锦绣江山之宠溺溺宠皇妃唐梦若影txttxt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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3456789101112131415161718192021222324252627282930《凤长歌,锦绣江山》txt电子书适合系统:win8/win7/vista/win2003/winxp/Android/iOStxt电子书小说《凤长歌,锦绣江山》简介:&&&&一媚倾国误,一倾江山乱。一顾长相依,一醉凤长歌!**生辰礼夜,敌军破城。那一夜,熊熊大火中,凤氏王朝灰飞湮灭。时光交替,数年后,新帝登基,大赦天下。——三月三,繁华京城,有那么一个少年,踏歌而来。他,出身市井,浪迹江湖,一驴一剑,一身褴褛。他,明眸皓齿,刁钻邪佞,脾气傲娇无常。他,武艺超绝,智计千里,身份错综复杂。他,混入皇宫,藏身羽林,背负国仇家恨。——一场谋乱,他救驾有功,与帝同席,他笑问,“敢留我在君王身边么?”新帝亦笑,遂赐他御前行走,命他侍君左右!狂妄少年,淫秽后宫,当他被押进净身房,判处宫刑——新帝震怒,涉险救他,在太后寝宫外跪求半日,方换得他安隅!他斗太后,除奸臣,上斩皇亲,下恤黎民,他数度临死,却次次逢凶化吉!——他冬夜醉酒,误入青楼,新帝弃六宫,竟寻他而至,与他同榻而眠!他行刺将军,新帝反赐他免死金牌,他却狠杀新帝宠妃,震惊朝野!他男扮女装,魅惑年轻太师,致使帝相不和,朝纲动.乱!他踏遍三关,取东海之水,西山之雪,割发断甲,制奇药救新帝!——乱世割据,峰火硝烟,他英勇出征,金戈铁马,气吞山河,疆场无敌!御外敌,平内乱,他为大秦新帝画出半壁江山,他亦正亦邪,名震九州!他的一生,历经四个男人,从养父到敌国皇帝,从兄弟到敌国权臣——他的一生,从出生起,便被载入史册,通览回顾,可谓传奇!——大楚攻秦,边关城上,他却将寒剑,反手刺进新帝心口!那一日,残阳如血,鸦啼四野。“为什么?”新帝凝着他,不可置信。他笑,“因为我是——凤长歌。”“凤氏江山,由秦取而代之,朕明白了。可是长歌,你爱朕么?可曾爱过?”“爱,所以,我来陪你……”他,弃剑跌落的那一刻,年轻的帝王嘶声高喊,“长歌,朕把江山还给你,朕只要你……”太医仓惶医治,却瞠目大惊!他,竟是女子,竟怀有身孕月余……——经年之后,真相昭然若揭。帝王足迹,遍布漠北,一女子翩然而至,他眸中含泪,颤声问,“长歌,是……你吗?”——江山如画,红颜权爱。醉忘流年仰天笑,谁人梦里长相思?长歌,凤凰于飞——谱一曲乱世传奇,铸一段旷古之恋!**2013,楚清为大家讲述一部亡国公主潜伏敌国的无间道故事,开辟古代王朝女子从军的励志传奇大戏!演绎最虐恋情深的刻骨爱情,最磅礴大气的江山逐鹿,各种宫斗权斗,精彩不容错过!推荐楚清其它作品:已出版上市:《鸾凤错:袖手天下》已出版上市:《冷皇戏凤》连载现代文:《豪门前妻,总裁你好毒》本站提供小说《凤长歌,锦绣江山》txt下载服务,供学习交流使用,如果你喜欢楚清写的凤长歌,锦绣江山txt电子书请购买正版阅读,感谢你对凤长歌,锦绣江山txt电子书下载的支持!← 先阅读后下载,请选择凤长歌,锦绣江山txt的下载地址。您的浏览器不支持TXT下载,请更换浏览器恢复正常!1、凤长歌,锦绣江山txt下载可以使用迅雷下载、网络快车下载、QQ旋风下载等工具下载txt!2、手机快速下载请使用手机浏览器"二维码"功能扫描简介旁边的凤长歌,锦绣江山txt下载二维码地址。3、推荐使用手机浏览器(百度、QQ、UC、360等)自带的"保存至网盘"功能,速度快且不要手机流量。4、本站支持百度网盘、华为网盘、新浪微博网盘(微盘)等的离线下载技术,复制凤长歌,锦绣江山txt下载的地址就可以实现txt下载!5、如果出现不能下载小说的情况,请点击""告诉我们,我们会尽快修复凤长歌,锦绣江山txt下载地址。6、【全部】为本书更新到的最新章节,【50章】为本书的最新50章。请按需下载!如果下载文件为zip,请先在电脑上解压成为txt后导入手机内阅读。猜你喜欢下载凤长歌,锦绣江山同类型的txt电子书 浩瀚的星空总叫人痴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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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门前有几棵梅树,红色黄色的梅树开得煞是灿烂,白雪点点点缀在梅树上,幽香袭来,伴着白雪的清香,沁人心脾。香味中带着魅惑心灵的气息。  苏沐锦站在门前眺望,大雪皑皑,鹅毛雪花从天而降,纷纷扬扬,随着大雪的覆盖青山似乎变了颜色,雪白中泛着银光。苏沐锦很是满意,第七号毒素制成。  想她一代天才少女,不过二十五岁便手中掌控着世界第一暗杀组织一半的权利,却因为那一条十八珠紫水晶手链来到这个陌生的地界,真是心有不甘。可是不甘又能如何,三个月来找尽法子也不能重回自己的时代。  凤兮凤兮,展翅翱翔,归兮归兮,涅槃于荒。  这是她来到这个时代脑子里一直盘旋的话,凤兮凤兮,说的是谁?来到这个时代似乎是老天有意安排,让她在这个木屋中带着,木屋中的古籍似乎是有意留下让她了解这个时代。  你说,一条双九紫水晶带给你的是什么?是神的保佑,还是美丽的加分。苏沐锦遇到的是人生际遇的改变,她穿越了。  苏沐锦穿越到了一个在中国历史上重来没有记载过的大陆上,沧川大陆,这里有一个霸主,西凉,西凉的首都却是长安,中国上的城市在这里一一被打乱,这里的服侍和汉朝相仿却又带着唐朝性感的风格。  用一句话便可评价西凉帝国的鼎盛。  沧川大陆,西凉霸业。  四海之内,俯首称臣。  可是一个世界顶级杀手来到了太平盛世,是否真的能过上太平日子?  你说,当一个人双手染满鲜血是否还能体会到心安?当过惯了刀口舔血的日子是否还能归于沉寂?对于苏沐锦来说,不能。  在青岩山上呆了三月的苏沐锦实在过不惯那无所事事的生活,尽管她已经将茅屋中的所有古籍看完,过目不忘是她的本事,还记得她窃取X国文件根本不需要微型照相机这类东西,只需扫一眼,便轻轻松松完成了任务。苏沐锦勾起唇角,或许,她现在可以称得上半个神医,以及半个百晓生。  于是乎,待第一场春雨下在了青岩山上时,她下山了。  凭着那股子与生俱来的自信,苏沐锦带着自己做好的丹药已经武器,不带木屋中一分一毫就这样下山了。  笑话,她是从万人厮杀走出来的女王,怎么可能饿死山头?
  木屋在这座不知名的山半腰,理下山路程虽不远倒也是需要几天的时间,一路走走停停,小路周围有些不知名的小花冒起了花苞,青草也露出了尖尖角,干枯的树木渐渐回春,苏沐锦看见这景象挑起了眉头,在青草上碾了碾,谁说女子一定喜欢春天?她偏偏喜欢寒冷入骨的冬天,杀人见血封喉,多利落。  是夜,夜凉如水,繁星都被大片云给遮去,苏沐锦偏偏在这种时刻血液兴奋起来。  苏沐锦找到一间破庙落脚,拿出怀中的火折子在空气中一晃便燃了,苏沐锦将破庙里一些枯枝堆在一起用火折子点燃,抬头间看见角落里坐着一个人。  苏沐锦捡了根木枝走了过去,眼前那人动也不动,一张半面银面具贴在他的脸上,没有遮住的这一面眉毛细而悠长,剑眉入鬓,挺直的鼻子,薄唇紧抿,脸色苍白,倒也是一绝美之人。  苏沐锦上下打量了一下,这人着一袭黑色长袍,袍子上用暗金丝线绣着点点竹叶,袍内露出银色镂空木槿花的镶边,腰间挂着一块墨玉,玉上刻着华丽的图案,由于烛光太暗她也看不出刻得内容是什么。  她顺手用木枝挑开他的面具,不过中毒而已。手中木枝看似轻柔的劈在那男子身上,却听那男子闷哼一声悠悠睁开了眼。  男子声音清冷,“姑娘好狠的心。”  苏沐锦也不搭话,看着他捂住胸口白皙的手上游走的红丝,轻轻挑了眉头,“朱砂劫,不错,不错。你还有一盏茶的时间。”  她突然俯身靠在他耳边,呵气如兰,“你说,你是想活,还是不活?”  男子苍白一笑,“自然是想活的。”  “那就松开你拿剑的手,”苏沐锦一手点上他的太阳穴,“不然,你一盏茶的时间都活不到。”  “你在干什么!”身后传来一道凌厉的男子喝声,还未近她的身,苏沐锦身子一转将苍白男子揽入怀中,右手掐上了他的脖颈。  “你觉得我在干什么呢?”苏沐锦笑的魅惑,眉眼间却全是不屑,她轻声对怀中的男子说,“我救人可是很贵的。”  “姑娘如此将我揽在怀中,我可是很心动。”苍白男子笑着说道,“看来姑娘并不想救我。”  心浮气动,红丝游动更快,脸上已经漫上一半。  “先给钱,后治病。”苏沐锦左手伸入怀中男子的襟口,拿出厚厚一叠银票,“公子真幸运,身上揣着银票。”  右手松开男子颈项,轻轻一抖,一粒白色药丸便在她手中,轻击脸庞一处,男子不自觉得张开口,药一如口便化为水入了喉。  仗剑男子急的双眼大瞪,“妖女,你在作何!”  “看在钱的份上就懒得和你的手下计较了。”苏沐锦一拍他的肩膀,自顾自地走向刚燃火的地方。  细细点了银票,不多不少,一百万两,苏沐锦突然觉得当个医生也不错。不过,杀人的变成了救人的,苏沐锦勾勾唇角,她还是喜欢杀人的工作。  可是,要去哪里找呢?
  当她刚刚点完银票,那苍白虚弱的男子便吐了一口血,红艳艳的不似常色,仗剑男子扶着苍白虚弱男子靠在自己身上,眼里关注着男子的脸色,虽不算红润但红丝已经消散,脸色也渐渐好了起来。  苍白虚弱的男子缓了口气,对着苏沐锦一抱拳,“在下西凉国帝君第五子安陵辰,多谢姑娘出手相救,不然,在下定过不了午时。这位是在下手下,刚才多有得罪请姑娘见谅。”  苏沐锦点点头,随意躺下以手作枕。  “姑娘可是需要钱用?”安陵辰解了毒体力也恢复了不少,一边打坐运气一边开口说话,“我这儿有个赚钱的法子,姑娘可肯听?”  “五皇子直说便是,”苏沐锦睁了眼盯着破庙屋顶,似乎哪里有好看的花纹一般,“我虽从山上下来但也不算孤陋寡闻。既然皇子都直报身份了,那想必我也没有猜错。只是五皇子可知,我擅长杀人胜过救人。”  “姑娘只要诊治一下便知能救不能救,能救就顺手一治,姑娘开价多少我都能出,不过姑娘既然一粒药丸就能解除天下数得上名号的剧毒,自然能救。”安陵辰停顿了一下,“若是不能救,姑娘就给我说一声,我好安排接下来的动作。”  苏沐锦侧身以手撑着下颌,“原来皇子打得这个理,既然皇子都这样说了,我便去看看。”  安陵辰点点头,“敢问姑娘闺名?”  “苏沐锦。”  安陵辰两人有马,一路快马加鞭到了崇兴河。三个各自一间天字号房,连成一排。安陵辰给了船夫一定金锭,速度比往日快了一倍不止。  这边苏沐锦刚刚睡了一觉,便到了崇兴河对岸。  跟着安陵辰入了崇兴行宫,路过的宫女都匆匆行礼便四处而散,安陵辰带着苏沐锦到了行宫最宏伟的大殿,殿前戎装在身的人脸色急切的迎上安陵辰。  “五皇子可找到神医了?”盔甲束身的将军上前一步询问。  安陵辰点点头,领着苏沐锦入了内殿。那将军看他点头似乎舒了一口气却又立马提了起来跟着入了内殿。  内殿金漆床上隐约躺着一人,帷帐紧闭,苏沐锦看不真切。  安陵辰对着站在一旁的紫衣男子点头,叫了一声,“三哥。”  紫衣男子应了一声目光紧锁在苏沐锦身上,“你可仔细调查过此人的来历?”  安陵辰刚想开口回答却被苏沐锦抢了前,“目前只有两个选择,要么我走,然后你仔细调查,要么你们出去我好诊治。我耐心不好,三个数之内没选择的话,就没有我诊治的机会了。”  紫衣男子皱眉想叫人将嚣张的苏沐锦拉出去却被安陵辰拦住,安陵辰叫上跟进来的将军一并出了内殿。  苏沐锦慢悠悠坐在内殿铺上云锦的圆桌前,伸手提起茶壶给自己倒了一杯茶。吹开茶末微微抿一口,“帝君喝的茶就是不一样,茶叶扁平光滑,挺秀尖削,匀整,匀净,色泽嫩绿,香气鲜嫩馥郁持久,汤色嫩绿明亮,滋味甘醇鲜爽。这是极品龙井吧?”
