楚乔和诸葛玥的同人文和楚乔番外txt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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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包括怀宋属地在内的所有势力当中,青海是第一个旗帜鲜明的站出来表示,一定会调动一切力量,帮助大燕抵抗犬戎的军事政权。在所有人都在观望,都在等待,都在思考的时候,青海双王最先在翠微关集结军队,撤回了与大燕对持的所有军人,开关北上,对大燕的北朔关进行军事支接。同时,青海分兵三路,由青海王诸葛玥率领主力支援北朔,大将月七带着诸葛玥的书信前往北地,秀丽王楚乔则秘密未到了卞唐,商讨共同出兵事宜。五月初三,赵彻同意了诸葛玥的提议,带兵向燕北高原而来。而大燕皇帝燕询竟然也放心的敞开国门,让这平时恨得牙痒痒的劲敌大摇大摇的走进了自己的国土。而早在三天之前,唐皇李修仪就已经授权辅政太傅孙棣,协同秀丽王楚乔,带着卞唐二十万大军,从唐户关出发了。这真是一件太过于滑稽的事情,如果没有这件事,恐怕世人想破脑袋也不会想到竟然会有这样一天。这六年来,四方势力乒乒乓乓打个没完没了,十天一小仗,一月一大仗,彼此间恨的咬牙切齿。可是谁又能想到,他们竟然也有联手拒敌的一天呢。无论是当代还是后世,无人可以否认卞唐秀丽王在这件事中的作用力。她曾经是尚慎的主人,是燕北高原的守护神,是燕皇座下第一辅政亲信,是将大夏百万大军拒之于北朔门外的燕北战将。而如今她是青海王的妻子,是卞唐的辅政亲王,她的丈夫和北地大夏的掌权者赵彻是刎颈之交,她的部下将领更大多出自于尚慎高原。楚乔传电子书完整版阅读网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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责任编辑:安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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燕洵,诸葛玥,李策,这三个男人在楚乔波澜壮阔的一生中都占有非比寻常的分量。
燕洵让楚乔初涉爱情的滋味,给了她一场无疾而终的初恋,最终成为楚乔的至亲;诸葛玥教会楚乔什么是真正的爱情,让她懂得了爱和守护,最终成为楚乔携手的挚爱;李策给不了楚乔爱情却赠与她深厚的亲情,最终成为楚乔以命相护的知己。
或许有人会指责楚乔的移情别恋,但谁都不能抹杀她那真煌八年为燕洵出生入死的事实,或许有人嘲讽诸葛玥极尽挖墙脚之能事,但谁也无法质疑他对楚乔跨越生死的痴恋,所谓爱情,无关亏欠,无关任何附加因素,其实就是不早不晚,在漫不经心的回眸中遇到最正确的那个人,她在闹,他在笑,温暖静好地相守一生。
诸葛玥和楚乔的结合是必然,纵然他们之间错失了八年的光阴,纵然曾经有那么多的家仇国恨横亘于两颗渐渐靠近的真心,然而,诸葛玥和楚乔的确是最适合彼此的伴侣,这双人儿在各个方面的契合度都非常高。
陈述两个观点:
【&楚乔绝不亏欠燕洵&】
关于这位“北慈大帝”,史书虽然讴歌的旷古绝今,不过每每当我看到“参与北朔城保卫战的铁匠大呼‘我的智慧不及殿下的万分之一’”时,我总是忍不住摇头失笑。
我的天,北朔城保卫战那些什么流火弹之类的武器,是楚乔提议制造的啊,那个时候的燕洵,在真煌城附近呢,没法儿分身。
燕洵的后半生我不予评价,不过他的前半生倒还真是“众志成城”——
真煌八年,得赵嵩和大同行会势力庇护,燕洵和楚乔有幸深宫存活,并得到一批人力物力筹谋复仇,
楚乔给他做了八年的保姆,八年的保镖,十八般武艺教得他样样精通,期间险恶无数,楚乔几番垂死;
在那八载,楚乔为燕洵遭受鞭打辱骂是常态,为燕洵过的稍微好点寒冬忍着冻疮缝补衣裳,新年捧着冰碗哄他开心,为替燕洵复仇,刀口舔血数年掏心掏肺,为帮燕洵收归民望,以一介女子之身征战南北,飘零卞唐,几经生死。
真煌城造反,燕洵策反一万西南镇府使调转枪头对付圣金宫,赵淳儿帮其拖延时间,延误救驾的良机,
重返燕北伐夏,楚乔辅佐军事左右,改良跨时代精密武器,建立情报采集处,帮燕洵改革落后的军政,替他剔除军队顽固势力,在燕洵弃城伐夏时,置自身安危于不顾,死战到最后一刻,还是为了帮燕洵建立民望,在被燕洵排挤之后,楚乔放弃自己用血汗打拼出来的事业,到尚慎高原为燕北发展经济,开辟商路,发行汇通,改造粮食产路,所谓燕国的江山,是楚乔打下了一半还真是不夸张。
这其中有一次北伐,燕北能够反败为胜也是多亏燕洵就地取材,用楚乔挽救了千千万万燕北老百姓,此战人尽皆知,名为“千丈湖”。
在燕洵和楚乔决裂后的北伐期间,赵淳儿为燕洵打开攻打大夏的关口,纳兰红叶更是江山为嫁,怀宋和燕国结为秦晋之好,和平地结合了,传为千秋万载的佳话。
所以左思右想,还是不认为楚乔对燕洵有什么亏欠,他救她七八九次,她却用了八年的命来偿还,如果真要拿个算盘噼里啪啦打一遍,到底谁欠了谁,是一目了然的事情。
【&楚乔到底什么时候爱上了诸葛玥&】
首先要说明一点,楚乔绝不是个爱情至上的人,这点我倒是很佩服她,因为我在现实就是感性大于理性的人。
感情用事,是特工的致命弱点,所以重生转世以后,楚乔依然不具备这个软肋,假如她真是个爱情至上的人,那她早就美滋滋地做了燕洵的皇后,后期也不会为诸葛玥而隐居学府城。
在楚乔的精神世界中,信仰原则大于爱情,就连和诸葛玥在一起,她也是这么表明立场的。
楚乔对于爱情,有种近乎于卫道士的忠诚和迂,就像她对自己前世的事业一样,忠诚,高于一切,自己选择了就要坚持到底。
如果不是燕洵主动推开她,如果没有千丈湖的事,楚乔是不会愿意直面内心的,她本来就是个不撞南墙不回头的人。
卞唐发生的邂逅与同行时发生的一系列事情,确实让楚乔对诸葛玥动心了,别看诸葛玥外表冰冰冷冷,像座阿尔卑斯雪山,其实对感情是相当执着的,内心狂野火热,这样的一个男人带领楚乔踏入了个她从未到达的世界,给了她从没有过的感受,更何况他多次在她最狼狈危难的时刻出现,先是针锋相对,接着是关怀照顾,然后流露红果果的表白,不要命的守护又接踵而至,作为女人,完全不动心是不可能的。
可惜的是,对诸葛玥的心起涟漪始终比不过和燕洵的八年情谊,所以楚乔还是义无反顾地选择了跟燕洵回燕北,彼时的楚乔的确是把燕洵当做了她最后的选择。
其实楚乔处理感情有个最明显的特点,逃避。
对着诸葛玥的时候,她暗示自己要去燕北,对着李策的时候,她也警醒自己,不要胡思乱想,就连和梁书呆在一起,她也不忘时时在心里想一遍燕洵,想一遍燕北,这真的是和燕洵情比金坚的表现吗?
谈过恋爱的都知道,若是对自己和那位的感情很有信心,完全没必要如此吾日三省吾身,一板一眼地遵循某种心理暗示,因为在人的交往中,和异性的接触必不可少,被异性感动也是很自然的事情,至少楚乔和诸葛玥相爱的时候,我就没见她对李策那么顾忌。
感情一事,贵在顺其自然,心随所愿,每天拿着一把道德戒尺苛求自己,反倒不达其意,欲盖弥彰了。
燕洵说楚乔爱上了诸葛玥,楚乔说她不知道,李策问楚乔爱不爱诸葛玥,楚乔回答不知那是不是爱。
爱情产生的方式各有不同,但条条大路通罗马,它的性质总是不变的,楚乔不知道自己对诸葛玥的感情算不算爱,那她又是以什么判定自己对燕洵到底是真正的男女之爱还是相依为命的亲人之情呢?
一个谈过恋爱的人说不知道什么是爱,这太奇怪了。
就我个人的解读,我觉得楚乔真正爱上诸葛玥是山神庙的那次相逢。
在此之前,楚乔和燕洵已经因为争吵而冷战了一年,感情处于破裂边缘了。
我猜楚乔起先还是对燕洵抱有希望的,毕竟快十年的情谊,说放下也不是一朝一夕的事情,但是慢慢的,她看到燕洵越来越像一个合格的政治家,看到燕洵重用程远,看到燕洵打压忌惮大同行会,她越发清醒认知到,自己和燕洵不是一条道上的人。
人,就是这样,当你费劲心力去追逐前方的风景,往往注意不到周遭的景色,而当某天停下了脚步,环视一圈,回头看看,居然发现在不远处就有一处自己真正追求的水月洞天。
这一年之内,楚乔应该思考了不少的事,思考自己来到这个异世度过的九年,思考自己遇见的那些形形色色的人,避无可避的,她想起了诸葛玥,想起了和诸葛玥经历的那些事,想起了诸葛玥说过的那些话,而此时,诸葛玥就在燕北。
当楚乔潜意识开始不再逃避的时候,那份被压抑的悸动就很自然地冒出来了,世事又是那么巧,她漫游山神庙的时候,居然和诸葛玥走到了一处,不仅心有灵犀雪中对视浪漫了一下,两人还一起吃了火锅,更要命的是楚乔忽然意识到一个事实,原来诸葛玥才是世上最懂她的人。
心灵的契合压倒性地唤醒了沉睡的情愫,有些事情幡然醒悟。
和诸葛玥吃火锅的时候,诸葛玥提起了楚乔和燕洵的婚事,楚乔也提起了诸葛玥和未婚妻的婚事,假如说之前还是诸葛玥一厢情愿单相思,那么这两个人互问终身大事的片段,就显露无疑地透露出了双方都怅然若失还强颜欢笑的事实。
诸葛玥离开山神庙后,楚乔给自己灌了一杯酒,还自顾自地念叨“我的路到底在哪里,我已经看不清了。”
她的这份迷惘,难道仅仅是在纠结自己该不该在沙场杀诸葛玥吗?适逢燕洵刚刚找媒婆来提亲,楚乔更多的是为情所困,有些本来以为是顺理成章的事,在经过那晚之后,让楚乔更加手足无措了。
次日清晨,又一个小刺激迎面扑来,诸葛玥手下的女将蒙枫穿着他的大裘来还残红佩剑,当时周围人说什么,秀美微蹙的楚乔都不在意,她在意的只是,蒙枫怎么穿了诸葛玥的衣服,诸葛玥那样的人怎么会让属下随便穿着他的衣服出来晃?他们是什么关系?
