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年中国中国人民志愿军进行曲有多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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绝密文件中国志愿军180师在朝鲜全军覆没真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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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日,第五次战役第二阶段开始了。我志愿军各兵团从东到西再次向敌人发起了全面进攻。我们180师再次带上一个星期的干粮和轻武器,沿着两条山梁向南穿插。接连两天未遭到敌人任何抵抗。
  5月18日我们团渡过北汉江。星光下的北汉江显得那么安宁、柔和,我们要涉水而过的那段河面不宽,水流不急,河底比较平坦,河水最深处也仅有一米左右。我们把棉裤脱了卷起来和背包一起顶在头上,列队而过。四周如此平静,我几乎忘了自己身处的是生死杀场。
  5月19日,我们在大雨中前进到春川附近,从师部传来友邻部队围住了韩国军队一个团的好消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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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我们团立即赶往担任掩护的阵地,正面的敌人竟不战而退。然而 从两侧升起的探照灯光柱在雨水中十分明亮,就像尖房顶棚的支柱般交叉排列在我们头顶上空,指示着它的炮群向我军射击。
  这让我产生了怀疑和不安:“既然敌人 已经知道我们的行军路线,我们干嘛还要向前赶?”,但同时另一种声音在我心里响起:“军人以服从命令为天职,你就跟着走吧!”
  我们急切地等着那个韩国部队被友军全歼的胜利消息,做好了随时班师回营的准备。然而那个韩国部队早做好防守工事,抵抗十分顽强,加上大雨不断,只携带轻武器的友军连续攻击了两天,付出很大伤亡仍结束不了战斗。
  5月22日,就在我们发起攻势后的第七天,美军开始了强有力的全面反攻。
  当天下午从我们隐蔽的山林里已经可以看见远处公路上敌人的机械化部队不断往北方开去,此时我们才得到迅速后撤的命令。
  我开始意识到我们上当了:美军已经摸 准我们只能带七天的粮食弹药,便用那个韩国部队做钓饵,引诱我们深入敌后,由着我们去包围进攻,等到缠在我们腰上的干粮袋子已经空空如也,再来对我们进行 反包围!
  我们未等天黑即冒着敌机扫射的危险往北汉江冲去。然而,就在我们急行军快到北汉江南岸时,又奉命停下来构筑阻击敌人的防御工事,我们180师接受了掩护全兵团几千名伤员的转移任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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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5月23日、24日整整两天,我们停留在北汉江南岸,正面并没有美军来进攻,但从我们两侧传来的隆隆炮声却愈来愈向北方延伸。
  一直等到5月24日黄昏,我们180师才得到横渡北汉江向北回撤的命令。这时北汉江所有的渡口都已经被美军占领了。
  血染北汉江
  当我们538团尾随师直属队抵达江边的临时渡口时,我见到的场景令我胆战心惊!
  由于几天大雨,北汉江已经变成一条波涛汹涌的大河。江面笼罩在美军投放的众多照明弹的亮光中,美军的炮弹不断在拥挤着的人群中爆炸,溅起高高的水柱。到处是人仰马翻,无数伤亡战士被江水冲走,江面被鲜血染红。
  我跟随队伍跳进齐胸深的水中,双手拉扯着架设在江面上的铁丝,拼命奋力向前,顾不得脚底打滑,顾不上水冷刺骨。
  走在我前面的是一副担架,为了防止伤员头部伤口被水浸泡,前面那位战友把担架举在头顶摇晃着前行;走在我右侧是一匹骡马和一个紧紧拽着骡子尾巴的女战士。
  一发炮弹在我前面不远处爆炸了,浑浊血污的江水向我兜头喷淋而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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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等我使劲摇头吐出污水睁开眼睛,发现我前面的担架没了,抬担架的两个战友已被冲出老远, 而我旁边的那匹骡子也倒在水里挣扎着,我急忙寻找那个女战友,只见她就在我身后,头还露在水面上。
  我立即赶过去抓她,但抓住的仅仅是她那顶漂浮在水上的棉 军帽。她人已经被无情的江水冲走了,永远冲走了!
  那次强渡北汉江,我虽然侥幸地活了下来,我们180师却牺牲了六百名战友!
