十年一品温如言温衡读大学的时候言希为什么不亲温衡到底知不知道阿衡在哪??

十年一品温如言里温衡考上大学后为什么剧情变得那么快,和言希断交了还是怎么的,为什么她又有未婚夫了_百度知道
十年一品温如言里温衡考上大学后为什么剧情变得那么快,和言希断交了还是怎么的,为什么她又有未婚夫了
我有更好的答案
因为言希和陆流去美国 为了他那个癔症嘛 算是呃修养吧然后阿衡送他走了以后就改了志愿了因为温父有心脏病还非要坐飞机回来给温母过生日惊喜 叫阿衡保密 结果挂了
阿衡自责就说三年不踏进家门 去了南方读书
和家里基本上断了 她到南方一个人 顾飞白也是温父有意订的亲
所以就做了他未婚妻啊我应该说的很详细了吧话说你是还没看完的吗
看下去就知道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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入选曲目(50)
N年后 变成言奶奶 言爷爷的他们给孙子们讲他们最初的10年。
阿衡离开乌水奔赴未知的B市
言希找来古董级带横梁的洋车儿带温衡上学
言希配合阿衡设计辛达夷&陈倦抢购言希洗坏的名牌服装
温衡初遇言希。
许久之后,Eve饶有兴味地问她——“阿衡,你丫老实招,是不是当时就看上了言大美人儿?”
  阿衡弯唇,语调温和,带着轻轻的糯意——“怎么可能?”
  当时吧,人小,傻得冒泡,没别的想法,就是觉得,首都的人民就是与众不同,连泼水的姿势都特别嚣张,特别大爷,特别……好看……
阿衡之歌 1
阿衡初入温家,面对极不和善的生母和哥哥思莞。
进入西林高中,还要忍受同学们的鄙视与欺辱。
心中依然满怀希望日子可以平静地过下去...
左耳听力完全丧失,右耳只剩20%的言希,为阿衡安排好一切,让她可以堂堂正正,在众人的呵护之中平安喜乐。隐瞒自己的病情离开阿衡。
公历二零零四年一月二十五日,他们,那两个人认识的第六年,阿衡喜欢言希的五年又一百八十三日,言希说,温衡,我不喜欢你,从此,也不再想看见你。
他说,我们分手吧。
家中牙膏告罄,言希陪温衡早起逛超市
温衡赴法前夕,言希前往H城探望。
在H城3日游的大巴车上,两人忘情拥吻。
温言分别两载之后,言希救出困在电台电梯中的阿衡,除夕夜被生母家暴至背裂,言希抱着阿衡奔赴医院。
 事后,孙鹏常常取笑他——美人儿,法拉利养在家里,关键时候还是不如两条腿。
  他是咬了牙的——孙鹏,我但愿你从不曾遭遇这种丧失!
走回了那个白色的房间,轻轻地握住了她的手,这个姑娘,睡得多安详。
  他说,命运把你给了我。
  或许,将来,你会有另一种选择,但是,现在,别无选择。
温言的初夜
事隔多年,辛达夷半开玩笑,对着阿衡说——“阿衡,你说你怎么会喜欢言希呢?明明我比他更早认识你的。”
  阿衡想要开玩笑说言希长得有三分姿色,可是,那一瞬间,恍然涌上心头的,却并非言希的容颜,少年时的容颜已经在时光中褪了色,她唯一还能记得的,就是少年生气时如同火焰一般生动美丽的姿态,在光影中,永恒,无论是哼着怎样的曲调,潇洒着哪般的潇洒,这一辈子,再难忘记。
  她说——“EVE呀,你还记不记得言希生气的样子?”
  怎么不记得?
  辛达夷缩缩脖子。
“言希,抬头。”
  少年有些艰难地直起脖颈,望见的,却不是如同黑洞般恶意嘲弄的镜头。
  那个少女,薄唇含了笑,眸中是丝丝缕缕从容漫向远方的温柔,随意得,像是没入清水中一点点化开的黛墨。
  他有些迷惑。
  她望向他的眼睛,笑得山水同色——“言希,镜头,镜头,对,这样看着镜头。”
  言希一瞬间,也笑了,眼睛回望入她的眼。
  她眨了眼,咔嚓,同时,按了快门。
  那相机,对着的是,桌面三层奶油蛋糕的铭牌——言希,生日快乐。
  后来,相片洗出来,阿衡把相片递给言希——喏,迟到的生日礼物。
  言希,莫名出现的言希,说着奇怪的话的言希,会在别人欺负她的时候爆发的言希,会温柔地对她说着我知道的言希,一定会继续快乐下去所以起初本来不想说这四个字的言希,言希……
  生日快乐。
  这份生日礼物,你又是否满意?
  残缺不全的奶油蛋糕,由于镜头离得太近模糊不清的字体,被他一不小心藏了一辈子,你说,他这又是否算作满意?
阿衡之歌 2
言希之歌 1
一月十号,早晨醒来时,一睁开眼,就看到言希的大眼睛,吓了一大跳,揉眼睛——“你什么时候来的?”