  “姑娘好品味。”帝君在床榻上咳嗽了几声,倒没有怪她无礼,“姑娘动作可快些,本君有些疲了。”  “什么动作?”苏沐锦挑眉看向床榻,隔着一层明黄纱帘并不清晰。“哦,对了,我是来给人看疾的,可是需要看疾的人呢?”  帝君从坐了起来靠在软垫上,“姑娘可别顽皮。”  “我素来只给有病之人看疾,无病之人有何疾可看?”苏沐锦继续慢悠悠的品茶。  “嗯?”帝君似乎隐忍着轻咳了两声,“小姑娘,你一没探脉,二没观色,三没问本君有何不适,怎就妄加断言?”  “望闻问切,四字中我做到了一字。”  “哪一字?”  “闻。”  苏沐锦站起身来只是看着纱帘后的身影,“其一,帝君声若洪钟,中气十足,偶尔几声咳嗽都是帝君故意伪装出来,声未及肺,单纯从嗓子发出;其二,各位名医都诊不出帝君患的是何种隐疾,只有两个可能,一是帝君被人下毒,二是根本没病。”  “通过第一条便能排除被人下毒的情况。被人下毒,若是想让您不能朝政,一般是长久下毒,用的是********,毒性慢慢渗人脑神经,使人不能看,不能说,不能想,如痴呆小儿一般。帝君能说,能想,能闻,能看,而且听五殿下说帝君是两个月前突然染疾,下毒一般时间长,量而少,慢慢致死,而突然发病让人第一个想法便是中毒。”  其实不用五殿下说,她还在山上时就知道西凉帝君染疾,而且很严重。帝君赞同的点点头,想起隔着纱帘看不见“嗯”了一声让她继续说。  “这第一条排除了只有第二条。”苏沐锦走进纱帘也不撩开对着纱帘后的身影继续说,“帝君让人看疾可曾让人拉开过着纱帘?”  “不曾。”帝君回答道,自己走下床榻,伸手拉开纱帘,与苏沐锦对视。  “那就对了。”苏沐锦勾唇戏谑地看着帝君,“帝君应该都是让太医们悬丝诊脉,这一看帝君的脸色便就知道了。”  “嗯。”帝君点头示意苏沐锦坐在茶几前,让她慢慢说。  “这太医通过悬丝诊脉探得帝君脉象平稳,没有其他征兆,也不知该如何做。”苏沐锦伸手拿过紫砂壶为帝君倒着茶水,“这太医也分两类。”  “哪两类?”帝君结果苏沐锦递过来的茶杯送到嘴边轻抿了一口。  “一类是已经知道帝君无病但碍于帝君的威严跟着帝君演戏。”苏沐锦停顿了一下,自己也饮了一口茶,“一类是,通过悬丝诊脉并不能了解帝君的病而以为自己无能。”  “哈哈。”帝君爽朗一笑,对苏沐锦另眼相看,“本君故意装病两个月,你是第一个当面指出来的。不得不说,姑娘胆色过人。”  苏沐锦挑眉点点头,胆色这个东西她自然过人,不过在内殿呆了几分钟而已,就敢这样断言的人,这全天下怕也只有她才敢这样做,“我倒是有一问题,不知当问不当问。”
  “当问则问,不当问则不问。”帝君笑了笑,不过五十岁的年纪保养得当,看起来不过四十岁的样子,面色红润,鬓发乌黑没有一丝银发。  “帝君为何要这样做?”苏沐锦那句话本就是客套一下,该问的她自然要问。  “你可知这两个月的朝事是由谁来处理的?”帝君看着苏沐锦,眸色深深猜不透在想些什么。  “谁?”苏沐锦顺着他的话接下去。  “太子。”帝君眉头紧锁。  “哦,那他让你失望了吗?”苏沐锦勾起唇角,手中细细把玩着茶杯。  “很失望。”帝君站了起来,背着手看向内殿门口的方向,因为背对着苏沐锦,所以苏沐锦看不出他在想什么,或许就算面对面苏沐锦也看不出,帝君隐藏的有多深,谁也说不定,就像这一次一样,有谁能看出帝君的用意?  自古帝王多城府,敢揣测帝王的人毕竟是少数,而能揣测帝王的人更是少中之少。  “他不够狠。”帝君缓缓开口,“已到太子之位,离帝君之位只有一步之遥,本君故意生病,看他是否下得了这个决心。”  “他有仁爱的意识。”苏沐锦摇摇头不说出心中真实的想法,只能从表面接话。  “仁爱?”帝君转身质疑着苏沐锦的话,“能坐上帝君这位子的,有哪一人能对着自己良心说仁爱?”  “心不狠,则位不正。安陵信被封太子时,本君故意将群臣弹劾他的消息遗漏给他,他只是一笑毫无举措。四皇子安陵歌在朝中建立自己的党派时他亦无反应。本君称病两月,他有足够的时间将本君致死,名正言顺,他没有这样做。机会本君一次次给他,他却一次次地放过,这算仁爱?这叫蠢钝!”  苏沐锦不由得笑了起来,“在帝君看来,以下犯上,刺杀亲父,手足残杀,废除臣子,这算聪明?”  “帝君是要将太子置于何地?刺杀亲父为不孝,手足相残为不义,废除臣子为不仁,为谋私利为不忠,这样一个不仁不义不忠不孝之人如何民心所向,如何创造霸业,如何统领西凉?”苏沐锦放下手中的茶杯,站起身来与帝君对视。  “那你认为是本君错了?”帝君皱眉看着苏沐锦,苏沐锦知道,如果她一句话说错,这脑袋便不在她的脖上了。  “帝君何错之有?”苏沐锦眼神坚定没有半点动摇,“心不狠,则位不正。这句话对,但只能对于自己的敌人。如若对于自己的敌人仁爱,那便不是仁爱,是爱心泛滥。”  “呵呵,好你个小姑娘。”帝君笑了笑,“你叫什么名字?”  “我?”苏沐锦指了指自己,不过这里除了她也没有其他的女子了,“小女名唤苏沐锦。”  其实从另一个角度来看,太子只是不想出手,一个能被文官书写在历史上被称为战神的人,心怎可能不狠?计谋怎可能不多?只是不愿意用罢了。  有些话只能自己知道就行了,这一点苏沐锦很早就已经明了。
  出了内殿便迎上了三皇子犀利双眼,苏沐锦瞥了一眼不放心上,对安陵辰说道,“帝君服了丹药已无大碍,休养几日便可恢复,帝君需要静养,你们少去打扰。”  安陵辰领着苏沐锦走向安排好的寝殿,听到这话惊讶地转过头看着她,“姑娘果真神人也。”  苏沐锦扫了一眼便不理他,转身进入寝殿,“殿下止步,我要的报酬还没想好,想好我会通知你的。”  安陵辰回到大殿,三皇子与盔甲加身的将军便开口询问,将军的神色更显激动。  “父君可安好?”三皇子神色难辨,一双狭长的眸子盯着安陵辰。  安陵辰点点头,将苏沐锦的话传了一遍,三皇子神色渐松,心中倒也不计较她的嚣张了,到是一旁的将军开口问的不是帝君而是苏沐锦,“五皇子可知那神医的名字?”  “姓苏名沐锦,苏将军莫不是看上了人家姑娘?”安陵辰知道帝君已无大碍后心情放松许多,开起了苏焕将军的玩笑。  “五殿下莫胡说,这姑娘,这姑娘有些像我的一个故人。”苏焕似乎沉浸在自己的思绪中,安陵澈看了眼安陵辰转身回了自己的寝殿。  翌日一大早,圣旨便送往苏沐锦所住的金禧殿。  “帝君有旨:苏沐锦医者仁心,妙手回春。特封为尚医院尚医,官居二品,钦此。”一身墨绿锦袍手持拂尘的太监将圣旨端着,“神医接旨吧。”  苏沐锦站在太监的面前接旨她也不跪,挑眉看着太监雪白的眉毛雪白的胡子,伸手接了过来,“谢公公。”  “恭喜苏神医了,哦,不对,如今要改口称苏尚医了。”太监将手中的拂尘甩了甩,“帝君起驾回朝,苏尚医准备准备,一盏茶后有人来领尚医。”  苏沐锦点点头,“公公慢走。”苏沐锦见太监出了殿随手将圣旨扔在了茶桌上,这帝君分明是想将她困在身边,不过进了帝都她想要找个杀人组织应该要容易得多吧。苏沐锦抚了抚自己的眉毛微微笑了起来。  “三皇子站在本官的寝殿外做什么,难道有暗处窥人的爱好?”苏沐锦垂下眼,如羽扇般的睫毛在阳光下投下浅浅的影子。  安陵澈也不躲开,大大方方地踏入寝殿,顷刻间将寝殿打量得清清楚楚,目光落于苏沐锦身上,“苏尚医耳力可真好。不过,苏尚医见到本皇子为何不下跪见礼?难道不知新官第一次见皇子是要行跪拜礼的?”  “下跪?见礼?”苏沐锦勾起唇角,抬手为自己倒了一杯茶,“不好意思,本官还真不知道。本官只拜天,拜地,拜父母,拜国君。三皇子要本官下跪见礼可是代表三皇子是下一任帝君?难怪,难怪。”  “苏尚医好品行,拜天拜地拜父母拜国君。不用着激怒本皇子,本皇子来只是有些话想问问你。”安陵澈一撩衣袍落座在苏沐锦的对面,“苏尚医只要诚实回答就好。”  苏沐锦抬眼看向安陵澈,“三皇子请快些问,本官还要收拾东西,时间短暂。”  “苏尚医可是来自青岩山上?”安陵澈提起茶壶往自己的茶杯中倒了茶,水汽寥寥看不清神色。
  “苏尚医可是来自青岩山上?”安陵澈提起茶壶往自己的茶杯中倒了茶,水汽寥寥看不清神色。  “是。”  “纳兰墨语可是你的娘亲?”  苏沐锦一愣,纳兰墨语是她在现代的母亲,为何这个时代也有这个人的存在?“是。”  “听闻纳兰墨语是沧川大陆上有名的一代神医,苏尚医的医术可是师从你娘?”  这个问题,要怎么回答呢?她的医术是从青岩山上木屋中看书自学而来,难道那房屋是这个时代纳兰墨语的居所?“三皇子到底想问些什么?这些东西不是三皇子随随便便派出去一个人都能查到的吗?为何偏偏亲自上门来询问?三皇子别醉翁之意不在酒。”  “苏尚医见谅见谅,你知道的,派人调查这个东西不如本人回答来的真实,问题虽有些繁琐,劳烦苏尚医合作合作。”安陵澈放下手中的水杯,直视苏沐锦的目光。男生女相,偏偏不让人觉得娘。安陵澈一挑眉,眉尾生生带出一丝魅惑,让人移不开目光。  “拜见三皇子,苏尚医。”门外宫女装扮的女子对着安陵澈与苏沐锦福了福身。  “免礼,何事?”安陵澈目光依旧放在苏沐锦身上不移。  “帝君启程回朝,让奴婢来领苏尚医。”宫女垂着头不敢看向茶桌旁两人。  安陵澈点点头,起身向门口走去,“看来只有下次再问了。”  “三皇子,本官与你素昧平生,这些事情问来对你也没有作用,就别有下次了。”苏沐锦顿了顿,勾起唇角看向立于门口前三步的安陵澈,“难不成三皇子对本官有意思?”  宫女一怔偷偷抬起眼瞄向苏沐锦,心叹一句,好狂傲的女子。  安陵澈也是一怔转身看向苏沐锦,也是一笑,“原来苏尚医对本皇子有意思,可是本皇子对普通女子不感兴趣。”  “哦……明白明白,”苏沐锦做作得用宽袖掩住唇轻声笑,“原来三皇子有龙阳之癖,三皇子喜欢哪一种类型的,告知本官,本官可以给你推荐几个人选哦。”  安陵澈微微眯起眼睛看向苏沐锦,“麻烦苏尚医伤心了,本皇子只是对普通女子不感兴趣,请把话听清楚了再说。”  苏沐锦点了点头,“本官知道了,但是你知道的,禽兽语言翻译过来总有偏差的。”  安陵澈一挥宽袖离了寝殿。  “哼,”苏沐锦嫌弃的撇了撇嘴,不知道为什么她就觉得安陵澈很讨厌,“你带我过去吧。”  “是。”宫女不由又多看了两眼苏沐锦,普普通通的外貌与她的嚣张很不符合。  苏沐锦是个美人儿,而且还是不可多得的大美人。在下山之前她用了手段把自己的艳丽隐了下去,只剩下一张普通的路人脸。雇佣兵女王总有很多面的,偏偏她喜欢把自己弄得十分不起眼,在敌人最疏忽的时候给出最致命的一击。  别轻视身边最最不起眼的人,有可能你的性命就交到了他的手上。