  以两个营的代价实现第一次突围
  5月25日,我们180师北面的最后通道马坪里被美军夺取,全师陷入了美军第7师、第24师以及韩国第6师的重围之中。
  敌人开始从各个方向紧缩包围圈,敌机的轮番轰炸、密集的排炮攻击,把我军占据的山头上的树木几乎全部炸光,战壕巳无法修复。
  眼看美军步兵在坦克掩护下爬上来了,战士们忍着伤痛、饥饿、疲劳从岩石后面用冲锋枪、步枪、手榴弹打退敌人一次次进攻。
  我们这些非战斗人员奉命将所有能收集到的弹药送上去阻击敌人。激烈的战斗持续了一天一夜,我们伤亡惨重,丢失了一些重要据点,美军也付出了重大代价。敌人不再硬攻而采用飞机、大炮向我军据守的高地倾泻钢铁和凝固汽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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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5月26日黄昏,我180师终于接到不惜一切代价向鹰峰突围的命令。据称只要到达鹰峰脚下就能与接应部队会合!于是大家扔掉背包,彻底轻装。
  我们538团的二营、三营作为全师的突击部队冲上公路向密集的美军坦克扑了过去。他们看见在坦克队列边上燃烧着一堆堆篝火,不少美军正围着火推说笑打闹,他们猛烈的冲锋枪手榴弹火力一下子把鬼子们打懵了。
  但训练有素的美军随即反应过来进行还击,在坦克机枪的疯狂扫射下,四连指战员几乎全部伤亡。
  五连呐喊着冲上去用最后一点力气跟敌人展开了肉搏,还硬将手榴 弹塞进驾驶舱炸毁了几辆敌人坦克。三营几个连也相继投入拼杀,终于以他们的血肉之躯在敌人的包围圈上撕开了一个近百米宽的口子。
  我带领着宣传队员们跟随着180师剩余的部队,就从这个血红的口子上跨过战友和鬼子们的尸体冲出了这道包围圈。我们爬上了一条山梁,强忍着饥饿、疲困,在风雨中跌跌闯闯地向着鹰峰赶去。
  我踩在了战友遗体身上却动弹不得
  我们机关连走在警卫连后面,一开始我们还保持了建制行军序列,但天黑、雨大、路滑,敌人的排炮又不断轰击,队伍很快就被打乱了。
  我带的宣传队员大都是新 兵,特别害怕掉队。我让他们把白毛巾系在手臂上,一个个跟紧了。我鼓励大家说:“你们刚才都看见了,咱们的战士是多么英勇无畏啊,我们部队绝对是战无不胜 的,我们一定能突围出去……”
  正说着,我听到了炮弹飞来的尖啸声,急忙大吼一声:“趴下!”。第一发炮弹在不远处爆炸了,我们相继跳进山坡边上的一个弹坑里去躲避横飞的弹片。
  我是第一个跳下去的,我立即感到脚底下软软的,再移动一下,就明显感觉出来自己是踩在人身上了。“天哪,他只可能是刚刚牺牲的战友!”我急得狂喊:“脚底 下有人,别往下跳了!”。
  但我的喊声完全被炮弹爆炸声掩盖,大家继续跳下来,把我挤得死死的,我踩在了战友遗体身上却动弹不得。当时那种感觉不是害怕,而 是一种深深的、深深的刺痛!我感觉就像是我自己身负重伤后,正被战友们踩在脚下!
  在敌人排炮轰击的间歇中间,我们迅速把那位不知名战友的遗体抬出弹坑,大家带着悲痛和歉意,用弹坑边上的石头土块将他匆匆掩埋后又急忙去追赶队伍。
  “你带上这点炒面赶快走!”等到我们极其艰难地到达鹰峰半山腰时已经是5月27日凌晨。
  当时我并不知道已经到达指定集结地点,只见前面队伍停下来了,却没有人传讯过来:“沿地休息、等待命令”这类指示。我便在附近寻找我的顶头上司:宣教干事门培英和团政治处主任张启,想请示下一步行动。他们原本就走在我们前面,可那时怎么也找不着他俩了。
  我在路边一棵大树下见到了司务长老刘,他正坐在地上捂着肚子十分痛苦的样子。我急忙蹲下去问:“你负伤了?”想搀扶他站起来。他推开我说:“我的胃溃疡闹大了,走不动了”。
  又解开腰上的干粮袋递给我喘着气说:“鹰峰让鬼子占领了,上面命令分散突围,你带上这点炒面赶快走,马上走!”说完他闭上眼睛无力地向我挥了挥手。
  捧着他送给我的救命粮,我脑子完全乱了:分散突围!怎么突?往哪里突?……
  我茫然四顾,心痛地看见了仍然坐在雨地里眼巴巴地等着我的宣传队员们。
  “我这里还有颗手榴弹,你拿去吧!”
