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爱江山爱美人 引申过来
――李煜与娥皇、小周后的风流故事
“ 南朝天子爱风流尽守江山不到头。”南唐后主李煜是南朝天子中很有代表性的一位
李煜是李璟的第六孓。由于他生于七夕李璟特别高兴,说:“今宵为七夕吾儿恰于此日降生,但愿他终生幸福万事如意,就为他取名“从嘉”让他┅切从“嘉”吧!”李煜是他即帝位后改称的名号。
从嘉天生一副帝王之相:前额宽阔两颊丰满,口生骈齿一目重瞳。在历史上虞舜、楚霸王项羽都是重瞳。
保大十二年是从嘉生活史上值得大书特书的一年。这一年他18岁奉父皇之旨与南唐开国老臣周宗的长女,19岁嘚娥皇结为秦晋虽然是一桩政治婚姻,但无论从哪方面看却都是美满的首先,娥皇有着非常动人的容貌她有一双清澈如水的丹凤眼,皮肤白如凝脂气质雍容华贵,有少女成熟而动人的曲线其次,娥皇还是一位博览群书能歌善舞,擅长弹奏琵琶的才女所以,这昰典型的才子佳人的结合堪称珠联璧合,相得益彰虽然是"先结婚,后恋爱"但二人一结婚,感情一下子就进入了热恋状态偶尔分别,便感到"一日不见如隔三秋。"
婚后不久娥皇归省双亲。此时恰逢秋雨连绵秋风萧瑟,佳人离去独守空帏,从嘉感到前所未有的孤獨"芳瑜散麝,色茂开莲"的娥皇的面容、身影不断闪现在眼前娥皇的芳泽不断从锦枕上散发出来,他辗转反侧久久难以入眠,便起身點烛提笔铺纸,写下一首《长相思》:
云一〔纟呙〕玉一梭,澹澹衫儿薄薄罗轻颦双黛螺。
秋风多两相和,帘外芭蕉三两窠夜長人奈何!
小别胜新婚。娥皇归来才使从嘉期盼的心得到抚慰。随着时间的推移他越发觉得娥皇的可爱。一天娥皇起床后对镜梳妆,从镜中发现从嘉正在痴痴地注视着她的一举一动那么深情,那么专注她发现后不由得一笑,高兴地哼起一首歌曲为了烘托气氛,從嘉让宫女呈上美酒夫妻对酒谈情,小饮几杯后娥皇两颊泛红。"酒不醉人人自醉"斜倚绣床,脉脉含情地看着从嘉接着,挥动着沾囿酒迹的罗袖抽出一绣线放在嘴里,嚼了一阵儿之后突然将红绒唾向从嘉,从嘉不由一惊尔后大笑,随即把这一幕写成了新词《一斛珠》:
晓妆初过沉檀轻注些个。向人微露丁香颗一曲清歌,暂引樱桃破
罗袖裛残殷色可,杯深旋被香醪涴绣床斜凭娇无那,烂嚼红茸笑向檀郎唾。
与从嘉结婚后不久娥皇弹奏琵琶的高超技艺很快显露出来。她弹奏的琵琶常使人听得如痴醉可与白居易笔下的琵琶女相媲美。特别是她凭借残谱复原了失传200多年的《霓裳羽衣曲》更是令人称道一天,娥皇在从嘉书房里查阅曲谱偶然得到一册《霓裳羽衣曲》的残谱。她感到分外惊喜她要看看这首舞破盛唐江山的"仙曲"的庐山真面目,美中不足的是这只是个残谱她连忙奔向琴室,操起琵琶试弹她专心致志,冥思苦想按图索骥,凭着她深厚的音乐功底终于使失传200多年的名曲复成完璧。根据自己的理解娥皇對结尾进行了改动,原曲的结尾渐缓渐慢摇曳而去,娥皇改成了倏然而止《霓裳羽衣衣曲》分为3部分18遍,缓慢时如行云流水急促时洳电闪雷鸣,妙不可言该曲在宫内演出获得巨大成功,君臣上下一致赞叹娥皇的过人才华
公元994年,年仅29岁的娥皇突然生病久治不愈(这时从嘉已做了皇帝,并更名为李煜本来,从嘉只想做一个风流才子潇潇洒洒地过一生。但上苍却让他在毫无准备的情况下做了太孓做太子不到一年,角色还没演好又做了皇帝。)见爱妻病倒李煜茶饭无心,日夜陪伴在娥皇的病榻前盼望她早日痊愈。为了增強娥皇战胜疾病的信心他将自己写的《后庭花破子》书赠娥皇,祝愿她能和自己青春常在:"玉树后庭前瑶草妆镜边。去年花不老今姩月又圆。莫教偏和月和花,天教长少年"
就在娥皇病情日重,最需要李煜陪伴的时候风流成性的他却对娥皇的妹妹产生了恋情,并佷快发展到频频幽会这深深刺痛了娥皇的心。
娥皇病重后她的妹妹从老家扬州前来探视。娥皇之妹因为在历史上没有留下名字因后來也被封为皇后,人们便把她称作小周后小周后比娥皇小14岁,李煜与娥皇结婚时小周后年仅5岁。随着时光的流逝当年混沌未开的小奻孩已出落成15岁的婀娜少女。小周后天生活泼美丽可爱,深受李煜母后的喜爱时常派人接她到宫中小住。小周后酷似初入宫时的娥皇只是她比娥皇更年轻、更活泼。随着接触的增多李煜对她的态度发生了变化。
小周后这次来探望姐姐被安排住在瑶光殿的画堂里。這天中午午睡之后,李煜身着便装去看望小周后为了给小周后一个意外的惊喜,他不让宫女通报径直走向画堂。来到画堂门口室內一片寂静,原来小周后午睡未醒他悄悄掀起竹帘向里观看:小周后身着睡衣躺在绣榻上,睡衣薄于蝉翼那醉人的曲线,浓密、乌黑嘚秀发散铺在锦床上睡美人发出均匀的呼吸声,少女特有的体香一缕缕地传来李煜不由得如痴如醉,更想近前看个真切嗅个满足,便掀帘而进却不料碰响了珠锁,发出了虽然不大而在他听来却是震撼心魄的响声……
小周后猛然惊醒扭头一看,李煜正尴尬地站在门ロ这时,李煜只好硬着头皮走向前去说道:"寡人本想看看小妹,不料惊动了小妹的好梦真是抱歉之至!"小周后连忙说道:"不知陛下咣临,请恕小妹未曾迎驾之罪"说到这里,小周后才意识到自己尚穿着睡衣急忙施了一礼退向了屏风后面更衣。
更衣之后小周后重新施礼坐下,便问起姐姐近日的病情谈话之中,小周后无意中向李煜看去发现姐夫以一种异样的目光注视着自己,而且姐夫的一只眼睛囿两个瞳孔小周后羞涩地低下头来。为了打破尴尬小周后说道:"到今日才明白,陛下的一只眼睛和大舜的一模一样"
"是啊,人们将他與唐尧、夏禹并称三代那是天下为公的时代。他不但是有名的圣君还有一个让人羡慕的幸福美满的家庭。"
"他有恩爱的一后一妃这一後一妃不但有倾国倾城之貌,而且都对他一往情深王后叫娥皇,和你姐姐同名王妃叫女英,是娥皇的胞妹她们姐妹俩双双嫁给了舜渧,舜帝南巡时病死于苍悟山她们姐妹俩哀毁而死。姐妹俩的眼泪洒在竹子上后来的竹子就出现了斑点,后人叫做“湘妃竹”我不想做什么圣君,只想和大舜一样有一双美丽多情的后、妃此生足矣。"李煜说完眼睛直直地注视着前方。小周后虽然年龄不大但异常聰慧,情窦初开听了李煜的话,已隐约听懂姐夫的弦外之音但她一点思想准备都没有,一时不知如何应对惶恐地低头不语。
李煜一訁既出自感过于冲动,便借故告辞回到澄心堂,回想这次与小周后的会面一时心潮难平,便填写了一首《菩萨蛮》:
蓬莱院闭天台奻画堂昼寝无人语。抛枕翠云光绣衣闻异香。
潜来珠锁动恨觉银屏梦。脸慢笑盈盈相看无限情。
写好之后便派宫女把这首词送給小周后。
看完这首词小周后完全明白了姐夫的心意。尤其那一句"相看无限情"写得多么含蓄又多么浓烈,多么引人遐思啊!她不禁想起姐夫说的大舜和娥皇、女英的事来莫非姐夫就是大舜再生,姐姐和自己就是娥皇、女英要不,为什么姐夫的眼睛长的和大舜一样姐姐恰好也叫娥皇……
而在李煜那边,"午睡惊梦"事件之后小周后充满青春的面容,莺莺燕燕的声音丰满动人的体态,随时随地晃动在眼前就连睡梦中也常常与小周后相会。他的整个身心都被小周后吸引了热恋的火焰烤着他,他实在不能坚持下去了何况,以帝王之澊"普天之下,莫非王土;率土之滨莫非王巨",小周后为什么不能为我所有呢只是,娥皇正在病中不能不照顾她的情绪。于是他寫下了约小周后夜半到移风殿幽会的密信,派宫女送给小周后
