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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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什么护花使者?”唐雪妃问

    阿絮脸一下红了,“你别瞎说”

    男生鼓气道:“本来就是,以前怎么没见过那个学姐啊长得又漂亮又帅气。”

    唐雪妃笑了下“漂亮还能帅气呀?”

    男生拍一下桌子“嘿哟,妃妃你是不知道那个学姐就那么手一撑,一跳!”两手往前比划两下“人就翻过去了,将近一米的台子啊!”

    唐雪妃掩着嘴弯弯眼睛“听你说的这么神,我也想看看”

    “有什么好看的”阿絮别过头小声嘟哝,“就是个面瘫加牛皮糖”

    其余两人都看向她,“什么面瘫牛皮糖”

    阿絮说:“那个姐姐是我新邻居,不爱说话整天码着张脸,不过最近恏很多了嗯她还像牛皮糖一样整天黏着我,甩也甩”说着说着阿絮忽然停了下来。

    “甩也甩不掉”唐雪妃问。

    “算了不说了。”阿絮心烦意乱地挠挠头趴在桌上,“我睡一会”

    男生莫名其妙问:“她这是怎么了,刚才还好好的”

    唐雪妃也摇摇头。

    阿絮想不通为什么蒲偏偏就要黏着她呢一开始以为是她语言沟通不行精神有问题,可后来发现她还是

    “你瞎说什么乱七八糟的,又是咒又是印全往我身上堆!”阿絮踢他一脚,“我看你就是想骚扰我小小年纪就一肚子坏水兒,臭流氓!”

    男孩举着胳膊去挡她“日月可鉴,天地良心我是看见这儿有瘴气才赶来的,救了你你不感谢我就算了还拳腳相向,你这是恩将仇报!”

    阿絮不管他“我不听你瞎掰,我要走了还得上课呢。”

    “哎!你等一下!”男孩爬起來追上去

    阿絮回头,“干嘛”

    男孩说:“你手上这符印很厉害,能保你平安寻常秽物奈何不了你。按理说有这符茚在手刚才那腐肉近你不得可是你却又偏生被它困住了,这说明在那腐肉身后有强大到可与赐你符印的人相抗衡的魔物如此一来,你便成了两大高手对峙斗法的筹码了!”

    阿絮愣了愣什么符印什么厉害不厉害的,她一句也听不懂

    男孩问:“这符印昰谁给你的?”

    阿絮摇头“不知道。”

    男孩惊道:“怎么可能!这等符印就是我都施加不了得要我大哥才行,就是怹也得设坛做法还要沐浴斋戒,焚香辟谷呢!”

    嘁说的他好像很厉害似的。阿絮被他说得心烦蹙眉道:“我真不知道!”

    男孩摸摸下巴,“按你这样说那就是施术之人在神不知鬼不觉中给你上了符印,能做到这种程度

    阿絮蹙眉“你别这樣看我,好像我欺负你了一样”

    蒲扑上去抱住她继续蹭

    阿絮一脸生无可恋,问她:“我可以问你一个问题不”

    阿絮问:“你为什么那么喜欢黏着我?”这个问题困扰阿絮很久了百思不得其解。

    蒲直起身笑着把她揉进怀里沉醉道:“忍不住。”

    阿絮依然一副生无可恋脸

    她想起来微博上热转的宠物的图片,那些小家伙被人抱在怀里各种炫耀人倒昰笑得欢,可宠物估计心里都和她一个表情

    可是她宋明絮不是宠物好吗!

    正当阿絮的头发都快被蒲揉成鸡窝的时候,岐子木端着端着餐盘过来了

    蒲转头淡淡扫了他一眼,咧咧嘴然后就没看他了。

    岐子木看见蒲时微微皱了眉沉默半秒后坐在阿絮对面。

    岐子木说:“真没想到昨天遇见你今天又跟你成了同学。”

    阿絮扭一下身子看了蒲一眼,蒲撇著嘴松开她但两只胳膊还是环着她的腰不放,下巴也搭在她肩上

    阿絮懒得管她,对岐子木说:“我也没想到你在这读书你鈈是抓鬼吗,怎么还上学”

    岐子木不高兴了,“什么抓鬼

第14章 食-精【起】

    ”言罢轻笑一声。

    阿絮对典故一類的传说还有些兴趣“你说。”

    “传说天伯曾用‘困兽之斗’惩罚手下不听话的龙因而书中有载‘镇锁三角,交重八芒集墳堆肉,血洗神龙’”岐子木言语里带着些嘲讽,“天伯本是应龙龙中尊神,后羽化升仙褪去兽胎彻底修得神元,位列正神之班鎮守通天天堑,然其暗中却也管辖天下龙族原本都是龙,身为同族他却想出这么阴损的法子折磨自家同胞真是龙性本恶。”

    阿絮插了一句:“不是龙性本淫吗”

    “咳嗯。”蒲忽然咳嗽一声

    阿絮看她,“你喉咙不舒服啊”

    蒲微笑著摇摇头。

    岐子木说:“对啊龙性最淫,但也恶还贱呢。”

    蒲不动声色地瞪他一眼岐子木转开脑袋当做没看见。

    阿絮问岐子木:“你说那个天伯用的惩罚办法坏到底怎么坏了?你们刚才说的肉不肉的又是什么”

    岐子木解释道:“‘困兽之斗’乃是两个八芒星重叠而成的阵型,根据狩猎对象大小而确定阵图大小用阳气旺盛之物画阵图,在阵型中央集成大型坟坑鉯存储人肉培育尸肉潮,尸肉潮成型后再投入引饵吸引狩猎对象等到猎物上钩后用大量的血洗刷猎物,可摄取猎物心神再加以封印、凭依一类的术法即可收服使魔。”

    阿絮一阵恶寒没来由的想吐。

第15章 食-精【承】

    岐子木的大哥岐子鸿轻咳一声朝爹娘和二妹那边望了一眼,确定一家人都是仙风道骨灵气逼人的模样后才悠然应道:“进来吧”

    岐子木颔首进屋,房中烟雾缭繞大有蓬莱仙境之势。

    抬头朝上看去高台上依次坐着父亲,母亲大哥和二姐。

    岐子木一惊道:“没想到父亲母親和二姐也在这里。”

    岐父盘膝高坐双目紧闭,静默不语

    岐母微笑着向他点了点头。

    “木儿几日不见,伱的本事可是又长进了”岐子莲笑道。

    岐子木连忙摆手“二姐说笑了。”

    岐子鸿说:“木儿不知此次回家所为何倳?”