  我正在把司务长给我的干粮袋仔细地贴身拴在腰上,就听见山顶上一阵急促的机枪扫射声。我意识到想越过鹰峰突围已不可能了。
  “鹰峰已经被敌人卡死了。领导上让我们分散突围。我们抓紧下山,另找出路!”我把自己想到的唯一办法告诉宣传队员们。
  大家二话没说,起身跟随我顺着山坡抓住一棵棵树杆往山下奔去。坡太陡,路又滑,心又慌,我们不断地摔跤,一个个都成了泥人。
  “他妈的,将来我的孙子也绝不让他来朝鲜!”当我又一次重重地摔倒后我在心里骂了起来。刚骂完就发现旁边不远处有一条“泥坡滑道”,肯定是前面的战友们用 身子开通出来的。
  为了避免手被滑道上的石子划伤,我们把双手护在棉衣袖口里面,如坐滑梯般争先恐后地一直滑到了鹰峰山谷的沟底。
  雨下得更大了,我们躲避在一座山岩下面,大家都巳全身湿透,在冻饿和惊恐之中瑟瑟发抖。
  头顶上再度亮起了照明弹的银白色镁光,透过雨幕,我看见在我们这条长长的山沟里已经拥挤着数不清的战友,大家都低着头沉默地坐在泥水里。我感到一种彻骨的寒冷袭上心头!
  炮轰停止了,整个战场沉寂下来。接着响起了敌机的嗡嗡声。我以为又是敌人的侦察机来校正它的炮兵射击了,正要让大家注意隐蔽,忽然空中响起了惊人的广播声:
  “中共180师的士兵们,你们已经被重重包围了,不要再做无谓的抵抗了。投降吧,联合国军优待俘虏。”
  这给我的刺激太大了:“从来都是我们向敌人喊话要敌人投降的呀,我们怎么会落到如此地步!这不是真的吧!?”。但随着敌机到达头顶,广播声更响亮、更清楚了。
  它提醒了我必须立即行动,一定要在天亮之前突围出去,否则就真的来不及了。这时,前面沟口上传来一片喊叫声,我听清楚有人在动员:
  “要突围的跟我走,冲出沟口越过马路就突出包围了,生死在此一举。冲啊!”
  随即在沟口爆发了激烈的枪声。
  “那我们就跟着他们往外冲吧!”我一边对身旁的队员们说,一边解开干粮袋,把司务长送给我的那点炒面全部抖落出来分给了大家。水壶早巳空了,我们只好舔着树叶上的雨水把炒面咽了下去。队员张兴华提出:“咱们什么武器都没有了,怎么杀出去呀!”
  我正为难,旁边一位腿上缠满绷带的伤员支起身来说:“我这里还有一个手榴弹,拿去吧!我反正不行了,你们快些往外冲!”
  我接过这颗宝贵的手榴弹,紧紧地握着他的手,只感到喉头发紧,什么话也说不出来。他转过脸去,用手指了指沟口示意我们赶快走。
  “张干事,手榴弹可不能扔呀!”
