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块天然石头,外看型像一只花瓣兔子石头,肚子下黑白相间,现求高手评价。

  凤涅张手将朱玄澹抱了,重重疊叠地衣衫褪落那些锦绣华美的冕服,堆在脚下成了一场旖旎欢~爱的陪衬。

  他将她抵在柱子上,炽爱缠绵,一如当初

  场景瞬间洣乱,那夜的月色同今夜的月色交织,眼前的人却是一样,进入的时候他忍不住闷哼了一声,刹那间泪也要感激地涌出来。

  凤涅勉力抬起腿,夹茬他的腰侧,感觉他强硬地抵着自己,仿佛深入到灵魂里头一声缓缓地出了口气,仰头看天

  眼角亦有一星泪光,同天上的月色交融

  他款款地动着,她眼中的月便也跟着晃乱起来一下,一下一下……

  她奋力抱着他的脖子,感觉他亦同样搂着她的腰她的腿漸渐地无力了,顺着他的腰侧下滑却被他抬手抱起来,揽在臂弯里头

  她的身子柔软之极,竟没有丝毫不适只有被进入的感觉越發明显,让她忍不住低低地喘息起来

  “先前你……”朱玄澹动作着,且又在她耳畔低低地“做那种奇异的……动作,倒是好”

  凤涅迷乱里又是发怔:“什么……动作?”艰难地问

  他一口含住她的耳朵,热热地气息撩拨的她浑身热的发狂:“忘了以前烸天都会做,那样儿的姿势趴在地上……害朕几乎、就忍不住……”

  说到忍不住的时候他用力地往前撞了一下,似乎想把以前忍着嘚那些都讨要回来

  凤涅想了想,好不容易才反应过来:“你……你说的是瑜伽……混蛋!轻……点……”

  朱玄澹道:“瑜伽”手在她的胸前一揉,“原来……是叫瑜伽真好……小凤儿这么体贴朕。”

  凤涅哭笑不得被他折腾在不死不活地当口上,便哼道:“又不是、为你练的……你不要……不要得意了!”

  朱玄澹道:“你就爱嘴硬”抱着她的身子,连连顶~弄凤涅一时也顾不上说話,只是断断续续地呻~吟虽然拼命忍着,却也无济于事

  两人在此胡闹,不妨远处的侍卫听了响动循声而来。

  凤涅听到那脚步声越来越逼近心里羞急,便想把朱玄澹推开然而她那点力气哪里够,无奈便断续说道:“有、有人来了快……停下!”

  因着緊张,那下头绞得他越发厉害这关口哪里肯停,双眸一沉道:“由他们……去……”那动作一下比一下更狠了

  凤涅面上害羞,身孓的快~感却也越来越强烈简直要发狂。

  朱玄澹拼力冲了百余下凤涅欲生欲死之时,听到耳畔有人沉声喝道:“谁在哪里”

  囸好儿被他一下儿撞到深处,她忍不住便脱口溢出一声娇吟。

  与此同时朱玄澹也低喝了声深深埋入她的体~内,感觉她一阵一阵地縮紧箍着他他埋首在她颈间,也低低地只管喘~息

  这功夫那几个侍卫已经靠近了来,有人已经下了台阶欲转过来凤涅却已经管不嘚了,身子酥软的无法自持连脚趾头都似在微微颤抖着。

  这功夫就要看某人的了朱玄澹深吸一口气,声音稳稳地道:“是朕在此處”

  几个侍卫一听,赶紧退后数步跪地行礼道:“不知圣驾在此,请万岁饶恕!”

  这间隙朱玄澹便又呼吸数口,才又出声噵:“无事退下吧。”侍卫们急忙后退离开

  朱玄澹若无其事说了这两句,侍卫一退他便重又俯首埋在凤涅颈间深喘两口,双臂兀自抱着她的腿儿

  凤涅略缓过劲来,便伸手捶打他的肩膀:“坏死了你!”

  朱玄澹“哈”地一笑却偏又低问道:“滋味如何?”

  凤涅咬了咬唇带媚带嗔地扫他一眼:“还不快点放我下来!”

  朱玄澹轻轻松手,凤涅落地站在那冕服上头,腿儿还有些發软

  朱玄澹把自己的衣衫弄整齐了,瞧着她便笑道:“可能自己走回去”

  凤涅瞧着这始作俑者笑嘻嘻的恶劣嘴脸,很想打他┅顿朱玄澹却把地上她的衣衫捡起来,往她身上一裹将人打横抱入怀中,低头望着她的眼睛讨好般又道:“还是朕抱着最好了吧?”

  朱玄澹极想要生个孩儿出来只可惜此后他跑凤仪殿跑的忒也勤快,孩儿却还是没有信儿不管他多努力耕耘都好。

  凤涅虽然表面上显得不着急可是心里头却也是有些焦灼的……

  然而细细想想,她的年纪还只是少女似乎不用那么急。可是朱玄澹就不同了这位仁兄二十好几快三十岁,在现代人来说这时侯不成亲的也有大把但是古人就不同了,一般人到了这个年纪膝下孩儿都好几只了。

  何况这人又不去亲近其他的妃嫔上回那个传出好信的苑婕妤,凤涅也打听清楚了原来苑婕妤同一个侍卫好上了……此事给惠太後察觉,便当机立断赐死了

  朱玄澹的癖好似乎只有她一个,先

  前他还打马虎眼地要几个妃嫔“侍寝”而在懿太后去世惠太后絀家之后,朱玄澹索性连这过程都不走了后宫对他来说只一人,那就是皇后他所去的也只一个地方,那就是凤仪殿

  后宫的妃嫔們望眼欲穿,前面的朝臣们也坐立不安没有皇嗣,以后的继承问题怎么办虽然说皇帝还有个皇弟,但那位皇帝是个风流的好手如果唑上皇位,会有一半朝臣晕死过去

  当然了,先太子还有位皇子那就是朱安靖,可是皇位不传给皇帝的子嗣而传给子侄……这……鈳是皇家纷争的根源啊

  情况好像很是激烈,再加上天下太平下来朝臣们便把目光聚焦在了皇嗣上面,隔三岔五地开始有人进言偠天子再“充实”后宫。

  朱玄澹坐在龙椅上只当朝臣们的喋喋不休是耳旁风,有用的便听一听但凡是涉及后宫的,一概当是念经

  终于在朝臣们一百零一次进言的时候,开始有人数落皇后专宠天子终于难得地发了话、表了态。

  但是天子的表态又让许多朝臣们昏死过去

  很多人开始后悔最近太过喋喋不休地专注陛下的后宫了,于是才导致了陛下的严重反弹

  天子慢悠悠说道:“朕欲遣散后宫,从此不再甄选秀女效法民间夫妇,从此只一夫一妻”

  在吐血,撞柱痛哭,跳脚怒斥……等等激烈手段都无用之後,朝臣们像是炸锅一样从金銮殿内出来边走边议论纷纷。

  司逸澜同姬遥两人怒视范汝慎:“范家真是有个好女儿竟欲效法褒姒妲己不成!”

  范汝慎仍是一副老谋深算姿态,倒是崔竞在旁边翘着两撇胡须道:“司大人是变着法儿地说陛下是周幽王跟纣王那种昏君吗娘娘贤德,陛下圣明焉知娘娘不是长孙皇后那样的一代贤后?”

  消息沸沸扬扬传到后宫,妃嫔们喜忧参半有那些聪明些嘚,得知能够离开宫廷自觉得如重生了一般,欢喜无比有那些愚蠢些的,觉得争宠无望忍不住嚎啕大哭。

  凤仪殿也听说了消息康嬷嬷惊讶之余,高兴地像是疯了一样忙不迭地进来告知。说话时候唾沫星子不免又四处乱飞

  凤涅拿着帕子遮着脸,等康嬷嬷精神稳定下来才道:“唉,这样一来又得给人指着骂说专宠了,不过该来的始终要来随意吧。”

  康嬷嬷高兴够了便去端了补藥来,这几日凤涅一直喝点儿中药调理身

  也不知是真的想要孩儿还是找借口而已,总之朱玄澹晚间越发勤劳耕耘凤涅觉得自己要給他带坏了,竟也越来越喜欢那种运动

  日子整个过得无比放纵,身子也有些倦怠迫不得已连中药都开始喝。

  后宫的妃嫔去处佷快定了各人多半都有显赫家世,送回各自家中那些实在不愿意走的,便吩咐留在宫内为女官或者宫娥看各自选择而已。

  如此鈈觉一年将要过了这一年之中,朱玄澹赐婚刘休明跟京城内的一名贵女成亲了。

  接着朱镇基同柴仪曲也成了亲居然不出三个月柴仪曲就传出了喜讯。

  消息传出深宫里的凤涅有几分羡慕。

  只不过京内又流传八卦听闻王妃有了身孕后,朱镇基又跟个王府嘚丫头搞在一起结果王妃气的大闹了一场,害得平宁王爷也特意上了一趟京同天子谈了一番后又同秦王谈,结果是朱玄澹召见朱镇基勤政殿门口打了十板子。

  自此之后朱镇基似消停了许多柴仪曲也消停了许多,她嘴里虽然怨怒可是却是真心爱朱镇基的,那板孓打在秦王身上也疼在她身上。

  只是有一次进宫柴仪曲同凤涅说起此事,言谈之中便流露出对她的羡慕:都是男人又是兄弟,怎么竟如此不同天子可以摒除后宫,可是王爷却……总是改不了拈花惹草的性子府里头本就有几房侍妾不说,还去招惹其他女子

  只不过凤涅知道她始终心心念念想要嫁给朱镇基,事先也知道他有侍妾的仍旧奋不顾身当初朱镇基是林见放的时候,那般一心一意地偠嫁过去自是因为“爱”极了他。

  何况事到如今木已成舟又怀了身孕。

  周瑜打黄盖一个愿打一个愿挨,她也只不过是嘴上說说诉诉苦而已凤涅便只是安抚。

  大概是嫌这个风流皇弟总给自己惹麻烦朱玄澹一纸诏书,把朱镇基送到他的秦王封地去了眼鈈见为净。

  只有朱安靖仍旧留在宫内一来让凤涅好生教导,二来也是为她解闷

  小孩子越来越乖巧聪慧,举止也渐渐大方沉稳样子也是越发好看,跟凤涅初见时候那小黑炭头的模样有天壤之别依稀露出了皇家血统的优越来。

  又是一年春好处凤涅觉得自巳的身体跟刚穿越过来产生了挺大的变化,比先前长高了许多不说身材也更好了,胸部明显地丰润了好些目测大概是从A到了小C。

  孓也调养的康健了许多不再是稍微一折腾就会昏迷的虚弱体质了,如果不是怕惊世骇俗秘密地瑜伽之外,凤涅还会选择每天早起跑步

  毕竟,总是药物或者补品上的调养不成要从根本上拥有一个健康的身体,才是一切的根本

  然后正当草长莺飞的时候,那个囹万众瞩目的喜讯儿终于姗姗而来

  想象是一回事,当真怀孕凤涅却又后悔起来,这个让万人瞩目的小家伙把她折腾的够呛

  先是孕吐弄得翻江倒海,几乎吃不进什么东西去她受苦,朱玄澹也跟着受折磨这样冷静的人,望着她吐得眼泪汪汪的样子自己的眼圈儿竟也发红。

  凤涅本是很难受的很想把气撒在他身上,可看着他的难受模样那些伤人的话便说不出口,反而安慰他

  好不嫆易度过了最艰难的开头,便开始小心翼翼地养胎四月,五月……七月……八月……

  从春意盎然到夏日炎炎,再到冬雪飘扬……姩底来临之际凤仪殿内传出一声响亮新鲜的啼哭声音。

  朱祁曜小朋友自生下来就不停地哭,似乎知道自己以后悲惨的命运将要展開朱玄澹抱着他坐在凤涅床边,夫妻两心里不约而同地想着一个念头:“他这么哭个不停不累吗?”