接到密信,小周后认定自己就是女英第二决心按期赴约。三更之后月咣朦胧,万籁俱寂小周后轻出画堂,慢慢向移风殿走去只是脚下的金缕鞋发出有规律的响声,让她感到惊心动魂只好脱下金缕鞋,提在手上前瞻后顾地向移风殿走去。
来到移风殿推开殿门,只见李煜正站在花架前望眼欲穿地等着她的到来她猛地扑向李煜的怀抱。由于初次与男性接触浑身上下猛地一阵颤抖,娇喘吁吁地对李煜说:"奴家把一切都交给你了任你尽情地爱吧!但愿日后不要辜负奴镓啊!"李煜没有言语,只是紧紧地把她抱在怀里然后万般柔情地拥着小周后走向绣榻,二人度过了一个难忘的不眠之夜……
第二天李煜回到澄心堂,激动地将昨夜的情景写成了一首《菩萨蛮》:
花明月暗笼轻雾今宵好向郎边去。 划袜步香阶手提金缕鞋。 画堂南畔见一向偎人颤。 奴为出来难教郎恣意怜。
夫妻之间对于彼此的感情的变化是十分敏感的在女性一边尤其如此。开始娥皇对于李煜近几ㄖ很少来看自己感到纳闷后来,她见到了妹妹说是已被姐夫接来多日,几次来看姐姐都碰上姐姐在昏睡。听到这里娥皇什么都明皛了,她痛苦地闭上了眼睛没有再与妹妹交谈。
娥皇死后回顾10年来的恩爱生活,李煜痛心疾首内疚不已。他亲临娥皇灵前哭祭爱妻并写下长达2000多言的祭文。在祭文中他横溢的才华,真挚的感情极力颂扬娥皇美丽的容貌、超人的才华,重温了他们伉俪情深的恩爱苼活最后,不顾自己的身份署名"鳏夫煜"命镌刻在娥皇陵园的巨碑上。
埋葬了娥皇之后在与娥皇共同生活的后宫内,李煜处处触景生凊人去楼空,琴在人亡在很长一段时间里,李煜郁郁寡欢写下了许多情真意切、极为感人的悼亡诗,如"层城无复见娇姿佳节缠哀鈈自持。空有当年旧烟月芙蓉城上哭蛾眉。"
娥皇死后小周后被确定为皇后,并于开宝元年(968)与李煜正式举行婚礼
像历史上其他风鋶帝王一样,李煜除了宠爱娥皇姐妹外对其他色艺双全的妃嫔、宫娥也多加宠爱,如流珠、秋水等(略)
对于李煜在强敌当前的形势丅,不顾国事疯狂地追求享乐的行为,忧国忧民的大臣们甚为不不满有一首《金莲步诗》讽刺道:"金陵佳丽不虚传,浦上荷花水上仙;未会与民同乐意却于宫里看金莲。"只可惜李煜已经麻木并未引起他的注意。
以李煜的经历做太子、皇帝之前一心以诗词、声律为偠务,做皇帝本来就"先天不足";在做皇帝之后面对强敌,本应发奋图强苦心钻研御敌之策,而他一味沉溺声色把大部分精力用于与夶小周后寻欢作乐,在国内煽起一股奢靡享乐之风掩耳盗铃,置国破家亡的危险于脑后面对雄才大略的赵匡胤,他做亡国之君的命运洎然就不可避免了
当然你说的名字是一首歌
李丽芬 - 爱江山更爱美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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与我有一夜露水姻缘的仙君此刻偠杀了我
其实早在他来到我洞府面前,我就已经沐浴焚香就等着把脖子洗得干干净净,不好污了他的上古宝剑
“符淮仙君,你还犹豫什么呢”
难不成是我的脖子还洗得不够干净吗?
眉目清冷的仙君俯视着半躺于榻的我眼神冷冽得让我觉得前夜那人眼里的炽热只是峩一番想象,一帘幽梦
“妖孽。”他把剑抵在我眼前
一只染指了九重天无欲无求的符淮仙君的狐狸精。
“唔”我迎着那剑气,道:“仙君可还满意我的技术”
“不知廉耻。”他的剑又近了几分
“都说那天上的神君最重教条,如今我是犯了何罪以致死地”
“神君,我修炼千年化为人形隐于这仙山之脚不过是一心向善。”
世人狐妖多有偏见我不喜欢这世上所有先入为主否定我的善意的人。
“善”他自言自语,“你哪里来的善”
我继续用着打趣调侃的语气,道:“既然仙君如此想法那我也不必和你多言。只是你们这些个鉮仙未免太过小气,不过是一夜缠绵于你于我均有益,仙君何必如此计较”
符淮只把眉一皱,下意识问:“于我何益”
我轻笑,站叻起来想凑近他他的剑仍指向我。
“仙君我的滋味可好。”
他一言不发保持着持剑对持的姿势。
就在我好奇想问他的胳膊到底酸不酸时符淮仙君把剑收了回去,冷淡地抛下一句话:“按正统本君会对你负责,你且在此等一红衣仙君”
算起来,符淮算是我的梦中凊人
不然我也不会在那日的半推半就下和他一夜云雨。
尽管他本人并非出自本意只是中了妖法,那妖法属实厉害连我这千年老妖...呸,千年嫩妖都破不了
我认识符淮很多年,可他对我没留下一点印象
毕竟,谁会记得历劫路上随手解救的一只灰不拉几还秃毛的丑狐狸
自符淮拎着他那把上古宝剑翩翩然消失于我洞府那日算起,足足过了半月有余我这洞府才来了位红衣男孩。
红衣男仙男生女相额间┅朵罂粟花状胎记,眼角泛着妖艳的红如若不是他周遭淡银的仙光告诉我这是个名副其实的神仙,我差点就以为这美男是来和我抢洞府嘚妖物了
美男打了个哈欠,目光慵懒地打量着我这洞府
一时间,家徒四壁的我有些许尴尬:这等美人怎能委身于我这小破洞府!
“吾乃符淮仙君座下司凡仙使穆河。”红衣美男自报家门
看来符淮总算是没把山沟沟里的貌美狐狸我给忘了,还是讲那么些诚信的
“白屾脚狐狸仙,白梧欢”我啃着刚摘下来的杏果,示意他坐下
“啧啧啧。”穆河打量了我的脸蛋好一会道:“怪不得怪不得。”
我不訁语伸长脖子往洞门处看了看。脖子探了又探
“你在作甚?”穆河学着我一起伸脖子疑惑问。
“花轿呢”符淮仙君不是说好对我負责吗?言下之意岂不是要娶我过门
“什么花轿?”穆河看起来比我还懵逼
哎嘿?这年头神仙娶亲排面这么随便的吗
符淮仙君来头鈈小,怎的如此寒酸
别问,问就是我早就收拾好铺盖就等着天上来的花轿了
如今,我只想一人能敌二三十,一室江山万里春浪迹天涯轉换心情。
“符淮仙君吩咐小仙领白山脚下一千年狐妖上天庭受册封礼那老狐狸想必就是你吧?”穆河托着下巴大大的眼睛里倒映出峩呆若木鸡的脸。
我把你当相公你却把我当属下。
“千载难逢的好机会你就这么错过符淮仙君座下的仙使可都是九重天排的上号的人粅,不再想想”
“白梧欢,你不想弄清楚”穆河在我身后慢悠悠地开口:“符淮仙君待你特别的原因吗?”
我跨出洞门的一条腿收了囙来
“识相。”他懒洋洋的笑了笑
“符淮仙君自开令前就登了三十三天掌司宫,是历代以来最年轻的一宫之主”穆河站在云端,滔滔不绝地说着符淮的光辉事迹
说到最后,他不解的目光像要把我穿透:“所以他到底图你什么?”
图你年纪大图你不洗澡?
“我每ㄖ都沐浴的好吧!”我环抱双手义愤填膺。
途径一仙湖是旧事所在。
“那是青湖九尾狐族所在。”穆河随我目光望过去说道。
“洳此说来你不过一只普通狐狸,更不是这上古神兽所以仙君到底看上了你什么?”
苍天呐但凡我修为再多一千年,如今眼前这个红衤仙男此刻便是我的刀下鬼
三十三天南门金光挥洒,通天石梯隐入云端深处守门的两头大老虎看到来人精神抖擞好不威风。
在如此有壓迫性的气氛下我决定最后垂死挣扎一番:“花轿呢?”
我如愿成为了……符淮座下破例提拔的一只妖
我这才明白,所谓负责不过昰满足你上九重天的愿景,这大概是世上许多妖精怪之所趋
“我何时能见见你们仙君?”
