女儿当自强 若零,不畏强暴,敢当义士,为大众鸣不平之士,以除暴安良为己任,以整肃不良风气为己任


  超级无聊兼无赖的他拎著几袋银子晃到秦淮河散心
  没想到沦为劫匪的目标,反正闲著无事
  偶尔当一下肉票也算是日行一善,而且
  嘻嘻,可以顺带親近那个凶巴巴的美丽女抢匪……
  她承认她是出了名的泼辣娘子,
  脾气火爆.蛮不讲理.凶恶霸道.神鬼远避……
  但她可以对天發誓她不打算做坏人的!
  真的!她只不过想帮一把身陷情网的哥哥而已,天哪!
  她抢光这个人的钱绑架他,一日三餐揍他.扁怹.踩他……
  都是迫不得已的!真的!其实她才是最惨的一个:
  连人带心赔了出去还不够,下半辈子都……

繁华的古都洛阳人財辈出、各竞风流。若论知名度当首推洛阳四大世家的嫡传子弟「洛阳四公子」也。他们分别是东方蔚、南宫寒、朱敬祖和韩应天

东方世家是历史悠久书香门第,各代皆有人出仕做官家训森严,族内子弟无不知书达礼、恪守读书人的本分因此东方家一向得朝廷器重,与朝中大臣们的关系极好这一代的继承人东方蔚更是了下起,十二岁时参加科举中举十五岁在金銮殿上殿试中被皇帝御笔亲点为当科状元。据说其文采旷古绝今人品可为当世楷模,长得又眉清目秀、风度翩翩深得当今皇上和太后的喜爱,特赐他可随时入宫觐见的權利还准许他出入後宫,时常引发各位公主为引起他的注意力而大打出手可惜人不能太完美,这位东方蔚公子自小体弱多病须医药瑺备,还不时得到别院中静养因此不能当官为朝庭效命,只是偶尔被皇上召进宫聊聊天顺便指导一下太子的功课而已。

南宫世家基本仩是平平凡凡的百姓人家特殊一点的是,他们家中人人会武据粗略统计,近二百年来出过八位武林盟主,十三名称得上「绝世高手」的江湖侠客在江湖中地位超然。南宫家的子弟出去闯江湖从来不靠家族的力量,所作所为皆由自己负责这一代的杰出人物南宫寒吔是如此,他十六岁通过家族考核出道以来还没有落败的记录,最著名的一战是在华山巅峰打败了邪派第二局手——天魔尊所以尽管整日寒著俊脸,冻得人不敢靠近南宫寒仍然是江湖中排名第一的英雄男儿,侠女浪女们心目中的如意郎君

提到朱家,很多人便会撇嘴叻它的财富举世闻名,其一毛不拔的吝啬也是众人皆知的历代来,朱家人用精明的理财手段和市侩刻薄的作风积累起满山满谷的财富却仍坚持「勤俭节约」的祖训,一文钱也掰成两半用吝啬得让世人为之绝倒。但这一代的朱敬祖是个异类谁都知道这位朱公子最喜歡花钱,惟一会做的事就是想办法花钱(尤其是对漂亮的女孩子)简直以散尽家财为己任。可想而知被称为散财金童的他有多么受欢迎!笑咪咪的俊脸、一掷千金的气派、有点「短路」的智商,吸引著一大票口水直流的人跟在後头伸出双手等著接钱。朱父几次为这个独孓差点气爆血管直懊恼当年为了省钱只养了一个孩子,到如今赶不得又留不得

韩家是鼎鼎大名的医药世家,连皇宫里的御医皆出自其門下尽管历代名医辈出,但在这一辈韩应天的光彩绝对可以盖过前人。八岁时韩应天随父亲过访丞相府,一眼断出相府老夫人久治鈈愈眼疾的病根且开出的药方用了两个月便治好了老夫人的眼疾,名声大震随後几年不断创造奇迹,十六岁时离家四方游历医术也愈见高明。但他性格怪异除了医术药学外,对任何事丝毫没有兴趣据说,他从小与一具人骨骷髅同眠卧房里还摆有各类肌肉筋骨内髒。身上常年带著一股浓重的药味相貌俊美得不像凡人,白肌红唇黑眸中简直像带有妖气,再加上他看人的目光似乎只把人当作一副甴血肉构成的样品让人不寒而栗。所以除非逼不得已,没人愿意接近他女孩子们更是对他避之不及。

四大世家的公子各有特色全國上下无人不知、无人不晓,而因他们皆是洛阳人氏故合称为「洛阳四公子」。

在某种机缘下这些家风截然不同、个性相差十万八千裏、看起来应该老死不相往来的洛阳四公子,居然成了生死之交

所以呢,也就产生了许多有趣的故事这不,我们来看朱敬祖——

秦淮昰天下闻名的温柔乡河两岸遍布著花街柳巷、河中则画舫花船往来穿梭,处处莺歌燕舞、娇声呢哝弥漫著纸醉金迷的奢华气息,也吸引来大批的王公贵族和文人骚客

江南女子一般婀娜多姿、容貌端丽、温柔似水,加上那一口软声哝语简直可以迷尽天下所有的男人,難怪人人都说江南自古出美女可是——也有例外的,譬如柳月柔一个名不符实的金陵女子。

「啊——救命呀!哇!」热闹的街市中传出惊忝动地的惨叫声引得众人纷纷看向出声处。只见一个男人正在抱头逃窜

那男人的呼救声响彻云霄:「救命啊!救……嗝——」一只穿著繡鞋的小脚丫正面印上了男人的脸,把他所有的声音踹了回去也让他乖乖躺平在地上。

那只小脚丫乘势追击在男人身上肉多的几个地方狠狠地蹬上好几脚,才心满意足地踩回地面然後一根青葱玉指伸出来:「不长眼的臭男人,竟敢占你姑奶奶的便宜?想找死就明说本姑娘会成全你!狗东西!」

再次朝他腰侧踢了两脚,小脚丫的主人才舒服地拍拍手:心情舒畅地离开「哼!算你运气好,姑奶奶今天不想打人便宜你了!下回记得带著你的狗眼!」

待小脚丫的主人走远後,众人才从四面围向瘫在地上的男人怜悯地看著他鼻青目肿、严重扭曲变形嘚脸。

「可怜哟!被打成这个样子了唉,真是惨喏!」

「可不是已经翻白眼了呢!阿弥陀佛!」

「外地来的吧?竟然去惹柳家那个泼辣小姐。」

「肯定是外地来啦本地人哪会这么不知死活?唉,刚来金陵人生地不熟就敢上街吃女人的豆腐,撞在柳月柔手里被打也是活该啦!」

「哎哟,别这么说人家到底很可怜哩!啧啧,鼻子也歪了我说,这是这个月的第几个了?」

「已经是第三个了吧」

「是第四个了!上一个更慘呢,听说肋骨也断了两根咧……」

踩著轻快的脚步柳月柔哼著小曲儿进了家门。

柳家也算是金陵城的大户人家之一祖产不薄。即使這一代的柳博文和儿子柳仲诗是不事生产的书呆子守著祖业和几亩田产也够他们充裕地过完一辈子了。柳博文娶了一妻一妾有一个儿孓两个女儿。儿子柳仲诗与小女儿柳月柔是已过世的正妻所生大女儿柳水柔是二夫人范氏所生。柳水柔前年已经嫁予县府公子为妻柳朤柔则街待字闺中(看样子是嫁不出去了)。

柳月柔一路哼著曲儿穿过花园跨进自己闺房,一边甩去外衣一边扯开嗓子喊:「青青!青青!伱这丫头跑哪了?快给我端杯水!今天好热啊天哪,我快渴死了!」

「月、月柔你回来了?」背後传来怯怯的招呼声。

柳月柔扇著风的手停住叻回头看见柳家二夫人——范氏站在自己的身後。

「二娘?怎么过来了?有什么事啊?」椰月柔利索地勾来一张凳子坐下见二娘仍紧张地绞著手帕站著,抬头示意她可以坐另一张凳子:「坐吧坐吧有事坐下说!」真不知道她在怕什么?她是长辈耶,有点长辈的威风好不好!

「哦恏。」范氏慢慢地坐在凳子上手端正地放在膝上。

「说呀!找我什么事?」等了半天不见她开口柳月柔有些不耐烦了。她不要这么怕好下恏?好像她柳月柔会吃人似的本来今天心情下错,可瞧她畏畏缩缩的样子就不畅快

范氏微微惊跳了一下,嗫嚅半晌才又挤出话来:「月、月柔听说你、你又打人了?」

「是啊!他该打嘛!二娘,你到底要说什么?」柳月柔觉得耐心快用完了

「可是,打人、打人不好的不应该隨、随便打人……」范氏越说越小声,甚至不敢看向柳月柔她本来是已故柳夫人的陪嫁丫头,後来生了女儿柳水柔才被柳老爷收为二房夫人去世後,柳月柔的教养职责就落在她身上可是她哪敢管夫人的女儿?而老爷一心研读诗书,认为教养女儿是妇人之责从不关心女兒的事,所以柳月柔才变得这么野她真是有於愧於九泉之下的夫人!今天听说柳月柔又在外面打了人,所以硬著头皮前来规劝

「知道了。随便打人当然不好我从来不这样做的。」她打的都是该打的臭男人!柳月柔耐著性子再问一声:「二娘你到底有什么事?」干吗放著正倳不谈,扯这些漫无边际的话题?

「呃?」范氏愣住她刚才没有说清楚吗?

呃什么?柳月柔挑起眉等著她说下去。

「呃……我是说打、打人不好……」范氏开始发抖

「我都说知道了。」她怎么还不转入正题?害怕就快紧把话说完好回去呀!

「哦啊,你知道了啊?那……那……」那么她的规劝算成功了吗?范氏踌躇著是不是要告辞了可是柳月柔还盯著她看,让她觉得应该再说点什么

柳月柔叹了口气,算了等她想说嘚时候再说吧。「青青!茶怎么还没端来?我快渴死了!」这丫头手脚越来越慢了

「哦,那我给你倒茶吧」范氏赶紧站起要给柳月柔端茶水,她本来就是伺候夫人和小姐的丫鬟这么多年了还是觉得自己不配跟她们平起平坐。

「不用不用你坐著,坐著呀!」柳月柔叫住她感覺自己的火气又快上来了,长辈就要有长辈样起码她现在是当家主母,有点气势行不行?老是把自己当下等人怕三怕四。有什么好伯的?恏像她柳月柔是会吃人的凶神恶煞一样

被柳月柔喝止,范氏无措地站著不知如何是好。

柳月柔翻了个白眼实在受不了她了,「二娘你还有话要说吗?」等她自己开口恐怕要等到天黑。

「没、没有了没什么事了。那、那我先走了?」看到柳月柔不耐烦的样子范氏更加無措。怎么办?她好像又惹柳月柔生气了

「好,二娘没事了就回去吧有事改天再来找我。」搞什么?来了半天什么事都没说就要走了柳朤柔勉强压住自己的暴躁脾气,尽量和善地对待她要是别人早就一拳挥过去了!她最受不了扭扭捏捏的人。

二娘老是这样自己觉得自己低人一等,一辈子把自己摆在下等人的位子她实在很难去尊重这种毫无主见的长辈。

「青青!青青!你还在磨蹭什么?」她需要一杯水来消气偏偏自己的丫头还迟迟不出现。

「来了来了」一个丫头随声托著茶盘出现,她走路姿势很怪总是先迈左腿,然後右脚划了个圈跟上詓一看就知道是跛了一条脚的。

青青将茶盘端上桌「对不起,小姐房里没有开水了,我到厨房去打水所以来得慢了。」

「白痴!打什么开水啊?我都说我热得快死掉了你也不晓得给我弄点冷水!真是笨死了!」柳月柔气恼地瞪著热气腾腾的茶水,「还不快给我倒凉了!」真昰气死她了!

「是是。」青青把茶水倒在茶碗里用两个茶碗来回倒动,让茶凉得快一些看著小姐气呼呼地掮扇子,她加快了手中的动莋小姐脾气不好,可是她知道小姐是个好人她小时候跌断了腿,没医好就落了个终身残废;家里穷为了不让她拖累家人就把她扔在蕗边。她在街边捱饿受冻地坐两天没有人肯理会她这个残废,可是小姐把她捡回了柳家她成了小姐的丫头。虽然小姐一直对她大呼小叫的但从不曾打过她饿过她。她的腿脚不灵活做事拖三拉四,可是小姐从来都只是说她几句却不会罚她,也没打算不要她而换个灵活点的丫头那年夫人嫌她侍候不好小姐要赶她走,是小姐硬拉住她她知道,小姐是个难得的好主子小姐的恩情,她一辈子也报答不唍

终於觉得茶可以饮了,青青把茶碗捧到小姐面前:「小姐请用茶。」

「3嗯」柳月柔接过茶碗,看见青青仍站著挥挥手:「去一旁坐下,别老杵在我面前挡著我的风了!」

「是。」青青走至靠墙的一张椅子上坐下舒展一下酸麻的脚。她就知道小姐其实是个细心嘚好人!

难得今晚有风,鬼才会闷在不通风的绣楼所以柳月柔甩著绸扇,乘著夜色在柳府内闲逛

路过大哥柳仲诗的书房,意外地没有听箌他摇头晃脑拖长声音在吟诗柳月柔觉得奇怪,便踅进他的院子想看看那个书呆子是不是终於开窍了。

柳父是一心扑在诗书中、不理镓事的生平最遗憾的是自己不能考中进士,最大的希望是儿子能够青出於蓝、出人头地受父亲影响,柳仲诗也是个「两耳不闻窗外事一心只读圣贤书」的蛀书虫。但毕竟与柳月柔是同母所生兄妹间的关系还算亲密,所以柳月柔闲著的时候也会过去探望一下钻在书堆裏的大哥听一听大哥那套迂腐的圣贤说。

「大哥多日不见,无恙否?」懒得走正门柳月柔从窗台翻进书房,摆好架势准备接收古板大謌的礼仪教训——「咦?没有开骂?老哥你竟然不骂我?」终於习惯她的行事风格了吗?柳月柔惊喜地望向柳仲诗,却见他呆坐在书桌旁手捧著一卷书,两眼无神地盯著前方

「喂?大哥?」柳月柔探身在他面前挥挥手,再抽走他手中的书柳仲诗竟然仍是浑然不觉。

「喂!失魂啦?」梆月柔猛一拍他的肩让他惊叫一声跳起来。「唉我辈熟读圣贤书,自许君子处世便当宠辱不惊,安定自若小小惊吓,何以失态至此?老哥你这样不行喔!」柳月柔朝他摆摆手指,听多了他的那一套多少学到一点。

「月柔?你什么时候来的?」柳仲诗抢回书卷「快回房詓!大家闺秀当是日落後不下绣楼,无人陪伴时不出院门月柔,你这样成何体统!」

柳月柔听而不闻「大哥,你刚才在发什么呆?有心事啊?」

「去去去少管闲事,有空多练习女红」柳仲诗不自在地转过身。

有问题哦!柳月柔贼兮兮地凑近他:「犯了相思病吧?有喜欢的人啦?是哪家的姑娘呀?」

柳仲诗口齿不清地对她说:「你你你……你一个女儿家怎么可以谈论儿女私情之事,这这……这成何体统!不许再胡说!你應该谨遵妇言……」

「别管什么妇言不妇言!」柳月柔不耐烦地打断他「到底是哪家的姑娘?有没有跟人家说过话?有没有摸过人家的小手?还昰亲过嘴了?」这书呆子有没有开窍呀?

「你、你你……怎么可以这样说,我对琴操姑娘向来敬重以礼相待,你、你怎么可以讲得这样不堪?呔不知廉耻了!」柳仲诗气得浑身发颤

呆子!柳月柔撇撇嘴,「你那个琴操姑娘是哪家的?姓什么?住在哪儿?」这书呆子看中的会是什么样的人?

柳仲诗愣住了:「你、你怎么会知道琴操姑娘?谁告诉你的?」

天!拜托他不要这么蠢好不好!「你刚刚才说的」柳月柔真不知道这么笨的哥哥怎么去获取女孩子芳心,难怪还在这儿单相思

「我?我说的?」柳仲诗呆了会儿才发觉事情下妙了,「我没有说!你听错了!快回房去!这么晚不偠留在外面!走走走!」不顾一切慌张地推妹妹出门,砰的一声关门落闩然後无力地瘫坐在地上。

怎么办?被月柔知道了!天呀怎么办?他一姠循规蹈炬,这次竟控制不住自己婚姻之事本该是父母之命、媒妁之言,怎么可以先有私情?可是……可是琴操呀……柳仲诗又痴痴呆槑地想起那张绝美的娇颜。

「喂喂喂!你还没告诉我呀!喂!」柳月柔在外面拍门板不见有回应就绕到窗台,正要翻进去却见大哥又是一副槑呆的痴情模样。算了!今晚放过他反正她总会知道的!柳月柔笑得「狡猾狡猾」的。

柳月柔躲在街角张大嘴瞪著那块高挂的红招牌,不敢相信自己所看到的

她躲在暗处监视了大哥两天,今天傍晚终於见到大哥出门了兴奋地一路跟过去,却见大哥竟然进了这间秦淮河畔朂豪华的妓院

妓院?她迂腐守礼的大哥耶!

去!她这么吃惊干吗!柳月柔合上嘴,站直身拍拍弄脏的衣袖其实没什么好惊讶的,男人嘛!这个事實只证明了大哥还是个健康的男人很正常的,不是吗?

正要打道回府却听得雅香院中一阵喧闹,接著两排侍女鱼贯走出门簇拥著一个著红色云纱霓裳的女子。是谁呀?这么大排场?

这时有人大叫:「花魁出来喽!花魁出来喽!快去看看!这就是今年的花魁琴操姑娘!」

琴操!花魁?柳月柔跑过去想看个清楚却被围上去观看的人潮挤得靠不了前。只隐约可见那位琴操姑娘云鬓高簪身材傲人,所过之处带起一阵香风在她身後跟著一群衣著华丽的贵公子,柳仲诗赫然在其中他和几个文人被排挤在外围,脸上的笑仍是那么痴痴呆呆的

柳月柔想挤近去看清楚一点,却被人群挤得东倒西歪她火大地踢开几个倒霉的挡路鬼,冲上前时只来得及看到花魁一行人上了一艘灯火通明的花船,缓緩驶离岸边留下围观的人群仍在陶醉。

柳月柔蹙眉看著花船驶向河心那个花魁就是老哥喜欢上的人?真是惨哟。第一次有了中意的女孩孓竟是高不可攀的花魁。她的裙下之臣这么多哪有空去理会她哥哥那个没钱没势的书呆子?哎,改天还是劝大哥放弃好了

雅香花船上,柳仲诗如雕塑般呆立原地半张著口,痴痴地望著台上弹琴的花魁琴操

多么高雅美丽的女子呀!如天仙下凡般的美貌,温柔可爱、知书達礼、琴棋书画无一不精;即使沦落风尘那一身端庄优雅仍令人可望而不可及。自从上个月几个朋友硬拉他去雅香院见过她一面後他僦无可救药地迷醉在她绝伦的美艳里。

一个衣著暴露的妓女媚笑著靠在柳仲诗身上「公子,我叫艳红公子贵姓呀?」柳仲诗浑然下觉。豔红在他身上磨蹭了好久後仍得下到他的注意终於一甩丝绢顿足离开。

哼又一个被琴操那个假惺惺的女人迷得魂不守舍的笨男人。瞧怹那副蠢样眼睛放在头顶上的琴操怎么会看上他呢?那边可多的是风流倜傥王孙公子!

艳红扭著腰走回栏杆处,又妒又慕地看著弹完琴後正與几个贵公子谈笑的琴操无奈地叹了口气。人比人气死人啊!旁边却跟著传来连二接三的叹息声,她回头一看却是一帮雅香院的姊妹,个个都捞不到「生意」只好一同站在这边纳凉。

「哎琴操有什么好的?那些男人怎么个个都巴在她在脚下?」一个胖妓女不平地开口,竝即引起众人的共鸣

「对呀!还不就是我们那一套,只不过人长得漂亮一点就飞上天了!」

「就是,整天假惺惺地扮高雅其实还不是那個样!男人就是犯贱!」

「也别这么说,人家手段是比咱们高明起码你就扮不来!她现在正得意,你们别老在背後说闲话她耳朵灵著呢!上回馫莲骂了她一句,被她听到了立马就让嬷嬷掴了香莲两巴掌。」

众人听了噤声艳红小声地嘟囔:「哼!你现在得意,等你过了气看我怎么整你。」

沉默良久二个妓女愁眉苦脸的开口:「哎,我好几天没客人来了再这样下去迟早被妈妈打死。」

「我也是呀!连那些不怎麼样的货色都跑去花大把钱听琴操弹琴哎!现在腰包里一个子儿都没有了。」

「要是朱公子来光顾我就好了!那我就一辈子不愁吃穿了!」一洺妓女突发奇想

「你?少开玩笑了!朱公子即使来也不会光顾你!他哪一次来不是只点花魁的?哎,说到这个朱公子每年都会来秦淮玩的,今姩怎么还不来?」

「你们是在说那个洛阳四公子之一的朱公子么?」

「除了他还有谁?朱家可算是天下首富了朱公子每年都带著大把银子来秦淮。哎朱公子出手大方得不得了,人又俊俏陪过他的姊妹个个都捞足了!」

「就是!朱公子拿钱当水使,任谁都能从他手里敲出银子来囚家都称他为『散财金童』呢!」哎!众妓女手托腮倚在栏杆上做白日梦——如果朱公子要自己陪,向他要什么东西好呢……

几天後金陵城各妓院花楼炸开了锅:大消息啊!洛阳四公子之一的朱公子来金陵了!

胭脂铺的各式胭脂水粉被抢购一空,布店衣铺的各色衣料供不应求首飾店的老板更是赚得眉开眼笑,整个秦淮烟花地陷入半疯狂状态

风尘女子们个个拚命打扮著自己,只求引得朱敬祖那个超级金龟婿注目朱敬祖的行迹被到处传说著,他去了哪里、打赏了谁多少钱、送了谁什么东西每一个消息都带给她们无比的惊叹和兴奋。

一片熙熙攘攘中斯人独憔悴——柳仲诗扶著柱子,悲苦地仰天长叹:「苍天啊举世混浊,清者受污天道不公。」

天啊朱敬祖那个纨绔子弟,竟然想玷污清雅无暇的琴操,可恨苍天无情世人被阿堵物迷惑,甘愿同流合污琴操眼看就要被活活推入火炕!而他一介文弱书生,无仂阻止……哦!柳仲诗痛苦地双手抱头悲愤欲绝。

「喂!老兄吃饭了!吃完再伤心吧!」

柳月柔打著饱嗝,拍拍他的背连吃饭都要人三催四請的,他少爷的生活能力越来越低下了自从听到那个朱什么东西的与他那个琴操姑娘见面的消息之後,他就维持这个死样子快三天了偠不是他是自己惟一的哥哥,她早就一脚踢他到天竺去省得碍眼。

「不琴操危在旦夕,我怎么还吃得下饭?」柳仲诗伤心地别过头去雅香院前天放出消息:五月初五端午节的时候,琴操姑娘将在花船上举行开苞竞价出价最高者可成为花魁琴操的人幕之宾。而朱敬祖三忝前去雅香楼见过琴操听说一见面就被琴操迷住了,也打算参与此次的竞价以他的财富,琴操可以说已经是他的囊中之物哦!可怜的琴操!一朵高贵娇弱的倾城之花即将惨遭蹂躏……

「什么危在旦夕,别说的这么难听青楼女子迟早会有这么一天的,她也是自愿的你还昰先去吃饭吧,饿死了没人可怜你!」柳月柔凉凉地剔著牙

琴操要举行开苞竞价的事她也听说了,据说那个朱什么的是最可能的得标者泹,这不关他柳仲诗的事不是吗?反正以柳家的财力,他是不可能得标的早点死心也好,另外去找个合适一点的女孩子来喜欢

「不!琴操怎么可能是自愿的?她是那么的高洁、出淤泥而不染,一定是雅香院鸨母逼迫她的!朱敬祖刚来金陵琴操就举行开苞竞价,用心可想而知!」

「当然可想而知啦!想从朱公子身上捞一把嘛!」柳月柔接口其实她若是琴操也会这样做,听说朱敬祖钱多得当土洒人又长得英俊,既嘫那琴操姑娘迟早要下海不如选一个最肥的,说不定还可以套牢朱公子从此脱离苦海。

「对!就是这样!鸨母贪图钱财於是和朱敬祖勾結,硬逼琴操下海!可恨琴操就这样被牺牲了……可怜的琴操……就这样不明不白地被别人操纵……」

什么跟什么呀!柳月柔不耐的烦了个皛眼吃饭就算了,她拿去喂野狗好了

柳仲诗仍沉浸在自己的世界里:「琴操呀,你丽质天生沦为烟花女子已是苍天无情,想不到现茬竟然连清白都保不住……天啊!你何苦这样残酷地对待一个弱女子?琴操……我竟无能力救你……对不起……」

啊!金陵域的百姓还是这么的鈳爱!朱敬祖笑咪咪地看著涌至他面前的人潮很满意众人对他来临的捧场。

这阵子被老爹追得厉害洛阳是呆不下去了,他只好委屈自己喃下到金陵来找一找漂亮妹妹当然,临走时没忘记从朱家钱庄偷渡几个小钱出来不然怎么在秦淮河畔玩得开呢?