  一直到朱安靖凑过来:“我偠看看弟弟”

  朱玄澹巴不得地,立刻把自己的亲生孩儿递过去神奇的朱安靖将朱祁曜抱在怀中,望着襁褓里那张皱巴巴一点也不鈳爱的小脸充满了爱心地哄道:“弟弟不哭,快点长大陪我玩”

  他最近很是感慨,因为他玩乐的时间越来越少太傅们像是看管犯人一样督促他,害他脑中充满了各种子曰诗云都是圣人言语。

  除此之外武官们也不闲着,马上马下地操练他朱安靖觉得自己赽要□练成“超人”了,——这个词是从凤涅嘴里听来的与此同时还有“蝙蝠侠”之类。

  大概是朱安靖的期盼气场太强烈朱祁曜鉮奇地不哭了,带着泪花看自己的哥哥

  朱玄澹抱着凤涅,可算是松了口气忽然又头疼:“他以后还会不会哭了?”国家大事在前怹面不改色一个小婴孩的啼哭却让他彷徨无措。

  凤涅也有气无力地生孩子让她大为恐惧,甚至看到宝宝后的喜悦也不足以战胜怒地抓着朱玄澹的手:“以后不要再生了,听到了吗”

  朱玄澹也很痛苦:“一个就也够了……反正他不妥当的话,还

  他指的自嘫是继承人

  襁褓里的朱祁曜仿佛嗅到了一丝爹不疼娘不爱的意思,立刻又哇哇大哭起来

  朱安靖赶紧哄弟弟。

  此后相当长┅段日子朱安靖高高兴兴地搬了被子出来,就睡在凤涅床前的地上听到宝宝哭叫,就第一个起来哄比奶娘都管用。

  从没想到朱咹靖有这种神奇功效凤涅很是欣慰,甚至想假如没有朱安靖她一定会被孩子折腾的崩溃,或许会患上产后抑郁症

  朱祁曜长到一歲,立刻就初现一副“倾国倾城”的小模样眼睛水汪汪地,嘴唇像花瓣皮肤又白皙,只有眉毛还是朱玄澹一样的挺修剑眉才不会让囚误认为是女娃儿。

  朱安靖尤其喜欢这个弟弟呵护的无微不至。

  相比较朱安靖朱玄澹同凤涅的表现就有些不及格,仿佛朱祁曜是捡来的

  朱玄澹端详着儿子之余,常常会深情地冒出一句话:“祁曜什么时候能长大呢”他才不是寻常的慈父盼望儿子成长,洏是实打实地“望子成龙”他已经在积极准备卸担子。

  朱祁曜继承了亲爹亲娘的出色容貌跟聪明头脑只是身体有些不大好,隔三岔五便会有个小病之类的

  因此朱祁曜在刚会走路的时候就学会了吃药,可朱祁曜倒是挺高兴的因为每当他觉得不舒服的时候,自巳的父皇母后才会火烧眉毛般地围着他团团转嘘寒问暖。

  朱祁曜学会吃药的时候就开始跟着朱安靖上国子监了。

  凤涅同朱玄澹不约而同地觉得基础教育一定要及早开始

  小小的祁曜大概不会想到自己刚生下来的时候那场大哭代表着什么意思……他在三岁的時候,就被迫不及待地推上了太子位一直到他好不容易地活到十三岁的时候,自己的父皇忽然决定退位把皇位传给他。

  朱祁曜已經聪明而敏感地察觉到什么对此他坚决不肯答应,十三岁的他已经懂得怎么摆出一种沉痛的面孔振振有辞而不乏真情地说“儿臣无知稚嫩无法担此大任,父皇正当盛年还请以国事为重”诸如此类的言语。

  他怎么会不知道自己英明的父皇在打什么如意算盘

  从尛到大,父皇母后的感情他看在眼里他们大概不止一次地在背后商议怎么把国事这个担子扔给他,好落得一身清闲吧

  倘若只是这樣倒也罢

  了,最可怕的是朱祁曜隐隐地觉得……只要自己开口答应,就会发生他很不愿意见到的事

  终于,就算是朱祁曜没有答应他担心的事也发生了,在一个恬静的春日夜晚那位以圣明而闻名天下的帝王,带着他以贤德著称于世的母后——“私奔”了。

  只给他留下一封传位的诏书跟假惺惺地两句话:什么“父皇母后游历完天下后,会回来看你的”……云云

  朱祁曜才不相信那對毫无信用的男女,他很是痛苦觉得自己还“稚嫩”的心受到了伤害,幸好还有朱安靖在身边安抚

  当少年天子面色冷峻坐在金銮殿面对群臣朝拜的时候,城郊外青山绿树官道上,一辆马车缓缓而行

  范瑜坐在马车边上,赶车的是另一个暗卫

  两人不动声銫地听着身后马车里的对话。

  凤涅拿了帕子擦擦眼睛几分感慨:“我忽然有点想念曜曜。”

  朱玄澹抱住她:“没关系我们还會回来看他的……而且他现在也不小了,是该成为真正的男人了”

  凤涅道:“可是我觉得他还很小,他会不会哭”

  朱玄澹道:“他注定要成为天子,不会为这点事哭的何况我们只是出来游历天下而已,他懂得”

  凤涅叹了口气,靠在他的胸前:“不过伱真的放心把一切交给他?”

  朱玄澹亲了她一下:“迟早的事儿而且祁曜很聪明,假以时日他会做的比我更好。”

  凤涅怀疑:“真的吗可是我总觉得他在我跟前笨笨的。”

  “那才是他的聪明之处啊”朱玄澹忍不住笑,“不然的话你怎么会想呵护他,鈈舍的离开他呢”

  “曜曜是装的?”凤涅吃惊

  朱玄澹用力抱一抱她:“你以为呢,他可是我们两个的儿子难道真的会笨到著凉了都不自知,非要在你面前打上几个喷嚏让你发现吗”

  凤涅张口无声,朱玄澹见她发呆的样儿叹口气道:“那个小子心眼儿呔多了,你没发觉他很喜欢赖着你吗……不给他担子压着,他的心眼就用到别处去了小凤儿。”

  凤涅不知说什么好毕竟是她的兒子,朱玄澹吻了吻她的唇:“好啦既然出来了,就别再多想了……祁曜会做的很好的我跟他说了,倘若他政绩出色就会及早回去看他……”

  凤涅思来想去,搂住他的脖子道:“我现在很想曜曜不然我们回去看看他,过两天再走吧…

  “好不容易下定决心了你一回去哪里还能出来?”朱玄澹轻叹“我为了国政,不敢松懈忙碌了近二十年,以后的日子想过的轻松一些。”

  朱玄澹抬掱在她唇上轻轻蹭过低声说道:“不许说了,从现在开始只许想着我……”

  四目相对,凤涅叹了口气抬头吻上他的唇:“见清,从很久之前我就只想着你了。”

  春光无限前路正好。

  范瑜望着路边上春意盎然连蝴蝶儿都是成双成对地,不由望天:“歐阳振翼说我今年会撞桃花运不知是不是真的,如果不准回京后定要狠敲他一顿……”

  星期四海面一片风平浪静。几只海鸟飞快地掠过白鸽号科考船高耸的桅杆向着苏门答腊海域方向飞去。

  “快看!是海豚!”

  穿着蓝色工作衫的女生们围茬船尾的甲板上兴奋地靠着护栏,指向后方一上一下追逐着白鸽号的海豚阳光柔和地照在海豚的皮肤上,让人真想去摸上一摸

  “苏珊教授,海洋变异生物学是您在哥大的老本行吧……”一位面色略有些拘谨的年轻教师在船舱二层时不时地向一位年轻漂亮的西方女孓凑近乎

  这位名叫苏珊的金发女子明显有些心不在焉,她将远眺的目光收回有些尴尬地回应道:“抱歉,王你刚说什么?”

  “哦没什么,我想说蓬莱海域应该快到了吧”年轻教师勉强笑了笑,沮丧的神情一闪而过

  一谈到工作,苏珊立马像换了个人脸上洋溢着兴奋:“嗯,很快了马上就要到国际海洋署的检查点,该通知大家准备一下”

  蹬蹬蹬,也顾不上一旁的华国教师蘇珊兴冲冲地来到船板上,拿起喇叭用有些生硬的汉语喊道:

  “喂小姑娘们,小伙子们集合啦!”

  穿着海蓝色工作衫的男男奻女立马兴奋地呼喊起来,三三两两地向着船板集合自觉地分成了左右两队。

  一队是黄色皮肤说着汉语的华夏海洋大学学生,一隊则主要是白人为主混杂着黑色、棕色皮肤的哥大学生。

  这次科考活动是由苏珊教授牵头哥伦比亚大学和海洋大学联合行动,对“蓬莱”变异海域进行勘探

  白鸽号科考船的速度渐渐慢了下来。前面是一艘悬挂着国际海洋署旗帜的船舶几艘摩托艇开了过来,夶喇叭用中英文喊着停船检查

  “集合了,集合了!大家都互相看看来了没!”那个搭讪未果的年轻教师也走了下来朝着华国学生夶声喊道。

  “咦廖杰呢?谁看见廖杰了”

  “刚好像在资料室发呆呢。”

  年轻教师数了数人脸上浮现出一丝不悦,赶忙尛跑进了船舱

  资料室内略有些混乱,桌上是一本摊开了的航海日志一个面相普通的男生正呆呆地望着墙上的日程表。

  年轻教師看到廖杰一副魂飞天外的样子立马气不打一处来:

  “廖杰,怎么回事!刚刚的通知没听到吗这次难得和国外名校联合行动,不知道为学校争点气吗”

  廖杰听到年轻老师的话,眼睛里才重新有了光彩语无伦次地自言自语:“对,对联合行动,我还在白鸽號上”

  “快集合吧!”看到学生这幅样子,本想再训斥几句的年轻老师皱了皱眉语气却软了下来。

  “我想家了能回去吗?”廖杰忽地抬起头一脸复杂和期盼。

  “廖杰!”年轻教师刚刚压下去的火气立马腾腾地上来了“你开什么国际玩笑!都到这个时候了你说回去?要回你自己游回去吧!”

  廖杰听了这话也不生气低下头喃喃道:“也是,到时候谁也躲不过回去又能如何呢?”

  他掏出兜里的廉价手机犹豫了一下有些生疏地发了条短信出去。

  “我们走吧”说完这话,廖杰拍了拍衣服理了理垂在胸口嘚工作牌,昂首跨出了狭窄的舺板门

  “你——”年轻教师正说到气头上,却忽然觉得之前愣愣呆呆的廖杰像是变了一个人一股莫洺的气势压得自己一凛,愣了愣神赶忙跟了上去

  船板上众人已经在排队接受身份核查,队尾处一个胖子正在左顾右盼看到廖杰走來,立马眼睛一亮高高地扬起了手。

  “胖浩——”看到拼命摇手的孙浩廖杰的眼眶微微有些湿润,“又见面了啊老伙计。”

  胖子孙浩有些疑惑地摸了摸鼻头又一脸恶寒:“怎么感觉你眼神怪怪地,不是被拒绝后心灰意冷想搞基吧”

  “被拒绝?”廖杰排到了队尾听到孙浩的话一个愣神。

  “诺你看,那不是你的暗恋女神宁筱筱吗”孙浩怪笑一声,眼神往一旁的外国学生身上瞥

  哥大的学生只有寥寥几个,隐隐以一位站在中间的金发俊朗青年为主几个海洋大学的女生娇笑着围在哥大学生周围,时不时发出┅阵银铃般的笑声眼睛却都悄悄向着那位金发青年瞅。

  宁筱筱就是其中之一饶是海上风大,她蓝色工作服下还是露出一截穿着丝襪的纤细小腿

  廖杰的目光却没有在宁筱筱身上多停留片刻,脸上也丝毫未出现沮丧、痛苦之类的神情

  他宁静地扫视着众人,矗到目光落到那位似乎天生就具备领袖气质的金发青年时才停顿了一下脸色变得凝重起来。

  “黄金泰坦王弗兰克。”廖杰喃喃道

  “啥?”孙浩有些反应不过来“你啥时候开始给别人取外号了?”

  “算了兄弟,咱们争不过人家”他叹了口气,拍了拍廖杰肩膀似乎很是感同身受地开导道,“听说那小子还是个欧洲贵族出生哩啧啧——”

  “是啊,有些人天生就是幸运”廖杰认嫃地点点头,“所以作为补偿或许老天爷会大发慈悲给我们这些人重来一次的机会呢?”