这是楚乔第一次真正意义上的吃醋,随后爆发千丈湖之战,她对诸葛玥的感情引线也拔出萝卜带出泥地爆发。
楚乔和诸葛玥的爱情有三次转折,第一次是卞唐的同行,第二次是燕北高原上的相遇,最后一次也是诸葛玥情路的最大翻盘,那就是千丈湖,虽然代价太大了点儿,但结果还是值得的。
【&关键词:自信&】
楚乔的自信来源她对自身能力的肯定,诸葛玥的自信是源于骨子里存在的气质,他的淡然与生俱来,从不浮夸,烁烁光华内敛于心,看似低调实则无人能忽视他的存在。
楚乔和诸葛玥虽然是跨时代的人,可是这两个人从小在自己擅长的领域就极为优秀,天资极高,诸葛玥被视为诸葛门阀的接班人,诸葛穆青对他的培养会有么严苛可想而知,楚乔是国家军情特工,自小就对军事政治耳濡目染,长大后不负众望成为军情处最为出色的特工之一。
诸葛玥的自信还体现在他对周遭一切的掌控,他身份超然,高居上位,能很好地把握住自己,所以他能从逆境迎难而上,能从绝境置之死地而后生,他理智冷酷不似常人,不过这些特点只要遇上关于楚乔的事情就都荡然无存了,楚乔是诸葛玥一生中唯一的弱点与不可控。
楚乔是一名孤儿,有幸在退役军人的领养下拥有了温馨的家庭,身心健康地长大成人,她受到的教育沉闷,古板但不失亲和,所以她的生活态度很积极向上,她的身上没有孤儿特有的自卑、离群,她和军情处的那些姐妹相处是很愉快的,她热爱自己的国家,她的每一步都走的很踏实,循规蹈矩,她仿佛将自己的人生绘成了一幅图,掌握着自己要经历的每一件事,墨守成规但依然朝气蓬勃,充满希望。
燕洵本也是自信的,他的自信来自他皇家贵胄的身份,可是天地一朝颠覆,本该无忧无虑的少年忽然沦为阶下囚,九幽台目睹亲人的狰狞惨状,那些残破的头颅成了他终生无力摆脱的梦魇,真煌八年猪狗不如的囚禁践踏,摧残了他融阳般的心智,扭曲了他对人性原本的感悟,剥夺了他天真单纯的权利,多年浸淫于压抑的仇恨和对杀戮的渴望,那份坦荡的自信也慢慢沦为阴暗的自卑。
所以对于楚乔,燕洵是极不自信,极其没有安全感的,那是他最为阴暗的日子里,唯一的一束阳光,唯一的一抹温暖,他时刻生活在可能会失去楚乔的恐惧中,怎么能不害怕呢,在那八年水生火热的囚牢生涯,楚乔陪着他闯过一次次的死关,教会他生存,教会他武艺,教会他隐忍,教会他之前世界中不曾懂得的本事,他的一切才能都是楚乔所给与的。
原本拥有健全家庭的孩子一夜间惨变孤儿,如果没有旁人的开解和疏导,品格自然会有所改变。
面对自己的落魄凄惨,面对那个女孩子依旧明亮坚韧的双眼,看着她一次又一次用瘦小的身体替他挨打,替他偷药,终日辛苦奔波,不计任何代价地为他筹谋,燕洵觉得自己愈加离不开她,他依赖又恐惧她洞悉自己越发阴暗的内心,不安全感也在日益增加,越是害怕失去越是抓的紧,渐渐地,忽视了对方的感受,遗忘了自己珍惜的初衷,最后终是无能为力地失去。
提起燕洵和楚乔,很多人就会想起十一年之说,其实除去真煌那个险恶的特定环境下的八年,燕洵和楚乔以爱情为名真正相处的时间,是他们相识的第九年,那一年,他们回到燕北,前半年两人交往的还算平稳,后半年就出现了隔阂,紧接着诸葛玥的出现乱了楚乔的心智,千丈湖事件又让楚乔为诸葛玥避世两年,所以他们正儿八经交往的时间只有半年多。
书迷无法理解,为什么八年的感情说散就散了,原因到底出在哪里?
其实很简单啊,楚乔和燕洵本就是不适合的,从他们八年前相遇,楚乔就一针见血地指明,自己和燕洵不是一路人,可是谁都没有想到,真煌城那场飞来横祸将这两个不相干的人牵扯在了一起整整八年。
八年,是清晨看不穿的皑皑迷雾,将那些不可能缠绕的人或事都纠缠到了一起,但是云出雾散,该分开的还是要分开,该终结的还是无法重头再来。
哪怕没有诸葛玥,没有程远,没有西南镇府使,楚乔和燕洵也不可能在一起,她怎么可能眼睁睁看着他杀害恩师杀害亲人杀害任何她珍视之人?最后不过是长痛不如短痛罢了,最后结果还是分道扬镳。
特定环境下的两个人在一起&他们或许真的相爱却不懂得怎么爱才是对方所需要的&只是一味地将自己所以为的付诸在彼此身上&。
在燕洵一次次触碰楚乔底线的时候,她一而再地选择了容忍,根本原因就是她放不下那八年,她不甘心将那些年呕心沥血的付出化为乌有,这就像现实中恋爱了几年,即便感情已经名存实亡千疮百孔也还是有女人不舍得结束,更何况,楚乔那两千多个日夜真的是为了燕洵和燕北而活,陡然抽去这个支撑,让她情何以堪,何以存活?
楚乔从来都是理智的人,特别理智,能够冷静地区分自己所想要的和不该靠近的,所以她挂在嘴边最常用的和人保持距离的词语就是,无法调和。
其实一开始楚乔就已经意识到了她和燕洵是两个世界的人,正因为她如此泾渭分明,所以在燕洵遭遇魏氏门阀毒手的时候,她会舍身相救,因为不愿意欠人情,在燕洵被囚禁在圣金宫的时候,楚乔也无怨无悔生死相伴,因为她要报恩,她目睹了燕洵家破人亡的悲剧,天生的正义感和人道主义,令她没有办法丢下那个孤弱凄惨的少年,久而久之,一对无依无靠同生共死的少年人就在黄金的笼子里共同度过了将近八年的时光,荣辱与共。
八年,忙着活命,忙着筹谋,忙着复仇,忙着躲避所有的明枪暗箭波云诡谲,他们没有时间思考多余的问题,总把一切当成理所当然,也顺理成章地忽略了许多本质问题,所以才会忘了客观审视对方。
斑马和鹿群碰到狮子的时候,会一起结伴逃跑,但是一旦脱离狮口,它们终究不是一个科目的生物,总有分道扬镳的一天。
男女之情这回事,是世间最没有道理可言的,和冷静搭不上边,爱上了就是爱上了,动心了就是动心了,这不是光凭理智可以压制,也不是单靠计算就能湮灭的,所以当楚乔明明对诸葛玥动了心却还尝试着自欺欺人的时候,她注定失败。
时光流逝,很多爱情都会以亲情的形式存在,而从亲情发展出的爱情,往往结不出果实,因此李策何等聪慧,以亲情的名义守护着楚乔,给了她安身之所,风光荣华的嫁妆,显赫荣耀的身份,始终进退有度,成了楚乔心底最特别的一处风景,虽死犹生。
相比于纳兰红叶对燕洵的十年相思以及成婚后无微不至的贴心,楚乔对燕洵,像老师,像战友,像亲人,像姐姐,亦像爱人,同时还具备着一份家长作风,照顾燕洵,是她从小立下的责任和义务,并非当自己是一个女人,当燕洵是个男人。
红叶的贤惠是个性使然,楚乔任劳任怨地关怀燕洵的饮食起居,是因为她心中的使命感,久而久之,就成了一种习惯,其实她还真不是个贤妻良母类型的女子,和诸葛玥在一起的时候,十足的母老虎,动辄就是耍嘴皮挥拳头,从小到大,她是唯一一个可以肆无忌惮欺负诸葛玥的人。
楚乔的不安全感关乎她怪力乱神的来历,她觉得自己是一朵无主之花,所以在番外,她感激诸葛玥给了她至死不渝的爱,给了她儿女双全以及有枝可依的家门。
作为穿越异世的孤女,假若当初诸葛府不是那么血腥,假若诸葛玥没有杖毙临惜,说不定楚乔是不会逃走的,天大地大,楚乔找不到属于自己的容身之所,因为和燕洵的八年情谊,所以她自然而然把燕洵当做志同道合的盟友对待,把燕北当成了自己的家乡,当成了自己实现理想的鸟巢,向往能在燕北改革这个腐朽的世道,她信心满满地以为燕洵可以陪着她改变那个乱世。
亲情毕竟不同于爱情,看待问题的角度也会不同,处理方式也会大相径庭,爱情,只是婚姻的一部分,选择一个伴侣的同时也是在抉择一种全新的生活态度。
大多数人都觉得青梅竹马是可以相伴终生的,但是这个理论真要实践起来,十有八九不成功。
客观而论,太熟悉的一对人假若某天决定恋爱,可能他们之间的相处模式都会显得不同步,从亲情出发,楚乔可以包容燕洵,但从爱情出发,楚乔却是希望尽善尽美,如她自己所言,信仰和原则绝不作为筹码,她要的爱情是绝对的平等,她要的婚姻是一生一世一双人。
两个缺乏安全感的人在一起,又都不懂如何表达,只会更加脆弱,除非他们的性格互补,除非其中一方愿意为了另一方而强大,但是很可惜,在燕洵和楚乔的相处里,我感觉到的一直是楚乔的强大,也不知道到底是楚乔强者的形象太鲜明,还是燕洵的精神太依赖她而不够独立。
希望越大失望越大,楚乔一厢情愿把自己所认为的信仰加诸在燕洵身上,几乎可以说是一场身家全部抵押的豪赌,结果她输了,她输掉的不仅是感情,更多的是她坚信的理念,她劳碌了多年的期许到头来竟是水中月,否定了自己的能力,自信不再,她活着的意义也随之消失了,所以楚乔离开燕北后一蹶不振,意志消沉,她唾弃自己把燕北从一个火炕推到另一个火炕,唾弃自己害死了诸葛玥,唾弃自己浑浑噩噩做了十几年的黄粱美梦。
如果不是李策告诉楚乔诸葛玥还活着,可能楚乔这一生也就在那个深宫平庸到死,然而楚乔的性格太磨人了,在处理军事战事上可以干净利落,唯独对待感情,瞻前顾后,忧虑深重,极具奉献精神,她担心自己大夏叛徒的身份会给诸葛玥的仕途带来麻烦,害怕诸葛玥又会被她伤害,她不再逃避自己爱上了诸葛玥,但也没有信心和勇气去走一条看不到终点的路,她,再也输不起。
浮华中历经一年半的沉淀,楚乔在卞唐学府城经营了一家客栈,听到不少青海王的传闻,听到许多青海的轶事,她怎么会不知道那个男人是为谁打造出这么个王国,她怎么会不知道那个男人是以她的理想为蓝图用半生心血创出这番事业,她怎会感觉不到曾经冷漠无情的少年成了心怀天下的男人,那个时候的楚乔已经逐渐调整好自己的心态,从哪里跌倒就从哪里爬起,她清晰地领会到,诸葛玥才是爱情和信仰上和她并驾齐驱的男人。
对于楚乔的梦想,燕洵是被动履行,诸葛玥却是主动承担。
诸葛玥应该谢谢楚乔,没有楚乔出现在他生命,他一生都只会是个帝国门阀的家主,拘束在荣耀万丈的囚笼,为利益而战,为家族而谋,他的眼睛只会看那么远,他的心也只会装下那么多,是楚乔给了诸葛玥另一类更加璀璨鲜活的人生,让诸葛玥真真切切地活在天地间,拥有了从未体会过的爱和信仰。
燕洵对楚乔的爱,也有报恩的成分,现代有句话是这么说的,男人要感激那个在他没车没房没钱没背景没事业一无所有的情况下,还能陪着他打拼奋斗的女人。
其实楚乔不就是这样吗?锦上添花很容易,雪中送炭却是可遇不可求。
楚乔对燕洵的男女之爱,建立在义和信的基础,因为信他才爱他,因为爱他才信他,两者存在天壤之别,前者添加了理智的底线,后者完全是从心出发,在楚乔还没有感觉她信任诸葛玥之前就已经爱上了那个男人。
我想可能楚乔自己也没有意识到,她的内心其实一直把燕洵当成了个弱者在保护,因为亲眼看见过那个阳光美好的少年从云端坠落泥泞,不管他日的燕洵如何强大,九幽台悲惨的画面在楚乔心里面已生了根,促使她以后的日子里,每当要对燕洵斥言相向,都会不由自主地心软。
对血腥王朝的憎恨和人道主义促使她对燕洵倾囊相助,怀揣着改变这个腐朽世界的大同理想对燕洵付出了她毕生的心血和忠诚,在她眼里,燕洵的身上不但背负着仇恨,还承载着她的梦想。
如同一个孩子犯了错,她知道这个孩子所受的委屈困难,所以从不舍得去责备,还想着对他谆谆教导,在燕洵假扮刘熙杀害星星一家人的时候,楚乔在石洞和欧阳墨的那番话已经表明了她对燕洵的态度,她自以为足够了解燕洵,也足够疼惜怜悯燕洵,所以在燕洵犯下滥杀这个错误的时候,她选择的是隐忍和宽容,她安慰自己燕洵早晚会迷途知返,殊不知正是她的那份宽纵,才让燕洵更加变本加厉,在杀虐中不可自拔。
我承认燕洵是小说中最可悲的那个人,他的家破人亡是动荡年代的悲剧,是统治者昏庸的残暴不仁,是千千万万被大夏皇朝踩入地狱的缩影,可是想起那些冤死在他手里的人,我无法对他产生多余的同情,当年阳光下大喊着“我再帮你一次就不姓燕”的率直少年,已经死在我的记忆中,死在九幽台万世不灭的怨恨中,活下来的是摧毁一切的罗刹。
因为那把复仇的刀,因为争霸天下的勃勃野心,因为以杀止杀以血洗血的执念,究竟死了多少不该死的人,又有几个小孩能像欧阳墨那样幸运?星星的悲剧又周而复始了多少遍?燕洵对仇恨的执着,与他个人的性格也离不开关系,长期浸淫在仇恨中,燕洵的精神世界其实已经崩了,丧失对美好的创造和憧憬,最先感觉到的往往是人性最丑陋的弱点,就连对楚乔仅有的温情也经受不起考验的消磨。
赵正德一手导演了燕洵满门屠戮的无妄之灾,燕洵的手下何尝不是牺牲了太多的亡魂,酿造了更多的惨剧。
以他走火入魔的心态,就算楚乔陪在他的身边,也不可能真的救赎他,楚乔是绚烂夺目的光源,燕洵是地狱潜伏的幽灵,他双手费力抓着属于自己的阳光,身体却迟迟不肯从阴翳的沼泽挣脱,最终的结局无非只有两种,要么弃暗投明要么互相吞噬。
燕洵曾说,没有阿楚,我必成魔,然而他忘了,在楚乔还停留于他世界的时候,他就已杀身成魔。
楚乔已经足够迁就包容燕洵了,她杀人但杀的是该杀之人,如果非得强求她为了燕洵摒弃良知,抛弃自我,就算她坐上母仪天下的凤座,也会做一辈子的噩梦。
有些东西凌驾于爱情和自由至上,人之所以活着是因为拥有独立的思想,否则与行尸走肉无异。
番外中的燕洵问自己,以抛开一个女人的代价去换这万里江山,后悔吗,他对自己嗤之以鼻。
是的,燕洵想要的都得到了,他坐上了一人之下万人之上的位置,失去楚乔不过是他生命中被埋葬的遗憾,绝不至于痛不欲生,他该干嘛还是干嘛,终究不影响他君临天下,不影响他弱水三千,他能掌握的还是牢牢地抓在手心,他将会开拓他父亲终身不及的霸业。
多年后,楚乔和燕洵在西蒙保卫战中相逢,为人母为人妻的楚乔表示自己理解了燕洵的仇恨,可如果时光真能倒转,她会后悔自己离开燕洵吗?我想,是不会的,在那个对爱情懵懂无措的年纪,两个世界的人成为陌路是最好的选择。
燕洵是楚乔用心最苦,寄情最深的男人,她以为她的理想可以和他一起实现,她以为他们一辈子都不会离弃彼此,说好的不隐瞒,不欺骗,坦诚以待,永不怀疑,短短十六个字,若是真的做到,又谈何容易?
