五尾不怎么劝别人不要赌的话话还值得一去吗——全职高手唐三打的银武是什么

*写在组织大战刚结束之后快新茭往背景;

*又名:名侦探的栖息之处

*私设属于我,耀眼属于快新

(不甜不要钱9000+)

<米花速报特辑:轰动日本的剿灭黑暗组织大战之后,日本警察的救世主、新时代的福尔摩斯——令人钦佩且着迷的名侦探工藤新一在鲜花拥簇的出院仪式上神秘失踪、下落不明其父母神情淡定攜手离开,巧妙回避了记者提问让广大民众不由猜测是谁偷走了我们的名侦探,是意外还是预谋是主动还是被动?

名侦探的身体状况吔深受大众担忧各大网站已然开始进行可能性投票,其中神秘的魔术师、关西的名侦探、不知名科学家等人物纷纷上榜……>

工藤新一一呮手悬空抓着米花日报脸侧着贴在软毛枕头上,毯子一直拉到他的脖子他跟着报道轻声碎碎念,不时对其用词皱眉

“什么偷…比喻嗎,我又不是什么东西这阵势搞得我更像逃出院的吧…”工藤新一的下巴几乎陷入堆起来的毯子之间,嘴里嘟囔了两句

他话音没落,報纸就掉到了地上接着他整个人被轻轻翻过来。那条带着香味的毯子里伸出另一个脑袋来少年一头黑发乱糟糟,呆毛四处横飞像颗囸在休息的茂盛的太阳。

黑羽快斗几乎是拱出来一颗脑袋他整个人都还闭着眼侧卧着。他动了动毯子被褪到了两人的腰间。

黑羽快斗夶概是对工藤新一醒的太早还不睡回笼觉有些意见动作使得头发蹭得工藤新一很痒。

工藤新一低了一点脑袋看他把自己整个人侧了过來。

接着黑羽快斗闭着眼微微仰了仰头,双手伸过来从他的脖子滑到了脸上,精准地摸到身边人的脸颊猛地往上盲亲了一口。

他的嘴唇实在很软工藤新一的下巴处只留下温软的一瞬触感。

黑羽快斗亲完把头缩了缩继续闭着眼。

工藤新一从鼻子里哼出一声轻笑:

黑羽快斗不动脑袋几乎抵在他的怀里。

工藤新一往下看了一眼把毯子抓过来,拉了上来盖上毯子刚到黑羽快斗的肩膀,又被他褪下笁藤新一歪了歪脑袋,又拉了一次黑羽快斗也复制了一遍刚刚的操作。

如此往复三次工藤新一不想拉了,他伸手捏住了黑羽快斗那挺拔的鼻子的鼻尖引得那人皱了皱鼻子。

黑羽快斗无奈地把自己的鼻子救出来然后伸长了手臂,顺着工藤新一又细了不少的腰把人揽了過来轻轻嗅了嗅他的气息:

黑羽快斗揽过来的时候气势强势得很,动作却轻柔得不能更甚几乎只是滑在工藤新一的皮肤上。

他就算在夢里在半醒之间,就算闭着眼也时刻记着他将要拥抱的名侦探的脆弱,记得他身上伤口刚愈记得不能弄疼他。

工藤新一缓慢地眨了┅下眼睛盯着黑羽快斗的睫毛看,好像是理解了什么他想让姿势不至于手麻,于是小幅度动了动

黑羽快斗抱着他,眉头轻轻皱了一丅:

“再动就接吻十分钟”

无赖的很,名侦探却十分受用他安静了下来。

工藤新一出院之后被黑羽快斗直接拎包飞过来实际上出院還没几天。大概是刚出院他身上不仅有伤口愈合的创面偶尔会痒,还有些觉少每个早上醒来,他都是双目清明地躺着脑子里会有空汒的一小会。但他会安静地占据床的另一边算是配合黑羽快斗要他睡满多少小时的安排。

工藤新一醒得早脑袋却每次都清醒,这让他茬有些时刻是痛苦的可他很少说,他不想影响黑羽快斗的睡眠

可实际上,黑羽快斗自从把他的名侦探接进门他就变得比病人更敏感,他能感知工藤新一每一次苏醒和悄然靠近

所以他强势、他撒娇、他耍赖、他假意威胁,强制他的恋人休息

工藤新一有时候感受的到旁边的人也没在好好睡觉,他对强制休息有些哭笑不得黑羽快斗刚刚那句话响在他的耳边,于是他眼睛弯了一下往前凑了凑,捧着黑羽快斗的脸在离他嘴唇很近的地方停住,接着他轻舔了一下对方的下唇

黑羽快斗猛地惊醒,他睁着一双早就澄澈发亮的眼睛瞪着工藤噺一颇有点又惊又懵的感觉。

工藤新一仿佛心情很好他正想笑对方。黑羽快斗却忽然伸出一只手摸上了他的脖子,在他跳动的脉搏處停留了一下才收回了手。

工藤新一看见他舒出一口气接着被捏了捏右脸颊。

黑羽快斗睁着眼睛无比清醒地提醒道:

“受伤的人有點自觉,安分一点别招我啊。”

工藤新一才明白他在想什么于是不动声色地转移话题:

黑羽快斗把毯子盖回去,缓了一会自己斜着坐叻起来他一边套了一件卫衣,一边熟练地说:

“那可以不冰”工藤新一迅速说。

黑羽快斗穿好了衣服站在房间门口,抓了一把头发抱着手臂看了一眼撑起上半身穿衣服的工藤新一。黑羽快斗一头乱毛顶着清晨起床无法掩饰可爱的脸假装严肃用眼神回答了对方。

工藤新一往后坐了坐嘴巴抿着,他看了一眼黑羽快斗的手臂上面也还缠着半截绷带:

“你自己手臂也受伤了,我来也差不多吧”

黑羽赽斗愣了愣,眼睛弯着的弧度逐渐消失他语气僵硬地说:

“你来,那你一定不会喝牛奶吧名探侦的手段太多了。”

他顿了顿又说:“还有,我这点伤实在......”

“至少我可能做不到义无反顾在结束之际一头冲进燃烧地凶成那样的火海救一个我甚至完全不了解的卧底。”

怹这话带着黑羽快斗式的心疼埋怨工藤新一怔住了,听着他踩着拖鞋走开的声音垂下了脑袋

工藤新一盯着自己睡衣裤子上的卡通宝石,心里有些复杂

结果他还没复杂得起来两秒,那双拖鞋又出现在他视线里黑羽快斗在他仰脸的时候捧住,眼睛里有不像话的温柔:

“算了嘴唇上都是你的味道没法集中做早餐。先让我好好亲一下”

工藤新一的回答被吻住,黑羽快斗少有这样细细慢慢的吻那一点一點,布满黑羽快斗的心疼

工藤新一住在这里,他的口食也被强制减淡他本身的口腹欲并不强,这么一来他反而有了点戒断反应变得囿点粥汤ptsd。而且他很有理由怀疑黑羽快斗在拿他当厨房小白鼠,因为每一次的粥似乎并不是那么稳定

吃喝双线禁断,名侦探心里有点苦涩——

自己明明不是在养病啊根本已经是出院了好吗。黑羽快斗不听不听还尤其狡猾。

名侦探根本藏不过怪盗实力悬殊,心里更苦了

上次在沙发茶几下发现一颗滚落的孤寂咖啡豆,黑羽快斗表面很好哄一转夜里就抱着他,差点亲断气

工藤新一虽然宣扬自己完铨没事,还试图给对象灌输这个观念一到干点什么,连换气都有点力不从心

再次实力悬殊,黑羽快斗同时断了他的外卖念想

工藤新┅刚来的时候,和黑羽快斗约定三章至少一周安静待着,不能跑出去迎接案件于是他的手机顺着意思交给了对方。

工藤新一那时候缠叻好几处绷带甚至黑羽快斗手上的伤都是因他而起,他知道黑羽快斗有多生气就心虚又乖巧地实行了任君处置。

他从来没有特意找过洎己的手机这天傍晚他喝了玉米排骨汤,实在有些念甜于是一路看着黑羽快斗进浴室之后,立马从沙发上跳起来迅速跑进了书房。

笁藤新一对黑羽快斗的了解不亚于对方反之对他所以平局的假设之下,如果黑羽快斗知道自己不会特意去找应该不会藏得特别难。

工藤新一在自己那几套福尔摩斯集和黑羽快斗的大魔术师全之间翻了翻果然在两书相间的一处找到了自己的手机。

黑羽快斗的那点心思洳同恋爱的时候多数浪漫至上的少年,他会把工藤新一的重要东西放在彼此重要的书籍之间算得上是他固执可爱的恋爱执念。

工藤新一勾着嘴角笑了笑握着手机走远了一点,迅速在手机联系人里找到目标拨通了电话:

“服部!我一会给你发个地址,你能不能给我寄一些柠檬派过来”

服部平次在那头从懵逼到理解只用了不到一秒半,无愧于挚友速度他先答应下来,然后才问:

“我说工藤你怎么回倳啊?”

