劳烦帮我回答 嘉善哪个中医看亚健康中医临床指南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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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章 大婚
  康熙四十三年
四月初十日
  坐在轿子里,我一个劲儿地在回想,小V,瑶华还有婉然当年在此时的感受:小V姐当年好像既激动又紧张,瑶华有些不情愿但又不失有某种期盼,而婉然呢?至今未琢磨透……反正我现在只有紧张的份了,因为周围的一切都是陌生的,陌生的声音,陌生的面孔,陌生的空气,还有……陌生的十四。
  下轿了!从这一刻起,从我踏上十四贝子府的这块青砖开始,我感觉到了前所未有的真实。正所谓“既来之,则安之。”如果我无法改变周围的一切,那我只有改善自身,主动地去适应生活。
  刚进洞房,十四就被他那成打的兄弟们拉出去灌酒了,我心下暗自叫好,最好把他灌得烂醉如泥,然后怎么“发落”他那还不是我的一句话吗?谁让我兰茜是嫡福晋呢?
  不知过了多久,只听得窗外一个粗放的声音响起:“喂!我说老十四,听闻你这回娶的嫡福晋模样还挺水灵的呐!你也别藏着揶着了,让哥哥们看一眼也舍不得吗?”什么?看来有人打算造反了!可恶的家伙!我立马进入临战状态。
  “大哥说笑了,只是我还没揭盖头呢,倘若哥哥先看了她,到时候我的福晋要是不认我了,那怎么办?”话音刚落,院子里已是笑声一片了。
  “好你个老十四,在大哥面前也敢耍嘴皮子,该罚!”接着又是一浪高过一浪的附和声,我心里暗想这天皇贵胄,纨绔子弟也不过如此啊。
  “好……好……”窗外的人们一阵一阵地高喊着,我下意识地数了一下,足足有十几回呢!什么?这十四果然海量啊!想必他已把他那成打的皇兄弟们给敬了个够。你喝得足够多,也好给我省点事。
  十四筒子,好样的!我打心眼儿里佩服你,这才是真名士啊!痛快,痛快啊!
  “痛快!十三弟,时候也不早了,咱们兄弟们还是抓紧时间闹洞房吧!十四弟!你不是说还没揭喜帕吗?还不快去!别叫咱们干晾着呀!”
  “别磨菇了!”
  “也罢,为弟的遵命便是了。”啊?十四,我本以为你能挺住呢,看来只能愿主保佑了。
  人声是越来越近了,我这心里像是揣了几只小兔儿似的乱跳,怎一个乱字了得?不行,一定要镇静,“我”可是完颜部的苗裔啊,比你们老祖素克苏浒部的老底儿要厚得多!我怕什么?我,我……又陷人了半秒的软弱。
  “仁慈的上帝请您宽恕我的罪过,饶恕我吧!”嘴里念叨着。不行,上帝听不懂中文的,于是“Thank
  可是,“me”还没说出口,门已被人推开。顿觉一股浓烈的酒气扑鼻而来,可恶的酒鬼们!老康你怎么可以生这么多的大小酒鬼,专程来整我一个女生!!!“it’s
unfair!”我在心里尖叫!
  过了一会儿,大部队的动静渐息,只是一个人的脚步声却越发的近了。步子很轻,有些小心翼翼的意思。那么多穿越文都看过了,硬是没见过怜香惜玉的十四。想必我要即将面对的十四也好不到哪里去,等等,貌似他好像很清醒呵!危险的信号啊!
  “请爷上前揭喜帕,从此称心如意。”称心?如意?但愿吧。不过,我这个来自21C的女生决不会让你好欺负!
  他握着那个也许大概可能使他称心如意的喜称渐渐靠近我
  同时只属于他自己的莫名淡香已不知何时弥漫看来,而且似乎盖过了原先的乙醇的气味。怪哉!怪哉!难道是错觉?为什么会没有酒精味,难道他修炼成酒仙了?拜托,DD,你不是喝了不下十几盅了吗?
  正在我想入非非之时,那个喜称已渐渐地伸了进来,像是一种试探,而我却下意识的向后一仰,见我这样这喜称的主人先是一愣,条件反射般地抽回喜称,不多会儿我也顺势坐回了原来的姿势。那堆人中发出了一些貌似好奇的声响,但很快又恢复了平静,大有看不到结局决不罢休的架势。对于那堆人来说这场戏也许真的很有看头,因为我们就这样来回COPY了好几回同样的动作,仿佛打起了“拉锯战”。
  他现在在想什么?我知道他已有了一个侧福晋和一个侍妾,也许今晚的情况他还是头一回遇上吧!哼,谁让你硬要娶个水瓶座的嫡福晋呢?
  “十四弟,一个喜帕就这么难揭?”老大的声音又传来了。
  “你们这是唱的哪出儿啊?瞧着倒有趣的。”一个很适合唱《女人善变》的声音响起,从而打破了沉默。
  “是呀,今儿倒是新鲜了,莫非两口子闹别扭了?弟妹,要不要我十三哥为你做主?”十三带着玩笑的口吻跟着说了出来。
  我们就这么僵着,也不知过了多久,只觉得乏意袭来,头低得脖子也酸了,想放弃了……突然只觉得眼前一亮……等我回过味来那喜帕却已被十四挑飞在了地上。好你个十四,居然来诈的!我依旧低着头在心里暗骂他是小人。
  只听他发出了可以理解为胜利者的满意的笑声,可是听着听着更像是坏笑!接着,那堆人也跟着笑了起来。
  他挑了挑眉俯下身子,在我耳侧得意地轻声说道:“哼,兵不厌诈。”此言既出,我立马别过头去,佯装不去理他,因为我要出招了……
  十四突然惨叫了一声,众人只见他抱着右脚跳上窜下地甚是可怜。哈,没想到用花盆底儿踩踏恶人真的很解气啊!我见状便起身把他拉到榻上坐稳,然后侧过头去对他说:“哼,螃蟹欢过了头还会掉钳子呢!”十四一听,原先隐有的三分得意却在瞬间随浮云散去了。
  “呦嗬,都听听,有这么跟爷们儿说话的吗?”这时貌似十爷的人站了出来。
  我恭敬地上前福了福身子言道:“爷教训得是,只是,”我瞥了一眼十爷,忍着笑接着说,“只是子曰:‘见人说人话,见鬼说鬼话’,这酒鬼自然也是鬼咯!您老可明白?”说完我便转身坐回到十四身边。之后先是一秒的沉默接着便是哄堂大笑。
  “有意思!有意思!”,那堆人又开始了足以掀翻屋顶的喧闹。
  “十四弟怕是吃上了个小辣椒吧!”众人中有人高呼。
  “十四弟还不快堵上她的嘴!”一旁的老十又不安稳了,只是其他人全不明白他的意思,都满脸疑云地巴儿眼望他的下文。
  怎么堵?用布块
,拿瓶塞?我闭上眼,脑中浮现出被人塞嘴反绑的画面……这明明是强盗的行为嘛!我就这么“罪不容诛”?于是我侧过头来观察十四的表情,他也是一头雾水,不知所云地看向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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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就在众人苦思冥想之时,十突然“爆发”了,他只说了四个字,却足以引起掀翻屋顶的浪潮……
打扰了,偶有话要说
  军训得半个月,所以我只能等到十.一回来狂更了,特此说明.
  很不幸,周六放假一回家就生病了,在窝里晕忽忽地躺了一天后,我决定还是爬上来向等着更新的看官们请个小假,本周的更新因丫儿的身体原因只好延后了,等到下周我应付完两场重要考试之后便会回来更新.(时间是:下周五晚或周六)
  最后还是想说声‘谢谢‘!
第一章 错过
  康熙四十三年
三月初二日
  “四爷,请您放开奴婢,好吗?昨儿奴婢已说得很清楚了,奴婢真的不认识您,真的!”今天原是入宫选秀以来最轻松的一天,可是我刚走出储秀宫门,就被一个小太监领着到了个偏僻处见了这个不速之客——皇四子胤禛。
  “不要称‘奴婢’!”他依旧深深地看着我。良久,他终是松开了紧捏我双肩的手,温和地说道:“茜儿,我知道你是生了我的气,可你也不应该说不认识我的话啊,难道你想否认我们过去的一切?”
  “过去的一切?”算上今天,我到清朝也只有3天啊!什么过去的一切?真不明白这个完颜氏兰茜与眼前这个未来的皇帝到底有过怎样的一段韵事。
  “我知道我不应该违背对你的诺言,不过这次皇阿玛答应要为我选第二侧福晋,我只要你!我不会再错过了。”他突然握起我的手,眼神分明在告诉我他渴望我的肯定回答。也许原先的兰茜此刻会幸福得落泪,可我呢?这对我算什么?我崇拜历史上那个雷厉风行的雍正帝,可眼前这个柔情似水的男子不是我能够轻易承受的,他说的每一个字原都不属于我……
  “你不用犹疑,明儿呢,皇阿玛是先给十四弟选嫡福晋,我已跟老十四达过招呼了,叫他别留意完颜家的。”沉默了一会儿他接着说道:“放心,老十四是我亲弟弟,这点儿小事他是帮定的。”说完他塞给我一个蓝缎刻丝香囊,“这个你先收着,等到了你入府的那天,再亲手交给我。”
  我哑然地看着他微笑的脸庞。
  夕阳西斜,最后的一丝跳跃的光亮渐渐消失。
  八日后
吏部侍郎罗察府
  “哐当!”一个五彩锦绣官瓷碎了一地。
  “小姐您怎么这么不小心啊!呃哼!再说了您要是伤到哪儿,奴才们怎么向十四爷交代啊?”,贴身丫头紫陌边收拾碎瓷边笑说着。
  “就是就是,十四爷要是现在这儿啊没准儿会心疼得不行呢!”抱狗丫头飞絮这时也凑起了这份热闹。我只是默然的看着这一地碎瓷,任由小丫头们笑闹。
  如我所料,最终康熙帝还是把我赐给了皇十四子胤祯,“他”的亲弟弟。按照历史的轨迹,眼前的这一切都是一种注定,也许只有我一人能知道接下来该走向哪,只是不知是迷途还是归路。如果上天能够多仁慈些,那么就请蒙蔽上我的双眼,我不忍看到将来可能存在的无情的政治杀戮,存在于兄弟间的,甚至是亲兄弟间的。此等残酷无情的皇室斗争一如这一地碎瓷的悲剧,它们都曾完美和谐,都曾带着无上的荣耀与夺目的光泽接受众人的顶礼膜拜,然而一经打破,终不复原,伤了别人,也重伤自己。
  为什么我最终嫁给了十四而不是四,个中缘由我无从知晓,只有等十四的解释了。还有一个人,他,又当如何自处呢?他终是与她再次擦肩而过了甚至于这次成了永远的分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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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想什么呢?怎么不继续练剑?好习惯可千万别丢啊。”一个中年男子拍着我的肩说。
  “哦,原来是阿玛,女儿请阿玛安还望阿玛恕女儿失仪。”我忙收回思绪,福了福身子。
  听紫陌说起过,“我”自幼师从一个谙达习剑,十年来必是每日晨起练剑寒暑易节从未间断过。只是自从我选秀归来,他们才惊异地发现“我”不仅不再坚持早起习剑而且剑艺也大大不如前,对此,我只得厚着脸皮拿“既以指婚皇子日后也不便舞刀弄枪的,怕是有碍体统。”这样的话来搪塞他们。哪知我这阿玛却说“即便嫁做妇人也应会些防身之术,毕竟这是咱老祖宗留下的,不可随了性子去。”
  打那以后他们仿佛又看到了昔日的兰茜,只是他们没有察觉到她更多的变化。如今我这个“兰茜”骨子里是个地地道道的足球迷,足球?说来好笑,我穿到清朝的起因就是06世界杯,昏天黑地地终于熬到决赛,可没诚想就在点球大战开始之际,家里的电竟然跳闸了,于是我只得摸黑去接线,可摸了半天也没摸到总闸,道是在黑暗中摸了许久之后陡然见了光亮!
