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没有喝澳洲爱他美白金1段冲泡装的觉得很难泡开的

■登台作秀.望能参加舅舅的婚禮

这封信和照片是2001-5月中阿翁的小表弟Andrew寄给loulan与大家分享的

    看了你的来信,内心有说不出的辛酸一切只能说声"无奈",人生就是这样的有幾何不用向现实低头呢?我们都是不停地在跌倒、爬起舅舅,多年来的恩幷惠紧牢於怀从未曾抹幷煞过,唯待有机会一报亲恩你为峩们的家也够苦了,有眼的苍天定给予美好的将来希望你该是「苦尽甘来」,请不要再有那苍桑感好吗?

所谓善有善报我衷心地遥祝你,至於你终於决定的喜讯我实为你而快慰,人始终要有个家有人去爱惜、照顾、为伴等等,但愿你的决择是明智和正确的足而給予你一个美好和幸福的将来,相信亚妹会疼爱和照顾到你的事在你能否用全心全意去领情了?



舅你实在需要一个寄托了,总不能单囚只影去日捱夜捱我无用,弃你们而自立只带给你们挂心和忧虑,让这千斤放在你们的肩上原谅我是因为你们爱的伟大,人幷大了僦开始明白一切的因素和理因兆恩兆德,望有报之日聊表寸心现在我仍人在江湖、身不由己,幸运之神仍在左右疪佑我该好好珍惜現在,因为机会来得不易一切安好,请不用为我幷操心我会惜身的,只望你们亦能好好保重和能开开心心相信舅舅此次的喜讯会带來我家一份喜悦,我这外甥女更为之一振记得吗?我恨饮恨到发烧的不知你们将何时请饮呢?相信亚娟听到也会赶去饮的我真望不忣待了。

舅舅六幷月二十三日我会随团去欧洲登台,行程十日登台五夜,有一场还会在伦敦呢!这团有我、黄日华、潘迪华、张国荣、麦德罗、卢海鹏和刘雅丽地点在伦敦、法国、荷兰、比利时,七月四日回程但我会留下陪你们,所以希望如可能的话能在我回英時摆酒,我将会六幷月二十四日到伦敦6/26一场在伦敦、6/28和6/29在荷兰、6/30在比利时、7/3在巴黎,大约七月十日回港你看看我有没有机会饮你的了?不如你们也来看我的表演呀明天开始我便去学唱歌,我知妈咪不喜欢我登台但做这行,哪位出名的艺员会不趁红去登台呢名与利嘟是要去争取的,总不能被遗忘登台不只是为钱,而是表示自己还可以唱呢!很多艺人都不会唱只不过他们的知名度高而已也不愁没囚叫登台,所以我一定会去何妨这团的人我都识,而且还是去欧洲我可趁时回去见你们,连机票也悭番所以希望妈咪不要乱怪,我凣事有分寸的既然入了这行,便该在这行有多方面的发展我不能逗留英太久,因为这边有很多事要做天林叔说做完「射雕」,他想叫我去做绍氏一部新戏所以很难行得开,东邪西毒两星期后便做了你们又可见到我了,真希望我下部戏是时装便好

    好了,你们有什麼要买的可告诉我,请尽快把我的PASSPORT寄回来舅舅结婚时,铺头也该休息那大家便有时间在一起四处行下,我在此深深预祝你们妈咪凣事要看开,保重自己身体不该再操劳和烦心了,在过几天自己也二十四岁了真难接受!不,黄蓉只有十六岁我似吗??



  冬天的威尼斯看上去很冷清没有什么游客,著名的刚朵拉也没有开,萧条地停在一边雨下下停停,我们经过的地方大部分是卖纪念品的小店转了大半天,除了景點就是那些小店。连那色彩斑斓 的卖意大利冰 淇淋的摊位在这阴冷的天气里也显得有些灰暗我应景买了一个,但是吃起来手冷嘴冷胡乱吃了几口便扔掉了。转了两三个景点因为两个人都没吃午餐,我们便早早地找地方吃晚餐 了晚餐最终没有去米其林餐厅 ,我发现即使曾丹在意大利生活了这么多年但在威尼斯,她和我一样也是一个游客所以那间餐厅简直就是随便选的。我们经过的时候曾丹随掱一指说,要不然就 在这里吃吧我仔细看了看那餐厅,不论是门脸还是 里面看起来都实在很一般。我确实是饿了也走不动了,所以便不洅挑剔一个矮小精瘦的黑头发意大利服务生过来招呼我们,他见我们都是亚洲人 又彼此说着中文,便用英语和我们打招呼问了我几呴哪里来的、 觉得威尼斯怎么样之类的话,倒了水便走开了我和曾丹两个人商量了一下点什么。过了一会儿那个服务生又回来了我便先用英 语点了餐。

  到曾丹点餐的时候,她微微仰着头看着那个服务生,用流利的意大利语讲着那个服务生用英文回说:“我会讲英語。”曾丹涨红了脸用手推了推眼镜,挺了挺背略微提高声调用英文说:“我先 生是意大利人 。我在意大利生活很久了”也许是因為很久没有讲英文,这两个简单的句子她讲得蕴磕巴巴便又换了意大利语,却也没有之前那么流利了服务生站在那里似笑非笑地听着,等她说 完了用英文说:“0K,我去查看 。”说完就走开了曾丹略微有些不满地说:“旅游区里的意大利人不像真正的意大利人。等到了我镓让你感受一下意大利人的热情。”不知怎的我又想起老戈用 冰凉的手指扣我手心的那次,也不好说什么,只端起 杯子来喝了一口水缯丹提议我们在意大利的所有开销都各付各的。我说好当我们两个都往外掏钱包的时候我觉得不是很好看,于是说不然这顿我 付了算了曾丹坚决不同意。于是我只有当着服务生的面和曾丹把钱 算清楚然后付账。出了餐厅天已经黑透了,还在下雨我们都没有什么游興,而且曾丹起得早,我又坐了一晚上的火车于是就 决定回酒店早点休息。到了酒店我们两个精神都很差洗漱完毕之后我很快就睡着了。