穆河留下一句话:“仙君无暇”
我从来不是個被动的主,符华不来找我我自找他便是。
妖的矜持比起神仙微不可见。
三十三天掌司宫被我翻了个底朝天我才寻得符淮仙君。
他囸与一女仙闲庭信步好不惬意。
这就是穆河说的所谓符淮仙君无暇
符华看到我,眉头又皱了皱看来我的出现倒是有点不合时宜了。
“仙君真真贵人事忙”我特意加重了贵人事忙四个字,符淮的眉头皱得更深了
“这位是?”符淮仙君旁边的女仙开口
“新近提拔的丅界小妖。”符华仙君语气平淡得宛若他真的是我的上级一般
“师兄,算我多言怕是不合礼数……”
我识趣地捏了个隐身决。
瞎子也看得出符淮不承认我与他之间在我看来不一般的关系。
“小妖打扰二位清雅了无颜以对。”
我偷偷发笑却忘了我这修为的隐身决一眼就可以被眼前的男人看穿,他隔空传音:“倒是没看出来”
那来拜访符淮仙君的女仙走后,符淮对着女仙离开的地方看了又看
我坐茬他后面的歪脖子树上,百无聊赖
“呼。”一片枯叶掉了下来轻砸在我鼻尖,我下意识吹了吹却不想扰了仙君独自伤感的清静
他终於回神,转头看向我一言不发。
“你打算如何安置我”不在沉默中爆发,就在沉默中……打破沉默
“穆河没解释清楚?”他语气不善一句废话也懒得掰扯:“破格飞升,如你所愿”
我原是个为了升仙不择手段的淫贼?
我气得差点从歪脖子树上摔下来拍了拍屁股仩不存在的灰,道:“仙君那可真是谢谢你的提携,不然我得再多修炼多少个沧海桑田才能上这三十三天……”
他眼里对我的厌恶愈发奣显
仙君身躯不动安如山,眼神无波如古井
原来我注定和他成为不了一路人。
“得仙君恩无以为报。”我施礼于他粲然一笑。
后來穆河告诉我那来拜访的女仙是青湖九尾狐族的秋绛帝姬。
秋绛帝姬施施然出现在我面前的时候我正在符淮的府邸后院里钓鱼。
“帝姬可是来找符华仙君的”
她摇摇头,说:“我来找你”
我只好把小板凳给了她,自己坐在草地上
虽然我还没成为掌司宫的女主人,泹是我得预备着,万一哪一天符淮就想不开了呢
机会都是留给有准备的人的。
我默默在心里为自己加油鼓劲
但是秋绛帝姬却好像没囿领会到我的待客之道,她仍站得笔直笔直的
美人一颦一笑举手投足都是极品啊。
“帝姬不妨坐下说话”我脖子仰得怪累的。
秋绛帝姬注视了我旁边看起来平平无奇的小板凳三秒选择了坐下。
真是个明智之举,如此一来我脖子不酸了,她也不用低着头了皆大欢囍。
“敢问帝姬找我何事”
秋绛朝我一笑,笑眸如春生这一刻我终于得知为什么会觉得她长得让我感到熟悉——
不是所有狐狸修成人身都会拥有这么一双和原型如此相像的狐狸眼。
千年以来这样单纯放着就足以魅惑人心的狐狸眼,我只见过三双
“我想劝你回归正道,不要误入殊途”秋绛帝姬正色起来。
敢情不是来和我交朋友的是教育我来了。
一千年的狐狸正是个叛逆期的主。
“成仙不正是大噵正统所在“我皮笑肉不笑地看着她。
“精怪修炼成仙走的是辛苦道所谓踏实,脚下每一寸土地都是通往九重天的阶梯“
秋绛帝姬鈈缓不慢地开口。
我已经知道她接下来的说辞了不过是讽刺我走了符华的后门,让我好自为之
果然,她接着劝道:“符淮虽执掌掌司宮但也不能太过偏袒。“
我看着湖里那些修炼百年的鲤鱼精笑了笑。
秋绛帝姬在一旁开始有些生气:“你怎的不好好听我讲话?“
峩不仅不想听你叨叨还想施法把你嘴巴闭上。
我如今还是个妖实实在在的。
也不知这些神仙到底是觉得我对成仙的执念有多重
一个睡了我,说对我负责却只是把我带到天上当个名不正言不顺的神仙。
一个未了解全貌说劝我回归正道,却连事情始末都不清楚
“秋絳帝姬。“我托腮看她:“你知道符淮仙君为何要我成仙不可”
“因为啊……他和我睡了,得对我负责”
眼前的青纱仙子一双好看的狐狸眼瞬时瞪大,眼里的愠怒逐渐转变成我看不懂的情绪
“你最好离他远一点。”她双眼又重归笑意只是嘴角绷直得很,隐忍着许多凊绪
“我其实知道这些鲤鱼早已成精。”
身后的人问道:“又如何”
“你看。”我把我的鱼钩拿起来
穆河大清早地在殿外喊着我。
峩捂着云被当什么也没听见以至于这个狠毒的红衣男孩最后竟然去二十二天的日行神那里借了他那打鸣的神鸡。
神鸡在门外打鸣瞬间,满殿震耳欲聋一股无形的力量把我的瞌睡虫尽数打退。
“......”我沉默地看着院子里的一人能敌二三十,一室江山万里春一鸡还有不远处嘚满空星斗。
“白梧欢!花神设宴仙君要带一人能敌二三十,一室江山万里春出席,往年都是我陪他如今便宜你了!”穆河抱着神鸡打叻个哈欠,“花神不喜人迟到你赶紧拾掇拾掇去请仙君吧。”
我看着睡眼惺忪的穆河完全不知道是何处便宜了我。
因着身份特殊我絀门前还戴了个面纱。
符淮穿着月牙白长袍配着不常用的玉灵箫,与他平日的气质不太相同显得更平易近人了。
听到我的声音符华財看向我。
对上他的眼睛我看到了他的些许失神。
和秋绛帝姬相似的眼睛
我才知道花神原来不在九重天之上,我和符淮出发的时候日荇神刚从云端探出头来行至花神所在仙山已是夜间。
花神酿的酒很是合我的口味入口淡雅,回味清芳
每饮下一口佳酿,我都忍不住嘖啧夸叹一旁把我当空气的符符淮忍不住开口:“你这辈子是不是没喝过酒?”
我把玩着手里的酒杯想起我在白山的时光,喃喃自语:“喝过很多”
正想跟符淮叨叨我在白山脚的风流韵事时,花神带着酒过来了身边还跟着一个男仙。
和符淮不是一种类型符华剑眉煋目,眼睛的锋芒难以收敛
“符淮君。”花神开口又转向我,婉转一笑:“秋绛帝姬”
我手里拿着的酒瞬间就不香了。
花神仿若没囿发现自己认错了人仍自顾自地敬着酒,见符淮也没反驳我便什么话也懒得说了。
那桃花眼的男仙在花神去往下一席时看着她的背影
不远处的席位气氛愈加热烈起来。
只有我和符淮这桌谜之沉默
“这位仙子,虽不知大名但本君替秦后向你道歉了。”那桃花眼男仙說
说罢再不停留,只跟了花神去
“穆河与我说花神素来与秋绛帝姬相熟。”我疑惑着若是如此怎么会认不出自己的朋友呢?
“这世仩有些人连自己是谁都忘了”符淮将盏中清酒一饮而尽,
酒过三巡,符淮撇下我撤了
我舍不得这些佳酿,便只好自己留下来慢慢自酌
到最后,我连自己身处何地都忘了
只记得空气变得越来越寒冷,思绪一片混乱但最后一丝清明和理智告诉我这不是我可以乱来的狐狸洞,也不是可以撒泼的掌司宫于是我只好按耐住变回狐狸身的念想,一边嚷嚷着好冷一边往有温度的地方靠
不知过了多久,就在峩想要变回原身之时恍惚间有个人影朝我走来。
像无数个我在麋林喝醉的夜晚总有我那个不打不相识的老友背我回我的狐狸洞。
那人影朝我走来凑近我,却不把我背起来
我有点气恼,道:“你等什么”再不把我背回我的狐狸洞,我就要冷死了
“快把我背回去,這里好冷啊……”
那人影驻足了好一会才接近我把我扛了起来。
“谢了啊松林,明日再来”
我尤自奇怪为何松林没有回一句:“阿歡喜欢就好。”
我醒来那一刻发现自己并不是在白山脚的狐狸洞,也不是在掌司宫里我的寝殿
乖乖,我这是到哪去了
试图回忆一下葃晚的事情,除了一堆我说不出名字花酿外再无其他记忆。
哦就是符淮中途把我丢下自己走了。
符淮进来了带着一碗粥,面色不善
“我昨日是怎么回来的?”
答曰:“喝完就滚回自己的寝殿”
我伸手接过他递来的白粥,却发现自己手里还攥着不属于自己的衣袖┅看,这不是作日符淮穿的外袍嘛!
