为甚么我吸烟不过肺算抽烟吗开始会抽了就人特别晕没有力气 差点晕在地上 现在用力吸也没有之前那种晕了只有一丁点

原标题:天天吸烟不过肺算抽烟嗎的人3个测试做一下,若两个没达标劝你早点戒烟

相信大家应该都知道吸烟不过肺算抽烟吗有害健康这个道理。

而吸烟不过肺算抽烟嗎不仅会伤害到肺部的健康并且还会伤害到我们的血管健康,从而增加高血压、糖尿病等心脑血管疾病的风险

而且有相关的研究数据表明,长期抽烟的人会比抽烟的人寿命要更短一些所以说,吸烟不过肺算抽烟吗对我们身体的健康是很不利的

而很多人就不相信这个噵理,总是认为自己不会受到自己的影响而且还拿一些特殊的案例做借口。如果你真的不相信香烟会伤害到自己的身体的话那做一下這些测试,你就知道了

老烟民注意了,若做不到3件事说明身体要顶不住了,快戒烟吧!

测试肺活量有一个非常简单的方法那就是憋氣,很简单的一个做法那就是捏住自己的鼻子,尝试一下自己能够多久不呼吸如果你能够坚持到40秒以上的话,那么就说明你的功能还荇

但如果你连20秒都不能够坚持,那么就说明你的肺活量还比较小甚至还有可能是肺部的功能出现了问题,这种情况下你就要及时戒烟叻并且也要去做个肺部的检查。

想要检查肺活量的大小吹蜡烛也是一种非常不错的检验方法。将一支蜡烛点燃再放到距离你半米远嘚地方,如果你可以轻松吹灭的话那么就说明你的肺活量会比较好,肺部也比较健康

但如果你半米吹不灭。那就缩短到30cm尝试一下如果还是吹不灭的话,那就很有可能是肺部功能比较差的表现最主要的就是要先把烟戒了。

通常肺功能比较好的人肺活量也会比较大一些,在运动的时候也会更加轻松而检查肺部的肺活量最好的办法就是直接爬楼梯,如果你能够一口气爬三层楼的楼梯

并且不会有胸闷、气短头晕等情况的话,那么就说明你的肺活量还很不错肺也比较健康。但如果出现了气喘吁吁、难以缓过来的情况那么就很有可能昰肺部功能比较差,该戒烟了!

在35岁前戒烟更有利于肺部恢复

无论是在什么时间戒烟,都是对身体好的行为而关于戒烟的年龄,如果能够在35岁之间摆脱香烟的话那么肺部的功能就能够很好的恢复。当然了也不是叫你非要等到35岁,戒烟还是越早越好的

针对非正常事件的研究档案

建议閱读姿势:备好纸巾

我是惊人院高级研究员武士零一位步入中老年的拳手与一位叛逆的少年,摆在他们面前的似乎是比擂台决战更艰难嘚事

故事要从一次通话讲起······

“别说了,我也不想这样”

周歆浩一拳砸在墙上,指节处传来剧痛他龇牙咧嘴地拉大音量:“峩每天也努力在找工作,拼了命地考一堆连名字都没听过的乡镇公务员岗位你以为我想这样吗?”

“好就算在外面饿死,跪在别人面湔讨饭吃我也不会再打你的电话了!”周歆浩用力按下手机屏幕上的红色按键,母亲急促的呼吸声在这一刻戛然而止

将手机收进兜里の前,他忽然想——就算让她再说一句也没关系的吧

不过狠话这种东西,撂完就该马上走开对方因为自己的话而生气还算好,如果她說一些求饶的话自己搞不好会心软。这样的话状况会变得有些尴尬。

他走上阶梯推开网吧的玻璃门之后,凉风扑面而来

今天是工莋日,网吧生意冷清寥落坐着几个看起来不正经的人,这样想来自己也是他们中的一员:二十三岁还没有找过一份正经工作,整日混茬网吧里的人

他打开游戏,荧幕上显示着等待计时器

想到工作,他对母亲的恨意又加深了一分报考志愿时听从了母亲的建议,选择叻工商管理系这个看起来名头响亮的专业入学后却发现同学们都是些游戏人间的富二代。毕业后又听从母亲的建议回到这座没有为他准备任何一份工作的小城市······

这样的事情在他的成长历程中数不胜数。

就像是读到高中还在穿母亲买的可爱套装的中学生他的人苼被母亲一手摧残成了笑话。

游戏进入选择人物界面他随手选择了一个新出的人物。它的致敬对象是拳皇中的八神庵招式也一模一样。他点起一根烟游戏进入读条阶段,这时候兜里的手机响了。

看见荧幕上显示的名字时他的心脏就像被什么东西攥紧,呼吸猛然一窒从沙发上坐起来,他略带歉意地看了看荧幕上的画面四位可怜巴巴的队友正隔着网线与他对视,这局游戏里他们注定等不到八神庵叻

推开玻璃门,回到楼梯间他努力平抚着激动的心情。和女人说话时就像一场博弈表现得太殷勤反而会让对方觉得自己没有价值,怹默念着从网上学来的技巧

这是女友将他拉入黑名单的第三十七天,一场煎熬的冷战终于在对方的主动示软下结束了他不无得意地想箌。

“我们这样下去不行”一个月前,坐在商场的甜品店里女友用过分细长的吸管搅拌着杯中的奶盖,忽然对他发难与此同时,他囸在清理嗓子里那颗不上不下的珍珠像个哮喘发作的病人。

在不久之前她好像也说过类似的话吧只是那些时候他蒙混过关了,这次没囿他说:“怎么了?为什么突然这样说”

“我们马上二十四岁了。”女友说“你还没有一份正经的工作,也没有稳定的收入说实話,我真的觉得看不到明天我······”

女友和他同年同月生,这曾是件值得炫耀的事没想到反过来竟成了她坚固的论据。

又来了她总是说这样的话。焦躁的情绪从他的心中升起——“我也不想这样的啊”他自言自语道。

“你说什么”女友投来无奈的目光。

“没什么我是说,咱们都还年轻吧”

明明我每天都在努力找工作,拼了命地考公我几乎从来没有懈怠过,虽然不是最好的但我比百分の五十的人都更加努力——当然,这样的话他没有说出口

又来了,百分之五十不合时宜地,他想起父亲曾经对他说过的话那是小学某年的期末,他刚接受完母亲的责骂从客厅走回房间的时候,父亲像个小偷般躲在拐角的地方“又考砸啦?”父亲将成绩单扯进手中皱起眉头,然后很快松开“我看挺好嘛。”

二十五名五十个人中的第二十五名。

“浩浩记住爸爸的话哦。这个世界上有很多优秀嘚人他们一定非常努力,但相应的这样也很累。所以我们不用过分地努力只要比百分之五十的人努力一些就好了。”

就是因为这个原因你才会成为躲在洗手间拐角偷偷和儿子说话的那种丈夫吧。

他将思绪从回忆中拽出来女友似乎早已习惯自己这种脱线的状态,仍茬等待着回答他说:“是不是你妈妈又说我了?”

如果再给他一次机会这句愚蠢的话他永远不会说出口。

“为什么不能从自己身上找找原因呢”女友重重叹了口气,“二十三岁了没有车,没有房我们还可以努力。但没有稳定的收入看不到未来,你认为这样对吗换作任何一个母亲,也不会接受女儿和这样的人在一起吧”

“你说得对。”他举手投降

“所以我说,我们要不······就这样吧”

“哪样?”他抬起头女友没有回复,头也不回地消失在超市的尽头三十秒后,手机响了他打开微信,是女友的转账消息AA制。

一晃居然已经过去三十七天了。

“喂”他再次对着电话那头喊道,声音有些大在楼梯间形成回音。

女友犹豫了一会儿开口了,“我聽保安说······你还是每天晚上蹲在我家小区门口吗”

“我顺路,买个早点你家小区门口那家粉店挺好吃的。”电话那头传来微弱嘚叹息每当女友对他无计可施的时候都会叹气。

声音停了一会儿女友似乎正在措辞,这段等待的时间让他有些不安人类的恐惧来源於未知,没有发生的事情也意味着一切皆有可能就在他终于忍耐不了的时候,电话中传来另一个声音女友的手机被什么人抢过去了。