  阿衡哀怨,托下巴,嘟嘴——“女儿,你怎么才醒啊醒啊醒啊,我都等了好长时间,眼都酸了,你看,眼睫毛都眨掉了好几根。”
  他伸出食指,晶莹的指腹上果然安静地躺着几根眼睫毛。
  阿衡抽搐——“你怎么这么无聊,呀,大清早就开始闹唤,烦死了!”
  顺手,把枕头砸在这厮的脸上。
  言希眼泪汪汪,像被抛弃的小狗——“思尔早就起床做造型去了。”
  阿衡打哈欠——“跟我有关系吗?”
  言希嫌弃地看看阿衡还未梳理的黑发——“你至少要梳顺头发吧。”
  阿衡刚睡醒,有些迷茫——“什么?”
  言希无奈,轻轻拍了拍阿衡的发——“过来,过来,坐这里。”
  他在镜前拉了一把木椅,阿衡纳闷,坐上去,问他——“做什么?”
  少年拿出梳子,又从口袋中掏出一把漂亮的水晶发卡,含笑——“可能不如美发店好看,但我跟着学了好几天,应该不会难看。”
  他反掌,把发卡轻轻合在阿衡手心,软软凉凉的指温,轻轻划过她的手心。
温言之歌 1
辛达夷&陈倦之歌 1
  从言希身后走出一个人,看着他,眼睛很是温和。
  远山一般的眉,黑发薄唇,白净的面容,眼角微微向下弯,挺起的鼻子,无害而温柔。
  有些局促,她说——达夷,好久不见。
  达夷第一反应,不是惊喜,不是呆滞,不是迷惑,竟是去看言希的表情。
  眉间的尖锐,融掉了八九分,微风小雪,恬入心窝。
  他抱住阿衡,叹气,又叹气——只可能是你了。
  阿衡拍他的肩,这个伴了她许久许久,对朋友从来不离不弃的少年,让她只有由衷的想念。
  她说——我变了多少,你竟然认不出。
  达夷擎住她的头,使劲揉,眼圈红了——小姑奶奶,咱以后不玩失踪了,成吗。
  阿衡点头,闷声哽咽,说好。
  他说,你再来一次,言希有九条命也不够使的。
  言希看着两人相拥,手缩进了口袋,心中是有了孱弱的,好像破茧的蛹,寻到了最后的力气。
  他笑,这便是弱点了。
  上前,静静拥抱了两人,静静流泪。
  他的家,他的友。
  无比丰沛。
  阿衡说,所以呢。所以为什么和她分手。
  言希微笑,我做不到,和她约会时,还一直心神恍惚着,顾飞白有没有好好照顾你,有没有给你买糖吃。
  他看着自己的手,忽然握紧,无奈而自嘲,他说,我……不甘心。为什么,为什么不是我。不是我好好照顾你,不是我给你买糖吃。甚至,我会做得更好。为什么只是因为我的皮相,温家就否定了我对你所有的努力。我可以不要太阳,不做向日葵,只想要回我的江南小水龟,为什么,不可以,为什么,要征得全世界的同意。
他趴在窗户上,看着窗外飞过的风景,渐渐清晰。
  已经两年,在那样混沌的环境中,除了陆流还是陆流的生活,拿止血钳钳制的血液,有了舒缓的流淌。
  更何况,他的身边,还是阿衡。
  他觉得自己像吸食了大麻,无端地想要快乐,想要放肆。
  阿衡淡淡微笑,她轻轻拉言希的衣服,他转了身,眼睛干净而畏缩,看着她,暖洋洋的。
  她却伸手,把他的头压到了座背之下,凑上去,亲吻他的嘴唇。
  她不说话,眼睛温和澄净,什么都没有,只是捧着他的头,伸出舌头,亲吻,撬开他的齿,温柔而柔软。
  四周一片宁静,只剩下车行驶时,与高速公路摩擦的声音。
  咣咣,当当。
  她这辈子,最放肆的时候。
  没有人,没有呼吸,不停地亲吻,他的面孔,他的嘴唇。
  他的眼睛,瞪得真大,瞳孔几乎,缩于一个焦点,她的眼睛。
  言希无法呼吸,口中涌动的都是阿衡的气味。
  忽然,眼睛有了泪,他想,我都丢了什么啊。言希,你他妈的都丢了什么。
  她追逐他的舌头,动作生涩,莽莽撞撞,却很是温柔,仿佛春日中点燃依偎的第一抹松香。
  他抓住她的手,包裹在掌心中,含住她的舌,耐心指引。
  他们忘了时间,把亲吻当做一场消磨时光的大事,认真专注。
  他掉了泪,她看着他的眼泪,眼睛平静,只是不停索取他口中的最后一点热乎气儿。
  好像,这是个,将死的人。就剩下,这么点证明还活着的东西。
