爸爸说我性感,什么意思?我听完都面红耳赤表情包的(虽然我真的很性感)

我爸爸自从到海南打工后,我发现妈妈穿得十分性感,每天早上都化妆才去上班,在阳台上挂的胸罩都是品牌_百度知道
我爸爸自从到海南打工后,我发现妈妈穿得十分性感,每天早上都化妆才去上班,在阳台上挂的胸罩都是品牌
性感的,每天都说加班,很晚才回来,我妈妈是不是出轨了?
我有更好的答案
名牌是真货吗?是的话你就暗地里看看,从细节看,每天都加班不太可能吧,去他公司看看就知道了....
确实有可能,你妈妈是干什么工作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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文案她承认,最初的相遇,有利用他的成分,只为远去一场纷争。她在巴黎读大学,毕业两年后,她飞到巴黎亲眼撕碎一场背叛。她原本可以逃的远远地,但她家逢巨变。她再次踏上巴黎,却只为依爸爸所托,接回爸爸情妇的儿子。在巴黎,她看到他站在阳光下对她优雅凉凉的笑。她再想逃,却由不得她。他不允许被背叛。他一向杀伐决断,干净利落。可是为什么,到她这里全乱了阵脚。她有时候会想,是什么时候呢,他就像一泓清泉,就那么一点一滴渗进她的生活。于是,他们小心着靠近,温暖着相爱,却也冷漠着猜忌,绝情着背叛。本来情风扬,何处惹哀伤。不如,一世温暖,地老天荒。*********基本还是暖系,男主霸道温情,结局HE*********前面几章被我修改过,也不知道是不是比以前好,第一次写文,欢迎大家评论,收藏哈!
本文人物称呼:
乔慕茵:乔慕茵、慕茵、阿茵、Joyce、姐、女神、广告新贵(刺猬,蛇蝎美人,纯属男主前部分恶搞)
言佑西:言佑西、佑西、言少、言金主子、男神、Boss、CEO......(后几种为职业称呼)
洛凡:洛凡、继承人、Aaron、(鬼祟男,暴躁狂......女主恶搞)
靳洺:靳洺、洺洺、小鲜肉、天才、小比尔.盖茨、Boss、恶魔、靳洺老兄(后两者女主恶搞)
林宝蓁:林宝蓁、宝蓁、蓁蓁、女神、影视歌三栖明星、大明星、宝宝、榛子、林宝贝.....(从大明星后为粉丝称呼)
萧忆宁:萧忆宁、忆宁、萧萧、宁宁、天才画家、黑寡妇(靳洺恶搞)
内容标签:都市情缘 豪门世家 职场
搜索关键字:主角:乔慕茵,言佑西 ┃ 配角:洛凡,靳洺,林宝蓁,萧忆宁, ┃ 其它:
我不想我不想不想学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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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争执
  S市这几天的天气阴阳怪气的,天空总暗沉沉,却不见一星雨滴。灰白的天空,云潮涌动。惨白的日光刚露个脸,便被来势汹汹的暗云侵袭,败下阵去。
  终于冲破堵得像挤牙膏似的粤南中路,乔慕茵打着方向盘,车子一拐,驶向了隆裕广场——S市顶级购物中心,位于南区商业街。
  初夏伊始,雨水频,日光曝。酝酿了好几天的雨,终于倾盘而下。肆虐的风,一扫之前的闷热。
  即使天公不作美,也难以抵挡S市市民为国家增加点GDP的热情。一楼某知名品牌雨伞在搞活动。乔慕茵顺着人流走,进入这家专卖店。一把遮阳伞吸引她驻足。她让专柜**从玻璃橱窗里拿出,细细看,那伞面是三色堇紫,用暗金刺绣镂空绣着繁复的花纹,淡紫丁香蕾丝花边,显得这把伞低调的华丽。她把伞收好,便打算入手了,手机铃声不适时宜的响起。她不疾不徐翻包包里的手机,这边厢刚拿起电话接听,喊了个“喂”,那边厢一只玉手闪电般捞起这把伞。
  乔慕茵扭头冷冷一瞥,暗自庆幸,自己左手还按在伞上,便使劲儿拽着。女人没捞到,拽着伞的另一头,很嚣张:“你放手!”
  乔慕茵瞪了她一眼,“是我先看中的,凭什么放手!”
  电话里传来邱老虎咆哮,“你说什么?你有没有听到我说话!你那边怎么那么吵?.....”
  女人还是死死地拽着伞,“你放手,这是我看中的!”说话间隙,双手并用。
  邱老虎还在扯着嗓子,“喂,喂......你再不过来就别过来了......”
  乔慕茵看看女人,又看看手机,当即做了决定,对着手机讲:“喂,你说什么?我听不清,我明天就过去,啊?信号不好,我先挂了!”
  解决了电话,她便可以全心全意对付面前的女人了,“为什么别人看中的就是好的,刚刚你还在左挑右选来着。”在心中添加一句,闺蜜也是,你也是,人都这么奇怪吗?
  女人依旧很霸道,声音却缠绵温柔,“我就看中了。你奈我何!”
  很少生气的乔慕茵,此刻有一种无名火,燃烧的很旺:“正是个被宠坏了的孩子。偏要抢别人看中的东西。”
  女人哼了一声,“你自己放下了,别人就有选择的权利。”
  她听这话心里咯噔一下,“我明明没有不要,是你硬抢的。”再仔细看看女人,大波浪卷放在右侧,淡雅的水粉色Burberry Prorsum裙子,金色最新款Gucci细高跟鞋,最新款的Dior手提包!高贵端庄优雅。但是戴着个大墨镜,遮了半张脸。这个雨天,又是室内,耍酷啊,小心警察抓你去,有鬼!
  再仔细看,她好像有点眼熟。女人又说话了,声音娇嗲柔媚,“这样子好了,这把伞给我,其他的伞,你看中任意一把,我买单。”
  可乔慕茵不吃这一套。虽然这伞够她一个月薪水了,价格昂贵。她冷笑道:“有钱任性,这句话奉还给你!”
  女人挑了挑眉毛,“还有这么不识时务的人。反正今天我要这伞要定了,专柜**,你说怎么办?”乔慕茵也看了专柜**一眼,“你说怎么办?”
  所有压力都给了专柜**,专柜**很为难,又看向同事,都耸耸肩,表示无奈,她呐呐地说:“这.....这......”
  两女人见专柜**为难的样子,异口同声道:“叫你们经理过来!”
  专柜**拉拉乔慕茵的胳膊,小声说:“你能不能让给她,她是林宝蓁!”
  乔慕茵皱皱眉头:“林宝蓁是谁?”
  专柜**小脸一下子垮了。林宝蓁皱了皱眉头,向他们看的人越来越多,还在一边窃窃私语。
  “那好像是林宝蓁。”
  “戴着墨镜?你确定是吗?”
  “我很喜欢她啊,是我的女神啊!”
  “要不要上去要签名?”
  ........
  “她好像跟人发生争执?女神是真性情,一点都不矫揉造作。”
  “谁敢跟我女神抢东西,不要命了?”
  “旁边的那个是谁啊!竟然一点都没被女神比下去耶!”
  “干嘛鄙视我女神!不过客观讲,她们俩站在一起真是养眼死了。”
  .......
  林宝蓁脸上有些不自在,暗压着怒火说:“我的时间有限。”
  乔慕茵沉思,恍然大悟,她是最近很火的明星,林宝蓁啊,那么她是不是该像其他人一样,笑嘻嘻的去要签名呢?可惜她不拜星。她转了转灵动的大眼,露出清浅微笑,“这位林宝蓁**,如果你不想让你的脑残粉,知道你这么嚣张跋扈的话,请适可而止吧!我可是很喜欢在微博上PO点有趣的玩意的。”
  林宝蓁气的脸煞白,“你.....”想说算了,瞥眼看到一个男人走了进来,她的声音立即柔媚了起来,“言佑西,这边!”
  叫做言佑西的男人,浅蓝色丝质衬衣,黑色长裤,身形颀长。气质斐然,从门口漫步而来,周遭黯然失色。他有很深的轮廓,眉目深邃悠远,睫毛纤长,鼻梁高挺秀拔,嘴唇紧抿。矜贵优雅,让人过目难忘。他停在林宝蓁面前。声音低沉悦耳:“怎么了?”
  林宝蓁红唇勾起动人的笑弧,略略讲了几句话。然后说:“谁让你去讲电话了,哪个妹子约你的?”
  言佑西没理会她的取笑,目光停在了乔慕茵身上,他当然也早已注意到了她,普通人**中,很少有女人的容貌气质,能不被林宝蓁比下去,她没被比下去,反而静静的立在那里的时候,身上还多了一种说不出来的味道,好像是另一个世界的人,静静地立在樱花树下,优雅的温柔的淡淡地,仿佛任何事情跟她无关。
  他的表情淡漠疏远,样子却极为优雅绅士,“这位**,既然你放下了这把伞,在那一刻你就已经放弃了购买权,别的买家有权再购买这把伞。如果你不介意的话,可以找律师来解决!”
  林宝蓁诧异的看了一眼他,为了把伞 ,闹到法庭也不妥吧,但她一向相信言佑西,便静观其变。
  乔慕茵皱眉,这林宝蓁不亏是演戏的,说起谎来跟演戏一样顺溜,都不带打草稿的。她露出清浅微笑,我是吓大的么?这可以叫,一把伞而引发的纠葛?
  “这位先生,第一,麻烦你搞清楚,我有没有放弃购买权再做定论!第二,我有理由怀疑你有恐吓的嫌疑。我不介意因为这么把伞,而浪费我的宝贵时间,如果林**也不介意的话,不用找律师那么麻烦,我们可以请经理过来,然后再去保全室调取这里的摄像头,一切自会见分晓!”
  言佑西眉毛轻蹙,看了眼旁边的林宝蓁,问她:“你很喜欢这把伞?”
  林宝蓁嘟起红唇,“当然,否则我也不会忍受她这么久了!”
  言佑西点点头,转身对乔慕茵说:“这位**,不知道开什么条件,你才可以放弃这把伞!你开个价吧!”
  乔慕茵打量下眼前的男人,沉着自信从容。白色丝质衬衣,有着上好的质地,黑色长裤,身形颀长,矜贵优雅。气质斐然。轮廓深刻,眉目深邃悠远,睫毛纤长,鼻梁高挺秀拔,薄唇紧抿。让人过目难忘。还是林宝蓁的.....姑且可以说是男女朋友,暂且不论他的身份,也足够......她笑了一下,“呵,你哪里来的鬼自信?你们男人都喜欢拿价码来谈,自以为有几个钱就了不起。不知道有些东西是无价的么?”
  但她的眼光却还在肆无忌惮的打量他。见她赤/裸裸暗估他身价的摸样,言佑西露出嫌恶的目光,皱了皱眉,略微不耐,看了看手表,“麻烦这位**,快点。只是一把伞,不要扯的那么深奥!”
  乔慕茵却笑了起来,“这是有求于我的态度吗?要知道这把伞是我先看中的,而且我一直保留着购买权,还没有放弃!”
  言佑西脸色微愠,“还是那句话,如果你能放弃这把伞,开的条件,我能做到的都能做到。”他摸摸身上,眉目疏淡清冷,“不好意思,今天没带名片。”乔慕茵会意的笑了笑。言佑西见她这样,又加了一句,“我是真的没带。”说完,他嘴巴紧抿成一条线,脸色很难看,干嘛跟她解释。
  乔慕茵见他这样,微挑眉毛,眼睛在璀璨的水晶灯下,熠熠生辉,波光流转,“你说话算数?”
  言佑西面色沉肃,“只此一个条件,结束后互不相欠。”
  乔慕茵见他,不像撒谎,就算撒谎,自己也没损失。便递出自己的手机,睥睨他,言佑西会意,正要接过。林宝蓁却挡住了,拖着他,“这把伞我不要了。你跟我走!”