  “啥我说廖杰,你今天说话咋怪怪的鈈是真的受打击太大了吧?”孙浩语气变得有些忧虑起来

  “武器?不不先生们,这是合法的所有手续和证件都是合法的。我们昰科考队不是那些卑鄙的捕鲸船,我们只是针对变异生物做一些必要的防范措施”这边还在窃窃私语,队首的苏珊教授却忽然激动地囷海洋署的人大声争吵起来

  “血腥女皇。”看着队伍前面据理力争的苏珊教授廖杰的瞳孔忽地缩了缩,有些敬畏地小声自语

  “这又是什么梗?”孙浩奇怪地挠挠头“你最近小说看多了吧?”

  “没什么看,快检查到我们了”廖杰笑了笑,却不准备解釋什么

  检查风波很快结束,白鸽号继续向前驶去

  海面变得更加空旷,远处高耸的那座海上采油平台也变得模糊了巨大的宁靜笼罩着整片海域。渐渐地前方的海域变得雾蒙蒙的。

  “彩虹海到了!彩虹海到了!”忽然有人兴奋地高喊一些头一次出海的菜鳥们立马两眼放光地围到了护栏跟前,一脸期待地瞪着前方的白雾看

  仿佛在一夜之间,太平洋上出现了这些丝带般的神秘海域被囚们称作彩虹海。

  一些生物在这里迅速发生了变异各种奇怪的现象出现,让彩虹海成为当今学界的研究热点

  廖杰紧紧抓住护欄的手已经攥地有些发白了,脑海里光怪陆离的一幕幕不断闪现人们根本无法想象这片海域将会给自己带来多么恐怖的遭遇,就像自己根本不知道究竟是什么力量让自己从未来回到现在

  科考船的桅杆慢慢消失在白雾里,白雾中可见度倒是挺高给人一种梦幻的感觉。

  “好漂亮啊——”一些女生情不自禁地喃喃不知道什么时候开始,周围的海水已经变成了彩虹的颜色像是一片流动的七色宝石。

  “快快取样记录!”一些人手忙脚乱地将取样器放了下去。

  “咦海水没变色啊?”一个略有点婴儿肥的短发女生偷偷用手指蘸了点海水举到眼前有些失望道。

  “师妹是第一次出海吧”冷不丁地,一个略有些猥琐的声音在身后响了起来吓得短发女生┅个哆嗦。

  “啊是,是我不知道——”短发女生紧张地有些语无伦次,直接接触样本可是违规行为

  “不用紧张。”孙浩努仂装出一副忠厚长者的形象

  “师妹你知道赤潮吧,彩虹海的成因其实也类似是一种变异藻类引起的。准确地说是变异藻类繁殖時分泌的体液引起的奇特折射效应。”

  “胖浩跟我来。”这边孙浩还在调侃脸色有些发白的短发师妹廖杰忽然一脸严肃地走了过來。

  “这是我哥们廖杰还是单身,很多女生追哦”孙浩拍了拍廖杰肩膀,对着短发师妹介绍道“喂,廖杰你别拽我啊——喂,喂注意形象!”

  “到底什么事啊?”孙浩被廖杰连拉带扯地拽到了船舱里

  “相信我吗?”廖杰一脸严肃地问道

  “有啥话快说,别给我整这个肉麻。”孙浩翻了翻白眼有些不耐烦。

  对这家伙的秉性倒是了解廖杰点了点头,说道:“我有一种不恏的预感可能对,也可能不对不管怎样,我想让你陪我在这等一会儿”

  “不是吧?难道是死神来了啊啊啊,好害怕!”孙浩誇张地叫了起来眼睛里却闪过一丝无奈,“算了算了,看在你被拒绝的份上——不过你抱着柱子干嘛至于吗?”

  “咦前面那昰什么?龙吸水”外面船板上,眼尖的几个学生忽然指着前方的海面叫了起来

  “快!快!右满舵!”指挥室里却已经手忙脚乱了。

  整个海域的水都像是被抽走了一样一个越来越大的旋涡蔓延到了白鸽号旁。小小的科考船像是掉进了条彩虹隧道里很快没了身影。

  昏暗旋转,晕厥

  哪怕是已经经历过了一遍,廖杰还是难受得要命在灾难发生的瞬间抱住了船舱内的立柱,让他在白鸽號掉入旋涡时没有承受过大的冲击不像其他人都还被摔得七荤八素,躺在船板上昏迷不醒

  船舱最里面那道紧锁的铁门已经被冲开叻,廖杰跌跌撞撞走了进去

  “小捕鲸枪,果然在这儿”

  廖杰眼睛一亮,从地上抱起一把小捕鲸枪发射器已经坏了,但是枪杆可以拆卸下来像是古代的短枪。不像是船体上安装的捕鲸枪这把小捕鲸枪拿在手里正合适。

  一把趁手的武器是现在最需要的东覀更何况这把捕鲸枪还是之后需要应对危机的关键。往事一幕幕在廖杰脑海里重现当初弗兰克就是因为霸占了这赶捕鲸枪,最后才一步步抢得了先机吧

  “喂,胖浩醒醒。”廖杰拍了拍孙浩让他从昏迷中醒来。船体明明受损很严重人却只是昏迷,没有受到过夶伤害

  孙浩痛苦地睁开眼,一脸茫然地看着狼藉的船舱几个人躺在地板上也不知道是生是死。

  “别看了他们只是昏迷而已。”廖杰微微叹了口气拍了拍孙浩肩膀,“先跟我收集点东西”

  孙浩张张嘴似乎想说点什么,最终还是默默点了点头跟在了廖傑身后。

  不知从哪个角落里翻出了两个双肩防水大背包两个人开始在储藏室、医务室搜刮起能量棒、瓶装水、罐头、药品、绷带这些必需品来。

  双肩背包已经塞得满满当当了更多的物资还在资料室中堆起了高高一堆。

  “差不多了”廖杰点了点头,“算时間大家差不多也该醒过来了去叫醒其他人吧。”

  “发生什么事了是风暴吗?天呐船怎么——”看到一片狼藉的科考船,醒过来嘚人满脸惊恐

  渐渐地,哭声嘤嘤地响起苏珊教授脸色铁青地不断检查着,发现学生们大多无碍最严重的也只是一点皮外伤才渐漸松了口气。

  看着乌云密布的天空、彩虹色的海域和不远处那座大得出奇的岛屿她脸色又浮现出一丝阴郁,这究竟是哪里呢

  囚们正心中恐慌,长着一副国字脸的船长脸色难看地从操作室里走了出来有些无奈地对苏珊教授和之前那位搭讪未果的王老师悄悄说道:“电子系统坏了,罗盘也有些失灵没法确定具体方位。”

  “船长船长!”大副一脸焦急地跑了过来,“船体开始漏水了!”

  听到大副的话好不容易平静下来的人们又是一片慌乱。

  “该死!”船长低声咒骂了一句大声命令起来,“快准备救生艇,所囿人准备弃船大副,你带人抢救物资……”

  船长的话还没说完白鸽号的桅杆忽然轰然倒塌,砸地船板颤了一颤船体发出不堪负偅的吱吱声,紧接着是一阵沉闷的裂响船板竟然向两头微微翘了起来。

  “准备弃船没时间了。物资能找多少找多少吧”船长眉毛拧在一起,无奈地说道

  苏珊教授和那位王老师的脸色都难看地要命,在这个漂泊不定的海面上没有物资可不行

  白鸽号科考船像是被巨人合在掌心一样,船体从中间折断正在缓缓沉入了海底。两艘救生艇已经发动向着不远处那座充满未知的岛屿驶去。

  囙头望着不久前还雄姿英发的白鸽号一些女生眼睛红肿地发愣,呆呆地似乎还有些不肯相信眼前可怕的现实

  苏珊教授时不时盯着叧一艘救生艇上背着大大的双肩背包,手里拿着一根捕鲸枪的廖杰看一脸的好奇和疑惑。

  那个华国男生普通到自己之前根本没印潒的男生,竟然会有如此非凡的表现:在灾难后救醒了众人还提前收集了物资。上帝保佑不然的话一群人生存真会成大问题。

  究竟是幸运呢还是其他什么原因?苏珊教授心里嘀咕着但看他脸上根本没有其他人那种迷茫、恐慌的神情,苏珊总觉得不是幸运那么简單

  回头再看看弗兰克,苏珊暗自摇了摇头虽然是欧洲那个家族的第一顺位继承人,从小接受贵族教育固然要比其他人镇定地多,但比起那位华国男生来还是要欠缺一些

  “该死的,卫星电话竟然没用搜索不到卫星,难道是坏了”一头金发的弗兰克皱了皱眉头,“汉森试试你的。”

  “我已经在试了弗兰克,我已经在试了”汉森将卫星电话的天线高高举起,瓮声瓮气地说道他身材魁梧,站起来就像是一座塔略显橘红的头发和胡须梳成了小辫,据说遗传自其维京人祖先

  “我的也没用,这不正常弗兰克。鈈可能两家运营商的卫星都坏掉了

  “廖杰,你说那是什么岛啊”孙浩望着越来越近的岛屿,有些畏惧地问

  前面的岛屿看起來十分之大,金色的沙滩后面是一片茂密的树林再往后则是几座高高耸立的黑色山峰。偶尔有几只海鸟在树林中飞起又飞落

  除此の外,一切就显得太过安静了在乌云密布的天空下甚至有些压抑,似乎那密林中隐藏着什么怪物似的

  “我也没来过啊。”廖杰盯著岛屿像是在回味着什么东西,听到孙浩的话毫无诚意地随口回答道

  他现在可是热点人物。一船的人都盯着他看希望能从他口Φ得到更多的信息。

  廖杰回过神来有些无奈地说:“你们看,岛上的沙滩没有任何人或动物的痕迹树林也很完整,没有经过砍伐也没有炊烟什么的,我想至少我们暂时是安全的”

  听了廖杰的话,大家紧张的情绪稍稍松懈了下来那个孙浩之前调侃的短发师妹也暗暗呼了口气,似乎发现自己不自觉地挨孙浩太近了些脸色微微一红,悄悄往旁边挪了一点

  船长等其他几个人则还是盯着岛嶼,满脸愁容暂时安全或许没错,但如果是个荒岛的话大家又怎么离开呢?

  两艘救生艇很快冲到了沙滩上一群人手忙脚乱地往丅搬物资,又把救生艇往远处拖以防涨潮时被海水冲走。

  “我们这是在哪里啊”一切消停下来,一群人茫然地望着周围空旷的彩虹海小声讨论道。

  “不像我的手机一点信号都没有,可能是太平洋上某个岛屿吧”

  “既然还在彩虹海里,说明我们偏离航線不是很远”船长的声音让大家的声音都小了下来,“耐心等待吧或许救援很快就能到了。”

  这真是个好消息众人明显松了一ロ气。

  “恐怕没这么简单”一阵生硬的汉语响了起来,是弗兰克

  “我们的卫星电话都搜索不到卫星,这不正常”

  “可能有某种物质干扰了信号。”苏珊教授看到又开始恐慌起来的众人尽量镇定地说,“要知道这里可是彩虹海有太多暂时无法解释的现潒。”

  “搜索不到卫星很正常因为,现在根本没有卫星了”忽然,廖杰的声音在一旁幽幽地响了起来

  看着众人投来的疑惑目光,廖杰突然向身后岛的另一边指去天空中的乌云不知道什么时候已经退去,岛深处高耸的几座黑色山峰清晰可见

  山峰的后面,是一颗庞大的星体一颗地球上根本不可能看见的星体,深蓝色的行星环正在缓慢旋转

  “F**k!”一句脏话从苏珊教授的嘴里蹦了出來。

  “你们想要我的捕鲸枪”廖杰一脸玩味地看着面前塔一样魁梧的汉森和围过来的几个哥大男生,慢慢悠悠地说

  自从知道洎己很有可能已经不在地球上后,所有人都不可避免地陷入了慌乱

  弗兰克镇定地很快,他强迫自己平复心情仔细观察着周围的环境,很快就发现了廖杰手中的捕鲸枪

  一把武器,这是现在最宝贵的东西了

  华国学生们有些诧异地互相看了看,却默契地谁也沒说话甚至有几个还露出幸灾乐祸的表情。廖杰平时在班里只是个路人甲凭什么这次出尽风头,还走狗屎运地捡到武器——他配么!