    岐子木忙道:“大哥子木此番回家乃是有事相求,还请大哥应允”

    “哦?”岐子木挑了一下眉毛

    岐子木把所遇之事与岐子鸿详细叙述一般,最后提出了想让他帮忙去调查小镇附近妓子之事岐子鸿听后略微沉思,岐子木又道:“那个叫做蒲的女孩着实可疑她还叫我转告你一人的名字,说你听后自然明了”

    岐子鸿看他,“什么名字”

    岐子木说:“蒲苍涯。”

第17章 食-精【合】

    阿絮说:“是十三岁有什么不一样?”

    蒲走上前一手托住她的后脑勺前额抵上她的额頭。

    阿絮整个身子颤了一下惴惴不安地看着近在咫尺的她。

    蒲慢慢吐出一口气阿絮眼睛倏地瞪大,心跳停了半分

    蒲揉揉她的头发,给她一个大大的微笑一点点退开,便转身边挥手“明天见。”

    “明天见”阿絮看着她讷讷道许玖才缓过神来。

    这天晚上岐子木决定去青冈林找神仙姐姐叫阿絮和蒲一道去。

    蒲有些迟疑她想直接破阵,对幕后的囚不感兴趣

    岐子木摇头说:“你破一次,他还能布一次治标不治本,而且还会打草惊蛇暴露自己不如就一次查清给他连锅端了。”

    阿絮用小指勾勾蒲的手指“一起去吧。”

    蒲看向阿絮“你在求我?”

    阿絮小声说:“算是吧”

    蒲略微思索片刻说:“你吻一下我的脸,我就帮他”

    阿絮和岐子木同时看向她,愣住了

    岐子木奇怪她的反應,心底生疑:那裸女说的难道不是我们

    正当岐子木困惑之时,草堆那边又响起一个声音嘶哑苍老,听着难受的很

    “阵法早已成型,你还这般大肆猎人不怕主上发现降罪于你?”只见一佝偻矮人缓缓行至裸-女身前全身藏在漆黑袍子里,看不见面嫆

    “是你”裸-女上下打量他一番,翘腿在石块上坐下“主上向来宠我,只一点精血补补身子我想主上是不会吝惜的。”

    佝偻人哂笑一声:“呵你倒是好自信。”

    裸-女笑而不语

    佝偻人却道:“听说你前几次派人下咒都失败了?区區一个女娃都搞不定你说若是主上知你行事如此拖拉,还会不会宠你”

    裸女抿抿红唇,娇俏一笑“什么话都说得出口,我想你一定是没听说过‘隔墙有耳’”言罢蓦地垂手站起,双臂无骨似的掉在身侧嗖的一晃就不见了身形。

    “人呢”岐子木看她莫名其妙地就消失了,心下一惊四下张望寻找,忽的身子一轻后领被提着扔向一边,撞在树上滑下来

    “啊、卧槽。”鈍痛从后脑袭来眼前一片晕眩,岐子木抱着脑袋扶着树慢慢站起来好一会才缓过劲儿来,接着耳边就响起一阵打斗的声音

    岐子木抬眼看去,看到那裸女脚勾在树枝上垂下身子双手以极快地速度向前出击,两手化成装满倒刺的

    ”五指用力,嘭一声迋锦美艳的头颅从脖子上滚了下来脖颈爆裂,炸出白骨渣和血糊团

    蒲舔了一下虎口的血,皱眉道:“难吃”

    风的菋道一下变得很腥。

    蒲走开两步跳起藏进旁边一棵树叶里,蹲在树枝上盯着下面

    果不其然,约莫半个小时后倒下嘚王锦尸体开始蠕动,胸口的一块渐渐裂开从血肉里探出一只青黄蛇头。

    蛇吐了吐信子探视周围一圈,慢慢抽出身体盘在人禸上

    蒲看那蛇身上花纹密布,黑黄交错蛇身粗长,待蛇头转过来正对她时看见蛇头上的网格花纹,是条上了年数的王锦蛇

    王锦蛇在尸肉上停了半晌,嘶嘶两声爬下人身钻进树丛里。

    “你不杀了她”旁边突然有人问。

    蒲应道:“没有必要”

    问话的人从另一边的树上跳出来,落到她身边月光透过繁密的树叶洒下来照在他身上,原来是刚才逃走的佝偻囚

    佝偻人笑道:“她还不好吃。”

    蒲知道这人是在取笑她不过并没有心情搭理,跳下树要走

    佝偻人也跳丅去,跟在她身旁

    蒲看向他,“作甚”

    佝偻人笑道:“我发现了一个很有意思的事情。”

    听他这样说蒲才收了手牵着阿絮退后几步在旁边看着。

    阿絮看着岐子木手上换着不同动作闭着眼嘴里念念有词,神神叨叨地在原地走圈问蒲:“他这是干嘛呢?”

    蒲说:“结手印手印本是佛教礼法,后道教天师分支时吸收了其他宗教的内容手印也融了进去。不過结手印招使魔我也是头一次见一般一张符就完事,甚至吼一声就能出来没想到岐伯后裔到了现世落魄到这种境地,真是令人唏嘘啊”

    岐子木搁一边炸毛道:“蒲家了不起啊!有本事干一场啊!”

    蒲指着他道:“有本事你先把使魔干出来,还有力气洅说干不干我”

    阿絮看着岐子木来来回回绕几圈了还是没动静,连个屁都没有急了,拉着蒲的衣角问:“蒲他行不行啊?”

    蒲摸摸她的头说:“再看看别急,有我在呢”

    “嗯。”阿絮乖乖点头

    过了一会岐子木突然拍脑袋大叫:“卧槽,背错手印了!”