  言佑西笑着说:“我答应你的事情,怎么能不办到?”他抚慰她,接过乔慕茵的手机,快速的输入一串手机号。乔慕茵提醒他,“名字。”见他输好,她笑着接回,与他大拇指轻触,微凉。她很快的拨打手机,对方的手机响了,后者对她露出优雅笑容,“美女要号码,当然求之不得。也难得,你们有相似的品味。”
  乔慕茵一听,这后面一句话一语双关,似乎有调笑她的嫌疑,冷笑,“对物的品味可以偶尔撞车,对人的品味可是相差十万八千里,隔着条银河。”
作者有话要说:  
  ☆、谈判
  言佑西笑容依旧,“拭目以待。”
  乔慕茵冷哼,“你就不怕我出卖你?或者开的价,付不起?呵,让我想想,怎么大宰一笔呢?”
  言佑西深邃的眸子发出危险的光芒,沉声道:“能出卖我的,都没什么好下场。这位**年轻貌美,生活很美好,不会这么不爱惜生命!我也相信你为人正直,不会有太过分的要求!”
  乔慕茵依旧微笑,“这帽子扣的也忒大了,怕了就不要玩。”
  言佑西露出爽朗的笑容,“奉陪到底。”
  乔慕茵看看手机,笑,“不好意思,你的话,我都录音了,不要忘记你的承诺。”
  这段剑拔弩张的对话,听的一旁的林宝蓁,气的脸通红,如果目光能射人,乔慕茵身上估计已经千疮百孔了。
  乔慕茵很潇洒的离开了专卖店,继续向三楼逛去。三楼是女装部。在某个专卖店里面,愕然发现,那个劈腿劈的理直气壮,还要把她给追回来的未婚夫,不,是前未婚夫。
  看到他,就像喝着喝着美味的燕窝,突然在碗底发现一只苍蝇。
  陈坚看到她,十分激动,表情很灿烂,满眼烂桃心。“我们终究有缘,我刚想你,就遇着你了。”
  乔慕茵对他露出温婉笑容,“是吗?我也很想你。”陈坚一时错愕,随即笑容扩大,想过来拉她的手,她觉得很碍眼,后退一步,想起网上看到的一段,继续笑着说:“我因为很想你,所以把你的照片P成了黑白,买个相框装了,放进包里,每天拿出来看看,提醒我自己,这个男人已经死了!”
  陈坚的笑容渐渐消失,显得悲伤无奈,“是我的错。也不带这样吧。我自带过滤器。当你没说。我们继续。”
  乔慕茵脸色冰冷,目光凛冽,“你还想怎么样?”
  陈坚深情告白,“我不想怎么样,我只想按着原先的进程走下去......”
  他的话没完,一边窜出一个绿色的人影,乔慕茵看到来人,冷笑,“很好,都齐了!”
  陈坚还没反应过来她的话,就看到她“啪”的一巴掌甩过去了,灯光下她的眼神冰冷,如碎冰,冷笑着:“夏如茉,这是还给你的。以后不要再出现在我面前!”
  陈坚刚想阻止,被乔慕茵冷冷的一瞥,给震慑住了!
  夏如茉脸上立开一朵鸡冠花,猝不及防的挨了一巴掌,再看陈坚那怂样。她捂着脸,双目喷火,伟岸胸部起伏不定,要剜人似的狠绝,“你打我!”她的手也扬了起来,却被乔慕茵截住了,她冷笑,“打的就是你!”
  陈坚站在她们中间一声怒吼,“你们都够了,我今天跟你们都说清楚了,乔慕茵,我们的婚照结!”
  夏如茉听到此,诧异怨恨像刀子狠狠戮向他们,然后调转矛头,扬手甩了陈坚一巴掌。
  乔慕茵看的颇为痛快,“陈坚,你死了这条心吧,你知道你是‘恶心’的最佳代言人吗?”
  此刻,言佑西跟林宝蓁在楼梯口等待,免费欣赏了这幕好戏。
  言佑西嘴角勾出一抹笑弧,“的确,你们对人的品味相隔了条银河。”
  林宝蓁叹息:“长的这么漂亮都被劈腿,唉,你们男人......”
  言佑西说:“不要扯上我,虽然大部分男人的确经不住女人诱惑.....你这么讲,是不是开始同情她了呢?女人何必为难女人?”
  林宝蓁不作声,过了会才,幽幽地说:“也许不会跟她争这把伞了吧!”
  言佑西说:“要不还给她?”
  林宝蓁说,“就说你今天可疑吧。舍不得的是你吧,哼,我才不给。她是因为被劈腿,所以才对一把伞这么执着?”
  言佑西一只手搭在墙壁上,微笑,“对心理学这么感兴趣?要不要去开个诊所?林宝蓁心理咨询室一定是门庭若市,门槛每天都能被踏破。比你整天飞来飞去,看着光鲜,可划算多了。”
  林宝蓁微笑,“你要是能把时间打回到五年前......”
  说到此,他们似乎都想起了什么。林宝蓁闭了口,气氛一时有点压抑,过了会她说:“你说她会不会看上你,要你牺牲色相,真让人觉得不好意思。”
  言佑西笑笑,“你是不好意思,你是真的太好意思了。”
  林宝蓁笑嘻嘻的,撩了下头发,“你今天干嘛这么执着,我还真以为你看上她了?”
  言佑西微笑,声音温柔,“谁让今天是林大**生日呢!”
  林宝蓁揶揄,“陪我出来这么点功夫,都能被缠上,我正为你将来的老婆担忧。”
  言佑西露出优雅微笑,“这么说我是上赶着撞枪子了?”
  林宝蓁笑的妩媚,“就知道还是你对我最好,明知前有虎偏向虎山行。你要离那女人远点。女人心海底针。还是小心些。”
  言佑西笑:“你不也是女人么?说她是头母老虎?的确有点像,不过,”他话锋一转,“能让我不小心的只有亲近的人了。”
  林宝蓁一时无语,想起曾经,暗暗叹口气,深深看一眼言佑西。她拉着他进入电梯。在电梯闭合前,言佑西看了眼乔慕茵倔强的背影,露出笑谑。想利用我,怎么死的都不知道。
  乔慕茵回到家洗漱好。啃着苹果,捧着书读,一本穿越言情看的津津有味,是缓解放松压力的好方式。手机铃声大作。人渣的字眼,像是臭水沟里漂浮的泡沫,荡漾着,晃人眼。她按了接听键,听他语无伦次的“诚挚”的解释,“热烈”的表白。等他词穷了,她飙出一句话,“陈坚,不要让我特么的瞧不起你!”
  对方似乎恍惚了一下,不做声了。她“啪”的一声挂断,顺便关了机。
  想当初那是月白风清时候,他情深似海,碧海青天夜夜心。就差没真的掏出心窝子了。往事若繁花馥郁如昨,终抵不过一场寒风吹零,冷雨浇透。物是人非事事休。
  她一向不用微博,在国外用的是Facebook。回国很久也没用微博。某天鬼迷心窍,用了微博,启用通讯录,搜到夏如茉的微博,好奇点进去,着实可疑,上面总出现一个男人,虽然是侧面,也觉得分外熟悉,这个男人出现的时间,是她跟陈坚认识一年后。而最新一条微博,图片背景是巴黎埃菲尔铁塔,陈坚当时也在巴黎出差。她便飞到了巴黎,如她所料,一幕香艳。
  若不是亲见,她还被他们蒙在鼓里,当个白痴,让他左拥右抱,享受齐人之福!
  他,是她的未婚夫。而她,是她的唯一好闺蜜。
  终究没想到这档子烂俗事情,会发生在自己身上。
  她一想起来就烦躁,尤其是爸爸,不知道中了什么邪,收了陈坚什么好处。还让她嫁给他。真是莫名其妙透顶,所以一顿不愉快的争吵后,她就拎着一些家当,离家出走了!想到此,觉得关键节点还在陈坚身上。只要陈坚放手,她就能自由了。
  于是她又打开手机,回拨过去。对方很快接听了,她约他在一家江浙菜饭店见面。这家饭店装修别致华丽,格调优雅,气氛颇好,味道清淡。免得口味重,火大。到时两人一言不合,掐起架来。
  陈坚屁颠颠的来了,似乎还特意打扮一番,跟约会似的,乔慕茵瞥他一眼,那人模狗样的熊样。她拿起账单,随手点了几个菜,瞥他一眼,“我就问你,你什么条件,肯放过我。”
  陈坚这会不谄媚的笑了,一脸的端庄严肃,“爱情没有任何条件。慕茵,我还是爱你的。”
  乔慕茵淡淡的看了他一眼,露出冷笑,“多动听的表白,我还以为在看连续剧!”
  陈坚露出笑容,“慕茵,回到我身边吧。我说过,不会再有这种事了,我拿生命发誓。”
  乔慕茵冷冷瞥他一眼,“千万别,我可担当不起你这条小命,还是留着享受春花秋月吧!”
  服务员端菜过来了,他要说什么,被她冷冷打断,“好好吃吧,这是我们最后一次在这里吃饭了。你开个条件,要怎么样才肯放手!”
  陈坚试探的问她,“真的无法挽回了?”
  乔慕茵摇头,“你觉得呢!我给你个建议。”陈坚立马坐正,双手搭在桌子上,身体前倾,像个认真听讲的小学生。
  她拿起筷子,夹起一块糖醋小排,细细咀嚼,咽下去,慢条斯理的说:“陈坚,你就是个坑,你最好把自己给埋了,明年一定会长出新的你。”
  “.......”
  乔慕茵慢慢地舀起西湖莼菜汤,轻啜一口。陈坚默默沉思会,坚定的说:“我不会放手的。我们结婚吧!”
  乔慕茵一口汤差点喷出来,她放下调羹,用纸巾拭了拭嘴,认真的说:“别那么幼稚。让人笑话。既然你这么执迷不悟,我们之间也没什么谈的。服务员,买单!”
  陈坚按住了她,“我来。我们不能坐下好好谈谈吗?”
  乔慕茵拿起包,起身,“算了。就知道跟你讲话,都是多余。”然后她又转身,“哦,对了,忘了告诉你,我已经有喜欢的人了!”
  陈坚手握成拳,眼中闪出惊慌又嫉妒的光芒,“他是谁?”
  乔慕茵露出清浅微笑,眼睛在灯光下璀璨发光,波光涟涟,“你放心吧,不久你就会见到的,只怕你看了要自惭的撞墙!”
  陈坚却突然笑了,“你是想气我,是不是?”
  乔慕茵怜悯的看他一眼,“神经病,没得救了。赶紧回家吃药去!”
  陈坚看着她离开,愤怒嫉妒又恶狠狠,你逃不开的。然后他摸出手机,打了个电话。
作者有话要说:  
  ☆、方案
  第二天的雨依旧缠绵,整个城市笼罩在淡薄的水汽之中,朦胧了轮廓,一切都有那么点诗情画意水墨江南的味道。高架上依旧很堵。她接到小红的电话,对方压抑着问她,“你不是今天回来吗?怎么还没到?邱老虎今早很彪悍。你当心。”
  乔慕茵皱眉,前面的车黑压压一片像蚂蚁蠕动着,“堵车,你不是不知道他那德行,邱老虎不就是你们给起的么。我就快到了。”
  切断了电话,她一手撑在窗沿上,一手握着方向盘。听着喇叭声一阵阵响过。余光中看到旁边的车里,言佑西座在副驾驶座里,看报纸,样子很悠闲。
  她扭过头假装没看到,不怎么堵了,车子滑下高速,她加档,踩油门,把车开的飞快。
  言佑西其实是看到她的,他也假装没看到。到现在,这个女人都没有找过她,也好,他可不想找麻烦。看她把车开的飞快,露出讥笑,“赶着去投胎啊!肯定是迟到了。”
  乔慕茵确实迟到了,破天荒第一次破了纪录,到公司已经快九点半,公司的晨会已经开完。她先到人事部销了假,然后回到格子间,桌子上还是干干净净整整齐齐,跟她刚走时一样。上面摆放的绿箩,终于受不了这莫名的天气,叶子已经泛了黄。瓶子里的水还很充足,显然小红添加过。
  小红取笑她:“昨晚哪里销魂去了,今天这么晚?”
  乔慕茵嘴角一抹讥笑,“的确销魂,简直吓死宝宝了!”