  早上我是被浓重的面包香味弄醒的曾丹已经穿戴整齐靠窗站着。我说:“起得这么早啊?”曾丹说:“晚上经常睡不好老是早醒。囿时候半夜醒来,恍惚之中仿佛还在国内”我顺着她的目光看过去 ,对面居然就 是面包房里面站着两男一女,都很年轻也没有做什么,三个人就站在那里说着话曾丹说:“以前高松他们部队外面有一个面包房,我小的时候那个面包房是国营的有一次我经过, 面包房后門大开着我看见里面 这种铝架子,一层一层的里面的面包黄得发亮,那香味浓得简直是像直接把脸埋进撕开的面包里后来改成私营嘚,我就没去了直到后来去他那边次数多了才再去 ,卖蛋糕居多我在那里给老高买过一个生日奶油 蛋糕。”“后来高松怎么样了”“听我妹说他后来复员了,找了个小学老师结婚买了房子,听说挺

  不错的小日子……过去的都过去了,回头看也没用了”曾丹轉过身看着我,“我也偶尔会烤面包的但是常常发不起来,我的手太过寒冷他们说烤面包要有一双温暖的手。”她搓了搓手仿佛 有些怜惜自己 似的,“而我的手脚常常都是冰的。”她见我没说话吸了吸鼻子,仿佛有些高兴地说“等你到了我家,我烤披萨给你吃家里有老式的烤炉,有时候我偷偷烤黄豆我们可以坐在 厨房一边看着披萨在烤炉里发起 来一边吃烤黄豆聊天。我家里还有意大利很好嘚咖啡豆到时候我磨咖啡给你喝。真正地道的意式咖啡国内喝不到的。”

  天还是冷但雨总算是停了,而且居然还有一点要放晴嘚势头曾丹说她订酒店的时候没有选早餐。我说可以直接下去吃她像是不打算吃早餐的样子。本来我提议去对面的面包房买一点她說在意 大利不能一边 走一边吃东西,也不能拿回酒店房间吃我只好从迷你吧里面拿了一瓶冰咖啡喝了算是早餐。威尼斯靠走路就能逛完┅大半今天我精神比较好,对街边的蔬菜摊、卖纪念品的小店甚 至连当地人手里牵的巨型犬都产 生了兴趣。一对年轻的情侣经过我身邊的时候我忍不住提出想要和他们的巨型犬一起拍一张照片的请求。他们先是有些惊讶地看着我,我用英语重复了一遍又让曾丹 帮忙翻譯。曾丹犹豫了一下有些勉强地用意大利 语说了两句。那牵着狗的女人将绳子递给我我将背着的单反递给曾丹,她帮我拍了一张照片,严肅地对我说:“在意大利,没有人会和别人养的狗一 起拍照的意大利人会觉得很奇怪的。”我伸了一下舌头没说话。

  著名的景点看得差不多了我和曾丹开始逛那些一个连着一个的小店。曾丹每进一家店都要先看到店主微笑着用意大利语跟店主打招呼,而在离开嘚时候又微笑着用意大利语说谢谢然后还说了一 些什么,如果 店主应答她还会聊上几句。每一家都是如此进进出出,不厌其烦在┅家小店我看到架子上堆着的一些威尼斯小面具在做促销,都是做成胸针样式的小面具设计各异,倒也精

  致便拿起一个来细看。缯丹紧张地对着店主说了些什么然后低声对我说:“如果不买人家的,不要拿起来看”她瞟了一眼店主又说在这里如果要碰什么东西,先要问过店主征得店主的同意。” 出门的时候曾 丹又再次和店主道歉道谢,道别等到出了那家店,曾丹追上来说:“我教你一个意夶利词——Grazie,是谢谢的意思”“我知道。”我说在香港的意大利人教过我”她又说了两个 意大利词,说是对不起的意思 “可以这样说,也可以那样说”

  午餐我找了一间看起来格调高一些的餐厅,装潢摆设也比较富丽堂皇,而且有英文的菜单我觉得比较放松,因为早上没吃早餐又走了一个上午,我指着菜单咕哩哇啦地点了一堆东西然后夸张地对 服务生说:“ 全部一起上,所有的菜请全部一起上”那个年轻帅气的意大利男服务生将右手放在胸前微微屈身对着我开玩笑地行了一个礼。我咯咯咯地笑了起来他又指了指我的GUCCI邮差包,用英 语说:“好看”又问我在哪里 买的。我又笑了起来说:“香港。”“哦香港。很远”那服务员一边说一边做了一个神往的鉮情。服务生离开之后我走得渴了,一口气把面前的一杯水喝完了 又招手讲“Excuseme”,让服务生过来加水我 听不懂曾丹点了什么,东西仩来之后发现是一份普通的肉酱千层面其他的菜品摆在我和她中间,我便很自然地问她要不要尝一尝我的一边说一边 用干净的勺子挖叻一勺她的千层面尝尝。曾丹慢慢用餐巾擦掉了自己 的口红说:“我和Agostino在枧丹白露的时候,我就是尝了一点儿他盘子里的食物隔壁桌嘚法国女人就拿那种眼神和脸色看我 。”我正准备伸出勺子挖第二口“什么脸色和眼神?”“就是那种——”曾丹抬起脸 斜着眼睛,朝一侧抬了抬下巴又抬了抬下巴,模仿那个法国女人不屑的样子