  又不知过了多久,已然发现自己竟身着精致宫装随了一队年轻的女孩练习宫步……
第二章 大婚
  康熙四十三年
四月初十日
  坐在轿子里,我一个劲儿地在回想,小V,瑶华还有婉然当年在此时的感受:小V姐当年好像既激动又紧张,瑶华有些不情愿但又不失有某种期盼,而婉然呢?至今未琢磨透……反正我现在只有紧张的份了,因为周围的一切都是陌生的,陌生的声音,陌生的面孔,陌生的空气,还有……陌生的十四。
  下轿了!从这一刻起,从我踏上十四贝子府的这块青砖开始,我感觉到了前所未有的真实。正所谓“既来之,则安之。”如果我无法改变周围的一切,那我只有改善自身,主动地去适应生活。
  刚进洞房,十四就被他那成打的兄弟们拉出去灌酒了,我心下暗自叫好,最好把他灌得烂醉如泥,然后怎么“发落”他那还不是我的一句话吗?谁让我兰茜是嫡福晋呢?
  不知过了多久,只听得窗外一个粗放的声音响起:“喂!我说老十四,听闻你这回娶的嫡福晋模样还挺水灵的呐!你也别藏着揶着了,让哥哥们看一眼也舍不得吗?”什么?看来有人打算造反了!可恶的家伙!我立马进入临战状态。
  “大哥说笑了,只是我还没揭盖头呢,倘若哥哥先看了她,到时候我的福晋要是不认我了,那怎么办?”话音刚落,院子里已是笑声一片了。
  “好你个老十四,在大哥面前也敢耍嘴皮子,该罚!”接着又是一浪高过一浪的附和声,我心里暗想这天皇贵胄,纨绔子弟也不过如此啊。
  “好……好……”窗外的人们一阵一阵地高喊着,我下意识地数了一下,足足有十几回呢!什么?这十四果然海量啊!想必他已把他那成打的皇兄弟们给敬了个够。你喝得足够多,也好给我省点事。
  十四筒子,好样的!我打心眼儿里佩服你,这才是真名士啊!痛快,痛快啊!
  “痛快!十三弟,时候也不早了,咱们兄弟们还是抓紧时间闹洞房吧!十四弟!你不是说还没揭喜帕吗?还不快去!别叫咱们干晾着呀!”
  “别磨菇了!”
  “也罢,为弟的遵命便是了。”啊?十四,我本以为你能挺住呢,看来只能愿主保佑了。
  人声是越来越近了,我这心里像是揣了几只小兔儿似的乱跳,怎一个乱字了得?不行,一定要镇静,“我”可是完颜部的苗裔啊,比你们老祖素克苏浒部的老底儿要厚得多!我怕什么?我,我……又陷人了半秒的软弱。
  “仁慈的上帝请您宽恕我的罪过,饶恕我吧!”嘴里念叨着。不行,上帝听不懂中文的,于是“Thank
  可是,“me”还没说出口,门已被人推开。顿觉一股浓烈的酒气扑鼻而来,可恶的酒鬼们!老康你怎么可以生这么多的大小酒鬼,专程来整我一个女生!!!“it’s
unfair!”我在心里尖叫!
  过了一会儿,大部队的动静渐息,只是一个人的脚步声却越发的近了。步子很轻,有些小心翼翼的意思。那么多穿越文都看过了,硬是没见过怜香惜玉的十四。想必我要即将面对的十四也好不到哪里去,等等,貌似他好像很清醒呵!危险的信号啊!
  “请爷上前揭喜帕,从此称心如意。”称心?如意?但愿吧。不过,我这个来自21C的女生决不会让你好欺负!
  他握着那个也许大概可能使他称心如意的喜称渐渐靠近我
  同时只属于他自己的莫名淡香已不知何时弥漫看来,而且似乎盖过了原先的乙醇的气味。怪哉!怪哉!难道是错觉?为什么会没有酒精味,难道他修炼成酒仙了?拜托,DD,你不是喝了不下十几盅了吗?
  正在我想入非非之时,那个喜称已渐渐地伸了进来,像是一种试探,而我却下意识的向后一仰,见我这样这喜称的主人先是一愣,条件反射般地抽回喜称,不多会儿我也顺势坐回了原来的姿势。那堆人中发出了一些貌似好奇的声响,但很快又恢复了平静,大有看不到结局决不罢休的架势。对于那堆人来说这场戏也许真的很有看头,因为我们就这样来回COPY了好几回同样的动作,仿佛打起了“拉锯战”。
  他现在在想什么?我知道他已有了一个侧福晋和一个侍妾,也许今晚的情况他还是头一回遇上吧!哼,谁让你硬要娶个水瓶座的嫡福晋呢?
  “十四弟,一个喜帕就这么难揭?”老大的声音又传来了。
  “你们这是唱的哪出儿啊?瞧着倒有趣的。”一个很适合唱《女人善变》的声音响起,从而打破了沉默。
  “是呀,今儿倒是新鲜了,莫非两口子闹别扭了?弟妹,要不要我十三哥为你做主?”十三带着玩笑的口吻跟着说了出来。
  我们就这么僵着,也不知过了多久,只觉得乏意袭来,头低得脖子也酸了,想放弃了……突然只觉得眼前一亮……等我回过味来那喜帕却已被十四挑飞在了地上。好你个十四,居然来诈的!我依旧低着头在心里暗骂他是小人。
  只听他发出了可以理解为胜利者的满意的笑声,可是听着听着更像是坏笑!接着,那堆人也跟着笑了起来。
  他挑了挑眉俯下身子,在我耳侧得意地轻声说道:“哼,兵不厌诈。”此言既出,我立马别过头去,佯装不去理他,因为我要出招了……
  十四突然惨叫了一声,众人只见他抱着右脚跳上窜下地甚是可怜。哈,没想到用花盆底儿踩踏恶人真的很解气啊!我见状便起身把他拉到榻上坐稳,然后侧过头去对他说:“哼,螃蟹欢过了头还会掉钳子呢!”十四一听,原先隐有的三分得意却在瞬间随浮云散去了。
  “呦嗬,都听听,有这么跟爷们儿说话的吗?”这时貌似十爷的人站了出来。
  我恭敬地上前福了福身子言道:“爷教训得是,只是,”我瞥了一眼十爷,忍着笑接着说,“只是子曰:‘见人说人话,见鬼说鬼话’,这酒鬼自然也是鬼咯!您老可明白?”说完我便转身坐回到十四身边。之后先是一秒的沉默接着便是哄堂大笑。
  “有意思!有意思!”,那堆人又开始了足以掀翻屋顶的喧闹。
  “十四弟怕是吃上了个小辣椒吧!”众人中有人高呼。
  “十四弟还不快堵上她的嘴!”一旁的老十又不安稳了,只是其他人全不明白他的意思,都满脸疑云地巴儿眼望他的下文。
  怎么堵?用布块
,拿瓶塞?我闭上眼,脑中浮现出被人塞嘴反绑的画面……这明明是强盗的行为嘛!我就这么“罪不容诛”?于是我侧过头来观察十四的表情,他也是一头雾水,不知所云地看向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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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就在众人苦思冥想之时,十突然“爆发”了,他只说了四个字,却足以引起掀翻屋顶的浪潮……
第三章 酒香
  “香一个呗!”香……香一个?脑子里顿时不断重复起《爆炸波尔卡》的旋律。我感觉到了沦陷,沦陷……怎么办?这会子,我可算是入了龙潭虎穴了。
  “十四弟,香一个!”
  “还愣着干什么呀?快呀!”
  ……起哄声此起彼伏
  “那我就恭敬不如从命了。”他挑眉说道。那一刻,我连杀他的心思都有了!
  这些人都疯了吗?我根本不敢看十四,朝着他的这半边脸有灼热之感,紧握着的手心直冒冷汗,心脏仿佛在哆嗦……这是什么症状?
  我对封建社会里的纨绔子弟从来都不抱有什么美好希望,身边的十四也不例外,尤其是像我这样处在“人为刀俎,我为鱼肉”的境地,他若真的落井下石,那我只有say
  渐渐的,他的气息越来越近了,眼看着他们兄弟几个的“阴谋”即将得逞,我心里那个不平啊!眼下我只有自欺其人了,是的,如果他得逞了,那么他“香”的是完颜•兰茜而不是我!不是我!
  屋子里很安静。感觉只盛下蜡烛的“劈啪”声以及我和十四呼吸交错之声,好热……
  “且慢!”就在他即将碰到我的一刹那,十爷的声音却突然插上。他究竟还想干什么!!!
  “这么做太没新意了,我看,”他顿了顿,“我看还是交换一下为妙。弟妹,请吧!”他一脸坏笑的看着我。
  “十哥,你就别难为弟妹了,就让老十四代劳吧。”此时十三的话音响起。我循声望去,只可惜烛光昏暗,看不清眉眼。
  “不行!老十四,要不我们赌一把?不能白美了你小子啊!”老十不买十三的账。
  “好啊!那你说怎么个赌法?”声旁的十四似乎来了兴致。
  “如果弟妹香了你,你就喝掉那一坛莲花白,如果她不敢那么做,我便一人把那坛子灌了,如何?”老十一脸得意地向十四说起了要求。在场的人都想劝他,“你这不是自讨酒喝嘛?”
  他果真是毫赌!但只有我明白他肯定不用喝了。因为我的目的就是希望十四今晚烂醉如泥,老十这么一折腾岂不省事?歪打正着地如了我的愿,只是怎样一个“香”法才是万全之策?
  “好!一言为定!”十四很是痛快地答应了,我不禁狠狠地瞪了他一眼。这回我才注意起他的长相,俊秀的脸上微微泛起红晕……
  可他似乎很不介意,反而一本正经地在我耳侧轻声说道:“为君沉醉又何妨?”
  “你……可恶!”,有本事为什么不把下一句也说出来?我气得脸上直冒火。长这么大,我只“香”过OLANDO
BLOOM的照片和DEL
PIERO的海报,可如今却要便宜这小子,他也不过十五六嘛……WAIT,WAIT,有了!
  “你不是要沉醉吗?好啊,那我今儿就成全了你,不过你得听好了,无论接下来我做什么,你都得配合着点。”说罢,我做了个手势示意让他凑近了说话,接着我在他的耳边压低声交代起来……他听后有些困惑又有些失望,但最终还是点了点头。
  既然都“安排”好了,我便转向众人道:
  “你们可得瞧仔细了!”说罢,我便站起身走近十四,双手轻轻地放在他的肩头,然后微微俯下,轻贴他的脸左边一下……右边一下,而且故意突出响声。十四也照我的吩咐配合我眼起了“障眼法”,即使他有些不情愿……
  “这就算完了?”
  “回十爷的话,是。”
  “恩,不行,这个不算数儿,洋人那套法子于我们大清国不适用的。”
  “这可是国际礼仪,几乎所有的国邦都通用的,您怎么能说不行呢?再说了,您不是要新意吗?”我据理力争。
  正在这时,一个小太监推了门进来,走到那堆人前打了个千儿道:“八福晋吩咐奴才说时候不早了,请八爷早些回府安置。”
  “知道了。”一个深沉的话音刚落,那些爷们儿便发出一镇儿闷笑,之后便也纷纷告辞。
  “嘿,我说,你们别急着走啊!那莲花白还没……”老十见众人要离场,便急了。
  “你还没闹够啊,回吧。”已走到门口的八爷发话了,十爷见状只得一甩前摆跨出门扬长而去。
  “好厉害的八福晋啊!”我望着他们远去的背影暗叹道。
第四章 斗嘴
  我和十四都安静地坐在床榻上,只是我总能感觉到身旁射来的目光久久不曾移开,连自己都不相信我居然没有丝毫的不安,我就这么任由他“肆无忌惮”地看着。但这么僵着也不是办法,不知过了多久,我还是决定开口。
  “我……”
  “你……”就像事先约好了似的我俩同时开口。
  接下来,又是一镇静默。我决定再试一次,于是我转过脸看向他,刚准备张口,他却先说了:“你,你饿吗?”语气那么柔和,刚才那个油嘴滑舌一心要占我便宜的十四爷哪去了?