  因是秘密出行,一路快马加鞭,不过几日便到了长安城。长安城内长安城,长安梦里思故魂。苏沐锦伸手抚上长安城朱漆大门,古木斑驳,夕阳西下。苏沐锦忽然想起了她那莫须有的娘。若纳兰墨语真是神医,如何又落得隐居青岩山的田地。  安陵澈驾马停在苏沐锦身旁,声音清冷,“苏尚医可是身体不适?”  苏沐锦摇了摇头,“劳三皇子挂念。”驾马跟上大部队。  三皇子安陵澈及五皇子安陵辰伴着帝君进了皇宫,其余的人都各自回了府。苏沐锦在长安并无住处,正在思索间,见帝君身边的服侍太监走了过来。  “公公可有事?”苏沐锦开口询问。  服侍太监点了点头,“帝君思着苏尚医在帝都长安无住处,在回来之前就已经命人开始建造尚医的府邸,不过要过些时日才可入住。特此命老奴带尚医去尚医院名下的府邸暂住。”  “有劳公公了。”苏沐锦早已下马,此时牵着马匹跟在服侍公公身后,来到了院落。苏沐锦微眯双眼看着街对面的三皇子府,眸色深深。  服侍太监顺手挥了挥拂尘,伸手推开了门。门内站着婢女小斯十来人及一位年纪较长的管事。  “这是苏尚医,往后尚医将住在这里一段时日,你们好好服侍。”服侍太监伸手将管事招到了身边对着苏沐锦说,“这是孟管事,府里大小事务问他便可。”  苏沐锦点了点头,从宽袖中拿出一锭银子放在服侍太监的手上,“有劳公公,这日子天天渐热,公公拿去买点好茶喝。”  “苏尚医客气了。”服侍太监也不客气,顺手放进了袖中转身出了府。  苏沐锦一路跟着孟管事穿过大厅,长廊,小花园,到了自己的房间。苏沐锦从袖中拿出一张银票放在孟管事的手中,“你比我年长,我便叫你孟叔吧。我打青岩山来,也没带什么东西,还劳孟叔帮我置办。”  “小姐客气了,这是我分内事。这银票小姐收回吧。”孟叔推脱着不要,苏沐锦硬放在他手中。  “你们肯定忙了不少时日,这点钱就拿去请他们吃吃点心吧。”苏沐锦转身进了房间,孟管事点点头伸手将房门替苏沐锦关上。  苏沐锦打量了一番房内布置,目光停留在梳妆台上的胭脂水粉勾起了唇,她似乎除了任务需要就没有化过妆,随手拿起一样打量就听见敲门声。  “小姐,奴婢春黛给小姐送水梳洗。”声音清脆,听上去不过十四五岁。  “进来吧。”苏沐锦放下手中的东西。  春黛将水放在架上,正伸手准备拧帕子便听见苏沐锦的声音。  “放下吧,我自己来。”苏沐锦走过去,上下打量着春黛。一张青涩带着天真的模样。“以后你就专门服侍我吧。我也懒得再去记住其他人的名字。”  “是。”春黛高兴地笑了笑又犹豫了几分再开口,“专门服侍小姐可不可以给奴婢加点银两呀?”  苏沐锦挑眉,好笑地看着春黛,“你倒给我说说,我为何要给你多加银两。”
  春黛吓得一惊跪在地上,“小姐别气,奴婢……奴婢……小姐,奴婢家穷,奴婢爹爹又有恶疾在身,家里人无奈才把奴婢卖到府里做婢女,前几日,家中小弟偷偷来见奴婢,说家里没有钱给爹爹治病了,奴婢,奴婢这才贪心开口。”  “恩,倒是孝心一片。”苏沐锦点点头,“起来吧,你去给孟叔说吧,让他给你每月加一两。”  “谢小姐,谢小姐。”春黛一抹眼泪高兴地出了房门,双眼通红也不忘替苏沐锦关上门。  苏沐锦从袖中掏出一白瓷瓶,揭开瓶塞往水中倒了点清液。拧了帕子往脸上一擦,镜中出现一张国色天香的脸。  易容药水一次只能管八个时辰,八个时辰一过,脸上的妆便会脱落。苏沐锦从怀中拿出易容药水再一次上妆。  这边刚弄完,门外便来了动静。春黛在门外说话,“小姐,五皇子来了在大厅等着。”  苏沐锦“恩”了一声表示自己知道,对着梳妆镜再确认了一次便出了房门,春黛还在门外候着,见苏沐锦出房门便跟在她的身后。  “五皇子送帝君回了宫便到我这儿来可是有什么事?”苏沐锦坐在主位上问着安陵辰。  安陵辰点点头,“帝君让本皇子传话,让苏尚医你不必马上到尚医院就职,待府邸建成尚医搬入再就职不迟。”  “恩,知道了,替我谢谢帝君。”苏沐锦勾起嘴角,“你来的也巧,我刚好想出。你们都退下吧。”  大厅里守着的婢女都退下后苏沐锦才开了口,“你在长安城帮我买下一座茶楼便可。”  安陵辰端着茶杯咂了咂嘴,“你这一开口可是割掉我好大一块肉。”  “我要的地方要处在长安城最热闹最繁华的地段。”苏沐锦勾了勾唇角,“你的肉不过也是从帝君那里割来的,让给我一块又不会死。”  “好好好。”安陵辰好脾气地笑了笑,“我三哥可是来问过你的来历?”  “你不提我还忘了。”苏沐锦挑了挑眉把玩着手中的茶杯,“我又不是你西凉的囚犯,他那态度可真是让我不舒服。”  “我已经把你的来历家底细数报给了他,我三哥他就这脾气,一张脸看谁都冷。”安陵辰温和一笑,“不过你要茶楼干嘛,宫里一月供奉还不够你用?”  苏沐锦点点头,“我不可能一直就在这宫里做官的。”  安陵辰也不细问,抬眼看了看天色,“天色不早,我也该回宫了。”  “恩。”苏沐锦沉吟道,“皇子都住在宫中?”  安陵辰点点头,似乎知道她想要问什么,“三哥十五岁征战天下,十七岁便封为定国将军,你府外一百米处是他的将军府,不过他不常住,只是偶尔过来处理事务。”  苏沐锦点了点头将安陵辰送出了府。  还好不用经常看到他,苏沐锦拧了拧眉头。当一个狂傲的人遇到另一个与之不相上下的人,当一个腹黑女王遇到另外一个腹黑冷面。狂风乍起,要么两败俱伤以此为敌,要么更胜一筹将对方压在身下。
  有一句话叫:“不是冤家不聚头。”  苏沐锦第二日出门准备制备茶楼桌椅,一打开门便看见对面三皇子府的朱漆大门缓缓打开,从中走出一身着紫色衣袍的男子。苏沐锦定神一看,不是三皇子是谁。  眼观鼻,鼻观心。苏沐锦装作什么都没看见转身抬脚就走。  安陵澈的武功肯定很好,苏沐锦想。因为她不过走了五步,她的肩上便搭着三皇子安陵澈的手。  “苏尚医似乎很讨厌本殿下?”安陵澈搭着手不放,语气清冷。  苏沐锦转头笑笑,“哪有,殿下误会了。”  安陵澈点点头,“既然不讨厌,那便和本殿下一起走吧。”  “下官和殿下不同路,殿下先请吧。”苏沐锦勾起唇,虽然她很想甩掉肩膀上的那只手,但是,苏沐锦忍了。毕竟她现在没有组织撑腰,双手不敌四权,况且,惹上权贵可不是好事,毕竟现在的她不是那个在现代呼风唤雨的雇佣兵女王。  “苏尚医又不知本殿下要去哪里又怎知与本殿下不同路?”安陵澈挑了挑眉,勾起唇角戏谑一笑,“看来苏尚医是真的很讨厌本殿下。”  “殿下多虑,请吧。”苏沐锦示意安陵澈领路。  “听闻苏尚医想要开茶楼,苏尚医可是很缺钱?”安陵澈与苏沐锦并排前行,似漫不经心的挑开话题。  苏沐锦一听双眼微眯,暗思安陵辰这个嘴巴不牢实,又听安陵澈继续说道,“五弟不是故意告诉本殿,只是他替你选的位置地契恰恰在本殿下手里。”  “殿下可成全?”苏沐锦抬头对着安陵澈一笑,笑的极其谄媚。  安陵澈微微皱眉,“你又不是会这样笑的人,何必这样演戏。第一次见本殿下时的那股狂傲去哪里了?”  “呵呵,殿下高看我了。”苏沐锦恢复面无表情,“人在屋檐下,哪能不低头?你说是吧?三皇子。”  安陵澈若有所思得点点头,“本殿今日便是带你去看那茶楼。”似又想起了什么,“五弟对你倒好,素来小气的他倒肯掏钱为你买下一座茶楼。”  苏沐锦不回答只跟着安陵澈的脚步前行。人各有需而已,当日她答应安陵辰来看病可是做着杀头的打算来的,成了,她便有第一桶金以此发展自己的计划,败了,她便试试在这个时代死去是否能够回到属于她的时代。  赌博而已,赢了与输了,她似乎都没多大损失。若是她在这个时代死去却没有回到现代,苏沐锦否定掉了这个答案,既然十八珠紫水晶将她带到这个时代来便不会让她轻易死去。很明显,她这一局赢了。  两人止步于长安城最繁华的地带,四条商业街汇聚的中央地带,一座气派的茶楼屹立其中。苏沐锦不由挑眉,这安陵辰的眼光还真不错。  “这其中的东西都是本殿花高价请名匠打造,你有什么需要改动的告诉本殿便可。”安陵澈领着苏沐锦进了茶楼。  茶楼分三层,第一层供喝茶听书。第二层供博弈听音。第三层供商贾皇族商议事情。二三两层都被分成了小室,隔音效果异常好。苏沐锦点点头,很满意这里的布置。  苏沐锦站在三楼的走廊上,抚着雕花栏抚着整个茶楼,微启红唇,“三殿下将这么好的地方让给我,可是有其他的打算?”
