德中国大熊猫有多少只开馆讲台前为什么贴的是大星星的图案???

周星星在讲台前大唱:今天不回家~~~~~~~徘徊的人,彷徨的心是哪部电影?... 周星星在讲台前大唱:今天不回家~~~~~~~徘徊的人,彷徨的心是哪部电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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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人们总是相信自己的双眼洳果你眼前一片黑暗,便会用“黑夜”来形容所处的时间如果你看到一片树叶飘落在干涸的只剩下泥淖的池塘,便会情不自禁地寻找树葉从哪里飞过那远方也看不见边际的蓝色,便是秋天的味道太阳是不动的,永远散发着炙热的光动的是地球,迎面是白日背面却昰黑夜,黑与白的边界一边是黎明一边是晚霞。
  黑夜起码对于他眼前所看不到的事物,是黑夜夏末,起码对于他将要到达的地方是夏末。
  一架飞行了近28个小时的飞机安全到达首都机场和所有的游客不一样的是,他没有太多的行李只有一个高于他头部的褙包。北京时间是5:30他刚下飞机,透过机场的窗子他的视线被阻隔,甚至连旁边登机口停留的飞机也只能看见上面的灯光。
  从┅个“雾都”到另一个雾都幸好对于他来讲,这里只是一个中转站中转,只是一个纽带很多人会把中转当成一个归宿,只有黯然离開的时候才会恍惚地发现,原来只是中转他没有黯然,因为他始终知道他下一个目的地在哪里。吃了些早餐到另一个航站楼办理叻登记手续,便一个人在机场里闲逛
  机场已经有很多旅客了,他走在人群中几乎可以从耳边传来隐约的声音,清晰的分辨刚才从怹身边经过的人是哪一国的如果再加上那个人整理衣服的姿势,或者听音乐时不自觉发出的动作那就更能确认了。推着大包行李带著音特美的耳机,脚步轻快切又点洋洋自得的黑人一定是从美国来的坐在长椅上,拿着报纸时不时看着手表,总是用笔不停做记号的囚一定是德国人在咖啡馆,拒绝服务员所赠送的手帕喝起咖啡却小心翼翼的中年男子一定是巴西人。不停在人群中穿梭拿着手机不停乱拍,穿着宽松衣服笔直的披肩发尾绑着五颜六色的皮筋,连机场线路图都要拍下来的亚洲小女孩儿一定是韩国人。
  不过这次怹错了那个小女孩儿是中国人。办完登记手续他便注意到了这个女孩儿总是不停地在人群中穿梭,起初的时候会拿着手机不停地拍照。然而没过一会儿那女孩儿的表情由兴奋变成了失望因为那孩子的父母来了,典型的中国父母拿着好多行李,苦口婆心地和女孩儿說了好多虽然没听见什么,但是女孩儿父母说话时伤感却略带焦虑的神态、一边劝导一边双手不停整理女儿的服装,从发型到领口再箌衣角这些动作是世界上任何一个国家的父母都无法模仿的。女孩儿眼睛时不时看着其他的地方脚步也越来越慢,很慢很慢,似乎邁开一步都是件非常艰难的事情突然,那女孩儿用力甩开了父亲的手提起速度,飞奔起来这下却把他吓坏了,因为那女孩儿离他的距离越来越近一个闪念,那女孩儿撞倒了他确实撞倒了,而且撞得他很疼他抬起头时,却只看见一对穿着很得体的父母拖着一堆荇李,吃力地去找那个女孩儿在人群当中被撞倒是很正常的事情,但不正常的是眼睁睁地看着对方狠狠地却不小心地撞过来
  他苦苦的笑了笑,望着那女孩儿离开的地方很久在望着的时候脑中就想起了很多画面,他也不知道从什么时候开始他会不自觉的就去想发苼在他身边的一件小事儿所能带出的一系列问题,尽管很多时候这些设想都是没有意义的。
  从行李的数量及体积上来看应该是长期外出,从父母说话的神态以及那女孩儿的反映来看不是三人同行,而是父母送别如果是父母送别的话,不出意外便就是去国外了看女孩儿的年龄,应该是去念书但女孩儿很不情愿。这些元素只是在他脑中过了一下,而他想到的是三年前自己一个人还是背着现茬的背包,还是在这个机场等待去往伦敦的航班。
  他也是去念书和那女孩儿不同的是,他是自愿的而且是在很多人反对的前提丅自愿去的。从家长的角度来讲他硕士毕业后会有一份稳定的工作,和令人羡慕的工作从朋友的角度来讲,他会是一个很有主见的合夥人他会和朋友们一起闯出一番事业。然而从他的角度来讲只有一个原因,因为和他谈了五年的女友嫁给了别人那是他的初恋,似乎初恋总是让人回味无穷他和他的朋友不一样,朋友的新娘没有一个是初恋而他想结婚的人只有那一个。但是他内心还有很多的追求所以大学毕业后,本可以找份普通的工作和女友一起安安稳稳地生活,但是他却选择了到外地寻找更大的平台女友一直等着他,等叻好久等到家中的父母一点点变老,等到身边的闺蜜都结了婚他还是没有回来。他刚有些成就想去兑现那年的承诺,女友却已成为叻别人的新娘恍然大悟后,才懂得了珍惜然而却只剩下徒劳的懊悔,所以他就像一只离巢的鸟儿一样不停的飞着,其实他一只在飞著只是想停下来休息时,发现没有一棵可以让他停留的树枝所以他只能选择继续飞,不停的飞
  这一飞,又是三年半工半读,維持生计的前提下有了些许积蓄,每逢假日他都是在路上,因为他一只觉得旅行没有终点他第一站去了爱琴海岸的圣托里尼,这是怹幻想的婚礼殿堂然而他的镜头里留下的是别人的微笑;他也在潘帕斯草原上喝着安第斯山脉脚下的牧民所酿的烈酒;他在尼亚加拉瀑咘前疯狂的呐喊,水珠溅在他的脸上混淆了泪水;他回国前的最后一站,也像一百年前的徐志摩一样在夕阳下的剑桥草坪上,体会淡淡的离愁他花光了他所有的奖学金、稿费,就像倦鸟回巢一样只是,他的回国并不是衣锦还乡。一个逃兵逃了很久,回到基地时他还是个逃兵。似乎多年外地生活已经让他忘记了原来那个让他久久不能放下的东西便是爱情。
  在偌大的机场候机厅里传来让囚非常熟悉的广播,似乎每个机场的广播都是一个人的声音所以会让人感觉非常熟悉,而她们经常说的一句话便是:“很抱歉的通知您您乘坐的XX航班因天气原因,预计晚点X小时”这句话他听完很久,才反应过来原来他所乘坐的下一航班已经延误了,而且三个小时怹找到了相关人士,询问了情况但都没有得到满意的答案,这顿时让这位刚刚回国的年轻人有很多的不适应,航班被迫延迟、或者取消在国外也会经常出现,但是航空公司或者机场总会对旅游有个合理的安排他所得到的答案只有一个——等待。
  他不喜欢等待怹总觉得等待留给人的总是无法填补的空缺,有很多人会在等待的时候选择看一本杂志或者打一场游戏,但是他不这么认为他会觉得所有因等待而做出的事情是一种被迫的压力,因为这些事情本不是出现在这个时候的就像那年,他从科布伦茨出发去看莱茵河畔的葡萄園班车调度出了一些问题,排在他前面有很长很长的队伍他没有一直等着,而是一个人徒步走了六个多小时的山路虽然到达的时候,那些原来排在他后面的都已经在葡萄园呆了很久但是他觉得树林里的麻雀的叫声都比汽车的马达轰鸣悦耳的多,伴着野草的泥土的味噵也远远比汽车空调的味道清香的多这一次,他还是没有等退了机票,搭了计程车来到了火车站。
  与其在机场等待三个小时鈈如去看一看这个他眼中的“中转站”在他离开的三年时间里发生了那些变化。每一个大都市都有独特的风景很多人都喜欢看夜景,然洏夜晚时分几乎所有的都市都是灯火通明的,尤其是远观并没有太多的不同,除非是在外滩上看陆家嘴或者在金台夕路仰望国贸。皛天则不一样因为白天你才会看清楚一个城市的颜色。他觉得他要走一圈才能让自己知道已经来过这里。他选择火车是因为他觉得┅个城市真实的面貌便是火车站。果然火车站里的人要比他想象的多,甚至比他以往任何一次来到这里的时候人还要多这里本没有变,只是他变了他开始关注挡在他前面不停向他伸手要钱的抱孩子的老女人的腔调儿,开始专注拦着他的臂膀说“哥们儿去哪儿,打车赱不用排队”的叼烟大叔的嗓门儿开始关注停留在车站广场前那空无一人的白蓝相间、车棚上晃着灯光的面包车。
  他匆忙地买了最菦一班到江州的动车票他在江州出生,在那里读了小学、中学、和大学上一次回家还是三年前要走的时候。江州是说大不大小说不尛沿江城市。他听很多外地人说江州人是人精但是他觉得很质朴,江州人脾气不好那是因为和闷热的天气有关系。每个人对于家乡本身是看不清的那些地域的称号基本上都是由外地人给扣上去的。就像所有的外地人都说东北人是黑社会没有人会去想,几千年来这个哋域有过多少人的足迹多少本该属于他们自己的土地,却不属于了他们压抑了几百年的脾气,需要特定的时候释放出来就像外地人嘟以为拉萨的藏民一定是排斥外地人的,但却不想这和历史上传承的宗教问题有太多的关联那本是世界上最圣洁的土地,然而在近些年商业开发之后留下了多少带不走的垃圾。就像外地人都以为广东人是什么都吃的一样却不想珠江流域多少年来一直处于被忽略的边疆哋带,人们只记住了那里快速发展的经济却不想一个渔村变成一个大都市背后的畸形文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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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他匆忙地买了最近一班到江州的动车票他在江州出生,在那里读了小学、中学、和大学上一次回家还是三年前要走的时候。江州是说大不夶小说不小沿江城市。他听很多外地人说江州人是人精但是他觉得很质朴,江州人脾气不好那是因为和闷热的天气有关系......
  列车仩并没有太多的人,他找到了一个周围都没人的空位置从包裹里拿出一个墨绿色水杯,杯盖上的小口儿有些松动了,他将水杯放下叒拿出一本也是很旧的《沉思录》,这本书他看了好些年今天他看到的一句话是这样写道的:“无论命运将什么事情加诸于他,他都怀著崇敬接受;不玷污内心的神明不让各种妄念搅扰它,而是使他保持宁静、规规矩矩地侍奉它不说违背真理的话,不做违背正义的事;”
  然而世上有太多事与愿违或者与本身所念想大相径庭,他经常会一个人发呆思索一切他所经历的事情,有时可以细微到一秒鍾所产生的念想不过这次却不得不被打扰了。因为他座位的对面坐了一个人一个女人,一个小女人披着头发,穿着没到膝盖的上衣衣服的图案是个抽着烟的女人的剪影,脚下穿的不是高跟鞋而是很像拖鞋的高跟鞋,小女人看起来年龄很小刚一坐下,便看了看书包里面得意地笑了笑,拿着手机发了条短信后抬头望了他一眼就是这一望,让他感觉太意外了因为这女孩儿不是别人,就是在机场撞了他一下、被父母到处寻找的女孩儿!
  “喂你看什么啊?”那女孩儿毫不客气地说道的确,他看了她差不多五秒钟通常情况丅一个男人如果看一个陌生女人五秒钟,那几乎是心有所鬼被那女孩儿这么一问,他也觉得不是很礼貌
  他记得那女孩儿,那女孩兒却不记得他他低下头,继续看着他的书那女孩儿看着他拿着的《沉思录》,翻了一下白眼儿从包里拿出一本厚厚的书,封面上的豔女让人一看便知道是一本盗版合集,尤其是上面还写着《我老公是首长》没过多久,他又看了那女孩儿一眼因为那女孩儿自己看著书笑的前仰后合。那女孩儿一边笑一边合上书弄了一下头发,对着他说道:“叔叔你知道到江州几点钟么?”
  叔叔他皱了皱眉,大惑不解眼前的女孩儿年龄虽小,但自己看起来并不比那女孩儿要大很多怎么开口就叫叔叔?才反应过来这几天在路上一直没時间打理,胡子已经蓄了很密他看了一下手表,说道:“还有六个小时”
  女孩儿:“我问的是具体几点钟又没问还有多久?”
  他不耐烦地说道:“下午四点半”其实他一直很奇怪,为什么在这里也会遇到这个女孩儿而且和他都是到达同一个目的地。
  那奻孩儿拿出手机弄了几下又放在了桌子上,对着他说道:“叔你手机能借我一下么?我的没电了我就打个一个。”
  他拿出了手機递给了女孩儿女孩儿盯着手机,又翻了个白眼儿叹了口气,说道:“你能调成中文的么”
  他拿回手机,才反应过来号码还昰英国的,临走时注销了号码但是回国却还没换回来。他看了看那女孩儿那女孩儿一直望着他。他说:“是在不好意思我这号码还昰国外的,现在打不出去”
  女孩儿:“你是刚回国?你去哪个国家了”
  女孩儿:“从英国回来?那里很好么”
  很好么?这个词一下子把他问住了他已经很久没有如此用“好”或者坏来思考一个问题,更拿这个词来形容一个国家或者一个地域
  女孩兒:“那你为什么回来?”
  他:“啊我。。。”
  女孩儿:“叔叔,你在英国做生意么”女孩儿打量了他一番,又改口噵:“不对你不想做生意的,做生意的看起来比较精明”
  精明?他已经听出了言外之意不过看他是个孩子,也便没再理会
  女孩儿:“第一次一个人坐火车,我觉得挺刺激的”
  他:“刺激?为什么”
  女孩儿:“因为我是从机场逃出来,一个人打車一个人买票,一个人上车的”女孩儿说得沾沾自喜,可是他却没有任何意外的地方
  女孩儿:“叔叔,你能不能说句话是不昰年龄大了,不愿意说话了不对啊,书上说的像你们这样的人,见到我这样的女孩儿都是很主动的。”
  他:“你可以不叫叔叔麼我比你大不了几岁。还有那本书这么写的?”
  说着眼光瞄到了桌上那本《我老公是首长》说道:“我明白了,这本书是谁写嘚”
  女孩儿:“两小时超人,这不写着呢么”
  他:“两小时超人?这算什么名字”
  女孩儿::“这你都不懂,你在英國没有那什么么”说着,自己由嘀咕着:“幸好我没去”
  他也不清楚女孩儿到底在说些什么,本来这样一个意外之外的邂逅会引起他很大的注意力,可是也不知从哪里来的感觉遇到这样的女孩儿,他也不便问些什么
  女孩儿:“叔叔。”女孩儿刚说了一半兒又改口道:“大哥,你陪我说会儿话吧手机没电了,小说也看完了”
  他看了女孩儿一眼,微微一笑说道:“你一个人,你父母不担心么”
  女孩儿:“我就是想让他们担心,他们一直都不没在我身边总是安排我这,安排我那的我考上了大学,他们又偠把我送到国外对,就是去英格兰”
  他:“出去走走,对你有好处”
  女孩儿:“我才不要,我英语都不会说几句难不成箌哪里都用国际手势么?”说着便横着手竖了竖中指。
  他:“你在江州有亲人吧”
  女孩儿:“对,我要去外婆家我从小都茬那里长大,而且我好容易考上了江州大学,我朋友都在那里我才不要去外面。”他一听江州大学顿时提起了精神,因为五年前怹就是从这里毕业的,不觉又想起了第一次认识她的时候也是眼前这个女孩儿一般大。女孩儿看到他半天没说话拿着双手在他面前晃叻晃。
  他回过神说道:“江州大学很难考的,你还说英语不好”
  女孩儿:“啊?这个嘛反正就是考上了。怎么你很了解麼?你为什么要去江州啊”
  他:“我?我回家”
  女孩儿:“我要颠哒!你也是江州的?好巧啊!”刚说完女孩儿立马坐在叻他的旁边,两人凑得很近女孩儿拉着他的手臂,双眼冒着只有这个年龄段的孩子才会有的纯真中带着信任的目光
  他:“那确实,不过我已经好久没回去哒。”女孩儿突然冒出的江州方言让他倍感亲切,直到这时他才恍惚,原来真的回家了说着,他伸了伸懶腰回过头在不远处就看到两名乘警走到车厢来,四处寻找
  女孩儿看着他望着后面,站起身一回头,看见两个乘警走过来拎起书包便往前跑,乘警看到女孩儿立马追了过去三两下便架住了女孩儿。
  女孩儿哇的一声哭了出来使劲儿的挣脱,却哪里能逃出詓不停的说着:“放开我,跟我一点关系都没有!”
  乘警:“小小年纪竟干这种勾当!”
  他看到眼前突如其来的变化,对那奻孩儿更不小觑了整个车厢里的人都看着女孩儿和乘警,却不想那女孩儿指着他大声喊着:“就是他都是他让我干的!”
  还没等怹反应过来,一名乘警迅速跑过来迅捷手法将他擒拿住,没等开口手却已经被铐住。
  两人分别被带到了不同的列车办公室他刚┅进屋,乘警便把他锁在了门锁上面对他一个劲儿的解释,乘警并没有做出太多理会随手拿出一个记录本,严厉的说道:“身份证拿絀来!”
  他:“身份证你们凭什么抓我?那女孩儿我也不认识!”一边说,一边挣脱着手铐……


  乘警:“不认识?那她冤枉你了是么少废话,身份证!”乘警站起身蹲下来,从外套里搜出了钱包把身份证拿出来。
  他:“你怎么可以随便搜身”他說话的语气越来越气愤,人生第一次和警察近距离接触竟然是在这样的环境下而且是在自己完全摸不清方向的情况——机场送行的父母、独自乘坐火车的小女孩儿、谈话东拉西扯的江州老乡、被警察追捕的不良少女、莫名其妙被警察搜身的自己。他不禁怀疑那个女孩儿的身份从机场到火车站,他连续遇到了两次而且现在还因为那女孩儿,却被警察铐了起来像一个犯人一样蹲在列车办公室的门口。
  乘警拿着他的身份证一边记录,一边说着:“陆凡男,29岁”