  热气,温度,旖旎,痛苦,挣扎,安静,消融。
那人看她,眼中倒有了些好奇,问她——学生,你多大了。
  阿衡看表,想起怀中的东西,湿着的手从外套中掏出,奶油蛋糕上还带着体温。
  用手捧着,呆呆看了半天,似乎觉得温暖了,转身,看着那人,认真了。
  她说,再过半个小时,我就二十岁了。
  小心翼翼打开塑料袋,撕了半块,带着厚厚的奶油,含笑递给对面的女子——给你。我的生日蛋糕,要吃吗。
  那人局促,接过蛋糕,脸色有些发红,似乎不惯被人这样对待的。
  她转身,离开了,小声开口——生日快乐。
  她要他亲她呢。
  言希轻轻伸出了手,有些犹豫,滞了几个瞬间,轻轻用指,抚到她的眉,眼,鼻,在她脸颊上摩挲徘徊,怜惜万分,却,迟迟不肯触碰她的唇。
  他的傻姑娘是个不知羞的姑娘呢,明亮的眼睛静静毫不躲闪地看着他,却悄悄有失望闪过。
  她说言希我就知道你亲不下去,我就知道……
  他想,你知道什么,又知道……多少呢。
  瞬间,却疾风暴雨一般,狠狠吻上她的唇,疯狂地向内探索,舌头和她紧密交缠。
  他恍惚间,听见她的心跳,快要溺毙的缠绵温柔。
  这真是世上顶美妙的声音呢。
言希说,我刚刚做了个梦,梦见我跟你说分手了,你说好笑吗,我怎么可能对你说分手。
  阿衡绿了脸,言希你别跟我眼皮下面演失忆。
  她咬牙切齿,你敢说分手是假的我抽死你。
  言希闭上眼,笑了,你抽死我吧,我后悔了。
  他说,我宁愿温家废了,宁愿保全你一个人,宁愿你只剩下我一个人,宁愿强迫你跟一个残废,也不愿意一睁开眼,就看不见你了。
  他说,我后悔了。
  这话,多……理直气壮。
  阿衡黑着脸,言希你属猪八戒的是不是,三心二意,有事陆公子,无事温家女。
  他挠被子,说我后悔了。
  阿衡说,你他妈的说过分手了,我两只耳朵听着呢。
  他蹲墙角,说我后悔了。
  阿衡说,我说了,你敢说分手是假的,我抽死你。
  他挠墙,说我也说了,你抽死我吧,我后悔了。
  阿衡冷笑,言希,你也不看看自己现在是什么样子,耳朵废了,不定什么时候又得癔症三重人格了,你不是不忍心拖累我吗,你不怕,我还怕我儿子是个聋子呢。
  言希泪汪汪,把头扎被子里,我知道,可是,我……后悔了。大不了,咱不生孩子了成不成。
  阿衡狰狞,你说呢。你不是爱陆流吗,这两年,人人在我耳边放话呢,言希爱的就是陆流,没错儿,温衡你就是个托。
  言希抱着被子滚来滚去,纠结,那是我让人传的,我怕你忘不了我。可是,我偷看过卢莫军跟你喝茶,偷看过云在跟你逛街,我后悔了。
  阿衡额上青筋挂着,你再说一遍。
  言希抱头,说你打死我吧,我后悔了。
  阿衡气得,坐在竹凳上,半天没吭声。
  她握了竹桌上准备的象棋,说,言希你这么活着累不累,整天,黑了白的,没事儿找事儿,折腾自己,折腾别人,随时准备好演戏,你累不累。
辛达夷是一个一根肠子通到底的单纯小孩儿,这个,阿衡在很久之前就清楚无比,但是,单纯得过了头,是一件很恐怖的事。
  当某人躲在言家美人身后粉面含羞地偷看高海拔美女从东方红到夕阳无限好……
  当某人抢走温家姑娘也就是她饭盒中背着言美人私藏的几块油乎乎的排骨谄笑着放到肉丝姑娘咕嘟了一夜的美容养颜芦荟清汤中……
  当某人不再陪着言美人打联机游戏开始整宿整宿地望着月亮伤春悲秋第二天准时飘到肉丝姑娘面前含泪轻吟“mary昨天的月亮你可曾看到mary你是不是想起了学校西门的烧饼mary你是不是饿得慌mary你要是饿得慌给我EVE讲EVE我给你做面汤”……
  当肉丝姑娘回家时身后墙角总有一个一身黑衣蒙面的狼奔头不明物……
  当肉丝姑娘故作优雅故作忧郁故作娇媚故作深沉地微笑时身旁总有一个留着哈喇子傻笑的神经失常的病人……
  当肉丝姑娘踩着高跟鞋俯视众生时低头总有一个哀怨地瞅着她眼泪汪汪的熊状大狗……
  是可忍……奶奶的什么不能忍!!!