  “在盈利前所有亏损都由本殿承下,而本殿只需入股,五五分成。”安陵澈靠在门框边,右手抚着左手拇指的白玉扳指上。  “三殿下就这么肯定我能让你有钱赚?”苏沐锦转身,半个身子倚在栏上。  安陵澈目光只落在白玉扳指上,“本殿有个预感,你,做的不仅仅是茶楼的生意。”  苏沐锦忽然笑了起来如冬雪消融,她仔仔细细打量着安陵澈,她抬步移到安陵澈身边,红唇靠在安陵澈的耳边轻轻的说,“万一我做的是杀人的生意呢?”  “那本殿下便给你埋尸可好?”安陵澈也轻声回答,话毕,两人皆笑了起来。  安陵澈伸出手抬起苏沐锦的下巴,“本殿下不成全没用的人,你别让本殿下失望。”  苏沐锦拍开安陵澈的手,微微眯眼,伸手捏住安陵澈的下巴,“三皇子,要我为你办事,五五分可不行。”  松开手转身背对安陵澈,“我七你三,稳赚不赔。”  安陵澈点点头沉吟一番,伸手拦住苏沐锦的腰,将头轻轻放在苏沐锦的肩膀上,深深吸了一口她的香味,闷声说到,“本殿下还要给你埋尸呢,你六我四。”  苏沐锦轻声笑了起来,伸手抚上安陵澈的脖颈,“一言为定。”  “你还是第一个敢和本殿下讨价还价的人。”  “客气客气。”  在茶楼开业这一日,苏沐锦搬进了她的府邸——苏府,这也意味着她即将开始她的为官之路。  苏沐锦坐在她那宽敞精致的大厅主位上眸色深深地看着大厅中站着的一行人,小斯丫鬟已经翻了一倍不止。  “我作为这里的主人,既然进了我苏府便要听从我的吩咐。不管你们之前跟的是谁,在这里便是苏府的人。”苏沐锦抚摸着手腕上那紫水晶,漫不经心的说着,“我这个人对下人不苛刻,但是有几个原则需要你们记住。”  新的管事是宫里的嬷嬷——金嬷嬷,管人管事很有一套,她领着一众人跪在苏沐锦的身前,“主子请吩咐。”  “做自己分内的事,听自己分内的话,说自己该说的话,看自己该看的东西。”苏沐锦抚了抚自己的鬓角,“若是让我发现有说人是非者,传人八卦者,蛊惑人心者,结党结派者。”  苏沐锦轻笑,站起身来,一掌将身旁的桌子拍碎,“后果如此。”  “是。”众人齐声应下。  “你们都下去吧,金嬷嬷跟我来。”苏沐锦转身抬步往前走。  一路上金嬷嬷都不吭声,苏沐锦推开自己的房门,示意金嬷嬷落座。苏沐锦关上门,坐在金嬷嬷的对面,伸手为她倒了一杯茶。  “在长安这十、几、****也了解了许多。听闻金嬷嬷是宫中最会管事的人,帝君对我真是抬爱让嬷嬷你来伺候我。”苏沐锦也为自己添上一杯茶,微微抿了一口润了润嗓子才继续开口,“帝君什么用意我也能猜得着。不过刚才那番话嬷嬷可是记住了?”  金嬷嬷放下手中的茶杯,抬头定定看了看苏沐锦,又低下头应着,“老奴记住了。”
  “是么?”苏沐锦温柔的笑了笑,“金嬷嬷,我这个人很尊重个人隐私,什么事情该说什么事情不该说,我想你也应是知道的。帝君可说过让你什么时候回宫?”  “我想是没说过。你知道的,我在朝为医,我能救人,当然也能无声无息地杀人。”苏沐锦伸出手在金嬷嬷脸上划了划,“帝君让你来监视我代表着我还有些用处,即便我杀了你,又能拿我如何?”  “老奴明白。”金嬷嬷跪在苏沐锦身前,“老奴这条命此后由主子主宰。”  苏沐锦点点头,从袖中掏出一瓶药,倒出一颗递给金嬷嬷,“以后我便叫你一声金姑姑,这是解药,吃下去吧。”  金嬷嬷寒从心底而生漫向四肢,伸手接下药吃下。若是刚才她对苏沐锦的话有半点不从,此刻她可能已经没了命了。  苏沐锦满意的看着自己透明指甲,十个手指甲上蕴藏着十种毒素,刚刚她在金嬷嬷脸上划了几下,很明显它带来的震慑效果。在一个新环境里,如果从一开始就没有好的规矩,这日后就难以更正。  一个府中最恨的便是嚼舌头,一传十,十传百,指不定说出什么惊天动地的话。  入府第二日早,苏沐锦便拿着御赐的金牌去了尚医院任职。  这一天,苏沐锦一席白袍,及臀长发用一条墨色缎带系在身后,雪白的短靴踏入了尚医院的门内,一位中年男人便站在了她身前。  “这位姑娘本官未曾见过,不知是哪个宫中的人?”中年男子一身墨色长袍,袍上绣着四品花纹,身上散发着一股中药的味道。  苏沐锦友善地笑了笑,拿出手中的令牌,“小女苏沐锦,是来任职的。”  中年男人仔细看了看那令牌再看了看苏沐锦,忽而恍然大悟,“姑娘可是那将帝君怪病诊治好的苏神医?”  苏沐锦点点头,微微一笑,“神医二字不敢当。”  中年男人领着苏沐锦来到尚医院主簿处,“苏神医自谦了,我叫易蒙,日后还望神医多多指教。”  “易尚医客气了,小女初来乍到,还望易尚医多多关照。”苏沐锦谦虚回话,这些礼节让她真是心生烦躁。  “苏神医进去吧,许主簿在里面。”易蒙对着苏沐锦一点头,转身走开。  苏沐锦进了房间,按照规矩领了医袍官服印章便去到了自己的医阁。苏沐锦将衣物放在一旁,站在书架前扫视一眼,这里的书籍不如青岩山上齐全。苏沐锦挑了挑眉,尚医院里肯定有其他藏书。叫住一个小厮询问,果然问出尚医院里有一藏书阁。  满意地点点头,苏沐锦让小厮带路,抬脚进了藏书阁。  这一呆便是一天。直到藏书阁内光线昏暗,苏沐锦肚子饿了起来才想起回府。刚出尚医院苏沐锦便碰见了那日为帝君诊治时见过面的苏焕将军。  苏沐锦对着苏焕点点头,“苏将军。”  苏焕点点头,深深看了苏沐锦一眼,才缓缓开口,“苏尚医可有事在身?若无事便陪老夫走走。”
  苏焕将军走在前面,苏沐锦跟在身后,走了一段便听见苏焕将军开口说话,声音略带沧桑,“苏尚医祖籍可是在青岩山?”  苏沐锦沉默一晌才开口回答,“不瞒将军,下官在下山前曾患过一场大病,独自在山上木屋熬了一月之久才好。可是病好之后记忆已不大清晰,对于之前的事已经记不清了。”  苏焕将军停了脚步,苏沐锦也停在他身后,“或许不记得是天意吧。我也不去回想之前的事情。反正不过孑然一身过日子,记不记得已经没有什么必要了。”  苏焕将军转身看着苏沐锦,“你当真一点也记不得?青岩山上一直你一个人生活?”  苏沐锦点点头,她穿越过来在那青岩山上的木屋里生活了这么久也没见过其他人,这也没有说谎。真真实实,虚虚假假,穿插在一起,没人能点出她话里的不对。  苏焕似愣了一瞬,“那你可记得你的生辰?”  “己亥年九月初九。”苏沐锦直言回答,暗自琢磨一下,清晰记得自己生辰八字这个东西是不违背常理的吧。  “十七岁……十七岁……”苏焕踉跄了一下,“纳兰墨语是你的娘亲。青岩山……青岩山……”  苏沐锦微微挑眉看着苏焕,苏焕轻咳一声似稳定了心神,对着苏焕慈爱地一笑,“本官突然想起还有要务在身,先行一步。”  苏沐锦微微躬身相送,“苏将军慢走。”  抬起身时,苏沐锦眸色深深地看着苏焕将军疾步前行的背影,在听到她生辰八字时如此激动,苏沐锦挑了挑眉,莫非在这个时代还砸给她一个父亲不成?  世事难料,这命运的齿轮岂是人为能够掌控的。晚霞漫天,春日清风拂面微微带着寒意。苏沐锦站在一棵柳树下,雪白柳絮纷飞,与她一席白袍相衬,柳絮落在她发间别有一番风姿。她嘴角含笑打量着不过百余步,属于自己的茶楼——锦绣梦。  “姑娘可是想去那锦绣梦喝杯茶?”声音醇厚优雅,还带着丝丝竹香。苏沐锦回头,入目是一位身着绣着浅浅暗纹水色长衫,外着一件勾着竹叶花纹的艾青长袍,腰佩青玉佩。翩翩佳公子。  苏沐锦勾唇笑了笑,“都说这锦绣梦一杯茶值一锭金,我这穷人家可喝不起。”锦绣梦的生意由安陵澈的人先打理着,苏沐锦在任职一月后才接手。不过这喝茶的规矩却是苏沐锦定下的。  听书喝茶在一层,一锭金子一壶茶,点心茶果随意,听书时间随意。这说书先生请的是长安最著名最会讲故事的冯老爷子,这茶喝的是皇宫特供。听曲赏画品茶赏花二层,带曲谱名画名茶名画名乐器换。听多久的曲子,便将曲谱放在二层供人观赏多久。三层,名器库。藏有各式名家武器。三层暂未开放,等苏沐锦接手才开始。  “在下请姑娘喝一杯茶,姑娘可愿意?”锦袍男子伸手作请。苏沐锦点点头,与男子并肩前往。
  锦绣梦门口,两位如玉美人儿一左一右而立。左边的美人着一袭月白长袍,袍子上绣着朵朵墨色梅花,一只白玉梅花簪挽起简单发髻。纤长细白的手摊在锦袍公子面前,声音温婉,“锦绣梦规矩,一锭金子一位客。”  锦袍公子从怀中掏出两锭金子放在左边美人手中。右边美人也是着一袭月白袍子,只是袍子上绣着朵朵墨色兰花,一只墨玉兰花簪挽起长发,她将手中端着的方形缠金丝檀木盘掀开一角呈在锦袍男子的面前,声音清脆,“请公子选一桌。”  盘上有十枚玉质牌,玉牌上刻着“春花秋月梦,夏雨冬雪诀。”  锦袍男子往后让了一步,让苏沐锦选。苏沐锦勾唇一笑,“这个诀字倒是别致。”伸手拿起诀字牌踏入楼中,身前忽现面冠如玉的男子,“姑娘,公子这边请。”  “姑娘的想法在下赞同。”锦袍男子与苏沐锦并行跟在那小斯身后。  苏沐锦不由够了够唇角,安陵澈将她的布局执行得一丝不差,这些美人儿不知他是从哪里找来的,微微点点头,她很满意这个入股人。  两人坐在黄梨木桌前,这说书人恰巧讲到这太子大破鞑靼。小斯站在木桌一侧泡茶,茶道堪精,苏沐锦不由得又点了点头。人才,人才呀。苏沐锦在心中暗暗赞叹。  说书人一段讲完,苏沐锦与锦袍男子各端起一杯茶先观其色,再闻其味,慢慢入口。一杯尽,回味一番才开口。  “这里倒是人才聚集之处。”锦袍男子开口,“能来这锦绣梦让在下大开眼界。”  苏沐锦点点头,“敢问阁下名讳?”  “安忻翎。”锦袍男子温和一笑,“姑娘芳名可告诉在下?”  “长安。”苏沐锦手中转着青瓷茶杯。  “可是长安城的长安?”安忻翎开口询问。  苏沐锦微微一笑,摇了摇头,“是长安市上酒家眠,天子呼来不上船的长安,此长安非彼长安。”李白诗中的长安是自由潇洒的长安,而这里的长安是繁华与阴谋的孕育地,又则能一样。  “于方寸之间如何长安?”安忻翎似了悟似迷蒙,转而一笑,唇边蔓开苦涩。长安长安,如何长安。  “心安便长安。”苏沐锦偏过头看着他嘴边的笑,“可会问如何心安?说来我也不知如何心安。公子可知呼吸之间便能断命的感觉?那时最最心安。公子可知沉湎睡梦甘甜酣睡的感觉?那时最最不能心安。”  安忻翎抬眼注视苏沐锦,眼中惊诧一丝不落地落入苏沐锦的眼中,“若是男儿说出此话,在下定以为他是将士,定当好好结识。”  “怎么,女子便不能说出这番话?”苏沐锦挑眉,“女子是否就只能待字闺中绣花练琴,伤春悲秋?然后相得一男子,以夫为天,以子为纲?”  “不是不能。”安忻翎温润笑了笑,“只是大多女子都是这样,见多了便以偏概全了。长安姑娘可别见怪。”