  “恩。”这才觉得胃里空得都可听到另一头十二指肠传来的回声。
  他见我答应了一声,便伸手扶我起来,走向正厅的餐桌。
  “WOW!好一桌玉盘珍馐啊!”扫描了满桌的美食,我体内的兴奋指数迅速上升。
  一旁的十四见我来了兴致便如数家珍般的推介起这桌喜餐,“这是皇阿玛特下恩旨赏的,这盘叫燕窝冬笋黄焖鸡,这盘叫溜海虾,所用的海虾是今儿一早刚到的特地从东海渔场现捞的,还有那菱花盘里装的叫燕窝年字什锦攒丝儿,色泽金黄,香嫩爽口,入口即化,还有这品银葵花盒小菜是我最喜欢的……”
”我故意拖长音节打断他,若等他把这一桌介绍完,我就算成不了饿死鬼至少也是个馋死鬼吧?
  “恩~”我意味深长的叹道,“这位仁兄果然是个行家啊,在下真是佩服得五体投地啊!”说完我便动起了筷子夹起一个竹节小卷放在面前的小碟里。
  “你刚才叫我什么?”他有些不解地看着我。
  “仁兄啊?”哼,在这个问题上,我是不含糊的。我只顾着眼前的小卷儿,不以为然的答道。
  “这怎么话儿说的?你是嫁了我的,怎么一会儿功夫倒成了我妹子?不许你这么唤我。”
  “那您让我唤什么?‘皇十四子’?
那是书面儿上的。‘十四爷’?太生分了,不是?唤您‘爷’?那个超肉麻……”
  “叫我胤祯!”他终是说出了口,其实我也不是故意要和卖关子,只是他俩的名字太像,总让我觉着别扭。
  “好吧,我知道了。”没办法,只好认输。
  “对了,那坛莲花白呢?你可不许赖账!”待我吃饱喝足后突然想起了老十的那档子事来。
  “我当然不会赖帐……你说的是这坛吧?唉可惜了,可——惜——了!”最后的“了”字,他故意发出liao音。
  “怎么了?”我问
  “空的。”说着他还把坛底朝我一亮,得意的冲我一笑。怎么可能呢?
  “十哥也知道的,前儿个他来我这儿溜达一回,那晚上我俩拼的就是这坛。”原来如此,真真儿是一个爹生的,一个鼻孔出气和伙算计我!
  我气急了白了他一眼,别了头去盯着窗外的月亮发呆,Diana你在哪儿?
  “啊!”我惊叫了一声,待我明白之时已发觉自己竟被他打横的抱起走向床榻。
  “你放我下来!圣人云:‘非礼勿做!”我可真急了。
  “今儿是我大婚的日子,我抱我的福晋何来‘非礼’一说?”他答
  “亏你从小在上书房念书,怎么没听闻‘以力服人者非心服也,力不赡也。’的道理?你,你堂堂七尺男儿还好意思欺负我一个弱质女子!”
  “你念过书?”他问。
  “要你管!”我便更使劲地挣扎起来。
  他摇了摇头道:“真是‘唯女子与小人难养也’!”说罢他一屁股坐在床边,然后就把我安稳的放在他腿上,我讨厌这么近的距离,实在太暧mei了。
  “爱新觉罗胤祯,你给我听着,”我吸了口气说,“我非常——非常——非常地讨厌你!”
  他满不在乎的一笑,然后很认真地学着我的口气说道:
  “完颜兰茜,你给我记着,你再怎么讨厌我那是你的事,但是你无法阻止我,喜欢你!”
  不知怎的,我的脸“刷”的一下红了起来,心想:“完了,一定成了‘熟透的番茄’了”
  接下来,又是一阵的静默,只有他的呼吸声清晰地在耳边响起……
  “有件事我没弄明白。”终于我的声音划破了一室的沉寂。
  “你说。”他答。
  “为什么是我?”犹豫了一下,终是开了口。
  “你是指赐婚的事?哦,这是皇阿玛做的主。”他答。
  “但是你可以选一个自己看中的告诉他呀。”我问
  “你别拿我寻开心了!这要是侧福晋倒好办,可偏偏是嫡福晋,皇阿玛说在这个名位上一定要慎重,这关系到以后……所以他要亲自挑选。”他娓娓道来,只是故意含糊了某些内容。
  “哦对了,听你这么一提,我倒想起四哥来,他今儿没来,说是差使太多脱不开身,其实他这会子肯定还为这事不能释怀呢。”这时他仔细的看向我,说:
  “我现在可以肯定他要的人是你,我只想知道,恩,你喜欢四哥吗?”他放在我腰际的手下意识地捏紧了。我万没有想到他居然会如此直接地问出来。
  “你是可以放心的。”我直视他的眼睛淡淡地说。因为我明白我问心无愧,再说我也不想无中生出一些事端来。
  只见他如释重负般的松了口气,可是他接下来说的话却惊出我一身冷汗。
  “我累了,咱们也该早些安置了。”
第五章 双鱼座
  同样的季节同样的温度总是会在不经意间钩起不安分的回忆。现在是阴历的五月,阳历的六月,这原本应是球迷狂欢的季节,而我原本也应呆在绿、白、红的海洋里支持我的蓝军……可偏偏就这么邪乎,这一跳闸倒好弄得我连大结局都没来得及顾上。更糟的是成天还要被紫陌按时叫起练剑。
  这些天我与十四的另两位相处得不错,原本以为她们不是会怕我就是会给我排头吃。嗨!我是什么人啊?学生时代做过支部书记和学生会干部,出了象牙塔就在意甲豪门罗马俱乐部干起了新闻官,成天在各家媒体各种肤色的人中周旋着,还有什么怕的?何况我已向她们明确表态决不争她们家十四爷。毕竟在我眼里十四虽已表现出超乎其年龄的成熟,但他终究是个维特少年。我只想先享受一番贵族的日子,至少现在的我还没有作好将来与他一同守陵的打算。
  十四的园子不大,但有一处假山很是别致,周围是绿树掩映,山上又种有几种毛莨科和蔷薇科的植物,姹紫嫣红,明艳动人。我和紫陌相携而上,不多一会儿就登上了假山顶的“识香”亭。见此处并无旁人,我和紫陌便海聊了起来。
  “原来是这样啊!小姐,那你后来是用什么法子让十四爷乖乖回书房睡的?”紫陌边摆弄着亭栏边盛开的紫丁香边问道。
  “这个嘛,哼,我给他出了三道题”,我得意的冲她一笑,“我说:‘我早已耳闻十四爷博学多才,笃志好学,才华横溢。今日我更想亲眼一睹您的风采,这么着吧,我出三道题,您若全答对了,那就你的底盘你做主,可要是答不上来,您就回书房安置,如何啊?’”我边摇着兰花团扇边说道。
  “那十四爷怎么说?”她问。
  “他当然答应了,双鱼座的男生还不好忽悠啊?”我不假思索地答道。
  “双鱼座是什么呀?”小丫头傻傻地盯着我问。
  “双,双鱼啊,恩,就是洋人说的类似咱们十二生肖的玩意儿。”我差点慌了神。
  “哦……小姐,你什么时候喜欢上洋人的玩意儿了?我怎么不知道啊?”
  “得得得!扯远了,咱们还是继续说事儿吧!”要是照她这种打破沙锅问到底的劲头非刨了我的老底不可。汗啊,那可就下去远啦!
  “第一个问题,我出得很简单是为了钓钓他。问题是:《大学》开篇讲‘齐家,治国,平天下的一段’他自是背得丝毫不差。第二个更简单是问‘皇上的万寿节在哪一天’是孝子自然能答出来。”我整了整衣摆说道。
  “看来是第三个问绊住了爷,那会是什么呢?快说呀!”小丫头极是好奇。
  “扑哧”我一想到十四被问到的窘样就笑了出来。
  “到底是什么呀?”
  “我问他:‘你知道这辈子你总共会娶多少个媳妇吗?’然后他的脸就这样‘腾’地一下子红了起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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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兰茜的两篇日记
  康熙四十三年(应该是1704年吧)五月初十日(6月24?还是25号?)
  拜托啦!Holy
意大利的点球到底有没有进啊?
  今天怎一个“累”字了得!唉!真可谓心力交瘁啊!小十四还是蛮可爱滴,跟他斗斗道是挺带劲的。十三长啥样啊?该死的蜡烛,真想拿个探照灯好好照照他(我只是说如果可能的话),但愿是个帅哥(我以真理的名义发誓偶决8系花痴!)
  十四那小子对吃还挺有研究的哈,我这人简直是水瓶座里的败类啊,怎么可以在吃喝玩乐上面输给一个双鱼呢?恩,越想越8爽……怒发冲冠ING
可能是6月25也可能是26
  那个意大利到底赢了没?佛祖?上帝?天主?真主?回答呀?点个头也行啊!!
  今天一早,十四就屁颠屁颠地跑到我这儿问我昨天那题的答案,哈哈连我在内是FIVE个啊!十四还不信呢,说我耍他,到底有几个呢?等你小子娶齐了再清点人数吧。
  大婚之后的第一天注定是忙碌的,趁着我还没忘,赶紧记下来存档以便日后穿回去搞个拍卖会之类的。
:00(好在十四有自鸣钟)侧福晋舒舒觉罗氏和侍妾吴氏向我行奉茶礼,我仔细地端详了她俩发现舒舒文静如水,而吴氏则战战惊惊的。还有,我可见到了十四那传说中的长子弘春了,小家伙一岁还没到呢,竟是个贪睡虫。我问了舒舒,他的生辰是九月初一,大概是个天平座。
进宫觐见皇上谢恩。然后再去德妃所在的永和宫。
  唉!没有手表手机就是不方便。
  但是对于今天发生的怪事,我只想说我也许是中奖了。
  第一件怪事是我居然见到了“钟汉良”,就在永和宫门口。他穿着一袭石青色缎袍腰际扎着一个黄带子,这下我可乐,便不顾一旁的十四,一口气冲到“钟汉良”的面前想跟他要个签名啥的。心想:“莫非他这次又演XX阿哥啦?怎么没见导演场记呢?”他也发现了我,却是笑了笑说到:“哦,原来是弟妹啊,如此匆忙是为何故啊!”
  “弟妹?”我大大的一怔,“你不是钟……”正在这时,十四也“及时赶到”气喘吁吁地拽住我,眼神在我和钟之间徘徊,有些担忧地说:“十三哥,兰儿,你们这是怎么了?”
  当当当!!一脑门子的黑线,接下来只有我犯傻的分了。后来我问了十四N遍“十三爷一直都长这样的吗?”结果竟把十四逼得说出“愿以项上人头担保!”这样的话来。
  第二件怪事是我不太敢确信的。因为我感觉四阿哥的嫡福晋那拉氏好象很眼熟……
  好了,就写到这儿吧,实在是太累了。
  PS:刚才十四又被我的问题问倒了,他今晚只好到别处“安置”了,嘻嘻(偷笑ING)
第六章 爆栗
  大婚后也有半个月了。
  十四每天一下学回府就冲到我这来拉着我聊天,不过大多数时间是他喋喋不休。他时常会说起上书房里的事情。我让他把他的那些皇兄皇弟们统统介绍一遍,他便说了好多好多。原来太子是他们兄弟中记诵能力最强的而且悟性也高,常常得到康熙爷的赏识,说到这里时,十四又补充说现在太子有些不对劲,脾气见长,最直接的表现就是这两年来毓庆宫里三天两头地要杖责奴才。十四的贴身太监小顺子的兄长就是在太子处当差,已经不知被打了多少回了。更有甚者他还鞭挞过平郡王纳尔苏和贝勒海善。十四有些看不惯这事,更令人气愤的是康熙爷竟将此时不了了之了。太子最终的悲惨结局与他这个做父亲的姑息放纵是脱不了干系的。胤礽啊胤礽,天作孽犹可违,自作孽,不可活!