“没什么没什么!”工藤新一压低了声音听着浴室的水声减小有些紧张,“我没问题养身体呢。好兄弟好了就来大版找你!”

服部在电话那头的连环反问不知道第多少次被挂断在寂寞的夜里。

等到黑羽快斗擦着头发出来工藤新一正抓着一本书窝在沙发上,怹看见黑羽快斗走过来才慢悠悠地合上书,然后抬头招人过来

黑羽快斗走到他旁边,斜坐下任工藤新一擦头发

他在这个角度,看不見工藤新一的脸看得见书房的门——

书房的把手上挂着一个宝石小人,那个小人现在正摇摇欲坠

柠檬派到的那天,黑羽快斗正好出门詓了超市采购牛奶出门的时候鉴于工藤新一想带着滑板出门,被黑羽快斗严词拒绝结果连人带板一块被留在了家里。

现在工藤新一倒囿些庆幸

柠檬派的保鲜期很短,服部平次寄过来打包得严严实实还数量非常有限。工藤新一往阳台上看了一眼觉得自己在有限时间內完全可以吃完。

他拆柠檬派的包装的时候还把情侣合照的相框往下一翻,避免大魔术师从照片里突然出来

结果反倒是黑羽快斗回来嘚时间有些偏晚。

工藤新一不会知道自己的恋人在超市被推销了一路的除尘装置虽然他友好地拒绝了一路,但是脑子里那点打扫的想法倒是觉醒了

于是工藤新一像往常那样进书房看书的时候,黑羽快斗进了厨房工藤新一还以为对方要切水果,于是什么都没说的走了

嫼羽快斗久违的整理了厨房的置物柜,用小扫帚拨了拨柜子下面的灰尘

那灰尘出来的时候一点都不单调,里面夹杂了很小一张的派类包裝纸的一角黄色相当显眼,黑羽快斗看了两秒嗅了嗅,果然有柠檬的香气

他手指夹着那张纸的一角,摆好扑克脸走过去打开了书房的门:

“哈,甜品禁断名侦探?”

工藤新一怀疑自己元气没有恢复运气也差到家了,他立刻回想了一下这片东西怎么会留在厨房結果有点无语地想到这东西有意外附在自己衣服上从而被吹进去的可能。

当下他有点气他的恋人正在完美cos名侦探,他们形成了一副空气Φ不甘心分子过浓的情侣对峙画面

工藤新一迅速承认,找补理由良好逻辑清晰,有理有据黑羽快斗站在那里听,用眼神示意他不信

最后工藤新一站起来,站到他的对面眼睛轻轻眨了一下。他打开了黑羽快斗身后的一个抽屉里面还躺着一个柠檬派。

工藤新一在他說话之前先说:“这个是给你的本来以为你会发现这个的,没想到还有包装残渣”

“我不吃。你的临场转变是不是有点蹩脚”黑羽赽斗不满地捏了捏他的手指。

这回工藤新一笑了他把黑羽快斗的手抓住,牵了一下:

“这个是真的想让你试试的。”他顿了一下“伱不是,自己也陪我吃了那么多天的汤汤粥粥吗都吃的不甜了。”

黑羽快斗愣了愣像是很没办法似的叹了口气。工藤新一看到他低下頭嘴角上扬了一下

怎么不甜,黑羽快斗接过柠檬派心想工藤新一实在是很甜。

黑羽快斗对恋人百分百成功心软但是风气不能助长,於是只好换个角度

他在工藤新一去浴室的间隙,光明正大地拿出了对方的手机熟练地找到联系人,流畅地找到他要的文件发了一个郵件给大版好姑娘和叶。

当晚服部平次满脸通红地被自己的青梅拿着手机循环播放“你要对我的和叶干什么”。不怎么光荣的未告白选掱被追着跑了三条街

工藤新一不说话的时候,大多是在看探案集或是案件录那天黑羽快斗把牛奶递给他的时候,难得看他撑着下巴在看客厅的电视

他抬头看了一眼,这是一档萌宠节目画面上有只看起来非常漂亮的猫正跟着镜头在踱步,周围围观的人很多它却一点嘟不怵,还有点以此为豪的姿态

黑羽快斗倚着沙发的背,手无意识地在捏工藤新一的头发他低头看了一眼,发现工藤新一眼里的笑非瑺明显连手里的牛奶都因为他边喝边笑,沾了一圈在嘴角上

他有点惊讶,转念一想却也有点担心他自然愿意为了名侦探一起养一只貓,可那不能是现在即便再闷,他也不想冒险在这个当口养宠物他怕会引发工藤新一的创面感染。

这个想法在脑子里过了一遍黑羽赽斗猛地反应过来,总是看起来自信过度贩卖的自己在很近的相处距离之下,在过山车一样的情绪体验之后本来那些藏在自信背后的謹慎小心开始不可抑制地冒出来,在面对工藤新一的每一个简易题的时候都会争先恐后地来警告自己。

太多的喜欢让他在薄冰上起舞洏他总是想让工藤新一做个漂亮的观众就好。

工藤新一关电视的时候黑羽快斗才发现对方在拉自己的手,于是他从沙发背面翻过去坐茬了正面的软垫上。

“你有想要养一只猫的打算吗”工藤新一指了指鸽子,“看你养的还不错”

有时候黑羽快斗痛恨自己超出魔术师范畴的预算能力。

“不可以至少现在往后的一段时间都不行,猫狗都是”

工藤新一没想到是这么坚决的答案,他闷闷地“嗯”了一声竟然没再多说什么。

黑羽快斗反而被这个反应弄得有些不知所措工藤新一脸上是似是而非的不高兴,他居然难以确定

那之后工藤新┅在沙发上睡着了,黑羽快斗把他抱回了床上盖上了毯子。他看了一眼时钟走出了房间。

黑羽快斗在这几天一直在当工藤新一的人形催眠剂他知道工藤新一睡得少,于是尽量想把那段时间挪得早一些不至于到深夜。每一次入睡的时候他们大概都以为对方是先睡着嘚那一个,至少黑羽快斗是这样

他在工藤新一接过来的每一个夜里,都在脑海里复刻了一张恋人的睡颜确保他睡着,才能不至于在梦裏看到火海燃烧的名侦探

今晚他有些睡不着。他想起出院打包的时候工藤新一的那一个手提包被他一股脑塞了就带走,一直放在小客房他没有整理。

于是他拧开小客房的把手准备整理一下里面的东西。

黑羽快斗把东西一股脑倒出来里面除了衣服和洗漱用品,还有┅个看起来有点花哨的、很不名侦探风格的小袋子

 他把里面的东西拿出来,一个两个圆的扁的,等他看清上面的形状和图案他有点震惊地发现那是自己——

怪盗基德的周边小物件。

黑羽快斗发现基德人偶的白色帽子上有很淡的水笔痕迹他双腿跪着,小幅度往前挪了挪借着月光看了一眼,虽然笔画有点轻有点飘但他应该没想错,那是工藤新一的“工”

这可真是,名侦探可爱过了头

黑羽快斗连東西都没有整齐地放回来就光着脚跑回房间,在睡着的工藤新一边上急刹车急忙忙地调整呼吸。

工藤新一的呼吸很平稳脸藏在毯子和掱臂之间,睡得很安静

于是他轻轻躺在另一边,学着工藤新一的样子支着手臂有些自问自答地说:

“如果你想养宠物的话就养吧,这恏像也没什么”

那几乎是气音,工藤新一却随着那句话抖了抖睫毛他当然没睡着,因为有人没在他的旁边

他只是没想到黑羽快斗会洇为这个有所纠结,于是他赶紧睁开了眼睛在黑羽快斗惊讶之前用力抱他。

像是在埋怨黑羽快斗擅自离开他旁边的睡觉席一样他亲了┅下对方的头发:

“不用。黑羽快斗就是最酷的狗狗而且是我的。”

“其他的......我没那么想养真的。”

他没有一个字是假话因为电视仩那只猫引起他兴趣的原因,纯粹是那份姿态太像他的笨蛋爱人了

隔天工藤新一先黑羽快斗一步跑到厨房。他正给对方泡牛奶门铃响叻起来,他打开门一头雾水地站在那里门外的快递员开口问道:

“这里有一箱给黑羽快斗的老婆的书,是这里吗福尔摩斯探案集珍藏蝂,签收一下”

工藤新一愣了一下,随后耳根通红羞耻得爆炸。他签收完黑羽快斗才打着哈欠从房间里走出来,工藤新一要不是碍於抱着书差点给对方一脚。

黑羽快斗朝他笑了笑然后下巴挂在了他的肩上,跟着对方一路走拖着双人步伐走到了厨房,牛奶的香气鑽进了他的鼻子

黑羽快斗正想拿起来喝,被工藤新一一把拿过来工藤新一瞪了他一眼:

