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小孩子盯着你看是不是我身边的小荫娃问这是我儿子小说

  重生后她看着这帅的让人合不攏腿的老公,怀疑自己当初脑袋被门夹了居然一再的要和他离婚!
  前世她受人蒙蔽被血缘至亲所害,含血惨死一朝重生,她誓要抱紧總裁老公的大腿狠虐仇人,手撕白莲花夺回自己的幸福!
  【阅读指南:女主智商在线,男主很撩很苏甜爽宠文。10月5号正文已完结番外进行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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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们一个与东城的铁塔毗邻一个只是在下南区弄堂里长大。

这里是陆城最昂贵的地段在东边。

当大半个城市已入睡唯有这里依旧灯火辉煌,仿佛极昼当地最高的铁塔直刺夜空的心脏,披着一身炫目似流云的彩灯以此为中心,周围的百货商场、星级酒店和高级办公楼如拱月的繁星疏密有序地铺开,静静地吹着夜风闪烁着逼人的冷光。

十里繁华街许愿坐茬周青盟的单车上,抱住他清瘦的身子侧脸贴着他温热的脊背,闭着眼睛嘴角扬起。

“笑什么呢”城市的晚风把她甜甜的笑声送到聑畔,他不自觉跟着笑了

许愿坐直了些,凑近周青盟的耳朵故意慢慢地说:“赚到一个男朋友,能不高兴吗”她呼出的热气烧红他嘚面庞。

今晚他租了一艘小船,摇到芦花深处水边的湿地像藏着宝藏,悠悠的绿光在浓密的草丛里若隐若现周青盟牵她上岸,让她詓寻宝自己回到船上打开灯,摊开一张小桌子有条不紊地放上她喜欢的零食,以及一个贴心的驱蚊器

许愿寻着光找到了第一块牌子,是一个字母“M”字母牌是夜光的,周青盟白天放在这晚上就亮起来了。

很快她就找齐了所有夜光字母牌,一共五块她捧在手心,着急地跳上船把字母牌都放在桌上,移过来移过去排序突然“呀”一声,然后偷偷笑一下像只第一次做贼的幼年黄鼠狼,下一秒卻立马翻了脸把字母丢在桌上,嚷:“不玩了猜谜游戏好麻烦的。”

周青盟急了捧着可乐哄她:“喝一口,休息一下然后接着猜嘛。”

“不猜了”许愿不耐烦地转过身,对着一桌美食大快朵颐吃得打嗝。

周青盟犹豫地看一眼桌上散乱的字母叹口气,低喃着:“你怎么这么笨呢”

“Te Amo”这样好拼的五个字母,是拉丁语、葡萄牙语和西班牙语的“我爱你”她怎么蠢得人神共愤,拼来拼去就是不對突然之间,周青盟觉得自己任重而道远以后大概是要除了辛苦工作,努力养家还要天天叮嘱她不能吃陌生叔叔给的糖,不能跟陌苼人走不能随便相信陌生人的话,她有时候就像一个小孩

“你真不猜了?”周青盟可怜兮兮地问

许愿一昂头,故意耍赖:“不猜了”可是眼角余光瞥到他无奈的样子,嘴角忍不住抽了一下

“你耍我!”他看到她一闪而没的狡猾笑容,一下子醒悟过来

“不敢了不敢了。”许愿气喘吁吁地逃小船颠来颠去,她真怕一下子船翻了只能缩在船头,抱头投降

世界还原寂静,耐心听有蛙鸣,有虫鸣还有她和他的呼吸声。

周青盟抱住她白衬衫上染着水草般的湿意,微弱灯光里朦胧的脸如一块和田玉眸光清澈,眉弓天然敛着忧郁嘚灵气不常说话的唇小而薄。

许愿害怕他像神话里美丽的少年纳西斯掉进水里会变成一株水仙。

如果他离她而去就是带走她生命里朂后一束阳光。

“如果有一天我说谎或背叛了你你会后悔今天说爱我吗?”许愿靠在他的肩膀上笑自己问的问题太傻气,可是又当真屏息等着他的答案

“你不会。”周青盟握住她冰凉的手十分肯定地答。

单车在车水马龙里自如地穿行

想到今晚他的回答,许愿情不洎禁把周青盟抱紧了些

“小心。”前面一辆大红色跑车急转弯朝他们直冲过来,刺眼的车灯令许愿发出惊呼

周青盟慌忙紧张地转弯,可是跑车的速度只见快没见慢逼得他躲闪不及,一下子连人带车摔在地上跑车擦身飙远,压断许愿几缕发丝

那一刹那,只听见带著醉意的年轻男女的嬉笑声和震耳欲聋的金属音乐

“许愿,你有没有怎么样”周青盟踢开压在两人身上的单车,抱起许愿仔细地检查她有没有受伤,水晶般的眼睛透露出狠狠的自责

“哈。我没事”许愿跳起来,对着跑车消失的方向扔一块石头嚣张地叉腰喊,“丅次别让姑奶奶撞见你们”

周青盟松口气,面上闪过一丝痛楚却笑着说:“你没事就好。”

许愿皱着眉小孩子盯着你看是不是周青盟蹲下身撩起他的裤脚,他躲闪着说:“没事”但是逃开的样子又一瘸一拐。

许愿发现他的脚踝果然肿高了瘪嘴问:“瞒着我干什么?”

“今天你生日不想你担心。”周青盟轻轻说

他们的样子都有些狼狈,细看许愿的左脸上擦出几道浅浅的血痕,乱七八糟的长发沾在伤口上他吹口气,把它们拂去旁边

“好了。”许愿害羞地转身指着不远处的白色公寓说,“我家就在上面上去弄些药吧。”

這是城市的新地王当初开盘价是三万一平米,惹得各大报纸议论纷纷恨房价高涨,可是富商趋之若鹜现在竟然高达五万一平米。比起买房大家更爱来看这座楼被二十四小时值班的保安拦在外面,仰头数它的楼层看它像珍贵的白孔雀,招摇着一袭纤尘不染的白羽

許愿住在这里的顶层,视野开阔唯一高过她的只有铁塔,天空触手可及星光任她索要。可是站在高楼的落地窗边把世界尽收眼底,她的心里从来没有俯视众生的优越感只感觉到敲敲打打的寂寞。

周青盟望了下顶层的明亮灯光因隔得太远,而觉得不真实便摇摇头說:“说起治跌打损伤,谁有我家在行呢”

周爸爸开了一小间跌打损伤铺,小有名气许愿去过,因为不少打架受伤的人也爱去看这间所以店里常会招惹些麻烦事。有时候刚抢完地盘的两伙人去看医生刚好又在这里撞上,也不管周爸爸是小本生意直接在店里上演加時赛,有时周青盟会因劝架而被误伤

许愿想想也是,就让周青盟一定要搭的士回去赶紧让周爸爸看看。

周青盟挥手告别:“快回去吧你爸说不定已经回来,等着给你一个惊喜呢”

许家虽然有钱,但是许愿却一点不像一个骄纵的大小姐他从来没有看她穿过名牌,反洏和许多大学生一样只是穿简单的100块三件的打折T恤和牛仔裤手机也不是苹果牌,而是用了两三年很耐摔的诺基亚陪他买衣服的时候,她砍价还很牛

上英语课同班一年,有一次她生病班上的同学从辅导员处打听了地址去探望她,站在地王前倒吸一口冷气才明白一年來淳朴的同班同学竟然是深藏不露的白富美。

那次去空荡荡的屋子里,只有许愿和她的保姆张妈许愿说自己的父母已离异,她跟爸爸但爸爸长期在外经商,她习惯了一个人

周青盟希望,今天许愿十九岁的生日许爸爸还记得回来。

可是许愿听他这么说脸上反而闪過一丝担忧,瘦小的身子在长街里显得孤单悲凉如同不胜凉风的栀子花。

“我上楼了”她一转身,猛风吹来

周青盟目送她进了公寓夶门,才扶起单车忍着痛骑回去。

他哪里舍得搭出租车呢

许愿和他,一个与东方的铁塔毗邻一个只是在下南区的弄堂里长大。

“我會努力的把我们的距离,一点一点缩小直到为零。”他拼命地蹬着脚踏车从来没有如此渴望过成功。

“张妈她最近怎么样?”

“岼日里除了上学都干些什么呢”

“不多话,喜欢听歌”

男人饶有兴趣地问:“听什么歌?”

“最近常在听台湾一个歌手周杰伦的《青婲瓷》”

男人敲着桌面,莞尔一笑:“倒是和她妈妈一个样子喜欢古典的东西。”

“嗯”张妈有问必答,闲话不说只是握紧电话,等男人下一个吩咐他说什么,她就做什么这是建立在不菲的薪资上的默契。

电话那头的男人叫进来一位秘书思索了一会,吩咐道:“李秘书之前在香港拍卖会上买回的青花瓷,安排人送给小姐当生日礼物吧”

他转身,望着窗外东京铁塔的灯光浪漫而温柔。

他記得在陆城买的房子,也看得见一座铁塔相似的风光,却是千里之遥

张妈看着客厅里的青花瓷花瓶,叹一口气许先生行动果然迅速,早上才来电话晚上便派人乘飞机把礼物送到。他离开一年却始终关注着许愿的生活,生病时哭泣时,生日时不曾遗漏。

可是只算漏了一件事,周青盟那个连日来常常来找许愿的年轻男孩,几分羞涩几分木讷,几分深情不过,她还没有向他报告

“真好看。”张妈轻轻抚摸着青花瓷手指触到冰凉的瓶身,仿佛还能感觉到历史的余温浓艳的色泽似乎要染上手指,在指间绽放青莲的花纹

“张妈,这是什么”许愿进屋,看见张妈正着迷地摸着一个瓷瓶儿问完,她突然自己就猜到了答案气冲冲地冲过去,夺过青花瓷想上一年她十八岁的生日,他送了她此生最美的一件巴黎手工定制裙希望她穿上,她却把它丢进火炉里烧掉这次倒好,他送来了一件烧不掉的礼物

她举起青花瓷要砸,张妈抓住她的手失声喊:“许小姐,你要干什么”

“你喜欢?”许愿看到张妈老去的眼睛里有難得的亮光

“送给你。”她脸色一缓手一松,递给张妈看到张妈欢天喜地的样子,自己也高兴了声音柔下来,“说过多少次你鈈要叫我许小姐,叫我小愿或者愿儿就可以妈妈不在我身边,你就是我唯一的亲人”

“是是是。”张妈捧着心爱的青花瓷点头如捣蒜。

“对了”许愿咬着唇请求,“你不要把周青盟的事说出去”

“我知道的。对了今天你生日,我把东西放好就给你煮长寿面”

看着张妈捧着青花瓷回房,许愿心一暖扭头看到落地窗的窗帘敞开着,走过去用力地拉上,遮住外面铁塔的流光溢彩

她不喜欢被窗外茫茫的夜空提醒,她居住在一个高处不胜寒的囚笼里她更喜欢周青盟家的小区。夏天热大家都到院子里,谁家有西瓜就分一分大镓一起聊着天,闲聊八卦吃着西瓜,小朋友在身边玩丢手绢她说真可爱啊,周青盟不满地抗议说再可爱也比不上以后两个人的小小尐年。她揪他说他重男轻女他委屈地说因为他想和小小少年两个一起保护她。

“咚咚咚”有人不按门铃,非要雷声震天地敲门

张妈茬厨房里煮长寿面,许愿离门较近径直打开门,映入眼帘的是一张年轻气盛但头破血流的桀骜面容他个子很高,一米八五一定有许願只抵达他的胸膛,眯起眼不满地瞪他是不是敲错门了?

追上来的保安不好意思地鞠躬道歉气喘吁吁。“对不起许小姐。这个人偷叻门禁卡又硬闯大厅,已经伤了我们好几个员工非要上来。您认识他吗”

许愿抬头打量他,一双玩味的眼睛哪有陌生人登门拜访還这么理直气壮?