  十四说他和大阿哥不亲,只是觉得他会时常摆出长兄的架子在众兄弟中说三道四的,他还有个毛病,用现在的话说就是“爱打小报告”。三阿哥是个标标准准的文人,时常与门人赏月吟风,凭高酹酒,记诵的本事虽不及胤礽却是“真名士自风liu”。在谈及他的那个胞兄四阿哥时,他似乎很小心地留意我的表情,而我呢则是坦然地听着。原来现在的四和十四并非像我们现在认为的那样素来生疏互存嫌隙,只是不常聚首而已。他还说起了好几个“第一次”。那日我见他手抚窗棂若有所思地眺望窗外,眼神仿佛早已跃过了时间的浅滩。“记得第一次上马是四哥抱的,第一次参加木兰秋围猎是四哥陪在身边的,第一次吃到的南方地道土特产是四哥出差带回来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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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一日午后
  “四哥这人只认‘理’,所以他这人有些直,批评起人来毫不留情,还有你有没有注意到四哥说话语速很快而且声音洪亮,就冲这一点就够有震慑力的。不过,最近两个月四哥一直不搭理我,连给额娘请安都要和我叉开时间……”说到这里,十四不禁望了我一眼,轻叹了口气接着说:“现在想想还是八哥对我好。”十四不停地摇扇。
  后来我又知道了五阿哥是个闲人,“他不爱管事儿,许是明哲保身”,七阿哥“不擅骑射,嗜用玉泉山水泡的雨前龙井”,八阿哥是个“儒雅之人,大度能容犹喜青花瓷”。九阿哥“不知他哪儿来那么多银子,还爱玩鸟”,十阿哥“心直口快,喜欢斗蛐蛐玩蝈蝈。小时候忒怕黑。”,十三阿哥“侠义,热心助人。”
  “小时候我跟明泰世子他们打架老被他们欺负了去,可每遇到这种情况十三哥就会帮我对付他们,有一回,打架的事儿叫皇阿玛知道了,就罚了我俩一块儿到奉先殿思过呢。还有……”他突然顿了顿。
  他双手撑着我的书案咕哝着:“他对他家兆佳福晋百依百顺的,俩人如胶似漆,举案齐眉,耳鬓厮磨,蜂缠蝶恋,鸾凤和鸣……”
  “敢问十四爷是何居心?”我低首握笔边舔墨边说道,“十四,你是不是很羡慕十三哥?”
  “叫我胤祯!”十四忽然绕到我身后环住我。
  “喂!你这样子我的胳膊不好动了!我的画要是出了什么岔子唯你是问!”我侧过头瞟了他一眼道。
  “我就是喜欢听你叫我的名字。”他喃喃道,可圈得更紧了。
  “胤祯!这总可以了吧?”我道。
  “是!夫人有何吩咐?”他开心地问道,松开了我。
  “你能看出我这幅画的诗意来吗?品出来了就写在纸笺上,错了,我就罚你。”
  墨迹未干,所以十四只得俯撑着桌面细细的看来。不多一会儿只见他眉梢微翘,嘴角轻扬然后很是得意的晃了晃脑袋,一把夺过我手中的宫制湖笔,却直接在我的画上挥洒起来。
  “喂……”我想提醒他一声。
  “嘘……”他打断了我。只顾自己俯身写起来。我摇了摇头,没想到这小子还很自信。
  谈起作画我还是隐有几分自信的。谁都知道素描是一切美术创作的基础,Da
Vinci,罗丹这些油画,雕塑界大师本身无不是素描史上的泰斗。在21C的时候我曾受过6年的素描专业训练,平时也是个中西方美术迷,最欣赏巴洛克时期和新古典主义风格的美术作品。虽然最终由于种种原因未能走上艺术创作之路,但作画作为一种爱好却从未丢弃过,这样也许能使自己的心灵远离尘嚣侵蚀吧。谈及国画,实践的机会不多,但好在读过这一领域的一些理论著作也收藏过一些名画的册子。再说有素描的底子撑着即便信手画来还能像那么回事。
  “好了,敬请夫人过目。”十四搁笔说道。
  我凑上前,照着他的墨迹朗声念道:
  银烛秋光冷画屏,
  轻罗小扇扑流萤。
  天阶夜色凉入水,
  卧看牵牛织女星。
  “这是唐人杜牧诗,题为‘秋夕’,我写得没错吧?”
  “不错,不错。”我点了点头说道。这是一篇行书,“圆熟遒丽,匀整和润,基本功很扎实,看样子学的是元赵孟頫。”他很满意地点了点头。
  “兰儿?”不知过了多久,他突然轻唤了我一声。
  “你说。”我看向他,只见他出神的盯着我手上的画,面露担忧之色。
  “兰儿,你……”他欲言又止。
  “到底怎么了?”我问。
  “我对你不好吗?”他扳过我的身子,迫使我看向他。
  我伸手探他的额头,“你没事儿吧?怎么问这么奇怪的问题?你当然对我很好咯!”
  “那你为何作此画?你应知《秋夕》全诗尽是失意凄凉之意。还有那个‘小扇’……”
  “‘小扇’的典故出自班婕妤的‘出入君怀袖,动摇微风发。常恐秋节至,凉飙夺炎热。’”我打断了他,“可是我非班婕妤你更非成帝。你呀太把作画当回事儿了,我只是看中诗中的婉约之美罢了。你不必多虑。”
  唉,我只能说今人与古人的代沟太深了。古人作画必是融情于画中,qing动则画出,画成则情溢。每一笔每一画自是内心情感的真实流露,从而滋养思想,陶钧万意。我想十四受到的教育也是这样的吧。可我这个200多年后的现代人却是出门便吸尾气,登山便坐缆车,住的是混凝土钢筋建筑,吃的是麦当劳快餐食品,到哪找这份寄情山水的情趣和遗世独立的心态呢?作出的画不是思想空洞就是抄袭古人。所以我和十四的误会则是再所难免了。但是,十四确实也有些奇怪,他犯不着那么紧张的……
  “兰儿?兰儿!想什么呢?”十四拿了一张纸在我面前挥着,“你的字不错嘛!是柳体,哦,不对,是欧体,恩,不对……”
  “你说对了,这两种字体我都学过。喂!胤祯,不要看了!快给我。”我拽着他的胳膊叫道,可十四一个轻巧地挣脱,躲开了我。
  “不给偏不给!你那么紧张干什么?我偏要看看写得什么!”,嗨!终究是个孩子。于是他大声的读出纸上的内容:
  “偶像四四
  瑶华老公
  阔佬九
  傻瓜十
  超帅十三
  小帅鬼十四
  “这是什么啊?我怎么看不懂?”十四挠了挠后脑勺。
  “看不懂就对了。”我趁他不注意赶紧抽回纸去,哪知这小子不死心,一个大步迈过来紧紧抱住我。
  “放开我,休得无理!”我使劲挣扎着。
  “那你得告诉我这是什么意思。”什么意思?他要是知道我叫四阿哥“四四”,叫他八哥“瑶华老公”,叫十三阿哥是“超帅”,那还不要疯了?
  “你信不信我给你一个爆栗吃?”我抬起头笑问他。
  “爆栗?是栗子吗?你是怎么知道我喜欢吃的?”他兴趣一上便放开我。于是我走到书案前拿起一支毛笔,趁他不注意转身在他脑门上一敲。
  “啊!”他闷叫了一声。
  “好吃吗?”我一脸关切的问道。他刚想发作,一个小太监便进来大了个千道:
  “奴才该死!刚才门房说四贝勒爷来访。”他,他来干什么?
  “知道了,我们这就去。”说着便拉着我往外走,我看他一脸镇静,便觉得奇怪,这些日子他和四阿哥一直堵气,此时四阿哥又突然来访,难道他就不觉得意外吗?十四见我有些迟疑便说:“是我请的,你不必担心。”
  “担心什么?”我问
  “是时候把事情挑清楚了。”他仰头说道,“今天必须做个了断否则我们三个以后都不会好过的,放心这是我和四哥之间的事。”
  他究竟想怎样?我已经说得很清楚了,难道他还是不放心还是四阿哥至今仍不愿放手?
第七章 缠乱
  “小姐,小姐!你的香囊掉了!”走在通往饭厅的长廊上时,紫陌突然叫住了我,“小姐,让奴婢帮您系上吧,免得又掉了。”说罢,小丫头便动手将香囊的一头红带子系在我身侧的一个盘扣上。我见她一道一道地每完没了的便叫住她。
  “喂,你可别打成死结啊,取不下来怎么办!”我轻拍了下她的手背。
  “您急什么啊?晚上你让十四爷帮替您慢慢解啊!”小丫头调笑道。好一阵子我才醒过味儿来,便拿手中的湘绣玉兰团扇打她。
  “好啊!你这个死丫头又胡说!看我不打你!有本事你别跑啊!”就这么一路笑闹着到了饭厅。
  十四说今晚要留四爷与我们一同用晚膳,我便吩咐下人去准备。可好久不见他们出书房,便决定亲自去请。
  出了饭厅走过一条鹅卵石铺就的羊肠小道再绕过茂密的竹林便可见十四的书房了。第一次来的时候正是个惠风和畅的好日子,十四正在书房外晒书。每次见到这间书房时总会联想起林妹妹的潇湘馆,因为书房的建筑材料包括里面的家具摆设无不与竹子有关。
  还没走上几步,便见十四的贴身太监小顺子一路小跑迎了上来。
  “奴才小顺子请福晋安。”他打了个千儿道。
  “恩,起吧。”我看向书房里隐约的烛光“职业性”地回了他,可他非但没起身让道反而接着说:
  “爷吩咐了若是福晋来了就叫奴才送您回饭厅等俩位爷。”他非常清晰地说着。
  都两个小时了,还要等多久啊?他们俩究竟搞什么鬼?我不想让十四逼他,这对他太难了,对于一个射手座的人而言一旦认准就不会轻易放弃,而且四爷又是一个“刚毅不可夺其志”的人,他怎么可能接受来自亲弟弟的强逼呢?所以只能由时间来拯救我们。要是因为这件事闹得两兄弟不和那我不就成了罪人了吗?这样对十四也不利。
  “小顺子,请你让一下。爷要是怪起你来我担着。”说罢,书房里突然传出了二人高声争执的声音,身旁的太监使女们便七嘴八舌地议论开了。他俩说了什么,我有留意可惜离了段距离,听不清。我马上意识到事态的严重性,如果被一干奴才胡乱传出去保不准会传出什么风言风语来,便挥退了他们,临了了告诫他们“十四爷府上绝不容搬弄是非之人。”
  “还不起开!难不成想看你主子的笑话吗?”见小顺子还堵在道上,我便怒斥了句。
  “奴才不敢!奴才不敢!奴才这就给福晋让道儿。”他诚惶诚恐地起身立在道旁。
  我一路疾走到了书房门口却停了下来,我进去说什么?免不了会是一阵儿尴尬,可是……
  屋里响起了十四的声音:“四哥,你到底让我说什么好?兰儿如今已是我的人了,我劝你就此死了那份儿心吧!只要你发誓永远忘了她,我保证我还会是你的好弟弟,咱们还会向以前一样好的。”
  四爷却没说话,过了一会儿,又听到十四的声音
  “四哥你倒是说话呀!让你发个誓就这么难吗?我不管你们以前是怎么好上的,有多好,但有件事儿你必须记清楚了”,他顿了一下,“这可是皇阿玛的旨意,他要是知道你……”
  “你居然还好意思提皇阿玛?”四爷狠声打断他,“哼!”四爷冷笑道,“你以为你骗得了她也能骗得了我吗?实话告诉你吧,我已经问过李德全了,他说那天是你自己主动跪求皇阿玛赐婚的,居然还点明了要‘吏部侍郎罗察之女完颜氏’!哼!想必是老八让你这么做的吧!”这怎么又跟八爷扯上关系了?