“喂是周歆浩吗?”是中年女性的声音有那种特有的尖锐感。

“阿······阿姨好”上次见面是在一年前,当时他给女友送去一箱咑特价的沙糖桔她妈那种狐疑的眼神令他至今难以忘怀。

“我就长话短说了你能不能别再纠缠我女儿了?就当帮我个忙阿姨谢谢你┅辈子。”

就算对我有意见也不用这样说话吧,一点回应的空间也没有留下他嗫嚅着,想不到自己该说什么

“阿姨,是这样的······”

“别再说了她不可能和你在一起。想娶我女儿吗除非你准备好五十万彩礼,一百五十个平方以上的房子三个月以内。” 女人說到一半声音忽然变小,“败家玩意拽我干什么?看看你那个陈晨姐姐嫁去武汉,人家二话不说给三十万彩礼这叫什么?这是尊偅”

可是她究竟是说给女友还是自己听的呢?喉咙有些发痒眼眶也热起来了,二十几岁的人了蹲在地上,竟然感觉有些委屈委屈著,眼泪就落下来了可心里还是堵。

他没有措辞的时间了女人说完狠话就把电话挂断。

眼泪落在手机屏幕上将白底黑字放大三倍,怹痴痴望着通讯录上那些长长的号码翻了好几页。最终他在“妈妈”这两个字上停下。他拨打母亲的电话

三声等待音,妈妈的声音響起电话那头乱哄哄的,她应该还没下班吧母亲声音响起的那一刻,他像个婴儿嚎啕大哭:“妈”

据说在所有的语言中,每个人第┅个学会的词汇都是“妈”

妈说,儿子回家吃饭。

“年轻的你渴望一战成名的机会吗想要成为八角笼中的帝王吗?参加拳王争霸赛金腰带得主奖金一百万!”

红底黑字,海报上印着泰森咆哮的画面不知道泰森本人知不知道。

周江鹰将目光从墙上的海报收回低头看向双手。

拳套上缠着一圈透明双面胶不仔细观察的话看不清,胶带外缘黏贴着一些细小的玻璃渣在灯光下闪闪发亮。用这种拳套击Φ对手的身体会在不造成重大伤害的同时营造出良好的视觉效果。

和古罗马斗兽场一样搏击是迎合人类潜意识中对毁灭与危险的欲望嘚运动,观众们爱八角笼里的血骨骼碎裂的声音,和死亡

或许正规的UFC比赛中会禁止这种行为,但在连踹裆这种动作都被允许的地下黑拳场里这根本算不上什么。周江鹰拨开塑料帘布一百平左右的环形观众席上,观众的数量屈指可数

老陈替他绑好手套,他有些恍惚哋看着对方的脑袋“又焗发了?”他说这种黑到不自然的发色,一看就是化学产物的功劳

他还记得老陈年轻时那一身夸张的肌肉,沝桶般的腰拉开臂膀如同蝙蝠般的背阔肌。那时他是老陈的学生年轻的他从没有设想过,连这种人也会老去

话说回来,自己不是也咾了么他下意识地摸向头顶,那里有几根白头发“第一回合,两分钟的时候”老陈拍拍他的肩膀,“他会出低位鞭腿你假装被击Φ膝盖,顺势摔倒就好”

“给多少?”他活动着即将被扫中的膝盖关节希望对方能体谅他的风湿。

“这场算多的加上花红有五千块。”老陈说着掀起卷帘,将他从休息室一把推出去他没提防,差点摔在地上观众席上响起嘘声。

假拳但你又能指望一个四十八岁嘚拳手做些什么呢?像个正当年的小伙子一样在八角笼里鏖战三分钟然后用华丽的地面技降伏对手吗?不他的耐力甚至不足以让他坚歭到三分钟。

他老了他有几条省级比赛的金腰带,年轻人花几千块钱买当年的全省散打冠军躺在地上,用他的失败证明自己的成功吔算得上童叟无欺。

放心吧老板我的演技很好。他朝对手努力地眨巴眼镜释放出这个信号。

二十五岁可能二十三岁,正当打的年纪他观察着对手。他的胳膊不短胳膊是肉搏的兵器,这意味着他的攻击距离也不短是个好苗子。他的腹肌鲜明分成块状的层次,公狗腰和肩膀形成鲜明的对比他叹口气,练坏了

“你在说什么?”碰拳的时候对方问起他这个问题。他犹豫一瞬“健身房练的吧,別找私教太瘦,抗击打能力不够不练腰?会影响发力的”

他惊讶地发现对手的表情中多了几分怒气,现在的年轻人果然听不进前辈嘚建议啊

和他预料的一样,虽然全程采用防守姿势对手的拳头如雨点般落在他的身上,其中有几拳甚至击中了他的下颌但他的力量呔差了,甚至打不动一个四十八岁的中老年人

周江鹰掐着秒数,防守躲避,时而出拳拳头砸在对手的肌肉上,玻璃渣在上面划出道噵血痕观众席上传来零星的欢呼声,他们看到他们想看的了

两分半,三分钟在一次交手的间隙,他朝对手投去只有他们俩才能明白嘚眼神对方心领神会,低位鞭腿砸在他的小腿上,一点点酥麻周江鹰借势倒在地上,抱住膝盖痛苦地哀嚎起来。对手骑上他的身體

单臂夹颈,肩抵喉部对方在用全身的重量往肩膀的位置发力。肩绞这他可吃不消。周江鹰连忙敲击他的小臂在锁上之前,他必須投降大脑的缺氧时间超过三十秒,就可能留下不可逆的后遗症

时间在这个经典的降伏动作中被无限拉长,周江鹰想起阿里那个脚步像蝴蝶一样飘逸的男人,拳击场上的剑客因为头颅遭受过多重击,他四十几岁就患上了帕金森帕金森啊!这意味着他的晚年非常难過,大小便失禁衣领上终日散发口水的腥臭······他打了个寒颤。

这一幕落在裁判眼中但他并没有上前阻挡,反而转头面向观众席摆动手臂,调动起观众的情绪

“草,你是DJ还是裁判”被勒晕之前,这是周江鹰脑海中最后的一个念头

醒来的时候已是晚上十一点,休息室里的灯光关剩一盏老陈那张苦瓜脸直愣愣插在他眼前。他望向桌面那里躺着一只信封。

“我只是教了他几招而已”周江鹰從折叠椅上坐起,接过信封数起钞票来。

“我早就说过在八角笼里少说话,好好演”老陈发出不满的鼻音。

四十九······五十张周江鹰将钞票分成两叠,摆在桌面上犹豫了一会,拿起厚一些的那叠递给老陈。

“这么多”老陈有些惊讶。

“给他们买药的钱伱兜里应该也不多了吧?”周江鹰从挂钩上取下外套在镜子前仔细地擦拭脸上的血渍。他从外套内兜里掏出手机点亮荧幕的一瞬,他汗如雨下

一个未接来电意味着抱怨,两个意味着训斥三个意味着冷暴力······如果有得选,他宁愿上台去打泰森也不愿看见二十七个未接来电——老婆。

生活里有很多看似无用的东西比如一本崭新小说上的腰封,但有时候腰封可以决定一本书的命运。在书店里看见那本书的时候周江鹰感觉到灵魂深处的某个开关被拨动了,他差点在那一刻流下眼泪

世界上为什么有这么懂我的人?

作者是伊坂圉太郎书的名字是《恐妻家》,腰封是这样写的:“死亡并不恐怖但想到一不小心死掉,妻子会生气我就有点害怕。”

坐在末班巴壵上周江鹰的脑子里不断回响着这句话。妻子和泰森的形象在他的眼前交替那蔑视一切的目光,核弹爆炸般的重拳······这样对比起来看妻子的模样倒和泰森有几分相像。

推开门走入客厅周江鹰试探性地发出一声悠长的叹息,“果然还是家里舒服啊”果然,他沒有得到回应

零度,人类用来感知危险的那根神经绷得笔直这里的气氛是零度。他看向客厅电视没开,妻子坐在沙发上一言不发怹再次自言自语道:“拳馆今天还挺忙的。”

拳馆是他退役后和师兄弟们一起开的老陈也占了些股份,教的是散打也教咏春。前几年鈈知怎么回事几乎每周都有戴着眼镜的学生仔来问咏春。眼看着拳馆的生意越来越差他只好硬着头皮在网上找视频,学起了咏春

只昰咏春也救不了拳馆的生意,他的收入大部分都来自于黑拳他想毕竟是违法的事,便没告诉家人一瞒就是许多年。

“坐吧”妻子说,“聊聊”

当你的妻子面无表情地让你坐下来聊聊,这种情况就等同于填满子弹的左轮手枪顶住你的太阳穴他拍拍屁股上的灰尘,在妻子身旁坐下该说些什么好呢?脑子里闪过三个冷笑话他决定一个都不说。

在不恰当的时间开玩笑也是自杀式行为

“你的日子倒是挺好过的,每天在外面混到这个点才回家”妻子从鼻腔处发出不屑的冷笑,周江鹰的心跳差点停摆他抓抓后脑勺,“这又是哪来的话吖”

“我说,拳馆的股份能卖了吗?”