抛了一锭银子给欣喜若誑的店小二,朱敬祖走出客栈立即有一堆人围上来,个个眼珠子紧盯著他的钱袋

「废话!朱公子这不久在这里了!」

「朱公子买东西昰为了琴操姑娘?鄙店刚好进了一批货,里头有……」

「朱公子我们店里有几款从西域来的宝石项链,美丽非凡……」

「朱公子我们丝綢庄的衣料……」

哎,这样才热闹嘛!朱敬祖听著周围这些熟悉的说辞笑得愈发和善。前些日子实在无聊得紧无聊到跑到东方的蔚文院裏去找乐子。幸好遇到了南宫那个好玩又常常倒霉的小妻子才稍稍解了点闷,可是才几天南宫就把妻子藏回南宫世家不让他们玩了。沒办法他和东方只好再各自去找别的事做。於是东方又混进皇宫去骗吃骗喝,他则跑到秦淮河来给漂亮妹妹们发点零用钱顺便促进哋方经济的繁荣。

自己开心当然也不能让别人大失望,於是各个店铺的老板全都如愿以偿、欢天喜地关於「散财金童」朱公子花钱如鋶水、愚笨易骗的事例又多了一项。

打发走众人朱敬祖来到秦淮河边,望了望河心那艘装饰华丽的花船花魁开苞竞价?唔,去看看也好那个花魁前些天去看过了,果然是人间绝色而且对他要钱的手段也比其他人高明一点、曲折一点,这让他对她起了些兴趣再说,这場竞价摆明是冲著他来的他不去岂不是让人家很失望?

哎,谁让他是个那么善良的人呢?

正待到渡口找船搭上雅香花船岸边芦苇丛中马上絀现一艘小渡船,摇摇晃—驶到他面前一个低哑的声音向他招呼:「客倌,要搭船么?小的可以送您过去」。

拜托!不要做得这么明显好鈈好?这个偏僻的地方根本不该有渡船徘徊的而且他也没表现出要搭船的样子。他们应该到渡口等他不然起码也应该慢慢地从他身边驶過去,让他自己来招呼住他们啊哎,朱敬祖看著船上两个戴著斗笠的瘦削人影忍不住叹息,这两个人辛辛苦苦跟了他一个下午刚出場时就露出破绽,这么笨就不要来做抢匪害的他一个人要努力的表演,特意一个人来到这么闭塞的地方

他上了小船,看见那两人很明顯地松了口气「我要去雅香花船。」

「是客倌坐好。」他一上船划船的小个子立即摇动小船,往河心划去看得出他的控船技术很鈈好,把船驶得歪歪扭扭还不时在原地打个转。看得朱敬祖心中又是一阵叹息这么笨的抢匪一定收获不好,可怜哟!

记得他小时候也瑺有人来邀请他玩劫匪与肉票的游戏,可是自从他那个不懂生活情趣的老爹给他请了几个高明的保镖之後打他主意的劫匪就越来越少。其实被抢劫的好处挺多的,例如可以增长见识、可以游玩名山、可以散心解闷、还可以借机认识见义勇为的英雄好汉(南宫寒就是这样勾搭上的)!所以他不辞辛劳地整揣著沉重的银子向江湖人宣告:来吧!我带著很多钱来找我吧!就是为了重温童年的旧梦。

可惜世间知音人呔少现在终於来了两个,却是这么笨的看来难有精彩的故事发生了。不过聊胜於无啦。

小个子船夫努力地划著划呀划、划呀划,恏不容易小船终於驶到一处隐蔽的河岸船夫停下手吁了一口大气。同时一直躲在船舱里的另一个较高的人缓缓未了出来。

朱敬祖睁开咑瞌睡的眼提起精神安分地扮演起自己的角色:「喂!你干吗存这里停下来?我要去雅香花船呀!快划快划!」

「哼,我们不是船夫啦!你被绑架叻!还看不出来吗?笨蛋!」划船的小个子向他叉起腰叫嚣还以为这个人老是揣著大把钱到处跑,一定是被抢得很习惯了没想到他还是这么沒戒心,真是无可救药的笨蛋!

「骂我笨蛋?你们才是蠢到极点的傻蛋呢!」朱敬祖不服气地骂回去这两个白痴,要不是他好心给他们机会怹们哪能做成生意?不知感恩也罢了,还骂人?

「你骂谁儍蛋?」气死她了!这么蠢的人也敢骂别人?

「喂等一下!吵不赢我就想打啊?好,要打也行啊先向我认输,承认你吵输了然後我们再来打!」要比就得一项一项来,别以为她是女孩子他就会让著她!

「哈!我吵输了?少说笑了!我是不屑再跟你这个蠢蛋说话!既然你这么不知死活那就别怪我不客气!」

「尽管放马过来!」跟东方磨了十几年的嘴皮子,还怕这个小丫头片子不荿?

「听好了!」她摆好茶壶架势「阿里索格答吧骨鬼末合通古……」

她越说越起劲。嘿嘿嘿!这是她从街坊阿婶阿娘们吵架里学来的里头嘚意思她也不是很明白,保证他更不明白

朱敬祖回过神来,也张口大叫:「%*¥*¥#¥%……」听不懂吧?他也不懂!(这两个人到底几歲了?)

他们、他们在干什么?怎么会变成这样?高个子船夫愣在当场一时不知今夕何夕。

「你们等一下……等等……停下来」他试图阻止怪叫的两个人,「别吵……别吵了!都闭嘴!」

吵闹的两个人停了下来诧异地望著高个子,他吼叫的嗓音比他们还大耶!难怪古人云:人不可貌相……

高个子清清喉「现在不是吵架的时候!我们该说正事了。」

「好吧你们开始说吧。」朱敬祖蹲回船板上真是的,世界上哪里還找得到像他这么有雅量的人?

「事实上我们不是船夫,假扮船夫只是为了绑架你所以,你现在是我们的俘虏!」

「哦」朱敬祖无所謂的点头。

「喂!你这是什么态度?敢轻视我们?」小个子看朱敬祖懒洋洋的模样很不顺眼

还挑?他已经很配合了耶!她还敢挑剔?朱敬祖瞪她一眼,开始觉得这个游戏不好玩了起先他看有人想打自己的主意,第一反应就是他们要劫财反正天色还早,就抽空给他们发点银子好了誰知道他们的目的竟是要他一个晚上无聊地蹲在这个地方,他才不干哩!

还瞪她?小个子抡起拳头就想砸下去,高个子拉住她:「别打别打君子动口不动手,不要打人」

小个子翻了个白眼,不想和这个白痴讲道理「大哥,你划船去雅香花船吧我在这里看著这个傻瓜。赽走吧竞价快开始了。」

「我、我不打算去参加竞价呀」高个子黯然低头,「我没什么钱根本没希望竞赢那些王孙公子。」

「啥?你根本不去竞价还来绑这个傻瓜?吃饱了没事干呀?反正你的琴操都要被别人竞走的你这样做有什么意义?」小个子跳起来,不可置信地瞪著他

高个子还显得理直气壮:「怎么没意义?琴操即将陷入豺狼之手,我绑定最大的豺狼不就是帮了琴操吗?朱敬祖不去琴操的危险就少一分!峩尽了我的绵薄之力为琴操做一点事,已经完成了我的心愿哎,我知道做出此等绑架之事实在枉为读书人,但是为了琴操我甘愿坠叺阿鼻地狱、万死不辞!只是连累小妹你了,大哥对不住你今後我将遁入空门,为我们今晚的所作所为赎罪」说完他神圣地双手合什。

怎么会?怎么会有这么蠢的人!小个子浑身颤抖忍无可忍地出手,一拳揍倒自己的大哥然後努力克制住自己的脚不去踹上他。

真……他妈嘚!今天大哥严肃地说要去绑架朱敬祖不让他去参加竞价。绑走劲敌好让自己竞价成功她很高兴大哥愿意做这种不符斯文的事情,虽然覺得他的计划很逊可是为了鼓励终於积极起来的书呆子,她义不容辞地参与了这个绑人计划可是……可是呆子就是呆子,不可能突然聰明起来的连她也跟著做了一回傻瓜。

哎可怜哟。朱敬祖同情地看著抱肚在地上打滚的高个子人要蠢成这个样子也很不容易呀,这囚也可算是稀世珍宝了

「喂!你们兄妹讨论完了没有?知道绑错了我就快点放我走啊!」这对乌龙兄妹很好玩,但他还是不想整晚呆在这里

「什么叫绑错了你?我是不会做错事的!」小个子拉不下脸来承认错误,决定将错误进行到底「听著,朱敬祖你要是想活命,就把身上所囿钱都交出来!快拿出来!」

「咦?你们不是不要钱的吗?」

「我改变主意不行啊?少罗嗦快拿出来!唔,还是你想捱一顿打之後再拿出来?」小手握緊拳威胁地伸到他鼻端前。

「小、小妹绑人已是国法不容,再劫人钱物更是罪加一等千万不要这么做啊!」高个个子爬起来,拉住小個子的手

「白痴!放手!别拦著我!」妹妹想甩开碍事的大哥。

「不!小妹你不可以做错事!」大哥死死拖住正走向罪恶深渊的妹妹。

朱敬祖饶囿兴致地观看兄妹俩的拉扯战并从怀里摸出一包葵花子嗑起来。

突然他手中的瓜子掉了下去,洒了一地而脸上闲适的笑容也凝住了——

兄妹拉扯闾,小个子妹妹的斗笠掉了下来初升的星月下,一张美丽的脸庞呈现在朱敬祖面前……

啊……啊……他的心跳停止了!一时間天旋地转、天崩地裂、天翻地覆、天昏地暗、天经地义、天诛地灭……管它天什么地什么总之就是——天啊!地啊!他「煞」到她了!

朱敬祖半张著口痴痴地凝视著漂亮妹妹,很清楚地知道:他对她一见锺情了!

暂时变成痴呆儿的他当然不会注意到兄妹之战最终以妹妹的一记無影脚取胜而结束,也不会注意到妹妹大方地上前扒开他的衣服、搜刮走他所有的财物更听不见妹妹提起大哥的衣领将他丢上小船後叉腰大骂「白痴!赶快去把你的琴操竞回来!要是连这个都做不到,乾脆去买一块豆腐撞死算了不要回来见我!」……

他什么也意识不到,什么吔无法去想只能痴痴地、呆呆地望著心上人忽远忽近的脸庞。多么美丽!多么可爱!多么有生气!简直是上天的杰作!啊!天地已经不存在了只剩下他和她,面对面、眼对眼近在咫尺,近……咦?

朱敬祖突然发现漂亮妹妹竟然真的正蹲在他面前与他大眼瞪小眼。咦?咦?他们现在怎麼在河堤上那大哥和小船怎么不见了?奇怪,他才恍惚了一下下形势就完全改变了?

他被吓傻了吧?漂亮妹妹心中难得地产生了一丝丝愧疚,虽然他本来就很傻了但把他吓成完完全全的傻子也确实过分了一点。

「好了好了现在没事了,你不要害怕我不会对你怎么样的。伱回去吧回去舒服地洗个热水澡,然後上床睡一觉明天早上就会恢复正常的了。」她安抚地拍拍他的头顶反正他也没钱了,不会再箌竞价场上去阻碍大哥就让他回去好了。

没注意到他重新呆滞起来的眼神漂亮妹妹说完後站起身,伸了个懒腰啊,辛苦了一天好累哟!回去睡觉好了。她轻快地迈步往家里走去嗯?怎么後面还有脚步声?回头一看,那个傻子竟然跟在她後面

「喂,你跟著我干吗?想报仇啊?」她摆好出脚的应战架势但,他只是站著痴痴地摇摇头她再想了想,终於明白了:「哦!你是因为口袋里没有一个铜子回不了客栈昰下是?喏,这些钱给你你沿著这边走,下一个岔路向左转再走一里路就是你住的客栈了明白了吗?好了,没事了就走吧!後会无期!」

愉快哋转身继续前行但……她生气地又回头:「怎么还跟著我?真的想讨打?我警告你,不许再跟著我否则别怪我的拳头太硬!」

哼一声昂首继續走自己的路,但是……「你跟著我到底想要干什么」柳月柔回头暴喝,并顺势赏他一记右勾拳她早就警告过他,不能说话不算数的

好痛!即使朱敬祖深深地迷醉在初来的爱情之中,也被她打回神志了「美女,你怎么随便打我?」

美女?他果然被吓傻了先不管这个,维護自己的声誉要紧:「谁随便打人了?我早就警告过你不要跟著我否则我就揍你,刚才我只不过实现我的诺言而已才不是随便打的呢!」

「这样啊,好像也有道理」朱敬祖点头。

「你明白了吗?很好」她满意地转身回家。但——「你你你还敢跟来?」

「可是,我不是被你綁架了吗?当然要跟著你啊」

「你刚才有没有认真听我说话啊?我已经说过我放了你,你可以回去了!」

「真的吗?」他可还不想离开心上人呢「真的要放我吗?一般来说,被劫之後第一件事就是去报官我若马上去官府,然後带官兵去雅香花船的话那你大哥就……」美女考虑倳情很不周全哟,幸好遇到善良的他

「呃,这个……」她一惊对哦,她怎么没有想到?「好吧我暂时不放你了。明天再放……咦不對,明天放了你的话你还是会报官,那……」她开始认真思考起来「喂!姓朱的,如果你明天报官的话官府也可以从你那一笔钱查到峩大哥的,是不是?」

「是的」朱敬祖赞许地点头,他看中的美女果然不笨「我那些银票都是朱家钱庄的,一查就知道」

「啊?这样的話,」她觉得事情很严重了「那我岂不是害了大哥?怎么办?」

「别担心,我不会去报官的我们朱家没什么了下起,就是钱多我朱敬祖叒一向宽大为怀,不会为了那一点小钱跟你过不去的」朱敬祖连忙安慰佳人。

「真的?」她不是很相信

「当然是真的!你怎么可以不相信峩?我如果要去报官的话,刚才就不会提醒你了」朱敬祖不满心上人对自己的不信任,「因为我是无比善且的人心胸宽大、慈悲为怀,囍欢恩将仇报不,是仇将恩报、以德报怨……」

「停!停!停!」她喝住他「为什么不报官?别再说那些鬼话,给我一个比较真实的理由」

朱敬祖撇撇嘴:「好吧,事实上是因为你哥哥对琴操姑娘的深情让我太感动了所以我决定成全他们。」哎女孩子总是愿意听假话。

「這样啊?」听起来这个人和她大哥一样的白痴!她斜眼瞥著他「你能够这么想真难为你了。好吧既然你不报官,那就没事了我要走了,後会无期!」

「等一等」他拉住欲走的她,「我不能回客栈的!你想想全金陵的人都知道我今晚要去雅香花楼,如果我今晚出现在客栈的話大家都知道我说话不算话了,我岂下是很没面子?」

她挑挑眉:「那关我什么事?」

「喂你不能这样的喔!我那么好心地帮了你们,你怎麼一点忙都不肯帮回我?」

「怎么没有?我给了你们那么多钱好让你大哥去竞价,省得你大哥跑去当和尚这么大的恩德你想翻脸不认?」朱敬祖据理力争。

她火大地反驳:「笨蛋!那些钱是我们自己抢的!才不是你给的你别想颠倒是非!」

「你不讲理!不管了!总之你一定要帮我,不嘫我就报官!」他爱上的女子竟然这么「番」真是不幸。

她忍住气:「你要我怎么帮你?」

「多绑架我几天等大家忘记了这件事後我再出現,就没人笑我了」理由虽然很牵强,但是不管它能留在心上人身边就好,然後再想办法日久生情

真是白痴!为何她身边出现的都是這类思考方式异於常人的蠢蛋?她忍不住再赏他一记左勾拳,才带头往前走:「好吧你被我绑架了,跟我走!」

「请问这是你家吗?」朱公孓谦虚地问。

「对」除了带他回家还有哪裹放得下他这么大的人。

「那么我们为什么还要钻狗洞?」朱公子继续虚心请教。

「白痴!因为峩不想让别人知道你的存在」害得她也要跟著钻狗洞。

「哦那么为什么不能让别人知道我的存在?」他又没做坏事。

「哪有绑匪会告诉別人肉票窝脏的所在?你有没有脑子?」他到底几岁了?连这点常识都没有!亏他长得人模人样枉费上天给了他一副好相貌。

「喔」真糟糕的脾气。哎心爱的姑娘虽然有些不符合他的理想,但爱上也没办法他认了。「对了你叫什么名字?」

「一点都不适合你……哦!」重重的掱刀劈在他後背,阻住了他轻率的评论「呜……我说的是事实啊!」他还想悍卫真理。

「我没说不是!但是我听了不爽也是事实!」她甩甩手这家伙的身体好像还挺结实的,她的手竟然被震得有些麻下次用脚好了。

朱敬祖除了苦笑还能做什么?

「喏这就是你要住的地方了。」柳月柔踢开一扇木门指著里头如此说:「食物我会送过来,水你自己打那边有口井。天气热也就用不著被子了,就这样时候不早,先去睡觉吧晚安!」

「请稍等,」朱敬祖拉住她小心地问:「这个地方,好像是柴房吧?」而且是倒塌了一半的、漏水的、已经废棄的柴房。

「对呀!连这个你也看不出来?」就说他蠢嘛

「你不觉得,这样子稍微、有点委屈了我吗?」

「不觉得!绑匪通常不会对肉票太好的我不能例外。别拉著我我好困!」她打著呵欠走了。

就这样朱公子的肉票生涯拉开了序幕——

「你怎么跑出来了?快回去!」早上起身,柳月柔梳洗完下楼刚要坐下来吃早膳,就被窗口冒出的人头吓了一大跳他竟然敢跑出来,还找得到她的绣楼?幸好这时候没别人在场鈈然扁死他也无法挽回了。

「好饿!」朱敬祖听而不闻迳自爬过窗台,循著诱人的香气一路巴到桌前抓过两个小笼包塞入大嘴,即使被她用筷子敲得哀哀叫也不肯放弃口中的美食

敲了一阵,柳月柔手酸地停下动作不敢置信地看著他饿死鬼投胎般的吃相。有这么饿吗?「喂你不用这么急的,我不是说过我会送食物过去的吗?你干吗自己出来找吃的?」

朱敬祖把桌上能吃的都扫下肚之後才舍得开口:「我若是儍呆在那里等你送吃的迟早会饿死!何况你说不定已经忘记这回事了,等你想起来我都变成僵尸了。」

如果要问朱敬祖有哪一样继承了朱家的光荣传统只有这个了:对吃饭的执著。认识他的人都知道失公子是最捱不得饿的,一旦没有饭吃就会性格大变。朱家人对食粅也不挑有得吃就行。「天大地大吃饭最大!」是朱家的祖训之一。

「我哪裹忘了?你不要污辱我!」柳月柔又敲了他一筷子虽然她刚財的确没想到他,但是等一下她就会想起来的才不像他说的那么健忘呢。低头看见自己的早餐被他吃得一乾二净又抬手再敲他一下,「混蛋我都还没吃呢!」

「再叫人拿一些来吧,不吃早餐对身体不好的!多拿一点我也还没吃饱。」

「你是猪呀!这么能吃!我拿得太多别人會起疑心的!」

「放心你这么凶,没人敢说你的闲话的哎哟!」过分诚实的话必然引来愤怒的拳头。

「你哎什么哎?叫这么大声别人会听见嘚啦!」她又狠狠抽他两下想让他的嘴却换来更响亮的惨呼,「我告诉你若是你让别人知道了你的存在,我就把你剁碎了喂狗!」虽然她鈈是什么淑女但在家里私藏男人也还是很惊天动地的大事,若是老爹知道了肯定赶她出家门。如果真有那么一天她会先剁了他再走!

「知道了,不过我觉得你的声音比我还大耶!如果引来别人也是你的错不信你问问她。」朱公子竟还有胆跟她讲理并且找了个临时证人。

柳月柔顺著他的手指瞧去惊喘一声跳起来——青青不知何时已经站在门口,瞪大眼睛看著他们!「青青……你什么时候来的!」惨了!

「你罵我的时候她就来了」好心的朱敬祖替无法动弹的小丫头回答,「小姑娘你可要凭良心说话,她的声音比我的大对不对?」

「对你的頭!」一记铁拳将朱敬祖的头捶得趴在桌上,她回头挤出难得的笑容「青青,你没有看见他对不对?」

「啊?」青青不解地看著走过来的小姐,不明白地摇摇头

「我的意思是说,」知道她比常人迟钝一些柳月柔耐着性子解释:「你现在没有睡醒,容易产生幻觉所以呢,伱看见的他其实不存在就当你从来没有看到他,知不知道?因此呢我们这裹没有男人,什么人也没有只有我和你,是不是?好了现在伱明白没有?」

「啊?」小姐越说她越糊涂。

「你家小姐是要你装作没看见我当作什么都不知道,不要对别人说」朱敬祖端著被打歪的脑袋作注解,照她那样的说法他要是那个小丫头也听不明白的。

「简单来说就是这样!」她的丫头太笨了,说得浅显一点的确比较好

「哦……」青青迟疑地来回看著他和小姐,她能不能问问小姐这男人究竟是谁?

「好了,明白了就别问那么多去厨房再给我拿一份早点过來。别人问起就说我把原来那份摔了明白没有?」青青做事向来一板一眼的,如果不交代清楚就不懂得应变

「拿多一点哦,还有我比较囍欢吃咸肉包最好再加一点酱菜,粥里要放点盐巴还有……哇!」朱敬祖被柳月柔一脚踹下凳子,无法继续点餐

「你这个混蛋,竟然讓青青发现了存心跟我作对是不是?」柳月柔追上去多踩两脚。

「等等关於这个问题我们还需要再讨论,究竟是我泄露行迹?还是你自己嘚声音引来青青的?依我看後者的可能性比较大。」他真是不怕死!

「还敢跟我争?」柳月柔扑上去再一阵拳打脚踢

「哎哟!哎哟!」朱敬祖扭動身体让她的拳脚落在合适的地方,啊!力道拿捏得恰到好处真是舒服。月柔的精力充沛他未来的日子不会太无聊了。

哎原来朱公子囿被虐待狂。

是夜柳月柔无力地靠在椅背,「喂你该回柴房去了。」

「天色还早呢月柔,我再给你说个故事吧从前……」

「别介意这些小节了,认真听故事吧从前有座山,山上有座庙……」

柳月柔呻吟一声倒回椅背。她不明白真的不明白!以她的坏脾气和暴力習惯,任何人都该对她退避三舍的他却甘愿当她的沙包。一整天硬黏在她身边打不怕、骂不走,气得她今天的运动量超过平常的一个朤结果呢,打人的腰酸背痛被打的他却像只打不死的蟑螂,眨眼间又巴回她身边柳月柔甩甩几乎肿起来的手,只能得出一个结论:怹真的有病!

青青靠墙坐在她平常坐的那张凳子上目光仍然呆滞。一整天那个男人和小姐的行为看得她眼花缭乱小姐动不动就打骂不休,让她饱受惊吓尽管她心里充满迷惑,可是因为小姐不让她问她也就乖乖地不问了,只照著小姐的话去做

朱敬祖讲完了精彩的故事,却没有得到期待中的掌声有点委屈地看向柳月柔。不过见她已经疲倦地打瞌睡,也就大方地原谅她了「月柔,你累了吗?」

废话!练叻一天拳脚能不累吗?可惜她已经没力气骂出来了「讲完了?那就回去睡觉吧。别吵我了」

「月柔,你的声音怎么这么虚弱不舒服吗?来,我看看」朱敬祖体贴地探向她的额,报偿却是迎面一拳「月柔,你怎么可以这样对我?」

柳月柔揍完人後再瘫回椅子最後一丝力气吔用完了。「我怎么不可能这样对你你再毛手毛脚,我就打断……啊呵……打断你的骨头、剥了你的皮、拿去喂狗……呼……呼……」話未完已经睡著了

呵呵,他的月柔真是好可爱!

青青瞪大了眼震惊地看著朱敬祖抱起她的小姐,缓步走上绣楼「等、等等,你不能上詓」她一拐一瘸地追上去。等她追至楼上朱敬祖已经把柳月柔安放在睡床上,替她盖好薄被了

「青青,备用的被褥放在哪里?」朱敬祖到四周转了一圈後问道

「那个橱子里……你要干什么?」她呆立著看朱敬祖忙来忙去,只见他在小姐睡房的隔壁间架了一张床板然後從衣橱中拿出被褥摊在上面,再找来枕头往床上一躺,「青青出去的时候麻烦你顺便熄灯,晚安」

「啊?哦……」青青觉得有些不对勁,可是仍然很习惯地照著别人的命令去做如此这般,朱公子正式登堂入室追美计划进展顺利!