  “不错,选秀之前八哥有劝过我要罗察的女儿,他笑说这会对我日后有益。我原以为他是哪我开心便没怎么上心。可直到那天在大殿上见到她,我才下定决心非要了她不可。”十四的声音再次想起,“四哥,我是真心喜欢她!”
  四爷忽然苦笑了出来,“情难自己吗?哼!这就是我的好弟弟,亲弟弟!”
  “够了!四哥,如果当初我没听八哥的话,把兰儿让给了你,你能保证给她幸福吗?做个风风光光的侧福晋?去受李氏的气?你这样只会委屈了她!”
  “别说了!”四爷叫道。可十四却不依不挠。
  “她嫁给我,起码有个嫡福晋的名位,而如今我可以问心无愧地说,我一定会让她幸福,我为她做的只会比你做的更多!她只能是我的,你明白吗?你明白吗!”十四的话句句震颤着我的心,我这才如梦初醒般地意识到自己的可笑。原来,我竟从没未想过他所想的一切,更没有用心地感受过他这些天来对我的种种表示,原来他竟把我看得这么重!我在逃避什么?逃避吗?他可以为了我竟毫无顾忌的质问甚至去顶撞自己的亲哥哥,这个胤祯已不再是个乳臭未干的少年,已不再是了……然而这也是我所担忧的。
  “好热闹啊!”我推门而入,却见十四竟狠狠地揪着四爷的领口不放,我不禁愣住了。他俩见是我来俱是一惊,忙拉开了距离,却都不约而同地死盯着我。两月未见,四爷的脸庞看似消瘦了些,只是我不敢看他的眼睛。一屋子的沉默让人感觉气氛古怪。
  我突然一个激灵忙反应过来看向十四道:“莫非二位爷在练布库?好兴致啊!”
  他们皆露出一副很是意外的表情互相看了看,十四先明白过来冲我笑着说:“啊,是啊,四哥说我们兄弟多日未见,今日定要好好比试比试。”
  “那最后谁赢了?”话既出口便觉后悔,可已是无补。
  “当然是我赢了!”十四很是激动的急忙说道
  “我看还嫩了点。”四爷冷冷地说道。
  不行!再这样下去,又会僵住的,我得想法儿转移他们在这个话题上的注意力。慢着,我原不是来拉他们用晚膳的吗?
  “时候不早了,你们就打算这么饿着肚子玩布库吗?还不去饭厅!”我有写埋怨地看向他俩。
  四爷第一个抬脚动身,也许是怒气未消竟是疾走,他这一走倒没什么却将正巧站在门边的我一把带倒在了地上,他自己也不知怎的也一下自跌坐下来压在我身上。
  “啊!”我的膝盖骨一阵的剧痛。脑子里第一反应是“难道是他故意的吗?他是故意这样的吗?”
  一旁的十四见这等混乱状态惊呆了,急忙叫道:“兰儿,你,你们这是怎么弄的?兰儿,哪伤着了?”
  四爷慌忙握住我的肩膀关切地问我:“茜儿,你怎么摔了,这是怎么回事?我们……”只见十四气急败坏地将我从四爷的“控制”中一把揽入怀中欲拉我起来,就在这时一件令我们意想不到的事发生了……系在我身侧的香囊带子连同大红穗子竟和四爷腰际的镂雕玉佩上的明黄穗子死死的缠在一起了。难怪我会和他这么“难解难分”呢。
  “还是我来吧!”小心地推开十四,我便坐下企图揭开这个纠缠不清的结,现在已是北京的七月天了,经过刚才那么一番折腾出了一身的汗,这会子又得解这个万年大结。四爷平静地看着我解这劳什子结。好一阵子过去了愣是越解越乱,额头上已是密密地渗了好些汗珠子,完了,难不成今儿就尴尬死在这儿了?一旁的十四已是看不下去了,对我说:“要不找个剪子铰了?”
  我忙说:“胡闹!”十四很吃惊瞪着眼看着我,我怕他误会忙解释道:“烛光昏暗,你看不清不怪你,只是四哥的玉配是御赐的。”
  十四只好点了点头,但很显然今天发生的一切已然超出了他的忍受极限。他道:“兰儿,让我来吧。”我一愣,只见他伸手去解我身侧的一颗盘扣,我忽地觉得脸上发烫,四爷就在一旁,他怎么敢……但又想起刚刚紫陌对我说的话,这才想起也只有他能想到并且做到了。他取下香囊后,又帮我扣好盘扣。这下我总算是解脱了。他转而对四爷说:“这个就拜托四哥自个儿想法儿解了。”说着便把穗子仍与他的玉佩缠绕着的香囊交给他。
  我正起身却突觉两腿直打软,头晕得厉害,便跌在十四的怀里,十四又急了:“兰儿,你这是怎么了?你可别吓我……”
  “不碍事的,许是中了暑气。你送我回房歇着便是了。”话音刚落,人已然被他打横了抱起。不知怎的迷迷糊糊地竟想起这应是我第一次主动要求他抱我,我好累好累,但觉得在他怀里很安心很舒服……
  我们才出书房没多远,便有一个小太监冒冒失失地跑来:“奴,奴才给四爷,十四爷,福晋请安。刚才,刚才四爷府派人说小爷病了,叫四爷赶紧回府……”
第八章 徘徊
  十四府里的花园中有一片清澈见底的海子,原本不大的花园偏让这片海子“霸道”地占去了二分之一。我初进府时,水面还没什么大动静,可转眼到了盛夏时节,却已见得“曲港跃鱼,圆荷泻露”的热闹景致了。我挑了个凉爽的当儿请十四的另两位来海子边散散心透透气。
  按照我穿越后的年龄来算,这舒舒觉罗氏尔韵要年长“我”两岁。可她硬是要称我为“兰姐姐”(其实本该如此嘛)。瞧她,虽已是做了额娘的人了,可骨子里还不是个活泼的少妇?我坐在荷花池边的石堆上静静地看着她和丫头们在拨弄着水花互相泼洒嬉闹,感觉眼前展开的像是幅唯美恬淡的古画,不禁看出了神。斜阳夕照时分,渺渺清波上依稀翻滚着金灿灿的“豆花”,依依的垂柳下徘徊留连着的是时隐时现的如镂雕的树影,还有池边尔韵那如玉般无暇恬美的鹅蛋脸……此时的她该是幸福的吧?她曾娇羞地对我说起过十四待他甚好,她也很喜欢这个意气风发的十四爷,只是她不明白为什么我总是一个劲地把十四往她那儿推,每每谈及此事,我都笑而不答,只要十四不强迫我,我又何必上心呢?
  在她们看来我的行为是够离谱的了,尔韵和吴氏都感恩于我的所谓“高风亮节”,“谦恭礼让”,紫陌更是玩笑地说我是“月老”投胎,尽是成人之美,可她们怎么能明白我心中的忧虑呢?都说爱上帝王会是一个女人最大的不幸,那是因为“帝王之爱”飘忽不定,更是身为柔弱女子所无法轻易承受的。可我和十四阿哥算什么呢?那看似“花非花,雾非雾”的穿越奇闻暂且不提,只是我如今的一切都是被动地接受命运的安排,我反感这样的被动生活,我渴望选择的自由,没有一个人在明知结局不利的情况下还会义无返顾的走下去,至少现在的我是这样认为。我了解历史同时更恐惧历史前行的方向。我只是担心当我彻底放弃疑虑之时原先承诺的美好能否依旧还是陷入死灰一般的沉沦,沦为这个时代男人的附庸品。
  不知不觉中已到了晚膳的时间了,我便招呼她们去饭厅用膳,等把我这个嫡福晋的“份内”之事做好之后,我便借机开溜,一个人找了一个僻静的地方呆着。独处的最大好处就在于“什么都可以想,什么都可以不想。”实在无聊,唱歌也不失为一个不错的解闷方式。来到清朝的几个月来,我还没敢张口唱过呢,主要是怕节外生枝。现在趁着天色渐暗,又身处僻静之所,权当是一次难得的放纵,想唱就唱吧!
  “每一次
都在徘徊孤单中坚强
  每一次
就算很受伤也不闪泪光
  我知道
我一直有双隐形的翅膀
  带我飞,飞过绝望……”
  A段刚唱完,便觉得有双手小心翼翼地罩在我的眼睛上。一股龙涎香气弥漫开来笼罩住黑暗中的我。我不禁低低地叫了一声,却在第一时间反应过来。
  “胤祯?”他松手,我转身。默默无语间,竟是相视一笑。
  “你怎么知道是我?”他问。
  “感觉吧。”我答。他不可思议的摇了摇头。此时池边的蛙叫越发的清晰于耳了。我不禁低喃起:“稻花香里说丰年,听取蛙声一片。”
  “你怎么在这儿?”
  “你来干什么?”问题同时出口,谁先来答呢?他定定地看着我,仿佛在等我的回答。
  “我?”轻叹了口气,“心里闷得慌,恩……这儿不错,我很喜欢。”我说
  “哦!”十四一拍脑门子说,“有件事儿差点儿忘了告你,额酿叫咱们下个月立秋去宫里聚聚。”
  “恩。”
  “额娘想你来着。”他凑了过来,可是有些不怀好意。
  “哦。”我忙站起身向前晃了几步,转身问向坐在回廊边的十四:“你还没说怎么摸到这儿来的。”
  他随手理了理前摆然后歪靠着廊柱道:“我随便转悠来着。听紫陌那丫头说,你好像没用晚膳?”唉!十四,你怎么哪壶不开提哪壶啊!
  “天儿热,没胃口,再说”我顿了顿,“我也吃腻了”
  “吴医正那天是怎么跟你交代的?你身子弱要好好将养着,饭食之补更是不能少的,不然又要晕了。”在我印象中他还从未这么跟我叫真儿呢。可我不想去理他便白了他一眼,“你才多大?也来管我?哼!”心里暗说道。
  忽然一阵凉风吹过,圆中各种花香便不自觉的四散开来。我张开双臂迎风而立,闭上眼贪婪地大口呼吸着醉人的空气。脑中浮现出一些沉睡于记忆深处的画面,有碧波荡漾的亚德里亚海,有让人浮想联翩的多瑙河,有叫人“看一眼然后立即死亡”的那不勒斯湾,还有,还有……
  只觉得腰际一紧,继而股股热气吹入脖颈里,怪痒痒的。我这才想起十四还没走呢,他现从我身后紧搂住我的腰,下巴又无比慵懒地抵在我的右肩上。我身子一僵不敢动弹,只是隐约地觉得自己在流汗。
  “非礼勿做!”他不理我,只是在我耳边轻声说:
  “我喜欢听你唱曲儿。”说罢,忽觉右颊一阵温热,他接着说“刚才那曲儿我怎么听着有些陌生?好像和我已前听的都不是一个味儿啊。”
  这可坏事了,我唱的是流行歌曲,他听的是昆曲京腔河北梆子之类的,自然是不同咯,早知如此要是唱《花田错》还会好些呢,后悔啊!后悔!
  “也罢!那你能再唱段给我听听吗?”他问
  “今儿不行,你再这么搂着不放,我怕是又要中暑了。”我便使劲从他的“控制”中挣脱出来,临了了还顺势推了他一下,原想让他给本姑娘让个道,可他竟然夸张地摔坐在地上,这还不够,他居然还无比悲惨地叫到:“兰儿,你好狠心!啊!痛死我啦!”