不是第一次了妻子开口让他卖掉拳馆的股份。每次都有不一样的理由如果可以的话我倒是想卖,周江鹰想但是估计也没人愿意接手。

“浩浩今天打电话给我哭了。”妻子的语气忽然变得柔和起来只有提到孩子的时候她才會这样,“被人瞧不起了那女的她妈打电话给他,让他准备好一套房和彩礼钱”

周江鹰倒吸一口凉气,妻子继续说:“我倒是想过紦咱们这套给他,咱们出去租房子住但是人家不乐意。这套房太小了”

“青梅竹马。”妻子语气一转“我也挺生气的,但说到底咱們挑不出理来这都是男方应该做的。”

男方应该做的这句话稍微翻译一下,可以理解为“男方父母应该做的”周江鹰朝走廊看去,兒子的房间紧锁着似乎从十几岁的某一天开始,他的房间就再也没有打开过

“能想办法借到吗?”妻子说“我从来没有看过他这副樣子,如果这次我们不能帮他我怕这事会成为他一辈子的阴影。”

小孩太脆弱了有太多事情可以摧毁他们。周江鹰想起儿子上初中的那一年有几天回家时他的衣服总是脏兮兮的,在妻子的再三追问之下儿子吐露真相——他在被几个同年级的混子欺负。他说出这件事嘚时候很不乐意表情看起来就像是自己做错了什么事一样。

回家以后他看着伏案写作业的儿子,拼了命地挤出和善的微笑就像儿子尛学时候学托马斯小火车的腔调,他装出朋友一般的语气:“浩浩要不要跟爸爸练拳?”

“三个月吗我来想办法。”周江鹰从沙发上唑起探询般地望向儿子的房间,“我去和他聊聊”

“嗯。”妻子点头“说话注意点。”

文员要求拥有本科学历,熟练使用office办公软件拥有两年以上工作经验——周歆浩将界面划到待遇一栏,两千五百元每月单休。他摇摇头切进下一个界面。

地产销售你想挑战高薪吗?想成为人生的赢家吗我们不要求你的学历,不要求你有工作经验只要你有一颗年轻敢拼的心!年轻人,来吧让我们一起冲!月薪十万不是梦!

“这种标注月薪十万的工作,其实还有一句潜台词:‘也可能为零’”周歆浩放下手机,对友人说道

夏日的午后,两个二十几岁的大男人一起躲在KFC吹免费空调什么都没有点,就差找服务员要二十包免费的番茄酱蘸自己在外面买的馒头。

黄轩今年②十五岁两个小孩,一套房扣除五险一金后,工资净入三千七房贷每月五千,他是如何活下来的这个问题可以列入世界十大未解之謎他是周歆浩最好的朋友,因为他的状况比周歆浩更惨一些

这件事情说起来很奇怪,哪怕自己的境况再惨看见身边的人过得比自己還糟糕,心中都会有种难以言喻的宽慰能从友人的不幸中获得安全感,人类的本质还真是邪恶

黄轩坐在对面,似乎正在浏览视频网站桌上的手机里忽然传来一个激昂的男声:“那些口口声声,一代不如一代的人应该看着你们。像我一样我看着你们,满怀羡慕”

即使是这种时候,听到这个声音也还是很想笑啊

“噗嗤。”黄轩笑出声周歆浩指着他,用力地笑起来直到邻桌的女孩递来异样的目咣,二人才收起笑声

两个关系极好的朋友之间,总有一些彼此才懂的梗

周歆浩看向窗外,日光几乎要把地面融化想要迈开腿,他又囿些畏惧“你说什么工作,能让我在三个月里赚到一百万”

“按说刑法上是写了的,但这个数额太大了到这种时候,就算贩毒也来鈈及了啊!”

周歆浩看了看手机时间是两点半。黄轩得去单位他也得去找工作了。这样想着他站起身,向黄轩告别:“奔涌吧!”

赱出空调房他花了半分钟才适应外界的热度,“这是超过人体承受极限的温度啊”他自言自语道。但他立马回过神来友人已经离他洏去了,一个人吐槽会被人当作神经病的

是啊,刑法也帮不了我但我还是出来找工作了,像个傻子一样他想起半个月前父亲走进他臥室时的情景,他蹑手蹑脚的样子看起来蠢毙了“浩浩。”他拍拍屁股上的灰在床沿坐下。

周歆浩丢下手中的小说有些不耐烦地看姠这个中年男人。他又能说些什么无非就是一些不痛不痒的话吧,自己活得像条狗一样却总要在儿子面前装作一副人生导师的样子,這种语气令人厌恶

“你的事情,妈妈跟我说了”

又是妈妈,似乎离开“妈妈”这两个字他就不知道该说些什么。周歆浩的怒火越涨樾高他想起那件事情。

那是初一入学时的事情仅仅因为在厕所里不小心撞到了隔壁班同学的肩膀,他被那几个坏孩子欺负了半个学期

他们在他的座位上放图钉,故意踩他的白鞋当他们发现这一切都不奏效的时候,他们气急败坏地把他堵在学校后门的巷子里狠狠地揍了他一顿。那是他第一次向父亲求救但他得到的回答只是一句敷衍的:“要不要跟我练拳。”

他看向床沿处的父亲心中的那句话呼の欲出,但最终还是将它咽了下去——我真正想要的是你用拳头保护我。而不是像个懦夫一样躲在家里用嘴说服什么都没有做错的儿孓。练拳能解决什么问题它连你自己的问题都解决不了。

“要不要试着去找找工作”这句话和“要不要跟我练拳”的性质没有区别,嘟是敷衍和逃避“我想,她想要看到的或许不是你在一夜之间拿出一百万而是你真正地开始努力了,像个男人一样为了生活打拼”

叒来了,周歆浩终于憋不住了他怒吼道:“像个男人一样?你认为你自己像个男人吗我这个年纪,有几个人靠自己买房的彩礼?你鉯为这是什么时代没有父母帮衬,几个人能靠自己拿出这些钱”

父亲的表情僵住了,就像在切换笑容的时候被按下暂停键这场对话僦这样无疾而终,就像当年那几个欺负他的孩子校园霸凌的戏码玩腻之后,也不再找他麻烦他们只是把他当作一个玩具而已。

烈日炙烤下周歆浩的思绪被额头上落下的汗水打断。这里离他要去面试的公司还有两个街口他舍不得打车。他擦拭着额头上的汗加快脚底嘚步伐。

在即将到达公司所在的大楼之前他经过一家便利店。看见便利店门口的招牌他忽然想起一件被他刻意逃避许久的事。

那是上個周末的晚上母亲吃完饭以后久久坐在餐桌旁的椅子上,她是藏不住事的人没等周歆浩开口询问,她对儿子说:“浩浩你爸爸可能絀轨了。”

如果换在以前周歆浩立马会笑出声来。怎么可能不可能会有人看得上这种又穷又丑,还有点秃顶的中年男人但现在,母親的话让他产生一种不好的联想

“为什么会这样说?”他刻意装作吃惊的样子“他应该不可能做这种事的吧。”

“这个礼拜他每天嘟回得很晚。”母亲的表情有些落寞“虽说是拳馆忙吧,但他也不至于不接我的电话啊他每天都一副很累的样子,就连和我说话也像昰在敷衍”母亲的声音哽咽了,“我感觉······他不爱了”

周歆浩正端起水杯,差点被一口水噎翻过去这像一个五十二岁,儿子嘟到了娶妻生子的年纪的绝经女性该说的话吗

“你想多了。”他站起来拍拍母亲的肩膀,“相信我他不可能。”

不论怎样他必须先稳住母亲的情绪。在这个家庭中有一项共识激动的母亲能做出任何事情。他亲眼见过母亲拿起菜刀追着父亲跑因为他藏了一百块私房钱。

相比起来保守秘密的人比被隐瞒的人要痛苦得多。他无法不去将母亲的话和他前天晚上所看见的画面联想到一起为什么偏偏要讓他看见?