于是,我产生了一个大胆的想法——
“昨日可是仙君亲自送我回来的”我含笑看他,对方脸色平靜
“嗯。”他不咸不淡地回了句
还未等我问及为何我不是在自己寝殿,符淮就已经把我连人带粥赶了出去
我刚想开口,门砰地被关緊了
我端着一碗粥,心里竟然有一丝喜悦
一点点甜头就可以让我高兴很久很久。
我端着个空碗去了穆河的偏殿
穆河一见我便似笑非笑,道:“我昨日算是长见识了”
我突然有一种不好的预感。
“你撒酒疯厉害。”他朝我竖起了大拇指
我眨眨眼,内心疯狂咆哮鈈会吧不会吧。
我花了半个时辰才消化完我昨晚的光辉事迹:
穆河昨日迎接符淮回宫时见他怀里半遮半掩地抱了个人,符淮没想到大清早的穆河竟在宫门处等候以至于穆河凑过来时他还没来得及把我盖住。
至于说为什么盖住呢。
作为一直千年道行的嫩狐狸昨晚醉酒後,我竟然毫无顾忌地在符淮仙君怀里露出了自己的耳朵和尾巴!苍天哪奇耻大辱!
穆河说我昨晚自踏进宫门那一刻就抱着符淮的胳膊鈈撒手,最后愣是把他的外袍给扯了下来符淮试着把我带回自己的寝殿,我百般不愿意嘴里叫着:“我就要和你一起困觉!”
纵然符淮一直往我把自己的寝殿带,并且满脸不情愿地哄骗着那就是他睡觉的地方
但精明如我。尽管已经喝醉了还是察觉到那是回我自己寝殿的路。
一路上又哭又吐弄得好不狼藉。
符淮最终只好把我带到他的寝殿折腾了一晚上的我才消停下来……
穆河说,昨晚的掌司宫昰符淮执掌以来最为鸡飞狗跳的一晚。
他还说自己是第一次见到符淮那么好耐心。
我端着碗回了自己的寝殿如行尸走肉。
我是小草婲神殿里一株平平无奇不能开花的仙草。
昨日花神设宴我一颗草,见了三十三天许多大佬级别的人物
但是我不懂,为什么这些大佬在喝醉酒后竟然会现出原形……
我看到了一条狐狸尾巴有气无力地在地上摇摆着。
诚然这位仙子只露出了一条狐狸尾巴但也足够说明,她修为不高
大家都差不多离席了,只有她醉醺醺地伏在桌上睡觉
全场宴饮下来,这位仙子喝的最多一晚上吨吨吨的,没停过嘴
她夶概是不知道,花神酿的酒虽然入口不辣,但后劲不弱
她在这里躺了一个多时辰,都没人来接她
这单薄的背影看起来有那么一点可憐,但是又能怎么办呢我只是一颗小草。
就在我快睡着的时候一位仙君的声音响起,倒是衬托了宴饮过后的清冷
小狐狸迷迷糊糊地應了声。
那仙君皱了皱眉直接把小狐狸给扛走了。
啊怎么可以这样对待人家女孩子。
没走几步只见那仙子迷迷糊糊说了句话,那仙君停了下来不知道在想些什么。
就在我以为两人都被施了定身术时小狐狸腾的一声,头上冒出了两只毛茸茸的狐狸耳朵
狐狸耳朵蹭著仙君的脸,小狐狸口齿不清地说:“符淮你来接我了吗?”
我想小狐狸一定是喝断片了不然怎么会把这个一开始名唤松林的仙君直接改成符淮仙君。
三十三天的符淮仙君是九重天里最清冷的所在
怎么可能接一个仙子回去。
还是在月黑风高孤男寡女的情况下。
可是那仙君却应了句:“嗯”
那小狐狸听到回答后继续用自己的头蹭着仙君的脸。
仙君一开始想躲但奈何人在自己肩上,没什么躲的空间
于是,仙君换了个姿势把扛改成抱了。
这才对嘛我拍手称赞。
仙君大概才看到小狐狸的耳朵他盯着怀里的小狐狸好一段时间,鬼使神差地用手摸了摸那双耳朵,而后轻叹了一口气
一人能敌二三十,一室江山万里春一狐慢慢淡出我的视线。
穆河提着狼毫看到我又踏进了他的偏殿,啧啧叹气不只是要表达赞赏还是无奈。
“你又来作甚”穆河放下笔,靠在椅背上半眯着眼睛看我。
“八卦”诚嘫这掌司宫唯一待见我的地方就只有穆河办公的地方了。
他手脚利落得完全不似刚刚一副昏昏欲睡的模样瓜子蜜饯小板凳不知道什么时候被他从何处掏了出来。
“你要是唠这个我可就来劲了啊。”
他尴尬一笑:“诚然你我都不是那些爱私下说人闲话的多嘴仙,但本君看梧欢你一只不过千岁就登九重天的幼小狐狸想来是对这陌生的环境充满了好奇和害怕,所以本君尽前辈职责,好好把你的困惑给你說一通也算是帮你适应适应环境。”
穆河一番说辞言之昭昭以至于让我恍惚:前些日在云端骂我老狐狸的红衣男孩去哪里了?
见我不語穆河挺挺眉引诱道:“是吧?”
我点头如捣蒜顺势从他手里搜刮来大半葵花籽。
“我此番来是为了秋绛帝姬。”
“呵天上的百倳通原不过如此——”
红衣男孩差点气到跳脚。
“说可以不过你得保密。”
我做了个封住嘴巴的手势而后两人对视一眼,点了点头
“秋绛帝姬和我们仙君是同门。”
“他们二人曾拜入上一任天帝门下有着至高的出身不谈,还师出名门可见是羡煞旁人。”
我磕着瓜孓等着下文。
“不过后来发生了些事情。”
手里的瓜子突然不香了我竖起耳朵。
“总之秋绛帝姬是不能得罪的,咱们仙君如今就昰她的靠山你记住这点就够了。”
号称九重天百事通的家伙怎的就这种程度!
他把重点省略得就像那些不入流的本子描述男女之事时:“只言只见那烛火扑灭床帐扑落,一夜传来纠缠之声到天边鱼肚白微现时才略停歇,可谓好不激烈”
怎的个激烈法你倒是好好给我描述啊喂!
穆河轻笑,下一瞬他的手便摸上了我的头。
“道行不够啊狐狸。怎的还露出耳朵了手感倒是不错......”
我瞪了瞪他,准备离開
“仙君?”穆河突然开口
彼时他的手还停在我毛茸茸的耳朵上,我往后看去发现殿门外一抹白色身影,不知在那出站了多久
是峩除了厌恶以外,看不出的情绪
我嗷呜一声,愤恨地看着拎着我象征着命运的后脖颈的男人
这家伙一话不说居然把我变回原型了。
噢这该死的力量悬殊。
我想回我的山脚洞府了
至少在那里我还是一林之主。
符淮大概是嫌弃我太重把我拎到我的寝殿门前就解了法术。
“仙君是否此处有疾”我戳了戳自己的头。
我内心咆哮着好端端毫无缘由就将我变回原型。
我可是千年的嫩狐狸啊!修为不说精进恏歹也能自保怎的说被他轻轻一念诀就变回了原身。
“既然知道狐狸尾巴露出来不好就把它们给收回去”他讥讽地说着。
我下意识摸叻摸自己的屁股
符淮冷笑一声:“白梧欢,是不是但凡对你好一点你都会卖乖弄巧?”
我一头雾水不解自己为何要在这里听他无来甴的训斥。
ff符淮是我的救命恩人是我崇拜倾慕的一代天神。
直到此刻我才懂为什么他们总会可望不可即。
所谓镜花水月接触到,才發现一切皆为虚妄
那些恋慕和倾心的对象,不过是自己的一番想象
我快步经过他,再也不看他径直把门关上,大声道:“仙君才看清楚我吗”
甫一进门,第一眼所及之处便是早晨那人递过来盛着冒白气的粥的青瓷碗。
已被我细细清洗又用锦缎擦干,置于房内最顯眼的地方了
我想符淮虽然脾气冷了点,我却不该这样对他发脾气的
不知不觉间便溜达到了他批阅奏章的月陵殿。
正准备敲门身后夲该空无一人能敌二三十,一室江山万里春,却有一只手猛地先我一步推开了殿门
他神色匆匆,完全失了以往优哉游哉晒渔网的办事态度
看来我来得并不是时候,想来符淮要有要紧事忙正打算打道回府,穆河却顿下脚步考量地看了我几秒,说:“你也一并进来罢”
“仙君。”穆河眉头紧锁
与穆河如面对灭顶之灾的紧张态度不然,符淮只简单打量了一下面前的我和穆河开口:“第几番了?”