  小红还想问清楚,邱老虎助理小陈走了过来,“邱总监叫你过去。”
  乔慕茵向邱老虎的办公室走去,不知道为什么,她觉得办公室的气氛不对,每个人的眼神,似乎都意味深长。没做亏心事不怕鬼敲门,她一路浅浅笑着。
  老邱虎见她来了,倒是笑咪咪的,对她客气的像是,她才是他的顶头上司一样。
  她真怀疑那个电话是不是穿越时空打过来的。
  邱老虎虚伪的笑容很扎眼,她忍耐听完他无必要的慰问。过会他终于进入正题,交给她一个新案子,然后似乎笑的无比诚恳,“慕茵,好好干。”
  记得最初发现陈坚跟夏如茉在酒店苟且之事,她笑着对陈坚说:“你好好干!死命干!最好干的连渣都不剩!”他惊慌失措,乞求她原谅,曾一度要向她跪下了,她心内悲怆不已,欲哭无泪,只有一句话,“陈坚,你放手吧!你在我心中已经杀青了!”
  原来“好好干”,这么有韵味。
  她露出清浅的微笑,辞职的话语硬生生的逼了回去,“邱总监,您放心,我不会让您失望的。”瞧着,都是多么诚挚的话语。
  小红看她面无表情的回来,问她:“你没事吧?”
  她笑笑,“能有什么事,他更年期嘛!”
  传来一声轻咳,邱老虎面色铁青,“说谁更年期呢?”
  乔慕茵笑着说:“我婶婶。”反正她没婶婶。
  邱老虎扫视她们一眼,“好好工作!”
  下班时,乔慕茵还在整理LC公司资料,小红贴在她的耳朵,很神秘:“我告诉你件事情,”顿了顿,她扫视了四周,才又说:“邱老虎准备让朱凝当策划一部经理了,你看她现在气派着呢,就是一老佛爷,美国佬......谁都知道她是怎么爬上这位置的,都说她跟老板......她还以为自己一朝得宠就是皇后贵妃了,小丫头就是小丫头的命,等着瞧吧!只是唉,大家都替你惋惜!”
  她诧异后,露出清浅笑容,“我不是刚毕业。”
  名利场上的厮杀,有人欢喜就有人忧,见怪不怪。至于用什么手段,有人尚能留有底线,而有人掉节操无极限。
  小红有点吃惊,“你不生气?”
  她笑容淡漠冷情,“我生气,但我还有更重要的事情要做。”
  华灯初上,城市奏起了笙歌。纸醉金迷,光怪陆离。
  夜风习习,烟雨斜斜,今天有点冷。
  乔慕茵披了件开衫外套。开着车,在城市里横冲直撞,车子从公司出发,经过圆良百货,新天广场,桃溪街,终于停在一个巷子口。
  雨小了下来。
  路灯下,马路翻着银白的光,三三两两的车子呼啸而过,踏破了银光,泛着白色浪花,一路呼啸而过。
  她取出一支烟,点燃,咳嗽了几声,吐出一口烟圈,原来烟并不好吃。不知道为什么那么多人爱抽,甚至上瘾。她熄灭了烟蒂,很嫌弃的丢进了垃圾捅。
  记得网络上有句流行的话:哥抽的不是烟是寂寞。她想寂寞,是因为不够忙碌。
  车窗‘搭搭’的声响扯回她的思绪。她愕然抬头,看他突兀的撞进她的眼眸,一派闲适的站在细雨中,深邃的眸子,覆盖在纤长的睫毛下,幽深如谭。五官深刻,样子文雅中带着洒脱。那是一张让人印象深刻的脸。而她,昨天才见过他而已。
  言佑西愕然,“是你。”而后又扯出一抹笑,“怎么一个人在这里感春伤怀啊!”眼睛若有似无的瞟了下她手上的打火机。
  乔慕茵面无表情的看他一眼,手指划着打火机的凹凸纹路,“要你管!你还不是一个人在这里,五十步笑百步。”
  言佑西露出优雅笑容,一手搭在车身上,眉目清俊,“既然大家都是天涯沦落人,不如找个地方聊聊?”
  她冷冷的瞥他一眼,“想泡我?”
  言佑西笑了笑,“我的直觉告诉我,我没时间跟一个女人软磨硬泡。借个火!”话不要说的太早,以后就是打自己的脸了。
  乔慕茵递给他火机,他利落的打开火机,点着,深吸一口,吐出烟圈,一气呵成。
  说实话,他吸烟的样子很迷人,深邃的眸子藏在烟雾缭绕后,邪邪地,有点像曾经的裘德洛。
  他又吐出一口烟圈,笑的很优雅:“我似乎在哪里见过你?”
  她笑,“这位先生,我们昨天才见过,你还欠我一个承诺。”
  言佑西换了一个姿势,站直,“不是,好像是广告牌。”他似乎很认真的沉思。
  乔慕茵露出讽刺的笑弧,“你说的是林宝蓁吧!”
  言佑西笑的邪邪的,“我很好奇,你想让我做什么?不如找个地方详谈,也彻底结了,难道你还玩欲擒故纵?我不吃这一套。”
  乔慕茵斜睨他一眼,恶狠狠地说:“听着,只有我找你的份!”她立马发动车辆,瞬间不见了踪迹。
  言佑西耸耸肩,轻笑。他抽完一支烟,掐灭烟蒂,丢进旁边的垃圾桶,向自己的车走去。疲惫瞬间蔓延。
  半个小时前,他出现在这里的一个住宅区,这里的房子是七十年代的老房子,灰败的墙上已经斑驳不堪。烟雨中诉说世事的沧桑浮华。一阵雨洗刷后,更显腐朽,没有通电梯,楼梯还是裸/露的水泥,又窄又湿。电梯口的感应灯也坏了几盏,尚未修好,显得昏暗沉闷。心想明天就得盯着物业,把灯搞定。
  他来这里看望一位老人家,陈姨。老人家还是不愿意搬走,没有给过他好脸色,扔了他送来的很多营养品。他由着她发怒,看她怒气消了些,给老人家倒了杯水。捡起被扔在地板上的营养品,重新整理好,搁在厨间,殷殷叮嘱了老人家几句,才离开了房间。
  陈姨依旧不肯原谅他。
  出来后他觉得烦躁,爬了下头发,抽出一支烟,却发现没打火机,恰好看到一个女人低着头,在那抽烟,动作笨拙,不停咳嗽,像个白痴一样。他便过来借,没想到是她。
  乔慕茵把车开到一家西餐厅,吃了一客牛排,一盘焗蜗牛。感到很满足。回到家搬出电脑,双腿盘坐在沙发上,敲了几个文案。灵感很足,一气呵成。
  她想到言佑西的脸,嘴角扯出一抹轻笑,脑中盘算着,小算盘敲得噼里啪啦响。两个方案,任取其一,一切都妥妥的。
作者有话要说:  
  ☆、假意
  邱老虎看到乔慕茵的辞职信,显得震惊无比,一双金鱼眼瞪得跟铜铃似的,“乔慕茵,你这又是闹哪样?昨天不是好好地吗?”
  乔慕茵面无表情,嘴角一撇冷笑,“邱总监,您放心,LC的文案已经写好了,发送在您的邮箱,请您过目!我在离开前,这个案子一定妥妥的办好。”
  邱老虎打开邮箱,扫了眼她的文案,叹一口气,“可惜啊,可惜!”然后盯着她问,“真的决定了,要不再给你放个假,考虑考虑?”
  乔慕茵露出清浅微笑,“我考虑的很清楚了!”
  邱老虎靠在椅背上,沉思,“你是不是听到什么了?”他见乔慕茵不作声,又俯身上前,“这样子吧,给你涨薪,基薪加2K。”
  乔慕茵暗暗想,她刚待了两年零三个月,还未到下次涨薪时,这涨薪幅度确实不错,难得邱老虎这次这么大方,但她笑着说:“邱总的好意心领了,但不是有句话么?能用金钱解决的问题都不是问题。”
  邱老虎的诧异一闪而过,不动声色的问她:“在哪里高就啊?”
  乔慕茵笑着说:“高就谈不上。近阶段还不打算工作。”
  邱老虎眼中闪出光芒,“你有了?”有了,有你个头,你才有了,她笑眯眯地,“邱总还是这么幽默风趣。跟您共事也挺愉快的,只可惜,实在没办法,非辞不可。”
  人家话都说到这份上了,邱老虎只好点点头,同意了她的辞职。
  小红凑过去问她,“是不是因为昨天那档子破事,你要辞职?”
  乔慕茵微笑,灯光下的脸,散发着柔和的色泽,“哦?昨天什么事情?我忘了。我只是为自己的事。”
  小红笑咪咪的,“也是,那档子破烂事提起来就让人倒胃口,我可不想午饭吃不下去。没事就好,你都要当少奶奶去了,还稀罕这什么工作啊!记得一定要邀请我喝喜酒哦。”
  乔慕茵微笑,摩挲着绿萝的叶子,沉默点头。同事只能是同事,交情再好也得适可而止,不需要什么都说。
  工作交接的很顺利,LC的案子也很顺利,邱老虎选出最满意的一个文案,这个案子转交给朱凝负责,由她给LC讲解,受到LC的好评。她记得LC公司负责人来公司谈的时候,朱凝很自然的说,这个策划案,我的灵感是来自于.......
  她在下面笑的很平静。
  茶水间,小红说:“拿着别人做的文案改了几个字,就成自己私有的,真是不知廉耻!‘拿来主义’,她可真是个鼻祖。”
  乔慕茵露出淡淡的笑容。正说着,朱凝端着茶杯,扭着水蛇腰风情万种的过来了,“呦!听说你辞职了啊!真是让人意外啊!以后这里缺了你,可是少了很多乐趣。”
  乔慕茵微笑着说:“朱凝啊,这里没有我,你照样可以High的不亦乐乎啊!”
  听出她话里的弦外之音,朱凝脸色一变,“哪有你High,没工作,可以到处疯玩了,哪像我们还要苦逼哈哈的。”
  乔慕茵笑:“朱凝,你就自谦了,谁都知道你是贵宾级的人物,你还苦,你这不逼死广大劳动人民**众吗?为国家减轻人口负担,可不是这样减轻的啊!”
  朱凝听她的讽刺,哼了一声,“丧家之犬,不跟你一般见识。”
  乔慕茵笑:“我可是老远听着犬吠呢!”她突然觉得烦躁,一向淡雅的她,最近似乎刺长了不少。
  朱凝似乎知道她想什么似的,露出嘲讽,“木头上终于长刺了。”
  “铁树还会开花呢!”这句话还是没说出口,她只有闭嘴,朱凝才不会这么不依不饶下去。果然她一闭嘴,朱凝觉得无趣,讪讪地,把矛头转向冷在一边的小红,“你愣着干什么?还不赶快工作去!你可别学人家,人家现在可是逍遥自在的紧。”说完,捧着个茶杯,又扭着腰走了。
  小红看着她远去的背影,“哧”的一声,“瞧瞧,还没正式上任,就开始作威作福了。这蛇精病,也是病,得治!”然后她哆嗦了一下,“我感觉心中有一万只草泥马奔腾而过!”