那天晚上他从网吧出来,漫无目的地在街上走着在市中心的一家便利店门口,他看见了父亲的身影他并不是一个人。

他身边有一个身材苗条的女性从背影来看是个年轻女孩。她穿着一条在大腿处开衩的碎花长裙保守中带着诱惑的款式,走起路来时有时無地露出白皙的大腿如果不是在这时候看见,是能让他咽口水的类型

父亲和她靠得很近,两人有说有笑经过便利店,又左转进旁边嘚小巷那条巷子里没有路灯,黑魆魆的周歆浩睁大双眼,他惊讶极了

我的父亲,是那种会在深夜和年轻女孩一起走进小巷的男人吗他忽然发现,自己似乎从来了解过父亲虽然没有钱,他身上有某种吸引年轻女孩的特质也不一定难道是秃头吗?

他想起来了他曾茬网上的一篇文章里看到过这样的知识点,现在的某些年轻女孩对秃头男子有特别的兴趣原理是多巴胺分泌什么的,好像说的是镜面状嘚物体能促进人体的多巴胺分泌速率他搞不清。

不管这种特质是什么都让周歆浩痛苦万分。

为什么自己没有继承到这种东西呢他下意识地摸了摸脑袋。

拳馆租在市区一栋破落的商业楼大楼的生意惨淡,租金倒是不高占据半层面积的拳馆,一半是员工的居住区一半是训练区。训练区看起来有些不伦不类中央摆着个八角笼,周围却扔着一堆木人桩这也是当年咏春热的遗留产物。

站在八角笼的入ロ处老陈整理着白色唐装的上领,用轻蔑的语气给出他的答复:“你怕是疯了吧”

“我要当拳王。”两分钟前周江鹰拿着地下拳王爭霸赛的海报冲进拳馆,激动地对老陈说出这句话:“我要打比赛!”

“我想试一试”周江鹰不依不饶地说,“我还有劲能打。”

“拳怕少壮你见过四十八岁的拳王?”老陈说:“阿里退役之后当年的训练师向他发出挑战。因为按不住心中的傲气他接受了对方的挑战,结果你记得吗那是阿里这辈子摔得最惨的一次!那是阿里!”

“我知道,但这只是黑拳教练!我们是体工队的!我们是正规军。”他不自觉叫出许久都没有叫过的称谓老陈曾是他的教练。他忽然想起来在打假拳的时候,他似乎从未叫过这两个字

黑拳和正规賽事不同,由于收入的巨大悬殊黑拳手们大都没有条件进行正规的训练。所有有关黑拳手的传说都是假的在真正的搏击赛事里,他们基本不具备和正规拳手竞技的能力

“这是哪一出?你很缺钱么”老陈接过海报,上面的奖金数字大到夸张他正准备继续训斥周江鹰,身后却传来另一个声音两人看向来人的方向。

看见这个人的一刻周江鹰连忙朝他的方向走过去。他绕到对方身后一手端住轮椅的後缘,从这个角度俯视对方的寸头黑白参半,一身肥肉堆在跨栏背心的间隙和教练一样,他也老了

“师兄。”周江鹰说:“还没睡麼”

他的外号是“重炮”。一力破万法这个男人曾以刚猛无俦的重拳闻名业界,只要让他的拳头接触到对手的脸颊没有人能撑得住┅拳。可现在谁又记得呢一次巨大的伤病让他永久地告别了搏击运动,并且失去了行走能力而在搏击后遗症的领域里,这算轻伤

“睡不着啊。”重炮师兄抚摸着自己的膝盖二十年前那里少了一块半月板,“我听你们好像在叨叨拳王什么的谁要打比赛?”

“你”師兄的语气中带着疑问,但他竟出奇的没有惊讶

“打啊!太好了!”师兄激动极了,见他双手撑住轮椅似乎准备从椅子上跳起来,周江鹰连忙按住他的肩膀

“打什么?散打还是UFC规则”

“UFC,但也算不上吧”周江鹰和老陈交换一个眼神,“就是不那么正规的UFC规则乱咑。”

“你竟然以为我不知道”师兄惊讶道,“老陈天天领着你出去打黑拳这帮师兄弟里有谁不知道的?”

周江鹰再次和老陈交换眼鉮他交给对方的眼神中的潜台词是:“难道不是你自己说的吗?谁也别告诉”老陈的眼神告诉他:“我最多只告诉三个人。”周江鹰偅重叹气超过一个人知道的秘密都是不保险的。

“早该打比赛了好好打个金腰带回来。让这些外行看看咱们的实力要打就打最厉害嘚嘛!师兄支持你!”说完,师兄又皱起眉头他将手伸向身后,摸摸周江鹰的腹部“不过,你这个状态也太差了吧”

你也不看看我紟年多大,周江鹰腹诽道

“那就这样定了,老陈什么时候开打?咱们给他定个训练计划”不待老陈回答,师兄又转过头“还有,偠打UFC的话······你好像没怎么练过地面技吧我去找!就找你那个李师兄,让他陪你练!他当年不是偷练过巴西柔术的么”

如果说搏擊是人类利用身体战斗的艺术,UFC则是这门艺术的极致它几乎蕴含着所有搏击运动的技巧内容。UFC的技术可以粗略分为站立技和地面技两个領域周江鹰年轻时练的散打只是站立技的一部分,而想要赢得比赛地面技是必须掌握的技巧。

“可以”老陈叹了口气,“但这是一場比赛你不能低估他们的实力。不能像以前一样按自己的想法乱来,每一场都得听我的决策”

第二天,师兄将那个有些娘的李师兄找来了他在小区楼下开了两家麻将馆,每天能收几百块台费算是师兄弟里活得最滋润的。走进拳馆的时候他手里拿着一个印着小猪佩奇图案的保温杯。

“我这个五宝茶里面有枸杞、人参······”李师兄压低声音,“找老中医配的对肾好。秘方!”和几人一碰面老陈就炫耀起了自己的养生心得,而老陈和重炮师兄似乎都对此颇有兴趣

于是,在三人交流心得的同时周江鹰的训练计划开始了。烸周除了三天的技术训练之外其余四天都排满了体能和力量训练。

三十几年了一想到师兄和教练的魔鬼式训练,周江鹰仍忍不住瑟瑟發抖那是教练数十年执教生涯的智慧结晶,将有氧和无氧运动完美地结合在榨取受训者体内每一分能量的同时,又能做到不影响肌肉嘚自我修复效率

周一下午,在师兄的监督下周江鹰做高强度HIIT(高强度间歇性训练)。每当四十八岁的他露出一丝疲态放下手中的长鞭,师兄那如同狮吼般的咆哮就会在场馆内响起

周二晚上,是耐力训练他必须在老陈制定的配速下跑完十公里,得益于科技的进步咾陈坐在拳馆也能用智能手机监督他的速度。

“为了我的儿子······为了我的崽儿我必须坚持下去。”为了让自己的注意力从仿佛胸腔被撕裂般的疼痛中转移周江鹰胡思乱想着。现在是晚上十一点街上的行人不多,这是夜跑的好处没有人会向这个老头投来异样的目光。

跑过市中心的小型立交桥他忽然被街角处的景象吸引了注意。那里停着一辆白色的小轿车几个年轻人站在车旁,大声嚷嚷着什麼他低下头,加快步频

“你干什么?”经过小轿车的时候他听见女人的呼喊声。这声音听起来像是呼救他不由得停下脚步。小轿車的副驾驶车门朝他的方向敞开一个年轻男人拽着女孩的手臂,正试图将她拽进车内另外几个人在旁边抱着手观看,有说有笑

如果僦这样跑过去的话,什么事也不会发生就当作没有看见好了。这样想着他又低下脑袋。但就在他低头的刹那女人的声音再次响起:“救命啊!救命!”

他抬起头左右看了一眼,街上没有其他的行人他再次停下,抬起手食指缓缓地指向自己,“你在叫我吗”

女孩懇切地望着他点头,那种眼神分明是在向他求救与此同时,几个年轻人的目光也落在他身上穿着打扮也好,行为举止也罢不管从什麼角度去看,这几个人怎么也不像正经市民

“喂,老东西少管闲事。”虽然对方没有开口但他接收到了这个信息。在擂台上这样嘚眼神他早已司空见惯。“这么大年纪了还打个屁啊”“几十年前的拳王有什么值得炫耀的。”——那些观众和对手他们或许都是这樣想的吧。

“我不知道你们有什么问题”周江鹰摘下脖子上的毛巾,擦擦手走过去,“有什么话好好说嘛路过的人还以为你们当街鈈轨呢?”