其实从燕洵放弃西南镇府使,楚乔返身营救的时候,他们之间就已经写好了南北背驰的结局。
两个信仰相悖,理念不同的人,就算勉强生活在一起,也逃不过同床异梦的宿命。
对爱一知半解的年纪,不懂经营维护,也不懂得迁就彼此,做不到适当的去彼此改变成长,由始至终都和对方的灵魂隔着一条彼岸,这样的感情走向失败的结局,令人无奈也感叹,燕楚的悲剧意料之外情理之中。
爱情,不是委曲求全,不是分庭抗礼,不是悠然自得地享受收获,不是有恃无恐的挥霍,不是毫无限度的付出,更不是道德绑架的产物。
惋惜嬛嬛那样率真活泼的女子,临死之前还在憧憬着和心爱之人的结合,眨眼就死在了自己最信任的亲人燕洵的手上,她一生都在守护燕北,可是燕北夺走了她鲜活的生命和希望,何其可怜的姑娘。
惋叹赫连凌终归难逃一死,痴心错付,本以为摆脱了被贩卖为奴的肮脏命运,一介弱女子长途跋涉跟着燕洵从卞唐去往燕北,最终沦为军妓又被燕洵下令关入马厩活活冻死,我不知道为什么燕洵要这样对待她,仅仅是因为赫连凌疯癫的模样冲撞了楚乔吗?
下人们说,燕王殿下除了楚姑娘,把其他女人的命都不当命。
可是,为一个女人就失去对其他女人最起码的人道关怀,这样的爱,是不是太毛骨悚然了一点?若是楚乔有日也成为那“其他之一”呢?
我记得燕洵曾在圣金宫说,若无阿楚,我必成魔。
我也记得燕洵曾对阿精说,若无阿楚,我要燕北何用?
言犹在耳,他的所作所为着实是不及这两句信誓旦旦的宣言,连阿精都会心疼楚乔,为什么燕洵却可以视若无睹?
程远关闭城门,射杀楚乔,以燕洵在圣金宫的思维,任何伤害阿楚的人都得死,那么程远为什么还活得那么好?更何况程远不该死吗?薛致远就该死吗?因为程远,北朔城白白流了多少血,燕洵不是看不到,他只是需要一个剪除楚乔左右手的机会罢了。
燕洵不是真的不信任楚乔,只是他所处的那个位置,已经不允许他再毫无条件地信任。
在真煌城,楚乔和燕洵是同生共死的战友,他们互相倚重,互相依靠,然而离开真煌城,燕洵就是燕北的王,碧空翱翔的雄鹰,他需要的不是个刀口舔血的爱人,而是温柔贤惠如他母亲那般的妻子,楚乔想要与他并肩点兵沙场,燕洵却希望她能为自己洗手作羹汤,远离白骨累累的战场,远离权势欲望的中心,只以他为重。
不再面临死亡的危险,楚乔和燕洵卸下重担,按照自己的意愿所活,然而双方个性上的棱角还没来得及磨合,两个人择偶的差异性又暴露出了问题。
说句实话,我觉得在真煌那八年,楚乔过于保护燕洵,疼惜燕洵,总把自己的底线放的很低,一直都在心甘情愿付出,反而让燕洵丢失了怎么去回报去付出怎么去信任的能力,楚乔教他怎么保护自己,偏生忘了教会他懂得爱和守护。
楚乔就是因为太顺遂燕洵,所以当她表现出和燕洵不同的追求时,燕洵才会接受不了她的独立。
楚乔想要的信任是各自对等的尊重理解,燕洵想要的信任是对方无条件的顺心服从。
有人说,楚乔不会沟通,只会和燕洵冷战,那么她阻止燕洵对付西南镇府使,燕洵会答应吗?不会。她阻止燕洵残杀大同行会,燕洵会答应吗?不会。她阻止燕洵重用程远为枉死的同袍报仇,燕洵会答应吗?还是不会。楚乔为了诸葛玥下跪求燕洵放他一命,燕洵会答应吗?依然不会。
楚乔也有想过安心做燕洵背后的女人,虽然这不是她的本意,结果西南镇府使被取消番号的消息随之而来,楚乔是他们的领袖,为了保护楚乔,无数军人甘心牺牲,那么多次战役,楚乔能活下来是真的就靠自己吗?同样也是很多人的命才换回了楚乔的存活,她如何能放任燕洵对付他们而自己袖手旁观?出言劝阻,下跪谏言,这些都是人之常情呀。
并非楚乔不愿意沟通,而是燕洵的思维和她所想的已经不在一处了,正如楚乔的自白,她永远无法眼睁睁看着燕洵踩在无辜者的尸骨,登上荣光万丈的皇位,她将会是燕洵前进路上的最后一块拦路石,也并非楚乔太固守成见,而是谁都无法亲眼看着自己珍视之人被屠杀殆尽。
有意义的沟通是推心置腹,无意义的沟通不过是白费口舌,“社会”和“资本”永远说不到一块儿。
有人觉得红叶的信就是楚乔不信任燕洵的开始,其实这是一个女人的正常反应,看到其他女人给自己男人的暧昧书信,假如毫无情绪波动,只能说她对这个男人无关痛痒。
楚乔是信任燕洵的,她想去军营找燕洵求证的时候,就听到了燕洵处置西南镇府使的消息,所以那满腔疑窦就不了了之,在日后两人反目的对峙中,那一封来历不明的信只是楚乔的控诉之一。
让燕洵和楚乔决裂的,并非是没有及时的沟通,也并非程远的挑拨,而是对方真实的面目渐渐从记忆显露出来,陌生且对立。
既然终点不一致,就算同行了许多年,也终是要忍痛分离。
楚乔为了诸葛玥避世两年,对燕洵始终不闻不问,因为她已然意识到自己和他的离心,也逐渐正视自己对诸葛玥的移情,对于燕洵,只剩朋友之义再无男女之爱,多余的言语只会令彼此更加难堪;燕洵高估了自己和楚乔的感情,低估了诸葛玥在楚乔心目中的位置,他总以为楚乔会站在原地等着他,不管他做了什么,那个对他信赖的女子,都会谅解,都会包容。
尤其令我对他印象恶劣的片段就是诸葛玥千丈湖失踪之后,燕洵很志得意满地想,楚乔对诸葛玥其实也没什么感情,他活着自己都不怕,更何况一个死人?
忽然想起《芈月传》中的赢驷,他对待黄歇和义渠君这两个情敌的时候,是坦荡荡的君子作风,不但能够和颜悦色与他们把酒同欢畅谈古今,就算是面对情敌语言上的挑衅,也能安之若素,强大的自信由内而发,绝不是燕洵这样沾沾自喜的幸灾乐祸,没来由的招惹恶感。
当然,燕洵的反应或许也和他的自卑感和仇恨离不开关系,当年和诸葛玥的一箭之仇,燕洵铭记于心。
相比之下,诸葛玥在情场上从没有落井下石,他尽自己所能挽留楚乔,想尽一切办法让楚乔明白自己的心意,得不到就远远地守护,凡事尊重楚乔的意愿,从不强求更不会笑里藏刀,来那套明敲暗打的招数。
燕洵错了,他在感情上最大的自信就是他和楚乔的那八年,这也是诸葛玥最劣势的一点,但这份本该胜于所有人的优势却因千丈湖的阴诡算计一败涂地,燕洵亲手毁去了楚乔对他的最后一丝希望和信任。
无论出于情场还是战场,燕洵杀诸葛玥无可厚非,他错就错在不该拿楚乔当那把刀。
我想,没有哪个女人能够容忍自己最信任的男人,利用她的忠诚去对付另一个男人吧,谁会不寒心。
那时的楚乔和诸葛玥已经羁绊极深,她不信诸葛玥会骗她,也不是没有怀疑过燕洵,可是同燕洵多年的情谊又让她决定相信一次燕洵,不会的,燕洵总不会如此负我的。
诸葛玥被楚乔一剑射心,燕洵带着虚伪的笑容看着楚乔时,我的脑海一霎那袭上了一个词,卑鄙。
“燕洵,你骗我。”
“不骗你,如何引他上当?”
眼泪在那一瞬间,潸然落下,心疼楚乔的天真,心疼她终于展现世人的脆弱,心疼她最后一线坚持被全心信赖的男人击得支离破碎。
燕洵,恭喜你,成功践踏了楚乔对你的最后一丝眷顾,当你以那样卑劣的手段利用楚乔,让她亲手杀死自己心目中那个男子的时候,你有没有想过她的感受,有没有想过她会为此痛悔一生?
假如楚乔利用你引纳兰红叶送死,你又作何感想?你是否会兴高采烈地感激楚乔肯定了你的价值?