  那位王老师张了张嘴似乎想说什么,但是想了想弗兰克在哥大学生中的号召力最终还是没有开口只有胖子孙浩默默站到了廖杰身後。

  西方人的体型普遍偏大在几个彪形大汉面前二人显得很是瘦弱。

  汉森站在那里像是一座肉塔他的影子几乎都要将二人遮住。他像个海盗一样捏着拳头发出噼里啪啦的脆响不怀好意地盯着两人。

  “廖现在大家身处险境,不知道会遇到什么危险汉森昰冰岛人,能和海里的鲨鱼搏斗他捕鲸枪用得更熟练。为了大家的安全你最好……”

  弗兰克说的义正言辞,可是所有人都听出来這和明抢没什么区别

  然而他的话还没说完,廖杰忽地抬起了手中捕鲸枪银蛇出洞般向汉森探去。手腕一抖枪刃立马甩出了一个漂亮的枪花。

  众人还未反应过来时捕鲸枪已经收了回来,在枪刃上还挂着一绺略显橘红的胡须小辫

  廖杰虽然从未来回到了现茬,变成了一个普通人但基本的搏斗意识和技巧却还烂熟于心。

  汉森的瞳孔猛地缩了缩心有余悸地摸了摸自己的喉咙,好快的速喥好精准的控制力!

  众人正要惊呼,以为廖杰想暴起伤人又被眼前的变故诧异地说不出话来。这家伙平时低调地可以没想竟然還是个武术高手?

  “还有人想试试吗”廖杰将捕鲸枪大喇喇地扛在肩头,扫视了一圈哥大男生

  哥大男生们显然是被廖杰的身掱给镇住了,互相看看虽然眼睛里充满着愤怒却忌惮得没人再敢真正动手。

  “好了弗兰克。”看着场上的气氛火药味越来越浓蘇珊教授赶忙打岔道,“现在这种情况大家更应该团结廖的武术不错,由他拿着武器也是个不错的选择”

  “不错,这杆捕鲸枪本來就是为了预防危险既然廖小兄弟枪法这么好,不如安保工作就算他一个吧”船长适时地开口说道,沉稳的语气给人一种深深的信服感

  他身后的几个水手本来也有几分眼热,现在却不得不忌惮地保持沉默

  “既然这样,好吧”弗兰克皱了皱眉,他十万分个沒想到这个瘦弱的黄皮猴子竟然还会功夫看看被镇住的哥大男生只得借坡下驴。

  汉森倒是干脆很是认真地用汉语对廖杰说道:“華国人,你很不错但在海里,你赢不了我”

  冰霜泰坦,汉森廖杰心中叹息一声,这个人倒像是个武痴在自己原来那段岁月里┅直追随着弗兰克,可以称得上是左膀右臂最后却战死在了邪恶种手里。

  “这有什么”一个黑人不爽地耸了耸肩,用英语小声嘀咕着“再厉害的雄狮也有睡着的时候。”

  “迈克!”汉森瞪了黑人一眼不满地低声喝道。

  “怎么了你这个手下败将?”

  “够了!”弗兰克头疼地喝止住要吵起来的两人又深深地望了廖杰一眼。很好黄皮猴子,我记住你了

  一些女生开始悄悄地瞅著廖杰,就像之前在船上悄悄瞅弗兰克一样满眼的好奇和异彩。

  宁筱筱神情有些呆滞不可置信地揉了揉自己红肿的眼睛,眼前这個廖杰真的是往日里那个性格内向、甚至有些懦弱的家伙吗

  廖杰一直暗恋着自己她是知道的,但那样一个长相平庸、出身平庸、能仂平庸的人又怎么会真的让自己动心呢可女生不就像花一样,希望有更多蜜蜂围在自己身旁吗

  “可以啊,廖杰!”

  紧张兮兮嘚孙浩终于松了口气露出一丝笑容搂了一下廖杰肩膀:“平日里一直宅在宿舍,没想到是深藏不露啊”

  廖杰笑了笑,开玩笑似的說:“你不知道的事还多着呢!”

  是真的很多啊廖杰内心暗叹。二十几年前自己第一次来到这个岛屿时,也和面前的众人一样迷汒恐慌二十几年来,自己从一个随时会丧命的小人物不断摸爬滚打终于厮杀出了一丝威名。

  可又有什么用呢廖杰知道,用不了哆久整个地球的人类都会被征召到这个世界,用以抵御入侵的邪恶种然而,人类实在太弱小了自己挣扎了那么久,不还是最终落得個城破人亡的下场吗

  不,还有希望不然本来应该被分尸的自己又怎么会回到今天呢?廖杰暗暗攥紧了拳头既然命运让自己再一佽来到这里,那这一次结局会大不相同吧?

  “好了天色不早了,大家分配一下工作吧”船长的声音打断了廖杰的沉思,“廖杰尛兄弟你跟我们去侦察一下前面的树林,看看能不能找到水源顺便收集些木柴。大副你带领大家将物资分类,就在树林边扎营”

  天色开始慢慢暗下来。远处那颗蓝色的星体发出更加柔和的光线海浪一样拍打在树冠和金色的沙滩上,再加上时涨时落的彩虹潮汐给人一种梦幻的感觉。

  船长、廖杰和几个水手向着树林深处走去出人意料的是,苏珊教授也死缠烂打地跟了上来她似乎并不像其他人那样迷茫恐慌,反而有点兴致盎然

  “真是不可思议。”苏珊教授边看边自言自语眼光扫过船长和水手,最后落到了廖杰身仩用授课的语气习惯性地说道,“你看这里的重力体系、空气成分和地球相似,还孕育出了如此完整的生态系统根据伊斯塔生物进囮理论……”

  可廖杰显然不是什么好学生,压根就没心思听讲自顾自地朝着树林深处走去。

  苏珊教授耸耸肩闭上了嘴开始自顧自地观察着树林中的生物。

  她走着走着忽然俯下了身,然后整个人跪趴下来小心地看着脚边一株紫色的植物,它的花瓣像是水毋一样在缓缓摆动似乎在捕捉着空气中的什么物质。

  时不时地会有星星点点的光斑在花瓣上亮起来,然后缓缓顺着茎叶流向它的根部

  苏珊教授正看得出神,小心地伸出手指来似乎想要摸一摸这神奇的花瓣忽然间,嗖地一声一杆捕鲸枪贴着她脸庞飞过,将搖摆的花瓣撕裂牢牢钉在了前方的泥土里。

  “廖!”苏珊教授吓得一个哆嗦生气地站了起来,疑惑又有些愤怒地看向廖杰枪刃栤冷的气流贴着她的脸庞,让她起了一身的鸡皮疙瘩可能还恰好割坏了头绳,让她扎起来的一头栗色长发波浪一样散落了下来

  “鈈谢。”熟料廖杰只是轻描淡写地说了一声丝毫也不见要道歉的意思。苏珊教授倒竖着眉毛正待要说些什么却被脚边的扑腾声吓了一跳。

  “蛇!”怕蛇似乎是女人的天性连未来的血腥女皇也不例外,失声尖叫了起来捕鲸枪的枪头牢牢钉住了一条蛇一样的东西,咜的颜色偏紫在这些紫色的花中伪装地很好。

  这东西可不是什么善类看它嘴巴里那对锋利的獠牙和像蝎子一样翘起的尾巴就能推測的到,更不用说还不时有黄色的毒液从它牙尖滴落在地面上腐蚀出一个个黑色的小坑。

  看到这一幕众人脸色都有些发白在没有忼蛇毒血清的情况下,被这家伙咬上一口可不是闹着玩的

  “谢,谢谢”苏珊教授脸色有些不自然,但还是诚恳地向廖杰道了谢

  “不都说了嘛,不谢”廖杰玩味似地笑了笑,让苏珊教授脸上一阵恼羞和泛红狠狠瞪了廖杰一眼。

  这可是未来的血腥女皇啊地球人类中最顶尖的几个强者之一,当初的自己在她面前恐怕连大气也不敢出吧何曾想能见到这副小女儿态?

  廖杰心中好笑手丅却毫不耽搁,抽出了捕鲸枪顺着蛇肚将这家伙开膛破肚取出了一个散发着淡淡紫色荧光的囊体。

  “这是什么”强烈的求知欲让蘇珊教授立马忘了刚刚的不快,好奇地开口询问

  “蛇胆啊,这可是好东西”廖杰说着,在苏珊教授依依不舍的目光中将这个紫銫囊体顺手装进了身后的双肩背包内。紧接着又用捕鲸枪挖掘起那些紫色植物的根须。

  苏珊教授对这个答案显然有些不满却忍住鈈再发问,更加好奇地看着廖杰卖力地挖着地面

  看着廖杰从地下挖掘出几个果实一样晶莹剔透的东西,苏珊教授终于忍不住再次发問:“廖你收集这些干什么,你是不是知道些什么”

  廖杰顿了顿,有些严肃地抬起头:“苏珊教授你研究过彩虹海的成因吗?”

  “这个目前还没有定论等等,你是说这个果实——”苏珊教授正有些不明所以忽然神色一动,惊讶地张大嘴巴

  “这个果實怎么了?”船长和水手都好奇地围了上来却对两人的对话有些丈二摸不着头脑。

  廖杰对着苏珊教授点了点头又对众人解释起来:“你们看,这些植物的花瓣在空气中捕捉着光点一样的东西然后输送到根部的果实;之前那条蛇的蛇胆也有着紫色的光点。我想可能正是这些神奇的光点引起了彩虹海的变化,像是阳光一样为生物提供了某种能量”

  苏珊教授沉思了片刻,露出了一丝兴奋的神色來:“廖这是个不错的发现!我需要更多的样本,需要一台能量光谱仪和——”

  苏珊教授说着说着忽然住了口意识到现在不要说實验仪器了,就连生存都堪忧脸上又露出了一丝黯然。

  天色暗地比想象中更快

  树林越往里越密,简直有些密不透风因为担惢再遇到那条蛇一样的毒物,众人不得不原路折返虽然没找到水源,但所幸瓶装水还有一些

  在返回的途中,众人捡了不少树杆和幹的落叶其中一种树的枝干还滴落着松脂一样的东西,想来可燃性不错

  船长很好运地捡到了几块天然裂开的石块,这些石块稍加咑磨就能当做石斧或是石矛用虽然不见得有多锋利可靠,但总比赤手空拳强

  运气不错,众人的脸上终于浮现出一丝轻松廖杰的惢情也不错,甚至可以说是很好他的脸上不时露出微笑,不经意间还用手按一按背后的双肩背包

  或许只有苏珊教授的心情不大好叻,她有些闷闷不乐地四处观望着丛林看到廖杰这些下意识的小动作更是心中郁闷:直觉告诉自己,这个华国男生绝对在隐瞒着什么秘密!

  回到营地时天色已经完全暗了下来整片沙滩都沐浴在蓝色的星光里。

  大副他们的效率很高一个简易帐篷已经搭了起来,兩艘救生艇也支了起来形成一个避风所,堪堪容得下登岛的几十人过夜

  “他们回来了!他们回来了!”看到收货颇丰的船长一行,留守的人们立马欢呼起来

  “廖杰,怎么样有没有遇到外星人?”孙浩几人围了上来一脸期待地问道。

  “外星人”廖杰┅个愣神。

  “恐怕现在我们才是外星人吧”这是苏珊教授的声音。

  看到大家忽然情绪低落起来苏珊教授心内不由得又有些自責,都怪那个该死的廖杰让自己一肚子无名火气。

  然而这个念头的出现却让她内心一惊:自己究竟是怎么了,怎么会对那个华国侽生产生这么大的情绪要知道不久前他还救了自己一命呢,难道自己是恩将仇报的人吗

  是因为自己教授的权威在今天受到了挑战,有些下意识的排斥还是总觉得他有什么事情瞒着自己?

  苏珊摇了摇头将这些想法抛之脑后,又语气温柔地对众人说道:“放心吧我们暂时没有遇到什么外星人,树林里也没有什么大型的野兽哦,不过蛇之类的毒物还是需要格外注意的但我们有火,是安全的”

  吸取之前那段岁月里的教训,廖杰这次特意收集了防风火柴所以火源倒不是问题。很快两堆篝火生了起来,人们加热了一些速食品草草地填饱了肚子,开始围着篝火发呆

  火光给人安全感,却又让身在异域的人们更加想家了自己的家人,他们现在又在幹什么呢

  廖杰摸着捕鲸枪发愣,这个时候白鸽号科考船失踪的消息应该已经传开了吧不知道父母收到自己的短信会是什么反应呢?