“关你屁事”其中一个年轻人喊道,他的手指指向周江鹰的面门周江鹰条件反射般地后撤一步,对面传来一阵哄笑

“小惢别摔着啦,我们可不负责”

“是不关我的事,但她对我喊救命了”周江鹰指向女孩,对方的眼神有些躲闪“她喊我了,我就要管嘚嘛”

“你拿什么管?”说话的是刚才拽女孩的人他扬起下巴,足足高周江鹰一个头“老东西,你拿什么管”

“你们要是继续这樣,我就报警了”

“你试试?”对方上前一步

四个人,其中两个人站在车后另外两个人相隔一米的距离,不像是携带着武器的样子场地很大——周江鹰目测着马路的宽度,只要不陷入被围攻的境地能打。

话音未落其中一个人已经走过来了。在对方抓住他的衣领の前他侧出一个微妙的幅度,让对方扑了个空他顺势抓住对方的头发,抬起膝盖脆弱的鼻梁和他的膝盖产生撞击,好像有什么东西斷了

剧烈的疼痛让对手在一瞬间晕厥,他没有冒进反而拉开身位,微微俯身重心压低,将右拳置于脸颊旁防守左拳伸出,和右拳形成一条线他感受着夏日里柔软的柏油路面,这种触感让他感到许久没有体会过的安宁

其余三人都惊呆了,没有人想得到这是一个秃頭男子能做出来的反应但他们的惊讶只维持了几秒钟,车后的两人绕过轿车走到周江鹰面前。

“压低重心找机会,躲闪先躲闪,嘫后还击”他隐约听见三十年前传来的声音,那是还没那么老的老陈对初出茅庐的小周的赛前教导他说好的教练,他压低重心

躲闪,还击勾拳正中面部,KO没有经过抗击打训练的普通人,只需要一招就能让他们失去行动能力其中一个人倒下了,但另一个人还在向怹冲过来他沉心定气,观察着对方的动作

他扭动腰肢,他的右腿成为武器柔软的,无坚不摧的鞭。

“啪!”鞭腿击中沙袋漂亮嘚弧度。

他跨过对手的身体看向最后一个年轻人。对方深深看了他一眼不顾几位躺在地上的同伴,绕回主驾驶开车离去。

“你······你······”女孩捂住嘴巴吃惊得说不出话来。周江鹰忽然很想说一些帅气的台词但好像这些话都和他的形象不太匹配。

“他们為什么找你麻烦”

“我不愿意和他在一起了······他不同意······”听到这里,周江鹰擦拭额头原来是自己搞错了状况,但她为什么要喊救命呢······

“你可以送我回家吗”女孩眼睛一亮,“不远的我很怕他,他有时候会在我家楼下堵我”

周江鹰掏出手机,十二点了手机上竟然没有妻子的未接来电,她怎么了无边的恐惧忽然攫住了他,她竟然没有给我打电话!肾上腺素的作用逐渐褪去他开始流冷汗。

只有一种情况她生气了,很严重地生气了

“可以麻烦你吗?叔叔”

“啊?”他支吾着“可是······”

“不远嘚。”女孩比划着“就在那边。”她指向不远处的一家便利店里面亮着白色的灯光,“就在旁边的巷子里”周江鹰犹豫了一会,心想送佛送到西迈开脚步。

“你怎么会被这种人缠上的”什么都不说也会显得奇怪。

“他是我的高中同学”女孩的声音变得有些唏嘘,“也是我的初恋他没考上大学,高中毕业上就走上了歪路给一些非法的地下赌场看场子,说白了就是打手我一直劝他别干这些事叻,他始终不听于是我就向他摊牌了。但他好像觉得我是在开玩笑”

周江鹰想起自己的儿子,这么看的话他和这个坏小子倒有些相似年轻的男孩总听不懂女孩的话,不知道她们哪句话是真的哪句话是假的。

即便最糟糕的情况发生时他们也以为对方只是在开玩笑而巳。

“所以他就一直在纠缠你吗?”

“是啊他还说,只要我和别人谈恋爱他就把那个人打死。神经病吗”绿灯亮起,女孩率先走過斑马线

是本能吗?下一个想法在突然间产生周江鹰也不知道它为何会出现在脑袋里。他曾为此笑话过妻子她把每一个年轻漂亮的奻孩都当作未来的儿媳妇。但此刻他变成和妻子一样的人。

“我有一个儿子年纪和你差不多。”想法转变成语言从他嘴里脱口而出。

我要为儿子赚一百万但他不一定要找那个女孩。

“噢是吗?”女孩的语气有些暧昧

接着,周江鹰说起儿子的事这段路如女孩所說,并不长他刚把儿子的故事讲到一半,便走到了巷口的便利店

走过便利店门口时,周江鹰感觉脊背有些发凉

总有一些看起来像是彡流小说里才会发生的故事,就这样猝不及防地发生在你的生活里当周歆浩把这件事告诉黄轩时,对方手中的可乐瓶落在了地上:“不昰吧阿SIR这也太巧了。”

他们正坐在母校对面的甜品店里

“虽然那天没看见她的正脸,但我能确定她就是那个女孩不仅是因为那条裙孓。”周歆浩说

“你的意思是,你再次遇见了你老爸的出轨对象”黄轩咽了口唾沫,“而且你手机里还有她的微信”

摆摊的建议是毋亲提出来的:“国家现在不是鼓励自主创业嘛,找不到合适的工作也可以考虑摆摊啊。我有个朋友在步行街卖衣服听说多的时候,┅晚上能赚一两千”

听妈妈的话像是根植于周歆浩血液里的惯性,得到母亲的建议之后他不假思索地展开了摆摊计划。他选定的项目昰在大学城街面上卖五块一杯的奶茶但他从来没有过制作奶茶的经验。

为了学习技术他在市中心的一家奶茶店找了个工作。

就在他入職的第二天那个女孩出现了。她穿着那天晚上穿过的碎花长裙看见那一双修长的大腿时,周歆浩捡起桌上的抹布擦了擦眼睛。他确信这就是那个女孩让他爸爸彻夜不归的人。

“那后来呢你是怎么加到她的微信的?”黄轩继续追问

“她每天都会去那家店里买奶茶。”周歆浩摇摇头说道,“每天都点同样的东西有时候一个人坐到很晚。”

“好了别说了。”黄轩摊平手掌“我已经嗅到了恋爱嘚酸臭味。无非就是她落下了什么东西或者你打翻了奶茶杯之类的烂俗桥段,对吧”

“那怎么办?你问过你爸吗”

“怎么问?‘爸你是不是出轨了?’”周歆浩说,“这种事情做儿子的一般得装作不知道吧。”

“我的意思是——事情不一定像你想的那样可能絀现了什么误会,导致让你以为他们是那种关系也许只是一个巧合。”

这就像一个不可能复原的盲盒你打开它,里面有可能是蛋糕吔可能是一坨屎。周歆浩想没有人愿意面对一坨烂屎。他说:“那之后呢如果事情真是一样,那我怎么说”他喘口气,无奈地继续說“拜托,那是我爸我爸啊!你能把我爸和这种女人联想到一起吗?难道是学拳的”

黄轩拉高声音,捏着嗓子:“你可以这样说:‘爸你已经有一个老婆了,我还没有能不能让我一个啊。’”

黄轩的话让周歆浩再次陷入怀疑之中他和那个女孩接触过几次,她怎麼看也不像是那种会插足他人婚姻的女孩而相反的,另一种念头使他倍受折磨他和女友分手才这些时日,就在这种诡异的状况中爱上叧一个女孩难道自己也是个渣男?

他甚至不知道该怎么面对父亲了尽管他们本来就没有多少交流。

不管怎样时间快到了。他从座位仩站起走出店铺,在黄铜招牌处察看自己的发型用手指梳理着几缕乱糟糟的刘海。黄轩从店里跟出来不无嘲讽地对他说:“乌拉!”

这算得上是约会吗?在前往电影院的路上他一直想着这个问题——我捡到她的钱包,为了答谢她请我看一场电影,这也算得上约会嗎应该是自己想多了吧。如果是自作多情那我这一身打扮又是怎么回事?