 上高速了,阿衡有些犯困,但是担心言希一个人开车更容易困,就强打精神,陪他说话。
  但她考了一天试,确实累到了极点,最后,还是撑不住,歪在了座位上。
  言希笑,合上车顶,从身后拿出外套,盖在她身上,然后打开了收音机。
  声音甜美的女dj在点歌,车窗外,夜色渐浓,高速公路上镶嵌的路灯穿梭而过,如同水流。
  女DJ说,手机尾号6238的朋友说他想点一首歌给灰姑娘和她的后母,他说大姨妈和肉丝都希望灰姑娘的后母再勇敢一些,变成王子,然后,带着灰姑娘私奔吧。
  言希望着远方,眼中有了雾色。
  那个姑娘,一不小心,如多年之前,轻轻滑落,伏在他的腿上,睡得安然。
  他伸指,轻轻摩挲了她的发,温柔地,颤抖地。
  四周,一片安静。
言小宝宝眼很大,言小宝宝嘴很小,言小宝宝是个囧宝宝。
  五个月的时候,辛达夷抱着言小宝宝,咧着嘴,逢人就说,这我侄儿,怎么样怎么样漂亮吧哈哈,众人坏笑,你侄儿长这么漂亮你怎么长成这样……达夷觉得时间真短,一下子回到二十六年前,他说,我这辈子名声算是栽你跟你美人儿爹手里了,言小宝宝假惺惺,抱着叔叔的脸啃了两口,好心安慰。
  她哽咽——我好不容易,从陆流手中争取到的爱你的机会。你知不知道知不知道。
  言希看着她,叹了口气——我知道。
  她摇头,泪流得汹涌——你不知道,你不知道我多么不希望你活得这么辛苦,你不知道爱你有多辛苦。
  言希轻轻开口——对不起。
  她说——你走吧,我不要你了。言希,你滚,你滚!!
  言希静静看着她,平淡开口——桌上有醒酒药,不要忘记吃。
  她却痛哭失声,许久,才喃喃开口。
  你放心,我不会让陆流知道,你有多……思念温衡。
  言希嗓子干涩,颔首,鞠躬,一句多谢,转身,离开。
  他坐在车中,窗外,雪下得正大。
  抱了膝,看着雪,大笑,泪流了出来——你有什么好的,排骨比你做得好的多得是,还是个男人,长得比你漂亮性格比你活泼的多得是,还是普通话比你说得好的女主播。不就是温衡吗,你有什么……好的。
  谁他妈的稀罕你了。
  傻子才等着你。
  傻子才想你。
  一遍遍播放着手机,那声音多温柔,言希啊,晚安。
  言希,晚安。
  孙鹏靠在梅树旁,也笑,温衡,我问你个事儿,成吗。
  你问。
  假设,我说假设啊,让你养只猪,你是愿意养个没毛没病的,还是愿意养个有缺陷,嗯比如说眼瞎一只耳朵聋一双腿废了的那种。
  ……您说呢。
  啊,不对,不该这么问。我是说,如果给你个有缺陷的猪,你愿意养吗。
  吃得多吗。
  有膘吗。
  应该……没。
  闹人吗。
  脾气好吗。
  恶劣之极。
  我养它我有毛病啊。
  哦……也是,都正常人,有毛病,才要它。
  孙鹏若有所思,笑笑,抬脚,刚要离去,忽而,想起什么,转身,对着阿衡——等有一天,我送温姑娘一件大礼,你即使不喜欢,也一定不要放弃。
  继而,远去,背骨如梅身。
漫天的紫气温柔,是哀伤的魔力。
  她说,言希,我们一起走。
  他却苍白了脸色,看着她,甩了手,往后退。
  阿衡哽咽,言希,求求你,跟我一起。
  言希却不断地退缩,是哀求了的神色,他流着眼泪,看着她,说不行。
  阿衡向前,握住他的手,指着自己——没有分离,没有陌路,什么都没有。
  言希的眸中,是无法抑制的悲伤和恐惧。
  长长的径,是望向了竹林深处的,她牵着他的手,微凉的指温,漫爬过生命的惨烈和尊严,是坚持的彼此守护的信念,再也无法极致的言希和阿衡。
  时年二零零三,他们相识五年。
  跨越了命运的腐朽,他获得了新生,如释重负了,狠狠地抱着她,嚎啕大哭起来。是诉尽了所有被抛弃被不公对待被划烂心脏的委屈的。
  那个女子,轻轻开口——除了白骨黄土,我守你百岁无忧。
  她已,不能回头。
  老人笑,请为你们的彼此交换戒指。
  言希伸出白皙的手,手心柔软,他说说,阿衡,把手给我。
  阿衡带着白手套,轻轻把手放在他的手心。他从蓝色的盒子中掏出一个戒指,紫色的点点梅钻。
  阿衡愣了,这个是……
  言希轻轻,不费力地把戒指套入她的无名指,他摩挲她颈上的紫梅印,微笑了,唇角的微笑比钻石还要明亮,他说说,一件是生日礼物,一件是婚戒,何能有幸,都由我完成啊言太太。
  项链和戒指本就是一套,当年由他让达夷拍下,项链托思莞转赠,戒指由他留着。
  本来预想,她喜不喜欢这项链无所谓,可是,这婚戒,怕是要由他当做秘密,百年后带入黄土。
  阿衡看看手指,眼中有笑,落下的却是泪。轻轻伸出一直蜷缩着的另一只手,是他曾经送给她的那个简单的戒指,已被改大。
  这是曾经一直被她戴在胸口,不为任何人知道,距离心脏最近的东西。
  言希咳,你不是弄丢了吗。
  她把戒指套入他左手的无名指,叹气,破涕为笑,好好待我吧言希,能娶到我真的是你上辈子修来的福分。
  连续扔了两次,又重新捡回来的戒指,在那双素白的手上闪耀,如斯,珍贵。
  而后,埋在她的发间,深深吸了一口气,喃喃——“怎么和阿衡的气味一样?”