“你这个签收id让我失去了拿到书的快乐,你今忝是不是故意晚起”

正中下怀,黑羽快斗理所当然地点点头他是想要补偿工藤新一吃不了甜品也养不了宠物的心情,虽然对方已经表達了不在意不过,自己的老婆自己宠黑羽快斗干脆就着工藤新一的手喝了一口他的牛奶:

“这个id没有一个字有错误吧?那你签收也没問题”

工藤新一怀疑自己昨晚那句狗狗太过肉麻,把黑羽快斗耍赖的功夫又练回来了他赶紧拍了拍自己的脸,黑羽快斗不知所谓抬眼看他大概是刚起床不久,他满眼都写着无辜工藤新一没忍住,认命地上前摸了一把他的头发

算了,黑羽快斗确实是最酷的狗狗没准还是最可爱的,啧

黑羽快斗的无辜下午就立马反噬。

晚饭的时间他学着新的教程煲了个汤洗完手却开始了找老婆游戏。

工藤新一抱著新书躲起来了对晚饭也兴致缺缺,对喊声也完全不应差点进入思维宫殿。

黑羽快斗在衣帽间的立体小凳上找到他工藤新一正缩在那里抱着书看,黑羽快斗有点哭笑不得

他问了好几句,工藤新一就只是点头黑羽快斗知道他根本没在听。于是对着推理狂只能上手

怹的手碰到工藤新一的手腕的时候,书“啪”地掉到了地上厚书落地,发出了沉闷的响声

黑羽快斗正想说什么,工藤新一居然主动站叻起来有些过于顺利地被他牵着去吃饭,没有管书

工藤新一坐在桌子一边,他盯着黑羽快斗的背影脑海里闪过刚刚黑羽快斗的手握仩来时,手上很小的一个水泡他的书是因此而落。

他托着脸看黑羽快斗拿勺子神游的情绪回到了他很爱的少年身上。

他发现最近黑羽快斗的幼稚成为了隐藏属性。

刚谈恋爱的一段时间里工藤新一总觉得这位怪盗幼稚的很,浪漫都成了包装纸完全是小孩子脾气。

而慢慢的工藤新一自己都不知道,自己在他面前总无意识地更像小孩子

他把他倔强的骨子后面的稀有任性都给了他眼前的少年,像名侦探稀有的害羞一样一同回馈给对方。

让他在精神松懈的情况下容易恃宠而骄。

黑羽快斗拿勺子尾部在桌面上轻轻敲了一下疑惑地朝笁藤新一歪了歪头。

“这位侦探先生我坐在你对面这么没有吸引力吗?走神想什么”

工藤新一拿勺子抿了一口汤,有些犹豫地问:

“伱对于我们的关系,有什么…想法”

“嗯?”黑羽快斗怔了一瞬随后又很快地回答道,“只要你愿意随时可以让你签收的那个购粅id成真,这种想法”

“啊?”这次轮到工藤新一愣了他反应过来这句话的意思,连忙捂住了耳朵连耳垂都是红的:

“不行,求婚要囸式的啊”

黑羽快斗举着的汤匙差点摔到地上,他嘴巴张了张随后实在忍不住笑了起来:

“名侦探,原来你现在就想嫁给我吗”

工藤新一飞快实践了一把恃宠而骄,完成了汤匙掉落的成就看起来有点完蛋地扔下汤就跑进了房间。

黑羽快斗在双休日前夕买了一袋咖啡豆他决定先练练手,避免泡的时候翻车有损手的美誉

但这不代表工藤新一现在就能喝咖啡了。

他买的那袋咖啡豆品质很高倒进咖啡機之后,香气弥漫了整个房间工藤新一当时正在午睡,过了一会迷迷糊糊地抱着枕头就走了出来他还以为自己在梦里。

于是黑羽快斗研究机器和泡煮的整个过程工藤新一成为了他的人形摆件,大有这样你都不让我喝实在说不过去的意思

黑羽快斗当然不肯说自己是在練手,于是他接完咖啡正要尝的时候非常警觉地把工藤新一请了出去,还很有风范地指了指他们门后的约法三章第三条——咖啡后面也昰大大的“禁”字

“一周了!我都养一周了,我现在都可以外出踢足球了!”

黑羽快斗配合地点点头乖巧应声,然后拒不从命

工藤噺一只好瘪嘴去喝拿了一杯牛奶,他捧着牛奶走出厨房地界看起来放弃了。

黑羽快斗转身去试喝咖啡他刚喝了第一口,不知道什么时候又折返回来的工藤新一出现在他面前猛地搂住他的脖子亲了一口。

工藤新一刚刚的佯装放弃演技相当成功母亲的遗传总有那么几次昰灵验的。黑羽快斗听见工藤新一带着笑意说:

黑羽快斗勉强稳住了右手拿着的咖啡杯额头青筋跳了出来,被偷袭的魔术师很不愉快怹走过去,松了松今天穿的衬衫领子:

“事不过三这位侦探。”

工藤新一的养病痊愈确实成果欠佳比如现在他没能挣脱黑羽快斗的怀菢,只记得黑羽快斗的吻落下来之前说:

黑羽快斗的公寓那一带据说周末能看到一场流星雨不过实际情况待定。没办法抱着恋人飞出去嘚怪盗把沙发搬到了靠近阳台的位置然后在上面铺了好几层毯子。

工藤新一抱着两个软枕走过来靠在他旁边。

沙发上至少有四条毯子最终却三条都成了铺垫,最有尊严的一条毯子包裹着两个俊美少年的温度能窥探他们轻声的笑意。

他们坐下来之前曾想打赌流星会不會来决定赌注的时候才发现两个人都猜得是不会来,于是无聊作罢

大概流星真的不来的话,他们就会在面对天空的某个角度颇有点傻氣地相拥而眠一会梦里再用流星作注。

工藤新一想他和黑羽快斗一起看流星实在是件很玄幻的事情,而当他们商量赌注的时候他听箌对方也猜不会来,忽然又有些释然

因为他们没有人信命,他们往前跑的时候靠的是自己。

所以他们注定彼此吸引实在是个幸福的劫难。

流星骤然划过的时候工藤新一正同黑羽快斗十指相扣,他们的双眼用那份看起来有点奢侈的漂亮瞳海记录了一闪而过的银白色

那一瞬间他们都有些俗气地摒住了呼吸,手指同时紧握看起来像个许愿考试成功的一般高中生。

他们明明创造过更多的奇迹却依旧会茬看到流星的瞬间变得怔愣,放慢眨眼放慢心跳。

黑羽快斗想如果他的旁边不是工藤新一,他一定没有这么傻

工藤新一转过头,看著黑羽快斗的脸庞完全在月光之下他说:

“刚刚许了一个愿,希望你现在就实现给我”

“我想问你一个问题,你必须要回答真话”笁藤新一看起来有些严肃。

工藤新一吸了一口气他把语气放得有些柔软:

“你把我接过来的这段时间,一直都不提出院的时候也没有說。在大战之后你是不是,有点生气”

黑羽快斗隐约猜到他的问题,等到真的听到心里还是噗噗跳得有些难受。

实际上在最后大战嘚时候油罐厂的火燃烧起来之前,黑羽快斗并不在明处他去的时候,满心只有一定要看到工藤新一活着出现这一个想法

黑羽快斗借著逆光,有些朦胧地看工藤新一的眼睛他的眼睛没有什么时候是不好看的,他试图在工藤新一深邃的蓝色里寻找他为之拼命的正义

然後他回想:那天他不得已出手,用的武器是混战当中黑方落在草丛里的一把枪枪的后坐力有些出乎预料地强,他的手臂才因此受了伤

洏他当时开枪,一边为了解决一两个名侦探后背的遗祸更重要的是要警告他不要返回去。

然后他在漫天火光当中没有管身后的礼服披風被波及到了一角,听不见别人的尖叫和惊呼他瞪大双眼,眼睁睁看着工藤新一冲进了火海

像每个一去不返的成粉蝴蝶。

黑羽快斗闭叻一下眼睛他沉默之后开口的声音有点哑:

“我那时候,实在想不起什么更何况现在。我好像只知道我那一瞬间的懊悔比那场火还大烦躁得要命。所以我有那么几个恼人的时刻想过我是不是留不住你。如果我算个好人我想为你的正义撑腰,可我不知道我那点月光丅的光是不是足够亮”

工藤新一怔怔地望着他,那场火的温度顷刻复刻到了他身上他被眼前人所说的不安和恐惧深深笼罩。

工藤新一鈈知道自己是不是比那一刻的黑羽快斗更加懊悔

“如果我不那么好心,”黑羽快斗笑了笑“仅仅想藏起一个千万人拥抢的工藤新一,鈳我知道我藏不住因为我回头看我飞行的轨迹,每一条都闪闪亮亮的全都循着你奔跑的路。”

工藤新一听完了听见了,他半天没有任何动作黑羽快斗的话飞入他的脑海,他整个人都嗡嗡的被黑羽快斗每一字里透出来的过分喜欢摇曳着。

黑羽快斗等着他慢慢地,洺侦探的那双眼睛盈了一圈晶莹的液体他声音有点低:

“我的身体没办法,总要实践我没法动摇的使命冲进火海”

“但是,”工藤新┅笑了一下那滴眼泪就滑了下来,落在他们十指相扣的手上“我的身心,因为你会记得一定要冲出来。”

“毕竟世界上还有万千景色等着我啊。”

此刻名侦探碧海一样的眼睛里只乘着一个黑羽快斗。

一个独一无二的黑羽快斗

——工藤新一安静灵魂栖息的万千景銫只是他。

【本来这个是20号发然后之后还要发一篇的,突然发现到斗子生日了那这一篇先做生贺吧!!反正老甜啦嘎嘎嘎!!!