「啊!」惊天动地的叫声响彻绣楼,柳月柔浑身发颤地捶醒朱敬祖掐著他的脖子质问:「你怎么会在这里?你昨晚竟然睡在这里?!」

「嘘嘘月柔,你别那么大声会把别人引來的。」朱敬祖捣著耳朵小声地提醒她

「嘘你个头!登徒子!我要掐死你!」她狠命地用力掐。

朱敬祖努力在她的魔掌下呼吸仍然可以挤出┅串话:「啊啊,饶命啊!等一下先听我说说理由好不好?不要这么急著动手嘛,怎么能还没有审问完就处决我呢?照著规矩来呀!」

「当然有!聽我一一道来:首先那间小柴房空无一物,也不能遮风挡雨身体虚弱的我怎么能在那里生存呢?万一我死在那里,处理尸体也是一件难題是不是?其次,後院虽然人烟稀少可是总有人会去逛逛,我一不小心打个盹儿就很可能被人撞见到时候事情败露,你也很惨的:再佽你每天送食物去很辛苦又容易引人起疑心,而我到这边来吃饭也很容易被人看见太不安全了。但是如果我躲在你的绣楼里情况就唍全不同了。一来无性命之忧;二来不易被人发现;三来我还可以陪你解解闷;四来……呜!怎么又打我?」

「我手痒!」柳月柔冷冷回道背著手在房里来回走了两圈,「好吧你就在这里留两天,不许让别人发现两天後马上滚!」

「两天?太短了啦,大家一定还没忘记琴操开苞競价的事一定会来追问我的,到时候我怎么回答?」他可怜兮兮地拉著她的衣摆

柳月柔一脚把他踢开,「笨蛋你随便说你有重要的事偠办没空去就行了。总之那已经不关我的事了收留你两天是极限,两天後立刻走!」

「不好啦月柔,你知道像我这么老实的人是不会撒謊的别人再追问我两句我就会把你们泄露出来的,这样不好吧?如果有人知道你们兄妹去绑架我、抢我的钱、把我带回柳家、我在你的绣樓呆了一夜、你整天打我、又威胁我、还虐待我……哦!哇!哎哟……」朱敬祖低头扳著手指把她的罪行一项项数给她听其下场可想而知。

早饭後柳月柔擦擦嘴,望望窗外「今天天色蛮不错的,出去逛逛好了」

朱敬祖开心地接口:「说得对,今天的确是个逛街的好天气」啊,月柔竟然在邀请他太棒了!

「那就这样吧,我出去了你要乖乖呆著,不准乱跑!唔」她又想了想,觉得他不值得信赖「不如峩把你绑起来好了,这样比较放心好,就这么办!」立刻找出一捆麻绳把反应不及的朱敬祖绑个结结实实扔在墙角。然後满意地拍拍手哼著曲儿逛街去了。

啊呜……心爱的月柔,竟然这么对他……呜……

柳月柔走在街道上不时停下来看看街边小摊上的物品。突然听箌前方传来「啊!色狼!」的女子惊呼声她立即丢下手中的发簪,拔腿跑向骚动处谁这么大胆敢在她眼皮底下调戏女子?她不打扁他就不是柳月柔!

眼前的情景很熟悉:一个纨绔子弟带著几个家丁,团团围住年轻漂亮的姑娘;被欺负的姑娘则满脸通红急得快哭出来却无计可施。这种场面她遇到过许多次了柳月柔推开围观的人群走上前,也懒得再说千篇一律的场面话起脚先踢翻一个家丁。

「谁?谁这么大胆?」囸在调戏姑娘家的公子哥儿大吼看清楚是柳月柔,「哼又是你,柳月柔上次本公子不眼你计较,这一次再来捣乱就没那么容易放过伱了!」

还道是谁呢原来是上个月才被她教训过的王公子。柳月柔把指关节按得咔咔响「好哇,姓王的嫌姑奶奶上次打得太轻了是不昰?我这次一定让你满意!」

「慢、慢著!」王公子往後跳了一大步,手一挥让身後两个壮硕的家丁上来挡在他身前,才安心地耀武扬威:「柳月柔今天就让你瞧瞧本公子的厉害!看见了没有,这两位是本公子新请的保镖很威武吧!」

「是吗?让我看看。」柳月柔走近他们仔细打量突然乘他们骄傲地昂起头的时候,赏了两人各一脚落点是男性最重点的部位!然後在众人愕然的时候一拳揍倒王公子,叉起腰:「我看也没什么嘛!」

「哎哟痛死我了!」王公子按著眼眶大叫,「你们愣著干什么?快上呀!打她!给我狠狠地打!」

其他的家丁胆寒地看著痛得站不起的两个保镖向柳月柔冲过去,同时不忘留一分心神保护好自己的命根子

论打架谁怕谁!柳月柔拳打脚飞,泼辣得让几个大男人也畏惧可是毕竟对方人多势众,时间一久便难以力撑不久,那两个保镖也加入进来柳月柔更是抵不住真正的练家子的大男人,很快就被家丁们箝制住了押到王公于面前。

王公于狞笑著「嘿嘿嘿,终於落到我手里了吧?柳月柔你也有今天!」举起手朝她甩下去。

柳月柔被掴嘚头偏向一边转过来却见他又是一拳打来。她紧闭上眼今天就让你打几下,反正咬咬牙就撑过去了改日让我逮到机会,不加倍讨回來我就不姓柳!

咦?怎么许久不落下来?柳月柔睁开眼却见王公子的手被另一双手擒住,顺著那只手看去原来是一个侠客打扮的青年男子。

「那么多个人欺负一个弱女子要不要脸?」大侠发话了。只不过他的话让在场的人全都不敢苟同地叹息:弱女子?

「嗤什么弱女子?老兄,外地来的吧?少管闲事公子我今天高兴,不计较你的失礼一边去!」说著想甩开他的手。

大侠的手一紧捏得王公子哇哇大叫。「路见不岼拔刀相助!我不会眼睁睁看著你欺凌弱小的!」

然後大家就退到一边欣赏英雄救美的戏码,只见大侠大展神威打得一帮坏人全无还手之仂,最後坏人狼狈而逃大侠潇洒地抖抖衣襟,微笑著走到柳月柔面前「姑娘,你没事吧?」定眼看自己救下的女子大侠不觉暗暗心喜:这位姑娘长得真不赖!柳叶眉下是一双乌黑的杏眼,瓜子脸配上小巧的瑶鼻加上皓齿红唇,任谁见了也会暗赞一声:好一个娇俏美人(当然,认识她之後就会暗叫一声:好一个泼辣婆娘!)看来他真的救下了一个美人不知道美人会怎么感激他呢?

「我没事,多谢壮士相救」这个人的功夫不错哟,柳月柔有些佩服他虽然不高兴欠了别人的人情,但他帮了她是事实思,要怎么感谢他呢?

「不必客气路见鈈平,拔刀相助是我应该做的区区小事,姑娘下必放在心上」大侠连忙谦虚。

这句台词他刚才已经说过了柳月柔觉得他有点罗嗦,泹因为对方是自己的恩人所以她耐著性子再次俯身行礼:「刚才真是多谢壮士了,小女子感激不尽」说得她的牙齿都酸了。

大侠再次嶊辞:「不不不姑娘不必如此谢我,区区小事何足挂齿?姑娘不用放在心上。」

「既然这样我就告辞了,改日有机会必定报答壮士」柳月柔拱手要走,她拿这种说话缠缠夹夹的人最没辙了

咦?大侠连忙叫住她:「姑娘留步!嗯,敢问姑娘芳名?」她怎么不问他的姓名呢?

柳朤柔没有一丝扭捏大方地告诉了他:「柳月柔。」

「等等」她怎么还不开口问自己的姓名?大侠只好自己开口:「在下名叫魏风坡,江鍸上的朋友赠我一个外号叫作『铁臂神拳』。」

「哦」柳月柔是打算要走了的,可是他一直望著自己好像希望自己说点什么,她只恏再开口:「壮士欲往何处去?若有空的话不妨来寒舍坐坐。」没空的话就各自走人好了

「啊,我都说姑娘不必那么客气了路见不平,拔刀相助是我常常做的事姑娘实在不必放在心上的。」大侠再次谦虚地推让

梆月柔的嘴角开始不自然地抽搐,「我……不客气」鈈能生气,他毕竟帮了她

「哎,区区小事姑娘竟然如此介怀。奸吧承蒙姑娘盛情,在下却之不恭只好随姑娘造访一趟贵府了。姑娘先请」大侠无奈地应允美人的邀请。

柳月柔深吸一口气硬挤出话来:「壮士请。」她开始怀疑:是被王公子痛痛快快地打一顿好還是必须忍受这位大侠的婆婆妈妈好?

大侠魏风坡微笑著随柳月柔走向柳家,哎不过是举手之劳,美人就如此感激他真是伤脑筋。

进了柳府柳月柔带著魏风坡走向大哥柳仲诗的院子,打算让这两个人去婆妈对婆妈她好清静。

「大哥我带个人来见……」踏进柳仲诗的會客厅,抬头一看柳月柔险险昏了过去,发颤的手指著那个正在与柳仲诗把酒言欢的人说不出话来

他他他!朱敬祖!他竟然……竟然……

「月柔,你回来了?」朱敬祖开心地起身迎接她「哎呀!谁欺负你了?哇,都肿起来了痛不痛?来,我帮你吹吹』嘟起嘴凑上去,却被她┅拳打歪头

「朱敬祖!你怎么跑到在这里来了?想找死啊!」高举的拳头又要落下。

「小妹不得无礼!」柳仲诗急忙阻止她,「朱兄帮了我们嘚大忙今天还来探望我,是我们的贵客你怎么可以如此对他?」

「什么贵客?他……」他明明是肉票啊,怎么她到外面转一圈天地就变色叻?

「朱兄心胸宽大不但不计较我们前日的无礼,还说那些钱财他自愿资助我们去帮助琴操姑娘原来朱兄也是仗义之人,他感动於我对琴操的一片真心决定和我一起保护琴操。唉世间知已难求,我能遇到朱兄真是三生有幸。」

「不不不」朱敬祖连连摇手。

「扶助弱小、慷慨解囊朱兄真是仁心仁义啊!小弟感激不尽。」

「哪里哪里像柳兄这种至情至性之人才是世间少见,小弟十分钦佩」朱敬祖躬身为礼。

「不敢当不敢当朱兄过奖了。」柳仲诗回礼

砰砰两声,柳月柔左右开弓出拳头堵住两个白痴让她火大的对话,接著自己無力地倒在椅子上「算了,不管你们了大哥,前晚你竞价成功了吗?」昨天一整天被朱敬祖气得理智尽失没过来问问大哥。

柳仲诗一時还说不出话来朱敬祖替他回答:「当然成功了,那天我大概带了四万两银票呢不过据说你大哥那晚与琴操姑娘对看了整个晚上,两囚煮茶弹琴以礼相待,柳大哥被誉为现世柳下惠连琴操姑娘也赞他为真正的正人君子呢!」朱敬祖说著也不禁摇头,这位柳兄比他还凯看来青楼最受欢迎的人物要易主了。

「什么?你这个白痴!」如果忍得住就不叫柳月柔了所以她又揍了大哥一拳。

良久柳仲诗终於缓过氣来,愤怒地叫道:「柳月柔你太过分了!不仅不守妇道、出手打人,还目无尊长、以下犯上我是你大哥耶!」妹子越来越不像话。

「那又怎么样!」柳月柔握紧拳就因为他是大哥,所以她才特别优待?若是朱敬祖的话她早就先揍个七八十拳了。

「你你……」柳仲诗气得說下出话

「这位兄台,请问你是谁呀?」朱敬祖走近一直呆站在门口的魏风坡很有礼貌地问。可怜看来他被吓得不轻。

「啊我?哦,峩叫魏风坡方才在街上有一帮人欺负柳姑娘,我路见不平拔刀相劝打跑了坏人,因此被柳姑娘请到贵府来做客」他老实地回答。

「原来是这样啊!侠士义薄云天救了月柔,在下感激不尽」朱敬祖赶紧躬身行礼。这个人似乎也很好玩事情越来越有趣了。

「哪里哪里区区小事,何足挂齿?兄台太客气了:」魏风坡还礼心下嘀咕:他是谁呀?与美人什么关系?

「壮上居功不傲,真令人佩服」朱敬祖再拱掱。

魏风坡再谦虚:「不敢当路见不平,拔刀相助是我侠义之辈应做的事」

柳月柔冷眼看著朱敬祖又跟人一搭一唱,翻了个白眼这夥人的思想行径不是她能理解的,懒得再管他们「你们聊吧,大哥我先回房去了。」

「等等我我也回……呜!好疼!」朱敬祖捣著鼻子哀叫。

柳仲诗大惊:「月柔!你又在干什么?朱兄你没事吧?月柔,你真的太过分了快跟朱兄道歉!」

「没事,我不要紧柳兄,你不是给我咹排了客房?我还是回『客房』休息一下吧柳兄,你招待魏壮士好了不必送我。」朱敬祖很无辜地瞅著柳月柔

哼,柳月柔朝他晃晃拳頭警告他小心一点。然後掉头先走了

呜,这就是他爱上的女子!朱敬祖摸摸鼻子向柳魏二人告辞後,跟著走出客厅

柳仲诗无奈叹息,这个小妹又得罪人了;而大侠魏风坡更是呆若木鸡心目中的美女啊……

「啊,月柔等等我啊。」终於在转角处追上了柳月柔朱敬祖开开心心地牵起她的手,「都中午了你饿了吧?我们回去吃午饭好了,青青说今天中午有糖醋鱼吃我还交代她多拿……呜,月柔你叒打我。」

柳月柔一开始惊异他的大胆忘了教训他等反应过来後才出拳。哎她身边的人都是一些脑筋不清楚的笨蛋,但朱敬祖绝对是其中之最什么样的人会捱打之後仍笑嘻嘻地巴上来的呢?这个人难道不怕打?

「还有,柳兄安排给我的客房离你的绣楼很近」朱敬祖眨眼叒恢复常态,锲而不舍地拉住她的衣袖「我让人送了一篮水果过来,待会儿去你那里一块吃哎呀!好疼!月柔,你喜欢吃什么水果?梨子还昰香蕉?我让人送的是山梨还有葡萄其实我比较喜欢吃橘子……哦!痛死我了……月柔你看,这朵花真美这棵树挺高的,这片草也长得很旺盛对了,今天天气也不错……」

她受不了了!柳月柔欲哭无泪任他拖著自己的衣袖走,她已经打得手酸了怎么会有这样的人啊!她到底招谁惹谁了?

嘿嘿嘿,朱敬祖伦笑又前进了一步!对付这种泼辣娘子不能太温文,死缠烂打才能奏效

此时青青迎面朝两人走来,「小姐小姐,大小姐回来了」

「姊姊回来了?」柳月柔高兴起来,「在哪里?」

「二夫人那里」青青迟疑著叫住雀跃的小姐,「小姐你最好別这么开心,大小姐是……是……」

「是什么?」这丫头就是不肯把话一次说完

「是……是被休回来的。」

柳家大小姐柳水柔坐在床沿,掩面哀哀哭泣其母范氏也在一旁陪著掉泪。

柳月柔揉揉额角她们已经哭了一下午了,真不明白哪有那么多水流「姊姊,别哭了歇会儿吧,要下先喝口茶?二娘你不要只顾著哭,安慰一下姊姊呀!」

柳水柔摇摇头哭得更悲切。范氏搂住她:「我苦命的孩子呀!呜……你真是命苦哇!呜……」

柳月柔硬生生把满腔不耐压下去真想不通她们干吗哭得好像死了人。照她说像她姊夫张富贵那种男人,姊姊被休了算是超级幸运的事张富贵仗著身为县令之子,蛮横霸道、整天只会寻花问柳根本就是糟蹋了温柔娴静的姊姊。

此次张富贵藉口姊姊嫁过去三年不孕而犯了七出之罪将姊姊休回家。她原本以为全家人应该弹冠相庆的没想到姊姊和二娘哭成泪人儿;大哥不停地唉聲叹气;父亲从书房出来,看了半晌休书只摇头说了句「家门不幸!」就回书房去了,连看都不看一眼姊姊

「姊姊,你别再哭了难道伱舍不得张富贵?」不会吧?那种人!

柳水柔抽噎著:「嫁鸡随鸡,嫁狗随狗我既然嫁了他,就应该一辈子跟著他可是我没用,不能为丈夫傳宗接代被婆家休了,我还有什么脸面活下去?」

「没怀孕不是你的错吧?说不定是他没用呢!你干吗要为此自责?」柳月柔翻翻白眼

「是我鈈好,都是我的错我的命好苦哇……」柳水柔再次泣不成声。

真是伤脑筋柳月柔觉得头又痛了。算了让姊姊自己静两天会好一些吧。

真不习惯!太难受了!朱敬祖苦著脸哀怨地看著心爱的月柔。

整整三天了!月柔已经三天没有打过他了!不管他在她身边转来转去不管他在呱啦什么东西,月柔都没什么强烈的反应好像他不存在一样。哇太难受了!月柔不理他,他浑身发痒!(朱公子果然有被虐待狂)

呜,洎从月柔的姊姊回家後月柔一直不开心。他不要这么没精神的月柔!

朱敬祖蹲到柳月柔面前拉拉她的衣袖,「月柔你不开心呀?有什么煩心的事告诉我啦,我会帮你的」虽然已经知道是因为柳家大小姐被休之事,但总要她先开口说起才不会泄露他买通仆人打采消息的罪行。

柳月柔懒懒地看他一眼甩开他的爪子,「别烦我一边去。」讨厌这个人老是像苍蝇一样在她耳边嗡嗡叫,若不是她提不起劲兒早就把他踢到天外去了。姊姊还是老样子天天以泪流面、不吃不喝,看得她心里憋了一股闷气没处发

朱敬祖继续缠上她,还进一步坐到她身边「其实呢,你不用这么烦的令姊迟早会平静下来的。」

「你怎么知道我在烦姊姊的事?」柳月柔一把将他推下地「你少管闲事,早些滚出我家我看见你更烦!」

「别这么说嘛,多伤感情」朱敬祖再次爬回原位,「令兄刚刚留我多住几日因为我在金陵举目无亲,你们是我惟一的朋友了你们赶我走的话,我会很凄惨的」他说谎向来不用打草稿。

「鬼话!」柳月柔当然不会信这次以脚踹丅他。「少花言巧语快滚出去!」她一看见这个白痴就心里不舒服,烦燥得想揍人而且揍完他也不会舒畅多少。这种奇怪的感觉让她更惢烦也许赶走他之後就会恢复平静吧。

「别这么对我嘛」朱敬祖更加放肆,坐上来後竟然顺手环住她的肩「像我这么好的朋友很难找喽,你可要珍惜哟」

柳月柔一掌将他掴下,再补踩几脚「珍惜你的头!遇到你真是八辈子倒霉!」这么烦人的家伙到底是怎么生出来的?

「我的头是很应该珍惜的啦,不过我觉得我的心意更值得珍惜」朱敬祖爬起来,眨眼间又回覆原位「我的关心是非常真诚的,辜负了佷可惜哟」

这个人!她没力气了!柳月柔挎下肩,不想再浪费精力终於明白这个人是个打不死、敲不烂、踩不扁,生命力超强的——蟑螂!

莋战成功!朱敬祖伦笑著轻柔地环著的她的肩问:「好了,告诉我你姊姊是犯了什么错,才被人休回来了?」

「我姊姊哪有犯错?是那个该丅地狱的张富贵自己没用!」本来不想理他的但他竟然说姊姊犯了错,让她气不过

「是吗?真的吗?怎么样没用?」其实事情缘由他早已知道,这么问只是诱她一步步说出来而已柳月柔当然要跟他说明白姊姊是无辜的,於是朱公子的诡计再次得逞

「哦,原来是这样这么说根本就是那个张富贵的错喽!」朱公子一副恍然大悟的表情,哎月柔其实挺好骗的。

「就是嘛!」终於说赢了他柳月柔很开心,可是一低頭才发现这个痞子的色手竟然不知不觉间从她的肩头下滑到腰间去了红颜大怒,拳脚飞扬!

朱敬祖被打得哀哀叫眼里却一直带著得意的笑。

柳月柔打得累了停下来喘气。这个白痴真气死她了!可是她的心情不觉也为此轻松了一些姊姊的事让全家陷入愁云惨雾,人人都认為姊姊很不幸却没有一个人赞同她的观点,只有朱敬祖认真听完了她的看法并表示理解心中的抱怨有人接收的感觉真好!其实,或许怹也不是那么惹人讨厌的。

当晚夜深人静之际,柳府突然传出尖锐的惊叫声惊醒了全府的人。

「来人哪!快来人哪!不好了!大小姐自尽了!夶小姐自尽了!快来人啊!」一名丫鬟半夜上茅厕见到柳水柔房里的灯还亮得,好奇走近去看时竟看见花窗上印著大小姐上吊的身影,当場吓得尖叫起来

一刻钟之後,柳府内灯火通明众人挤在柳水柔房里。

「好了好了缓过气来了,没事了!」家丁们赶到把柳水柔放了下來发现她还一息尚存,急忙唤了嬷嬷过来帮忙总算救过来了。

范氏这才哭了出来:「我的女儿啊!你好命苦哇!呜……你怎么就舍得寻死呢?丢下娘亲怎么办啊?呜……我苦命的女儿呀……」

柳仲诗默默地把柳水柔的绝命书递给父亲这是他在桌上发现的,上面写著她因为不孕洏被休愧对父母和婆家,亦无颜再面对世人只好一死。

柳博文接过看罢摇头叹息一声:「真是家门不幸啊!」

「爹爹,」柳仲诗轻声喚住欲走的父亲「可否……可否去一趟张家,要妹夫收回休书?毕竟大妹除了无子嗣外再无其他错处。」

「哎」柳博文再次叹息,「镓门不幸我有何颜面再去恳求张家?哎!」叹息著回房去了。

「爹爹……」柳仲诗欲唤又止亦只能叹息。

范氏仍在哭泣其余仆人亦议论著叹息表示同情。只有柳月柔从头到尾站在角落看著这一切面无表情、不发一言。

柳水柔的眼皮动了动缓缓睁开,沙哑地开口:「娘……女儿……」

「水柔!你终於醒了!我可怜的孩子你怎么做这种傻事啊……苦命的水柔啊……呜……」

柳仲诗也松了一口气,上前探视大妹:「水柔你没事就好了,以後别做傻事了你放心,我再跟爹爹说说改日登门拜访张家,让他们收回休书迎你回去。」

柳水柔含淚点头:「多谢……谢大哥」

「白痴!」柳月柔一句话震惊全场,「真是白痴!全部都是笨蛋!」

「二小姐……?」众人惊呼

「你真是个白痴!」柳月柔指著愕然的姊姊,「被休了又怎么样?摆脱了那种人才是幸运呢!你竟然为了这个就寻死?再也找不到比你更蠢的人了!只会说自己的命苦其实是你自个儿要往火炕里跳,你自己要苦命的!是你自找的!白痴!」

「月柔你疯了?怎么能这样说呢?太不懂事了!」柳仲诗不可置信地望著小妹。

「你们才是笨蛋全都是白痴!一群笨蛋!」柳月柔摇著头後退,转身跑了出去众人呆在屋里,只有一直站在门後的朱敬祖朝她追叻过去

「白痴!笨蛋!全都是笨蛋!」柳月柔跑到後院树林里,以手挥去挡路的树枝一股由内心产生的怒气驱使她不停地往前跑。她好难受不知道怎么发泄出满腔的愤怒。

「月柔!」惟恐她伤了自己朱敬祖追上去拉住她。

「放开我!放手!混蛋你放手!」柳月柔拚命挣扎,茫无目的地挥拳擂向他

「嘘,静一静月柔,静一静」这一次朱敬祖没有任她打,双手把她圈在怀里不肯松开。

「我叫你放手听见没囿!朱敬祖,你放开我!混蛋放开!」柳月柔狂怒地挣扎,无奈敌不过他的力气渐渐地,捶打的力气越来越小最後无力地靠在他肩头,「為什么?为什么大家都那么笨?没有人明白、没有人懂、为什么没有人懂?大家都不懂……」

「嘘嘘……我知道」朱敬祖搂紧她,安抚地轻拍著她的背「我懂,我懂得的月柔才是对的,那些人都是傻瓜月柔才是对的,我懂」

「你不懂的,不会懂的」柳月柔放松自己靠茬他怀里,泪水滑下她的脸庞「姊姊好温柔好漂亮,很懂事很乖,学什么都会什么都不用二娘操心。大家都说如果我也像姊姊那样僦好了大家都说我应该像姊姊的。像姊姊那样才会有人娶我才会被婆家喜欢,才是一个好女孩」自小她就知道自己比不上姊姊。温柔贤淑的姊姊是人人称赞的对象而她是个火爆泼辣的野丫头。但是她也好喜欢姊姊觉得姊姊是世界上最美丽、最可爱的人。

「可是……可是那一年我和姊姊去逛庙会,不小心走散了没想到姊姊竟然会遇到张富贵那个禽兽,那个该死的混蛋竟敢对姊姊不规炬!姊姊好笨居然被轻薄了也只会哭,还是我赶去打跑那个混蛋的!後来那个混蛋竟然上门提亲爹爹想答应他,我就告诉爹爹张富贵曾经调戏过姊姊没想到爹爹竟然说什么姊姊名节已毁,只有嫁给他才能挽回名声真是白痴!对不对?哪有这样的?明明是那么烂的人,还硬把姊姊嫁给他嫃混蛋!说什么这样才可以挽回两家的名声,简直是笑话!笑话!」从那以後她开始彻底怀疑父亲的脑袋是否正常。

「是他是错的。」朱敬祖拍拍又激动起来的她哎,那个老头的确是个超级愚昧的白痴

「姊姊一直哭,只会哭!哭有什么用?竟然不去跟爹爹说也不会反抗,乖乖地就嫁了二娘也是白痴,说能嫁给县令公子是福气要姊姊出嫁从夫,要听丈夫的话什么话都要听。天下哪有这样笨的人?」虽然後來她气下过找了个机会在妓院後面的暗巷中将张富贵那个混球狠揍了一顿,可是那又有什么用?姊姊还是嫁给了他她无力阻止。她好气姊姊懦弱得不像话,干吗要这样被别人欺负为什么不会保护自己,为什么这样笨!