  我才不理他呢,边跑开边大声说:“这儿可凉快了,爷就好生呆着吧!”可是还没跑出几步,便害怕起来,抬头周围都是漆黑一片,低头只见班驳的树影,这样的场景只会让人胡思乱想,比如什么“午夜凶铃”之类的……不,不会有鬼吧?突然,我被人从身后一把抱住。
  “啊!”我恐怖绝望地尖叫着,“救命啊!”,可却被这人用手遮住了嘴。
  “是我—胤祯!你怕什么呀?这是咱们家,有我在,我会保护你的。”原来是你啊!吓得我不行!于是我转过身来下狠心地对他连捶带踢。可他既不还手也不躲开,只是笑着任由我施行暴力。
  “人吓人,会吓死人的啊!你这个讨厌鬼!我恨你……”在说完N遍“我恨你”后,十四终于“忍无可忍”了,便一把将我凌空抱起来。
  “走喽!”他高声吆喝。
第九章 家宴
  转眼到了立秋,十四便迫不及待地拉我进宫。
  这是我来清朝以来的第三次进宫了。眼前的紫禁城要比21C的故宫博物院漂亮得多(至少宫墙还没大范围地掉漆),正所谓“充实之谓美”,如果我没记错的话,康雍乾三朝时期清宫最是人满为患了,人多就是热闹而且生气勃勃,这一点又要比在故宫博物院里干听满世界的乌鸦声好得多。BUT当我看到所过的每道宫门口尽是全副武装的侍卫冷面肃目之时难免会暗自捏把冷汗。但令我忍无可忍的是十四看到我的反应时只知道一个劲的讪笑,于是我甩开他的手,疾步先行。
  “皇十四子,福晋到。”传报太监提了个公鸭嗓子。
  进了永和宫方知被邀请的还另有他人。我快速地扫描了一下,发现正殿里并未见到德妃的身影,只见四爷气定神闲地坐在黄花梨质的圈椅中吹着茶沫,听了传报他却也没抬头看我们,再仔细一看居然还有小“钟”十三阿哥,他正站在另一侧的玉嵌屏风旁很有兴趣地把玩着一个瓷器,我定睛一看原来是德妃最爱的黄地赭绿彩八吉祥图折沿盘,十三一见我们来了,一面小心翼翼地放回沿盘一面很热情地向我们走来,打招呼。侧首看向十四,他似乎也感意外。我心里算着,今儿是什么好日子?
  “兰茜恭请十三爷金安。”见他们兄弟二人礼毕相扶,我也恭敬地福下身去。
  “这不是弟妹吗?都是自家人,这些虚礼就免了吧”
说罢上前虚扶了一把。接着假装干咳了一声,瞟了眼十四,然后含笑问:“十四弟没欺负你吧?”
  “真是万年奇冤啊!”我还没说什么呢,十四竟是大叫起来,冲我眨了眨眼,然后转向小“钟”道:“十四爷我疼她还来不及呢,哪敢欺负她啊!倒是她,前些日子还对我拳脚相加,到现在我还活动不便呢。”说着他还装出一副可怜相指了指自己的肋骨。切!瞧见没有?这就是典型的恶人先告状。
  “哈哈!”十三仰头大笑,“有你们这样过日子的吗?”很快他便收住笑意,拍了拍十四的肩头道:“十四弟,说点正经的吧今儿个倒凑巧了四哥也在这儿呢,赶紧的,进去给他行个礼吧。”我看向十四,捕捉到了他嘴边滑过的一丝不情愿。但转而又昂首阔步朝四爷走去。
  “见过四哥!”他潇洒地摆了个千儿,面带微笑却是淡淡地说着。
  “起吧!”四爷冷冷地说着,他起身欲虚扶十四,只可惜慢了半拍。
  “兰茜恭请四爷金安。”也许是刚才被十四郁闷到了,他只是略挥了手说:“起吧!”便又甩了后摆坐回圈椅中。
  “今儿个你们这是怎么了?瞧着怪别扭的。”不知寂静了多久,十三的声音突然响于身后。是啊,今天这是怎么了?早就听了闲话了,可今天要不是我亲眼所见,我还真不敢信呢。他们兄弟二人何时僵成这样了?难道真的是因为我吗?
  “是老十四来了吧!”殿外传来了德妃温和的声音,随之而来的是一连串花盆底踩地声。我们不约而同的转过身去面门而立,不多会儿便见大队人马驾到。打前儿的正是德妃,她穿着一身水蓝的团寿纹底的夏常服,左腕上套着个头结蓝穗的檀木念珠,人虽已快是奔五的了可今日看来脸色红润,神采奕奕。这会儿托着她右臂的那个珠环翠绕的贵妇正是四贝勒爷的嫡福晋内大臣费扬古之女乌拉那拉氏,日后的孝敬宪皇后。我只见过她一面,那还是大婚第二天回宫谢恩奉茶时见的,那天她看我的眼神中满是忧虑……嗨!不提也罢。只是觉得自己好像在哪见过她,却也想不起来。此时站在德妃另一侧的贵妇却是我未曾见过的。她看上去约摸十六七,她有着和尔韵一样恬美的鹅蛋脸,不过尔韵却略逊她一筹,眼前人皮肤白皙如羊脂一般,腮边分明飘着两片绯红的云朵,一双温柔如水的眸子闪着幸福的光芒,步态大方轻盈却又不失娇羞……
  我见犹怜啊。想她必是出自名门,只是名花究竟落于谁手呢?唉,看来我只有望洋兴叹的份了,想到这里我不禁摇了摇头。哪知右手被人使劲地握住,疼痛感倒迫使我打了个激灵,原来是身旁的十四,“你想干什么啊?”我看向十四
  “请安啊!”他低声对我说。这才和着他们这几个兄弟向德妃请起安来。
  我目送着德妃一路踱过,直到端坐于浅黄缎面的榻上。她略微整了整自己的身前的袍子,柔声说道:“今儿叫你们都来其实也没什么打紧的事,只是我这个老婆子突然想你们了,弄个家宴什么的热闹热闹。”她转而看向十四说:“如今看着你们兄弟几个都好好的我这心里头也塌实了。常言道‘打虎亲兄弟’你和你四哥可是再亲不过的了,别老任着性子,多听听你四哥的话。”
  “儿子谨记额娘教诲。”十四答应得倒是顺溜。
  “恩,这才像话。好些日子没见十四媳妇了,来,孩子,过来,让额娘好好瞧瞧。”
  我合着礼数低首上前。
  “你们瞧瞧,这孩子比上回来的时候更俊俏了,又乖巧又可人的,真好,恩,真好啊!”她拉着我的手细细地打量着。“老十四,你可得好好待她,有了信儿就立马告诉我,记下了吗?”
,此时四爷却是咳了几声。
  “是!”十四兴奋地答应了,这老太太说什么“信儿”啊?那是什么东西?难道是……天哪!
  “十四媳妇还没见过十三媳妇吧,看到了?”她指了指我身后,“就是她,今年初才过的门,你们妯娌见个礼吧!”原来是她啊?我不禁看傻了,好你个十三,真是艳福不浅啊!哼哼,小“钟”啊小“钟”我看你小子真的要大唱“得成比目何辞死,原做鸳鸯不羡仙。”了!
  “羊肉炖豆腐两品,燕窝肥鸭丝一品,三鲜鸽蛋一品,口蘑炒鸡片一品,寿意白糖油糕七品,鸡丝面七品……”传膳太监扯着嗓门喊着。
  “妹妹的发髻子可真好看,是怎么梳的?这式样怕是整个北京城里找不到第二个了。”饭桌上,十三的福晋对我的发式产生了兴趣。嗨,我还不是爱省劲的主儿,我不会像她们那样甘心费心思在头顶上,我一不要显摆,二不要争宠,我吃饱了撑着了?所以,身为水瓶座的我只要小小地发挥一下主观能动性对这些古董发式能简则简,才有了这个结果。
  “姐姐,你不妨尝尝这个鸽子蛋,味道很特别。”我向她推荐起来。
  “恩好啊,我尝尝……恶……”刚才还好好的呢,现在只见她突然一个劲地呕了起来。脸色也是一阵儿泛白一阵儿泛红的。
  “姐姐,你怎么啦?”我焦虑地看着她,但愿不是我推荐的菜出了问题,不对啊,我不是吃得好好的吗?
  “夕轩,你,你这是怎么了?怎么会这样!”临桌的十三第一时间杀到,他的惊慌失措更是不在话下。我下意识地看了眼十四,他只是好奇的伸了伸脖子,一旁的四爷安之若素地喝着杯中物,好像什么时都没发生一样。可是转而看了眼本桌的另两位,德妃和那拉氏正相互耳语,边低笑着说话边时不时地看向这边。
  这才恍然大悟,只听见德妃笑说:“老十三,你不必紧张,你媳妇儿的事她自己知道,回去看了太医便清楚了。”十三这才松了口气,只是等到夕轩那股子恶心劲过去了之后,他才依依不舍地回到原座,只是还时不时地关切地看向这边。
  “我说老四媳妇,都说你歌唱的好,今儿趁着一大家子都在,你不妨唱唱。”德妃突然发话,“还有十四媳妇,你的嗓子也是出了名的,你今儿个可别想逃啊!”亲娘唉,一定又是十四捣得鬼!我眯了眼看向有些得意忘形的十四,“你今天完蛋了!”我在心里诅咒着。
  起先四福晋还有些推脱的意思,但最后还是服软唱了起来,我一向自信自己的音乐天赋,所以就对这位传说中的高手高度注意起来,一来劲便食欲大增,我边享用美味边留意。只听她唱倒:
  莫说青山多障碍
  风也急风也劲
  白云过山峰也可传情
  莫说水中多变幻
  水也清水也静
  柔情似水爱共永
  “这,这不是……”我吃惊地站起来说道,“万,万水千山,咳咳咳……”我这一激动竟呛到了,咳得差点背过气去,这回就轮到十四担心了……
第十章 香水三调
  “安可,你再闻闻这瓶,不妨猜猜这款的前调。”我猛然抬眼,只见那个“伪四福晋”正微笑着递给我一个琉璃瓶子,在阳光的照射下闪着夺目的光泽。
  四福晋,那拉氏。其实早已不知香魂何处去了。眼前的Mandy,和我一样,也是穿越了三百年的时空隧道来到清朝的。她在穿越前是罗马卡西利那大道上Armani香水旗舰店的店长,虽然已过了三十却是单生,她穿越前的最大愿望就是希望自己能营建一个幸福小家庭。这和我一味的玩乐享受的生活观完全不同,因为她有着绝大多数巨蟹座人共有的特性,恋家。
  比起我的穿越故事,她的重生似乎更带有传奇色彩,哦不,应该更旷古未闻才是,因为她是在公元二零零三年的圣诞节攀登比利牛斯山时不幸遇到雪崩而无比遗憾的消失在欧罗巴那块热土上的,她当时以为自己死定了,可当她再次醒来时她的“儿子”弘晖都已虚五岁了!