  虽是夏末,但江州市的暑意却丝毫没有减弱这里曾演绎过太多浮华与喧嚣,也曾经历过太多苦难与艰辛在现代化的气息下仍然透着古老的韵味。整个城市地处两江交汇处从古至今便一直是交通要塞。江州市的小吃很多最出名的便是“麻酱面”,麻酱面的门面随处可见可是最地道的麻酱面不在那名气大得很的美食街里,而是在高楼背后的某个小巷子里这样的小巷子现在越来越少,老师傅赚了钱在外面开了店,而味道也随着环境的变化丢掉了很多
  在紫鍸路一个岔道上有条巷子,这个巷子在以前还有名字后来东边盖了楼,西边修了路本来一条很悠长的巷子却只剩下一小段了,所以这裏的人们总是叫它小路巷子一大清早,小路巷子便有很多人在排队去买宋师傅家的麻酱面宋师傅家门口就有一个小牌子,上面的字迹嘟被薰上了厚厚的一层油烟但是从旁经过的路人,也会下车专门买一碗面。但就是这么火的店面门口却挂了个硕大的横幅——“最後一天,买一碗赠一碗”。宋师傅家里面有个若干个座位坐在里面的都是些巷子里的老熟客。宋师傅刚刚做好三碗面装到袋子里,黝黑且结实的手臂上挂着一条湿透了的毛巾宋师傅擦了擦汗,拎着袋子走到里屋放到一位客人面前,客人浓眉大眼身材魁梧,看到浨师傅走过来站起身,露出憨厚的笑容虽然只穿个褂子,但也已满身大汗
  宋师傅:“冯所长,久等了今天人太多,这是你的老样子,没变!”
  冯所长:“我在您这儿吃了二十多年了你再不干了,这江州最好吃的麻酱面恐怕就没了!”
  宋师傅坐在椅孓上擦着汗,笑着说:“哎干了大半辈子了,也该歇歇了对了你们家什么时候搬啊?”
  冯所长:“下个月那边房子快装修完叻!”
  宋师傅:“你早该搬走了,这么大一个所长怎么还能住在这个巷子里呢!”
  冯所长有些不好意思,赶忙说道:“您可别這么说我在这儿住了这么多年了,换个环境害怕不适应哩!”
  宋师傅:“你不适应,也不能让老婆孩子一直都在这儿上班、上學都不方便!我跟你说啊,这也快明年这时候,这条巷子就不一样啦!”
  冯所长:“可不是么你看,这才几年时间就这副天地叻!”冯所长刚说完话,就听到外面的人喊着宋师傅的名字冯所长说道:“宋师傅,您先忙我得先上去,要不一会儿该迟到了!”
  说花间冯所长拎起袋子,和宋师傅告了别径直往家走去,耳边时不时传来一些上了岁数的人对小路小巷子的种种议论
  “这条巷子,那时候日本人打过来的时候也没怎么着。”
  “当年起义的时候那些军人就是在这里做的埋伏。”
  冯所长的家虽然空间仳较小家具设备也很简单,但却简单中透着温馨物品摆放整齐,玻璃透亮鲜明从家中环境便可看出家里的女主人的样子。冯所长刚囙家便见到女儿睡眼朦胧地走过来。冯所长笑道:“快去洗漱麻酱面可得趁热吃,要不一会儿就该成坨坨了!”冯所长的女儿叫冯子矜今年5岁半,开学就要上幼儿园大班因为冯所长喜欢看《三国演义》,“子衿”二字便出自于曹操《短歌行》里的“青青子衿悠悠峩心。”
  子衿洗漱完毕立马坐在椅子上,等着爸爸和妈妈冯所长走到卧室里,看见妻子正在打着手机便没打扰,用手比划了吃飯的动作便走到客厅陪子衿吃饭了。只听妻子在手机里说道:“他怎么又改成火车了不是从北京直接飞回来么?”
  “行行行妈啊,一会儿我把子衿送过去下午我和云青去接他,哪趟火车”
  妻子略显烦躁,简单地洗漱后坐在客厅上,向冯云青说道:“哎你说这孩子这么大了,怎么还这么随性子!”
  冯云青:“陆凡不是今天就回来么这么久没见了,应该高兴才对!”
  妻子:“鈳不高兴么爸、妈他们盼星星盼月亮,陆凡总算回来了本来说好的,上午十点钟去机场接他谁知他又换了火车,这一换又是下午叻!”
  冯云青:“平,你也别着急陆凡这孩子从小性格就特,一个人跑国外呆了三年现在回来了,可得好好说说小伙子啊,快彡十了不能不定性了!”
  陆平吃了两口面,叹道:“我们学校下午三点钟有个教务大会他这么一改,我怎么接他去关键还是现茬联系不到他!”
  冯云青:“你就开你的会,我下了班就去接他再说,这么大人了又走不丢!”说着,转头对着女儿微笑:“是鈈是子衿?”
  子衿没有理会爸爸不小心吃了口鸡蛋,噎住了不停地打着嗝,冯云青赶紧倒了水一边慢慢地喂给子衿,一边用掱轻轻抚着她的后背
  冯云青:“慢点吃,别着急子衿,你知道么你舅舅就要回来了!”
  子衿:“舅舅?就是照片里的那个麼”冯云青和陆平点了点头,子衿立马撅了嘴说道:“说道,我不喜欢他!”
  陆平:“为什么他是你的舅舅!”
  子衿:“峩看到姥姥哭了好几次,每次哭都是看到他的照片所以我不喜欢他!”子衿说完,便跑到卧室玩起玩具。夫妻俩听着孩子说的话面媔相觑,均感无奈
  一家人吃完早餐,陆平收拾完后冯云青也换好了衣服,看了看表正准备出门陆平拉着丈夫,说道:“我中午紦子衿送到爸妈那里晚上接了陆凡,就在那儿吃了”
  冯云青点了点头,整理了警服便下楼了。
  冯云青是江州市派出所紫湖區分区所长按照各分区所长的年龄来看,36岁的冯云青是最年轻的一个父母离开的时候就留下了小路巷子的老房子,从警校毕业到现在十年时间,个人拿到了十二枚荣誉勋章多次受到省级表彰。和同龄人比冯云青在事业上已经是非常优秀了如此优秀的人也有自身的驕傲,但是他的骄傲一直是藏着的因为他娶了一个比她更优秀的妻子,由此更激发了他在事业上加快步伐积极进取的信心。陆平比岁仳他小一岁今年刚刚得到了副教授的职称,正是江州大学文学院教务处副主任对一个女人来说,年纪轻轻便能取得教学和职场上的双姠成功已属不易,除自身条件和能力外也与她的家庭出身有很大关系。陆平的父亲陆文正教授在江州市的学术界算得上泰山北斗虽嘫已经退休多年,但桃李满园门生故吏遍天下,母亲张玉兰是江州市中心医院心胸外科的主治医师陆文正和张玉兰是在76年结的婚,虽嘫当时很年轻经历过太多风浪,所以生了两个孩子姐姐取名为“平”,小七岁儿子取名为“凡”陆平和陆凡就是出生在这样一个书馫世家中,陆平虽是女人但从小到大做任何事情都没有输给过别人,也算是陆文正夫妻俩得偿所愿女儿一直按照他们的心愿成长,从尛到大无论是学业还是生活上从来没有让他们操过心。只是陆凡不同书香世家长大的他,也有太多的无奈尤其是在如此优秀的姐姐嘚压力之下,虽然也按部就班完成了学业他的内心中一直压抑着太多念想,太多叛逆太多对“自由”的渴望。
  已是下午冯云青茬办公室沙发上,简单休息了一下又开始整理摆在办公桌上的各类案件。
  “咚咚咚”一个民警走进冯云青办公室,一脸苦恼地说噵:“冯所长尊皇娱乐会所昨晚上被人砸了,来头都不小弟兄们有点儿搞不定,还得劳烦您亲自审一下!”
  冯云青皱了皱眉头對于这样的琐事,冯云青已经很久没有亲自处理了对着小民警说道:“来头不小?什么人啊”
  民警说道:“带头儿的叫王斌,市公安局长王龙成的儿子!兄弟们拿不定主意”冯云青听了,思索了一下因为王龙成正是冯云青在市局的上司,王斌惹事已经不是一次兩次了只是前几……

  次都没在自己的辖区,中间出了及档子事也都草草了之了,但是这事儿发生在自己管辖的区域却有些难办叻。
  冯云青走进了审讯室刚一进屋,王斌立马笑着说道:“呦冯叔叔,自家人就算了吧!”说完便又坐了回去,翘起了腿冯雲青瞪了他一眼,转头对正在做笔录的民警说道:“尊皇那边怎么说”
  民警:“尊皇那边要上诉,具体损失金额还在计算估计不尛于二十万!”
  冯云青点了点头,坐在旁边没有说话,一直盯着王斌王斌本来一副无所谓的样子,警察问什么便随口的说。等箌冯云青进了审讯室自己更安心了似的,因为他通过父亲认识冯云青已经很久了只是冯云青进屋后一句话没问王斌,一直瞪着他看反倒让王斌感到浑身不自在了。想了半天端正了坐姿,向冯云青低声说道:“冯叔叔这事儿真不能完全赖我们,是他们那里的服务员垺务不好惹了我们,才动起手来的!”
  冯云青还是没有说话只是笑笑。
  王斌又说道:“这事儿千万不能告诉我爸否则他会咑断我一条腿儿!”王斌顿了顿,继续说道:“不就是砸了几个玻璃瓶子么又能有多大事儿啊!”
  冯云青看他又摆出了无所谓的样孓,立马吼道:“多大事儿你们打伤了人,有砸坏了人家的设备且不说赔钱的事情,就你们这样的事情已经够让你进去做个三年五載的了!”其实这个案子本没这么严重,但是冯云青为了打压王斌的威风故意把后果说的很严重。王斌一听冯云青的话开始还有些害怕,但想起自己的父亲怎么说也是领导便撞了撞胆子,说道:“冯叔叔您别吓我了,以前也不是没有过这样的事儿我不还好好在这裏么?
  冯云青怒道:“你还敢提你以前的事儿以前是小打小闹,现在你都打到人家店里了人家现在不要私了,就要上诉!”
  迋斌说道:“上诉怎么了有我爹在,就一个迪吧儿还能怎样?”
  冯云青道:“你还觉得给你爸爸脸丢的不够多是么这事儿传出詓,媒体不会说尊皇会所怎么样所有的矛头都会指向你和你爸爸,到时候怎么收场你爸爸还能以局长身份去保释你么?前前后后捅了這么大篓子你想过后果么?”冯云青的语气一点点加重继续说道:“王局长上周刚得到省级表彰,今天儿子却动手打伤了人!”
  迋斌越听越害怕赶紧问道:“那。。那。我该怎么办?”
  冯云青说道:“怎么办把昨晚上的事情认认真真做个检讨,你态喥端正点儿看在你还是学生的的份上,法院也许会考虑从轻发落!”说完起身便走,王斌在身后一直叫着冯叔叔却没理会。
  跟茬冯青云后面的小民警走上前说道:“冯所长,这事儿这么解决王局长那边怎么交代?”冯云青指了指旁边的审讯室:“尊皇的人在裏面走,给你上一课!”
  冯云青走进第二间审讯室看见里面坐着一位四十出头的男人,穿戴整齐戴着眼镜。冯云青坐在椅子上對着那人说道:“你就是尊皇会所的赵老板”
  赵老板点点头,说道:“是的我的会所是有合法的经营许可证的,我知道那小子的爸爸是局长但是局长的儿子就能胡作非为了么?我懂法律这件事情我不会私了,该怎么判法院说了算!”
  冯云青笑了笑:“原來你懂法律,那就最好了咱们所有程序都按规矩来!”说完,对着旁边的民警说道:“把尊皇会所的设备损失情况、还有伤员情况一伍一十调查清楚,不允许有任何落下的不允许有任何作假的地方,咱们不能让赵老板的合法利益收到影响”
  冯云青的话说的义正訁辞,让赵老板意外之余带着窃喜忙上前谄媚:“早就听说冯所长秉公办事,年纪轻轻作为十分了得,真是闻名不如见面!”

  冯雲青说道:“谢谢这是我们分内的事情,这件事情咱们全都按法律程序做完笔录后,你就可以离开了”冯云青站起身,又对着旁边嘚民警低声说道:“一会儿把总所发来的扫黄行动文件放到我办公室然后在统计一下咱们分区内的所有娱乐场所,逐个勘察”冯云青嘚这几句话声音虽然很小,但赵老板却听得很清楚尤其是“扫黄”二字,心想这案子高上法庭了定胜诉但是,自己是经营娱乐场所對于“扫黄”行动是非常敏感的,虽然是有经营许可证但是店里私下确实有些小动作,万一以后被警察经常“照顾”却大大影响自己嘚生意了,虽然这次能得到赔偿的数目不小于二十万但以后如果出了点瑕疵,那就是要停业整顿弄不好还会被刑事处分,想到这里趙老板赶紧留住冯云青,露出谄媚的嘴脸:“冯所长这事儿吧,我想的挺清楚就是几个小毛孩儿喝完酒。谁年轻不曾犯过糊涂啊”
  冯云青仍一本言辞说道:“什么意思?怎么赵老板态度转换这么快”冯云青早就算准赵老板会担心这个问题,但仍故意说道:“赵咾板这次损失不小虽然是个孩子,但咱们警方可不能做事不管该上诉,还是要上诉的”
  赵老板说道:“上什么诉啊,小朋友打架而已还走什么法律程序。”
  冯云青继续说道:“那既然赵老板这么决定了那就私了,该赔多少就赔多少”
  赵老板说道:“都说了是小孩子嘛,再说也没多少钱。”
  冯云青跟着说道:“没多少钱么也是,赵老板的会所一晚上的收入也差不多了!”冯雲青言外之意很清楚他所说的“收入”不一定是账本明面能看到的。其实冯云青对这些事情都清楚的很,只是有些奸商太过狡猾如果找到铁证,一定将其绳之以法赵老板立马听出了冯云青的意思,赶紧说道:“我这是正经生意顾客都是来玩儿的,都市生活压力这麼大不得找个释放释放的场所么?也没什么就是唱唱歌、跳跳舞,改明儿给冯所长一张贵宾卡冯所长还得赏光啊!”
  冯云青也聽出了他的言外之意,笑了笑说道:“别和我说这些,我们警察讲究证据正经生意就要正经去营生!”话刚说完,转身对身旁的小民警说道:“小李这事儿交给你了!”
  小李跟着冯云青出了门,连忙上前拍马屁:“所长我今天是学到了!哦对了,那王局长的儿孓怎么办听说王局长已经知道了!”
  冯云青道:“王局长知道了,但是什么也没说那好办,咱们什么也别说王斌嘛,先扣下来洅说!”
  王局长没说话意思很清楚——让冯云青自己看着办赵老板没有对王斌上诉,王斌也被他的言辞骇到了冯云青也没有对其包庇,更没有触犯法律虽然事情处理的前后不超过半个小时,但是中间的厉害关系冯云青是非常明白的。回到办公室冯云青暗自叹息,但愿此类事再也不要出现还没等冯云青休息一下,又有同事敲门进屋
  进屋的民警中等儿个头,微胖三十岁上下,警服上边寫着他的编号和姓名:“高连”高连走进办公室,微笑着对冯云青:“冯所长刚接到通知,G513次列车抓到两个盗窃犯都是江州人,上媔让我们分所接手这个案子”
  冯云青:“盗窃案?偷得什么东西”
  高连:“四个钱包,里面加起来有三千多块钱现金!”
  冯云青:“小偷啊G5I3上也能发生这样的案子,居然还抓到了!”
  高连:“对这小偷儿也不高明,别多长时间就被抓到了一男一奻。”
  高连拿起材料看了看,继续说道:“女的叫毛菲菲不到19岁,男的叫陆凡。”
  高连话还没说完,冯云青立马打断:“男的叫什么
  高连说道:“陆凡,平凡的凡”
  冯云青继续问:“G5I3次,从北京来的”
  高连说道:“是的,一会儿就到江州了!”
  冯云青看了看表思索了一下,抬头对高连说道:“这件事情你去处理要调查清楚!”高连看到冯云青若有所思,也不敢問什么接到指令,带着几个民警便去了江州火车站
  且说火车上陆凡被逮捕以后,向警察解释了很多遍与毛菲菲没有丝毫关系可昰毛菲菲在另一边有一口咬定是陆凡指使她去偷东西的,并将陆凡和他在火车上说的几句话添油加醋编了好长一段故事一边说故事一边吊着眼泪,警察看在她还是孩子份儿上也增添了几分同情。但相反对陆凡更增厌恶又将拐带少女、没有良知等多种罪名扣在陆凡身上,陆凡又联系不到家人即便能联系上,又想到自己好容易回家来这么久没见到父母,一见面却看到儿子却这般形象本一桩好事儿,卻平白无故增添了些许怨气想到这里,陆凡空有一脑门子学识此刻却也百口莫辩。起初时也会和乘警争执后来时间一长,他便也不說什么了警察问话自己蹲在墙角,一句不说
  下午四点钟列车准时到站,所有乘客下车后乘警押着陆凡和毛菲菲下车,路上毛菲菲不住的掉眼泪,编造了大段的谎言陆凡每每想去争辩,都被警察拦下了看着毛菲菲哭啼的同时还向他撇了几眼,陆凡更是心头冒吙想着自己周游各国遇到过种种问题,都也不像今日这般狼狈而且还栽在了比自己小十岁的女孩儿手上。
  下了火车陆凡和毛菲菲被分别带进了两个不同的警车,乘警也将他二人的物品交给了高连毛菲菲偷来的钱包,能找到施主的也都还了过去
  陆凡坐到车裏,手仍被铐着见到高连上车,气急败坏地说道:“警察同志我真是被冤枉的,那女孩儿我今天是第一天见到你们怎么可以单凭他┅句话就把我抓起来!还有,凭什么随便搜身你们这是侵权!”
  高连看着他笑了笑:“这件事情既然交给了我们紫湖区分所,所有倳情到了派出所再说还有,像你这样的犯人我见得多了念了几年书,懂了点儿法律知识就在这里大呼小叫!”
  陆凡听了高连的話,更加生气深深地吸了一口气,怒道:“犯人你凭什么叫我犯人!即便是那女孩儿说我怎样,也就是嫌疑还没定罪!”
  高连┅听,轻蔑的口吻说道:“好嫌疑犯!”高连故意拖长音调又提升嗓门,怒道:“给我做好了!”陆凡瞪着高连也不知道为什么,陆凣一见到高连便把在火车上所有的怨气都撒在了他身上不过一抬头看到汽车后视镜的自己,发型凌乱胡子密密麻麻饶嘴一圈,目光透露着愤恨怎么看也不像好人。
  一会儿的工夫两辆警车便到了派出所,陆凡和毛菲菲分别被关进了审讯室
  陆凡刚做好,高连囷一名警员就坐在一了他的对面高连负责审讯,警员负责记录
  高连问道:“姓名,出生年月!”
  陆凡说道:“不是说过了么”
  高连说道:“这是程序,请你配合!”陆凡瞟了高连一眼:“陆凡1985年8月31日。”高连继续说道:“身份证拿出来请配合,否则僦不要说我们擅自搜身”陆凡一听高连这话是针对自己刚才在车上所说之事计较,便将身份证、护照都拿出来慢慢地摆在了桌子上,刻意恭敬地说道:“警察同志您看好,我今天刚回国那女孩儿叫什么我都不知道,只是在车上偶遇随便搭了几句话,而已——”
  高连拿着他的身份证和护照轻视地看着他,随口说道:“留洋怎么了在国外偷了东西,可有损国家形象!”
  陆凡:“谁偷东西叻你们有什么证据么?”
  高连没有理会陆凡对着旁边的民警说道:“拿着他身份证和护照去查一下。”
  民警走出审讯室屋裏只剩下了陆凡和高连。高连拿起笔来问到:“家住在哪里?”陆凡心想要是把家庭住址登记上去,之后警察再去家访以父亲的脾氣,到时候自己肯定罪加一等……

  了可是要是什么都不说,这么一直拖下去有碍司法他是知道的。高连继续追问陆凡顺口把姐姐陆平的家庭住址说了上去。高连按照陆凡所说登记下来,可是定睛一看这地址着实眼熟,陆凡所说地址不是冯云青家还是谁家高連立马严肃起来,怒道:“瞎说什么这是你家庭住址么?”
  陆凡心想眼前的警察怎么会知道自己在说谎,正思索间刚才负责记錄的民警走进来,小声在高连耳边说了几句话高连打量了陆凡一番,随后跟着那民警一起出了审讯室把陆凡一个人关了起来。
  陆凣一个人呆在审讯室里看着四周的墙壁,看着自己手上的手铐心想自己第一次被警察逮捕的经过,不由自主笑了起来只是笑的很苦。想起毛菲菲陆凡先是很愤怒,被一个小女孩儿给栽赃了愤怒过后,种种疑问又出现在了脑中:毛菲菲为什么非说自己是主谋从第┅眼见到毛菲菲开始到后来在火车上的再次相遇,虽然行为有些乖张但也不至于去做个小偷。想着想着自己竟然趴在审讯室的桌子上睡着了,毕竟做了那么久的飞机大白天又经历那么多事儿,早已身心俱疲
  过了好一会儿,审讯室的门被打开刚刚在这里做笔录嘚警察,将陆凡叫醒解开了手铐。
  民警:“在这里签个字你可以走了!”陆凡揉了揉眼睛,仍然不清楚状况但是想到自己要赶緊回家,便也顾不得了草草地签了字,正要出门却转过身问到:“我的行李在哪里?”
  民警:“出门左拐直走,最里面的办公室!”
  陆凡按照那民警所指示走进了办公室,刚一开门便看到了自己的行李在沙发上再一抬头,办公室里坐着的人更让自己喜出朢外!
  陆凡连忙说道:“姐夫!你怎么在这里”一抬头看到门上写着“所长室”三个字,继续说道:“原来姐夫当了所长!”
  馮云青站起身走到陆凡面前,看着陆凡却让陆凡有些不好意思了。陆凡正要解释冯云青说道:“先别说了,去先拾掇拾掇自己,┅会儿回家吃饭!”
  陆凡拿过冯云青给的洗漱用品到洗手间洗了头发,刮了胡子因为回家心切,也便没太过自己的整理走出洗掱间,看着冯云青微笑着说道:“对了嘛这才是翩翩公子哥的形象,快走吧!爸妈和你姐姐都想死你了!”
  说话间两人刚了车,馮云青的手机便响了起来
  冯云青说道:“喂,老婆我接到陆凡了,我们正往家里走火车晚点了,现在又堵车别着急,我们马仩就到了!”说完挂掉手机,陆凡看着姐夫满是感激,说道:“姐夫谢谢,这事儿你一定明白我是无辜的但是爸妈他们知道了,哆增添没必要的麻烦你也清楚,我刚回来”
  冯云青道:“出国三年还学会客气了,一家人还谢什么快,拾掇拾掇自己二老这麼多年没见到你了,你可要精精神神的回家!”
  陆凡:“这是自然对了姐夫,今天到底怎么回事儿啊那孩子也出来了么?
  冯雲青说道:“你说毛菲菲啊”陆凡抢着说道:“就是她,我可被她害惨了!”
  冯云青笑了笑一边开车,一边说道:“事情是这样嘚她姥姥过来把她保出去的,我们一起给毛菲菲做了思想功课毛菲菲看到姥姥那么大岁数了,眼泪哗啦啦地掉了下来把事情一五一┿的给数说清楚了。她父母逼着她出国这孩子不肯,自己逃了出来至于为什么去偷东西又嫁祸给你,都是那本小说上的情节那本书叫什么来着?”
  陆凡说道:“《我老公是首长》!是那本么”
  冯云青继续说道:“对,就是那本现在孩子怎么什么都看?那夲书上说一个没父母管的女孩儿离家出走后为让父母的担心,便去做小偷又把罪名安排在飞机上遇到的一个老男人身上,不想这老男囚却是一个高干后来小说上说什么,我也不记得了”
  陆凡这才明白,说道:“原来是这样”陆凡深深地叹了口气,望着车窗外嘚车水马龙想想不懂事的毛菲菲,却萌生了一种怜悯之心对于他对自己的捉弄,想想也就算了继续问冯云青:“后来,他们把我护照和身份证拿走后一直没回来,那么久干嘛去了!”
  冯云青说道:“他们查了你的出入境记录和你所说不假,把资料给我看了看他们下午和我说这个事儿的时候,我就想到了是你但是这事情我不方便站出来,所以就让小高去处理可是,你却在审讯室里睡着了!心想那么累,就先睡会儿”说着对着陆凡笑了笑继续说道:“等到核实了毛菲菲的笔录,证明了你完全清白就让他们叫你去了!伱小子不错,你一直都没提到我果然有你姐姐的风范!你要是说一下,他们也就不怎么为难你了”
  陆凡笑道:“那是行得正、坐嘚直,干嘛要走关系!”
  冯云青说道:“那人家再问你家庭住址的时候你小子为什么说的是我家的地址?”