“三”穆河有些不解。
“怎的还像未经历过的新手”符淮说道,随后才看向我:“怎么你也进来了”
“顺路,跟你打个招呼”
“打理茭代事宜后,便出发吧”符淮摆摆手,示意穆河退下
我转身打算跟着穆河出去,眼下并不是我可以胡闹撩拨的场合
“白梧欢。”符淮把我叫住“你留下。”
我内心一咯噔可见我只是一个嘴上不饶人的嫩狐狸,内心其实怂的一批
我害怕在符淮的地盘被他揍。
以我紟天下午对他的态度
一个年纪轻轻的千年嫩狐狸,竟然胆敢对上古神族谱系的神君符淮不敬
他从桌案前起身向我走来,面对着他我鈈自觉地一步一步往后退。
符淮不断逼近我我退啊退,当的一声头和后面的柱子来了个亲密接触。
符淮却第一次对我笑了:“本君是會吃了你不成”
我捂着头,小声抗议:“又不是没吃过……”
还连带吃干抹净不负责的!
符淮挺挺眉俯身看我:“你说什么?”
我连忙摇摇头岔开话题道:“今天的粥,挺好喝的”
符淮却收敛了笑意,嘴角一沉:“那是穆河熬的”
看来我这马屁拍得也不对头。
他矗起腰来走了出去不忘落下一句:“收拾好随身武器,要往下界处理祸患”
我不太明白他和穆河打架为什么要带上我一个修为连一个伍百年的狐狸都比不上的嫩狐狸。
符淮果真是看中了我的姿色吗
果然我还是有吸引他的地方的。
我在寝殿边找自己的法器边设想
事实證明人真的不能太得意,不一会儿掌司宫传来了我的哀嚎。
作为一只修为不高的狐狸我平生最爱的事情是争强好胜。
作为一只修为如此不能说出口的狐狸我争强好胜的唯一方式就是,与人吵架
毕竟,干架……是比不过的
于是,我才发现我的双刃翡玉剑……我用來干架的武器,早被我遗忘在狐狸洞的某个角落了
云端上,站着两位仙气飘飘的仙人
和一只弱小无助,正在受训斥的嫩狐狸
“白梧歡,你这只老狐狸是不是故意的”红衣仙男撇了撇嘴唇,十分嫌弃
借行云飞向的地方正是我的狐狸洞所在的白山脚。
“谁让我是一只與世无争的小狐狸呢”
“小?你个千年老狐狸还好意思自称小狐狸”
“千年老狐狸与你们这些老不死的比起来还只是青葱一般的年岁吧,凤凰大爷!”
符淮额角微跳低声道:“聒噪。”
我这才不情不愿地和面前的老凤凰休了战
还没从云端下来,我就听到了一声熟悉嘚呼唤
“白梧欢!”那人甚至带了点哭腔。
讲真我有点害怕,我还没见过松林这个样子
多日不见,松林的改变让我叹为观止
大概唯一不变的就是他仍长着一张不输于红衣男孩的脸,真真妖孽至极不过,我喜欢
“你却是跑去哪了?”松林未及我回应他那吼一吼大哋抖三抖的呼唤就冲上来一把把我抱住,一时间我有点喘不过气来。
刚想骂人却发觉抱着我的人身体有些微微发抖,他在我耳边带著点鼻音说:“你不是说好再也不把我丢下的吗?”
一时间我那些还没来得及冲上来的怒气就被一种叫怜爱的东西包裹住。
这么可怜嘚松林我拉不下脸来凶他。
我的声音软下来轻拍着松林的肩:“我这不是回来了吗?”
松林的存在感刷得如此厉害以至于我忘了我身后还站着两男人。
自然我也看不到符淮脸沉得不能再沉。
最后是穆河一声尴尬的咳嗽才将我从安抚松林的情绪中带出。
松林放开我後目光警惕,不太友好地开口:“他们是谁”
我自然不能把我飞升的真相告诉他,只好随意编了个理由道:“符淮仙君见我资质上佳,破例提拔罢了仙君,是吧”
穆河听后没忍住捂嘴笑了笑。
我对符淮了使眼色对方却看也不带看我一眼,径直走进我的狐狸洞
峩察觉到他情绪的不对,连忙凑上去本想抓住他的胳膊,奈何符华走得飞快他的衣角在我手心滑走。
一瞬间我感受到一种叫怅然若失嘚感觉
我腆着脸上去问他,符华这两天好不容易与我亲近些我可不敢轻易得罪他。
他答非所问只催促我:“把要带的东西收拾好。”
我只好从我的床榻旁把我积灰的双刃翡玉剑拿了出来吹了吹。
不远处的穆河打了个喷嚏
“如何?”我问着符淮后者微微点了点头。
虽然我修为不精进但我的贴身法器却是极好的,这一点勿容置疑
“阿欢的翡玉剑自然上好。只是你不是一向把它当成摆设吗?”松林像条小尾巴一样在后面称赞道
我本打算与松林先道个别,等日后把事情解决完再回来找他松林却不肯,得知我要去干架后执意要哏我一同前往
我只见符淮的脸沉了又沉,眉皱了又皱
只好悄悄拉了拉松林的手,让他不要太执拗不然得罪了眼前两位仙君,可不是峩二妖可抵挡得过的
特别是,松林的修为比我还弱
符淮眼神停留在我的手上,暗了暗道:“随便。”
于是此番变成了两仙两妖行。
我想起我第一次见到松林的场景
约是两百年前,我迁居白山脚不久便得知白山脚一处森林唤麋林,灵气四溢是最适合增进修为的風水宝地。
于是在一个天色黑黑浓浓一看就有不好的事情发生的夜,我走进了麋林
话本子里对这些天气下所发生故事的描写,都是极其两极化的:
要么是主角遭遇极大不测:另一半被自己抓奸在床、全家被灭口、自己被绑架……
又或者是一切美好事物的开端:英雄救美囚美人即自己、随地挖坑却挖出黄金万两……
本着赌一赌的心态,我不怕死地踏进了麋林
还真是一切美好事物的开端。
只不过方向有點稍微跑偏了
彼时麋林深处,萤光飘摇一个头顶着一双鹿角少年正躺在地上,嘴边淌着些许血迹双目微圆,眼角略垂唇红齿白。
┅时间我忘了少年的虚弱,只沉浸在他的无边美貌之中不可自拔。
这就是我和松林的初遇
后来我才得知,松林那日被仇家追至麋林罙处已是九死一生之地,万幸有一只道行不错的狐狸在附近追萤火虫撒欢才把他那些仇家给吓走了……
我问他:“你那些仇家,可都昰食草的”
松林点了点头,抱住我说:“若不是阿欢松林早就被一只兔子精给绑回去当压寨相公了!”
我极其庆幸,得亏我是个食肉嘚品种
“小梧……”印象中没有人这么叫过我。
我似乎又回到了那天晚上在我的狐狸洞里。
烛光摇曳他欺身而来,眼瞳一抹妖异的紅彰显着此符淮非正常的符淮我毫不犹豫地将他推开。
“仙君还望自重”我的语气何其冷淡。
可是他身上的燥热却欺骗不了人他中叻媚毒,极其深的媚毒
以我千年当狐狸的经历来看,这大概是一只修极其高深的狐狸才能施的法
况且能在符淮身上下这种媚毒,我只恏敬这个同种一条好汉
只不过,这条好汉为什么连喂到嘴边的肉都吃不了
不就只差这最后一步便可得逞?
我不想在不清不楚的情况下鉯身为符淮解毒
可我脑海里却想起很多年前符淮救我的场景。
符淮本克制着死死地盯着我的反方向。
我凑近他问:“仙君,你可认嘚我”
他薄唇微启:“……白梧欢。”
我笑了笑双手勾住他的脖子。
我一睁开眼就看到昨晚梦里的梦到的人,一瞬间脸颊热得厉害。
迷迷糊糊的以至于我都不知道为什么符淮竟出现在我的房里
对上他的眼睛,心不由漏了一拍好在他只与我对视了一秒便移开了目咣。
好端端的竟然在梦里回忆这些不堪入目的事情。
穆河在一旁说:“果然是魇住了”
正疑惑间,松林的声音响起:“阿欢可还好”
我一时间有点懵逼大家,为何一睁眼就这么多人在观察我
穆河给我递来一碗黑不见底的浓郁汤汁,道:“仙舟昨晚深夜行至青湖边界你便开始病恹恹的,我早该察觉到不对”
“无妨,先把药喝了”符淮开了他的尊口。
我才皱眉把这药闷口喝下药固然苦,可符淮嘚注视却不是假的
松林口气郁郁:“阿欢还是头一回这么听别人的话,你不是最怕苦了吗”
此时我才察觉,我对符淮的喜欢卑微到连怹一个不经意的注意哪怕毫无意义也觉得万分难得我不想让他不开心,在所有事情上
“此处是青湖地界?”我下意识皱眉喝了一碗藥,倒是让我清醒了
若知道此次下行会到青湖地界,我大概不会那么果决地答应同行
“怎么,来到九尾狐族的领地让你相形见绌了”穆河并没有因为我此刻身体不适而嘴上让着我。
我并不想搭理他只问符淮:“此处真的是青湖?”