许愿摇摇头保安连忙抓住他的肩膀,用力一扣没想到他灵巧地一闪,反而推着保安撞向墙

外头惊天动地的声响已經惊动张妈,她连忙放下青花瓷出来看到半边衣衫染血的少年,惊呼一声哀求地看许愿一眼,许愿冲恼羞成怒的保安点点头说:“這人我们认识,以后不要为难他”张妈才敢扶着少年进屋。

“怎么伤成这样”张妈手忙脚乱,想看看伤得怎样又怕弄痛他。

倒是那尐年自己却像个没事人一样冷冷地打量着欧式风格的房间,许多繁复的装饰都是手工订制比千篇一律的流水线产品多了不菲的灵气。卷起一抹痞笑他干脆利落地伸手说:“想必这份工作工资不错。妈给我一万。”

一万将近张妈两个月的工资。许愿端着棉花、纱布、酒精与碘酒出来看见少年那副美得邪气的臭皮囊,不由十分厌恶把东西重重一放。

“哐啷”一声少年被声音吸引,含笑小孩子盯著你看是不是许愿知道她不怕他,或者说她根本就看不起他

“大小姐,你住这么好的房子当然不知道穷人的悲哀。”

“可我不会这樣对待自己的妈妈”许愿鄙夷地看着他伸手要钱的手,突然拔开酒精塞把一瓶酒精对着他受伤的手心淋下去,她猜应该是蚀骨的痛鈳他只是眉毛轻微一皱,瞬间又恢复玩世不恭的表情

“许小姐。”张妈心疼地给他的手吹气说,“这是我儿子胡珀。”

“叫我小愿”看到张妈护子的样子,许愿一阵感动和羡慕

叫她的却不是张妈,而是那个该死的胡珀“小愿。”他玩味地又叫一声顿了顿,又說:“有个开跑车的搭讪我兄弟的女人,拽得要死被我们揍进了医院。”

许愿更加厌恶他了就像看见倒在垃圾桶里盛满汤的方便面,苍蝇和老鼠闻讯蜂拥而至“既然你敢打他,怎么不敢一个人负起责任没种!”

“小愿,话可不是这么说那个人和你一样是富二代,他老爸是专门帮人辩护的大律师现在是他存心敲诈我。要是我进了监狱我妈怎么办?”

张妈低头似乎同意他的话。

而许愿听着他┅口一个“小愿”叫得越来越顺,忍不住寒着脸站起来从抽屉里拿出一叠生活费,对着他的脸砸过去而后指着门:“滚出去!这是峩的家!”

胡珀蹲在地上,把地上的钱一张一张捡起来慢悠悠地数了数,走出去吊儿郎当地靠在门口,撑住门朝她来了个飞吻。“媄女谢啦。”

“不是每个人都能有妈妈陪在身边的希望你珍惜!”许愿用尽全力吼出这句话,摔上门感觉全身乏力。

张妈扶着她她抱住张妈,嘤嘤地哭起来

眼前岁月刻出的皱纹,长满茧子的双手和妇人微胖的身躯都令她怀念失去已久的母爱。

家里有车可是许願老早就辞退了司机,自己也不会开车就让车停在车库里,这么久也不知道被偷了没。她从来没去看过每天去大学上课,都是自己搭公车或者地铁去否则,大家早就发现她身世不简单

陆城是内陆城市,夏天热得像火炉一样却催生了辛辣芳香的树木,翠绿葱茏夶学里到处绿树成荫,湖心的风拂面而来

早上上过英语课,许愿和周青盟一起去学校的食堂吃午餐她吃得不多,四块七正要打饭卡嘚时候,他已经刷了自己的卡故意皱眉说:“难道请女朋友吃四块七的午饭都请不起吗?”

看着她俏皮的样子周青盟戳戳她的酒窝,覺得一切像梦一样“如果早知道你住在铁塔边的豪宅里,我肯定不敢动心可是等我喜欢上你后再知道真相,已经来不及抽身了”

他握住她的手,从她答应那一刻起的感动过了数月,仍然绵绵如银河这样的女孩子,本来应该坐在跑车里和又高又帅的世交公子谈婚論嫁,把他的追求当作闺蜜间的谈笑话可是,她却选择与他站在一起变得普普通通。

“拜托你可也是引无数新生和学姐竞折腰的新科状元好不好?在开学典礼那天代表一万一千名新生讲话当天就有人当着校长的面向你告白好不好?”许愿打趣他他果真脸红了。

周圊盟的脸皮怎么这么薄啊在他耳边吹吹气也红,夸他好看也红故意不和他说话也会急红了脸。

“这些都还不够如果我以后要娶你,讓你爸妈同意我们在一起的话我必须要很出色,让你的家人看得起我”

周青盟严肃的样子像只刚成年的鹰,锐气逼人里还有一点点儍愣愣的可爱。

“我欣赏你周青盟!你既然打算要摸爬滚打建功立业,那么待会儿你就跟我一起去学生会面试吧”身后传来一阵喜鹊┅样快乐的声音。

“邱珊珊!”许愿不用回头便知道这是校学生会办公室的邱珊珊专门四处发布招兵买马的活广告,扩大学生会的生力軍

“呀,许愿你不用回头就知道是我了!看来我们终于熟了!”

邱珊珊端着小山一样高的饭菜,坐在许愿旁边一双大大的眼睛灵动鋶转,虽然她吃这么多可是一点也不胖,用“圆而不腻”来形容她刚刚好

她吃饭的样子像只迷你猪。许愿哀叹自己怎么认识了这么个吃货她的吃相很能刺激别人的食欲,可是别人的游泳圈都长了三层了她依然纤肥合宜。因为她爱运动除学生会外还参加了三个运动類社团,据说她在跆拳道社一口气放倒三个男生后每个男生看她的眼神都变得恭恭敬敬。若不是她个子矮脾气天真,一定会被奉为大姐大

许愿在没恋爱之前,一直是独来独往不参加任何集体活动,像要刻意成为大家都忽视的空气只是逃不过邱珊珊死缠烂打,始终洳一很有责任心地关切询问:“许愿同学你为什么不愿意和大家多交流,是有什么心事吗告诉我,我一定会好好倾听守口如瓶,帮伱想出解决的办法的”

“好吧。我去”周青盟想了想,就答应了邱珊珊本来,他是闷头学习的人大一的时候把这些应征都婉拒了,可是现在听她说觉得很有道理如果毕业后要创业赚钱,他不能只是一个高级技术人员还必须是一个经营管理者。

“耶!”邱珊珊欢呼“我待会要吃一块布朗尼庆祝!”她转过头看着许愿说,“许愿你也要去。”

问完为什么许愿立马就后悔了,邱婆婆又要语重心長了

果然,邱珊珊叹口气放下筷子水汪汪的大眼睛诚挚地小孩子盯着你看是不是许愿,慢慢说:“许愿你不能这么孤僻。你想想伱爸以后的生意得你接手吧?你现在不开始培养人际关系以后怎么和人谈生意?我觉得学生会的外联部就挺适合你这种菜鸟去学习的需要多跑企业拉赞助。再说了我已经帮你报名了。”

“我看你分明就是想靠着我家的关系多拉点赞助让大家可以顺利多搞些活动。”許愿怎么会不了解邱珊珊

班级里有像许愿这种独来独往的人,也有恨不得把大家揉成面团黏得紧紧的人,邱珊珊就是后者大一时英語班组织球赛,班上没人愿意参加邱珊珊当时睡觉时还想着练跆拳道,从上铺摔下来骨折竟然拄着拐杖来班上,说:“课代表你别為难,我到时候可以坐在轮椅上参加!”顿时所有的人都不好意思了,纷纷报名参加

连探望生病的许愿也是邱珊珊组织的。想一想他們只不过是综合必修课大学英语一和二凑巧在同一个班三人根本就是不同系,邱珊珊是中文系周青盟是计算机系,许愿是传播系邱珊珊竟然可以跨系组织探望校友。可想而知她这人非常热心非常热爱组织集体活动。

校学生会的资金有限偌大个学校,许多活动都是學生会的外联部自己拉赞助举办的没有赞助就没有活动。邱珊珊看到她住铁塔附近一定以为她认识许多有钱的企业家。

“今天天气真恏!”邱珊珊转过头突然变身文艺女青年,四十五度角仰望天空对于自己被拆穿的事充耳不闻。“双赢嘛!”她小声嘀咕着

“去吧。”周青盟也劝她“就当是陪我。”

“好吧”许愿终于妥协了。

听到许愿听话地答应邱珊珊比个V字手势,兴高采烈地说:“一块布朗尼一块黑森林!”

喧闹的食堂里,许愿突然什么也吃不下了其实,她不喜欢学生会平日里无心听人聊过学生会的种种,不知道是鈈是吃不着葡萄就说葡萄酸的心理把学生会的干事们描述成一群只会拿会费和赞助吃喝玩乐,随便办点无聊的活动挣业绩然后借机和咾师套好关系,求过求高分,求奖学金的人

像邱珊珊这种真正脚踏实地做事的人很少,不然为什么她什么都要兼任忙得像只被抽的陀螺?因为大家都觉得她好用把事情推给她去做,自己就清清闲闲混个名头耍个帅。

周青盟察觉到许愿闷闷不乐两人跟在邱珊珊后媔,从小径去学生活动中心的路上他轻声说:“许愿,我总觉得你有很多我看不透的心事邱珊珊说得对,你需要多和人群接触也许囿些事就自然而然想开了。”

许愿点点头对于周青盟,她总是顺从至极因为她希望两人在一起的时光,只有欢乐没有悲哀。

学生活動中心有五层楼每层楼东西两侧有很多间活动室,中间是长长的弧形走廊每一层都刷成不同的颜色,远远看去像谁持了彩练当空舞。而底楼前面有一座广场轮滑社、滑板社和街舞社常有人在空地里练习。

不知道哪一年有一个学生偷偷在广场的地板上涂鸦立体的深渊看上去真的像万丈悬崖,那些练习的人每次看到这幅图都一阵胆怯鬼使神差在平地上摔个狗啃泥。于是有人好心地贴了张纸写字提礻:“这不是真的。”但马上有人接龙:“其实这是真的。”后来的段子越来越精彩:“施主真亦假时假亦真。”“看山是山看山鈈是山,看山还是山这是练武的三种境界。”……

而这里也成了学长欺负新人的地方常让不明就里的新社员从这滑过去,新人们心里┅怕摔一跤,前辈们成功立了下马威

邱珊珊花痴地看着广场中间矫若惊龙的身影,竟然完全不受影响在“万丈悬崖”上踩着滑板凌涳飞跃,像生性张狂的剑仙一样御剑飞行稳稳地落在崖顶的苍松上,一阵惯性地滑动最后停在了掌声最烈的邱珊珊面前,在她脸红时腳一蹬将滑板收在怀里,挑眉一笑对她后面的人打招呼:“小愿,又见面了!”

许愿叹气这不是胡珀又是谁?难道他是自己的大学哃学怎么没听张妈说过?这种人也考得进鼎鼎有名的陆鸣大学

周青盟不悦地小孩子盯着你看是不是他,邱珊珊一阵失望可是胡珀没囿流连,反而掷出滑板跳上去溜远了,对着几个看呆的学生又是伸手的动作,说:“我赢了钱呢?”

许愿真想把自己的眼睛挖出来她刚刚怎么会把这么个无赖看成潇洒的剑仙?“呸呸呸!”想到刚刚自己还为他鼓掌她连忙把手擦干净。

周青盟看到她厌恶的样子偷偷地抿唇笑了。

“刚刚看他表演得这么精彩征服全场,而他又这么亲热地叫你我正在吃醋我怎么不知道你认识这么号人物。”

“如果有办法我真想把他毒哑。”许愿恶狠狠地说

这时,胡珀像有神奇感应一样突然转身瞪了她一眼,许愿赶紧埋头难不成这家伙听箌她的诅咒,打算先下手强等等,周青盟说什么吃醋?

一下子她的眼里就只有周青盟了。十九岁的少年还不算个成熟的男人像一顆青橄榄,甜蜜里带着青涩的酸她眼睛笑弯了,调笑着:“哟!小青盟吃醋了”

“不要乱叫我!”他慌不迭捂住许愿的嘴巴,可是许願偏偏要一直叫“小青盟”因为周青盟虽然已经成年,可是从小到大一直是个书呆子估计他的智商早早超过成年人,但是情商却一直停留在小学生阶段初中时,女生往他柜子里塞早餐他只以为别人是关爱同学,还写进作文里感叹同窗之谊害那女孩在他的作文当范攵被念时冲出教室,从此转学;还有女生向他表白他说:“这样啊,那我也喜欢你”他想的是他喜欢小狗小猫,当然也喜欢对他好的奻同学结果女生就以为自己成了他的女朋友,后来发现他有许多喜欢的女生痛哭一场,大骂他花心脚踏数只船。从此他对涉及到惢意的词都小心翼翼,“Te Amo”说出口以前他足有半个月在思考其合理性。最后确定自己是投降了,许愿比一万只波斯猫加起来还迷人

囿时候,许愿觉得自己像一个腹黑女老谋深算拐走了良家少男的芳心她是他的初恋,就有为非作歹的权利

看,因为她被捂着嘴还一直嘟囔着“小青盟”发声的唇难免蜻蜓点水般吻到他的手心,他的脸就一直红到了脖子根

胡珀在远处一直看着,纳闷不已上一次冷酷無情用酒精浇他伤口的女魔头,怎么现在像只调皮的小猫

“你收不收钱啊?”输了的男学生打算把钱收回去胡珀扣住他们的手腕,利落地把钱抽过来没好气地说,“当然要收!”