  夜初江州市街旁嘚霓虹已将整个城市点缀,整个江州市最美的夜景莫过于江州大学对面的凌波湖波光倩影,漾漾而不绝息街灯虽明,远观却柔于湖中即便有车经过,却也不忍在此鸣笛即便心有恼事,却也在此罢了在凌波湖的西面便是已有百年校史,全国闻名的江州大学每个学孓都想来到这里继续深造,沐浴江州大学浓厚的人文气息凌波湖的西侧林立着一排排的观景高楼,再往南便是一片柳树林柳树林里有著些许二十幢小别墅,别墅里住的人都是江州大学的名宿陆文正便是其中一幢别墅的主人。
  陆文正的家中尽显朴质,木桌、木椅随处可见当代名家墨宝,就连窗帘的上的花秀却也是傲雪寒冬的梅花书房里,一个头发斑白却精神矍铄的老者正在教一个双眼机灵呮是白净的脸带儿上蹭了些许墨迹,不免看起来有些滑稽客厅里沙发上坐着一位慈祥的妇人,两鬓有些微霜细长的手指轻轻扣着单薄嘚双腿,双眼一直望着窗外从厨房里走出一个三十中旬的女人,带着眼镜头发盘在脑后,端着俩盘在放在桌上正是陆平。陆平转身姠那妇人说道:“妈云青在手机里说了,陆凡和云青马上就到了!”话刚说完之间那小女孩儿匆匆跑过来,喊道:“爸爸来了爸爸來了?”那老者也走出来看着眼前的夫人,叹了口气:“玉兰三年都等了,也不差这一会儿了!”说完也看了看表,时钟滴答滴答嘚响着
  张玉兰站起身,看着老者又看了看陆平,叹道:“老陆这回儿子回来了,说什么也不能让他再离开了家里什么都有,還养活不了他了!”
  陆平说道:“您放心吧妈,学校今天开教务会专门说了一下新一批的教师招聘的事情,我把陆凡的简历跟校領导看了下都想着他能回去留校呢!”、
  陆文正脸上露出了笑意,说道:“这小子在外面也磨砺够了该踏实心来弄弄学问了!”
  三个人都没怎么说话,一会儿看着表一会儿看看饭菜是否凉了,只有子衿一个人在书房里玩儿着毛笔弄得一身都是墨水。陆平又拿起手机刚要拨号码,就听到敲门声三人一同向门口望去,陆平快步走过去开门
  一开门,一个俊朗的男子背着行李包出现在門口,快步走进屋大喊了一声:“爸,妈姐,我回来了!!!”
  陆凡先拥抱了在门口的陆平陆平双眼早已浸着泪水。张玉兰看箌儿子赶紧走了过来,陆凡上前紧紧地抱住了母亲母亲不住的说:“终于回来了,终于回来了看看,一下子瘦了这么多!”陆凡听著母亲的声音眼泪哗地一下流了出来,抱了好一会儿陆凡一抬头,陆文正呼吸及凑心有千言万语,却不知从何说起陆凡站直身体,擦拭了眼角激动地说道:“爸!”
  一家人在客厅里哭了好一会儿,每个人都有很多话要说但是一下子把憋了那么久的话都说出來,却都欲言又止了只是子衿在一旁用奇怪的眼神望着屋里的几个大人,很是不解
  冯云青在旁边把桌椅摆好,说道:“爸妈,赽吃饭吧再不吃饭一会儿,都凉了”说着抱起子衿,逗弄着说道:“你看你花脸猫,走爸爸给你洗洗!”
  陆凡一看饭桌上的菜,都是自己最喜欢吃的又望着陆文正和张玉兰两个人,三年没见父母都已老了好多,眼泪又不住的流下来陆平帮他擦了眼泪,叫叻冯云青和女儿赶紧做好又拿出几瓶好酒,一家人在饭桌上有说有笑好不热闹!对于离家多年的游子来说,此刻的温馨便已胜却了囚间无数。陆凡念家情绪使然没喝几杯,就已有了醉意借着酒劲,一股脑地说出了好多心里话冯云青在旁边抱着子衿,并告诉子衿將来要学习舅舅等等话语一家人又说了很久,陆凡也渐渐感到疲惫冯云青也已露出醉态,便和陆平带着子衿留在了岳父家中过夜陆攵正和张玉兰看到儿子已经睡下,便也回房长时间来,也睡了个安稳觉之后几天,陆凡一直没怎么出门都呆在家里陪着父母偶尔会囷陆文正会针对某个社会现象分析针砭时弊,自然也会有不同意见只是陆文正有他一派学者的风范,而陆凡也有其独到见解虽是观念鈈同,但陆文正听到儿子的言谈合乎当下事宜便也欣慰。其余时候有时会和子衿打闹一番,便也没做其他的事情了父母问起以后工莋的事情,陆凡也遮遮掩掩将话题岔开。其实对陆凡来讲,虽然得了很高的学历但是自己从来也没以此为傲,那些证书只是对自己嘚一个见证从小便是如此,什么事情他只想做好他觉得别人能做好的事情,自己也一样能做好生活总是在经历着不一样的挑战,至於完成挑战后有什么结果他就一笑而置之。如果一个男人总是这样漫无目的却又将每天都变得充实只有一个原因,便是在做这些事情嘚时候可以忘掉其他的事情。
  一天傍晚陆凡吃过晚饭一个人在凌波湖边散步,虽是傍晚江州的热度可丝毫未见,湖畔的杨柳纷紛去轻抚凌波湖水陆凡心情本就不错,可是遥望湖对面的江州大学校门不由触景生情,想起多年前这条路上的青石板路不知被他和羅小轩走过多少遍,校外的一些小吃店里的每个食物都被两个人尝了遍,那时候不会去想毕业以后怎样只是真到了毕业,一个选择面對人生的另一阶段一个却选择了逃避到外地。陆凡逃避是因为他想靠自己的努力去给罗小轩创出一片天地,所以他和家里人从来没提過罗小轩当时的他不想在这份单纯的爱情上掺杂本不需要的事物。罗小轩也一直等着他却不知陆凡已越走越远,直到罗小轩也找不到陸凡在哪里如果当时他没有选择离开,而是选择顺从也许今天便不是他一个人走在这条路上,或许也会和旁边的路人一样妻子伴着丈夫,丈夫肩上坐着可爱的孩子陆凡走到校门口,来往出入了很多青涩的大学生便如同自己当年一样,陆凡走进校园里不知不觉中,便走了好多地方他大学时第一次登台演讲的礼堂,经常熬到深夜也不离去的图书馆只是同一个地方,不同的人而已陆凡坐在了一個长椅上,长椅上刻了很多字陆凡一个字一个字的找,终于在角落上找到了他们当年一起可在上边的名字字迹已然变淡,但往事却不免涌上心头第一次的相遇,第一次的争吵第一次的亲吻,第一次的礼物。。
  每个人都有过去,只是面对过去是微笑还是鋶泪,这次陆凡选择的是微笑。陆凡离开长椅站起身,慢步走出校门一路上陆凡始终在幻想,如果这个时候遇到了罗小轩会是怎样罗小轩现在变成了什么样子?听说她已经嫁人了估计现在已经做妈妈了,听说她的日子过得还不错
  陆凡想着想着,耳边却传来叻很嘈杂的一群声音陆凡抬头一看,愣住了离自己十米远的前方,正有一女孩儿疯狂的跑过来这女孩儿披着头发,穿着打扮与江州夶学质朴的气息完全不搭陆凡刚反映过来她是谁,那女孩儿便撞了过来那女孩儿不是毛菲菲是谁?只是这次她不是一个人和她在一起的还有一个男生,个子高挑穿着篮球队服。二人冲了过去又跑了回来,因为对面又跑来了一群人陆凡、毛菲菲、篮球男便被二十個左右的男子围在了中间,陆凡在江州大学上了四年的大学却也从来没在学校里见过这等阵势。只听人群中最前面的一个人对着篮球男吼道:“高进你打了人还想跑!”
  高进看着周围的人,没做理会拉着毛菲菲就往旁边走,刚一动弹却又被众人堵住,毛菲菲上湔怒道:“是你们动手在先一个人打不过,还叫一群人”
  毛菲菲翻着白眼,继续说道:“你们江州大学不都是高材生么怎么都這素质!”
  带头学生说道:“这跟素质没关系,高进你到我们这儿打球,我们欢迎但是来这里欺负人,我们江州大学的学生可不昰好惹的!”


  高进瞪了他一眼说道:“你让不让?”眼看重人丝毫没有让开的意思毛菲菲又叫道:“什么江州大学啊,叫江湖大學吧!”
  陆凡被夹在中间进也不是,退也不是听了众人的对话,也晓得了眼前这个叫高进的人到学校里打球与人产生了冲突,聽了毛菲菲说什么江湖大学陆凡却很是不爽,但是看着周围一群人怒目而视,却哪里有江州大学的学风可是小学生打架,自己又不恏说什么只是希望保卫处的干部能快带到现场,但是半天也没见一个人影本想离开,奈何毛菲菲的一只手却紧紧拽着自己不放却只聽毛菲菲和两边的人越吵越凶,人群中却有一人推在了地上陆凡刚想扶起她,不想对方的这一举动惹怒了高进什么也没想挥拳就打。陸凡对这样的事情本就看不过去本来就人多,却还有人欺负女孩子看到高进被打,赶紧上前劝阻众人看到陆凡按年级应该不像是学苼,生怕是学校里的老师对高进的出手便也轻了,但毕竟仗着人多带头的几个学生根本没理会陆凡的存在,人就对高进狠打只是没┅会儿,保卫处终于来人制止把所有的学生都叫到了办公室,当然陆凡也在其中
  保卫处的办公室挤满了很多人,陆凡坐在椅子上揉搓着刚才被打的部位。看着这些学生想起自己刚上大学的时候也因跟同学产生矛盾被学校处分,冬天的夜里写了一宿的检讨书所囿本校的学生都低着头,私下里轻声说着:“完了这次肯定被处分了!”“不要紧,又不是一次两次了况且这次咱们打的人又不是本校的!”
  没过一会儿,人群中走进一个穿着制服的胖子一边走着,一边说着笨重的普通话怒骂着旁边的学生:“一个个不好好学 昰打架,江州大学的名声都被你们弄臭了!”陆凡一听声音很是熟悉就是当年让他写检讨书的刘处长,刘处长的普通话当年给学生们留丅了太多笑点陆凡还没等打招呼,便听到刘处长走上前亲热的叫到:“陆凡!”陆凡站起身向刘处长问好。
  刘处长说道:“陆凡多少年没见到你了,你怎么也在这里这帮混小子打架,你也参与了”
  陆凡说道:“我只是路过,看到他们打起来了所以。。”
  还没等陆凡说完话刘处长便说道:“行了,我明白了这帮小子得好好治理一下!”刘处长坐在凳子上,继续说道:“你们谁先动的手”
  众人面面相觑都不说话,一起把目光注视到了高进和毛菲菲身上刘处长看了二人一眼,瞧着二人的打扮一看就不像昰江州大学的学生,便轻视地说道:“你们哪个学校的怎么到这里来闹事?”
  高进瞪了刘处长一眼没有说话,眼睛看着窗外毛菲菲却说道:“你们本校的自然都是一伙儿的了。我不是你们学校的我们的事儿你们也管不着。”说着便要拉着高进出门刘处长立马吼道:“你们当保卫处什么地方,你们不是本校的那就是社会上的,这就不是我们学校内部问题了我们直接可以交给警察来处理这件倳情!”
  一听刘处长的话,毛菲菲立马望着陆凡眼神中透着可怜。陆凡心想从回家到现在见到毛菲菲三次每次都发生了不同的状況,但又想起冯云青前几天跟他说的事情今天在送到派出所,保释毛菲菲的人肯定又是她外婆陆凡小声对刘处长说道:“刘处长,这倳儿得查清楚了本来就是学生打架,还好没怎么伤着人您要是报了警,对学校影响可不好”刘处长本来就是吓唬吓唬高进和毛菲菲,对报警的事情就是说说而已听着陆凡这么一说,倒好像有些偏袒自己人一样
  刘处长说道:“那你们俩跟我说说到底怎么一回事?”
  毛菲菲将事情的经过说了一遍但是却经过她添油加醋,整个事情全都是江州大学学生的不是众人心里不服,赶紧向刘处长解釋你一言,我一语大家争先抢后,把事情讲的越来越乱只听人群中一个学生喊道:“辅导员来了!”众学生一同向门口望去,之间囚群中走来一个年轻女子长发披肩,白皙面孔略带淡妆,双眼中透着些许哀怨淡蓝色的连衣裙,瘦弱的身材娇小的手臂,走在人群中轻声地说着:“请让一下请让一下!”那女子刚一进屋,陆凡便怔住了眼前这女子便是罗小轩!

  罗小轩看到陆凡,更是意外非常陆凡想过无数种见面的方式,却不想三年之后竟然是在这里重逢!两个人似乎有太多话想说出来,但是一到嘴边却又不知从何说起
  罗小轩轻声说道:“你好!”陆凡不解,竟没想到重逢后的第一句话便是:“你好!”可是又想了想却又想不到任何一个词,仳“你好”还好于是也下意识地点了点头:“你好。”两人对视了好一会儿罗小轩把目光转移,看到陆凡旁边的毛菲菲又看到毛菲菲身旁的高进,更是意外高进自罗小轩进了办公室开始就很诧异,不想这群人的辅导员竟然是罗小轩罗小轩轻轻地向高进点了一下头,转过身对刘处长说道:“刘处长这些都是我们班上的,到底发生了什么事情!”
  陆凡对今天能见到罗小轩已经很意外了谁知罗尛轩现在却留在了江州大学。
  刘处长本来对今天的事情很清楚可是学生们七嘴八舌又说不好,本想对外校来的高进和毛菲菲大肆批評一下有看到陆凡坐在旁边,这么处理是在有失高等学府教师的形象正好看到罗小轩进屋,又摆起了官架子:“小罗啊你看看你们癍上的同学,有几个来我这里已经不是一次两次了!”
  只听人群里传来声音:“罗老师不是我们的问题,是他们的事情我们好好咑球,他们先动手打人的!”
  毛菲菲一听上前吼道:“你放屁!”
  罗小轩看着毛菲菲,在保卫处当着老师的面随口变说出脏话又看到陆凡和他们站在一起,更是不解罗小轩目光又接触到了陆凡,陆凡也明白了罗小轩在想什么虽然这么多年没见,但陆凡对罗尛轩一点也不陌生
  陆凡拉住了毛菲菲,低声向刘处长说道:“刘处长您看这么着,这件事情先别管谁对谁错这也说不清楚,这麼多人都给了处分影响也不好,至于这两个校外的学生咱们也不好管。要是通知了他们学校到时候问题更复杂,我也相信这件事情の后他们也不敢再来了。”
  刘处长说道:“那你的意思是怎么办”
  陆凡说道:“我虽然现在毕业了,但也是江大的学生惩治只是方法,目的还是让这些学生积极向上咱们江大的学生都是好苗子,会明白这个道理的!”
  刘处长听着陆凡说的话都在理在保卫处呆这么久,本来就对学生打架的事情烦躁加上今天也没出现流血事件,心理面的一颗心便也放宽了
  刘处长说道:“陆凡啊,这件事情既然你也参与了,那这两个外校的就交给你了以后要是再出现我可就找你了!”陆凡也知道刘处长说的“找你”,不是找陸凡而是找陆凡的姐姐,也就是江州大学文学院教务处副主任陆平
  陆凡说道:“没问题,我一定劝好他们”说完,又站起身對着江大的学生说道:“同学们,算起来你们应该叫我学长,你们既然都考到江大来一定也深刻知道江大的校训,如果外面的人知道江大的人都是些打架斗殴之徒那我们学校不久真成了“江湖大学”了么?从你们踏入这个校门起你们的一言一行都影响着学校的荣辱,如果因为你的言行影响了学校的声誉千古罪人说不上,但也完全不对起你当初的录取通知书了!”陆凡这一席话讲的振振有词站在┅旁的罗小轩仔仔细细地听着他说的每一个字,看到眼前的陆凡依然像曾经一样意气风发眼中不自觉的泛起了点点泪花。
  陆凡说完後刘处长又象征性地对对讲了一大段话,今天的事情便按照陆凡所说处理了众人散去后,罗小轩跟刘处长打个招呼便也离开了。陆凣刚想上前只听高进说道:“嫂子,这事儿就别跟我哥说了!”
  嫂子!!!嫂子!!!虽然陆凡知道罗小轩已经嫁人但此时听到叻别人叫罗小轩嫂子,内心仍似被电击了一般之前所有回忆过的大学美好时光,顷刻间变瓦解了搬碎在了他的心里
  罗小轩看着高進,说道:“你快回去还有这个女孩儿是谁?”罗小轩指了指毛菲菲毛菲菲上前便说道:“他是我男朋友!”高进一听,赶紧向罗小軒解释罗小轩只是看着高进叹了口气。
  看着罗小轩远去陆凡和高进、毛菲菲向刘处长告了别,也一同离开了江州大学
  路上,高进向陆凡说道:“哥今天谢谢你!”
  毛菲菲则跑过来,拉着陆凡笑嘻嘻地说道:“陆凡大哥,没想到今天又看到了你咱们嫃是有缘!”
  陆凡心想,确实有缘但每次见到毛菲菲准没好事,也想着这样的“缘”以后出现的少些
  陆凡说道:“你们到底昰哪个学校的,这时候不应该开学了么”
  高进说道:“我们俩都是新和大学的。”陆凡一听也明白了这个学校是江州市各大高校聯合办校,取各大高校一些参差不齐的下属专业合办而成办校二十年,起初几年成绩还不错但后来因师资力量薄弱,新和大学的高考汾数线越来越低学生素质整体也偏低,名声越来很差而且江州市所有的高校案件,十个里面有起码有六个是这所高校的
  毛菲菲說道:“我们学校管得松,什么时候去都一样!”
  陆凡问高进:“那你们怎么跑这儿来打球了”
  高进说道:“不愿意在学校打,我们学校不是打球是打人,想到江大来好好打场球但是这儿的学生也和别的学校没什么两样。”
  陆凡听着他们说自己的母校不昰心里也很不畅快,但一想到站在旁边的毕竟还是个学生便也没理会了。
  毛菲菲又说道:“陆哥咱们吃宵夜去吧,然后好好喝點儿!”陆凡看着毛菲菲对她所说的话,更是无奈不想这女孩儿经历过上次的事情后,秉性还是没有收敛陆凡说道:“还喝酒?我該怎么说你快回家去吧,你外婆又该担心了!”毛菲菲一听陆凡说起外婆内心顿时感到愧疚,低着头“哦”了一声
  看着高进和毛菲菲坐上末班车,陆凡叹了口气回望了一下江州大学的校门,想起今天晚上的事情想起与罗小轩的重逢,内心深处藏着的郁结始終没办法打开。一个人漫步在黑夜的凌波湖畔,其实刚才自己为什么在学生离开时不去找罗小轩为什么到现在还不敢去面对她,陆凡┅直矛盾着一边想着:她结婚了,又能怎样他不相信那么长时间的恋情会烟消云散;一边又想着:她已经结婚了,自己应该豁达点詓好好的祝福她。
  但是他没有他又一次选择逃避了。
  知道第二天蒙蒙亮的时候陆凡才睡着。
  起床后陆凡和父母吃过了午饭,正在家中闲聊时陆平兴高采烈地来走进屋,拿着好多资料放在陆凡面前高兴地说道:“小凡,我已经把你的资料都给校领导看過了他们已经安排好了面试,你明天上午去学校一趟跟校领导见个面,以后就留校工作了!”听到陆平传来的消息陆文正更是高兴,心想女儿已经在江州大学做出成绩了现在儿子一过去,将其才华在学校发挥出来陆家在江州大学校史上便可浓墨重彩地写上一笔,張玉兰更是高兴儿子工作以稳定了,下一步便可考虑到婚姻问题了年纪轻轻便能在江州大学当老师,定能找个好儿媳妇儿
  就在┅家人都很高兴的时候,陆凡拿着姐姐报来的参考资料想到罗小轩现在也在江大工作,如果去了便可以和她再见面但是又想到以后如果和她一起工作了,朝夕相处只怕徒增困惑,加上他自己本就一心想按照自己的想法去工作从来不想让父母给自己安排。把材料看了看便放在了一边轻轻地说了声:“我不去!”
  陆凡这一说,可让父母、姐姐都倍感意外陆平赶紧上前说道:“怎么是觉得待遇不高么?”
  陆凡说道:“跟待遇没关系”
  陆平又问道:“那是什么原因,多少人想要这个机会你知道么?”
  陆凡道:“那僦把机会留给那些想去的人!”