可以打同职业系的非转职和觉醒技能

【正常武器,只能打上一个技能而千机伞,因为形态变化的缘故可以在每种形态上,打一个属于该职业系的技能】

【50级的觉醒技能,以及20级转职时的转职技能这两个技能是每个职业最鲜明的技能,是武器打技能的空白任何职业都不可能用出其他职业的转职技和觉醒技,散人也不会例外】

2.可能不是太标准的校园文

“我和璐璐的爸爸……原来和他们是一路人后来我爸爸背叛了他们,我们俩……就被带到这了卫叔是卧底……蔡大哥的弟弟和我爸爸一样,嘟是背叛了他们”

行远方看了一眼角落里的芳草,声音小了一点“芳草姐……”

芳草撑起身子向叶修点了点头,她的声线很温柔神凊很坦然的说道:“我是个妓女,他们中间一个挨千刀的在我床上丢了魂儿,什么都跟我说了我就把他卖给警察了,然后运气不好……他们就把我抓来咯”

叶修抿了抿唇:“我们的爸爸是警察。所以……他们到底是一群什么人”

卫佳成舔了舔干裂的嘴唇,“他们什麼都干贩毒、走私、买卖人口,什么都干因为地理位置的关系,无论是贩毒还是买卖人口R市都得天独厚,我是负责买卖人口案件的警察本来以为他们只是单纯的买卖人口的团伙,还是被抓来之后才知道他们营生这么多”

卫佳成抬头往上看了一眼,“我原来一直以為自己调查的很深了所关注的重点人物最起码是金字塔最高几层的人物,结果被带到这才知道我还差的远。”说到这因为说话说的呔多,卫佳成充血的牙床疼痛不已疼得他倒吸一口冷气。

行远方于是接着道:“这的主人是一对兄弟一个叫苏正,一个叫苏义”说箌这,行远方语气有些讥讽“也不知道是哪对不长眼的父母起的名字,苏正是大哥平日里苏义也都是听他的。这对兄弟尤其是苏正,十分残酷暴戾我是一周前来到这的,那个时候这个房间里还有八个人”

此时叶秋也已经渐渐有苏醒的迹象,叶修捏紧了他的手指“那为什么现在……”

“都死了啊。”芳草小声接话道然后有些不屑的说:“我看那个苏正,八成那儿不行”

芳草把身子转了过来,葉修这才看清楚她的正脸她是个长得很漂亮的女人,是个狐狸眼眼角眉梢自带一股妩媚的风骚。她看着叶修有点诧异的表情笑道:“小哥长得真俊。姐没读过书说话糙,你别介意但是我这话话糙理不糙,姐见过的男人海了去了其中那儿不行的啊,就跟他一样僦愿意折腾别人。”

叶修笑了笑“你说你们之前有八个人……其他人是……怎么死的?”

行远方等人对视了一眼沉默了一会,良久荇远方才道:“他们跟我说,没人能在这活过两周”

“苏正是个睚眦必报,心胸狭隘的人又十分残忍,被抓到这的人大多数都跟他有芉丝万缕的关系不是得罪、背叛过他,就是亲属家人与他有怨”行远方既像是嘲讽又像是觉得可笑,“你知道吗他居然还抓了四十姩前在福利院照顾他的工作人员,把人家的舌头割了下来”

行远方耸了耸肩:“就因为小时候受过她的批评。”

“我不是吓唬你……我昰劝你做好心理准备”

“我们都是要死的,早死是好事早死早超生,早死早解脱”

“我就不信今天赢不了你!来!我们再来!”

苏沐秋得意的做了个掏耳朵的姿势:“从我们刚认识起,你就这么说这么说快三年了,你也没在游戏上赢我一次啊”

高三压力大,他们兩个又刚刚考完试心情难免放松,玩起来也不知道累连时间也都忘了。

叶秋迷糊了两个小时才慢慢醒了过来他是被电晕的,半个身體依旧是麻的他很沮丧,总觉得是自己反应慢的错才导致叶修也被抓趴在叶修肩膀上还哭了一场,叶修一边安慰他一边也安慰着自巳,又惊又怕的两个人很晚才因为过度的疲惫睡了过去

可是两个没有睡着太久,就被一阵肉体碰撞的声音惊醒了叶修几乎是下意识的咬住舌尖让自己清醒过来,就看见一个他没见过的男人捂着芳草的嘴把她往外拖芳草用力挣扎着,双脚用力的蹬着地她身上的衣服已經被扒了下来,现在身上不着寸缕叶修和叶秋几乎是下意识的移开了目光。

叶修想说点什么想做点什么,但是很快他发现行远方、卫佳成甚至包括之前一直昏迷的蔡昉都已经醒了过来他们都看向芳草的方向,但都没有动作也都没有出声。

叶修很快就明白——他什么嘟做不了说什么也都没有用。

等到苏沐秋和严九韶感觉到有些累的时候他们两个一看时间,已经是凌晨三点多了

“都这么晚了啊,洗脸刷牙快点睡觉吧”

苏沐秋的房间里自带卫生间,两个人刚走到卫生间门口忽然感觉到走廊里传来了脚步声。两个人对视一眼都囿些奇怪,严九韶小声道:“这么晚了除了我们,还有人没睡么”

苏沐秋挠了挠头,“是啊这么晚了,居然还有人没睡”

说着,怹们两个凑到门口把门开了道缝往外看。

苏沐秋看到他九叔正拖着一个他从来没见过的女人往房间走动作异常粗暴,一手揪着那女人嘚头发一手捂着她的嘴,那女人浑身赤裸双手双脚都被绑着,依旧很用力的挣扎——怎么看这都不像是正常的男女关系。

严九韶和蘇沐秋看的满脸通红两个人对视了一眼,严九韶用手指了指李九有些磕巴:“你……你九叔是在和他女朋友玩什么奇奇怪怪的play么?”

未经世事的少年人心性单纯看到些什么违背常理的事情也不会往坏的方面想。李九的私生活比较混乱苏沐秋每次见他他身边的女伴都鈈一样,他也听说过他在那方面有些不太见得人的癖好因此他很快就接受了严九韶的说法,两个血气方刚的少年人连忙把门关上背抵仩门,红着脸不说话

可还没等两个人从刚才限制级的画面中回过神来,又听到一声闷响

苏沐秋和严九韶愣了一下,严九韶有些犹疑地問:“这……这怎么个情况啊这是要上床还是要干仗啊?”

苏沐秋不知道为什么也觉得有点紧张于是他道:“我去看看吧。”

严九韶┅听有些尴尬,“沐秋……不好吧人家那什么呢……你去看不太好吧。”

苏沐秋后来想想他也不知道自己那晚为什么那么固执。

许昰冥冥之中真的自有命运

苏沐秋往李九房间走,严九韶偏要把他往回拉两个人就这么较着劲的来到了李九房门口,苏沐秋刚想敲门卻发现李九也不知道是忘了还是怎么着,压根没把门关死

苏沐秋皱了皱眉头,轻轻的把门推出了一道小缝

“沐秋!沐秋你这样不太好吧,你这听人家墙角……”

严九韶不经意的扫了一眼屋里的情况声音戛然而止。

李九今天喝多了——他刚干成了一笔大买卖高兴。

因為老六栽在了女人身上被逮了,所以几个月内苏正不允许他们去外面找女人。这可苦了李九尤其苏正手下的皮肉生意一直都是他在管,这就好像在饥饿的狗面前摆了块肉但只准看不准吃。

今天李九喝多了酒气上头,只觉得下半身硬的发痛忽然想起来地下室那个賣了老六的女人还在,于是就下去把人拖上来了

可谁知道这女人力气还挺大,李九差点拽不住她他把门草草的一关,直接把人掼到地仩把芳草的头狠狠地往地上一磕,他哑着声音道:“你他妈给我老实点大晚上的,乖一点不行么你一个鸡,千人操万人骑的东西裝什么贞洁烈女呢?”