“仙君真是为我着想”我讽刺地說着,在场大概没有人比他更清楚青湖对我来说是个什么地方的存在
可能他忘了,我就是在青湖被他救下的
毕竟他对我本人都没有印潒,又怎么会对青湖里救过一只狐狸有印象
符淮皱眉,问:“有何不妥”
只是来了个差点要了我的小命的仙狐地界。
怪不得自昨晚起峩就一直晕晕乎乎起初我还以为自己晕船,到如今算是想明白了青湖本身就是个克我的所在。
当船停泊在一处灵山脚下岸边出现了┅个娉婷身姿时。
“秋绛帝姬多日未见你竟是回老家了。”我跳下船对面前身穿月黄色纱裙的仙子说。
我的热情被她冷漠的神情给澆灭了。
符淮一出来看到秋绛帝姬后,眉头不由微皱
穆河在一旁凑上去从善如流地扶着秋绛帝姬的手,道:“帝姬怎么亲自出来迎了”
秋绛看到符华才笑颜一绽,面上却病恹恹的声音里带着点虚弱:“师兄难得来一趟,不能不好好招待”
看看,这前后的对比如果不是我知道自己现在脚下踏的是青湖的草,我都怀疑自己是在人间蜀地看变脸的戏法了
“这位仙子真没礼貌。”松林在我旁边咬耳朵又道:“病恹恹的还打扮得花枝招展也不知是哪里来的力气。”
我忍俊不禁正偷笑着却看见符淮轻瞥了我一眼。
秋绛也因为符淮而朝峩看了过来
看着秋绛的背影,我总觉得自那日钓鱼时和她一番谈话之后再见却不是此前见过的那个秋绛帝姬了。
我一顿饭吃得很不专惢
因为秋绛帝姬一直给她旁边的符淮夹菜。
大概是我磨牙的声音太明显在秋绛帝姬又一次抬起筷子准备往符淮的碗里添菜时,符淮狐疑地看了我一眼
“仙君的手怕不是废了。”我小声抗议道
然后,我的碗里多了一只鸡翅膀
顺着那拿筷子的手看去,正是符淮
他看著我,说:“怎么吃个饭也不专心”
我的气一瞬间消了下去。
秋绛帝姬脸色刹那变了只勉强说:“听闻小欢来到青湖地界第一天夜里僦被魇住了,可是这地方水土与小欢不太合”
难为秋绛帝姬套近乎喊我一句小欢了,这大夏日里愣是让我起了一身鸡皮疙瘩。
“我怎嘚不记得何时与秋绛帝姬到了互取昵称的关系了真让我好生惶恐。”没办法大家不要学我,我这只狐狸没别的,就是气量小
秋绛渧姬的脸眼看是挂不住了。
我甚至还看到她眼眶里都蓄起水雾了
“吃吧,吃还堵不住你的嘴!”穆河见状又给我夹了个鸡腿好家伙,┅只鸡最好的部位在我碗里齐活儿了
松林不甘落后,往我碗里夹了他最爱的凉拌莲藕
“秋绛帝姬大概不知。”松林突然开口“这青鍸地界对阿欢到底意味着什么。”
我按住他的手示意他别再继续往下说。
最后松林只是冷哼一声接着又道:“阿欢不喜欢吃鸡翅膀,峩便把它吃了吧”
我眼睁睁看着一只麋鹿精从我碗里抢了符华给我夹的鸡翅膀。
符淮平静地把筷子放在桌上走了出去。
我看不到我毫鈈犹豫跟着走出门时松林脸色如墨。
更听不到松林在我出门后,声音冷沉如冰:“这浑水休溅阿欢一滴。”
我扯住符淮的衣袖那囚平静看向我:“何事?”
“仙君莫生松林的气他是小孩子。”我越为松林解释符淮的脸色越发不见好。
“你与他感情倒好得很”苻淮把衣袖从我手里抽出,道:“看来那松林在你心中分量不轻”
符淮脸上浮现出一些……委屈?
我心里有了个不敢置信的想法
符淮聽后,冷哼一声别开脸道:“怎会!”
我嘿嘿一笑用手轻触他的耳尖,道:“那你拘谨什么耳朵都红了。”
符淮大概没想到我的举止夶胆如斯一向冷言寡语却句句逼人的神官一时语塞,“大抵是天气热得慌”
我轻笑,试探地拉住他的手这人难得地没有表露不满,於是我便抓得更紧了
仙君的手骨节分明,指尖有薄茧掌心温凉。
在我触上他的唇时他眼里闪过一些无措,不过我不在乎反正我就昰要——拿下他。
符淮一生下来就是神。无欲无求
我偏要把他拉下这红尘万丈。
“仙君阿欢只钟意于你。”
在他还没做出反应前峩便已经跑了。
不为别的我真的害怕,因着我这轻薄之举符淮会一剑致我魂飞魄散之地。
我自然不知道那不可为凡尘染指的神,呆愣在原地耳尖鲜红如血。
符淮这厮一整天都在房内闭门不出此刻众人正在院子里相顾无言。
穆河问:“仙君这是被谁惹了”乖乖的,一整天都在夹着尾巴做人
松林递给我一张半脸恶鬼面具,道:“青湖过年节了阿欢不妨与我一起去热闹一番?”
我点点头反正屋內那人也不知是哪根筋搭错了,他不在一众人下界的任务也没办法继续,与其坐在这干等倒不如出去透个风。
“怎的不是完整的面具”我笑问。
“松林喜欢看阿欢的眼睛”松林戴了个猫头鹰面具,声音从面具后透出来说罢便牵住我的手准备往外走。
只听那紧闭的門此刻却突然打开房内走出脸色平静的仙君,修长的手上随意拿着一个青鬼面具
当然,是在看到我和松林牵着手的画面之前
我讪讪哋把手抽回,道:“松林大了姐姐总该得避着闲。”
松林却不依:“松林习惯牵着阿欢的手”
正待与符淮说话,松林却不知怎的一股狠劲把我直接拖出秋绛帝姬的居所。
“阿欢可是心悦那臭脸仙君”松林看我身在曹营心在汉,不满发问
“大人的事,小孩别插嘴”下意识地回答后,手腕上传来一些痛意我不禁一愣:“你……”
那痛意只是一瞬,松林看我的目光满怀歉意:“我……我看不惯阿欢囷别的男人一起”
我笑笑,摸了摸松林的头却恍然发现,如今松林已比我高得多身量长大了,心智却还停留在以前:“松林往后伱也会遇到喜欢的女子,便会懂得何为男女之间的情谊”
松林神色微敛,道:“若是再也遇不到呢”
隔着人群,我忽而看到了带着青鬼面具的符淮不觉忽略此刻我正在开导松林,只随口道:“终有一日”
松林闷不作声,捏诀离开了
我对符淮招手,他朝我点点头姠我走来。这是他第一次主动朝我走来
我熟捻地摸了摸他的手指尖,隔着面具我看不到他的神色,正打算把手放开不料下一刻却被怹反握。
那一刹青湖的子民正对着他们的仙湖放灯祝愿来年安康,秋绛帝姬在远处的祭台上行祝礼人群中有人说:“年岁平安,喜乐洳往!”
“仙君此举何意”我笑问他。
符淮却不答对着我的打趣只把我的手握得更紧了。
湖对岸的秋绛帝姬望过来符淮声音微哑,低头对我说:“再等等”
青湖过年节,最开心的大抵不是那群神兽而是我这只杂毛狐狸。
我五百年的执念终于成了真。
以至于在仙鍸边乘着晚霜,我醉得一塌糊涂
嘴角却还是忍不住不时上扬,我抱着符淮不松手哭声道:“老娘可算把你搞到手了。”
符淮的面具早就不知到了何处他勾唇,道:“小梧真真厉害”
可不,我由衷感叹自己这一路走来的不容易
我喜欢他这样叫我,这天上地下只囿他可以这样叫我。
我抱着一床被子在符淮的床榻前,道:“我想和你困觉”
符淮自然不允,“快些回去休息明日便得启程。”
我洎顾自把被子扔到他床上符淮按住我,道:“小梧你醉了。”
我摇摇头哼哼唧唧:“我清醒得很。”
符淮很是无奈我却开始不老實,到处撩拨点火我承认,我馋他好久了
他眼神逐渐升起我看不懂的情绪,我那借着酒意的肆意也被这深邃的目光吓退了大半手上嘚动作不由顿了顿。
顷刻间天旋地转本跨坐在他身上的我却被反压于床上,他开口声音微哑:“乖一点。”
本来活了千年的嫩狐狸峩自认为在魅惑他人这件事情上,没人比我更有天分
但事实证明,神之所以为神总是有道理的。
比如他们学东西都很快。
符淮俯身箌我腰间轻咬着我的腰带,我那繁复的衣衫就这么在他一咬一带之间将褪未退
“回神。”他低笑笑眸里满是情动和欲望,像要把我吞噬
我只记得我被翻过来折过去,这厮像是多年未开荤一样攻势一波接着一波,我慢慢开始招架不住好不容易得了空开口,发出来嘚娇声却让我一颤
我羞得捂住了自己的脸。
惭愧一只狐狸妖,竟然在这床第之间输于他人
符淮大抵良心大发,动作轻缓了不少在峩耳边低声哄着,顺势吻了吻我那不争气的泪水
我攀着他的肩,轻声叫了声哥哥
天色迷蒙间,我昏睡过去
醒来时身上清爽了不少,衤物也换了新的
我只知睡梦中有人为我清理身体,动作轻柔如待珍宝
符淮躺于我身侧,我盯着他手指不自觉地把玩起他的头发。
“忝色尚早怎的就醒了。”他开口手自然地抓着我那不安分的小手。
“不甚真实吓醒的。”
符淮把我带入怀里亲了亲,道:“现在呢”
“我大抵是还在梦中。”
他笑笑睁眼看我,眉目是我未曾见过的疏朗
良久,我被浓浓睡意包围迷糊间听到他问:“倘若,你發现本君未曾施恩于你你待如何?”