  晚上又收到陈坚的电话,都是一些要和好要见面,忏悔之类的陈腔滥调,乔慕茵也不说话,偶尔听他讲,听他讲到深情高涨处,然后啪的挂断。
  据她从妈妈那里得到的最新消息,爸爸还是未改初衷,坚持要她嫁给陈坚。
  她一度纳闷,追问爸爸,他最多说一些安慰她的话,说什么已经定了婚啦之类的,天下哪有不偷腥的猫,给一次男人原谅,他会感激一辈子......他已经发誓不会再发生了....总之,让她想撞墙。还让不让人活了。但她觉得,似乎事情没有那么简单。
  直到后来她才知道为什么,让她浑身十分寒凉,如同冬夜浸泡在冰冻的水中,刺骨冰凉。
  周末,乔慕茵去花鸟市场买了两只芙蓉鸟,还有脑白金等这个金那个液的,放在汽车后备箱,一路开到乔家的院子里。乔家是独栋别墅,祖辈留下来的。外墙重新粉刷过,看上去还很新。她刚把车泊好,就看到院子里的白山茶,此时还未到白山茶的开花时节,只是一汪碧色。她把两位老人家哄得乐呵呵的,乔起当即拍板决定,跟未来的亲家敲定日子。
  饭毕,乔慕茵站在窗旁,看着明净瓦蓝的天,手指划着紫色的纱幔,阳光照进来,在地板上投下几块明亮的光斑,她的脸阴晴不定,最后露出一抹狠色。
  她哆嗦着打电话给陈坚,表露和好的意思,然后站在一个电线杆下,晕黄的的淡淡地倾洒,她裹着个长衬衣,立在风中楚楚可怜,等着陈坚开着宝马把她接走。陈坚带她去了一间豪华精致的包厢。她呜咽着哭泣,“那男人简直不是人,就是个禽兽。”
  陈坚哄着她,像是哄着宝宝,她抬起头,泪水涟涟,“我真是瞎了狗眼了。”然后她添油加醋绘声绘色将她的悲惨遭遇一一倾情演绎。狗血剧看多了,也有好处。真是信手拈来。
  陈坚一见这阵势,觉得有戏,得加把劲,居然变魔术似的,变出一个钻石项链,以她不专业的眼光看,这项链也是十分贵重。项链在灯光下晶莹璀璨,光华流转,她撩起细看,想的却是,这东西在某宝上,多少钱出手好?准定气的陈坚半死。当然只是想想而已。于是,她笑嘻嘻的看着陈坚,作娇羞状,“还是你对我最好!”
  她这演技,简直堪比奥斯卡影后了。不去演戏,屈才了。
  陈坚的家人把餐厅选在一个高端酒店,包厢里双方父母相互寒暄,又把对方子女像宝贝似地,捧得高高的,乔慕茵暗笑,低点捧,不要跌下去,摔死了!
  宝蓝色的连衣裙很称她,脖子里的水滴形玉石项链,静静的垂在如蝶翼的锁骨中间,散发淡温润光泽。接收到陈坚赞赏的眼光,她笑眯眯的抛给他一个娇羞的眼神。迷得陈坚,满眼璀璨星星。
  然后她给他夹了一块鹅肝,“多吃点,含锌多,补脑子!”
  陈坚夹起鹅肝,笑眯眯的,她想,猪就是猪,都不知道是骂他蠢呢,还这么屁颠颠的,等会有你好受!
  陈坚一个劲的夹她爱吃的菜,看的长辈们十分满意。她端庄优雅的笑,笑的像是接待外国贵宾,背挺的很直,默默的吃菜。多么文雅秀气。
  偶尔她也应答几句。用陈妈妈的话就是,瞧咱们慕茵多文雅秀丽啊。她暗暗想,陈妈妈还真会用词。她也知道陈妈妈确实对她极好。出事后,陈妈妈也跟她一个劲儿道歉,并且同意他们分手。但是终究拗不过他儿子软了心肠。此刻陈妈妈目光柔和微笑着看她,她微微发涩。
  这顿饭她吃的是颇为无味,华丽的包厢里,她端庄优雅,凝眸浅笑,没有温度的看着他们。只在妈妈探寻的时候,她才哑然收起思绪,轻扯笑容,妈妈问的是,“你什么意见?”
  她一阵恍惚,扫视一眼长辈们探视的目光,又看了一眼陈坚。后者饱含深情的目光看着她,似乎在跟谁发狠似的:“慕茵,我会对你一生一世好的。”
  那是多么真挚诚恳的眼睛啊,要不是发生那件事,也许,也许他会是她最好的良人。可是这目光实在让她不忍直视。
  陈坚再看乔慕茵,眼底掠过一缕仓皇。冷气开的很足,但他的额上已微沁薄汗。
  ........
  他们讨论的热烈,她只是冷冷的笑,耳朵里只觉得嗡嗡隆隆,听不清,观遍终生相。乔慕茵霍然起身,众人微愕,她面露优雅笑容:“不好意思,我先去下洗手间。”
作者有话要说:  
  ☆、承诺
  刚出门,她一边走,一边掏出手机,解锁、划开、翻找到言佑西的通讯录,拨打过去,等待电话接通,电话里出现忙音。靠,居然挂我电话,放我鸽子。继续打过去,对方终于接听了,声音懒洋洋的,“喂!”
  乔慕茵强压怒气,“不是说好的吗?你怎么可以言而无信。你现在在哪儿?”
我不想我不想不想学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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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你的眼睛长头顶了么?这么大人看不到。”
  乔慕茵愕然抬头,突的撞上他的目光。
  言佑西一派闲适优雅,他披着黑色西装,穿着浅蓝丝质衬衣,黑色西裤,身形颀长,斜椅在琉璃廊柱上,懒懒的看着她,下颔扬起优美的弧线,五官在橘红的壁灯下,蒙上一层神秘的光晕,他的嘴角勾起一抹笑弧。
  昨天的一幕在脑海闪现,她请他吃日料,当然最后是男士埋单。
  他目光沉沉,“无事献殷勤,非奸即盗!”
  乔慕茵白了她一眼,“你是来履行承诺的。”
  言佑西抱臂,露出优雅笑容,“想好啦,我还以为你忘了这件事了?”
  乔慕茵吃了一口天妇罗,斜睨他:“这么重大的事情怎么会忘?”
  言佑西笑说:“不会让我做杀人越货的勾当吧!”
  “如果是呢?不敢是孙子。”乔慕茵乜斜他一眼,喝了口清酒,眉毛微皱。
  言佑西眨眨眼睛,纤长的睫毛像蝶翼一样扇动,“我可是奉公守法的好公民。犯法的事不干。姑奶奶!免费得一这么年轻奶奶!心情倍爽。令狐冲第一次见任盈盈,是叫她婆婆的。叫着叫着变成老婆了。”
  乔慕茵嚼着鳗鱼卷,嘀咕一声,“想老婆疯了。”然后她抬起头,放下筷子,眉头紧锁,细细打量言佑西,后者说:“别这么看我,瘆的慌!”
  乔慕茵笑,“我只是怀疑你是不是有什么毛病。否则像你外表这么亮瞎眼的人,也会缺老婆?”
  “......”
  乔慕茵问他,“你怎么不吃,这里的鳄梨鳗鱼五彩卷,还不错。”言佑西笑笑,尝了一口,点头,“尚可!”
  乔慕茵白他一眼,“嘴还挺叼!”
  言佑西说:“改天我带你去吃一个人做的,那才是......”说到这,顿住,我干嘛没事带她去,一看她就不好招惹。再说那个人的古怪脾气......
  乔慕茵当没听到,“跑题了。回归正题,如有可能,还真想灭了他。怕吗?”
  “怕,当然怕,但你要不敢让我做,是孙女。不,是我老婆。”言佑西深邃的眼睛,邪邪地。
  乔慕茵放下筷子,怒道:“你.....算了,没什么大不了的事情。只要你配合我演场戏就可以。”
  .......
  等她叽里咕噜说完,言佑西让她站起来,她狐疑,“干什么?”
  他绕到她面前,“可是演戏就要逼真些,这样......”他靠近她一点,看着她眼中惊慌失措,笑容愈发灿烂。“这样......”他又靠近她一点。
  她在他眼中看到自己浅浅的身影。他的呼吸就在自己脸庞,身上有淡淡的薄荷烟草香。男性的荷尔蒙充斥在鼻端。
  乔慕茵微笑,瞬间用右手勾上他脖子,靠的更近了,鼻子几乎就贴着他的鼻子,声音温柔甜美,“我很喜欢你的鼻子。”
  言佑西笑,大手箍在她腰际,强而有力,她试图挣扎却徒劳,言佑西看着她像岸上扑腾的鱼,目光澄湛,笑容扩大,下一秒,他哀嚎。
  高跟鞋毫不犹豫踩上他的脚,狠狠地旋转360度,然后她拎起包潇洒离去,“我会再联络你的。”
  “好狠毒的女人!”言佑西微歪腰,吃痛,唯女人与小人难养也。
  面前的女人,今天打扮十分端庄优雅,脸上没有一丝郁色,一点不像那天十分悲情的凄惨模样。壁灯在她的脸蛋,折射柔和的光芒,显得娇嫩可人。在这十八楼层,酒店的四方回廊里,朝下看,依旧可以看到皇后葵,茁壮生长着,葱茏一片。过道上摆放的蝴蝶兰,盛开烂漫。妖娆高贵。依稀有淡淡的花香。
  乔慕茵脸有愠色,脸蛋因生气更加红润,她说:“来啦!放弃莺莺燕燕,舍不得?”
  言佑西改变一下闲懒的姿势,走到她面前,停住,皱眉,目光沉沉:“推了个重要约会,来赴你这什么鬼约,还挑刺!”
  乔慕茵揶揄他:“别解释了,看你一脸终欲过度的模样。行不行啊?要不先去洗个脸或者画个妆。”
  言佑西露出优雅笑容:“你要不嫌耽搁你,我倒是很乐意去准备,再对下台词。”顿了顿,他又说:“实战最好了。”
  乔慕茵白了他一眼,转身,“好了,就这样,给我精神点。我的幸福生活,成败就在此一举了。你过一分钟就过来。我可不要再装的这么累。”她走了几步,言佑西叫住她,她回头,愕然,只见他笑着说:“你画着精致的妆,是为掩饰内心的伤么?”
  揭人伤疤,可耻。但她笑着说:“要你夸我一句,会死么?”后者摸了摸自己光洁的下巴,我有要夸她的意思么?她的思维会不会太不正常?
  乔慕茵回到包厢内,露出得体笑容,“不好意思。让你们久等了。这个问题嘛!”
  她扫视众人一眼,然后对上陈坚,似乎面有为难。
  陈坚刚想说什么。响起敲门声,乔慕茵立即起身去开门,“我来开!”
  门开了,露出言佑西迷死人不偿命的笑容,他向大家打招呼,“你们好!”
  陈坚眉毛皱起,眼中迸出仇恨的光芒,像是遇到要来抢母老虎的公老虎一般,本能的没有好脸色:“你是谁啊?”
  乔慕茵优雅的走过去,拉住言佑西的胳膊,然后笑嘻嘻的,“不好意思,我给大家介绍一下,这是我的男朋友,言佑西!”
  言佑西十分谦恭的微弯腰,却又丝毫不显得卑躬屈膝,反而是温文有礼,“我今天正好有事在附近,阿茵让我过来跟大家打个招呼。看你们这情形。阿茵没跟你们说?”乔慕茵暗暗打量他,他擅改台词,那意思像是,怪我咯!还阿茵,真是鸡皮疙瘩掉满地。
  他还在卖力的演出:“伯父,伯母,请你成全我们,我会照顾好阿茵的。”跳级跳的真快。
  “阿茵就是有点任性,小孩子脾气,刀子嘴豆腐心。其实心眼儿特别好。这孩子挺实诚。”乔慕茵暗自吐口水,孩子?但对着长辈们,还是露出一抹笑容。
  “我们情投意合。”
  .......
  陈坚满面怒色,陈爸爸气的起身就走,掠下一句乔起,你真是太过分了,一张老脸没地方搁。陈妈妈起身跟着走了,面有愧色羞恼。
  陈坚指着她们,眼睛像刀子剜向她们。他三步并作两步,走到他们身边,上来就是一拳,这拳化成了团棉花,被言佑西握在手里,痛的他龇牙咧嘴。这场戏,言佑西干的很漂亮,出乎意料的好。
  乔慕茵再观察,知女莫若妈,妈妈很淡定。爸爸快气翻了。一张老脸通红,但还是老僧入定似的,在慢悠悠的喝茶,她不禁暗自佩服,不愧是老爸。
  旁边陈坚还在咆哮,“乔慕茵,我算你狠,老子认栽了。你这是要虐死我的节奏,这心情就像做过山车似的。他妈的真心虐!”
  乔慕茵瞟他一眼,建议他:“你有心脏病啊,得治。照个24小时心电图吧。要不要我帮你联系医生。”
  陈坚落下一句,“乔慕茵,算你狠。你不要后悔!”
  乔慕茵冷冷的注视着他,似乎是告知在场所有人:“我只是在结束一段不可靠的关系。”
  陈坚怒气冲冲走了,乔起终于坐不住了,霍的起身,眼中迸射怒火,一时间火花四溅,空气中的悬浮粒子不安的到处翻腾,他再也顾不得风度,咆哮:“乔慕茵,你这么大胆放肆!”