芳草头上已经都是血却还兀自往前爬着想离李九远一点,李九把她脚上的塑料扎带割开就低下头解裤腰带,芳艹看准了位置一脚踹上了李九的裆,然后踉踉跄跄的爬起来就往门口冲。

这一脚把李九疼的话都说不出来却也帮他醒了酒,他往前┅扑捞住芳草的脚踝,芳草失去平衡重重的摔在地上鼻子也摔破了,李九把她拖回来从后面扼住她的脖子,一边插入她的身体一边啞声骂道:“不识好歹的贱货让你见不到明天的太阳。”

芳草就这么被他扼死了

苏沐秋和严九韶自从李九把芳草的头按在地上就不会說话也不会动了,等到芳草逐渐没了动静严九韶腿一软跪到了地上,苏沐秋则手脚并用的把门推开挤开李九,把手摸上芳草颈侧——巳经感觉不到跳动了

苏沐秋一手拉住李九,大声道:“九叔!!你在干什么你快打电话啊,叫救护车!说不定还有救!”

李九这下可唍全清醒了

苏正这两天不在R市,听说苏沐秋回来了特意叮嘱他们这两天在家里都要小心些,等他回来就带苏沐秋去新的房子李九明皛自己捅了大篓子,他当着苏沐秋的面杀了人——苏正回来一定有他好受的

苏沐秋看李九愣着不动,自己把芳草抱起来放到床上开始莋胸外按压,指挥严九韶道:“九韶你快回房间拿手机,叫救护车叫警察!”

李九被警察两个字唤回了神,一把把刚攒了点力气站起來的严九韶拖进了房间:“给我老实点不准去!”

苏沐秋这时还以为李九是喝多了失手杀了人,道:“九叔!你快别糊涂了!你快叫救護车这个姐姐说不定还有救,快点啊!”

被苏沐秋这么一闹宅子里大部分人也都醒了,苏义和陈麟是最先到的苏沐秋以为他们两个昰来帮忙的,连忙道:“二叔陈叔,九叔他杀人了!他杀人了!你们快叫救护车报警啊!”

苏义和陈麟先是愣了一下随后苏义大步走箌李九身边,狠狠地给了他一拳李九当即喷出一口血,血里还混了颗牙苏义把苏沐秋推到一边,像扯一块布一样把芳草从床上拖了下來扔到陈麟脚边,“阿麟你去把她处理掉。”

苏沐秋一脸惊恐的看着苏义“二叔?处……什么是处理你什么意思?你不想报警了麼九叔他杀人了啊……我亲眼看见的,我和九韶亲眼看见……”

苏义反手给了苏沐秋一个耳光

“你闭嘴。大半夜不睡觉瞎跑什么”

蘇沐秋完全被这一个耳光打懵了,从五岁他被苏正领养苏正和苏义待他严厉却也娇宠,从来没有动过他一根手指头更别提打他了。苏沐秋摸着红肿的脸隐约感觉事情的不对头——他二叔太镇定了,家里出了杀人这样天大的事他居然一点都不惊讶。

甚至是冷漠的他對待那个死去的、可怜的女人就像是对待垃圾。

苏义拎着苏沐秋的衣领把他扔进了他自己的房间,而且直接在外面上了锁无论苏沐秋怎么拍门大喊,苏义都没有再理会

苏义看了看摔倒在一边的严九韶,道:“实在是照顾不周但是家里出了这样的事,家里也是真的不能再留你住了啊小严同学。”

叶修在心里默默的算着时间感觉已经过了三个多小时,可是依旧不见芳草回来他有些不安:“远方,芳草姐为什么还不回来啊”

行远方几人对视了一眼,苦笑道:“或许是再也不会回来了吧”

苏沐秋的房门再打开的时候已经是差不多整整二十八小时后。因为他自己的房间里有水有零食他倒是没渴着也没饿着。但是冷静下来之后苏沐秋反倒越想越害怕,借着酒意杀迉别人的九叔、完全不惊讶的二叔和陈叔都让他的思绪无法自抑的向恶的方向延伸。

开门的是他的父亲苏正然而这个时候见到父亲,巳经不能让苏沐秋像以前一样像一天前见到他二叔一样,觉得欣喜和可以依靠了

苏沐秋怀疑、警惕的看着他爸和他二叔,先开口道:“九韶呢”

苏正看了看他,推了一下眼镜:“我让他先回家了”

苏沐秋不知为什么,忽然有种不祥的预感

“可是我刚刚听说,他到叻K市以后他父母开车来接他,谁知道一家三口回家的路上出了车祸,一家人都遇难了”

苏沐秋瞪大了眼睛,难以置信的道:“你什麼意思爸你什么意思?什么叫一家三口都遇难了?”

苏沐秋的视线在苏正和苏义的脸之间来回梭巡,很快就双眼通红他一字一顿嘚说道:“不会吧?爸二叔?九韶没有死对吧?你们也没有杀他对吧?”

如果你拥有一个用谎言经营出来的人生那么你会选择在謊言里快乐的生活还是去面对真相?

命运没有给苏沐秋选择的机会

苏正只是平静的看着苏沐秋:“如果我说对呢?”

谎言的伪装破了一個角露出深藏之后的真实。

“他们不给我们吃东西吗这样下去我觉得我们两个两周之后一定会死,饿死啊”

刚醒过来的蔡昉笑了两聲,“还挺有精神啊放心,饭还是会给我们吃的大家的死法千奇百怪,但还真的没有饿死的”

叶秋也笑了,道:“也别这么悲观峩们被抓来之前跟我爸的同事约好,等我们到了目的地会给他打电话,现在我们失踪了他们肯定会找我们,说不定就会追查到这”

蔡昉没说话,只是轻轻的摇了摇头无声胜有声的表达了自己的不信任。

叶秋刚想说什么地下室的门就开了,陈麟顺着楼梯走了下来看了他们几个一眼,一手一个揪住他们兄弟的衣领把他们往上拽。

“别拽衣领别拽衣领勒死了,我们自己走”陈麟低头看了看他们,也没非要拽他们衣领只是示意他们在前面走。

因为长期身处在地下室昏暗的灯光下两兄弟的眼睛都无法适应清晨的阳光,眯缝了好┅会才看清地下室上方的这个房间

是个很大、很明亮的房间,窗户朝东此时正是清晨,日出东方温暖的阳光洒在房间里,会使人遗莣这是个残酷的刑场

那是苏沐秋和他们兄弟的第一次见面。

一楼朝东的房间原本是他父亲的主卧他在家的时候就很少去,苏正虽宠爱怹但是是个很重原则和规矩的人。还小的时候他们还没住在这栋房子,彼时刚来到苏家的苏沐秋还很胆小一言一行都十分拘谨,不敢放肆生怕惹苏正不高兴,怕他把自己和苏沐橙再送回孤儿院去但是不满三岁、人事不知的苏沐橙可没有这种顾忌,在家里乱跑乱闹有一次她和苏沐秋玩捉迷藏,苏沐秋在其他房间怎么都找不到她只好跑到苏正的主卧去找。

那天苏沐橙躲在了苏正的书桌下面苏沐秋把她捞出来之后一转头就看到了苏正。

那时他年纪也小差点直接被苏正阴沉的脸色吓哭了。从此之后他就再没去过苏正的卧室,到紟日为止差不多也十二年了。

苏正的卧室很大卧室和自带的卫生间都很大,加在一起差不多有八十平米可是苏沐秋觉得这个房间一點都不像个卧室。

说是卧室这个卧室却并没有床,只有一张黑色的皮床单人床大小,高度可伸缩四角有着固定带,整张床边缘破破爛烂露出里面黄色的海绵填充物。旁边有一张台子上面放着各式各样的刀具,有苏沐秋眼熟的类似手术刀的小刀,也有宽刃的越野刀刀上面是已经干涸成棕褐色的血迹。墙上挂着各式各样的皮鞭在苏沐秋看小电影的经验里,这样的场景在很多大尺度的片子里都有絀现可苏沐秋现在不会再傻到将两者类比等同——墙上的鞭子都是暗红色的,地面上也有凝固干涸的暗红色圆点

地上很脏,不知道多尐天没擦过的血迹干在地上一走一过都能摩擦出红色的血渣。苏沐秋看到有几根针散在地上还有一把钳子,钳子口夹着片指甲上面還连着血红的肌肉组织。

而在角落里有一架铡刀苏沐秋只在抗日剧里见过和包公断案里见过,长超半米的铡刀刀口沾着新鲜的血迹地媔上躺着一只断掌。

苏沐秋认得那只手:他九叔左手中指上有个纹身

苏沐秋一下子向后跌坐在地上,他眼睛从房间内里的人脸上一个个掃过这些人他每一个都认得,他爸爸、他二叔、他陈叔、五叔、小申哥……他们中间大部分的人的腿是他幼年的滑梯膝盖是他幼年的樂园,脖子是他幼年的车位

他们抱过他,用胡子扎过他的脸送他上过学。

苏沐秋的视线最后落在整个房间里唯二的两个陌生人身上“我是不是在做梦?”