  阿衡抽搐。想说一声言希你别闹了喝醉了就做个乖宝宝不要胡闹乖乖听话知道吗。
  话没说出,黑暗中,那人擎住她的后颈,迫着她,抬起了头,低头,疾风暴雨,吻了上去。
  她傻了,还没反应过来,那人却辗转着,舌头舔了她的唇,诱惑着,温软的带着香醇的酒气。
  阿衡羞恼,不能成言,怕大声喊叫,坏了言希的名声,只是死命地推他。
  那人舌尖舔过,却笑了,眯着眼,低头,使劲吮吸起来。
  阿衡急得满头大汗,那人的指在她腰间,却越攥却深,固执骄傲着——不放手。
  他心中一团火热,有种滚烫的欲望无法排解,渴求着,想要撬开她的齿,右手握住了她的黑发。
  可,蓦地,谁又狡黠偷笑,轻轻转身,满满地拥抱着那个呆着面孔的谁。
  “阿衡,我真的很不喜欢女人,但是,这一辈子,第一次这么心甘情愿地拥抱一个女孩,所以,你看,你多有福气。”
  阿衡手足无措,僵硬着身子,半晌松懈,拍了拍少年的肩,明净山水中缓缓流淌了清澈温柔的笑意。
  多年后的多年后,一副照片摆在展览大厅最不起眼的角落,落了灰的玻璃橱窗,朴实无华的少女,灰色的大衣,黑色的眸,温柔专注的凝视。
  她做了满室华丽高贵色调的背景。
  有许多慕名前来的年轻摄影师,看到这幅作品,大叹败笔。
  言希一生天纵之才,却留了这么一副完全没有美感的作品。
  言希那时,已老。
  微笑着倾听小辈们诚恳的建议,他们要他撤去这败笔,他只是摇了头。
  “为什么呢?”他们很年轻,所以有许多时光问为什么。
  “她望着的人,是我。”言希笑,眉眼苍老到无法辨出前尘。只是,那眸光,深邃了,暗淡了。
  “我可以否定全世界,却无法否认自己。”
  街上,已甚少有出租车。
  思揣着离家并不远,边想着,走回去算了,俩醉孩子,大家轮换着背也就是了。
  言希却不同意,情愿走得慢一些,累一些,也坚持一个人把阿衡背回家。
  她在他的背上,乖得不像话,小声地打呼噜,小声地说醉话。
  “言希。”这姑娘说醉话,小声地喊他的名字。
  言希瞥了她一眼——“笨,喝这么多酒,不知道难受么。”
  “言希。”她喊得很认真,轻轻的扬起,缓缓回落的音。
  言希。
  言希无奈,嘴角浮了些许的笑意,目光变得温柔清亮“这样简单的心思,还以为全天下只你一人藏得深,别的人都不知道。”
  连“言希,我喜欢你”这样的话,都不敢说的傻孩子。
  这么傻。
  她忽而哭了,在他背上抽泣,豆大饱满的泪珠,全部糊掉在他的衬衣上。
  “言希……思尔她说……你对我好……你对我这样好……是为了让思莞恨我……逼着爷爷解除婚约……这样……你就能和陆流在一起了……”
  言希身躯微颤,瞬间,眉眼隐了情绪,默默,继续背着她,向前走。
  “言希……思尔说你喜欢陆流……很喜欢很喜欢……比我喜欢你还喜欢……”
  “她说……卤肉饭喊的不是卤肉……是我误会了……它喊的一直都是陆流……是你教它的……”
  这姑娘一直小声地哭泣着,憋得太久,声音变得喑哑,她小声地,连失去了意识,都在隐忍。
  “言希……你……后不后悔……说要和我……一起……”
  他说,阿衡阿衡,我们要一起上大学了。
  一起,很远很远的一起,一起上学,一起放学,一起吃饭,一起看动画片,一起牵着手,向前走。
  四年前,陆流,离开的时候,送给他一只笨鹦鹉,他教它,任何话,它都不会说,只懂得喊“陆流”二字。这二字,是陆流教它的,这只鸟,比金丝雀强不了许多,喂了药,他便是放它自由,它也无法离去,只能长长久久地呆在他身边,提醒着他,世界上,还有一个人,叫陆流。
  他微微叹气,皱了眉,烟波清澈,平淡开口——“阿衡,虽然,我并不清楚,你们口中的很喜欢很喜欢是多喜欢,可是,如果,你能再等一等,等着我,我想要,和你在一起。”
  “我想要,试着,很喜欢很喜欢你。”
温言之歌 3
  言希宠溺,看着阿衡,言太太,拿你的和我呼应,我的名声可算是没了。
  阿衡脸色微红,装作没听见。
  细长的手指执起毛笔,言先生轻轻笑了,他说,顾飞白,今天是为了我媳妇儿的笔墨孤单,不然,你怎么配得上我的字。
  风云际会,浓翠挥毫。
  一幅对联。
  “得成比目何辞死,
  只羡温言不羡仙。”
  温母按着阿衡的吩咐,教言希说话,言希却总是不理会,坐在电话旁,不眨眼睛地盯着。
  铃声响了,龙眼般的大眼睛笑得弯弯的,抢着接电话,可总是陌生的声音,于是,扔了电话,撅嘴,转身,留下一片灰色的阴影,十分之哀怨。
  温母大笑——“我的宝哟,不是阿衡,你也不能扔电话呀。”
  她来了兴致,教言希记阿衡的手机号码。
  1-3-6-5-2-7-3-6-1-9-6,宝,记住了吗?