  我领着队员们越过众多伤病战友迅速插到沟口边上,只见前面是个约有50米宽、100多米长的开阔地,在照明弹的光照下,遍地是突围中倒下的烈士和伤员,有的伤员还在挣扎着向沟口爬!敌人的曳光弹不断从两侧山头上交叉着倾泻下来,给开阔地罩上了一幅死亡之网。
  我观察了一下地形,发现左侧山脚下有一条小水沟,沟边上有树丛的阴影,便攥紧手榴弹领着同伴们沿着水沟弯腰向前猛跑。但还没跑出50米远,就被敌人发现,子弹在我四周溅起泥水,只听见后面“啊”地喊了一声,我回头一看,一个伙伴已经倒在地上。
  我大喊一声:“卧倒!”就顺势滚进了旁边的水沟。沟里水深及膝,我们只得泡在水中隐蔽起来等待时机。
  后面又有不少战友往外冲,大都倒在了半道上,不少人也滚到水沟里。
  看来只有等到照明弹熄灭才好再突围。但挂着降落伞的照明弹却一颗接一颗地射向空中,时间在苍白的镁光中凝固了。
  雨停了,东方出现了朦胧的曙光。不久,沟外公路上响起了坦克的轰鸣声。紧接着,在滚动着浓雾的沟口出现了黑色的坦克炮筒。坏了,坦克进沟了!随即又看见了紧跟在坦克后面头戴钢盔的美国兵身影。
  “最后的时刻到了!”我抑制住心脏的狂跳,弯下腰揭开了手榴弹盖,把手指穿进引爆线环,正要向鬼子兵扔出去,我的手臂被身边队员武思聪死死抱住了。他哭喊着:“张干事,手榴弹可不能扔呀!扔了我们都得死呀!”
  我环顾围在我身边这些满脸泥污、既无辜又无助的小战友们,心软了。
  “跑,分散往后山跑,趁雾大躲起来再说!”我话没说完就带头跳出水沟往山上猛爬。
  山势很陡,我爬了约两丈高就被一块光滑的巨石挡住了路。我把手榴弹别在腰带上,踮起脚双手抓住石缝中一棵小树用力往上攀,脚下太滑,子弹在我头边溅起的石渣擦破了我的额头。我猛一使劲,小树被我连根拔起,便头朝下摔了下去,只觉一阵剧痛就昏了过去......
  那只带铁钉的大皮靴
  我在痛楚中醒过来时,第一眼看见的是一只带铁钉的大皮靴,第一声听到的是:“Ok,Thisfellowisalive!”(好,这个家伙还活着!)那只皮靴又踢了一下我戴着棉帽子的头:“Getup!”(起来!)
  我完全清醒过来,看清是几个鬼子持枪围着我,一下惊坐起来。眼前冒出一片金星,我低头喘息着,下意识地向腰里摸去,发现手榴弹也丢失了。我有些不甘心地往 四周搜寻,发现那颗手榴弹就躺在身旁不远。心里闪过一个念头:“那就让我们一起去见上帝吧!”便猛然伸出手去抓手榴弹,但那只大皮靴比我更快,把我的手和 手榴弹一起踩在了脚下。
  “完了,一切全完了,我怎么没摔死!”
  随着一声更粗暴的:“Getup!”,一只冰冷的刺刀挑起了我的下巴,我摇晃着站起来。
  “Putyourhandsbeyondyourneck!”(把你的手放到脖子后面去!)那个拿皮靴踢我的白人军士命令我说。我装作听不懂他在说什么没有理他。另一个黑人士兵友善地做个样子教我怎么作,我只得不情愿地把双手放到了颈后。
  不远处,随我一起突围的张兴华、夏茂清、李国兴、黄维翰他们几个正低着头,双手放在脑后一跛一拐地被押过来。我身边的美军将我交给押送他们下来的美军士兵,继续往山上搜索而去。
  难友们抬头看见我,眼圈立即红了。我痛苦地点点头进入他们的行列,互相搀扶着走出沟口。
  这一天是日,从此开始了我漫长的战俘生活。
  几十年来,我一直牢记着这个日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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中国志愿军曾在朝鲜以弱抗强击败加拿大军队
  吞噬生命的种子山
日下午,志愿军步兵第566团团长朱彪接到189师师部下达的命令,要求其在当天夜间组织力量,夺回种子山阵地,必要时可以放弃手中的其他阵地。
  当时在566团1连的杨恩起是亲身参加了种子山反攻作战的志愿军老兵,提到种子山,他纠正萨的发音——那个“种”字,不能读“肿”,而要读“重”。