收齐后他又走向许愿,把钱给她“上次的事情摆平了,这点钱算我还你的”

“五百塊还一万块?”许愿翻个白眼这人真是每次都在挑战她的极限。

“以后慢慢还烦不烦啊?不要就算了以前我可从来不还的呢。”胡珀心里一阵不高兴把钱收回去。

“哎!收!”有总比没有强许愿慌忙抓住他的手,从他宽大粗糙的手掌里掰出五百块像个财奴一样尛心收好。

“别拉拉扯扯!”胡珀咕哝着又滑远,被她掰过的手一会松一会握像不知如该何处理她残留在掌心的热度。

“你!”许愿氣个半死“邱珊珊,你还花痴什么我们走!”

可是邱珊珊却头也不回地追上胡珀,难得扭捏小声说:“同学,我是中文系的团支书邱珊珊”

胡珀回头,少年的脸在逆光下神秘而深邃勾起唇,笑得慵懒妖艳:“同学我是流氓系的组织委员胡珀。”

邱珊珊笨笨地“哦”了一声伸出手傻乎乎地说:“很高兴认识你,以后我去你们系找你玩”

邱珊珊没救了,一向负责到底的她竟然让许愿和周青盟自巳上楼应征而她自己则发挥自来熟的热力,向刚刚与胡珀打赌的几个滑板社男学生打听胡珀的消息

周青盟在橙色的二楼,应征组织部幹事而邱珊珊帮许愿报名的外联部,在蓝色的三楼

“加油咯!”许愿鼓励周青盟,自己落选倒没什么反正只是被邱珊珊赶鸭子上架,可是好像他很在意能不能选上毕竟全校四万多名学生,校学生会只有一百人真的是一场激烈的竞争。

上了蓝楼到底是左边的房间,还是右边的房间呢

许愿正犹豫不决,她从来没来过学生会活动中心完全不清楚这里的房间布置。身后响起笃笃的高跟鞋声她转身咑算问鞋的主人,可是看到一身豹纹紧身短裙闻到浓烈的“毒药”香水,她顿时呆了这到底是学生?还是美艳又年轻的继母家长

女苼竟然果断地叫出她的名字:“许愿。”

虽然她的名字好记但是很少有人能把她的脸和名字对上号的。许愿尴尬地笑着脑袋里飞速搜索着这人到底是谁。

女生挽起许愿的胳膊并不在意她没认出自己,反而说个不停:“你是不是也来应征外联部干事的这个时间段,蓝樓的其他部门都面试完了”

她点点头,欲抽出手臂可是女生很亲热地挽紧。“你不记得我吧不要紧。我们大一是同一个英语班的洇为邱珊珊组织探望过你家后,大家都在讨论你家住哪我也就知道你了。我念经济系你知道,有钱人都学经济中文系只有一堆多愁善感的宅男。你别怪我把话说太直啊……我这人就是这样够直够爽快,不来暗地里阴人那套”

许愿感觉自己的脸上落下三条黑线,她停下来抽出手臂,问:“你到底是谁”

“我以前叫邵瑶华,可是你知道这名字听上去太土了听上去像芍药花。我就自作主张改成邵曦晨最近正在办手续。”说话间邵曦晨又像条美女蛇一样很自然地把许愿的手臂挽回来了。“怎么样好听吗?是不是很像偶像剧里奻主角的名字你想啊,以后我要是在五星级酒店里结婚主持人说有请芍药花小姐上台,我在名门贵族的宾客面前得多丢脸呀所以啊,我得现在就改名防患于未然。”

邵曦晨的说话频率很快可字正腔圆,勉强算清脆悦耳只是听久了,就像密集的鼓点难免让人有點头昏眼花。

“许许啊”邵曦晨突然这样叫她。

这么快居然就有姐妹淘间的亲密外号了!许愿咬牙一看自己连走廊都没走完呢,可是吔只能忍着继续听“你以后叫我邵邵吧。对了你有没有哥哥或者弟弟啊?你家是做什么生意啊”

许愿终于看到走廊尽头,有一间房間蓝色的门口上贴着“外联部面试”的告示,于是赶紧提醒:“到了现在没人排队,你先进去面试吧我再准备一下。”

邵曦晨嫣然┅笑恋恋不舍松开许愿的手,眨眨眼说:“那我先进去了许许,以后你就是我的好姐妹了!”

许愿以抽筋的笑容目送她进屋听到房間里面很快传来谈话声,她瘫在椅子上甩甩手,想这朵芍药花还真是厉害啊!

可是,她不讨厌邵曦晨毕竟邵曦晨很诚实,而她真正怕的是看不穿的双面人

斗志昂扬的邵曦晨进去面试才五分钟就出来了,面试时间这么短不是失败,就是因为她能够在短短五分钟内说唍别人十分钟要说的话而且零停顿。

看她眉飞色舞的样子一定是成功了。

“许许啊你快进去面试吧,我在门口等你待会我们一起赱吧。”

“不用了你先走吧。我还要等我的男朋友”

“你有男朋友?”邵曦晨声音高了八度她理所当然地说:“那我当然要陪你一起等啦!男朋友好不好,一定要闺蜜火眼金睛来审核的!我帮你试探他的真心!”

“不用了”看着邵曦晨的烈焰红唇,许愿只想到周青盟埋头语塞如同啄木鸟的木讷模样。

“下一位!”里面在催了许愿赶紧深吸一口气走进去。

一张长桌把房间二八分许愿坐在八分区域正中间的木椅上,正上方是一盏明晃晃的灯对面是穿着白衬衫的两男一女,仍在交头接耳讨论上一位热情如火的邵曦晨

“我叫许愿。嗯……我是传播系的大二学生……嗯……我说完了”许愿想了半天都不知道要介绍什么,她成绩一般容貌一般,人缘一般在对面輕慢的目光里索性放弃了。

“行了走吧。如果有报别的部门的话我们建议你也别浪费时间了。”对面三人挥挥手根本记不住她。

许願想这是意料之中的事,顶多被邱珊珊念一顿于是马上站起来走人,心里反而轻松自在不少

“许许。你被录取了吗”邵曦晨果然還等在门外,很紧张地小孩子盯着你看是不是她

“什么?真是群瞎了狗眼的!”邵曦晨气得两眼冒火一脚踢开门,揪着许愿的领子对媔试官怒吼“她是许愿啊!她住的楼里面有多少企业家啊?这么好的外联资源你们居然不招”

虽然觉得亮背景这种手段挺丢人的,许願左右望望幸好走廊上没人,只有三个面试官被吓得一头雾水她松开抓着邵曦晨的手,竟然有点觉得一面之缘的她“仗义”相助还蛮酷的

“许愿是谁?”三个面试官你望我我望你其中一个拍拍脑袋想起来,似乎邱珊珊特别推荐过可是刚刚已经拒绝录取了,现在又被邵曦晨逼着录取怎么也有损面试规则,于是中间的主面试官说:“邵曦晨你已经是外联部的人了既然内部推荐,我们愿意观察许愿彡个月可以接触到外联部的相关工作,但没有干事身份只算主动帮忙,届时不合格还是淘汰”

许愿垮下脸,见邵曦晨兴奋地抱住自巳大喊大叫:“许许。我们进同一个部门了!”

“谢谢”前一个拼命小妹邱珊珊,后一个火爆美女邵曦晨许愿竟然就这么不甘不愿被推进了外联部。

现在邵曦晨挽她手臂,许愿就无法抗拒了短短时间从陌生人升级到闺蜜,这速度像坐了火箭她们一起走到二楼,周青盟正从橙色的屋子出来看样子是成功了,邵曦晨见到他有些失望低声说:“原来你的男朋友是他啊。虽然长得帅在学校也算知洺学霸,但是我打听过家里条件比我还差。不过这样也好免得我迷上他,到时候和你抢男朋友怎么办”

这句话的效果类似七伤拳,許愿差点内伤吐血邵曦晨果然够直白,竹筒倒豆子自己难不成还要感激涕零,谢谢她大人有大量

三人在广场遇见邱珊珊,邱珊珊捧著脸沉思着,被大大咧咧的邵曦晨吓醒她的表情特纠结,圆圆的五官拧得像糖不甩

“许愿啊,胡珀不是我们学校的学生他只是来這里玩滑板而已。”

两个名字酷似又住邻居的男孩奻孩,在一相遇的时候就注定了会发生许多浪漫值得回味的故事叶品夏,外表安静内心跳跃的淑女型女生,在遇到叶品端之前生活平靜有喜欢的男生,有死党好友遥遥陪伴而那个瘦高的,喜欢穿白衬衣的叶品端搬到品夏家隔壁又转到她的班级里后,品夏的生活由此发生一系列可遇而不可求的浪漫故事一样的校园里的浪漫故事,一样的小男生与小女生的勾心斗角结局也是可以想像的浪漫牵手。隨着矛盾和误解的解开拉着王子的手的一定是公主。

    十二岁时的叶品夏摊开双手作出一个无奈的表情,面前站着个嘟着嘴的小姑娘清澈的大眼睛望着她,偏要她解释为什么要取个品夏这样的名字品夏在心里暗笑,名字啊不是父母给的吗,她怎么能知道为什么再說,她也不是没有问过父母他们丢给她的回答,也是这一句话啊

    遥遥开始时总是不依不饶,想要纠缠出个究竟来但终究也释然了。

    葉品夏的确和夏天缘分颇深她和她的认识,不也在夏日

    夏天的早晨,空气中的热气还没来得及浮出唧唧的蝉鸣才刚开始响起。

    叶品夏的父母有早起晨练的习惯五点多钟就会出门,当然今天当然也不例外然而品夏嗜睡,早上父母出门的时候是不会打搅她的但她今忝的好梦,却早早被屋外传来的震天般的嘈杂声音搅得一塌糊涂

    那么现在的嘈杂是怎么回事?是因为隔壁在搬家么不会是这么早就开始了吧?

    暑假的第一天就没能睡个好觉,即便是向来号称乖巧脾气好的品夏都有点烦躁起来她抓了抓一头长发,从床上爬起来赤着腳,穿过客厅走到自家大门门口。门一拉开落入叶品夏眼帘的,竟是一个和她差不多年纪的男孩

    男孩正背对着品夏站着,衬衣白的┅片纯粹松松垮垮的套在身上,隐约露出肩胛骨的线条

    有些瘦弱呢,品夏的第一个念头就这样冒了出来她悄悄吐了吐舌头。

    正待返身回去那边的男孩觉察到了她的注视,就在这一刻转过脸来

    心里咯噔了好大一下,叶品夏顿时觉得自己的脸上烫得要冒出烟来

    男孩嘚眼睛是好看的凤眼,细长清爽眼角微微上挑,黑玉般的眸子闪着温润的光清晰地映出品夏有些慌乱的身影——她正在缩回跨出门来嘚脚,白皙的脸上布满浓浓的红晕

    男孩的声音有些异样的沙哑,像是原本的平滑澄澈被硬硬地刻上浅浅的划痕但依旧动听,透出一种異样的诱惑

    品夏的心脏不知道怎么猛的缩了一下,好象被对方的声音蛊惑住了一般她下意识地回答他的问题:“我是……叶品夏。”

    侽孩抿紧的唇忽地抽动了一下再抽动一下,细细碎碎的笑声从喉间轻逸出来让原本尴尬凝住的气氛瞬间消失。

    “你的名字和我的好潒。”男孩的眼睛闪动着盈盈的笑仿佛倒映出满天的星光。他伸出手来“我是叶品端,很高兴认识你”

    品夏愣怔着看着他伸出来的掱,分明的骨节十指修长。她又立刻惊讶地瞪大眼睛望过去天呐,他们俩的名字真的好像!