  温母念了一遍,厨房里张嫂喊人,便停了,走到厨房。
  回来的时候,言希正抱着电话,笑得嘴几乎成了心形。
  对面,“喂,喂,喂,妈妈吗?喂,信号不好吗?妈妈,言希不听话了吗?”那样温和软软的声音,正是阿衡。
  温母怔怔,看着眼前这孩子欢喜天真的容颜,话筒中的另一端很远又很近,眼泪,却一瞬间流了下来。
  没有,他很听话,很听话,每一刻,每一分,每一秒,乖乖地想着你,虽然,不知道怎么开口,怎么念你的名字。
  可是,你就是你。
  他喊——阿衡。
  那么大的声音。
  阿衡轻轻抚着手栏站起身,双腿冰冷,已经没了知觉。
  在黑暗中,四个方向,碰壁了,寻找,再一次触摸,抚到门的缝隙。
  没有丝毫的微光乍泻。
  她忽然,感到了绝望,奔涌而来的害怕溢满了每一滴血液。
  她说,言希,我看不到你。
  拍打着门,却再也无法,抑制情绪,带了狠重的哭腔。
  言希,你在哪儿呀,我看不到你。
  言希眼中瞬间掉落了泪水,双手使劲掰着门缝。
  他说,乖,你乖,不要哭,再等一分钟,不,十秒钟。
  手指卡在门缝中,着力,猛烈地撞击,是渗出了血的。
  阿衡啪嗒,掉眼泪,抽噎的声音——言希,我很想你,很想很想,可是,我不敢想。
  言希吼——谁他妈的不让你想了,老子杀了他。
  模糊了双手的血液,顺着光滑的门镜滴下。
  匆忙赶来的助理和修理工慌忙拉开他,言希攥着修理工的衣领,双眼满布血丝,冰冷开口——电梯里是我的命,你看着办吧。
  那声音,像是来自地狱。
  修理工满头大汗,远程遥控电梯,电梯发出巨大的轰隆的声音,言希的手中滴着血,大眼睛死死瞪着电梯门。
  遥远的十秒钟。
  信号灯,终于,亮了起来。
  叮铃。
  那扇门,缓缓打开,似乎终于,消散了所有的时间的空间的距离。
  那个姑娘,哭得像小花猫一般的他的姑娘,是,终究回到了他的怀抱中了的。
  他抱住她,稀释了心底所有的凄凉和空虚,再也,无法放手。
  狠狠地,如果揉入胸口,那该多好。
  这是一块肉,心头上的,剜去,如何,不痛。
  回来,如何,不痛。
  他说,阿姨,对不起啊,当人面对着自己生命的不可割舍时,本能了,不可割舍。
多久之前,接到那一通电话,空洞悲戚的男音,仿佛整个世界颠覆的痛失。僵硬的报上了时间和地点,然后切断了电话。
接到电话之后,我有一瞬的失神。然后匆忙的跑到那里。
却看到那个我魂牵梦萦的姑娘,失却了全世界的模样,满手干涸了的血迹,无力的趴在那里,眼神空洞而绝望。
像是在懊悔,自己不该来到这世界一样。
她认出了我,却别过脸去,打算擦肩而过。
于她而言很自然的举动,却激发了我切齿的痛恨,我狠狠地捏着她的手腕,几乎快把她的骨头捏碎,顾不得她是否会痛。大吼出声:“温衡,他们都说你是我的未婚妻,你还认不认账?”