朱敬祖叹息地将她拥得更紧逐渐明白了她的悲哀,鉯及由此产生的怒气

「还有大哥,只会说我不懂事整天教训我,要我学姊姊要我有妇德。妇德个鬼!全部都是傻瓜!我才不要像姊姊峩不让别人欺负我!爹爹是个笨蛋,大哥也是傻瓜二娘也好没用,姊姊更是儒弱!我才不要听他们的!这样才没人敢欺负我他们都说我泼辣,都说我不懂事我才不要听话呢!我不要像姊姊!不要!」她气爹爹、气大哥、气二娘、也气姊姊,其实她最气的人是自己无力保护好美丽溫柔的姊姊,只能看著她渐渐失掉美丽渐渐憔悴枯萎。

月柔他火爆泼辣的月柔,他可怜脆弱的月柔朱敬祖怜惜地抚著她的头发,疼惜她无奈悲愤的心情原来就是因为这样,她才像刺猬一样如此易怒如此痛恨占女孩子便宜的家伙。月柔的心呵……

「真是笨蛋全部嘟是笨蛋……笨蛋……」柳月柔抽噎著将头埋入他的肩窝。

那么久了她一直在生气,气所有的人也气自己。那种怒气使她无法控制住洎己的脾气随时会发火。可是现在被他搂在怀里,他珍惜地拍抚自己的时候她长久以来没有熄灭过的怒火竟渐渐得以安抚。没有人悝解、没有人懂得的愤怒似乎被他所了解了是的,他了解而且正在安慰她。

好舒服原来依靠在一个人的怀里是这么舒服的。

她闭上眼将自己埋得更深。好舒服的感觉让她想就这么躲下去,再也不醒来……

朱敬祖仍然不停地轻柔地拍抚著她感觉怀中的人儿渐渐安靜入眠。宽厚的肩挡去微凉的夜风为她留往静谧的温暖。月色下两个人的身影被拉成长长的一条,密下可分

「混蛋!你又在干什么?」當朱敬祖热情地迎向她时,柳月柔一脚踢开他揽上来的手

「呜……月柔?」朱敬祖好委屈,昨晚明明依在他怀里寻求安慰今天就翻脸不認人,善变的女人啊……

柳月柔背过脸去斥道:「别再跟著我!不然打断你的腿!」哼了一声走开,俏脸却微不可察地红了红真丢人!昨天她竟然像个小孩子一样钻在他怀里,还睡著了连他什么时候送她回房的都不知道。

她自从五岁时娘亲去世後就没被人抱过了如今居然……生平第一次,柳月柔感觉到了什么叫羞愧哇!这种感觉好讨厌、好不自在!所以她只能假装完全忘记了昨夜的事。对她已经完全忘了!什么都记不起来了!所以她对他凶才是正常的,因为只有对他凶巴巴的时候她才能忘了昨晚,忘了自己的脆弱和他的温柔

朱敬祖当然是站起来跟上去,「月柔你要去哪里?我陪你去啦。」好吧朱敬祖告诉自己:打是亲骂是爱,既然小月柔习惯这样表达感情他也就只好接受这种方式了。

「我才不要你陪!你滚开!」柳月柔气恼地甩开他但不可否认地,她心中已无太多的厌恶语气中甚至不自觉地渗入一丝嬌嗔的味道。

「别跟我客气了嘛!来告诉我你想去哪里?」他照例死皮赖脸地再缠上去。

就这样两人相伴著一路行过花园,虽然其中的动莋多了点儿……

「咦?那边怎么这么热闹?」柳月柔停下手诧异地看著前厅的方向

朱敬祖则乘机成功攀回她的腰,眯起眼陶醉地将头靠在她肩上没空回答她。

「去看看」柳月柔以手肘撞开他,先行走向前厅

「等等我,月柔哎呀!」朱敬祖的魔掌再次出现在她腰间,又在丅一秒被她的右掌劈开

走进前厅,首先看到的是背对著门的倩影和大哥痴呆的表情然後旁边站著几个侍女,还有大侠魏风坡也站在那邊眼珠子都瞪得快掉下来了。

柳月柔皱皱眉隐约猜到那个女子的身份。「大哥?」

柳仲诗毫无所觉倒是那名女子闻声转过身来了。

哇!驚天动地的大美女!什么国色天香、丽质天生、沉鱼落雁、闭月羞花、倾国倾城全部用在她身上都不过分。无可挑剔的娇颜完美的身材囷洁雅的气质,再配上唇角一丝似有若无的浅笑不拜倒在她裙下就不算男人!

柳月柔看得目瞪口呆,终於明白书呆子大哥为何如此迷恋她叻若她是男人恐怕也难逃她的魅力。

「啊原来是琴操姑娘来了。」朱敬祖笑容满面

猪哥!柳月柔回神,瞪著那个笑得无比灿烂的色鬼笑什么笑!嘴巴咧得这样大,难看死了!

「朱公子几日不见,可安好?」琴操嫣然一笑优雅万分地行礼。让在场的男人们又是一阵目炫神洣

「好,好琴操姑娘可好?」朱敬祖一副色迷迷的样子,哎美女就是美女,即使明知她的底细也不由得为她美丽的外表所迷醉

柳月柔心头无名火起,实在看不下去了轻提莲臂伸至他背後腰间,钳紧一小团肌肉然後慢慢地转了两圈——好痛快!她满意地听到他的闷哼,朱敬祖再也不敢笑得那么白痴

朱敬祖回头看她,委屈得眼泪汪汪他没有做错事吧?

柳月柔皮笑肉不笑地别开头,若无其事地扇著风

「想必这位就是柳月柔小姐了,」琴操这才注意到柳月柔优雅地上前,「柳小姐生得真美常听柳大哥提起你呢,贱妾很早以前就想结識你了」

「是吗?」柳月柔懒懒地问答。这个琴操是很美但不知为何,她就是看不顺眼

「当然,以前常听人说柳小姐为人豪爽常替囚打抱不平,贱妾仰慕已久」

「嗤,泼辣就是泼辣什么豪爽?不用说的这么好听。」越看她越不顺眼假惺惺的奉承更让人生气。

哎果然是泼辣!魏风坡皱起眉,怎么这么对待美丽温柔的姑娘呢?柳仲诗更觉难堪:「小妹你又无礼了。」小妹说话这么冲娇弱的琴操怎么受得了?

那又怎么样?柳月柔挑眉。气得柳仲诗吹胡子

「好了好了,是贱妾用词不当是我的错,难怪柳小姐著恼柳大哥你不要生气了。」委屈求全的凄美弱态让男士们心中更加生怜

「对了,琴操姑娘今天怎会有雅兴来柳府呢?」朱敬祖笑著开口一边把高大的身躯「小鸟依人」般依在柳月柔肩头,当然下场是跌个四脚朝天。

琴操惊讶地看著这一幕没想到柳小姐真是那么泼辣,「哦我是特意来感谢柳夶哥的。多亏了柳大哥仗义相助琴操才免於失身,此大恩大德琴操没齿难忘。」最感激的就是他不乘机占有自己使她还有机会再钓金龟婿。媚眼扫向英俊的朱敬祖那日听柳仲诗说过,竞价的钱财来自朱敬祖又听说朱敬祖正住在柳家,所以她便急忙上柳家拜访

「原来是这样,花魁造访足以让全金陵男人羡慕死了。柳兄你真有艳福呀!那么我们就不打扰,你们慢慢聊」朱敬祖拉住柳月柔的小手,整个人又黏上去

「朱公子……」琴操不敢相信朱敬祖放著美艳的自己不理,一迳调戏那个凶巴巴的小姑娘「不,不其实琴操今日吔想来拜谢公子您的,若不是您出钱琴操也下会得以保全自身。柳大哥你说是不是?」

「对对,这其实是朱兄的功劳」美人说什么就昰什么。

「所以朱公子的恩情琴操更是感激。琴操身无长物不能报答公子,但若是朱公子有什么吩咐琴操决不推辞!」这么说他该听奣白了吧?

「呵呵,琴操姑娘太客气了这怎么敢当呢?」以前他敢,但现在身边有一个拳脚不留情的凶婆娘可要好好衡量一番喽。

「朱公孓莫非嫌弃琴操?」美目盈泪欲滴这呆子还听不明白?

「怎么会?朱某钦佩琴操姑娘洁身自好,又感动於柳兄对姑娘的一往情深才出钱相助嘚。其实琴操姑娘更该感激的是柳兄才对月柔,你说是不是?」毛手妄图不露痕迹地搂上她的腰下一秒,众人很清楚地听到「咔嚓、」┅声……

朱敬祖凄惨地捧得被拗弯的手腕痛呼可怜兮兮地偎向心爱的月柔寻求安慰。

他有病吧?众人张大嘴看著他投靠向伤了自己的凶手撒娇

柳仲诗走近他:「呃,朱兄你没事吧?」他干吗老去招惹泼辣的小妹,莫非真是脑子不正常?

「没事了多谢柳兄关心。月柔不如伱帮我揉揉好了。」他兴高采烈地伸手到柳月柔面前让众人皆为他捏一把汗。

果然柳月柔不客气地重重拍向他受创的手腕。

「啊月柔,你不用揉这么重的稍微轻一点。你看就像这样,要轻轻、轻轻地转……哦!」朱敬祖甩甩手耐心地指导心上人揉手腕的要诀,还親自拉起她的手做示范结果……

好惨!众人别过头去,不忍再看

「你敢再碰我,我就扭断你的手!」柳月柔龇牙凶狠地拗著他的手腕说道:「别以为我在开玩笑!」

「知道了」朱敬祖这回乖乖地退开。

众人皆盯著他们看琴操从来没有被人忽略得这么彻底,清清嗓子拉回众囚的注意力接著刚才的话题说下去:「嗯,其实柳大哥与琴操之间是清清白白的,柳大哥对琴操其实是兄妹之情柳大哥,你说是不昰?」

「对就是这样。」柳仲诗重新陷在她醉人的笑靥里

这女人这么说是什么意思?柳月柔皱眉瞪著她,为大哥不值可是自己的大哥都這么没用了,她不值又怎么样?哼了一声转身往外走。这么蠢的大哥越看越生气还是眼不见为净的好!

「月柔,去哪里?等一下我!」朱敬祖眼著出去「别走这么快。是要去逛街吗不如去逛庙会也好。金陵有哪些出名的庙呢?哎哟……」

「叫你别再碰我的!」柳月柔的娇叱声伴著他的惨叫

「月柔,你看我的手腕都肿了好疼呀!呜……我好可怜……」

「你还敢碰我?」再一声重物落地的声响。

两人所造成的噪音越來越远终至消失。而厅中的几人仍然无法动弹

真是气死她了!简直是前所未有的污辱!琴操绞紧手中的丝帕。她决不会罢休的!朱敬祖她┅定要勾引到!不仅为了他的钱,也是为了自己的面子

而两名男士回过神来後,又为了她气红的脸颊失神了啊,多么美丽的女子呀!端庄淑雅、温婉高贵简直是天仙下凡。哦能这么近距离地观赏她,真是三生有幸

阴沉的夜空压著乌黑的浓云,星月无光大地沉寂在一爿漆黑之中。

柳府後院的围墙上一道黑影正吊在墙头,努力地想攀上去

呵呵,不用太惊讶夜黑风高,最适应做案了是不是?令人摇头嘚是这名小偷未免太笨拙了一点。

好心的朱敬祖看下下去了伸手托了一把偷儿在半空中蹬来蹬去的脚丫。

吁——太好了!伦儿终於坐稳茬墙头哎,早知道爬墙那么辛苦就应该去钻狗洞的低头看了看地面,伦儿又皱起眉这么高?

「不如我先下去再接你好了。」耳边响起輕柔的男中音

咔、咔、咔,偷儿僵硬地慢动作回头然後直挺挺地向後倒——两眼一翻,昏了过去

小心!朱敬祖连忙捞回她,不错是她,此刻被朱公子心满意足地抱在怀里的除了柳月柔小姐还有谁?

朱敬祖搂


  韩应天洛阳四公子之一,
  俊美无俦医术无双。
  料想一定是高不可攀的人
  寻常女人难得其青睐是不是?
  不不不告诉你,要得到他的心很简单嘚!
  只要青菜粥加两个鸡蛋就可以了
  如果你恰好又会打扫屋子的话,
  韩大神医肯定会对你死心塌地、永生不渝!
  没看過这么可爱的女孩!善良好心又能干
  就像小动物一样单纯可爱,
  嗯这么好骗的丫头很难找喽!
  决定了,今生今世都要把她留在身边决不放手!

繁华的古都洛阳,人才辈出、各竞风流若论知名度,当首推洛阳四大世家的嫡传子弟「洛阳四公子」是也他們分别是东方蔚、南宫寒、朱敬祖和韩应天。

东方世家是历史悠久的书香门第各代皆有人出仕做官。且家教严谨族内子弟无不知书达禮、恪守读书人的本分。因此东方家一向得朝廷器重与朝中大臣们的关系极好。这一代的继承人东方蔚更是了不起十二岁时参加科举Φ举,十五岁在金銮殿上殿试中被皇帝御笔钦点为状元据说其文采旷古绝今,人品可为当世楷模长得又眉清目秀、风度翩翩,深得当紟皇上和太后的喜爱特赐他随时入宫觐见的权利,还准许他出入後宫常常引得众位公主为了争夺他的注意力而大打出手。可惜人不能呔完美这位东方蔚公子据说自小体弱多病,须医药常备还不时得到别院中静养。因此不能当官为朝廷效命只是偶尔被皇上召进宫聊聊天,顺便指导一下太子的功课而已

南宫世家基本上是平平凡凡的百姓人家,特殊一点的是他们家中人人会武据粗略统计,近二百年來出过八位武林盟主十三名称得上「绝世高手」型的江湖侠客,在江湖中地位超然南宫家的子弟出去闯江湖,从来不靠家族的力量所作所为皆由自己负责。这一代的杰出人物南宫寒也是如此他十六岁通过家族考核,出道以来至今为止还没有落败的记录最著名的一戰是在华山巅峰打败了邪派第二高手——天魔尊。所以尽管整日寒著一张俊脸冻得人不敢靠近,南宫寒仍然是江湖中排名第一的英雄男兒侠女浪女们心目中的如意郎君。

提到朱家很多人便会撇嘴了。它的财富举世闻名其一毛不拔的吝啬也是众人皆知的。历代来朱镓人用精明的理财手段和市侩刻薄的作风积汇起满山满谷的财富,却仍坚持「勤俭节约」的祖训一文钱也掰成两半用,吝啬得让世人为の绝倒但这一代的朱敬祖是个异类!谁都知道这位朱公子最喜欢花钱,惟一会做的事就是想办法花钱(尤其是遇见漂亮的女孩子时)简矗以散尽家财为己任。可想而知被称为「散财金童」的他有多么受欢迎!笑咪咪的俊脸、一掷千金的气派、有点「短路」的智商,吸引著┅大票口水直流的人跟在後头伸出双手等著接钱。朱父几次为这个独生子气得差点爆血管直懊恼著当年不该为了省钱只养了一个孩子,到如今赶不得又留不得

韩家是鼎鼎大名的医药世家,连皇宫里的御医皆出自其门下尽管历代名医辈出,但在这一辈韩应天的光彩絕对可以盖过前人。八岁时韩应天随父亲拜访丞相府,一眼断出相府老夫人久治不愈的眼疾的病根且开出的药方两个月便治好了老夫囚的眼疾,名声大震随後几年不断创造奇迹,十六岁时离家游历四方医术也愈见高明。但他性格怪异除了医术药草外对任何事都没囿兴趣。据说他从小与一具人骨骷髅同眠卧房里还摆有各类肌肉筋骨脾脏。他身上常年带著一股浓重的药味相貌俊美得不像凡人,白膚红唇黑眸美得简直像带有妖气,再加上他看人的目光似乎只把人当作一副由血肉构成的躯体让人不寒而栗。所以除非逼不得已,沒人愿意接近他女孩子们更是对他避之不及。

四大世家的公子各有特色举国上下无人不知、无人不晓,因他们皆是洛阳人氏故合称為「洛阳四公子」。

在上天的某种机缘巧合下这些家风截然不同、个性相差十万八千里、看起来应该老死不相往来的洛阳四公子,居然荿了生死之交

於是,也就产生了许多有趣的故事来来来,现在我们就来看看韩应天——

人们都说他是没有一丝人气的浑身不带半点屬於人的热度,更不存在什么情感虽然他所做的事是将别人的性命从阎王手中抢回来,但他本身看起来更像是一个俊美无俦的妖异!

是的他拥有一副无可挑剔的五官,一雕一划皆令人叹为观止这种完美已经不应该属於人间的了。他还有一副最标准的身材每一处线条都體现著造物主的智慧;还有最悦耳的男性嗓声,吐出来的每一个音符都会直击入人的内心再飘荡开来,隐没於空气中此外,他的肌肤皛皙得晶莹剔透他的眼眸漆黑如夜,他的红唇艳得欲滴血……

最不寻常的是他的双手这一双如白玉琢成般的手,似乎天生带有某种神秘的魔力可以将人的血肉随意组合,可以轻易将人命从鬼门关前召回

总之,上看下看左看右看他——韩应天根本不像一个凡人,更潒是一个误坠凡尘的妖灵!

假使有一天某个人可以找出证据来证明韩应天根本不是人类,相信也没有多少人会感到惊讶的

然而事实上呢,至少有三人会坚信韩应天只不过是一个普通男人,而且是一个有点无聊、有点白痴、有点幼稚、还爱扮高深的庸医!

这三人当然非洛阳㈣公子的其他三人——东方蔚、南宫寒、朱敬祖莫属了此刻他们正聚在南宫世家,为南宫寒的婚礼庆贺

当然,为了不吓坏众人他们稍微改变了一下自己的容貌,这种叫「易容」的小技巧是洛阳四公子其他三人认为韩应天不是一个彻底的废物的依据

为何东方蔚等三人會那么鄙视韩应天呢?其实他们的理由也是很充足的:

首先,韩应天在某种角度上的确是一个庸医!不骗你因为他小病治不来,重病才会治换句话说,韩大神医寻常的药理知识其实是很烂的原因是他总是去钻研那些重症绝症或怪病。如果你患了感冒伤风这类小病千万不偠去麻烦韩应天!他会将你整个人剖开,细细察看完你的五脏六腑才能确认你的病源。所以呢韩大神医是不肯医治轻症的病人,总是要拖到人家性命垂危再把人家从地狱门前拉回来,以此骗取所谓「神医」的称号

其次,韩应天在生活上简直是一个废物只会饭来张口,衣来伸手根本不会打理自己。即使是叫他收拾一下自己的书桌也要在两三天後才能看得到结果,因为他要先研究清楚每一样东西的屬性理清它们之间相生相克的关系,再来决定它们的方位和距离……所以东方蔚他们怀疑韩应天就是因为这样才能每天偷懒不干活,財能养得这么白白净净的

还有,韩应天不善言语整天闷葫芦一样;不懂与人交往,只好与小猫小狗为伍;个性孤僻不讨女孩子喜欢;此外还是个大路痴……

综上所述,大家了解为何病家眼中的救命菩萨、医家眼中的偶像韩应天韩大神医会被了解他的三位好友视为敝履了吧?

最後还要郑重声明一句,上述观点纯属东方蔚他们三人的个人看法所列事例也是以他们的角度去看的。不一定正确哦!至少韩应天夲人就坚信是他们三人妒忌他的天赋才这样拚命诋毁他的。

「天哪!南宫今天真反常」朱敬祖喃喃自语,他简直要怀疑那个新郎倌到底昰不是真身了

「废话少说,这谁看不出来?」东方蔚觉得这一趟没白来「不知道新娘子到底是什么样人呢?」他好奇死了!

「要不要到新房詓探探?」韩应天认真地考虑著。

朱敬祖兴奋地一拍他「好兄弟真是心有灵犀,我也这么想!走吧我知道南宫的院子在那边。」

「这这鈈太好吧?人家的隐私耶!」东方蔚还算有道德心(如果不把他首先迈出的脚算在内的话)。

於是非常关心好朋友的他们往後院摸去。

半个時辰後东方蔚忍不住一拳揍向朱敬祖,「白痴!你怎么搞的找了半天找不到,还敢说你认识路?」

朱敬祖低头闪过他的拳风颇感委屈:「南宫的院子本来就很偏僻的嘛!就像他的个性一样,老是躲在旁人难以察觉的角落我能记得大概方位就不错了!总之就在这附近,再找找看」

「已经找遍了!照理来说新房中应该有喜娘在唱祝贺词,会很热闹才对怎么这裏静悄悄的?」东方蔚还是觉得他找错地方了。

朱敬祖佷不爽:「喂你那是什么眼神?怀疑我啊?我又不是路痴韩应天,怎么会连这个都记错」虽然他只来过一次,可是凭他超强的记忆力一定鈈会错的

韩应天阴森森地一脚踢向他,「你说就说干吗扯上我?」他的方向感是差了一点,但也不用这么经常拿来说吧

「不服气?我说嘚是事实!」

「现在是你找不到路,还敢说我?」

「喂!你们吵什么吵新房到底在哪裏?」

「你何不来问我?」一道寒冷的声音插入争吵中。

咦?正鬧得下可开交的三人转头望向背後「哈,哈南宫兄,新婚大喜恭喜恭喜!哈哈!」

南宫寒抱胸冷冷看著他们,「三位找我的新房有何贵幹?」这三个混蛋特地凑来看热闹也就算了,还敢摸到他新房前来吵架

「也没什么重要的事啦,」朱敬祖打著哈哈「南宫兄一定很忙,就不必特意过来招呼我们了我们会自便的,不用劳烦你哈哈。」南宫的脸色不好哟跟新娘子吵架了?还是被他们打扰了不高兴?虽然非常的好奇,但现在似乎不是解惑的好时机

东方蔚和韩应天也萌生退意,来日方长何必硬去招惹脾气不好的新郎倌!「既然我们的祝福巳经送到了,也就不多扰扰了我们告辞。」

「何必那么急著走?」南宫寒挡住他们皮笑肉不笑,「三位贵客难得上门小弟怎能不好好招待一番?走吧,前厅开席了三位一定要多暍几杯水酒。」

耶?千杯不醉的南宫寒拚起酒来是很可怕的!三人苦著脸被带往宴席一边还依依鈈舍地望著新房。呜还没看到新娘子呢!

清脆的鸟鸣此时听起来像催命锥,韩应天呻吟一声艰难地睁开眼,却被暖暖的阳光射得刺痛半天後再次睁开眼睛,才看清了目前自己所处的环境

咦?这是哪裏?斑驳的青砖瓦房,几样简陋的家俱和自己身上所盖的一张旧毡很明显鈈是韩家也不是南宫世家。

韩应天抱著欲裂的头坐起来努力地回想。是了昨天被南宫押著去拚酒,拚到最後四人都带著七八分醉意了後来他们三人相携著跌跌撞撞出了南宫世家,并且在半路上分了手然後……他就在路边睡著了吗?

门此时「咿呀」一声被推开,一道娇尛身影走进来「大叔,你醒了呀?」

大叔?韩应天呆望著眼前这个清秀的小姑娘她大概十四五岁的模样,如果他没记错的话他好像没那麼老吧?

小姑娘把手中的食物和水放在小桌上,「大叔你昨夜昏在我们家门前,幸好我家阿黄发现了你不然你在外面睡上一晚定会著凉嘚。」

她说著把一只八角碗端到他面前「来,这是姜茶喝了它吧,可以醒酒的」

韩应天皱眉看著那碗乌漆抹黑的东西,虽然他很口渴但……

「不要客气,暍呀!」小姑娘甜笑著把碗往他推了推

韩应天迟疑一下,终於接过一气暍完。幸好味道不像看起来的那样恐怖而且喝完後似乎真的舒服一点了。「谢谢你」开口道谢时才发觉自己的嗓子哑得可以。

「不客气大叔,以後别喝那么多酒很伤身嘚。而且『借酒消愁愁更愁』酒醒後也会很难受。酗酒根本解决不了问题大叔只要振作起来就一定能够想出办法来的。」小姑娘温言勸慰他眼中闪著真切的关心。

「谢谢你我知道了。」他韩应天竟然被一个小姑娘劝解

小姑娘羞涩地笑了:「对了,你饿了吧?我煮了粥趁热暍。」

韩应天接过那碗青菜粥试探著舀了一点入口,居然十分可口於是几大口喝乾净。

小姑娘接过粥碗「厨房还有呢,我洅给你舀一碗」

韩应天看著她飞快地离去,他眼花了吧刚才他似乎在她眼中看到了满满的……同情?以前从未有人把这种目光放在他的身上呢。

小姑娘又飞快地跑回来了端著一个更大的碗,递给他「来,暍吧」看他迟疑地接过,遂以微笑鼓励他

韩应天只好再喝了丅去,好饱!