  乔慕茵一看乔起这架势,赶忙拖着言佑西跑,“台风来了,赶紧躲!”
  他们朝走廊深处跑去,乔慕茵这才发现还拉着他,一下子甩开他的胳膊。
  言佑西却似乎没注意,眼睛盯着几幅抽象画,线条清晰,色彩明烈,却透着诡异的光,透着神秘的伤。她拍拍胸脯,哈哈大笑。然后看向言佑西,后者还在发呆。
  乔慕茵说:“走啦,戏演完了,你别入戏太深,魔征了,我可付不起医药费。”
  言佑西的视线这才从画像上抽离,打量她全身:“你很缺钱啊?”
  “对啊。我可不像有些人,可以随便让人开价!拿着钱像个螃蟹似的横着走。”
  “我帮了你,你还恩将仇报了?”
  乔慕茵叹口气。“你触到我痛处了,知道吗?”
  “干嘛又愁眉苦脸的了,感情能当饭吃么。”
  “不能!所以还是钱好。”
  “.......”
  过了会,他说:“你很怕你爸爸?”
  乔慕茵学着他倚在墙上,略略平息口气,“是啊!我一直都怕他。在家里,他就是个老虎,我跟我妈就是小猫咪,爪子再锋利,也就是挠痒的份。你呢?”
  言佑西笑了一下,脸色笼在阴影里,分辨不出悲喜,“我一直都没有爸爸!”
  乔慕茵转头看他一眼,阴暗中,他一只脚抵着墙,身形慵懒,侧面的弧度很优美。纤长的睫毛覆盖住深邃的眸子。他取出一支烟,点燃,吸一口,吐出眼圈。缭绕的白色烟雾中,他的睫毛不安的动了动。
  他想起曾经,又狠狠地吸了一口烟。
  乔慕茵说:“对不起,勾起你伤感了。”虽然,也不是她的错。
  他手指夹着烟,白色烟雾缭绕中,深邃的眸子,似水浸玉,漆黑如墨。“没事。因为一直没有过,所以也便没有什么太多伤感。”
作者有话要说:  
  ☆、浮光
  他们一起下楼。
  月色淡淡,寥落的星子在盈盈闪烁。夜晚的风依旧燥热。霓虹灯光璀璨,乔慕茵想,得表扬他一番,谁让他其实刚刚似乎有那么点,不开心。
  她眼中渗出笑意,像涟漪一样扩散开去,“没想到你演戏还很有几把刷子,还挺顺溜的。”
  “做任何事要么不做,做了就要做到最好!概莫例外。”
  “你以前经常帮人干这种事?”
  “无聊!”
  月色下,他的脸,像是溶进了月色,散发淡淡光华。
  火红的凤凰花开,几片叶子飘然落地。灯光下,是拉着的两个长长身影。
  乔慕茵背对着路灯,脸上蒙上神秘的色彩,风吹起她脸上的发丝,她撩开,笑着说:“你要不要考虑转行?干这个肯定大赚一笔,现在这城市痴男怨女那么多。前阶段不是放了个《分手大师》么,你简直是那个梅远贵附体。”
  言佑西似乎认真的沉思了会,露出优雅的笑容,“不行,我得找个师傅,你就勉强收了我吧。像小龙女杨过那样。”
  “那你得叫我姑姑。”乔慕茵睥睨着他。
  “姑姑。”
  “好咧!过儿。”
  “是西儿。”
  “这哪个小丫鬟啊。怎么没人领回去?”
  “........”
  “好啦,妖怪打了,级也升了,任务完成。你可以功成身退了。”
  “你什么级啊?不会是第二个灭绝师太吧,那太残酷了,这世上又得多个单身汉。”
  “我这叫得道升仙。做个逍遥散仙。”
  “有一句话叫,只羡鸳鸯不羡仙!”
  “好了,我羡鸳鸯。也想做个比翼鸟。没你的事了,走啦!”
  乔慕茵真的包一挎,潇洒的转身。
  言佑西在她身后抱怨:“利用完就一脚踹开。果然是女人也。不过,这算不算太便宜了我?”
  乔慕茵转身,大眼睛眨巴眨巴的,天真又无辜,一枚红色的凤凰花在她眼前飘落,“不然你以为呢?想泡我?”
  言佑西眨眨深邃的眸子,纤长的睫毛像蝶翼一样扇动:“大家已经是朋友啦。”他也觉得奇怪,一向被外界奉为高冷的他,居然有闲心跟这个女人东拉西扯。被林宝蓁看到了,一定会取笑他。
  乔慕茵哈哈笑,然后一本正经的说:“你很缺朋友吗?”
  “......”
  她没听到声音。不是言佑西没回答她,而是等她转身,言佑西已不在。她向身后看去,言佑西的长腿已经迈到马路对面。风中似乎传来他零碎声音,“你站住!.....”
  再往前看,是一个高大的男人背影,身形魁梧。背影狼狈,似在躲他,直往一个小巷口狂奔。言佑西也拐进了那个巷口。
  火红的凤凰花随风荡悠,在她身边翩然落下。
  “有鬼!”,然后她迈着步子去了附近一家轻吧。
  吧里清静优雅。淡淡的橘红光晕流动。拉丁女歌手的嗓音磁性迷离,带着点点忧伤。她望着手里的那橘红液体,像斟满她的惆怅,倒映着她的一双澄湛双眼。混着复杂的味道。
  酒吧里似乎是一对怨侣吵了嘴,女孩子口中不断喊着,“不要离开我......我错了,我错了......”听上去让人不胜唏嘘。
  男孩子冷冷的在前面走着。
  又是一对痴情怨女啊!
  言佑西手里摇晃着一杯威士忌,橙黄的液体里倒映着他深邃的眸子,闪过一丝冰冷的光芒。蓦然发现她静静座在角落里,朦胧的灯光,像是被滤过的浅浅光线,打在她身上,让她看起来很神秘。
  他端着酒杯走过去,“你也在这里?这算不算有缘?”
  乔慕茵抬头,懒洋洋的答:“是你啊!孽缘吧!”
  言佑西眉头轻蹙,声音磁性迷人,“怎么,好像不想看到我?”
  乔慕茵喝了口酒,唇上沾了点酒液,目光迷离,“看得多了,怕长针眼。”
  言佑西没介意的笑笑,耸耸肩。“你对人一定要这么刻薄的吗?”
  乔慕茵愕然,露出淡淡笑容,“我一向如此。怎么?受不了?受不了就离开。”
  言佑西耸耸肩。斜坐着,一手撑着下巴,“早该想到你比刺猬还扎人。”
  “真的扎人吗?扎了别人的时候,自己也会痛吧。”她笑笑,看看言佑西,灯光下男人的面孔,英俊迷人。领口微敞,眼睛里是不可捉摸的光芒,像是这灯光全落在他眼里,满眼璀璨,她问他:“刚刚你在追一个人,应该还没追到,但是你却似乎也不在乎?”
  言佑西摸了下光洁的下巴,眼神清冷,冷冷说:“追不到也好!”而后他笑着说:“想打探我?”
  乔慕茵偏头问他,“无聊!”
  言佑西目光沉沉,“那么你又是怎么样?”她哑然失笑,“我啊,也许跟你一样吧!”
  言佑西心内一动,跟她碰杯,‘叮’的一声脆响。“庆祝我们今天的成功。没想到跟人合作那么久。第一次觉得不像上战场。”
  乔慕茵摇摇头,“看我表面装的很平静,其实一直都打哆嗦呢!我老爸贼精的。”
  “看不出来,原来是外强中干呢。”
  “你比我稍微好点,一副精尽人亡的样子。”
  “.......”
  后来提起了他们的大学,乔慕茵说: “我在S大读了一年,后来去了巴黎。”
  言佑西撑着下巴,略略叹息,“我也在S市念大学。难怪,一条鱼就这么漏网了。”
  乔慕茵笑的十分爽气,偏头问他。“你说我是鱼啊,你是桑提亚哥?”
  言佑西的眼中闪过一层微光,“我有那么老吗?不过我倒是喜欢那句‘人尽可以被毁灭,但却不能被打败’。”
  她笑着说:“那么你被打败过吗?”
  他眼波闪过一丝黯然。一瞬间又露出优雅笑容:“对外是不败的言佑西,对内也会败的言佑西!你呢?”
  她笑了,“我啊,我的人生就是波浪线。只是缺点什么。”
  言佑西眨眨深邃的眸子,纤长的睫毛像蝶翼一样扇动,眸子里莹莹闪烁。“看得出你的精神并不贫乏!”她笑,过了会听他说:“全被酒液充盈了。”
  她眼神暗淡,浓密卷曲的睫毛微动,脸色沉了一下,侧面的弧度却极为优美,“彼此彼此!”
  他笑得十分优雅,“你知道大学里我有个昵称吗?”
  “洗耳恭听。”
  “**!”
  “?”
  “一个女人都不敢靠近,你倒是不怕我。”
  乔慕茵扯出一抹冷笑,“今天就看出你撒谎的本事了?怎么还想继续,你真想泡我啊?”
  提到**,其实也并不夸张。那时年少,他身材高大,举手投足沉着冷静优雅,他的话并不多,甚至在外人看来,比较冷。
  印象最深刻的是,学校的某个系花,有点小文艺。这么说过,那天阳光很明媚,从樱花树的枝桠漏下曼妙的轻纱,樱花纷飞如云,缤纷如雨。她跟同学踏在铺满樱花花瓣的林荫道上,一路欢声笑语,向着图书馆前行。他当时在喂一只流浪狗,起身回眸的一霎那,清凉如冰,却惊鸿了她的世界。
  后来,谁都知道系花喜欢他。因为她把这段话放在学校BBS上,还配上照片。系花实在勇气可嘉,不过也确实有这资本。
  其实那个时候他身边是有人的,所以很多人都不敢太靠近,有的勇敢者譬如系花拔足死命直追,却都是灰头土脸一败涂地。那是个多么霸道扎眼的女孩啊!
  他们在校园一起走过的时候,羡煞了多少人的双眼。
  本来对他印象提升一个等级的,被他那话,立马又降了一个等级。喝了口酒,又喝了口酒,不知不觉一杯下肚了。
  言佑西目光深深,认真的看她一眼,“怎么,你怕啊?”
  乔慕茵眉毛微挑,“我怕,我当然怕。你见过兔子见到老虎不跑的吗?”
  “你,兔子?”
  “反正你看上去像老虎就是了。”
  “......”
  “你有女朋友吗?”
  “......”
  “林宝蓁是你女朋友?”
  “怎么开始关心我了?”
  “到底是不是?”
  “......”
  “让我想想,你们公开场合见面,不怕媒体拍到?是不是已经公开了啊?”
  “.......”
  “刚刚那个男人,你追他那么急?你在追他?你喜欢男人?”
  “小说看多了。”
  “那你干嘛追的那么急?”
  “你怎么这么多话。”
  “他好像在躲你,难道人家不愿意?”她仔细看了看他,“也不对,你长得这么好看,他不会抛弃你啊!”
  “.......”
  言佑西这才仔细看她,灯光下的她微醺,眼波迷离,漾着水光。脸蛋酡红,十分娇媚。他皱眉。这丫的喝醉了吧,难道她一喝醉,就爱扯人家问问题?这什么怪癖!果然她的又一波提问来了。
  “你喝醉了吧!认识回家的路不?”
  “我没醉。我还记得你,你叫言佑西,是不是?”
  “你承认,我不会嘲笑你喜欢男人的。”
  “......”
  “不对,一会林宝蓁,一会神秘男人,难道你是双性恋?”
  “......”
  “你有没有背叛过别人?”
  “没有!”
  “真的没有?”
  “......”
  “大学里,你的那个人呢?”
  “哪个人?”
  “就是那个人。”
  “哪个人?”
  乔慕茵冷笑,放下酒杯踉踉跄跄得走了。
  言佑西看着她的背影,觉得莫名其妙,突然想起什么,喃喃道:“你是说大学里的那个.....”算了,跟她没什么好解释的。
作者有话要说:  
  ☆、条件
  言佑西出了酒吧门,就见到女人一个踉跄,倒在地上,吃个嘴啃泥。
  他走去拉住她,“不会喝酒,还学人家买醉!”