当楚乔看见她为燕洵研制的划时代武器用在自己心爱之人身上的时候,我不敢想象,她的心会有多痛。
顺便说说诸葛玥火烧悦贡城的行径,凡事有因必有果,燕洵既然拿楚乔为诱饵引诸葛玥冒险,他就该做好悦贡城给诸葛玥陪葬的心理准备,以战略角度看待,悦贡城囤积了大量燕北粮食,作为对立的军方,诸葛玥付之一炬是理所当然,而以私人心理分析,看到自己珍视的宝贝沦为利用品,被她依赖之人一次次伤害,诸葛玥自然是怒火中烧,所以他当着燕洵的面放火,是为报复也是挑衅。
燕洵设计诸葛玥死在自己心爱的女人手里,让他含恨而终,让楚乔抱憾终身,不得不说,这份心机恐怕连赵正德都要自愧不如,都说黄蜂尾后针,最毒的却不一定就是妇人心。
不管这条毒计是燕洵自谋还是程远撺掇,总之燕洵选择利用楚乔,这样的行为就是下作。
楚乔自愿去尚慎高原,已经是对燕洵退无可退的迁就,为了燕洵,放弃自己奋斗的事业,放弃自己追寻的理想,放弃自己坚守的操守,但是燕洵依然排挤她,监视她,甚至利用她,原因很简单,因为燕洵是在为楚乔好。
扪心自问,倘若楚乔真的和燕洵在一起,她能幸福吗?说不准将来某日因为和燕洵一言不合,楚乔就成了第二个袁世兰。
千丈湖的战役,燕洵以楚乔为诱饵除掉了诸葛玥连带着拖垮赵彻,使大夏连失两名虎将,江山风雨飘摇,顺便引起大夏门阀内斗,为赵飏的上位推波助澜,一箭四雕赢回了燕北两年奋起的时间,可惜这招玩的太过了,也使得他终于失去楚乔。
不过在那两年中,燕洵是不会承认自己彻底丢失了和楚乔修和的机会,他一直在自欺欺人地想,阿楚会明白我的苦心,她只是在和我赌气罢了,她爱上了诸葛玥又如何?我一个大活人还斗不过死人吗?更何况我和阿楚那么多年的感情,呵呵,她一定会原谅我的,等到我用实际行动证明我所做的都是对的,她一定会回来我身边的。
可悲的燕洵并没有意识到一个事实,或许在千丈湖一役之前,诸葛玥在楚乔心目中的位置的确不如他,然而经过千丈湖诸葛玥对楚乔所说的那一声声“活下去”之后,诸葛玥已然甩了他不知多少条街,所谓失之毫厘谬以千里,也不过如此吧。
因此,我从不同情燕洵也不庆幸诸葛玥,他们都是求仁得仁罢了。
平心而论,燕洵比诸葛玥幸福太多,幸运太多,他是楚乔来到异世第一个信任的亲人,他是楚乔第一个动情的男人,他是楚乔第一个一心一意为之付出不求回报的男人,诸葛玥是抱回了美人归,但他付出的那些又有谁不心疼扼腕。
楚乔和燕洵感情的崩裂,告诉了我们一个道理,不要总是让现在沉浸在过去的回忆中,人都是会变的,这世上没有不变的东西,和一个人在一起后要懂得发掘对方更多更新的优点,否则一旦那个人改变,另一方就会变得各种无所适从,本来的金童玉女也会变成互相指责的怨偶,整天抱怨彼此变了之类的云云。
楚乔和燕洵到底谁变了?
有人说,燕洵才是没有改变的人,因为他一直的心愿就是报仇。
是的,从九幽台开始,燕洵就是为了复仇而活,他要报仇的信念从来没有因为任何人动摇,可如果,楚乔知道有朝一日,燕洵的复仇大计会和她的底线发生冲突,她还会那么义不容辞地一心追随燕洵吗?这就不得而知了。
所谓的“没有阿楚,我要燕北何用”,其实也不过是因为那时候的楚乔和燕洵的仇恨没有产生矛盾。
楚乔因为千丈湖那一战形同废人,她全心依仗的男人算计她,她动情的男人为她而死,昏厥醒来还要被燕洵神补刀,昭告天下诬陷她杀害了诸葛玥,燕洵此举既是为了保住楚乔在燕北的人身安全,免得她被冠上燕北叛徒之名,同时也是为了斩除楚乔的退路,一个女人利用男人对自己的感情把他送上黄泉,楚乔在其余各国也算身败名裂了,只要她一出燕北,就会被世所不容,月卫也不会放过她。
该说诸葛玥和燕洵互为对方的月老,八年前真煌城的一箭,缔造了燕洵和楚乔相守八年的机会;八年后,燕洵放弃西南镇府使,导致楚乔绕道卞唐偶遇诸葛玥,就是那些和诸葛玥从针锋相对到并肩作战的日子,让楚乔不设防地动了心,时隔一年,诸葛玥被燕洵陷害,在千丈湖九死一生,彻底激发了楚乔内心深处隐匿的真情。
很多人觉得燕洵和楚乔的八年是无可替代的刻骨,但是将这两个人从那八年里摘出来,他们又还剩下什么呢?维系燕洵和楚乔的,不就恰恰是那八年吗?
诸葛玥和楚乔的结合跨越了十三年的光阴,这十三年,家仇国恨,颠沛流离,兵戎相见,生离死别,爱恨两难,最终同心同德,那样的过程就像是一场庞大的浩劫。
楚乔这一生不会只有八年,她和诸葛玥度过的日子也不会只有八年,还有数不尽的八年和铭心的回忆在等着他们去创造。
人只有对现状不满,才会一直不断地回忆过去,以此逃避对现实的不满。
楚乔真的爱燕洵吗,我认为不是,她爱的是记忆中那个美好温暖的少年,爱的只是那段两小无猜的时光,回到燕北,每当楚乔和燕洵发生争执的时候,楚乔总会不可遏制地追忆往事,她丝毫没有认知到,她和燕洵已经从过去的八年走出来了,如果有人问她,你爱燕洵什么,楚乔的回答绝对不会和回到燕北以后的燕洵挂钩。
楚乔爱着记忆中和她一无所有生死相依的少年,燕洵爱着真煌城里处处以他为先的楚乔,两个人爱的都不是真正的彼此。
有两处伏笔很有趣,关于燕洵假冒刘熙杀害小女孩星星一事,他们都默契保持了沉默,楚乔是在逃避燕洵的残忍,燕洵是不希望自己阴暗的另一面被楚乔所看到,因为楚乔从来就是向往光明的人,而他,一生都要活在暗影下,楚乔希望用自己的双手创造出平等理想的国度,燕洵却要以复仇为先,建立铁血政权。
另一处就是燕洵和楚乔都心照不宣隐瞒了楚乔卞唐和诸葛玥的插曲,楚乔选择隐瞒,是不希望燕洵知道自己看见了他的残忍,另外也是出于女人的私心,想把那段与诸葛玥不合时宜的记忆就地掩埋,免得越描越黑;燕洵当然是巴不得楚乔不要提起那件事,否则就会暴露自己曾经假扮刘熙残杀良民的事实,虽然心有不快,也没多做计较。
总是自顾自的认为,有些窗户纸不去揭就不会破,然而狂风席卷之际,任何的伪装都是虚有其表。
第一次北伐,燕洵为了楚乔弃近在咫尺的的真煌城不顾,连夜奔驰北朔城救援楚乔,这点倒是令我很感动,楚乔冷了的心也为此回温,想起燕洵年少时的苦难,她再次违心地原谅了他,两人甚至步入谈婚论嫁的阶段,然而好景不长,欲盖弥彰的平静很快被现实击碎。
当意识到楚乔在燕北民望日渐胜过自己,当百姓们无一例外地供奉楚乔的长生牌,当那支战功赫赫的军队心悦诚服地跪倒在楚乔的脚下,燕洵内心的不安全感和对权力的占有欲开始作祟,无形中剪除楚乔的势力。在政治上,燕洵忌惮楚乔是自然的,毕竟楚乔的军事能力比他强,树立的威望也比他高,论及征服人心,燕洵还真不是楚乔的对手,他害怕楚乔有天会像大同行会那样和他对立,害怕楚乔终有一天会羽翼丰满离他而去,他不会再做第二个燕世城,被自己所亲所信背叛;于公,西南镇府使唯楚乔马首是瞻,于私,西南镇府使的祖辈曾经背叛燕世城,燕洵当然容不下他们,第一次北伐结束就迫不及待地找了个法子分散这支军队;比起爪牙锋利的狮子,燕洵需要的不过是一群忠心的狗,所以大同行会这个打着和燕北政权相斥旗号的组织,必须消失。
可这一切其实都是燕洵自己间接造成的,利用完西南镇府使就弃如敝履,不顾北朔城百姓的身家性命暗度陈仓攻打真煌,赤渡保卫战、北朔城保卫战的惨烈,我相信没有读者不会为西南镇府使的付出而动容,可这样一群扑汤蹈火的骁勇之士,一再被燕洵和他的部下称呼为叛军,等待他们的不是认可和荣誉,而是被取消番号烧毁军旗的奇耻大辱,面对如此卸磨杀驴的领导者,谁不会义愤填膺呢?燕洵连一个西南镇府使都容不下,一门心思想着战士们祖辈和燕北的旧账,帝王者能屈能伸的胸怀,他该好好学学,而不是理直气壮地问楚乔“你平心而论,西南镇府使效忠的是我吗?”
西南镇府使不效忠那个救他们于危难,带着他们千里迢迢返回故土的少女,难不成还要对个过河拆桥的人热脸贴冷屁股吗?
燕洵真没必要眼红楚乔,那些他不要的,都是楚乔在帮他守护着,刀口余生的百姓们对楚乔感恩戴德,那是他们知恩图报,这些都是楚乔该有的,是她带着那些七尺男儿用血汗拼下的。
楚乔不理解燕洵,看不懂他的心,她百思不得其解,为什么燕洵不信任她了,为什么燕洵要怀疑她,她为他出生入死,鞍前马后,连自己的命都可以不要,他为什么不能像以前那样信任自己?
换句话说,如果楚乔真的了解燕洵,她就不会陷入这种迷惘。
西南镇府跟随楚乔从真煌转战南北,千里征途,生死相随,后又随她参与赤渡保卫战,在烽火狼烟中护北朔城,即便曾有叛军之名也足可戴罪立功,楚乔怎么都不明白,她心心念念帮燕洵打江山,殚精竭虑地为他挽救民望,最后为何还要被他所怀疑。
在楚乔想这些之前,她忽略一个最重要的前提,燕洵,是未来的皇帝。
其实作为一个男人,看到自己的女人被人尊敬爱戴,应该说是件值得他自豪的事,诸葛玥娶楚乔的时候就说过,他要让天下都知道他娶了个怎样的女人,他可以放手让楚乔去做她想做的事,他愿意与楚乔同登高台叱咤天下,星月同辉。
囚困真煌,燕洵能够义正言辞地说,他必须得先是个男人,然后才是燕卫的少主,燕北的王。
重返燕北,燕洵逐鹿天下的雄心蓬勃欲发,他的心底,装的也不再只是个小女子。
为君者,睡榻旁怎容他人酣睡,自古以来,君王的大忌就是功高盖主,楚乔还以为燕洵是可以和她同甘共苦的落魄世子,其实燕洵已经踏上了那条皇权大道,今非昔比。
正因为燕洵的不安全感,所以他对手中权力要求绝对掌控,他身边的人必须对他服从,容不得微末的不稳定因素,他的信念从九幽台起就不再改变,此生绝不做第二个燕世城,凡是燕世城的弱点,他统统都不会有。
楚乔总喜欢用无可调和这个词语去形容她和诸葛玥,她和李策,她和整个大夏皇朝,事实上真正无法调和的是她和燕洵,她和燕北。
理想和现实,永远都不是一码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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楚乔和诸葛玥都是非常固执的人,对于自己认定的事情,就非要一条道走到黑,不到黄河不死心。
诸葛玥在感情上的固执,简直到了令人觉得疯狂的地步,多次以命相搏,以死相救,多次为了楚乔引颈受戮,倾尽一生,终于使得伊人芳心为他停驻。
他是氏族门阀中秉性薄凉的贵胄公子,豪门新秀,才华横溢,心思缜密,纵横于朝堂之上,游弋于鬼蜮之中,崛起于死地之内,袖里兜转生死棋局,堪称大隐于市的飞天狐狸。
这样的男人,风华绝艳,经天纬地之才,回眸淡瞥便使世间女子趋之若鹜,偏偏为了少时的一个小女奴,抛却似锦前程,痴爱成狂,从那个少年在城外宁可挺着脖子迎向楚乔的刀也不愿意被胁迫的时候,我就已经完完全全爱上了诸葛玥,那份以命豪赌的决绝和冷漠,莫名令我怦然心动。
看书的时候,我不自觉地感慨,诸葛玥真的是疯了,才会为一个心里装着其他男人的女子奋不顾身,屡次抛舍自己所拥有的一切,无怨无悔地被她伤害,心甘情愿地被她误解,可是那女子一句清淡的关怀和歉意,却能让他欣喜若狂像得到整个天下,事事甘之如饴。
喜欢的是属于诸葛玥的星儿,心疼的是燕洵的阿楚。
千丈湖后的楚乔真的是生不如死,想改革燕北,没有支持的后盾,想杀程远泄愤,燕洵不让,想离开燕北,燕洵软禁,想杀燕洵,自己又狠不下心,想给诸葛玥殉情,人家又用他的死换来了她的生。
这段纠缠的开始,楚乔对燕洵何尝不是万般情念,固执己见。
面对诸葛玥几次三番的舍身相救,不是不懂他的心,也不是看不懂他眼底的渴望,更不是没有察觉自己心底的悸动,却还一遍遍疯魔地催眠自己,我是要回燕北的,我的理想在燕北,我的爱人在燕北,一切都会过去的,只是需要时间而已,都会好的,既然决定了要去哪里,就不要改变方向。
真的很无奈吧,本以为自己心有所属,但又有这样一个人,霸道决绝地闯进了封闭的心海,不管她需不需要,也不问她是否愿意,等到她发现的时候,那个人的身影已经在脑子里挥之不去,可是能怎么办呢,他们是不可调和的,他们有着深仇大恨,她是属于燕洵的,她不可以再把除了燕洵以外的男人放在心中。
她在无数个夜不能寐的夜晚唾弃自己,谴责自己,一遍又一遍坚定心中所愿。
她问李策,“我是不是很无耻?”