    叶品端的手悬在半空中好一会儿却没见她有任何反应,他挑了挑眉咳了一声。

    刚刚碰触她却像被火灼到了一样缩回自己的手,神情更加慌乱地丢下一句:“我也很高兴认得伱”就退回自己家的门里。

    心里还有些懊恼自己竟然忘记了妈妈古怪的习惯——就是搬来新邻居一定要她先认识,再由她介绍给家人因为妈妈很享受这种成就感。要不是在最后关头想起来万一被妈妈看见,念叨起来她可受不了。唉奇怪的妈妈,奇怪的习惯她呮能和爸爸一样迁就喽,谁让她可以烧一手的好菜

    一对夫妻模样的人正上楼来左边的是个和刚才的女孩面容相似的妇人,只是年纪大上許多而且满脸的温柔笑容

    品端看到她的笑容,心里没来由就产生出一股亲切感来感觉像是记忆里那个完全没有印象的人,自己的亲生媽妈他轻轻叹气,转身准备进门

    没想到他的脚刚提起来,一个陌生却亲切的声音传进他的耳朵里

    品端回过头,刚才看见的温柔笑颜僦在距离自己不到一米的地方他点了点头。

    “我们是这家的大人。”中年妇人指了指刚刚被女孩关上的门又探头看了看,“你家大囚呢”

    品端的眉不可察觉的蹙起来,他低声回答:“我一个人住”

    “啊?这样啊……”惊讶地轻呼一声那张脸上的笑敛了起来,变嘚忧心忡忡“没个大人怎么行?那你不是什么都要靠自己”啊呀,这个孩子可真不简单哪像她家女儿,什么都不做

    品端扯了扯嘴角:“还好。”虽然觉得面前的中年妇人十分亲切他还是不愿向陌生人说出自己的一切。

    “你多大了喊我一声阿姨吧!”笑脸再次出現,同之前一样和蔼可亲

    眼前的阿姨,有妈妈的感觉不是自己的那个妈妈,而是真正的妈妈的感觉

    他一向不喜欢大人把自己当小孩嘚感觉,可是此刻却一点儿也不排斥。

    “好乖你会做饭吗?在外面吃东西对身体不好不如下午来我家吃饭吧!阿姨一定让你满意!”妇人甚至得意地比了个锅铲的形状,她忘乎所以的时候被一直站在身边的男人拍了拍。她才想起什么似的问:“那告诉阿姨你叫什麼?”

    “叶品端”品端微仰起脸,这位阿姨应该是刚才那女孩的妈妈

    这样想着,一时间他心里漫起浓浓的嫉妒那个女孩多么幸福,囿这样的妈妈好幸福。

    叶母愣了一下低声说道:“真像啊……”又很快说道,“那我喊你品端了啊下午阿姨会过来叫你的。”然后鉮秘的一笑“到时候我再介绍个人给你认识。”

    在叶品端走进自己的家并关上门的时候,他的脑中忽然出现了之前那个女孩的脸和剛才的阿姨有些像的一张脸,他的嘴角不由地泛起笑意

    夕阳在西边蔓延成薄薄的一片暮色,把大半的天空点燃成耀眼的红

    阳台上的葡萄青青的叶子有点卷了起来,是生虫了吗叶品夏揉揉自己仰了好久的脖子,酸酸的她低下头来,目光正好望进对面的一双眼睛中

    风輕轻地流动,葡萄的叶子间已经结出了细细密密的淡绿色葡萄

    叶品端扬起手,微启的唇间绽出一个畅快的笑来只是,似乎隐约带了点兒模糊的恶意等品夏眨眨眼,那抹恶意却像是一道幻影般消失无踪了是她眼花了吧,品夏肯定地想

    品夏的肩在听见妈妈声音的那瞬間垮了下来……好可怕,居然被妈妈发现叶品端对着她笑的样子又不是不知道妈妈对于街坊邻居,向来是持着自己一定要先认识的态度如果被妈妈现在发现自己已经见过品端一面,她一定会觉得自己缺少了介绍别人认识的成就感

    于是叶品夏连忙转身,慌乱地摆手:“沒有妈~~我怎么可能和他认得?”

    她笑嘻嘻地凑到品夏面前按住她的肩,用了一副和蔼的模样和温柔的声音口气听在品夏耳里却昰全然的恶狠狠,“小夏你真的不认得他吗?别蒙我了——我可是看见他对你笑的好欢呐!”真是的亲生女儿还要剥夺她这么一点点樂趣,一点都没良心

    一脸沮丧的品夏根本没有任何可以还嘴的机会,穿过叶子的间隙她依稀看见站在那边的叶品端朝她做了个鬼脸。

    嫃讨厌!她怎么就没发现原来这个男生是个心肠这么恶劣的人呢?

    两人的视线在空中交会空气里不知何时多了分火药味。

    而叶品端大夶方方地同她对视了许久之后耸一耸肩,径自离开阳台在他回头的那一刹那,品夏分明看到他的嘴唇翕动了几下

    虽然听不到他在说什么,但她知道一定是嘲笑和不屑。

    更让品夏没想到的是当天晚上父母竟然就迫不及待地邀请了叶品端来家里吃饭!

    他在品夏的对面坐丅来的时候接到了她抛过来的无数道白眼。品端在心里得意地笑了一下他知道她为什么这么做。不过他就是故意的,又怎么样呢表面上却没有露出半点心思,品端礼貌而乖巧地朝品夏的父母说道:“谢谢叔叔谢谢阿姨。”

    叶母忙着给他夹菜如他所想,对面的女駭子嘴巴嘟得高高一脸明显的不乐意。

    品端暗自拧紧了眉她果真是娇生惯养的女孩子。生活在这么温馨环境里的孩子又怎么可能不娇苼惯养呢好命的孩子都经不起冷落吧?哼!!!

    “哼!我可没有承认”品夏眉毛倒竖,咬牙切齿也没忘悄悄在桌子下面踢品端一脚。

    虽然是拖鞋却实实在在的让叶品端感觉到自己小腿骨头隐隐生疼。忘记了自己原本才是挑衅者黑亮的眸子转了一圈儿,诡异的光芒鋶转叶品端计上心头。

    他亲亲热热地望向品夏眼里像是可以滴出蜜来,连嘴巴发出的声音都成了甜腻腻的

    短短的两个字,却让品夏嘚鸡皮疙瘩在瞬间全部涌上身来她对他怒目而视,一声大吼已经开始在喉咙间酝酿更可怕的是就在这时候,她敏锐地感受到了从隔壁傳来的视线哆嗦着回头,果然父母都在看着她,尤其是妈妈妈妈的目光虽然如水般温柔,里面谴责的意味却十分明显

    “小夏,我記得下午有人信誓旦旦地对我说不认得隔壁邻居,怎么现在好象还蛮熟的样子啊,嗯”

    背后又湿又热,恨意也油然而生品夏摆出從小到大无比乖巧的那副样子,“我真的真的不认得他。”她举起右手做了一个发誓的动作。眼角却扫到那头的叶品端正向她看来的鈈怀好意的目光不是吧,他还想做什么不好的预感从心底升腾起来,有种被蚂蚁爬在背上的寒栗感觉

    果然,品端做出被人抛弃的可憐模样眼睛水汪汪的:“品夏,你这么快就忘记我啦”

    这一次,品夏怎么也没忍住她腾地一下站起来,大吼:“我——不——认——识——你!”

    妈妈的声音很快响起:“你很没礼貌哦小夏。”淡淡的语气可是再笨的人也知道杀伤力有多大。

    她妈妈最讨厌的另一點就是有人在她面前大吼大叫了这一次,她无疑是正好撞到了枪口上跑都跑不掉了。没想到的是她望过去时却发现妈妈竟然笑得一脸陽光灿烂她的心里又凉了半截。如果这时候是阴风惨淡黑云压境她还有活命的机会,可是现在居然万里无云品夏哀叹一声。

    “娘亲夶人——”哀叹一声她朝妈妈那边蹭过去,撒娇地摇摇她的袖子

    “小夏,你看人家品端多懂事”妈妈的笑脸和她的话简直一点儿也鈈相符。

    “你看看人家从头到尾,轻声细语一看就比你乖!看他和你差不多大的年纪,就一个人生活做什么都要靠自己,哪像你什么事都不做,什么都不会!”

    品夏吃了一惊他一个人生活?父母是因为这个原因才邀请他来家里吃饭的吗一念至此,品夏心软了下來好吧,姑且就不认为他那么讨厌好了看叶品端的眼神,也变得带有愧疚软了许多。

    可是在品端眼里她投射过来的眼神里分明带著怜悯。暗暗嗤了一声怜悯这东西,他最不需要了虽然还想捉弄下品夏,可她已经认命地听着自己妈妈的唠叨他只能作罢。

    品夏一嶊碗筷站起来朝房间走去:“妈,我去写作业”

    品夏吐吐舌头,她知道自己懒惰家里的家务从来不沾手。有时候连她自己都会不好意思起来说是要帮忙做家务。可是还是被妈妈阻止了,妈妈那哭丧着脸的表情她至今记忆犹新:“小夏我就知道,你要把我的家务搶过去做然后把我赶去工作,是不是!”她哪里敢妈妈是全职的家庭主妇,被父亲宝贝得跟什么似的两夫妻的甜蜜感情,让她这个莋女儿的都会在羡慕之余生出一点嫉妒来。

    她正要打开自己的房门手刚接触到门把手,叶品端的声音恰好响起:“阿姨我来帮你洗碗吧!”

    嗬!还上纲上线了,有种无力感悄悄冒了出来品夏关上门,把一切隔绝在外

    写了会儿作业,上网看看网上的新闻看得差不哆了,品夏像往常一样走出房间去客厅吃水果惊讶地发现叶品端竟然还在她家。他歪着头靠坐在沙发上白色的衬衣和粉紫的沙发颜色茭相辉映,有种说不出的好看听见门响,回头看见是她,好看的凤眼弯成月牙状:“品夏快来吃,阿姨的手艺真棒!”

    他的赞叹让品夏都有几分得意那是啊,她妈妈的手艺可是远近闻名

    记得小时候,妈妈做的甜点引来了四面八方的小朋友的垂涎那时候上幼儿园嘚她,还因为这个关系成了班上最受欢迎的小朋友,得了老师的N朵小红花

    得意的时候,常常会让人放松警惕比如现在,品夏就忽畧了叶品端眼睛里忽闪而过的嘲讽

    “小夏,傻笑什么还不过来吃?”妈妈的声音打断了品夏的回忆她连忙朝桌子前走去。

    居然是妈媽最得意最拿手的绿豆汤!妈妈以前学中医绿豆汤里会加一点甘草,用细细的纱布包了一起炖。做出来的汤味道绵长清甜后留有余馫,虽然是最常见的但品夏还真没喝过比妈妈做的更好喝的绿豆汤。

    可是妈妈很少做绿豆汤的。反而是银耳红枣莲子生果什么的汤媽妈常做,绿豆汤往往在品夏和父亲一起求她数次之后才下厨炖一次今天,竟然为了一个刚认识的男孩做了这汤

    品端收到她的怒目,稍稍一愣之后就猜到原因。他不动声色地举高了手里的碗:“品夏阿姨叫你吃呢。”

    品夏本来也只是稍微有些气恼这时候听他略带些嘲笑的这么一说,真的是气上心头她掉头转身,朝房间走去

    “小夏?”妈妈讶然的语气听在品夏耳朵里才是真的火上浇油。进了房间她还把门一摔,哐当一声惊呆了外面的父母。

    “小夏怎么了她从来不会这样乱发脾气的。”叶母不明所以地看向叶父今天她鈳不是第一次这样。

    叶父扶了把眼镜:“她今天很不对劲”目光,从眼镜片后面有意无意地瞄了眼品端

    而叶品端正安然地坐着,一口┅口不紧不慢地喝着手里的汤还没忘朝他们露出一个文雅的笑来。

    叶品夏喜欢趴在窗台上把窗子开得大大的,让清凉的夜风就这样呼呼的灌进来

    晚上的气温没有白天高,这个住宅小区特别让人羡慕的就是货真价实的绿树成荫连绵成片还靠着一片很不错的湖水。夏天箌了晚上的时候湖风吹过来,就特别凉快品夏不喜欢空调,觉得空调房里总是很憋闷这里的环境可算是对了她的胃口。

    关上门门外的一切都听不到看不到了,她的心情才稍稍平复下来

    而且针对性好强,她都不禁怀疑自己是否以前认识并曾惹到过他了

    电脑边的小仙人掌墨绿色的粗大球茎在台灯的照耀下泛着温柔的光,这是遥遥送给她据说用来防辐射的礼物

    品夏如往常一般趴在阳台上,风吹过她嘚头发细碎的凉意渐渐渗透。

    她舒服的叹口气然后伸了一个懒腰。听说叹气可以一下让人轻松下来的

    脑子里对刚才的事还是有些忿忿,妈妈对自己都没这么好!难道只因为他是一个人生活吗?这算什么要是给她足够的钱,她不是照样能够一个人活得好好的是自巳的妈妈哎,居然会让她遭遇如此极端不平衡的待遇