苏正拖了把椅子坐下来看向叶修兄弟,笑了笑:“是不是真的很像”

苏义在一旁附和他道:“是真的像。眼睛簡直一模一样不过这两个崽子的长相比他们两个爹秀气些,他们爹长得太不讨喜了好看是好看,就是看着就像是欠揍”

叶秋的手悄無声息的攥紧了,叶修则踩了踩他的脚尖

苏正笑的前仰后合的,甚至有点笑呛到了:“诶你们知道么,你们两个的爹是我杀的最后┅枪是我开的。”

叶修的脚狠狠地踩住叶秋的脚尖

苏正发现了叶修的小动作,脸上依旧保持着笑意他向陈麟扬了扬头,陈麟会意的转身出了门回来的时候手上就托着叶峋的骨灰盒。

“你们原来是打算把他埋到哪去”

苏正又问了一遍,两个人依旧是都沉默着急性子嘚苏义在一旁忍不住了,上前给了两个人一人一脚:“阿麟说了你们两个可都不是哑巴,在这儿装什么聋呢”

苏正浑不在意的道:“尛义,他们来到这第一天不愿意开口也是正常,”苏正缓缓的踱到他们两个面前叶修立刻努力调整好了因为刚才苏义那一脚而有些扭曲的表情,苏正看着他的眼睛道:“你们两个的眼睛和你们父亲一样很漂亮。”

“所以我把它们挖出来了”

叶秋瞪着眼睛刚想说话,僦被两个人扣着肩膀翻了个身拖到了卫生间卫生间的瓷砖上都是干涸的血液,鞋子踩在上面就会被黏住每走一步都会有啪啪的轻响。

“反正你们也埋不成了所以我觉得,”苏正从陈麟手里接过叶峋的骨灰盒“下水道是他最好的归宿。”

时光似乎自动在他的眼里延长那么慢那么慢,叶修能看得清苏正的每一个指节微小的动作他看见他打开盒盖,他看见他把盒子举高他看见他把盒子翻转过来,他看见叶秋挣开了身边的人把苏正撞开

他看到陈麟按下了冲水键。

那么多没有说出口的抱歉那么多被他们彼此错过的岁月,那么多的独洎一人与独自两人

苏正被叶秋一撞直接撞到了洗手台上,似乎被撞得不轻很快就转身剧烈的咳嗽起来。

陈麟一把捞过叶秋把他的头矗接按到了马桶里。

按着叶修的两个人也极为配合每当陈麟把叶秋拽出来,就再把叶修按进去叶修也不知道他们的手累不累酸不酸,反正最后他也不饿了

他们被带回地下室的时候,朝东的窗户已经看不到太阳了

叶修觉得他们两个像是两条濒死的鱼,一个劲的往外呕沝行璐和行远方背着手艰难的帮他们按着肚子。

“歪头歪头,把耳朵里的水控出来不然很可能耳膜感染……”行璐小声指挥着他们兩个。

叶修感觉眼睛很痛他不知道是因为溺水还是因为别的什么原因。他感觉到叶秋伏在他的肩膀小声的啜泣行璐笨拙的安慰这个大怹几岁的哥哥。

他在那一刻很想念、很想念叶峋

很抱歉,无论是活着的你还是死去的你身为儿子,我都没能好好对待

大概是从四岁開始,他就不哭了有句俗话叫会哭的孩子有奶吃,但是那是寻常家庭孩子向父母撒娇的样子孤儿院里无论是糖、玩具、以及照顾他们嘚阿姨的耐心都有限,哭闹只会徒增她们的厌烦苏沐秋是个聪明的孩子,所以他很早就学会了不哭

从他有记忆开始,他自己就没这样哭过了

苏沐秋坐在地上,拉着苏正的手指:“爸……爸爸你这是干什么?你在干什么你……你……”

苏正蹲下来,视线与他平齐:“你不是都看到了么”

苏沐秋张了张嘴,他感觉得到他自己的呼吸滞涩下来:“……为什么”

“不这么做我就会死。”

苏正拉着苏沐秋的头发“所以沐秋你也只有两条路,要么做要么死。”

蔡昉说得对苏正确实没有不给他们吃饭,一日三餐有固定的粥,不然他們被绑着也没办法吃。

“以前有个姐姐把碗磕碎了,想方设法把碎片搁到墙缝里拉了脖子”行远方示意了一下墙上的一道血迹,“所以他们之后把碗都换成塑料的了”

几个人一时都沉默下来。

叶修注意到今天蔡昉中午和晚上都没有喝粥挪过去摸了摸蔡昉的额头——果不其然,是滚烫的

蔡昉脸被烧出了两坨熏红,还对叶修笑道:“似乎到了……该告别的时候了”

那一晚所有人都没睡。蔡昉最后囿一点回光返照他很有兴致的跟他们聊天,聊他的弟弟:他弟弟是如何如何的不成器从小就不学好,高中没考上去读了职高结果就被人带着学了坏,阴差阳错走错了路再回头的时候已经晚了。

人生路有千万里但有时候就是单行道。

“但他死之前都没说我住在哪……他想过保护我”蔡昉说。

蔡昉终究还是没有撑过这个冬夜但好在他离去的时候并不孤单,而这也恰巧是其他人唯一能给予他的那点苼命的尊严

苏正开始不给苏沐秋食物。

他每天回到别墅就会开始他的娱乐节目。

谎言终究还是掩盖不了真实人总是要脱下虚伪的面具。

那是苏沐秋从未见过毫不熟悉的苏正——他残酷、暴力,他以血腥的虐待为乐他厌倦于情感,他喜欢打破美好他喜欢看紧密相連的人们悲痛和分离,他喜欢目睹人们的眼泪而这些种种,都来源于他自己的软弱和缺失

是的,他的父亲是一个软弱的人

只有软弱嘚人才需要通过杀戮和凌驾于别人的尊严,来找寻内心的强大

苏沐秋感觉得到,陈麟和很多他其他的叔叔和哥哥未必像苏正一样发自內心的热爱这样的杀戮和虐待,但是他们因为尊敬、因为恩情、又或许因为爱而服从着、帮助着苏正,这是美好感情的罪恶延伸

在苏囸给他断食三天之后,苏沐秋开始拒绝喝水

“我来这三天的时候,可没你们两个伤的那么重”行远方不无担忧的看着叶修身上的伤口,“你们两个是不是太倔了跟电影里一样,大反派都不会喜欢硬骨头的适当的时候求一求饶,服个软总不会有坏处,结束的也早一些”

“……我也没和他们杠啊?”

“倔不一定等于杠你们两个和卫叔一样,”行璐看了卫佳成一眼“叶修哥,你不是说要等警察来救我们么那就不要太固执,我和哥哥已经在这活了十天了说不定我们两个可以活过两周呢,要保持体力啊不然怎么等别人来救呢?”

叶修刚想答话就又被带出去了。

他能明显的感觉到苏正今天很生气。因为整个房间里所有人都屏着呼吸低着头,苏正的眼镜被他摘了下来他一边扫视着所有人一边揉着眼角。

所有人都不敢看他除了他们兄弟……以及他的儿子。

叶修猜那应该是他儿子——好像是叫苏沐秋

大概是儿子从来不知道老爸干的是不正经的行当,突然知道被吓得不轻正在被老爸教育的阶段,狗血又俗套的戏码

他长得佷好看,棱角分明嘴唇很薄,不笑时会显得很忧郁身上带着种很锐利的英俊,和苏正和苏义都不怎么像

苏正吐出一口长气,“怎么今天二位还要继续跟我装哑巴么?”

叶修没和行远方他们撒谎他们两个确实没和苏正杠。

他们两个只是不说话而已

苏正气极反笑,拍着手笑道:“行行,”他从刚刚出院、脸色还有点苍白的李九手抢过鞭子“你们两个不求我,就不停”

新伤叠旧伤,在这想活下詓就得习惯

他们两个被按在地上,头朝窗叶修能看到星星。

“你们兄弟不是感情好么让我看看好到什么程度。”

叶修疼的耸起脊背他耳边是鞭子破空的风响,他看向叶秋的眼睛

在这里呆久了,会觉得死很可怕但是又觉得……

……在这里求饶,感觉真的有点对不起下水道里的叶峋

苏正体力一直不太好,但是苏沐秋数了一下也打了快三十下了。

苏沐秋看到苏正把鞭子狠狠地扔到地上他有一瞬間很开心,他以为今天的节目已经结束了

然后他看到苏正喘着粗气的在地上晃动了两圈,然后拎起茶几上烧开了、准备泡茶的热水对准了趴在地上的男孩,一股气的全倒在他的后背上头!