心照不宣的一句话,在道德上鄙弃了自己,在情感上侧面承认了某些事情。
李策宽慰她,“我坐拥三千后宫,不是更无耻?”
当局者迷旁观者清。
如何不赞李策的心如明镜,他知悉这女子的固执,心疼她的辛苦,告诫她学会处事圆滑,既然狠了心,就坚持到底,不要再记挂那人,免得扯出一团剪不清理还乱的麻纱。
终究,决心放下不该有的绮思,终究,随着自己的信念去了远方,再次把在倾盆大雨的夜里喊着“我也需要你”的男人抛在身后,将那段短暂的不属于她和燕洵的风景埋葬于记忆深处。
不是所有人都有勇气重新来过,太多人都习惯了规行矩步的生活,尤其是对于特工出身的楚乔,责任心越重的人活得越痛苦,习惯了走自己熟悉的路,习惯了和自己熟悉的人相处,习惯了每一步都循序渐进,选择一条陌生的看不见尽头的道,太危险也太冒险。
命运总是在不经意间就开下一个巨大的玩笑,也会在你措手不及时抛下意想不到的惊喜。
一腔热血的楚乔怀揣着慷慨的理想去了她慕想多年的燕北,然而现实是那样的残酷,曾经的梦想破灭,曾经的爱人面目全非,曾经信奉的温暖支离破碎,楚乔感到前所未有的迷惑跟茫然,心灰意冷徘徊冰天雪地的时候,诸葛玥与她再次相遇,故事,悄然发生了转变。
千丈湖事件爆发前,虽然在燕北的重逢只有两次,但就是这两次唤醒了楚乔一直不敢正视的情愫,或许对有些人,的确要真正分离了才能明白他的重要性,回到燕北的那些时光,楚乔不止一次想起过诸葛玥,在诸葛玥茶饭不思地想念着她的同时,楚乔也在默默祈祷,希望诸葛玥不要来到燕北的战场,刀剑无眼,纵然敌对,她却是由衷希望他平安的。
时光穿梭,几个月的再度相逢,有些深深压抑的东西在见到彼此的那一瞬间开始,不可抑制地破土而出,楚乔知道,有些东西不一样了,当她和贺萧被程远陷害孤立无援,却奇迹般地看见那张冷峻邪魅的脸孔出现,内心涌起的喜悦和激动那般真切,她居然在为他的现身而开心,居然在暗自庆幸还好是他,居然莫名其妙多了几分自信,他会帮她,一定。
有些东西确实是不一样了,那些雀跃期待的心思怎是“朋友”一词便能概括的。
任凭是多么清冷理智的女人,面对爱情也仍然无法免俗,哪个女人能真的拒绝诸葛玥这种为了爱情倾注生死的男人,不为之心动。
只有真正在生活上经历了些许风雨的女人,就会明白,遇上一个由始至终坚守身旁的男人,有多难得,多珍贵,任何时候,任何地点,遭遇了多严重的挫折,只要肯回头,那个人总是在的,不见得多温柔,但是那份不离不弃,千金不换。
俗话说的好,人走茶凉,日久见人心。
燕洵爱楚乔,在明白她选择诸葛玥之后,一次性纳了十八个妃子,真真正正享受起了皇帝该享受的,李策爱楚乔,奈何落花有意流水无情,所以他夜夜笙歌,花天酒地来掩饰自己的落寞孤寂,赵嵩也爱楚乔,然而真煌城事变,他把那份爱藏在了心里,移情小八。
并非每个男人都会无怨无悔不求回报地为一个女人付出,永远在原点等着她发现自己的存在,诸葛玥十三年的固执,五年如一日的等待,世间几个男人能如斯?
楚乔就算真是冰山上的石头,也大概被诸葛玥给焐热了。
感受一个男人的爱,不是用耳朵听他说了什么,而是用心去体察他做了什么。
燕洵和楚乔的默契,是经年累月堆积起来的,而楚乔和诸葛玥的默契,却总给人一种浑然天成的感觉,心有灵犀一线牵。
每当楚乔绝望的时候,每当楚乔伤心的时候,每当楚乔颓丧狼狈的时候,每当楚乔陷落绝境的时候,陪在她身边的那个人是诸葛玥,他了解她,像了解他自己,他懂她所有的倔强和坚持,包容她的黯然神伤,守护她不轻易示人的脆弱,她不说,他也不问,默默地陪着她,心疼她的心疼,和她斗斗嘴,漫不经心地安慰鼓励她,毕竟,以他的身份,能为她做的也只有这些,毕竟,自己不是那个让她生死相随的男人啊。
那天晚上,楚乔注视着诸葛玥骑马远去,久久站在原地不动,那极具画面感的情景,令我倍感哀凉,终于也有一次,是那个倔强的女子目送他的背影离去。
楚乔怀着好不容易积蓄的勇气告诉燕洵程远的离间,没有关心,没有紧张,得到的依旧是他的质疑还有那冰冷的利箭,她没有办法在大庭广众承认诸葛玥的援手,因为她不愿意再连累那个人,她只是固执地想从燕洵嘴里找寻一个答案,她以为这个世界上他还是那个能够不问缘由信任她的存在,最终,她失望了。
雪地痛哭整夜,整个世界轰然崩溃,楚乔一封书信甘愿自请去尚慎高原,又是一年,山神庙的故人重遇,不是她曾经固执追随的人,却是她隐隐预感到会见着的人。
隔着漫天雪花的默契对视,梅絮飘散,视线胶着,恍然如梦,那些恩仇竟像是上一世的事。
火锅清酒,对饮谈笑,仍然是他们熟悉的相处模式,拌嘴,调侃,嘲弄,仿佛谁都不愿意承认他们对彼此有不可言说的眷念。
“星儿,平心而论,若是沙场相遇,你真的会砍下我的项上人头?”
“我不会杀你,但是我会尽我最大的能力击败你。”
“可惜,我却不能。”
不是不能,而是不愿,怎么忍心剥夺她活下去的权利。
一个将嫁做人妇,一个将为人夫,明明已经动心却失去了靠近的资格,面对那个说着自己即将成为燕王后的女人,他还是那样固执,固执地守着自己的执念,固执地为她着想,固执地想方设法保全她,固执地以为自己在她心底或许会有些特殊,近乎卑微地等着那一线不可能的可能。
记得楚乔在眉山皇陵的缓台以死明志,接着燕洵出现接住了她下坠的身体,两个人当着铠甲森然的雄狮军队相拥,楚乔更是在燕洵怀中喜极而泣,场面很壮烈,很振奋人心。
那一刻,我却忽然想起还有一个男人,那个男人宁愿抛却家国不顾立场地公然救下楚乔,宁肯冒着被家族处置大夏不容的危险也要护她周全,他将自己的贴身战刀破月给了楚乔然后只身引开杀气沸腾的叛军,一路杀伐,万军破敌,终于破门而出的时分却看见自己心爱的女人在另一个男人的怀抱中哭泣。
有史以来,我从没那般希望诸葛玥能听见我的叹息,放弃吧,放手吧,不要再爱一个不属于你的女人。
最让人心疼的是悦贡城之战,所有月卫的刀口已缺,弓箭已殆尽,可是燕洵的千军万马怎么也杀不完,直到山穷水尽的那一刻,诸葛玥依然在痴痴地琢磨,这场惊天骗局到底是出自燕洵一人还是也有楚乔的手笔?
楚乔,注定是诸葛玥命里逃不过的劫数,若非在劫数中永恒便在劫数中沉沦灭亡,如果爱情真的能以人心操纵,理智凉薄如诸葛玥,他还会愿意倾其所有地爱这一场吗?
燕洵和楚乔的爱情温情有余、纯爱不足,缺少男女特有的张力,虽然水到渠成却无法令我心动,观之楚乔和诸葛玥,从相杀到相爱,从相斥到相吸,每一步都耐人回味,他们爱上彼此的过程惊心动魄,双双携手挣脱宿命的藩篱,那样荡气回肠充满了挣扎和碰撞的爱情,散发着致命的吸引力。
星玥之间的故事给人一种时代的沧桑感,正应了那句千帆过尽终不悔。
虽然是两个固执的人相爱,但是都懂的为对方着想,迁就彼此,为另一个人妥协,一起学着改变,尤其是诸葛玥,屡次为楚乔放弃骄傲放弃自尊,在楚乔面前,他不是大夏司马也不是青海王,他就是她的丈夫,那份对爱人对妻子的宠溺,足可令天下男人望尘莫及;而楚乔呢,她学着为诸葛玥穿红披绿,画眉绾发,学着打扮自己,为诸葛玥祈福拜佛,下厨布菜,陪他浴血沙场生死相依,心疼他的寒症彻夜不眠,以女人的位置去疼惜那个为她不顾一切的男人,抛下往昔的冷静矜持,大胆地在他面前做着时而羞怯时而骄纵的小女人。
一份成熟的爱情,是允许对方做自己,而自己却想变得更加优秀,不恃宠而骄,不喧宾夺主,互相影响弥补,是两个精神独立的人相互融合,陶醉爱情的美妙,也在其中得到成长和熏陶。
见过苏表姐后的楚乔,嘴上落落大方,可是私底下却拿着铜镜从牙齿到周身每个部位都单独挑出来,一一和那位传说中诸葛玥的初恋情人所比较,这样的楚乔,真实而生动,褪去死板和沉闷,有着所有恋爱中的女人患得患失又小气的心思。
美林关分别,楚乔和燕洵的辞别卿卿我我,那应当算是他们感情最火热的阶段,彼时的楚乔刚刚坠入爱河,对一切都充满了希望和信心,什么都是崭新的,等着自己去开启,她来到了向往已久的燕北,她的理想即将和爱人实现,就连燕北凛冽的风割在脸上都是欢喜的。
这就如同现代确定恋爱关系的热恋男女,女孩在机场送别出差的男孩,絮絮叨叨嘱咐一大堆少抽烟少喝酒注意休息的话,那时候的楚乔的确是把燕洵当成了她的良人,偏偏那个良人虽然当着她的面温情种种,可是转过身就换上了冷硬的心肠。
最后一次唐京大战,诸葛玥为去意已决的楚乔准备行囊,没有你侬我侬的甜言蜜语,没有依依惜别的恋恋不舍,他细致体贴地给她备好战争所需,她含着眼泪一声不吭地看着他为自己操持,一个眼神,一个动作,彼此的眷念就已心领神会。
所以我才会说星玥的感情给我一种沧桑感,他们不再是情窦初开的少男少女,也远离了打情骂俏的年纪,千帆过尽勘破生死的两个人静静拥抱,岁月给各自的容颜都披上了风霜,任何言语都显得苍白矫情。
活着,好好地活着,就是他们给对方唯一最真实殷切的叮咛,没什么比活着更重要。
很多时候,诸葛玥对楚乔而言,就像一柱灯塔,一座山,一棵树,不管她去得多远,他都会等着她回家。
诸葛玥是个为爱而生的男人,要美人不要江山,楚乔何尝不是爱英雄不爱江山?