  我一直笃定自己在哪里见过她也是有事实依据的。我,安可和她Mandy曾经有过一面之缘。不过现在的我只能记起02-03赛季罗马一次主场输球后,自己跟当时还是毛小子的卡萨诺为了采访安排的事发生了争执,明明是他耍大牌,不讲理,可最后俱乐部的新闻主管却把我罚到罗马三队去工作。接到通知的那天我简直是气晕了,所以一下班便跑去商业区借着购物撒气。结果也不知是怎么瞎逛的竟逛进了Mandy工作的店里。后来我认定这次“逛”店行为成就了我这辈子做的第七件“痛心疾首”的事,因为我那天很不小心很不情愿地打碎了展柜上的一瓶花香调水果香型的“Gio”香水。之后,不管我费了多少口水去试图“减刑”,我只能眼睁睁地看着面带迷人微笑的Mandy无比优雅而专业的刷起我的VISA卡,这一刷,我整整一个月的薪水便上了西天。
  “十四弟妹想什么呢?闻出来了吗?我可等着呢。”Mandy有些玩笑的声音把我拉回了现实,定了神才想起我们正坐在十四府里的追月阁,为了说话方便刚刚挥退了下人。我将瓶盖小心地拧开(算是后遗症吧),略蘸了点瓶中的液体涂于手腕处,将手腕凑近闻了闻,接着又闭了眼回味了一下,这才转向Mandy说:“这前调里好像有风信子和茉莉的味。”
  她莞尔笑说:“你怎么就忘了个最重要的呢?”最重要的?我又闻了一次,“恩,是……”我急着拍了拍脑袋,可就是说不出那个无比熟悉的名子。
  “是玫瑰!”她见我这副窘样倒也忍不住说了出来。“对!就是玫瑰味!”我兴奋地说着。
  “那你能想起我模仿的是哪款香水的前调?”她又接着问道,“这个啊?我不是行家,说不上来。”我无奈。
  “是你三年前打破的那瓶Gio!”她笑说,但语气很平淡。我不禁好笑地叹了口气。
  Mandy走到我面前轻拍了我的左肩说到:“之前从没想过我俩会应了那句‘人生何处不相逢’。曾经同在异乡为异客而现在又都穿越时空来到清朝,咱俩的缘分不浅啊……”是啊,Gio,咱们又见面了,怪想的啊!
  也不知过了多久,她突然“扑哧”地一声笑了出来。
  “笑什么那?”我问,她摇了摇头,憋着笑对我说:“立秋那天你是怎么想起来跟我对那首歌的?”
  “哦!我还不是急于要证明你的身份嘛!而且也怕再犯‘钟汉良事件’的错。”说到这里再回想起那天相认的事,不禁也笑了。
  那天家宴后,我找了个空一把拉起Mandy就往御花园奔,(当时我还没告诉她我的事)。
  她见我如此疯狂的举动不免吃了一惊,还冲我摆出一副长辈的架势教训我不遵礼数。当我确信周围没什么闲杂人等时,便放开她,自己顺了顺气,然后开始了对“那拉氏”做最后的鉴定测试。
  “你会唱《我爱北京天安门》吗?”我一瞬不落地盯着她问。我心想,只要是中华人民共和国的人应该都会唱的,而且退一万步讲就算她是货真价实的清朝人,我的这种问法也不会给我惹太大麻烦,所以我豁出去了。
  她一听,结果是大大地一怔,张着哆嗦的嘴却说不出一个字来。
  “就是‘我爱北京天安门,天安门上太阳升……’”见状我便热血沸腾起来,示范地唱出了声。
  “伟大领袖毛主席……”她挣扎着唱了半个乐句,之后便激动的哽咽起来,我也是那个激动啊,我俩二话没说便紧紧地拥抱在一起,那场景,嗬!想必能与革命前辈井冈山胜利会师有一拼。
  Mandy说,她很羡慕我们这儿能有这么大的一片海子,进而埋怨起他老公舍不得花银子,真实原因是因为,这能让她想起台伯河岸边的家,那里有她亲手种下的一些茉莉和百合,只是不知道她这么一走,孤独无主的它们是否还能盛开依旧。她真的是很爱她原先的工作,高薪不说,她还可以发展特长调配香水,因为在去阿玛尼的销售部之前她一直是在纪芳丹•若勒公司的香水实验室里参与研发课题。
  两个原先单身穿越后却嫁做他妇的女人在一起必然会有一番对“世态炎凉”的感慨。Mandy坦白,她对清史没多少了解,不过好在她总算知道她现在的老公会成为未来的皇帝。
  “Mandy,说实话,你觉四四怎么样?”在向她澄清现在的我和她老公的关系后我关切地问她。
  “四爷其实很MAN的,”她随手折下池边的一根狗尾巴,然后拉着我坐下,“刚开始我对他的脾气有些不适应,热情起来像团火,让人承受不起;可要是突然冷下来,又让人心生畏惧,狂喜与暴怒在他而言只是一念之间。但是三年下来,我渐渐发现他是个很刚毅的人,在外面受气总是努力克制自己把一切强咽下去。你也许知道的,他的Padre御笔亲书给他‘戒急用忍’,他也照做了。这样的人不当皇帝,难道是你家十四啊?”她笑说着。
  “那,你们……恩,我是说你对他有没有动真的啊?”我小心地问她。
  “那还用问!不然我就会那么紧张他搞婚外情了?”她笑说着便用手中的狗尾巴在我脸上刮了一下,我笑推了她一把,“再说,还有个白拣的乖儿子呢!这孩子什么都好,就是见到他爸跟老鼠见了猫似的,怕得不行。”说着她便不由自主地看向正在池对面追着紫陌放风筝的弘晖,眼中竟是爱怜的柔波。
  不知过了多久,她突然问起我来:“我难道就这么任由你打听我的隐私?我倒要问问你了,我看得出来小十四好像对你很用心啊,那你呢?好像有些若即若离的样子。”
  我倒抽了口气,说:“我?和他在一起很开心啊,但除此之外,我也不知道自己在想什么。”我随手拣起一颗石子扔向池中,茫然地看着四散开来的水波。我无奈地耸了耸肩,“以前从来没想过要结婚,只是想做个单身贵族,不去为爱情烦恼,更不想受到伤害。”
  “可是现在木已成舟,你何必强迫自己活在过去呢?你二十三了吧?我像你这么大的时候也不想早早成家,觉得爱情只是一场游戏,婚姻更像是座坟墓。可一过三十,才一下子发现自己是多么的需要依靠。仔细想来女人好比一瓶精致的香水,她有前调,中调和尾调这三调,而且也只有这三调,多了没有。前调又叫头香,它包含香水中最易发挥的部分一如女人易逝的花样年华,它存在的时间虽然短暂却能有吸引人的作用,二十岁时的女生就是前调部分,可以有足够的骄傲去挥霍,不用去忧愁,因为总有人会在某个地方驻足留恋她们。而你呢,明明近在眼前却偏要漠视他的存在。”她顿了顿接着说到
  “中调又叫核心调,是一款香水的基香,它是紧随前调而来的,体现了一款香水最主要的香型同时也是一款香水给人整体感觉最丰满的部分。这就像我这样上了三十岁的女人。古人云:‘三十而立。’说的是人到了三十该经历的也经历了,在挫折中已得到了应有的磨砺,于是便形成了自己的世界观,自己的思想行为不再受到别人的轻易摆布,因而三十岁的女人更有主见和魅力,她们果敢而坚强,正处在人生最辉煌的时候,但也是走下坡路的开始,当四个小时的香气消耗到尽头时也就进入了尾调。所以现实迫使我们这个年龄段的人要循着自然规律走下去,这样才能构建最美好的人生结局。像常来我们店里选购香水的天后歌手Laura
Pausini,她的事业多辉煌啊,可还不是一心要找幸福?”
  “你说得对,可我们是穿越过来的,很多事就像雾里看花,甚至连我们都不知道历史会不会因为我们的到来而发生微妙的变化,我好担心,一些设想中的美好东西会不会随时化成虚无缥缈的浮云。”我说
  她转过身来,握住我的手,目光深邃地看向我说:“我们会同样的困惑,但是我相信时空的穿越,注定伤痛的存在,但就像你唱的那样‘最美丽的感动会值得用一生守候’,你可以尝试着说服自己去等待那份感动,这样也不枉费这一次穿越啊。我比你早来三年,也算是看着小十四长大的,他和十三从小跟着老康的表弟,鸿儒法海学文习字,论文不输十三,论武更是胜了十三爷一筹,像他这样一个胸怀大志的皇子理应在最后胜出的,如今你也穿越来了,就算你可以漠视十四的感情,难道你就愿意眼睁睁地看着他在储位斗争中被他自己的亲哥哥打垮吗?”是啊,来日方长,很多事还不能过早下定论,撇开其他不谈,至少我要比十四清楚历史的走向,我可以……
  “额娘,额娘,晖儿回来了!”抬眼看见弘晖一蹦一跳地过来,手里还拿着个燕子风筝。Mandy招他过来,一把将他抱起,亲了亲他的小脸蛋儿,然后放下他说:“我的宝贝晖儿,今天玩得开心吗?”
  “回额娘的话,晖儿不仅玩得开心而且也悟出了个道理。”弘晖摸了摸小黑鼻子,操着一口稚嫩童音说道。
  “哦?说来给额娘听听?”Mandy边帮他擦着边说
  “恩,就是不能在十四叔府上放纸鸢。”
  “啊?”我眼珠子差点没掉出来,这叫哪门子道理啊!我看向Mandy,她倒是没什么吃惊的,只是静静地等他儿子的下文。
  “十四叔府上不是树多就是池子多的,照这么个玩法头顶上刚照应好,脚底下一个不留神的又会出事,在这儿放纸鸢真叫‘九死一生’。额娘一直教我要‘安全第一’的,所以这算是个道理。”小孩子说得摇头摆尾的。
  “额娘!”弘晖摇了摇Mandy的肩膀喃喃地说:“我要你讲的《黑猫捕头》的故事还没讲完呢,快讲啊!”
  “什么《黑猫捕头》?”我问
  Mandy靠近我轻声说道:“就是《黑猫警长》的康熙朝版。”
  “十四婶,白雪公主和王子后来怎么样了?”弘晖睁着他的大眼睛缠着我说,这时我看到十四正向我们这边走来,眼中有些惊讶之色。我木木地看向他,嘴里却不知所云起来:
  “哦后来啊,后来他们打败了葫芦娃……”
第十一章 水白翡翠
  “十四叔!”弘晖一见十四踱来,兴奋地张开双臂向他飞也似地跑了过去,十四先是一愣,转而僵硬地拉出一个笑脸而后蹲下身去抱起弘晖。
  “好小子,见你十四叔都不行礼了!看十四叔怎么收拾你!”说着,十四便一把将他扛起,轻轻拍起了弘晖扭捏着的小屁股,可弘晖嘴里却一个劲地大喊“十四叔饶命!”好像十四真的虐待他似的。十四没办法,只好放下他,用手指点了下弘晖的额头道:“瞧你这副德行儿,都八岁了,还娇嗲地跟个娘儿们似的,长大了怕是娶不到媳妇!”
“长大了”这三个字重重地击打在我的心上,我下意识地将手压在胸口上,那里好痛好痛。这样一个鲜活可爱的生命却已在冥冥之中步入倒记时,上天何其残忍!只是,只是,他自己不知道,像今天这样被十四“打”还能有几次。如果能让他活到长大,我宁愿看到十四重重狠狠地打他,从来没有觉得被打着长大也会是幸福的……
  想到这些我越发的害怕起来,一把将还在傻笑着的弘晖揽入怀中,紧紧地抱住,我清楚自己正抱着一个鲜活的生命一个可爱的灵魂,不愿放开,不愿松手,任凭泪水滑出眼角,“你会好好的,一定会长大的,你会的……”我闭着双眼一遍又一遍地说着。
  “十四婶?我不能喘气儿了。”模糊中一个幼稚地声音响起。是他,他还活着的,我这是怎么了?他现在还好好的啊!我下意识地放开了弘晖,站起身来,刚想抬手拭泪,却被人握住放在身侧,抬眼已然看见十四站在我面前,他从袖中抽出一方雪白的帕子,小心翼翼地抚上我的脸,将泪痕一一拭去。不经意间,我对上了他的眸子,那里有疑惑,有怜惜,有自责,还有一丝我不明白的痛苦……不敢看,心太乱,下意识地垂下眼睫。
  “对不起。”他开口,我抬头,“我不该……”我忙掩住他的口,“不是你的错,你也别问了。”说罢转身欲走。刚想抬脚,却见Mandy正牵着弘晖向我们走来,脸色不好,却强打精神。
  “原来四嫂也在啊,玩得可好?”身后的十四笑着打了个千儿。
  “是啊,十四弟还真是个会享福的人,把府里修整得跟个圆子似的。瞧瞧这儿‘水榭歌台,春guang融融’的。”Mandy强颜欢笑着说
  “四嫂说笑了,我哪有那么多工夫,还不是全靠兰儿打理。”说着,他上前与我并肩而立轻抚着我的后背。
  “恩,那个天色渐晚了,不如嫂嫂留下与我们一同用膳吧。”我勉强地看向Mandy说
  “多谢弟妹美意,只是这个时辰四爷也差不多回府了,他要紧着查晖儿的功课,他那个性子你们也知道的。”她有些为难地看向我。
  “既然如此,那我们就不在挽留了,四嫂,我送你出府吧。”我这样坚持,十四也不能怎样,只是笑着目送我们。
  十四的府邸不算大,所以三绕两转的也就到了正门。我和Mandy一路也没再说什么,倒是弘晖一路的兴奋劲儿,就像我小时侯去郊游那样边走边摇头晃脑地背田园诗,一会儿是孟浩然的《夜归鹿门歌》,一会儿是王维的《鸟鸣涧》。上车前,他还拽着我的衣角说;“十四婶,我阿玛管得严,下次出来玩要等到腊月冰嬉了。对了!到时候你一定要看我溜哦!连皇爷爷都说我溜得好呢!呵呵!”