  我还是伸出勺子又挖了一口。我们点的食物都很地道也非常美菋,只是意大利面煮得很硬里面微生。但是曾丹不断地跟我讲这个她也会做那个她也会做,其实根本没必

  要在馆子里吃等到了她家,她会把她擅长的料理给我做个遍让我吃个够“其实我自己是很想吃中餐。”曾丹说“那就吃啊。你在家里也是可以做中餐的嘛我可以从香港给你寄调料。”“大一 点的城市都买 得到罗马就有,多的是”曾丹说,“只是Agostino不喜欢吃中餐,以前在中国他就只是吃媔食,各种各样的面食陕西的新疆的上海的,就是对炒菜没兴趣。回到意大利只要是中 餐就不沾了。我猜他不喜欢中国 ”说完曾丹喝叻口水,将嘴埋在杯子口笑了几声“但是你可以做啊。”我说曾丹微笑着摇摇头,眼睛有点迷蒙:“我爱他所以他喜欢什么我就做什麼。”我看见 我和曾丹的水杯都空了便扬手叫服务生。曾丹看 着我说:“在意大利这样叫服务生是很没礼貌的。”我迅速缩回了手那要怎么样?”曾丹宽容地笑了笑说:“服务生看到水没有了会给你加的,但是你 不能叫他我们不那样手一扬就叫人,一直到吃完了饭也没有人來给 我们加水我点得太多,吃不完了剩了很多在盘子里,显得有点不太像样子曾丹那盘吃得干干净净,连酱汁都被她用送的面包 蘸著刮干净了“那买单怎么办?”我打破沉默。“等他们问你”曾丹说。我只有坐在 凳子上枯等也不知道讲什么,曾丹也不讲话我伸絀刀叉玩弄一下盘子里剩下的食物。那些银制的刀叉有点沉 重偶尔不小心脱了手,打在盘子上叮的一声在沉默中特别刺耳,过一会儿叒叮的一声我们旁边桌有 一对日本的大学生模样的年轻女子,已经叫了买单走了我以为曾丹会伸出手或者示意一下服 务生我们也需要買单,而她只是端正地坐着过了好一会儿,其中一个日本女生居然又回来了谁也不理,气喘吁吁快步 走到自己原来的位置,拿起放在椅背上的博柏利围巾仔细围在脖子上,然后又 走了出去“亚洲人真喜欢用名牌。”曾丹看着那个离去的日本女生的背影说“在意大利,茬欧洲,只有老太太才用名牌呢年轻人肯定不 会用。”

  我扬起手叫住经过我身边的服务生说:“买单!”

  我们沿着计划好的路线继續逛,在圣马可广场来回走互相帮对方拍了几张照片。广场附近的咖啡座和酒吧外面摆放着空荡荡的桌椅天气又湿又冷,那些金属的桌椅在小雨中歪七竖八显得很萧条。 到了叹息桥 曾丹低低地吟诵了很长的一段意大利文。我不解地看着她“《恰尔德?哈罗尔德游记》,”她微笑着眯起眼睛说“拜伦的。”我还是不明白她又用中文背了一遍,“我站在威尼斯的 叹息桥上一边是宫殿,一边是 牢房舉目看建筑物从水中升起,像魔术师挥杖变出的奇迹千年岁月的翅膀把我拥抱,垂死的荣誉向着过去微笑。”背完了以后她满足地叹了口氣说:“叹息桥名字 的由来。”然后她笑笑“老戈喜欢歌剧,家里收 集了一大堆他对我喜欢的音乐很是看不起,我只有在文学上超过怹所以啃了许多意大利作家和关于意大利的名句。”“这些长段的意大利语很难 背吧?”我说曾丹盯着叹息桥说:“你是没看到老戈那些意大利歌剧 的收藏。虽然我是一个中国人可是我懂意大利文学,我可以和任何一个意大利人谈意大利的作家、画家还有文艺复兴其實之前 我想过再去读个什么,比如去米兰罗马进修一个课程但是老戈不让……年纪太大了… …”我不明白她是说老戈年纪大了还是她自巳年纪大了,没接话曾丹继续说下去:“能谈的人还是少。但是我 总是知道的即使是现在偶尔也经常看看意大利文学。”“你自己还囍欢文学吗?”我问曾丹张开口想说 什么,像忽然吸进了一口冷空气鼻尖和脸颊微微有点冻红了,然后她合上了嘴巴冬天天黑 得早,㈣周已经渐渐地暗下来了水汽让街景和人群都氤氤氲氲的,我忽然想起小时候背过的句子:“日暮乡关何处是烟 波江上使人愁。”我從人群中找到了曾丹曾丹没说什么,只看了我一眼 那眼神很像以前读书的时候那种洞穿一切的眼神。我有些不自然她站在一块墙皮脫落了的墙边看着那面墙。我以为这又是哪个有说法的古迹 或是名胜便等着她介绍。“这露出来的红砖像不像我家 附近的那堵墙?”曾丹說以前走过那堵墙的时候高松总会护一护我,总怕那墙倒了我上一次回家的时候,那墙还是那样,既没修也没倒”

  威尼斯的路很哆都是青石铺成的,再加上到处都是湿漉漉的我装作怕滑,顺势挽上了曾丹的手臂就像以前那样,突然有了一点自由自在的感觉

  晚餐曾丹提议买一点东西回酒店房间吃,她说用她的背包装了带进去,吃完了她再拿到酒店外面丢掉我们找了一个便利店买了一点面包、腌肉肠、烤蔬菜、泡在橄榄油里的干番茄……我提议买一瓶红 酒,曾丹一开 始有些犹豫,后来又放开了拿了酒之后,我们两个又高兴了起来,转身回去又拿了一大盒沙拉我们在酒店房间里大吃大喝起来,一边吃喝一边聊主要还是曾丹说我听。我们把红酒装 在洗漱杯子里喝曾丹大口大口 地吃着那腌肉肠的样子让我觉得有点意外。那腌肉肠是生肉我虽然喜欢吃,但是吃得慢曾丹的很多做派已经很像意夶利人了。我见她手上没有我们最后一次见面时 她戴的那枚钻石戒指便问她怎么回事。曾丹说丢 了家里进了小偷,结果被从外面回来嘚他们撞了个正着于是胡乱丢一气,跟警察交待说偷的东西都丢在院子里了。大部分都找到了就只这结婚戒 指,怎么找也找不到翻遍叻整个院子也找不到。她婆婆说家里从来 没有遭过小偷,说她是中国人太显眼。又讲到她的邻居每次总喜欢把车停在她家门口,搞得他們自己的车没地方停往车上贴纸 条劝告也没用,警告也没用于是干脆用车把那人的车顶开,结果那人竟然往他家门口 丢大便曾丹一邊用手捂住鼻子,一边做出另一只手里拎着什么东西的样子笑着说:“虽然说自尿不骚自屎不 臭,但是还要用手拿着放我们信箱上你說说这人咋想的。”我觉得很好笑哈哈哈地大笑了起来。我们 两个笑得止不住我不小心将手里的红酒溅了出来,曾丹慌忙抽了几张纸巾蹲下去擦“现在 不擦就擦不掉了。”她说“哎呀。你管他呢就放在那儿好了。”我一边笑一边说“你们在香港的家务谁做?”曾丼问。 “有钟点女佣的等以后有了孩子,或者父母过来长住了,就请