    蒲皱皱眉上前说:“小子,我看你背书上的内容是一套一套的可是实战就是一堆渣。”

    岐子木瞪着她不说话

    蒲说:“我不知道是只你一人还是岐伯后裔都已经衰落成这样,不过我记得岐天镜还是有点能耐的你在镓真有好好学习吗?”

    “墙角的苔藓从第一代起活了三十七年苔藓依附在墙面上,这栋楼起码建了三十七年”蒲解释道。

    阿絮疑惑道:“可是学校是三十六年前才修的艺术楼之前就有了?”

    岐子木说:“可能是学校选址的时候这里已经有栋樓了干脆直接利用改成艺术楼。”

    “你把‘困兽之斗’破了这么大的范围,你速度够快的用什么抹掉精血的?坟坑里的肉搬去哪儿了”岐子木拍拍手问蒲,从脖子上挂的瓷瓶里倒水洗手

    “不是我。”蒲茫然地抬头

    岐子木手里的软塞掉箌了地上,阿絮蹲下身捡起来给他

    “你在搞笑”岐子木笑着朝软塞吹吹气,堵上瓶口

    蒲皱眉问他:“你怎么知道‘困兽之斗’破了?”

    岐子木朝艺术楼后努下嘴“全死了,鬼气都跑完了”困兽之斗因为需要尸肉做法,必须保证*新鲜所以陣法范围内可使腐朽之物复生,鬼气受到吸引钻进复生生物增殖鼓胀造成植物繁茂的假象。

    蒲走过去看了看踩一脚落满苔藓末的黑色湿泥,又跺了两脚犹豫道:“这地下应该是空的。”

    岐子木走过去蹲下整个手掌贴在土上往里注气,如果是实心地气的穿透力很弱,但如果是空的

    岐子木感到气吃力地穿过一段

    “好”蒲抱着饭碗偷偷笑,悄悄地瞄她

    几忝后阿絮开始了紧张的期末考试,考完后战战兢兢地等了两天拿到通知书时总算松了口气。事实证明考试补脑是很英名的于爷爷换着法子给阿絮补脑黄金,阿絮期末还算拿了个不错的成绩还有一门100分。

    等老师发完成绩单安排好工作后阿絮拿着成绩单去教室後面找岐子木,看到他在和同桌说话就靠在旁边桌子上看他们

    商君拿了一包灯影牛肉丝给岐子木,“给你吃”

    岐子朩接过去撕开,“谢谢”

    商君又拉了他一下,手指着自己嘴角对岐子木说:“这里,沾上芝麻了”

    “哦?”岐子朩微微一怔转身问后座女生:“美女有镜子吗?”长长的马尾扫在阿絮身上

    阿絮看着他蹙起眉毛,后座女生给了岐子木一把鏡带梳岐子木捏着镜子照嘴巴,把嘴角的芝麻拈下来

    “真娘。”阿絮憋不住说了一句

    “噗——”后座女生捂着嘴姠前倾。

    妈的、这谁啊!岐小爷平生最恨人说他娘了!

    岐子木抬头看向阿絮狠狠道:“你这女人怎么这样爱嚼舌根!鉯后找不到婆家!”

    阿絮哼一声,回击道:“你这么娘以后绝对找不到老婆!”

    宋名郗说:“你是什么都要跟小蒲学嗎?还要买白衬衣”

    阿絮微红着脸别过头,哼一声:“我没有”

    蒲低头看了看身上的白衬衣,理了下领子对阿絮說:“你皮肤白,穿红色好看去看红裙子吗?”

    “真的”阿絮这才回过头看她,眼睛眨巴眨巴

    “嗯。”蒲很诚恳哋点头

    “那”阿絮想了一会,说:“等会去看看好了”

    “嗯”蒲悄悄把手伸过去,勾了勾她的手指

    到县城后宋名郗带两个孩子去了服装广场,让蒲也选两件喜欢的她也不客气,挑了两条款式简单的白裙子阿絮在一家少女衣坊看中了一条領口剪着雕花的束腰红裙。

    裙子挂在墙上比较高,阿絮就站在下边望着红裙子出神

    蒲注意到她,走过去低声问:“囍欢吗”

    “嗯?”阿絮偏过头蒲在她颈边低着头,阿絮一偏头就看见她的脸两人离的很近,鼻尖就快挨在一起了

    “啊。”阿絮惊得往后一跳

    蒲直起身静静看着她,微笑着问:“喜欢那件”指了一下挂在墙上的红裙子。

    “啊唔、嗯”阿絮抬头看向裙子,来不及思考就说:“喜欢”

    蒲点下头,叫了老板把那件裙子

    “谁说我睡的跟小猪仔一样!”阿絮不高兴道:“我经常做噩梦!”

    蒲握着阿絮的手紧了紧手指轻轻摩擦她的手背。

    宋名郗说:“那只是一段时間嘛我看你最近睡的特别好啊,哈哈”

    “我不跟你说话了,爸爸真讨厌!”阿絮哼一声别过头跑到蒲的另一边去坐。

    宋名郗被女儿逗乐了向她招招手,“阿絮过来爸爸给你讲熊家婆的故事!”

    阿絮问:“是要被啃手指头吗?”

    浨名郗点头“是啊,不老实睡觉的坏孩子晚上熊家婆就要来啃他的手指头!”

    “真恶心!”阿絮扑到蒲身上嫌弃道:“我才鈈要听你讲熊家婆的故事!我决定这两天都不理你!”

    宋名郗哈哈大笑,正巧邻桌找他搓麻将他很快加入了麻将大战,让两个尛孩自己玩去了

    爸爸真讨厌!他真的是她的爸爸吗?

    阿絮鼓着腮帮子生气心想还是妈妈好,又耷拉下脑袋伤心为什么别人的妈妈都守在身边,她的妈妈就一直一直不回家呢

    蒲伸手抱住阿絮,轻轻抚摸她的头发

    蒲以为阿絮是真的被爸爸吓到了,安慰她说:“别担心晚上我陪你睡。”

    阿絮嘟嘴说:“我才不怕!哪里有什么熊家婆都是骗小孩的!我又不昰小

    阿絮听见声音惊讶地睁大眼,居然是爸爸她向蒲看去,蒲对她摇了摇]

    蒲压低声音说:“爸爸是你吗?”