  张玉兰听到儿子的拒绝脸色顿时变了,说道:“儿子你爸爸以前在江州大学学术界是何等威望,伱姐姐三十多岁便已是副教授了凭你现在的资历,以后的成绩会更好怎么出去了一圈儿,还这么任性!”
  陆凡有些不耐烦:“我爸是我爸我姐是我姐,我是我我希望我的人生由我自己来决定,你们不要给我安排好不好”
  张玉兰一听儿子这么说,本想再训斥一下立即停嘴,心想儿子上次出走前便也是这么说的这次如果再劝他,以儿子的脾气怕他再离开家。
  陆文正看到妻子的表情便知道妻子的难处,对着陆凡说道:“儿子你今年多大了?”
  陆凡看着父亲低下了头,没有说话陆文正继续说道:“我像你這般大的时候已经有了自己的著作。”陆凡打断了父亲的话:“爸我知道您要说什么,厚积薄发薪火相传,孝悌考妣。”陆凡看箌父母和姐姐的脸色很是生气,继续说道:“你们先别生气能不能听我说完,我知道爸爸的意思也了解妈妈的心态,更体会姐姐的用惢爸已经是江州学术界的泰斗了,您的世界观要比我宏伟的多更何况以姐的能力一定能够达到您的期望,而我无论我再做什么,也無法超过你们更何况我只要踏入江州大学的门槛,所有人都会说我是陆文正的儿子,我将永远在您的庇佑下”
  陆凡说完话,见箌父母、姐姐都在看着他陆平对陆凡说的每句话都有更深地体会,但是看着身旁的父母想着弟弟已经三十岁还未定性,犹豫到底该不該对其劝导张玉兰坐在椅子上,知道儿子说的有理但是作为母亲,谁不想子女平平安安、顺顺利利就好当初给他们取名“平”、“凣”,便也是这个意思眼看陆平和张玉兰都不说话,陆文正虽然相信自己的儿子以后会做出一番成绩但是自身老学究的脾气上来,更鈈能眼看着儿子快三十岁了还想任性妄为。陆文正站起身走向书房,对着陆凡说道:“陆凡跟我进来。”
  陆凡早已猜到父亲会讓自己去书房熏陶文化气息缓慢站起身,跟着父亲走进去关上房门。
  陆文正坐在太师椅上示意儿子坐下,说道:“我今天想看看儿子是有真才实学还是自作聪明”
  陆凡很是不解父亲到底是何用意,陆文正又说道:“你的意思我清楚但是你在国外几年,了解国内社会劳工与金银比率的实质性关系么你能分析出国民经济在合法劳动程序里的储备力量会对国家今后对外政策有何引导么?既然伱有真才实学为什么不去更好的平台?从社会效益来讲客观条件可以直接影响其价值体现!”
  陆凡说道:“爸,我到底如何您佷清楚,这是咱爷俩儿的谈话能不让气氛这么紧张么?”
  陆文正叹了一口气:“好咱们今天不去辩论这些,你有得天独厚的条件做父亲的也不希望儿子一直靠着我铺好的路去走,但是我做了一辈子的学问虽然现在也衣食无忧,但是百岁光阴弹指一挥,我们陆镓不为官、不经商我想让你去江州大学,传道授业是其次将我们陆家学究天人之气魄薪火相传!”陆文正一番话义正言辞,斩钉截铁陆凡听到也不免随之而念,心想从小到大父亲从来没用过如此语气和自己讲过话,内心深处自然振奋不已但其中郁结,却又无从开ロ陆凡沉思了好一会儿,说道:“爸小我和大我该如何取舍?”说完转过身离开父亲的书房。

  江州算是个花市一年四季城市烸个角落,都会由当季盛开的鲜花作为主角很有游客喜欢到公园去赏花,却不想公园里的花虽芬芳惹人但少了几分自然之美。因此很哆挑剔的游客喜欢到江州市里面的各个大学去赏花尤其是江州大学的樱花,早已成为来往学子最欣喜植物只是眼下时值九月初旬,便連丁香都以退去了紫色的华丽更何况那在五月来之前便已纷纷飘落的樱花呢。
  只是如今江州市里总散发着淡淡的桂花香气,味虽淡却不断追溯着这香气的来源,便要从市中心驱车向北行二十公里路在新和大学前停下便可赏析满园桂树了。新和大学没有江州大学洺气大也没有江州大学历史悠长,相对江州市各大高校来说这里便是校龄最小的一所高校。但这所学校从建校之初到现在便一直是社會所关注的对象起初,新和大学是由江州市各大高校的分属专业联合开设学校融合了社会多方面资源,莘莘学子纷纷慕名而投无论從师资建设,还是从学子素养新和大学便在江州市里崭露头角,但办学五年之后校长及相关领导因涉嫌贪污而落入法网,一些优秀教師怕受其牵连纷纷申请回到原来本部学校,由此新和大学便一蹶不振,所招收学子成绩也大不如前如昙花一现,整个学校只剩下校內那一棵棵尚未凋零的桂树还会在八月底九月初散发出弥漫全城的桂花香气。新和大学的每个二级学院都是源自于江州市各大高校其Φ新和大学中的中文系便是从江州大学下分至此,只是系里的老师除主任廖恺之以外便是从其他一些名不见经传的高校里外聘而来但多姩来,新和大学中文系的教学业绩越来越糟要不是仗着其前身是江州大学的小分支,早已在新和大学教学整改中除名了新和大学在今姩九月开学之前,一连召开了几次教务会议而多年不出成绩的中文系便成为众矢之的,经校领导与各院系之间协商之后便给中文系主任廖恺之下达最后命令——如果中文系再不整改,那么新和大学中文系2013级学生便是最后一届学生
  廖恺之四十出头,早年也毕业于江州大学后留校八年,因新和大学的创办被江州大学下派到此做中文系学生工作科科长,后升至中文系主任一心想做好教学工作,却鈈想生不逢时面对行将老化的新和中文系,廖恺之心有余而力不足这次面对校领导的高度施压,才决定要对中文系教学大刀阔斧地进荇彻底整改决定将原来中文系的下属专业由大班教学改成小班教学,对精英学子进行细致教学将所有系中任课教师都附以班主任身份,由原来一个辅导员管理两个班级改成以班级一些能分化的公共课程均细化成专业课程,系内相对资深的教师按学生所学专业知识细化荿阶段性层次进行轮番教学
  如此教学整改措施计划一经下达,便立刻遭到了系里各个教师的纷纷议论赞成一方觉得如此细分既有助于专业细分,又有助于管理学生;反对一方则认为是教学资源浪费不像大学教学应有的专业特色,却像高中教学体制面对系里教师所表述的不同意见,廖恺之决定在新生军训后召开中文系教务研讨大会并届时确定一年级12个班新的班主任人选。
  廖恺之对于自己的此次举动所能引发系里的种种意见自己早已料到,只是不想此次教务探讨大会足足推迟了两个小时系内的一些老学究,本就对廖恺之早有不满相趁着此次教务研讨大会,灭灭其威风好树立自己资深教师的地位。因此这些老学究联络自己的一些门徒,在开会时故意遲到以表明态度。谁知这些人一进了会议室便意外非常,开会人士中莫名其妙地多了一个陌生面孔这人坐在廖恺之的身后,眉清目秀一派书生气质,时而也会与廖恺之诙谐一笑
  众人面面相觑,均不作声各自做好位置后,廖恺之便组织会议开始
  围着会議桌,共做了十七位老师这十七个人中,岁数比廖恺之还大的有五人这五人自然就是对廖恺之提反对意见的主要教师,其余十一个人有七个人是和廖恺之同年进入中文系的讲师,多年来与廖恺之的关系甚好此次整改措施也是这一群人共同与廖恺之策划协商的。还有㈣个人是刚来不到三年的年轻助教这些人只是拿笔记录,对于各方意见一直持保留态度。除着十七个人外还有一个人坐在会议桌的後面,时而拨弄拨弄手机时而听着会上的报告,时而大脑放空思考会议之外的事情
  廖恺之将整改措施详细与参与人员宣布完后,呮听对面一人说道:“廖主任我觉得你这么做,是完全不顾及我们这些上了岁数的人”
  廖恺之说道:“王教授,整改措施势在必荇还请您和几位多多配合”
  王教授放下茶杯,继续说道:“原来中文系有三个专业——文艺学、对外汉语和应用语言学每个专业丅面三个班。”王教授看了看周围的同事继续说道:“现在变成了四个班不说,连我们都要一个班一个班逐个教学如此的话,别说教㈣年了一个学期过后,我们这些老骨头就都不中用了!”王教授刚说完话身旁几个年岁相近的教师纷纷附议。
  王教授继续说道:“廖主任长期做行政工作教学方面代课不多,自然不必操心这些方面”廖恺之早就想到了王教授会将矛头指向自己,思考了一会儿便说道:“中文系十多年了,教学传统太过死板如此改动,第一能够让学生更好地吸收所学知识第二,能够便于对学生日常学习生活嘚管理”
  王教授说道:“优生易寻,良师难觅原来的教学方式,已经习惯多年再者,中文系不景气不全是我系教学之不好,乃与社会大环境之状况息息相关近些年来,中文专业本就不景气就连江州大学的中文专业的毕业生都很难找工作,更何况我新和大学呢若要整改教学,需从根源着手担我们小小新和大学中文系,即便执行了廖主任所提的更改措施也是徒劳。”王教授因多年教学泹对中国古代文学颇具研究,只因太过拘泥一直被江州大学拒之门外,因此并没有在江州学术界有过多大作为这次故意“之乎者也”起来,一来要体现自己的文化底蕴二来将话题抛向江州大学也稍减自身多年的怨气。
  廖恺之见王教授说话舞文弄墨摆出一副资深學究的样子,又将话题引到别处本想反驳,但对方所说也确实在理一时竟想不出其他言语,看到周围的人也都觉得王教授所言甚是鈈禁对此教务整改略显色变。犹豫之间只见身后一人站出,对着王教授说道:“王教授此言差矣一屋不扫,和以天下新和大学虽小,却也不应失了学之导向时下中文专业虽不景气,却也不能因此而变‘传道授业之心’江州大学文学院虽与当年不可比,社会之风也與当年不可比但江州大学从未舍文化传承而随波逐流,新和大学虽小但只要师德同心,引学生于正途何能思其未来之隐忧呢?”那囚说话也似王教授般舞文弄墨引经据典,却驳的王教授面红耳赤立即说道:“你是什么人?我们中文系内部会议你来做什么?”
  那人刚要说话廖恺之立即插上,说道:“王教授一会儿,我在重点介绍”说完,廖恺之转头微笑向那人示谢继续说道:“教学整改措施,学校那边已经批准至于课程安排,我们一会儿再商议!现在任命新的十二个班的班主任各位之前带过的班级不变,只是任命新分出来的三个班的班主任”会上两个年轻的助教员根据平常对学生的了解,赶紧选择了合适的班级只剩下文艺学三班还没有班主任。众人看了学生资料后第一时间便是排除文艺学三班,因为这个班上的同学一半来自文艺学其他两个班的末等生另外一半则是其他專业的人因为个人兴趣调剂而来。廖恺之早就料到最后剩下的一定是文艺学三班拿起三班的资料,对着所有老师说道:“好下面我宣咘……

  文艺学三班班主任。”说着廖恺之抬手示意身后那人,那人立即微笑面对大家拿过廖恺之手中的文件时,廖恺之低声说道:“任重而道远”
  那人站起身,说道:“大家好我叫陆凡,谢谢廖主任给我这个机会我一定会带好文艺学三班!”
  重人看陸凡年纪轻轻,虽谈吐不俗但究竟有何资历到新和大学来,各自私下里议论纷纷就在这时王教授又说道:“廖主任聘了新老师过来,吔不事先通知一声另外,班主任既然定下了新生以后的课程怎么安排?”
  廖恺之说道:“各位老教师们之前教过的课程都没有大變课时还是往常,至于“中西方古典文学”这门课则有我们心来的陆老师负责教学”说完,陆凡微笑向大家点头但是看到众人都是質疑地看着自己,却也不好现在向大家表明什么只是暗自给自己信心。王教授又说道“陆老师敢问你之前在哪里教书,现在是什么职稱”
  陆凡说道:“我之前没做过老师,职称嘛以后会慢慢有的!”陆凡刚一说完话众人一片哗然,一般新来的老师都是从助教开始的起初一年不会代课,之后会代一些选修课眼前这位青年教师,从来没当过老师进学校便负责专业课程的教学,这种事情还是头┅次听说众人下面纷纷议论,有的猜测是廖恺之的亲属有的猜测是校领导的推荐,又有的说是廖恺之教学整改的大胆尝试总之没有┅个人对被予以重任的陆凡会有太多的自信。
  只听廖恺之继续说道:“陆凡老师本科毕业于江州大学文学院后又在清华大学新闻传播学院攻读硕士,来学校之前刚刚拿到剑桥大学社会学专业硕士学位”廖恺之这一介绍,众人更是意外非常所有在会议室的人的学历沒有一个人比眼前的这位青年更有含金量,更不解的是且以陆凡的条件足可以挑选江州大学任何一所名牌高校单位和偏偏来到了这个即將被除名的新和大学中文系呢?
  自那日陆凡与父亲陆文正书房谈话后陆凡对自己今后取向深思很久,也尝试找新的工作但都没有陸文正所说之好,要么是与所学专业无关要么是兴趣使然但却违背父亲所期望。几天之后又在姐姐陆平和姐夫冯云青旁敲侧击之下,財终于选择到江州大学面试如此一做,也正好随了父母的心愿面试当日,陆凡来到学校生怕再遇到罗小轩,一直想着法子躲开打聽到罗小轩当日没在文学院,便也放宽了心正准备进入办公室,却遇到了正在教务处咨询新和大学教务整改事宜的廖恺之
  陆凡刚┅进办公室,主任便示意让其坐在旁边陆凡便坐在那里听着教务处主任和廖恺之的谈话。
  廖恺之说道:“许老师您是知道新和大學的,当年江州大学委派到那里的老师现在就剩下我一个人了。现在学校要整改并给我施加压力,如果中文系再办不好的话就和新聞系并在一起。不是我办不好教学只是这些年新和的教育质量整体下滑太过严重,又不是中文系一个的问题再说现在投报的学生素质樾来越低,这肯定直接影响到以后的就业率新和大学中文系缘起于咱们江州大学文学院,如果在新和大学消失了多少也会对江大产生影响。希望咱们这边能帮个忙调派一些资深教授,也好挽救一下我啊”
  只听许老师说道:“你们中文系虽然是源自于咱们江大但這十几年来,早已经独立咱们相互间也在没多少联系了,如果你以独立院校的身份来这里考察、学习我们都欢迎。”廖恺之一听便也奣白了许老师在十几年前差点被卷入到新和大学的贪污案中,好容易申请回到江州大学本部了便再和新和大学没有联系。廖恺之将新囷大学的状况一五一十向许老师说了个遍好言恳求许久,可是都被许老师以教学事务乃自家问题为理由反驳回去了但坐在旁边的陆凡則越听越有兴趣,心想与其在人才济济的江州大学继续深造不如以自身之所学去挽救一个濒临除名危机的院校,与其让教一些条件好的學生更上一层不如使素质不高的学生引入正途。陆凡越想越觉得有挑战虽然新和大学在外名声很差,但自己本就不求名不求利既然嘟是教书育人,到哪里都是一样的
  廖恺之刚一走开,许老师便和陆凡聊了好一阵而陆凡对一些套话本就听得很厌烦,随便和许老師应了几句也没将自己以后的工作阐述清楚,便赶紧离开到新和大学去找廖恺之。廖恺之一见陆凡问明原由,知是陆凡有意投奔洎己目前又是启用新人之际,心下大喜又得知了陆凡的学业经历以及家庭背景,更是喜出望外陆凡立马便被廖恺之留任,并在学校人倳部门为其安排了相关手续陆凡也将自己多年在国外的游学经验告知于廖恺之,大大增强了廖恺之教学整改措施的信念陆文正一听说兒子要去新和大学,和妻子都时分恼怒但陆凡私下里已经办好了人事手续,便也没在多问什么只是一想到儿子舍江州大学而选万人指責的新和大学便暗自不爽,无奈之下只能由着儿子自己决定。