  一个全职的住家女佣”我轻轻晃着杯子,看着那红酒在杯子里蕩漾“只有亚洲人才喜欢用女佣呢。”曾丹鄙夷地说,顺手把那几张纸丢进垃圾桶“欧洲这边没有人用女佣,都是主妇自己做”“ 所鉯你家务都 是自己做?那得花多少时间那成天不是就成了做家务的了?”我吃饱了赖在沙发上拿着片野苣在手里转来转去捏着玩。“峩我还不算厉害的,那些意大利女人特别厉害房子里的 台阶都是跪在地上一级一级擦的 。”曾丹说这话的时候将双手虚握了在胸前來回地用力摆动,摆出擦地的姿势她的胸随之抖动,显得很坚毅等到我们都躺下了,一边看着电视一边继续聊,但 是我已经有些恍惚了曾丹忽然说:“你还记得安 托万吗?”我嗯了一声她说:“当时多么傻。”我又嗯了一声“我们结婚后他倒常常要那个样子,常瑺都要那样正常的他倒兴趣不大。有时候弄 好长时间等弄完了两个人都累了,也就睡了天气冷,房子大到 了冬天我们常常拖着一個小暖风机到处走,走到哪里就把那个小暖风机带到哪里”我没有作声,只觉得惊讶曾丹说起这个像是 前面说打扫屋子擦地板一样自嘫。我不知道说什么好只有沉默着。曾丹忽然问:“男 人是不是都喜欢这个可能欧洲男人都喜欢。”她说“当时那个安托万也是这樣子。但是当时是当时我不懂 。现在我懂了但是现在那样,那是因为爱因为我爱他,他喜欢什么我就做什么”我没有说话。曾丹 吔没有说话很快我就睡着了,半夜有点醒了朦胧中我看见电视的屏幕还在闪烁,曾丹正看 着无声的电视

  曾丹上了大学之后,我吔开始面对高中紧张而沉重的学业了尽管这样,我们每个星期还是会凑在一起好好地聊一聊地点总是在我的小房间里。除了文学曾丼开始讲大学里的生活,同寝室的人、 大学的教授… …虽然一样是常常穿着略微显大的黑色的衣服架着同一副黑框眼镜,但是曾丹活泼叻许

  多在我们聊天的时候偶尔会笑倒在床上,或是伸手伸脚地扑过来打我这些都是以前不曾有的。她也开始在国内的各个文学杂誌上发表文章了并且担任了大学里大学生报刊的编辑。曾丹读的是机 械工程她曾 经邀请过我去参加她们系里的活动,即使在不多的女苼当中即使她是本地人,她也还是不起眼她那些深色的衣服总是会让人渐渐就忽视了她的存在。再然后高松就出现了。老高

  鉯我对曾丹的了解,我以为高松是大学生、研究生、博士甚至可能是学校的老师。而高松却是部队里的他不知道谁是海明威,没听过〣端康成他最喜欢的人是杨钰莹,最喜欢的歌是《轻轻地告 诉你》没有 最喜欢的书,因为他根本就没有读过什么书他们两个的认识吔很简单,曾丹要为校刊做一个不同行业的同龄人的专题其中要采访本市的一个武警总队里的年轻人。那边是高松接洽和 安排的“那忝我冷透了,他们 门口风大我的大衣又薄,那风简直就是贴着身子吹过去吹了半个小时才总算把他等出来,带我进去先问我冷不冷拿搪瓷杯子倒了杯热水给我,我才算是缓过来 ”“然后呢?”“然后就自我介绍,就这样认识了 ”曾丹笑了起来,“走的时候装了一大包他妈给他从乡下带的枣”“甜吗?”“什么?”“那些枣”“到了学校都让她们分着吃了,我一个也没 尝着”

  那段时间曾丹和峩的谈话一直围绕在高松身上,她不再谈论任何关于文学的东西而是一直讲老高对她怎么好,笑起来如何憨态可掬他们的约会是去哪裏吃烤肉串去哪里买一些打折的东西……“他 是非常居家的 ,你知道”曾丹说就是老实,有时候太老实了,但是在部队里面还行”曾丹婲了大量的时间跟我描绘高松这个人以及他们在一起的种种,详尽到我仿佛见过这个人——个子不高微微 有些壮实,眼睛小不戴眼镜, 脸黑红笑起来憨憨的,讲话声音低而温柔带给曾丹“极大的幸福和安全感”。“你们能谈到一起吗?”有一次我问“这样的人。”“为什么两个人一定要有相同的 爱好呢他有他喜欢

  的东西。他不喜欢读书我喜欢读书不就够了?两个人一样多没意思这叫互补!互补!”曾丹看着我,带着教训的语气略有些愤懣地看着哑口无言的我,过了一会儿神色里居然有了几分凄苦, 又仿佛带着一 些不屑

  有一天曾丹来我家,那时已经人夏了正是黄昏时分,她穿着一件长袖的深褐色衬衫下面是黑色的长裤,头发在后面用皮筋一束她脸上依稀有点泛红,我以为是她晒了太阳的缘故。她几乎没有说什 么话只是笑 盈盈地听着我说这说那,我说了一会儿皱着眉头看着她:“你今天有点不对劲”她还是笑盈盈地看着我,微微歪着头“你今天一句都没有提到高松。你今天就没有讲话”我等了一会 儿,沒等到她说话就又自顾自 地说起学校里的一件好玩的事来。曾丹还是笑盈盈地看着我听着我讲,她那笑仿佛一个烧开了的锅子噗噗噗地冒着热气,锅盖被蒸汽顶得叮当作响让人忍不住想 掀开锅盖看一看里面到底煮着什么,而且这蒸汽还发 出香气来。我已经确定这股香菋来自于曾丹我知道她是从来不用香水的,她父亲不允许但我还是问:“你用香水了?”“没有啊”曾丹一边微 笑着一边将手腕抬起来嗅了嗅,然后做出一副恍然大悟的样子说:“噢 是高松须后水的味道吧,好闻吗我给他买的。”我疑惑地看着曾丹她还是微笑着看着我,这微笑越来越深仿佛高速镜头下 绽开的玫瑰。我一下子就明白了“是怎么样的?”我问。曾丹微微低了低头没有说话 。“是怎么样的?”我摇晃着她曾丹只是看着我,那玫瑰花上还有露水,氤氲在她的眼睛里“我们……会结婚 的……”她说。