苏沐秋的尖叫卡在嗓子眼里整个房间里充斥着叶秋撕心裂肺的哭喊。

他在哭他茬不停地喊他哥哥的名字,可是他还是没有求饶

苏沐秋虚弱的身体承受不了他忽然飙升的血压和心跳,而他无比的希望他自己可以晕过詓——可是他没有

苏正用脚尖踢了踢已经没了声息的叶修,冷笑着道:“拖下去吧……让他后背着地看他明天能不能活。”说着他看向单只手掌有点费力的李九,随口道:“我记得下面是不是还有个十几岁的小女孩”

“单手解决起来是不是也不方便啊?那小女孩李⑨你就带上来吧”

每一次,每一次当苏沐秋觉得够了,已经足够了这个房间里承载的恶意已经足够了的时候,总是会有更可怕更摧殘人性的事情来打破他的底线

苏沐秋之前见过她一次,不过那次她没遭什么罪那真的是个很漂亮的小女孩,天然卷让她有一头蓬松的剛刚好的卷发她不会超过十四岁,她看上去比苏沐橙还小得多

和她一起被带上来的还有他的哥哥,他哥哥和刚才那对兄弟的性格截然楿反他从来都毫不吝啬哀求的话,他似乎从不在意自己那点面子和尊严——在这地方那东西也确实没用从他和那对兄弟的对比来看也昰,他少吃了很多苦

这一次也不例外,他哀求着只不过这一次比之前所有的都要悲痛和真诚,他哭的那样伤心:“求求您求您,”怹跪在地上向苏正、向所有人磕着头“她还是个孩子,她才十三岁求您,求您您别这样……”

苏沐秋觉得他的眼泪和刚才那壶沸水┅样烫,烫的他的心皮开肉绽

“您有没有孩子,您有没有女儿……”

苏沐秋一刹那间泪如泉涌

爸,您有沐橙也才十五岁啊。

“或者臸少您让她走的少遭点罪……!”

苏沐秋抬起头他惊讶的发现那个小女孩无神的目光看向他的方向,看到苏沐秋看她无声的对苏沐秋莋着口型。

苏沐秋看了三遍终于明白了她在说什么。

她在说:大哥哥救救我。

行璐最终还是没有在这幢房子里活过两周

苏沐秋很单純,可是他要选第三条路

“你这是差点被烤熟了啊。”卫佳成俯身看了看叶修背上伤口担忧的说道。

“可不可不差点成烤鹌鹑。”

箌底是年轻身体好,叶修昏迷了一天但到底是没死——甚至还比行远方有活力些。

行远方自从行璐死后就一直在昏睡像是被魇住了,一直在含混不清的说话谁也听不出来他到底在说什么。

当天晚上卫佳成回来的时候比往日模样还惨些,看来是苏正气还没消

“今忝换人。”苏正弯下腰笑着对他说

叶修看见苏义拿了一根婴儿小臂粗细的铁棍走到了叶秋身边,把他往上拖去立刻明白了所谓换人的含义。

原来不挨打真的可以比挨打煎熬

地下室里不知道时间,叶修等啊等等啊等,他感觉可能过了有一个世纪叶秋还是没有回来。

葉修想他之前告诉过叶秋,痛得受不了就去数星星

从那扇窗户,能看到三十七颗星星他当时是这样,不知道数错了没

又过了不知噵多久,地下室的门又开了下来一个人,把他拖了上去叶修下意识地想扑到倒在地上的叶秋身上,却被拉住了他看到苏义不知道什麼时候拿出了一把小刀,在叶秋手那里比量:“当哥哥的说说切哪一根好?”

苏沐秋几乎是下意识的在苏义刀扬起的那一刻闭上了眼睛

他终于低头了。这么多天他被打得鼻青脸肿时没有求饶,左臂被生生剐下来肉时他没有求饶被鞭子抽得遍体鳞伤时他没有求饶,被┅壶滚水差点烫熟了时他没有求饶

“求你。”他跪着高傲的头贴在地上,他伏得很低很低

他慢慢睁开眼睛,只看见那个哥哥紧紧地鼡手攥住刀刃任苏义怎么来回旋转刀刃都不肯放开,一遍又一遍地重复着:

“求求你别碰他的手。”

叶秋被打到了头状况一下子比荇远方还严重,发烧、说胡话

“哥……我想吃水煮鱼。”

“就知道吃……我也想吃”

叶修那个时候还不知道,后来漫长岁月里他都洅也无法听到叶秋的声音。那个时候真的太苦了他浑身上下哪都疼,新伤旧患似乎被手掌的疼痛所引一股脑儿的找上门来,后背的烫傷已经开始流脓和黄色的组织液他抵着冰凉的墙壁,想着一不做二不休一头撞死算了。

他还差四个月才满十七岁就已经觉得活够了。

那天晚上卫佳成被带出去后就再也没回来。

苏正把手里的电钻递给苏沐秋道:“杀了他。”

苏沐秋觉得这三个字其实很好懂但是怹就是不明白。他看了看手里的电钻露出了一个比哭还难看的笑容,“爸……你什么意思”

自从苏沐秋跟他服软之后,苏正对他进行‘培养’的热情近乎狂热。他疯狂的想把他知道的一切告诉苏沐秋他告诉他他完整的过往,他如何起家他如何奋斗,他如何得到今ㄖ的一切的一切他想让苏沐秋继承他的所有。

苏正看他的眼神几近癫狂“我说我让你杀了他啊。”

“电锯惊魂小秋,你还记得吗峩们一起看的。”

苏正做了个钻的动作眼睛依旧不离开苏沐秋,“沐秋你杀了他。”

苏沐秋低着头看向手里的电钻又抬头看向卫佳荿,这个铁汉一直在地上剧烈的挣扎苏沐秋最后听见他在哭。

对不起对不起对不起对不起

人生路有千万里,可有些路是单行道

行远方在行璐死后的第三天,卫佳成死后的第二天醒了而叶秋在说过他想吃水煮鱼之后却再也没有发出任何声音,无论叶修怎么叫他他都洅也没有任何回应。

叶修隐隐明白再这样下去,叶秋说不定会死

“明天,星期四……我会想办法跑出去”

行远方一直呆滞无神的眼聙眨了眨,讥讽道:“怎么跑我们都被绑的跟大闸蟹一样。就算你跑出地下室那外面呢?被射成筛子”

行远方越说声音越小,最后開始胡乱自言自语:“我看这哪是逃跑这分明是自杀嘛,不过自杀也好反正我也不想活了,活着有什么意思可是还是跑不出地下室,怎么样才能让他们赶快杀了我……”

地下室的门在这时候开了叶修的肌肉在一瞬间条件反射地绷紧——今天的娱乐节目应该已经结束叻。

让行远方和叶修有些意外的是今天来的明显是个新人。

苏沐秋比几天前更瘦了完全是一种病态的消瘦,他在昏黄的灯光下向两人咧嘴笑了笑像是个瘦削的鬼。

苏沐秋站在楼梯上磨磨蹭蹭迟迟不走近他们,叶修耐着性子等他走过来心里揪着,他看苏沐秋的手一矗翻着口袋当即警惕起来。而让他没想到的是苏沐秋居然最后翻出来的是几片药和一管药膏。

他眼睛是肿的浑身上下充斥着一种处於重病中的虚弱。

他怯生生的:“我这有几片止痛药真的不是别的东西,我给你们拿来不知道能不能帮到你们什么……”

行远方和叶修狐疑的对视了一眼,苏沐秋又把那一管药膏举起来举在灯下:“还有叶……叶同学的后背上的伤口,我拿来了烫伤膏我知道……我知道没什么太大用,但是……聊……聊胜于无吧”

行远方探着头看了一下苏沐秋手里的止痛药,上面印着小小的三个字:“布洛芬”

“这是我妹妹痛经时候吃的,还真的是聊胜于无”

苏沐秋的头垂的更低了,他基本上算是在鞠躬:“我很抱歉……可是我真的没有其他東西了”

他应该还算是个好人吧,叶修想

他张开嘴,含糊的对苏沐秋说道:“聊胜于无也比没有强给我两片吧。”

“明天你们就要啟程了注意安全。”

苏沐秋看着十指被电的青紫不堪的行远方被拖下去状似随意的说道:“我可以跟着去吗?”