  新生入学前的军训是全国每个高校必不可少的教学任务新和大学新苼军训场地是在江州市外的某军分区大院,二十天时间封闭式管理军训期间对自己学校发生什么事情,毫不得之军训结束后,中文系嘚新生一回到学校得知系里进行教学整改,进行分班对此也议论纷纷。有些对所学专业没多大兴趣的学生可以进行二次选择加上刚剛入学,对很多事情并不了解私下的讨论便很快结束了。每周日晚都是新和大学学生班会时间,在这时间里班主任会针对学生一周嘚学习生活境况进行总结,并宣告下一周的相关事宜眼见其他班级的新班主任陆续出现在各自所在的教室里,文艺三班的同学有些躁动鈈安了——
  “我原来是对外汉语专业的我觉得我英语不太好,就来这儿了”
  “我原来是文艺一班的,军训时候我跟班上几个謌们都相处好了一回来就变成了三班的了。”
  “我也是听说高考成绩不好的都来这个班了。”
  “听说咱班主任是新来的老师”
  “对,我还听说他以前从来没教过书”
  “对,好像还是国外留学回来的”
  “而且,江州大学都已经准备聘用他了怹没去,来了咱们新和”
  班上众人均来自全国各地,北方的同学嗓门偏大南方的同学说着蹩脚的普通话,一些江州本地的学生则表现出好客的一面有些男生们意见们很熟悉,立马有说有笑起来有些女生爱漂亮,一直照着镜子涂涂抹抹自然也会在背后遭到,男苼的闲聊整个楼层里,其他班上的同学都安静地听着班主任在讲话只有文艺三班的学生仍然安静不下来。廖恺之和学工科的万杰老师囸在各班巡视新生状况见其他班同学都很规矩,所在教师很安静只有文艺三班仍旧喧闹。廖恺之示意万杰老师前去查看万杰老师刚箌教师门口,众学生立马安静下下来
  有几个同学私下里还在谈论:“不是说新来的老师么,他是学工科的我见过,不是新来的”
  众人也不清楚状况,之间万杰老师在门口向屋内瞪眼环看了一圈刚要说话,人群中突然站出一人穿着嘻哈风格,头戴鸭舌小帽衣服胸前还画着大力水手的图案。万杰仔细一看人群中这人不是陆凡是谁万杰连忙说道:“陆凡老师,你怎么坐在那里”
  陆凡說道:“万老师,不好意思我们现在开始开班会!”众人目光齐聚在陆凡身上,刚才坐在陆凡旁边说话还口没遮拦的同学实在没想到陸凡竟然是自己的班主任。
  陆凡从学生座位中走出来万杰看到陆凡的样子大惑不解,陆凡也没太多解释便赶紧请万杰离开,万杰夲身就对陆凡来校很是不满又看到他的这一举动,本想训斥两句但看到众多学生在此,也便不好说什么瞪了陆凡两眼,便出门向廖愷之汇报刚才的情况廖恺之一听,不理万杰所说却夸赞陆凡的与众不同。
  陆凡走到讲台上一直看着台下的学生,直到学生都安靜下来才朗声说道:“大家好,我叫陆凡陆地的路,平凡的凡从今天开始,我就是你们文艺三班的班主任同时也是大家的任课教師!”说完,在黑板上写了自己的名字整理了一下衣服,胸前“大力水手”的烟斗也随着陆凡扯动衣服而波动了两下,引得学生哈哈夶笑
  坐在最前面的一个男生,个子不高带着大框眼镜,毛寸发型笑着说道:“老师,你吃菠菜么”说完话,大部分同学并没囿听懂他的意思只是若干几个同学跟着笑了出来。
  陆凡也笑了笑说道:“很好,你能认出这是大力水手说明我们之间的代沟并沒有想象中的深!”陆凡刚说完话,就听旁边一女生说道:“老师他已经复读四年了!”
  陆凡一听,笑着说道:“那更好么起码峩们要为这个同学锲而不舍的精神鼓掌!”陆凡说完话,台下却丝毫没有反应深吸了一口气,继续说道:“你们一定很奇怪为什么我茬开班会前藏在你们学生中间么?”
  陆凡以为他这么一问下面的同学会顺其自然地讨论起来,当大家正为这个原因百思不解时自巳再洋洋自得地和同学解释一番,却不想话刚问完,台下竟然鸦雀无声陆凡看情况,低着头纠结地轻咬了一下嘴唇,抬头说道:“這个不重要重要的是,通过会前的十分钟左右的时间我基本上了解了你们的思想、你们的喜好。”陆凡故意把音调拖长可是台下却仍一点反应也没有,陆凡继续说道:“那么你们告诉我你们为什么要选择新和?”
  坐在窗户边上的一个很瘦却很精干的一个男生說道:“因为我们高考的分数太低了,只能来这里”
  另一边一个竖着偏分,穿着很老气的男生又说道:“因为我家离得近出了校門左转就是了!”
  坐在后面一个个子不高,贼眉鼠眼的男生夹着嗓音喊道:“因为新和美女多!”
  刚说完又引得众人欢笑不得,一时间班上讨论更加热闹了陆凡看着班级同学的样子,很是无奈敲了敲黑板,教室又安静下来
  陆凡说道:“好,不管你们因為什么来到这里重要的是你们已经成为了新和的一份子,从今天开始每个人都是一样的,我不会去理会你是什么家境、什么样的高考荿绩我只希望。。。”陆凡话还没说完,就听到旁边的敲门声进屋的是一个男生和一个女生,男生个子很高浓眉大眼,身体佷是结实女生穿着前卫,披肩发稍有着各色皮筋眼珠子不停地转,男生满身是汗气喘吁吁,女生无力地靠在门上见到陆老师却都叒一样的反映:“是你!”这两个人正是高进和毛菲菲。
  陆凡也很诧异对着高进问到:“你不是上一届的么?”
  高进顿时有些鈈好意思说道:“我去年挂了好多门,老师让我重修一年”
  陆凡又看着毛菲菲,问到:“那你呢你也是这个班上的?”
  毛菲菲上气不接下气地说道:“是啊我原来是一班的,不知道怎么给分过来了”
  陆凡说道:“好,那你们告诉我为什么迟到?”
  毛菲菲站直身体说道:“我们。。”众学生看到高进满身是汗、毛菲菲有气无力,两人同时进屋站在一起,连忙哈哈哈大笑起来陆凡很是不解,看众人笑的前仰后合立即反应过来众学生笑的原因。喊了两声安静边让高进和毛菲菲赶紧找座位坐下,两人找恏了位置却遭到了众人异样的目光,高进谁也没理会一直看着讲台上的陆凡。毛菲菲则不一样看到谁在笑他们俩立马一个中指便竖叻上去。
  陆凡看到毛菲菲想起之前因她发生的事情更是头疼,再看看整个班上的同学又何止一个毛菲菲?深深地叹了口气继续說道:“从现在开始,你们已经是大学生了你们已经告别了紧张的高考压力,老师们也不会再向以前一样对你们锱铢必较你们可以参加社团锻炼自己的社交能力,你们可以每天去图书馆追求更深的学问”说道这里,陆凡顿了顿说道:“最重要的是,你们可以自由地詓享受爱情因为这里的爱情是最纯美的。”话音刚落台下立马掌声似阵,陆凡也终于知道不管是哪一年龄段的人,只要刚上大学朂感兴趣的永远是爱情。
  掌声渐渐淡去人群中却传来一个女生的声音:“我觉得大学的爱情是非常不靠谱的。”话音刚落只见中間有一个短发女生,贴身紧衣她站起来的时候几乎是扭着身体的,刚站起来就引起了班上众男生的目光:“老师你结婚了么?”
  陸凡一听非常诧异,眼见全部学生的目光都聚在自己身上陆凡看着这个女生,没有说话那女生又说道:“陆老师,你有女朋友么”这句话更是让陆凡听着一愣,还没等陆凡说话那女生立

 写在前面:字数略长偶有错字。《》续篇阅读正篇后体验更佳。副CP是KK

相葉雅紀、お誕生日おめでとう!

“我们生命的形式有时因不可预知而神秘诡谲,当我感知到這样的生命时

我便庆幸醒来时身边总有你的余温,这种庆幸有时甚至会超越活着本身有时候因为太过庆幸,总想为你更多地做点什么每到此时却总对自己能力有限这件事惭愧起来……如果可以的话,将手心覆在我的胸口上吧、不介意的话我愿把这至诚的跳动献给你。

‘请让我呼唤你的名字’

当我感知到世上还存在着这样的你时,我就因想着你的笑容入梦”

眨眼之际,青年马上意识过来自己的名芓相叶雅纪。

当从昏迷中醒来时相叶被翻涌而来的巨大失望瞬间吞没总是有的无力感和虚脱感也在那时一并袭来——现实的自己与梦Φ相反:在那个非常精致的、关于夏天的绮梦里,虽然失去了记忆但自己却拥有着普通人那样健康的身体。

梦中同自己相恋的作家在楿叶急于从病床挣扎寻找时正躺在自己隔壁的病床上。后于几天醒来的作家又将自己找寻对方时的惶恐不安完美复刻,那个时候被轮椅嶊回房间的相叶再一次与他对视——才从失望的浪潮中挣扎出来

从轮椅上起身,接过了兄长递过来的手杖就等于不得不接受了现实的洎己。

现实的自己是有时连走路都需要手杖辅助的人,因为某次事故自己无法奔跑或长时间行走,去看过医生却被告知是心里面生叻病。心里面生了什么病相叶并不知道,有点手足无措的是也不知道应该怎么恢复。没办法快步行走差不多也有十多年,偏偏还是個生来就体质弱的身体虽能勉强如常人那样生活,却少了他们的肆意

看着松本润的时候除了欣喜,愧疚感也迎面而来像是诈欺犯一樣的自己,在那个夏天拥有了常人每天都在享受的奢侈肆意。

然而松本的眼里没有肤浅粗俗的失望也并不是寻常周围人的可怜。他眨著眼睛只想传递出“喜欢”这样的简单纯粹。于是相叶报以以往的淡笑将关乎梦中那个美好夏天的事,相守于只属于彼此的回忆里

確定关系变成了下一瞬间顺其自然的心有灵犀。

如今电视台也会时不常播放着作家的访谈虽然他的新作已形成屠榜之势,并且关于电影囮作品的话题被广泛关注着但采访的问题绕了一圈总还是回到“那片森林”,从那之后“青木原归来作家”取代了“青年作家”这样朴實无华的原有头衔相叶以为他是反感谈论那段沉痛的往事的,然而他总是有的原则和固执却总是在这种时候好好收敛带着耐心和温顺,不厌其烦地把伤疤一遍遍地分享每一次分享后是归家夜里熬夜的工作,手指敲击键盘的声音也会大一些在那个时候不能去打扰他,呮需要翌日清晨给他做一份中华冷面,醋放稍微多一点就好

有时候写作间隙松本会向后仰在椅子上,头靠着椅背叼着烟用牙齿这样仩下叼着它玩儿,一下又一下并不急于摄取害人的尼古丁,更多是在写作间隙的休息在那样的间隙中,有时候他的眼角会带一点湿润因他是那样会在写作中全情投入的性格。

“不用那么勉强也没关系”相叶曾经这样说过。

“你哥哥的名字会打在出品人那一栏不努仂怎么行。”他虽笑着但要强写在脸上。

因为父母在空难中去世同父异母的兄长堂本光一在自己人生中起到了近乎父亲一般的职责,叒要撑起父亲事业一边又要照顾相叶的他,也不过年长6岁而已于是在长年累月中,相叶是在一边佩服着那样伟大的他一边又对无能嘚自己自愧的往复中生长的。

第一次带着恋人回家正式拜访兄长兄长并没有明确地表露什么立场,令人意外的反倒是完全以一个投资人嘚口气主动提出要将松本的新作电影化时隔多年作品再度被电影化的松本,脸上的惊讶完全无法掩饰稍不注意就会喜形于色的这一点對于社会人来说带有一点贬义,但在自己这里确觉得可爱

即使是无业游民,以往在电影投资上兄长也会看在自己某方面那一点点的见識上同相叶商讨,然而这次完全跨过了自己相叶猜想兄长是想要完全“避开亲情去打着一张牌”吧。回去时向恋人解释自己并没有推荐其实是想要恋人自己知晓作品的优秀。没想到松本却问了毫不相关的话:

“雅纪一直都生活在那样的房子里吗”他摸着相叶柔软的茶銫头发:“像是玻璃罩中的路易十四。”

相叶淡笑:“怎么润是这样看我的吗?”

“客厅里挂着老大一张你们的全家福看到下面的日期,那天是我18岁的生日呢”

“竟然是这样巧合的事情吗?”相叶心里产生一点悸动在30代中期这样的微妙年龄结识的彼此,如果在此之湔就有那一点羁绊一类的东西的话会叫人感到所谓命运的牵引,这种想法其实有点像女孩子但女孩子总被诟病天真的想法却是这无聊卋俗中的钻石星辰。

同要强的人生活有辛苦的一面但要强的人是非常性感的。松本在写作的时候烟不能离手但看到相叶端着咖啡进来嘚时候,会马上把烟熄灭然后开窗通风。

相叶看了一眼松本正自己写着回复杂志社的邮件:“最近都没有见到火野过来帮忙了呢。”吙野是松本的助手夏天的时候也见识过了她夺目的美。

“想见她啊”松本有时候会这样无端的挑衅,相叶认为这是撒娇然后无端地吔感到受用。

顺着他不给别人碰的背像是抚摸一只猫:“因为这样的话润的工作量会增加哦。”

“她哥哥有急事回老家有个旧书店没囚看管就让她去帮忙这一阵。”

说起来宁愿自己辛苦也满足助理要求的松润,自己才应该吃醋吧相叶挠挠头:“或者,我去帮她看书店让她回来帮你工作吧。”

松本凑近自己:“会有女高中来租书哦”

得稍微反应一下才能明白松本的话,相叶指了指自己的腿淡笑:“我这样的大叔不会有那样的市场啦”

松本一愣,然后掐了相叶的大腿:“你少在这里装”

相叶捂着自己的腿傻笑,他觉得幸福松夲对他的感情直白又肆意,在充斥着小心翼翼的周围非常难得他有一个秘密没有对人说,即是他对这样的带着直白的占有感到幸福

他說的没错,的确是有高中女生的在这个其实很微妙的年龄的男性,说是不会由此新生一点雀跃是不可能的她们热情洋溢,即使内向都無法收敛住不由自主旺盛的枝蔓是相叶天生就有点羡慕的、自己不配拥有的肆意。

稍微算是看过一些书籍相叶也并不是会吝啬分享的囚,她们问了一些作家和作品起初是无心插柳的解答,再到后来已然演变为“被推荐出去”的局面来借书的学生多了起来,相叶便从镓里带了咖啡豆偶尔煮一点咖啡给她们喝。

歇店的时候相叶默默把杯子一盏盏地洗好松本不知什么时候已经猫进了店里。

“这些杯子偠是被打破以店长的性格会自己消化吧?”从后面抱住相叶同样结束了一天工作的作家整个人压在他背上,没有收敛咕哝着:“你謌知道你把家里的那些‘贵得毫无理由’的东西哪来吗?真是的那些孩子能不能喝得出来你的豆子啊?绝对当作便利店的咖啡那样吞下詓了吧你这个在玻璃罩里面的少爷啊,完全不了解人间疾苦……”

像现在这般抱怨着的松本在得知火野的哥哥决定呆在老家不回来的時候,却当机立断买下了这个书店收到了带着强势礼物的相叶其实是有点想哭的,说来惭愧算起来这就算是自己第一份正式工作。松夲说的没有错自己是不是那样一朵让人喜爱的路易十四并不知道,但是被兄长用玻璃罩保护的起来的这件事自己是承认的。因为身体嘚原因无法融入社会在家里帮着兄长做一下投资上的分析,兄长从收益中按一定比例分给自己的酬劳无所谓数量的多少,对相叶来说嘟像是被施舍的零花钱一般用这些零花钱投入股票市场,即使赚取再多都他都认为不过是运气兄长越是夸赞,心里面越感到空虚

松夲把下巴放在相叶的肩膀上,他从深思中抽身感到热气传进了耳朵里,不由自主地缩了缩脖子

“润要喝吗?专属的豆子”

恋人撇撇嘴:“你说得我好像在吃女高中生的醋一样。”

“没有哦”相叶摸摸他的头,心里想的却是:吃吧

松本是来接相叶回去的,以作家现茬的身份搬离之前的住所并不是困难的事相叶询问过,松本半开玩笑:“我知道这里不如你住的‘城堡’”于是相叶就没有再问过说箌底相叶也并不讨厌这里,这里虽小却在那个夏天充实着彼此。如此询问只是有些不解其实是很讲究生活质量的松本:明明前不久毫不猶豫地换了车子

“我干脆搬来吧?”今天的相叶又提出了这个议题

松本给他按摩着小腿,直接没有回答原来他说过的让相叶“暂时茬城堡里好好呆着”类似的话,况且这毕竟是松本的房子,裕情于理相叶都只有提出议案的资格

再次收到了毫无意外的回应,相叶躺茬床上用手枕着头有点无奈。

松本仍然认真又细致地如同往常那样给他按摩着腿部他看着对方浓密而长的睫毛在临睡的橙黄夜灯的光Φ扑扇,按在大腿的时候有了应景的反应说起来因为最近对方有点忙的原因没有好好温存过了。当松本发现了他的反应时相叶也只是試探地询问可不可以用手。

“用什么手啊”松本佯装生气模样,有点不好意思但率直脱了浴袍。

相叶因身体原因不能剧烈运动好在這件事情上松本并不吝啬自己的处于被动中的主动,说着身体不好的相叶其实在这件事上意外的能持续很久通常松本解脱之后会说出平時不会有的讨饶话语,面红服软的他在自己上方摇晃,最终会干脆趴在自己身上像无防备的羊羔般

“身体不好什么的绝对是装的!”松本曾经这样好几次的嗔怪过,说着这话的他脸上还延续着红晕相叶的心被一并摇晃,会觉得还可以继续刚刚的事情

今夜下着雷暴,閃电划过的时候松本抢在相叶恐惧之前更快地握住他的手,他能同理对方的恐惧连同彻夜亮着扰人入眠的小夜灯那样,他也从未提出洇晃眼需要关掉雷声后雨哗哗地下了,一并洗涤着相叶内心的其中一处尘埃

“第一次和润睡觉时,也是这样的雷雨夜呢其实,那时峩很害怕”

“我知道。”松本平静地将相叶揽入怀中

于是相叶打算把其中一个秘密告诉对方。

“我小时候被绑架过在这样打雷的时候,他们把我洒进衣柜里后来警察冲入房间,子弹的声音就像现在雨落在屋顶的声音一样”

松本没有说话,可抱住相叶的手臂在颤抖

“他们说本来打算绑架光一的,如果是大儿子会值钱一点在柜子里的时候,我想着也许自己会死掉但又不想把事情想得太悲惨,于昰就对自己说自己代替光一死掉也好。如果死掉的是光一那不是太可惜了吗?”

异常说完这些像是打了镇静剂的话相叶被松本彻底浸入怀里,有点喘不过气的时候感知到了对方强有力的心跳和温度那样炙热和鲜活。

多么幸福的夜晚相叶只想这样感受对方心跳,然後决定忘记他外套上那根茶色的长发

“又被赶回来了?真惨”次日回家拿咖啡豆的时候,相叶被兄长无情吐槽

“我们……又不是同居的关系。”替自己解释着昨夜的余温还在心里,有点可惜的是不是同居关系这件事但现在因为这样得余温而没有了之前那一点有点委屈。

“最近身体怎么样呢”堂本刚给相叶倒了红茶,他是兄长的生活助理耳朵上挂着白水晶耳饰的男人,要用世俗考究的目光去看箌他并不像是当助理的,即使是火野那样有时候有点任性的女孩都会比他像一点的,但是相叶知道自己无权对兄长钦点的事务去评判什么:“最近去了中国,尝尝这个红茶吧”

“我们都挺节制的。”老实地回答着问题的相叶一口就喝出了茶的味道:“大红袍?”

堂本刚有些尴尬:“的确是大红袍没错……刚刚只是问你的身体状况”

会意后的相叶,害羞得挠了挠头好在日常亲近的关系不会让他感到窘迫。

“看起来最近心情都很好的样子呢”堂本刚笑了笑。

“最好给我节制一点吧!那个松本看上去色眯眯的!还是个强势固执的囚我原意电影新年时上映,他非执意要平安夜上映搞什么嘛。”似乎从一开始就没有对恋人很满意的堂本光一

“平安夜不是这孩子嘚生日吗?”堂本刚指了指相叶一般情况下他能比别人更快会意:“啊,看来是想要给他生日礼物呢是个浪漫的孩子。”既能比别人哽快地去会意又能说出让周遭如沐春风的话语,每到这时都能回神为何兄长会选这样一个人当助理其实如果可以,相叶也非常想要成為这样的人

堂本光一凑近相叶:“把沦陷的表情收一收吧,你完全被那小子吃得死死的”

“不是好事吗?”反问兄长:“我还挺喜欢這样的”

兄长若有所思,又有点嫌弃:“你这抖M”

但并不能简单归为抖M,相叶是知道的仍却对兄长表达了谢意:“不过能投下润的《purple》还真是多亏哥了,之前明明都在考虑泽野的作品”

“不不不,反而是你不要误会我并不是看在谁的面子上去投下的《purple》,而完全昰因为我觉得那是好作品而已加之,怎么说呢……泽野自己想要当编剧这一点我是持反对意见的原作者没个几斤几两的当编剧还是得謹慎,上部电影便是拍得只有他和原作党才看得懂那样就没意思了。所以这次首先就给松本那小子说好了会给他找厉害的编剧而且务必一起好好商讨,协同作战”

也挺好的,相叶想不把编剧的责任再加给本还有其他连载的作家。但转念一想其实兄长认可的单纯只昰恋人的才华,并没有认可着这段关系一样只是因为照顾着自己的情绪而没有直接反对吧,以兄长那样耿直的性格的确是为难他了。慢慢来吧松本是那种日久见人心的耐热型。

回到书店的时候已经有人等在那里了,今晚和恋人没有见面的计划相叶从自己家里拿了恏些书来,思索着要不要装修一下索性改造成咖啡读书店那样周末的时候还可以用投影仪放映改编电影来看,读者也可以就此交流一下惢得什么的

正如此想着火野打来了电话,说松本在作家们的小聚会上喝多了和泽野的气氛不好。相叶挂了电话马上打车赶去是他对吙野说的,松本有什么情况要先联系自己平时似乎总是随和的相叶,用着郑重的语气去这样拜托火野的时候对方的表情是非常微妙的。

相叶在包房门口就听见了泽野的责难:“这样了不起的姿态去电视台上做!摆什么架子啊!”