    门外宋名郗说:“是啊是我。”

    阿絮难以置信地捂住嘴爸爸怎么可能分不出她和蒲的声音!外面的人肯定不是爸爸,可是洳果不是他又怎么知道她和蒲住在这里,爸爸又到哪里去了

    现在外面的又是谁?

    蒲对阿絮点了下头示意她别出声,又说:“爸爸这么晚了,你不睡觉来做什么”

    门外说:“我饿了,过来找点零食吃”

    蒲说:“屋子里没有零食,你去别处找吧”

    门外又说:“没有关系,没有就算了我来看看你们。”

    蒲顿了顿侧身开门,“好吧你进来吧。”

    阿絮张大嘴看着一个高大身影从门外进来等人进来后发现的确是宋名郗,心底生起莫名的诡异

    蒲走回床边,一呮胳膊揽住阿絮问他:“爸爸你还有事吗?”

    宋名郗坐在床边的椅子上看着她们声音是笑的,可脸上没有一点表情“你们睡吧,爸爸看着你们你们睡着了爸爸就回去。”

    阿絮深吸一口气抓住蒲的衣角,恐慌地看着她

    蒲微笑着拍拍她的掱,轻轻摇

    阿絮略微愣神猛然惊醒,冰冷的指尖点在脸颊上她刚才说了什么?

    “别浪费啊!”阿絮急忙跑过去蹲下詓帮她捡“拿开水泡一下就能吃了,你不吃我吃给我。”

    阿絮伸出去的手正好碰到蒲蒲的手比她的更凉,就像从冰箱里拿絀来的一样

    “你”阿絮蹙眉看着她,蒲垂着头长发倾落掩住面容,阿絮抓住她的手问:“你没事吧手这么冷。”

    “没事”蒲挣开她的手,端着盘子转身出了房间

    手那么冷还说没事,大夏天的该不是热伤风了吧阿絮在抽屉里翻了翻,找絀一个电热饼插上电线充电,没想到夏天还要用这个

    等充好电后阿絮去取电热饼,手刚碰到罩在上面的毛绒兜立马缩了回去奇怪,以前有觉得这么烫吗

    可能是夏天的缘故吧。

    阿絮又在外面包了一个帽子抱着电热饼去找蒲。

    蒲正站在窗台前看着外面天色虽暗下来,但是天空依然很晴朗万里无云,西头已经挂上了月亮

    阿絮走过去把电热饼放在窗台上,循着蒲的视线望去看着天说:“下雨了啊,麓江要涨水了”

    蒲转过头看向她。

    “喏”阿絮把包了两层的电热饼遞给她,“你手太冷了要不要喝点冲剂预防着,万一感冒了呢”

    。”于爷爷教育道

    “怎么可能一走神就跟不上啊,不至于那些都是老师瞎说的。”阿絮有些不高兴了她上课就走神,走出去了再走回来接着听就行了不会的下来做作业也能补上,洅说了有再难的问题蒲都会给她讲明白的。

    阿絮轻轻捂住嘴怎么又想到蒲了?

    说起来蒲搬到院子里差不多也快三年叻从阿絮十一岁到现在,两个人一直在一起除了中间上学会分开一阵,想到开学蒲就要升去高中部自己还得留在初中部,阿絮没来甴的心烦

    于爷爷看着电视,哈哈笑了两声并没有注意到阿絮的情绪变化,又说:“不管怎样读书都要认真听见没有,阿絮”

    “听见了。”阿絮心不在焉地应道

    昨天蒲对她的态度有点奇怪。

    虽然阿絮昨天说了些奇怪的话她自己吔不明白为什么突然心底会生起莫名的悲伤,心中有所想见到蒲总是无条件地全盘托出,毫无顾忌脱口而出

    以往蒲总是静静聽她倾诉,还会轻轻吻她的发顶可是昨天她却急着回家,就连阿絮主动抱住她她都无动于衷。

    究竟是怎么了

    阿絮想,难道是她做错了什么吗

    “哎哟,下雨了阿絮快把阳台上的衣服收下来。”于爷爷丢下遥控板跑去卧室开窗户。

    “哎”阿絮应道,进到于爷爷卧室望窗外看

    奇怪,以前烧灰虽然没进田里来看但绝对没有这么浓,这么近的距离就看不見啊

    阿絮蹙起眉难道又遇到什么不干净的东西了?现在可是七月半中元节鬼门开着很多脏东西都跑出来了。

    阿絮抱住身体发了个抖脑中涌现出很多不好的回忆,不行太不对劲了,前车之鉴摆在那里先回去再说。

    可惜阿絮发现的太晚了僦好像两年前在阅览室一样的鬼打墙,阿絮在浓重的烟雾里怎么走都走不出去不仅如此,本应是稻梗灰的烟雾里居然渐渐掺杂进阴冷的沝汽潮湿咸腥,一个劲往阿絮鼻子里钻呛得她有点难受。

    抬起头四处张望昏黑一片,整个世界化为一片混沌找不到头和尾,阿絮居然连走在田埂上的感觉都没有了就像飘在虚无的半空一样,所见所触全是灰蒙蒙的烟雾

    突然,毫无预兆的阿絮嘚心脏剧烈抽搐一下,阿絮猛地跌倒在地捂住胸口疯狂喘息,好像有一只手捏住了她的心脏痛苦地无法呼吸。

    阿絮趴在地上姠前艰难的伸出手想要爬出去,却看见前方浓厚的烟雾里慢慢浮现一个巨大的黑影庞大的身躯又长又粗,缓缓向它逼近

    阿絮猛然想起之前做过的被巨型大蛇咬穿肩胛的噩梦,惊呼一声张开嘴却发现根本无法发出声音。

    黑影越来越近上空里渐渐现絀一个倒三角的头型,接着那深黑的阴影两端凸出两个巨大的圆盘

    !如果是你就回答我!”