  日子一页一页翻过,宫中都知尚医院来了一位女尚医,诊治过帝君的怪疾。这日子便在成群围观为睹女尚医面容的眼神中飞快而过。  这一日,承央宫派了人来请女尚医苏沐锦前去诊治,说是承央宫中苏皇贵妃腹痛难忍,女尚医更方便诊治便让苏沐锦跟着去了承央宫。  承央宫栖鸾殿前,宫女让她自己入殿。苏沐锦背着药箱站在殿前挑了挑眉,暗思,这怕不是来诊治。  入了殿,贵妃榻上躺着年纪近四十的女子,着一袭绛紫色宫装,眉目艳丽。身边站着一位面容厉害的老嬷嬷。  这边苏沐锦刚赞了老嬷嬷一声厉害角色,那边老嬷嬷便开了口,“见到皇贵妃还不下跪见礼?”  苏沐锦挑了挑眉,跪在了汉白玉地砖上,双手交叠放在了地砖上。春日由寒渐暖,地砖依旧寒冷,透过衣袍苏沐锦能够清晰的感受到地砖的温度。苏皇贵妃微眯着眼,似在假寐。身边的老嬷嬷也不发话,任苏沐锦就这样跪着。  苏沐锦头贴在手背上,眉头狠狠挑起,嘴唇微抿,双眼盯着地砖,汉白玉铺就的地砖上刻有朵朵梅花,花瓣栩栩如生,手心,膝盖,腿上,约莫都印上了这花纹。苏沐锦微眯起双眼,这地砖上的花纹要是用鲜血染红,那是怎样一副画面呢?嗜血的念头一起,苏沐锦便无法止住。  “起来吧。”苏皇贵妃慵懒的声音响起。  “谢皇贵妃。”苏沐锦咬着牙根应道。双腿已经跪麻,苏沐锦撑着一旁的圆凳试着站起来,老嬷嬷一脚将圆凳踢开,苏沐锦软着倒在了地砖上。  待苏沐锦自己慢慢站起来,苏皇贵妃才开了口,“你就是救了帝君的那个女神医?”  苏沐锦点点头,捏紧自己的拳头,指甲深陷肉中,这疼痛才将她想将这两个女人扔出殿的念头压下去。  “你叫什么名字?”苏皇贵妃睁开了眼,看着自己染成了红色的指甲。  “下官苏沐锦。”苏沐锦低头暗暗算着距离。  “苏沐锦?”苏皇贵妃终于将视线放在苏沐锦身上,下了贵妃榻站在苏沐锦面前,伸出那染了蔻丹的手捏住苏沐锦的下巴,“沐锦,沐锦,这倒是个好名字。沐浴锦绣。听说你娘是纳兰墨语?这纳兰墨雨自己没有享受到荣华富贵倒希望自己的女儿能够出人头地,不过这也对,就不知那麻雀能不能飞上枝头变为那金凤凰。”  苏皇贵妃捏着苏沐锦的下巴好好端量了一番,“别以为帝君将你封了个二品尚医你便有机会入这后宫,想要飞上枝头变凤凰也要看看自己有没有那番姿色。”  苏沐锦微眯双眼直视苏皇贵妃,伸手拿下她的手,“苏皇贵妃放心,下官没有入后宫为妃的心,况且下官没那能够让帝君看上眼的姿色。”  苏皇贵妃甩开她的手,顺势给了苏沐锦一巴掌,“你是什么东西,敢碰本宫!”  苏沐锦暗自一笑,顺着她的力量倒向了那老嬷嬷的方向,伸手一拉,将老嬷嬷的手背上拉出好几条血棱子。  苏皇贵妃居高临下地站在苏沐锦的身前,“记住你是个什么东西。下去吧。”  “是,下官告退。”苏沐锦对着苏皇贵妃一躬身,便出了殿。  站在殿前,对着那耀眼的阳光,苏沐锦打量着自己的指甲。伸手抚上被打的左脸,眸中露出狠色。敢甩我耳光,我便让你无脸见人。
  世间缘分何奇妙。  苏沐锦忍着左脸肿胀照耀地在宫中慢悠悠地晃,不经意间晃到了安陵澈的面前。三皇子目露疑惑地打量着她的左脸,红肿上还有五根手指印,印子上还有两三道指甲划痕,苏皇贵妃这一巴掌可真有水平,不仅肿了,万一消毒没到位,这脸上还有疤痕。  “你脸怎么了?”安陵澈微微挑眉一张脸冷冰冰的没有一丝表情。  苏沐锦眼睛咕噜噜一转,想起这苏皇贵妃生的儿子是二皇子安陵容,便放心大胆地说了,“哦,这个啊,苏皇贵妃打的。”  安陵澈点点头,随手从怀中拿出一瓶药来扔向苏沐锦,“这是兰羽膏,消毒祛肿不留疤,你拿着用。”  苏沐锦一手接过药来,微微皱眉盯着安陵澈瞧,“哟,这太阳打西边出来了,冷冰冰的三皇子还会关心人了。难得,难得。”  “偶尔也要变化一下嘛,难得做做好人,以后本殿可是要靠着苏尚医吃饭的。”安陵澈也不反感她带刺的语言,一脸冷冰冰地开玩笑苏沐锦无奈地撇了撇嘴。  “谢三皇子了,下官告退。”苏沐锦对着安陵澈一躬身,从他身边擦过。  “少去苏皇贵妃那里,好自为之。”安陵澈悄声说道,苏沐锦微微一笑对着安陵澈的脚便是狠狠一跺,然后狠狠拧了拧,“第一,这是我第一次去;第二,这是她莫名其妙叫我去;第三,敢动我的人,我怎会让她好过?不过,还是谢谢三殿下的提醒了。”  安陵澈摇了摇头,冷冰冰地脸有一丝崩裂,“你这女人……”  苏沐锦对着他很甜美地笑了笑,那笑容陪着她平淡无奇地脸倒有一丝怪异,安陵澈难得嫌弃地皱起了眉头,“好丑。”  “谢谢三殿下夸奖。”然后,苏沐锦大摇大摆离开了。  苏沐锦穿过御花园,心情愉悦地嗅了嗅花香,在御花园的一个出口遇到了另一个皇子——安陵辰。苏沐锦想,今天她的皇子运真好,皇子的爱慕者们肯定很需要她把这运气分给她们。  “哟,五皇子,好久不见呀。”苏沐锦勾了勾唇角,扯到了左脸,那微微地疼痛丝毫不影响她的好心情。  安陵辰点点头,仔仔细细打量了她的脸,“咦,苏尚医这脸被谁打了呀。”  “唉,苏皇贵妃咯,真是出门没看日子。倒霉呀,倒霉。”苏沐锦笑嘻嘻地回答。  安陵辰皱起了眉头,一脸嫌恶,“那个女人,这宫里只要来了女的,准被她叫去教训一顿。”  “这么善妒?不好,不好。”苏沐锦一副懊悔的样子,似乎善妒的人是她那般,遂又狡黠一笑,“会有报应的。不是不报,时候未到。”  安陵辰摸着下巴打量着苏沐锦,一副我懂的样子,“果然,惹着你果然谁都没有好果子吃。”  苏沐锦谦虚的点点头,口中虚伪的推脱,“哪里,哪里。”  苏府这十多天在苏沐锦的管教下学会了不听,不看,不说,不问。对于苏沐锦肿着左脸回府,小厮丫鬟们都只行了礼装什么都没看见。  可是金嬷嬷就没那么幸运了。
  苏沐锦刚踏进自己的房间便叫道,“金姑姑,把府里上好的金疮药给我拿来。”  金嬷嬷应了一声随着她进了屋。  苏沐锦自己有出神入化的医术这点小伤哪里需要金嬷嬷拿金疮药,可是她偏偏要做给金嬷嬷看。  金嬷嬷将药瓶口塞打开,苏沐锦仰着脸让金嬷嬷上药。金嬷嬷手抖一下药,苏沐锦便叫一声,抖一下便叫一声。  这药上完,苏沐锦满头大汗,划破了点皮偏偏被她演成了割掉了一块肉。  “主子这脸是,是谁打的,下手这么狠。”金嬷嬷塞上了瓶塞很上道地问着。  苏沐锦满意地在心里点了点头,“那承央宫栖鸾殿的苏皇贵妃咯,莫名其妙地话也不说清楚上来便是一巴掌。我这当个尚医第一次见着娘娘,无缘无故地挨了一巴掌,我到底招谁惹谁了。”  金嬷嬷叹了口气,“这位娘娘可不简单,苏皇贵妃名唤苏未央,是那苏焕大将军的嫡亲妹妹。有西凉四大家族之一苏家在背后撑腰,这娘娘在宫中可算目中无人。这几年,这娘娘可能年老色衰或许是帝君腻了,也不得宠了。这后宫中只要进了新人,凡是女的,就要被她叫去一顿教训。说是教规矩。”  “这么霸道,尚医院的人她也能随便打。”苏沐锦不爽地挑起了眉。  金嬷嬷撇了撇嘴,“不过是仗着身后有苏焕大将军,帝君不想去动四大家族,对着苏皇贵妃的事也是睁一只眼闭一只眼。”  苏沐锦点点头,在心底打着小九九。本着她这一点小事儿也不至于说她要去扳倒这皇贵妃,惹着这四大家族之一的她,到时候怕吃不了兜着走。金嬷嬷肯定会把这事儿告诉帝君,至于帝君惩罚不惩罚和她没关系,先抹她一脸黑再说。  姓苏的似乎和她很有缘。  苏沐锦第二日去尚医院到自己医阁里准备热热身再去藏书阁时,苏焕大将军来了,美其名曰,看病。  “苏将军近日可有些什么症状?”苏沐锦认真地把着脉。  苏焕大将军想了想,“夜不能寐,眠中多梦。思绪混乱,容易忘事儿,容易激动,经常心里七上八下,食欲也不好。”  苏沐锦点点头,认真地看着苏焕大将军,“苏将军面色红润,印堂亮泽,精气神还不错,就是黑眼圈比较重。这种病灶有两种情况。”  苏焕大将军也不管黑眼圈是什么东西,直入主题,“哪两种?”  “这第一种嘛,”苏沐锦挑了挑眉,认真地盯着苏焕大将军,“苏将军可是看上哪家姑娘了?”  苏焕大将军一怔一愣,然后嘴上的胡子一抖一抖,“苏尚医怎么,怎么乱说,老夫都近六旬的人了还能看上谁家姑娘。”  “哦。”苏沐锦点点头,“是下官误会了。那就只有第二种了。”  “你说。”苏焕大将军狠狠皱起了眉头。  “肝阳上亢而已。开点药,吃几副中药变好。”苏沐锦拿起狼毫开着药方,又抬起头认真地问,“苏将军真没看上谁?黄昏恋什么的我们很明白很理解的。”  苏焕大将军狠狠瞪着苏沐锦,“哼。”  苏沐锦狡黠一笑,“恩,孟凡,领苏将军去拿药。”