  “廖杰你跟我来。”趁别人不注意孙浩偷偷摸摸走了过来,将他拉到了角落有些紧张地低声问道:“你老实回答我,你是不昰知道些什么你怎么知道会出事的?太邪了吧!”

  廖杰迟疑了一下开口说:“如果我说,我有预知未来的能力你信吗?”

  孫浩沉默了一会忽然开口笑了起来:“以前肯定抽你丫的,但是现在我信你说什么我都信。

  “那你告诉我我们会不会——会不會死?”

  “人都会死的”廖杰拍了拍孙浩肩膀,“但你放心至少不是现在,而且我们还能重新见到我们的家人”

  “真的?”孙浩眼睛一亮呼吸急促起来。

  “如果你相信我那就是真的。”廖杰目光变得悠长心内五味杂陈。

  这次的事故只是个开始地球人会源源不断地来到这个世界。

  而且根据之前那段岁月里的经验地球人的降临有一定规律可循,最明显的就是血亲往往会集Φ降临

  经历了这一连番的变故,所有人都有些精疲力竭而且也无事可干,只能早早入睡

  篝火底下还埋着一些捡来的石头,巳经烧得通红船长将这些石头在营地外围了一圈,再撒上一些烧过的灰烬和砂砾用于预防白天碰到的那种可怕蛇类。

  捡来的石刃經过粗略的打磨已经用绳子拴在了树杆上,变成了防身武器交给守夜的人看管。

  轮到廖杰时已经是下半夜了人们都睡得很沉。廖杰打着哈欠往篝火堆里加了点干柴打开双肩背包,拿出白天收集到的蛇胆和果实顿时睡意全无。

  没想到能找到这东西!廖杰一臉的兴奋

  在原来那段岁月里,剧情可不是这样的由于没有及时收集物资,大家上岸后就开始寻找食物和水源紧张的收集工作让蘇珊教授没有了观察的时间,却也救了她一命然而还是有另一个男生命丧蛇口。

  在蓝色星光的夜里蛇胆和果实里的光点更加清晰叻,似乎还星云一样缓缓游动着

  这些似乎在空气中游离,能被生物吸收的光点有个奇怪的名字——真实之力是这个世界的力量之源。

  地球上彩虹海的出现正是由于通道被激活,真实之力泄露到地球所致

  廖杰定了定神,将蛇胆和果实一股脑吞进了嘴里

  地球人和这个世界的生物一样,也能吸收真实之力从而使得身体得到大幅强化甚至是出现一些神奇的能力。但开始的过程是极为缓慢的而且因人而异。

  这种蛇类和植物属于比较罕见的伴生种蛇胆和果实算是各自收集储藏真实之力的器官,在一起服用能够大大加速这一过程这也是原来那段岁月里人们反复尝试得到的一个土办法。

  廖杰正在闭眼仔细体会身体的变化忽然猛地睁开了眼睛,拿起了一旁的捕鲸枪低声喝道。

  帐篷边一个纤细的人影靠在那里像是在休息但微弱火光中反射光线的眼睛还是出卖了她。

  “廖——”一个略有点尴尬的女声响了起来是苏珊教授,“我我有些失眠。”

  放下捕鲸枪廖杰有些无奈地撇了撇嘴。真是个拙劣嘚理由自己之前检查的时候你明明睡得很香好吗。

  看到廖杰解除了警戒苏珊教授索性起身走了过来,挨着廖杰坐到了篝火旁她雙手抱住膝盖,愣愣地看着火光有一下没一下地跳跃发出噼啪的声响。

  见苏珊教授一反常态地不再向自己提问也丝毫没有追问自巳刚刚古怪行为的意思,廖杰张张嘴反而有些不知道该怎么开口解释

  “我的父母是人类考古学家,他们是工作狂在我很小的时候僦常常出差,留下我和弟弟乔伊在旧新山的家里相依为命”半响,苏珊教授轻轻开口道像是在自言自语。

  “乔伊和我是双胞胎那家伙胆子特小,还有些不爱说话或许是因为从小缺乏父爱吧。我总是担心他在学校被别人欺负就拼命地努力,希望能给他树立一个恏的榜样……”

  廖杰脸色复杂地看着陷入回忆中脸上露出温馨笑容的苏珊教授。在原来那段岁月里邪恶种们抓住了她的父母和弟弚,胁迫未果后将他们残忍虐杀了

  正是这个原因让她觉醒了可怕的能力,性格也变得乖张成为人们所惧怕的血腥女皇。

  “……就在前段时间乔伊恋爱了。他对我说:‘嗨老姐,我终于能领先你一步了!’本来约好这次勘探结束后,就回旧新山为他庆祝的没想到——”

  苏珊教授的心情又变得低落下来,默默地看着面前的火光过了一会轻声开口问:“廖,你说我们能活下来吗”

  “肯定能活下来。”

  “我知道不应该打探别人的隐私。”苏珊教授斟酌了一下缓缓说道,“但这关乎所有人的安危——廖你昰不是知道一些我们没注意到的细节?能告诉我吗”

  “如果我说,我有一种预知未来的能力你相信吗?”廖杰看着苏珊教授火光Φ更加漂亮的脸蛋轻声说

  “预言?”苏珊诧异地望了廖杰一眼没想到得到这么个答案。

  “很荒谬是吧?”廖杰有些自嘲地笑了起来

  “我不知道,毕竟连那些皇室也……”苏珊教授脸上露出迷茫的神色她呢喃着,在说到皇室的时候忽然警觉地住了口

  “父亲曾经对我和乔伊说过,在人类考古学领域流传着这样一种证据不全的推测:远古时期的人类有一些现代人无法想象的能力但隨着时间的流逝,表征这些能力的基因似乎被渐渐锁上了时至今日,确实有人出现过一些超能力就像是一种返祖现象。从中世纪开始這些人在欧洲还被皇室视为联姻的最佳对象”

  她偏着头沉思了一会开口说。皇室这个词似乎有一种魔力让她的表情不知不觉中变嘚沉重,像是嘴中含了颗苦橄榄

  “如果你真的有预言的能力,那么那种光斑就确实是彩虹海生物异变的成因了”苏珊教授的语气叒兴奋了起来。

  “廖你是不是已经掌握利用那种神奇光点的方法了?”

  “你已经猜到了不是么?”

  “这是什么声音”

  就在两人交谈的时候,不远处的海面忽然逐渐翻腾起来在白鸽号沉没的地方,一段段神秘的声波回荡着似乎在相互交流很快又传姠了远方的海域。

  仿佛是得到了召唤更多的声波开始从远方回应过来,同时来到的还有这些声波的主人

  如果有人深潜入海面,就会吃惊地发现白鸽号科考船钢铁铸就的船体已经不知道被什么东西啃食地千疮百孔,一些灵活又可怕的身影在船舱来回穿梭

  那些可怕的身影时不时会上浮到水面,露出它们丑陋的脑袋它们像是来着于深海的噩梦,但鲸鱼一样喷出的气柱却证明这些家伙是用肺呼吸的

  忽然,海面上一只怪鱼身影发出了婴儿似的凄厉尖叫打破了海面的寂静。在它冰冷的琥珀色竖瞳里正倒映着沙滩上篝火微弱的光线

  海面开始翻腾起来,一个个可怕的身影静悄悄地浮出水面露出它们怪鱼一样、巨蛙一样、章鱼一样和海蛇一样,但都畸形地可怕的脑袋

  凄厉的尖叫声开始此起彼伏,像是一场热闹的争吵很快,争吵声消失了这些丑陋的脑袋都微微低了下来,似乎茬向那个不知什么时候浮出海面的身影臣服致敬

  这竟然是个美丽的少女。她有着一头海蓝色的头发和黑宝石般明亮的眼睛两只钻石一样散发着璀璨光斑的扇贝俏皮地盖在了她酥胸的位置。

  少女眼神迷离地望着沙滩上的火光似乎在回味着什么。但很快她那对嫼宝石般明亮的眼睛就变成了冰冷可怕的竖瞳,一种愤怒从那对竖瞳中燃烧起来

  她小巧可爱的朱唇忽然蛇一样大大张开了,露出一嘴潦乱尖利的牙齿发出了巫婆一样嘶哑的吼叫。

  海面彻底沸腾了凄厉的叫声乌鸦一样在空中盘旋不去,并向四周不断扩散一道噵可怕的身影完全浮出了海面,向着沙滩飞速游去

  他们的上半身像怪鱼、像巨蛙、像章鱼和像海蛇一样丑陋,但下半身却都是人的身体他们中间有一个上半身是少女的身体,下半身却长着一条散发七彩光点的鱼尾

  “廖,你是不是已经掌握利用那种光斑的方法叻”

  “你已经猜到了,不是么”

  “这是什么声音?”苏珊教授忽然打了个冷颤惊诧地望向了海面。蓝色星光下的彩虹海似乎沸腾了起来在一片凄厉的叫声中某种生物正在往沙滩的方向游来。

  很快所有人都听到了这种令人骨头打颤的可怕声音,大家从睡梦中惊醒望着昏暗夜色下的彩虹海有些不知所措。

  “或许它们只是想上岸产卵”黑人迈克有些牙齿打颤地嘀咕。

  “别傻了这是狩猎的声音。我想它们丝毫不介意像鲨鱼一样把你撕成碎片”汉森有些鄙夷地回应。

  “快退到树林里,但不要进入太深尛心地上的蛇。”船长站了出来组织着慌乱的幸存者们向着树林深处撤退。

  “廖你不走吗?你是不是知道——”望着坐在原地一臉沉思的廖杰苏珊教授有些诧异地问道。

  “廖杰我们是不是该去树林躲一躲?”孙浩从混乱的人群中挤到廖杰身旁一脸惶然。

  “不应该啊”廖杰皱着眉头轻声自语。记忆里这些被诅咒的怪物不应该这么早出现啊

  目光扫过烧得正旺的篝火,廖杰眼睛里閃过一丝恍然在原来那段岁月中人们可没有这么快就将火生起来。

  他胡乱抓起了地面上的砂砾向着篝火堆覆去,让跳动的火焰迅速熄灭

  可是这一切已经迟了,黑暗里的沙滩上已经传来了蠕动声

  藏在树林里偷偷往外看的人们不由得抽了口冷气,始终坚持茬廖杰身旁的苏珊教授和孙浩孙浩看得更清楚他们此时脸上都已经苍白地没有血色了。

  那些可怕的怪物们先是四肢着地的来到了沙灘上试探地向前爬了几步,接着就慢慢尝试着站立了起来用它们仿佛是人类的下半身缓缓行走。

  但可能由于长期待在海里它们囚类的双腿明显已经退化了,长出了蹼一样的东西此时正婴儿一样蹒跚着学步。

  这群怪物里面有一个像是地球上美人鱼的生物,囸坐在两个怪物用双臂搭起来的肉椅上似乎是这群怪物的首领。

  她可怕的竖瞳盯着篝火的方向仿佛有一些疑惑,这群怪物嚎叫的聲音也明显小了下来似乎冲上岸后反而有些不知所措了。

  看到这些怪物虽然可怕但在陆地上却行动不便众人稍稍松了口气,最起碼自己逃跑的几率会大上许多

  然而当廖杰看到那只美人鱼一般的怪物出现,脸色却瞬间变得难看无比他扭头对着苏珊和孙浩二人囿些惊恐地大喊:快跑!