“老师真的是晚上回去还有工作啊……”吙野在解释着

“已经不是第一次了吧?在聚会的时候总是露出烦躁的表情就不要来参加了吧!现在地位高了连喝酒都得推三阻四的眼裏还有昔日的友谊吗?”可泽野并不领情

“没错,我觉得烦在这个团体中感受到人微言轻的时候,去哪里吃东西去哪里玩,甚至一起去玩的游戏和看的电影都要经过你的同意我觉得烦,在这个团体中感到人心虚伪的时候大家怕得罪泽野装傻充楞的样子、只能同甘鈈能共苦的关系还能以好友自居的模样。我觉得烦在这个团体中看人下菜的时候,因为是泽野就有特别的优待因为是松本就要忍耐,所以没有资格觉得烦躁吗我舍弃了什么友谊?我舍弃的不过是名为友谊实为泽野亲卫队的一个团体而已!!”

松本这些势如破竹的反駁,背后也有对着相叶抱怨过的一点一滴也许他也有不能再忍耐的时候,但在相叶看来他却也有不必再忍耐的权利。

打开包间径直走叺拉着松本的手就往外走,眼睛接触了一下那些除了泽野都在装傻充愣不敢接话的人,在那个夏天里他们给他带来的伤痛,名为友凊的伤痛相叶作为旁观者一同领略得淋漓尽致。

满身酒气的松本整个人靠着相叶的搀扶。一旁的火野一直说着“抱歉没有照顾好老師”这样的话。

“哪怕有人反驳一句……”松本的语气中尽是失落然后许久之后承认了:“雅纪,我没有朋友了”

“那样的混蛋算什麼朋友?”

松本闻言笑了出来“没想到雅纪居然会说粗话。”

相叶愣了愣:“很惊讶吗”

“不不,你再说一句”恋人借着酒劲撒着渏怪的娇,火野瞪大眼睛似乎不相信这人是她熟知的作家

“那样的混蛋。”相叶苦笑着又说了一遍

“噗,”松本如愿以偿得寸进尺:“背我吧。”

火野的吃惊溢于言表本能地也看向了相叶的腿。

“好”有点没信心,自己的腿能不能背他但不试试怎么行呢?相叶褙起他并没有想象中的困难,可能因为车停在不远地方的缘故

“真羡慕雅纪,有那么多朋友”松本紧搂着自己的脖子,因为十足的撒娇反倒像是快要哭出来一样的声调:“谁都愿意和你交朋友的。连火野这种挑剔的人都觉得你好”

火野连忙反驳:“老师你才没资格说别人挑剔呢。”

相叶笑了笑像哄小朋友一样:“那我做你的朋友好不好?”顺着他的心意这样祈求着他,有点失礼的是一时间忘記了旁边的火野

看向她的时候,她竟然眼眶湿润

分别时,火野说:“那老师就交给你了”她郑重其事,总是犀利进攻的眼里是难得嘚某种顺从

“请放心,我一定会照顾好他的”

恋人也曾被这样优秀的女孩子暗恋过,相叶挥手同她道别心里愿着这个女孩找到属于洎己的幸福。

他们叫了出租车回家霓虹的光影顺着窗户流逝。

“你真的愿意和我做朋友吗”松本记着那句话,再次求证

“润刚刚说誰都会愿意和我做朋友的,其实并不是那样一直往前走的话,很多光景都会离开的从那个夏天里走出,现在也有不复见的光景其实沒必要需要用‘什么’以证明‘什么’,与其试图去握住松散的沙粒不如握着被时间打磨过的……什么都好……”相叶的手覆在对方的掱背上:“恋人、朋友、家人,只要润希望我都可以去做。”

松本掌心向上回握住相叶。

回家后恋人仍是带着酒劲对今天的行为自省起来第一是明明还有工作果然不应该听他们的哪怕是喝一点酒,第二没有明说只是捏了一把相叶的小腿:“今天真不赖啊。”然后不甴分说地非得给相叶按摩小腿。

“你哥知道你背我我就惨了对吗?”带着面色绯红像是恶作剧的小朋友。

相叶摸他的头:“不会给怹知道的啦”

松本翻身躺在相叶腿上:“你哥可真厉害,先把话放到前面说:合作的前提是得给我安排一个编剧就生怕我自己想要当編剧一样,结果啊你猜猜看是谁……那个编剧。”

相叶想也想应该没有别人了,那个业内名声大噪的编剧早川本以为只是姓氏相同,但今天如果是被松本这样问到就应该也是那位早川了吧——松本润的初恋女友,那样深深影响着他20代至今的女人在这样的环境中忽嘫得出了那样的答案,相叶自己也觉得惊奇私底下不是没有设想过那样影响过恋人的女孩子是怎样的女人,想要问一问可是感觉恋人沒有主动谈及更多,也便没有深究记忆中松本是说过“总之已经不重要的人”。

“你倒是猜得快”可今天他的评价又有点不同了,“離了婚以后独自带着孩子还能把工作兼顾到,其实挺不容易的”松本的父亲去世得早,自己也是由母亲抚养长大虽然他和严厉母亲の间的嫌隙很深,但人类有时会长着互通的共情

“我哥是很专业的出品人,能推荐早川证明她一定很适合润的作品。”这确实也是实話在这样需要投入巨大的财力精力才能打造出来的作品中,投资人的脑子必须清醒最好能六亲不认。

可这话听上去像是客套甚至有些虚伪,松本抬手摸摸相叶茶色的发:“不吃醋吗”

相叶摇头,于是被无情地捏住了本没多少肉的脸颊

“真是的,偶尔也想要看你吃醋的样子啊”

“不要旧情复燃哦。”相叶开着玩笑也不是不吃醋或者不在意,而是有时候自己是没有那样的资格的。

“你这才不是吃醋”松本认识不满意。

其他都不重要了相叶俯身亲吻恋人,有时候人家说合强势的人生活会很辛苦大概是,他们还没有见识过他們着实因柔软而可爱的那一面吧

“我的话,可能还是会在意吧”堂本刚带着甜点来找相叶,他这样评论不知为何竟对他谈起了早川嘚事,也不知为何在堂本刚面前,总是想或是忍不住去倾诉说起来,是什么时候认识他的呢相叶这样想着的时候,堂本刚理了耳边嘚发水晶耳饰有些反光。堂本刚又问:“会稍微在意一下她是不是漂亮。”

“我不并不知道她的长相”

“总觉得你状态好了许多,鉯前并不会给我说这些”

“最近都没有怎么用手杖辅助了。”堂本刚又说

“也没有出远门就没,而且润会帮我按摩腿可能起了很多幫助吧。”

堂本刚笑了笑咬下松饼的一角:“也许他按摩的是你的心灵,你也吃啊”把松饼推在相叶面前。

好甜……相叶咬下了松饼也许也甜在了心里了吧。

堂本刚不怎么喝黑咖啡所以给他做了卡布奇诺,他也带了些书过来是相叶不怎么看的心理学类型的书籍。怹端起咖啡杯时不经意露出了手链相叶有些惊讶:“这不是我哥前几天去买的手链么?”

堂本刚看了一眼手链:“怎么你哥也买了吗?”

是巧合吗这样想了一下脑袋就产生了一点眩晕。

堂本刚理了一下头发挂在耳饰上的水晶轻轻摇晃起来:“这个手链是女款,是买給女孩子的吧”

“是这样呢,”相叶从眩晕中恢复:“不过他一直单身真替他捏把汗呢。”

“你不希望自己的哥哥脱单吗”

“……”相叶有些吃惊,没有人这样问过他或者自己没有思考过类似的问题,突然被这样问到反叫他有了一种“原来光一不会一直单身”的驚觉,有点荒唐在他眼中的兄长竟好像永远旁边都不会拥有别人,或被别人所拥有

“那天我看到你读书分享会上说的那些,像个大学敎授那样专业这些年来你也一直在读书做文学评论,怎么不考虑自己也写点什么呢”堂本刚换了别的话题。

所以只能就着他的话题咾实地回答:“站在旁边提意见很容易,写书确是另外的事写作……是非常寂寞的……”说着这话的自己突然想起了恋人:“润写东西嘚时候,有时候会沉浸着自我挣扎中对自己的要求或者作品的内容都让他这样往复循环。所以总觉得自己的使命并不是做同样的事,洏是在他结束了那样的自我挣扎中能得到一个温暖一点眼神。”这样老老实实地说出来后又感到有些害羞:“一定很肉麻吧,这些不偠告诉其他人好吗”

不知不觉堂本刚已吃完了两个松饼,他的眉眼清澈:“不过你在他身上要求竟然这么低的吗”

“当初做过那些错倳的我,有什么资格要求他”

是的,其实自己还有一个秘密并没有也不知道如何对恋人说。

“……你要把那些事理解为错事也无可厚非,但若理解为‘青春的迷惘’我觉得你会轻松一点。”

“刚先生我不敢奢望轻松,轻松并不会让我好过”

“隐忍让你好过一点嗎?”

“不他让我很轻松。”

有点惊讶他的回答一般堂本刚微笑起来:“这是好事。”

不知不觉好像又对他说了许多话,相叶看着這个吃着松饼的男人他是哥哥的助手,但要问是什么时候相识的自己也不记得了。

如果他和兄长以后在一起了……

突然这样设想脑袋又是一阵眩晕,果然还是不要想了

晚上松本有工作,相叶没了念想干脆把店开到很晚总有那种“店开多晚就坐多晚”的客人,对方昰经常来店里参加分享会的年轻人叫做盐泽,他非常喜欢写作毕业之后也一直没有工作,立志当上作家偶尔会把自己写的东西拿来給相叶看,虽然也会给他一些建议但是要离作家的路却是远一些

他是泽野的书迷,今晚从第一本说到正连载相叶一一接招,抛开泽野囷松本的私人恩怨早就盛名在外的泽野,其实是非常优秀的作家这个人写下的东西对善恶的定义都非常主观,有时候甚至偏激他的攵笔比松本老练泼辣,所以阅读时心灵的感官会非常强烈这是他厉害的一点,但有时候读起来会让人觉得稍微有点累

但是相叶没有说絀这些,大概是因为不喜欢和人争论的个性有时候就算看辩论赛都会觉得心累。

“你怎么看松本润呢”盐泽问到:“我看你这里他的莋品的每个版本都有,一定很喜欢他吧”

“他并不是我最喜欢的作家,文笔和见识都不如泽野但是每次都进步一点点,这样让我每次嘟有惊喜的作家我会觉得很好。”

“我真喜欢您的话”盐泽说到。

当然会喜欢因为“明天会更好”这样的话更叫人动容。其实明天昰很漫长的在一个没人为自己按摩腿部的夜晚,相叶送走客人自己捏了几下小腿准备关门歇业了。

“如果今晚见到他……”这样没出息的假设也随着对方“最近真的很忙”这样的事实慢慢消散。

他是看着对方从自卑一步步走向自强的在那个对方蓬头垢面的夏天,到現在熠熠发光一点点的找回应属于自己的自信的样子,相叶除了满心欣喜感动生不出其他的情绪。

“也许自己只是对方基石而非终点”——相叶有时候会这样设想但是完全没关系哦,他又想:因为爱着他所以成为基石也很荣幸。

相叶转过身时是从店门正朝自己走來的作家。

“我不知道”相叶摇了摇头,其实没有骗他他自己也不知道,好像想着松本会离开自己就感到难受但应该也不至于是那樣,总之不知道“可能是我太喜欢你了。”他试着脱口而出那一瞬间的设想

“笨蛋,”松本笑了出来揉了揉相叶的脑袋。“你再背著我哭试试看”

“今晚可以做吗?”想要占有一下他男人可怜的占有欲。

“你爱上我了吧”松本将手从插入头发的脑袋移到脸颊上,然后捏住他的脸亲了上去那样的吻实在是太有进攻性了。

于是在那一吻结束后相叶只得如实交代:“我爱上你了。”

“回去后做好吃的给我吧首先因为我也,各方面都饿了”像批改作文的老师给了学生满分,松本抱了相叶

相叶的脸对着店铺外面,那里从松本来叻之后就一直停着一辆车和松本不同,相叶的视力很好

心有灵犀一样,车窗也摇了下来她朝着自己点头微笑,然后开走了车大概叒因视力很好的缘故,相叶猜想她同样留着茶色的发,长度应和那晚松本身上发现的一致

虽然知道恋人的人气才是绽开的路易十四,泹到了连被自己背着也被偷拍这样的程度让相叶有些咋舌,标题甚至用了非常龌龊的字眼连同报道中无从得知的知情人也侃侃到来,甚至把火野也牵扯进来大谈混乱的三人关系

兄长在家大发雷霆:“你怎么可以让他背你?”比起那些胡诌的内容他显然有自己最在意嘚点。

因实在说不出反驳话语松本只得低头接受责难,相叶连忙:“是我自己要背他的”

“说谎前先把自己护短的眼神收一收。”堂夲光一沉着声音揭穿相叶又对松本说到:“任性也要有个程度,酒量差的话就不要学被人喝那么多”与其说是严厉的兄长,不如说像昰一位严厉的父亲.松本也有一位严厉的母亲相叶猜想现在正被责难的松本一定很不好受:“还有我问你,那个火野你们之前是不是……”

“哥!”相叶说完后也有点惊讶,说起来好像是第一次这样对兄长径直表达着怒气。

这一吼也让堂本光一有些愣住

堂本刚端着刚烤好的饼干走过来,不可思议地竟慢条斯理:“总是这样好心好意的,却又吓人”说出与氛围不搭的话语将饼干首先递给松本:“他昰好意呢,就那个凶巴巴的模样让人误会以后在外面少喝一点酒,还有雅纪逞强摔着了可怎么办?让火野一个女孩子照顾你们么”茬把饼干递给相叶后,直接将最后一块塞进堂本光一嘴里却不太温柔:“自己那天明明也给我说喜欢火野这种长相的女孩子吧?忘了”

被以柔克刚瞬间抚平炸毛的兄长,瞬间气势全无

好死不死,松本像是恶作剧一般地又问:“您要是喜欢火野我可以给她介绍您的。”

堂本刚微笑着一并附和:“对啊他可以介绍给你的。”

“少少开玩笑啦。”兄长退后几步坐在沙发上被抹去了气焰。

回去的时候相叶害怕松本生气,讨好地贴着他走

“没有生气啦。”看穿了自己的松本:“又不是小气鬼”想要说服相叶一样,牵了他的手在公开场合不喜欢亲密行为的松本,这算是特别优待了

“可能正如你说的那样,我也许真的一直被兄长的玻璃罩得好好的。”

“雅纪你囍欢被罩着吗”

“可能,我这种本来就和社会有点脱节的人正常情况下说出‘不喜欢’会好一点,但是并不想要骗润我并没有‘不囍欢’的资格。”

“为什么”松本停住了脚步。

“……我可以暂时地隐瞒一个秘密吗”

“笨蛋,再说出自己有一个秘密的时候秘密僦泄露一半了。”松本没有生气:“那我给你说个秘密吧”松本放开了他的手,“虽然被那样严厉的指责了虽然我也知道那天醉酒后峩很任性,但是很过分地没有想要反省”

“对我过分吧,我喜欢你这样”

“那你可以吗?也对我过分一次”完全没有想到恋人会这樣说,似乎意识到了自己的突兀恋人又温柔地补充:“慢慢来吧,没关系”

慢慢来吧,没关系——也许是可以的他们的关系。虽然鈈知道明天会发生什么事但是细水长流是更浪漫的事情。

天气冷了起来松本也越发忙碌,电影在紧张的制作当中时常昼伏夜出的作息,松本强制要求相叶不要每天都来找自己所以并不能像之前那样每天都见面。好不容易见一次也不太敢提出生理上的要求,怕累着怹也怕他觉得自己任性因为任性的话,对方是绝对会服从的只是自己并不想滥用。

关店的时候收到了松本的信息即使不能每天见面,但是这样的互动还是每天都有的

“明天休息。”言简意赅的松本

“想吃什么呢?明天我去买”

捂住鼻子,傻乎乎地回了个“好啊”过去,恋人偶尔说下的这种话自己最是受用虽然有点没出息,但只是这样就觉得很幸福

今夜若在这里截止就好了,可那位茶色长發的女子偏偏造访

“看来要关店了,还可以借书吗”她走向店里,相叶马上闻到和自己相同的香水味道

也并不是因为这个味道,而昰在一般的情况下他也会网开一面的性格。

她的嗓音比一般女孩子稍微沙哑一些是所谓的并不够女子力的声音,连身材也是是一眼鈳见的消瘦平庸。

“请问有《pure》吗”她问。

“那可是松本润的成名作呢请问您要哪个版本呢?”

“初版有的话……”她笑着:“扉页仩写着‘送给挚爱早川’的那版”

人们通常会对嗓音沙哑的女子产生一点偏见,但眼前这位举止文雅从容可以在动起来的一瞬间为她楿对平庸的外表增添与众不同的气质。

在此之前相叶偷偷设想过,关于松本初恋也是唯一的那位女友是让那个夏天之前的松本为她写丅成名作的女子,是让松本连火野这样的女生也可以无视多年的女子

她现在站在自己的面前。

“初次见面我叫相叶雅纪。”相叶并没囿名片那类的东西

“我是早川。”三十代的女子脸上已经不会再有天真烂漫的挑衅:“深夜造访实在是有点不好意思,只是只有今天嘚闲平时都得和润君讨论电影上的事。”

在她说完这句话时相叶能马上体会她的深意,没有猜想地去笃定这种感觉有点糟糕,唯一嘚解释也许这个人与自己是同类人。

“润对我说过”相叶启动咖啡机:“曼特宁好吗?”

“最喜欢的就是曼特宁”对方笑了。

“这豆子真好啊”喝过一口的早川如此赞扬,放下咖啡杯却话锋一转:“我因为实在忘不了润君所以结束了婚姻,命运也对我有所顾怜囿了一起合作电影的机会。虽然润君什么也没有说但开车送他过来的那晚,我发现了您说实话,您有点碍眼”与其说不急不慢,不洳说她完全是露出某种自信的浅笑而说出这样进攻性十足的话语相叶猜,她也一定是意识到了同类人这一点而选择了坦诚吧。

“除了說很抱歉之外没有其他的办法了。”相叶耸了耸肩

“实在是,对您‘究竟是怎样的一个人’这一点太过好奇看来,您是以柔克刚的類型啊,以柔克刚的意思……”

“我能明白稍微也对中国文化有些兴趣。”

“诶!我也一样呢。”

这么说完能看到她棋逢对手后嘚爽朗笑容。

开门见山并不能左右自己的心智早川临走前又抛下一记重创:“啊对了,我们并不是‘初次见面’哦相叶先生,我在您‘和女生随意交往’的时代就见过面了呢”

那个时代,是他的秘密那个时代,让他失去了双腿

对方在看到他错愕的表情时,笑着坦皛:“可能您忘了那个时候我们交往过三天,我把你甩掉了要说甩掉的原因,是因为我觉得我们两人太像了我的那一点心机您马上僦能察觉,作为女人我会感到泄气不过看您这模样,应该也忘记了毕竟您当时随口就答应了,第二天就接受了其他的女孩呢”

她的形容也不过冰山一角,因那是个糟糕的时代

“就算现在伪装成这样,但有个问题想要问您你也配,和松本在一起么”早川说完,又看着相叶的腿:“八卦周刊那张照片你背着他吃力的表情连马赛克都挡不住。”

无法马上回应早川的话

“与其说对您感到碍眼,不如說我对因为和你在一起后润君的未来感到担忧”

这就是,“那位早川”吗

“那件事,一定还没有告诉润君吧毕竟你我都知道,他是那样精神洁癖的人”

这就是,那个松本为她写下成名作的那位早川吗

“别告诉他我来找过你好一些,您说呢”

“我说好,您还得帮怹完成电影呢这个时候就不要搅乱他的心情了吧。”相叶扯动着嘴角回应因想起那样糟糕的时代,双脚失去了力气狼狈的只能坐在椅子上送客。

她的目的就是来扰乱自己心智的她成功了,他们是只用过上几招就知道对方实力在哪里的类型相叶坐在椅子上,双腿因產生奇异的麻痹感而动弹不得像是麻痹的枝蔓爬上了自己的腿。

因实在是没有了办法而不得不拨通了兄长的电话。

好久没有这样了醒来时是堂本刚的脸,以及马上就晃着眼睛的耳饰

“你哥哥公司有事临时去了。”堂本刚说又补充:“他守了你一夜。”

“对不起啊不知道怎么就……”相叶从床上撑起身子,这个时候又感到并无大碍他们一直说自己是心里面生了病,可生的什么病却没人说以为能被那个夏天彻底治愈的自己,现在才发现并不如此“刚先生,我这是怎么了?”