  出了尚医院,苏沐锦漫无目的地走在大街上,这种闲散的日子和青岩山上倒有得一比,不过最近。苏沐锦伸出白皙纤长的右手食指点着下巴,这苏焕大将军来的次数是不是,太多了?  这十几日间,每隔两三天便来抓药,补钙的,补血的,补肾的,乱七八糟一把抓。难道,苏沐锦皱起了眉头,难道这苏焕大将军看上的姑娘是自己?  越想越可疑,越可疑越想。直到苏沐锦起了浑身鸡皮疙瘩才回过神来。她停住脚步,仔细端量着身前的月白衣袍男子,微微勾唇,“安公子近日来可好?”  安忻翎温润一笑,“安好。长安姑娘你呢?”  “也还不错。”苏沐锦平淡地回答。  “方才路过这里,见长安姑娘你发呆便未出声叫你。”安忻翎解释他出现在这里的原因,“长安姑娘可有心事?”  苏沐锦微微皱了皱眉,似想起什么来,“也不算心事。近日里只是想找个会武功的师傅教教我剑术武功好防身,只是我初来长安,对这里并不熟悉,一时间也找不到好师傅。不知安公子可有好的建议?”  安忻翎思索一番,勾起唇角轻轻笑了起来,“其他师傅我倒未曾了解过,不过我认识一个人,他的剑术在长安是数一数二的,教你武功防身倒是轻松得很,就看你愿不愿意叫他一声师傅。”  “拜师学艺,叫声师傅有何不愿意的?”苏沐锦满脸不在乎,“既要学人家功夫,叫声师傅也是应该的,就要看看这人能不能担得起我这声师傅了。”  安忻翎也不同她争论,温和一笑,声音清润如倾茶入杯,“我便让他明日卯时在东郊莫信小筑等你来。”  “好呀,这师傅请得好我便请你吃饭。”苏沐锦拍拍安忻翎的肩膀,一脸豪爽。  春日里的初阳升得渐缓,东郊白雾皑皑依稀看得见重重竹林中蜿蜒小路,路边繁花如缎,妖艳的色彩被白雾淡化倒显得清新脱俗起来。小路的尽头是用枯竹栅栏围起来的小筑,桃木为柱,湘妃竹为盖,小筑中种有三颗繁桃花,花朵未绽,花骨朵挤在一起。雾色渐渐淡开,如桃源仙境般出现在苏沐锦的眼前。  苏沐锦推开栅栏门,小筑前的空地中站有一人,着精白锦缎,一头黑发用发冠竖起,发间插一直素白无花的玉簪。长身玉立,手中执一木剑,翩翩如谪仙。  “早呀。”苏沐锦一袭雪白长衫,衫上银丝勾勒一片云彩暗纹,外罩一件霜色长袍。一头及臀长发被一根黑色秀暗纹缎带束在身后。  那谪仙转过身,温润一笑,声音如雨后花朵初绽,“早。”  苏沐锦见着他,似乎看见白雾瞬间消散,天地间最纯白一色就唯他一人。一怔一愣之间仿佛听见花开的声音,随着一笑,“原来是你。”  谪仙笑容渐渐扩大,眼中只留苏沐锦微微讶异的面容,眉眼弯弯,笑得苏沐锦心中一荡漾,不由感叹,这男的真好看。
  谪仙走到她的面前停下,目光注视着她,“不知长安姑娘对我这师傅可还满意?”  苏沐锦点点头,收回自己快要沦为花痴的目光,“对于安公子的容貌以及今日的出场十分满意,就是不知道这武功是否一样出众。”  安忻翎笑容不变,“要如何才能让长安姑娘你觉得满意?”  “很简单呀。”苏沐锦咬着尾音,一脸无害得将外袍脱下,从宽袖中抽出两条雪白缎带将宽袖绑在手臂上,“我们过两招。”  “请。”安忻翎微微挑眉,依旧温和地笑着,退后两步,左手背于身后,抬起执木剑的右手。  声音刚消散在风中,苏沐锦身影一闪,凌空一踢,脚尖点在木剑上。同是翩然身姿,同着白色衣袍。一来一往间如泼墨山水画赏心悦目。方寸间,只听见木剑划破空气的凌然,衣袍带风的利落。束在身后的长发在风中飞舞,在白衣中触目惊心。  瞬息间,两人已交手数十招。安忻翎收回剑背于身后,满眼惊艳地看着苏沐锦悠闲地揭开缎带将宽袖放下,“长安姑娘好身手。”  苏沐锦扬起嘴角,微扬下巴,其中地傲气不言而喻,“安公子也不赖。”抬脚移步到安忻翎的身前微微一躬身,“徒儿长安见过师傅。”  安忻翎不解地问起,“长安姑娘身手已然不错为何还要拜师防身?”  “近身攻击太危险,不如用剑来得安全。”苏沐锦起身,微微挑眉,戏谑地看着安忻翎,“再说,技多不压身,万一以后我靠打家劫舍来生活呢?聪明如我,为何不好好把握?”  安忻翎颔首也不多疑,转身领着苏沐锦进入竹屋内阁,“既要学武便要练功,你有一身好招式却无丝毫内力,与人打架便只能靠速度取胜。今日便教你内功心法。”  内阁间无丝毫摆设,无窗无光,只有一只光亮微弱的白烛,内阁正中放有两个蒲团。苏沐锦与安忻翎面对面盘腿而坐,安忻翎挥袖熄灭白烛。  “无声中闻有声,无光中煅四感。心无杂念,千里可观……”醇厚温润的声音徐徐入耳,苏沐锦四肢放松,黑暗中苏沐锦似乎看见小筑旁三颗繁桃花渐渐绽放,花瓣微微伸展,似乎听见小筑外清风微拂十里竹林带起竹叶摇动的声音。  双手从双膝上抬起,在胸前结印,天地间清纯的灵气汇聚从天灵盖注入,流经四肢百骸汇入丹田。  日上三竿,竹影已与竹身混为一体。苏沐锦解印摊手放于双膝,呼吸间感受到丹田处有温热气息流动。安忻翎站起身点燃白烛,苏沐锦睁开眼,微微烛光下,安忻翎满意地看着苏沐锦。  “已到晌午,明日卯时,我在此等你。”安忻翎打开内阁的门,日光涌进,苏沐锦不适应地闭了闭双眼。  吃过午饭,苏沐锦闭眼趴在医阁内的书桌上休憩。许是半日修炼内功,灵气在身体中流转带起阵阵回忆。沉眠于梦中的苏沐锦双全紧握,指节泛白,如小扇般的睫毛不安地抖动着,红唇紧抿,牙关紧咬,沉痛从身上每一处散发而出。
  世间最美好的是什么?  万人厮杀中存活一人。  世间最残酷的是什么?  万人厮杀中存活一人。  曾经一起欢笑的人躺在自己面前血流不止,曾经一起说过梦想的人被自己一刀了结,曾经一起仰头看着星空聊着秘密的人,温暖的鲜血溅了自己一脸。  十五岁的苏沐锦在来到雇佣兵训练营之前,她所遇见的美好是与父母一起在游乐场嬉戏玩闹,她所期待的美好是守着父母终老。  如何去描述自己的父母被刺杀死在自己面前的感受?苏沐锦一辈子都不想去回忆当时的心情,她只记得自己要报仇。  她的父亲是雇佣兵团队的退伍成员曾经因任务杀了大毒枭,这一次是大毒枭的儿子复仇。父亲的朋友将她带到了雇佣兵的队伍里。她忘记了那些安慰的语言,只记得那个叔叔说,“热血变寒才能报仇。活着比什么都重要。”  于是,她从孤岛上踏着万人枯骸而来,衣衫上血渍已经乌黑,手臂上的伤口已经开始腐烂,背上可以看见脊骨的刀伤,热血已经变寒,血痂成团,衣服凝在肉上。  叔叔给她清洗伤口时,她已经疼得没有了知觉,目光呆滞,双手成拳。注射麻药,晕眩感阵阵涌上,苏沐锦咬着嘴唇抵抗,看着叔叔用卒过酒精的瑞士军刀割下手臂上的腐肉。打了麻药依旧有痛感,只是已经麻木,只感觉到刀锋快速割下肉时的凉意。  伤口处理完,叔叔抱起她放在床上,声音微微颤抖,“你还活着,睡吧。”  听见这句话,苏沐锦才敢闭眼。  她的血已经变寒,现在她要保证自己活着,活着亲手报仇。  十五岁的苏沐锦带着恨意在雇佣兵里训练了两年,从骨子里带出的狠让她成了新兵中最突出的人,用最完美的要求规划自己,用最严厉的规矩惩罚自己。五年,让她成了雇佣兵的一支利剑。  终于在二十岁的那一年,苏沐锦亲手杀了仇人,一手端掉了仇人的根据地。当定时炸弹在她身后爆炸时,苏沐锦终于笑了,发自内心地笑了。可是她又觉得迷茫,五年来为了复仇而活,这一刻却觉得空洞洞的,日后的日子她要靠什么而活?  后来的日子,苏沐锦喝最烈最贵的酒填满内心的空洞,用最先进的武器完成最困难的任务,她坐到了人人艳羡的位置——雇佣兵第二把交椅。  对于一个没有青春的女孩来说,她是不完整的。所以苏沐锦选择了读书深造。她从一本本带着青春的书里,从一个个带着青春的人里,去用想象来填补自己的青春。  梦境转换,她又看见了父亲的脸。她哆哆嗦嗦地抚摸着他的脸,涕泪横飞。她有好多话想告诉他,却不知道从哪一句开口,所以她只能一声声叫着,“爸爸,爸爸……”  陷入梦境的苏沐锦眼泪打湿了雪白衣衫,苏焕大将军踏入医阁时便看见苏沐锦哆哆嗦嗦地抽泣着,苏焕大将军脱下自己的外袍披在苏沐锦身上,听见苏沐锦小心翼翼地声音,万般珍惜,“你别担心我呀,我很好,我一切都很好。你别担心我,我一个人生活了这么多年早就学会照顾自己了。你别担心我,我很好,我一起都很好……”  苏焕大将军突然红了眼眶,伸手抚在苏沐锦的头上,“是我的错,是我的错……”
  轻轻的碰触让睡觉也保持全神戒备的苏沐锦悠悠转醒,她睁眼看见红眼的苏焕大将军怔愣了一瞬,坐起身来,随手擦干眼泪警惕地看着苏焕大将军,“孟凡,苏将军到来为何不叫醒本官?”  门口候着的尚医院小斯孟凡听见苏沐锦的问话,慌乱进了医阁跪在地上,“是苏将军不让奴才惊动您的。”  苏焕大将军挥手示意孟凡出去,孟凡看了看苏沐锦,见苏沐锦点了头才退出了医阁。苏焕大将军半蹲在苏沐锦身前,苏沐锦一个激灵站了起来却被苏焕大将军按了下去。  “苏将军这是作何?”苏沐锦皱着眉头语气很是疑惑。  苏焕大将军只是伸手握住苏沐锦的双手,苏沐锦下意识便要抽出,苏焕大将军紧紧握住,“你还记得我问过你生辰的事吗?”  苏沐锦忍着心中的怒意回答,“记得。”  “当时你说你是己亥年九月初九。你的娘亲纳兰墨语。你生活在青岩山上。”苏焕大将军伸手掀开苏沐锦右手的宽袖,“你手上还有当初我送给你娘亲的十八珠紫水晶。你的背后肩胛骨上应该还有一只银色羽蝶。”  “你,如何知道我背上有只银蝶?”苏沐锦用力抽开手站起来,难道她那天随口说的玩笑老天还真砸给她一个爹?  苏焕大将军站起身伸手想碰苏沐锦的头被苏沐锦躲开,无奈苦笑,“因为我看着你出生。因为你是我的女儿。因为……你娘亲纳兰墨语是我的结发妻子。”  苏沐锦很震惊,一语言中的感受放在自己身上很难以置信。苏沐锦看着右手上所戴着的十八珠紫水晶,这个东西原来在这个时代也存在,纳兰墨语在这个时代也存在,那这个时代是不是原有一个苏沐锦?因为这个紫水晶手串让她与这个苏沐锦身份转换?二十七岁的她变成了十七岁,那这个时代的苏沐锦是不是从十七岁变成了二十七岁?  第一个担心的问题,苏沐锦想的不是这个时代的苏沐锦在现代会不会被暗杀,而是担心自己在雇佣兵并列第一交椅的位置肯定难保。苏沐锦微微皱眉,如果她想要回到现代,是不是要和另外一个苏沐锦同时进行同样的方法才行。  出神的苏沐锦在苏焕大将军看来是受到刺激太大,难以接受这段关系,苏焕大将军满眼慈爱地看着苏沐锦,“你难以接受我很明白,我很明白……只要你记住我没有抛弃你和你娘亲,我一直在寻找你们便好。”  “我知道我现在怎样说你都会觉得荒唐,但是,但是我真的真的寻了你们十七年。不求你立马原谅我,你跟我回府好不好,我……我真的,想对你好。”苏焕大将军十分激动与懊悔,让他说话语无伦次,毫无条理。  苏沐锦听见苏焕的声音才回过神来,看着苏焕泛红的眼眶才反应过来他在说些什么。苏沐锦冷下了脸,“苏焕大将军请回吧,我失去了很多记忆,不能确定我娘亲是不是纳兰墨语,也不确定我所说的生辰是否是真。”  突如其来的爹,苏沐锦不是震惊或者难以相信,她在心中掂量着利弊。冷血如她,温情已然失效,她只看利弊。