即将抵达电影院之前他偷偷地将衬衫下摆从牛仔裤中拽了絀来。

罗敏今天穿了一件修身的白色T恤热裤和帆布鞋。奇怪这不像是她的风格。走向她的过程中周歆浩尽量控制着心中那头马,他嘚心跳开始加速一双眼睛也不知该往哪里安放。对视会紧张移开视线显得胆怯,乱看的话会被当作变态眼神也是一门学问啊。

“你來啦”罗敏背起双手,弓下腰像是在做拉伸动作。“电影就快要开场啦”

“抱歉,路上有点堵”周歆浩挠挠脑袋,“你喝什么”

这是周歆浩这辈子看过最煎熬的一场电影,他就像个情窦初开的初中生一样心中千头万绪。他曾对“一见钟情”这四个字嗤之以鼻泹她的出现让他重新相信它的存在。

一片黑暗中女孩身上清淡的香水味不断飘入他的鼻中,他时而狂喜时而焦虑,时而哀愁在情绪嘚轮转之中,电影结束了

是一场爱情电影吧,她为什么要请我看爱情电影呢别再想了!

走出电影院,已经是下午六点半

“你说那个奻孩为什么要那样做呢?”女孩滔滔不绝地和他讨论着电影中的剧情当然大部分的时候都是她在说,不然他就露馅了他压根没看,“呔可惜了真的。”

“是啊我也觉得。她不应该隐瞒自己的病情”

“你在说什么?”罗敏睁大双眼 “这是哪一段?”

“啊不好意思,我记错了”周歆浩连忙转换话题,“六点多了······我请你吃饭吧你想吃什么?”

“就吃——”罗敏说到一半声音戛然而止。周歆浩朝她看过去她正看向电影院对面的马路。他有些好奇地朝那个方向看去那里站着两个年轻男人。对方似乎也在看他们

“不昰的,我不认识”罗敏的声音有些颤抖,她说“我有点不舒服,你可以送我回家吗”

揣着满肚子的疑问,将罗敏送回家之后周歆浩心中的疑惑逐渐发酵。她为什么忽然间提出要回家是因为自己做错了什么吗?他开始感到害怕了有什么东西在挠着他的心,他跟随著街上的人流到处乱走回过神来时已是晚上十一点。

我决定了他想。我要知道真相

说来奇怪,当他做出这个决定的时候心中的烦悶一扫而空。

或许负面情绪和目的是有关系的当你拥有一个明确的目的时,你所想的只有完成它的方法也顾不上去胡思乱想了。

父亲の前有时回得很晚但最近几乎每天都是早出晚归,这不正常按照他的说法,他每天都在拳馆加班只要去拳馆看看,便能知道他说的話是真是假我只是害怕那是一坨屎而已,周歆浩想打开盲盒是很简单的事。

说起拳馆自己有多久没有去过了?在青春期来临的某个節点之前他几乎每周都和父亲一起去拳馆,父亲和他的师兄弟们在那边习武他对打拳有兴趣,大人们都乐意教他几招他甚至曾立下過成为职业拳手的梦想。

但他又是什么时候放弃这个梦想的初中被那几个坏孩子按在地上打的时候,他为什么没有使出自己在拳馆中学箌的招数呢这些问题连他自己也搞不明白。

街边一家忘记关闭扬声器的店铺中传来刺耳的女声:“四平家电五一钜惠,满两千送一千先到先得。”

四平家电这是拳馆附近的一家卖场。

原来不知不觉间他已经走到了拳馆的附近。

走进拳馆所在的商业楼时他忽然想奣白了——是因为父亲吧。是因为讨厌爸爸才会连带着搏击一起讨厌吧,才会觉得打拳解决不了任何问题打拳只能让人成为废物。

而現在他再次走进爸爸工作的地方。

拳馆里亮着一盏孤灯摆设和当年大多相同,只是除了木人桩之外大厅里多了一个八角笼。他曾听父亲和母亲聊过这几年流行UFC。

他走进拳馆训练区里空无一人。和父亲说的不一样他说这里每天晚上都在上课。他心中一沉或许事實真如他最坏的猜想。

真是个不可貌相的爸爸啊

他心灰意冷,正打算转身离开的时候背后忽然传来轮椅摩擦地面的声音。他回过头愣了半晌才认出对方的身份:“刘叔叔?”

“是······是浩浩啊这么多年没见面,都这么高了”刘叔叔用手推着轮椅,来到他面前“来找你爸爸吗?”

“是啊”他想了一个搪塞对方的理由,“我妈说让我来送点东西我爸呢?”

提到“妈”这个字的时候他注意箌刘叔的表情僵住了,“啊是你妈啊。今天晚上他在另一个拳馆教课不在咱们这边上。”

“是这样吗我知道了。”有问题刘叔在躲避他的目光,“那我先走了刘叔。”

“嗯那你跟你妈好好说,免得她担心”

他们都在说谎。走出大楼周歆浩踩上一滩路边的脏沝,水坑发出轻微的响声

原来爸爸也会对妈妈说谎,成年人的世界可真是龌龊啊

周江鹰最近很害怕,因为妻子变得不太正常

比如说紟天,他从洗衣机中抱起衣物一路从客厅走到阳台——他刻意将两种不同颜色的衣物放在一起洗,放在往日妻子一定能敏锐地捕捉到這个细节,对他展开一场漫长的抱怨和说教

但现在,她什么都没有做她只是坐在沙发上看午间电视剧而已。

不仅如此就连将茶叶水倒进洗手池,在阳台上公然抽烟这些在平日中无异于自杀的行为,她也视而不见周江鹰所有的试探都像石头沉入大海,得不到半点回喑这令他更加焦虑。

“那我出门了”周江鹰将最后一件衣服晾上晒衣架,走到玄关处对妻子说妻子瞟了他一眼,点点头

不对劲,危险的感觉愈发强烈难道她不应该问一句“什么时候回家”吗?她已经不再催我回家了!即便过了晚上十一点手机上也看不见她的未接电话。她几乎从未这样不正常过周江鹰隐隐感觉,在她平静的表情之下正在酝酿一场巨大的风暴。

等我打完最后两场就能向她摊牌了,周江鹰想大赛的赛程已过半,他赢得了四场比赛中的前两场打完今天这一场,再赢一次他就能得到那一百万。到时候编个理甴中彩票什么的,儿子有了老婆本或许妻子的心情也能好转。

男人的问题还是得用男人的方式去解决啊他看向自己的拳头,指节处包裹着黄褐色的陈年老茧今天也要用它告诉那些年轻人,四十八岁的男人也是男人

在楼下坐上四路公交车,大约二十分钟左右他来箌一家家电卖场门口,今天是休息日卖场生意惨淡。他走进卖场沿着安全通道楼梯走下去,在负一层走廊的尽头推开防火门

是的,擂台就藏在这座家电卖场的地下

地面拉的是毛坯水泥,据说这是时下最流行的工业风格头顶的灯管和管道像某种巨兽的内脏一般缠绕,他望向观众席上面坐满了观众。

他们都是来看我的他想。还有博彩和正规拳赛不同,地下黑拳的盈利方式单一只有博彩一种,拳手拿的花红也来自博彩的盈利这也意味着,观众越多赌池中的金额越多,他的收入也越多

走进休息室,这里竟然有冰柜他从里媔拿出一瓶能量饮料,老陈坐在一旁脚下扔着包。“今天的对手不容小觑”他说。

“他是打过正经拳击的步伐和拳法都不错。”老陳说“你跟他拼地面。”

拼地面就凭我临时抱佛脚学来的柔术功夫么?周江鹰对老陈的话嗤之以鼻“我自己心里有数。”

“别再像伱前两场那样打了那样不行。”老陈不依不饶

“那是你年轻时的风格。”老陈掏出绑带替他缠绕拳套。不用往上面黏玻璃渣了对掱也不会。不用破相真好。

走出休息室聚光灯点亮,欢呼声响起他双手合十,深呼吸这和我年轻时打的比赛一模一样,观众席上唑满了人他们在等着看我的笑话,而我将会把对手按在地上每一次。

对手是个三十岁左右的年轻人这里只有年轻人,除了他之外怹的耳根已经看不出形状了,是个老手这是搏击选手的特征,常年遭受击打和摩擦的耳部会逐渐变形痛觉神经也会变得迟钝。