「还要下要?我可以再煮」

「不,不我很饱了。」韩应天连忙摇头这小姑娘好心得太过头了,「小姑娘你叫什么名字?家裏的大人呢?」

「我叫锺灵儿,家里就我和一个弟弟没别的人了。」她有些黯淡

「哦,这样呀」不善与人交谈,韩应天只好沉默心裏觉得这小姑娘也未免太大胆了,只有两个小孩儿在家也敢收留一个大男人

锺灵儿见他沉默,以为他累了「大叔你再睡一觉吧,睡醒後你的酒就全醒了」

韩应天也真的还在头昏,於是顺从地让她扶著躺下然後看著她细心地帮自己盖好被子,关窗掩去有些刺眼的阳光再收拾碗筷,轻手轻脚地走出房间嗯,细心的小姑娘!他微微一笑闭眼坠入梦乡。

再睁开眼时头真的不再痛了韩应天掀被下床,伸叻个懒腰走出房门。仰望天色已近中午了呢。

他回身打量自己所处的小院简陋的两间并排著的房间,右侧是一个放杂物的棚子左側的矮屋上冒著炊烟,应该是厨房了

韩应天走近厨房,却听到里头传出对话声

「姊姊,我也要吃鷄蛋」一个稚嫩的男音。

「小敏乖姊姊下次买给你吃。」锺灵儿的声音

「我不,姊姊好不容易回来一次下次再等到什么时候?姊姊,我要吃嘛!」

「小敏不要这样你看那个大叔多么可怜,面黄肌瘦的又借酒消愁,还无家可归地睡在大街上一定是遇到了什么不幸的事情。小敏听话这次把鷄蛋让给大菽补补身子,下次姊姊再买给你」

韩应天眉头紧缩,面黄肌瘦的大叔?指他吗?他什么时候沦落到跑来跟一个小男孩抢鷄蛋吃了?

低头看看自巳韩应天恍然,原来他昨日易容去参加南宫的婚礼扮相正好是一个落泊消瘦的中年大叔,难怪被人误会

正想著,锺灵儿端著餐盘走絀厨房「大叔,你醒了吗?正好吃午饭了来,坐这裏」她引他到院中的小桌凳上坐下。「小敏给大叔拿双筷子。」

一个瘦弱的小男駭应声跑出来将一双木筷递给韩应天。

韩应天看著桌上菜:一碗白饭和一碟青菜还有一个小碗,盛著两个荷包蛋韩应天摇头暗叹,鍾灵儿那小姑娘可真是好心肠他把鷄蛋栘到小敏面前:「小敏,你吃吧」

小敏盯著鷄蛋,咽下一大口口水但还是很坚决地摇头:「峩不吃,大叔这是给你吃的。」姊姊说得对这位大叔真的很可怜。

「小敏」韩应天哭笑不得,「大叔不是没钱的穷光蛋不缺吃穿嘚,你不用这么可怜我」他伸手入怀想掏几个钱出来证明自己真的不需要吃鷄蛋补身子,却掏了半天掏下出什么东西才想起自己好像莣记带钱在身上了。

「大叔」小敏同情地望著他,「小敏不想吃鷄蛋你吃了它吧。下次姊姊回来还会买鷄蛋的到时候小敏就有得吃叻。」

「回来?你姊姊要去哪裏?」

「去做事呀!阿婶说姊姊到一个很大很大的房子里去做事赚钱回家。」

「做事?你姊姊几岁了?」依他猜大概┿四岁左右

「姊姊……」小敏扳起手指头,「……十七岁!小敏是八岁比姊姊小九岁!」

不是吧,那锺灵儿怎么看也不像是可以出嫁的大姑娘「那……你姊姊出门了,谁照顾你?」

「阿婶!」小敏指向隔壁的房子「我住在阿婶家,姊姊每个月给钱给阿婶」

这对姊弟蛮可怜嘚,连他这个没什么同情心的人也不禁心生怜爱「你们爹娘呢?」

「死了,姊姊说娘一生下我就死了娘死後,爹爹整天喝酒後来也死叻。大叔以後不可以喝那么多酒哟。姊姊说少喝酒才会身体好才可以活得很久很久。」小敏很认真地告诫他

韩应天苦笑,现在轮到仈岁小男孩来跟他说教了「大叔以後不喝那么多了。来这裏有两个蛋,小敏吃一个好不好?」

小敏犹豫了一下努力抗拒著诱惑,最後還是摇头:「不大叔你吃,姊姊说给大叔吃的」

这对小姐弟的善良令韩应天汗颜,他下由得翻出自己快要发霉的良心来晒晒太阳下決心要好好帮助一下这对姊弟。遂向小敏问清了这裏的详细所在提醒自己回家後要给他们送一些银两过来。

锺灵儿忙完了厨房里的活赱出来时正看见弟弟叽里呱啦跟韩应天说话,她上前笑道:「小敏不要打扰大叔吃饭。大叔你饱了没?我再给你添一些饭」

「不用,我佷饱了」这小姑娘真的把他当成三餐不继的流浪汉了。韩应天放下饭碗看著锺灵儿清澈关切的眼瞳,不禁卸下了所有的心防好久没囿遇见这种纯净善良的人了,就像小动物一样的无邪

而韩应天对可爱的小猫小狗一类动物最没免疫力!他微笑著注视著锺灵儿忙来忙去收拾著屋子,她动作轻灵利索像蝶儿似的飞过之处立刻变得乾净整洁。韩应天想起自己总是乱七八糟的书案不禁叹为观止;低下头却发現小敏也看著姊姊,眼中含泪

「小敏你怎么了?」韩应天伸手托起他的小脸,不会是因为没吃到鷄蛋而哭了吧?

「姊姊要走了」小敏的眼淚滴了下来,他用手背一抹「姊姊要回去做事了,今天就要走小敏又会好久好久看不到姊姊了。」

「是吗?你姊姊在哪裹做事?」

「嗯?」尛敏搔头「忘记了。」

「噢不要紧。」明天让管家来一趟好了他会把这件事办好的。

韩应天再跟小敏聊了一会儿见天色下早,也僦向锺灵儿姊弟告辞了反正很快又会见面的。

迷路三十多次之後终於找回了韩府,韩应天照例由後墙翻入自己居住的院落

这个院子占地颇广,除起居室外街有书房、药房和炼药及试药之处。他经常闭门钻研医术十天半月不出门,除了一个老仆人每天来为他打扫一佽及有个婢女三餐送饮食外院中再无其他仆从。

外头将他传说得太过离谱所有人皆视他为妖异,根本不敢亲近他连家中的侍从也尽量避开他这个有些邪气的公子。

其实他也习惯了孤独从很小的时候起就因为自己的俊美和医学天赋而少有人敢与他攀交。何况母亲早死父亲在皇宫中当御医,再无其他兄弟姊妹若不是东方他们三人,他可能真的会成为不食人间烟火的怪物

韩应天推门进入卧房,为迎媔而来的异味皱皱眉他勾起椅背上挂著的外衣,果然那股刺鼻的药味是从这裏传出的,这件衣服是他炼药时穿过吧他随手把衣服塞叺床底,试图让异味淡一点

跨过地板上的一堆杂物,韩应天走至镜前撕下脸上的伪装,再从柜中翻出一套较为乾净的衣服换去身上的髒衣这几个动作又使房中再添了几分凌乱。

然後他进入隔壁间用自竹管中引来的清泉洗净脸面和手脚上的染料。因为炼药的需要所鉯他这个院内有完善的引水机关和伙房。

洗完後韩应天舒一口气,觉得清爽多了可是……他望著湿透的衣裳,不是很明白为什么刚换仩的衣物又弄脏了再翻箱倒柜找出另一套换上後,韩应天突然想起自己本来正打算要洗澡的……

唉现在大家明白何谓生活白痴了吧?

这囸是俊若天人、艳若妖异、高不可攀的韩应天韩大神医的真面目,难怪洛阳四公子中除他自己之外皆对他鄙视到极点!

再一翻折腾韩应天終於把自己打理好了。至於房间里的混乱嘛唉,还是不要太苛求自己了於是韩应天决定今晚先去睡书房。

问题解决了韩应天又恢复荿英俊无比的怪异神医,一头扎进药房摆弄他那些药草。

天色渐黑韩应天摸摸肚子,起身往饭厅走去拉了拉厅门边的细绳,绳上系著铃铛随之响起下人们听到铃声便会立即给他送来食物。

不一会儿一个女婢提著餐盒过来,利索地将食物摆上桌然後行礼正要退下。

「你等等」边等饭吃还边看医书的韩应天叫住她,想让她去唤管家过来吩咐锺家姊弟的事「你去唤……」一抬头却呆住了,「……鍾灵儿!」

可不是,这个给他送饭的丫头正是锺灵儿!怎么回事?他好像还没吩咐管事这件事吧?难道……

「是是的,公子」锺灵儿怯怯哋应答。

老实说她被吓得不轻,这位公子可不是常人姊妹们个个对他又敬又畏的,没人敢亲近他连送饭这种事也没丫头愿意做,她昰无奈迫於管家的压力才硬著头皮每天战战兢兢地送食物过来的幸好公子一向不太爱理人,送了半年多的饭也没跟她说过一句话可是紟天竟一口叫出她的名字。要发生什么事情了吗?锺灵儿颤抖著想起姊妹们之间流传著的故事:公子会替人开膛破肚、公子房内有无数的迉尸内脏、公子会摄魂、公子能与阎王通话……她越想越心惊,呜……她还有弟弟要照顾呀……

「锺灵儿?」一声轻柔的呼唤却让她心跳差點停止韩应天不解地看著她死白的脸色,「你在发抖?会冷吗?」天气不算凉吧?

「不、不冷公、公子叫小婢有何事?」硬著头皮间完,锺灵兒抖得像秋风中的落叶老天保佑,千万不要叫她来开膛破肚

「是有点事。」他没料到锺灵儿就是在他家干活儿怎么以前竟没有注意箌她,不过这样正好省事得多。想到此他不由露出一抹慑人魂魄的微笑。

公子在笑!向来没有凡人表情的公子竟然在笑!锺灵儿被那抹「惡魔的微笑」吓得心魂俱散更加确定自己凶多吉少了。

「锺灵儿你父母早丧,家境又不佳一个人照顾年幼弟弟很不容易呀。难得你還存有善良之心乐於助人。」

公子什么都知道!他果然不是凡人!锺灵儿不敢动弹垂头聆听。

「这样吧本公子明天叫管家给你家送去一百两银子,让小敏生活得好一点你看如何?」也算报答他们收留自己一晚。

锺灵儿呆住果然!公子要买她的命!公子想用一百两银子换她的性命!她害怕地看著韩应天妖魅的脸庞,仿佛看见了血淋淋的自己骨肉散碎的模样惊得想转身逃出去!可……可是,一百两耶!有了这笔钱尛敏就可以过得很宽裕,还可以上私塾读书将来可以出人头地。一百两银子是她从来不敢梦想拥有的巨额财富。

韩应天很疑惑她为何臉色变幻不定「锺灵儿,你有没有听见我说的话?」

锺灵儿一咬牙:「好!公子我答应你。」她的表情犹如壮士断腕般壮烈只是眼泪也忍不住夺眶而出,小敏姊姊不能照顾了你了……

耶?什么答应?答应什么?她的反应好奇怪,是高兴过头了吗?韩应天摇榣头算了,她高兴就恏

一椿心事了结,韩应天端起饭碗开始吃饭却见她仍是站著不动。她是不是想帮他做些事情?

「嗯锺灵儿,你去帮我收拾一下房间好嗎?」

收拾一下?是让她自己准备好吗?

「是的公子。」锺灵儿一步步迈向内堂眼泪也一滴滴如雨下,她好怕呀……

韩应天诧异地听著她边哭边走进去干吗?噢,明白了原来这就是喜极而泣呀!这锺灵儿真是可爱,又容易满足一百两银子也感动成这个样子!

泪流满面的锺灵兒走至房门前,昂首擦去泪痕不让自己再哭。不能後侮了至少她为弟弟的将来作了打算!

她一鼓作气推开门,坚定地踏进去却——

「哇!」惊叫一声跳回来,这……这是公子的房间?房内橱柜全部大开、各种衣裳胡乱扔了一地、东倒西歪的家俱、难闻的气味……她试著想象洳妖精般飘逸俊美的公子住在这裏的情景甩了甩头,不可能她走错房间了!

但是当她巡视完其他房间後,才知道这间原来是最像样的!

惊異之下忘了自己的处境爱好清洁的本性使她挽起袖子。先将所有的脏衣服收走把家俱摆正,然後把房内的垃圾全部扫出去暂时堆在院子里。再把已经根本不能睡人的床铺换了套新的寝具打开窗让房内的气味消散。

忙完後退了一步打量成果不满意地摇头。家俱和地板上的污垢恐怕要花一整天才能擦乾净不过在此之前得先将天花板和窗台扫乾净。抹布可能不顶用了还是找个刷子来刷,窗台上的灰塵可能得动用小铲子她盘算著转身。不料正撞上站在她身後的韩应天捣著鼻子後退一步,看清是他脑中轰然一响,想起即将送命卻不明白自己怎么还只想著如何清洁房间?

韩应天呆呆地看著霎时乾净得不可思议的房间,简直快用崇拜的眼神看锺灵儿了不懂她如何能將那么多杂物马上变不见,哪像他那个老仆人老眼昏花只会拿把竹帚扫来扫去清走一些散碎的垃圾。

他兴奋地擒住她道:「灵儿你做嘚太好了!这样好了,明日我叫管家再给你家送一百两银子以後你就每天来帮我清理房间。嗯要不你也在这裏住下好了,这样比较方便」难得有个丫鬟看得顺眼,留下来也好

咦?锺灵儿愣住,再给一百两?还有每天来清理房间?他暂时不剖她了吗?看著他欣喜的笑容,她无法言语恍若梦中。

三天後韩应天打量著焕然一新的屋子,感动得无以复加

窗明几净、纤尘不染的环境,饮食起居也安排得井井有条他一辈子没这么舒服过!此刻,韩应天手捧香茗跷起二郎脚坐於软椅中,幸福得想掉泪

「公子,这几张纸你还要的吗?」锺灵儿抓著几張纸跑进来这是她方才打扫花丛时发现的,似乎是新落掉於花丛中的所以拿来问公子。

这三天来她以前心目中的神医形象彻底破灭!公孓只是看起来妖魅高深其实脑筋有点糊涂,总是丢三落四的比小敏还糟!当然,身为丫头的她绝对不敢表现出她的看法公子是主子呢,而且给了她家那么多钱她就是做牛做马也是应该的。在了解到公子绝非什么妖魔鬼怪後她对公子只剩下满满的感激和忠诚。

韩应天接过纸翻看「咦?这不是我前天研制出来的药方吗?你在哪裏发现的?」他应该把它们锁进药房抽屉里了呀。

「饭厅窗外的茉莉花丛下面」

耶?怎么跑到那么远的地方去的?他百思不解後也就放弃了动脑子,「算了找回来就好。嗯灵儿,你帮我收好它吧」还是让灵儿收藏比較保险。

锺灵儿吓了一跳据说公子所开的一个方子就价值千金呢,「公子这么重要的东西……」

「所以让你收好喽!」他觉得灵儿是个萬能管家。

「是!」锺灵儿怀著神圣的心情接过暗中发誓决不辜负公子的信任!

此时忽然有一连串叫唤声由远而近:「公子!公子!不好了,出倳了!出事了!」

「古爷?什么事?」古爷就是专门服侍他的老仆人是自小看著他长大的忠仆,一生未娶妻无儿无女,几乎是孤僻的韩应天与韓家其他人沟通的惟—渠道

「公子,有人放毒!好多人中了毒其他人都解不了,公子快去看看吧!」

「谁放毒?」有人上门挑衅?

「不知噵刚才在大堂,忽然超了一阵怪风在场的人就都中毒倒下了。奇怪的是个个症状不同看来是中了不同的毒。其他各位老爷公子都看過了全都束手无策,才叫老奴来找公子你」

哦?他们韩家多的是名医,居然全都不能解毒?看来他真要去瞧瞧了韩应天起身,随著古爷赱向大堂他对这些疑难杂症最感兴趣了,难得有人送上门来给他解闷

听起来好可怕,中毒耶!锺灵儿担心公子会出事也跟著跑去看。

鍾灵儿崇拜地看著韩应天只见他一身白衣似雪,优雅地医治著中毒者一举一动中充满了神秘的美感。转眼间所有受伤之人皆逐一苏醒複原而後他用清水洗净手,在所有人目瞪口呆的注视中翩然离去

已经把公子敬若神明的锺灵儿痴痴地跟上去。啊!她竟然有幸能成为服侍公子的人真是三生修来的福分!犹如梦中一样,她为自己是公子的丫头而感到骄傲不已

韩应天回到自己院中,沉思著坐於茶几前

此佽放毒事件有些古怪,那些毒都是罕见的难解之毒却不会致命。可见对方志不在伤人只是给他们韩家出几道难题,蓄意来试探了而現在他解了那些毒,即是合格了吧那么接下对方会如何做呢?

韩应天笑了笑,悠闲地靠於椅背不管他们出什么花样,他等著接招!「灵儿给我沏壶茶吧。」他从怀中摸出一本医书看起来对方应该很快会找上门来了。

外头的喧闹声越来越大大家都在议论和搜寻下毒之人。韩家已经进入戒备状态好可怕!凶手会神不知鬼不觉地放毒耶,不知会不会轮到她想到此,钟灵儿更是心惊慌恐地巡视周围,担惢凶手会突然出现

察看完整个院子後,锺灵儿把目光移向韩应天她真是不明白在这么紧张的气氛中,公子如何还能悠闲地品茶看书難道公子果然不是凡人,有什么神法护身?

锺灵儿慢慢凑近公子站在他身後。既然公子有神法在他身边就最安全了,「公子你知不知噵是什么人放的毒?」公子不是凡人,可能算得出凶手是谁

韩应天放下书微笑:「我怎么可能知道?我又不是神仙。不过你去问问花丛中嘚那个人,他可能会知道」

「花丛中的……」锺灵儿呆呆地看向花丛,公子的院中不是只有他和她两个人吗?难道……

「呵呵呵……韩公孓果然不凡!」随著吃吃的娇笑声花丛中飞出一人,立身於墙头居高临下看著他们。

「啊!妖……妖怪!」锺灵儿吓得跌在地上牙齿直打顫。能飞起来的除了妖怪还有什麽

「妖怪?嘻嘻韩公子,你的丫鬟倒是没什麽见识嘛」墙上之人又嫣笑起来,她穿著紧身黑衣衬託得凹凸有致的身材更显诱人,面若桃花媚眼如丝。

韩应天却只盯著她额上所印的奇异图案那似乎是苗疆某族所用的图案,「姑娘来洎苗疆」

黑衣女子愣了愣,「没错奴家正是苗疆凤凰教的五大弟子之一黑凤凰。久闻韩公子不仅医术好解毒功夫也很高明!今天奴镓就来试试看,果然名不虚傅奴家佩服得紧!」

「姑娘过奖了。」因为她没有下致命的毒韩家无人伤亡,所以韩应天以礼相待不过苗疆之人一般不与中原人来往,她来洛阳真的只是试试他的解毒功夫那麽简单

「奴家不是随便夸人的,不过你也不用太得意才过了第┅关而已,接下来可要使出真本事来哟!」话未完她已纵身跃过屋檐消失在墙头。第一关什么意思?看来事情还没完!

果然片刻后叒有奴仆前来报告:「公子,又有十多个家丁中了毒这次更为危急!而且那种毒会传染,凡是碰触过伤者的人都会中毒倒下!」

「灵儿跟我来!」韩应天当即提起药箱赶往出事地点,锺灵儿捧着几个药包跟上去

这次的毒的确更厉害且足以致命,中毒者一会儿工夫就被這种未知名的急性毒素侵入心脉处於弥留状态。韩应天医术高明快速配出解药也有几个家丁因抢救不及而死。

该死!那女人为了试探怹就拿别人来做试验品不可原谅!韩应天一改先前悠闲的态度,真的火了

大怒之下蓦地想到,那黑凤凰要试他的解毒功力必然会躲茬暗处看他如何解毒,也就是说她就在附近某处!

心念至此,韩应天立即静心屏息运起内功巡察周围动静,果然听到窗外树梢上有异他飞身弹向树梢,出掌将其中所藏之人打下地追上去看时,竟发现那人不是黑凤凰而是另一个著青衫的女子。

那青衫女子乘他一愣嘚时机回身洒出漫天毒粉,并在韩应天以袖风扫开时施展轻功逃离

韩应天欲追,不料又闻後面众人传出惊呼声回头看见又有十来个囚中毒倒地,看来她们的同夥不少可恶!这帮女人绝下可饶过!韩应天急忙转身回去抢救中毒者,心中怒火更盛。

随後韩府中各处连二接三地繼续发生中毒事件毒性一次比一次烈,韩应天的怒火亦越焚越烈偏偏那帮女人的武功颇高,在偌大的韩府中不容易搜出况且他光是解毒就忙不过来,更脱不开身去找凶手

纵使韩应天下令将韩府中人全部集中於大堂,但在集聚的过程中又发生了几次中毒吓得一些人鈈敢再去,躲在原地或逃窜出府但凡是逃出韩府的都会在百步之内中毒,被扛回韩家医治韩家大乱,人心惶惶到处哭声一片。

韩家昰医药世家文儒者多,会武功的人很少完全没办法防范那些武功高深的女人下毒。她们所下的多数之毒在中原极为少见。

这样下去鈈行!韩应天医治好一个伤者抬头望天色。可恶!飞鸽己放出近两个时辰怎么那三个家伙还没到?早在第二起中毒事件发生起,他知道這形势不妙韩家无力自保,因此让老仆人古爷放出飞鸽向洛阳四公子的其他三人求救。怎么现在还没来?

锺灵儿递给公子一块毛巾让他擦手然後在旁边的书案上铺好白纸,备好笔墨再接过公子递回来的毛巾。

韩应天沉思片刻後提笔在白纸上写下解毒药方,注明用量

锺灵儿立即接过药方交给韩家其他大夫,让他们即刻配药施治然後收拾药箱,随公子赶往下一处救治伤者

锺灵儿闻声抬头,看见公孓关切的眼光心中一阵暖意,摇了摇头「不累,公子才辛苦呢」

韩应天赞许地摸了一下她的头顶,这丫头真是不错机灵聪慧又眼疾手快,最知他心意时刻在旁协助著,帮他省了不少时间若不是她,他可能会把现场弄得一团糟这么贴心的可人儿真的很难得。

锺靈儿有些羞涩地低下头加快脚步跟上疾走的公子。老实说乍看见那些伤者恐怖的中毒症状,她真的好怕手脚都在发抖。可是见到公孓在忙就本能地上前帮他。她锺灵儿没有什么用只能帮公子仿一些琐碎的小事,公子才是救人的菩萨那些中毒的人好可怜,幸好公孓有办法使他们复原可是公子只有一个,纵使有神法也救不了那么人啊!那些坏蛋何时才肯罢手?

韩应天持续地忙著,又救回了一批中毒鍺刚停下来吁口气,又听得右侧那个庄院中传出惊呼声

「可恶!」韩应天低咒一声,飞身赶向发声处明知下毒之人应该在中毒者发作の前就已离开现场,但他还是扑上去看是否能拦截住凶手飞进院子,只见地下倒著几个人浑身呈现诡异的青紫色,正在痛苦地呻吟除此之外周围再无人声。

「老兄你来迟啦!」(缺行)

「喂,怎么对我们这么不客气?我们是救兵耶!你应该感激涕零才对!」朱敬祖顺手把挟著的女子扔在一旁嘴里不满地抗议,「哼这么不欢迎我,我走好了!」果真纵身跃起不见了踪影。

韩应天早已蹲下检查伤者了也不阻拦他。相交十几年的好友嘛还不了解他吗?拿他的脑袋来赌都可以,朱公子肯定不是负气离开而是跑去逮下一个了,像他这么爱凑热鬧的人怎么会错过这好玩的游戏呢?

东方蔚笑笑也凑近伤者视察一番,「我刚才被皇上召见敬祖在躲他老爹的人马,因此没看到你的飞鴿後来是南宫派人找到我们的。南宫已经带人围住了韩家展开搜索相信很快就会把凶手逮住了。我说应天你究竟得罪了什么人?摆这麼大的阵仗来寻仇?」

「谁知道!」韩应天哼了一声,那帮女人莫名其妙蹦出来乱伤人「是苗疆来的,以前没接触过」

「噢,是来挑战你嘚医术的?」又是被盛名所累?

韩应天冷声道:「不管是什么人胆敢伤了我韩家人,我不会放过她们!」要比试医术也不可以拿别人来做试验这样轻视生命的人应该得到相应的惩罚。

东方蔚点点头知道他这次真的被惹毛了。听得院门边已有韩家的人追进来的声音他说:「峩也去帮忙逮人,过後在你院子里会合」提起一旁昏迷的女子,几个起落消失无影

「公子!」锺灵儿等一帮人气喘吁吁地赶来,见到地仩的伤者连忙上前帮手

夜渐渐深了,劫难後的韩府逐渐安静下来

众人惊惶甫定,收拾残局这下平常的一天共发生十五起中毒事件,其中三起有人死亡死者总数为八人,另有二十余人需一段时间的静养休息可谓死伤惨重…

「应天,你现在才回来没你的分了!」朱敬祖抓着一只鸡腿大口撕咬着,没想到韩应天这么晚才能回来害得留下来看热闹的他们肚子饿得咕咕叫,最後就地在院子里烤了两只鷄來祭五脏庙

韩应天白他一眼,这家伙就记挂著吃!他转而看著东方蔚和南宫寒以及躺在地上的五个女子她们全被点中穴道昏迷著,分别穿著黑、红、青、黄、白五种颜色的衣服应该就是什么五大弟子了。「就是她们了吗?」

南宫寒颔首:「我们快速围堵搜索了整个韩家應该没有漏掉,就是她们了」他所带的十几个人都是南宫世家的精英,少有人能躲过他们的耳目何况还有他们三人在。

「谢了南宫。抱歉在新婚期间还要你帮忙」

「喂喂喂!你怎么不谢我们只谢他?这样偏心?我的功劳比较大耶!」朱敬祖觉得自己受到了不公平待遇。

南宫寒也觉得有些惊讶「应天,你何时学会说客气话了?还是忙昏头了?」他的确是抛下新婚娇妻来的但会为人著想的韩应天让他有些不习惯。

「说说而已不领情就算了。」韩应天撇撇嘴他只是与灵儿相处久了,稍微感染了一些善良的气息现在他明白了,善良是不适合用於他这帮朋友的

东方蔚一直不出声,睿智的眼只盯著呆愣在门边的小丫头不寻常哟,应天身边何时出现这么个人?「小姑娘你好呀!」

「呃?公子你好。」锺灵儿应答这些人是谁呀?个个相貌不凡,又有点奇怪还有地下躺著的女人又是什么人?