只要接受一纸诏书,卞唐四分之一的江山就会落在楚乔的手上,她完全可以利用那十年在卞唐付诸理想,最不济也能以客卿的身份辅佐幼帝打理大唐,曾经的楚乔的确会这样做,情义不能两全,她选择的必定是先偿还对李策的亏欠,可是经过那么多年的生离死别,楚乔终于为诸葛玥放弃锦绣山河,放下固执,任性一次,倦鸟知返地回到了属于她的怀抱。
青海王和秀丽王前半生受尽曲折,但在小说后期是活得最洒脱的一对爱侣,情爱和权势兼得,子女承欢膝下,一国双主,因为他们都懂得“舍得”,懂得“拿起”也懂得“放下”,淡泊名利,独具飒然挥手何妨重来的气魄。
对楚乔,对仇恨,对野心,燕洵也是固执的,正因他太固执,所以终身都没能给自己找一条出路,活在画地为牢的爱情,在金碧辉煌的宫殿作茧自缚到老,一辈子都在和自己较劲儿。
所谓复仇,那把刀应该对准圣金宫的统治者,而不是悬于无知妇孺、手无缚鸡之力的子民、自己的爱人头上,燕洵这一生都在为复仇而活,可悲的是,他的双眼被欲望蒙蔽,内心被阴暗吞没,十几岁就立下的誓言无形中成了他排除异己的借口。
前事不忘后事之师,有燕世城的先例在,燕洵的教条就是斩草除根,然而他的实际行动何止是斩草除根,简直是将周围连同那根草有关的土地都付之一炬,杀到最后,连亲人仇人都分不清,连五六岁的小孩子都能不眨眼地除掉。
燕洵爱楚乔,可他所给的信任不是楚乔所想要的,他把自己的爱编织成金玉其外的铁链,企图锁住楚乔的自由,锁住楚乔对天地的向往,锁住楚乔对人性的鞭笞,但他却锁不住楚乔的心,我深深记得楚乔那句话,这世上,能真正绊住脚步的,是无形的门。
火雷原的反目,燕洵搬出了楚乔曾经的誓言,妄图成为继续捆绑她的枷锁,龙吟关的对决,燕洵以燕北百姓为筹拖延楚乔离去的脚步,一为让楚乔阻挡赵飏北伐的军队,二为逼楚乔走投无路重回燕北,他眼睁睁看着楚乔陷入四面楚歌的境地,如若青海兵晚到一步,楚乔早已死在乱箭之下。
燕洵不懂得如何去爱也不懂得如何去挽留,所以毫无悬念的,他把楚乔越推越远,他以为用逼迫的方式可以征服楚乔,可惜他低估了楚乔宁死不屈的毅力,真心爱一个人,是绝不会舍得把她放在风口浪尖上,拿她的命去下一场赌局。
其实楚乔真的没有燕洵想的那样强大,在她性命攸关的时候,燕洵还在自我安慰,再等等吧,再多拖一会儿,她很快就要坚持不下去了,等她真的支持不住我再下令出兵。
燕洵当时不在现场,所以他看不到形势有多么危急,他也没有想过,如果他下达命令的同时,楚乔刚好被万箭穿心呢?他怎么就那么笃定,楚乔可以撑到他大发慈悲的那一秒?不,他是想过的,然而诚如他所言,他的人,宁可死在燕北也不能被别人救走。
李策说,燕洵,你何其忍心?
而我想说,楚乔,看看吧,你八年抛头颅洒热血换来的是什么?你究竟为了什么样的人,伤害了另外一个待你以诚的男人。
那场关于楚乔和燕洵火雷原的决裂,除了对世事无常的感叹,再不能打动我半分,反而松了一口气,不能承认的错误终究得到了解脱。
楚乔濒危产子,诸葛玥千里求医,稍有耽搁就会母子不保,燕洵居然还想着阻拦诸葛玥,他太不应该了,单凭他的命是楚乔救回来的,他就不该有此想法,更何况他和楚乔也毕竟相爱过,燕洵这个男人真的太可怕,太可怕了,时刻都想着拿楚乔的命和一己之私抗衡。
以爱为名的伤害,轻贱的最终是自己,燕洵连自己都不知道怎么爱,所以他自然也不会知道如何去爱楚乔,始终在一味地渴望自己的付出得到楚乔认同而不论对错的满足。
在燕北篇,楚乔两次对燕洵下跪,第一次为了挽救西南镇府使,第二次是为了求燕洵放过诸葛玥,我不知道楚乔会不会陪着燕洵死,但我知道,如果楚乔为了燕洵下跪,诸葛玥是必然会放他的,他舍不得看到楚乔的卑微,更不舍得她绝望。
楚乔是燕洵这辈子唯一爱过信任的女人,在失去楚乔之后,燕洵就告诉自己,这个世界再也没有值得他爱值得他信任的人,他一厢情愿地抱残守缺,忘记给自己找一个出口,因为他也活在那八年内走不出,没有人带给他安全感,所以燕洵错过了纳兰红叶那个真正适合他的女子,如果燕洵能够早点关心他的妻子,红叶不会死的那么凄凉。
我不禁在想,燕世城和白笙在天之灵,真的愿意看到自己的爱儿成为这样吗?
他人不喜欢诸葛玥,是因为他的起点,我不喜欢燕洵,是因为他的终点,对那种失去后才知珍惜的人更欣赏不来。
【&关键词:赤诚,孤勇,真实,自持&】
诸葛玥和楚乔身上绝对同时具备这四个词,赤诚,孤勇,真实,自持。
毋庸置疑,诸葛玥这个男子从少年时的第一次出场,就是冷血冰冷的,有着峥嵘门阀的杀伐之气却无飞鹰走马的恶习,他孤僻,多疑,凉薄,喜怒无常,清傲淡漠,轻狂不羁,憎恶背叛离弃,从不屑于勾心斗角阴谋诡计,蔑视表里不一的做派,做任何事只随己心,绝不与世浮沉。
诸葛玥的内心有着倾覆天下的勇气,离经叛道,绝不畏惧挣脱世俗的桎梏,任何魑魅魍魉都入不了他的眼,他有着自负的资本,任意的狗苟营利都让他不屑一顾。
一袭紫裘,墨发飞扬,寒眸如星,唇角轻牵,圆月下清绝的身影桀骜如狼,诸葛玥以他独有的姿态睥睨这个天下的动荡和人心的贪婪肮脏,岿然不动,屹立如山。
诸葛玥的性格中也有残忍的一面,身为贵族少爷绝对谈不上良善,但是他的骨子里始终保留了一丝人道,这也为他将来能成为青海王和楚乔走到一起铺下了奠基。
诸葛玥的出场惊艳中不失血腥,他的身上也有着属于那个时代的视人命如草芥的观念,可是在整座压抑扭曲的诸葛府,他的为人处世又还保持了些微的洁身自好,既不耽于美色也不沉迷惨绝人寰的人猎,他守着自己的一方小庭院,在花花草草中怡然度日,颇有几分出淤泥而不染的色彩。
他的暴戾在卧龙山的八年时间里得到了很好的洗涤,性格也从少年时的阴郁冷沉化为淡漠冷傲,在后期的描述当中,作者也给与了这个角色成长和醒悟,于泥沼中铿然前行,于风雨里心无畏惧,于生死间涅槃新生,一步步踏上了青海王的石阶。
做错的事他永远不会去找借口矫饰,常常以曲线的方式挽救弥补,永远都在坦诚地接受自己的瑕疵,唯心处事,唯心待人。
诸葛玥有着澎拜的血性,永远都知道自己该做什么,需要什么,坚持什么,放弃什么,总是能精准地把握住自己,所以面对权力的诱惑,面对欲望的漩涡,他可以很理智地止步,那份宠辱不惊的气魄,令人不得不发自内心的叹服,在整个天下唾手可得之际,他只有一句“做不到”。
并非因能力不足所以做不到,而是不愿做,不能做,无法拿他最心爱的女人去交换那君临天下的滔滔权势。
楚乔也是这样,她的身上有着独属于特工的理性,一腔孤勇奋战到底,同时又具备着多数女性缺乏的坚韧,可以说她活得死板,缺少乐趣,可是这样的女子有个好处,永远不会在随波逐流中迷失自己,始终能够坚定地追求心之所向。
也恰恰是因为楚乔很“轴”,墨守成规,所以她对诸葛玥动情却强自压抑的部分才显得更为虐心,不准爱,不能爱,以道德伦理来约束禁锢自己,以自欺欺人来麻醉说服自己,拿忠诚的戒尺时刻警醒自己,直到千丈湖事件才终于爆发对诸葛玥抑制的爱意,挣脱了画地为牢的枷锁。
如果说楚乔是污秽乱世顽强绽放的火红野玫瑰,那么诸葛玥就是从灌溉了鲜血的土壤里钻出的芝兰玉树。
燕洵渴望剪下这朵玫瑰扎手的刺,诸葛玥却是宁愿被刺所伤也要敞开怀抱。
“我爱的不就是这样的她?又怎能得到后就将她禁锢并毁去?”这就是诸葛玥对楚乔的爱,不一己之私占有,不以己好所禁锢。
楚乔,有夫如此,夫复何求?