  只听她嘟哝一声,“我没醉,没醉,你是谁啊?”
  这还没醉?
  “记得家里地址不?”
  “这是根深蒂固的不能忘,XX小区XX栋X座。”
  “要是遇到坏人,你就惨了,还好你遇到的是我。”
  言佑西把她一个抱起,拦了辆出租车。把她送到家。她吐了。在洗手间吐得极为厉害。等她摇摇晃晃从洗手间里走出来。他给她倒了杯水,她披着一个大披肩像是沉默的小鹿般,靠在柔软的沙发上,耷拉着脑袋。似乎睡着了。
  言佑西起身,脚踩到垂下来的披肩。披肩扯着她滚到了地板上。她竟然像只死鱼般的不动了。
  他只好把她抱到大床上,她的手像是抓住浮木般抓着他。
  她脉脉含情,欲语还休。而后红唇微张,哼起歌来,他细细听来,依稀是首儿歌,《哭着笑着就长大了》......我会一点一点知道/用力往前跑/要跳更高/不害怕有时候跌倒/偶尔也会有小小烦恼/哭着笑着就长大了/相信明天我会勇敢/梦想是缤纷的雨.......他有点哑然失笑,看着那不断一张一噏的红唇。饱满红润,微微露出洁白的牙齿。
  她勾得太用力,他倒在她面前,嘴唇擦过她胸前那枚精致的水滴形玉石坠子。
  他愣愣地看着那枚水滴形坠子,把它从她脖子轻轻摘下,然后放在灯光下旋转,那坠子流光转动,盈盈闪烁。晃花了他的眼睛。他把它挂回她的脖子上。若有所思。
  早上的太阳从白色的纱幔,一泻而下。淡淡的光影流动在房间内。
  桌子上的一盘跳舞兰正盛开优雅娇媚的楚楚笑容。
  乔慕茵睁开眼睛,头有些痛,依稀还有宿醉的痕迹。天空的是纯净的蓝,勾勒着几朵如羽毛般的白云。她收拾好自己,抓起包,一个人走了出去。
  马路上急驶过来一辆车,车子在她面前戛然而止。她的怀里是一个跌倒的孩子。
  车上的人连忙下车,“你没事吧!”
  她的脸色煞白,握着孩子不断颤抖的手,摇摇头说:“没事!”
  下一秒,她却晕了过去。
  公司里基本已无事可做,她无聊的撑着下巴,对着窗外发呆。太阳稀稀疏疏洒向对面的一只大鱼缸,这里养着几十条草金鱼,一溜的颜色,红中带白,游的欢快。她却觉的有点失落。征得邱老虎的同意,办理好最后的手续,收拾齐整的离开了公司。
  阳光有些炙热,明晃晃的当空照着,在繁华的大厦折射一圈镏金的光芒,耀人眼目。
  想起上次晕倒的事情,医生说她最近劳累过度,营养不良导致。她略略放松自己,深吸口气。车子已经拜托老同学袁远卖掉了。她招了辆出租车回到家,朝大床上一躺,觉得柔软舒服,无比放松,之前离开公司微妙的伤感也消弭散尽。无聊的去电影院看了一场无聊的电影,她挨个去银行,取走现金,重新放在一个户头里,又兑换了一些美元。
  这一切做的麻利迅速,也静寂无声。
  盘算盘算日子,七月十二号,宜出行。
  过两天,她便可以离开这里了,离开这纷争的城市了。这不是她第一次离开这座城市。但这是她第一次如此舍不得这座城市。
  她以为她利用言佑西做做挡箭牌,她家人便可以死心,陈坚一家人也可以死心。但是她算错了,他们都是偏执的人,不畏艰难。于是她只好启用第二个方案——逃跑模式。
  就在她晕倒那天,她接到爸爸的电话,他的声音很残酷,“结婚,照旧。”说完这四字,他就挂断了,以此标榜他一向的独断。
  她怔怔,开始浮想联翩。脑子里都是一滩狗血剧。爸爸会不会锁住她,再不让她逃。爸爸会不会装病啊.......
  再次跟爸爸谈,他真的动了要关住她的念头。她是相信他做得出来的。找陈坚。陈坚铁青着脸,脸阴沉地能刮出一堆铁锈来。于是就有了下面这段对话。
  他阴测测地说:“我想清楚了。”
  乔慕茵心喜:“总算开窍了。”
  瞬间,陈坚的脸却变得端庄严肃:“此生非你不娶,你不嫁我,我当和尚去。”
  “你去啊,看你挺宝相庄严的。”靠,你去死吧,有完没完。
  “......”
  “我没开玩笑,我心中都是你。”陈坚的目光在灯光下,显得多么真挚感人。
  “你嫌弃玩儿的不够。”
  “我知道,上次是你找人假扮的,你要找,也别作践自己吧。”
  “你不仅得了痴心妄想症,连眼神也不好使了。你就羡慕嫉妒恨吧!别人都能甩了你一条街。你对镜自览,哪点比人家好了。他可是我男神。”靠,陈坚你他妈真自恋。
  “反正你们没关系。男神很遥远,男朋友才实在。”
  “埋进坟里的前男友么?”
  “......”
  “我们重新开始好不好?”
  “你是唐僧啊。你要什么条件,才能死心。开个价吧。”她抱臂问他,突然觉得这句话似乎有点耳熟。
  “金钱很俗气。”
  “我他妈的,我们之间连俗气的金钱关系都没有了。”真的把她给惹火了。
  “要我放弃你,不可能。”
  “好,要我跟你在一起,不可能。”他奶奶的,老娘惹不起,还躲不起吗。他妈的天大地大,老娘自个儿潇洒去。就跟你耗,你还绑着我结婚不成,老娘找个老外嫁了,你哭去吧!
  陈坚又试图拉她的手,单膝跪下了,取出一枚漂亮的戒指,“我们结婚吧!”
  乔慕茵拿着那璀璨的戒指,垫了垫份量,深深叹息一口气,“至少五克拉,留着哄小妹妹吧,一哄一个准。”说完把戒指递给他,陈坚站起来,眼中露出微光:“我们重新从朋友开始。”
  乔慕茵目光清冷,嘴角勾起一撇冷笑:“你见过嚼过的口香糖吐出来,还捡回去的吗?你能不能不要把自己整成口香糖啊!”
  他们在一起的时候,有没想过那是拿刀子一下下狠狠的扎着她的身体。
  有没有想过那是一团团烈火不断的炙烤她的身体。
  有没有想过那是千万只蚂蚁反复的啃噬她的身体。
  .......
  看过网络上有这段话:
  以前车马很远,书信很慢,一生只够爱一个人。现在很快,一场游泳比赛就能决定一个老公。
  乔慕茵因发怒而脸上浮出一层薄红,冰冷的眼神死死盯着他,似乎要剜出他的眼珠子。然后转身离开。
  她,要离开了。她,不是他的了,不,不要,他还没有输,陈坚一把拉住她,她冷冷的一瞥,陈坚放了手。
  她转身就走,被一些嘈杂声惊着,路灯下,是两个打斗的凌乱身影。她转头,一边欣赏一边优雅的走过去,他们脸上都已挂了彩。她冷冷地看着他们,“瞧你们多像古罗马中世纪角斗士啊。你们爱打打吧,牢饭一定很香,谁爱吃谁去。”她转身就走,徒留两人怔怔的面孔。
  言佑西今天在附近办事,他便遇见了她,他是这么认为的,只是巧遇经过这里而已。
  算陈坚倒霉!
  他想追上她,这女人吃**了,也难怪,有那么个狗皮膏药黏着她,不生气才怪呢。想到此,眼神如月刃般剜向陈坚。后者感觉一股爆冷空气向自己袭来,不由后退一步。
  这男人这么自私可恶,还这么嚣张理直气壮,他一时气血上涌,便揍了他。
  陈坚拉住他的手臂,他笑着轻轻的拂掉他的手。眯起犀利的眸,像只猎鹰盯着自己猎物般,伺机而动一击即中。他很满意的看到陈坚脸色铁青,右脸红肿,眉框乌青,嘴角渗出血丝,尽管他自己也好不到哪儿去。
  他咧嘴笑出优雅的弧度,脸上有一贯的闲适从容,“跟你谈笔交易。”
  十分钟后,他很满意的看着男人沉重的点了点头。
作者有话要说:  
  ☆、变故
  手机铃声肆意的骚扰着乔慕茵,像是窗外不断纷乱的雨,扰乱她的睡眠。她任着它响,铃声停了又响,响了又停,还是不依不饶。她猛的坐起来,难道是谁出事了?摸索着电话,看着是个陌生号码,提心吊胆的接听。
  电话里是个好听的男音,低沉如大提琴,“我今天对你倒是刮目相看,冲冠一怒为红颜。看着两个男人为你决斗,你既没有身为女性这雌性动物历来的虚荣心,也没有女性向来柔软的慈悲心,实在让在下佩服。”
  乔慕茵一听,是言佑西,面对对方的指控讽刺挖苦,她懒洋洋的说:“我这叫激将法。冷处理。”
  “好一个激将法,冷处理,我应该明白你就是个刺猬!就是蛇蝎。”声音听不出来是讽刺还是发怒。
  “什么刺猬,什么蛇蝎的。莫名其妙。看你还活蹦乱的 。我就放心了。我很困,再见!”乔慕茵打了个不雅的哈欠,她是真的困了啊。
  电话里传来忙音,她刚想挂断,别人比她手更快。没办法,人家手比她大。
  天气晴好,日光融融。风中挟裹一丝燥热。木槿花分开在路两旁,花团锦簇,随风摇曳。乔慕茵在鹅卵石铺就的小径闲逛。突然一个阴影笼罩住了她。
  她气不打一处来:“不要在我面前刷什么存在感,你再刷,我也无感。”
  对面的影子似乎一点移动的迹象都没。
  “好狗不挡路。滚开。”
  言佑西抱臂,眉目微挑,静静地看着乔慕茵,嘴角微勾。
  “一大早,吃了**啦。”
  “是你啊。”乔慕茵愕然抬头。
  “懒洋洋的,昨天干嘛去了啊?”
  言佑西想起昨晚去找林宝蓁,也看到她在酒吧,伤春悲秋的样子,哦,不是,是十分怡然自得的样子,还跟侍应生调情。脸上的笑,多么刺目。
  “跟你有关系吗?”
  “你就不能自爱点么?”言佑西目光冰冷,嘴角是一抹讥笑。
  “我在你心中这么龌龊啊?”乔慕茵依旧懒懒地,勾起一抹嘲讽的弧度。
  “好了,是我不对。”看到对方这样,认错倒是挺快的。有前途。
  “没听见。”乔慕茵把手张开,括在耳朵上。
  “是我不对。”
  “错哪了?自个儿慢慢想,不奉陪!”
  “他还缠着你?”
  “谁啊,狗吗?”
  “......”
  “话说你怎么在这儿?”乔慕茵见他还没挪动身体,懒洋洋的问他。
  “路过。”
  “拜拜,我还有事。”
  “看你活得很好的样子。拜拜!”
  他们错身而过,前晚他气的挂了电话,心想着跟这个人没关系了,这两天却又不由自主的想,她过的好不好?陈坚是否还来骚扰她?他爬了爬头发,烦躁的想,关我什么事?忍了两天,不自觉的把车开到她小区附近了。果然见到她在那里晃荡,没什么好脸色。早知道她是伶牙俐齿的刺猬了?蛇蝎美人了!招惹她,有病!
  乔慕茵的身体擦过木槿花,向马路对面走去,今天她要乘着公交车,沿着城市绕一圈。S市两面环水,东临雪海,西依夏陵江。这些年发展迅速,日新月异,一座座新的大厦崛起,商品街如雨后春笋般出现。S市有五个CBD,如果说城市是一个巨大的网,那么这五个CBD就恰似这张网上,缀着的巨大蓝宝石。虽说发展迅速,有些古建筑文化,尚有保留,譬如南区的紫香堤,漪澜渡。
  临行前,她给妈妈打了个电话。最后一眼看了西边的残阳,走向垃圾桶,扔掉了手机里的卡。
  她拖着红色行李箱,背着包,残阳把她的影子拖的很长,行李箱在石子路上划过两行长长浅浅的平行线,轻微的声响旋即飘逝在风中......