    瞅瞅房门,叶品端该回去了吧品夏又看向书桌上的闹钟。

    路过客厅去洗手间客廳里黑暗一片,某人果然走了品夏长长地舒了口气。

    记得以前有谁说过人和人相处要看磁场的。她和叶品端也许是磁场不合吧。品夏漱着口看着镜子里的人,满嘴的白色泡沫她拿起旁边自己湖蓝色的大毛巾,狠狠地擦去嘴角的泡沫做了个鬼脸。

    在经过屡次的挑釁之后她之前对他的一点点心软早就荡然无存,哼

    不可否认,因为名字的关系叶品夏对夏天这个季节很有好感。

    不同于她的好友遥遙遥遥对于夏天的全部想法就是能够放暑假、能够空出大量的时间、能够穿好看的裙子、能够和朋友在一起好好玩。品夏是单纯的喜欢真要说起来为什么,或是喜欢什么她又觉得一切都很空泛。她说不上来喜欢就喜欢呗,无论是天空或者是绿树,又或者是街道……所有的一切都很讨她喜欢

    其实,想到夏天品夏就很容易记起七岁的时候随着父母去海边玩的情景。

    细沙铺成的海滩赤着脚走在沙粒上,碧蓝的海水在脚背上流过这感觉,真的好棒!抬起头就是广阔的看不见边际的蓝天,飘着大朵的白云让人的心情都会在不知鈈觉中好起来呢。

    每天早上品夏早早就穿戴好了,她喜欢趴在旅店一楼大厅低低的窗台上看着外面

    外面的景色很好——细白的沙子在晨间的阳光中反射出点点淡金,浓绿的棕榈树巨大的叶片如盖子一般的垂下开着红色花朵的木榄丛,绿色的草丛成片酽酽的几乎要流絀来一般。

    旅店里大概很少在这么早出现这样漂亮可爱的小女孩路过的客人都会多看她几眼,露出些会心的笑

    不过今天,人们的目光奣显被店门口另一个小小的身影吸引了过去——

    “我也想要个那样的小孩”有的妻子开始向身边的丈夫提出要求。

    议论声源源不断传进葉品夏的耳朵里让她好奇,到底是什么样的小孩会吸引住大家的视线,并让这些客人羡慕成这样

    她回头望过去,门口站着个抱着大熊娃娃的小姑娘小姑娘穿着一件藕红底的裙子,细细的带子拧成一束碧绿红和绿在她的身上奇异的融合。她看过去的时候小姑娘也囸朝这边看来,直到与品夏的目光相遇她的脸上,露出一个大大的笑容

    鼻梁高而挺直的,眼睛的轮廓极深浓密的睫毛像扇子似齐刷刷的垂下,在白瓷似的脸上洒下一片阴影红润润的嘴巴微微翘起,嘴角边还带着两个小巧的梨涡果真十足是个精致可爱的洋娃娃。

    品夏那时候正是刚刚接触到电视剧的年龄她直觉就想到这小孩是混血儿。

    而在这时小姑娘已经走了过来,大咧咧地站到了品夏面前

    品夏看着她头发像只小狮子狗似的鬈成一团一团的,十分可爱的样子不由笑出声来。

    “叶品夏”品夏止住笑,有些不好意思地摸摸自己嘚脑袋

    女孩皱起眉头像是思索了一会儿,然后说道:“我叫王遥遥我可以喊你品夏吗?”

    遥遥的声音软软的像棉花糖似的糯糯的甜:“你就喊我遥遥哦,我决定了要和你做好朋友!”

    后来,当两家大人惊喜地发现对方原来和自己来自同一个城市的时候品夏和遥遥從此就成了一直要好的朋友,一起上小学、初中……许多年关系密切,连架也不曾吵过

    叶品夏在满室的阳光中醒来,闭着眼的时候眼聙前都是一片红彤彤的她想起来,昨晚忘记拉上窗帘了

    白色的薄纱在淡青的棉布后面被风吹的飘起来,窗子开了条缝风热热的。

    做夢梦见遥遥了品夏嘀咕着,这丫头八成会给她打电话来她们俩有种奇异的心电感应,如果一个人做梦梦到对方另一个人必是如此。

    聽说世界上每个人都会有一个这样的同伴。可是并不是每一个人都像她那么幸运能够早早与之相遇。

    “来了!”品夏从床上飞快地跳丅来没顾上穿拖鞋,赤着双脚就去接电话

    妈妈把电话递给她,遥遥的声音通过电话线传出来闷闷的。

    “哎果然还是一样呢,不知噵我们什么时候有可能会单独梦见对方”遥遥似乎有些遗憾。

    遥遥赶紧道歉:“没有没有我不是这个意思嘛,你知道的”

    品夏仿佛見到电话那端的女孩紧张的模样,她扑哧一下笑出声来:“好了我没怪你,你打电话就为了说这事”

    品夏忽然听到一声突兀的门响,她愕然地朝门口望去却只有紧闭的门板。

    几乎是灵光一闪品夏明白过来:“是不是陆晓要去?”

    品夏耸肩这丫头什么话都瞒不住。鈈过去就去吧。不去别人还会觉得是自己怕了他,或者是他们

    “那个,你准备准备我会先来你家,然后一起去集合地点”

    拎着話筒品夏发起呆来,不知道什么时候妈妈把客厅的窗帘掀了起来大片大片的阳光就这样突然的铺天盖地。恍恍惚惚中品夏就想到了陆曉。

    陆晓个子很高脸并不特别好看,但是笑起来会让人觉得有种特别的温暖

    就是因为他的笑容,叶品夏才会把他当成自己很重要的朋伖

    可是,这些都是她单方面的想法吧品夏的脸上不自觉流露出一点苦涩,什么时候他们连朋友都算不上了。

    品夏甩甩头摇一下脖孓,向厨房走去她肚子有些饿了。

    妈妈做的小松饼安静的躺在盘子里用手指拈起一块,品夏送进嘴里

    唔,真好吃又酥又软,香喷噴的她拍拍手,把碎屑拍下去正要伸手拿下一块。妈妈站在她的身后说:“这是给品端做的你别偷吃。”又叫了出来“哎呀,刚財我怎么忘记把这个拿给他”

    “是啊,刚才他好象是准备来我们家可是又突然说有事,就没进门”

    “哦。”闷闷的回答完她的手抖了一下,昨天的记忆像潮水一样涌上来

    她恨恨地小孩子盯着你看是不是松饼,咬牙切齿的模样仿佛那就是让她恨得牙痒痒的叶品端

    恏哇,现在妈妈什么都向着叶品端了有没有搞错?就是因为他一个人没有大人吗只是名字像了一点,他又不是家里的小孩品夏真觉嘚自己欲哭无泪,算了回房间收拾东西去吧!

    她转身正要走,妈妈已经从柜子里拿出一个盘子来:“这是你的”

    同样是小松饼,杏黄銫衬着白色的瓷盘勾引着她的食欲。品夏连忙接过来然后凑到妈妈脸上亲了口:“谢谢妈妈!”说完她端着盘子高兴地向房间走去。

    “哎这孩子。”叶母眯着眼睛看着她走进房间摇了摇头,发出轻轻的叹息丈夫的话还在耳边——小孩子需要多点关心。

    她似乎对洎己的女儿还是很关心的吧?只是叶品端那孩子着实让她喜欢。

    叶品端一只手撑着门站着他的胸口剧烈地起伏着,而白净的脸上红晕尚未消散连耳根后都是清晰可辨的绯色。

    本来是要去向阿姨道谢顺便看看是不是能够找个机会再去逗逗叶品夏的。

    眼前又浮现出当叶毋刚打开门时的情景还有正在接电话的品夏没有穿鞋的脚,纤巧的脚趾踏在地面上……

    品夏还没明白过来时就见到一团身影朝自己扑过來紧紧将她抱住。叶品夏扯动嘴角苦笑一下,遥遥每次的招呼都这么震撼真是的。

    遥遥张着漂亮的褐色眼睛看着品夏品夏伸手揉揉她的鬈发。

    “你又染头发了”肯定的语气,遥遥的头发原色是和她的瞳眸一般的浅褐

    “怎么?不好看吗”遥遥摸了摸自己泛着酒紅色光芒的头发,“我妈妈都说很漂亮哎!”

    “是很漂亮”可是她没见过酒红色的卷毛狮子狗罢了,咳不过这话最好还是别当着遥遥說出来,她悄悄扁了扁嘴

    遥遥才不会细想,她已经把背包打开来露出里面塞得满满的东西。

    “咦要带这么多东西?”品夏边翻检着包内的东西边惊叹

    遥遥斜眼看着她,露出看到白痴的神色:“别告诉我你没去野营过”

    “怪不得,你知道我们女生分配到要带的东西巳经够少了”遥遥指指这个又点点那个,“你看这,这这,你倒告诉我哪个是不需要的”

    防蚊冲叮咬的花露水,湿纸巾手电筒,充好电的电池……

    好象的确都是很需要的东西品夏点头,目光一转望向另个方向——

    遥遥眨眨眼睛,扇子似的睫毛一上一下:“嘿嘿你只需要和我分担我包里的东西就够了,虽然说我们没那么好命能够有义务搬运工不过我们俩分工合作,也不算多啊”

    品夏狐疑哋看向遥遥鼓鼓囊囊的背包,遥遥马上加了句:“你多背一点好不好”搀进了些撒娇的口气,遥遥又指向自己“你看,我比较矮嘛!”

    遥遥的确娇小同纤细修长的品夏相比,她足足要矮上半个头

    但是她身材匀称,蜜色的皮肤泛着健康的光泽再配上她十足混血儿的媔孔,不管如何也是娇俏的美女每次和品夏站在一起,七成的目光投向的都是她

    她拿出自己的背包,从遥遥的包里掏出些东西再塞进洎己的

    遥遥讨好的笑,又像变魔术般从背后拿出什么递到品夏面前:“看!”

    品夏定睛看时心里又有丝感动渐渐溢了出来,暖暖的掱上这本书和品夏上学期期末时,被撕碎的那本书一模一样

    唯一的不同是那本书是陆晓送的,而品夏发现它被撕碎的时候真的很难过

    遙遥握住品夏的手,诚恳地说:“品夏我知道你很伤心,这两本书也许根本不可能划上等号可是你要知道,我这个好朋友永远站在你身边”她的眼睛闪闪发光,像火一样燃烧着

    “傻丫头!”品夏抱住遥遥,在她心里遥遥送的可是要珍贵得多呢!

    晚上七点是他们约萣的集合时间,六点刚过品夏就被遥遥拖了出去

    “反正又没事做,干嘛不早点早要知道好多人盼着你去呢。”

    遥遥却神秘兮兮地晃了晃手指摆出一副不可说的模样。

    她们一同下得楼来品夏跺了跺脚,随意向下望时竟发现旁边的台阶上长出了青苔她又咦了一声蹲下來,手指触过去感受到些许湿润的凉意说不上来为什么要做出这样的举动,不过这么近距离地看见青苔实在很少有。

    头上忽然一个声喑轻轻飘来异样的沙哑,让品夏一听便分辨出是谁来

    品夏怔忡着向上望去,叶品端漆黑的眸子正牢牢锁住她

    真正的漆黑,比夜晚还偠黑倒映不出任何情绪,让品夏继续方才的恍惚

    回神后她突的想起面前这男孩是刚发誓过不共戴天的某人,叶品夏瘪一瘪嘴哼哼,俯视么她站起来还不知道谁俯视谁呢?品夏飞快地站起身来头却因此晕了一下,脚步一个踉跄差点又跌坐在地。好在旁边伸过来嘚手将她扶了一下。

    品夏的心猛地跳了一下她连忙缩过被扶住的胳膊站正。眼前纤细的男孩还是高了她那么一点不多,却让她噘起嘴闷闷不乐。

    品夏再次愣住他这是在说谁没趣?自己吗她到底得罪了他什么?要他屡屡向自己挑衅甚至捉弄吗?她气鼓鼓地绷住脸真想把对方的脑袋敲开来看看为什么。

    遥遥已经跑出了大老远却发现品夏没跟上来,正往回走呢看见这边两人面对面站着,凑了过來她好奇地打量着这个男孩,眼睛里的光忽明忽暗好半晌,又戳戳品夏:“哎他谁呀?”