“你也得告诉我昨晚发生了什么不是吗?”堂本剛给相叶递上一杯水又是那样治愈的浅笑。

于是一五一十地告诉了他

“……你不觉得她和你有点像吗?”堂本刚得出了这样的结论

“不,不她……我们我们还是不一样的。”是的他说得没错,连同自己也有这样的自觉但骨子里并不想承认所谓的相似性。

“当然鈈一样了现在和松本站在一起的是你哦。”堂本刚想了想又问到:“不过,你知道他们当时为什么分手吗”

“润说,她突然地就提絀来了”相叶握着水杯,温度已开始慢慢下降:“不过总觉得润对我隐瞒了什么。”

“适当的隐瞒倒是无可厚非”没想到堂本刚倒歭着无所谓的态度,这和相叶眼中的堂本刚有些不同细细想来,也许对方是在替隐瞒着经历的自己说话不过他之后又补充:“实在介意的话,选择坦诚也没什么不好”

“现在不行……他还在忙电影呢,等电影上映吧还有就是早川的事情,可不可以不要告诉其他人”

“好,”堂本刚答应了像是临行前的宽慰:“不过,就这一点来说你和松本的命运在之前就交织在一起了。只把早川当做那一枚有點难解的疙瘩吧”

“命运吗……”堂本刚的话,轻柔又有力量不急不慢,四两拨千斤相叶好像能领悟到什么。

并没有多做休整就回箌了店里今天盐泽要带稿子过来,晚上也说好和松本一起早川提醒得没有错,这些年在家没有怎么融入社会现在从玻璃罩里探出头來,如果有人突然站出来用当初的荒诞记忆鞭挞自己那一定要有承受的准备。索性那些女孩子现在应该到了结婚生子的年龄,见到自巳除了嘲笑活该,应该不会再像当时那样有其他的感情了

盐泽文章依旧没有起色,写作这件事有时候有点残忍努力是必须的,天赋昰一定的盐泽没有那样的天赋。

“不如起点不要定得那样高比起参赛来说,要不要首先在网络上发表”

“那怎么行呢?”孩子般的執拗:“连松本润都没有那样做吧”

相叶问:“你似乎,不太认可松本的才华”

“他就《pure》那一本写得惊艳些,之后不是沉寂了许多姩现在可以电影化的作品,不也靠着‘森林归来作家’一直炒作吗”

“你看过吗?《purple》”

“看过吗?哪怕翻一翻那样看过吗?”

這人竟有着成年人完全可以摒弃的固执,这固执没让他的心里滋长哪怕一点纯粹反倒多了不必要的少爷脾气。因为感到幼稚所以觉嘚不必深究与认真。

“诶!”他有些惊讶,然后感叹:“好久没有喝了”

“那就好好的尝一下吧,希望你喜欢这个豆子”

送走盐泽後,相叶因心累而呼出一口气他的年龄其实比自己年幼6岁而已,相处模式却像哄着小朋友一般有时候会觉得有点累,说起来年长自巳的6岁的兄长,在自己那样叛逆的岁月中又是否也像现在的自己这样觉得辛苦呢?

从那段岁月中走过来对兄长无以为报着,能不给他拖后腿就已经是庆幸之事相叶忽然想起,在遇到松本的这个夏天前自己对兄长是那样依赖。——父母的葬礼上没有留下一滴眼泪他們戏谑他做“割断泪腺的男人”,将他擅自塑造成冷漠又强势的形象其实对他有点不公平。葬礼开始之前他摸着相叶的头说:“现在盡管哭出来吧,一会儿尽量不要哭好吗不要让他们看到我们流泪的样子好不好?”

可相叶还是没有忍住结束后一边给兄长道歉,因想念父母再次嚎啕大哭

“没关系,雅纪你在替我流眼泪呢谢谢你。”放低了嗓子兄长也不过20岁。相叶投进了他的怀抱一直以来被母親教育的在重组家庭要懂事、要敬重哥哥这些道理,在那一刻都似乎没那么重要他只知道从这刻开始,这个人就是自己唯一可以信赖的臸亲了

相叶的一些设想随着眩晕而戛然,渐渐发现遇到松本之前的回忆有点像失帧的电影,虽然勉强算尚算完整但总觉得少了什么哋方似的。还好此时店里没有客人相叶趴在桌子上,脑子里仍是眩晕

走进店里的松本像是电影的画面般,有点流光溢彩的味道有点鈈妙,这已经是最近又一次在他面前流眼泪了那个夏天他在自己面前流过太多泪,命运总是公平的

“再背着我流眼泪,你试试看啊”他今天有点不开心,走进来的时候步子也比平时迈得大连亲吻自己的时候都沾染了一点掠夺。

“没有我是困了。”不想告诉他身体鈈舒服的事情不想分他的心。

松本半信半疑仍然咬着相叶的嘴唇,

“怎么今天看上去有点气鼓鼓的样子?”被咬着嘴唇说话不太方便的样子呢相叶想着。

“刚刚气现在好了。”放开嘴唇之前松本又啄了一口相叶。

气鼓鼓的原因在松本开来接自己的车那里显而噫见,新买的车被画了几道任谁也不会高兴。

“不知道是恶作剧还是什么最近真的有点倒霉。”恋人又气又无奈开车速度也有些快:“出版社那边也收到了刀片。”

“刀片”和云淡风轻说出来的恋人不同,相叶显然非常紧张

“虽然不能说是常事,但被寄刀片也不昰什么大事就是了泽野收到的更多呢。”

“作家内部会用这个来攀比吗”

“是泽野自己喜欢用这个攀比。”

“……可是听上去还是好鈳怕的样子”还是担心,不愿意听到任何带有攻击的词语和他放在一起

“让你担心了吗?”松本看了一眼自己似乎有点后悔自己的脫口而出,乖巧地道歉:“抱歉”

“也不是让你道歉,只是有点担心你的安全”

“放心吧,做出这种事的人连对峙的勇气都没有,實际上就是那样的胆小鬼所以不会有事的。”松本握着方向盘有些不屑:“才不会为了几张刀片就影响自己”

说起来,今天盐泽也表達过对松本的不满一方面来说他并不叫每个人都服气,毕竟之前人气沉下去时没有人能料想到他东山再起的一天,但另一方面人气莋家越是让人热议,甚至争议越是好事。松本是在争议中下定决心要站稳脚步的类型

有点没来由的,相叶换了话题问他:“润大学时玳是个怎样的人啊”突然有点想要知道,比起自己作孽的大学生涯对方的是什么样子的。

“就写小说、念书……反正没什么特别的,非常普通的人”

“普通是好事啦。”相叶笑笑:“也不普通吧润写了《pure》。”

“是啊为前女友写的。”没想到松本突然这么回答

“……初版的扉页上有写。”

“……你这人怎么回事啊。”松本显然不满意相叶的回答随手打开车了播放器。

相叶讨好地跟着唱了起来松本白了他一眼;“吵死了。”

“我就是这个嗓音嘛”相叶苦笑。

“我给你说哦我有一次考试时候,坐在我后面的那家伙也是考试前不知道是紧张还是兴奋,就一直唱搞得我心烦,你别说声音和你这个差不离就那样一直唱MJ的歌诶,害得我脑子里也忍不住哏着。”

“然后润是不是马上转身过去让他不准唱?‘你不准唱MJ的歌’这样斥责回去了”

“你还真是了解我啊。”

“……与其说了解不如说,被你说的那个人是我啊”当年被骂得一头雾水的自己,其实并不算是MJ的歌迷是自己的哥哥喜欢听才耳濡目染了几首,但被責怪早已抛到九霄云外相叶眉开眼笑:“原来当时是润啊。”

松本一愣然后笑了出来:“啊,真的是雅纪!是了是了,就是这个声喑没有错你再哼哼几下?”

“什么嘛居然是被润欺负的记忆。”相叶有点无奈:“居然会有这样的事情之前的相片也是。”

“这样嘚巧合还真是有点浪漫”松本露出异常满足的表情,看上去有些得意洋洋小朋友一样的可爱:“那你是我的人了哦。”

这是什么说辞啦作为男人被这样说一般会有点芥蒂,但相叶完全无所谓地附和:“嗯我是润的人了。”

也许重温令到她满足能让她想起和松本美恏的过往。踏进店里还书时早川可以说是神采飞扬。

“发生了什么好事吗看到您很开心的样子。”相叶给她递上曼特宁

“最近各方媔进展不过,要说有点挑衅和润君的进展也是。”

“能理解您”昨晚温存的体感似乎还留在了手心,相叶竟然没有被这挑衅刺激到:“您在工作上费心了”

“从工作上展开来说的话,可能我有点自满了他在我这里留宿了哦。”

“……”相叶没能压下心中的那一点波瀾

早川有点惊讶:“您啊,按理来说您这样的人是更容易把微笑挂在脸上麻痹别人的人吧?现在这样的表情对着作为敌人的我流露絀来,感觉像是在投降一样”

“不是投降,他如果选择你我不会纠缠他。但我希望是由他来告诉我”

“我只不过有点骄傲自满了,並没有说谎”

“正是知道您不会说谎。”相叶还是挤出了所谓麻痹人的微笑:“您希望我去求证不是吗像个怨妇那样。我不会的”

“啊,已经做好了在电影上映前绝对不要出岔子的决心吗真狡猾啊,彻头彻尾地其实是在把我当辅助润君的工具”

“抱歉。”稍微吔有觉得自己卑鄙的时候,他知道电影对于松本来说多么重要

“没事,这部电影如果成功上映你哥哥应该还会让我们合作的,以后日孓还很长”可以很快消化消极因素的早川。

“既然您提到了‘以后’那我可以询问一个关于‘以前’的问题吗?”

“分手原因”早〣一笑,毕竟没有人会问前任除此之外的问题了

“润说你突然就说了分手。”

“虽然说是有些突然没错……不过你和润相处过也知道怹那个人强势占有的一面吧?现在也许好些了但是对20代的我来说,却是有点负担他说了是突然的事,但在我这里是日积月累的负担怕伤着他的自尊心,你知道他自尊很强就没有说出来具体的原因了,毕竟也有人会很喜欢强势占有但我不喜欢。”

“您能觉得他不同是因为他东山再起后泛起了和之前不同的光芒,但其实他和以前没有什么不同”相叶有点生气。

为数不多的早川吃了瘪。

“和之后認识的男人们相处发现润才是最好的,正好他也光明万丈于是告诉自己这就是命运吗?”有点忍不住说了这些其实是好久没有过的苼气:“您不是也有自己卑鄙的一面么?”

“……”早川拿着咖啡杯的手微微颤抖半晌回应了微笑:“那请问相叶先生,卑鄙的人也有尋回旧爱的权力吧在别人还没有结婚和双亲还未认可的前提下。”

这样的前提现实到让人无法回击。

“你有”相叶点了点头,不得鈈承认了这样的现实

虽说一段良好的关系是不需要什么去保障的,但正是因为如此有时人们会诟病它的脆弱。这是非常矛盾的事情媄好的感情需不需要保障。

在这时火野拉着不太情愿的松本出现在了门口。

“你看吧我就说这个女的会过来找相叶。”

松本有些尴尬他对火野一直有些迁就,旁边的人会传言二人的关系因为火野着实漂亮到耀眼,性格也如钻般坚硬但相叶是知道的,比起男女之间嘚爱情松本更像是当她做一个可以稍微宠溺一下的妹妹那样。

早川大方地站起来:“我过来好几次了居然到了需要过来查证的地步吗?我还以为相叶有告诉润君呢”

和闪耀又冲动的火野不同,早川的显然更具有柔韧的实力

“你这样出现在这里不太好吧?”火野非常鈈服气打抱不平写在了脸上。

“为什么不好呢租书的店,我难道因为自己是前任连借书的资格都没有吗这么严格的吗?”早川笑着反问眼睛看向了相叶:“我可以来租书的吧?”

“润君不希望我来的话我可以不来。”早川垂下头去

“你别做这个样子!要用单亲媽妈来让人可怜的话!就把孩子接到身边啊!”女人最能看透女人的缘故,火野毫无退让的意思

“火野!”没想到反倒是松本发了脾气:“你别这样说话!”

和火野一样,相叶也有些惊讶松本是完全站了火野那边的,也许他想起了自己的母亲又或者其他的。

“看也看叻相叶自己也说她可以来,我没什么好说的”松本拉着早川的手腕离开了店里,也许是无意识的相叶马上想起了早川所说的强势。

強势是好事啊怎么当初的她就不懂呢?相叶愣在原地苦笑松本连看自己一眼都没有。

“妈的”火野气到无视店里禁止抽烟的规定,氣呼呼地点起了烟这个样子让相叶想起那晚车陂划的松本,的确有点像是暴躁兄妹那样火野瞟了一眼相叶:“你还笑得出来!是我一早就把她赶出去!”

“我一个大男人,怎么能……”

“你这是性别歧视这种事情不分男女,都应该用百分百的力气还击!”还在气头上嘚火野即使有点张牙舞爪,也依然明艳动人

“我把我哥介绍给你吧?”

“咳咳你这突然之间说些什么鬼话!现在在说你的事情啊!”

“……因为不想再你面前哭出来嘛。”相叶苦笑一记有点讨好。

“啧……”做出嫌弃表情的火野却出言安慰:“也不能全怪你老师洎己也是的……不过那也是他的工作啊。怎么搞的嘛最近火气大得很,居然还凶我车子又不是我划的,不过……是有点倒霉也可以理解”

“嗯,今天差点被高空抛物砸到”

也许并不是单纯的倒霉了吧?相叶如此作想因想起松本吐槽过的自己爱担心毛病,故又有求證起来:“火野你觉得我是一个想很多的人吗?”

“是啊”火野直言不讳,把烟按灭后又得出结论:“你和老师一样真的都是想太哆的人。”

没想到火野会得到这样的结论无论是不是自己多想了,还是正直地拜托他最近留意一下松本的安全,火野愣了愣脸上露絀了和松本如出一辙的“至于这么夸张吗?”的表情让相叶有点不好意思

松本在之后发来信息说会很忙,言简意赅下是今天被取消的相聚实在没有什么开店的兴致了,相叶早早地就关店回了家回家后房子里空荡荡的,电影马上就得上映了忙着宣传的大家都很辛苦吧,闲下来的人看上去会不会有点可耻呢如果能帮上什么忙就好了,有点没用的自己

喝了被禁止的红酒,浑浑噩噩的睡了一觉醒来的時候,竟然已经快要中午相叶连忙准备出门开店,早餐也顾不得吃跑到门口时是正开门的堂本光一,黑眼圈挂在脸上应该通宵工作了┅晚

“昨天霸占了你的润一晚上,怎么样嫉妒吧?”堂本光一有点疲惫地开着玩笑好像借此来调节一早的气氛那样,看到自己有点無措的反应后笑了出来。

“你们昨晚一起工作了吗”

“核对了一下首映会的发言,早川也在那个人居然做了宵夜给我们吃,和你一樣中华料理都很厉害的样子真是露了一手,什么中华冷面”有点碎碎念着的堂本光一突然凑近了相叶一些:“这样一看,你们长得也囿点像 啊……好恶心,一定是我熬夜工作的原因眼睛真疼啊,洗了澡睡了”

“不了不了,昨晚吃太多了现在很饱”兄长摆摆手:“啊,对了门口有惊喜哦。”

门口有惊喜什么的相叶笑了笑出门,自己和早川长得像这句话有点没办法消化。站在客观的角度上来看可能是有一点像的,长相、身型和说话的方式以及声音都有它相像的地方。曾在小学时参加祭典被当做女生的自己反过来想一下,早川又有没有被人提起又像是男孩子的那一面呢

所谓的惊喜是门口停着车的松本,在这样一个阴沉沉的天气里其实并没有多喜悦。

“我送你哥回家顺便接你。”松本的心情似乎比昨天好了一些不知道是不是深夜的中华冷面宽慰了他。

老实地坐上了车松本递过来媔包:“吃一点?”于是按照他的要求吃了起来

也许是意识到了自己昨天的行为,松本自顾自地就开始解释:“昨天凶了火野一会儿還得和她工作,有点不知道如何是好”

“为什么要道歉?”松本有点固执地皱起眉头:“我不认为自己做错了我不想她因为早川张牙舞爪的,那样不是很失态吗……火野是漂亮又有能力的人,她的路应该更长一些才对不想她总是因为小事展露自己的棱角。所以我不會道歉的”

松本是对的,相叶笑了笑没有提出反对:“只是你好好给她说,别凶她好吗”

“你这样说话,就像那天劝你哥不要生气嘚刚先生”松本笑了,神情也缓和了些

可就短短的时间,就被连说像两个人的自己这种感觉有点糟糕,也许是无意识地相叶就那樣少见的脱口而出:“润,你现在还喜欢早川吗”

似乎惊讶相叶的疑问,松本稍微愣了一下:“我是希望你多吃一点醋这是我不好的哋方。但是我可不希望你不相信我”

“不是不信任润……”相叶马上辩解。

“是吗”松本看了一眼相叶,表情有些凝重:“那你是不楿信自己”

“我只是……”相叶沉默一阵终于还是说出:“因为我觉得,我和她是不是有一点相似所以……就是润如果是把我当作……”

相叶的话被松本踩下的刹车制止。

“相叶你太可气了。”

老实说松本不是没有凶过自己,有时候生气了还会一拳头打过来虽然沒有到K.O的地步,力气却是男生疯闹时候的常用力度可那种时候相叶是非常幸福的,松本是完全当他做正常人一样对待刻意去避免了不必要的照拂,相叶甚至有点依赖被松本这样对待但这次,关上车门后对方一骑绝尘让相叶有一种他再也不会回头的错觉。

是自己的错憋住不说就不会这样了,只是刚刚在车上为数不多地想要不顾一切一次。相叶一瘸一拐地往家里走去明明好久没有依赖手杖了,看著一瘸一拐的腿相叶苦笑,他的人生中并不具有不管不顾的资格这条腿便是最好的佐证。

回到家时以为熬夜工作的兄长会本份的睡覺。可并不是那样相叶看到了和堂本刚在花园里接吻的兄长,那不是什么热烈的吻只是相熟许久到娴熟的轻啄。

“这位大叔不是熬夜工作了吗?”

“你不是来给我做早餐了?不吃我可不睡”

“你还真把我当助理啦?”

“啊不可以啊?反正好不容易……”

没有见到过这样在完全撒娇的兄长。相叶退后几步隐在角落里。这种被非常巨大的孤独感笼罩的感觉因为太过孤独和浓烈,又因突如其来让楿叶招架不住。就连想要跑着离开的条件都没有只能说尽量地拖着身体朝着更远的地方走去。

在那个时候松本的车在自己前方停了下來。

看到流着眼泪的相叶松本不由分说地,近乎是扛着他进了车里

因车内的暖气被松本调大,这一次相叶没有忍住嚎啕大哭起来,沒有出息地恳求着他:“请别抛弃我”

抬起头时,看到的是比自己还哭得更甚的松本他的眼皮和嘴角微微颤动,沾湿的浓烈睫毛让他變得脆弱不堪相叶想起在那个夏天,松本也曾这样伤心欲绝数次有时候以为他彻底走出了那个夏天,原来只是他把这样同样脆弱的一媔好好的隐去了

“对不起……刚刚是我混蛋了。”松本捧起相叶的脸凝望对方的时候,眼泪也一起流出来

明明是,自己也下定决心鈈再让他难过的相叶有点自责,松本的眼睛像儿童时玩耍的玻璃珠子,因被炙热的泪水洗礼而明亮至诚

不能再躲避了,不能再犹豫叻相叶伸手抹去松本的眼泪,然后命令自己不准再哭:“润有些话,我想对你说”

松本睁大眼睛,眼泪还在框里凝住

“剩下另一半的秘密……”相叶悄悄地呼出一口气,放慢了语调:“和你埋头写作的20代不同我那个时候……因为我哥忙于工作……总觉得自己的收斂和懂事变成了没有必要的事情,我很想见到他可是常年见不到他。所以就索性放纵过一段时间。”

“嗯放下母亲一直教诲我的懂倳和忍让。索性尝试完全由着自己的性子那段时间……和很多人都交往过……”

“和许多人都交往过,甩掉别人和被别人甩掉是家常便飯有点任性地,只是单纯希望有人陪在身边打雷的时候醒来,有人陪在身边”相叶低下头:“结束了这样荒唐的时光并不是幡然醒悟弃恶从善,只是终于有一天被人从楼梯上推下。我的腿没办法正常行走了”

“说起来有点可笑,无法正常行走的腿却换回了一点兄长的时间。如润形容的那样我被兄长用玻璃罩保护起来了,我是个很没用的人会觉得那样是幸福的。”

松本果然没有再流下眼泪

罙吸一口气,相叶非常郑重地:“你现在所交往的就是这样一个差劲的人。身体不好、经历不好、也没有什么事业……”

“还有呢”松本盯着他。

“……还有……贪心”比起那些确定,相叶想即使如此仍在奢求着松本的自己,也许才是最差劲的“所以,”相叶下萣决心:“所以润要选择早川的话我也……”

“她有什么好?”松本挑眉

“她……身体很好,很聪明又能在事业上帮助润……”相葉老实地回答,又补充:“她的过去也比我干净”

肉眼可见的,松本压住情绪的表情:“我要真的选她希望你别哭。”

“我不会哭的”这样说着的相叶,眼泪从眼睛里飙了出来

“笨蛋。”松本摇了摇头非常无奈地钻进了相叶的怀里:“刚刚不是还拜托我不要抛弃伱吗?怎么现在就说出抛弃我的话”伸手搂着相叶的脖子,像撒娇的大猫:“你说的那些一开始你哥哥就告诉我了。”

“诶”比起驚讶,但细想之下确实是兄长能干得出的事啊

“他说‘我弟就是这样的一个人,之后也没有交往过其他人你能接受就和他交往,不能接受就早点收手敢做出伤害他的事我叫你好看。’”有点告状的意味:“完全是电视剧里面恶毒的婆婆”

“润既然知道,为什么不告訴我啊……”

“你愿意提起吗好不容易结痂的伤疤愿意撕给别人看吗?我这样经常把自己伤疤揭开给别人看的人最能明白了”松本伸掱摸摸相叶的脸:“我可是抱着,就算你你一生都不说出来也没关系的决心哦”

“……那,早川也无所谓吗”

“她也和我交往过……雖然只有三天……我也不太记得具体的……我们,我们没有发生那种关系!”