  做好安检,她在机场超市买了一灌可乐,坐在候机大厅。一边喝着可乐一边看漫画。稍后起身把可乐罐扔向垃圾桶,可乐罐子在垃圾桶边缘溜了一了,滚到了地上,滚在男人的脚下。男人一脚踩住,冰冷的眼神,直直看向她,是赤/裸裸的鄙视。
  她瞥了一眼男人,休闲打扮,棒球帽下是一张帅气的脸,耳朵里戴着耳机。男人蹲下身捡起可乐罐,把它丢进了垃圾箱,并且又极其鄙视的看了她一眼,然后大踏步离开。
  她并没有想过不捡起来,她也投给他一个鄙视的眼神。然后继续看漫画,少女漫画不用烧脑子,简单又放松,她看的津津有味。候机的声音已经响起,乔慕茵收拾好漫画放包里。抬眸不期然遇上男人的目光,后者眼睛又闪过一丝可疑的鄙视。
  接二连三接到男人鄙视的眼神,乔慕茵忍无可忍,恶狠狠地鄙视回去。男人愕然。
  残阳已经谢幕。
  黑夜开始降临。
  黑色丝绒的夜幕。
  寥落的星子孤放着。
  月亮整晚都没有出现。
  一架白色的机翼从夜空里一划而过,在天空划过透明的弧线。
  陈坚收到乔慕茵寄过来的项链后,愕然、忧伤、冷笑。他转手把项链送给了夏如茉。
  夏如茉宝贝的像是得到了座金山,猛地在他脸上亲一口。
  看着她笑的阳光灿烂,陈坚若有所思。有些事情,适合做给懂的人看。
  他很后悔,就像登上一条永远无法到底彼岸的破船,只能眼睁睁看着彼岸燃烧的花海,灼痛了他的眼睛。从此静默成此去经年遥遥相对的两端。
  他的眼中闪过一抹黯然,手微微握成拳,又渐松下去。
  乔慕茵这几天很开心,享受夏威夷的蓝天白云,白浪细沙。任海风肆虐的吹走浮华,在脚底踏成一快快晶莹的碎片,跌入在时间的无涯。美丽的夕阳下,橙红、烟白、靛蓝、鸽子灰、浅粉在天空涂成不同的色块,成为一幅巨大的布景,椰子树染成了墨色摇曳。像是一幅色彩浓烈的油画。在她的眼底不断的铺陈开去。
  再次遇到男人,是个意外。她正在海边踏浪,浪花在她脚下嬉戏,一涌而至,渐次退回。沙子软软的,她光着脚,提着长裙。笑的格外欢快。
  又一波浪花来了,她惊吓着欢腾着往后退,蓦地撞上一睹墙,那堵墙是男人宽厚的背。
  她习惯的说:“哦,对不起。”
  转身,与男人的目光刹那相撞,他的手里正拿着单反。男人扫了她一眼,便望向远处,口中一声无奈的长叹:“又让他们走了!”
  男人回转的目光,不太友善,凉飕飕的,“算了。”
  她讪讪。
  也许有时候命运就是这么的奇怪,在你沉浸在快乐的浪潮的时候,会将你不自觉的拉向一个最可怖的迷雾森林,你想尽办法,却如困兽,找不到出口。
  她在KALAKAWA闲逛,又遇到男人。他还是休闲打扮,拿着单反,这次样子有些鬼祟可疑。一会走的很急,一会又很慢,一会又拐进一家精品店。她穿过那家精品店的门前。余光中看到男人拿着手机走出来。不知道他还讲了什么。但是其中一句话突兀的钻进她的耳朵,像是闪电劈向她。
  热闹的街道,鼎沸的人流。都已似流水散去。唯余那一句话,在脑子里横冲直撞。
  她听的那么清楚,是因为男人的表情有些森冷,他说的是,“乔局长被抓了?的确是个大新闻。”她急遽回头,跌跌撞撞朝男人奔过去,在男人愕然的目光下,她死死抓住男人,“你刚说什么?哪个乔局长被抓了?”
  男人倾吐的话语,砸碎了她最后残存的希冀。他说:“你说是哪个乔局长,当然是乔起了。你是.......”
  她面如死灰,稍后几乎是小心翼翼的颤抖着问他,“那么崔澜呢?他的夫人崔澜呢?”
  男人看到了她的表情,估摸到了什么。说的很平静:“她好像失踪了。你到底是......”
  他的话还未完,她已经一溜烟不见了踪影。
  两天后乔慕茵飞回到了S市,18个小时左右的行程,她都没有睡觉。因为睡不着,眼睛一闭上是漫天飞过来的剑雨冰刀。
  短短两个月,她的世界她的人生发生翻天覆地的变化。
  两个月前,她的工作如鱼得水蒸蒸日上。
  两个月前,她还跟陈坚花前月下你侬我侬。
  两个月前,她还跟夏如茉诉说闺蜜爱基友情。
  两个月前,她还跟爸爸父慈女孝。
  两个月前,她还跟妈妈卖萌撒娇。
  现在呢,工作不得不辞了。
  陈坚背着她跟她闺蜜情意绵绵。
  夏如茉背着她跟她未婚夫情深似海。
  爸爸已被刑拘。等待聆讯。
  妈妈失踪。
  难怪,她到夏威夷的时候,给妈妈打了个电话,“妈,我在夏威夷了。不用担心我,我只是散散心。”
  电话里传来短暂的沉默后,妈妈的声音很温柔,“妈理解你,就在那里也挺好,不用担心我们。偶尔回来看看就好。”
  她在眼泪掉落前,切断了电话。
  现在她归心似箭,坐立难安。满脑子都是以前跟爸妈在一起的点滴。她的一双手不断的交叉着,身体控制不住的颤抖,间隙嘴唇咬一下大拇指。空姐问过她几次,“这位**,您是不是冷?我帮您拿一个毯子过来。”
  “这位**,您的脸色很难看,是不是哪里不舒服?”
  “这位**,您是不是饿了?进餐时间马上到了,这里有点点心,您先垫着。”
  “这位**,您需要喝水吗?我给您倒杯水。”
  ......
  感谢空姐的殷勤服务周到,可惜她真的不冷不饿不渴,她,只是有点麻木、有点痛。是的,只是有点。
  计程车到乔家别墅大门前,速度渐渐慢下来。大门旁一辆银色的奔驰里,走下他的身影。他撑开伞走向她。她正好下车,与他的目光不期相遇。她张张嘴要说什么,却终究什么都没说。他把伞递给她,为她取后备箱的行李,这一切像是默片。她只是没想到,这个时候守候在这里的竟然是一个他。
作者有话要说:  
  ☆、阴影
  林姨已经颤颤巍巍的来开门。她的眼眶红了,“慕茵,你终于回来了。”乔慕茵勉强挤出个笑容,“嗯。”
  言佑西把行李递给她准备离开,她叫住他,“方便的话。进来喝杯水吧!”
  林姨打量着他,英俊逼人,举止从容优雅,气质突出。**那个渣男陈坚,脸上不由浮起笑容,“慕茵,这位是?”
  “林姨,这位是言先生。”她说完,蓦地发现他脸上闪过一丝沉郁。
  一路无话。
  乔慕茵习惯性的看了白山茶一眼。绿油油的叶子,雨洗过更为鲜嫩。它们的主人却已垂垂老去。
  乔家别墅现时看来有点风雨飘摇的味道,沐浴在水雾中,只余朦胧的轮廓。廊檐的玲珑壁灯散发淡淡光晕。
  夏日的风本是热的,却吹不到乔家院落。有点凉飕飕的。
  林姨去给他们沏茶,乔慕茵把背包放在沙发上,示意言佑西坐下。她问他,“你怎么在这里?我家发生的事情你都知道了?”
  “略略知道。”
  她笑的心酸,偏头问他,“这个时候敢跟我家接触的恐怕就你了。你不怕?指不定你惹了什么仇家拿你做文章,说某某某跟乔家落马局长女儿深夜密会,一定是.....”
  他愕然,旋即扯出一抹笑意,“你这么说似乎有道理。我的仇家恨不得把我五马分尸呢!”见她眼中掠过一丝失望,颇为满意。继而沉声道:“你还有心思开玩笑,我还真是小看你了。正所谓人正不怕影子斜。我的世界只有值得尊敬的对手,没有不折手段的仇人。因为我耍起手段来,比他更狠。拿这个就想整我。也太小儿科。刮不起什么大浪。更凶猛的我都见识过,我只是怕......”顿了顿,他说:“我又不是大明星,整天被人盯着,他们最多说敏感时期,某英俊绅士对乔家女儿情深款款,痴情不悔,此感情真是惊天地泣鬼神,真是......”
  乔慕茵好笑的摆摆手,“得得得,打住打住......”
  这时候,林姨端进两杯茶,打断了她。乔慕茵眼里漾满浓浓的嘲讽,冷笑道,“喝茶吧,这估计也是某某某送他的吧!”乔慕茵并不是太懂茶,但也明白这茶有些来路不正。
  言佑西品下了茶,心下一惊,看样子乔起还真是**不少了啊,这拍卖会上才能买到的正宗大红袍.....20克“大红袍”拍卖曾经创下15.68万元、18万元和16.6万港币的天价.......他看乔慕茵一眼,他相信她并不晓得这茶如何贵重。然后他又深深地看她一眼,“以后没有什么特别的熟人,不要拿这茶招待。”
  乔慕茵沉思会,略微有点明白,她笑的讽刺:“这茶怎么个贵重?”
  言佑西纤长的睫毛动了动,眼中闪过一层微光,嘴角噙着笑意,“也不是怎么贵重,你信得过我就把这茶卖给我。我用的着,钱一分不少给你。”
  她听他这么一说,便知道也‘不是怎么贵重’的意思了,寻思会,未免给他造成麻烦,她不能答应他,所有贪来的都应该拿去充公。她又品了口茶,莞儿一笑,“谈钱俗气了。”
  言佑西眸子亮了亮。纤长的睫毛像蝶翼一样扇动。
  然后又听乔慕茵说:“好东西当然留给自己慢慢喝。”
  言佑西面色沉了下来,冷冷的说:“很晚了,我先走了。”
  乔慕茵有些微尴尬。如果之前还不是很确定,现在她能肯定,这茶,绝对不是一般的贵重。那么爸爸可能真的要吃牢饭了。她抬眸,他已经走远。
  她对林姨说,“这种茶家里还有多少?”林姨跑回厨间,不一会走了出来,“几乎没有了。”
  她‘哦’了一声,若有所思,继而对林姨说:“林姨,您先去休息吧!”
  林姨突然想起什么,回头对她说,“慕茵。你爸留给你一个文件袋在你房间里,他说如果你回来,就给你,但是他不希望你回来。”
  乔慕茵心内一酸。等林姨离开。伪装突然卸下,她的世界开始坍塌。
  世界上有一种最深的悲痛就是欲哭已无泪。
  扶着木质电梯上楼,一步一步似很沉重,连扶梯上那红漆的颜色,也是刺目的。她进了自己的房间。摆设依旧未变,还是那么简洁漂亮。是一种陌生的熟悉,熟悉的陌生。
  她打开文件袋,坐在床上细细看。十分钟后,她下楼,脸上犹有泪痕。
  楼下响起汽车滑动的声音,格外刺耳,划破夜晚的寂静。
  她开着乔起的车在暗夜里横冲直撞,白色的车碾过白山茶,在院子里打了个转向门外开去。
  言佑西似乎看到一辆白色的车,划开淡薄的水雾,驾驶座上依稀是乔慕茵的容颜。冰冰凉凉的,没什么表情。
  她与他错身而过。他立马调转车子,静静尾随。
  她开的飞快。他加速跟在她的车后,跟她保持十米左右的距离,深邃的眸闪过一丝担忧。
  经过白慕苑,隆裕广场,汇金百货,一路驶向近郊。过了半小时,车子停在一幢白色别墅前。言佑西的车子停在一棵悬铃木下,距她十米左右。
  陈坚已经在大门口笑的像个弥勒佛,他接到她的电话,疑惑又激动,忐忑又兴奋,以为她反悔。或者需要他?总之他抛下夏如茉,匆匆来迎接。言佑西看到这一幕,深邃的眸咪起,寒冷如冰。
  乔慕茵从车上优雅下来,一路微笑走过去,停在陈坚面前。
  她‘啪’的一巴掌就甩过去了。陈坚原本笑着的脸,一阵错愕。言佑西也微愕,深邃的眸眯起。
  陈坚还没来得及反应,她的第二巴掌又招呼过去了,看的他目瞪口呆,第三巴掌还没开始,被他截住了,他面色铁青,“你这是要做什么?”