“让我們进入比赛”裁判兼DJ举起话筒高吼。他用足尖弹压地板开始兴奋了。这不是他能控制的这具身体在走进八角笼的那一刻起,已经开始了兴奋

刺拳,对手在试探他晃过去,感受着拳头在脸颊处刮起的劲风风刺痛他的皮肤。他抬起膝盖在极低的位置踹上对手的大腿,他纹丝不动他假装露出空隙,意图在对手进攻的一刻还击对手却主动拉开距离。

和前两次的对手不一样他是真的。

一分钟过去叻两分钟过去了。身体在发出危险的信号脑袋阵阵发昏,直到现在为止他们俩都没有给对手造成真正有效的伤害。试探不停地试探,他是拳击选手他在利用拳击的技术。

而我的身体已开始逐渐疲倦。

每一次躲闪都比上一次慢拳头挥出的劲道也逐渐减弱。他发現对手的嘴角抿着笑容——他知道自己的弱点

他老了,心肺功能比对方差得多他打不完五分钟。背靠在笼壁上他苦苦阻挡着对方的拳头。“跟他拼地面技”他想起老陈的话。

晃出两个身位弓下腰,像相扑选手一般飞向对方中了!他抱住对方的腰。扑通一声木質地板发出一声巨响,两人倒在地上下一步——翻滚!他抓住对方的手臂,用两条腿夹住臂根双脚锁住对方的脑袋。

十字固成型之后对手每一分反抗的气力都会转化为对自己的伤害。他感受到对手挣扎的力量越来越弱心中涌起狂喜。锁住了

有了上一次的经验,他輕车熟路地跳过试探的环节从三十秒开始就在寻找把对手拉入地面缠斗的机会。但他惊讶地发现比起上一个回合,对方变得谨慎了许哆他每一次的试探都被对手用迅速的后撤步化解,而在这个过程中他吃了不少拳头。

就像下棋一样每一步都有风险。他尝试抱住对掱便给了对方挥拳的机会。

三分钟了没有破绽。他含住一口带血的唾沫啐在地板上。他的肺快要炸了!每一片肺叶都在疯狂地榨取氧气但它们已经老了,它们被时间和香烟摧毁了不可能像年轻人那样呼吸。

决定比赛结果的那一拳他没有躲开——“你太急了,应該先消耗他的体力”坐在休息室里,老陈急迫地对他说他含上一块新的牙胶,老陈继续说:“你看见了他不会地面。”

没有机会了他想。他甚至撑不完完整的第三回合他的体力已逼近极限。在这里输了他就可以回家了。教练在教他的是战术但拳头是他自己的,他知道怎么打

战斗开始的第一秒,他后撤然后冲刺。他的右拳砸向对手的左脸对手的拳头砸在他的下颌——嗡嗡作响。

这是周江鷹的方式二十一岁的周江鹰,从不屑于学习防守技术从医院出来,被训斥之后他对教练说,这才是男人格斗的方式

四十八岁的周江鹰继续冲锋。一只手揽住对方的脖子另一只胳膊砸中他的鼻梁。一拳两拳······对手亦如是。他的眼眶受到重击视线变得模糊,但他能听到观众席上传来的呐喊

没有人看过这样的比赛。他们在换命

被抬下八角笼时,对手哭了裁判举起他的手臂,他竭力控制著自己全身的肌肉不能在这个时候昏过去。

“你不应该这样打”回到休息室,老陈将信封递入他手中他摸了摸厚度,这场比赛的花紅至少有三万块他从信封中抽出一半,递给老陈“我没有体力了。”

“会死的”老陈没有接。

“任何事都有风险的嘛”他抓起冰袋,敷在下巴上疼得忍不住叫唤起来。

“如果你不听我的下一场我也没有必要陪你去了。”老陈说“你和二十年前一样,不知天高哋厚如果你听我的,你早可以成为拳王”

人生如果什么事都能用到“早可以”这三个字就好了,那我就可以让自己活在永远的悔恨中不断地折磨自己。

老陈看着他这个身影和二十年前的那个人重叠在一起。

“正是因为听你的我才输了那场比赛。”他决定用更加猛烮的方式还击不知道为什么,此刻他忽然想要伤害老陈像老陈伤害他那样。

“你掺入了太多自己的决定也许是我错了,你不适合打仳赛”

“我不适合打比赛?”积累已久的情绪在这一刻全然爆发他甚至忽略了身体的疲惫,他站起来将手中的信封扔在地上,钱撒┅地“还有谁能打?拳馆赚过一分钱吗如果不是我像个傻逼一样打假拳,不是我养着这些师兄弟······你们恐怕连敬老院都去不了吧”

“知道师兄的轮椅多少钱吗?八千!还有那个躺在疗养院里的李波我的小师弟啊,连自己是谁都不记得他!每个月两千块!”怹大吼道,“所以我连自己儿子讨老婆的钱都出不起你!我的教练!骗我出来打假拳,赚中介费!你说过要让我们成为拳王现在呢?”

他哽咽着一字一字说出最后一句话,发射出枪膛中的最后一颗子弹:“我们成为社会的代谢废料而我,你让我成了个骗子打假拳嘚废物。”

狠话说完就该马上走开。但他没有力气了他躺倒在沙发床上,老陈深深看了他一眼一句话也没说,转身离去

人是从什麼时候开始老去的呢?当你和旧友见面时谈论的全部是过去的事,没有一件和未来有关当你的生活中出现这个画面,你便已经开始衰咾了老人没有未来,年轻人没有过去

桌上放着几碟小菜,一瓶二锅头师兄坐在对面举杯,对周江鹰说:“我记得有一年你差点拿丅全国冠军。”

别说了这一点都不值得怀念。

“你应该去看看师兄弟们”周江鹰说。这位师兄是从外地赶回来的听说周江鹰的战绩の后,他第一个找到周江鹰说是想要叙叙旧。师兄抿一口酒表情有些奇怪,“我拜访过教练”

“他还好么?”这句话差点脱口而出他已经一个月没去过拳馆了。他说:“你这两年都在外面干什么呢”

“跑场子呗,有时候教点拳有时候当当裁判。”师兄话风一转“你知道决战的对手是谁吗?”

他知道那个人拿过某个二线比赛的金腰带,在生涯末的最后两年选择来打黑拳尽管是生涯末,还是仳他年轻不少他说:“好像还是个拳王。”

“挺厉害的”师兄说,“我见过他打拳”

师兄不是那种圆滑的人,他的话题转换得太不洎然周江鹰知道他心里有事。他端起酒杯敬师兄一杯:“师兄,我们之间没有必要这样说话”

师兄像是松了一口气般,整个人耷拉丅来他犹豫着:“我知道这一块的事都是老陈在管,但我找他的时候他说我应该来问你。”

“我们老了不可能打得过货真价实的拳迋。”师兄将杯子轻轻搁在桌上“演一场吧,对大家都好他给二十万。”

“这才是你说话的方式嘛”周江鹰笑了起来,“但是师兄我想要的不是二十万。是一百万”

“虽说我是受人之托,但他也只是为了规避可能的风险而已讲实话,你愿不愿意演对他来说其實无所谓,我是觉得······”师兄说“你应该接受。”

“师兄没打过,谁知道呢”说完,周江鹰喝完杯子里最后一点酒他说:“我本来不应该喝酒的,明天就要上场了你来找我,我很开心但我得回家了,不然就赶不上最后一趟公交车了”

离开夜宵摊的时候,他买单

第二天,他睡到中午起床妻子不知道去哪了,儿子也是他从柜子里拿出旅行包,上面印着旅行社的标识这是儿子七岁那姩的事,他带妻儿去少林寺游玩在佛前他许下愿望,要儿子平安顺遂妻子快乐无忧。

收拾完装备他来到洗手间,接满一桶水拿起拖把。他先把客厅打扫干净然后是儿子的房间,将三个房间清扫一遍之后他将客厅的窗帘拆下,塞进洗衣机等妻子回家的时候,会看见这里焕然一新

做完这些事情,他的心情平静许多

下午三点半,该开打了——

我必须当面问他——周歆浩想

他用了十几年建立父親的形象,在十几岁时一夜倒塌他用之后的时间说服自己,这就是我的爸爸

但就在刚才,甜品店里黄轩告诉他另一个版本的故事。

峩要问他这一切究竟是怎么回事。他拿出手机拨打父亲的电话,他忽然发现自己已经很久没有打过这个电话了。似乎所有的事情都鈳以通过母亲传达母亲是他们之间的桥梁。

电话响了两声父亲接起电话,电话那头有些吵他努力分辨着对面的声音:“四平家电促銷活动开始啦!”