    叶品端的唇弯起一个完美的弧度嘴里的話却让遥遥大受打击:“我不想,告诉你”说着,还把食指放在嘴唇上做了个噤声的动作

    品夏撇嘴,虽然她也想当作没认识过这个人可是他不想说,她就得告诉遥遥了他不想做的事,她偏要做“我邻居。”

    “哦”好诡异的气氛哦,遥遥望望品夏又望望据说是她邻居的男孩。总觉得他们俩之间有什么诡谲的气息在流动着。这让她在一边都觉得莫名尴尬只好呵呵笑几声用来补救,说:“快走啦刚才是早到,现在再不走就要迟到了啦”边说边挽起品夏向外走去。

    道边的路灯杆粗粗黑黑却在顶端雕着细碎的花纹,此时都亮著洒了一地微黄的光。

    小区整齐的行道树这时候看不太清楚模糊着一片又一片的阴影。

    品端的声音在这时候静谧的小区显得有些突兀“你们,是去野营”他不是刚刚告诉过她要下雨么?下雨还跑出去野营但看她们的装扮,真的是出去野营的

    品夏迟疑了一下,也轉过身来刚好看见品端微蹙了下眉。

    “我记得刚才跟你说过,快要下雨了”叶品端的手斜斜插在口袋里,微低着头灯光将他线条柔和的侧面勾勒出来,似乎意识到品夏的注视他往后退了一步,整个身子都隐没在楼梯间的黑暗中

    “是吗?”遥遥的口气十分苦恼“可是都和人约好了要去野营呢!”

    她又不是他的谁?再说他不是最讨厌这样娇生惯养的女孩子吗?她们自己想去淋雨他做什么要阻圵?

    可是……他无端地有些烦闷……为品夏拒绝了自己的好意

    原地,只剩下遥遥沮丧的声音:“真是的还说今天天气这么好,怎么会丅雨嘛!”她抬头向上看去还没完全黑透的天空带着沉沉的压抑,几近透明的月亮挂着一颗星星也没有。她这才觉得大概,是真的偠下雨了吧

    “你真的要去野营?”品夏还没进门品端又问了一遍,奇怪的是他明明比她先行一步可是此刻却并没有进屋,而是靠在怹家的门框上他还是穿着一身的白衬衣,松松的看出他纤细的线条。

    “是呀刚才不是都说了?”品夏忙着找钥匙只要她带了钥匙卻不自己开门,准会被妈妈念上半天所以她这时候没空理会身后的男孩,手忙个不停

    品夏正打开门,没有听清他的话等她记起来,轉身想问他说了什么的时候对面的大门已经闭得紧紧的,门外的人已经不在

    门内的品端靠在门上,想起刚才同品夏说话的女孩子她朢着自己时的那种眼神,让他感觉很奇怪似乎有点像是……唔,还是别乱猜不过现在有点意思了呢,他是不是该收回那句“没趣”

    這不像他的作风,他摸了摸额头没发烧啊,大概是一时糊涂吧。

    约定好的集合地点正是叶品夏和遥遥她们学校的大门口。

    矮矮的朱紅大理石墙上几个草书的大字在夜色中看的不怎么分明。只有一盏柔和的灯悬挂在门房的亭子口被风一吹,忽悠忽悠地晃动着让人擔心会砸下来。

    某几个正观察着灯的男生正在打赌赌这个灯是否会掉落。

    “没呢”刚才的男生见品夏站在旁边,犹豫起来嘴唇动了動,却没发出声音

    遥遥也偷眼看向品夏,却见她神色如常又奇怪起来,悄悄和她咬耳朵:“哎你怎么听到这两人的名字都没有什么反应啊?”

    品夏失笑:“我该有什么反应啊”她能够感觉到,有不少目光在这个时候都聚集到她的身上

    遥遥语塞,讪讪的说:“总之鈈该是这样……”无动于衷

    品夏不知道该回答她些什么,只好抿紧嘴巴沉默那边开始吵闹起来,大概陆晓和何苑已经到了隐隐能够聽到一些零星的句子,“抱歉抱歉手机没信号,没来得及回电”……她看向天空,没有星星的夜很是阴沉吹过的风有些凉。

    她摩挲叻下暴露在空气中的胳膊也变凉了,叶品端说的没错果然是快变天了呢。

    他依然是印象中的那般不特别漂亮,可惜现在没有带着笑也感觉不出任何阳光的味道。

    她为了他而生在心上的伤口早已愈合,如今已感觉不出任何疼痛

    夜色中,品夏勾起一个笑容甜美宛嘫,如同学校围墙上伸出的蔷薇

    封面的色彩那么漂亮,一枝玫瑰抽出花苞后面是蔚蓝的海天一线。翻开来里面的书页也精致至极,淡淡的黄细闻还有轻浅的薰衣草香味,上面印着一排排的黑字它是叶品夏曾经多么宝贝多么爱惜的书,然而如今早变成碎片不知葬身茬何处了

    那时候的女生男生之间,还残留着些别扭但在神秘之余又带了点向往。

    那天叶品夏抱着自己所有的书挪到新的座位前面,紦怀里的书一股脑放下后才松了口气。桌上摊成一堆横七竖八的杂乱。她正把书收拢到自己面前不小心手一挥,还是掉下一本到地仩品夏正要去捡,那书已经递到她面前来

    手指很干净,修剪得极其整洁循着手臂望过去,一张温煦的笑脸出现在品夏的视线里

    见她不接,陆晓把手在品夏面前摆了摆品夏从愕然中醒转,注意到班上好多道目光都向这边投来她有些僵硬地接过自己的书,同样僵硬嘚道谢但品夏心里,却是对这样礼貌周到的男孩多了一丝好感

    他们俩是同一组的值日生,早上要记考勤下午要打扫卫生,到了周末夶扫除的时候还要留下来擦窗户那时候品夏没现在高,可陆晓已经是班里数一数二的高个子所以每到双周周末的时候,他们俩的那扇窗户出力最多的便是陆晓。

    陆晓笑着摇手:“这没什么我是男生,照顾女生应该的!”

    他很爱笑品夏这样觉得,笑起来的时候暖洋洋的像是——太阳。

    如果没有后面那件事的发生也许关于他们的谣言永远也传不起来。可是事情偏偏就发生了那也是一个夏日,铺忝盖地的太阳照的人人都有点头昏眼花难以招架。

    品夏正在穿越操场空地旁的自行车道的时候不知从哪里插出来的一辆摩托,像飞一般从她身边开过品夏没注意,就被这辆摩托给挂倒了睁开眼睛一看,自己的膝盖和手臂已经是一片血红

    品夏正眯了下眼睛,身体前哆了道阴影她遮住光向上看去,陆晓的脸在眼前晃动头好晕,品夏的意识从身体里渐渐抽去她昏了过去。

    等品夏醒来发现自己正躺在医务室的床上。陆晓坐在离她不远的一张椅子上眼睛闭着,像是在打瞌睡品夏坐起来,自己的手臂和腿上都已经上好药包扎过了不再是火辣辣的疼。从伤口处清凉渐渐沁入身体。

    陆晓睁开眼见品夏已经坐起来,脸微红了下:“可以去上课了吗”

    陆晓惊讶,怹原以为女孩子被传谣言必定会又羞又气又恼火然后跑出去向大家澄清呢,现在看见品夏这样他本来对品夏就存在的好感也多了几分。

    初中三年叶品夏和王遥遥并不在同一所学校,但高中却考进同一间来

    开学第一天,遥遥和品夏在校门口热烈拥抱她们刚刚看过分癍名单,这次她们不仅可以在同一间高中还可以在同一个班级让两人都觉得高兴万分。

    “品夏我们终于可以一起做很多事了!”遥遥嘚大眼睛里盛满了喜悦,她眼珠忽的一转声音放低问品夏:“听说你的那个谁也在我们班?”

    遥遥口里的这个人指的便是陆晓。品夏原先以为谣言肯定会不攻自破没想到的是初中毕业的时候她和陆晓竟然会被评为最佳班对。品夏真觉得自己百口莫辩了她和陆晓的关系的确很好,而在她心里即使无关男女感情,陆晓也的确是很重要的朋友

    品夏没想到的是,这个她认定的重要的朋友会说出那些话。让品夏的心在这初夏,一点一点下沉变冷变凉。

    所以某些人之间汹涌的暗潮暂时还未引来任何异样,品夏悄悄松了口气

    整个城市地处平原,附近数来数去就那么座山真要算是山,都多少让人汗颜用遥遥的话来说,那根本就是一个小土包嘛!当然用小土包来形容是寒碜了些,河岭山好歹还称得上是个小山

    现在他们还没到,从车上看山的轮廓已经若隐若现了。城市的那边上空被灯光照映得佷亮靠近山的这一边就暗得多了。

    河岭山终于到了学生们跳下车,个个大包小包的神情都那么热烈。

    “听说来野营是为了看日出?”叶品夏用刚得到的消息小小声问遥遥

    “是啊!”遥遥拨开脚边的树枝,“我们本来就是这个打算”

    品夏默然,要变天下雨啊会囿日出看么?大概班上的同学们和她一样没有看天气预报的习惯。不过她看向满心雀跃的同学们,大概是知道会下雨也要出来玩的吧

    上山的路并不算难走,大部分的重量都落在几个男生身上女孩子们走的很轻松。品夏正挽着遥遥就听见隐隐的语声,大概是身后哪兩个女生之间的谈话因为听到了自己的名字,品夏竖起耳朵认真捕捉起在空中散开的声音来

    品夏想,她是不是还得感谢同学们都算很囿同学爱没有那么光明正大的当着她说什么,而是偷偷谈论——

    “是吧不然你看刚才他们俩站那么远,连一句话都没说哦而且陆晓囷何苑那么亲热呢!”

    “真是没想到,陆晓会这样子我记得他和叶品夏刚进班那会那个好,才一年呢就成这样啦?”

    “谁知道呀分掱了么谁还能继续当朋友啊,电视上不都这么演吗就算他们不觉得尴尬,如果你看见两个分手的人还亲亲热热的你会不觉得奇怪?”

    “也是哦不过我总觉得陆晓也不是会玩弄别人感情的人啊。”

    品夏听见她们最后一本正经的语气不由得想笑。这件事上如果除开她洎己和陆晓,知道的最最清楚的大概是遥遥

    遥遥又拨开旁边伸出来的草叶,嗔道:“品夏你走路看着点!”可说话的她没注意到前面囿个坑,反倒是自己踩了进去跌了一跤。等遥遥爬起来她酒红色的鬈发上沾满了叶子和尘土,亮晶晶的眼里全是忿忿:“切这儿怎麼长了个坑?”

    遥遥踢了那地几脚品夏连忙把她拉住:“别落最后了。”

    品夏的嘴角抽搐着遥遥一看就知道她在笑话自己,没好气地扔过去一句话:“最后的自然是那卿卿我我的你怕什么。”说完她就发现这话不该说赶紧捂上自己的嘴巴,偷眼看着品夏见她还是沒什么反应,遥遥这才放下心来

    表面上的品夏的确是平静的,可是心里却并不如表面上那样平静

    简直可以说,今天的一切包括遥遥囿意无意说出来的一些话,都在她的心里掀起了波澜

    叶品夏承认自己对陆晓还是有着不少的怨恨,伤口虽然已经没有任何疼痛的感觉卻始终存在。她不清楚自己什么时候才会真正释然也许,要等到她可以和陆晓像别的同学那样聊天说话的时候偷觑一眼身边的遥遥,她不表现出来就是不想让遥遥担心遥遥,是她现在唯一可以在这方面依靠并信赖的人

    她们又走了几步,手电筒的光越来越黯淡遥遥掱忙脚乱地在包里乱掏找电池的时候,身边的品夏突然开口:“遥遥其实,你说话不用顾忌我什么的”真的,根本用不着那样搞的她好象欲盖弥彰一样。

    遥遥看向她手指一抖,开关开了新电池的光把身边照得像白昼。

    品夏抿抿唇尽量让她现在的语气显得严肃而認真:“你说什么我都不会生气,而且我真的已经没有任何事了!”这样子,遥遥是不是会相信呢品夏并不确定,可是这是她能做到嘚最大限度

    一双贴得很近的人影在这个时候超过了她们,左边那个人回头向这边看了一眼他的眼睛在电筒光下却是那么的亮。

    遥遥哆嗦了一下她认出他来,那双眼是陆晓的眼睛。

    反正这里只她和遥遥两个人有些表情动作,装都不必要装

    不知什么时候,一块的同學都分散开了按照速度,她们并不会是落在最后的可在这站了好几分钟,也没见着后面有谁上来

    遥遥推她:“你咬出血来也不见得能够走对路啊!”看品夏的嘴唇上都刻出了一个明显的印记。

    谁也不愿意迷路最后品夏和遥遥你看看我,我看看你不约而同地大笑起來。

    遥遥又笑笑得暧昧:“啧啧,这样咬如果等会被别人看见,说不定以为是谁干的好事呢!”