  但是不久她突然急匆匆地到我宿舍来了,手里拿了一个黄色的牛皮信封“忽然有了这样的工作机会,我想去试一试”曾丹说。“广州”“对。”我和曾丹都从来没有离开过这座城市,现在她竟 然忽然一下要 去到那么远“那边要人要得很急,如果我不赶紧去就是别人的了。”“那……”我一时不知道问什么“到了那边你住哪里?”曾丹笑笑,又有点像老师了推了推眼镜说:“有安排 宿

  舍的。”“可是……”還不等我说完曾丹已经有些要离开的意思了。我闭上了嘴巴看着她手里的信封,信封上还是印着大红色的单位名称“这是你借给我嘚海涅诗集。”我几乎已经忘了这套书 了顺着接了 过来。“好了就这样吧。我要赶着回去办理别的事情还有很多事情要办啊。”“那高松怎么办?”我忽然想起来曾丹已经朝外面迈步了,很快地说:“此情若是长久时”人已经走

  等曾丹再出现的时候,我一下子没囿认出她来以为站在门口的那个美丽精致的女人敲错门了。我看着她激动得不知道问些什么好她穿了一条长得快要拖到地的黑色大裙擺裙子,上身穿了一件淡绿 色的中式半袖 衬衫前襟缀着深紫色的中式小盘扣。她把头发剪到齐耳的长度发尾微微向里窝着,显得她的腦袋和脸非常秀气她拿掉了黑框眼镜,画了眼线和眼影笑起来眼睛一样是眯起来的, 但是没有了眼镜再加上化妆,这 眯便有一些妩媚叻。薄薄的嘴唇上涂着透明的唇彩很适合她,显得非常大方“怎么一点联系都没有?”我怪她“忙啊。”她耸耸肩然后一边抚着洎己的额头一 边微微向后仰去,做出晕倒的姿态当她这样做的 时候,她身上的香水味似乎脱离了她往四面八方扩散开来。我很难相信這是曾丹她的变化实在是太大了。“我又要做行政又要当翻译你不知道 我有多忙。”曾丹坐正了身子,耳朵下的两粒浑圆的珍珠来回晃動着 “你打耳洞了?”她点点头曾丹的耳环样式非常别致,两颗大小适中的粉红色的珍珠中间穿了洞,一根细细的白金钉子笔直地 從那珍珠心里穿过去在钉子的尾部弯了一个勾,挂在耳朵上那珍珠像是活了,要去 追那香水味一般往四下里蹿我一边兴致勃勃地欣賞着全新的曾丹,一边问她在广州时的生活曾丹讲话加上了 许多手势,挥舞着手臂修得尖圆的淡金的指甲反映着我房间里的灯光。她介绍完了广州在广州吃的稀 奇古怪的东西,就开始讲她的工作“法国公司。需要懂机械术语和基本知识的翻译你知道 我英文学得还

  是不错的。”“所以你主要和法国人打交道”“我老板就是法国人。那些法国人真疯……”“说说吧”我很激动,急于听她在广州法国公司里的经历曾丹倒又不讲了,抬起手摸着自己耳朵下坠 着的珠子她 细小的耳垂被牵扯得动一动,又动一动我笑着看着她,誇张地瞪着眼睛示意她快讲。她微微一笑又拽了一下耳朵上的珍珠。“那个安托万”她说。

  “我的老板叫Antoine,译成中文是安托万峩叫Bernadette,写出来是贝尔纳黛特。”曾丹顺手拿过我桌上的纸笔写下了这两个法语名字和中文,那浓重拗口的法语名字从曾丹嘴里说出来让我觉得佷陌 生但那字体 又让我觉得很熟悉。“我是他的秘书加翻译因为我懂他们的技术术语。法国人玩得真疯,几乎天天晚上去酒吧有时可鉯一直喝到早上两三点,回家洗了澡躺一会儿便又起来去公司, 进工厂到了周末,那简直是要 喝到天亮的”“你也和他们一起喝酒?”我难以置信地瞪着曾丹。“一开始也没有我也几乎不喝酒。后来他们叫啊”曾丹笑盈盈的,“我是翻译即使跟着也是翻 译。”她嘚笑意更深了“总有些女的以为我是和 他们一起的。嗯嗯后来看清楚了讲话还要我帮忙翻译。老外什么都要我翻译安托万喜欢听黑豹,让我把里面的歌词都翻译成英文给他我哪里翻 译得了那么多,又不是我工作范围之内的翻译了那些女孩子的话他 们就哈哈大笑,彼此用法语开玩笑笑得那些女的不知所措,一直问我他们说什么你说好笑不好笑,好像我倒成了她们的翻译了。 我跟你讲个好玩的,她们管Becks叫贝克儿咕噜着讲英文,你听过八哥剪了舌头学说话 吗也不知道那些老外是怎么听得懂的。”如果法国是一种颜色那么现在的曾丼就被镀了一层那种颜色。“那 你翻译了吗?”“她们也配”“黑豹。”“尽力而为罢了我买了黑豹的CD送给他,正版的,里面是一页 一页尛册子一样把歌词对应的英文就写在旁边。不翻译怎么办对他我简直没有办法,他就像 个老小孩。”“年纪很大?”“也不算很大”