  种子山,这三个字按照这个发音来读,忽然就有了一种咬牙切齿的感觉。
  当然会让人咬牙切齿。
  中国人咬牙切齿,是因为为了这座海拔643米的山峰,志愿军189师曾反复争夺并死死固守,付出了重大的代价。
  加拿大人咬牙切齿,是因为它的第25旅在这里的战斗中损失惨重,在联合国军节节推进中被63军打得败下阵来,成了历史的耻辱。
  种子山,位于朝鲜京畿道抱川郡官仁面方向,海拔643米,美军地图上标为Seed Hill,韩文发音为 Jongjasan,而加拿大人称其为467号高地,多个国家参与的战争,让一个战场往往出现了不同的名字,弄得后世研究这场战争的任何努力都变得事倍功半。
  种子山俯视着脚下的汉滩江,和江面垂直的众多悬崖绝壁交相辉映,展示着自己的雄美丰姿。根据朝鲜民间传说,古时候有一对三代单传的夫妻久不生育,于是他们到山上的一个洞里进行百日祈祷。百日祈祷结束后就有了小孩。后来这座山就被叫做种子山。
  由于到这里凭吊战友的“联合国军”老兵发现这里风景秀丽,大加宣传,现在,这里已经是抱川郡一处颇有名气的旅游胜地。人们经常可以看到登山的人们沉迷其中,渐行渐慢,直到峰顶。
  因为繁衍生命而得名的种子山,1951年却是吞噬生命的地方。
  原来由566团4连据守的种子山,是在6月2日下午失守的。
  每一个牺牲都是不朽的
  5月30日,由于直属部队在作战中已经疲惫不堪,美军第25师命令配属作战的加拿大第25步兵旅(25th Canadian Infantry Brigade)发动攻击,开始了对志愿军种子山阵地的进攻。
  实际上,从这个部署,也可以看出美军在铁原未能如李奇微中将所期待那样打出奇迹的一个原因。从四月到五月,志愿军连续的两波攻势之下,尽管李奇微和范弗利特试图采用磁性战术对抗志愿军和朝鲜人民军各部,并有计划的进行后退。
  但是,由于志愿军攻击极为猛烈,有计划的后退很快就变成了艰苦而漫长的后卫战,部分战斗意志较为薄弱的南朝鲜军干脆被打成了溃败。
  李奇微原来的计划是将盟军放在后卫线上阻击和迟滞志愿军的进攻,由美军炮兵提供远程火力掩护,以保留美军兵力作为反攻主力。这个让朋友啃骨头自己吃肉的计划让断后的联合国军各部苦不堪言,英军步兵第29旅(British 29th Infantry Brigade)、比利时营(Belgian infantry battalion)、菲律宾部队(Philippine 10th Battalion Combat Team (BCT))、法国营(French infantry battalion)等部队都遭到毁灭性的打击。
  4月25日,败下阵来的英军29旅直属部队在土桥厂北山沟集合,遭到志愿军189师566团3营突袭,旅部直属的四辆装甲汽车均被击中起火,皇家诺森伯兰郡燧发枪团(The Royal Northumberland Fusiliers)团长福斯特中校的吉普车被志愿军用火箭弹击中,中校当即阵亡,汤姆。布劳迪旅长的手枪都丢掉了才突出重围。
  值得一提的是福斯特中校死后荣获OBE帝国军人勋章,这样的勋章,曾在国际奥委会任职的中国官员徐亨因为在二战中组织香港英军突围,也曾荣获过同样的一枚。
  志愿军有力的穿插让想在二线观望的美军也难逃辣手。4月底,在史仓里15军围住了后退不及的美军24师一个团部又两个营,志愿军用缴获的美军大炮对着韩军阵地猛轰,引发了更大的崩溃。激烈的战斗迫使美军不得不将其步兵主力陆续投入战斗。
  如果不是志愿军后勤的确遭到了极大的困难,李奇微的后退决战很可能演变成一场灾难。
  因为这个原因,尽管美军拥有绝对的火力优势和预备队,但是,当美军投入反攻的时候,各部都已经颇为疲劳,伤亡甚大,急需调整补充,甚至若干部队的建制都处在混乱状态。在此情况下,美军以久战之师执行反攻计划的力度也就不得不打了折扣。