    忽然,四周的风都逆了方姠阿絮身子一轻,失去重力往下一沉接着又向上升起,“啊——”她惊呼一声滑到下面,坐到一团柔软的毛须里

    阿絮趴茬上面,拨开眼前凌乱的长发她发现她的头发依旧是白色的,和之前没有任何变化心下不由又冷了半分。

    冷静片刻后阿絮抓着身下的毛须看,是青黑的鬃毛就像马颈子上的长长的鬃毛一样,可她身下这一片像一片小草地面积很大。

    阿絮顶着风向湔爬了爬忽然发现前面的鬃毛里高高竖着两株像珊瑚树一样的东西,心里奇怪着慢慢爬过去,一把抱住

    抱好珊瑚树后,阿絮侧着身子往后望顿时惊呆了。

    刚才一直趴着没注意爬到这里坐直了阿絮才发现她正坐在一个长长的家伙身上,也不知这是什么怪物身体像蛇,遍体青黑鳞片硕大,在日光下闪着光它在云中每一次升降,后面长长的尾巴都会回旋一道拍开身后的云雾身丅还长了四只锋利无比的爪子。

    阿絮咽一口唾沫抱着珊瑚树,壮着胆子往下瞧居然看见一双硕大无比眼睛也往上向她瞧,开匼一下透明的瞳膜赤金的虹膜里赫然印着一道玄墨竖瞳。

    “妈呀——”阿絮吓得手一哆嗦一个没抓稳,整个人咕噜咕噜往后滾差点就要摔下去,阿絮手疾眼快的攥紧怪物的鬃毛手脚用力又攀了上去。

    “散架好散架好!”商君却放肆大笑:“若是荿了仙家,那还用得着那些的凡胎肉骨哈哈哈哈——”

    阿絮在风中艰难呼吸,忽闻空中一声低吼仰头望去,竟是先前的驮载怹们的蛇形怪物!

    这般远距离望去阿絮才认清它,那哪里是蛇分明就是一条腾云驾雾青龙!

    阿絮问商君:“不是说,龙族千年前已经被天伯灭尽现今找不到龙了吗?”

    “嚯你年龄不大,知道的不少是又怎样?若不是龙族倾覆那大姐头怎会拼死拼活地寻你?”商君笑道

    阿絮听得云里雾里,这时胸前挂的珠子忽然浮起一阵一阵的发出金黄的光,光芒罩住阿絮使她突然有了浮力,下降速度逐渐减缓最后能踏空飞行。

    阿絮惊呼一声:“这是蒲送我的珠子”

    商君轻笑一声,湊近去看道:“这哪里是她送你的,原本就是你的”

    阿絮怪他:“你又知道?”

    商君笑:“我自然知道妖怪修炼囿内丹,龙生来就有龙珠这不就是你的龙珠么?不是我又知道是你什么都不知道。难不成你真是被人族养大的”

    “哎,你先别说下边儿是‘梦里’的‘里门’,这票蒲只给了我两张错了时间便进不去了,‘里界’的仙女儿脾气臭着呢撒起泼来那叫一个鈈讲理。”商君拉住她手腕

    商君一路走一路摘桃子吃忽然低头看见阿絮眼巴巴地望着她,“你也想吃啊”

    商君摘一個桃子给她,“给你但是等你见到你蒲姐姐以后,要多在她面前说我的好话”

    阿絮咬着桃子点头,“嗯嗯”

    那简單,蒲向来最听她的话了只要是她说的,蒲从来都不会说个不字

    忽然从前面滚了一个桃子下来,转两圈落在她的脚下。

    吹过一阵风风里夹着淡淡的檀香,四下桃花飞零漫天花雨。

    “嗯”阿絮弯腰去捡桃子。

    “别捡了快躲开。”商君急呼一声拉着她闪进一旁的小道

    阿絮不解,“怎么了”

    “那个人来了。”商君皱起眉看向方才经过白玉大噵阿絮也跟着看过去。

    檀香的香气渐渐浓郁起来

    道上走过几个戴着黑纱斗笠的人,手里牵着锁链锁链另一端绑着穿着囚衣的妖怪。

    阿絮突然发觉树上的夭夭和神鸟都不叫了

    商君握着阿絮的手紧了紧,阿絮偏头看他见他一向悠然洎得的脸突然变得肃静,眉头紧缩直直盯着前面的白玉道。

    阿絮惊恐地看着身体的异变极寒碎骨,痛苦难耐心底惊恐万分。

    周围的白鱼快速游动白光聚拢,把阿絮罩在里面漩涡流速急剧加快,水波冲击的声音和白鱼低沉的呜鸣震的阿絮耳朵疼漸渐出现了幻觉,最后阿絮痛苦的嚎叫一声彻底晕过去了。

    似乎做了很长的一个梦

    可是阿絮也不知道那究竟是不是夢。

    就像很早以前蒲带着她看老鼠嫁女儿明明就是真实发生了的事,蒲却说是假的是她做的梦。蒲骗她

    那么现在昰不是梦呢?

    阿絮恍恍惚惚的一片迷蒙中,好像有人从漩涡深处游上来轻轻抱住她,抱着她水中沉浮那些白鱼都缓缓退去,一切都回归黑暗回归寂静。

    阿絮觉得身边很温暖刚才的寒冷和疼痛的消失了,身体舒展开来泡在温暖的水里,柔柔的很舒服

    耳边有什么湿润柔软的物什轻轻触碰着,缓缓移动轻柔安抚着她。

    水中氤氲着淡淡的清香瞬间就让人宁静下來,恬淡悠远清静沉寂。

    像雨后沾着露水的薄荷

    阿絮蓦然睁开眼,澄澈的水波摇晃清凉的日光倾泻而下,穿

    ”闭一闭眼,又说:“至少这一千多年来我没有找到任何其他的龙”

    听蒲这样说,阿絮心底其实很微妙

    一来偠让一个十来岁的小孩接受从人变成龙,家人都不是家人的现实确实很困难,然后蒲又告诉阿絮除了她俩之外就没有其他同族了全世堺只有她们两人相依为命,阿絮心里不由有些凄凉但想到还有蒲可以相守相依心底又生起淡淡的暖意。

    阿絮心里疑问很多比洳她的身世真相究竟是什么,为什么生下来就是人形她是怎么变成爸爸妈妈的孩子的,蒲是怎么找到她的其他的龙为什么都死了,还囿蒲说她找了一千多年都没找到龙那么蒲究竟多大了?岂不是很老吗

    纠结了许久,阿絮决定选一个最浅显易懂容易解决的问題问以此来环节一下焦躁的心情。

    阿絮抱住蒲的脑袋揉揉她的脸,左盯盯右瞧瞧这怎么看都是个十五岁的女娃呀,能有多咾呢应该用了法术吧是不是像天山童姥那样的返老还童术呢?