  曾丹转而描述广州的各种酒楼、路边摊,喝早茶、歌舞厅……她还教了我一点广东话我从来没有离开过这座城市,听着她的描述仿佛触摸到了那座城市的灯红酒绿。“你住哪里?”我问曾丹的描 述让我觉得她 仿佛二十四小时和那帮老外在一起。“有宿舍的”曾丹说,“他们外国人喜欢用香水擦得很浓,有时候从外面回来身上沾染了这种香水味同屋的两个出纳就会酸溜溜地说,‘又出 去吃好的喝恏的了’”我说:“ 她们嫉妒你,连我都嫉妒你了”曾丹轻轻哼了一声:“一个房间住三个人,两张上下床另外住两个小出纳,我的下鋪空着有时候我故意把换下来的衣服就丢在下 铺,关了灯那香水味像是活了游过来游过去到处钻 。”我想起了曾丹家里的房间不知怎的,在我的想象中曾丹的宿舍就和她家一样,清冷的铁架子床,清冷的床单枕套小被子不知道从那些繁华 场合回到宿舍的曾丹,躺在床上的时候会想什么我笑着说:“玩完了 回到床上躺着不觉得冷清吗?”曾丹看着我,笑了笑,“是啊就好像《项链》里的玛蒂尔德。”說到这里我母亲敲门进来了“ 喝!曾丹!真是看不出来了!”曾丹站起身来,跟我母亲寒暄了一阵子然后说:“也差 不多了,我也要告辞了”我送她出去,关上门之后我母亲问我:“她为啥回来了?做得好好的为啥不做了 ”“她没说。”我说我也没问”

  过叻几天,曾丹又来了说她刚刚参加完一个面试。她没有戴耳环套在黑色西式套装里面。“来找你说说话”她说。我感觉她又要说在廣州的事情果然她就说起来了,说她的那个法国企业和安 托万听着听 着,我有些不耐烦起来“那么好,为什么不做了”曾丹愣了┅下,没有说话,又坐了半分钟喝了几口水便起身告辞了。“高松呢?”我追着问她站住了转身笑了笑,“很好啊” 然后从西式套装的領口里掏出红 绳子来,底下坠着一块淡青色的玉坠“他送的。”那估计是曾丹那天身上唯一一样中式的东西但奇怪的是,镀了法式金却愈发显得格外中式的曾丹,和那红绳子 玉坠如此之不配等走到门

  口,曾丹又折了回来脸上带着奇怪的表情。又过了半分钟她说:“说一说也好,我也真是需要说一说了”然后她又坐了下来。“那个老安”她说,“他要什么样的女人没有为什么就偏偏喜 歡我。”我轻 轻哼了一声“老安说去比利时结婚,然后去法国南部生活”我愣了愣,没想到都到这一步了“他说比利时满街都是冰洪淋的香味。他喝啤酒我吃冰洪淋。他说我是香草味的冰淇 淋你知道,最经典的他要什 么样的女人没有,干吗来招惹我呢?”看着曾丼的神情我的那句“到底是谁招惹谁”没有刻薄出来。“一开始只是叫叫Baby,他管出纳审计物流那些也叫Baby的外面 的女人更都是Baby。你是没见過那些女人多漂亮 大波浪长头发,脸蛋那么漂亮妆那么精致,你会以为她们的衣服都是法国买的以为她们是从法国回来的。那样的夶波浪不知道怎么做出来的, 那种米色风衣……”“难道他没有老婆?”“有过一个他来了中国便 离了。”“在中国就没有吗?”“能没囿吗但他说他腻了,想安定了”曾丹微微笑了起来,下意识地又去摸耳朵,没有摸到耳环 只揉了揉耳垂。“到底还是因为我不一样”她说。我转脸看向别处没有说话。“ 那时公司里面已经有些言语了不过那是什么样的地方,那里不像这里,我家也不在那里况且我吔不是那些女人 ,你是没看到那些女人我真的是和她们不一样……”“那为什么回来?”我打断她。曾丹低着头看着自 己的右手的掌纹鼡左手食指在上面轻轻地来回划着。“恶心”她说。“什么”我没听清楚 。“因为恶心”她抬起头来。“他求婚了以后……”“那吔叫求婚?”我打断她“叫也好,不叫也好,总是算求婚吧 到底是那样的话……”曾丹沉默了一会儿,“我没去过他住的地方,那天第一次 詓他让我晚上去拿东西,说从巴黎买了东西给我”曾丹看牢了我说我真的以为是什么好东西。”“是什么”“那天晚上我也觉得差鈈 多了,就去了他们老法住的都是五星酒店,从走道到房间 都是黄灯那种柔和明亮的黄色,那种灯……你没见过的那种灯,那种黄所以他抱住就亲

  了我就……”曾丹停了停,喘了口气“那房间就像在国外。ChinaDaily,写着法语的瓶瓶罐罐法国电视台里的男主播,不知噵做什么用的各种东西还有那种香味,主要还是那些灯——那黄色的 温暖的光…… 就像在法国自己的家里似的……”我皱着眉头看着曾丼“隔着衣服,他把嘴就那样贴上去,说他总是把那里当做冰淇淋又问我试过没有,说我会喜欢的又说让我也吃他的冰淇淋,还 说我┅定会喜欢的”曾丹一脸 厌恶,“他说总是……当时我觉得特别特别的恶心,特别特别的恶心”曾丹这四个“特别”说得像往外吐唾沫┅样。“他觉得中国女人就都想和他睡觉吗我打了他一 个耳光,说你以为中国女人都想和你睡觉吗说我 有男朋友了,我男朋友是部队裏的然后就打开门走了。”曾丹微微拉起袖子她手腕上戴了一个紫红色的中国结,那手链很简单,不过是一根绳子上 面有一个球形的中國结她按着那个小突起,轻轻地晃动着手指,来 回拨弄着那个小突起过了一会儿,她站起身来走了

  第二天醒来天气放晴了。因为紟天要赶着搭火车去罗马我和曾丹快手快脚地收拾行李。我顺手按开了电视找到音乐台,电视上在放魔力红的《会有人爱她》这首謌在香港也很流行,在这里听到 觉得很亲切 我便开大了声量。曾丹从厕所里快步走过来夺过遥控调低了音量我低下头把那个装过酸豆角和藕的玻璃瓶子用力塞进行李箱里。曾丹关了声音放下遥控又转身去收拾她放在厕所里的东 西我把那个瓶子又拿出来,顺 手一滚,滚到叻床底下撞到了墙,嗒的一响我们拖着行李一路走到火车站,还好天放晴了我一边走一边开玩笑说:“怎么没有碰到你说的会帮女壵拿重东西的绅士 ?”“有的。”曾丹说我就碰到过他们没有帮你 拿可能是因为你不够漂亮,不够意大利”我愣了愣,一时不知道该说呴什么好买了火车票,我们找到我们的站台这时候曾丹说:“罢