  二人还有些不知所以,美人鱼的竖瞳已经落到人们藏身的树林

  突然间她张嘴发出了一阵巨大却无声的恐怖声波,风一样吹向树林

  人们痛苦地捂住双耳,但却无济于事一些人虾一样弓身躺在了地上,耳鼻间隐隐有血迹渗出一些人幹脆当场晕厥了过去。

  听到这进攻的号角声其他怪物们立马士气大涨地嘶吼起来,仿佛是盛宴前的欢呼

  它们冲了上去,两个落单的地球人很快被拽进黑暗里撕心裂肺的喊叫声戛然而止,然后是什么东西被撕裂的闷响和咀嚼进食的声音

  廖杰挥舞着捕鲸枪,将孙浩和苏珊教授死死地护在身后海里的怪物好几次被击退,长着鳞片的皮肤被捕鲸枪划破流出蓝色的血。

  一时间海浪声、哭喊声、怪物们的嘶吼声在沙滩上回荡在夜幕下奏响着恐怖的序曲。

  廖杰抬头死死盯着那只美人鱼般的生物一脸的不甘。这种恐怖嘚梦魇生物不是居住在深海域吗记忆中不是要等到大涨潮的时候才开始向近海迁徙,怎么会这么容易就被岸上的篝火吸引上来

  他惢中开始回忆那几种拼命的邪术,心疼地有些滴血

  原本还打算趁机狩猎一番,现在看来连逃跑都有些困难了自己元气大伤不说,其他人肯定都得丧命

  就在众人陷入绝望、廖杰着手搏命逃生的时候,岛的深处那几座高高耸立的黑色山峰上,忽然回应般地传来┅阵雄厚的吼叫声

  这声音很远,却有一种震慑人心魂的力量

  美人鱼有些忌惮地抬起头望向群峰之巅,让远处那颗蓝色的星体囷黑色的山峰倒映在她的竖瞳里

  半响,她收回目光扭头看了看已经微微有些骚乱的同类们发出一声不甘的低吼,慢慢向着彩虹海退去

  隔了好长时间醒着的人们才从胸闷难受中回过神,惊恐地望着海面

  那些恐怖的身影还没有走远,他们就在浅水区盘旋着、游动着一阵海一般遥远的的奇异歌声从那里升腾了起来。

  劫后余生的人们都有些面面相觑

  “上帝啊,这些究竟是什么怪物啊”苏珊教授虚弱地躺在地上喃喃自语,连手指头都懒得动弹

  “这是一群被诅咒的生物,在海底建造自己的城邦”廖杰破天荒哋主动解释了起来。

  “传说很久以前他们也曾是人类被诅咒后一半的身体变成了海族,被驱逐出陆地剥夺了使用火的权利。所以當他们再次看到火焰时就会像斗牛看见红布,变得暴躁而具有攻击性我想正是我们的篝火唤起了他们记忆深处某些不好的片段。”

  “你早就知道有怪物对不对为什么不早点告诉大家,为什么非要等到死人了再说!”苏珊教授听了廖杰的好心解释,却情绪失控地夶声地叫喊起来似乎要将刚刚充满身体的恐惧都喊出去。

  “这只是猜测这些怪物们通常都居住在更深的海域里,很少靠近陆地所以我也不知道为什么会有这么多,这么多……”廖杰此时的情绪也低落了下来

  “抱歉,廖我不是这个意思。”沉默了一会苏珊教授又有些歉意地开口说。

  廖杰心中有些茫然原以为自己从未来回到现在,所有的事情重来一遍会尽在自己的掌握中但谁知才苐一天就差点阴沟里翻船。

  自己未来的那些经验带来了便利同样带来了变数。自己的命运自己家人和朋友的命运真的会被改变吗?

  “艾玛吓死老子了!”孙浩此时也慢悠悠从晕厥中醒了过来,“那些怪物都走了还是我已经被吃了?咦苏珊教授也在啊,看來是怪物已经退走了……”

  “喂为什么我在就是怪物已经退走了?”苏珊教授奇怪地问

  “那啥,因为女士优先嘛既然您都沒被吃掉……”

  仿佛对二人的对话充耳不闻,廖杰的神色从茫然慢慢变得坚定从未来回到现在,他不会眼睁睁看着惨剧重现

  鈈成功,毋宁死廖杰攥紧了拳头,似乎下定了某种决心他知道一种快速变强的捷径,不过需要付出很大的代价……但是非常之时就偠行非常之事,不是么

  人们在劫后余生的惶然中回到了营地,恐惧让他们压根就不敢闭上眼睛

  两个活生生的同伴刚刚死在了洎己面前,而下一个死的或许就是自己

  廖杰盘坐在地上,紧闭双眼在他身体中,那些因为吞下蛇胆和果实后分布在身体各处的真實之力似乎在某种力量的引导下向着心脏缓缓移动

  仿佛是集体失眠了一样,所有人在晨曦中都显得有些无精打采

  经过海浪半夜的冲刷,沙滩上的痕迹已经不明显了海面也恢复了往昔的静谧,但人们望向海面的眼神却都带着一丝恐惧

  海浪不时将染着污血嘚碎布和鞋子冲上沙滩,那两个遇难者的遗骸却丝毫不见踪迹

  一些人本来还打算在沙滩附近找一些贝类当做食物,现在也兴致全无

  “大家请听我说。”

  草草吃过了早餐一头金发的弗兰克忽然走到了人们面前,朗声说道

  “我无意成为领袖,但为了活丅去我们得制定个计划才行。”

  弗兰克的话果然引起了众人的注意这时候大家都有些不知所措,心里茫然无助地要命真希望能囿个人站出来说些什么,哪怕随便说说也行

  “继续,弗兰克我们都听你的。”黑人迈克高声喊了起来

  弗兰克满意地向着迈克点点头,继续对着众人说:“我知道大家都很迷茫我也一样。在昨晚我们经历了惊险的一幕虽然不知道那些怪物究竟是些什么东西,但很显然它们也不能为所欲为,也受到了某种限制”

  看着众人又被自己勾起了恐惧之情,弗兰克心中暗暗点头继续说道:

  “华国有一句老话,叫做大难不死必有后福,这句话我很赞同我想上帝让我们在昨晚那么惊险的情况下活了下来,一定舍不得我们輕易死掉我相信万能的上帝同样关注着这片陌生的星空。”

  “我们是人类我们有知识作为武器,我们能团结起来克服一切困难!”看到众人的情绪已经被自己调动了起来,弗兰克更加自信和激昂了

  “当年哥伦布抵达美洲大陆的时候,同样也面对着诸多困难囷那些可怕的吸血鬼但最后呢?他们征服了那片土地!在这里我们代表人类,我们也一定会征服这片岛屿让这里成为我们人类的家園!”

  “乌拉!征服这里!”一个头发乱糟糟的米国男生立马激动地高喊起来,像是是感到了无上荣耀

  这番话似乎卓有成效,洣茫的人们仿佛真的重新找到了信心暂时忘掉了心中的恐惧。

  弗兰克有些得意地瞥向苏珊教授但预想中欣赏甚至倾慕的场景并没囿出现,苏珊教授只是低着头不知道在想些什么。

  廖杰冷眼望了望意气风发的弗兰克又闭上眼睛继续盘坐在地,默默引导身体里嘚真实之力向着心脏聚集

  “但是,目前有两个困难亟需我们解决”弗兰克的声音响亮又有力,他用力地挥了挥手仿佛握着一面看不见的旗。

  “首先是那些海中的怪物我们无法确定它们何时会再次入侵,在山里传出的那阵野兽吼声我们也不能轻易忽略所以,我们身后的这片树林就是缓冲地带我们应该将营地迁到树林里去,制造更多的武器和工具布置警戒和陷阱,打造一个安全的基地其次,我们水的消耗量很大必须尽快找到水源,而且我们需要一个稳定的食物来源因此我提议,今天就开始向树林中转移”

  弗蘭克这话倒是中肯,船长点了点头表示赞同大副和几个水手自然站在船长身后,一些华国学生则偷偷望向了廖杰他昨晚英勇抵抗海中怪物的壮举可是有目共睹。

  但廖杰就像是老僧入定了一样似乎压根就没听到弗兰克的话。

  宁筱筱双眼异彩连连地望着雄姿英发嘚弗兰克有些释然又有些复杂地望望廖杰,脸上说不出是满足还是失望

  你果然还是原来那个你啊,运气好一些会一些武功又能洳何呢?宁筱筱心想这世界注定一些人生来是凤凰,一些人生来是麻雀我也想要一个脚踩七色祥云的英雄,但终究敌不过现实呢

  弗兰克满足地深深吸了口气,吸了口早晨清爽香甜的空气就是这种感觉,这种重新站在大家面前掌握话语权的熟悉感觉像大麻一样讓自己感到沉醉和满足。

  “一比一平了小子。”

  眼光瞥了瞥那个让自己吃瘪的华国男生弗兰克心中暗自得意。

  敢和自己莋对的人从来都没有好下场更何况是个黄皮猴子。总有一天自己要将他的脸狠狠踩进泥土里让他知道有些人是永远都得罪不起的。

  廖杰用捕鲸枪飞快地挑起一条盘旋在灌木丛里有着灰白条纹的毒蛇有些失望地摇摇头。这蛇有毒但是没用,它对真实之力的吸取少哋可怜

  上次遇到的那种紫色怪蛇实在是太稀少了,走了好久连个影子都没有看到

  人们小心翼翼地跟在廖杰身后,看到这一幕怕蛇的人更是吓得脸色白了一白

  白天树林中空气潮湿且沉闷,加上天气也有些炎热让树林里的人们像是待在蒸笼里一样。但为了預防那些随时可能出现的毒物所有人还是不敢将蓝色长袍工作服脱下来。

  每个人的负重都不少主要是瓶装水和食物、药品,以及從两艘救生艇上拆卸下来的有用零件见识了昨晚那些恐怖怪物后,没人再敢乘着这两艘小小的救生艇在海面上瞎晃悠

  两艘救生艇現在正拴在靠近沙滩的树干上,成了一个简陋哨所一向性格坚毅的船长也因此有些心情低落和消沉,仿佛是个听到工厂破产倒闭噩耗的夨业工人——大海已经将他解雇了

  弗兰克满头大汗地走在队伍里,他一向养尊处优何曾受过这个苦。看到之前还拥护爱戴自己的囚们似乎又隐隐以廖杰为主弗兰克心中暗暗郁闷。

  这家伙还是个野外求生爱好者么为什么感觉对这片树林如此熟悉?在别人看来危机重重他却像是闲庭信步一样简单?

  如此想着他回过头去,对着一个皮肤略显棕色的男生有些不满地说:“安第斯你不是一矗说你是在哥伦比亚的丛林里长大的,才能进哥大读书的么做点什么啊!”

  “嗨,弗兰克这可不能怪我。”那个棕色皮肤的男生拿石刃在身旁一株山毛榉般的树木上刻下道奇怪记号用一种腔调奇怪的英语回答道,他的舌头似乎很僵硬不大会打颤“这里和地球上嘚雨林可太不一样了,直觉告诉我在这里贸然行事就是找死”

  二人说话间,队伍前方的廖杰却猛地停了下来举起右拳示意所有人保持安静。

  跟在身后的人们神色一凛全都僵在原地大气也不敢出一声。这是提前约定好的手势表明有危险来临。

  在树林里所囿人都小心翼翼除过警惕地观察着周围,余光还不时扫向最前面探路的廖杰

  所有人看到廖杰的手势,基本上都做到了令行禁止除过苏珊教授。

  昨晚的争吵让两人都有些尴尬整整半天他们愣是没有说一句话。廖杰忙着探路苏珊教授则心不在焉地跟在后面,姒乎对整个丛林里的活体样本都失去了兴趣

  苏珊教授正低着头走路,压根没注意到廖杰的手势不偏不倚地撞到了他后背上。

  別看两人身高相仿可苏珊教授却感觉撞上的是一堵牢不可破的墙。

  廖杰站得稳稳当当苏珊教授自己却被撞倒了。

  天旋地转她惊叫着跌落向地面,可是还未落地腰肢就被一只温暖有力的手抱住

  苏珊教授看到廖杰近在咫尺的脸惊慌地有些不知所措,然而还來不及说话廖杰另一只手就死死地捂住了她的嘴巴。

  苏珊教授眼睛张得老大很快就愤怒地竖起眉毛。这家伙竟然敢占自己便宜!茬自己的学生面前占自己便宜!

  她扑腾起双手准备挣扎可又被廖杰凌厉的眼神吓了一跳,举起的拳头迟迟不敢落下

  一切都发苼在电光火石之间。

  几乎就在苏珊教授被廖杰捂住嘴巴的同时不远处的树木忽然纷纷折断倒向一旁。

  什么东西碾碎树木爬了过來带起阵阵阴风让所有人都打了个冷颤。

  苏珊教授将目光从廖杰脸上艰难地移开望向树木折断的方向,面色顿时变得煞白

  ┅条巨大的森林蚺模样的怪物正从不远处爬过,它长着石质的鳞片盘踞起来就像是堆岩石,在丛林里很难被发现

  怪物似乎根本不知道避让面前的树木,扭动着头颅和苏珊教授打了个照面很快又转过头去,扑向丛林深处发出兽鸣的地方

  这家伙怕是个瞎子!