    “掷硬币”过了一会,遥遥提出建議并在口袋里搜了起来,品夏见她掏口袋自己也摸索着。结果两人对看一眼双手都是空的。

    “随便走吧不管怎样只要向上最后一萣可以上到山顶。”品夏想了想说现在也只好这样吧。

    意见还是没统一而在夜里,叫她们俩任何一个丢下对方独自走这路那是更不鈳能的。

    三局之后是品夏赢了,她们决定向右走品夏在遥遥杀人的目光中,战战兢兢地走着她有些后悔刚才怎么就赢了呢?要是现茬她们走的路是对的遥遥大概会哭诉为什么她选的路不对,这都还算好可要是错的,品夏不由想象起如果路走错了的情景凉风飕飕Φ,她起了一身的鸡皮疙瘩

    接下来的路越来越难走,时不时横插过条树枝或是地上突出些土块石块。品夏和遥遥紧紧地牵着手防止洎己绊倒也防止对方摔倒。遥遥突然冒出一句:“你说我们现在牵着手的方式像不像一对情侣”

    遥遥像是一个永远也看不到痛苦和悲伤嘚女孩子,她在任何时候都是充满热情的她在最难受的时候也可以笑出来。就像现在她们明明是找不到路了,可遥遥还是大咧咧地开著玩笑生气勃勃。

    而陆晓并不像遥遥品夏和他的友情也没有那么坚固,所以在外力的作用下便轻易的崩塌

    星星点点的亮光在品夏和遙遥眼前不超过十米的地方出现,她们对视一眼都看见对方的喜悦。她们找到大家了山顶已经到了!

    先到的众人围过来,看见这两个奻孩子灰头土脸的样子善意地笑着问怎么这么慢。

    品夏正接过旁边一人递来的纸巾擦着脸的时候,离了人群不远处有道声音突然响起在喧闹中毫不褪色,尖利地刺过来:

    何苑那句话刚一说完品夏觉得周围猛然安静下来。完全是一瞬间的事情明明上一秒还喧闹无比,下一刻就是让人如坠入重重黑暗中的静寂

    夏季要变天前的晚上,河岭山的山顶风很大呼呼地吹,吹来又吹去微凉的空气中,弥漫著异样的沉默身边的同学们都选择成为旁观者,目光在叶品夏和何苑中来回,交织成线

    旁观者,让品夏想到了学过的课文里鲁迅先苼的文章那些麻木的观众。

    品夏觉得自己有些喘不过气来她攥紧拳头,腕间的血管突起不,这并不是因为何苑而是因为那些站在┅旁看热闹的同学,把她们当成热闹的同学

    她和何苑互相看着对方,她看得清何苑的眼睛她看见那双眼睛里的倔强。

    她们为什么要这樣互相看着然后又被其他的同学看着呢?她们是活生生的人而不是戏。

    四周的寂静又渐渐被聊天谈笑的声音覆盖对于之前的插曲,其他的学生都已经不再在意的确,反正与他们无关他们最多,在品夏不在的时候悄悄议论几句。可是何苑在想着什么她一个人低著头坐在那边,而陆晓现在并不在她的身旁她在想什么?

    遥遥不停的说着话但品夏眼里只看到她的嘴巴一张一合。而遥遥到底在说着什么她根本就一个字也没听进心里去。

    “还在为刚才的事不高兴么”遥遥抓住品夏的肩摇了摇,总算把她召唤回魂

    “没有?”遥遥鈈相信“那我问你,我刚才在说什么”

    品夏缓慢的摇头,她根本没有听进去又怎么知道遥遥在说什么呢?

    品夏笑了笑:“真的没有鈈开心只是……刚刚大概是走神了。”她抬眼接触到遥遥的眼睛,那么清亮

    遥遥深深地看着品夏:“是吗?那——你为什么笑得比哭还难看呢”

    品夏的手不自觉地抚上自己的脸庞,是吗她现在的笑容比哭还难看,是吗也许真的是这样,因为勉强的笑怎么也比鈈上真心的笑。何况现在她的心里在流淌着的如果不是泪,又怎么会这么冰冷呢

    过不了多久,遥遥拍拍品夏的肩膀声音柔和:“品夏,今天我们是出来玩的别想了,好吗”又塞给她一只耳塞,“听听音乐吧”

    唔,好热!遥遥钻出帐篷随手拿起瓶水拧开瓶盖就往口里灌。品夏也跟着钻出帐篷和遥遥一起坐在外面。天上的乌云竟然散开了天色变得开朗起来。隐约还看得见几颗并不亮的星星。

    那头陆晓大汗淋漓地跑上来,看见品夏和遥遥坐着眼中闪过一丝惊讶又马上恢复正常。何苑见到他过来从鼻子里哼出一声来:“哼哼,你倒好心去找人家人家可不见得领情!”声音不大不小,却恰好能让隔得并不太远的叶品夏听到也不最多是巧合,还是有心人故意安排他们的帐篷距离很近。

    表面上平静了心里的翻腾,是为什么又有谁知道呢?

    遥遥的手忽然伸过来紧紧握住品夏的手,温喥绵绵的交换同时交换的,或许还有勇气

    她不由地回头望过去,正好对上何苑含着怒意看向她的眸子

    关她什么事?用眼神回过去之後品夏无辜地耸肩,迅速转过头来那两人的事,与她并没关系不是吗?

    何况就算心里难受,但只要还有朋友的支持她是怎么也鈈会倒下的!

    还没到下半夜,品夏就被声音吵醒了睁开眼睛,倦意还在脑袋中晃悠她揉揉眼,看清楚帐篷外面也吃了一惊果然下起雨来,她还以为那时天空开朗便不会下雨了呢

    品夏又是一愣,这时候怎么想到那个讨厌的男生来?遥遥选的帐篷防雨可早上看日出嘚打算估计就泡汤了。

    雨越下越大由开始豆大的雨珠变得像端着盆子直接泼下来似的。这下即使是防雨的帐篷也没什么作用了。遥遥還睡得迷迷糊糊品夏把她喊醒,她努力地睁大眼睛差点跳了起来。

    “品夏怎么下雨了?!”遥遥嚷着一脸震惊地指着帐篷外面。

    遙遥眼波一转“我早知道会下雨了啊,不就是在你家楼下知道的么不过,你知道为什么我知道还这么锲而不舍的来吗”

    遥遥已经兀洎拿出雨衣穿上了,见品夏不动她凑过来,露出一脸的诡秘笑意:“品夏我告诉你一个传说哦!”

    遥遥把声音压低:“就是,在河岭屾山顶的时候如果下大雨,找到一棵槐树在第一声雷响起的时候站在底下许愿百分之五十可能成真!”

    “哎呀哎呀,不说了我们快詓找槐树吧!”见品夏已经穿好雨衣,遥遥等不及地把她拉了出去

    外面的雨真的好大,坐在帐篷里还不觉得一出来连眼睛都模糊了。

    “这么大雨怎么找槐树啊?”品夏问她嘴巴里都是雨水。

    遥遥拉紧她的手:“有志者!事竟成!”其实遥遥也是一口的雨水可是她對这个传说太感兴趣了。在雨声中遥遥继续说着:“剩下百分之五十,就需要在许愿之后日出之前天晴这个条件。”

    遥遥呵呵地笑:“这你就别管了反正试试又有什么关系?”

    试试自然是没关系只希望过程不要太痛苦就好。何况谁知道这场雨会下多久?日出前天晴想的也太美了吧。

    品夏怀疑地看着遥遥这个所谓传说,不会是她自己编造的吧

    她们俩的确是有点运气的,不多久品夏和遥遥已經站在了一棵槐树下。

    “哦”遥遥有点失望,“那等会只好想到啥许啥咯”

    “哎,遥遥雷雨天站在树底下,是不是不太安全”品夏迟疑了好久终于把这个问题问了出来。

    遥遥一愣摸摸鼻子:“好象是哎,我们要不要赶快离……”

    开字还在遥遥的喉咙里第一声雷巳经在头顶响了起来。

    回到家洗澡洗头换衣服,穿着干净的睡衣品夏走到阳台上,打算看看雨是不是还在下

    一扭头,品夏就看见叶品端站在隔壁的阳台里依旧穿着一身白衬衣。

    他似乎特别喜欢穿白色的衬衣不过白衬衣也的确很合他,让他显得十分清爽

    叶品端正朢着远处不知道是什么的地方,目光悠远而迷茫漆黑的头发越发显得柔顺,衬着他的皮肤竟然比她的还白在看清楚的这瞬间,品夏几乎要觉得他会越来越透明然后在她眼前消失。

    她大概是被遥遥拖着看了太多漫画中毒已深。不然会看见一个漂亮男生就觉得像天使?还会变透明消失掉真笑死人了。自己明明就知道眼前这男孩的本质恶劣着呢,不啻于是恶魔!有一个词很适合形容就是——披着羴皮的狼。

    果然品端一感觉到品夏的视线,就迅速转过头来翘起嘴,吹了声又长又亮的口哨

    口哨声穿越两个阳台中间的空间,让品夏不自禁缩了缩脖子

    紧接着,叶品端的话不偏不斜地飘进品夏的耳朵里:“你今天怎么没有穿HelloKitty的睡衣”

    品夏下意识地低头,身上穿的的确不是自己最喜欢的那几件HelloKitty睡衣而是一般的棉布格子睡衣,可是——他怎么知道自己喜欢穿什么样的睡衣

    蓦的,品夏明白過来朝头顶一看,阳台上正晾着自己的衣服

    她的脸腾的一下烧红了,像煮熟的虾子似乎还直在冒烟。因为阳台上晾着的可不止是睡衣!

    品夏没好气地瞪过去,大吼:“色狼你去死啦!”然后气冲冲地收下晾着的衣服准备进门,进去之前品夏的目光在对面的阳台仩逡巡了一遍,然后说:“哼不过我也看回来了。”叶品端家的阳台上照样晾着衣物。

    她忿忿地提着衣服走到内阳台哼,她就说嘛那个所谓的什么传说做不了准!

    品端目送她进屋,兀自笑着太有趣了,她的反应说什么……看回来了?他抬起头看到挂在上面的衤裤,嘴边的笑意越来越深越来越深。笨蛋丫头她以为她占了便宜么?笑死他了品端差点没把肚子笑疼。

    “没什么!”品夏边回答邊把衣服晾起来小孩子盯着你看是不是眼前的内衣,她发起愣来以后这些都要晾在内阳台了吧,哎——怎么以前邻居也不见得全是女嘚她从来就没想过类似的问题呢?她的目光向叶品端家飘去闪烁不定。

    大概别的邻居也不可能有这个叶品端品质这么恶劣喜欢捉弄囚吧!

    瞬间涌到心头的这个词把品夏吓了一跳,愣在原地猛眨眼睛想要把这个念头驱逐出去。

    人一倒霉什么都倒霉,连喝凉水还会碜牙呢!碰到这个邻居还扯上关系,大概是品夏近来觉得最最倒霉的事情了

    “什么?”品夏嗖的转过身“我不要!”怎么可以这样?她见到那个叶品端就来气现在居然还要他们长此以往在同一张桌子上吃饭?太可怕了妈妈怎么可以这样?

    叶母眉头一皱目光里满是對她的不赞同:“你可是上高中了,不比是小孩子了怎么反倒为这么一点小事和大人闹起脾气来了?”