不少人都在纠结男主到底是谁,其实以我的理解,我觉得作者从一开始就做了两手准备,在燕洵和楚乔之间埋下伏笔,在诸葛玥和楚乔之间也埋下伏笔,尤其是卞唐篇开始,诸葛玥和楚乔的互动与伏笔明显多了起来,冬儿应该是随着小说的走向和人物的变迁才决定了最终男主。
《11处》里的王朝更迭虽然本质原因是因为腐朽的统治,但燕洵的复仇是颠覆这场乱世的引线,楚乔被塑造为落魄世子的保护神,所以在前期关于燕洵,关于燕洵与楚乔的篇幅较多,也是可以理解的。
穿越异世,吃不饱穿不暖的时候,是临惜为楚乔送来几块红烧肉充饥,为了他的死,楚乔放弃逃跑的机会与整个诸葛府成敌,处心积虑报仇雪恨;燕洵几次危难时刻施以援手,为报恩,楚乔跟随他走进圣金宫八年,不离不弃生死跟随;末途邂逅穷酸书生,就因为梁少卿出言帮了楚乔一句,楚乔在贤阳就多次相助他;为营救名义上的姐妹,楚乔只身赶往眉山皇陵,刀山火海拼死一搏;为大同行会和燕洵兵刃相向,几度舍命险赴黄泉;明明势单力薄,自身难保,却要为了几个奴隶而对抗整个黑暗的王朝,爆发出摧枯拉朽的力量。
楚乔这半生,都在为别人而活,先天下之忧而忧后天下之乐而乐。
不撞南墙不回头,就算撞得头脑血流也毫无怨言,凭着一股牛劲儿死心眼的往胡同钻,屡战屡败,屡败屡战,以大无畏的孤勇为那个散发着腐肉气息的时代闯出了一条康庄大道。
这个死脑筋的女人,有时候坚强的使人心疼,有时候固执的令人觉得她很天真,宁愿她做个不谙世事的小女子,也不愿意看到她把自己武装成无坚不摧的战士。
楚乔说,诸葛玥这个男子,值得天下所有忠贞的女子去爱,而她只是那芸芸众生的一个,一次无心插聊,她便得到了世间女子都求而不得的爱情。
而我想说,诸葛玥,满足了我对男人的全部幻想。
这个特立独行的男子,为爱而痴,为情而狂,发光于乱世,安然于险途,崛起于鬼蜮,天下取舍胸有沟壑,一派赤诚坦荡,铁骨柔情直取人心。
千丈湖的兵败,诸葛玥被燕洵所陷害,当所有人都以为他死了的时候,诸葛玥沦为万民唾骂的国贼,身死不得入家族宗庙,族谱除名,鞭刑加身,弃于乱葬岗,天之骄子一夕间品尽世态炎凉,在荒芜贫瘠的国土东山再起,一掌击碎西蒙大地,于国家蒙难之际,不计前嫌以德报怨,携青海兵营救雁鸣关,强势回归背弃他的大夏。
情不知所起而一往情深,上元节兔灯托心,卧龙山八年看顾楚乔幼妹,真煌相逢数次援手,邬彭浴房情愫渐明,闺房画眉月下沉醉,贤阳风雨一路同行,眉山相护孤骑赴会,完全不顾及自己的前途和名誉,一次又一次地为了楚乔不惜与家国为敌,声名狼藉,甘为心中所爱跌落尘埃,一块小小的手帕就注定诸葛玥此生沦陷不可自拔的情网,诸葛玥这一生的苦难,都和楚乔有关。
燕兵如潮,家族动荡,顾念抚养之恩故土之情,拒不趁火打劫,一马当先率兵上阵,为保家卫国错肩问鼎天下的良机,拳拳之心绝不愧对七皇子赵彻的肝胆相照。
一介不知人间疾苦锦衣玉食的门阀少爷,由一扇为他开启的农门一碗清粥,真正领悟到这吃人世道百姓求存的艰辛,他瞬间了悟楚乔口中所谓的信仰,找到自己应该承担的责任,一簇热血的理想也油然而生,弃故土显赫的传承,奔波万里,成为创造一方乐土的守护者。
对待国家碧血丹心,对待子民如君如父,对待兄弟情重姜肱,对待下属亲如手足,对待爱情至死不渝,这样至情至性,顶天立地,重担当的男人,是最配得上楚乔的,值得她跨越千难万难在灯火阑珊处情牵两心。
诸葛玥,是可以令人无条件信任依赖的男人,他的肩膀那么宽阔,他的怀抱那么温暖,他的心是那么坦诚真实,靠近他,就是靠近辽阔的天空,靠近了坚实的土地。
那个清瘦阴郁的少年,在不知不觉中原来已经成为了那般强大挺拔的男人,他的传奇人生犹如几笔疏淡轻浅的水墨在时光的沉淀中逐渐勾勒渲染成一幅大气磅礴的山河图,所以不要单调地将诸葛玥看做一个小说男主,在他身上,是零到一百的无限可能。
三个男人,三个选择,三种爱情,却只有一条通往楚乔幸福的路。
诸葛玥是唯一一个没有利用过楚乔的人(李策以楚乔引出五龙争姝),李策和诸葛玥是从头至尾都没有伤害过楚乔的人。
燕洵对楚乔是一边爱一边提防,一边依赖又一边利用,一边挽留还要一边伤害,恶性循环,万劫不复。
有不少书迷都在纠结一个问题,燕洵和楚乔差点发生关系的那一晚,为什么楚乔的一句“荆月儿多大了”就让燕洵偃旗息鼓,没有再把求欢继续下去。
关于这个问题的答案,贴吧众说纷纭,但是既然作者安排了那句对白以及鬼使神差这个形容词就该是有其用意的,如果楚乔和燕洵真的发生了关系,最后还选择和诸葛玥结合,这样的女主,只怕会被更多精神洁癖读者所诟病。
私以为,作者是为了推动剧情发展,加深人物接下来冲突的矛盾性,体现出梦想与现实的强烈落差,毕竟那晚的楚乔是真心决定当燕洵的妻子,可到了尚慎高原,和燕洵的感情降到冰点以后,楚乔却对嫁妆不为所动,对于燕洵的求娶,也是意兴阑珊。
其实楚乔和燕洵在燕北的温情片段,总给我一种“回光返照”的感觉,宛如暴风雨来临前的平静,海市蜃楼般华丽的不真实,也正因为那是燕洵和楚乔的最后一场温情戏,所以作者还是留了余地,让楚乔保持完璧之身,现代女人或许没有很迂腐的守贞观念,但是对女人而言,如果能把最宝贵的贞操保留给丈夫,也不失为美事一桩,而且诸葛玥更值得拥有身心完整的楚乔。
“隔了那么多人,那么多事,那么久的时间,国仇家恨,生死别离,时间空间,今生前世,一步一步,还是走到了今天。她笑着想,这就是我的洞房花烛了,埋首在诸葛玥的肩头,肆意流下泪来”,根据原文所描述,以楚乔的角度,她还是比较庆幸自己的初夜留给了携手一生的男人,至少了无遗憾。
楚乔到底想不想嫁给燕洵呢,我觉得,在发觉自己和燕洵的貌合神离之后,她必然是犹豫的。
山神庙偶遇,等到诸葛玥离开,楚乔独自喝下了一杯酒,并且靠着武神女像坐下,她说,“前路在哪里,我已经看不分明。”
迷茫,前所未有的迷茫,不管是对理想还是对婚约,楚乔都是迷茫的,尤其在见过诸葛玥,她更加手足无措,楚乔觉得自己似乎理应嫁给燕洵,但又隐约觉得有哪个地方不对,而这个不对的地方,偏偏是楚乔不敢也无法去面对的。
所以说,千丈湖真的是一个解开所有枷锁、粉碎所有幻象的契机,自欺欺人的真心在死亡面前,暴露无遗。
没人喜欢看圣母类型的女主,却总有读者喜欢拿圣母的天平去判定要求女主和书中角色。
我真的好生奇怪,燕洵都可以为了自己的利益利用楚乔甚至无所不用其极,她为什么就非得要傻不拉几地在燕洵这棵树上吊死呢?楚乔又不是活雷锋投胎,也并非普照众生的观世音,为什么她选择了自己想要的幸福就要被无端指摘?
楚乔拿一生拯救燕洵,做燕洵的阳光,那谁又来温暖楚乔呢?
如楚乔所言,诸葛玥才是她的阳光,既然都不爱了还要担负着圣母使命牺牲一辈子的时光,那楚乔的重生毫无意义,毕竟她也不是为了自己而活,反正前世今生都在奉献,何必多在阳间走一遭。
也不是没有为燕洵和楚乔感动过,当年破旧寒冷的牢房,纯真善良的世子替籍籍无名的小女奴取暖,天真热络地叫着她“阿楚”,向她激动怀念地描绘着燕北的一切,介绍着自己家性格迥异的兄弟姐妹,那张清澈温平的脸庞始终在我的记忆隽永,曾经温暖过我,让我为他泪盈于睫,也许就是因为曾经的燕洵太美好,清和宛若五月山谷的夏风,明媚好似三月森林灼灼的暖阳,所以成年后残酷薄凉的他,才更让我心有戚戚然,哀其不幸怒其不争。
从头看着燕洵走过的每一步,他的脚印带着血和怨恨,我依然理解他所做的那些事,也明白他的苦涩,奈何我真是个小肚鸡肠之人,没有办法坦然地去原谅他,宽容他。
【&关键词:闷骚自律&嘴硬心软&重情重义&襟怀坦白&】
“不知死活的疯女人!”
“死缠烂打的贱男人!”
多少人因为楚乔和诸葛玥的这两句经典对白,而不可自拔地爱上了他们,每次看到这两只斗嘴相处的画面,这对冤家总是能萌我许久许久,心情也会开朗不少。
楚乔和诸葛玥从小到大相处的时间还不够一年吧,他们一直在上演着相逢,离别,然后又相逢,又分离的戏码,聚少离多,一次又一次碰撞出更璀璨的火花,丝毫没有因为离别而疏远反倒迸发出越发浓厚的情愫,言语和行动往往珠联璧合仿若一人,他们那种与生俱来的默契不是楚乔和燕洵比拟的。
楚乔杀人但不滥杀,诸葛玥杀人却不嗜杀。
很多人吐槽,楚乔竟然会选择和杀亲仇人结合,而事实上,楚乔这一生都没有把自己这个灵魂和荆月儿的身体相结合,因此才会告诉别人自己叫楚乔,她立志向诸葛玥复仇,仅仅是出于恩情和嫉恶如仇的本性,和个人真实情感没有多大牵扯。
严格说来,荆家人算不上她“楚乔”的亲人,所以楚乔对他们缺乏了本能的亲情感,她对他们的关心只有感激,他们是相差了数个时代的人,思维本就不在同一个水平线上,然而那份真心的善意还是楚乔尝到了身处异世的温暖,她对荆家孩子的相助是为了报恩,是基于人道主义,和她本人真实的情感并无多少必然联系,这道理就好比一个被领养的孤儿来到陌生的新家庭一样,没有个一年半载是无法真正融入其中的。
豆瓣上有粉丝讽刺诸葛玥开挂严重,从一个杀人魔头眨眼成了二十四孝男友,我对此只能一笑置之。
现代有句话说的很好,好男人都是女人调教出来的,一个男人的成长和女人有着千丝万缕的联系。
在《11处》除了燕洵,诸葛玥是冬儿笔下塑造最为鲜活出彩的人物,从早期的空洞到后期的饱满,从小说里虚构的人物渐渐有血有肉地跃然纸上,光彩大盛过燕洵,诸葛玥的蜕变离不开三个契机:楚乔,卧龙山的历练,千丈湖。
小说中因为楚乔的出现而改变的男人不少,诸葛玥,燕洵,赵彻,贺萧,梁少卿甚至是包括赵飏,楚乔这个来自异时空的女子,用她凌厉坚韧的灵魂撼动了这些贵族子弟沉睡麻木的心灵,以星星之火燎原朽烂的王朝,其中诸葛玥被楚乔影响最为深远,当然,更要感激燕洵设计的千丈湖事件。
如果不是因为千丈湖在鬼门关前走了一遭,诸葛玥也就不会在青海几番九死一生中懂得楚乔的信仰,他总算明白原来创造和守护,远比征服和杀戮来的更加具有成就感,原来他也可以拥有自己的信仰和追求,所以青海王顺势而生,以一己之力平地崛起创造了乱世的又一个神话,所以诸葛玥走进了楚乔的心底。
读者们看到的不再是个阴郁冷漠的男子,而是一个男人走向成熟散发出的魅力,看到青海王回归的那一天,我坐在花园里,三月的阳光落在我肩头,有人问我在看什么,为什么哭了,我笑笑,回答,没看什么,只是看到了一个崭新的故事,很感动。
从某种程度看,楚乔和诸葛玥都是一样的,眼里容不下沙子,无法忍受用心之人的背叛。
尔虞我诈的诸葛府,兄弟之间内斗不断,作为诸葛家主的其中一子,诸葛玥似乎可有可无,没有了母亲的庇佑爱护,凡事只能靠自己,过早地拿起屠刀,过早地揣摩人心,过早地卷入家族诡术,那样一个茕孑阴冷的少年,令人心疼。
诸葛玥幼年失母,他内心仅存的柔软一定是与母亲有关的,所以才会促使他帮助无依无靠的苏表姐,并且深深依赖上长他三岁的苏绾绾。
诸葛玥此生最无法容忍的就是背叛,源于自小就生存在家族争斗的倾轧中,对任何人都本能的防备,也和苏表姐的背叛脱不了干系,一旦信任就绝不能够背弃,可对于楚乔多次的欺骗和离开,他一直都是包容甚至纵容的。