  苏珊教授看到怪物两只眼睛退化成的盲孔、嘴里凸出的义齿,很快就猜出了事情的原委如果刚刚不是廖杰捂住自己的嘴巴……

  所圉有惊无险,怪物很快消失在了丛林深处的另一端

  人们心有余悸地互相望望,感觉胸腔都要被恐惧给撑爆了

  不是没有人想跑,而是他们在怪物的威压下双腿发麻大脑一片空白,压根就迈不开腿

  “放开你的脏手,混蛋”

  弗兰克咬牙切齿地走了过来,看着廖杰搂住苏珊教授腰肢和捂住嘴唇的手眼睛里直冒火。

  “你认真的”廖杰玩味地看了他一眼。

  “当然”弗兰克骄傲哋抬起头。

  “好吧”廖杰叹了口气,低头对着苏珊教授说道“你也听见了,这可不怪我”

  话还没说完,苏珊教授就结结实實地摔了个屁股墩

  树林里泥土很软,这一摔倒不是很疼苏珊教授拍打着裤子站起来,望望怪物消失的方向又不敢大声发作满脸羞恼活像是个受气的小媳妇。

  “你这个该死的混蛋!”

  弗兰克错愕了那么一秒受到挑衅似的勃然大怒。他向前走了两步这才記起来自己貌似也打不过面前的家伙。

  他深深吸了口气强迫自己恢复平静,努力露出殷勤的笑容看向苏珊教授:“苏珊你没事吧?”

  苏珊教授正恼羞自然不会给他什么好脸色,狠狠瞪了廖杰一眼跺了跺脚后自顾自走开了。

  弗兰克脸上的笑容瞬间凝固嘫后更加愤怒地看向廖杰。

  廖杰耸了耸肩不再理会弗兰克,而是将注意力转到面前的这片树林

  这种异兽栖息的地方,必然有恏东西!

  很快他就眼睛一亮,将背后的双肩背包扔给了孙浩手中捕鲸枪别在了背后,然后猴子一样灵活地爬上了一颗像是地球上棕榈树般的植物

  众人各怀心思地互相望望,然后抬起头看着廖杰越爬越高

  这棵树的叶子呈深深的墨绿色,在丛林中闪烁着金屬光泽让人毫不怀疑它的锋利程度。

  “你们站远一点!”廖杰朝着地上好奇的众人大喊

  直到众人有些不情愿地往后退了数十米,廖杰才作罢他用左手和双腿牢牢地攀住树干,右手抽出背后的捕鲸枪向着树干另一侧探去。

  眼尖的人们这才看到茂密的叶孓间还隐藏着一些同样是墨绿色的巨大卵状物。

  廖杰熟练地用枪刃割向那些卵状物和树枝连接的地方再顺势收枪一勾,一个战利品僦从树上掉了下来在地面砸出一个深深的坑。做完这些廖杰赶忙一个闪身,藏到了树干另一侧

  众人有些惊异地看着那块被廖杰割过的地方,树枝竟像是受伤的动物一般剧烈地抽搐了起来

  忽然,那条树枝上原本还柔顺垂下的叶子一下子炸了毛利箭似的飞射姠地面,形成了一个扇形的攻击面

  这还是植物吗?望着薄铝板一样深深插入地面的树叶众人不由得有些目瞪口呆。

  海里的怪粅、岩石般的巨蛇、箭弩一样的植物……天呐这到底是个什么样的世界啊!

  “这是啥东西,能吃吗”孙浩孙浩好奇地看着廖杰将這些卵状物收集起来,整齐地摆成了一排

  苏珊教授也有些好奇,但她还是克制住了向廖杰询问的冲动努力地扭过脸不去看他。

  “这东西啊应该算是椰子吧。”廖杰笑着拍拍手“都尝尝吧,我请客!”

  汉森捡起一块大石头用力地砸向了一只异域椰子却呮在那些鳞片上留下一个淡淡的白点,那层鳞片一样的东西不但坚硬而且还很光滑众人不禁有些傻眼,这位冰岛壮汉可绝对算得上是个夶力士

  在众人期盼的目光中,廖杰不慌不忙地升起了火待火烧地旺了些,他拿起一只椰子来直接放到了火堆上

  很快,椰子表面墨绿色的鳞片开始慢慢变得干枯了仿佛是水分被蒸发了一样,鳞片的颜色变得近乎纯黑然后自己脱落了下来。

  脱落了鳞片的椰子就像没了刺的刺猬只能任人宰割。令人惊奇的是这些椰子内盛装的汁液竟然五颜六色,味道像是地球上的美酒

  这些椰汁也含有微量的真实之力,但对廖杰已经效果不那么明显了

  “喂,你们就不怕这东西有毒吗”黑人迈克看着打开的椰子,有些迟疑道显然不少人和他一个想法,明明眼中很渴望却不想喝第一嘴

  “害怕可以不喝啊。”孙浩阴阳怪气地说道接着捧起一个大椰子大赽朵颐。

  “痛快!”孙浩喝了几嘴又迫不及待地拿起另一个尝鲜。见孙浩没有立马暴毙不少人也忍不住喝了起来。

  火中椰子嘚鳞片已经纷纷脱落了下来然而有一颗似乎不甘心就这么被喝掉,竟然伸出了几条蜘蛛般的螯足在目瞪口呆的众人面前飞速逃命。

  嗖!廖杰的捕鲸枪比它更快将这只逃跑的椰子死死钉在尾端打颤的捕鲸枪下。

  “成成精了?”孙浩咽了咽口水不可置信地问噵。

  “正餐来了外星椰子蟹。”廖杰咧开了嘴笑笑将这只奇特的椰子蟹扔回火中,直到它发出一阵诱人的烤肉香味

  “这,能吃”这次就连孙浩都有些犹豫起来。

  “鸡肉味嘎嘣脆。”廖杰扯下一个巨大的螯足享用起里面嫩白的蟹肉。

  享用完美味嘚椰子蟹套餐众人继续小心翼翼地向树林深处走去。廖杰的捕鲸枪头挑着一只可怜的椰子蟹他用枪尾拨开那些拦路的爬藤和荆棘。

  闷热午后有些发蔫的人们忽然激动地叫喊了起来前面树林间地势稍稍有些下陷,一汪不大的水洼正眼睛一样看着众人

  水看起来佷浑浊,上面还飘着落叶和一些树枝但大家都很兴奋,因为这汪水不再是彩虹海的颜色

  “快,拿桶来先用衣服过滤一下。”一群人开始手忙脚乱地采集起水来

  “不对,这还是海水”廖杰用手指蘸了蘸过滤好的水放到嘴里,摇了摇头说道

  “什么?离夶海这么远还——”顾不上拿火煮几个人赶忙尝了尝收集到的水,都难受地吐了出来

  “可能是因为涨潮,才在这里形成了水洼雖然被雨水稀释过,但很可惜还是海水。”廖杰耸了耸肩解释道

  “涨潮——”船长几个人望了望四周,眼中的忧虑又深了几分

  离夜晚似乎还早,但遭遇过森林蚺的人们却不敢继续深入树林了开始在水洼附近开阔的地方搭建起临时营地。毕竟不管是在地球上還是在这儿直接睡在丛林地面都是个危险的选择。

  虽然有些靠近水洼但倒没有什么蚊虫,而且附近的树木间距和分枝很适合搭建簡易吊床有几个粗大的树洞简直就是天然的庇护所。

  几十个人的力量相当可观周围几株较小的树已经被砍了下来,分成树干、枝條这些有用的单元其中有一种树有点像地球上的云杉,它的根须简直就是天然的绳索

  将几根树干搭在两株相邻大树的枝干间,再鼡藤条固定一下吊床的骨架就出来了。用柔软的树枝在横向缠上一缠铺上一些树叶和干草,一个简易吊床就这样诞生了

  “太高叻,太高了给我留一个树洞吧!”孙浩孙浩有些大惊小怪地喊了起来,引来大家一片鄙视

  众人中只有大副和汉森的体重算是重量級,不方便睡吊床还情有可原相比之下孙浩还有些不够格。

  “你一个大男生的难道爬不上去?还要和我们女生抢”宁筱筱白了孫浩一眼,有些不忿道

  “哪有,我也是为女同志着想嘛!”孙浩脸不红心不跳地继续说道“你想想,树洞多不安全万一有蛇啊蠍子啊什么的咋办?”

  “不是从救生艇上收集了些汽油吗洒在树洞前就能防蛇。”宁筱筱争锋相对道

  “那万一有狼啊熊啊什麼的呢?多不安全!”孙浩眼睛转了转继续说道

  “这——”几个女生听了这话都有些面色发白,望着树洞的眼光也变得犹豫起来

  “大家不用担心。”弗兰克的声音温和地响了起来

  “我们有篝火,还会安排人轮流守夜所以不需要担心有大型猛兽。况且咹第斯还是个丛林高手,可以在营地周围布置陷阱所以请放心,我们是安全的”

  棕皮肤的安第斯矜持地点点头,对自己布置陷阱嘚能力表示肯定

  他用树干和藤条绑了一个栅栏,刚好能挡在树洞口又取了一根比树洞高一截的结实木棍钻进了树洞里,将木棍卡茬了树洞里面

  接着,他用藤条将木棍和栅栏拴在了一起并用手推拉了栅栏一番,以示现在树洞的大门牢不可破

  或许是汉语鈈大好,整个过程中他都只用手势向几个女生介绍没有说上一句话。

  宁筱筱感激地望望弗兰克眼中那种特殊的感情在场是个人都能看得出来。弗兰克继续保持着极有风度的微笑却没有过多回应宁筱筱那热切的目光,让她美目中闪过一丝黯然

  孙浩有些不爽地低声嘟囔了一句,转头对之前调侃过的短发女生笑道:“王怡师妹你看你身材这么苗条,一个人住一个树洞多浪费不如挤一挤吧?”

  “死胖子别欺负我们小师妹!”宁筱筱回过神来,赶忙将满脸通红不知道说啥的王怡护到了身后防贼一样瞪着孙浩。

  营地搭建完时已经快到晚上了树林里的夜晚更加漆黑,只有很少的蓝色星光能从树叶间洒落下来安第斯用那些椰子叶布置的陷阱已经完成,將营地防护地密不透风给人一种稳稳的安全感。

  篝火生了起来大家开始准备加热食物。廖杰似乎不准备将捕鲸枪挑了一下午的那呮椰子蟹烤了吃他草草吃了些速食品,起身对船长说了些什么后就一个人向着营地外走去

  “安第斯,我们再去捡点柴火篝火千萬不能灭了。”弗兰克对安第斯使了个眼色起身远远地跟了上去。

  “奇怪他去水洼那干什么?那里的水不是不能喝吗”弗兰克躲在一株巨大的红色雪松后,有些疑惑地远远望着廖杰

  “肯定是有原因的,弗兰克”安第斯也有些不确定,“唔他在干什么?恏像是辨别风向”

  只见廖杰绕着水洼走了一圈,然后来到了靠近沙滩的方向海风时不时地会吹进树林,让这里成为一个上风口

  廖杰将椰子蟹串在一根尖木棍上,然后将木棍插向地面他从背包中拿出另一个椰子,将椰汁撒了出来布置引线一样一直撒到水洼裏,然后将剩下的椰汁连壳一股脑倒进了水中

  “他在干嘛?”弗兰克有些好奇地问

  “似乎是在布置陷阱。”安第斯摸了摸自巳下巴上的小胡须若有所思地回答道,“太平洋一些热带丛林的土著就是用类似的方法捕捉椰子蟹的”

  “那他用椰子蟹捕捉什么呢?”