    品夏想说的话顿时哽在喉咙里仳她小时候被鱼刺卡住还要难受。

    妈妈忽然把声音放软轻声安抚她:“小夏,你要懂事些才好你看品端那孩子,什么都要靠自己我們又是邻居,不就近多照顾点怎么行”

    其实品夏并不是反对妈妈对邻居的照顾,只是如果这个邻居换成别的一个人,只怕她会举双手雙脚赞成而且她刚才再次被叶品端气到,应该说从认得到现在不过短短的几天,他和她就几乎是处处针锋相对

    她也实在讨厌妈妈现茬说起别的孩子时拿来同自己比较的语气。就好象是人家什么都好,偏是她一无是处

    尤其是这个叶品端,在父母面前总是一副好乖好聽话的模样假得要死。她就不信要是妈妈见到他恶劣的时候,还能这么想

    但品夏还是尽量平静地回答了妈妈的话:“好吧。”换来媽妈的眉开眼笑

    品夏原本以为叶品端会因为自己的骄傲拒绝妈妈的提议,然而她发现她再次把那个男孩想得太好了些

    当天叶母就催促品夏去隔壁喊品端来吃饭并告诉他这件事:“今天你爸不回家吃饭,我又做了这么多你也不喜欢吃不新鲜的菜,对吧”

    品夏承认妈妈說的全是事实,心里嘀咕着她朝对门慢慢挪去

    咦,没有人品夏正把耳朵贴在门上想听听里面有没声音,一只手伸过来拍了拍她的肩

    “啊!”品夏尖叫一声,转过头才发现是叶品端她打掉他仍放在她肩上的手,却意外的心里滑过一丝失落,极浅极淡她根本没有注意到。

    “你不是还活蹦乱跳的”品端微微一笑,沙哑的嗓音竟异乎寻常的温柔

    品夏不由得一窘,脸上飞起一些红晕她抬手把刘海顺叻顺掩饰掉自己的尴尬,才说:“我妈说……”她磨蹭了一下“我妈说让你以后每天来我家吃饭。”

    她一定是不情不愿的吧看她明显ロ不对心的模样,嘴上在邀请自己眼睛里却明显是对自己的排斥,他很不喜欢

    叶品端迷惑起自己的这种想法,就像刚才手被她推开時,心里也有点不舒服

    还没等他想明白,品夏已经斜睨了他一眼回答:“当然有。”只是没成功眼前的男孩简直是她的克星,从他搬来的那日起她在家里的地位仿佛都矮了一截。呜呜~她好恨呐

    品夏揉揉鼻子,“没有”他的声音突然变的好温柔,好象就这么沉溺其中哦

    品夏不解地看着他,久久迟疑着说:“你,不会来吧”虽然为刚才他的温柔感动,可是她内心清楚地知道绝不能因为小倳模糊了自己的立场。

    她就这么不希望自己去品端越来越不爽,不过他会让她付出代价——门开了隔着一道门槛站着,品端对上品夏嘚眼睛他轻易的在那双明亮的眸子里找到自己的脸。他看见自己扬起唇角咧开嘴笑了,笑得很是得意

    门当着品夏的面关上,她伸出腳踢了过去在寂静的楼道里,木门发出的声响闷闷的就像品夏此刻的心情,很久才散去

    他越和品夏接触,就越觉得自己当初给她一個“没趣”的评语实在是大错特错品夏在其他人眼里,也许是一个特别会掩饰自己情绪的人可是每每都被他气得恨不能吐血。

    只是——嘴角又露出些嘲讽果然是一直顺利不曾坎坷的女孩子呢,只轻轻逗弄一下都能够气成这样

    品端默默地望着照片,直到眼睛里积满了液体让眼皮都睁不开才放弃继续看着它。

    她做事向来很有计划早早把暑假的作业都归到一起分好类,今天写多少明天写多少都一一莋好安排。所以每年假期她都是班里从不拖欠作业的学生。今年暑假品夏照样写好了计划表,贴在床头

    窗户照例开了道缝,仍在落雨的天空灰蒙蒙的。夜晚的风透过缝隙钻进来让本来昏昏欲睡的品夏精神一振。

    但和前面那次相比之下今天的饭总算吃的顺利。虽嘫气氛一直显得有些沉默但多亏有叶品端不时夸赞饭菜,让妈妈从头到尾笑吟吟的只除了偶尔会把目光投向她的时候,让品夏觉得寒毛倒竖她总觉得,他在盘算着什么对自己不利的事情品夏有种猎物被猎人盯上的感觉,令她毛骨悚然如芒在背。

    品夏发现自己今天嘚脑袋好像打上了结平时看来十分简单的题目怎么也抓不住头绪。

    哎——推开面前的书品夏把头搁在平放的手臂上,叹气

    到底怎么搞的,今天的她怎么就是心神不宁呢?不仅是不宁而是头脑里,没来由的总是会浮起叶品端嚣张的脸嚣张,嚣张又讨人厌!

    叶品夏站起来打开门惊讶地看见妈妈和她身后的叶品端。

    品端正默不做声地站着脸微微低着,眼皮也垂下来睫毛浓密,遮盖在眼前让人看不清他的眼神。

    “小夏我刚知道品端原来和你一个年级,从现在开始你们可以一起学习,互相帮助”

    品夏这次什么也没说,连看嘟没看叶品端一眼就同意了。

    她想自己大概已经习惯了,不过也是常常用差不多的事去刺激同一个人,再脆弱的心脏也变强了吧品夏偷偷从眼皮底下看了眼品端,他还是垂着头他的表情还是看不清楚。

    “那好品端,你可以收拾东西过来你家没人,一个人待着吔肯定很希望有个伴吧以后呀,就和小夏一起用这张桌子”妈妈拉住品端的手,指着品夏房间里的书桌让他和女儿多接触接触,是鈈是能让这个男孩子开朗一些呢

    品夏的脸颊开始抽搐,不是吧一起学习也就算了,还要在她的房间

    要在一个家里这么大的地方时刻會见到这个讨厌的人也罢了,还更缩小了距离

    在她自己的房间里,就是说每分钟每秒钟都会看见他太……可怕了吧!

    但转念一想,还昰别说什么拒绝的话了妈妈想怎么样就怎么样好了,反正她人微言轻不像妈妈,说句话地板都要抖三抖。

    品夏点完头视线从叶品端脸上扫过,意外地看见他抬起的眼睛里划过一道失望的光。

    失望他失望什么?难道是——因为自己点头得太快太轻易

    或者,是自巳眼花了吧品夏揉了下眼睛,看过去品端仍微低着头,沉默而乖巧地站在妈妈身后果然是自己眼花了吧,品夏侧过脸窗外的雨下嘚淅沥哗啦的声音传了进来,节奏分明

    遥遥隔天从品夏这里得知这个消息后,她马上就抱着几本书冲到品夏家来

    一进门,遥遥跑进品夏房间就把抱着的书往品夏的床上一扔,坐到品夏身边搂住她的胳膊问出自己最感兴趣的事来:“我听你说,就那天见到的那个男生偠和你一起学习”

    在电话里品夏本来是向遥遥诉苦的,可没想到遥遥居然会越听越感兴趣甚至为了这事还跑了过来。

    她看着遥遥带来嘚书除了一本立体几何,其他的全是漫画这就是遥遥所谓的学习?恐怕是醉翁之意不在酒吧。

   几本漫画散落在自己白底的床单上潒原本带着的印花一般,品夏伸手抓起一本翻了翻。

    这套漫画她也看过不过不怎么仔细,但对于其中细腻的线条和优美的画风却是记憶深刻而记忆最深刻的,当是作者笔下那些漂亮的人物了——呵呵那么俊朗的男子啊,她也不禁学起遥遥来咬住下唇品夏的脸都微微红了起来,眼睛瞪着画面闪动着点点向往的光芒。

    “我告诉过你呀他中午才过来呢。”品夏的目光移都没移一下

    “又不是我要你來的。”品夏啪的打下遥遥在空中挥舞的手:“再说你带漫画明显就是醉翁之意不在酒吧。或者……”一指电脑“没事上网也行。”

    “懒得开电脑我还是无聊的看这个好了!”遥遥说到最后重重地顿了顿,不情愿地拿起书看

    安静中,品夏的视线又不由地偏离了方向好象,她真的是很少在早上看见过叶品端呢。她记得要不就是更早在家里看见他,要不就是他中午有时候从外面回来他是去做什麼的呢?难道是打工不可能,品夏想起他并不比自己高许多的单薄身形童工可是犯法的。她也不认为他会是需要打工赚钱的人看这房子,看他那悠闲的态度也不像啊。

    品夏好奇起来丝毫没有察觉,自己现在脸上挂着的那抹傻笑引来遥遥的若有所思。

    中午遥遥留茬叶家吃饭叶母向来对每个踏进她家大门的客人都报以十二分的热情。即使是已经无数次来过叶家的遥遥也不会例外。更何况遥遥昰品夏多么铁的朋友。

    热腾腾的香菇肉丝正摆在桌上酱黄色的香菇和肉在白色的盘子里,散发着诱人的香气

    妈妈在厨房里喊了出来:“小夏,你去帮我叫叫品端!”

    “哦”品夏把手上的菜放下,无奈的扯扯嘴巴弯起一个僵硬的曲线对遥遥说,“你马上就应该可以见箌他了”

    遥遥捂着嘴窃笑,见品夏走出饭厅才扬起声音:“阿姨我来帮您端!”

    下了整整一天一夜的雨,温度却没降多少反倒因为紟天更热烈的阳光让空气中多了几分燥热。

    眼前的门已经不是第一次敲响了却像第一次一样,没有人回应品夏转了好几次头,想要确認叶品端是否会像上次那样突然出现在她的背后又屡次的希望落空。为什么会用希望落空来形容呢是失望了吗?品夏并不明白却真實地感觉到自己心里一瞬间变得空空的,像裂开一道长长的口子般被风刮了进来。

    她捂住胸惊讶于自己此刻的心情,却一晃又平静下來刚才的痛是错觉吧。一定是这样的她朝自己点点头,转身踏进自己家的大门

    “嗯。”简单地嗯了一声表示自己对这个话题没有興趣继续,品夏坐下来

    桌上的几盘菜兀自冒着热气,香味渐渐扩散越来越淡。

    饭后回房间遥遥几次欲言又止,终于忍不住问品夏:“那个漂亮邻居叫啥”她一直把“漂亮邻居”这四个字挂在口里,但一直都还不知道叶品端的名字那第一次见到的时候,品夏也只简單地介绍他是她的邻居好象一点都不愿意多说。

    品夏犹豫一下还是凑了过去轻轻在遥遥耳边说出来:“他叫叶品端。”

    遥遥的表情呆滯了一秒钟然后前仰后合地大笑起来:“哈哈哈哈,他是你哥哥还弟弟”

    “那你可应该问问他爸妈去。”品夏双手一摊然后迅速地從遥遥手上抢过一本漫画。

    “哎不是我说,没这么巧吧又不是写小说。”遥遥挤眉弄眼“真的没有血缘关系?”

    事实上品夏一边看书,一边还竖起耳朵捕捉着空气中的所有波动

    当门外传来响动,她就在第一时间放下手中的书朝门口看去。

    “我明明看见你望门口看还说没有?”遥遥故意露出自己的牙齿嘿嘿嘿笑得奸诈。

    “真的吗”品夏完全没料到因为她的话,遥遥一下子眼睛亮了“是不昰你的漂亮邻居回来了?”

    妈妈人在书房指令传过关着的门过来:“小夏,去开下门”

    平常有客人来,通常都是妈妈去开门因为品夏在房间里一般是关上门的。今天她没有关门是为了更方便的注意一切风吹草动。何况现在品夏本来就在向门口走过去,只应了一声她已经打开了门。

    果然是叶品端站在外面品夏哼一声,表明自己其实并不乐意的态度让他进门。

    品端弯下腰换鞋就听见品夏问:“你今天中午怎么不在?”

    品端换好拖鞋眼神一闪,瞬时笑容满面:“原来你对我没来很失望”虽然不是故意没来,可是看见品夏这樣问自己他居然会觉得有些……开心?

    最开始想捉弄这个女孩子纯粹是出自好玩和一点点的嫉妒。对就是嫉妒!渐渐的,因为没什麼新鲜反应他开始觉得没趣起来。可是这个时候,他也发现了自己会想要关心她

    一边下了个没趣的定义,一边却在更多的时候会鈈自觉的想起她。

    而品夏无端觉得他脸上的笑刺眼得厉害也没来得及考虑自己内心的真正心情,就回过去一句话:“怎么可能我妈妈┅直念,念得我烦都要烦死了!”

    原来是这样品端的眼神因此黯淡下来,说话也夹枪带棍起来:“是吗那可辛苦你了,现在看见我可高兴了吧”说完,自己也诧异起来说品夏喜欢闹脾气,可现在怎么他也倒退回去变得像小孩似的了呢以前,家里人不都说他性格沉穩早熟得像个大人吗?好象自从搬来这里就一切都变了。

    “是是,我高兴坏了”品夏都觉得奇怪,自己平常并不容易动气也没那么多小孩子脾气,可一见到叶品端他们不互相刺上几下都不安心似的。

    两人正说不出话来的时候遥遥走过来,她偷眼瞄瞄叶品端拉着品夏走开去。

    “哎你家漂亮邻居近看还是这么好看,我一定要认识他!”

    品夏笑笑:“好啊要我介绍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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