  “好了宝贝儿子,该上车了,迟了你阿玛可饶不了你。”Mandy无奈地看了我一眼然后拉了拉弘晖说。
  马车终于上路了,眼前也渐渐模糊,就在我转身进门的一刹,远处弘晖那稚嫩的童音再次响起——“十四婶别忘了,你一定要来看我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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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晚膳后,我习惯性地坐在书案边研读《资治通鉴》。想起这书的来历竟是我从十四那儿不懈地软磨硬泡来的。巧得很,他也很喜欢这本书。他那些个皇兄弟中也就只有三爷,四爷和他有全套二百四十九卷加《考异》,《目录》的六十卷,据我的“逼供”他透露这部书原来是他师傅法海收藏的,偏恰恰是他和十三都一直想找的,师傅看他们都很用功便同意作为奖赏送给其中的一个,因为论文才俩人不分高下,只好以布库的形式来决定最后的得主,也不知十四是怎么跟十三干的,总之他搞到了我手中的这本甲辰本蝴蝶线装版。
  紫陌是个很机灵的丫头,很多时候不用我开口她就能抢先把事给做了,这样的丫头自然让人感到贴心。“小姐,奴婢再拿盏灯来吧,这样看书眼睛会很吃劲的。”我微点头同意,她便颔首递上了灯。“等一下!”我叫住她,“没人的时候你就不要称‘奴婢’了,咱们又不是外人。”她一听倒是一愣,不一会儿又恢复过来笑呵呵地说:“谢小姐!”她刚欲退下却又突然想起什么便说:“对了!奴婢,哦不,刚才我进屋时看到爷身边的小顺子在咱们屋外转悠来着,看样子像有事找您,可不知为什么又不进来……”说着她示意我叫我看向窗外。
  “哦?还有这事?你叫他进来。”我说。紫陌转身去开门,探头出去,向外面招呼了几声,不一会儿只见小顺子磨蹭着走了进来,有些犹豫的样子,他一见我便打了个千儿道了声吉祥。“十四爷怎么了?”我问。
  “福晋,您还是过去书房那儿看看吧,爷不知是哪撞上了不顺心的事儿,正把自个儿关在屋里喝闷酒呢。奴才跟了爷那么多年,也没见爷这么灌,奴才怕……”什么?他疯了吗?我没等小顺子说完就甩门而出。
  我不管发生了什么事,反正喝酒是解决不了问题的。他也不过十六七,内脏器官的各项生理机能还未完全达到成人的稳定水平,如果就这么任由他胡来,就等于是过早宣布他进入亚健康状态。健康是革命的本钱,身体垮了将来他拿什么去争啊?
  还没走出几步,突然下起小雨来。后面追着的紫陌喊着:“小姐,掉点子了,奴婢带了件衣裳,您赶紧的披上别着凉了!”
  “一会儿就到了,不打紧的!”我回了她,哪知这雨倒应了那句“秋雨时至,百川灌河”不一会儿工夫就下大了,我只好一路飞跑进了十四的书房。一进门,一股子酒味便把我密密地包围住,差点透不过气来,我不禁打了个哆嗦,这才想起自己身上两件单薄的衣衫已湿透了,淋在头上的雨水正顺着有些散乱的发丝连串地滴了下来。转头一眼便见正仰躺在炕上举杯欲饮的十四。
  “你疯了吗!”我冲到他面前,一把抢过他手中的杯子放到一边。“兰儿?是你吗?唔……是你,你还真来了,你来干什么!”他并未起身只是庸懒地看着我。
  “你给我起来!”我使劲地拉他一把,“说!什么大不了的事居然让你颓废成这样?”我揪着他的领口喊道,一心想把眼前这个令我感到陌生的十四喊醒。“兰儿!你身上湿了!”他似乎是有些清醒了,可仍不着正题。
  “你别管我,至少我不会像你这样不知死活地糟蹋自己,胤祯!清醒清醒好不好?你说啊!到底怎么啦?我看不下你这副‘粪土之墙不可圬’的样子,原来的你到哪去了?”他依旧不回答我,只是拉起我的左手,握住我手腕上的水白翡翠镯子,喃喃地说:“好美的镯子啊!”他突然大笑了起来,可分明是在苦笑,“好镯子,果然是好镯子!”
第十二章 破涕为笑
  镯子?我下意识地抽回了手,这镯子又怎么了?这是我自穿来时就一直戴着的,我疑惑地看着手腕上的透水白的翡翠,质地细腻,色泽典雅。以前在米兰拍卖会上也看过同类的翡翠首饰,记得当时一个业内朋友还介绍说它可以“滋养神性,趋魔辟邪”,我当初也是一见这个镯子便喜欢,并没觉得有什么不对啊,等一等,难道这镯子是四爷送给兰茜的?!
“啊!”想到这里我不禁低叫了一声。
  “原来,你一直都想着他。”十四凝视着我说,嘴边滑过一丝痛苦,“为什么?这就是你一直拒我于千里之外的原因?”他分明是在质问我,语气中却夹着不忍。我知道我是百口莫辩,虽然我是无辜的。“你何必那么在乎一个镯子呢?它只不过是一个玩物!”我看向他说。
  “不!我在乎!”十四大声说道,“我在乎这个镯子是因为我在乎你,在乎你的心,我太怕失去你了!为什么!为什么要伤我的人偏偏是你和他!他可是我的亲哥哥啊!”十四攥紧了拳头使劲捶打着炕面。不知为什么看到他这个样子自己竟有种心痛的感觉。“不!不是这样的!我和他一点瓜葛都没有!”我按住他的拳头哭喊着,你们为什么都要逼我!委屈,委屈,除了委屈,只剩下被他们逼到苟延残喘的安可,“你宁愿相信别人的风言闲语,也不肯信我?”,过了许久,他仍然不回答我,于是我们陷入了死一般的沉寂。书房的窗没关,哗啦啦从未停止的雨声此刻更像是一种冷漠的嘲笑,窗外肆无忌惮的秋水仍在麻木地抛洒着,而那个一直支撑着我和十四的叫做“信任”的东西也随之流失了。我转头看向以手掩面的十四,暗叹了口气,胤祯,你知道吗?我心里也下起了瓢泼大雨……
  “胤祯!你看看,是这个镯子吗?”他抬头看了眼我手心里躺着的镯子,“这就是你判定我心里仍想着他的罪证。我已经受够了这一切了!从此,你们都不要再折磨我了!让这一切都结束吧!”说罢,我使劲将手中的透水白的翡翠镯子摔了下去,在触地的一刹那间发出通亮夺目的碎光,四散开去铺满了书房的每一个角落。那犹如风铃般清脆的响声在耳边久久的回响着,我和十四都看呆了,是的,它碎了,碎了一地,可我却突然发觉那个灵魂深处的东西似乎也随着那个玩物揉碎了一地。
  “啪!”,一滴眼泪滴落在地,十四触电般抬头看我,屋外雨声大作,可这一声软弱却格外清晰于耳,“兰儿!”他突然抓住我的手,定定地看向我,眼中翻滚着悔恨的浪潮……不!你迟了!“我们还可以……”我没等他说完,便使劲抽手,转身跑出书房。
  “兰儿!兰儿!不要走!外面在下雨!”身后传来十四声嘶力竭地喊声,可他能挽回什么?信任都已经死了还有什么可能!
  “小姐!伞!伞!”紫陌跟了过来,“走开!不要管我!”一把推开给我撑伞的丫头。我不顾一切地奔跑着,在这场来势汹涌,寒彻心扉的秋雨中,我毫无目的地奔跑着,我感到了一丝悲哀,却不知是谁在悲哀。哼!“哀莫大于心死”,心都死了,还有什么可留恋的?我在心里诅咒着这场穿越,从一开始就是个错误!可我偏偏受到天主的“眷顾”,身陷这对亲兄弟的夹缝之中,我受够了!受够了!我要回去,回到亚平宁,回到罗马……
  “我的爷主子呦!您这不是要奴才的命嘛!快!快!伞!”
  冰凉的秋水打透了我的全身,侵入我的骨髓,像针扎一般刺痛。脸上已分不清是泪水还是雨水了,可我只希望雨更大一些,将我淹没吞噬,这样也许我就可以穿回去了。想到这里我不禁想笑,我安可什么时候变得这么消极厌世了?
  “别固执了!快跟我回去!你这样会生病的!”身后突然传来十四命令的口吻。我权当是没听见,他还追来干什么?他不是已经相信那些鬼话了吗?
  “十四爷这又是为何呢?您乃天皇贵胄,金玉之体,要是有个什么闪失,小女子可担待不起!”我停下脚步道。
  “兰儿,你存心气我是不是?”十四喊道
  手臂上传来的力量迫使我停下奔跑转过身去看向那个人。清澈的雨水冲刷着他俊朗的脸庞,高高鼻梁依旧挺直,如断线珍珠一般晶莹的雨珠正顺着鼻尖颗颗坠落,眼中闪烁的东西太深邃看不透,我也不想看,只是一向倔强的嘴角此刻却软弱了下来。
  “快跟我回去!”
  “不!”拼命地挣扎着,想甩掉所有的不快甚至是残存的记忆。胤祯,我不要回去,这样下去你只会无止境地猜疑我,那样的生活我不要!我一个无意的甩手——
  “啪!”一个巴掌已经重重地落在他的脸上。刹那间,我们像是被时间冻结了似的呆呆地立在雨中,任凭寒意阵阵袭来。
  “对,对不起……”我哆嗦着说了出来,他没有说话,只是猛然朝我迈近了一步,一把将我揽入怀中,低下头重重地吻了下来,剧烈地辗转仿佛要带走我的呼吸,不知过了多久,他终于放开我。柔声说道:“原谅我,我,我本不该听八哥他们说的……”接下来,我便再也听不清了,感觉自己像在梦里飘,可分明又像溺了水一样,软弱无力地挣扎着,然后重重地沉了下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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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小姐,该服药了。”一股子药香飘散而来,我微微睁开惺忪的睡眼,模模糊糊的看见紫陌正端着一个碗侧坐在我的手边。那天晚上我“如愿以偿”的病了,只是经历了一番苦痛的挣扎最终未能回去,而是被十四硬拉回到现实中来。听紫陌说我高烧了两天到昨天夜里才退下。我以前从不担心健康问题,在罗马的日子里,我会按照医嘱每天服用一些剂量的维生素片以作为日常保健,即使生病,他给我开的依旧是维生素片剂。西方的这些医生认为人类得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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