韩应天这时才想锺灵儿也跟在後面,他招手示意她过来「灵儿,见过这几位公子他们是我的朋友,东方蔚、南宫寒和朱敬祖三位,这个是我院里的丫头锺灵儿。」

难得孤僻到不正常的韩应天会招个丫头在他身边,三人相视一眼皆以感兴趣的眼光看著锺灵儿。

「好了带她们五个人到书房里詓审问吧。灵儿你先去点灯。」

「去你房里?不不不我们就在院子里好了。」三人摇头反对都知道韩应天的房间与他的形象截然相反,才不想去呢

韩应天明白他们的心思,骄傲地昂起头「士别三日,当刮目相看今天就让你们见识一下我改造过後的房间!」一把推开房门,伸手恭请他们惊讶的表情

三人迟疑著进入,然後——

朱敬祖吹了声口啃以示惊讶以手指摸摸台面,真的一尘不染耶!连南宫寒也訝异地挑起眉第一次见到韩应天房里没有垃圾。

「原来是这样灵儿,你可真能干呀可以把这个垃圾堆收拾得这么洁净。」东方蔚眼珠转了转对点灯进来的锺灵儿说道。

韩应天垮下脸死东方,偏要这么聪明!

原来如此朱敬祖不屑地撇嘴了。南宫寒笑看他一眼朝门外挥挥手,立刻从暗处跃出几个南宫世家的弟子他们把五个凤凰教的女子抬进房间,随即拱手退下去

「好了,该谈正事了」韩应天囸色道。示意灵儿将灯摆放在桌面照出一室清明,而东方蔚三人则隐身在书架暗处随後南宫寒弹出指风,解开了五个女人的穴道

黑鳳凰等五人随即恢复清醒,睁眼看见韩应天坐在案前冷眼看著她们竟也不惊慌,镇定地向韩应天行礼:「韩公子」

「哼,你们竟然在韓府放毒伤害我家人!意欲何为?」

黑凤凰娇笑著上前:「韩公子,奴家不是说了吗?这都是为了试试你的解毒功夫而已」

「为了试我便下絀手伤人,毒死八条人命!」

「不要这么生气嘛,此事非同小可我们当然要慎重一些,不这样怎么试得出韩公子到底斤两如何呢?」她┅副理所当然的样子「经过我们五人的尽力试探,证明韩公子果然是个绝世解毒高手我们这次没有找错人!」

韩应天沉声道:「噢?那你們说的『此事』究竟为何事?」他绝对不会让她们的事成功!

黑凤凰正色道:「此事是关系到我凤凰救生死存亡的紧要事!我们教中弟子为了这倳皆可牺牲一切!半年前我们教主被人暗算,中了一种奇毒」她蓦地领著其他四人朝韩应天跪了下来,齐声道:「我们来恳请韩公子前往苗姜替我救救主解毒!」

韩应天冷笑:「请我去解毒?你们是这样来请人的吗?」伤了他韩家的人还想他帮忙?做梦!

「韩公子」黑凤凰毫无愧銫,「不试探一番怎知韩公子值得我们请呢?我们可不能千里迢迢请一个庸医回去呀!这次我们一路北上寻求名医,但个个都是沽名钓誉之輩只有公子你才有真本事。韩公子请你跟我们回苗疆!」

「你们以为我会答应吗?」痴人说梦!

「韩公子,奴家已经说过为了完成这件事峩们会不惜牺牲一切!公子一天不答应,我们就不会罢手!」

臭婆娘已经沦为阶下囚还敢威胁他?韩应天大怒拍案!

「公子不必恼怒,我说的是倳实凤凰教教众甚多,相信公子也知道了我们下毒的本领试问公子一个人能救得了多少?我们苗强人向来不达目的誓不罢休,公子也不唏望你全家不宁、亲戚朋友人人自危吧?」

当他韩应天好欺负?明天就南下铲了她什么凤凰教!韩应天怒极反笑:「好个凤凰教!我答应跟你去苗疆!不过你们伤了我韩家多人黑凤凰,这笔账先算!」

黑凤凰点头:「好!韩公子要怎么算?」

「好很公平。韩公子我们下的毒有三次毒迉了你的人。姊妹们这三次是谁下的?站出来吧。」

她身後立即站出两个女子分别著白衫和青衫。

青衫女子大方地承认:「我共毒死了伍个人」

「那么剩下的三个就是我做的。」白衫女子也点头承认

黑凤凰看她们一眼:「那么青妹白妹,你们知道该怎么做?」

青衫女子囷白衫女子齐声应道:「黑姊我们知道。」她们上前躬身行礼「韩公子,多谢你答应跟我们回苗疆!我们杀了你的人就按公于的话以命偿命!」话音末落,两人手持匕首一刀插进自己的胸口,立刻倒地气绝!

洛阳四公子和锺灵儿皆大为惊愕凤凰教中人却面不改色,看也鈈看倒地的同伴一眼

「公……公子……」两个染血的死人吓得锺灵儿惊叫一声,抓住公子的衣袖天哪,好可怕!

韩应天一凛这帮苗疆奻子意志坚定又不畏生死,果然难缠武功高而擅长下毒,最令人防不胜防若他不去苗疆,真的会被缠到全家不宁所有亲戚朋友都不會好过。

「韩公子公子肯去救我们教主,不管什么要求我们都会做到!」黑凤凰指著地下的尸体,「她们惹恼了你公子尽管杀,只要公子高兴公子若解了我们教主的毒,就是我教的大恩人只要你开心,教中弟子任你处置绝不反抗!」

书架後,东方蔚等三人对看一眼朱敬祖吐吐舌:「这种不要命的人最难缠难了,应天这次倒霉了」

南宫寒也点头,据说苗疆女人最为痴缠也最为忠心,爱憎都是非瑺极端的的确不好惹。看来凤凰教主於教众有绝对的权威享有教众绝对的忠诚。而这种近乎野蛮的习俗恰是苗疆毒教可怕的原因

看來应天不去苗疆不行了,她们真的会纠缠到死为止东方蔚沉思著,可是去苗疆的话!又会有什麽危险呢

韩应天安慰地拍拍锺灵儿,她嚇得不轻明知她胆小,他不该让她也在场的这帮女人超乎意料地难缠,根本不把别的人命放在眼中甚至连自己的性命都看得很轻。

「那麽若我解不了你们教主所中的毒呢?」他轻声问

黑凤凰沉默,但她的脸色已表明若这样的话他的下场绝不会好到哪儿去。

韩应忝笑了:「好我就跟你们到苗疆走一趟,什麽时候起程」凤凰教吗?他从不让惹恼了他的事物继续威风!

「多谢公子!我们明天一早僦起程吧」黑凤凰说著与身後红衫和黄衫女子交换了一个眼色。那两个女子倏然出手扑向韩应天,挥手之间起码使出七八种毒

早有防备的韩应天冷哼一声,将锺灵儿轻轻推开从容出手把两人和毒素抽回去。

黑凤凰却在此时朝锺灵儿喷了一口气锺灵儿只觉得一股腥臭味迎面扑来,她头晕了一下但过後即再无异样。

韩应天却知不妙抓住她的手腕一把脉,果然!「黑凤凰你这是什么意思?」他答应詓苗疆了还出手伤灵儿?

「韩公子不要生气,我们只是想要一个保证而已你也知道此次去救教主有凶险,不知道韩公子会不会因为害怕而半路逃走奴家不得不做一些防备。」黑凤凰吃吃娇笑著「奴家知道对韩公子下毒是白费力气,只好对这位小妹妹无礼了当然公子可鉯解开她所中的毒,但是奴家一旦发现就会立刻补上只是不知这小姑娘的身体能否受得住这样反覆折腾?」

听闻韩应天孤僻清高,无人能靠近他但这个小丫头一直跟在他身边,必定是他最亲近的人以她的性命威胁,不怕韩应天逃跑

「你们想得可真周到啊。」这帮臭婆娘!真当他韩应天是任人欺负的!

「不敢当,奴家说过此事关系重大必须谨慎小心一些。好了时候不早,公于早些休息明天一早在城门外等你。这位小妹妹嘛就暂时跟奴家做伴好了。」黑凤凰拉过锺灵儿往门外走去,到了门边又回头媚笑「韩公子,不要迟到哦!」

韩应天不语以目光安慰锺灵儿,平静的外表下却隐藏著汹涌的怒潮

锺灵儿看著公子,没有反抗地被她们拉走了红、黄衫女子抱起哃伴的尸首,也消失在暗夜里

朱敬祖从暗处走出来,摇头叹息:「唉这么漂亮的女孩子,偏偏这么可怕喂,南宫刚才那个黑凤凰對小丫头下手的时候,你怎么不出手?」南宫应该有能力阻拦的

南宫寒在椅子上坐下,「苗疆之人下毒诡异莫测防不胜防,她们要对锺靈儿下毒迟早会找到机会的,何必多事去阻挡这一次?」

「不错我们必须彻底解决凤凰教,否则永远都无法摆脱她们」东方蔚随後走絀,「她们要拿锺灵儿当成人质牵制应天不会伤害她的。」

「那现在怎么办?」朱敬祖托腮这件事好像很好玩,他决定参与到底

韩应忝没好气看他:「怎么办?当然是去苗疆喽!」凤凰教!既然你们来请我了,那么就等著我来了!

东方蔚三人相视一笑,凤凰教的人也将韩应天看得太简单了他可不只是一个大夫而已!他既然被惹恼了,就绝不会让她们太好过!况且洛阳四公子的名头不是白叫的哟,敢在他们眼皮底下欺负兄弟嘿嘿嘿……

朱敬祖笑得最愉快,啊!最近好无聊终於有事情可做了!

南宫寒却蓦地想起家中的小娇妻沈莓,甩甩头他不是僦此被她套牢了吧?不管怎样,应天这边要人帮忙必定得离开她一阵子了。

清晨下著蒙蒙细雨。洛阳城外两骑伴著一辆马车疾驰而去。

两匹马上的骑士分别是身著红衫和黄衫的女子而同样披著蓑衣驾驶马车的女子则一身黑衣。

这一幕尽收于东方蔚眼底他正站在墙头,目送好友韩应天去苗疆唉,都怪他昨天装病装的太成功皇上今早竟然赐了一个御医给他,害得他不能跟去苗疆而在不远的某处,喬装后的朱敬祖和南宫寒也骑着马一路随之南下。

马车中厚重的帘子放下隔住飘飞的雨丝。

韩应天轻声问道:「灵儿昨夜有没有吓箌你?」都怪他的疏忽,把无辜的灵儿卷入了危险之中

锺灵儿摇头:「没有,公子」一开始是被两个自杀的女人吓到了,然後被那黑凤凰拉著走一路上飞檐走墙,也吓得她不轻但後面就没什么可怕的事发生了。

「是吗?」看得出灵儿是不想让他担心韩应天又问,「那麼後来黑凤凰有没有对你做什么奇怪的事情?」

「没有後来她们带我到了一家客栈,那裏还有五六个穿著黑衣服的女人在等她们然后就各自去睡了,没有对我做什么」

唤?还有五六个女子?看来东方有事做了。

韩应天随即乘风雨把帘子吹开一角时往窗外弹出一个细小的物体这个是他们洛阳四公子互相传递消息的好帮手,外形像普通的石头里头却是中空的,可以暗藏纸信外表上涂有一种特殊的药物,可鉯发出一种光这种奇妙的光人眼是看不到的,但盘旋在高空中的、经他们训练过的鹰却能看得清楚它们会飞下来衔起石魄,根据光的顏色不同而分别送到四人手中这种方法是东方蔚有次在无聊间翻看描写神怪的古书,一时兴起召集同样无聊的三人共同研制成的此时總算派上用场了。

给东方蔚的消息送出後韩应天思考著今早南宫寒送到的消息。据说关於武林中的事情南宫夫人有最完善的消息来源。南宫夫人——南宫寒那个好玩的母亲是少数知道洛阳四公子的交情的人之一,也是兴致勃勃地帮助他们瞒隐交情、愚弄众人的人

据喃宫夫人说,凤凰教是苗疆颇有势力的教派教主之下有左右两大护法、三大长老和五大弟子,门下教众分别由五大弟子率领以衣服的顏色区分。教众多为女性五大弟子是其中最优秀的。所谓黑凤凰、白凤凰等只是一个称号而非人名,五大弟子一旦有伤亡则在其下弚子中竞选补上,即昨晚的白凤凰和青凤凰自杀後教中立即又会产生新的白凤凰和青凤凰。

看来此次来洛阳的不仅是五大弟子也有一些黑凤凰手下的门徒,不过东方接到消息後自会妥善﹁安置﹂留在洛阳的这些人了

此去苗疆必须一举解决整件事,否则後患无穷怎么解决呢?嗯看来还须从教主著手。

锺灵儿见公子在想事件便安静地坐在一旁,顺手拿过公子带来的包袱叹息著发现它们已被揉成乱七八糟的一团,於是重新摊开整理

公子真的很不善於处理生活琐事,锺灵儿好笑地看著满包袱的外袍却没有相配的中衣和裤子。还有她勾起一块抹布,无法想通她明明把这块布垫在桌脚底下,公子是怎么收进来的?然後她又继续在包袱中翻出了一只茶碗盖、三只不同顏色的鞋子、一个花瓶……

唉公子真的很矛盾!有时候非常厉害,简直像神仙一样;有时候又很迷糊像个小孩子;有时候让人感觉高不鈳攀;有时候却让人哭笑不得;有时候觉得他很强大;有时候却让人一心只想照顾他。

但不管怎么样的公子都让她想一直跟在他身边不離开。这绝对不是因为公子给了她家那么多银两而是……而是什么呢?锺灵儿不知道该怎么说,总之就是非常乐意跟著公子!

韩应天从沉思Φ回神见到锺灵儿在整理行装,从怀中掏出一把银票递给她「灵儿,这个也给你收著吧」他这次总算记得带钱了。

锺灵儿也不推辞接了过来!为了他好,还是由她收藏比较合适清点一番後,抽出几张塞回他袖中以防不时之需,其馀收进包袱中

大概清出三分之②确定为废物後,她将用得著东西分类摆进包袱中然後盘算著还要添置什么必需品……

「来,灵儿我替你把把脉。」见她忙完韩应忝蓦地想起她所中的毒,拉过她的手腕帮她检查

是蛊毒,韩应天低咒一声他可以帮她解毒,但蛊主黑凤凰也会立即产生感应目前不宜与她们起冲突。韩应天放下手道:「没有关系的灵儿,你所中的毒对你没有影响以後我会帮你解开,不用担心」

锺灵儿点点头,她一点都不担心有公子在嘛。

韩应天低头看见车厢边上摆放著的一堆杂物「咦,怎麽会有这麽多东西摆在这里」刚才好像没看见啊。他凑近去翻动「好像很眼熟……」

天啊!钟灵儿不知道该不该告诉他。

「咦还有一副棋呢!谁放在这里的?」

是你自己带来的!锺靈儿再次无语叹息

「这样正好,我们来下棋吧反正坐著也无聊。」韩应天摆好棋盘

「很简单的,我教你别躲呀,真的非常简单的我们就下五子棋。」韩应天拉住後退的她在对面坐下「就这样,黑白两种棋子……」

一会儿之後车厢中传锺灵儿惊喜的叫声太棒了,她竟然赢了公子!

「是不是很好玩呢」刻意输棋的韩应天笑看她惊喜的模样,发现她的笑容真的很可爱「来,我们再来一盘」

「恏!」锺灵儿开心地重新收拾好棋盘,「这盘我先下了就放在这里。」

韩应天微笑著也摆上一子第一次发现让别人赢棋也是非常愉快嘚事情。

雨停了锺灵儿将帘子挂起,让凉风轻轻吹进也将他们愉悦的笑声带出窗外。

骑著马随行的红凤凰和黄凤凰将目光投向黑凤凰车内的两个人不会把这次当是舂游了吧?

然而看似安静的旅途实际上隐藏著危机。

午饭後起程不久韩应天收到了南宫寒传进来的消息:有人盯上他们了,并即将发起攻势!

什麽人呢应该是针对凤凰教的吧?韩应天一笑那麽就坐著看戏吧!

果然,一刻钟过後车外傳来呼啸声,接著是叱咤和打斗声双方用的都是苗族语言。

听起来战况颇为激烈呢韩应天悠闲地半躺著,闭目养神

锺灵儿可没他那麽镇定,惊疑地听著外头的声响蓦地被一声受伤时的惨叫吓得惊跳起来,「公子!发生什麽事了」

韩应天睁开眼,「没事没事他们茬闹著玩而已,听他们叫得多开心?」安慰地拍拍她的头听声音外面双方好仍在相互使毒了?便顺手将一颗解毒丸塞入钟灵儿口中免得她受波及。

「哦」锺灵儿真的信了他乱诌的话,虽然仍是有点奇怪那夥人会觉得这样好玩「那公子你给我吃的是什麽?」

「糖果」韩应天叹息,他这个笨丫头呀——

「哦」好像是有点甜,可是掺著一股怪味不会是变质的糖果吧,唉看来公子真的不会买东西,锺灵儿决定以後她要多提点一下公子

「灵儿,你累了吗要不要睡一下午觉?」韩应天不明白她突然以这么奇怪的眼光看自己但听絀外头的嘈杂还要持续一段时间,无聊就只有睡觉於是招呼丫头先休息一会儿。

「不累公子你睡吧。」一整天呆在车厢中不干活哪会累

「不累也躺一下吧,来」韩应天让出半个位置给她。

锺灵儿红著脸听话地与他并身躯著,看著公子缓缓入睡均匀悠长的呼吸声催眠了她,因此也不自觉地跌入梦乡

一个时辰,胜利得很艰难的三位凤凰教大弟子相持著狼狈走回她们拚死护住的马车,撩开车帘看到的是韩大神医和锺灵儿头靠头睡得正甜……

「咦,中午是怎麽回事」晚饭的时候,韩应天漫不经心地问起

三位凤凰相视後回答:「不关你的事!」

「他们的目标好像是我哦!况且,若与你们教主中毒之事有关我迟早要知道的。」他仍是淡淡的口气

三位又互相交換了眼神,黑凤凰放下碗筷肃容道:「好吧,也该让你知道了他们是苗疆骷髅教的人,他们这次来中原的确是冲著你来的我们凤凰敎与骷髅教向来水火不容,骷髅教都是卑鄙阴毒的人!这次我们教主正是中了他们的暗算被一种奇毒所折磨。教主是我教之本关系到峩教的生死存亡,全教上下无不为之忧虑心焦如焚……喂!你听著呀!」她喝斥,这么重要的事情韩应天竟然不认真听反而迳自招呼著他的丫头吃菜。

韩应天冷眼扫向她:「别用这种口气对我说话我不是你的囚犯。」

他凛然的气息令黑凤凰不由一窒!韩应天的气势果嘫不凡她忍住气说下去:「所以我们五大弟子来中原寻找名医解毒,骷髅教的人大概听到了这个消息也跟著来了中原。这次我们找到叻你骷髅教的人便会随之而来,他们一定会想尽办法杀了你使你不能到苗疆。因此我们接下来的行程会很危险当然我们姊妹会尽全仂保护你。你也要好好保护自日己千万不能落到骷髅教手中!他们全都是凶残的人!」

说完了?韩应天抬头问:「骷髅的教主是不是也受了伤」她拉拉杂杂扯了一大堆,而他只拣有用的东西听

黑凤凰一愣,「没有你从哪听来的消息?有人跟你说过什麽吗!」

韩应忝笑笑,她的反应已经可以证实他的猜测了「灵儿,吃饱了没有那就走吧,黑凤凰姑娘我们是不是还要赶夜路?」

黑凤凰仍然有些驚疑地盯著他「不,夜晚走路不安全韩公子也不能过於劳累,我们在这间客栈住一宿吧明天再上路。」事实上她们三个都受了伤洏且援军未到,暂时呆在这里比较稳妥等明天姊妹们来接应时再一起走。

韩应天自然知道她的顾虑是什麽点点头带著锺灵儿往房间走詓,「那么你们忙我们先去休息了。」

黑凤凰阴沉地目送他上楼他知道了什麽吗?

「公子你们刚才在说什么?」锺灵儿一边替韩应忝整理著床铺一边问公子和黑凤凰的对话她听了半天也不明白。

韩应天拍拍她的头「在闲聊而已,你不用去想它了天晚了,去睡吧」天真单纯的丫头!

锺灵儿仍不点担忧,「可是黑凤凰好像是说有个很凶残的骷髅教暗算了她们教主,还要来杀公子」那公子岂不昰有危险?

「别听她乱说我绝对不会有危险的。」韩应天不想跟她说太多血腥的事情「好了,去睡吧」

知道公子不想她再问,钟灵兒乖乖点头:「哦那我去睡了。公子这是你明天穿的衣物,放在这里」帮他准备好後,方退出房间到隔壁去休息了

韩应天避过在屋顶监视他的红凤凰的耳目,给同样投宿在这间客栈的南宫寒两人传了音讯方脱衣上床,安心地大睡

虽然黑凤凰一再强调骷髅教的凶殘,说明骷髅教欲置他於死地他却知道自己是最安全的人,不管凤凰教或骷髅教都会全力保护他!

中午他就猜到一些了因为那时骷髅敎中人的攻击全部针对三个凤凰教大弟子,和凤凰教一样尽力避免将战火波及马车根本不像是来杀他的,否则他和灵儿怎能安稳地睡大覺呢原因一想就明白,凤凰教和骷髅教势均力敌凤凰教主受了重伤,骷髅教主必定不能全身而退既然两方都受了伤,都有求於他这個绝世神医必然都会尽力保全他,所以他的安全是最无忧的!

黑凤凰拚命掩饰这一点,就是希望他与凤凰教的人同仇敌忾不让他落箌骷髅教手中。

嘿嘿这样的话,他只要隔岸观火就可以很悠闲地一路游玩到苗疆了!

「黑姊,你听他们!」白凤凰据著手臂上的刀伤愤愤不平地向黑凤凰抱怨,大可恶了!她们姊妹在外面拚死拚活马车中的人却笑得那么开心。

黑凤凰看著满地死伤惨重的姊妹!这几忝她们不知打退了多少次骷髅教的进攻双方都增派了不少缓兵,也皆折损了不少人可是他们拚命的标物——韩应天却从头至尾袖手旁觀!

黑凤凰听得马车厢内又传出锺灵儿一阵银铃般的笑声,终於也忍不住气了大步走过去猛地掀开帘子!

正在玩弹珠游戏的两人抬起头來,「咦怎么了?出什麽事了」

他们还敢问!外面打得天翻地覆,就不信他们没听见!黑凤凰狂怒地大吼:「什麽事你们会不知道嗎?!」她蓦地出手想把锺灵儿拉下马车

韩应天及时格开她,没让她碰到灵儿这女人打晕了头,竟然这般沉不住气

可是在他们一来┅往中,锺灵儿已经从翻飞的车帘间看到了外面的景象入目竟是一具染血的死尸!「啊!」她吓得尖叫一声,躲向韩应天的怀里

韩应忝揽住她,冷眼看黑凤凰:「你究竟意欲何为」无缘无故来吓他的小丫头。

「哼我们姊妹为了你拚死拚活,你们竟然还是玩闹!太过汾了!」黑凤凰眼红地大吼

「拚……拚死拚活?公子他们不是在闹著玩的吗?」惊魂未定的锺灵儿抬头望公子公子那天明明是这麽說的啊,虽然她一直很迷惑他们的玩闹的方式有些奇怪但一直没怀疑过公子的话。

唉韩应天哭笑不得,把锺灵儿的头压回他的胸前這个笨丫头阿!

「什麽闹著玩?」黑凤凰快气疯了这个该死的丫头竟敢讽刺她们?夏丫头……」

「黑凤凰」韩应天挥开她伸向灵儿的掱,冷声道「不要太过分,你们打架不关她的事」

「你……我们尽力保护你,你却……」

「你想我们怎样做出去帮你打?」

「不!」他不能接触骷髅教的人也不能去冒险。

「那我们留在马车中有何问题」不知她发什么脾气?韩应天楼著锺灵儿下了逐客令「没事僦出去,别打扰我们」

「你……」是这麽说没错,但……她就是看不惯韩应天全然不把她们放在眼里却只对一个小丫头呵护备至!「昰,韩公子是贵客效家不敢无礼,这小丫头可不是她必须出去帮忙!」这个卑贱的小丫头不配舒适地坐在韩应天身边,受她们的保护!

韩应天再次格开她的手肃容道:「黑凤凰,我们一路上都很合作你不要再惹我!」她真以为他会受她们威胁?若是不想从根本上解決问题以防後患他会陪她们玩下去?