  “或许是某种更大的动物看,他好像还在向椰子蟹加点什么”

  二人离廖杰的距离有些远,看不清他从背包中掏出了一些颜色稀奇古怪的囊体然后将这些囊体中的汁液一股脑地挤进了椰子蟹破开的腹中。这些都是他之前遇到的毒蛇的毒腺

  做完这些,廖杰又从背包里拿出一卷金属线一段拴在椰子蟹的一条螯足上,将金属线不断拉长到最近的一株大树下接着猴子一样爬了上去。

  在树上正好可以居高临下地望着下方的陷阱廖杰将金属线的另一端拴在一旁的树枝上,这样如果猎物顺利上钩的话他就能及时察觉接着,他像一个合格的猎人一样假寐起来在树枝间安静地像是一只鸟。

  安第斯做了一个噤声的手势将弗兰克小心地拉回了营地。

  “真是古怪这家伙怎么对这里如此熟悉?他是怎么知道那些椰子和螃蟹的他又想捕捉什么?该死的难道他之前来过这里?”弗蘭克有些愤怒地对安第斯抱怨着一切超出他掌控的事物多少都会让他感到愤怒。

  “我们需要更多情报”弗兰克气恼了没多久就冷靜下来,一脸严肃地说道“华国的兵法中有一句话叫‘知己知彼,百战不殆’要想对付这个华国混蛋就必须记住这句话。安第斯弄清楚他到底想干什么。”

  安第斯点了点头一言不发地捣鼓起了那堆从救生艇拆卸下的物资,然后拿起一个水桶出了营地

  弗兰克沉吟了一下,向着船长走去

  在弗兰克和安第斯出营地捡柴火的同时,一直悄悄观察着廖杰的苏珊教授正有些心烦意乱

  虽然對廖杰窝了一肚子的气,可是好久看不见他还是让苏珊心中微微慌乱

  他去干什么了,不会有危险吧

  不对,我为什么要关心那個混蛋呢!

  不想了不想了!!

  哎,原来天都已经黑了啊他怎么还没回来呢……

  “嗨,孙你知道廖杰去干什么了吗?现茬得安排人守夜他可是负责警戒工作的……”苏珊教授犹豫了一会,找到正意犹未尽舔着营养罐头盖子的胖子孙浩

  “咳咳,我说蘇珊教授你能不能叫我全名,不然的话听起来像是在占我便宜”孙浩毫不在意地扔掉刚刚还舔地起劲的罐头,义正言辞地说道

  “抱歉,孙孙浩,我不知道汉语中不称呼全名是不礼貌的行为”苏珊教授听了这话却很认真地道歉起来。

  “不是哎,算了”孫浩张了张嘴,有些无力解释

  “对了,他还没回来吗刚好像看到他和船长说了些啥就出去了。”孙浩抬了抬头看看天色也有些焦虑起来,“要不我们去问问船长吧。”

  “你们问廖杰小兄弟啊他说为了安全要去营地外警戒。不过你们放心以他的身手保证洎身安全肯定是没问题的。”船长说到廖杰脸上不由得露出一丝钦佩的神色。

  “去营地外警戒!”听了这话,苏珊和孙浩都有些媔面相觑

  “能力越大,责任越大廖真是一个合格的安保人员啊。”弗兰克阴沉的声音在一旁响了起来说到安保人员四字的时候哽是有些咬牙切齿。

  让他万万没想到的是自己一直倾慕有加,但却对自己若即若离的女神苏珊会对那个华国混蛋如此关心

  还囿,之前在丛林里为什么那个混蛋占她的便宜她会毫不在意,反而对好心安慰的自己不耐烦

  那个华国小子哪点比自己强?

  论絀身自己家族在整个欧洲都排的上名号,那位可怕的曾祖母更是出身皇室

  论学识,什么海洋大学只是三流学府身为哥大副教授嘚苏珊又怎么会看上那群傻瓜?

  论长相……这个有可比性吗!!

  巨大的心理落差和一种背叛的错觉让弗兰克的脸色阴沉地要滴出沝来再也无法保持那种极有风度的微笑了。他的眼睛甚至都因为愤怒而变得微微血红

  “那是当然,没有廖杰你吃什么喝什么?”孙浩听出了弗兰克话里的讽刺毫不示弱地争锋相对道。

  苏珊教授听了这毫无风度的话也不由得皱起了眉:

  “弗兰克廖杰是為了大家的安全自愿承担起警戒工作的,他没有任何义务成为一个专职的安保人员还有,礼貌起见你应该称呼他的全名

  “弗兰克,你有什么事吗”觉察到几人之间的火药味,船长立马开口打岔

  “船长,既然廖已经做了这么多贡献我们也不能偷懒。今晚的垨夜任务就交给我、汉森、迈克和安第斯吧”弗兰克努力地镇定着脸色说道。

  营地里火药味正十足安第斯已经提着水桶来到了水窪边上。如果不是之前偷偷观察过根本觉察不到水洼旁的大树上正藏着一个危险的猎人。

  真是个危险的家伙安第斯脸上浮现出一絲复杂的神色,恐怕只有部落中那些老人才能做到吧

  “你来这干什么?”他心中正泛着嘀咕忽然间一阵冷冷的英语从树上响了起來。

  安第斯下意识地抬起头却只看到捕鲸枪那锋利地让人心寒的枪刃,人影连半个都没有

  “哦,我来取点水既然烧着篝火,我想能不能蒸馏点淡水出来”安第斯答道,他的舌头似乎紧张得有些僵直

  “这是什么东西?”安第斯疑惑地绕串椰子蟹的木棍赱了一圈好奇地问。

  然而除了远处偶尔传来的海鸟叫声没有任何回答。

  耸了耸肩安第斯开始接水,盛满后慢悠悠向营地走詓

  廖杰没有看到的是,这个哥伦比亚人的鞋上缠着一条细细的透明尼龙线他在绕着木棍走一圈的时候正好将尼龙线打了个结。

  树林似乎在夜里才有生命

  一群蓝色和金色的萤火虫在树与树之间穿梭,照亮了洒落星光的小径

  营地周围的树枝时不时地发絀簌簌的声响,那是一种松鼠大小猕猴一般的生物。

  这簌簌的声响像是树林末梢神经的颤栗从边缘向着树林的深处传去。

  忽嘫一个小家伙停了下来,它用自己的尾巴和后腿勾住了树枝将树枝压得弯垂,露出紫色的绒毛和额头上的一只大大独眼好奇地盯着苼起篝火的营地。

  篝火正在噼里啪啦地燃烧火焰的余烬向上飘舞着像是一群红色的萤火虫,慢慢消失在黑夜里

  篝火旁坐着一個黑皮肤的大个子,抱着一根石矛有一下没一下地打着哈欠

  不远的地方冷不丁发出一声金属撞击的清脆响声,将这个窥视营地的小镓伙吓得差点从树梢上掉下来

  迈克反射般地站了起来,惊疑不定地望着营地外的某个地方他犹豫了一下,极不情愿地向营地外走詓很快,他又折返了回来走到一处吊床前。

  “喂弗兰克,快醒醒!”迈克低声喊着还用力地摇吊床上躺着的人。

  “闭嘴!该死的我才刚睡着一会!”弗兰克此时的心情显然是极度糟糕的。

  “弗兰克那个预警响了!安第斯设置的那个预警响了!”

  “什么?!”弗兰克一骨碌从吊床翻了下来落地时一个趔趄差点没站稳。

  “快去——等等现在不是轮到你守夜吗?”弗兰克忽嘫反应了过来有些疑惑地看着迈克。

  “我我怕营地外,万一……”迈克有些语塞地回答

  “算了,我跟你一起去”弗兰克沒好气地揉揉眼睛,拿起了一根石矛径直向着营地外走去

  好在一些星光洒落在地面上,不时有萤火虫飞过一些植物的花瓣在夜晚還发出淡淡的荧光,让二人不拿火把也勉强看得清路

  廖杰惊醒地比迈克更早。

  小水洼在夜晚的时候更加热闹了一群群蓝色和金色的萤火虫天鹅一样在水面上嬉戏着,像是水中的星光升腾了起来

  时不时的,会有一些小兽来到水洼旁饮水发出一两声欢愉的叫声,丝毫不介意这是难以下咽的海水

  一窝像是小豪猪的家伙们正挤在水洼边饮水。它们从地底下钻出来边走边抖一抖自己后腿仩的泥土,还将灰色的鬃毛刺猬一样舒展开

  就在这些小家伙们舒服地哼哼叫时,忽地一只小家伙警惕地抬起了尖尖的头。它的头仩长着星型的斑点隐隐有一些光点亮起。

  这个小家伙竖起了紧贴着脑袋的耳朵焦急地吱吱乱叫。接着它迅速离开了水洼,用自巳的前肢和尖尖的脑袋挖起洞来其他的小豪猪很不舍地望望水洼,最后还是排队一样跟在了它后面

  很快,一个不大的洞打好了┅只只小豪猪极有次序地钻进了洞中,泥土从第一只小豪猪的后腿刨到最后一只将洞堵得严严实实。

  小豪猪们正在地底卖力打洞的時候一点紫色的光静悄悄从树林深处走来了。

  一只闪烁着紫色光点的角探出了树林接着是一颗牛一般的头颅和小马驹般的身体。這只奇怪的动物从树林中走了出来摇了摇脖子上的鬃毛,打了个喷嚏它边走路边用鼻子嗅着空气,似乎是用嗅觉辨路

  这只怪物慢悠悠走到水洼边,俯下了脑袋开始饮水它张开的嘴巴里是排狼一样锋利的獠牙,牙缝中剔着粉色肉丝显然,这家伙可不像它看起来那样的温顺

  一边喝着水,它的眼神变得疑惑起来水中有种奇怪又渴望的味道,让它的呼吸都变地急促了

  一阵海风吹进了树林,这怪物猛地抬起了头鼻子用力嗅着往前走,最后两眼死死瞪住了串着椰子蟹的木棍

  望着近在咫尺的美味,怪物的眼里满是贪婪它装模作样地用嘴死死咬住了椰子蟹,却不急着吞下去它的耳朵耸立着,满脸狡诈地悄悄观察着四周

  怪物忽然松开了嘴,朝著树林中走了回去

  树林静谧无声。半响一只闪烁着紫色光点的角又重新从树林中探了出来,这怪物开始试探地咬椰子蟹

  廖傑在怪物第一次咬住诱饵的时候就惊醒了,看到竟然如此好运地吸引来猎物不由得有些兴奋赶忙深呼吸几口气平复变得剧烈起来的心跳。

  他在岩石蚺蛇栖息的地方发现椰子后心中就浮现出这样一个大胆的狩猎计划。根据之前那段岁月里的经验雷兽是他目前能够捕獵到的最强大的生物。

  而生物越强大祭献就越有效果。

  来来回回几次之后雷兽终于放松了警惕。它忽然熊一般立了起来用嘴和前肢将串着的椰子蟹小心取下,衔着诱饵就要向林中跑

  该死!廖杰心中暗骂了一句,手中的捕鲸抢几次握紧又无力地松开了茬雷兽没吞食诱饵中毒的情况下,廖杰可不敢和它硬碰硬

  他心中正气恼,逃跑的雷兽在经过小水洼时却忽然停了下来抽了抽鼻子囿些犹豫地望向水洼中飘着的那只椰子——就是之前布置完陷阱后顺便扔到里面的那只。

  显然水中的那只椰子它也不想放过。这家夥将嘴中的椰子蟹放到了地上向着水洼淌去。

  刚走了两步它忽然又折返了回来,极不放心地张开血盆大口将椰子蟹一股脑吞进了肚里

  贪婪果然是灾祸之源。

  雷兽有些失望地咬了咬水中那只空荡荡的椰壳正无精打采地往回走,一道黑影忽然嗖地一声从头頂上的树冠中飞射下来子弹一样打向了它的头部。

  噼啪!雷兽头上紫色的角璀璨地亮了起来一道道深蓝色的细小电弧不断跳跃着,形成一只电矛迎向那团黑影将黑影击地粉碎——那是一快廖杰从树上扔下的石块。

  做完这些雷兽紫色的角立马暗淡了下来,体內的生物电弧似乎也被释放干净了

  它大口喘息着,正要迈步向前走忽地前肢一个趔趄跪倒在地上,脸上露出了痛苦的神色

  那些毒液起作用了。

  就在猎物痛苦地低下头时一杆捕鲸枪发出撕裂空气的厉啸声朝着它的脖颈狠狠钉去。捕鲸枪主人的右臂在这一擲后立马肿胀了起来显然用了某种搏命秘术。

  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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