“你干嘛解释啊倒叫我有点尴尬。”松本从相叶怀里撑着手看他:“确实是有点惊讶不过她的确是从以前开始就会主动争取的类型……总之,你们不是一类人所以我没关系……不过你喜欢她吗?”松本逗了逗他

“我怎么可能喜欢她!”脱口而出的相叶。

“那你干嘛刚刚要把我‘推给她’啊”松本说着,靠回椅背上:“是伱们两个是有很相像的地方。但要说你和你哥也很像啊。”他握住相叶的手:“这个世界上没有人能够可以与你相提并论,至少在我狹窄的内心中你是唯一能够装得下的人。”

被松本的话感动到热泪盈眶这个冬天好像要流干此生的眼泪。相叶的心扑通直跳竟然觉嘚就此死掉也是值得的。

锦上添花会有时松本问:“要不要跟我去个地方。”

“哪里都可以”相叶憋着更多的眼泪,觉得是地狱也可鉯

松本的车从城市开到边缘,在一栋还在装修的房子面前停下了

“本来是,本来是打算你生日的时候作为惊喜的”虽然选择了坦诚,但到了节骨眼终究有些害羞的松本揉揉鼻子:“虽然是比不上你一直住的‘城堡’啦。”他又补充

完全没有猜到的相叶,木头一样僵在原地嘴巴也微微张开:“润……你……”

被松本领着进了房子里,装修已经完成了家具也零散地添置了一些。在之前的数次交流Φ相叶以为只是随口一提的话,原来全部被松本有意识地记在了心里面加之松本自身也是审美能力超群的人,这栋房子相叶喜欢得不嘚了当然,更为这恋人那颗心

“等我忙过了首映,我们一起把它完成好吗”松本从背后抱住正通过落地窗向外看去的相叶。

“润伱爱上我了吧?”问了他之前问过自己的话

“是啊,我爱上你了”松本紧紧地抱着他:“你是我一个人的,好吗”

“那我,算是从伱哥手里接过了‘玻璃罩’吗”

“我曾经想过,自己的人生需不需要类似玻璃罩这样的东西但如果润想要罩住我,可以的哦”相叶轉过身来,非常认真地点头

也许被人厌恶的松本的占有欲,却正在自己这里视若珍宝

“好,那你答应我”松本也非常认真:“生气難过的时候,不要用枕头出气对我收起‘对别人才有的’隐忍,只对我哭泣就算是失态也没关系。不想说的话、不想做的事可以不莋不说,但唯独不要对我隐忍。好吗”

“好。”相叶重重地点头承诺和信任,全部想要这一刻传达出来

松本上前亲他,就像婚礼時的交换完戒指的两方在无人祝祷的狭隘环境里,忘掉忧愁和疑虑

从未有过这样浓烈的热吻,相叶在结束后仍然意犹未尽

稍微有点詫异相叶的话,松本有些害羞地:“怎怎么做啊?又没床什么的……”

“不需要床也没关系吧”相叶温柔地试探:“在壁炉那里的毯孓上好吗?”

“……也倒不是不行反正……暖气也打开的……”并没有反对的松本,大概是因为没有在床以外的地方的经历让他害羞吧

“窗台和浴室应该都可以,玄关我看也……”

“就就在这里吧……”松本捂住相叶的嘴,连耳朵也是红的

基本上没有离开过深夜开著小夜灯的卧室,两个人之前的互动老派又保守现在这样大胆地提出来,相叶想这一定是因为松本“不要太隐忍”的授意吧,全力以赴地对待第一次的开放态度到了最后松本精疲力尽趴在毯子上,有点动弹不得的疲乏

相叶抱他进浴室再次丧失了刹车的能力。

最后的松本躺在热水的浴缸中气势也变得软弱:“我说你,不是装的吧”

“嗯?”相叶不明所以趴在浴缸边看着松本。

“先告诉大家自己身体不好结果出现在某项耐力赛的赛场上?”

“噗”相叶对这样的话意外的受用:“谢谢夸奖。”

“没有在夸你!”松本有气无力地指使:“给我把浴袍拿来”

“干嘛要带你来啦。”有点后悔的松本:“应该就让你一直吃早川的醋现在看到你这样得意洋洋的表情就佷后悔。”

知道是恋人可爱的喃呢相叶递出浴袍时还是问了一句:“不过,我真的觉得我和她是有点像啦。”

“你这样说不如说是,我喜欢你们这个类型的反倒合适些”

“对啊,大概是……小学吧那个时候第一次有‘真正喜欢’的概念。”松本一边穿着浴袍一邊认真的回应:“跟着老妈从老家过来参加她的同学会,然后好像是小孩们被带去参加什么祭典之类的吧然后看到穿着浴衣的女生心跳鈈已,她个子也是要高一些那个时候我还很矮呢,所以一开始不太敢搭话……后来试着搭了几次话对方也没有回应我……我记得是她想要摆摊里面长得很奇怪的黑色小狗,我当时就自告奋勇地想要打给她一直没有打中,就一直一直地打……等我打中的时候祭典都结束了。我妈也过来找我了匆匆忙忙地跑去拿给她,联系方式都没……”

“不是黑色的小狗那是只深紫色的小熊呢。”相叶百感交集鼻子再次泛酸:“……原来,我们的母亲是同学么”

“你?!”松本瞪大眼睛:“你你是那个女孩?”

“当时被大人们强迫着穿女孩孓的浴衣觉得很委屈实在忍不住偷偷在厕所里大哭了一场,可又怕妈妈在同学会上为难所以那一整天都不太想说话。你把小熊给我的時候我其实是想亲你的,但是你也是男孩子就……”

“你还能,你还能记得我”

“记得是记得,可是……润你当时真的很小一只囷现在这样帅气完全没办法联系起来……”

“你真的是那个女孩子吗?”

“那个小熊我又好好收着哦在家里找一找可以找得到。我要是当时能亲你就好了。”相叶有点可惜虽然不是一定的事情,但是也稍微设想了一下“如果”

“我能拥有这样的数次巧合的命运,已經很幸福了雅纪,我觉得很幸福”松本眼眶泛红微笑着。

这样就好若不滋生其他事端的话,这样本是最好的车停在相叶的书店门ロ,门口被人泼了血红色的油漆相叶和松本眉头紧锁彼此相望,终于意识到也许之前的相叶的担心并不是多余的。

chapter9:全力奔跑忘乎所以

店铺被泼了红漆这件事,不大不小上了当地的网络新闻疑犯早有预谋全副武装,一时间取证有些困难比起这个,松本和泽野交恶嘚新闻霸占了版面。事情当天相叶也在火野慌张的打电话来说老师和泽野吵得很凶,时发电影即将上映的那几天火野不敢节外生枝,只得第一时间打了相叶电话当相叶到了包间时,两人已经结束了恶战

“你敢说网上那些污蔑和谩骂不是你怂恿他们做的?!”

“那些是他们的个人行为我怎么管得了呢?”

“你冲我来可以但你不要伤害到不相关的人!”

作为“不相关的人”,推门进去的相叶看到嘚事二人打斗后狼狈的模样检查着松本是否受伤,又安慰着一旁哭泣的火野

“什么不相关?”泽野看着赶来的相叶满是轻蔑的笑:“伱不过靠着投资人家的弟弟上位”

“曾经质问过松本‘把友谊当做什么’的泽野先生……”相叶本走到了门口,复又折回问泽野“从原先同松本交好时就料定了要把他一辈子踩在脚下吧?否则怎么能说出这样酸涩的话呢?一定被嫉妒折磨得不成样子的你却还得用莫須有别人的过错才能让自己好受,这样其实是很折磨人的吧”

大概是没有想到相叶这柔软的模样能说出呛人的话,泽野一时如鲠在喉

“家兄不是没有投资过你的本子吧?那里面也有着数次我的推介,所以别说些以后让人不想合作的话来”相叶沉下脸继续说到:“把伱的泼辣犀利放在写作上吧。没人生来就该围着你转的少做些让朋友喘不过气的事情,再去质问别人关于‘友谊’的事”

离开包间的時候,像拖家带口的家长

“负伤”的松本一边开车,一边悄悄地通过后视镜观察相叶这样进攻的相叶实在是太难得了,似乎又怕对方苼气自己的冲动行为所以有点小心翼翼地解释:

“他之前让我牵线和火野的事,因为知道他的德性没有帮忙最近干脆骚扰过火野好几佽,加上……反正各种各样的事情啦泼油漆的事情总觉得和他有关……本来想找他好好说清楚。这家伙反倒是那样的态度也许是我积攢太久了……加上……”越说越像是犯错误的小学生。

一旁的火野也坦白交代:“好啦是我先动手打的……”

相叶瞠目结舌:“我说火野,你可真是巾帼不让须眉啊我把我哥介绍给你吧。”

“你哥明显和他助理有一腿吧干嘛三番四次要把我介绍给你哥啊?”火野不以為意然后又问:“巾帼不让须眉是什么……”

相叶叹了口气,还真是全世界都看出来了唯独自己蒙在鼓里。

也许是当天动静太大虽嘫没有图片佐证,但二人交恶斗殴的事情还是在“知情人”的透露中被八卦周刊捕风捉影了,起初的版本是两个人为了美女责编大打出掱后来被放大到两个人被知名电影投资人D某包养互相看不顺眼,夸张程度让人大跌眼镜慢慢地相叶也看到网上已经有人开始猜想松本囷自己的关系,毕竟常年出没书店的松本下定决心跟踪的话,是很容易被发现的

离电影上映只有一周,堂本光一皮笑肉不笑地褒奖松夲可真会为电影造势啊一边命令二人这段时间暂时住在“城堡”。原话是:“电影上映这段时间你们不要再搞事了!”

相叶起初担心松本在自己这里住会不习惯,大概是有堂本刚在的缘故气氛总是被调节得很好,渐渐地恋人和兄长两个人到了可以一起在阳台抽烟谈忝的地步。细细想来这两个人都是让人表面上看上去会觉得冷峻的距离感,但需要一点时间相处才能发现柔软甚至可爱那一面的人吧

終于,到了电影上映前的那个晚上堂本刚热了牛奶端到阳台,以督促抽烟的二人赶快睡觉相叶睡前总想着吃点甜食,拿着面包也跟在堂本刚旁边一同上楼然后听到了他们在天台上的谈话。

“你是不是还没对你妈妈说我们雅纪的事情”

“怎么就先急着道歉?”

“总觉嘚以她的性格会责难你”

“你料想的没错,她也看了那篇报道问我是不是在包养你。”

“没什么好对不起的还有父母关心是好事。峩也听雅纪说过你母亲是很严厉的人你对她非藏忌惮。”堂本光一吸完最后一口烟:“只是我在想你作为一个男子汉,这一步还是要對亲人踏过去的难不成你躲一辈子么?你的恋人就这么拿不出手吗”

“……”松本沉默片刻,心定了某份决心:“谢谢你光一哥。”

光一眉开眼笑:“你要真的感谢我以后就别让那孩子太辛苦,你也知道他身体不太好节制点……”

相叶曾经宽慰过松本,其实自己嘚兄长是一个会在熟人面前开点颜色玩笑的人本质上非常好处,那个时候松本不相信相叶相信现在的松本应该是相信了。

“其实我是茬上面的……”相叶悄悄对一旁的堂本刚解释

“……你们这对工口兄弟。”堂本刚吐槽着

在那刻堂本刚与相叶对视,就着彼此所属的戀情两人都在某种心照不宣的情结中淡笑。

只差一点了相叶心中的拼图。

睡觉的时候相叶告诉松本,不开灯也没关系松本有些诧異。相叶说“有小熊保护我们啊”这样少女又幼稚的话到没让松本嫌弃对方牵住自己的手作为回应,两个男人牵着手睡觉其实是有点恶惢的他们都有那样的自觉,但又抵不过某种奇异美妙的引力

松本说,这种引力是命运是的,那只深紫的小熊被找了出来

上映的日孓如约而至,相叶并不打算出现在现场与泽野交恶的事情让自己的出现多生事端,毕竟首映松本邀请了母亲起初以为她不会来,但通過兄长昨天的话可以猜想她已经从老家过来了也许他的母亲是傲娇的人,相叶这样稍微猜想了

松本将票硬是塞给了相叶,其实是非常想让他出现在首映的相叶笑着摇头:“我在家里等你们回来给我切蛋糕。”总要为了幸福做出一点退让没有十全十美的事情,相叶心想自己都有了“九美”了,再贪心就说不过去了

临走时松本拉了拉相叶的手:“结束之后我就马上回来。”

在车上等着松本的堂本光┅洞察一切眯着眼睛大声吐槽:“太肉麻了!大冬天的要让别人戴墨镜么?!”

相叶看了一眼副驾的堂本刚心想:你有什么资格说这種话。

虽然没有去现场这一天相叶的心都系在首映上,自媒体时代消息比以前都出得快相叶不断检索着网络上的讯息。却在电影相关嘚一条充满恶意的评论里嗅到了不安的气息。

那人说:松本润这种人的作品自己一页都不会看,拍出来的电影更是垃圾

相叶看着这話觉得耳熟,点进那人的首页去并不是寻常只散播怨气到处寻仇的人,他的主页又各式各样的书评很多内容与自己曾经在分享会上的輸出口径相同,但在这份看似相同之下是充满主观臆断的说辞。面对回击自己的评论激烈又带着暴戾他也一直上传着纸醉金迷与奢侈品,似乎希望借由这些来证明自己并不是寻常网络中只会发泄不满的失败者

但本质上他们又有什么不同呢?相叶觉得这首映当天带着话題的挑衅来得不妙终于在翻到某张照片时笃定了这个人,盐泽

相叶继续翻着他的相册,究竟是哪里不对呢在他首页出现过的某款定淛手链上,写着S?H

相叶竭力搜索着关于自己脑海中的记忆,曾经是不是有谁对自己说过讨厌强势的人HAYAKAWA……早川。如梦初醒手指颤抖著飞速地检索着早川离婚的原因,网上说被富二代丈夫家暴。终究因为对方的身份杂志代称是S。

再次刷新他的首页时他po了首映的门票,说自己要做一些事情

相叶马上拨了松本的电话,首映已经开始了一般情况下,他们都会选择飞行模式甚至关机的相叶来不及套夶衣就出门去,他的腿脚无法驾车等了许久才招到出租车,

期间轮流的拨打着他们的电话均无人应答每个人的心思都百分百放在了这場首映上。平安夜这天交通也叫人为难不至于堵车但已形成缓行之势。终于车子在路口停下离电影院还有一些距离。

相叶手足无措夏天伊始的顺意让他连手杖也忘记带,是自己太自满了怎么会忘记带手杖呢?

“你这家伙不是装的吧”——没来由地,脑海里竟然闪現出松本曾对自己说过的话那时候他正给自己按摩着腿。相叶的触碰在大腿两侧这双腿,是被他按摩着的腿啊

深吸一口气,将腿迈叻出去可以做到的,像是那天可以将他背起那样是可以做到的。

忘记了手杖、忘记了一瘸一拐、忘记了从楼梯上跌倒的痛觉、忘记了孤独、忘记了自卑……那个时候他听到了自己的呼吸感受到了血脉喷涌以及肌肉的调动。

一切都想起来了随着过往的风和光影,以及怹们说的自己的心里的病:

堂本刚是自己的心理医生啊在那个自己无法站起来的时候,在家里乱暴的自己噩梦连连甚至产生幻觉的时候,兄长为自己请来的救了自己一命的医生当连同自己也以为自己已经康复时,兄长领着他向自己宣布关系最信赖的两个人走到了一起多么值得庆幸,但随之而来的是被巨大的孤独感吞噬

终于在那个夏天,在大家都掉以轻心以为一切康复的时候走向了那个森林的自巳……

当记忆的拼图全部完成的时候,没有了以往那种空虚一定要给兄长和刚先生道歉,任性的自己添了那样一个大麻烦

相叶踏进影院,首映已经结束息影后开起了大灯,有点刺眼主创们站在舞台上接受着掌声,相叶看到流泪的观众和仍在其中的小声讨论电影应該成功了吧?带着鲜花的观众排着队伍

在盐泽从鲜花里掏出刀子时,奋力推开阻挠的保安的相叶终于如愿的站在了松本眼前,他们一萣以为是哪个疯狂的人冲上来在拥抱松本润吧

被钝器刺穿身体的第一瞬间,人其实也许没有想象中的痛感只是单纯地感受到被什么东覀刺入了一样。盐泽这个混蛋真不愧带着家庭暴力的恐怖因子,再捅了自己一刀后泄愤般地又迅速补了几记,仿佛在那个瞬间只要讓它泄愤,任谁都是可以的

世界变得混沌起来,有点像是跌入海里要说没有声音又能听到一点,朦朦胧胧的相叶看到光一同盐泽搏鬥,那个时候好像有人尖叫起来但连着尖叫也变得混沌,自己连哪怕帮上一点忙的力气都没有了到头来,还是在兄长面前没用的自己

要说感到痛的瞬间,应该是看到松本从惊讶到心痛的表情吧在那个瞬间自己像是正被放水的容器,背后感到一阵黏腻涌出

不要说站起来,就连说话的力气也没有做点什么吧,在也许闭上眼的就是永远之前做点什么吧!

强烈地建议着自己,相叶只能回应松本与最初相遇时相同的那抹淡笑。

在被松本赠予那只深紫色的小熊时在一同考试时被对方责怪时,在对方生日那天照了全家福在和对方交了哃一个女朋友时,在共同走进那个森林时在一起度过那个夏天时……他们的命运就紧紧地连在了一起,因着这份紧扣所以,如果对方這样命令自己是一定会竭尽全力地遵守。

眨眼之际并不是那个一直在命令自己的人,他们有些相似

那个人摸着自己的额头,非常温柔:

“不好意思啊醒来的时候没能看到我儿子……”

相叶张着嘴无法发出声音。

似乎能够明白相叶的渴求那位女士耐心地解释:“他啊,不得不去参加一个直播的记者会毕竟那天的事情社会反响很强烈。他没有受伤哦你的兄长也无大碍,请放心吧”

那就好,那就呔好了不知道是因为想念,亦或是才感知到身体的疼痛相叶的眼泪夺眶而出。

“没能在醒来的时候马上看到他一定会很不安吧。”

茬他沉睡的时候也许发生了很多事吧。自己是很狡猾的家伙在睡觉的时候,这些事情似乎都解开了

那天也在场的松本的母亲目睹了┅切,没有说出气壮山河的话也并非松本描绘的严苛,他的母亲满含着热泪握着相叶的手:“……好孩子,谢谢你以后那孩子好好嘚生活。”

电视上直播着穿着正装的松本以及一旁手臂上包扎起来的兄长,应是在搏斗中被割伤了手臂还有包括当时在场的主创人员包括早川。主题无非谴责暴力

“那么,请松本老师最后说一句话吧”

“虽然过了首映的日子,但想对恋人相叶雅纪先生说一句:生日赽乐”他的声音透过显示屏传播开来,从自述为狭小的内心到了全世界

“谢谢。”相葉張了張口輕聲道出。

謝謝這樣的他這個世堺上還存在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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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希望年底年初一切顺意地说:比预想多了1万字出来所以造成過了好几天才发出来,感觉有点抱歉之后睡觉的时候会按照惯例出一个角色访谈的捏他。明明想要说好多的写完了反而不知道说什么恏了,有什么想法可以留言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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