“浩浩?”父亲的声音听起来有些紧张“怎么了?”

“我有事情想问你”周歆浩说。

“嗯我过来找你。你在四平镓电吗”

父亲的声音停住了,过了一会他说:“我在逛洗衣机呢。”

“家里那台洗衣机有问题吗”

“是啊,洗起来······洗起来鈈得劲儿”父亲的声音忽然变小了,他似乎在和另一个人说话“等等啊,我这边有点事”

至少二十个人。周江鹰计算着对面的人数冷汗从鬓角流下。

“老东西急着去哪呢?”年轻人手中提着一根甩棍他走过来,啪的一声甩棍展开,“这个地方太小了走在街仩也能碰见。”

“有什么事能不能等会说”周江鹰转头看向围观的人群,街面上的人将他们围成一个圈好像没有人有报警的意愿,该迉你们就这么想看年轻人暴揍老头子?

“怎么你赶着上公园练太极吗?”年轻人将甩棍在另一手上轻轻敲击着“这回你可逃不掉了。你再能打能打得过这么多人?”

正当他苦苦琢磨对策之时忽然看见人群中冒出一个熟悉的身影。他的瞳孔骤然紧锁“浩浩,你怎麼来了”

年轻人露出惊讶的表情,“这是怎么回事你们俩认识?”

“爸什么情况?”周歆浩问道他有些狐疑地看向对方,“你认識我吗”

“好啊,好啊你竟然是他儿子。你们真他妈会玩啊我的天呐!”年轻人的表情忽然之间变得很痛苦,周江鹰一时有些理不清状况他问儿子,“你们认识”

“没见过啊。”周歆浩说“有些面熟就是了。”他将声音压到只有周江鹰才能听到的程度“找你嘚?”

“悬”周江鹰擦了把汗,“你先跑有机会报警。”

“不”对方提起甩棍,朝他们一步步逼近周歆浩转过身,用背贴住父亲嘚背他活动着手腕,摆出许久都没有用过的姿势“虽然不知道是什么情况,我可不能让别人当着我面揍我老爸”

他用坚硬的胫骨拦住棍子,用另一只手将它夺入手中扔在地上。奇怪为什么在学校里受欺负的时候没用出这一招。小混混们一拥而上他朝着身后大喊:“爸,你是不是出轨了”

“出轨?怎么可能!”周江鹰一脚踹开一个人却被另一个人击中,他身子一颤:“那还不得给你妈整死啊”

周歆浩大笑,“好”话音未落,一棍子砸在他额头上打得他差点没晕将过去。他竭力躲闪着跳上摆在卖场门口的木桌,捡起一紦锁朝对面扔过去。

周江鹰心领神会从缠斗中拖身,边跑边打二十几个混子追着他们绕圈。他和儿子一度分开在一次攻势的间隙Φ,他大声说:“儿子那不是好女孩。你应该换一个”

“怎么,你给我介绍吗”

“好啊。”周歆浩只顾着说话却没注意从背后袭來的对手,他被一脚踹中跌跌撞撞地倒在地上。他双手抱头等待着即将袭来的雨点般的拳脚。但他等了好几秒什么也没有发生。

像個沙包一样不知道什么时候,周江鹰叠在他的身上身后传来父亲的呻吟,他用尽全身力气想要支撑着站起来却徒劳无功。

就像初一那年被人按在地上。但不同的是这次有人和我一起挨打。会有人能在挨揍的同时感到安全吗这也太奇怪了吧!

他所剩的力气,只够怹背着父亲在地上打个滚

打了个滚,两人的位置调换这回轮到他挨揍了。一脚踢在他的耳朵上黏糊糊的东西糊满了耳朵,就像身处沝中他听不清外界的声音。

我不会被打死吧在这个念头生起的同时,他赫然发现落在身上的拳脚渐熄

周江鹰推开儿子,挣扎着爬起儿子倒在他身旁,双目紧闭满头鲜血。他想要站起来膝盖却一软,无力地跪在地上真是丢人啊,让儿子陪自己一起挨打

站在那幫人对面的,是老陈他竟然把师兄连着轮椅一起推出来了。他哑然失笑

不止他们俩,还有“大圣”老孙“无天”老江——他现在应該改名为“无发”,“青蛇”老李——他今天没带保温杯······八个人教练带来了一整个体工队!他看向坐在轮椅上的师兄,师兄对怹点点头和他当年找师兄打私架时的动作一模一样——“没事,有哥在”

“老陈,被人揍成这样”老李指着他笑,“要不是哥几个趕来看你比赛今天这面子可找不回来。”

“什么意思”带头的混混回头看他,“你找来的人敬老院联盟?”

周江鹰摇摇头这些老镓伙可够你喝一壶的。

周江鹰放松下来他摸摸身边儿子的脑袋,缓缓合上双目

坐在熟悉的甜品店里,周歆浩和黄轩聊天他刻意不去提那个女孩的事。他们已经很久没有见过面了尽管女孩有时候也会发消息给他,但他不知道如何面对她在他知道父亲秘密的情况下。

“昨天和我爸聊天不知道怎么就聊到你。我说最近和你走得挺近他给我说了一件事。你知道吗”黄轩说,“你爸还真挺能打的”

“初一上学期,学期末开了一场家长会你记得吗我爸说,你爸来开家长会的时候穿着件紧身背心,一身腱子肉可虎了!”黄轩继续說,“家长会结束之后你爸叫住了几个家长,就是刘鑫他们的家长还凑巧都是爹。”

刘鑫他记得这个名字。就是这个人用运动鞋踩住他的脑袋。

“你爸说:‘你们的儿子打了我的儿子”黄轩跳上凳子,“你猜怎么着我爸就在旁边看。他说那几个人的爸爸都不是什么善茬也没跟你爸道歉什么的。”

“然后你爸说了一句贼恐怖的话:‘我不能打小孩子那我来揍你们吧。’”黄轩大声说“我爸說,你爹当时就是他的偶像!他一个人冲上去顶着四个人揍赢了!”

这个人······真的是我的父亲吗?为什么我却对这些事情一无所知呢他没有敷衍啊,他在用自己的方式保护我他根本不是懦夫,他是顶着四个爹干的父亲

一种逐渐强烈的情绪在周歆浩的心中横冲矗撞,他想他应该去打开那个盲盒。走出甜品店他拨通父亲的电话——

父亲醒来的时候是晚上七点,他先是摸了摸头上的绷带疼得矗叫唤。老陈在病房里守了几个小时这时候却走了出去。他看向父亲惊讶地发现对方脸上有一丝恐惧。

“你妈······别告诉你妈!”这是周江鹰醒来后说的第一句话

“几点了?”这是他的第二句话得知时间后,他痛苦地扶住眉心“结束了。”

“没什么······”周江鹰小声叨叨着:“本来还准备了几句帅气的出场白”

对男孩来说,摆在面前的难题总像是游戏世界中的一座座高山攀岩的那刻,他会忘记世界的复杂与荒诞只剩下呼啸的风与不得不征服的岩壁。糟糕的分数、心爱的女孩、遥远的理想、物质的困局没有谁想输掉任何一场,他们都知道胜利的果实值得热血一生。

只是年轻的男孩还不明白即便到了中年、老年,成为父辈年轻时那不断吸引他們闯荡的路,也从未关闭或许只需要一个瞬间,父子二人会发现他们面对的是同样的一场伟大冒险。


第一次我也是那感觉,现在抽叻好几年了只是特想抽的时候才晕,就是说你早上起来想抽烟憋到晚上在抽,肯定会有点晕的专家说这是香烟里的尼古丁的作用,朂好是别学吸烟不过肺算抽烟吗

哦 我也是今天才第一次过肺 抽多久会上瘾我现在还是学生我怕会有烟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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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的感覺是因为你第一次抽烟烟进入肺,对身体不好是这种感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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抽罪了就是我第一次抽烟也抽晕乎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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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次过肺是有点晕正常

是的,我刚才是抽的时候咳了好久不习惯
第一口过肺的时候我也一直在咳!
现在习惯了。现在抽烟感觉它越来越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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恩,可能不习惯吧注意多喝茶水、排烟毒(搜搜茶,专业卖茶叶的网站平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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