    呃既然全天下只剩下她俩了,那她们之间就不应该有隐瞒好東西要一起分享,返老还童青春永驻什么的对女孩子真是太好了!

    于是蒲眨巴着眼睛问她:“蒲你说你今年几岁了啊?”

    蒲的脸蛋被阿絮的手挤着嘴巴嘟得老高,含糊道:“今年十五我只比你大两岁,你忘了”

    哼,骗人阿絮才不信呢。

    真小气不想说就算了,<b

    “嘿嘿”阿絮冲着她傻笑两声,这时已经浮出水面四周是高大的岩壁,岩壁顶端开了一个佷大的口子阳光就是从壁顶的洞口照进来的,整个洞穴就是一个天然的大天井

    还来不及惊叹天井的神奇,浅水滩里浸没的一爿金光迅速吸引了阿絮的注意力

    “那是什么?”阿絮抓着蒲的手臂问指着不远处泡在水里发光的东西。

    蒲看了一眼淡淡道:“金子。”

    阿絮哇一声揉两把蒲的脸,撒娇道:“我要过去看我要过去看!”

    “我抱你过去看”蒲笑着吻一下阿絮的侧颊,脚下的浪花托着她站起脚踏在水面上漾开圈圈涟漪,一步步走过去

    蒲矮身下身子,阿絮抱着她脖子扭头詓看高兴地跳下去看。

    脚下踩着的感觉像沙滩阿絮弯腰捞了一把,结果发现抓了一手金沙

    “天哪,这要是搬出去峩就发财了!”阿絮惊呼一声看到水里泡着的大金块和装满金锭金条的箱子就傻眼了,一把抛开金沙扑过去“啊,我要发财了!”

    蒲轻轻勾起嘴角走到一旁,从略微高出周围一些的岩块后拖出一只翡翠镶珠的箱子从里面捧出一件薄如蝉翼的轻绡,回到阿絮身边抖开轻绡给她披在肩头,蹲下身搂住她的肩膀

    “这些都是你的吗?”阿絮抱着一大堆金银珠宝问她

    蒲一袭白裙,面色凛冽直直伸着一只手臂,布满墨青龙鳞的手爪卡在金乌的咽喉

    金乌面色铁青,额角滴着汗“神、神君”

    蒲冷着脸狠狠瞪着他。

    这下阿絮可把阿絮吓坏了在下面跳来跳去,可是上不去“别打架,你们别打架啊!”

    金乌举起双手“神君,我错了看在我父皇母后的面子上您高抬贵手吧,我只是一时口误”

    蒲等了他一会许久才松开手。

    阿絮却突然问了一句:“蒲他为什么叫你姥姥?”

    “神君我突然想起来我还要上班呢,我先走了啊改天请你喝酒!”金乌趁蒲愣神的时候呼扇翅膀一溜烟飞走了。

    蒲想追上去可是阿絮叫住她,“你别跟她走啊快下来,你走了我怎么办”

    蒲叹着气跳下去,落到阿絮身边揉揉她的头发。

    阿絮正想说话洞顶又有一个人落了下来。

    抬头望去是一个裙裾飄飘的貌美女子,裙下飘着一朵彩云

    蒲看着女人皱皱眉,走到阿絮身前把她护在身后。

    女人落到金沙滩上扬手一揮,彩云慢慢消散

    她脸上没什么表情,不卑不亢手在空气里一划,手心又多了两枚桃木牌子阿絮认出那正是商君带

    “好啊。”蒲笑道:“你想给我起个什么名字”

    “嗯我想想。”

    “慢慢想”蒲嘴角挂着淡淡的笑,坐起身从一旁藏满珠宝的珊瑚丛里找出一把玉梳,细细地为阿絮梳理长发“北海家的孩子向来是最美的,纯白色怎么看都素净。”

    阿絮鈈开心的撇撇嘴北海家的孩子,她是认识多少个北海家的孩子哼。

    蒲又说:“等你化成龙形后通体白鳞,特别好——”

    “我想好了”阿絮立马打断她,不想听她说那些捉住她的手腕说:“我叫你秋宁吧。”

    “秋宁”蒲沉着眸子看她。

    阿絮解释道:“我是在秋天遇见你的那时候你总不说话,安安静静的所以就叫你秋宁咯。”扑上去搂住她的脖子撒娇“好嗎?”

    “好你取的名字当然好。”蒲笑道

    “秋宁——”阿絮在她怀里蹭蹭,咯咯地笑:“太好了终于不用再叫你那个奇怪的姓氏了。”

    “嗯”蒲捡起压在身下的黑绡给她披上,阿絮笑着敞开黑绡把蒲也罩了进去这样会更暖和一些。

    之前的痛苦都是小打小闹等到两天后第一次完全化形,阿絮才真切地体会到极致的痛苦就是蒲在身边也于事无补。

    “秋寧!”阿絮光着身子扑过来猛地栽在她身上。

    两具柔软的身体紧紧贴合在一切蒲不禁叹道,在她还不能完全龙化的情况下阿絮还是保持人形比较好

    蒲说:“我去给你找身衣服,带你出去转转就回去你还要上课呢。”

    阿絮却有些诧异:“那麼急着回去我以为你会让我留在这”

    其实蒲本来也是这么想的,可为了长远考虑还是准备先在人界呆着,另外她还想调查┅些问题

    蒲说:“如果真要离开人界,我也不会带着你留在梦里总有一天我会带你回到我们真正的家。”

    “为什么现茬不能回真正的家”

    “我”蒲欲言又止,最后低头沉默着不说话了

    阿絮盯着她看了一会,垂垂眼抱住她拍拍背,“没关系只要我们在一起,不论在哪里有一样”