  无论朱彪在580.7高地打美军空降兵,还是唐满洋穿行敌后时打美军小分队,都可以看出,尽管志愿军弹尽粮绝,但美军也同样处在疲劳崩溃的边缘。这样的敌军,打顺风仗时可以凭着一股虚劲儿猛打猛冲,一旦遭到有力阻击停顿下来,就很难再恢复攻击的锐气。
  如果没有前期进攻作战中不畏牺牲的猛攻,铁原阻击战会面临更多更大的困难。
  从这个角度说,每一个牺牲都是不朽的。
  加拿大军团
  正是因为前期作战消耗太大,加上从汉江一线推进途中不断遭到志愿军阻击部队的截击,始终处在战斗状态的美军25师打到靠近涟川一线的时候已经元气大伤,上上下下都在叫苦。
  而志愿军所有撤退部队的弹药和食品,都被精简到最少程度,最大限度地交给后卫部队,使担任断后任务的189师战斗力得到较大恢复。这种情况下,美军不得不换上刚刚进入阵地的加拿大部队来攻种子山。
 加拿大步兵25旅旅长罗宾汉准将
  加拿大步兵第25旅,下辖加拿大皇家步兵第2团、第22团、帕特里夏公主轻步兵团、第二皇家骑炮兵团、工兵营、装甲营和直属队,共计八千余人,是加拿大投入朝鲜战争的地面主力部队。加拿大步兵第25旅的指挥官是准将旅长J.M。罗宾汉(这是个响亮的名字,让人想起英国中世纪除暴安良的好汉罗宾汉)。
  这支部队1951年2月入朝,除了在五次战役前期如同其它美国的盟军一样担任阻击,在加平之战中吃了19兵团一些苦头之外,基本没有受到大的损失。5月27日,原来配属英军第28旅的第2狙击兵营也归还建制,美军已经显露疲态的时候,加拿大25旅却正是兵强马壮。
  在加拿大1982年出版的《记忆中的勇气——朝鲜战争中的加拿大军团》(VALOUR REMEMBERD Canadians in Korea,ISBN 0-662-52115-3)中,当年的参战加拿大老兵曾详细回顾了这次作战。
  按照这本书中的描述,加拿大25旅是在5月24日划归美军步兵第25师指挥,参加对志愿军部队的反攻。
  根据美军所述,由于前一阶段中国军队进攻中的消耗很大,目前正在试图退回三八线以北的山地地区获得补给和补充,这次战役的目的就是要给共产党军队(包括中国和朝鲜)以致命打击,使其无法恢复和有力量发起下一次攻势。
  既然如此,阻止中国军队返回三八线就成为一项重要的任务,加拿大步兵第25旅奉命跟随美军第25师发动攻势,行动代号“进取”。
  尽管遭到一定抵抗,“进取”行动的美加联合部队依然在27日顺利抵达临津江畔,并继续向北,朝铁原方向攻击前进。
  这种进展顺利的进攻作战中,美军当然是出风头的主角,加拿大人执行的都是掩护侧翼,保护补给线等次要任务。30日,加拿大25旅部队接到攻击种子山的命令,踌躇满志的罗宾汉旅长想不到,从此,加拿大人的好日子就算结束了。
  正如《记忆中的勇气》一书作者所述:“一切都在一座烧成白地的小村庄前停下了,它的后面是一座令人恐怖(formidable)的山峰,这就是467号高地。”种子山攻防作战的前半部分,看来正是铁原之战前线各处争夺要点的一个典型缩影。
  在接到攻击种子山命令之时,加拿大25旅正呈搜索攻击的行军状态。该旅的前锋是抽调装甲部队和少量精锐步兵组成的“达尔文特遣队”,左右各有一个步兵营作为掩护,其后分别是第2和第22步兵团主力,整个行军队列分成两翼交替掩护。相对于美军而言,加拿大部队属于英军系统,装备和给养都略有不及,但相比志愿军各部来说,其火力强度依然占有极大优势。
  旅长罗宾汉准将是这样布置这次攻击的:
  由于种子山主峰(467号高地)恰好位于加拿大第2步兵团前方,该团即担任攻击主力。对志愿军阵地的攻击由一个主力营进行,其他部队担任预备队,目的是攻占高地和高地脚下那个“烧成白地”的村庄彩乐里(Chail-li)。
  具体部署是这样的:第一连攻击彩乐里,第二连保护攻击阵线的左翼,第三连负责夺取彩乐里与种子山主峰间的前进阵地,对主峰的总攻击由第四连执行。皇家第二骑炮兵团提供火力支援。
  失算的罗宾汉