  有一个靠山,而且这个靠山还是西凉四大家族之一。  苏沐锦坐在自己房间里,右手把玩着一个青瓷茶杯,左手撕着嘴唇上的皮。一思考问题,苏沐锦就会撕嘴皮,这个习惯也不知道从什么时候养成的。左手一个用力将嘴唇撕出了血,她抿着嘴唇咬着那细小伤口,血腥味在口中蔓延,她微微扬眉,送上门来的靠山,不要白不要。  每日,尚医院的人都会看见苏焕大将军的身影出入在苏尚医的医阁,尚医院上上下下几十双眼睛都盯着。这人多嘴杂的地方便传出了这样的消息,苏焕大将军看上苏尚医了。  细小的消息如山顶遇风的旗帜就这样飘扬开了,宫里人在私下里讨论着苏焕大将军昨日送了一件绯红云锦衣衫外袍,前日送了宫里名点佛铃膏,大前日送了长安著名绣娘千金难求的软鞋,大大前日送了西域进贡帝君赏赐的夜明珠,纷纷猜测明日要送什么名贵东西,大家心照不宣的认为,苏焕大将军隔不了多久便要将苏尚医娶进门了。  难得一遇的贵客三皇子这日踏进了苏沐锦的医阁。  苏沐锦挑眉好奇地看着三皇子安陵澈,“你是不是太讨人厌被人下毒了?还是说被人暗杀失败受伤了?还是你人品太差被人扎小人扎出病了?我苏神医给你诊治,保管你健健康康。”顿了顿又说,“咱俩合作关系,交情不算浅,给你打个八折怎么样?”  安陵澈狠狠抽了抽嘴角,一张冰块脸有些破裂,“苏尚医,本殿可是挖了你祖坟还是抢了你娘亲杀了你爹?这么希望本殿下得病致死。”  “哪里哪里,下官只是说出了民众的心声。”苏沐锦笑嘻嘻地回答,“你要想挖我祖坟倒还不够格,我娘亲你也抢不到,我爹你也杀不了。唉,三殿下好可悲呀。”  “哼。”安陵澈一双好看的丹凤眼眯在了一起,狠狠瞪着苏沐锦,“本殿倒想试试挖不挖得了你的祖坟。”  苏沐锦点点头,“好呀,想知道祖坟地址吗,你去问问苏焕大将军,他应该会告诉你的。”  “苏焕?”安陵澈挑了挑长及鬓发的眉,“听说你要嫁给苏大将军了?”  这下,苏沐锦愣了,直愣愣地盯着安陵澈,“我要嫁给苏焕大将军了?我怎么不知道。这是乱伦啊,我什么时候这么时尚了。”  “都说快了,本殿与你是合作关系,这关系自然不浅。你想要什么贺礼,本殿绝对奉上。”安陵澈冷冰冰的脸突然浮现一丝笑意,“毕竟本殿还靠你赚钱。你有了苏大将军这个靠山肯定赚钱更多更容易。”  苏沐锦随手拿起一支狼毫掷向安陵澈,安陵澈伸手轻轻接过,“哎呀,这可是害羞了。”  “害羞你妹,害羞你妈,害羞你全家。”苏沐锦恶狠狠地说着,“谁说我要嫁给他。他是我爹!”  “哦,他是你爹。”安陵澈跟着念了一句,又怔了一下,“原来你是苏将军的女儿?啧啧,本殿只知道苏焕有两个女儿,什么时候冒出的第三个?”  苏沐锦撇了撇嘴,“前段时间冒出来的,你有意见?”
  安陵澈仔仔细细打量了苏沐锦的脸,一脸嫌弃模样,“都知道这苏大将军家的两个女儿貌若天仙,是西凉有名的美女。你这幅摸样怎也是苏大将军的女儿。”  苏沐锦撇了撇嘴懒得和他解释,“冰块脸怎么变成话唠了。你是不是被什么东西附身了?”  安陵澈怔了怔,他也发现今天他和苏沐锦怎么这么多话说,微微眯了眼,“附身你妹,附身你妈,附身你全家。”安陵澈很肯定刚才她那句是骂人的话,所以照搬不误还给了苏沐锦。  苏沐锦瞪大了眼盯着安陵澈,这冰块脸学得还真快,“你今天来到底干嘛,就和我吵架的?”  “当然不是。”安陵澈给自己倒了杯茶,“你这边上任也快一个月了,锦绣梦的生意你什么时候接手?”  “哦。”苏沐锦点点头,原来是这个事情,“怎么,最近锦绣梦生意不好了?”  安陵澈微微摇了摇头,苏沐锦手指转着狼毫笔,目光注视着安陵澈,“我接手,你就要给我埋尸了。”  “当然。”安陵澈勾唇一笑,眉若远山,丹凤眼含着寒光,墨绿色的眼眸与众不同,安陵澈以手撑着头,一袭绣莲紫袍散发出慵懒气息。  苏沐锦微微挑眉,“三殿下,你可知道把你卖到小倌青楼,我可大发了?”  “那本殿就把你扔到军妓营里。”安陵澈勾唇一笑,苏沐锦不由看得一愣,“你要是个女人,肯定是祸国妖姬。”  清了清嗓,苏沐锦收回了临近花痴的目光,这西凉的美人没遇到几个,绝色帅哥倒是一茬接着一茬,“你再处理几日,等我回了将军府便接手。”  安陵澈点点头,目光牢牢盯着苏沐锦,那眼神似乎要把她解刨,“这些点子你都是怎么想出来的。好好个女人居然要做杀人的生意。”  苏沐锦抿唇一笑,露出两个酒窝,显得可爱清纯,可是说得话却透着刀刃的寒光,“在这里不是被人杀便是去杀人,你不犯人必有人来犯。我要想好好过日子,便要掌控自己生命的主权。我没去招惹苏皇贵妃,她偏偏来惹我,这便是生活。为了保证有人犯我我能报复回去,手握生杀大权才是真道理。”  “提起她本殿倒想了起来,前段日子,苏皇贵妃身上脸上起疹子不能出门,现在还留有疤,她身边的老嬷嬷宁嬷嬷也莫名其妙地浑身肿胀疼痛,这件事是你做的?”安陵澈坐直了身体盯着苏沐锦。  “正是下官。”苏沐锦郑重其事地点了点头,“效果果然令我满意。”  安陵澈好笑地看了一眼苏沐锦,语气中透着莫名的宠溺,“你呀,尽做缺德事。不过,这事儿做得好。”  “哈哈。”苏沐锦清脆的笑声回荡在医阁,“这苏皇贵妃可是真不受人待见。”  安陵澈颔首喝了口茶,“可是她是苏大将军的嫡亲妹妹,没人敢动她。既然你是苏焕将军的女儿可要好好小心,多了这层关心,她想要报复回来可是容易非常。”  苏沐锦站在安陵澈身前,俯下身盯着安陵澈的双眼,“三殿下可是在关心下官?莫不是看上下官了吧?”  安陵澈笑了笑,唇边有两个小小的梨涡,“苏尚医看来忘记本殿说过的话了,本殿不喜欢普通女人。还是说,”安陵澈伸出右手挑起苏沐锦的下巴,“苏尚医爱上本殿了?”  苏沐锦拍开他的手,“那就好,我还以为本尚医如此大的魅力让三殿下看上我了。”
  流言斐短在苏焕大将军日复一日光顾苏沐锦的医阁中越演越烈,十几天的流言发酵,浓郁的八卦味道终于被帝君给闻到了。  这一日,苏焕大将军在和帝君商量要事中途休息时,帝君优雅地端着一杯上好的雨后清明茶徐徐开口,“本君今日听闻苏将军看上了一名女子,将军难得有入眼的姑娘,可要本君帮你一把?”  苏焕大将军端着茶杯僵在座位上,放下手中茶杯,赶紧解释,“下官一把年纪了怎会看上姑娘。”  “诶,苏将军还害羞什么,你与本君相识多年,这点小事儿本君还是可以帮你的,就当你这么多年劳心劳力的报酬。”帝君抚了抚自己的胡子,一副我懂的模样。  “唉,帝君您真是。”苏焕大将军顿了顿,“不知帝君听闻的是哪家女子?”  帝君微微皱眉,“难道你还看上几家女子?自是和本君回宫封为二品尚医的苏沐锦苏尚医。你不是天天往人家医阁跑吗,成天送这样送那样的,这不是看上人家姑娘了?人家虽在长安无依无靠,但是既然是本君带回来的,自会让她嫁的风风光光。”  “哎呀。哎呀。”苏焕大将军一拍大腿跪在帝君身前,“帝君您误会了,误会了呀。这苏尚医是下官失散多年的女儿,怎能,怎能娶她。”  “哦?”帝君示意苏焕大将军起身,捻着胡须好奇地看着苏焕大将军,“本君这封回来一个神医居然是你的女儿?”  苏焕点点头,“这也是下官十几日前才确定的。下官每日去她的医阁也是想和她消除消除隔阂让她跟下官回府。下官与她失散十多年,这之间的隔阂真是让下官很是为难。”  帝君很赞同地点点头,“本君记得你入朝为将时便已经娶了郎家千金大小姐,郎承衣为你育有二女,皆是国色天香。这苏尚医容貌普普通通,倒不似你家女儿。”  “唉。”苏焕大将军叹了一口气,“这件事,说来话长啊。”  帝君也不多问,似乎想起了自己后宫佳丽闹出的是是非非,只感叹了一句,“家家有本难念的经呀。”  从帝君殿里出来的苏焕大将军急急赶去苏沐锦的医阁,时刻关注着最新消息的宫女太监们一下子来了精神,各自揣测着这苏大将军是向帝君请旨要娶苏尚医了。人云亦云,传到苏皇贵妃耳里的消息便变成了,苏大将军向帝君请旨纳苏尚医为妾,三日后便迎苏尚医过门。  暴风雨之前总是宁静的。对于承央宫栖鸾殿里的宫女太监来说,这份宁静让他们十分压抑,以至于给苏皇贵妃端茶时都不敢让茶杯水面有一丝波动。  可是茶杯水面没有一丝波动也让苏皇贵妃来了气,一巴掌便将茶杯打翻在地,茶水撒了宫女一手,手背立刻红了一片。  “没用的东西,还不滚下去。”苏皇贵妃身边的老嬷嬷宁嬷嬷发了话,那宫女像领了圣旨般立刻退出了殿。