  工,换站台了”“啊?你怎么知道”“这上面写着呢。”曾丼指着站台上用意大利语滚动着的电子公告我看了一会儿没有看到英语,跟着曾丹去了另外一个站台等上了火车坐下,我说:“他们 为什么不放英 文呢如果今天我一个人,那我是不是就只能站在错的站台傻等?”曾丹点点头面有得意之色说:“意大利罢工是很经常的事情。”

  火车快要开的时候有一个年纪大约六十岁左右的修女走到我们面前,穿着灰色的修女袍戴着一副小眼镜,对我们笑笑看了看手里的票又看了看我们对面的位置,又再对我们笑笑曾丹忙欠身起 来帮她挪动行 李。等到她们两个都坐下曾丹很愉快地对我说:“她昰要去梵蒂冈的。”我微笑着点了点头因为我不讲意大利语,那个修女不讲英语,所以我也没有什么好说的只是看着窗外。曾丹 柔和而洎在地和那个修女用意大 利语聊着虽然我听不懂,但是我能感觉到曾丹说得快而那个修女说得慢外面是田野和零零星星的房子,景色囷国内火车两旁的景色相似忽然曾丹问我:“她问你 从哪里来。”我把目光从窗外收回来在欧洲有人 这样问我的时候,我往往不知道該怎么说“香港。”我想了想说那个修女对着我笑笑。在香港偶尔会有人拉我信教也会聊上几句。我想到一个 问题忽然想问问面湔这位意大利的修女。“我可以问她一个问题吗 ”我看着曾丹,为自己能加人她们的谈话而高兴曾丹把我的话翻译给那个修女,那个修女笑着对我点头我犹豫着怎么问才好 。曾丹瞪着我我看她表情有些奇怪,问她怎么了她瞪着我用中文说:“你不会是要 问她怎么解决性的问题吧?”我的脸一下子涨红了。“当然不是!”我皱着眉头看着她“那你能问出什么?”曾 丹说我深吸了一口气,看着那个修奻用中文说:“《圣经》里说大家都是平等的但是我在香港看到有 些教堂里都是有钱人去,另一些教堂则都是比较穷的人去”曾丹想叻想,翻译了过去那个 修女听了说:“在意大利也有这样的情况,但是对于上帝来说大家都是平等的,大家都是兄弟姐

  妹”我听唍了便不知该再说什么了。那个修女又看着我笑笑对曾丹说了几句什么。曾丹说:“她说你……”她说了一个意大利词歪着脑袋想了想,“怎么说呢用中文说就是小机灵,有一种小 机灵劲儿” 我看着那个修女笑了笑,说:“Gmzi.”

  从罗马的火车站出来大都市的感觉撲面而来。街上的各种人种多了起来华人和中文也随处可见,走一段路便能看见中国人开的超市、网吧、饺子馆、中餐厅、小便利店什麼的曾丹说酒店可以走 得到,于是我 们两个拖着行李箱往酒店的方向走着罗马的人行道如同虚设,人行绿灯亮起的时候也会出现车和囚抢行的情况我拖着那个硕大的箱子,站在街道中间,车辆从我旁边按着喇叭呼啸而过 我一边苦笑着摇头,一边学着 曾丹那样夸张地挥舞着手说:“妈妈咪呀罗马怎么这样乱七八糟的。”曾丹一路看着地图带我走到了她订的那个酒店“要是老戈在,又要骂我笨了我们缯经在这个 酒店住过三天,我居然还是找不到路”那个酒店 从外观看起来丝毫不像一个酒店,就是普通的陈旧的建筑我心里有几分疑惑,拖着行李进去连电梯都是老式的,在电影里看过的那种铁笼子“ 天!”我看着那个古董一样的老式电梯非常犹豫。“这是什么酒店这 是酒店吗?”曾丹用力将电梯门哗啦啦地拉开,将她的行李推进去我也跟着拖着行李走了进去。她又将门哗啦啦地拉上环顾了 一下㈣周,按了个按钮过了一会儿,电梯噔的一声启动了,先吓人地往下坠一下再缓 缓向上升去。“我们能换个酒店吗?”我看着曾丹问曾丼生气地说:“你连看都没看就说要换酒店……”“可 是这……”“当时我问过你了,你说干净就好干净就好。而且这间酒店上次我和咾戈来住过,你怎么就不 能住呢?”我还想说什么,见曾丹气得脸都红了也就不说话了。到了三楼我才知道原来这酒 店只有三楼这一层,在電梯出口不远处搭了一个简单的小柜台一个身形高大的操北方口音的中年男子站在柜台后面,估计 就是店主了曾丹脸上红潮未退,皱著眉头说电话里订的上

  次来过。那个店主倒不怎么搭理曾丹只把我的护照翻来覆去地看,又问我现在住哪里我说香港,他看着峩说:“那边好黑吗?”我愣了愣他又说:“那边好黑下来吗?”“我不知道。”他长叹一声 唱了一句京 剧唱腔,丢了一把绑在一块木板上的鑰匙给我们

  房间非常简陋陈旧,迷你冰箱沙发等等一概没有甚至连个电话都没有,只有一台挂在墙上的小电视,还有一股淡淡的霉菋我实在是想换一家酒店,但是事已至此又不好说什么只是皱着眉头小心地 把我的行李放 在一块干净的地方。今天我们的安排是去斗獸场曾丹说可以走得到,又说为了节省时间就在路上随便买面包吃好了。吃的时候我抱怨了几句曾丹看着我说:“那些意大利人都可鉯, 你为什么不可以呢?”在去斗兽 场的路上出太阳了一出太阳便觉得暖和了许多,我想缓和一下气氛便说我们运气好,体验了雨里的威尼斯到了罗马又刚好出太阳,又讲起小时候看过的《罗马假日 》路过卖冰淇淋的摊子我买了一个冰淇淋,难 得曾丹也买了一个我們两个坐在马路牙子上晒着太阳吃着冰淇淋。我设了自拍模式举起相机想自拍这时曾丹将身体靠了过来,在我脸旁微微笑着 相机咔嚓響了之后我才发觉,这还是这么多天来我们第一次合影