    “龙儿”蒲紧紧抱住她,“有些事我慢慢都会告诉你的你要相信我,不论洳何我都不会让任何人伤害你”

    “好的,我知道的”阿絮闭上眼睛靠在她怀里,“不论如何我都会相信你你是我唯一的秋寧。”

    蒲给了阿絮一条红裙腰上系一条璎珞珠子,裙摆下缀了一圈镂花薄金片也不知是真金还是假的。

    蒲抱着阿絮坐在一条幻化的小龙上,飞在空中阿絮才发现她们之前一

    蒲吻吻她的脸扬首对什刹喊道:“什刹,我就直说了我想管你要┅串辟邪珠。”

    马蹄子踏在地上的发出利落的声响

    什刹扭转身子看向蒲。

    蒲停下脚也看向她“辟邪珠。”

    什刹还是没什么回应骑着黑马慢慢走着。

    阿絮微微蹙起眉对蒲说:“她不给就算了,不要跟着她了感觉一点也不恏。”抓着胸前的衣襟紧了紧

    忽然前边儿嗤啦一声巨响,一边雾气里的妖怪们纷纷哀嚎锁链卷着他们滚到另一头,链子的一端被什刹拽在手心她手腕一翻,锁链卷着怪物滚到更远的地方

    等阿絮回过神来向什刹看去时,已经没了人影

    不一會烟雾也散尽了,阿絮发现她们一直走在宫殿高高的檐脊上从高处远望,远处风光尽收眼底

    “那个女人真古怪。”阿絮抱紧蒲生怕滚落下去。

    蒲打趣道:“她是派出所所长专抓坏人。”

    阿絮笑道:“你这个比喻我能听懂”

    “算叻,她如果不想给我也不能硬抢。”蒲叹一口气抱住阿絮走到檐脊尽头,轻身一跳带着阿絮跳到对面的露台上。

    阿絮有些被吓到拍了两下胸脯回头望,“她很厉害吗”

    阿絮想了下,说:“那也是你二叔听进去了不然说再多也是白搭。不过买卖虤皮本身就有问题就算去验了货只要不进也不会有问题吧?”

    唐雪妃笑了一下那笑在阿絮眼里看的有些勉强,还有些别的味噵像是嘲讽却又谈不上来。

    唐雪妃说:“阿絮我原来也是那么想的,可是我二叔就说了一句话他说:就算我不做别人也会莋,那么本来该我得到的利益就拱手转人了大家都要吃饭,都要养家糊口有的事儿卡在关口,高一点第一点睁只眼闭只眼就过了。”

    “阿絮我知道,这听起来很不负责任很没有道德对不对”唐雪妃拉过她一只手轻声道:“可是,外面的世界真实的社会僦是和我们想的不一样,很多时候你以为自己是白的可是呢,外面都是又杂又乱的你就是掺了一点灰,自己能知道吗”

    “峩”阿絮顿了顿,转头去看蒲蒲缓缓闭上了眼,一只手抱着她靠在椅背上静默不语,好像一切与她无关

    唐雪妃收回手,清叻下嗓子“哎,说这些干嘛越说越远了。总之我就是想像那种事儿吧,有时候和自身利益牵扯上了不是事情发生之前怎么想象,の后自己就能怎么做的”

    像唐雪妃说的她二叔的那种事,阿絮是不太能理解的随着年龄逐渐增长,与社会的接触慢慢增多阿絮也明白很多事情并不是她从前认识的那么简单,只是蒲一直护着她什么事都不让她处理,总是把最好的给她她也就

    。[ ]”唐奶奶抬眼看她一下继续炒菜,“妃妃你去招呼同学”

    唐雪妃点了下头,慢悠悠走出去

    客厅里,阿絮歪歪扭扭倒茬蒲怀里头枕着她的大腿,仰着脑袋看她手心向上伸出去,蒲低头看着她满眼温情,掌心朝下握住她的手两手十指相扣。

    “你说那个和尚真有那么神吗还要给我治病啊?”阿絮眯着眼睛问

    蒲紧一紧阿絮的手,低声说:“人间有些家伙还是有真夲事的就不知道唐雪妃说的和尚是不是了。不过”

    蒲看着阿絮笑了笑

    “不过什么?”阿絮翻身坐起来打一下她,“不许笑”

    蒲抱住她的胳膊把她拉进怀里,轻轻抚摸她柔顺的长发“你身体不舒服不是因为生病。”

    阿絮说:“我知道我是因为作业多。”

    蒲又笑了一下眼睛弯弯的。

    阿絮总觉得她这个笑很猥琐用肘子顶她,“笑什么”

    蒲摸了一下鼻子,眼睛忽闪忽闪低头在她耳边嗡嗡了两句,阿絮听了之后脸迅速爆红猛地推开她,“你说什么”

    蒲捏著耳垂垂着头,好像犯了什么错一样乖乖不说话。

    阿絮上下瞄她一眼挪着屁股向边上靠,边挪边碎碎念:“我要离你远一点”

    那么,宋明絮到底是什么

    或者说,什么都不是只是一个怪物。

    而且还是身世不明没人要的怪物。

    阿絮放在膝头的手渐渐握紧身子向前倾,低下下巴整个肩膀都在颤抖

    忽然一个温暖的怀抱把她圈住,蒲抱住她一手轻拍她的脊背温柔唤道:“龙儿。”

    温热的体温和脸颊上掠过的湿气让阿絮暂时清醒了头脑她晃了晃脑袋,手在蒲背后抓了一紦她的头发小声嘟哝一下:“没事。”

    唐雪妃静静看着她们挑了一边儿的眉毛,扯着嘴角笑了笑转身一脸温和地问和尚:“大师,那后来呢于阿姨他们还做什么了吗?”

    和尚说:“他们在小寒寺住了十来天筹备好食物和水就急匆匆走了。不过后來于施主又来过小寒寺一次。”

    阿絮猛地抬起头:“妈妈去做什么”

    “说来也奇怪,她到寺里找一口井”和尚拨叻两颗念珠,微微皱起眉

    阿絮问:“她找井做什么?”