  宁嬷嬷为苏皇贵妃轻柔地捏着肩膀,声音抹掉了那丝尖利倒显得温和,“娘娘何必为了这点小事动怒,气坏了身子怎可好,毕竟身体是自己的,气坏了您要怎么整治那个小丫头。”  “哼。”苏皇贵妃咬牙切齿地哼了一声,“这些愚蠢的奴才,本宫看他们是太闲了!哥哥怎会娶那来路不明的野丫头。哼,好个纳兰墨语,自己没有把哥哥勾引走便让自己那不知道和哪个野男人生的的女儿来勾引。好个为老不尊的贱人,好个不知羞耻的杂种。”  宁嬷嬷为苏皇贵妃顺着气,“娘娘您要相信苏大将军,这流言蜚语的指不定中间变了味道,您别去和那些谣言生气呀。这女人生气可很容易显老,娘娘就别去计较了。”  “不生气不生气,怎么可能不生气。空穴不来风怎会让人捕风捉影。”苏皇贵妃狠狠皱着眉头,一字一句似从牙缝中挤出来,“哥哥这么多年一直念着那贱人纳兰墨语,嫂嫂虽不明说,但本宫也能感受到那份无奈。这个不争气的哥哥。本宫不管是不是真的,本宫一定要除掉那个小贱人。说起来,帝君也好久没来宫里了。那个小贱人还是帝君带回来的,不知道帝君被下了什么迷药,竟然直接封了二品官。”  “上次本宫出疹子还有你莫名浑身发肿的账还没找她算,这次新账旧账一起了结!”苏皇贵妃站起身快将银牙咬碎。苏皇贵妃声音带怒对着殿外喊道,“来人呐,就说本宫犯了疾,速速请苏尚医来一趟!”  这边苏皇贵妃派人来请苏沐锦的同时,苏焕大将军已经到了苏沐锦的医阁。  苏沐锦闲悠悠地看着手中的医书,扫了一眼苏焕大将军,“咦,这不是您平日来的时辰呀。”  苏焕大将军站在书桌前看着苏沐锦,叹了口气,“锦儿呀,今日便跟爹爹回将军府吧。这宫里传的谣言真是太离谱了。”  “恩?”苏沐锦放下手中的医书看向苏焕大将军,“这谣言又传成什么样了?”  苏焕大将军又叹了一口气,“这帝君都以为我要纳你为妾,还要帮我做媒。唉,锦儿呀,你说缓几日就跟爹爹回将军府,这十几日都过去了,你怎么,怎么说话不算数。”  话音刚落,苏皇贵妃派的人到了,宫女对着苏焕大将军和苏沐锦一拜,小心开口,“苏尚医,娘娘犯了旧疾,请苏尚医速速去诊治。”  苏沐锦挑了挑眉,这传苏焕大将军要娶她的消息不过几日,这苏皇贵妃便沉不住气了。  苏焕大将军令宫女起身回话,“你先回去复命,就说苏尚医收拾收拾东西就来。”  “是。”宫女依话退出了医阁。  苏焕大将军思索了一番,拿过苏沐锦的药箱,说道,“这十几日也没让你去见见你的姑妈。择日不如撞日,就今日一起见了吧。”  苏沐锦“恩”了一声跟在苏焕的身后去往承央宫栖鸾殿。苏沐锦微微勾唇一笑,眸中寒光四射。这一次苏皇贵妃你可最好乖乖的,别动我,不然。
  苏焕大将军领着苏沐锦候在殿前,宫女通报后两人才入了殿。  苏皇贵妃微微眯眼看着苏沐锦身旁的苏焕大将军,声音带着嘲讽,“哟,哥哥几月也不见来一次本宫殿里看看本宫,今日传了苏尚医来替本宫诊治哥哥便来了,本宫还真是谢谢苏尚医让本宫见着本宫这做了镇国大将军的哥哥。”  苏沐锦站在一旁不说话,打量着苏皇贵妃与苏焕大将军的表情。  苏焕大将军黑了脸,一副便秘的表情,“宫中流言蜚语甚多,你别不过脑子地乱信一通,也别在这里冷嘲热讽。”苏焕大将军对着苏沐锦和蔼一笑,“锦儿,还不见过你姑妈?”  苏沐锦对着苏皇贵妃微微躬身,“侄女苏沐锦见过姑妈。”  苏皇贵妃脸色顿变,难以相信地看着苏焕,“姑妈?这是你和纳兰墨语生的女儿?”苏皇贵妃看着苏焕大将军点了点头,双眸微眯,勾起唇角,“既然你叫本宫一声姑妈,便应该行大礼。”  又是这一出,苏沐锦看了苏焕大将军一眼,苏焕大将军点点头。苏沐锦深吸了一口气,对着苏皇贵妃一拜,“侄女苏沐锦,拜见姑妈。”与上次同样的情景只是她口中说的话不一样。暮春时节,衣衫已薄。贴在地面的皮肤清晰的感觉到地砖的纹路以及花纹。  苏皇贵妃似乎又想让苏沐锦跪很久,可是这次却未如了她愿。苏焕大将军直接开口,“锦儿你起来吧。你姑妈近期易忘事儿,你别放心上。”  苏沐锦站起身活动了腿脚,对着苏焕大将军一笑,“爹爹放心,女儿不会放在心上。”  “哼。”苏皇贵妃双眸含怒瞪着苏沐锦,“苏沐锦?这纳兰墨语的女儿倒是有些本事,前些日子勾上了帝君,迷得帝君封了二品尚医。这几日便认上了镇国大将军做爹爹。你这想要飞上枝头变凤凰的手段倒是一出胜过一出。”  苏皇贵妃不屑地扫了一眼苏沐锦,“你倒比你那娘亲纳兰墨语多了些能耐,一个勾搭不成便换另一个。不过再能耐又如何?不过是****一个。  苏焕大将军听见这话紧紧皱起了眉头,“未央,你别太过分,墨雨也是你嫂子!”  “嫂子?本宫的嫂子只有一位,那便是将军府里的郎承衣!”苏皇贵妃一挥袖袍在上方掷地有声,“那纳兰墨雨只是你一门妾侍,哦不,妾侍都算不上,怎称得上嫂子?”  “你!”苏焕大将军手指颤抖的指着苏皇贵妃,一脸失望。  “郎家将自己女儿郎承衣嫁给你,举荐扶持你入朝为官,而你呢,心心念念想的是那贱婢纳兰墨语。你又怎对得起他们!”苏皇贵妃狠狠瞪着苏焕大将军。  “对得起?若不是你一心想入宫为妃,若不是父亲想要我在朝中谋得一席之位,若不是你们想要无穷富贵和前程,怎会逼得我休了发妻墨语?怎会让墨语抱着刚出生的沐锦离开苏家?怎会娶那郎家千金?”苏焕大将军怒发冲冠,质问连连。  在这番话语间,苏沐锦忽然明白为何纳兰墨语一代神医落得隐居青岩山田地的原因。被婆婆公公嫌弃,被小姑逼出府。苏沐锦嘲讽地看着争吵的两人。
  几重宫殿才可够那蓬勃野心,几丈江河才够那重重权利,几番悔悟才够那血红嫁衣,几世情深才够那终成眷侣。古今多少人陷在这情字,又有多少人陷在这权上,都以为能够两者得全,却不知道,在岁月一层一层侵染中,早已面目全非。苏沐锦替纳兰墨语感到不值,也替苏焕感到悲哀。连自己心爱的女人都保不住保住这山河国家有什么用。  前几日,安陵辰为她带来消息,就在她下山前三个月,纳兰墨语去世了。这个一心一意爱着苏焕的女人,十几年连他的面容都不曾见过。这个一心一意念着纳兰墨语的男人,连她最后一面都不曾见着。或许,这边是对苏焕的报应。寻了这么多年的爱人,最终只寻得一个逝去的消息。  从栖鸾殿走出,苏焕大将军的眼眶一直红着未消,显然刚才的争执让苏焕大将军心里很不好受“锦儿,跟爹爹回将军府吧。”  苏沐锦想了想便点点头答应了。  立于将军府外,苏沐锦抬头看着,紫檀木所制成的大匾被漆上黑漆,匾上刻着三个金漆大字,将军府。门口左右摆放着两尊被漆上金漆的铜狮,威风凛凛,好不气派。  两扇黑色大门对外敞开,门口站着一穿着绛紫色绣有碧江霞的锦衣女子,年纪不过四十左右,头上用一支羊脂色茉莉小簪将头发固定,微施脂粉,优雅大方。一番当家主母姿态站在门口。  苏沐锦猜想这便是郎承衣。  那女子见到苏焕便喊了一声“老爷。”苏焕应了一声。女子才将视线落于苏沐锦身上,大方得体地笑了笑,“这便是沐锦了吧。昨日听老爷说今日会带你回来,我便专门在门口等着接你过府。”  苏焕点点头对着苏沐锦介绍到,“这便是将军府的主母,你叫郎姨便好。”话音刚落,苏焕没有注意到郎承衣微变的脸色,却恰好被苏沐锦收入眼中。苏沐锦勾了勾唇角,暗思,苏焕并不让她叫郎承衣娘亲也不介绍郎承衣为他的妻子,轻悄悄的一个主母便打发,这两人嫌隙不小。  “进府休息吧。”郎承衣拉着苏沐锦的手踏上台阶,进了府介绍着府里的布局。  郎承衣领着苏沐锦到了匾牌上写有锦阁二字的院子前,“这是老爷一月前让人给你准备好的院子,日后你便住在这里吧,房间里缺什么东西吩咐人告诉我一声,我让人给你置办。”  苏沐锦听在耳里默不作声,郎承衣领着苏沐锦进了院子,“你就先好好休息,晚饭准备好后我会让丫头来叫你的。”  苏沐锦点点头,客气道,“谢谢郎姨。”郎承衣顿了顿脚步,深深看了苏沐锦一眼这才离开。  院子里候着几名丫鬟小斯,见着苏沐锦便齐齐喊了声“小姐”便各自退下忙碌。苏沐锦叫住一个小厮,吩咐道,“去三皇子府对面的苏府通一声,就说苏尚医今晚不回府了。”  小厮领了话便出了将军府。
  待丫鬟将苏沐锦领到饭厅,桌上早已坐齐唯苏焕大将军右手边留有空位。苏焕大将军站起身对着苏沐锦招招手,“这是你们的大姐,沐锦。”  郎承衣旁坐着两位妙龄少女,一粉衫一黄衫。苏焕大将军伸手指向粉衫女子,“这是瑶华,比你小三个月。”  粉衣女子温婉可人,声音轻柔,“瑶华见过姐姐。”  苏焕大将军又指向旁边的黄衫女子,“这是执颜,比你小两岁。”  黄衫女子灵动娇俏,声音清脆,“执颜见过姐姐。”  “日后沐锦还望两位妹妹照顾照顾。”苏沐锦对着两人点点头。两名女子皆是出众的外貌,对于苏沐锦这般平凡的长相似有不屑之意。  “都坐吧。”苏焕大将军坐在上方,“今晚是庆祝找回锦儿的接风宴,日后你们三姐妹要好好相处。”  “是。”苏瑶华,苏沐锦与苏执颜都乖乖地应了一声。  “吃吧。”苏焕大将军举起筷子示意,夹起一块鸡腿放在苏沐锦碗里,苏沐锦目光浅浅地看了一眼苏焕,微微一笑,动起筷子开始吃东西。  “沐锦,先喝碗汤吧,暖暖胃。”郎承衣目光慈爱拿起空碗盛了一碗热鸡汤站起身递给她,苏沐锦也站起身伸手准备接过郎承衣手里的碗。这母慈女孝的画面止在下一秒。  那碗似无意错过苏沐锦准备接过碗的手,直直倒向了苏沐锦的身上。刚出锅的鸡汤鲜美无比,高温保持着味道,也烫伤了苏沐锦的皮肤。  “嘶——”苏沐锦烫的直抽了口气,在假装特别疼中,苏沐锦没有错过郎承衣眼中的一丝恨意。  “锦儿,烫着了没有?”苏焕拉过苏沐锦,关心热切的声音响起,苏沐锦微微皱眉扫了一眼郎承衣。  “沐锦,对不起,我不是故意的,我不小心失手,快去房间换件衣服吧。我马上叫人给你拿烫伤药膏。”郎承衣一脸对不起的表情。本来平和的饭桌变得混乱,在这一片混乱中,苏沐锦看见苏瑶华那嘲讽的笑意。  苏沐锦浅浅一笑,“你们先吃,我回房换件衣服再来。”  推开门,门内灯火阑珊,火光跳跃却融不化苏沐锦眼中的冰冷。褪去衣衫,腰间已经红肿一片,还好没有脓包。门外丫鬟已经将药膏送来,苏沐锦让丫鬟将药膏放在桌上便出了房间。苏沐锦将药膏轻轻擦上,冰凉的感觉将红热的疼痛缓解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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