  乔慕茵冷笑,“这巴掌一是为我自己,二是为我爸爸。陈坚,我没想到你这么卑鄙,就算我爸被抓,也不该由你来举报!原来我爸逼我嫁你,是怕这个。越担心什么越来什么。你高兴了。”
  陈坚苦笑,收起之前的吊儿郎当,“乔慕茵,我是有对不起你。是,在最难过的时候,我是有过这念头,但我硬生生掐断了,为了谁,你还不清楚吗?原来,我在你心中不过如此。”
  乔慕茵冷笑,“你在我心中的确不过如此。”
  “.......”
  “我最后一次问你,真的不是你?”
  陈坚拒绝回答。
  乔慕茵冷笑,哼了一声,“你还挺倔强高傲的!怎么,伤自尊啦!你还有自尊么?”
  “......”
  她转身就走,陈坚这才笑的冰冷残酷,“该承认的我会承认,不该承认的我为什么要背黑锅。至于你爸爸,那是他咎由自取。怨不得别人。”乔起**的事情,也是他偶然知道的,当时他跟乔起说,我会为你保守秘密的。
  但那阴阳怪气的口气,却让乔起冷汗涔涔。
  陈坚一把拉住乔慕茵,把她抱怀里,“慕茵,我们重新开始好不好?”
  她推开他,声音寒凉,目光嫌恶,像吞了只苍蝇。简直要疯了,“你怎么还不死心!陈坚,我要被你折磨疯了。”
  陈坚痛苦地喊,“慕茵,就算你什么都没有,你还有我。我不会嫌弃你。”
  乔慕茵冷笑,“是吗?最起码我还有自尊。”
  陈坚死命箍着她,“我不管你说什么。你骂我死皮赖脸也好,总之我不会放手。”
  乔慕茵使劲儿挣扎,他就是不放,“别像个千年老树妖似的箍着我。”
  “不放,就是不放!”
  陈坚抱她的那一幕,刺痛了在楼上立着的夏如茉。隔得远远地,她却看得分外清楚。她的手死命抓着咖啡色窗帘,眼中闪过怨恨。
  言佑西手撑着下巴,没有温度的看着这一幕。然后他下车,倚在车上,微笑着向陈坚的方向摇摇手,算是打招呼,陈坚面色一变。乘他发愣的间隙,乔慕茵狠狠地咬了他一口,他吃痛,放开她。
  乔慕茵立马飞快离去,跑向自己的车,发动车辆,划开淡薄的水雾,白色的车影渐渐消失不见。陈坚脸上冰冷铁青,手握成拳。
  言佑西微笑着上车,发动车辆紧随乔慕茵的车,他认真想了会,打了个电话。电话很快接通。
  “小湛,查一下乔起被抓是否跟陈坚有关系?”
  “是。言少。哦,对了,老爷子经常念叨你。”
  “你跟他说,我也非常想念他老人家,也很想念刘姨做的霸王花猪肚汤。这个周末我回去吃饭。”
作者有话要说:  
  ☆、靠近
  细雨蒙蒙。凉风习习。到处是湿润的水汽。
  乔慕茵的车在小区门口停下,她给言佑西打了个电话。
  “跟踪完了?”
  “你没事吧!”
  “还没死!就是脱了层皮。”
  “哦,对了,蛇倒是每年都脱皮的,蛇蝎美人。”
  “你不知道脱了层皮,是新生吗?倒是你落井下石,不安好心。在别人伤口上撒盐。”
  “我还以为你是铁打的。你的伤口在哪?我给你包扎好,免费,怎么样?”
  “不用了。我还是找医生!”
  “好!”
  “.......”
  “真的不用?”
  “算了,这么晚了,今晚我包了你了。”
  “......”
  他的车跟着她的车进了小区。年轻的保安笑的十分暧昧。好不容易有点东西消遣,男的俊,女的靓。深更半夜一起,准没好事。孤男寡女在一起,能干什么?
  是情侣?还是夫妻?还是情人?
  ........
  言佑西与她一起沉默上楼。她从包里打开钥匙、旋转、开门、放下包、换上拖鞋。这才发现没有男式拖鞋,她拿出一双女式拖鞋,笑的很为难,“将就穿吧。”
  红色拖鞋缀着蝴蝶结,言佑西面有难色,颇为鄙夷。她偏着脑袋,笑道,“不想挑战一下?”
  言佑西深邃的眸子,邪邪地,若不是她最近心情欠佳,他现在铁定掀翻她。堵上她的唇。他接过穿上,鞋子小了很多。他现时穿着烟灰色丝质衬衣,称的他矜贵典雅,跟鞋子搭配不伦不类,显得很滑稽。
  乔慕茵笑了,心情微微舒畅。他耸耸肩,也笑的很无辜,有的是时间讨回来。他眨眨深邃的眼,纤长的睫毛像是蝶翼一样扇动,“我把它上传到朋友圈,一定转疯了。收获一箩筐赞。”
  乔慕茵觑他一眼,嘲笑他,“事情是这样子的!女人在下面留言留疯了,女人们为了证明这双拖鞋的主人是她,而发出与你的合照,然后整个微信圈刷爆了,你就等着东窗事发,大街上,一大堆女人拿着刀子追着你砍,想想那场面就觉得蔚为壮观。”
  言佑西摸了摸光洁的下巴,笑出优雅的弧度,“然后他站在城市的音乐喷泉广场上面,高声宣布自己的唯一女主角,就是这双拖鞋的真正女主人。整个世界安静了,只余他与她深情对望。掌声,音乐声,鲜花,是最美的祝福.....哦,我真佩服你的想象力,不做编剧可惜了。让我猜!你做什么?”
  乔慕茵斜座在沙发上。慵懒的说:“不用猜,以前做广告的。现在是无业游民。”
  他点头,“原来是广告界新贵!”
  乔慕茵摆摆手,“广告界新贵谈不上,不是草包就是了。你是做什么的?一开始还那么耍酷,简直就是霸气总裁遇见你。这些天跟你接触,丫的,感觉上当了。”
  言佑西嘴角勾出一抹笑弧,“怎么,后悔啦?本来以为钓到个金龟,原来是误上了贼船么?”
  乔慕茵叹口气,“是啊,连这船都是破的呢!”然后她调整下姿势,“你到底做什么的?似乎很闲,整天晃悠。你不会是以色事人的吧!”
  言佑西这些天已经习惯她说话方式了,也不介意,笑笑,“谢谢你对我外表的肯定。我的确有点闲。”说到这里,眉头紧锁。眼睛突然绽放光彩,光华流动。原来对你才比较闲,我每天累的像狗爬,居然说我闲,不识好人心!
  乔慕茵乜斜他一眼,“装的这么有深度。谁稀罕知道啊!”
  言佑西却不答,指指她手机,“加我微信。我已经发给你了。”
  乔慕茵拿起手机,他的微信是本名。她虽然把之前的卡丢了,微信还在的。加好后,放下手机。
  “你的新手机号呢?”
  “你记清楚了,只说一遍。”
  “139xxxxxxxxx。”
  她的手机铃响了,她一看,是个陌生号码。皱眉,犹豫着要不要接。
  “可存好了。我的。”言佑西重新慵懒的坐好,倚在沙发上,交叠着腿,衬得他一派慵懒闲适,尽管坐着,还是让人觉得他身形颀长,肩宽腰窄。他似乎突然想起什么,“有微博吗?”
  乔慕茵面色突然冷了下来,“不用。”他微愕。顿了顿,她问他:“我这里有矿泉水、干啤、咖啡、果汁,你要喝什么?”
  “咖啡吧!”言佑西依旧懒懒的。静静地注视她去了厨房。
  乔慕茵在煮咖啡豆,动作麻利迅速。过了会,咖啡的香浓味渐渐溢满厨房。她端出来,他接过说声谢谢后。轻轻辍一口,“很好喝。”
  她筦尔,“黑咖啡,我还怕你喝不惯。”他扯出一抹优雅笑容,“我还就爱喝黑咖啡。”
  乔慕茵笑,“你估计就是那种野草里生存的,什么都能适应习惯。”
  言佑西歪头想了会,心内一动,“你这是夸我,还是损我?”
  乔慕茵不置可否,去冰箱里拿出一罐冰啤,一边往肚子里灌,一边拿出一大袋零食,散落在茶几上。鸭脖子,鸡翅,坚果仁,饼干,巧克力,银鱼干等。而后她又弄了个漂亮的水果拼盘。
  她说:“这里有碟片,你随便看。”
  她去了洗浴间,传来哗啦啦的水声。扰乱他的思绪。
  等她走出来,言佑西眼前一亮,只见她头发刚吹过,披散在肩头,柔润顺滑。脸蛋因为刚沐浴过而酡红娇媚。一袭乳白丝质睡衣,上面绣着红莲。裸/露的肌肤染上一层薄红。一双纤细笔直的双腿,曲线优美。她的这一面,优雅中带着慵懒妩媚。
  她拿着一套未拆封的洗浴用品,递给他,“你今晚可以睡这个房间。”
  她指了指离他比较近的那间房。
  余光中,他看到她盘着腿坐在地板上,手里拈着一枚杏仁,轻轻嚼着,动作斯文优雅。他感觉喉咙有些发燥,进入洗浴间。
  等他出来后,他看到她换了一部老片子。桌子上已堆了两罐空的干啤。他也学着她盘腿坐下,拈起一枚杏仁。放嘴里咀嚼。他问,“这是什么片子?”
  乔慕茵头也未回,依旧嚼的咯吱咯吱的,似乎津津有味的样子,一双漂亮的大眼盯着屏幕,都不带眨一眼,也似乎津津有味的样子。一枚杏仁下肚,她说:“《云上的日子》。”
  他深深地看她一眼,她脸上没有任何表情。侧面的弧度很优美。只听她喃喃说:“怕无可避免的人生。”.....“总有一些东西沉淀的。就像咖啡杯的渣......”
  他说:“阳光每日也在沉淀,由此照拂万物。”
  乔慕茵突然喃喃道:“你知道吗?我有个秘密。”
  言佑西愕然,她家的基本情况他都已了解,她还有什么秘密呢?她蓦然转头,与他视线相触,她看上去微醺,目光迷离,慢慢地竟然睡着了。
  乔慕茵睡的很沉,头靠在他的肩上,微弱的鼻息喷在他脖颈,身上的玫瑰香味,在他鼻端萦绕,像是轻轻飘落在他的肌理里。那是属于她的味道。他起身把她抱到大床上,为她盖好被子。
  她连睡觉的时候,都是皱着眉的。他轻叹,伸出大手轻轻抚摸她光滑的脸蛋,似是要抚平那些愁绪。她似乎哼了一声。然后转了个身。
  他关了灯。静静走出她的卧室,关上门。
  言佑西点燃一支烟,立在窗前,看外面一幕黑色雨帘,烟雾缭绕中,烟头的一点猩红,灼痛了他的眼睛,他眼中闪过一丝微光。狠狠掐灭烟蒂。
  次日乔慕茵起床,早餐的香味勾起她的食欲,她兴匆匆跑去,笑的很欢快,“真丰富!是你做的?”他温和的笑,“快点洗漱吃饭吧!我还有点事。”
  她点点头,“没想到你还有这等潜质,你不会是某某某金牌大厨吧!”
  “......”
  “装神秘!”
  “别想太多。”
  乔慕茵笑嘻嘻的。“其实我的厨房比较大,放的杯具比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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