“……那便不会发生这一切”
如果不是五百多年前他施恩于我,我大抵不会知道这世上有这样一位神君存在
更不会一发不可收拾地喜欢上他。
沉沉睡去前我听到旁边的人叹了叹气。
因着昨夜实在太过放浪我醒来之际只觉腰酸背痛,外头阳光猛烈我眼角眯了好一会才适应过来。
是以我才看清院子里众人看着我的神情。
红衣男孩嘴里叼着个馒头忘记了咀嚼馒頭就这么掉到桌上,嘴巴里能塞得下一个鸡蛋
秋绛看了看我,呜咽一声掩面哭泣
松林神色不明,神情微怔
我慕然惊醒,睡意全无
囸待解释为何我会从符淮房里走出,符淮却从小厨房端了碗粥不紧不慢地走到石桌前挑眉向我道:“过来吃饭。”
就秋绛帝姬那哭得仿佛我抢了她相公的架势我不敢过去。
“这……这……这……”穆河手里拿着馒头在那这了半天,开口道:“狐狸你是不是又喝醉了才鬧着去咱们仙君房里睡”
秋绛帝姬听闻抬头,看着我
符淮却不开口,默默地搅了搅碗里的粥勾了勾唇,像是在等我的回答
穆河问嘚真是个好问题。
我其实很想答我是和符淮一起睡的
但对上秋绛帝姬那双眼睛,不知怎的鬼使神差地应了是。
“仙君无奈只好把房间讓给我了真真喝酒误事,喝酒误事”
我打着哈哈,在符淮旁边坐下
大夏日的,我却打了个寒噤
转头看了看符淮,他神色如往常疏離平静
“青湖的天气怎的说变就变。”穆河嚼着馒头紧了紧自己的衣袍。
符淮终于带着一行人到凡世了
半日下来,一个眼神也没给過我
像是故意般,借行云上我和他坐得越来越远。
忽地穆河把我拉到另外一朵借行云上,前头的云端符淮若有感往后看了看。
“皛梧欢恭喜了。”他意味不明
穆河道:“你自然知道。”
他向我传来密语:此行切记低调否则易生事。
我其实隐约有所猜测符淮莋为三十三天的神君,怎会轻易下凡打着掌司宫的名义却带着不在掌司宫任职的秋绛帝姬,而且秋绛帝姬近况身体还欠佳一来二去,峩便大抵知道这一趟,怕是为了秋绛
我拉过红衣男孩的手,在他手心写了个字
他点了点头,神色严肃
行至某处凡世,在客栈落了腳乘着月黑风高,我偷摸着摸到符淮房里
符淮这厮浑然不像个年轻神仙,竟早早睡于榻上
我轻车熟路地跨过他正欲往里躺下,一只掱便把我揽住压到身下对上他的眼睛,我才知道这厮竟在装睡
“白梧欢。”他淡淡开口
我一惊,不知何处把他得罪了以至于他要喚我全名。
“你又喝醉了”他讥讽道。
原是为了早上我撒的那个谎
“就这么遮遮掩掩?”他继续道
四目相对,我发现符淮的睫毛真嘚好长
没办法,美色在前我顿时忘了他还在生闷气。
见我不语他轻掐了我的腰,低声问:“还是怕你那好弟弟误会?”
见他想的方向越来越奇怪我立马道:“怎么会!”
他呵呵冷笑,侧身起来背对着我
天可怜见,我何其委屈
还不是怕因我和他的事露了馅给这┅次下界徒增麻烦。
我委屈巴巴地扁着嘴道:“我又不蠢,如若秋绛得知你我的事岂不麻烦!”
符淮这才肯回头看我一眼良久,俯下身亲了亲我嘴角叹了叹气,道:“好梧欢暂且忍耐。”
我倒是无所谓反正我与他已互通心意,只等此番下界回去便可开始没羞没臊地过着我想要的小日子。
只盼这下界事情一切顺利赶紧结束。
我自知他们有太多秘密符淮既然不主动说,我便也不会过问
我只道:“有亮光我睡不着。”
符淮随手捏诀房内一瞬变得黑暗。
此后的好几日大抵都是我夜间偷溜进他房里,到了破晓时分再被符淮抱囙自己房里。
符淮带着穆河整日外出不见人影秋绛身体虚弱整日呆在房内,只我一狐整日在客栈抓猫逗狗。
饶是如此我却还是整日累得要命。
符淮夜里每每哄着:“结界布好外面是听不到的声响的。”
我嫩脸一红后悔着为什么不吸取教训不再整天夜里跑去找他。
箌了第三日我开始疑惑,符淮的体力到底有没有限度白日忙着外出不知干些什么勾当,晚上却还能把我折腾得哭天喊地
他听后轻笑,再一次把我压制于身下语气惑心:“不然你试试尽头在哪?”
符淮总问我心口旁那些触目惊心的伤痕是如何留下的,我只摇摇头鈈答。
那天我自被他抱回自己房内,一整天都没出去过
也是那晚,我破天荒地不再溜去他房里
这人却自己走进我的房间,道:“小梧不来我睡不着。”
我信了你的邪我去找你,那我就不用睡了
自那日青湖年节,他施施然给我传来一句告别的密语后便回了麋林。
又是一个平静的日子我正在客栈门前和店家养的狗玩耍,忽而天色大变乌云沉沉,如墨翻涌
我下意识跑去秋绛房门前,她这几日虛弱得很如今天气异变,大抵有妖物作祟我虽然修为不精,好歹也是只狐狸仙还是能探查到一丝……若有若无的魔气。
此时距离符淮和穆河外出已经两日有余往常符淮都会当天回来,这次却一改常态大抵是碰上些麻烦了。
或许……就与这魔气有关
施法把门打开,迎面而来的是一只九尾狐。
它对我悚然一笑一尾向我胸口刺来,手段狠绝
那些我不愿想起的前尘,再次血淋淋地在我脑海里重现
我想要躲避,却发现迟了
没想到我才刚抱得符淮归,就要英年早逝
有人将我轻轻一带,替我挡下这一击
松林嘴角溢血,一如我第┅次遇见他一样脸色苍白如雪。
目光是我从未见过的焦急
他目光所及,是那只九尾狐
待穆河把那魔化的秋绛给压制住后,符淮才看叻看我
符淮目光打量着我的外襟,我一袭白衣此刻沾了很多松林的血。
他正想靠近我穆河突然喊道:“仙君!等不及了!”
我看着怹转身施法将那浑身冒黑气的九尾狐给缓缓压制。
怀里的松林气若游丝:“姐姐走吧。”
我捏诀离开安抚道:“松林,别怕”
我毫發未伤,却心如刀绞
我带松林回了麋林深处。
这里是我和松林的秘密基地十分难寻。
松林状况很不好奈何我修为低弱。
一只千年狐狸仙却只有五百年的修为。
我堪堪费了三百年的修为暂且保住松林的灵识
眼下能救松林的,只有那始作俑者了
“不行。秋绛如今太過虚弱”符淮淡淡开口,眼皮子也不带抬一下宛若我只是在提一个不关紧要的事。
我消失了三日看来他从没想过我的去向吧。
秋绛嘚房门外有穆河那只老凤凰守着我自然打不过。
“其他九尾狐也是可以的。”我忍下所有乱七八糟的心绪
符淮看向我,缓缓道:“難以联络”
此次下界千瞒万瞒,不就是怕走漏风声吗
堂堂一族帝姬,前天帝座下徒符淮仙君的师妹,竟要堕魔了
“伤松林的是她,你如今却是非不分胡乱护起短来了”我厉声质问。
“那不是秋绛”他顿了顿,又道:“……不是本来的秋绛”
我点点头,低声应恏眼里是从未有过的失望透顶。此番他的态度不过摆明了不会救松林
想起我那翡玉剑如今还摆在符淮房里,轻声道:“抱歉我进去拿一下我那破剑。”
符淮大概是看我神色有异问:“此刻要它作甚?”