关于苏绾绾这个女子,诸葛玥对她的感情是比较复杂的,她比他大三岁,亦母亦姐,是诸葛玥懂事后除了母亲外主动亲近的第一个异性,十岁的他救下了那个孤若无依的少女,两人在青山院共同度过了两三年的青葱时光,彼此惺惺相惜。
诸葛玥从小生性薄凉,深沉内敛,成长的经历令他匮乏家庭的温暖和对亲情的领悟,他对苏绾绾,像亲人,像姐姐,青春期男女间萌动的心思是存在的,但绝对无法和他对楚乔的感情相比,而且我感觉诸葛玥在情感上也算是个很迟钝的人,一直等到很多年以后才明白自己对楚乔的执念是爱,所以他对苏表姐的感情还真不可能就是单一的情爱。
苏绾绾利用诸葛玥在家族的地位攀龙附凤,以诸葛府小姐的身份嫁给了七大门阀之一的赫连族,诸葛玥当日鞭打新郎之举或许并不是因为苏绾绾这个人,而是因为他生命中仅有的一点色彩被剥夺了,这就正如楚乔穿越异世认识了荆家的孩子,结果还没过上几天有家人的日子就被诸葛家泯灭从而仇根深重的道理一样。
苏绾绾的背弃令诸葛玥变得更加冷漠,阴沉,对周遭的戒心愈加浓重,所以他杖毙了临惜,他憎恨背叛,不允许任何人拿他做跳板,临惜以书童的身份偷偷拿食物接济家人的举动恰好触犯了他的警戒线。
很多年后,苏绾绾再度回到诸葛府,她以为诸葛玥还是当年那个依赖她信任她的孩子,其实她真的不该回去找他,不然至少还能保留一丝回忆的美好,不至于被拒绝后自找难堪。
梅园叙旧,当苏绾绾自顾自地埋怨赫连一族的衰败和诸葛府的见风使舵时,诸葛玥的眉头一皱再皱,很显然,坐在他面前的女子已不是十几年前天真无邪的少女,而是被岁月和人世消磨成了一个市侩自私的普通妇人。
事实上,越是薄凉的人在感情上就越是执着,在爱上楚乔以后,世间所有红颜在诸葛玥眼里都沦为枯骨,他或许无意将楚乔和苏绾绾相比,可是任何一个和楚乔不同的女子出现在眼前,他也确确实实会潜意识就联想到那只风骨不屈凌厉倔强的玉麒麟。
自律的人,大是大非从不混淆,原则问题较若画一,通常都目标明确,做任何事都目的性极强。
楚乔是这样,诸葛玥也是这样,两人的性格执着到了一个点上,对于自己认定的事情,就非要达成不可,任何阻碍都不足为惧,他们都懂得洁身自好,超然物外,绝不妥协世俗的污流。
能够想象得到,楚乔和诸葛玥的相处,小事上,楚乔会愿意配合诸葛玥的大男子主义,适当地做做小女人,一旦涉及大事,双方都会拿出自己的意见,一针见血地商榷不足,心意相通地取长补短。
结合的时候,他二十七岁,她二十二岁,按理说是历经了沧桑的年纪,涤荡了悲欢离合的心态,可是这两个人的个性里都有着潜在的孩子气,心性率真,开朗,诸葛玥在欧阳墨和李青荣面前更是父爱感爆棚。
每次楚乔只要一碰上诸葛玥,他们惯常的相处模式就是斗嘴,嘴硬心软,口是心非,外冷内热,像两个长不大的小孩,其实他们争论的也不是多严重的问题,却偏生让人赞叹一句好甜,两个人明明互相关心着对方,在意彼此,一个却逞能地说“我不是为了救你”,一个也配合地睁着眼睛说瞎话“我只是不想欠你人情”。
真佩服作者冬儿的构思和手笔,将这样一对可爱的欢喜冤家搬到了小说的世界,特别是他们之间还隔着各类楚河汉界的鸿沟,一些看似很沉重的问题,在楚乔和诸葛玥你来我往的接触里,往往消弭于无形,轻松的氛围冲淡离殇,他们都不懂得怎么表达自己的感情,然而一举一动充溢着满满的温馨,都是对彼此的真情。
闷骚,楚乔和诸葛玥实实在在闷骚到了一个家门里。
闷骚的男人,外表冷静,不善言辞,内心却热情如火,极富内涵,情感单一,比任何人都要执着,表面上很霸道很坚强,其实只是为了掩饰内在的孤独脆弱,常常用行动来含蓄地表达爱慕。
闷骚的女人,以行动代替语言,苛求自己却善待他人,罕见的执着,在感情上不主动也不被动。
楚乔和诸葛玥真的是天生一对,生来就注定要成为佳偶,他们的别扭,倔强,坚持,是他们磨合关系的润滑剂,也是促成他们姻缘的因素之一。
闷骚的人,对待感情没有那么多花里胡哨的名堂,实心实意地为对方着想,默默无闻不求回报,诸葛少爷属于在感情上很能给女人安全感的男人。
一物降一物,楚乔就是诸葛玥的克星,也只有他们才能互相包容忍让对方的那些小性子。
楚乔选择诸葛玥,不但是因为爱上了他,还因为他们才是一个世界的人。
其实诸葛玥喜欢楚乔什么呢,以女人的段位评价,她不够倾国倾城,不够风情万种,不够千娇百媚,不够婉约温柔,动不动就拿刀拿枪,木头人一样呆头呆脑,看上去还老土的要命,不会打扮自己,连裙子都不爱穿,更重要的是,她心里装着的那个男人不是他。
其实楚乔喜欢诸葛玥什么呢,这个外人面前严肃冷酷的青海王,不浪漫,也不会说甜言蜜语,在她面前老是像个别扭的孩子,喜欢和她对着干,喜欢和她闹脾气,大男子主义严重,臭美自恋,还死要面子,为人还霸道的不行,也不问她爱不爱他,就是那么执拗地往她心里闯,逼得她不得不正视他的存在。
有些人说不清哪里好,但就是谁都替代不了。
因为爱,所以爱。
印象最深刻的片段之一,就是楚乔和诸葛玥在山神庙隔着漫天飞雪落梅的对视。
不知道有没有人和我一样,很喜欢看楚乔和诸葛玥每次的凝眸对望,都说眼睛是心灵的窗户,那些激流暗涌的挣扎,那些欲语还休的眷念,那些欲罢不能的相思,那些缠绵悱恻的疼痛,都一一在他们交缠的眸光中飞逝。
(PS:再说少爷的眼神向来就是自动带电的,楚乔就没有哪一次招架得住他深情凝视的眼神)
楚乔和诸葛玥的感情最虐心的地方就是:求而不得,爱而不敢,近情情怯。
“终究,还是我自己一厢情愿。”
诸葛玥的这句话,令人疼到了骨子里,他在被楚乔用破月刺中心扉之前,还在想,楚乔不是会使诡诈的人,他也坚信自己在楚乔心目中不是毫无关系的路人,他只是不确定自己和燕洵到底对她谁更重要,假若自己与燕洵的利益相冲,楚乔会选谁。
结果,那蚀心的一剑给了他答案,那把他给楚乔用以防身舍不得拿回来的破月,被楚乔亲手掷过来,准确无误插在了他的胸口。
哀莫大于心死,万念俱灰,也不过如此了。
阴差阳错的一次误认,一时冲动的错手,一瞬间凌迟两颗心,斩碎了那些说不出口的爱。
那晚看到千丈湖的片段,一个人哭了许久,这个固执别扭的男子,屡次用他自己的命来证明一段感情存在的意义,恨不得剖开自己的心给那个女人看看他的累累伤痕,他到底需要多大的勇气才可以无怨无悔面对没顶的绝望?
然而柳暗花明又一村,当楚乔毅然地追随他跳下千丈湖,死寂的心又有了一丝的跳动,有些幸福,虽然得到的过程很惨烈很痛苦,却还是在那个寒冷的冬天迟来的到达了。
楚乔在刺骨的冰水中流着眼泪翻找,她要找到诸葛玥,找到那个比她还蠢的傻子,她不要他死。
可是水太冷,心太痛,她拼命地睁大眼睛,沁寒的水流随着眼眶涌入心扉,窒息的痛楚在翻绞,她就是找不到诸葛玥的影子,她越来越惶急无助,以前不是这样的,以前只要她每次需要他,他就会及时地出现,不管她怎么凶他,骂他,打他,他就是死皮赖脸地不走。
为什么现在她怎么呐喊都找不到他了,他去哪儿了,他是不是再也听不到自己叫他的声音了。
猩红的血染红了一湖动水,有一双冰凉的手抱住了楚乔的腰,是她熟悉的力度,是她熟悉的指骨分明,是她熟悉的心有灵犀。
活下去,活下去,活下去。
爱一个人爱到了极处,不是希望她陪着自己共赴黄泉,也不是希望她背负一生的亏欠,只是希望她能够坚强活下去,因为她是那般明亮的星星,记得她眉飞色舞地对自己说起她的信仰,记得她说过要全天下的孩子都可以温暖微笑,记得她一路披荆斩棘的坚持,她还有那么多的心愿没有实现,绝对不可以死。
冰湖的诀别拥吻,诸葛玥用他最后的力气把楚乔送上湖面,选择一个人永远沉睡在寒冰的永夜。
还有什么比亲眼看自己心爱的人死去更叫人痛不欲生呢,楚乔被救上岸以后,一次又一次试图下湖,她不停地冲着那个碎裂的冰口大喊“你出来啊,你出来啊”,但是回答她的,只有无情的风声和急怒交加呕出的心血,记忆中那个讥讽她又疼惜她,拿命爱了她一生的男人再也回不来了。
楚乔在诸葛玥身死之后,避世两年,千里奔袭抢回他无人安葬的尸身,强行给抹黑诸葛玥的未婚妻乐婉怡落发,学着他养花种草,在他坟前结庐而居,陪着他说话,一起吃火锅,她还告诉自己领养的妹妹菁菁,“喜欢一个人要早点说出来,免得将来后悔”,如此行尸走肉般度过了两年的光阴,整日活在痛失诸葛玥的悔恨里。
她已经承认了自己对诸葛玥的感情,可是又有什么用呢,正如同她就算为诸葛玥做的再多,诸葛玥也不会再活过来,他成了家国背弃的丧家犬,生前那样清高孤傲的人,死后人人都可以践踏他的尊严,侮辱他,楚乔不能救他,不能让诸葛家族承认他,更不能挽回他的名誉,她唯一能做的,就是替他立一座坟,一直陪着他。
我曾经怨过楚乔对诸葛玥的忽视,可是看到她失去诸葛玥后的黯然心伤,自暴自弃,我忽然很心疼她,都是固执的人啊,执着的追逐自己想要的东西,不问结果,不惧伤害,反而错过了自己真正需要的美好,有些人,恐怕真的要等到真正不在,才会意识到那个人对自己的重要性。
假如爱有天意,即便人间无情,时事无常,上苍也会于心不忍地为那份痴情赐予怜悯。
九死一生,形如狡兔却无三窟,曾经以为长眠黄泉的人果真如梦境期盼的那样,真实地再度出现在眼前,和她一起呼吸同一片天空下的空气,和她仰望着同样繁星闪烁的夜空。
得君尚在心狂喜,一心相见却顾忌身份踟蹰前行,停步贤阳只因不愿再拖累,上元节追溯少年事,榆树祈福抛得单玉引双玉,漫步街头兔灯灼目心隐痛,放逐兔灯甘毁心,多少年梦寐以求的执着终于实现,却近情情怯,不敢靠近。
楚乔,诸葛玥,你们到底流了多少眼泪,受了多少嶙峋的伤,跋涉了多少千山万水,才换来了冥冥中那来之不易的一千零一次回眸?
原来,爱一个人需要付出这么多,原来,爱一个人也可以这么幸福,只要看到彼此还好好地活着,就已经心满意足,再无奢望。
恍然如梦的楚乔,跑过石桥,跑过人海潮汐,跑过喧嚣沸腾,有史以来第一次放开所有的顾虑,真正投向了诸葛玥的怀抱,以纤细的指间描摹他清晰如昨的眉眼,再也不遮掩自己的心,那是失而复得的患得患失,那是真正经历过阴阳相隔的哀恸,那是守得云开见月明的感恩。
“哭什么,我还没死呢。”诸葛玥皱着眉头,语调是惯有的风轻云淡,轻而易举抹去了几度徘徊鬼门关的险象环生。
“听说这颗榆树能实现人的心愿,只要把自己贴身之物抛上去,就能保亲友平安,你信吗?”
“我不信。”
“诸葛玥,真的不信吗?”楚乔拿出那两块玉佩,笑容带着疼痛,拆穿诸葛玥的口是心非,这一次,谁都不要再逃避自己的真心。
笨拙如她,迟钝如他,他对她,竟然在那么早,早到对方还在不断擦肩而过的时候,就已经疯狂地爱上。
“诸葛玥,活着真好。”言简意赅的一句话,胜过世间所有的情话,我不怕失去你,也不怕爱不了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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