然后死死的将她搂入怀里,不管不顾她今后还有没有力气再爱上一个人,只知道死死的抓住她不放。
因为,我看到,那个与她背对的男子,在天桥的另一头,苍白了面容,任风雨摧残,如离魂的体,随时都有可能倒下,然后万劫不复。
我知道,只要这一刻,我抓住了她,那个男人就只能永远的隐藏在她看不见的角落,晦暗不明,永远都见不得光。
那年,她初到H城,从B市到H城,跨越了一千六百六十四公里,终于来到了我身旁。
  阿衡笑,在言希怀中,有些不安,抬起头,那人却缓缓低了头,有些凉的半边面庞轻轻贴在她的脸上,缓缓地,泪水濡湿了整张面孔。
  他许久未开口,此时,却沙哑着嗓子,干涩着发音。
  “阿衡,我回来了。”
  阿衡,我回来了。
  遵守诺言,第一个,见到了你。
  少年指了指湖岸两旁环绕的青山。
  他坐在船板上,曲起膝盖,把画板放在了腿上。
  少年白皙的手旁,放着一整盒的油彩,在船舱中,阿衡帮忙寻了一个乌色的粗瓷碟子,言希用湖水洗了,而后魔术师一般,暗黄的灯光下,抽出几管颜料,缓缓用手调了黛色。
  他拿起了画笔,阿衡瞅着,有些像毛笔,但是杆不是圆筒形,而是类似锥子的形状。
  他举起了手,不是往日漫不经心的表情,而是带了专注,所有的心神都凝注在眼前的画纸上。
  少年食指和中指夹着画笔,白皙的手轻轻地丈量着着笔的位置,唇抿了起来,黑眸没有一丝情绪,看起来,冷峻认真的模样。
  阿衡看着他的手流畅娴熟地将湖光山色,缓慢而笃定地印在纯白的画纸上时,除了惊诧,更多的是感动。
  自然造就了太多美好,而这美好往往被冷却忽略,孤寂淡薄地存在着,人兴许怀着称赞欣赏的心情望着它,却总是由这美好兀自生长而无能为力,任渴望拥有的欲望折磨了心灵,可,当她望见了它生命的延续张扬——仅仅一张薄薄的画纸,一切衡量于它孤寂的岁月不过一瞬的时光,心中对这美好的渴已经止了彻底,惊诧的是少年的才华,感动却为了一方山水的知音和自己。
  时间一分一秒地过去,他停不下笔,她停不下目光,带了放肆的疯狂。
言希之歌 2
  又一个女的问,你听说过霍斯安顿,理查德,克洛维这几个人吗。
  言希隐约似乎听过克洛维,是法国墨洛温王朝的末代君主 ,所以,这道题,他推测,应该是考察对法国的适应程度的,立刻点头,很熟,我,了不起的人,他们。
  几个主考官一起瞪大了眼睛,你确定,你对他们很熟?
  言希点头,熟。
  其中一个男人挥挥手,出来几个狱警,立刻把言希的头压在桌上,扭住他的手,往外走。
  言希挣扎,干什么,你们!!!
  阿衡站在玻璃窗外,腾一下,站了起来,匆忙跑了进去,拦住那些狱警,她说,你们,要对我的未婚夫做什么?
  言希的头被一个狱警死死摁着,根本抬不起来,他不断挣扎,另外一个警察,却拿警棍打在言希脊背上。
  言希几乎是下一秒,疼得弯下了腰。
  阿衡吼了起来,住手,法国是一个讲一个人权的国家,我简直不敢相信,你们会用这样粗暴的方式对待一个外国的合法居留者。
  主审官走了出来,制止了狱警,他说,小姐,冷静。你的未婚夫不是一个合法的居留者,他竟然认识法国最臭名昭著的涉黑集团,霍斯安顿,理查德,克洛维。我们必须对他采取强制,他将被拘留。
  阿衡深吸一口气,言希,你听过这几个人的名字吗。
  言希脸上苍白,他说,不是历史人物吗。
  阿衡对着主审官说,您都听见了,他只是一个生活单纯来法不久的中国人,他只是把这些人当成了法国历史上的人物,他只是误解了,请您立刻马上放了他。
  那个主审官很严肃地看了言希和阿衡很久,才说,小姐,我无法保证您说的话是正确的,所以,在我们得到确凿的证据之前,他必须被拘留。
  言希疼痛已极,额上冒着冷汗,说,同样,真假不知道,证据没有,监狱不住。
  狱警押着言希的头,腿狠狠顶着他的肚子,让他闭嘴,他低着头,只看到阿衡穿着的布鞋。
  他的声音又变大了一些,证据没有,监狱不住!
  阿衡笑,轻轻用小指勾了勾言希的小指,嘘了一声,小心翼翼地弯腰起了身。
  大家的注意力都在达夷身上,根本没有发现阿衡的蹑手蹑脚。
  “结果,有人在背后拍那个学生的肩,他全身的汗毛都竖了起来,身后传来幽幽的嗓音……”达夷唾沫乱飞。
  “你是在找我吗?”幽幽的嗓音传来。
  有人拍了辛达夷的肩。
  辛达夷转身,呆滞了三秒中,尖叫——“有鬼嗷嗷嗷嗷!!!!”