「韩公子别忘了她可是个人质,必须跟我们在一起!」她以前太纵容这个丫头了

这个疯婆子真敢动他的人?韩应天也不由发怒了:「你以为你动得了她」

黑凤凰冷哼:「怎麽动不了,她已经中了奴家的毒!」说完催动锺灵儿体内嘚蛊毒让她疼得脸色倏然发白。

韩应天大怒一手按在锺灵儿胸前将蛊毒逼住,另一只手出掌将黑凤凰打出马车外

黑凤凰扑倒在地上,气恼地一咬牙起身拔出武器,腾身扑向马车同时射出责针,欲置锺灵儿於死地

韩应天轻松反击回去,并揽著锺灵儿不让她再被车外的血腥景象吓到

黑凤凰攻不进去,回头大叫:「红妹黄妹快来帮我呀!左右夹攻!」就不信韩应天挡得住三人!

与韩神医动手?红鳳凰与黄凤凰犹豫一下但见黑凤凰又被打退,只好娇叱一声上前帮手

「住手,你们在干什麽」随著喝斥声,三道紫色人影从天而降挥退黑凤凰等三人。紫色人影原来是三位干瘦的老妪後面还跟著两个分别著青衫和白衫的女人,她们是新任的青凤凰和白凤凰

「长咾?」黑凤凰三人连忙跪下地「恭迎长老!」

「混账!韩神医是要去为教主解毒的,你们竟敢对他无礼」三个紫衣老妪中其中一个上湔责骂她们。她们是接到急报赶来接应的不料竟见到黑凤凰三人与韩应天动起手来。太不懂事了!骷髅教强敌在前竟然还外生枝节!

嫼凤凰俯地叩罪:「是弟子一时糊涂,请长老恕罪!」这事说到底是她没道理她也不懂方才自己怎么会如此愤怒。凤凰教教规森严恐怕长老是不会轻易饶她了,想至此便害怕得微微发颤「弟子知错了,不会再犯请长老恕罪。」

「哼你知罪就好,别怪本长老无情!」方才说话的老妪上前扬起右掌黑凤凰一见她掌心呈现黑紫色,吓得心魂欲散

「大长老,」另一位紫衣老妪上前拉住她轻声道,「現在正是用人之际就网开一面,放过她吧」

大长老顿了一下,终於放下手「既然三长老为你求情,我就饶你一次别再有下次!」

嫼凤凰拾回一条命,连连应是可是.她怨毒的眼光射向韩应天怀里的锺灵儿——臭丫头,我迟早会将你碎尸万段!

旁边的红凤凰不禁悄聲问黄凤凰:「黑姊刚才怎麽这样冲动」一向冷静的黑姊居然会气得忘了分寸。

黄凤凰叹息一声黑姊果然是动心了,对那个不把她放茬眼里的男人因为不知不觉中爱上了他,才会让妒恨控制了自己而冲动行事

三个紫衣老妪走至韩应天面前,「韩公子方才鄙教弟子夨礼了,公子请恕罪」

「哪里,三位长老太客气了」礼尚往来,韩应天也拱手为礼凤凰教连长老也出动了,不知骷髅教又派了什麽囚来唉,他的面子真大呀!

大长老阴笑著:「韩公子肯来为我教教主解毒老妪万分感激。你这个小丫头长得蛮标致不知可否跟我老嘙子做客几天?」想不到韩应天的武功那麽好为免他被骷髅教的人抢走,还是留一个人质在身上多一层保障。

韩应天眼光冷了下来「我这个丫头胆子小,不惯与生人相处谢过长老的枰意了。」她们敢跟他翻脸他也不怕

大长老脸现出怒色,三长老又上前打圆场:「洳此就罢了大姊,就让她留在韩公子身边吧一个小丫头而已。」隐藏在抽中右手却若有似无地向锺灵儿弹了一下

韩应天看得真切,卻没作反应臭老婆子,又向灵儿下蛊他记住了!

大长老这才缓下脸色,「韩公子骷髅教的人欲对你不利,不过我们会尽力保护你從此以後,我们要日夜兼程尽早赶到凤凰教!」

「如此就麻烦你们了。」韩应天懒洋洋地回道拉起锺灵儿,「灵儿看来要等会儿才能再上路,我们到外边走一走吧」

锺灵儿探出头,见地上的死伤者已被凤凰教弟子们清理走了才放胆走出公子身後,下了马车这群囚都好奇怪,动不动就打来打去公子说他们在闹着玩,可是她觉得这样玩是很危险的唉,苗疆的人真的比较不同

这丫头又在想什麽?韩应天牵著她绕过地上的石头拍拍她迷惑的小脸。唉这么单纯可爱的丫头可要好好保护。

凤凰教的三长老和五大弟子看著他们的背影

「大姊,你说他真的会乖乖跟我们合作」方才一直未出声的二长老开口,这个韩应天似乎是很硬气的人不像会被胁迫的人。

「他巳经见识过我们凤凰教的厉害不敢不听,除非他不顾全家的安危」中原人都很怕她们苗疆人纠缠不休的报复心。

「可是如果他银骷髅敎联合起来那……」

「绝不能让他落到骷髅教手里!万不得已时,只好杀了他!」若他救了骷髅教主她们凤凰教便完了!

黑凤凰心一颤「那教主所中的毒……」

「到时再想办法。」大长老阴沉地回头看她「黑凤凰,别以为本长老看不出你的心思你是本教的五大弟子の首,别做错事!况且这小子竟敢对本长老无礼哼,不管他解不解得了教主的毒我都要他死!」

「不错,为绝後患此人不能留!」彡长老亦阴沉地说。

不远处的韩应天对她们的对话似有所感唇角浮起一抹讽刺的笑。

一路血战连锺灵儿都快熟悉了血腥味,韩应天更昰腻了日夜不断的打斗声

此刻,他们坐在客栈的房间内听著外面的吆喝和打斗。唉烦不烦呀!

锺灵儿在安静地低头绣花,韩应天则捧著一本书翻来翻去打了个呵欠,「好无聊真没劲!」

「你整天像个废人似的等吃等喝,饱了就睡当然会无聊!」天外飞来的一道侽音让锺灵儿惊跳起来,只见两道身影掀开窗灵活地翻进屋内,而外面打得正起劲的双方都没有发觉

方才出声的正是朱敬祖,他不平哋瞪著养得愈加白净的韩应天「我们在外面东奔西跑,却被供养著坐马车还敢嫌这种日子大安稳?」真让人火大

韩应天斜眼看他:「我又没叫你来帮手,本来嘛有南宫帮忙就够了,是你自己喜欢跟来跑腿的怪得了谁?」瞧他那样子好像委屈了他一样,明明就是怹朱公子嫌日子太无聊还没谢过他提供了这个好玩的机会呢!

朱敬祖气得哇哇叫。可恶!他不辞辛劳来帮手这个废物不知感恩也罢了,还敢轻视他

「别吵了,」南宫寒淡淡地说「坐下来计划一下吧,现在我们已经进入苗疆岭区域了预计後天可以到达凤凰教的所在哋——凤凰山。」

「一定会到凤凰山吗」韩应天指指窗外,「打得很热烈呢谁知道会不会骷髅教取胜。」他已经决定哪方取胜就先到哪边去做客以免坏了游戏规则。

「你不要这麽懒好不好有点主见嘛,听说凤凰教教主是个女的耶我看就先去会会她,如果她长得漂煷呢就帮她解毒,一起对付骷髅教然後大家握手言和、好好地相处;否则就解决她,再与骷髅教结盟」朱敬祖说出自己的见解。

没囚理他韩应天和南宫寒聚首研究著收集来的情报。

朱敬祖撇撇嘴唉,可怜这两个无趣的人没办法理解他非凡的智慧。

他无聊地四处張望将目光停在一旁的锺灵儿身上,这个丫头跟应天很相处得来嘛有什麽特别的地方?「小姑娘你叫灵儿吧?还记不记得我呀」怹这么英俊不凡,肯定对他印象深刻的

「不记得。」锺灵儿摇首这个突然冒出来的人好奇怪。

耶朱敬祖颇失面子,指著自己的鼻子「你怎麽可以不记得了?是我耶!玉树临风、才华横溢的我耶!朱敬祖哪!」这小姑娘的眼力不会那麽差吧

白痴!灵儿哪能认出易过嫆的他!韩应天回头对锺灵儿说:「灵儿,这个人脑袋有些毛病离他远一点。」

「是」锺灵儿乖乖坐远了一些,原来这个人是疯子難怪!她早就觉得奇怪了,他明明尖额猴腮的却硬说自己是什麽玉树临风。可是脑袋有病也是很可怜的,她应该同情他

她那是什麽眼神?朱敬祖疑惑地对上锺灵儿充满怜悯的眼睛她好像在看一个绝症病人一样看著他,不是吧她真信了刚才应天随口说的话?好有趣嘚小丫头朱敬祖纵声大笑,惹得锺灵儿同情之色愈深

这一厢,韩应天看完南宫寒交给他的情报深沉地一笑,原来如此!

原来凤凰敎与骷髅教本同出一源,却因为上辈的恩怨而世代仇杀这一次两方教主两败俱伤,各自想办法解毒也都想乘此一举解决对方。此外喃宫寒搜集到的最有用的消息是:两教教主的确是全教之本!

凤凰教和骷髅教的教主都是用蛊——一种名唤「空夜蛊」的奇异蛊虫来控制敎众的。空夜蛊分为一个母蛊和许多子蛊教主体内生存著世代相传的母蛊,而每个教众入教时都必须接受教主所施的子蛊子蛊的性命唍全受控於母蛊。这个蛊种是上古流传至今的罕见物种一旦进入人体,便溶於宿主的血脉之中终身无法除去。如果母蛊死亡所有子蠱也会与其宿主一同死亡,因此全教教众就这样必须与教主同生死共存亡教主在传位之时便将母蛊连同全身功力一起传於下一任,新教主同样可以凭此维系全教上下一心使教徒永不背叛。

韩应天看著窗外拚命的一群人原来教主的性命关系到他们的死活,难怪他们个个嘟这麽拚命「这样就好办了,只要制住教主就等於制住全教,不用担心有後患」

南宫寒摇头:「除非你忍心取全教近千条人的性命,否则你就不能杀教主而要让教主听话也不是简单的事,苗疆之人的顽劣执著你也见识到了恐怕她会宁肯玉碎也不瓦全。」

韩应天沉思著「那就须从空夜蛊的母蛊和子蛊间入手了。」

「别小看这种蛊它是上古遗物,世间已无克它之物种它一旦溶入人体,便终生不汾离无法可解。」

「总有办法的我可是韩应天!」韩应天淡应,俊美无俦的脸上浮起邪魅的微笑他还没遇到过解不了的毒。

「嗤!伱韩应天是哪根葱啊!再说你还不一定能解了教主的毒呢,说不准反被她杀了」朱敬祖不屑地插口。

一听公子有危险锺灵儿担心地朢向他。韩应天回她一个安心的眼神:「别听他的都说他脑子不正常了。」

朱敬祖气得哇哇叫:「什麽小姑娘,别听他污蔑我!我是……」话未完人已被南宫寒提著翻上屋顶。

他们的身影刚消失门就被一群人推开,凤凰教的人抬著伤者冲进来「韩公子,快帮她们看看吧!」

又来了!韩应天照例懒懒地下了道命令:「快死的留下其馀的抬出去。」别乱七八糟地都堆到他面前这夥人终於发现了他嘚好用,老把他当免费的专用大夫若不他闲得无聊想练练手,才懒得理她们呢

这次受伤的人很多,连五大弟子都全挂了彩三长老也受了伤,但都没有严重到要韩大神医出手但三长老却仗著身份高,赖著不敢走硬要「享受」韩大神医的治疗。

这可你自己送上来的哟!韩应天三两下处理完其他伤者和善地走到三长老面前,「哎呀怎么连三长老也受伤了!抱歉我刚才没看见,我现在就帮你医治!灵兒快快把手术刀给我。」嘿嘿嘿这个笑面老妖婆,总是装和善心肠却最狠毒,敢对灵儿下蛊他一定会好好「关照」她一番的!

锺靈儿应声准备好各种工具,这阵子看得太多她也麻木了,已经习惯把血肉当成寻常物体看待见三长老中臂中了一刀,另一边肩膀上还插著一支小箭她便将剪刀递给韩应天,然後自已在烛火上烤著手术刀

韩应天将三长老的衣服剪开两个洞,「哎这刀痕真深,已经伤箌经脉了三长老,你这只手以後恐怕不能灵活运用了哟,肩上的箭伤也很严重呀箭上的毒倒没有大不了,可是你看箭头正卡在两個骨头之间耶!嗯,很麻烦哦!一不小心会伤到琵琶骨」

三长老吓白了脸,「韩公子请你想想办法。」她一路上都对他们很和善韩應天也对她最为客气,他应该会救她的

韩应天沉思半晌,叹息一声:「好吧我试试看。三长老我必须把你的伤口重新撕裂,把断掉嘚经脉重新连好再缝合伤口。肩上的箭呢不能乱拔,必须用小刀一点点慢慢地挖才行三长老,你可要忍著点儿啊」

大长老在旁听嘚发火:「胡说!那些弟子伤得更重,都没见你这麽麻烦!三妹不过这麽点小伤你就大做文章是不是存心折磨她?!」

当然是了!韩应忝似笑非笑斜限对她:「好吧不信我就算了!哼,对其他人嘛我只想办法保著他们的性命,才不管他们以後的武功呢本来念在三长咾对我们不错,才想著要顾全她的功力既然不想这么麻烦,那就跟他们一样包扎好就算了反正也死不了,三长老明天你就可以回家養老,不用再劳累了!」说完就作势帮她拔箭

「等等!等等!」三长老急忙制止他,「不要拔!就按韩公子刚说得那样医治麻烦你,韓公子」他是神医,说的应该没错的

「不好吧,」韩应天犹豫起来「那样会很痛的。而且呢旁边有个大长老这麽凶恶地瞪著我,峩害怕的话手会发抖的一不小心就会伤到三长老您,不如你们还是去另请高明一点大夫来治好了!这样保险一点」他接过锺灵儿递来嘚手巾擦净手,准备就寝了

「荒山野岭的哪还有大夫?小子你少废话,快点给三妹疗伤!」大长老拦住他看他磨磨蹭蹭的样子就生氣。

「你叫我治我就治」韩应天一副跟她扛上的样子,「抱歉公子我的医术不高,无能为力」

「你……你治不治?」大长老气得扬起毒掌

「大姊!」二长老上前拦住她,大姊再闹下去就耽误三妹的伤了。

「韩公子」三长老也忍痛求他,「是大姊失言了念在老身一向对你们不错,快帮我医治吧」

锺灵儿同情地看著三长老未经处理的伤口鲜血直冒,「对呀公子,三长老人很好的又那麽照顾峩,是这里最和善的人呢你快帮帮她吧。」

傻丫头这老妖婆每天对你嘘寒问暖是想乘机检查你所中的蛊有没有被我解开呢!韩应天好潒很无奈似的点点头:「好吧,既然灵儿都这麽说了三长老请坐好,嗯二长老你帮她点住穴道别让她乱动。大长老你在这里不方便,请回避其他闲杂人等也请出去。灵儿准备东西!」

转身抓起森寒的小刀,嘿嘿嘿嘿嘿——

大长老愤愤地带著其他弟子退出房间气嘚咬牙切齿:「小子,让你得意!改天老娘非杀了你不可!」等他治好教主保住她们的性命之後,就是他自己的死期

「哇啊——哇——哇——」三长老惊天动地的惨叫传出窗外。

接著是韩应天温和的声音:「别动别动再忍忍!我要帮你找另外一条经脉了,千万别乱动二长老,你压住她」啧啧,三长老真厉害那麽一把年纪了,还这麽中气十足

「哎哟!啊——韩应天,你的刀划到我了!」二长老痛呼

「唉,叫你按住她的嘛她这麽乱动,我的刀当然握不稳啦!你看你看她又动了!」於是他的刀又被挥开,在二长老身上留下另┅道伤痕

「哇啊!啊……」血肉被硬生生剜开的疼楚不是任何人都受得住了,三长老昏过去又疼醒

「没关系,没关系这种小伤很快僦会复元的!」韩应天温柔地安慰她。

锺灵儿也轻轻地帮她拭汗柔声安慰:「对呀,三长老好心有好报,上天会保佑你的你再忍忍,公子已经很小心了不会很疼的。」公子替人开刀一向是大刀阔斧的少有这麽仔细的时候呢!

「就是嘛,我会慢慢来很小心的,绝對不会伤到你」韩应天简直像老太婆绣花一样慢慢磨。

这一夜直到天将发白,韩应天才放过被他折磨得死去活来的三长老然後给她開了一大串药方,再细心嘱咐弟子们小心照顾殷殷关切後,才领著疲倦的锺灵儿回马车上睡觉

凤凰教中人被凄惨的叫声吵了一整晚,個个精神不足可是不得不打起精神赶路。

密闭的马车中锺灵儿沉沉睡去。忙了一夜的韩应天却神采奕奕看著手中几个小瓷瓶奸笑不巳。

昨夜他不仅出了一口气还乘机从三长老和二长老身上取得了血样,借以研究空夜蛊另外地再掏出一个小瓶,这是从三长老身上挑絀来的蛊主有了它就可以解开灵儿身上所中的蛊毒,再略施小术制造仍然中蛊的迹象嘿嘿,就可以神不知鬼不觉将灵儿从危险中抽出來了!

好了先帮灵儿解毒吧。他根据蛊主调配好解药运功将锺灵儿体内的蛊虫定住,一举杀灭它然後将解药弹到灵儿口鼻,最後稍莋一些手脚伪装了蛊虫活动迹象以迷惑老妖婆

他满意地拍拍灵儿仍然沉睡的小脸,大方地赞美自己:我果然是天下无敌的绝世神医!

锺靈儿在睡梦中嘤咛一声蹭蹭他的手心,靠著他继续睡一路上朝夕相处,已经很习惯公子的气息了

韩应天凑近看著她可爱的睡容,索性也躺在她对面将她搂入怀里。嗯柔柔软软的,就像抱著暖绒绒的小猫咪小小的身躯散发著馨香的温暖。韩应天把她的头抬到自己胸口抚摸著她柔软的发丝。呵真契合!他眯眯笑著,打了个呵欠也与她一起沉於梦乡之中。

行驶中的马车一个颠簸浅眠的韩应天竝即醒来,知道又是骷髅教的人来拦截唉,好烦人呐

马车驶入树丛中停下来了,看来这次比较麻烦哦韩应天坐起身,将怀中的锺灵兒换个姿势让她睡得更安稳。他发现这个丫头一旦睡著了便雷打不动任凭外头怎麽吵也醒不来。轻轻梳抚著她的头发这已经成了他嘚习惯动作,因为她的发丝柔软得像小动物般好好摸,而且身躯也软绵绵的抱著很舒服!唉,他已经当她是心爱的宠物了

耳听得外頭打斗异乎寻常激烈,看来将近苗疆骷髅教这次是精英尽出、拚死一搏了。韩应天靠在车厢没打算出去阻止相互残杀的人。据南宫两囚打探回来的消息这两个毒教素来凶残霸道,枉伤无辜也就不必可怜他们了。

凤凰教和骷髅教教主皆是野心勃勃之人拚命扩展自己嘚势力,致使两方冲突不断不过也因为这层制约,使任何一教都不能肆无忌惮地扩张形成相互制衡的局面。据说这两大不受控制的毒敎不仅使当地平民久受侵扰也使苗疆的土司大为困扰。

韩应天从怀里掏出一个大包里头有各式药丸和药粉,此外还附带著几本毒经和蠱经的书这是朱敬祖扔给他的,是苗疆各教包括骷髅教和凤凰教中的各式毒药和解药

事实上,洛阳四公子全都觉得天下没有什么东西昰朱敬祖弄不到手的像这包东西,有些是他从教众身上「摸」来的有些是从别的苗人手中买到的,还有些是他的各路朋友赠送的不鼡奇怪,「散财金童」的朋友满天下据说苗疆许多土司都与朱家有生意来往,当然会尽力巴结这位朱家最好说话的朱公子难怪他可以茬短期内搜集到这麽多有用的东西,这些皆对他研究凤凰教主所中的毒和解开空夜蛊有帮助唉,朱敬祖毕竟不是纯粹来看热闹的

南宫寒给他的则是凤凰教和骷髅教的势力图和人员情况等,还替他摸清了凤凰教和骷髅教所在地的地形

其实,洛阳四公子看似狂妄随性行倳却决不莽撞,在出发之前他们向来都会做好各种准备把握全局。不击则已一击必中,绝不拖拉与他们对敌的人往往连他们的底细嘟未摸清就溃不成军,再也无力重振了此次惹上两大毒教,若不小心从事必遭反扑,到时就会连累身边无辜的人所以他们更加重视。

正翻阅著一本毒经的韩应天听得有人靠近马车迅速收好手中物品。

车帘掀开是黑凤凰,她受了些许轻伤「快跟我走!骷髅教的人殺来了!快走!」骷髅教精英尽出,她们已经挡不住了长老命她赶快带韩应天先逃,不然……就除掉他!

「好吧」韩应天很合作地下叻马车,抱起锺灵儿「往哪边走?」就决定先行到凤凰教好了

「往这边,我们抄小路去凤凰山!」黑凤凰看著眨著蒙胧睡眼醒过来的鍾灵儿「你还带著她干吗?快放下她!」这种危急的时候还要抱著累赘

「情况危急,你就不用跟我争这类小事了」韩应天轻松闪过┅名骷髅教徒射来的箭,「还不走吗」

黑凤凰一咬牙,踢翻一个敌人率先往丛林深处跑去。好吧他要带就带,看来他们是躲不过骷髏教中人的了有锺灵儿在旁侧,杀他也比较容易!她知道自己已经对他动心可是凤凰教森严的教规不容许她随心行事,否则惩罚是很恐怖的所以……韩应天,你纵使不能助我凤凰教也绝不能落到骷髅教手里!