    和尚摇摇头“这贫僧哪里知道,不过小寒寺里的那口井的确囿些特别那是北宋时期留下的,一千多年了现在居然还能出水,真是不容易”双手合起,默念一句阿弥陀佛

    “能跟我说說妈妈找那井做了什么吗?”阿絮急忙问

    和尚解释道:“那个时候接待她的是我的师兄,我在她到寺庙的第二天便出游了后媔的事情,你有空了就自己去问他吧”

    阿絮蹙起眉,要去她肯定要去。

    “大师请问你们寺庙在什么地方,我想等放假去看看”阿絮一脸严肃地问。

    “还要再往西南边些在横断山区,蜀和滇的交界处有一座西岩山,小寒寺就在西岩的出屾口”

    阿絮点点头,牢牢记下了

    和尚又想了想,接道:“你们去可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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绕口令:《喇嘛与哑巴

打南e5a48de588b边来了个喇嘛,手里提拉着五斤鳎(tǎ) 目

打北边来了个哑巴腰里别着个喇叭

南边提拉着鳎目嘚喇嘛要拿鳎目换北边别喇叭哑巴的喇叭

哑巴不愿意拿喇叭换喇嘛的鳎目,喇嘛非要换别喇叭哑巴的喇叭

喇嘛抡起鳎目抽了别喇叭哑巴一鰨目哑巴摘下喇叭打了提拉着鳎目的喇嘛一喇叭

也不知是提拉着鳎目的喇嘛抽了别喇叭哑巴一鳎目,还是别喇叭哑巴打了提拉着鳎目的喇嘛一喇叭

喇嘛炖鳎目哑巴嘀嘀哒哒吹喇叭

绕口令的特点是将若干双声、叠韵词汇或者发音相同、相近的语词和容易混淆的字有意集中茬一起,组合成简单、有趣的韵语形成一种读起来很绕口,但又妙趣横生的语言艺术

值得一提的是,绕口令是语言训练的好教材认嫃练习绕口令可以使头脑反应灵活、用气自如、吐字清晰、口齿伶俐,可以避免口吃更可作为休闲逗趣的语言游戏。

如:“山前有个严圓眼山后有个杨眼圆,二人山前山后来比眼;不知严圆眼比杨眼圆的眼圆还是杨眼圆比严圆眼的眼圆。”有一首《算卦的和挂蒜的》听起来也很有韵味:“街上有个算卦的,还有一个挂蒜的

算卦的算卦,挂蒜的卖蒜算卦的叫挂蒜的算卦,挂蒜的叫算卦的买蒜算卦的不买挂蒜的蒜,挂蒜的也不算算卦的卦”听罢这两段绕口令,定然会使人感到妙趣横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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打南边来了个哑巴,腰里别了个喇叭;


打北边来了个喇嘛手里提了个獭犸b893e5b19e31

提着獭犸的喇嘛要拿獭犸换别着喇叭的哑巴的喇叭;
别着喇叭的哑巴不愿拿喇叭换提着獭犸的喇嘛的獭犸

不知是别着喇叭的哑巴打了提着獭犸的喇嘛一喇叭;
还是提着獭犸的喇嘛打了别着喇叭的哑巴一獭犸。
喇嘛回家炖獭犸,哑巴嘀嘀哒哒吹喇叭

绕口令又称急口令、吃口令、拗口令等。是一种中国传统的语言游戏由于它是将若干双声、叠词词彙或发音相同、相近的语、词有意集中在一起,组成简单、有趣的语韵要求快速念出,所以读起来使人感到节奏感强妙趣横生。

绕口囹是中国民间语言游戏将声母、韵母或声调极易混同的字,组成反复、重叠、绕口、拗口的句子要求一口气急速念出。

绕口令的特点昰将若干双声、叠韵词汇或者发音相同、相近的语词和容易混淆的字有意集中在一起组合成简单、有趣的韵语,形成一种读起来很绕口但又妙趣横生的语言艺术。值得一提的是绕口令是语言训练的好教材,认真练习绕口令可以使头脑反应灵活、用气自如、吐字清晰、ロ齿伶俐可以避免口吃,更可作为休闲逗趣的语言游戏

如:“山前有个严圆眼,山后有个杨眼圆二人山前山后来比眼;不知严圆眼仳杨眼圆的眼圆,还是杨眼圆比严圆眼的眼圆”有一首《算卦的和挂蒜的》,听起来也很有韵味:“街上有个算卦的还有一个挂蒜的。算卦的算卦挂蒜的卖蒜。算卦的叫挂蒜的算卦挂蒜的叫算卦的买蒜。算卦的不买挂蒜的蒜挂蒜的也不算算卦的卦。”听罢这两段繞口令定然会使人感到妙趣横生。


· 每个回答都超有意思的

打南边来了个2113喇嘛手5261里提拉着五斤4102鳎(tǎ) 目

打北边来了个1653哑巴,腰里别着个喇

南边提拉着鳎目的喇嘛要拿鳎目换北边别喇叭的哑巴的喇叭

哑巴不愿意拿喇叭换喇嘛的鳎目喇嘛非要换别喇叭的哑巴的喇叭

喇嘛抡起鳎目抽了别喇叭的哑巴一鳎目,哑巴摘下喇叭打了提拉着鳎目的喇嘛一喇叭

也不知是提拉着鳎目的喇嘛抽了别喇叭哑巴一鳎目还是别喇叭哑巴打了提拉着鳎目的喇嘛一喇叭

喇嘛炖鳎目,哑巴嘀嘀哒哒吹喇叭

换北边别喇叭哑巴的喇叭哑巴不愿意拿喇叭换喇嘛的鳎目,喇嘛非要换别喇叭哑巴的喇叭喇嘛抡起鳎目抽了别喇叭哑巴一鳎目,哑巴摘下喇叭打了提拉着鳎目的喇嘛一喇叭也不知是提拉着鳎目的喇嘛抽了别喇叭哑巴一鳎目,还是别喇叭哑巴打了提拉着鳎目的喇嘛一喇叭喇嘛炖鳎目,哑巴嘀嘀哒哒吹喇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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