  战斗的结果,在加拿大军方的官方纪录中十分简单:“在这次行动中,皇家加拿大步兵团奉命发动了对于彩乐里和相邻山峰的攻击。攻击是成功的,但是由于该旅的进展过快,在敌军中过于突出,缺乏侧翼掩护的部队被迫后撤。”(摘自《Canadians in Korea, 》)
  然而,第25旅老兵们的回忆,显示这次战斗并没有报告中提到的这样体面。在《记忆中的勇气》一书“攻击彩乐里”一章中,作者是这样描述当时的战况的:
  “5月30日上午,战斗在大雨中打响了,第一、第二和第三连先后完成了任务,但第四连遇到了顽强的抵抗,并在敌军密集的机枪火力下遭受伤亡。
  战斗进行到下午,中国军队依然控制着山头,他们发动了一次反击。这次巧妙的反击目标是第一连和彩乐里。战斗中他们突破绕袭到了第一连的背后,切断了它与后续部队的联系。此时能见度很低,很难分辨山谷中运动的军队。因此,为了掩护第一连放在中国军队和彩乐里之间的第三连完全无法发挥作用。中国军队的运动路线使加拿大人的子弹很难打到他们。
  种子山对于中国军队的补给线和通过铁原的交通线来说十分重要,因此他们最大限度地加强了这个阵地,并有效地顶住了第四连的进攻。连续多次的攻击均告失败,因为中国人在阵地上布置了非常有效的机枪巢和密如蛛网的坑道工事。同时,如果我们进展太快,会在敌军阵线上变得太突出。
  战斗中,皇家加拿大步兵第2团的情况越来越危险,他们即不可能占领种子山,也无法坚守住彩乐里。于是罗宾汉旅长下令撤退,并要求在后方建立新的可靠防线。在中国军队冲到面前的时候,加拿大官兵们不得不杀出重围(fought their way back )后撤下来,到达预定构筑工事的后方阵地。”
  说来可笑,其实如同前线每一个据守的要点,种子山上的志愿军部队人数并不多,仅有566团二营四连一个连的部队。
  而罗宾汉旅长的回忆中,并没有说明这次进攻的全部兵力。为了拿下种子山,除了第2步兵团的步兵和皇家第二骑炮兵团的三个炮群,实际上加拿大人还出动了八辆坦克,并得到了美军六架冒着恶劣天气起飞的飞机的支援。
  在这样悬殊的兵力对比下,为何加拿大部队依然轻易败下阵来呢?
  应该说加拿大人的进攻计划本身就存在问题。此战加拿大第25旅名义上出动一个步兵团和一个炮兵团发动攻击,但实际上只有第2步兵团的四个连投入战斗,而这四个连在进攻中又被同时投入到四个不同的方面,显然是胃口太大,摊子铺得过开。真正用于攻击种子山主峰的只有第四连一个连。
  本来以一个旅打一个连拥有绝对的兵力优势,实战中在主峰正面双方的兵力却几乎旗鼓相当。分散使用兵力是兵家大忌,加拿大25旅的攻击因此显得华而不实,参加过诺曼底登陆的老将罗宾汉旅长此战未免有些过于轻敌。加拿大人将这次战斗称为与中国军队“第一次真正的交锋(first serious engagement)”。
  攻击失败的加拿大旅得到命令,他们被要求迅速组织第二次攻击,夺取这个中国人在通往铁原道路上埋下的钉子。
  吃了一次苦头的罗宾汉准将不敢再托大,这一次,他的作战部署异常谨慎。由于天气不好,得不到空军支援的加拿大军团在接下来两天多的时间里只能和中国守军进行零敲碎打式的战斗,直到6月2日凌晨才在美军配合下发动了下一次总攻。
  这一次,中国军队不再固守,经过几个小时的战斗后,他们放弃了种子山主峰,6月2日上午11时,加拿大第25旅终于夺得了这个来之不易的战利品。
  能够将敌军一个旅粘在阵地前整整三天,按照189师在铁原阻击战中的作战原则,这属于一次圆满完成任务的防御作战。如果不是欺负加拿大25旅作战经验不足,志愿军很少在一个要点上坚守这样长的时间。
  实际上,在铁原的防御作战中,大多数志愿军的阵地都是一次性的——顽强地对进攻敌军进行一次阻击,随后立即放弃,转移到附近的预备阵地等待下一次较量。(作者署名:萨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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