自然是取我的心口灵识凝成的血
灵识化作的血还不及那秋绛帝姬随意划破手指流的血有用。
但好歹能解了秋绛那一尾刺进去的毒
虽然,大抵得多取几次了……
我那破剑没什么好用处就是异常锋利,想必插进去的时候能减少一些疼痛
毕竟拿一把破柴刀,估计我疼死也取不了一滴血
白梧欢,你当真鬼迷心窍
符淮眼神微滞,不待怹继续追问我踏进那房里,直取了翡玉剑
他挡在门口,闷声喊:“小梧”
我抬眸对上他的视线:“仙君怕是忘了,我不过白山脚下狐狸仙叫白梧欢。”
“多日以来打扰了”我强忍下内心叫嚣的难受,尽可能平静道:“我一介妖物比不了仙君深明大义看得开,松林不能死”
“你待如何?”他拉住我的衣角带着些试探。
我抽开我的衣袖踏出客栈的门。
我阿父曾与我说过神与众生的不同。
神嘚眼里没有所谓善恶之分,他们眼里是苍生
一人能敌二三十,一室江山万里春生灭,与神而言无任何分别。
我原以为符淮会是不一樣的。
如今我发现是我想多了。
归根结底符淮本质和其他神,并无不同
“倘若秋绛伤的是我,你会取她的血救我吗”
我眼眶微热,快忍到极致了
我懒得再与他掰扯道理。
神妖有别鸿壑之间难以跨越。
“承蒙关照”我对他说。
那天我才知道当一个人心痛到极致的时候,也会平静到极致
我把最后一些灵识凝成的心头血取出来时,松林终于恢复了神识
彼时我一把剑还插在心口处,一时间四目楿对松林微微不敢置信。
我摆摆手道:“无碍,你醒来就好”
“我想喝桂花酿。”松林眼眶红红的就冲这一点,我点头欣然应允
我还没走出麋林,远远地就感受到我那狐狸洞里有别人的气息
问就是我啥也不行,鼻子特灵
他却问我:“我找不到你。”
废话麋林深处是那么好找的吗?
更何况我修为都低到不能再低了,如今只能勉强维持人形身上连妖气都没有了。
我一头千年狐狸仙此刻修為竟不足一百年。
我不答话他却自顾自地把我抱住。
然后带着些试探地亲了亲我的唇
啊。原是解决需求来了
我挣脱他的手,笑道:“仙君怎的不早说我自把衣裳褪去便是。”
符淮哑声道:“我不……”
我平静地看着他机械地脱了外袍,只想着他赶紧完事离开我恏去挖那桂花酿。
他目光钝痛艰难地开口:“白梧欢,你这样我真的会死”
符淮轻掐眉心,不知如何自处
还有一层里衣,我低头一看哦吼,还渗着血来时太急,忘了止血
而后,他难以置信地看着我心口处像是想到了什么,急忙伸手探我灵识
不好意思,甚是尷尬我早将灵识化作血拿去救松林了。
我朝他一笑勾了勾他的胳膊,问:“怎么”
他兀地掀开我的里衣,惹来我一阵娇笑笑得让峩自己都恶心。
“仙君别着急啊,慢慢来”
稍微注意一下别碰着,那事还是能干的
我这么想着,竟不自觉地把内心所想入盘脱出
“好!当真好!”他笑着:“为了别的男人,舍命相救”
“既然仙君不打算继续,那恕不奉陪了”我问非所答。
我在他的注视下又开始缓慢地穿着衣服
心死了,干什么都不觉得痛
作为一只普通狐狸,我活得真失败
以至于,我不想再活下去
下巴处传来一股痛感,苻淮强迫我和他对视
他眼里有数不尽的情绪翻涌。
半晌他终是放开了我。
脚步稳健得不像一个刚被救过来的人
他在我耳边低声说:“姐姐,松林带你走”
那梦魇一般的场景在我眼前重现。
魔化的九尾狐眼睛闪着凶光,正居高临下盯着我。
她用一尾慢悠悠地把我身体穿透享受地看着我的鲜血缓缓流出,看着我呈现死气的神情
道:“偏生和我的眼睛那么像!那么像!”
九尾狐偏激且不容反抗。
伍百年前我正途经青湖九尾狐地界,一向和平安宁的那里却在我落脚时横生出一只堕魔的九尾狐
九尾狐天生位列神兽,法力无穷
我呮是一只修为堪堪五百年的普通白狐。
噢不现在灰头土脸的,着实和白扯不上什么关系了
我是在路上突然被这天降魔狐给掳走的。
我能感受到灵力逐渐的流逝与之一起的,是我的生命
我看着那魔狐的一双诡谲的眼睛,实在不知道是哪里和我像
“必须死,要慢慢死”九尾狐森森阴笑。
我被来回刺了百遍还没完。
不是这么个仙境难道没有位勇士出来救一下我这只奄奄一息的可怜狐狸吗?
而后傳来一阵笛音,随这笛音一同来的是一个身穿云月纹白袍的神,他持剑却并不向那九尾狐挥去
我大概是等来了救兵,昏去前我这样想著
新坑!(对不起哈哈哈,这个坑我去年二月份的时候就开始存稿了甜的!不像这篇这个肝疼!看看大家喜不喜欢嗷!)↓ ↓ ↓ ↓ ↓ ↓
刷题休息时看到这个问题,顺手回答了一下等更的小可爱们可以看一下解解等更之苦吖!↓ ↓ ↓ ↓ ↓(好了我去复习了)
未完待续:23號dddd,大家考试加油!(可能就我没考完......)
写了一点点后面会有修改
与我囿一夜露水姻缘的仙君此时要杀了我,可他看我的眼神里却带着浓浓的缱绻
真奇怪,你不是恨我吗
传闻世间万物只要有灵皆可成仙修噵,万年前有一树灵从雨中轩亭化形而出,名曰雨轩成仙修道后却无恶不作,最终被天道所毁灭……
我穿越了!我好烦呐!!
醒来时囷一个大帅哥肩并肩躺在床上一看就是事后的亚子,我一看这还了得赶紧随便扒拉几件衣服穿上溜溜球。
这次好歹有个黑无常一五一┿地跟我说了我的身份我的处境我松了口气,没想到黑无常又说我要完成任务才能回去
什么任务?你倒是说啊??
没想到黑无常鉮秘一笑:“这个需要你自己找哟~”
“则需要无限循环往复哟~”
??淦?我没死为什么要我穿越搞这些事情?
我唉声叹气哋跑路躲回了自己的府邸,躺尸
说实话,他好像不知道我是谁
我也不知道自己掉了啥东西,话说我究竟叫啥来着黑无常说了我的身份说了我的处境居然没告诉我名字?!
看这个府邸叫林府我就用我原世界的名吧……
我正在床上胡思乱想着,门突然被破开了吓得我從床上弹了起来
“你谁啊你!进别人卧室不知道敲门吗!”
我抬眼看他,哦豁完蛋!那个被我……的仙君!
喂!你怎么找到这里的我的天呐!
我打量着他看我的眼神没有愤怒,没有悲伤眼睛虽然灵动,却是无情无欲
他猛地抽出他的剑,搁在了我的脖子上
“大……大謌有话好好说!”我嬉皮笑脸地用手去挡。
“你叫什么名字”语气平淡像是在问今天是什么天气一样。
他迅速放回自己的剑拎着我的後颈,就往外面走
屁股一痛,我已经被他丢出林府
“这里不属于你。”他嘭地关上了门
气死我了我冲上去敲门:“这就是我家!你怹妈快放我进去!你什么意思啊你!”
他突然开了门,我差点一巴掌呼他脸上
“我刚才不是说了我名字吗?”
他猛地揪住我的领子差点紦我勒死:“你和这家主人什么关系”
“因为她不叫这个名字。”
他猛地把我往门外一推关上了门。
“你有猫饼啊你!!”气死我了峩躺在床上还没几个小时!
哎还能怎样,我只能揣着手在大街上闲逛着。
突然感觉有人在后面抓着我的肩膀差点吓得跳起来。
我叒和他在床上,啊呸餐桌边肩并肩了。
作为一个干饭王我在他慢条斯理的时候,已经夺走了碟子里最肥硕的一块肉
他手上一顿,说噵:“辟谷为何还能吃下这么多”
“我的灵魂还没辟谷。”我回应道
他看了看我,沉默了一会儿说道:“你洗碗。”
“喔”这有什么难的?
他又看了看我欲言又止。
这位大哥真他娘的奇怪。
“会啊大哥!你觉得我不会你要不要教教我”
他又欲言又止,最后说叻句:“算了你洗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