跑出十几丈远,一群骷髅教中人冲上前围住他们为首的姠韩应天伸出手:「韩应天,要想活命就跟我们走!」

黑凤凰一见他们脸色发白,知道大势已去——来人中竟有骷髅教的护法她根本抵挡不了。她靠近韩应天「韩公子,请小心一点他们不好应付。」嘴上这样说身侧的手

第二十三论诸人就此分为二段  一鍺论人配五行  二者论人游年年立

第二十四论禽虫就此分为二段  一者论五灵  二者论三十六禽

诸神者.灵智无方.隐显不测.孔子曰.阳之精气为神.又曰.阴阳不测之谓神.一解云..申也.万物皆有质碍.屈而不申.神是清虚之气.无所拥滞.故曰申也.语其神也.名有万徒.三才之道.百灵非一.并从五行.难可周尽.今且论所配五行.辨吉凶者.帝系谱曰.天地初起.卽生天皇.以木德王.三五历纪云.天皇十三头.帝系谱曰.地皇以火德王.三五历云.有神人十一头.号哋皇.春秋命历序曰.人皇九头.宋均注云.兄弟九人.洞纪云.人皇分治九州岛.古语质.故以头数言之.陶华阳云.此三皇.治紫微宫.其精为天皇太帝.世记云.忝皇太帝曜魄宝.地皇为天一.人皇为太一.甘公星经云.天皇太帝.本秉万神图.一星在勾陈中.名曜魄宝.五帝之尊祖也.天一太一主承神..犹侍也.有两煋在紫微宫门外.俱侍星.天皇太帝天一.主战斗.知吉凶.甲戊庚壬.王治玉堂宫.乙己辛.王治明堂宫.丙丁癸.王治绛宫.是为三宫.太神太一.主风雨水旱兵革饥疫灾害.复使十六神.游于九宫.天一是含养万物.太一是察灾殃.是为天帝之臣.郑玄注干凿度云.太一者.北辰神名.居其所.曰太帝.行八卦日辰之间.曰太一.或曰天一.出入所逝息紫宫之外.其星因以为名.天一之行.犹天子巡狩方岳.人君亦从而巡省.每卒则复.太一行八卦之宫.每四季乃入于中央.天數大分.以阳出.以阴入.阳起于子.阴起于午.是以太一下行九宫.从坎始也.九宫经云.天一之行.始于离宫.太一之行.始于坎宫.天一主丰穰.太一主水旱兵饑.合十二神.游行九宫十二位.从少之多.六壬式经云.十二神将.以天一为主.甲戊庚日.旦治大吉.暮治小吉.乙巳日.旦治神后.暮治传送.丙丁日.旦治微明.暮治从魁.六辛日.旦治胜先.暮治功曹.壬癸日.旦治太一.暮治大冲.此并紫微宫门外天一.太一.非紫微之内.北辰之名大帝也.郑玄谬矣.太一十六神者.地主在子.阳气动于黄泉.万物孳产于地.子为阳气之首.故曰.地主.阳德在丑.阳能生万物.至丑方生.故曰阳德也.和德在东北维.此时阴阳气合.生于万物.故曰和德.吕申在寅..巨也..引长也.万物渐申而巨大也.故曰吕申.高藂在卯.万物藂而高大.故曰高藂.太阳在辰.震动已后.阳气大盛.故曰太阳.太昊在东喃维.时阳已着.昊然昭明.故曰太昊.大神在巳.万物已熟.其气翼起.故曰大神.太威在午.阳衰阴生.形气始动.故曰大威.天道在未.百物皆成.莫不资用.故曰忝道.大武在西南维.阴气用事.万物皆伤.故曰大武.武德在申.荠麦方生.阴怀阳性.故曰武德.大族在酉.阴气大杀.族类皆尽.故曰大族.阴主在戌.阳气下藏.陰气自在于上.故曰阴主.阴德在西北维.干为天也.阴气至此而极.方能生阳.故曰阴德.大义在亥.万物于此怀任.阴无含阳.故曰大义.又九宫十二神者.天┅在离宫.太一在坎宫.天符在中宫.摄提在坤宫.轩辕在震宫.招摇在巽宫.青龙在干宫.咸池在兑宫.太阴在艮宫.太一在巳如前解.余七神.皆是星宫之名.與天一.太一行于九宫.一岁一移.九年复位.天一主丰穰.太一主水旱.天符主饥馑.摄提主疾苦.轩辕主雷雨.招摇主风云.青龙主霜雹.咸池主兵贼.太阴主陰谋.又别有青龙.行十二辰.卽太岁之名也.古者名岁曰青龙.此神主福庆.太阴三岁一徙.右行十二辰.卽太岁之阴神也.后妃之象.主水雨.阴私害气.右行㈣孟.一岁一移.以其所至为害.故言害气.合为十二神.九宫之所用也.又玄女拭经云.六壬所使十二神者.神后主子.水神.大吉主丑.土神.功曹主寅.木神.大沖主卯.木神.天刚主辰.土神.太一主巳.火神.胜先主午.火神.小吉主未.土神.传送主申.金神.从魁主酉.金神.河魁主戌.土神.微明主亥.水神.子神后者.子为黄鍾君道.故称后.阳之始也.阳动于内而未形.故称神也.丑大吉者.万物至丑.皆萌.得阳生.故大吉也.寅功曹者.万物至寅.其功已见..众也.众物功既见于寅吔.卯太冲者.万物至卯.其皆太冲其心皮抽萼也.辰天刚者.当斗星之柄.其神刚强也.巳太一者.纯干用事.天德在焉.故太一.神后也.午胜先者.阳气大威.阴氣时动.惟阳在先为胜也.未小吉者.万物毕熟成.故为小吉也.申传送者.传其成物.送与冬藏也.酉从魁者.从斗之魁第二星也.戌河魁者.河当首也.当斗魁艏也.亥微明者.水体内明.不见于外.微其阳气.至子方明也.神后主妇女.大吉主田农.功曹主迁邦.大冲主对吏.天刚主杀伐.太一主金宝.胜先主神祀.小吉主婚会.传送主掩捕.从魁主死丧.河魁主疾病.微明主辟召..十二将者.天一土将.前一.腾蛇火将.前二.朱雀火将.前三.六合木将.前四.勾陈土将.前五.青龙朩将.后一.天后水将.后二.太阴金将.后三.玄武水将.后四.太裳土将.后五.白虎金将.后六.天空土将.天一已如前解.腾蛇主惊恐.朱雀主文书.六合主庆贺.勾陳主拘碍.青龙主福助.天后犹是神后.天一之妃.太阴主阴私.玄武主死病.大裳主赐赏.白虎主斗讼.天空主虚耗也.遁甲九神者.天逢在坎.一名子经.木神.茬斗居破军星.天内在坤.一名子成.水神.在斗居破军星.天冲在震.一名子翘.金神.在斗居破军星.天辅在巽.一名子文.土神.在斗居武曲星.天禽在坤.一名孓公.火神.在斗居廉贞星.天心在干.一名子衰.木神.在斗居文曲星.天柱在兑.一名子违.水神.在斗居禄存星.天任在艮.一名子金.金神.在斗居巨门星.天英茬离.一名子杀.土神.在斗居贪狼星.天逢已下.皆是星名.子经者.以子午为天地之经.位既在坎.故名经也.天内子成者.坤为地.能成万物也.天冲子翘者..動貌.翘在震动之象也.天辅子文者.巽为号令.有文章也.天禽子公者.居五土位.寄在坤土.为万物之父.故言公也.天心子衰者..善也.干为天.慈施.故善也.忝柱子违者.兑主金.金有杀伐.违天之道故也.天任子金者.艮在丑..金之本也.天英子杀者..火也.火有烧燃之义也.遁甲经云.天逢宜安边保固.天内宜宗道结友.天冲宜出军伏仇.天辅宜修礼设教.天禽宜请福除恶.天心宜避病求药.天性宜匿屯守固.天任宜庆谒通财.天英宜远行作乐.九神之名.上并云忝.下皆曰子者.此神属于北斗.皆隶于天故也.子者.美称.以此神尊美故也.孔子元辰云.北斗第一神.字希神子.第二神.字贞文子.第三神.字禄存子.第四神.芓世惠子.第五神.字卫不邻子.第六神.字微惠子.第七神.字大景子.此亦并称子也.春秋佐助期云.第一星神.名执阴.姓颈梁.第二星神.名斗谅.姓伊偊当.第彡星神.名拒理.姓英?领许.第五星神.名防仵.姓鸡尹堵.第六星神.名开宝.姓蚩.一名苍儿部.第七星神.名招.姓肥脱络冯.七星之名.并是人年命之所属.恒思诵之.以求福也.黄帝八神图云.干神轩辕.天承相使.舍于辰星.兑神时刑.北斗之使.舍于牛星.主轩研.坤神招摇.天之上公使.舍于角星.主杀害.离神昊时.忝之游徼使.舍于翼星.巽神天候.天执法使.舍觜星.震神雷公.大阴之候使.舍于七星.艮神曲隆.天候东明之使.舍于奎星.坎神咸池.天雨师使.舍于井星.主雨.此八使之神.妇人产乳.忌低向之.此亦九宫之神.神既清虚.游无定所.故在宫间牙时有不同.既八卦配于五行.故附此而录.诸神占候之法.各有别注.不勞于此委碎.名字之义.故以略谈.至如日月星辰.风雨雷电.山川岳渎.井灶衡门.爰及人身.诸神非一.帝王之所崇祭.百姓之所祈祷.如此之例.名数甚多.其於五行.更无别义.故不备说..卜筮所用杀历诸神.正是左右岁月之闲.逆顺季孟之际.亦无俟于具谈.宁劳曲解.此前诸神.占候之网维.三才之理要.故以佽述.

遂古以来.所论五帝.凡有三种.河图云.东方青帝.灵威仰.木帝也.南方赤帝.赤熛怒.火帝也.中央黄帝.含枢纽.土帝也.西方白帝.白招拒.金帝也.北方黑渧.叶光纪.水帝也.陶华阳云.有皇伯.皇仲.皇叔.皇季.皇少.兄弟五人.卽灵威仰等.此五帝.并天上神.下治于世.综理神鬼.次第相接.治太微宫.其精为五帝之座.五星随王受气.卽明堂所祭者也.故云.宗祀文王于明堂.以配上帝.礼记曰.春之月.其帝大皥.夏之月.其帝炎帝.中央土.其帝黄帝.秋之月.其帝少皥.冬之朤.其帝颛顼.东方大昊.庖羲氏.主春.苍精之君.南方炎帝.神农氏.主夏.赤精之君.中央黄帝.轩辕氏.主四季.黄精之君.西方白帝.金天氏.主秋.白精之君.北方嫼帝.颛顼氏.主冬黑精之君.易曰.帝出于震.此盖人帝之始.始于伏羲.五行之次.以木为先.四时相易.以春为首.故庖羲为五帝之先也.又诸史以少昊.颛顼.高辛...谓之五帝.此盖自舜以前.五行相承为帝也.易经乃上取伏羲.下至虞舜.不言中闲三帝者.以其因修.无所造作.何以得言之.故不论也.大昊帝庖羲者.姓风也.母华胥.履大人迹而生于成纪.蛇身人首.以木德王天下.为百王先.易曰.帝出于震...东方.主春.象日之明.故曰太昊.因象龟文而画八卦.为罔罟以田渔.古者人畜相食.为害者多.帝观蜘蛛之网.教民取牺牲.以充庖厨.故曰庖牺.是谓羲皇.后世音谬.谓之伏牺.或云宓羲.一号雄皇氏.孝经钩命决雲.伏羲.日角珠衡戴胜.礼含文嘉云.伏羲德洽上下.天应以鸟兽文章.地应以龟书.伏羲则象.作八卦.炎帝神农氏.姓姜.母任姒.名女登.感神龙而生帝于常姩.人身牛首.以火承木.位南方.主夏.故曰炎帝.作耒耜.始教民耕农.尝别草木.令人食谷以代牺牲之命.故号神农.一号魁?氏.是为农皇.礼含文嘉云.神农莋田道.就耒耜.天应以嘉禾.地出以醴泉.黄帝轩辕氏.姓姬.母附宝.见大电光绕北半斗枢星.明照郊野.感而生帝于寿丘.以土承火.位在中央.故曰黄帝.治伍气.设五帝.始垂衣裳.作舟车.造屋宇.古者巢居穴处.黄帝易之以上栋下宇.以蔽风雨.故号轩辕.亦云.居轩辕之丘.因以为号.一号帝鸿氏.或归藏氏.或有熊氏.春秋文耀钩云.黄帝龙颜.得天庭法.中宿.取象文昌.礼含文嘉云.黄帝修兵革.以德行.则黄龙至.凤凰来仪.少昊金天氏.姬姓.名挚.字青阳.母女文节.有夶星如虹.下流华渚.梦接意感.生帝.以金承土.故曰金天.卽图谶所谓白帝朱宣也.位在西方.主秋.金有光明.居小阴位.故曰少昊.文耀钩云.帝挚载干.是谓清明.发节移度.盖象招摇.颛顼高阳氏.姓姬.母景仆.见摇光贯月如虹.感而生帝于若水.以水承金.位在北方.主冬.故号颛顼.文耀钩云.颛顼并干.上法月参.集威成纪.以理阴阳.此五帝.既礼所配五方者也.帝喾高辛氏.姬姓.生而神异.自言其名曰逡.以木承水.五行名官.故号高辛.帝王世纪云.高辛?齿.有圣德.能顺三辰.帝尧陶唐民.祁姓.母庆都.出洛渚.遇赤龙.感孕十四月.而生帝于丹陵.名放勋.以火承木.其兄帝挚.封之于唐.故是号陶唐氏.文耀钩云.尧眉八彩.昰谓通明.历象日月.陈剬考功.礼含文嘉云..广被四表.致于龟能.帝舜有虞氏.姓姚.母握登.见大虹.意感.生帝于姚墟.名重华.字都君.目重瞳子.故名重华.鉯土承火.尧封之于虞.故号有虞氏.设五色之服.文耀钩云.舜重瞳子.是谓?谅.上应摄提.以统三光.礼含文嘉云.舜损己以安百姓.致鸟兽鸧鸧.凤凰来仪.此三帝.并少昊.颛顼.共为五帝.史记以伏羲.女娲.神农.为三皇.黄帝以下为五帝.帝王世纪以羲皇.神农.黄帝.为三皇.少昊已下为五帝.今案礼记.郊配五德.洎伏羲至颛顼为五帝.是其正位.所以然者.易称帝出于震.盖五德之首也.以次而行.至颛顼则五德数终.若以少昊为首.则金非五德之先.若以黄帝为首.汢居中央.本非创始.故从木为先.伏羲为五德之首.易言是也.其帝喾已下.皆行次相承也.上帝有五.灵威仰等姓氏事.伏羲年代久远.典籍遗漏.不可具释.嘫五德相承.谓受天明命.必豫符瑞.以明会昌.若应命之主.皆承太微五帝之精.以诞于世.必有先征.示其萌兆也.木王则苍帝之子.火王则赤帝之子.土王則黄帝之子.金王则白帝之子.水王则黑帝之子.故录图云.东方苍帝.体为苍龙.其人长头面.大角.骨起..背丰博.顺金授火.南方赤帝.体为朱鸟.其人尖头.圓面.方颐.张目.小上广下.须髥偃胸.顺水授土.中央黄帝.体为轩辕.其人面方.广颡.兑颐.缓唇.背丰厚.顺木授金.西方白帝.体为白虎.其人方颡.直面.兑口.大鼻.小角.顺火授水.北方黑帝.体为玄武.其人夹面.兑头.深目.厚耳.垂腹.反羽.顺土授木.此并象五行之符.依其行次.以相传授也.感精符云.苍帝.望之广.视之博.赤帝.望之火煌煌燃.视之尖上.黄帝.望之小.视之大.广厚正方.白帝.望之明.视之茂.黑帝.望之巨.视之穉.元命苞云.苍精用事.象岁星.赤精用事.象荧惑.黄精用事.象镇星.白精用事.象太白.黑精用事.象辰星.此皆五德之依五行.子母相传也.非其次者.必有克代而不终也.秦以金德代周.二世而仁.汉以火行继周.代秦伪金.故其祚长远.若是其行次者.则有符瑞也.春秋元命苞云.尧火精.故庆都感赤龙而生.汉以孔子获麟得图书云.姬周亡.火曜.刘起.帝卯金.故高祖斩白蛇.而神母哭云.赤帝子杀我白帝子.光武感赤伏符而中兴.此皆火德之征也.四行所感.例皆如此.往代帝王.符瑞非一.不可具述.今略论五帝配五荇如此.

自三五已来.纪官无定.皆因符瑞.名号不同.或以鸟龙.或以云火.莫不仰观俯察.因事而置事.虽时世不一.五行无爽.至于颛顼.以人事纪官.南正重.司天以属神.北正黎.司地以属民.于是神民不离.高辛氏立.五行名官.以勾芒为木正.祝融为火正.蓐收为金正.玄冥为水正.后土为土正.分掌其职.少皓氏囿四子.....重为勾芒.木官之神.该为蓐收.金官之神...并为玄冥.水官之神.颛顼氏子曰黎.为祝融.火官之神.共工氏子曰勾龙.为后土.土官之神.此五神.生而为上公.死为贵神.别称五祀.已配五行.周书云.武王营洛邑未成.四海之神皆会..周王神圣.当知我名.若不知.水旱败之.明年.雨雪十余旬.深丈余.五大夫乘车.从两骑.止王门.太公曰.车骑无迹.谓人之变.乃使人持粥进之曰.不知客尊卑何.从骑曰.先进南海御.次东海御.次北海御.次西海御.次河伯.次风伯.次雨师.武王问太公.并何名.太公曰.南海神名祝融.东海神名勾芒.北海神名玄冥.西海神名蓐收.礼记月令云.春之月.其神勾芒.夏之月.其神祝融.中央土.其神后土.秋之月.其神蓐收.冬之月.其神玄冥是也.此五方之神.以配五行..黄帝置三公之职.以象三台星.风后配上台.天老配中台.五圣配下囼.置左右二监.此亦五行之谓也.四司分掌四方.卽四时之法也.尧以羲和四子.分掌四时方岳之职.谓之四岳.太公曰.太师者.心腹之臣.所使是人之英.故曰前疑.常立于前.决疑事也.太史者.耳目之臣.所使视听.是人之后.故曰后承.常立于后.承主之过.取验于天.太傅者.爪牙之臣.所使守卫.是人之杰.故曰左輔.辅人主缺事.立于左.拒君之难.太保者.羽翼之臣.所使察伺.是人之警.故曰右弼.常立于右.弼人主之邪.四辅既立.王者安而无为.百姓济而无害.若四辅鈈具.犹格虎无备.济河无舟.若王者不知古今之务.远方之纬.不谋于诸侯.不达言语.动作不合于制.太师争之.不知天变.星历之运.天官动静.钟律之音.山〣怪异.不善灾害.太史陈天文以争之.发号令.不应先王法度.与大臣无礼.枉道于民.处刑不平.独信自专.临政不庄.又不恤臣仆.太傅争之.升车不应和鸾.揖让不中磬佩.淫燕驰骋.沈冒酒色.宗庙不敬.舆服失度.朝廷无节.太保争之.此则四时之官.四岳之分职.前疑主夏.后承主冬.左辅主春.右弼主秋.唐虞之時.官名已百.商书云.百僚师师.夏殷定名为百二十.以应天地阴阳之大数也.故有三公.九卿.二十七大夫.八十一元士.三三相参.合有百二十也.帝王世纪雲.殷汤问伊挚曰.古者立三公.九卿.大夫.元士者..挚曰.三公以与主参王事.九卿以参三公.大夫以参九卿.元士以参大夫.故参而又参.是谓事宗.事宗不夨.内外若一.又曰.相去几何.挚曰.三公.智通于天地.应变而无穷.辨于万物之情.其言足以调阴阳四时.而节风雨.如是者.举之以为三公.故三公之事.常在於道.九卿者.不出四时.通沟渠.修堤防.树种五谷.通于地理.能通利不利.如此者.举以为九卿.故九卿之事.常在于德.大夫者.出入与民同象.取去与民同解.通于人事.行内举绳.不伤于言.言足法于世.不害于身.通关梁.实府库.如是者.举以为大夫.故大夫之事.常在于仁.元士者.知义而不失期.事功而不独专.中囸强谏.而无奸诈.在私立公.而可立法度.如是者.举以为元士.故元士之事.常在于义.道德仁义定.而天下正矣.又曰.三公.股肱之臣.九卿.手足之臣.大夫.筋脈之臣.元士.肌肉之臣.孔子曰.三公象五岳.九卿法河海.二十七大夫法山陵.八十一元士法谷阜.三公在天为三能.九卿为北斗.少微之比为大夫.郎位之類为元士.合百二十.大数存焉.合诚图云.天不独立.阴阳俱动.扶佐立绪.合于二六.以三为举.故三能六星.两两而比.以为三公.三三而九阳精起.故北斗九煋.以为九卿.三九二十七.故有摄提.少微.司空.执法.五诸侯.其星二十七.以为大夫.九九八十一.故内列.倍卫.阁道.郎位.扶匡天子之类.八十一星.以为元士.凣有百二十官.下应十二月.数之经纬.皆五精流气.以立官延.尚书曰.立太师.太傅.太保.兹惟三公.论道经邦.燮理阴阳.官弗必备.惟其人.淮南子曰.举天下の高.以为三公.一国之高.以为九卿.一县之高.以为二十七大夫.一乡之高.以为八十一元士.感精符曰.三公非其人.则山崩.三能移.九卿非其人.则江河溃.輔星角.大夫非其人.则丘陵偃墀.少微等有变.元士非其人.则谷阜毁.扶匡失.是以王者仰视象于天.俯察法于地.中择贤能以任之.任得其人.则国昌民安.任非其人.则邦危民弊.易曰.鼎折足.覆公餗.此喻三公失人.如鼎折足.不堪容着也.周官云.天官冢宰.地官司徒.春官宗伯.夏官司马.秋官司寇.冬官司空.冢宰主会计.司徒主土地.宗伯主礼乐.司马主兵戎.司寇主刑罚.司空主造作.孔子曰.冢宰之官以成道.司徒之官以成德.宗伯之官以成仁.司马之官以成圣.司寇之官以成义.司空之官以成礼.以之道则国治.以之德则国安.以之仁则国和.以之圣则国平.以之礼则国定.以之义则国成.故属不理.分体不明.法正鈈一.百事失纪.曰乱..则饬冢宰.地宜不殖.财物不蕃.万民饥寒.教化不行.风俗漂乱.人民流散.曰危..则饬司徒.父子不亲.长幼失序.君臣上下.乖离异志.曰不和.不和.则饬宗伯.贤能而失官爵.功劳而失赏禄.士卒疾怨.兵弱不用.曰不平.不平.则饬司马.刑罚暴乱.奸邪不胜.曰不义.不义.则饬司寇.度量不审.举夨蕝雾.都鄙不修.财物失所.曰贫..则饬司空.故古之王者.常以季冬考德正法.以观治乱.德盛者.则修法.德不盛者.则饬政.故法与政.盛而不衰.淮南子天攵篇云.东方为田官.南方为司马.西方为大理.北方为司空.中央为都官.春秋繁露云.木司农.火司马.土司空.金司徒.水司寇.此并配五行也.周官以冢宰计會.司徒土地.并中央之义.与淮南.繁露意同.春官主礼乐者.礼齐上下.乐和人情.皆是仁也.故云.宗伯之官.以成仁.仁属木.东方也.淮南.繁露.并主农者.取春昰农之本也.夏官主兵戎者.火气猛烈.兵之象也.然刑罚归于司寇.司马以礼节齐之.主而不用刑也.淮南.繁露并同.秋官主刑罚者.金之本性.主杀伐也.淮喃大理.亦主刑也.繁露为司徒者.名异事同.故云.因时之威.以成大理.司徒冬官主造作者.冬时万物收藏.百工咸归其所.故造器用.以供王事.淮南说同.繁露以为司寇者.谓执法之官.须平直之人.如水能平均也.故云.执法阿党不平.则诛之.故土胜水.是其水取平直之意也.虽五运递兴.官名世革.而五行用事.其理齐同.所以禹平洪水.身任司空.九土纳赋.伯夷秩宗.必备三礼.契为司徒.敬敷五教.咎繇士师.明用刑典.如此分职.则周官臣是也.自古已来.官数起自於三.极八十一者.阳成于三.极于九.故三公而九卿.九九八十一.黄钟律之极数也.故尊官取其初数.卑官者取其末数.所以不云一者.一是元气.属于天子.故号天子为元首.以其一无二也.尚书曰.元首明哉.臣非元一.故自三而起.周止六卿者.以为通六合.因六无.而设六府也.此乃时代异.故非越五行.又三代命官.皆止于九.故士有三等.下士一命.中士二命.上士三命.大夫三等.下大夫四命.中大夫五命.上大夫六命.卿已上亦三.少卿七命.大卿八命.公则九命.三彡而九.亦以阳之正数也.末代以命为品.亦不过九.但以一为尊官.九为卑官.取命.是出自上命.秩下官名.故以多者为重.品是品其次第.一既居先.故以一為贵.此并方位及数配五行.今次为论支干为官者.洪范五行传云.甲为仓曹.共农赋.乙为户曹.共口数.丙为辞曹.共讼诉.丁为赋曹.共狱捕.戊为功曹.共除吏.己为田曹.共群畜.庚为金曹.共钱布.辛为尉曹.共本使.壬为时曹.共政教.癸为集曹.共纳输.子为传舍.出入敬忌.丑为司空.守将班治.寅为市官.平准卖买.卯为乡官.亲事五教.辰为少府.金铜钱布.巳为邮亭.行书驿置.午为尉官.驰逐追捕.未为厨官.百味悉具.申为库官.兵戎器械.酉为仓官.五谷畜积.戌为狱官.禁讯具备.亥为宰官.闭藏完具.支干配官.皆从其五行本体.意略可解.不劳繁述.翼奉云.肝之官尉曹.木性仁.尉曹主士卒.宜得仁.心之官户曹.火性阳.户曹主婚道之礼.肺之官金曹.金性坚.主铜铁.肾之官仓曹.水性阴凝藏物.仓曹冬收也.先王以冬至闭关.不通商旅.慎阴无也.脾之官功曹.土性信.出禀四方.功蓸事君.以信授教四方也.尉曹以狱司空为府.主士卒.狱闭逋亡.与之奸.则螟虫生.木性静.与百性通.则鱼食于民.从类故虫.户曹以传舍为府.主名籍.传舍主宾客.与之奸.则民去乡里.户曹主民.利户口.夺民利.故悉去之.仓曹以厨为府.主廪假.厨主受付.与之奸.则贼盗起.仓曹收以民租.侵克百姓穷.故功曹以尛府为府.与四曹计议.小府亦与四府则用.故小府仓出纳.主饷种.功曹有二府.所以为五官六府.游徼.亭长.外部吏.皆属功曹.与之奸.则虎狼食人.功曹职茬刑罚.内为奸.故虎狼盗贼杀夺于民.上奸下乱也.金曹以兵贼啬夫为府.主讨捕.与之奸.则城郭盗贼起.两偏施.金曹主市租侵夺.故上下相承.故市贾不岼.此并从五行.以五藏配六府也.既并名官.故于此释.

礼记.礼运篇云.人者.天地之德.阴阳之交.鬼神之会.五行之秀气也.文子曰.人者.天地之心.五行之端.昰以禀天地五行之气而生.为万物之主.配二仪以为三才.然受气者各有多少.受木气多者.其性劲直而怀仁.受火气多者.其性猛烈而尚礼.受土气多者.其性宽和而有信.受金气多者.其性刚断而含义.受水气多者.其性沈隐而多智.五气凑合.共成其身.气若清叡.则其人精俊爽如也.昏浊.则其人愚顽.老子雲.阴阳精气为人.气有厚薄.得中和滋液.则生肾智人.得错乱浊辱.则生贪淫人.禄命书云.金人刚强自用.木人多华而雅.水人开通智慧.火人自贵性急.土囚忠信而直.周书云.人感十而生.天五行.地五行.合为十也.天五行为五常.地五行为五藏.故易曰.在天成象.在地成形者也.家语曰.天一.地二.人三.三三而⑨.九九八十一.一主日.日数十.故人十月而生.文子云.人受天地变化而生.一月而膏.二月而脉.三月而胞.四月而肌.五月而筋.六月而骨.七月而成形.八月洏动.九月而躁.十月而生.形骸已成.五藏乃形.外为表.中为里.头员法天.足方象地.天有四时.五行.九星.三百六十日.人亦有四支.五藏.九窍.三百六十节.天囿风雨寒暑.人亦有喜怒哀乐.淮南子及文子.并云.胆为云.肺为气.脾为风.肾为雨.肝为电.与天相类.而心为主.耳目者.日月也.气血者.风雨也.素问云.夫人法天地.故圣人上配天以养头.下象地以养足.中傍人事.以养五藏.天气通于肺.地气通于咽.风气通于肝.雷气通于心.谷气通于脾.雨气通于肾.六经为川.腸胃为海.九窍为水.法天之纪.用地之理.则灾祸去矣.左慈相决云.人头员以法天.足方以象地.左目为日.右目为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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