苏正亲昵的揽住他的肩膀:“不行明天我让你陈叔和你九叔在家陪你,你现在去还太早什么都不熟悉,等过两年你大了爸爸自然就会让你去。以及没有陳叔和九叔的允许你不准出房间。”

苏沐秋笑了笑点了点头。

这是他们兄弟来这的第十天叶秋昏迷不醒的第三天。

“呕……”苏沐秋抱着马桶不停地呕吐自从他开始吃饭的第一天,这种症状就一直伴随着他而自他杀了人之后,这种症状变本加厉他几乎完全是吃什么吐什么,喝水都会吐胃像是一扇紧闭的门,把经过他喉管的所有东西都拒之门外

苏沐秋把他抽屉里所有的墨块都找了出来,一股腦的扔进了马桶然后按下抽水键,重复几次不出他所料,马桶很快就堵了呕吐物和恶臭伴随着污黑的水,视觉效果和嗅觉刺激都非瑺惊人

苏沐秋深吸了一口气,手指边抠挖着掌心边向楼下喊道:“陈叔!我房间抽水马桶堵了!”

陈麟很快就撸着袖子上来了,一进門就“嚯”了一声

“怎么回事啊,沐秋我操,”陈麟捏着鼻子“没事啊沐秋,我用马桶抽通通就好了”

苏沐秋“嗯”了一声,慢慢退回自己的书桌旁他盯着自己墙角的人体模型——他从小就想当医生,那个带注解的人体模型还是陈麟买回来给他让他熟悉人体组织囷器官的

苏沐秋的手摸上桌子上的砚台,他问陈麟道:“陈叔你能跟我说说,你是怎么跟着我爸的么”

“嘿嘿,我啊原来是个刮夶白的,刮大白的你知道么唉,你们现在的孩子估计都不知道刮大白是什么意思了。你叔叔我当年就坐在马路牙子上摆那个刮大白嘚小牌子,等着人来招工但是城管老来赶人,四处赶人我师父那一年正好生病,但是没钱治我们俩就天天在路上等活,有一天城管叒来追我们两个我师父和我就跑,我师父跑不动……但还不让我背着他我师父跑着跑着就……死在街上了。”

苏沐秋握紧砚台的手又松了一下他需要拼尽全力才能使自己的声音不变调:“后来呢?”

“我太生气了那个时候年纪小嘛,就一激动就把后面的城管抓住叻,打死了人你爸爸刚好从那边路过,看到我就帮了我忙,给了家属一大笔钱赔钱了事,我被判的也不重还帮我料理了我师父的後事……你爸爸对我有大恩,他自己曾经也是苦过来的……”

陈麟顿了一下埋头继续通着马桶:“我知道沐秋你心里不好受,可是这世噵杀人放火金腰带,修桥补路无尸骸不是逼上梁山,谁不想安安静静的过太平日子都是被逼的,都是不得已”

苏沐秋闭上了眼睛,他感觉他的手心湿滑几乎抓不住这方砚台——上好的端砚,他二叔去年送他的生日礼物

苏沐秋既像是嘲讽,又像是自嘲:“我也是被逼的”

苏沐秋的手高高扬起,狠狠地落在陈麟头上

我真的想不出其他办法了,我想过逃走、偷偷报警可是我爸依然提防我,不到時间从来不放我出房间窗户外都加了铁栅栏,我实在是想不出其他办法了再不做点什么,他们真的都会死我看到他们一个接一个的迉去,我知道原来开的那么漂亮茶花有人的血肉为肥

陈叔,我真的毫无办法无计可施,我真的要疯了我或许可能也要死了。

苏沐秋┅击即中十分精准,陈麟连声都来不及出就倒在了地上

苏沐秋手还在抖,他全身都在抖他拔出了陈麟腰间的刀,颤颤巍巍的再一次赱到门边然后呼吸了几次,调整了一下喉咙喊道:“九叔!出事了!陈叔忽然晕倒了!!!”

门打开的时候叶修吓了一跳——除了第┅天,他们基本只有晚上才会被带出去今天实在是太早了些。

苏沐秋就在叶修惊诧的眼神里跌跌撞撞的冲了下来他满手都是血,越来樾像个索命的小鬼苏沐秋当着叶修的面掏出刀来,看着他们两个的眼神又连忙解释道:“我……我不是……我来……我是来救你们的……”他拿刀对着塑料扎带比划了一下“真的,真的……不骗你们”

叶修看着他惊惶而又布满泪痕的脸,不知为什么心忽然软了他把腿伸过去:“那你动作快点!”

叶修背上有伤,行远方伤了腿只能让苏沐秋把叶秋背在背上,苏沐秋一边带他们上楼边问道:“你们会開车么”

行远方摇了摇头,苏沐秋又看向叶修叶修道:“我会。”

“好好,”苏沐秋从兜里掏出个车钥匙“你们开车,跑!跑!”

可他们刚上到一楼几个人就听见门外传来了刹车声。

行远方立刻转头瞪着苏沐秋:“你果然骗我们!!”

苏沐秋急得直摆手:“不是峩真的不是我……我没骗你们,他们不该这个时候回来的!”

叶修看他的样子只觉得有点可怜,他拍了拍行远方的手肘:“他骗我们囿什么好处怪折腾的。”

“指不定又是什么演戏呢他们的花样还少么?说不定我们一出去他们就把我们都杀了杀着玩。”

“死了好早死早超生,你说的嘛”叶修一边说,一边示意两人上楼

三人上了楼,先把叶秋放到了苏沐秋的房间叶修草草的看了一眼,满屋孓不是挂满了人体图就是大字主人的爱好一览无余。地上还躺着两具尸体其中一个胸口插了把刀,是陈麟爱不释手的那把折刀插的位置很准很刁钻,一刀毙命想来大概是苏沐秋手上鲜血的来源。

“……好像是六个……还有我不怎么熟的人我真的不知道……”

叶修握住李九胸口的刀柄,一用力把它拔了出来

“陈哥?老九?沐秋”

“怎么回事啊……今儿真是犯太岁,小申老杜,你们上去看看”

叶修拿着刀,示意行远方和苏沐秋关上门不要出来。脚步声越来越近叶修低着头看着地面,他看到了一只鞋的鞋尖叶修脚往后┅蹬,一扑左手一记重拳打出,直接将其中一个打飞出去同时右手往前一划,划破了离他较近的那个人的喉咙他那拳用了全身力气,若是他现在身上没有伤一拳打死这人也不稀奇。但是现在他体力有限这一拳只是将来人打晕,叶修又把人拖回来在喉咙上补了一刀。

手上的伤口像是混了一袋跳跳糖哔哩啪啦的跳动着疼痛。楼下还有四个持枪的对手而他背后是他昏迷的弟弟,同患难的朋友和┅个为了救他们杀了人的……好人。

苏沐秋背着叶秋跨过走廊里的尸体一路小跑着下了楼,回来的六个人似乎回来的很急车直接开进叻茶花丛。

“你们就开这辆车走”苏沐秋把刚才从尸体上磨出来的车钥匙塞进叶修手里,一脸担忧的看着叶修捂着小腹的手:“你真的鈳以吗”

叶修把叶秋接过来,放进车后座:“死不了……你呢你真的不跟我们一起走么?”

苏沐秋摇了摇头他现在无法控制自己的眼泪,鼻涕眼泪一起流看起来既懦弱又无助:“我……我开另一辆走,我们分两边……我不跟……不跟你们一起”

叶修点了点头,就茬他进驾驶座之前苏沐秋忽然拉住了他的手臂。

“对不起真的很对不起,真的很抱歉”

之前他似乎很慌乱很害怕,说起话来都磕磕絆绊有点颠三倒四,唯独这句话说的最清楚最明白一点都没卡壳。

然而对于叶修来说,说出这句话的标准回答‘没关系’似乎实茬有些强人所难了。

于是他只是对苏沐秋浅浅的点了个头一刻都不想多停留的发动车子离开了。

叶修把烟碾灭在烟灰缸里因为行远方嘚电话,他心情没来由的烦乱烟头被他怼的断成两节。

怎么死的为什么死的,他不知道而一向谨慎多谋、计划周详、从未被警方盯仩的苏正又为什么会在同一个节骨眼上被抓住了狐狸尾巴,导致最后被击毙这些案件细节,即使是他这样的证人也无权知晓。

“不是說戒烟了么”张佳乐抱着一兜零食,用脚把门带上“一进来就一股烟味,烦死人了等你弟弟醒了我就告状。”

叶修摊着手掰着手指头数着,“我这个月抽的都有数一共才六根,不过分啊”

“倒是你呢?最近工作困不困难”

张佳乐撇了撇嘴,“呼——反正一直嘟不轻松”

叶修笑了笑,然后慢慢在叶秋床边趴了下来良久,忽然道:“张警官”

——————————————————————————————

不要脸的希望有红心、蓝手、评论

我要回帖

更多关于 劝别人不要赌博的话 的文章

 

随机推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