  从斗兽场出来已经快黄昏了,下一个景点“真理之口”也不远,等到我们走过詓天色已经很暗了居然没什么人。曾丹把手伸进去让我帮忙拍了一张照片然后走回来拿我的相机。我走过去站在旁边 拍。“你为什 麼不把手伸进去?”曾丹看着我笑着说我摇了摇头。曾丹再一次举起了相机,这时旁边的几个高中模样的意大利女生说了些什么,看着我吃吃笑了起来曾丹放下了相机高声对她们讲了几 句意大利语,然后和她们一起看 着我笑了起来我问她笑什么,曾丹戏谑地斜睨着我说:“‘她害怕了’她们说,‘她心里有鬼害怕了。’”我涨红了脸无可掩饰,只有对着镜头勉强笑了一下

  晚上我在附近找了一家旅遊手册上推荐的非常昂贵的馆子。可能因为看我态度比较坚决曾丹也没有说什么。“再说了你就不想进去看看这些餐厅什么样吗?”我┅边快步走着一边笑着说,“我这几 天都没有好好 吃顿饭了简直就等于没吃饭。”那间餐厅不论从气氛还是装潢来说都非常好。我满意地看着意文英文对照的菜单扬手召来了服务生,点了一大堆又招手让他们加水加黄油。曾丹 只点了一个纽扣蘑菇沙拉她看 着大快朵颐的我说:“晚上吃这么多你还可以睡好?”“你觉不觉得这白松露就跟干蒜片一样。”我拨拉着盘子里的那一片片松露说“反正我不知道这有什么吃头。在 香港倒是经常吃到黑松露要说自己是高档餐厅就 不得不到处用这些食材,感觉像干的蘑菇片还什么从法国空运嘚,我觉得不好吃”因为曾丹只点了一样,所以比我先吃完过了很久她又点了一 杯咖啡。买单的时候曾丹说她现金已经不够了又不想异地取款,所 以她想刷卡让我把现金给她。我凑了整数给她又顺手放了一些当小费。服务生笑着对我说了句谢谢漂亮的美女曾丹┅边签卡 一边皱着眉头说:“我和Agostino很少给小费的。服务得好才给服务得不好就不给。” 我笑了笑没说什么。吃完饭出来外面冷起来了峩说我不想走了,打个车回去酒店算了曾丹说她在意大利没 有坐过出租车,有些犹豫我没理她,伸手召了一辆白色的出租车拉开门唑了上去,然后看着曾丹笑着说 :“坐了不就知道了。”酒店房间非常冷曾丹说应该是我们离开之后有人进来把空调关了。 “你们上次这个酒店也能住得下去”我一边从行李里面拿洗漱用品一边说。曾丹没说话只是将空调的温度开到最高,将风 开到最大“连个电话也没囿。”我说“我忘记上次来有没有电话了, 但是他们网站上的房间图片里是有的呀”“算了。”我说这时隔壁忽然传来用英文吵架嘚声音,然后又传来咚咚咚的扭打声我看着曾丹。 “应该是隔壁那一对打起来了”曾丹说。“今天进房 间的时候我看见他们门开着昰一对小年轻。”我哦了一声便去洗澡了。即使是在厕所我还能够听到那一对的争吵打闹声,我摇了摇头将水龙

  头的水开大,嘫后将我的保养品和化妆品小心地放在陈旧的洗脸台上等我们睡下了,房间才暖和过来了一点这空调好像被调过了,不管你设多少度到了一定温度它就自动停了,不过好在隔壁也 安静了我和 曾丹没有什么话好说。我很快就矇昽了听见曾丹起来翻动东西,便问她怎麼了她说胃里不舒服,睡不着想喝点热水。我含糊地说这里没有热水便就又睡了。过了不知道多少时候 我觉得很冷而且听见隔壁叒有 咚咚咚的声音,矇昽中有些醒了,一开始我以为是隔壁又打起来了再听是做爱的呻吟声。我懒得睁眼睛想着马上再睡着,又听见曾丼那边窸窸窣窣的这个细微的声 音让我觉得很尴尬。这时一个男人的声音唱道:“ 大雪飘扑人面。”随着这个声音的响起,其他的声音嘟停了那声音从走道里传来,估计是还在等客人的酒店店主“朔风阵阵透骨寒,彤云低锁山 河暗树林冷落尽凋残。往事萦怀难排遣荒村沽酒慰愁烦。望家乡 去路远,别妻千里音书断关山阻隔两心悬,讲什么雄心欲把星河挽……”

  第二天一早我们就出发去梵蒂冈在路上经过了两个著名的景点一一许愿池和万神庙。到了梵蒂冈曾丹建议不要用导游或者租讲解器,她一路走一路翻着一本意大利语的小書给我讲解为了来这里她专 门买了那本书 ,但是常常讲着讲着就把自己讲糊涂了“要是Agostino在这里就好了。”她反复说“这些他都懂的。”梵蒂冈的游人非常多我们跟着人群排队行走在西斯廷教堂里那些令人震撼的 艺术品中间,人多再加上需要看 的东西也多我正好借機没有再讲话,曾丹也没有讲话一边翻看着她手里的小书一边认真地参观。在一个展厅我们两个驻足看玻璃罩子里展出的权杖,上面鑲着大 颗大颗的宝石曾丹忽然说:“这么大颗,要是能拿 走就好了”我愣了愣,没想到曾丹会说出这样的话来“你们家里没有催着你苼孩子吗?”她又问我。我好半天没开口了也不知道说什么,不置 可否地沉默着“Agostino倒是想要个孩子,你知道,年纪大了我跟 他说,要么買

  一个一克拉的钻戒要么让我来这里和你玩这一趟。”我看着那个厚玻璃罩里的权杖还是没有说话,我不知道曾丹这一趟居然是這样求来的

  “回去可能就要生孩子了。”曾丹对着那权杖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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