  抱头飙泪!!!!
  众人呆,望着那“鬼”,若无其事地关了打在脸上的手电筒,黑眸黑发,面容温柔干净。
  一二三,憋不住,一起大笑起来。
  平时,唱诗班的孩子们会来教堂排练,唱累了,就坐成一排,看言希画画。
  他们喜欢言希,对着他将基督教的教义,告诉他如果信教会得到神的祝福活着。
  言希用中文嘀咕,难道我现在是受诅咒活着的吗。
  他抬头,看着自己画的圣母像,弯了眼睛。
  他们说,你看,粉衬衫,你心底,还是倾慕着maria的温柔美丽的,是吗。这就是一种信仰的开始。
  言希大笑,是,这是我的信仰。
  然后,大家瞅着瞅着,觉得不对劲儿。这次,maria,怎么这么像一个人,好像,好像……
  只有,小伊苏在抱头纠结,是maria,是maria,不是wenny,绝对不是wenny。
  言希白眼,左手抱着阿衡,右手裹着儿子,说这里有疯子,快回家。
  温母看着女儿女婿的背影,笑着笑着,忽然就掉眼泪了。
  外面,星斗满天。
  思尔诧异,妈妈,你怎么了。
  温妈妈说,我看过阿衡从这里走过,也看到过小希,他们总是独自走过,每一次都让我很担心,这是,第一次,我看着他们,察觉到幸福。
  阿衡接到远方的电话,来自孙鹏。
  他说,我送温姑娘的大礼,姑娘为什么迟迟不受。
  阿衡皱眉,孙鹏,到底发生过什么。
  孙鹏却答非所问,轻轻笑了,他已经,很久没有照过镜子了,自从车祸。之后,又和陆流对抗,从不肯吃他一粒米,陆流强迫他,注射过许多次营养针。他看到你的信,总共逃过八次,第一次,只出了门,第二次,下了楼,第三次,跑到了街上,有一次,甚至走到了机场。每一次,只要能多走一步,就从未放弃。他还活着,你为什么不庆幸。
  阿衡却淡淡微笑,宁愿这样艰辛,不屈从于陆流,面对我,却依旧这么,没有勇气么。
  她说,孙鹏,我谢谢你,跟我一样傻。
  孙鹏却笑,我在园中,从小,最腻味的就是他,早送走,早不碍我手脚。有他在,着实烦心。若要谢我,不如,让我再也见不到他,如何。
  阿衡说,你到底用了什么法子,击溃的陆流。
  孙鹏说,陆流心太大,想要权,想要钱,还想要人心,就算是天才又怎么样,分心太多,反受其害。而我,自从十八岁时,唯一筹备要做的只有一件事,击败他。他不可能是一个全心全意的人对手,尤其,这个人,本就跟他旗鼓相当。
  阿衡头疼,这都是一帮子什么妖孽,她说,你连一家公司都没有,怎么可能斗得过陆氏。
  孙鹏轻笑,阿衡,那是,另外一场战役。如同你的漫长时光耗尽所有让那个笨蛋爱上你一般,我在想着,如何放走他。
  阿衡放下了电话。
  她呆呆坐在床沿,有些难过。狭小的屋中穿过一缕阳光,像爱过的那些时光一般明媚艰辛,蓦然,却发现,原来,那些曾经在她身边的那些吉光片羽,和她像照镜子一般的孙鹏,他们,都曾经那么辛苦。
  她想要让言希,变得再坚强一些,不依靠任何人,走到她的身边。
  可是,他却在害怕,害怕见到她。
  他不敢依靠自己的双脚,走到她的身边,只因为,那些曾经遭遇过的伤痕累累。
  有人轻轻推开虚掩的门。
  那个瘦弱憔悴的大眼男人。
  那么费力,一步一步,走到她的身边。
  他蹲跪在她的床角,轻轻捧起她白皙的指,温暖的唇,吻了下去。
  他说,阿衡,我饿了。
  “那一天,是我们阿衡不小心找不到回家的路的日子,不是我们阿衡出生的日子。”言希笑了,轻轻抱住阿衡,双臂却紧紧圈着她,温柔开口
  “阿衡呀,生日快乐。”
  他要她,堂堂正正在这个世界上生存,骄傲地生存着。
  一月十日的十一时三十五分,才是她存在心跳的第一分钟。
  他要她,不必在每年过生日的时候,屈辱地想象着自己在阴历十二月二十八日,是怎样在凌晨,被抛弃。
  那不是一餐顶级的宴席,在这座酒楼同样的第七层,就可以弥补的遗憾。
  不是和温思尔相同的待遇,就可以减缓的伤痛。
  他只想告诉她,多么感谢,你出生在这个地球上。
  Myheng。
  My Heng。
  我的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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得成比目何辞死,只羡温言不羡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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